《至圣先师》 第1章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我在哪?”  杜预头痛欲裂爬起来。  周围一片荒山野岭。  他一摸头,竟满手是血。  一股强烈记忆和情感,潮水般涌入脑海。  “我竟然穿越到一个叫圣元大陆的世界,穿越成一个叫杜预的读书人?”  “今日辰时二刻,是一年一度童生试时间。”  “他出门赶考,却被人……伏击了?”  “几个蒙面黑衣人,躲在此处袭击了他。”  “他倒地毙命,黑衣人以为得手就走了。”  “我恰好穿越他身上?”  杜预坐起来,脸色凝重。  现在该怎么办?  通过记忆,他知道自己穿越的杜预,处境非常不妙。  他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家徒四壁,从小被爷爷抚养长大。  三年前,爷爷病故前给他一纸婚约,说曾经救过一位贵人的性命,贵人答应将孙女林星河与杜预结成娃娃亲。  而这位贵人,就是堂堂滁州知府林如海的父亲林天。  杜预拿着婚约来到滁州,见到了林知府,林如海询问清楚情况后不置可否,没有答应马上成婚,但供给杜预钱粮住处,答应若三年之内杜预考上举人,便可与女儿成亲。  但杜预连续两年,连最初级的童生都没考上!  这已经是第三年,希望极其渺茫。  杜预必须一年之内,连续考取童生、秀才、举人,才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首先,今日必须考上童生。  否则,就要被林如海扫地出门,婚约也要废除。  杜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庞,未婚妻林星河是滁州第一美女、才女,温柔贤惠,诗才绝佳,追求她的人可绕城三周半。  本来以杜预的废柴,是望尘莫及,拍马追不上星河的。  万幸,两人穿开裆裤的年纪,在各自爷爷带领下一起玩过好久。杜预带着流着鼻涕的小星河上树掏鸟、下河捞鱼,青梅竹马快乐无比。长大后星河日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缺乏乐趣,那段快乐时光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要不是星河每每暗中提供资助,杜预早就过不下去了。  摆在杜预眼前,最棘手问题····  童生试,去,还是不去?  不去理由很多,出门考试遇袭身亡,肯定有人不想杜预去考试。更要紧的,杜预对童生试丝毫没有准备,连临阵磨枪都谈不上,考上希望极其渺茫。  “难道,就这样放弃?”  一股强烈不甘、乃至绝望情绪,狠狠冲击着杜预的心。  突然,又一阵记忆涌入脑海。  “不,这世界与我原来世界不同!”  杜预惊喜发现,本世界在春秋前历史走向与他的认知一般无二,但之后历史发展却大相径庭!  不知为什么,这世界没有孔子,没有儒教,也没有他熟知的那些诗词、名篇!  四书五经、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小说,各类千古名篇,统统都没有!  诗、词、曲、赋,明明在这世界大行其道,却水平并不高。  比如这世界某位叫“乾隆”的帝王自号“词帝”,一生作诗五万首,最出名的却是“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  念及于此,杜预再也按捺不住了!  仰天狂笑三声。  “就这?”  “妥妥碾压局啊!”  “这不就是文抄公?”  “我马上考个案首给你看!”  考虑再三,杜预决定去!  不光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而是圣元大陆是个读书人掌控天地之力的独特世界!  落笔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读书人诗可杀人,词可破军!  至于读书人的尽头,便是圣人!  无圣不成国!无圣人坐镇的国家,必然被灭,无一幸免。  圣人一诗镇国,可挽狂澜于即倒,救大厦于将倾,改变一国国运。  一旦考上童生,便接受才气灌体,才气大增,习得才气神通,从此脱离平民,迈上强者之路。  圣元大陆名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唯有读书,考取功名,才是平步青云,提升实力的唯一光明大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章 取消资格 杜预抬头看看太阳,惊恐发现日上三竿——要赶不上了!  “啊!”  杜预发足狂奔。  滁州所属大名县,县学堂,早已人满为患。  无数读书人挤在县学门口,提着考篮,翘首以盼,等待开龙门。  无论寒门学子,还是权贵子弟,看向龙门眼中都充满了野心、渴望!  龙门,代表鱼跃龙门的前途,更代表风雷化龙的实力!  忽然,一声断喝:“闪开,范神童到。”  在无数敬畏、艳羡目光中,一公子前呼后拥,鲜衣怒马,气质娴雅,傲然走到龙门最前面。  富家子弟阿谀奉承,寒门子弟敢怒不敢言。  “范神童?名满全县的范仲永?”  “七岁倒背【商君书】如流的范神童?”  “他诗书传家,三代进士,乃是滁州显赫望族,据说跟执掌朝纲范相还沾亲带故。”  “本科案首,非他莫属!”  “提前恭喜范神童金榜题名,鱼跃化龙!”  范仲永神情倨傲,仿佛案首已是他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他得意瞟了眼府学前日晷,辰时二刻,已经到了。  只听得一声炸雷般轰鸣。  龙门,徐徐开启!  大名县学丞牛达,昂首阔步走出:“庚子年大名县童生试,时辰已到!”  两班衙役,面容肃杀,喝道:“肃,静!”  数百生员,鸦雀无声。  牛达展开一卷花名册喝道:“学子听唱名,入考场。过名不到,废除考试资格。”  “丁一山!”  “学生在!”  一人拱手进入。  “孙山!”  “在!”  随着牛达唱名,读书人一个个鱼贯而入。  一个白白胖胖读书人,焦急回头看着:“咦?杜预呢?他怎么还没到?”  他是杜预的好友,商贾之子,宋佳霖。  “呵呵··”  范仲永嘴角微翘,一抹冷笑道:“杜预,他只怕来不了了。”  “咦?你凭什么这么说?”  宋佳霖很是气愤。  范仲永呵呵冷笑,很是笃定。  果然,下一个牛达就喊道:“杜预!”  无人应答。  宋佳霖急忙打圆场:“牛大人,请稍等片刻。杜预方才去解手了,马上就来。”  范仲永冷笑道:“牛大人,别听他瞎说。杜预根本没来!”  牛达闻言,脸色一沉:“宋佳霖,再敢胡言,连你资格一并取消。”  宋佳霖吓得不敢说话了。  牛达又叫了一声:“杜预!”  他回头对书记道:“三声不到,勾掉名字,取消资格。”  书记要提笔勾掉杜预名字。  范仲永更加得意,眉头一挑。  谁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远远大喝。  “到!”  范仲永如同活见鬼,回头看向远处。  只见一人满头是血,飞奔而来。  正是杜预!  杜预冲到牛达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学生到。”  牛达眉头一皱:“你怎么搞成这样?”  杜预目光一沉:“学生赶路着急,不慎掉沟里。”  他没有说出被人袭击之事,因记忆中牛达嫌贫爱富,在县学里对杜预各种苛待,极其不对眼。  就算说出受伤实情,牛达非但不会主持公道,反而横生枝节。  牛达一脸嫌弃,正要挥手让杜预进去,谁知范仲永却大声道:“牛大人!您唱名三遍,此人不到,该取消资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章 有何冤情 杜预心中一咯噔。  他看到范仲永给牛达暗中使了个眼色。  这两人,莫非有见不得人的交情?  果然,牛达皮笑肉不笑:“范仲永提醒的对。真不巧,唱名三遍你没来,我已经取消你考试资格。从哪里,滚哪去!”  范仲永一脸遗憾,伪善道:“呀,杜预怎么如此不谨慎?这么要紧的日子,你居然不提前出发?可长点心吧,明年,提早点来。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我可不是针对谁,只是仗义执言罢了。”  他笑容阴冷,幸灾乐祸看了杜预一眼,眼中竟有挥之不去的阴鸷和杀意。  杜预拳头攥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直觉策划谋杀原本杜预的真凶,必是范仲永!  可眼下怎么办?  牛达已经要念下一个名字了。  宋佳霖一咬牙,仗义道:“牛大人,我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你只叫了杜预两声!没喊第三次!杜预能进去!”  牛达脸色一沉:“放肆。我是学丞还是你是学丞?我说他迟到,他就迟到!你三番五次扰乱纪律,一并除名!”  书记提笔,就要勾杜预和宋佳霖的名字。  杜预此时血气上涌,怒发冲冠!  牛达、范仲永!  俩人不光勾结将他拒之门外,连好友宋佳霖也被牵连。  一旦取消学籍,两人不光寒窗数载付之东流,一辈子也无法参加科举!  可牛达身为县学丞,想要推翻他的决定,进入考场,难比登天。  他突然发现,大名县学与滁州府学比邻而居,就在隔壁。  府学,阙门高悬一面巨大的闻登鼓。  他心念电转,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杜预乃是现代人,对这世界官府本就没有什么敬畏心。  他大声道:“牛大人,你如此不顾规矩,肆意妄为,欺压学子,废除学籍,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便击闻登鼓鸣冤叫屈!”  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牛达敢随便拿捏杜预,因吃准了杜预胆小,受气也只能忍着,断然做不成什么威胁之事,谁知杜预如此胆大妄为?顿时慌了神,大叫道:“快拦住他!”  几个衙役,冲向杜预。  范仲永都一脸诧异。  杜预,何时变得如此果决?  难道,是自己派人打他黑棍,反而将这窝囊货打开窍不成?  杜预速度极快,冲到府学闻登鼓前,手疾眼快狠狠一锤敲上去。  咚!  他随即被扑倒,动弹不得。  牛达忌惮看了一眼府学高墙大门,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敲闻登鼓,万一惊动学政大人,你几个脑袋够掉?”  杜预大声道:“物不平则鸣!牛达你敢做,难道我们连冤情都不敢说?府学大人!大名县学生杜预要鸣冤!”  范仲永急的跺脚:“牛大人,快把这刁民弄走,省的他大喊大叫,惊动学政。”  牛达这才如梦方醒,厉声喝道:“快,弄走。敢胡言乱语,我要革去他们学籍,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中唐太宗李世民,勤政爱民,命各个地方军、政、学三司均设闻登鼓,受理鸣冤。一旦学子怀疑某次考试有猫腻或者有冤情,便可越级请动上一级府学官,按照县、府、州、国,进行申诉。  州学政自然有权推翻县学丞的决定,进行改判。  童生试,原本只是滁州大名县组织的。正常杜预就算跑到滁州里叫屈也没这么方便。  但大名县有个特点,它府县同州,县治所也在滁州城内。县学堂,恰好就设在州学府的隔壁。  杜预被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扑倒在地,生拉硬拽,就要扛走。  此时,府学中却传出不怒自威声音:“何人击闻登鼓鸣冤?有何冤情?”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章 诗成,达县 牛达暗暗叫苦:“苦也!”  此人,是去年来的田洪凤田学政!  上世不修,省府同州,上世不诚,州县同城。  小小县童生试,居然惊动四品大员田学政。  圣元大陆重视学政。州学政乃是四品官,正经进士出身,官印护体,在地方拥有极大权威,与知府并列!  何况,这位田洪凤学政,乃是法家出身,刚直不阿、铁面无私,本为御史,因仗义执言得罪了执掌朝纲的范相,被贬到滁州。  牛达急忙道:“下属办事不力,惊扰大人。童生试一学子迟到,被我拒之门外,却无理取闹要请圣裁。我这就带他下去。”  他恨死了杜预。  田洪凤不再言语。  区区童生试迟到琐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衙役冲上来,给杜预戴上枷锁,又五花大绑。  杜预冷汗直流。  怎么办?  闻登鼓喊冤,却打动不了州学政?  我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灵机一动,大声道:“千锤万凿出深山!”  整个学府前,突然安静下来。  这可不是杜预杜撰。  他确实从深山老林中遭遇袭击,险死还生逃出来,头上还渗着血。  这让他诗句的满腔愤懑,合情合理,逻辑自洽。  范仲永一愣,哈哈大笑:“杜预,你又做打油诗?可惜这诗句毫无才气,平庸的很!”  杜预站起来,沉声道:“烈火焚烧若等闲!”  他身负重伤,戴着枷锁,又被学丞打压,却等闲视之,坚忍不拔,目光炯炯。  原本万里晴空无云,突然狂风大作,隐隐有雷霆之声!  “才气涌,天地动?”  范仲永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看着杜预:“诗成,出乡?”  杜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滁州城上空。  这便是诗成出乡,十里八乡,都是杜预吟诵诗句声音,余音绕梁,袅袅不绝。  圣元大陆,诗分七品:出乡、达县、鸣州、镇国、传天下、留青史、芳万古。  诗品越高,出世影响范围越大,价值也越大。  杜预,居然有如此才气?  生员们议论纷纷。  “异象?杜预这两句诗,居然勾起了天地异象?”  “这两句字字平平,但却自有一股刚烈愤怒气象!”  “此诗描绘是何物?为何能引起天地动?”  “物不平则鸣!杜预这是受了何等委屈?”  圣元大陆如此重视读书人,便是因才气能沟通天地,言出法随,乃至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传说中仓颉造字,天雨粟,神鬼哭。  杜预能以才气惊动天地,可见其冤情之深、更见才气之强。  范仲永脸色大变:“牛大人,此人蛊惑人心,快让他闭嘴!”  如果现代人,只怕要大叫快关音响。  牛达恶狠狠点头。  衙役们一拥而上,就要将杜预麻绳堵住嘴拉走。  谁知,一股磅礴伟力,从学府喷薄而出、从天而降,轰击在衙役们身上。  官印之力。  衙役们如遭雷噬,连连后退。  学政冷冷道:“诗成出乡,多大荣耀?读书人的事,油滑胥吏也敢插手?”  衙役们唯唯诺诺,再也不敢插手。  田学政这才点头道:“字字平凡,却字字珠玑,见真见性。好!不过看你如何收尾?若是诗成出乡,我就破例让你进考场。”  杜预枷锁在身,傲然站起,对围拢水泄不通的学子民众大声道:“粉身碎骨浑不怕!”  轰隆!  一道碗口粗细的雷电,骤然劈下。  仿佛上天都被杜预遭遇不公,以及与黑暗斗争到底、不惜粉身碎骨的勇气所震动、感动、撼动!  “啊!”  牛达大叫一声,脸色惊恐,连滚带爬逃离原地。  他站立的地方,被一道雷电当头劈中,留下一道黑漆漆的雷击痕。  如此巨大的威力,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整个滁州城,地皮颤三颤。  从杜预这满头是血、枷锁在身的学子背后,却有一股磅礴、浩然之气,浩塞天地、震烁寰宇、油然而生!  田学政眼皮一跳。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诗惊天动地、鬼神共泣,乃是一首惊世骇俗、石破天惊的绝世之作!  做到第三句,已勾动了天雷异象!  诗成出乡,已成定局!  甚至,出乡已远远不足形容此诗。  杜预顶天立地,天上电闪雷鸣,身后正气浩然,脚下大地微颤。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这等异象,已远远超过乡范围,绝非出乡所能描述。  “达县?”  田学政呼吸急促起来。  如果说诗成出乡,在州学政眼中只是可喜,那诗成达县分量却截然不同!  各国无比重视文采和人才。  按朝廷规定,学政三年任期考核时,若境内能出一首达州诗,便在考评上加一大等。如乙提升到甲。出一首达县诗,可加一小等,如甲提升为甲上。  杜预这诗若能达县,甚至能影响学政考评。  何况这诗正气凛然,战意高亢,乃是人族十分稀缺、百里无一的战诗。  他急不可耐催促:“快,最后一句!”  开头神作,却虎头蛇尾、狗尾续貂的烂尾诗,他见过不知道多少,很怕杜预驾驭不住,开始搜肠刮肚,替杜预想收尾千古佳句。  但这诗句听起来平平,田学政贵为进士,却一时想不出收尾好句子。  杜预沉默片刻,沉声道:“要留清白在人间!”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地,一道才气冲天而起,升腾九天之上,整个滁州地皮都在剧烈震动!  诗成,达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章 君子六艺 连整个滁州,都深有感应,猛烈颤抖。  整个府学,数千人鸦雀无声。  人人惊呆。  特别是范仲永,脸色铁青无比!  他太清楚,一首达县之诗,分量到底多重?又多么难得?  这里面蕴含的不只是才气,更有积淀、感悟和文运。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空有一身才气,机缘感悟不到,纵然文心周纳,也是徒劳。  中唐两京十三州两百多县,一年出的达县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何况,此诗只初出茅庐便达县,假以时日传唱天下,贩夫走卒争相传颂,洛阳纸贵,会日渐晋升。  范仲永看向杜预的眼神,充满震惊、敬畏和恐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杜预能作出如此神作,他之大才,不在自己之下!  不,自己这辈子只怕都做不出这样绝句!  田学政沉吟良久,情不自禁吟唱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苦笑道:“当年七步才思敏,惊为天人语凝噎,奈何老夫没文化,一句好诗走天下?你这首诗,除了好,我竟然想不到任何字眼描述,惭愧!此诗可有名字?”  杜预沉声道:“此诗,名【石灰吟】!”  “好!”  田学政道拍案道:“文以载道、托物言志。此诗以石灰作比喻,句句彰显坚强不屈,百折不挠,斗争到底,好一个【石灰吟】!”  “就冲你慷慨激昂的绝句,诗成达县的才气,就算你迟到,本学政也破先例允许你入场!”  宋佳霖激动道:“杜兄,恭喜。”  杜预感动:“佳霖是仗义执言,被我牵连,恳请田大人允许他一并参考。”  田学政心情大好,自然无有不准:“可。”  范仲永气得眼睛发绿。  “老黑那群蠢货,信誓旦旦告诉我已将杜预打死抛尸荒野。”  “但他非但没死,反而才气大开?诗成达县?”  他感到致命威胁之感油然而生。  “我家连续三代进士,我更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案首,必须是我的!”  范仲永看向牛达。  牛达目光森冷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慌优势在我。  范仲永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冷笑:“就算你进入考场,也绝对考不中。”  “我范家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  牛达早收了他范家千两纹银和一处价值五千两铺面,一口答应他,必夺童生案首之位。  更不用说,范仲永数个叔叔伯伯,都在朝中为官,打招呼疏通关系不要太方便。  童生参加县试、府试、院试,第一者称为案首。一人连得三案首为小三元。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者为大三元。小三元与大三元,合称六元。  纵观圣元数千年,能连续斩获六元者,只有区区十位!  每一个,都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虽然县试童生案首,是六元最小的一个,但毕竟是六元之一!  能极大提升范仲永文名。  人的名、树的影,文名在圣元大陆上也极其重要,更能直接影响读书人实力。  “好,还不赶快入场?”  牛达面无表情,却隐含怨毒之色。  杜预走入县学,按照座位走入号房中。  县学号房成排,低矮逼仄,只能供一人勉强容身而已。  有的甚至年久失修,漏雨漏风,分到哪里全看运气。  现在没下雨,唯独一股挥之不去的尿骚味,让人香菇蓝瘦。  这是历代学长前辈,到此一游留下的踪迹——考试不许出号房,解手只能靠随身便桶,多少人便溺房中,久而久之味道十足。  他平复下激荡的心情,打开考篮一看。  惊呆了!  考篮里面被歹人踩得稀巴烂。  只剩下一根笔,一块墨,还有半张沾了墨水的硬饼。  杜预叹息一声,能进入考场,已经邀天之幸,他还能奢望多少?  牛达面无表情走入考场,宣布:“童子试规矩,你们都懂。我不再赘述。”  “考试内容,六艺。按照你们之前报的科目,一会发下去。”  “谁敢作奸犯科,违反纪律,我严惩不贷!”  牛达意有所指,狠狠瞪了杜预一眼。  杜预默然,调动原本杜预掌握的记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是圣元大陆读书人必学的六种知识。小到童生试,大到金銮试,贯穿始终,只是难度不一样。  但本世界没有孔夫子,六艺考核内容与八股取士,有巨大区别!  礼,策论,考验读书人朝政奏议,分析解决问题能力。  乐,诗词曲赋,考验读书人吟诗作赋、吟诵才气能力。  射,射术,考验读书人才气攻击、才气神通能力。  御,兵法,考验读书人运筹帷幄、指挥作战能力。  书,经书,考验读书人记忆背诵、复述经书能力。  数,数学,考验读书人经世济民、精通数学能力。  “完犊子!”  杜预眼前一黑,苦笑连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章 过目不忘 杜预原本知道这世界无孔子之后一切名人,准备做个厚颜无耻文抄公,心说区区童生还不手到擒来?  然而仔细一看,心凉半截。  或许是圣元大陆妖蛮并起、人族式微、战乱频仍的缘故,对读书人的考试,偏重于实践。  礼御射乐书数,没有一个是没用的,且涉猎广泛、考核全面。  说白了,就是圣元十国不养闲人,科举考试比后世公务员卷的程度,有过之无不及。  杜预掌握的那些诗词曲赋,名人名篇,到底能有多大用?  “这还玩个卵?”  杜预心中叫苦连连。  牛达带着一个官吏,走到他号房前,丢进来一张纸,冷哼道:“这是你题目,老实点!”  杜预冷哼一声,提起题目一看。  这世界颇为人性化,允许读书人自己个性化报名。  童生试,六选三,取总分最高者的三成为童生,最高者为案首。乡试,六选四,会试,六选五,殿试以上,全考。在各国的殿试之上,还有代表人族文气的文渊阁组织的国试,必须六艺精通,惊才绝艳之人才能大显身手。  之前杜预报名的科目,是礼、乐、御、数,全是号房中答题的文科。  射科,需要去演武场考试,杜预没有报名。  这让杜预松了口气。  讲真他如今有伤在身,头疼欲裂眼前发黑,体力根本应付不来武试。  而杜预最忌惮的一科【书】,又名【请圣言】,需要大量记忆、背诵、默写圣元往圣经典,死去的杜预竟神使鬼差也没有选。  这算不幸中的万幸。  杜预挣扎着,打开试卷一看,心中拔凉拔凉的。  第一张卷子:  【礼】:本州新修滁阳楼,做一题记以记之。  这第一道题,就把一门心思当文抄公的杜预一棍子打蒙了。  what?  滁阳楼?那是什么东西?  他郁闷地打开第二张卷子,【乐】:女子征战乐府诗一首。  乐府诗?  还必须是女子征战的?  这考官是什么心理?  这不是刁难考生吗?  果然,杜预听到周围号房中,倒吸冷气声一片!  隐隐有考生骂声传来。  考房变成烤房,生员如坐针毡。  第三张是【御】:中唐四战之地,试论富国强兵之道。  至于第四张【数】,杜预已经不想再翻了。  无力吐槽!  “这···没有思路,写个卵啊?”  杜预一阵阵困倦、眼前发黑。  他伤势过重,头痛欲裂,不由自主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牛达带人巡房过来有心找茬,却看到杜预趴在桌上,貌似昏了过去,彻底放下心来。  他冷笑:“原本还担心这小子诗成达县,会不会玩出什么花样?眼下看,他只是昙花一现,重伤身体都支撑不住。”  “这一次试卷,是州学政田大人亲自出题,据说他初来乍到,为防止考场舞弊,题目保密且刁钻的很。抄都没地方抄。”  牛达放下心来,也不叫醒杜预,任由他昏睡。最好睡一天,交白卷才好。  杜预昏昏沉沉,仿佛来到了一处宫殿。  这宫殿并不大,但气势磅礴。  杜预推门而入,迎面看到了一个人的雕像站在院中央。  “这人,看着脸熟啊?”  杜预突然醒悟,这不就是自己吗?  自己的雕像,为什么矗立在这里?  这又是什么地方?  他凝神看去,宫殿上匾额写着【文宫】。  “是我的···文宫?”  杜预心中有所顿悟。  文宫是这大陆上,读书人才有的独有领域。  妖族体内有妖丹,仙家有丹田,魔族有魔核,佛家有金轮。  读书人意识海内,有文宫。  文宫,是一个凝聚文气、文心、文胆、文名和文位之地,代表读书人的实力和成就。  文气,代表读书人才气总量,使用任何神通都需要耗费一定才气。才气耗尽读书人与常人无异,才气可缓慢恢复。  文心,代表构思速度。越是文心周纳,出手速度越快。  文胆,代表胆识勇气。文胆越强悍,同等神通威力越强。  文名,代表文坛名气。文名越高者,神通影响范围越大。  文位,代表上天承认的文位,分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学士、大学士、半圣、亚圣、圣人,全面影响读书人威力。  杜预眼前一亮:“懂了!文气是蓝量,文心是速度,文胆是杀伤,文名是范围,文位是职业加成,就是五个buff呗。越强越好。”  “难怪范仲永要夺本县案首之位,能永久提高文名,机会还只有一次。”  杜预环视宫殿,发现东西南北中,各有一处宫殿。  北宫是文位宫,南宫是文胆宫,东宫是文心宫,西宫是文名宫,而中央杜预的雕像,象征文气。  杜预发现,雕像背后一条才气之柱冲天而起,一寸来高,而且东宫文心、南宫文胆、西宫文名,竟然都有一寸之高!  四者,还在缓缓增长。  唯有北宫文位,尚无动静。  文位宫中一字并排六个大石碑,分别是礼、御、射、乐、书、数,代表六艺分别的文位。目前都是无。  只要够有才理论上可诞生六艺圣人!  但迄今为止,人无完人,圣无兼圣。圣人、亚圣、乃至半圣,都专精某一门。  杜预惊喜发现【石灰吟】,赫然镌刻在雕像脚下的石柱上,字字珠玑,熠熠生辉。  随着时间推移,石灰吟徐徐抬高,雕像也随之变高。  “原来如此。”  “是【石灰吟】,让我文气、文心、文胆、文名各增长了一寸!”  “石灰吟正在滁州传播,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文气、文名、文胆也随之提升。”  “除了石灰吟,我试试本世界没有的作品,能否提升文名?”  杜预尝试立即背了一遍出师表。  什么都没发生。  杜预不死心,又背了一首床前明月光。  还是毫无动静。  杜预若有所思:“懂了。”  “唯有当众发表,流传于世的诗句名篇,被圣元大陆接受,才能转化成文宫增长。”  杜预点点头,又发愁起来:“问题现在童生试怎么办?我记不住那么多···”  他话音刚落,只看到雕像上才气冲天,一道光柱灌注在他身上。  仿佛他的雕像,与他心意相通,不言自明知道他的难处。  杜预脑海快速闪过无数记忆,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那是他所有看过的书。  所有的。  只要看过的听过的,就统统都在脑海中呈现,一字不落。  新获得神通【过目不忘】!  杜预激动难耐:“随着才气增长,能解锁更多神通。”  “一寸才气,已经能拥有【过目不忘】神通?”  “那才高八斗,会何等逆天?”  杜预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才气灌注还有一个好处——他头上伤势飞快痊愈。  “哈,范仲永,神童?案首?”  “对不起,我不同意!”  “我是挂逼我怕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章 破题 一声炸雷。  杜预猛然惊醒坐起。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居然下雨了,号房漏雨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杜预慌忙抢救卷宗。  还好,漏雨淋湿了自己,卷宗安然无恙。  杜预远远听到牛达得意的奸笑声。不用说,这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牛达在田大人处丢人现眼,自然要报复杜预。安排个漏雨的号房算个啥?  杜预关心的,梦中的事不会是假的吧?  他急忙检索脑海,脸上多了一丝微笑。  脑海中,所有看过学过的统统记忆犹新。  头上伤势也完全恢复,头脑清醒,神思清明。  “这下,没问题了!”  杜预攥紧拳头。  他抬头看看天色,吃了一惊。  天空阴雨绵绵,但已经过了午时三刻!  杜预这一觉,足足睡了大半天。  距离收卷,只剩两个时辰。杜预还一个字都没写,换了别人,早已慌了神,杜预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从容,找个干燥的地方,提笔答题。  【礼】:本州新修滁阳楼,做一题记以记之。  杜预摸着下巴,细细思索。  “这题,肯定不是牛达那贪婪卑鄙小人出的。”  “倒像是……州学政田大人出的。”  杜预目光一闪:“作为州学政,给全州童生试出题,也大有可能。”  “但要如何破题呢?”  所谓大道至简。天下文章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如果从字面理解,田大人想要的,不过是给新修的滁阳楼,做记一首题记。  题记是此时一种常见的文体,新建、重修楼宇宫殿后,要刻成石碑镌刻其上,讲述事情来龙去脉,歌功颂德出钱金主,让后人知道好事谁做的。  滁阳楼,原本是一座镇河楼,位于滁洲滩头,那里水患最凶、但三面环水、风景也最美,犹如孤身屹立在汪洋大海中擎天柱,镇压着泛滥成灾的滁河。  可惜,年久失修后,滁阳楼已经破败不堪,甚至一度被妖物攻占为窥探滁州城防的巢穴。  而田洪凤来滁州后,看到了滁阳楼惨状,极力推动重修滁阳楼。  花费一年时间,滁阳楼刚刚修整完成,准备在即将到来中秋节投入使用,缺一篇滁阳楼纪。  如果是一般读书人,会按照题记的体例,按部就班动笔书写,先陈述事情由来,再谁提议谁出钱,工程如何精心,描述建成后的美好前景,最后歌功颂德。  杜预笃定,七成读书人肯定是这么做的,也必然落入下乘。  礼,要获得高分,首看破题。  破题,就是立意。  立意一定要高远,体现出考生的格局、境界、眼光和胸怀。  如果只要一篇寻常题记,那田大人随身一刀笔吏便可,何必要做童生试的题目?  必须再想一层。  杜预沉吟,目光炯炯。  “听说,田大人原本是朝中御史,忧国忧民,刚直不阿,得罪了执政的范相,才被贬到滁州来。”  “他之所以看重、重修滁阳楼,因此楼乃是镇河楼,承担止雨、镇妖作用!”  “最近几年,滁州天象异常。滁河屡屡泛滥成灾。今年夏天更是连数大雨,滁河暴涨,犹如汪洋。有人在河中心见过妖物出没····”  “田大人命学子写滁阳楼记,绝非题记那么简单!”  “他要的,是能与滁阳楼搭配,相得益彰的绝世名篇!”  “能止雨、镇妖的佳作。”  “题记,镌刻在楼宇最高处,乃是一座楼宇之魂!”  “作为【礼】,求雨、止雨、镇妖,都是常见题材,题中应有之义。”  杜预点了点头。  他正要提笔书写,又脑海中灵光一闪,停住了笔锋。  “但,田学政真正要的,只是一首简单的止雨镇妖诗吗?”  杜预目光灼灼,大脑高速转动。  他与田学政打交道虽然才一次,但感觉此人心怀天下,绝非狗苟蝇营、庸庸碌碌之辈。  雨滴不断滴落,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杜预瞟了一眼不远处,死死盯着自己的牛达。  在答卷时候,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处境。  杜预很清楚,牛达与范仲永眉来眼去,自己又为入场大大得罪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很不巧,他是县学丞,也是这一科的考官。  就算杜预完成考试,牛达看都不看,直接黜为落卷,还是白忙一场。  更要紧的是···  范仲永!  此人家世显赫,所图极大,心胸狭窄,已经谋害过自己一次,如果自己这一科考不上童生,还是白丁身份,只怕难逃他下一次谋算。  唯有考上童生,不,唯有拿到案首,名闻全县,才能让范仲永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下黑手。  这次童生试结果不止决定杜预前途,甚至决定生死。  杜预深吸一口气:“以范仲永能力,必然能领悟这一层,他写的止雨镇妖诗,也必然十分妥当。”  “我要胜过他,这篇【礼】必须另辟蹊径!”  他必须再仔细揣摩考官的意图,把准脉,开准方,来个一击致命。  “第一层,是题记,第二层,是止雨镇妖题记,第三层,还要胜过范仲永的诗篇。”  此时,全场亮起一道才气光芒,引起全场瞩目。  杜预目光也情不自禁,看向才气闪动的方向。  “范仲永的号房?他才气动?这是好诗诞生啊。”  周围十里天空上,响起了范仲永的诗句,隐隐轰鸣。  “滁洲一带横沧江,势如翡翠屏开张。  三山怀抱涵青苍,吞吐滁流万丈长。  海潮呼吸通扶桑,百川争汇妖猖狂。  谁能镇此波澜狂,天教神楼锁大江!”  “学生范仲永,献【题滁阳楼】!”  诗成出乡,才气纵横。  牛达一脸奸笑,对杜预训斥道:“看什么看?范神童诗成出乡,引发天地才气动,有什么问题?”  他老鼠胡须抖动,暗暗奸笑:“有我通风报信,提前泄露考题,范仲永家里那么有钱,又有进士叔伯,早已提前准备好出乡名篇。就算田学政亲自判卷,这次案首也非他莫属。”  考场中,一片倒吸冷气声。  “好一首谁能镇此波澜狂,天教神楼锁大江!”  “出乡才气,足可镇压河妖。”  “这么短时间,居然能想出如此佳句,不愧是范神童。”  “我完了,自愧不如,连文心都提不起来。”  天字甲一号房,范仲永擦拭满头汗水,得意看着圣笺上闪闪发光的诗句,还有精致无比的笔墨纸砚。  “这首诗,是牛达三天前泄题后,三叔连夜请人写好的。润笔费都要两千两!”  “二叔送来圣笺,能引动才气提升诗品。”  “还有湖笔、徽墨、端砚,我文房四宝都是文宝、文珍价值连城。有钱都没地方买。”  “饶是如此,我也耗尽过半才气,才能诗成出乡。”  “杜预,你个泥腿子,拿什么跟我斗?”  他得意洋洋,看了一眼杜预所在漏雨区。  诗成出乡,也惊动了坐镇府学的田洪凤。  他目光一闪,满脸鄙夷。  “文宝堆砌!毫无灵气!更无新意!”  “这就是传说中范神童?”  “我重修的滁阳楼,冠上此诗后,都俗不可耐。”  杜预看着空中诗成出乡,暗暗摇头。  这诗其实极一般,之所以能诗成出乡,怕是有诸多文宝加持。  杜预知道,这世界上有文宝的存在,能极大提升读书人的才气,引发更大的天地才气,提升诗成品级。  但烂泥扶不上墙。  再精心包装的诗句,质量不过关,禁不起时间和实践检验。  但他已经知道了范仲永的底牌。  “不出所料,他停留在第二阶段,止雨、镇妖、锁河。”  “若没有名篇,他这诗词也勉强够用,毕竟名家所做,该有的都有了。”  “可惜,你遇到了我这妖孽!”  杜预嘴角微翘。  他小心翼翼,沾了沾墨,文不加点落笔:“建安三年(中唐去年年号)春,田洪凤谪守滁州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章 滁阳楼记 写完这一句,杜预汗一个。  虽然有原本杜预的记忆,比现代人毛笔字好看太多,但在这世界看来,字烂如狗爬。  “有时间,一定疯狂练字。”  杜预暗下决心。  他只能做到屏息凝气,尽力工整:“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滁阳楼,增其旧制,以镇河妖,命予作文以记之。”  不得不说,杜预这样写有拍田洪凤马屁的嫌疑。  但已经得罪了县学丞的杜预,此时也别无他法,唯有认真拍马屁,还要拍的漂亮、拍出新意、拍出花样。  拍的青史留名,拍的天花乱坠。  【岳阳楼记】本身,不就是拍马屁吗?  有谁知道,作者范仲淹压根没去过岳阳楼!  开局一支笔,名篇全靠编。  他龙飞凤舞道:“予观夫滁州胜状,在滁河一景。”  杜预渐入佳境:“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滁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他感到,自己文宫的光芒渐渐笼罩在毛笔上。  写【石灰吟】得到一寸才气,在徐徐消耗,但笔如臂使指,写出的字也越发好看。  写到“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名句时,他情不自禁,吟诵出声!  更是肉眼可见纸上光芒闪耀,那是才气的象征!  越是千古流芳的名言警句,越是能引发天地共鸣,调动才气神通!  这等千古名篇的才气,实在太惊人了!  天空之中,响起了一声炸雷!  轰隆隆!  牛达警惕地看向杜预的号房。  杜预在之前,已经展示过一次才能,甚至诗成达县!  范仲永都隐隐担心,杜预会跳出来搅局。  牛达迈步向杜预这边走来,眼中闪耀杀机。  作为老油条学丞,毁掉一个天才,他有的是杀人不见血阴招。  怀疑你作弊,临时搜检行不行?  你号房漏雨,“好心”帮你修补行不行?  甚至再不要脸,直接派人“不慎”打翻砚台,污你卷子行不行?  考场规矩,只要卷子被墨水、雨点沾上一点,直接就废卷啊。  可以说,牛达未必有本事让谁考上,但他绝对有本事让谁考不上!  好在杜预马上察觉危险,停下吟诵。  凑巧,此时天空又响起一声炸雷。  大雨倾盆而下。  万幸,这遮掩了杜预引发的天降异象。  牛达仰头看天,走到杜预面前看了看纸上才写了一句话,冷笑而去。  杜预擦了擦冷汗。  “不好,我只要出口吟诵,被人听到,便等于在本世界传播从未有过的千古诗篇!”  “就会引发天地异象。”  “但仅仅在号房中书写,只有我一人看到,没有被公之于众前,便不算当众发表,就不会引发才气动。”  杜预继续写下去。  但再也不吟诵,不出声,权当自娱自乐。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杜预才写完了这篇【滁阳楼记】。  但他没有引发天地异动。  杜预十分小心,控制才气异动。  他很清楚,牛达虽然看不起自己却时时刻刻监视自己。  哪怕他巡场,都安排心腹盯着自己一举一动。  一旦杜预才气过大,引起天地异动,足以威胁到范仲永的案首之位,只怕县学丞牛大人就要无所谓我会出手了。  杜预将【滁阳楼记】写完,时间只剩一个时辰,马上开始考虑第二题。  【乐】:女子征战乐府诗一首。  乐府诗?  杜预思索片刻,福至心灵。  “对了,那首诗可以的!”  他正在奋笔疾书,突然又看到天字甲一号,光芒才气闪动!  牛达一脸狂喜,拍手怒赞道:“才气动,佳作出!不愧是范神童,连出名篇啊。”  只听得天空之上,响动范仲永摇头晃脑吟诗声:“学就蜀州作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上万里行。【送秦将军】。”  又一首诗成出乡。  牛达连假戏都懒得做了,连连称赞:“好,好一首诗。蜀州征战,女将秦良玉乃是女中豪杰,杀退乱贼。”  范仲永得意非凡。  这首诗自然是泄题之后,提前写好,再以文宝加持强行提升才气,才能诗成出乡的作品。  但范仲永已经深信不疑,自己就是当世大才子!  百年不世出的那种。  杜预依旧闷头发大财,趁机默默书写。  他尽力控制才气,但饶是如此,也有些才气外泄。  好在范仲永也才气外泄。  杜预哪怕引发一些异动,也混杂在范仲永的才气异动之中,让牛达以为合理,不以为意,反而叫好连连。  都说明人不装暗逼。  但杜预人在矮檐下,只能猥琐发育,暗搓搓装逼。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年不装,一装破苍穹。  杜预写完应题乐府诗,开始考虑下一题。  【礼】和【乐】,大部分人都会选。  后面的科目,杜预与范仲永选题并不相同。  最后一个时辰,牛达喝道:“选考【射】者,现在去演武场集合。”  范仲永昂首挺胸,傲然而出。  他的手中,已经倒提一把三尺青锋剑,上面光芒闪耀。  不消说,又是一把绝世宝物。  而范仲永身上也光芒隐隐闪动,连穿在里面的内甲都是宝物。  牛达满脸堆笑,亲自带着他去了。  号房中,各种唉声叹气。  “唉,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啊。”  “寒门,再难出贵子!”  “我浑身上下加在一起,值不如人家一块墨!”  “案首不敢想了,争取能考上童生吧。”  范仲永趁着两人走在一起,低声道:“其他人卷子,你都看了吧?”  牛达奸笑:“放心,没一个能威胁到你的。”  “杜预呢?”  范仲永皱眉。  自杜预神奇般死里逃生,又他总是感觉不踏实。  “放心,我一直盯着他。他有伤在身,睡了半天,答得毫无才气,别说案首考上童生都够呛。”  牛达阴笑连连。  “那就好。”  范仲永放心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章 警兆大作 杜预目不斜视,抓紧牛达离开的空挡,飞快书写。  他剩下两科,分别是【御】和【数】。  第三课【御】,杜预略一思索,便把握到了田洪凤的思路。  “中唐四战之地,试论富国强兵之道。”  “前面是前提、条件,必须考虑到中唐独特而不利的战略位置。”  “中唐,东有东齐,南有南楚,北有北汉,西有西秦,被夹在了天下之中,乃是真正的四战之地。”  “如果太宗时代,励精图治,中唐国力蒸蒸日上,哪怕是四战之地,也丝毫不虚,王师四出,南征北战,打得周围诸国不得不结盟自保,龟缩不出。”  “可如今主上暗弱,朝廷倾轧,党争激烈。”  “田洪凤出这道题,确实针对性很强,乃是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事。”  杜预想了想。  他兵法其实很一般,哪怕原本的杜预,也只读过两本兵书,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  这世界上,虽然没有孔子,但却诞生了兵圣孙子。  那么【孙子兵法】,自然也诞生了。  在兵法理论上,圣元大陆并不落后,甚至比原本的历史更先进!  因圣元大陆数百年,人族十国一直不停在征战。没过几年和平日子。  与天斗,与妖斗,与人斗。  物竞天择,用进废退,军事理论在永无止境的战争中,自然得到极大发展。  杜预在兵法上,虽然也有一些本世界没有的兵书,例如《司马法》、《尉缭子》、《李靖问对》等书,要蒙混过关取童生不难,但要争取案首,那就必须力压范仲永,取得“甲”以上的成绩。  杜预估计,范仲永如今两首诗成出乡,以牛达尿性,必然得甲。  若非更高的【甲上】成绩,必须是文渊阁认可,只怕牛达也敢打甲上。  而他精心准备,一身神装宝物,去挑战【御】估计“甲”也手到擒来。  童生试,最多前十分之一者,可得甲,前十分之三可得乙。剩下丙和丁。  三甲成绩,足以夺取案首。  童生试通过标准,一甲、一乙、一丙,或者三乙以上可稳过。  三甲成绩,至少在大名府,乃至滁州县试中,绝无仅有。  杜预要力压范仲永,夺取案首,那至少要达到三甲以上,确保四科都是甲。  他决定绕开普通兵法,写点王炸。  杜预认真思考后,在雪白宣纸上写下了一句话:“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此句一出,文气狂涌。  哪怕杜预不吟诵,也遮掩不住这冲天的才气。  杜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心腹。  万幸那心腹不是读书人,只是一个寻常官吏,瞪了杜预一眼,没有发现异常。  牛达都不在周围,在演武场上帮范仲永呢。  杜预放下心来,继续书写。  无法遮掩的才气,不断闪耀,冲天而起。  好在牛达不在,无人察觉。  他完成了又一篇大作,长出一口气,也感受到精神上的疲惫。  大脑,针扎一般刺痛,脑仁剧痛。  杜预疲惫坐下,剧烈喘息,擦拭冷汗。  “想不到,我足足一寸才气,这么快就用光了。”  “书写名篇,这么消耗才气?”  “归根结底,还是我体质太弱。考上童生,文气灌体后,我才能应用才气。”  “吃点东西吧。”  杜预拿出硬饼,咬了一口,后槽牙都差点硌掉了。  “这是人吃的?”杜预咬牙苦笑,无奈放下吃的,拿起最后一题。  “我文气耗尽,如果需要文气的题做不了。”  看到题目,杜预眼睛睁大!  “这?”  “这是?”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杜预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他穿越之前,就算不是学霸,也好歹是应试教育流水线上卷出来的合格产品。  他就知道,这世界数学水平,充其量也不过停留在封建时代。  这不就是鸡兔同笼题吗?  杜预略微默算一番,书写上去:“兔一十二,鸡二十三!”  这种题,杜预小学就会算。  他并不知道,他以这么快速度书写这题目后,一道他都无法看到的光芒冲天而起,直奔天际。  杜预唯恐牛达返回,继续飞快看下一题:“今有上禾三秉,中禾二秉,下禾一秉,实三十九斗;上禾二秉,中禾三秉,下禾一秉,实三十四斗;上禾一秉,中禾二秉,下禾三秉,实二十六斗;问上、中、下禾实一秉各几何?”  杜预略一思索,解法还是方程组,只不过三元一次方程,比上一道难一些。  杜预微微一笑:“此事,简单。将上等谷设为x,中等谷设为y,下等谷设为z,列式为3x+2y+z=39,2x+3y+z=34,x+2y+3z=24。解开这三元一次方程组,便可得出x、y、z的具体得数。”  他飞快写道:“上等谷子1捆九又四分之一斗,中等谷子1捆四又四分之斗,下等谷子1捆二又四分之三斗。回答完毕!”  寂静!  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被杜预如此神速的算法震惊。  杜预并没有察觉,他如此快计算出结果后,又是一道隐形光芒冲天飞去。  他再看下一题:“今有五羊,四犬,三鸡,二兔,直钱一千四百九十六;四羊,二犬,六鸡,三兔,直钱一千一百七十五;三羊,一犬,七鸡,五兔,直钱九百五十八;二羊,三犬,五鸡,一兔,直钱八百六十一。问羊、犬、鸡、兔价各几何?”  杜预乐了。  “这次,是四元一次方程组。”  “三道题,一道比一道难啊。”  “按照得分规则,对一题,得丙,已算及格。两题,乙,全对,就是甲。”  “要是本世界读书人,没学过方程组,确实难度很大,不容易算出来。”  “但···”  “在座数学都是辣鸡!”  杜预不假思索答:“羊价一百七十七。犬价一百二十一。鸡价二十三。兔价二十九。”  又是一道肉眼难辨光芒,冲破天际。  三道题加起来,杜预用时不超过一盏茶。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波神操作,会引发何等后果。  杜预松了口气,疲惫坐下来。  “终于,答完了!”  “我已经尽力了。”  他只感觉一阵阵疲倦上涌,简直眼皮都睁不开。  突然。  牛达不知何时,快速走来。  “你做什么?”  杜预警惕站起来,以白纸盖住卷子。  “没什么,你很好。”  牛达肥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走开。  杜预心中警兆大作。  “韬光养晦,也难逃小人。”  “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一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章 案首者,范仲永! 日落时分,锣响三声。  “收卷!”  生员们将卷子交出去,疲惫而兴奋走出县学,议论纷纷。  “这题,好难啊。”  “往年童生试不过是考些典籍,今年怎么出这么难的文章?”  “我看过乡试考举人题目,也不过如此。”  宋佳霖垂头丧气,询问杜预:“你考的怎么样?”  杜预笑了笑:“不太行,你呢?”  宋佳霖唉声叹气:“看来,我就不是读书这块料。少不得挨老爷子一通臭骂,大不了跟他学做生意。”  两人刚走出考场,却被范仲永带人堵住。  “杜预!站住!”  杜预毫不畏惧,迎了上去。  “何事?”  范仲永阴测测一笑,凑到杜预耳边:“你居然没死?真让我意外。”  杜预眼神一凛:“你承认是你做的?”  范仲永皮笑肉不笑低声道:“是我又如何?谁让你一坨狗屎,三年前只凭一纸祖辈婚约,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找上林府?星河小姐本府第一才女,你连爹娘门第都没有的野种配吗?”  范仲永如此当面羞辱,自然有他用意。  范仲永信奉祖训: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他既然对杜预动手,那自然不死不休,一定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才放心。  以之前杜预做事不经大脑尿性,头脑一热,只要气不过打他一下,他马上就倒地、报官。  牛达就可以光明正大,直接“品行不端”开除学籍,连童生试结果都不用看了。  可惜,杜预不是前世的脓包。  他纹丝不动,突然大声道:“好!范仲永你终于承认,今天早上找人埋伏我,将我打成重伤!难道不怕我报官?”  范仲永一愣。  这跟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怎么杜预非但不冲动动手,反而大声嚷嚷?  很多生员都一脸诧异看过来。  范仲永气急败坏。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承认找人打你?”  杜预却自说自话,大声喊道:“什么?你威胁要找人打我?来人啊,救命啊!范神童早上杀我不成,又要找人杀我!大家救命啊!”  范仲永郁闷地脸色黑如锅底。  他本想引诱杜预犯错误,没想到杜预如此腹黑,不由分说,劈头盖脸泼他一身脏水。  虽然杜预说的都是他心里话,但这些都不能宣之于口啊。  宋佳霖都目瞪口呆。  杜预这一波表演,太秀了。  只要杜预今天出事甭管是谁干的,那目击者众多众口一词,都会指向范仲永。  哪怕范仲永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为什么杜预跟你刚当众发生冲突,随即就出事了?  “你!”  范仲永气得嘴唇哆嗦,这才意识到杜预再也不是那个任由拿捏的杜预。  他原本再派老黑,乘夜去杀杜预的计划,也因此泡汤。  “哼!我不跟你计较,明日放榜,我金榜题名你名落孙山,再收拾你。”  范仲永一挥袖子,目光冰寒。  他早已安排妥当,案首必然是他的。  滁州任何人,都无法翻盘。  “别理他,他又不是考官,如何能决定你中不中?”  宋佳霖安慰道。  杜预摇摇头,目光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决绝。  第二天中午,数百生员又齐聚县学。  童生试,隔日就放榜。  众生紧张凝重,唯有范仲永气定神闲。  他已经深夜得知了结果,今天专门来羞辱杜预。  县学丞牛达走出,面无表情喝道:“时辰到!童生放榜!”  他大手一挥。  县学旁,高达三丈的龙门牌坊,凌空浮现出一行行龙飞凤舞的金字,那是考取童生、取得资格者名字。  高举榜首者,为本科案首!  案首者,范仲永!  而按照惯例,案首要公布考试成绩。  评价——礼:甲;乐:甲。射:甲。  牛达微笑:“恭喜范仲永荣登庚子科童生试三甲案首!自动取得秀才功名,可免除府试、院试,直接参加省里会试。”  “多谢学丞大人,学生感激不尽!”  范仲永脸色傲然,眼神得意,横了一眼杜预。  全场读书人,彻底沸腾!  “三甲案首!竟然是三甲案首!”  “我大名县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三甲案首了?”  “范神童,不,范案首前途不可限量!”  “案首自动取得秀才功名?直接参加会试?”  “取得案首,直接成秀才啊。太厉害了。”  按照考试规矩,得甲者,不超过考生十分之一。  乙,不超过十分之三。其他都是丙和丁。  甲,是一国文院能给考生的最高成绩。  要得到更高的【甲上】,唯有文渊阁能给!  杜预脸色如常,一颗心却一直沉下去。  他预料中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杜预仔仔细细扫了一遍童生榜——他没有中。  纵然早有预感,他也想不到牛达居然真的做到这地步。  不光让范仲永中了案首,还将他黜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章 请圣裁 范仲永被众人簇拥、万丈荣光之中,故意左顾右盼道:“杜兄弟,你名字在哪?大家同喜,同喜。”  他朋党在后大笑嘲讽。  “我孙山最后一名,他名列我之下!”  “杜大才子,三试三北,谁不知道?”  “就这资质,等你考取举人迎娶星河?只怕星河小姐要孤老终生!”  “你放弃吧,林小姐只范案首才配得上!”  童生试乃是读书人最基本考试,连续三年考不中,杜预的资质之差,可想而知,已注定毫无前途。谁都懂逢高踩低。  范仲永已红袍加身,杀气腾腾走向杜预:“杜预,你昨日以白丁之身,污蔑本案首,该当何罪?”  他此时贵为案首,而杜预连童生都没考上,哪怕当众教训殴打杜预,都无人能管。  范仲永风光无限,自认已经稳稳吃定杜预,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  “除非··你肯交出与林星河的婚契书,我就放过你一条狗命。”  “林星河,你配不上!”  “你我之间的差距,判若云泥,绝对无法翻盘。你,认命吧!”  杜预面无表情,却突然转身就走。  众人哈哈大笑。  谁知,杜预径直冲到···府学旁,再次重锤敲响了闻登鼓,朗声道:“童生试落榜,学生杜预不服,要请圣裁!”  请圣裁三个字一出,全场震动。  一旁牛达脸色大变,厉声道:“大胆!你是何等样人,居然敢请圣裁?你可知道,唯有怀疑主考有私、考试作弊,方可请圣裁!如果无端惊动圣裁,乃是诬告!”  学子们大哗。  请圣裁,乃是圣元大陆考试中,防止弊端的一种措施。一旦学子怀疑某次考试有大猫腻,便可越级请动上一级府学官,按照县、府、州、国,进行圣裁。  上一级府学,有权对本次考试进行调查、复核、重新阅卷,乃至宣布结果作废,重新开始。  可一旦学子请圣裁,便是不死不休之局——一旦证明诬告,学子便会受到严酷反坐,被永久剥夺学籍,终身无权再入考场,严重者会被处以极刑。就算确有问题,告倒主考,也彻底得罪了父母官和学政系统,秀才、举人不要想了。  哪怕落第学子再不满,也极少有人敢请圣裁——这纯属掀桌子,以后难再寸进。  杜预面色平静,大声道:“我怀疑,大名县县学丞牛达与范仲永勾结,作弊,恳请学政大人动用圣裁。”  范仲永明明看到杜预告状,却仿佛早有预料,嘴角微翘,有恃无恐。  “谁在喧哗?”  府学大门,轰然打开。  一个身材清癯、面容古板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一袭长衫,脚蹬气死牛布鞋,倒像是一个三家村老学究。  一双堪比浓眉哥的浓烈剑眉,却异常醒目。  此人,乃是四品大员、滁州学政,最有权势三大佬之一——田洪凤。  田洪凤本在闭关修炼文气,却被闻登鼓弄得心烦意乱——还让不让人过了?  他怒气冲冲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昨天那迟到的小生员?  又来鸣冤叫屈?  田洪凤不禁有气。  但一想到【石灰吟】惊人的价值,他嘴角又微微翘起。  “你有什么冤屈?”  杜预一指牛达、范仲永,沉声道:“学政大人,我怀疑大名县庚子科童生试,存在见不得人的猫腻。”  牛达大叫:“大人不可听信此人一面之词。他已经连续三年落榜不中,心怀怨怼。”  范仲永也急忙道:“学生昨日考试,两首诗成出乡,众所周知,岂容此人污蔑?请人家明察。”  田洪凤略一沉吟,看向杜预:“你说这考试有猫腻?可有证据?”  杜预理直气壮:“证据,当然有!”  “证据,何在?”  “证据···”  杜预一指自己,笃定道:“我落榜不中,就是证据!”  全场,一片哗然。  牛达、范仲永放声大笑,看向杜预眼神如同傻子。  “狂,狂生也!”  牛达抢着道:“田大人,此人已经失心疯了,疯疯癫癫,才会说出这等狂妄至极的狂悖之言。”  范仲永傲然道:“你不中,就有猫腻?杜预,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连宋佳霖都难以置信——这还是那胆小懦弱的杜预吗?  田洪凤也被杜预逗笑了。  狂,真是狂!  但有才,也真是有才!  杜预这一瞬间,就给田洪凤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过,田洪凤仔细一想,确实有问题。  杜预昨日做【石灰吟】诗成达县,惊才绝艳,连自己都暗暗佩服,却连一个区区童生都考不上?  田洪凤脸色阴沉下来,瞟了一眼牛达。  牛达是县学丞,是他的下属。田洪凤对此人毫无好感。  他乃是法家御史出身,目光如炬,神目如电,一眼就看出此人的心虚。  “请圣裁,准!”  轰。  牛达脸色瞬间苍白,甚至恐惧哆嗦起来。  他深深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听范仲永的?  哪怕让杜预考上童生,又能如何?  范仲永却非要坚持,一定要黜落杜预。这下好了,事情闹大了。  “牛达,将所有卷子都拿来。本府要搜落卷。”  田洪凤吩咐。  搜落卷,就是重新查阅落第卷子,发现有无问题。  牛达身体颤抖更厉害,哆哆嗦嗦道:“大人,有这个必要吗?”  田洪凤眼神冰冷:“我说,要搜落卷!”  牛达哆哆嗦嗦,突然跪在地上流泪:“大人,昨夜阅卷完毕后,后半夜存放考卷的库房突然失火。除了案首卷子送交县令亲自批阅外,其他人卷子都烧光了。”  田洪凤目光一寒:“你说什么?”  杜预脸色一变。  全场,读书人一片哗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章 我交的是白卷 “什么?”  “失火?”  “烧光了?”  人人面色古怪,满脸不信。  现在,谁都不信这考试没问题了。  怎么就这么巧?考完试,卷房就起火?  这不是毁灭证据吗?  唯有范仲永的嘴角,微微翘起,笑容阴冷:“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杜预敏锐注意到,心中一惊。  果然,范仲永做事真绝啊。  昨夜县学库房失火,必然是他做的手脚。  杜预昨天用言语挤兑,让范仲永不能对他下手,范仲永居然对库房下手。  他等阅卷成绩出来后,干脆派人一把火把库房烧了。  如此一来,就算上级要捡落卷复核,也没法进行。  他这案首之位,还不是铁打的?  “大胆!”田洪凤断喝一声。  杜预捂住耳朵。  田洪凤看着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声如洪钟大吕,震动杜预耳膜生疼。  圣元大陆,读书人果然恐怖!  牛达也同样被震得东倒西歪。  “你敢毁灭考卷?”田洪凤一挥袖子,一股强烈的才气,将牛达困住,动弹不得。  他怒发冲冠,杀气重重:“可知道,科场舞弊,这是何等弥天大罪?上一次,丙辰科弊案,主考官礼部尚书张廷璐,堂堂二品大员腰斩于市,一个时辰都没断气,用鲜血在地上写下六个【惨】字!十八房考官,腰斩、斩首、赐死、斩监候,一个都活不下来!”  牛达拼命挣扎,大叫道:“库房失火,是属下失察,但罪不至死。此事不是舞弊,纯属偶然。真的不是属下派人做的!属下冤枉啊。”  田洪凤眉头紧皱。  他也觉得此事颇为棘手。  卷子已经都被烧光了,还能如何重新阅卷?  范仲永笑地越发阴险、得意。  牛达会如何,他才不管,反正他三甲案首之位妥妥到手了。  就算是田洪凤,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推翻他考试案首的成绩。  “杜预啊杜预,你以为,我会没有后手吗?”  “昨夜,我派老黑后半夜去县学,一把火烧了仓库。”  “我范家祖训: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我可是最听老祖宗的话。”  他笑容灿烂,正要出列,谁知杜预却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刻,范仲永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他突然意识到,貌似埋伏后手的人,不光是他!  杜预向前一步,沉声道:“田大人!”  “学生在昨天入场,被牛达百般刁难,考试中又被一再骚扰,已经知道牛达与范仲永勾结,要动用权力打压考生。”  “所以……”  杜预嘴角微微上扬:“我昨天交的,是一份白卷!”  “!!!”  全场,震惊。  田洪凤眉头一皱:“你说什么?你昨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  牛达一蹦三尺高,大叫:“大人,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他这是污蔑。我从未打压过他。”  杜预淡淡一笑:“果然,昨夜仓库失火,所有卷宗全部被烧。就是铁证。”  牛达顿时蔫了。  田洪凤沉声道:“继续说。”  杜预淡淡道:“既然知道,牛达铁了心让我落榜。我就算交了卷。卷子也会被故意涂抹、污损,或者干脆写上触犯圣讳的字样,被判为废卷,或者干脆被烧掉毁掉,我为何要将辛辛苦苦写的卷子,如实上交呢?”  田洪凤目光中,杀意渐渐浓烈。  身为学政,他最大的逆鳞,便是属下徇私枉法、科场舞弊。  在任何朝代,这都是绝对大忌,要株连九族的。  何况,在如今十国并立、求贤若渴情形下,牛达这等对才子的肆意打压,更是朝廷杀无赦的大忌。  一般说来,在秀才以上考试中,都有严格的反舞弊监考措施。考生试卷也会被严格监控和保护。中唐皇帝甚至会派遣亲卫千牛卫,暗中刺探寻访是否有舞弊,一发现可不请旨先斩后奏。  但童生试层次太低,拿不出那么高成本规范化,才给了牛达这种人操纵空间。  杜预下一句,石破天惊。  “所以,我把真正的试卷,藏在了县学号房夹壁中!”  “县学考试结束,会彻底清场,将所有考生赶走,随即彻底封闭。不许任何人接近。”  “从昨夜考试后,我也不可能再接触考卷。”  “所以,恳请大人拿来我隐藏的考卷,进行判卷!”  一石激起千层浪。  牛达先是愣愣的听,终于气急败坏,如同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猫,狂叫道:“大胆!你居然交了假卷子?只为了规避我判卷?难怪我看你交了几张白卷的!”  杜预却突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交白卷的?”  牛达怒道:“我乃主考,自然看得到···”  他说着说着,脸色突然煞白。  田洪凤冷冷道:“你虽是主考,但根据朝廷规矩,考生试卷全部封住姓名,由专门人员誊抄到判卷白纸上,才能由你判卷。自始至终,你都不应该知道谁的卷子是什么样。你作何解释?”  牛达牙齿咯咯作响,吓得魂不附体。  他确实违反了阅卷规矩,打开了密封试卷,查到了杜预的名字和对应卷子,却发现几乎白卷。  仰天大笑三声后,给杜预打了个落榜。  没想到,被杜预这小子逼的说漏了嘴。  田洪凤冷冷道:“就算你不曾舞弊,也至少违反规矩。你学丞之位,免了!”  他一挥州学政官印。  牛达惊恐看到,袖中的【大名学丞】官印,随之飞起,落在田洪凤手中。  牛达一阵阵虚弱。  他学丞身份的官气随之而去,只剩下自身力量。  “你,你···”  牛达要被杜预气得吐血,指着杜预说不出话来。  “取杜预卷宗来!”  田洪凤拿下牛达后,颇为好笑看了一眼杜预。  他发现这小子每一步都出人意料之外,连身为学丞的牛达,都阴沟翻船,被他掀翻了。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  他领着杜预和众人,浩浩荡荡进入县学试院中。  试院早就被封闭锁死,还有一队兵丁看守。  田洪凤询问,兵丁说考试结束后就无人进入过。  杜预轻车熟路,很快在他考试号房夹层中,找出了被防水油纸仔细裹好的一个小包,交给了田洪凤。  “既然请圣裁,要重新阅卷,那范仲永的卷子自然也要重新审阅!取范仲永的试卷来。”  田洪凤吩咐,很快就有人从县令处,取来了范仲永的试卷。  范仲永气得哆嗦。  他好不容易到手的三甲成绩,却要重新评定?  田洪凤判卷,肯定比牛达要严格得多。  但此时再懊恼,也无济于事。  请圣裁,开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章 轮到你了 两份试卷,被并排放在一起。  杜预和范仲永,也并排站在一起。  彼此,目光相对。  两人,再次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范仲永脸色铁青,但依旧自信满满。  “杜预,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狡猾。连牛达那蠢货都被你掀翻。”  “但无伤大雅,优势在我!”  “我两首诗成出乡,都如假包换。”  “个人武技甲,也毫无问题。”  “你能赢得了我吗?”  果然,田洪凤一目十行看了范仲永的卷子,闭目想了想,沉声道:“题,是我出的。”  杜预心中一振,他推断没错,果然如此。  田洪凤继续道:“【礼】这篇文章,要写一篇滁阳楼记,你这首【题滁阳楼】……”  他淡淡吟诵道:“海潮呼吸通扶桑,百川争汇妖猖狂。谁能镇此波澜狂,天教神楼锁大江!”  “你未能领悟我出题的隐藏真意,立意不高,虽然文能对题,也诗成出乡,勉强堪用,显然言过其实!”  范仲永脸色阴沉,显然说言过其实,很是不服。  “大人!学生不服,这首诗足以镇压滁河妖物,如何能说【勉强堪用】?”  “哦?”  田洪凤似笑非笑:“你如此有自信?此诗能镇得住滁河妖物?”  “能!”  范仲永傲然道。  他自信是有底气的。  此诗,本就是名家所作,重金求来,在诞生之初又不惜重金,使用了文房四宝加持,镇压妖物理应不在话下。  “也罢。”  田洪凤淡淡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你诗不行,你也不服气。那就实地检验一下。”  他一指滁阳楼:“你们两个,去滁阳楼上,祭出各自的止雨除妖诗。谁能止住大雨,镇压妖物,便算谁赢。”  全场轰然叫好。  “好!”  “这才是真以理服人。”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既然叫滁阳楼记,自然要放在滁阳楼上才好使啊。”  “哼。”  范仲永目光一沉,但自信满满,走向滁阳楼。  他一身文宝,价值连城,能极大提升诗词威力。  加上这诗成出乡的诗句,他就不信,敌不过杜预。  杜预目光一闪,也跟随而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滁阳楼。  滁阳楼,位于三江交汇之地,滁河正中央。  它如同一座凌空而下的宝剑,深深刺穿了泛滥的滁河,孤零零矗立在滁河中央孤岛上。  宝塔镇河妖!  这乃是滁河泛滥之地、群妖肆虐灾区。  滁州城防军,更有不少府学的秀才,在此严阵以待,镇守此楼。  范仲永迎风傲然而立。  他一身文宝,光芒闪耀,已然全部激发起来。  他高声吟诵:“滁洲一带横沧江,势如翡翠屏开张。”  天空之中,隐隐风雷之声。  轰然作响。  才气动,天地动。  空中,出现了一道虚幻的影子——滁州遏住了沧江,如同一个开张的翡翠。  大雨中的妖物,开始慌乱起来,江水翻腾,如同沸水。  范仲永得意一笑,继续吟诵:“三山怀抱涵青苍,吞吐滁流万丈长。”  周围三座大山,回音阵阵。  滁河的流淌,也仿佛随即变慢了许多。  “好!”  范仲永身后朋党欢呼起来,各种叫好。  “海潮呼吸通扶桑,百川争汇妖猖狂。”  范仲永这一句念完,江水仿佛沸腾起来。  无数狰狞的妖物,开始疯狂跳跃,要冲上滁阳楼,杀光这些诗词才气、敢于挑衅妖族的人类。  不少读书人,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这才意识到,杀妖不是请客吃饭。  滁阳楼固然是风景绝佳之地,但更是铁锁横江、镇压妖物的关键要地。  乃是关系人族气运、滁州安危的阵眼所在!  这诗句,就关系着滁阳楼,能否镇得住!  范仲永青筋暴起,断喝道:“谁能镇此波澜狂,天教神楼锁大江!”  他随身一件玉佩轰然崩碎,化作点点星光,伴随着这最后一句诗,飞射上天!  范仲永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回荡在河面上。  随即,一座宝塔的虚影,从天而降!  犹如天外飞来之山!  狠狠砸在了滁河之上!  正在疯狂跳跃、猛攻的群妖,犹如被李天王的宝塔砸中的妖物,顿时血肉横飞,死伤惨重。  数百小妖,瞬间死亡,将河面染红。  “哇···”  滁阳楼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连田洪凤都耸然动容。  范仲永悠然收口:“学生范仲永,献【题滁阳楼】!”  他傲然负手而立,冷笑看着杜预。  心中,却在疼得滴血!  那翡翠玉佩,乃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一次性文宝。  价值,超过五千金。  作用,是强行提升诗词威力一级。  比如他这作品,原本诗成出乡,但在献祭这文宝之后,便提升成诗成达县。  不然,怎么能如此大威力?  强行装逼,最为致命。  不仅如此,连滁阳楼都虚影闪烁,光芒氤氲,一道敦厚的碑文虚影渐渐凝实,轰然落在顶楼。  显然这篇威力惊人的【题滁阳楼】,已然被滁阳楼接受,成为题刻之一。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名山宝塔,也需要题刻,作为镇妖之塔魂!  范仲永傲然道:“如何?学生这诗词,可得甲?”  田洪凤还没说话,突然滁河之中,狂风大作!  滚滚浊浪,无风掀起三尺浪。  大浪之中,居然出现一头体长足有一丈的虾大妖。  圣元大陆上,人、妖、蛮、魔、仙并立。人族初期最弱,妖族出生就天生蕴含妖力,非常强悍。对应人族从童生到圣人实力等级,依次为大妖、妖将、妖帅,妖王、妖尊、妖皇、妖帝、妖圣、妖神。  大妖占据种族优势,相当于两、三个童生的实力。但圣人可以压制妖神。  这虾妖眼神冷酷,手持三尖两刃刀,厉声叫骂:“好个不知死活的书生,这点功夫也敢挑衅我水族?找死!”  他一跃而起,冲向滁阳楼,凶神恶煞一刀斩下!  【题滁阳楼】石碑,顿时光芒大作。  它作为守护塔魂,自然要迎战大妖。  范仲永脸色一变!  想不到,滁河水患如此厉害,他刚镇压上百小妖,动辄就钻出一头大妖来报复。  虾妖恶狠狠一刀,砍得防护罩水波纹震动。  【题滁阳楼】石碑,居然开裂!  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纹,出现石碑上。  范仲永手足无措,脸色苍白。  这【题滁阳楼】,是他所作,一旦被妖物击破,他文气也要受到巨大反噬。  他这才知道,妖族的厉害!  不是你有文采,能做诗,就能镇妖的!  要镇压住如此猖狂、强大的妖族,那是需要不怕火炼的真本事!  “哈哈哈!虚头巴脑,花拳绣腿!”  虾大妖看到一刀就见效,气焰更加嚣张,狂叫着又是一刀。  噗。  范仲永的诗词抵挡不住,一个翻滚,已然狼狈吐血,飞快后退。  “格拉。”  【题滁阳楼】石碑,疯狂龟裂。  “给老子破!”  虾大妖眼冒红光,全力一击。  轰。  【题滁阳楼】,石碑崩解,化为飞灰,随风而逝。  连守卫秀才、军士,都被牵连,站立不稳。  田洪凤摇摇头。众人哀叹。  很明显,范仲永的题词,立不住。  只是一头大妖而已,就能以蛮力破掉石碑,斩断题词,滁阳楼岌岌可危。  那妖将呢?妖帅呢?  【题滁阳楼】要镇住河妖,实在差太远。  “登登···”  范仲永满嘴是血,眼神怨毒,一脸难以置信。  田洪凤淡淡道:“以文宝强行提升诗品,或许可以骗过无知的人,但绝对骗不过妖物。”  范仲永怨毒道:“大人,学生不服!我不行,那杜预更不行。我好歹诗成出乡,他连才气都没有引动。”  田洪凤看着杜预:“轮到你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章 宝塔镇河妖 杜预深吸一口气,走上滁阳楼。  他的眼前,是沸腾的滁河。  范仲永的镇妖诗,非但没有镇压住妖物,反而挑衅激怒了妖物,让他们变得更加疯狂。  而轻易击破了人族滁阳楼的题记,打碎了镇河石碑,更是让他们嚣张跋扈,无比轻视人族才气。  虾大妖就在巨浪之上,疯狂叫嚣:“来,来啊!”  杜预微微一笑,念诵道:““建安三年春,田洪凤谪守滁州郡。”  田洪凤眉头一挑。  他不喜欢拍马屁之人,统统斥为小人。  如果杜预一直这个文风,那他也会被田洪凤排斥、厌恶。  杜预诵读道:“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滁阳楼,增其旧制,以镇河妖,命予作文以记之。”  田洪凤听了,古板面容上波澜不惊,但却渐渐舒展开来。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这区区八个字,为何听起来,这么顺耳?  杜预语调一变,沉声道:“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  伴随着杜预吟诵,滁河之上骤然波涛乍起,浊浪滔天,汹涌澎湃!  原本就疯狂的洪水,更是空前狂暴起来,疯狂宣泄着自己的能量。  大雨倾盆,飞流直下。  妖族,更是在其中狂欢。  天空上乌云密布,大白天漆黑如墨,没有一丝亮光。  连停靠在港口的大型船只,都在狂涛骇浪中倾覆。  新修的滁阳楼,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个灯塔,摇摇欲坠。  妖风大作,妖物们迫不及待,兴风作浪,想要拔掉这眼中钉、肉中刺。  连两岸之上,都传出了虎啸猿啼之声。  不光是河妖,连同山妖也被这惊人的才气惊动,虎视眈眈,要一口吞下。  田洪凤一双浓眉,骤然挑起。  “不对!”  “这情况不对!”  “为何区区一首诗,会引来如此妖气?”  范仲永大叫道:“你这是止雨诗?还是求雨诗?妖物都被你惊动,要猛攻滁阳楼了!快,快停下。”  田洪凤高高站在滁阳楼之上,仗剑而立!  极目远望,他暗暗心惊。  “这妖风,这大雨,难道是妖王驾到,来全面袭击我滁州?”  连田洪凤都没有想到,杜预才气如此惊人!  让你写个镇妖题记,你把妖王都招来了!  杜预,连童生都不是啊。  杜预无文宝,无文珍,更没有才气灌体,只能以最基础、最扎实的才气,惊动天地,引发异象。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杜预沉声道:“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凝立滁阳楼上的田洪凤,听杜预的话不知为何虎目一红,两行浊泪,夺眶而出。  朝堂倾轧,黑暗至极的一幕幕,重现眼前。  一腔热血,却被贬官、谪居。  我心还热,我血未冷啊!  他攥紧拳头,闭上眼睛,任由泪千行。  一旁随从,惊讶道:“学政大人,您这是?”  田洪凤自己也觉得惊骇,急忙擦拭:“风沙太大,迷了眼。”  随从们闭口不言,但心说堂堂两榜进士,杀妖将斩妖王,眼睛都不眨的人,居然会被风沙眯眼?  田洪凤心中震惊:“我这是怎么了?突然情绪失控,忧谗畏讥,这是怎么搞的?”  河中妖物越发猖狂,终于按捺不住,哪怕明知道有两榜进士在坐镇滁阳楼,也疯狂跃起,向滁阳楼发动猛攻!  鱼虾鳌蟹,妖兵妖将,气焰嚣张、疯狂无比。  领头的虾大妖,更是嚣张,挥舞三尖两刃刀,要向杜预冲来。  杜预背后,一座高达百丈的惊人石碑,正在徐徐成型、凝实。  赑屃负碑!  负屃盘绕!  光芒冲天。  “……”  田洪凤惊呆了。  全场之人,统统呆若木鸡。  这等规模惊人的石碑,他们从未见过。  石碑的大小,与规格,代表了这题记才气,还有与镇妖宝塔的契合度!  这等威严的石碑一旦落成,当真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镇压滁河群妖死死的。  而滁河群妖也发现了这不妙的现实,变得更加愤怒而惊恐。  虾大妖也不敢再叫嚣、嘲讽,脸色剧变,狂冲上来,试图破坏杜预的吟诵。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章 先天下之忧而优 田洪凤眉头一挑,一剑光寒三千丈!  飞跃出河面的妖物,被凌空斩杀,凄厉惨嚎。  妖血,到处喷溅,将河水染红。  但在大雨倾盆、恶劣环境中,哪怕田洪凤一骑当千,又有滁阳楼源源不断抽取独特地气,形成防御阵法,但依旧如同怒海狂涛中的灯塔,晦明晦暗,随时可能被吞噬!  田洪凤连续斩杀了数百妖物,但妖物依旧源源不断,蜂拥而来,他都有些独木难支。  “学政大人,快退吧。”  范仲永叫道:“杜预胡言乱语,招来灾祸,滁阳楼守不住了。”  “闭嘴!此地乃是镇妖要地,岂能有失?杜预诗成惊风雨、泣鬼神,足以镇压妖物!”田洪凤怒吼道。  杜预飞快喝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突然,正在疯狂倾泻的大雨,骤然停歇!  云收雨住,云开日出!  太阳的光芒,犀利刺穿了厚厚的乌云,将刺眼而炽热的光芒,撒向了数月饱受阴鱼折磨、不见阳光的大地!  大雨,再也不下了。  【滁阳楼记】,成功止雨。  正在疯狂跃起、围攻的水妖,顿时尴尬了。  他们身在半空,却骤然发现兴风作浪的河水,已然不知为何,全部平静下去。  潮水一退,就知道谁在裸泳。  水妖们离开了水,战力只剩一半。  何况,此时环境骤然来了个大反转。  从水妖最喜欢的大雨倾盆,变成了烈日炎炎,阳光夺目,暴晒他们眼都睁不开。  虾大妖也愣住了。  “好!”  正在苦苦支撑的田洪凤,心神激荡,大声叫好。  他更是感到,站在滁阳楼上身体中,仿佛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精力、斗志和才气,迫不及待想要发泄出去,奋勇杀妖。  因杜预此时写道:“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酒来!”  田洪凤激动大叫。  随从知道他爱喝酒,也随时带着一小罐美酒,急忙递上来。  田洪凤毫无文人矫揉造作,打开塞子吨吨吨,美酒狂灌,微风徐来,心旷神怡,哈哈大笑将酒罐摔向虾妖,眯眼睥睨道:“区区妖物,也敢来犯?”  剑光一闪!  那头嚣张虾妖,一斩两断!  虾妖一脸惊骇,却只能血染长空,横死滁阳楼。  他麾下小妖们士气大降,疯狂跃下,争先恐后溃逃。  田洪凤大笑:“痛快!痛快!当浮一大白!快念!”  远处,一股巨浪滔天!  飞速而来。  可见,虾妖绝非这滁河中最大妖物,在他之上,更有超强妖物。  光是看着恶浪滚滚,妖风肆虐,就知道来者不善,至少是妖将!  杜预深吸一口气,飞快道:“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  田洪凤目光闪动泪花,已然深深被杜预代入。  杜预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天际!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田洪凤闭上眼睛,却阻止不了热泪滚滚流淌!  这区区八个字,简直为他而写,写出了他的灵魂。  知音难觅。  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杜预”的相见恨晚之感。  连田洪凤都如此,其他读书人更不要提。  早已连哭带笑,哭成一片。  杜预目光悠远,凝望着恶浪滚滚的江面,沉声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是进亦忧,退亦忧。”  田洪凤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了肉中。  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灵魂之剑,深深刺穿他的一切貌似坚强伪装,叩问灵魂啊。  读书人,太苦。  忧国忧民的读书人,更苦。  他这般刚直不阿、忧国忧民的读书人,简直苦的不能再苦。  “然则何时而乐耶?”  杜预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臆之中,一切情感,尽情抒发出来:“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十四个大字,从杜预口中宣之而出,立即轰动全乡、全县。  仿佛一道无形的巨力,伴随着声波,环形冲击,刷新天地,焕然宇宙!  不光大名县,连整个滁州上空,都在回响着这首千古不朽的诗句。  上至官员士绅,下到贩夫走卒,连夫人小姐、小童老翁,都惊讶抬起头来,凝望天空,惊诧于这横空出世、震铄古今的名言,居然就这么突然诞生在滁州。  脚下的滁阳楼,在微微颤抖。  远处的三江,在微微颤抖。  虎啸猿啼,早已销声匿迹!  天空中的最后一丝乌云,也烟消云散!  远处乘风破浪,冲击而来的妖将,已然时隐时现,乃是一头可怕的蟹将!  所谓虾兵蟹将,乃是水族强者。  这头蟹将两丈有余,两只硕大锋锐的钳子殷红如血,在水中卷起道道妖风,煞气凌厉。  蟹将,已达到数位秀才的实力。  然而!  在这十四个大字面前,瞬间……  呆滞了!  它庞大的身躯骤然停滞不前,眼中出现难以置信的恐惧之色。  宝塔镇河妖!  滁阳楼上,光芒飞起,化作一道虚影力劈华山砸向蟹将。  他转头要跑,却为时已晚。  轰。  这头蟹将凌空炸碎,血肉横飞。  气势汹汹、成群结队的大妖们,更是连连爆炸!  它们在水中的躯体,骤然呆滞,继而爆炸开来!  轰轰轰!  一个接一个的大妖,承受不住这样恐怖的人族才气,直接冲击,轰然炸裂。  大妖死者,至少上百。  小妖们更不必说,只要听到杜预说出这十四个字,便当场炸裂,死无全尸。  水面上,妖族鲜血漂橹,浮尸上万!  妖将、大妖、小妖,碎尸飘满滁河,沿河而下。  天空之中,万里无云,不再下雨,一片清朗!  泛滥洪水停止上涨,徐徐退下。  一首【滁阳楼记】,止雨、镇妖,一气呵成,灵验无比。  逞我唇枪舌剑,还我朗朗乾坤!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章 圣刊 滁阳楼上,人人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他们都是读书人,听到杜预借助这篇催人泪下、荡气回肠的诗词,感动涕泪交下。  “鸣州诗!真的是鸣州诗啊。”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古仁人之心!”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何等赤诚爱国情怀?”  “足矣,我这辈子能听到这番话,虽死无憾矣!”  范仲永脸色铁青无比。  当他听到杜预这句话,看到诗成鸣州,就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掌控!  杜预,已经成功避开了他的阻挠、遮蔽,在州学政和全州学子面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杜预徐徐收尾:“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轰!”  天空之上,那道高达百丈的石碑,轰然落下!  与滁阳楼,浑然一体,融合为一。  滁阳楼上,只有一块高达丈许的石碑。  上面唯有一行金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滁阳楼金光闪闪,辉煌不朽,仿佛亘古永存,还要永远屹立在滁河之上,镇压一切水患、妖物,永远庇护滁州百姓的平安喜乐。  这便是鸣州诗的恐怖、惊人威力!  “好。”  田洪凤闭上眼,从胸臆之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赞许道:“出忧其民,出忧其君,仁人之心,自有其所以异者存也。若非作者胸襟广大,磊磊落落,正大光明。若能作出这等千古文章?”  杜预微微一笑,心中一汗:“对不起,范文正公,你的岳阳楼,被我搬到滁阳楼了。不过用来镇妖除患,也算造福苍生。”  田洪凤评定道:“这篇【滁阳楼记】,且不说诗成鸣州,碾压【题滁阳楼】诗成出乡,立意高远、志向高洁更是远超!犹如皓月之于莹虫,凤凰之与乌鸦,不可同日而语!”  “杜预【礼】,诗成鸣州,评为甲上!范仲永,降为乙。”  “范仲永,你可心服口服?”  全场沸腾!  “甲上?还有这种成绩?”  “你没听说过?只有诗成鸣州以上,或者文渊阁评定,或者列入圣刊的考试诗篇,三种符合其一,才能评为【甲上】。甲上,万中无一啊!”  范仲永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题滁阳楼】,可是他花了重金,名家出手才买到出乡之诗啊。  本以为稳操胜券,想不到却一头撞上杜预的【滁阳楼记】?  不光当众丢丑,更被全面鄙视、碾压。田洪凤甚至将自己比喻成萤火虫、乌鸦?而将杜预夸赞为皓月、凤凰?  丢人,太丢人了。  他还想争辩,可看到周围读书人,已经异口同声,啧啧赞同。  “学政大人,判断极明!”  “只要读过两天书的,谁看不出来?【滁阳楼记】必千古流芳,【题滁阳楼】与之相提并论,对【滁阳楼记】简直是羞辱。”  “此楼,能配上此文,我滁州多一名闻天下的盛景!”  “只可惜,最高评分只能是甲上。【滁阳楼记】当值一万个甲上!”  范仲永以袖遮脸,火烧火燎。  再死扛,就是找死。  他只能极其不甘、耻辱,咬出一句:“学生,服气。杜预【滁阳楼记】,确实比我····高明。”  杜预此时正沉浸在强烈的快感之中。  没错,就是快感。  他第一次发现,做文抄公当众装逼的快感,不是,是挥洒文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创造名篇的快感。  虽然【石灰吟】开启了文宫,让他体会到实力暴涨的感觉,但诗成鸣州比诗成达县,快感更加强烈十倍百倍。  他文宫之中,文心、文胆、文名暴涨一寸,而文气更加暴涨一寸有余,还在快速上涨。  文气涨幅两寸,才停下。  田洪凤叫道:“杜预,快写下原抄,可永镇此楼。”  “原抄?”  杜预茫然:“什么是原抄?”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田洪凤皱眉:“牛达这狗东西,果然什么都没教!”  县学丞牛达躺枪:“···”  大人,你说的都对。  宋佳霖汗一个,急忙道:“原抄,就是诗词作者第一次亲笔书写下全文。有一定几率,能直接成为文宝。鸣州诗原抄,几乎铁定成为文宝。”  田洪凤两眼放光道:“你在滁阳楼做【滁阳楼记】,乃是文坛盛事。对你自身增长文气、文名也大有好处。此楼也能进一步稳固名篇器魂,倍增镇妖神通!”  既然话说到这,杜预自然无有不从。  他拿起笔来,田学政亲自给他磨墨,仿佛伺候公子写字的学童。  这可是诗成鸣州的【原抄】!  田学政眼巴巴盯着,杜预压力山大,暗中捏着瀑布汗。  他一笔狗爬烂字啊。  主打一个随性。  只能一笔一划,将【滁阳楼记】写完。  杜预感到,伴随他在滁阳楼上书写原抄,滁阳楼石碑一面,也一笔一划,出现了题刻!  杜预在纸上落笔,石碑上碎屑纷飞。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杜预一气呵成,完成了【滁阳楼记】,石碑上也出现了他滁阳楼记的亲笔手书原文。  石碑越发凝实,金光大作。  【滁阳楼记】原抄上,也光芒大作。  一道炸雷般声音,响彻寰宇。  “建安四年正月初十三,杜预作【滁阳楼记】,诗成鸣州,列二月圣刊。”  “【滁阳楼记】原抄,晋一级文宝!”  “滁阳楼记名扬天下,滁阳楼晋天下四大名楼!”  这简单两句话,仿佛从高高在上的云层中传出,神谕一般神秘、悠远,却令人涤荡肺腑,荡气回肠。  “是文渊阁!”  田洪凤激动难以自制,叫道:“杜预,你的滁阳楼记,居然惊动了文渊阁?还列入下个月【圣刊】!”  田洪凤看起来,比杜预还激动。  “文渊阁?【圣刊】?”  杜预一脸茫然。  “文渊阁乃是执掌大陆一切文事的组织,在我圣元大陆上拥有至高无上地位。”  “【圣刊】是文渊阁出的一本刊物,一月一期,作品能登上圣刊乃是读书人最大的荣耀。能大幅提升你的文名。”  “你的作品,知道的人越多,拜读的人越多,文名越高,影响力越大。连使用才气神通的威力也越大。”  “何况,圣刊还有稿费?”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范仲永痛苦闭上眼睛。  不然,他双眼比兔子还红,容易被发现。  羡慕、妒忌、恨。  他的心中,只有这五个字。  他煞费苦心,要夺下案首,不就是为了出名?  可杜预却只凭一篇【滁阳楼记】,便轻易诗成鸣州、跻身圣刊,铭传天下?  他真的不甘心。  田洪凤看起来,比杜预还激动。  因【滁阳楼记】中,杜预可是没少为他说好话!  开头就是:田洪凤谪守滁州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乃重修滁阳楼记····  这是什么?这是政绩啊。还是铭记史书、青史留名的那种。  文章千古事,经典永流传!  文人,无比重视文名。  滁阳楼记流传越广,他田洪凤的文名也随之越大。  光是这篇鸣州诗,传到京城,就无异于打在朝廷范相为首、衮衮诸公脸上的一个大大的巴掌!  范相你不是贬我出京吗?不是将我流放吗?  【滁阳楼记】,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范相是嫉贤妒能、打压贤良的小人,而我田洪凤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君子。  想到这里,田洪凤简直比喝了三十年女儿红还要醉醺醺,爽的不要不要的。  今天,是他一年多贬官生活,最高兴、最快乐、最畅爽的一天。  他被发配贬官、郁结于心,也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瓶颈仿佛瞬间无师自通、水到渠成打开,久久没有进展的实力,也有望大幅提升。  实力达到田洪凤这境界,闭门苦修用处不大,更多是领悟。杜预【滁阳楼记】,对他心境提升极大。  何况,这【滁阳楼记】如此千古名篇,他田洪凤的名字也将青史留名?  田洪凤转向被才气五花大绑的牛达,眼神越发冰冷。  “杜预如此大才,乃是我中唐文坛未来希望、后起之秀,你居然百般刁难、黜落与他?”  “科场舞弊,已经该死,打压大才,更罪该万死!”  要不是杜预两次闻登鼓,自己也要被牛达牵连,错失杜预这千里马。  念及于此,田洪凤已难以抑制心中怒火,使用【千夫所指】神通。  千夫所指,无病而亡。  牛达吓得瑟瑟发抖。  他太清楚,朝廷对人才的极端看重。  毁掉一个读书人,或许不是问题。  但毁掉一个能诗成鸣州的天才,他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田洪凤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只笔送给杜预。  “你书写【滁阳楼记】,既扬我文名,又镇压河妖,功劳不小,应有赏赐。”  “我虽是学政,但两袖清风,也别无长物。看你连像样的笔都没有,这白狼毫笔乃是我斩杀一头白狼妖将,以白狼尾制成。”  “作为答谢,送给你吧。”  一头妖将,能稳稳压住一个进士,实力非常惊人。  何况,还是变异狼妖将,实力更强?  他接过这白狼毫,感到一股强悍妖气,淡淡氤氲其上。  田学政微笑道:“这白狼毫,能提升你书法三成,书写速度两成,还有一定几率引动才气,提升你诗词品级,对战绝对实用。”  杜预惊喜,失声道:“难道,这即是……文宝?”  田学政点头,又遗憾摇头:“文宝分九品,你刚才写成【滁阳楼记】,便是最初级的一品。论材料和威力,白狼毫绝不逊于一级文宝,可惜并非出自八大名家之手,又无原创达县以上诗篇,无法晋升【文宝】之列,只能称为【文珍】。”  杜预点点头。要真是贵重文宝,他还不敢收。  文宝极其稀少,要么系出名家,要么诞生名篇,别无他法。  圣元十国,唯有八大名家能制造文宝,还必须以极其特殊材料,龙筋凤髓都不稀奇。  文宝能极大提升读书人笔法、速度、威力、范围等各方面能力,乃是人族对抗妖蛮等强族的有力武器。  田洪凤介绍:“此物,能提升你书法两成、书写速度三成,乃是极品文珍。可惜不能直接提升文气文心。”  杜预拱手施礼,笑纳此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章 乐府诗 他摩挲着刚刚完成的原抄【滁阳楼记】,上面一层美丽银光闪动,流光溢彩,果然晋升成为文宝。  他心中若有所思:“一品文宝滁阳楼记,随身佩戴,文名涨两寸,文气、文心、文胆再涨一寸!”  杜预满脸兴奋,将此物揣入袖中,果然发现文宫中各项属性再次暴涨。  “文气四寸、文心三寸、文胆三寸,文名已高达五寸!”  实力暴涨的杜预,精神焕发、目光炯炯、神光内敛,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天地也为之一宽。  “圣元世界,果然属于读书人。”  “一首滁阳楼记,就让我脱胎换骨一般,实力暴增!”  杜预嘴角微翘,充满期待看向范仲永:“好戏,才刚开场呢!”  范仲永脸色阴沉,不安至极。  他感到杜预仿佛换了一个人,目光平静,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  “下一科,【乐】。”  田洪凤正色道:“我出题为乐府诗。圣人云:王者功成作乐,治成制礼。又云,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礼乐自古不分家,乐可观察风土人情、考察政治得失,乃是六艺极其重要的一项。”  “决定战争胜负的,除了战诗,战乐也极其关键。”  “文渊阁和十国都有【乐府】,搜集民间乐曲和歌词以及制作乐章,就叫乐府诗。”  “昔日兵圣孙子,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出宫中美女,得百八十人,命兵圣练之。孙子以兵法治女军,令行禁止,赴汤蹈火,可百战百胜。”  “如果能以弱女子杀妖,那男子更不是问题,岂不更证明你们战争乐府诗,效果如神?”  众人这才明白,田洪凤出题果然另辟蹊径,非同寻常。  “下一项,请圣裁!”  田洪凤喝道:“先从范仲永开始,你做的何诗?”  范仲永出列道:“启禀大人,学生有感于女将秦良玉英勇杀敌,作了【送秦将军】。”  他摇头晃脑吟诵:“学就蜀州作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上万里行。”  不得不说这首诗确有才气,随着范仲永文宝加持,一股出乡才气冲天而起,回荡在空中。  “哦,尚可。”  田洪凤点点头,但又摇头道:“却不符合乐府诗要求,按规矩要降一档。”  范仲永脸色大变。  他也知道【送秦将军】,并不符合乐府诗要求,但貌似牛达之前偷来的题目,并没有乐府诗一项,考场现改又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写上去。  田洪凤冷笑道:“我考前一天,临时改题,添加了【乐府诗】要求。是否某些人拿到泄题,提前准备的答案如此呢?”  范仲永一惊:“大人,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田洪凤不再理会沉声道:“既然是战乐,自然要学以致用,战场上见成效,比个高低。如今南城发洪水,妖物横行,百姓不堪其扰。你等二人可各带一队女兵,前往南城以各自诗句杀妖。看谁的战乐更有效果。杀三个妖,可得乙,杀五个妖,便可得甲。”  范仲永一咬牙。  果然,田洪凤比牛达要苛刻得多,都要改判为乙。  若他什么都不做,这三甲绝对保不住。  不过,范仲永还有相当自信。  因他一身文宝,装备大大碾压杜预,单体作战能力极强,【射】评为甲!  而县试【射】甲等评级,有很大希望挑战武秀才。  而杜预常年营养不良,文弱书生,个体实力绝对不如范仲永。  范仲永深信自己实力带女兵打仗,绝对比弱不禁风的杜预强大太多。  “我先来!”  范仲永叫道。  “准!”  田洪凤点头,拍了拍手。  众人站在滁阳楼看去。  滁州走出两队精悍女兵,各十人。  圣元大陆连年征战、百姓困苦、生活残酷。  连女子,也要当兵!  女兵也是城防军一部分。人族连年征战,青壮男子损失严重,青年女子也要编入军队,做鼓舞士气军乐队、照顾伤员或后勤等。  但也有少数女兵战斗编制,要承担一线杀妖战斗。  范仲永骑着一匹战马,直奔南城而去:“随我杀敌!”  他卖相极好,鲜衣怒马,身上文宝光芒闪耀,加成不俗。  一队女兵紧紧跟随而去。  杜预端详另一队女兵,目光落在领头女子身上。  这女子剑眉星眸,颇有英武之气,英姿笔挺。  杜预温言:“你叫什么名字?”  “姓魏,名木兰!”  女子抿着嘴,半晌才挤出两个字。  杜预噗嗤一声,险些喷了。  木,兰?  这世界上,为何有如此凑巧之事?  他刚才还在忐忑。  因他写的女兵题材乐府诗,恰好是——【木兰辞】!  他强压激动,沉声道:“你为何当兵?”  “卖身葬父!”  魏木兰的眼眸之中,满是哀伤,充满决绝。  不光是她,所有女兵都面若死灰。  她们深知妖族残暴,还有大妖出没,这一次居然让女兵作为主力出征,绝对九死一生。  但她们都是女奴,卖给军方,无力违抗命令。  “卖身葬父?你父亲?”  杜预皱眉道。  “老父带我江湖卖艺为生。前日遇到水灾,老父与妖物战斗被杀,无钱下葬,我只好卖身葬父!”  魏木兰将头别向一侧,眼中泪花隐隐闪动。  杜预禁不住心生恻隐:“你们都是因为水灾妖灾,卖身为奴的?”  九个女兵,纷纷点头。  “家里遭了灾,没有饭吃。”  “滁河大水,我家逃难来的。”  “爹娘还有弟妹,只能把我卖了。”  “卖入军中,好歹还能换百文钱。”  “百文?一个姑娘就值这点钱?”  杜预震惊。  她们才16岁,在现代才上高一的花季少女,却骤然面临卖身为奴的惨剧。  “官家许我们,一人杀够三个妖,便可重获自由。”  木兰平静道:“这次,倒是好机会。”  杜预点点头。  他担心本世界并没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的传奇故事,准备生搬硬套,硬说在听说过木兰的故事就写出来,但只怕会引起怀疑,更影响木兰辞的传播。  想不到眼前魏木兰与花木兰,遭遇相似,略微改动便合情合理。  范仲永带着女兵,已经与妖物接战!  看到一队年轻女人,居然敢舞刀弄枪送死,从河里跳出两三头鱼妖,张牙舞爪扑了上来。  滁州城上,此时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齐声惊呼。  妖族强大,普通妖物能力敌两个青壮年,或者一个精锐士兵。  两三头鱼妖对十个女兵,已经形成极大威胁。  能否获胜,全靠领队读书人。  读书人能通过才气神通,大幅增强士兵战力,是人族取胜唯一希望。  果然,范仲永也不敢怠慢,抽出宝剑喝道:“学就蜀州作阵图!”  他身上才气疯狂涌动,十个女兵身上也出现了才气光芒。  全场一片喝彩。  “这才气,不逊色秀才啊!”  杜预冷眼,范仲永身上绝对有强大文宝,否则童生实力,不可能如此厉害。  女兵们迅速镇定下来,前排手持盾牌,后排手持飞刀,结成蜀州阵法。  蜀州作阵图,乃是秦良玉驰名天下的一种阵法。秦良玉善带女兵,麾下女兵装备盾牌、飞刀、白杆,号白杆兵,名躁天下战无不胜。  读书人对士兵的增益,与乐府诗题材、内容有关。  前一句内容是阵图,能大幅增强军队的特殊阵法。  妖物猛然冲了上来,张嘴就咬。  范仲永嘴角微翘,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果然,妖物们咬在女兵盾牌阵上,虽然将女兵撞地后退,但却冲不破前排盾牌阵。  后排女兵趁机挥舞白杆、丢出飞刀,不断刺入眼珠、嘴巴等要害!  妖物受伤,厉声惨嚎。  连田洪凤都点点头,范仲永果然有两把刷子。  范仲永喝道:“鸳鸯袖里握兵符!”  虚空之中,仿佛出现了一位女将军!  银袍银甲,眉目宛然,赫然是秦良玉。  秦良玉看了一眼战况,从鸳鸯袖中,拿出一枚兵符,随手一挥。  那兵符飞上虚空,化作点点光芒,已然召唤出两位手持白杆长枪的女白杆兵。  两女兵落在地上,马上生龙活虎,加入战团!  她们乃是秦良玉兵符召唤而来,精悍程度自然非同凡响,一上来就两把丈许白杆枪出如龙,刺爆两头妖物眼珠。  啪。  妖物眼珠爆掉,凄厉怒吼。  但战局已然呈现一面倒。  范仲永亲自驾马冲杀,手中三尺青锋也泛起道道才气,赫然也是极其珍贵的文宝,能大幅增强群战杀伤力。  在如此压力下,三头妖物只坚持了片刻,就被范仲永+白杆女兵+十个女兵,活活砍成肉泥,头颅被范仲永割下挂在马前。  只有一个女兵受了轻伤。  “厉害啊。”滁阳楼上,众人啧啧赞叹。  田洪凤也不禁点点头,又摇摇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章 无胆匪类 “如何?”  范仲永旗开得胜,意气风发,扬眉吐气!  刚才杜预【滁阳楼记】把他压地喘不过气来,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看着强悍的白杆女兵,他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的【御】科,也要重新考核。”  “我身上集中全族文宝,足有三件之多,增益惊人!”  “二叔说我实力堪比秀才!”  “不如趁着形势一片大好,多斩杀些妖物,也好堵住田洪凤那张嘴!”  “我这一次,定要斩杀十个以上妖物,【乐】和【御】一起得甲!”  “也让全滁州人,见识我的厉害!”  他一挥宝剑:“走!”  十二个女兵,向沼泽深水区走去。  “不可!”  田洪凤眉头一皱,远远喝道:“那里有大妖!”  “哼,大妖怕什么?我杀的就是大妖!”  范仲永倨傲冷哼:“刚才,杜预杀多少大妖,我能杀更多!”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怒吼。  从前面跳出来一头龟妖,还带着十几头普通妖。  所谓求仁得仁。  范仲永刚到深水区,就一头撞上了大妖带领的巡逻队。  龟妖看了一眼挂在马前的三个妖头,眼中闪过狂暴狠厉,冲了上来。  后面妖物疯狂而至。  “蠢货!”  田洪凤叹息一声,从滁阳楼上一跃而下。  他不用看,已判断出事情的结局。  范仲永也有点慌了神,但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岂能怂包?  他颤抖着大叫道:“别慌!听我背诗!”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一道光芒闪过,女兵们力量、体力大增,与男人齐平。  范仲永信心恢复,叫道:“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女兵们战衣上才气闪耀,更加结实,她们的白杆长枪也寒芒闪闪,更加锋锐。  范仲永声嘶力竭:“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上万里行?”  “赠秦将军!”  秦良玉的虚影再次出现,化作星芒点点,给全体女兵增加勇气和战力。  一波操作,花里胡哨。  但很可惜,范仲永选错了对手。  若他不贪功,就在岸边对付小妖,哪怕来十个小妖都能收拾。  可惜,他深入沼泽深水区,这里是河妖水族的主场。  河妖是本地人,有100种办法让你活不下去。  大妖一跃而起,消失在水中,化作一道恶浪滚滚而来,直取范仲永。  范仲永战马受惊,人立而起。  两位白杆女兵,奋勇挡在前面。  但龟妖在水中力量奇大,如同一座小山横冲直撞,将女兵撞飞。  大妖凌厉一斩,白杆女兵就惨叫一声,消散空中,归于虚无。  小妖们也趁机破口,猛然冲入缺口,扑杀女兵。  范仲永爆喝一声,催马杀向龟妖。  他手中文宝三尺剑,狠狠斩下!  范仲永本以为这下龟妖必然人头飞起。  谁知,龟妖看他杀来,轻蔑冷哼转身。  宝剑,砍在龟妖的龟壳上。  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范仲永被撞的掉下马来,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他眼中都是惊骇之色!  龟妖背上,只多了一道浅浅白痕。  它狞笑着扑向范仲永。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主将范仲永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至于十个女兵,被他直接放弃,丢给了妖物。  开玩笑。  范仲永是来扬名立万的,不是送人头的。  一旦发现有危险,他第一反应救自己。  至于女兵?  对不起,你们给洒家断后吧。  这一毫无廉耻、临阵脱逃、丢弃同袍的行为,自然被大家一致唾骂、鄙视。  “卑鄙!”  “太无耻了!”  “人,岂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范仲永脸上一阵火烧,大叫晦气。  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  【乐】、【御】,一起丢了大人。  眼看十个女兵,就要陷入重围,成为妖物的口粮,田洪凤从天而降!  一声断喝!  “呔!”  一道剑芒闪过。  龟妖头颅带着妖血飞起。  小妖们看到来了一个强悍的进士,吓得四散而逃。  十个女兵,都被救了回去,但惊吓不小。  滁阳楼上,田洪凤铁青着脸,训斥道:“范仲永!你贪功冒进在前,临阵脱逃在后,就这?你还有脸自夸三甲案首?”  “你【乐】,乙!【御】,丙!”  “废黜你三甲成绩,改为甲、乙、丙。”  范仲永怒气冲冲:“大人,我是运气不好,才撞上大妖。以我写的诗句才气,至少能杀十个小妖。”  田洪凤冷笑道:“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孤身一人下去,能杀十个小妖,就让你【御】得甲,如何?”  范仲永却不吭声了。  他吓破胆,他不敢了。  “哼,无胆匪类!”  田洪凤冷冷道:“要是你这样的人,能评上三甲案首,才是我滁州之耻!”  范仲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没有人同情他。  看到他临阵脱逃,抛弃十个女兵的一幕,所有滁州百姓都不齿他的为人。  这种人见了大妖就跑路。  要是当了大官,统帅千军万马,看到妖王妖帝就直接跑路,岂不要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杜预!”  田洪凤喝道:“轮到你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章 木兰辞 杜预点点头。他带着木兰等人走出城门,却在城门口停住脚步。  杜预自己文弱书生,不可能上战场。  “哈哈。”范仲永抓住机会讥讽道:“连战场都不敢上,全靠女人征战?说我怯战?他压根不敢上!”  围观众人,也纷纷不看好杜预。  “范仲永那队,好歹有满身文宝的范仲永,杜预却战阵都不能上?人手更少了。”  “全靠诗词的力量,在后面加持女兵。”  “范仲永还引起妖物警惕,想要以多打少都难了。”  河中妖物,早已被范仲永惊动,严阵以待。  杜预拿起试卷,以吟唱方式,徐徐念出了第一句!  “《木兰辞》!”  通过记忆杜预知道,其实古人念诗,严格说是唱出来!  为什么汉赋要对仗?  为什么唐诗要押韵?  为什么宋词要有词牌名?  元曲更不用说了,名字就告诉你,这是用来传唱的。  所以,才有那么多诗人唱和。  而【乐】科,更是要唱!  古人唱和,当然不是“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以才气独有发音唱出,才能发挥出乐诗最大效果。  魏木兰脸色一红。  众人惊讶不已。  “木兰是谁?”  “是女兵头目?”  “恰好对上了?早就认识还是机缘巧合?”  杜预声音一沉,低垂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街去。”  “插标卖自身,惟闻女叹息。”  前四句行云流水唱完,毫无才气反应。  木兰好奇,禁不住偷偷看去,好奇这杜预要写自己什么?  范仲永轻蔑道:“乐府诗?这是打油诗。”  “女子卖身?这跟打仗有什么关系?”  田洪凤也不明白杜预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杜预却极其专注,流畅诵读。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昨夜河妖狂,家园尽被毁。老父战妖死,无钱埋忠魂。”  十个女子看到这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特别是木兰死死咬紧下唇,却禁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  这是唱出了她们的心声、她们的苦命!  杜预声音低沉、浑厚。  “十钱卖一男,百钱卖一女!”  女孩们再也绷不住,哭声震天。  杜预面色悲戚、喝道:“死当长别离,生当永不归!”  轰隆!  当杜预吐出“死当长别离,生当永不归”这句时,天空之中,响彻起一道炸雷般轰鸣!  苍天都不忍心再听下去,凄惨落泪。  木兰低头哽咽。  滁州城中,人人面色悲戚,为女兵们悲惨的身世嗟叹不已。  死当长别离,生当永不归!  才气!  杜预身上,才气纵横!  只有他才清楚,自己的文宫,已然打开!  文气纵横,文心飞扬,文胆闪耀,文名高昂!  这首木兰辞,是他结合实际、二次创作之作,杜预也心中没底是否能如木兰辞般成为名垂青史的不朽之作。  但目睹木兰凄惨之状,杜预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他已然不在乎什么文名,不在乎诗成达县,他只想为木兰、为女兵们代言,让她们遭遇,被这世界铭记,被更多人知道!  杜预已然进入物我两忘、神游天外的境地,他的眼中,含着泪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他只有一个念头!  文以载道、文以明志!  文章,可以杀妖,也可以救人。  足足四寸的文气,在他背后升腾而起。  杜预的文胆,随之暴涨,倍增胆气。  “天异象,才气动?”  范仲永惊呆的仰天看去:“他身上才气比我还高?”  “不,不可能!他连童生都没考上,又没多少文宝,哪来这么大的才气?”  “难道,他已经开了文宫?”  范仲永失声道:“他是圣前童生?”  众人面面相觑。  大部分读书人获得功名才打开文宫,少部分到秀才还浑浑噩噩,文宫一片混沌。  唯有极少数天才,在考上童生之前,就开启了文宫,觉醒了才气成圣之路,才有资格称为圣前童生。  开启文宫越早,成圣之路走得越远。  圣前童生,是每一个国家都孜孜以求的人才。  这杜预,难道真的是天才?  杜预缓了缓,徐徐吟诵!  “东市买骏马!”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每说出一句话,木兰等女子身边,就会多出一个装备!  十匹异常神俊、膘肥体壮的骏马,从东边奔驰而来,亲热地舔着十个女子的脸。  木兰最为惊喜。  她乃是江湖儿女,与战马非常亲密,亲昵嬉戏起来。  杜预的才气,也随之消耗一大块。  他感到体内一空,仿佛心血飞速泄出,脸色也随之苍白起来。  “果然,使用才气神通,需要消耗大量才气!”  “才气不足,非但神通不成功,反而要江郎才尽受伤!”  杜预咬牙坚持:“多亏我做了【石灰吟】、【滁阳楼记】,一首达县,一首鸣州诗,积攒下来三寸才气。”  “这,这是?”  田洪凤陡然色变:“下笔如有神?”  “不可能!”范仲永怒吼道:“下笔如有神,那是····进士在文宝加持下,消耗才气,呕心沥血,才能驱动出现的效果啊。这杜预区区不入流,怎么可能出现这等异象?”  所谓【下笔如有神】,是一种才气神通,就是笔锋之下,如有神助,马上能心想事成,变成现实。  当年,出现过一位马良,在神仙赐予的文宝神笔加持下,能点石成金,画金山为金山,画沧海为沧海,帮助天下穷人。  可如今,这杜预竟然也能下笔如有神?  滁阳楼,一片寂静。  唯有雨声,还有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杜预笔走游蛇:“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他每写一句话,十匹战马就多一项装备,很快全副武装杀气腾腾,乖顺低头请人上马,如同数十年配合默契坐骑。  杜预脸色更加苍白。  多亏他才气四寸,否则下笔如有神,直接幻化出十匹神驹战马,就能耗光他所有才气。  这就是童生吃亏的地方。秀才以上,都会掌握一定神通,能大幅减少才气消耗,增强威力。  木兰等女子对视一眼,勇敢骑了上去。  杜预,给了她们无限的勇气!  连下笔如有神这种神通,她们都亲身体验了,哪怕前面刀山火海,妖魔鬼怪,她们也不害怕了!  杜预越写越快。  “旦辞爷娘去,暮宿滁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滁河流水鸣溅溅!”  十匹战马,高声嘶鸣,放开铁蹄奔驰而去!  它们的目标,恰是泛滥的滁河!  滁河旁,水深三尺,不少低级妖物正在聚集。  鱼妖、虾兵、蟹将。  它们在被洪水冲毁的家园、房屋中,肆意搜索、翻动。一旦找出无助的受害者,便狞笑着长大血盆大口冲上去,分而食之。  它们早已摸透人族实力,滁州兵能守住城门城墙,不被攻破已算谢天谢地,根本不敢出城。他们可肆无忌惮,随意杀人。  哪怕最初级的小妖,也敢肆无忌惮。  突然,它们听到了铁蹄声!  一个个妖物惊讶抬起头。  只听得铁蹄铮铮!  木兰等十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骑在高头战马上,猛然向他们冲来!  小妖们猝不及防,被马踏联营。  杜预龙飞凤舞,飞速书写:“旦辞滁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黑山妖物鸣啾啾!”  随着他落笔如风,木兰等并没有在滁河沼泽中多做停留,而是在妖物中间,加速冲了过去!  滁河,毕竟泛滥成灾,就算高大战马不怕,但速度也起不来。  杜预为木兰们选择的战场,是依旧矗立在洪水中的黑山头!  黑山头,是城南的一处高地,已然被妖物们占据作为临时指挥之所。  木兰等纵马驰骋,联袂冲击。  她们固然不会使用武器,但光是这高大战马的冲击,也足以对低等的小妖形成压制。  不少反应不及的水妖,被战马撞翻、撞飞起来,在空中喷出道道绿色妖血。  惨叫声,已然接二连三的传来。  特别是木兰,本人武艺高强,鞭子在她手中犹如灵蛇出洞,每次抽打必能死死勒住小妖的咽喉,拖着狂奔践踏。  木兰等联袂冲击,稍纵即逝,瞬间就从呆滞的妖物群中穿过,径直冲向了黑山头!  城上城下,欢呼声一片!  人人都激动万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章 大获全胜 滁州城遭灾以来,面对妖物肆虐,忍气吞声,大家早已憋了一口恶气。  想不到,率先出击的,反而是木兰等十个女人!  骑着战马,将妖物撞得人仰马翻、阵脚大乱,这如何让人不热血沸腾?  无数百姓轰然叫好:“好解气!”  “好样的,木兰!”  “厉害了,杜预这兵法!”  妖物们这才反应过来,气得哇哇大叫。  它们居然被十个细皮嫩肉的女人,骑着马肆意践踏!  这让妖脸往哪放?  我妖,不要面子的?  在一头大妖带领下,数百妖物紧紧咬住女骑士们穷追不舍。  滁河泛滥成灾,水域极大,妖物们从四面八方,对木兰她们形成了合围之势!  眼看前后左右,都是长大嘴巴,疯狂而来的妖物,木兰还好,女骑士们吓得尖叫连连。  范仲永铁青的脸,终于一丝阴笑。  “哼,就算你风光一时,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失败?”  杜预才气已然消耗了大半!  这木兰辞固然如他所愿,恰如其分,恰好能适应当前形势,但杜预一人给十个女骑士加buff,消耗也极其惊人!  相当于一个奶爸奶十个,你说累不累人?  可他别无选择。  唯有····战!  杜预深吸一口气,喝道!  “万里赴戎机,黑山度若飞!”  只见木兰等人眼看就要被群妖追上、合围,却突然身上笼罩上一道刺眼夺目的光芒!  天空之上,仿佛如有神助,在指挥若定帮她们。  这个神,就是杜预!  天地如盘,众生如子,落子如飞,掌控万物!  女兵原本就奇快的速度,骤然再次提速。  木兰美眸惊喜万分,看向城头。  她原本心存必死之心,从未想过能活着返回。毕竟那杜预连童生都不是,实力怎么看都太弱了。  她本以为,自己和姐妹们乃是炮灰,出城必死。  可她无所畏惧。  因好歹她有战马、有武器,能发挥自己实力,杀死尽可能多的妖物,为战死的父亲复仇!  可杜预的表现,给她巨大的惊喜。  背后仿佛出现一双无形的翅膀,带着她飞翔。  她们一跃而起,神驹飞腾,如背生双翅,径直飞上了黑山。  只留下沼泽中的群妖,还有城头上的众人,呆若木鸡。  “这?”  田洪凤眼中爆出道道精芒!  他本以为杜预是未经雕琢的璞玉,只要仔细打磨,便可大放异彩。  可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杜预,不是璞玉。他就是和氏璧!  他连童生都不是,却已经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他潜力究竟多大?  但形势骤然大变。  黑山上,传出一道声震九重的怒吼!  “可恶,被发现了!”  妖气,冲天而起!  这怒吼声极其猛恶,周围十里河水都震动起道道涟漪,恶浪滔天!  众人脸色大变。  “妖将?不,是妖王!”田洪凤一脸震惊,一拍砖石:“竟然有一头强大无比的妖王潜伏在黑山之上?妖族对我滁州,垂涎三尺。”  众人心情骇然,吓得纷纷后退。  妖王?  那是什么东西?  大妖,相当于童生,妖将,相当于秀才,妖帅,相当于举人。  而妖王呢?  相当于进士!  每一头妖王,都拥有一大片广袤领地,麾下更有数位妖帅、上百妖将、大妖小妖无数。  与两榜进士、四品学政田洪凤,乃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甚至,妖王单挑威力还要更大一点。  正常洪水,出现大妖小妖也算正常。  出现妖将,已属异常。  但妖王一旦出现,那就严重了!  妖王坐镇一方、实力强大,每次出现说明妖族要掀起腥风血雨!  难道,这来历蹊跷洪水背后还另有缘故?  在黑山上,骤然跳出一群妖将。  至少十头妖将,面容狰狞,气急败坏跳出来。  领头的,更有一头老牛大小的妖王!  这妖王长得如同金鱼,浑身金光闪闪,鳞片如甲,肥胖身体在陆地上扭动,显得笨拙而可笑。  但没有人能忽略它手中挥舞的一对大铁锤!  这铁锤形如金瓜,一看就沉重无比,至少几百斤!  这玩意别说是女人,就算是能征善战的勇将,挨一下也会命丧黄泉。  “混账!这是水族的灵感大王!”  田洪凤又惊又怒:“连妖王都偷偷潜入,水族必对我滁州有奸计。这次杜预立下功劳,撞破了妖族的大秘密!”  看到灵感大王出现,木兰美眸之中,闪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妖孽!你杀死了我父亲!”  原来,木兰老父前日在洪水中,为了掩护乡亲和木兰撤退,孤身一人挡在了堤坝决堤之处!  他以拳脚功法,连续轰杀了数十小妖,震慑群妖,不能寸进。  但这头灵感大王,不耐烦从水中陡然跃出!  他挥舞金瓜锤,战了十个回合,便将木兰父亲当场击杀,张开血盆大口还要吞噬。  木兰拼死才带走了父亲尸体。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木兰骑马,一跃而起,向灵感大王发动反攻。  “孽畜,纳命来!”  灵感大王也认出这是当日逃走的女子,狞笑一声,扑了上来。  “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只见杜预看到灵感大王冒出来,目光一寒,飞速念出一行诗。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随着这诗句,一道光芒笼罩在木兰身上。  灵感大王蹦出来,也是恼羞成怒。  它原本深藏在淤泥地下,却感受到战马铁骑奔腾,大惊失色。  他原本以为自己藏匿于此,天衣无缝,想不通为什么哪里露出马脚被滁州正规军发现,否则怎么会出动精锐铁骑?  于是,灵感大王气恼跳出来迎战。  谁知,定睛一看,更是气炸了肺。  居然是十个女人?  骑着战马的女人,还是他漏网之鱼?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它环视四周,看到滁州城上,一众高官惊愕的目光。  城上对城下,大眼瞪小眼。  “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灵感大王恼羞成怒,狠狠一锤子,恶狠狠砸向木兰。  哪怕在陆地上,它动作缓慢了许多,但依旧来势如风,刮起道道黑旋风!  先把这女人吃了,解解馋,啊呸,是解解气!  这一锤子力拔山兮气盖世,眼看就要将木兰连人带马,砸成肉饼。  木兰这才意识到,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谁知,她身上金光大作!  一道金光闪闪的铁甲衣,闪耀寒芒,覆盖在她身上。  防御力惊人。  轰。  妖将灵感大王的铁锤攻击,砸在木兰身上,却只是将她连人带马,震得后退几步,却毫发无损。  “???”  灵感大王一脸懵。  这是什么情况?  木兰难以置信,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铁甲,美眸灼灼,猛然抬起头!  眼眸之中,再无畏惧。  既然连妖王都打不死自己,速度又快如飞,还怕什么?  “冲!”  木兰娇声喝道。  十名女兵勇气倍增,身上都有了寒光四射的铁甲,在黑山上纵马奔驰!  “吼!”灵感大王一挥锤子。  十来个大妖,带着数以百计的小妖,疯狂冲杀上来。  “万里赴戎机,黑山度若飞。”  木兰统帅女骑士,在妖群之中纵横驰骋,不时将妖物撞飞出去!  杜预给她们的战马加速、速度加成、防护加持,叠加在一起,终于成为了一个恐怖战力!  她们虽然不懂使用武器兵刃,但骑马撞人总会吧?  甩鞭子还懂吧?  黑山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妖,想撞不到都难。  于是,小妖被撞得满天飞。  只要被高头大马撞上,小妖登时就骨断筋伤,要是运气不好,再被战马踩踏上去,马上就瞪眼、蹬腿、咽气一键三连。  木兰也意识到,灵感大王实力太强,如果不是杜预的加持,她绝对不是对手。  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大妖下手!  在得到了杜预【木兰辞】buff之后,木兰的战力直线上升,一路突破,已然飙升到大妖之上、妖将未满的程度!  打不过灵感大王,我就杀你麾下大妖。  木兰仗着飞快的战马,陡然甩出长鞭!  一头虾大妖急于立功,却木兰战马飞速撞倒,连续践踏!  它凄厉嘶鸣,却被木兰长鞭卷住脖子,在后乱挥。  “乌压压!”  灵感大王恼羞成怒,挥舞铁锤追杀木兰,一锤一大片,一扫一大圈。  可惜,在杜预buff之下,木兰太灵活了。  她灵巧地穿梭在妖群之中,如同舞蹈。  但貌似他锤死的,都是妖。木兰拥有才气护甲,又有战马如风,愣是没有一个受伤。  只有妖族受伤的世界,达成。  更可悲的是,木兰见灵感大王激动过头,不分敌我,铁锤乱舞,美眸一亮,计上心来!  她猛然甩动长鞭,卷起虾大妖,直奔灵感大王砸去!  灵感大王收手不住,猛然一锤砸在了虾大妖的头上!  砰。  虾大妖脑袋登时变成虾酱!  七窍流血,如同开了酱油铺子。  他痛得嚎叫:“大王饶命!”  蹬腿,惨死。  灵感大王愕然、愤怒。  滁州军民,哈哈大笑。  孩童拍手唱童谣:“虾大妖,虾大妖,灵感大王瞎打呦!”  木兰哈哈大笑,手疾眼快,鞭子一甩,将虾大妖尸体卷住挂在马后奔驰。  虽然没杀了灵感大王,但能击杀一头大妖,也能聊慰亡父。  杜预感到,自己才气如开闸洪水,一泻千里。  他支撑了一会,看到黑山岛上,妖族伤亡狼藉、死伤一片,这才写下下一句。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如同得到了命令,十匹战马人立而起,将眼前挡路的小妖凌空踹飞,向滁州城飞速奔驰而来!  只留下暴跳如雷的灵感大王,还有一地小妖尸体!  一头大妖、数十小妖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这一次木兰出击,大获全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章 晋升文宝 杜预感到头脑欲裂,一阵阵头晕目眩。  他知道,这是自己强行支撑整个战斗,将木兰提升到能与妖族硬抗、才气消耗过大的结果。  木兰带女兵拖着大妖的尸体,飞速回到滁州,城头上下,欢腾一片。  “好样的!”  田洪凤狠狠一锤城墙:“太提气了!哈哈哈!连女人都能杀大妖,妖族还有何可怕的?”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今日最大收获,撞破了妖王阴谋,更是杜预写下这首必定名垂千古的战诗,还是罕见十倍的女兵战诗。《木兰辞》快结尾!此诗必诗成达县!”  田洪凤看来比起斩妖,能诞生一首好的战诗更要紧!  这意味着,将来人族面对妖蛮,能选择的战诗更多一首。  且杜预这首战争诗,能激励女兵、下笔有神、凭空造物,更有提升骑兵速度、全军防御,堪称面面俱到,价值极高!  滁州百姓,齐声唱道:“万里赴戎机,黑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连宋佳霖等读书人,也齐声高唱【木兰辞】。  在宏大的全城唱和中,木兰等英姿飒爽,骑马归来。  木兰飞身下马,将大妖头颅献给杜预,哽咽道:“杜先生!我等幸不辱命,杀敌回来了!”  杜预咬着牙,飞快写下:“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飞马战妖帅,群妖皆惊忙。击退妖大王,不知木兰是女郎!”  道道光芒,笼罩在木兰等女子身上。  她们的战甲,变成罗裙。  她们的头上,云鬓高耸,耳边花黄,十分美丽。  她们瞬间从战场上冲锋陷阵、血透重围的女兵,变回了青春美丽的女孩。  木兰脸色绯红,看都不敢看杜预,早已低下头。  但十匹战马没有消失,继续亲昵舔着姑娘的脸庞。  远处,灵感大王正带着无数妖兵妖将,卷起妖风阵阵,乘着狂风恶浪,气急败坏追击而来。  看到闯阵杀将、斩杀群妖的,竟然是木兰这么柔弱的女子,灵感大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人族对妖蛮从来都是畏惧有加,实力达不到妖蛮一倍以上,都不敢轻易出击。  这更加助长了妖蛮的嚣张气焰,哪怕小妖都敢冲到城墙下杀人,全仗着欺负人族软弱,无人敢出城。  杜预只派出十个手无缚鸡女子,悍然斩杀了一头大妖,还安然无恙退回城池。  滁州人人振奋,看向妖族的眼神,再无半分畏惧!  男人眼中都是热切,士兵眼中都是战功。  女人都能做到,我们七尺男儿,凭什么做缩头乌龟?  杜预咬了咬牙,写下最后几笔:“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写完这几句,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倒下。  “啊!”  木兰急忙上去,扶住杜预。  满城的百姓,特别是女子们,看向杜预的眼神充满热切与感激!  这年头,男尊女卑,女子们三从四德,几乎没有任何地位。  但杜预做《木兰辞》,写出了女英雄木兰卖身葬父、出征杀妖、可歌可泣的故事!  特别是最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更是将女人与男人并列!  女人,不比男人差。  女人,也能成英雄!  杜预昏倒没有看到,在他当众念出最后一字时,试卷上光芒大作,直冲天际。  整个滁州城上,响起了炸雷般的回声。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乐成达县!”田洪凤茫然抬起头,满满难以置信。  更让人始料未及,天空中居然又响起了文渊阁的声音。  “建安四年正月十三,杜预作【木兰辞】,乐成达县。”  “本来,乐成鸣州方可列圣刊,但战诗百中无一、乐府诗千里无一、女子乐府战诗万里无一,堪称罕见。”  “可破例同列二月圣刊。”  “【木兰辞】原抄,晋一级文宝!”  伴随文渊阁的出现,才气刺穿乌云,将温暖和光明投向饱受蹂躏的大地。  兴风作浪水妖们,被刺地眼睛都睁不开,连连惨叫,阵型大乱。  灵感大王都吓得一激灵,迟疑停下脚步。  滁州上下寂静一片,针落可闻。  砰。  范仲永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痛苦闭眼。  诗成达县之余,杜预再次乐成达县!  他此时对牛达恨之入骨。  废物,都是废物。  我早就看出杜预是个祸害,要坏大事,让你盯紧,你却告诉我他毫无才气?  现在可好。  他拿出试卷,当众诵读,结果就是一首诗成鸣州,一首乐成达县?  你眼睛长到脚底板了?  平心而论,他对杜预下手够狠,做的够绝,连买凶杀人、火烧试卷都做出来了。  但还是棋差一招,被杜预横空出世,结果一鸣惊人、天下皆知。  圣刊是什么?乃是整个大陆最顶级的文坛权威刊物。一个月的圣刊,最多不过十来篇诗词文章。一年发表不过百余篇。  这名额,还要被各国圣人、亚圣、大学士们瓜分。  听说执掌朝纲的范相处心积虑,想登上圣刊,扬名文坛,结果却被一再退稿,至今一无所获。  而杜预呢?  一次童生考试,他居然一鸣惊人再鸣更惊人,两篇并列圣刊!  范仲永肯定,只要二月圣刊一出,那杜预文名涨幅必然爆炸了!  一寸两寸,肯定不止,半尺涨幅,也是正常。  几个名士、大儒,乃至亚圣心血来潮,在文会上品评一下,臧否人物,品评诗文,马上就名扬天下!  文气暴涨一尺,都有可能。  这,原本是自己精心设计、构思的人生剧本啊。  范仲永妒忌眼红赛兔子。  人生最大的痛苦,在于别人拿着你精心构思剧本,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而你只能干瞪眼。  木兰辞,晋升【原抄】。  宝器光芒,冲天而起!  【木兰辞】光芒闪耀,静静漂浮起来。  它飘到杜预头上,化作一团才气,涌入杜预身体。  昏迷不醒的杜预,感到文宫之中,严重枯竭才气骤然文泉喷涌,飞快恢复。  “文宝,认主?”  田洪凤惊喜:“【木兰辞】感受到主人处于危险,就主动消耗文气,给杜预补充才气。”  “文宝上平时凝聚才气,战时可以回补才气,基本操作。”  杜预枯竭才气徐徐回满,睁开眼睛。  “咦?我又满血复活?”  杜预惊喜看着【木兰辞】,感到这名篇与自己血肉相连,效果是文气、文名、文心、文胆各提升一寸。  但木兰辞也暂时耗尽才气,字迹都变淡,几乎不可辨认。  杜预心疼坏了。  “不必担心。”  田洪凤微笑道:“【木兰辞】作为文宝,哪怕暂时耗光才气,也会慢慢恢复。若是广为传唱,恢复速度更快。”  杜预放下心来,收入囊中。  他创作木兰辞,诗成达县+原抄文宝,文气、文名、文心、文胆各提升两寸,实力再增长一大截。  田洪凤目睹文渊阁渐渐消失,赞许点点头道:“杜预做乐府诗【木兰辞】乐成达县,甚至惊动文渊阁,评甲上!”  “两个甲上!太厉害了。”  宋佳霖狠狠一拍杜预:“诗成达县、诗成鸣州、乐成达县,我看你还有什么不能的?”  远处,范仲永痛苦闭眼。  杜预两个甲上,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怎么办?  他已经预感,案首之位,正在快速远离自己。  “有趣,太有趣了。”  杜预迫不及待,要进行下一轮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章 妖孽,竟敢攻城 灵感大王气势汹汹,却突然看到文宝诞生,正在惊疑不定,又赶上雨收日出,阳光普照,更停滞不前,不敢贸然攻城。  它与杜预远远对视,眼神怨毒:“原来是你,坏本王好事!”  它本是滁河妖王,潜伏滁州城外,要做一场惊天阴谋。  但被杜预误打误撞撞破行踪,阴谋败露。  杜预站在大佬田洪凤身边,自然有恃无恐,喝道:“妖孽!有本事你就来!我就在这里!”  这种欠揍的放肆,放在别人身上,那叫“狗仗人势”,但放在此时裹挟大胜余威、以女兵杀阵、更全身而退的杜预来说,却让人倍增敬仰,甚至产生强悍、铁血、自信之男人的错觉。  灵感大王一口老血要喷出,低吼道:“妈卖批,你敢不敢下来单挑?”  杜预仰天大笑:“好啊,你敢不敢上岸来单挑?”  灵感大王抓狂骂娘!  他一双大眼珠子,透出歹毒光芒:“我机缘巧合,探听到那样东西在滁州,其他妖王还不知道,才大费力气亲自求雨,让滁河发洪水。”  “想不到,有人居然做了一篇滁阳楼记,止雨、镇妖,将洪水镇压住!”  “我的行踪更被那女人发现。”  “既然败露,那就只得强攻!”  “城上虽有进士坐镇,但我大可缠住他,麾下儿郎们人多势众,可乘机破城劫掠!”  “只要吞噬那东西,我便可突破妖尊!小的们便算死伤惨重,也大大值得!”  他贪光大作,化作一道恐怖妖风,向城头席卷而去!  他吼道:“小的们,随本王杀破滁州!第一个登城之人,重重有赏!”  “吼,吼!”  滁河妖物们虽然没有大雨、洪水助战,但看到妖王带头冲击城墙,一个个激发出血脉中嗜血贪婪,狂性大发,嗷嗷叫着争先恐后扑上来。  领头之人,几头强大的水族妖帅、妖将,尖牙利嘴,妖风扑面,骇人至极。  他们身后,更是跟着无数大妖、小妖,密密麻麻数之不尽,足有数万!  滁州城下的滁河,犹如开锅的沸水,只是沸腾冒上来都是无尽的妖物血盆大口。  妖物攻城如此恐怖规模,令人望而生畏,心惊胆裂!  一眨眼功夫,滁州岌岌可危。  “妖孽,竟敢攻城?”  田洪凤脸色剧变!  他也没想到,这灵感大王胃口如此之大,更是胆大包天,竟然对滁州这等大城发动强攻?  更没想到,滁河潜伏妖物如此之多,绝对图谋已久、包藏祸心。  数万妖物,铺天盖地,虎踞鲸吞,要将滁州一口吞下。  不过,田洪凤并不慌张。  滁州乃是中唐核心大城,妖族又是老对手,虽然多年和平没有泛滥,但时刻都在提防妖族攻城。  他厉声道:“鸣钟!接战!”  自从妖王出现,滁州城已进入战备状态,此时警钟长鸣,立即有数百道光芒,从城中各处飞射而来。  杜预看地清楚,这些光芒,多是圣庙、府学、县学,乃至私塾。  来的,全部是读书人!  其中,至少有十来个举人,数百个秀才。  至于童生,没资格上战场。  从城墙上各处屯兵所,快速涌出了大量盔明甲亮、训练有素的精悍士兵。  他们在将领带领下,快速占据了城墙有利地形,拉弓搭箭,严阵以待,杀气腾腾。  虽然对方妖王坐镇,群妖乱舞,势力庞大,但滁州军民面无惧色,可见人族与妖族战争频仍,生死看淡。  田洪凤一挥长剑,跃上城楼,星眸剑眉,不怒自威!  他高高举起三尺青锋,大喝道:“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杜预眼前一黑。  田大人真机智,活学活用,自己刚做【木兰辞】,马上就用起来?  但随即一幕,看地杜预目瞪口呆。  随着田洪凤长剑所指,一道剑芒直冲上天,刺破苍穹,随即才气大动,天空降下了一道耀眼光幕!  滁州城墙,足足百丈,所有人都笼罩在光幕之中。  两榜进士,才气惊人!  杜预都感受到身体被田洪凤的才气笼罩,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才气战甲,寒芒闪耀。  虽然杜预也使用过【木兰辞】做战诗,给魏木兰增益作战,还抵御过妖王攻击,但他罩住范围不过十人。  而田洪凤这战诗范围,足足笼罩上千人!  这其中的差距,无比惊人啊。  滁州城上,所有读书人、士兵都防御力大增,士气也大增。  田洪凤再次喝道:“万里赴戎机,黑山度若飞!”  又是成片光幕徐徐落在城墙军民身上。  人人感到身轻如燕、身手矫健,战意和速度大幅提升。  田洪凤脸色一闪,看起来使用笼罩城墙,能影响全局战场的大范围才气神通,哪怕是两榜进士都负担极重。  但他强提一口才气,声如炸雷道:“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他单薄的身体上,涌出惊人的才气,直冲天际,刺破苍穹。  才气引,天地动。  配合杜预这首战诗,滁州城上所有人血脉贲张、战意高涨,齐声怒吼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跟这群狗娘养的妖物拼了!”  “滁州是我家,身后是妻儿!”  “今天就是死,也要拦住这些妖孽!”  举人、秀才们也在吟诵着杜预的【石灰吟】、【木兰辞】,乃至【滁阳楼记】,各种才气神通此起彼伏,光芒闪耀,进一步增强人族守军的士气、杀伤力、防御力,并削弱妖族的力量。  比如举人们吟诵:“天和景明、波澜不惊”,妖风作浪就会骤然平息,妖族就尴尬地在河里摔个嘴啃泥。  再比如秀才们齐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妖王造成的恐慌就会大幅平息,战士们慌乱平息、目光坚定。  杜预这才知道,为何自己做战诗,田洪凤如获至宝。  在战场上,战诗对人族增益作用太大了。  滁州,如同一座爆发的火山,人人眼中喷射着冲天怒火、战意与仇恨。  守将趁机大喝:“拉弓!”  弓手们默念战诗,拉开了平时训练拉不动的强弓硬弩。  在田洪凤战诗增益下,平时只能拉开三钧之弓(九十斤),此时却可拉开六钧弓(一百八十斤)!  “放箭!”  弓手们齐声,猛然松开弓弦。  崩!  一声清脆巨响。  数百箭雨以远超过平时人类的力量,射入正在兴风作浪、高速冲击城墙的河妖群中。  妖族顿时爆出道道血花!  惨叫、怒吼声一片。  士兵们箭无虚发,重创妖族。  六钧弓穿透了护体妖风,径直射爆妖体,甚至贯穿伤害,洞穿后面,一穿一串!  至少上百妖物,惨死在这威力惊人的箭雨中。  田洪凤堂堂进士,才气惊人,战诗激发的威力,让这些镇守的府兵,爆发远超过最强悍的天下精兵。  目睹此情,杜预倒吸一口冷气。  他这才知道,人族能在如此强大妖族的觊觎环伺下生存,果然依靠才气!  诗可杀人,词可破军。不是说着玩。  但灵感大王也不是吃素的。  他恼羞成怒,挥舞一对金瓜锤,疯狂卷起道道恶浪。  恶浪高达数丈,比滁州城墙还高!  河妖们钻入这恶浪之中,弓箭便难以杀伤,它们只需要乘风破浪,便可直冲城头。  一旦妖物冲入人群之中,便要大开杀戒!  寻常小妖,都可杀死一名士兵,大妖更是可敌十人。  田洪凤长剑刺出,光寒万丈,劈风斩浪,将恶浪斩断。  弓箭手趁机再次射出箭雨,大量杀伤妖物。  守军拖出数台床弩,猛烈攒射。  床弩同样能受到才气神通加持。  床弩之力,连大妖都一击洞穿,小妖碰到就死。  妖将也不敢直缨其锋。  滁州城不愧是中唐大城,各种守城器具、战备物资一应俱全,连火油、金汤都准备齐全,浇灌而下,将河妖们惨叫着煮成一锅锅海鲜,香气扑鼻。  但河妖们实在太多了,人多势众,更有妖王兴风作浪,将妖物送上城墙。  战斗,快速进入肉搏战。  田洪凤脸色一变,对杜预喝道:“童生们快下去!一会大战爆发,我可护不住你们。”  范仲永一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向城下逃去。  他早已被妖族吓破了胆。连一头大妖都能杀他,何况这次来的竟然是赫赫妖王?  田洪凤都让撤退,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杜预略一沉吟,却没有走。  他当然清楚,妖王进士这级别的大战,乃是神仙打架,他连童生都不是的小透明,根本不是对手。  哪怕来一个大妖,他都打不过。  他目光平静,飞快计算着、权衡着。  风险,确实很大。  但要说完全没有希望,倒也不尽然。  这里,毕竟是滁州!是中唐重兵防守的核心大城。  虽然妖族来势汹汹,但打得不过是一个突袭时间差。  别忘了,城中除了学政,还有知府、将军,他们都是中唐四品官!都是堂堂进士出身!  而对方的顶级战力,只有一头妖王灵感大王。  杜预余光已经看到,滁州城知府、将军府上,乃至文庙上空光芒闪耀,文气冲天,显然城中人族正在集结力量,装备文宝,准备厮杀。  只要南城墙能顶住灵感大王第一波猛攻,拖住最危险的时刻,灵感大王绝对攻不下滁州城。  杜预甚至预感,灵感大王如此不顾一切、疯狂攻城,背后另有深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谓富贵险中求。  何况,杜预认定,这场防守战人族赢面很大,至少七成。  为什么要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章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杜预一挥手。  一旁魏木兰等十个骑马女兵,围拢上来,将他护卫在核心。  杜预以【木兰辞】加持木兰,效果更佳。  十个女兵在城墙上骑马冲刺、结成战阵,结队冲杀,连连斩获。  木兰家传武功,连大妖都能斩杀,本身实力就相当不俗。  寻常大妖,在她手中都讨不到好。  杜预更是【木兰辞】加持。  魏木兰精锐勇悍,天降神兵,长鞭如龙,吞吐之间已杀死一头大妖,杀散了一队冲上城头小妖。  但妖物实在太多了。  在城楼之巅,田洪凤已然与灵感大王,凌空交锋!  三尺剑对金瓜锤!  进士对妖王!  一人杰,一妖王,杀得天昏地暗,风沙滚滚,刀光剑影。  田洪凤才气纵横,神通惊人,唇枪舌剑,气吞山河。  灵感大王则凶神恶煞,怪力乱神,张牙舞爪,力劈华山。  “灵感大王,你好大狗胆!”  田洪凤冷冷道:“区区一个妖王,也敢打我滁州主意?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你这边,贪心不足蛇吞象,当心撑死了你!”  灵感大王似乎与田洪凤有旧仇,狞笑道:“上次的仇,这次一并找你讨回来。你这点人手,还不够我儿郎塞牙缝!”  高手过招,攻心为上,一边刀光剑影,一边唇枪舌战。  田洪凤余光一看,心中一惊。  确实,灵感大王带的妖物,虽然不擅长攻城,但数量实在太多了。  小妖,足足数万之多!  大妖,也有成千上万。  妖将,也随处可见。  连妖帅,都有三四个之多!  虽然田洪凤这边,已经动员了文庙、府学、县学、私塾等力量,读书人也有几百人。但跟妖物比起来,数量完全被碾压啊。  一旦贴身肉搏,滁州远程发挥不出来,只能依靠读书人才气和府兵死战,确实有可能被冲破城墙。  田洪凤还看到,杜预正带着魏木兰等人,在城墙奋战,更是急了眼。  他很清楚杜预才气何等惊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杜预出师未捷身先死,陨落在滁州城上,将是中唐最大损失!  自己这学政,将内疚终身。  可他想要去救援,灵感大王却死缠烂打,冷笑道:“今日,本大王我陪你玩!咱们好好亲近亲近。”  他一个眼神,几个妖帅心领神会,早已越过城墙,遁入滁州城中消失不见。  哪怕留下的妖将、大妖打不过人族的举人们,但妖族人多势众,只要那东西到手死多少都不心疼。  城墙上,虽然滁州读书人、守军拼死抵抗,各个以一当十,但禁不住妖物太多,几万个妖物打一千多守军。  守军的伤亡在飞快上升。  哪怕有读书人才气神通、战诗加持,府兵也纷纷倒下,血染疆场。  连读书人,也在妖族悍不畏死的疯狂围攻之下,出现了大面积伤亡。  一个举人,被十几个妖将围攻,杀死三个妖将后被活活砍成肉酱。  十几个秀才,也在身边士兵死光后,直面群妖不幸阵亡。  才气神通,并非万能。  在有充足士兵挡在前面情况下,读书人增益效果才能最大。  否则,读书人直接对妖物,在前期面对妖物强横肉身,还是力不从心。  一千多守军,死伤过半。  眼看局面渐渐糜烂,田洪凤心中更加焦急。  一个不慎,反而被灵感大王抓住机会,一锤子砸在他的右肩上。  虽然有才气护体,但也痛彻心扉,受了不轻伤势。  “哈哈,想不到,对上我你居然还分心?”  灵感大王狞笑道:“正好,今日要是能斩下你人头,我马上名躁妖族,哇哈哈哈!”  他更加疯狂,扑向田洪凤。  田洪凤心中悲凉:“我要走,很简单。退入城中,谅他灵感大王也不敢追。但这城头上所有人,都要被杀光。”  “我滁州学子,只怕伤亡惨重,元气大伤,文气也陨落大半。”  “我如何能向朝廷、天下交代?”  “哪怕是死,也要保住杜预这些未来希望!”  他长剑如霜,死战不退。  “哈哈哈!愚蠢!今天真是收获巨大!惊喜连连!”  灵感大王仰天大笑,疯狂杀去。  谁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城头上响起了一个不大的声音。  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这声音并不高亢,但却自带真理的力量。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田洪凤精芒一闪,已然锁定了声音来源。  居然是··杜预?  他暗暗叫苦!  “小祖宗,你怎么还没走?”  “我这边两榜进士都守不住,要败亡,你个童生都不是,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这不是送命?”  谁知,随着杜预这一首曼声吟唱,整个城墙都在随之撼动。  滁州天空,一道血色炸雷,在群妖头顶轰然炸裂。  群妖,一脸茫然,抬头看去。  正在厮杀的城墙,犹如时空凝固,人和妖都愕然抬头。  杜预,吸引了全城的目光。  “吼!是他!就是他坏我好事。”  灵感大王也认出,杜预便是撞破他潜伏、坏事的元凶。  “这,这家伙又要玩什么花样?”  范仲永气急败坏,巴不得杜预被妖王一口吞掉。  但杜预在木兰等女兵护卫下,气定神闲,展开卷宗念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  滁州城头上,守军已被妖族碾压地喘不过气来,但突然感到踩在城墙的脚下,仿佛凭空生出一股股力量,源源不断涌入身体!  仿佛大地、城池,与他们血肉相连。  血肉长城。  无论是读书人,还是士兵,都士气大振。  相反。  所有妖族的眼前,都浮现出可怕的一幕。  金城汤池、尸山血海。  滁州犹如天堑一般,任由妖族一波波冲击,尸积如山,几乎与城墙平齐,却始终巍然屹立,并不陷落!  妖族士气狂降,连妖将脸上,都有恐惧惊怖之色。  保命,乃是生物本能,妖族也不例外。  他们之所以大举进攻,因笃定有妖王带队,能从人族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肥美的膏腴血肉。  但攻不下来,留下人头,绝非他们想得到的。  双方一升一降,攻守态势已发生微妙变化。  灵感大王顿时感觉不妙!  他与田洪凤相互强制、抵消,算是高端战力打平手。  所能倚靠的,不过是妖族人多势众,围攻人族。  人族有举人,妖族妖帅却都潜入城内,双方乃是半斤八两,极其焦灼。  可人族突然冒出一个杜预?  哪怕此人连童生都不是,平时一锤子过去就弄死了,可他此时却在天平人族上放下一重重砝码!  战争的胜负手,在向人族倾斜。  “杀,杀了他!”  灵感大王猛恶咆哮:“别让他再念了!”  几个妖将疯狂突击,带着妖兵向杜预扑去。  但人族一方,也反应神速。  田洪凤喝道:“保护他!”  一个举人,两个秀才,保护在杜预身边。  加上木兰等女兵,拼死搏杀,妖兵一时半刻威胁不到杜预。  杜预坦然自若,大声念道:“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  轰隆隆!  伴随着杜预一字一句的念诵,妖族骤然感到,之前裹挟大风大雨、狂风恶浪、洪水冲城的气势,骤然消失。  所谓“势”,是一种玄妙的东西。  战场上,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故胜负分。  妖族骤然突袭,猛恶异常,纠集十倍兵力,环而攻之,冲击力极强,让人族守军应付不暇,可谓得天时。  但在杜预念出“天时不如地利”后,妖族骤然气势大降。  感觉自己无论怎么猛打猛冲、大开大合,都冲不破人族看似脆弱却坚韧无比的防线。  特别是人族背靠大城,援军源源不断,飞快从城墙两侧涌上来,更是在杜预这首诗篇之下,人人面色坚毅,让志在必得的妖族也渐渐生出“只差毫厘,却谬以千里”的挫折感、失败感、沮丧感。  杜预只是短短一句话,依靠五寸才气,便硬生生改变了滁州城岌岌可危的攻防态势,令战场侧目!  “吼!气煞我也!”  灵感大王心中不祥预感,越发凝重。  他化作一道妖风,不顾一切向杜预扑去。  “呵呵!”  一道剑芒,却将妖风刺穿,将他打回原形!  田洪凤此时神情放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别走啊。不是要好好玩吗?”  他与灵感大王,伯仲之间,谁要心浮气躁,便要吃大亏。  灵感大王明明一身妖气,惊世骇俗,只要一锤子下去,就能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杜预打成肉泥,但偏偏就是动弹不得。  他深深懊悔:“小看人族了!要是我四大妖帅还在···”  杜预也知道兵凶战危,飞快念道:“城非不高也!”  一句话,滁州的城池,轰然而起,凭空加高一丈有余!  后面支援的妖族,裹挟恶浪,却狠狠拍在城墙上!  城墙凭空增高,恶浪便无法没过,河妖大声叫骂,却只能老老实实爬墙。  杜预喝道:“池非不深也!”  只见滁州护城河,凭空加深一丈!  正在围攻城墙的妖物,又凭空掉下去一丈。  这下与城墙高度差更大,普通妖物都跳不上来。  城头上的守军重获地利优势,大喜过望,纷纷拉弓搭箭,低头射击。  妖物们成片惨死。  爬墙的妖物,也毫无保护,纷纷中箭落水。  杜预一句快似一句:“兵革非不坚利也!”  正在城头奋战的兵士,发现自己皮甲变厚、兵器雪白锃亮、更加锋锐。  “快,停住!不要让他念了。”  灵感大王怒吼连连。  杜预也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他本身实力有限,连童生都不是,却置身在如此大规模的战场上,决定滁州的命运!  若非他身上已经有两件文宝【滁阳楼记】和【木兰辞】,在不断消耗自身储存的才气供应杜预,杜预早已因为才气耗尽而昏倒。  但饶是如此,杜预也感到支撑不住。  他只能加快速度,大声喝道:“米粟非不多也!”  这是一句补充诗句。  城头恶战、流血受伤的士兵读书人,马上感到身体一阵阵饱腹感,伤口也停止流血、飞快结痂、伤势和体力一起恢复。  杜预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住。  一旁宋佳霖冲来,喝道:“我助你才气!”  他紧紧拉住杜预的手。  宋佳霖体内微薄的才气,注入杜预体内。  杜预眼前一亮,宋佳霖雪中送炭,数次助他,真是挚友。  一个秀才也如梦方醒,急忙拉住宋佳霖,输入才气。  杜预大声道:“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章 一月,三圣刊? “人和”二字一出,他的声音已然出乡、出县,炸裂在滁州上空。  鸣州!  一日,再鸣州!  整个滁州,仿佛骤然觉醒、沸腾了。  只见从城下民居之中,涌出了数以百计、千计的百姓。  他们手持菜刀、扛着锄头、烧火棍,奋不顾身,战意高昂,从四面八方向城墙冲来。  其中有男人,更有女人和老人。  很多读书人,也毅然决然,投笔从戎,不顾家人阻拦冲出家门。  如果说,之前城墙大战,还是滁州守军与妖族之战,现在就变成了全滁州百万人与妖族之战!  不死不休,存亡之战!  他们在杜预的感召下,再也不顾对妖族的恐惧,再也没有死亡的害怕,再也没有利益的权衡,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冲上城墙!  菜刀与拳头齐飞,鲜血共妖血一色!  这一幕,看的田洪凤眼中一湿。  “原来如此!”  “这就是我,给这次童生试出的题目啊。”  “中唐四战之地,如何富国强兵?”  “杜预他已然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那就是···”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杜预头晕目眩,虽然不断有秀才乃至举人上来伸出手,输送才气,但耗费太过巨大,杜预知道自己随时支撑不住。  他声音嘶哑:“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虽然杜预声音越来越小,但在天空之中,他的回音越来越大。  滁州上空,四城之内,已然全部都是杜预回声!  不只是滁州,连中唐国巍峨群山、大江大河,也绵延不绝、回荡着杜预铿锵有力的声音。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不少外州读书人都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滁州方向传来的声音。  知府,林府。  绣楼上。  一个美丽女子如娇花照水,正在捧着一册书,骤然听到了杜预洪钟大吕的声音,惊讶看向窗外。  “红娘,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穿着红裙的丫鬟跑来:“小姐!妖族,妖族正在攻城。”  “城墙上,似乎有大才子,在吟诵一首新作阻挡妖族呢。”  美丽女子静静听着,突然失声道:“你听!”  杜预声音越来越明亮:“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美丽女子如痴如醉。  “这话,微言大义,大道至简,振聋发聩啊。”  “令人听了如沐春风,醍醐灌顶。”  “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耳熟?”  红娘嘀咕道:“听起来像是那姓杜的傻子?”  “!!!”  美丽女子猛然惊觉,捂嘴惊呼:“真的?就像是杜预哥哥说的。”  她向门外跑去,却险些撞到一人怀里。  来人是一个白面美髯中年人,正是滁州知府林如海。  他训斥道:“星河,妖族攻城,更有妖物潜入城中。你切不可乱走!”  林星河点点头道:“爹,你听,这是不是杜预哥哥?”  “呵呵··”  林如海轻蔑一笑:“他那废柴?连童生都考不上能做出这种诗篇?估计是田洪凤吧。他在南城作战。听说有妖物潜入,爹哪也不去,就在家守着你。”  城墙上,杜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一出,战场形势更加一面倒!  灵感大王原本穷凶极恶,狂暴肆虐,但听到这话之后,却感到冥冥之中,仿佛天空之上有神目如电,不怒自威,静静凝视自己!  哪怕身边有千军万马,灵感大王却依旧孤独无比。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天,在承受着天神威严的审判!  他心惊胆寒。  之前做过的恶事,吞噬过的活人,造下的罪孽,仿佛一桩桩一件件都变成了索命的冤魂厉鬼、追比的黑白无常,让他手脚如灌铅一般束手束脚,行动不便!  眼前更是阴风阵阵,心头烦闷,恶心不已。  他心中暗暗震惊。  “早已听惯了那些两脚羊,临死前叫什么恶有恶报,老子从来不信!”  “可这小子念什么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居然被动摇了?”  他越发狂怒,挥舞金瓜锤,猛砸猛轮。  谁知。  他眼前幻象重重,又狂躁暴怒,一锤子下去,两个忠心耿耿的妖将,居然被他打得脑瓜崩裂、脑浆横飞、惨死当场。  周围大妖小妖,吓得飞快躲得远远的。  灵感大王更是不忿。  “可恶啊!这,这小子舌头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这么灵验?”  杜预气息微弱声如蚊呐,但唇齿之间,却轰然雷动,大雷音般炸裂。  “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他说完最后一句,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倒下。  文宫中的才气,为之一空。  但田洪凤已然被彻底点燃。  “好,好一个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我滁州城万众一心,血肉成城,岂能被妖族攻破?”  “杀无赦!”  他一剑如电,威严而来,电走游龙。  灵感大王原本能格挡住这一击,但关键时刻却再次感到心神被干扰,冥冥之中有神目盯着自己。  惨死的人、妖族冤魂,更是无时不刻疯狂掣肘。  他动作迟钝一下,就被田洪凤洞穿。  蓝色妖血,喷溅而出。  灵感大王,被重创!  滁州城百姓军民更气势如虹,狂龙怒涛般高歌猛进!  人心齐泰山移。  城墙上下,到处都是怒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士兵,还有百姓。妖族却被削弱地心惊胆裂,抱头鼠窜。有的妖族被打得脑浆迸裂,有的被菜刀砍死,有的干脆从城头跳下洪水。  妖族大势已去,人族气势正旺。  滁阳楼,也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光芒大作,宝塔镇河。  妖物被滁州城上下夹击,内外夹击,更是一溃千里。  哪怕灵感大王疯狂嚎叫怒吼,一锤子砸碎了一个要逃走的妖将脑袋,威胁:“谁敢跑?老子吞了他!”  可杜预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已然将他的威信,彻底剥夺,妖族再也不听他的命令,士气崩溃,纷纷逃窜。  哪怕灵感大王连连杀妖,也阻止不了形势崩溃。  看到大势已去,灵感大王狠狠瞪了远处被严密保护的杜预一眼。  他只能架起妖风,化作一道黑色旋风逃去。  凡是逃遁不及的妖物,统统被滁州军民斩杀。  滁州城下,尸积如山。  什么虾兵蟹将、龟丞相鱼牙将,应有尽有,如同海鲜大排档。  滁州百姓足足吃了半个月。  这一仗,妖族损失惨重,被斩杀了三个妖将、三百多大妖、五千小妖。  云层之上,文渊阁声音悠远传来。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虽无一字言兵,却深得不战而屈人之兵兵圣精髓。”  “以王道之兵,孱弱军民,打败妖王,善莫大焉!”  “此文得兵法鸣州,当列二月圣刊。”  “兵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晋位文宝一品。”  滁州,惊呆。  一月,三圣刊?  杜预,这是要包揽本月圣刊的节奏?  他的文名,会暴涨到何等程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章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远处,躲在一处民居后面的范仲永,目光呆滞,凝视着杜预。  兵法鸣州?  杜预诗成鸣州、乐成达县,连兵法也鸣州?  麻了,他已经麻了。  羡慕妒忌恨,已经无力了。  田洪凤走到虚弱的杜预面前,将他扶起,温言道:“好样的!”  “这才是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读书人!”  “杜预【御】科成绩,再次惊动文渊阁,判定兵法鸣州,我判为····甲上!”  田洪凤沉声道:“想必,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吧?”  城头上下,数万滁州军民仰望着虚弱的杜预,再看着城头上下尸积如山的妖物,寂静无声。  能有什么意见?  兵法鸣州,文渊阁都被惊动了,不得甲上才有问题啊。  这是滁州从未有过的大胜啊。  以如此微小代价,一口气斩杀这么多妖物,将滁河妖王都打得抱头鼠窜!  在滁州这地方,从未有过这扬眉吐气的荣光。  突然,宋佳霖吼道:“君子不战,战则必胜!”  城池上,人们吼道:“君子不战,战则必胜!”  “兵法鸣州,太少见了!”  “必胜,必胜!”  “杜预书生拜大将,古人之风。”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篇千古文章,可有题目?”  田洪凤对杜预越发欣赏,对牛达越发痛恨。  牛达怎么弄得?  圣前童生、一月三圣刊、诗成鸣州、乐成达县、兵法鸣州、未出茅庐连妖王都被打败····  这样惊才绝艳的世间奇才,居然考不上童生?  说牛达没舞弊,鬼才信。  “有。”  杜预气若游丝:“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这本是孟子名篇《孟子.公孙丑下》。  但文抄公杜预说它叫什么,它便叫什么。  “好!好一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田洪凤大喜道:“此篇,虽不是兵法,却是兵法中的王道。只要奉行以民为本的王道,便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相反,哪怕金城汤池、山河险峻,哪怕拥兵百万、占据天时,失去了民心拥护,众叛亲离,终究灭亡。”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这仁者王道,比什么兵法都高明百倍。”  “你虽然只是一个生员,但这篇文章,却立意深远、发人深思,思想之深刻、见解之精辟、思维之深邃,令人赞叹。”  杜预汗一个。  别这么夸咱,文抄公也会脸红。  杜预感到在文宫各项属性,再次暴涨。  文气、文名,各暴涨两寸。文心、文胆各一寸。  而试卷又变成了原抄,晋位文宝,金光闪耀,也能增加四维各一寸。  杜预如今文气已突破寸、达到一尺!  文名,同样涨到一尺。  文心、文胆也达到七寸。  文宫的雕像,已经涨到了一丈来高,底座上雕刻着杜预迄今为止的四大名篇。  最引人瞩目的,是杜预的试卷。  这童子试的卷子上,光芒大作,居然每一篇文章,都被文渊阁认可,晋升为文宝!  可谓洛阳纸贵,字字珠玑。  杜预还注意到,他文宫雕像上的文气、文名,还在徐徐增长。  看着满脸兴奋、全城传唱的滁州,他若有所悟。  “原来如此,我的诗句只要被更多人传唱,更多人知晓,便可缓慢增长诗词的名气,加快升级,也进一步扩张我的文名。”  他观察文宫中诗词名篇,发现石灰吟、木兰辞两篇达县诗,已有渐渐向鸣州冲击趋势,而两首鸣州诗也在快速增长。  涨势喜人。  田洪凤激赏道:“你三科考过,均获得文渊阁认可,已得三个甲上。剩下一科,我看就不必再请圣裁。就凭这三个甲上,你已是【三甲上案首】!”  “我查过,别说滁州历史,便是中唐历史上也从未有人在童生试中,连续拿到三个【甲上】成绩。”  “毕竟甲上的评价,一国文院都无权打出,必须要得到文渊阁的认可,每一个都万中无一。”  “在紧张考试中,某个考生能写出一文渊阁认可名篇,得到甲上,已属运气奇佳。”  “而你连考三科,三篇都是【甲上】,简直亘古未有、难以置信。”  田洪凤含笑道:“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全场读书人,啧啧赞叹。  “就是?说实话!”  “这,太不可思议了。”  “【滁阳楼记】、【木兰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涉及礼法、乐法、兵法,随便一篇,构思精巧、文笔流畅、立意高远,我想都不敢想啊。”  杜预心中一惊,冷汗直流。  他可知道,这问题答不好,要引起怀疑的。  但含糊其辞,也不可取。  杜预装傻充愣,茫然摊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考试那天,被人从后面敲了黑棍。但祸兮福之所倚,仿佛当头棒喝,阴差阳错突然开窍,很多想法自然而然涌入脑海,就写出了这些文章。具体我也不知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田洪凤呆立良久,仔细咀嚼,越品越觉得杜预神奇:“你怎么随便一说,就极有哲理韵味。难道说,你被人敲黑棍,真的开了窍?”  杜预马上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田洪凤若有所思。  读书人满脸艳羡。  “什么人,这么好心?我也想被敲黑棍啊?”  “是啊。哪路大神,能有这么神奇的棍子,也给我当头棒喝一下吧?”  “求好心人敲我!”  “我脑阔硬。”  躲在人群中的范仲永,满嘴苦涩,眼前一黑。  妈了个蛋。  我说杜预怎么突然开挂?仿佛换了个人。  感情,是被老黑打黑棍,敲出来的?  这世界上,还有这种操作?  范仲永满腔悲愤,但又不能不信。  杜预之前的实力,他很清楚,那是绝对做不出这种千古文章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神助攻?  “罢了。”  田洪凤也不好深究,反正杜预现在是神童,他这学政也大大受益。  管他是怎么开窍的,很厉害不就好了。  “现在,我宣布庚子科童生试请圣裁结果···”  此时却只听一声轰然巨响。  空中天花乱坠,法螺大吹,异香扑鼻。  “鸣,鸣州?”  田洪凤一脸不解,看向天空:“为何还要鸣州?这是怎么回事?”  范仲永已经麻了!  麻蛋鸣州变成大白菜,来的比打雷还勤是吧?  天空之中,骤然出现了一个宏伟的宫殿!  如同海市蜃楼,但自带一股悠远、强大、神圣气息。  田洪凤急忙离开座位参见。  “参见文渊阁!”  读书人也纷纷匍匐在地。  这一次,文渊阁居然直接现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章 格物鸣州 文渊阁,乃是圣元大陆最高学府,超越十国之上的超然物外存在,也是整个人族气运守护者、裁决者。  哪怕十国官员、读书人,见到文宫显圣,都必须起身参见。  杜预也起身拜见。  文渊阁已经响了三次,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文宫之上,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我乃刘徽。日常主持文渊阁算学殿的大学士,谁是杜预?”  “学生在!”  杜预出列。  刘徽声音充满不可思议:“就是你?今天轮到我当值,已经给你鸣州三次了。这次,居然还是你格物鸣州?”  “格物鸣州?”  杜预又一次听到了新名词,一脸懵逼。  【诗成鸣州】听多了,还有【格物鸣州】?  田洪凤激动道:“格物鸣州?杜预你竟然算术都格物鸣州?”  他目光惊喜、惊讶地落在杜预身上。  此言一出,读书人纷纷激动万分。  “真的假的?这就法天象地了?”  “童生试,居然能格物鸣州?”  “算学羸弱,格物鸣州,比诗成鸣州更罕见十倍!”  “天象异动,便可知杜预此言上达天听,肯定被大陆文宫接纳了。”  “必定杜预发现方程组,为算学增了新格物,触动大陆文宫。”  杜预被搞糊涂了:“什么是格物鸣州?”  田洪凤激动道:“格物致知,是我人族力量的来源。圣人认为,天地宇宙运行演化,有一种无形的“道”在支配世界,能发现、提炼、总结出某种【道】,增加我人族未知的知识,便可格物鸣州!如同诗成鸣州一样,能天降异象,触动文渊阁!”  “这一次甚至惊动了大学士?”  范仲永跪在地上,拳头死死攥紧。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居然能惊动文渊阁!  哪怕是文宫中最弱的算学,也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文渊阁。  这刘徽文位乃是大学士,放在中唐,也必然出将入相,简入内阁,与范相平起平坐!  杜预不卑不亢,向天空施礼:“学生参见大学士。”  天空中,刘徽淡淡道:“三道题,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杜预自信道:“千真万确,都是学生做的。”  刘徽奇道:“你在试卷上,写的那些xyz是什么东西?”  杜预汗一个。  他没想到,文渊阁居然连自己答卷上,无意写上去的方程组都看到了。  他猜测,由于本世界算学羸弱,童生试算学,若答得很好,就会被传递给文渊阁。这过程他都没有察觉。  他解释道:“那是我研究的算法,名为【方程组】。”  “三道题,分别用一元二次、三次和四次方程组,非常容易。”  刘徽眉头紧锁:“方程组?我圣元大陆闻所未闻,可出自哪本典籍?”  杜预脸不改色心不跳:“学生自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圣元大陆既然将算学做六艺,自然颇为重视、文渊阁都有圣人、大学士在精研。  但杜预区区童生,居然能自出机杼,独创算学算法?  这才是惊动文渊阁的真正原因!  刘徽突然道:“”今有甲乙二人持钱不知其数.甲得乙半而钱五十,乙得甲太半而亦钱五十.问甲、乙持钱各几何?”  杜预心算片刻,飞快道:“甲持钱37又二分之一,乙持钱25.”  刘徽眼中满满难以置信,片刻才答:“对!”  全场,轰动。  田洪凤两眼放光。  这已经不是激动,而是骄傲!  谁都看得出来,杜预提出的【方程组】,真的能计算世间万物,无所不能。  很多人,连题目都没听清楚,杜预已经算出了得数!  刘徽说对,那没人能质疑。  刘徽声音急切、渐行渐远:“我要马上研究你提出的方程组!你明日就方程组写一篇【算章】。我审过,便可刊登在【圣刊】之上,增加你文名!可恶,又要重新排版了。切记,不要耽误了!”  文宫随即徐徐消失。  大学士,已经急吼吼跑路了!  众人瞠目结舌。  就这?  整了半天,感情就这?  连个赏赐都没有?  田洪凤苦笑:“算学,都是一群痴迷算术的呆子。哪怕主持日常的大学士,也天天沉溺算术之中。得到杜预你的方程组算法,他没有当场跑路已算有耐心。赏赐,咳咳,我回头提醒他补发吧。”  突然,空中传来刘徽的骂声:“放屁!我这不想起跑回来?这是给你格物鸣州的奖励。”  空中,飘下了两张圣笺。  还砸下来一个光芒闪耀的……玉算盘?  杜预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  赐我算盘?  刘徽急吼吼道:“我急着去核验方程组,也懒得多想。这【青玉算盘】是我文宫用的文宝,文心、文胆各加一寸,随手送你了。那两页圣笺给你写【算章】的,写完就能直接到我手里。至于你其他三篇,等本月圣刊出了之后,便可领取稿费。田洪凤黑我,回头找你算账。”  他随即消失。  “喂!”  田洪凤大叫道:“他童生试,算术评何等?”  空中,传来刘徽渐行渐远的声音:“童生居然发现方程组!格物鸣州!不得甲上···天理何在?”  田洪凤微微一笑:“杜预还不谢过老师?”  杜预激动道:“谢老师!”  众人啧啧称奇:“甲上,又是甲上!”  范仲永气得浑身发抖。  阴险!太阴险了!  无耻!太无耻了!  明明他田洪凤才是主考官,却让文渊阁大学士刘徽评级。  按照圣元大陆的规矩,刘徽只要给杜预主考、打分,便是“座师”,双方就有了一丝师生的名分。杜预叫一声“老师”,顺理成章。  虽然这座师,相对于启蒙、授业、传道恩师,关系要淡那么一点,但也绝对不容小觑。  田洪凤送走刘徽,回头沉声道:“杜预,算学,甲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章 四甲上 现场,一片啧啧赞叹,但无人质疑。  文宫大学士,金口玉言,谁敢置喙?  “又是一个【甲上】?”宋佳霖惊喜满满,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读书人沸腾了。  人人脸上激动难耐。  见证历史!  今天,光忙着见证历史了。  杜预考个童生,把文渊阁折腾够呛。刘徽大学士都抱怨,这一天光忙着给杜预鸣州了。  “四个【甲上】史无前例。”  “格物鸣州?还有这种操作?”  “呵呵还有谁不服?”  “说个笑话,四甲上奇才,竟然考不上我大名县童生。我这秀才骄傲了吗?”  “这不是笑话,是鬼话!”  田洪凤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宣布本科请圣裁结果。”  “杜预,礼、乐、书、数科四甲上,诗成鸣州、乐成鸣县、兵法鸣州、格物鸣州,以圣前童生,晋位童生,点为大名县庚子科案首!”  杜预一阵激动。  从进入这世界一路艰难坎坷,饱受算计打压,终于拿到了案首。  “范仲永成绩从三甲,降为三乙!剥夺案首头衔!”  范仲永脸色如死人般难看。  从三甲案首,到三乙童生,这其中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最让人吐血的,他为夺案首之位,投入家族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消耗巨大,如今却只换来一个普通童生?  他范仲永更成为了杜预陪衬,被请圣裁,直接剥夺了案首之位,沦为笑柄。  他文名都受到极大打击。  而被他视为蝼蚁的杜预,反以绝对优势,光明正大踩着他尸体,傲然屹立在案首之位!  这让心比天高范仲永,如何能受?  “噗!”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气性大,没办法。  田洪凤并不看他,冰冷眼眸扫向牛达。  充满杀意!  “至于你!油滑胥吏,奸佞小人,作奸犯科,徇私舞弊,险些埋没杜预这等奇才。按照大唐律法,当处腰斩!”  整个滁州,人人厌恶、憎恨牛达。  杜预如此奇才,却被此人黜落?要说没有徇私舞弊,谁人能信?  杜预又守卫滁州、杀退妖王,立下大功,谁不对他心怀感激?  牛达,简直激起民愤、死有余辜。  读书人和百姓大骂牛达。  “该杀!”  “绝对有猫腻。”  “死一百次,都不解气。”  “如果不是杜预请圣裁,田大人重新评定,我中唐损失一大奇才!”  各种臭鸡蛋、烂菜叶,雨点般砸向牛达。  牛达一听【腰斩】,吓得哆嗦,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啊。我不是有意打压杜预,实在是被人···”  田洪凤目光如炬,步步紧逼:“到底是谁?快说!”  牛达心一横,一指范仲永:“是他!我收了范家一千两银子,还有一个铺面,才打压杜预的。都是他指使我做的。”  范仲永豁然而起,破口大骂:“胡说八道!我一个生员,岂能指使你堂堂学丞?你岂能血口喷人?大人,莫要听他胡说八道。”  杜预冷眼旁观。  他早就猜到这个结果。  就一个词,解气!  “住口。”  田洪凤脸色冰寒,喝道:“此时乃是龙门放榜,没工夫审理此案。来人,将牛达带下去,严加看管。我放榜之后,再仔细审理。”  牛达两腿筛糠,五花大绑押下去。  他走过杜预面前时,哀求道:“杜案首,都是我狗眼看人低,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命···”  杜预面无表情,并不理会。  我若没有请圣裁,只怕要被你们联手冤屈、打压而死!  被剥夺学籍、走投无路的杜预,只能投河上吊二选一。  你罪行败露,还有脸求我?  范仲永低下头去,眼神阴寒。  田洪凤带着众人,重新来到龙门前,喝道:“案首杜预,以及其他取中童生,接才气灌顶!”  随着这道命令,龙门光芒大作。  天上,文曲星动!  这是动用了文曲星的力量,对十国新童生,进行才气灌体。  考上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国士等功名者,都有唯一一次机会,接受文曲星才气灌体。  但每个人获得的好处,因人而异,全然不同。  文曲星方向,光芒闪耀,刺破苍穹,飞流直下三千尺!  光芒笼罩在杜预和所有童生身上,但每人亮度、大小不一。  最亮的光芒,降临在范仲永···身边的杜预身上。  范仲永眼睁睁看着杜预成为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整条街最靓的仔,气得咬牙切齿,险些文心不稳,中断灌体。  “可恶啊,一定是案首给他带来加持!”  “狗币杜预,抢我机缘!”  杜预文宫震动!  装备上四篇原抄、青玉算盘五件文宝后,杜预文气已达惊人的一尺二寸,文心一尺,文胆一尺,文名一尺二寸,属性全面【得寸进尺】,超过了一尺!  沐浴在文曲星光芒之中,杜预文气、文心、文胆、文名再次猛涨。  最大的变化,乃是文位。  文曲星光芒之中,文位宫中,已然出现了一个金字匾额!  【童生】。  这象征着,杜预的童生地位,已经得到了文曲星认可,从此之后乃是正牌童生,可以使用童生一切神通。  天灵窍仿佛有一股灵气,飞流直下三千尺,直接灌入体内,大幅改造着他的身体,滋润着他的文宫。  一连串意念涌入脑海,全是考取童生、功名加身的奖励。  “文气一寸,领悟【过目不忘】,效果同前。”  “文气五寸,领悟【文不加点】,减少文气神通消耗2成。”  “文气一尺,领悟【灵机一动】,主动神通,发动后瞬间恢复文气总量3成。冷却时间一个时辰。”  “文心一寸,领悟【文心一言】。提升出手速度2成。”  “文心五寸,领悟【文思泉涌】,提高出手速度2成。”  “文心一尺,领悟【文心雕龙】,主动神通,发动后在一炷香内,提升出手速度一倍。冷却时间一个时辰。”  “文胆一寸,领悟【铁血丹心】,提升才气威力2成。”  “文胆五寸,领悟【投笔从戎】,提升至战诗威力5成。”  “文胆一尺,领悟【一身是胆】,主动神通,大喝一声,影响范围内所有人。冷却时间一个时辰。”  “文名一寸,领悟【后起之秀】,提升才气影响范围1成。”  “文名五寸,领悟【吾麒麟儿】,提升才气影响范围1成。”  “文名一尺,领悟【骥子龙文】,主动神通,发动后一炷香内才气范围翻倍,且打断范围内文名低于自己的敌方神通。冷却时间一个时辰。”  杜预瞠目结舌,继而狂喜。  “难怪天下英才,都要考取功名!”  “取得功名,能解锁如此多神通,实力差距极大。”  “怪不得我看进士、举人、秀才杀妖,举重若轻,才气消耗不大。我才气不低,却一篇文章都坚持不下来!”  “他们拥有更高的才气神通,才气能大幅节约、效率极大提升。”  但这还不算完。  一股磅礴意念涌入。  “考取县案首!奖励【六元】独有神通【天纵奇才】。”  “【天纵奇才】,主动神通,使用后马上回满全部才气、伤势,并在十息内处于才气爆发状态,文气全属性增益五成。只有更高级的六元神通,可压制此神通。一月可使用一次,但科举考试中不可使用。”  “我的乖乖!”  杜预看到这【天纵奇才】的强悍属性,吐了吐舌头。  “六元是县试、府试、院试小三元,加上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  “每夺取六元之一,便可多获得一个强悍如斯专用神通?”  “难怪范仲永处心积虑,挖空心思要得到案首。”  “他家里功名者多,应该知道。”  但事情还没完。  文曲星意识继续涌入脑海。  “文曲星判明,你的县案首极其罕见的【四甲上案首】。”  “【天纵奇才】神通,自动升级为【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唯科举考试全取【甲上】成绩方可获得。主动神通,使用立即回满全部才气、伤势,并在一百息内处于才气爆发状态,文气全属性翻倍,能压制【天纵奇才】。隔三天可使用一次。”  杜预狂喜。  显然,【人中龙凤】是【天纵奇才】的威力加强版,各方面都碾压后者不说,最大优势在于冷却时间大大缩短,从一个月缩短到三天可用一次。  这全面提升,也不值得奇怪。  如果说天纵奇才是县里高考第一名700分学霸,那人中龙凤就是全科满分750分的学神!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度之大,懂得都懂。  田洪凤看杜预浑身疲惫、还带着伤(额头),难得和颜悦色道:“今日还有事交代。但你这么疲惫,早些回去休息。”  杜预确实油干盏尽,拱手谢过,看到好兄弟宋佳霖名落孙山垂头丧气,心中一动:“田大人,有冤情落榜生,未必就我一个。其他考卷被烧掉的,能否再组织一次童生试?”  田洪凤对宋佳霖也颇有好感,点点头:“宋佳霖等生员一腔热血、参与守城,其志可嘉。我会提审牛达确定案情后,再做决定。”  宋佳霖等落榜学子听说这好消息,欢呼不已。  杜预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且搞不好真有机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章 牛达死了 杜预回到家中,倒头便睡。  这一天,实在太漫长、经历太多。  第二天一早,杜预才被拍门声叫醒。  宋佳霖满头大汗冲进来:“你听说没有?牛达死了!”  “牛达死了?”杜预目光一闪:“怎么死的?”  “听说牛达进牢里以后,田大人提审翻了口供,打死不招。”  “半夜就上吊死在牢里,舌头伸老长,吓死人了。”  宋佳霖愤愤不平道:“估计是畏罪自杀吧。这老混蛋祸害多少考生?”  杜预眼前闪过范仲永的脸,摇摇头:“或许不是自杀。”  宋佳霖也并非蠢人,眼睛瞪大:“你的意思?他杀?谁?范仲永?”  杜预徐徐点头。  宋佳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还真有可能。老牛要是不死,搞不好会咬出范仲永行贿来。”  杜预目光悠远:“范家,在滁州还真是根基深厚,呼风唤雨。”  宋佳霖也暗暗心惊。  牛达,可是涉嫌科场舞弊、被关押在大牢里的重犯。  但范仲永却有办法,让他翻供,杀人灭口。  这里面涉及捕快、衙役、牢头,甚至是县令。  “原本,此案查下去,范仲永就算不杀头,也要被革去功名。”  杜预叹了口气:“老牛死无对证,只能让死人背锅。”  “是。”  宋佳霖道:“听说,牛达尸体下,还有一份认罪悔过书。上面说与你有积怨,雇凶打你黑棍。想不到你又赶过来参考,他索性黜落你,再一把火烧了仓库。一切罪名他都认了。”  “虽然田大人想要细查,但滁州官场上至知府,下到知县,执掌司法刑事衙门的官员都急于结案,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早上,老牛被抄家了。”  宋佳霖出身商贾世家,消息灵通,堪称包打听。  杜预:“····”  显然,牛达背了黑锅,成为了范仲永的替死鬼。  “不说这些晦气了!”  宋佳霖眉飞色舞道:“你千辛万苦考中案首,扬眉吐气,还不过去拜见你老泰山?这下我看那嫌贫爱富林知府,还舍得把你拒之门外不?嘻嘻。”  杜预摇头道:“可我这未来老岳丈,声称今年我必须考上举人,才能结婚。就算成了童生,还差两道关。”  “你怎么忘了?”  宋佳霖恨铁不成钢道:“你如今是案首,按照规矩,县试案首可免考成为秀才。只要你愿意,今日便可找田大人,将你直接转为廪生!便可参加今年秋闱,考上举人就把美娇娘娶回家。别去考什么秀才,省的考不上,啊呸,夜长梦多。”  杜预知道,宋佳霖是一片好意。  同一篇文章,不同的考官打分截然不同。  多考一个秀才,便多一分风险。  既然自己今年必须考上举人,那秀才能不考肯定不考。  至于廪生。秀才分为三档,廪生、增生、附生。  廪生是正规录取的公学学生,取成绩最优者,府学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免学费,有官府的粮食补贴。  增生也可免学费,入公学读书,但没有粮食补贴。  附生要自费读书。  换成原来杜预,马上就美滋滋答应下来,飞快去转秀才。  如此一来,便无需参加四月府试、六月院试,直接获得秀才身份,参加秋闱即可。  但杜预获得案首功名,得到【人中龙凤】神通后,想法却截然不同。  每获得一个六元,便可得到天大好处啊。  只是一个县案首,获得【人中龙凤】,便让他实力突飞猛进,府案首、院案首呢?  自古以来,圣元大陆还没有人能连中六元!  杜预摇摇头,诚恳道:“多谢老兄好意,不过我决心参加下月府试,考取秀才功名,暂时不直接转廪生。”  “你这人···”  宋佳霖又劝了两句,发现杜预虽然微笑但决心已定,只好放弃:“也罢。不过今天你该去登门谢师,还应该去林知府那坐一坐。免得别人说你狂傲失礼。”  杜预点点头。  圣元大陆礼仪之邦,万万不可失了礼数,会损害文名。  他想到一事,局促起来:“可是,这礼物···”  杜预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  宋佳霖豪爽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在外面马车上。日上三竿,还不赶快?”  杜预真心实意拱手:“多谢佳霖兄。”  两人出发,直奔滁州。  杜预没钱住在城内,在城外租了一个小破茅草屋。  但入城门时,发现城门戒备森严,许进不许出,更是严加盘查喝令所有人下车盘查。  连宋佳霖的管家出面也是无用,两人只好跳下车。  想不到,守军头目看到杜预,满脸惊喜,又是道喜又是道歉:“原来是杜案首,快快请进。”  杜预笑道:“出了什么事?”  守军头目左右看看,低声道:“昨天,那妖王试图攻打滁州,被田大人和您带兵杀退。”  杜预拱手:“不敢贪天之功,只是略尽绵力。”  守军头目赞道:“杜案首你过谦,我当时就在城上。若无你诗成鸣州,我滁州必被攻破,损失大的难以估量。”  杜预只好闭口不言。  “但谁也没想到,妖王醉翁之意不在酒。居然暗中派出妖帅带着奸细,潜入城中!”  守军头目皱眉道:“之前战况危急,我们没发现。但刚刚林知府家却遭到了攻击!”  “什么?”  杜预目光一闪。  昨天,他就感觉事情颇为蹊跷。  滁州毕竟是中唐核心大城,三大进士坐镇,一个妖王妄图偷袭破城?  灵感大王就算攻破南城,也立不住脚,妖族损失会很大,图什么?  “知府家怎么样了?”  杜预皱眉道。  无论如何,他与林如海都是未来姻亲关系,必须要过问。  “听说,足足四大妖帅同时发难,骤然突袭后花园绣楼。林知府虽有准备,但却被妖帅们缠住。林星河小姐被妖物劫走!”  守军头目道:“知府下令全城戒严,正在搜捕,许进不许出。”  杜预二话不说,径直跳上一匹马,向林知府家纵马狂奔。  宋佳霖也紧紧跟随。  两人疯狂冲到林知府家,却发现大门洞开、一片狼藉,外面还有城防军戒严守卫。  但头目认出杜预,马上放行。  前面还好,看似一切正常。  冲到后院,却触目惊心。  到处都是战斗厮杀的痕迹,还有嫣红飞溅的鲜血,以及横七竖八的家丁和妖物尸体。  潜入妖物不多,但实力很强。杜预看到一头妖帅残缺不全的尸体,挂在假山上。另一头妖帅,更是被一道剑气,劈成两半。  妖帅相当于举人实力,竟然能混入滁州城,发动如此猛烈凶恶袭击,令人震惊。  林知府明显加强了戒备,但依旧没能阻拦住这么多强大妖物的冲击。  杜预要入后宅,却被一个留老鼠胡的管家拦住。  “站住!知府府邸,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章 星河失踪 杜预冷眼看去。  这人是林府二管家许攸,嫌贫爱富,之前百般刁难杜预,将他拒之门外,还派家丁殴打杜预。  且此人嘴巴刁钻刻薄,奇臭无比,当街辱骂杜预。  “我是林星河的夫婿,哪里是什么闲杂人等?你这看门老狗,也配跟我叫嚣?”  杜预也懒得跟他废话,上来就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入后院。  许攸满眼难以置信。  过去杜预是个文弱书生,任由他拿捏蹂躏。  哪怕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回嘴。  现在,他居然敢推开我?  还敢骂我开门狗?  许攸暴跳如雷,扯着公鸭嗓子:“来,来人啊。这里有奸细!”  府邸遭到妖物袭击,一听说有奸细,立即涌出很多舞刀弄枪家丁,将杜预团团围住。  杜预此时已是童生,功名在身,何须再忍什么小人?  他也无需动手,只把才气略微外放。  一尺多高才气,淡淡威压,便让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丁面色大变。  一个家丁认出他来,惊喜叫道:“杜案首?这是杜案首啊。”  “对了,杜案首是星河小姐夫婿啊。”  “大水冲了龙王庙!”  “谁说他是奸细?”  家丁们马上放下武器,毕恭毕敬,满脸热切。  杜预一夜之间,就文名大躁,滁州城内无人不知。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  许攸也愣住了,气急败坏:“你们都聋了吗?他是案首也不能冲林府后宅啊?还不赶快拿下?”  “巧言乱德!”  杜预发动【一身是胆】,大喝一声。  整个屋子,都是杜预的怒喝。  许攸脑袋瓜子嗡嗡的,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股骚气,冲天而起。  这货居然被杜预吓破胆,屎尿齐流。  家丁们没忍住,笑喷了。  许攸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盛气凌人,欺上瞒下,没什么人喜欢他。  如今看到他被杜预教训,家丁们心中暗爽谁肯出头?  杜预径直走上林家闺房绣楼。  林星河绣楼上,更是凌乱不堪,随处可见刚刚爆发激烈战斗的痕迹。  “何人喧哗?”  一个颀长威严的身影转过身来。  林如海!  此人面色白皙,相貌堂堂,只是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充满血丝眼中带着杀气。  田洪凤居然也在此地,还有滁州许多官员。  范仲永居然也在。  杜预拱手道:“我今早听说,林府遇袭,星河失踪,便马上赶来。许攸无理阻拦我。到底怎么回事?”  林如海看到杜预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悲伤仰天长叹:“是我疏忽了。红娘,你说吧。”  红娘看到杜预,美眸一红,哽咽道:“杜公子。今天早上小姐正在写字。一个时辰前,突然听到有妖风大作,我便呼叫老爷。”  “老爷带着护院家丁赶到,但冲进来四头妖帅,抢夺小姐。”  “老爷大发神威,杀死了三头妖帅,但小姐还是被一头最狡猾妖帅抢走。至今不知所踪。”  “如果小姐有三长两短,红娘也不活了。”  她泪水流淌下来。  杜预走到桌边,桌上一张信笺上娟秀字体书写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杜预心中一暖,知道林星河在颇为认真隽写自己所做诗句。  田洪凤脸色肃然:“莫非,昨日妖王攻城,只为掩人耳目,转移注意,真正目标是林星河?”  “砰!”  林如海杀气腾腾,一巴掌拍碎案牍怒道:“我定要将那些掠走星河的妖物,碎尸万段!城防军,可找到我女儿没有?”  一个将军摇头道:“我已经发动戒严,各处城门城墙水泄不通、飞不出一只苍蝇。但还没有找到小姐。”  “混账!”  林如海暴怒:“我女儿要是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请知府稍安勿躁。”  田洪凤摇头:“当务之急,是找到星河。”  范仲永瞟了一眼杜预,突然高声道:“杜案首昨日四科鸣州,创造县试亘古未有佳绩,又是星河未来的夫婿,责无旁贷,此事要落在你身上。大家说对不对?”  所有人目光,刷地看向杜预。  宋佳霖皱眉不忿道:“范仲永,你什么意思?我们刚听说赶来,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往杜预头上甩锅?对方妖帅来袭,连知府都拦不住,杜预一个童生又能如何?”  范仲永冷笑道:“哦哦哦,我明白了。杜案首这是害怕妖帅,不敢去,准备甩锅了?既然不敢,又何必来?”  杜预目光清冽。  他很清楚,范仲永不放过一切机会,打击他文名。  他不去,就是胆怯,对未婚妻见死不救。  他去了,碰到妖帅,绝对九死一生。  无论哪一个,范仲永都乐见其成。  难怪他一大早跑来,表现如此热情,感情在这等自己?  林如海冷冷道:“对方是妖帅,修为不凡。此事非尔等后辈能插手。我自会寻找星河。”  范仲永冷笑道:“知府大人果然宽容大量,但只怕有些人道貌岸然却贪生怕死,只出风头不出力,遇到妖物临阵脱逃呢。”  看他越来越过分肆意抹黑,杜预绝非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善男信女,立即反唇相讥:“道貌岸然却贪生怕死?只出风头不出力?遇到妖物临阵脱逃?哦,范兄你说的一定是自己!昨天你一见妖物,跑得比中箭兔子还快!”  范仲永愕然、羞怒。  宋佳霖拍手大笑:“对极!妖族一攻城,我亲眼看他一溜烟逃入城中。”  田洪凤等人眼神鄙夷。  范仲永昨天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范仲永恼羞成怒,杜预却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未婚妻之事,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更不用你挑拨抹黑。哪怕是妖王到来,我也不曾怕过。星河被掠走,我责无旁贷,一定会追查到底。”  他堂堂正正,理直气壮,让人肃然起敬。  红娘看向杜预眼神,痴痴的,又几分害羞炽热。  连林如海看杜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章 魏木兰 “当务之急,是分头追查,找到星河。”  杜预冷静道:“既然袭击发生不久,城池又马上戒严,妖物很可能还没将星河带出城。”  “可是···”  林如海焦躁走来走去:“就是不知道妖物将星河关在何处?滁州之大,百万人口,慢慢搜索不知多久。星河性命堪忧啊。”  他身为知府,已经发动全城力量掘地三尺、疯狂搜索,但至今毫无消息。  众人都清楚,妖物暴虐嗜血,每拖延一刻,星河便多一分危险。  “偏偏今天,又是正月十五元夕!”  林如海眉头紧锁:“按照朝廷惯例,元夕之夜要举国同欢、与民同乐,展现太平气象。不光不能再封锁城池,连宵禁都要取消,城门一夜大开,举办元夕灯会,任由百姓出入。”  “若是在入夜之前,找不到星河,我也只能打开城门,任由出入。那妖物便自然而然,肯定带着星河逃走了。”  林如海苦恼:“只剩六个时辰,这可如何是好?”  杜预与宋佳霖对视,越发感到棘手。  这是要上演滁州十二小时?  六个时辰,限时破案?  这可能吗?  范仲永嘴角微翘,仰天大笑三声。  妙,妙啊。  他幸灾乐祸:“大人莫慌,杜案首大才,必有办法。”  范仲永冷笑:“大不了,再做一首感天动地鸣州诗,让老天爷来指引我们找到星河不就好了?”  “你闭嘴!”  田洪凤眼神凌厉:“牛达之事,我还没调查清楚。若让我发现是你做了手脚,必革你学籍。”  林如海猛然一拍桌子,断然道:“事急从权。马上传令全城,本知府悬赏!若谁能找到星河,我愿一半家产相赠。若有人能救出星河,我愿将爱女星河许配。”  范仲永大喜:“真的?”  田洪凤皱眉:“林大人,你?”  林如海斩钉截铁道:“不必多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走到今天这步,本知府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杜预微微皱眉。  星河是他未婚妻,如今林如海却病急乱投医,谁救出她来就许配之?  林如海这是做什么?  婚姻大事,岂容儿戏?岂是区区事急从权能解释?  范仲永阴笑向杜预拱手:“杜兄,要是我捷足先登,抱得美人归,那就得罪了。”  杜预沉声道:“你不会得逞。”  范仲永急不可耐,转身就走。  林如海堂堂知府,当众说话不可能不作数。  杜预、宋佳霖也告辞而出。  临出门,红娘仿佛心神不定,怔怔撞了杜预一下,红着脸羞涩道歉。  杜预走出林府。  宋佳霖挤眉弄眼道:“好个少年风流杜案首。知府千金还没到手,俏丫鬟都倾心与你,眉来眼去?”  杜预哭笑不得:“你个夯货,胡说八道什么?”  宋佳霖怪叫道:“我刚才分明看到了!俏红娘撞了你一下,塞了东西给你。什么鸿雁传书,还不快些交出来?”  这货居然怪腔怪调唱上了:“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浓浓酸味,扑面而来。  杜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俩找个僻静之地,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纸条。  红娘写道:“林府后街有一井。妖帅带走小姐时,我似乎听到水声。但老爷说没有真凭实据,不让我多嘴。”  两人对视,精神一震。  宋佳霖叫道:“妖怪是不是挟持星河,从那里逃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挟持星河的,必定是灵感大王麾下的水妖,现在全城大搜都查不到踪迹,跳入井中、暗河中躲避的可能极高。快,我们快去啊。”  杜预目光幽幽,转头走入后街。  一个身影却挡在他面前。  宋佳霖一惊:“什么人?”  身影掀起罩袍,露出一张娇花照月却英气勃勃的脸。  魏木兰!  魏木兰沉声道:“杜公子,木兰听说你未婚妻林小姐被妖物劫持,特来相助!”  杜预凝视着她的眼眸:“目前所知,劫持星河的,至少有一头妖帅,其余数量不明。此行十分危险,你可想好了?”  魏木兰美眸坚毅:“木兰至亲为妖物所害,茕茕孑立,全靠公子活命之恩。今生只想侍奉公子左右,杀妖复仇,恳请公子成全!”  她毅然决然,单膝跪地。  宋佳霖脸色古怪,bgm伴奏再起:“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啪。啪啪!  他被杜预抽地抱头鼠窜:“大哥饶命,我不唱了。”  杜预叹息一声:“也罢。你就留在我身边,暂时一起行动吧。”  杜预心中却是窃喜。  木兰这等强悍女将的本事,他可是见过!  那是能挡得灵感大王一锤子、伤而不死的女中豪杰啊!  虽然有他的【木兰辞】bgm伴奏,处于爆发状态,但木兰至少能杀死一头大妖。  而一头大妖,能轻松杀死一个什长。  杜预和宋佳霖正愁两个读书人,无人能当前排,挡住妖物冲击,就天上掉下一个木兰!  有她加入,这临时小团队战斗力直线飙升,已有雏形。  杜预想了想,掏出【木兰辞】,递给魏木兰。  “公子,这是?”  魏木兰美眸一亮,惊喜万分。  木兰辞,乃是杜预为她所写,她如何能不爱?  但魏木兰坚决推了回来:“此物公子的文宝,太过贵重,木兰绝不能收。”  杜预从记忆中得知,凡是本世界强人拥有相关文宝者,都能大幅提升实力。  最显著的例子,乃是岳飞岳武穆!  他乃是十国中南宋大将,南宋朝廷暗弱,与妖帅兀术大战惨遭失败,主帅居然调头就跑,丢弃十余万军队被妖物活活吞噬。  岳武穆愤怒之余,怒发冲冠书写【满江红】!  此文宝在之后战场上,大放异彩,使得岳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每次御敌,岳武穆凝立三军之前,朗声吟唱满江红时,全军都会怒发冲冠,仰天长啸,战意高昂,连妖族大帅兀术的劲旅拐子马铁浮屠,都硬生生撼动击败!  妖族嗟叹:“撼山易憾岳家军难。”  既然木兰来投,杜预便要借机试验一下——他要将【木兰辞】赐给魏木兰,查看一下是否能让魏木兰实力更上一层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章 且慢!先拴住他 杜预沉声道:“你既然认我为主,我送给你的,你只管收着。”  实际上,童生最多同时只能装备三件文宝,多了无效。  秀才四件,举人五件,之后文位每提升一级,装备宝物多一件。  圣人,十二宝。  杜预身上文宝已经超过三件,必须作出选择。  若赠与女护卫魏木兰,能让她实力大增,岂不美哉?  魏木兰看杜预如此坚决,也不再推辞,红着脸接了过去。  说来奇怪,随着她入手【木兰辞】,一道光芒,从她矫健身躯上冲天而起,蔚为壮观。  “公子此宝,好神奇!”  魏木兰惊喜道:“那天公子吟诵木兰辞乐府诗的效果,又重现在我身上,且共鸣更加强烈。”  杜预微笑点点头。  他能感受到,木兰此时完全不亚于那日迎战灵感大王的巅峰状态。  经过简单实验,杜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为本世界名人、美女、猛将所做的名篇,赠与本人,确实能让其脱胎换骨、实力突飞猛进。  木兰得到【木兰辞】,不光实力全面提升,更拥有相当于那天文气加持状态。  可以通过消耗木兰辞中才气,战力猛烈爆发。  但持续时间有限。过后需要返回杜预身上,充能补充才气。  这一发现,让杜预欣喜若狂。  木兰之前只相当于大妖实力,但得到木兰辞后实力直追妖将!  再加上杜预的才气加持,与妖帅也有一战之力。  “这下,稳了!”  “走!”  三人来到林府后,那口井旁。  “这井,貌似枯了。”  木兰皱眉道:“我先下!”  杜预点点头:“万事小心。”  木兰英气勃勃,一跃跳上轱辘!  她一手抓住井绳,一手持剑,飞速而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宋佳霖艳羡不已:“我怎么没有这样美丽又高强的女侠来投?”  此时,井中传出落水声音。  杜预急忙去看。若井中有妖物埋伏就麻烦了。  好在木兰惊喜声音传来:“井中有水道,公子下来吧。”  杜预抓住绳索,拴在腰间,跳了下去。  井很深,足有十丈。  好在早已半枯废弃,只有小腿深的积水,且十分浑浊,还有死老鼠之类漂浮其上,腥臭难当。  木兰一指一处狭小洞口:“这是一处地下暗河,通向别处。我懂追踪之术,看这!”  杜预看到几个绝不似人的脚印,横七竖八,凌乱延伸向隧道深处。  脚印很是新鲜,周围还有水渍,仿佛几头落汤鸡蜂拥而过。  木兰凑到脚印前,嗅了嗅气息:“妖族气息浓郁,不超过一个时辰。”  宋佳霖兴奋叫道:“一个时辰?恰好星河小姐被劫持!”  “妖族必然挟持林小姐,从此路过!”  “我们快追啊。”  杜预查看一番,跟随宋佳霖、魏木兰走入洞穴深处。  “前面非常狭窄,公子小心!”  木兰喝道,走在最前面。  地下水道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踩着小腿高积水,杜预三人骤然来到一处大洞穴中。  远处,居然有令人齿酸的咀嚼和说话声音隐隐传来。  “好吃,真好吃!”  “比河里的臭鱼烂虾,好吃多了。”  一个惨白骨头丢了过来,落在杜预面前。  远处黑暗中,隐隐可见几头庞然大物,正在团聚大嚼,吞噬生肉,显然是妖物在吃东西。  杜预三人,又惊又怒。  “星河,不会被这些妖物吃了吧?”  “有人!”  妖物的听觉嗅觉极其敏锐,三人距离还有十几丈,已经被发现!  几头妖物豁然转过来。  借助熹微光芒,杜预看地清楚,赫然是几头鱼妖,最中间的一头还是体型大了一圈的大妖。  大妖和鱼妖满脸鲜血,还有白骨碎肉挂在獠牙唇齿间,令人望而生寒。  他们爪牙之中,还有半个身体,血肉模糊也不知是何物。  “女人!是女人!”  中间大妖脑满肠肥类似河豚,用力翕动鼻子,惊喜大叫起来。  鱼妖们变得疯狂,向三人冲来。  “女人好,细皮嫩肉!”  “想吃,想吃!”  杜预喝道:“速战速决!”  木兰已一跃而起,手中长鞭飞射而出!  她家学渊源,擅长鞭法,出神入化。  长鞭如蛇出洞,瞬间缠住一头妖物的脖子,将它凌空拉过来!  木兰美眸闪动痛恨之色,断喝一声,一道寒芒。  大好妖头,身首异处!  “厉害····”  宋佳霖瞠目结舌。  杜预没有闲着。  以木兰的实力,对付这些妖物不难,但眼看着一头贼兮兮鱼妖,滑不留手居然飞奔一处洞穴而去!  很明显,它要逃走,或者通风报信!  鱼妖在陆地上,原本行动迟缓笨拙,但这洞穴中却有小腿深积水,鱼妖能得到水陆两栖加成速度也很是不慢!  按照这节奏,木兰是绝对拦不住这头狡诈的鱼妖前去通风报信。  杜预断喝一声,使用了领悟的才气神通!  【一身是胆】!  震慑范围内所有人。  一道无形环状冲击波,以杜预为核心扩散而去。  逃走的鱼妖,动作马上迟缓如慢动作分解。  魏木兰大喜,鞭子一甩,劈头盖脸将它缠住,一把拉了回来!  这油滑鱼妖当即被杀。不光是他,所有妖物都中招,被震慑地很是缓慢。  杜预微微一笑。  成为童生后,拥有才气神通,才有对付妖物的利器。  可惜,一个时辰内,此神通无法再次发动。  看到手下连连被杀,为首河豚大妖勃然大怒,但动作依旧迟缓快不起来。  木兰美眸闪亮,冲入妖群,杀招连连。  “啊!”  “噗!”  一头头妖物,倒下。  全程打酱油的咸鱼宋佳霖,高喊666:“木兰姑娘,厉害啊!”  拥有【木兰辞】的花木兰,才是真无敌的女神····将。  她手起刀落,砍瓜切菜将那群被杜预【一身是胆】震得头皮发麻的妖物砍成肉酱,无一漏网之鱼。  只剩下河豚大妖,还在狂叫怒吼,与木兰战作一团。  它战斗皮肉鼓起,犹如一颗气球,上面还有无数针刺散发着幽幽之光。  哪怕被杜预【一身是胆】大幅减速,这头大妖也极其彪悍,狂冲怒吼,威猛异常。  木兰只能暂避锋芒,连连闪避。  河豚大妖眼中闪着疯狂的厉芒,骤然冲入三人中间!  冷不防,他深吸一口气,身体骤然再次膨胀!  体型,一眨眼突破临界值。  “危险!”  杜预爆喝一声,他已然感受到致命威胁。  “哈哈哈,天才小子,死吧!”  河豚大妖居然认出了杜预,之前的横冲直撞,只为这一刻的爆发。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这昨日打败灵感大王的天才青年。  河豚大妖,眼看就要轰然自爆!  它身上所有的毒针,会借助自爆的恐怖冲击力,瞬间以惊人高速爆出。而他的血液、体液都有剧毒【河豚毒】!  正常来说,这河豚大妖能在战场上,以自爆神通瞬间杀死上百人类悍卒,数名实力相当的童生。  连人族秀才、举人,一不留神都要中毒陨落。  “糟了。”  木兰美眸懊悔。她还是缺乏经验,小觑了这头大妖的破坏力和疯狂程度。  她甩动长鞭,可惜为时已晚。  “哈哈哈!杀了你们,大王会重赏我儿孙的!”  眼看河豚大妖就要奸计得逞,杜预冷静喝道:“【骥子龙文】!”  这是他文名一寸后,领悟的才气神通。  只见一道无形才气冲击波,瞬间笼罩了整个山洞。  河豚大妖的狂笑,凝固在肥胖的脸上。  他一触即发的大爆炸居然停止了!  明明满身毒针、河豚毒箭在弦上,马上就要将这人族天才、女孩炸的支离破碎,却凝固不动。  骥子龙文,发动后一炷香内才气范围翻倍,且打断范围内文名低于自己的敌方神通!  妖族的话,便是名气低于杜预者,会被打断。  而杜预的名气,肯定比这头河豚大妖大。  河豚大妖的【自爆】,也是神通,也能被打断。  这颗威力惊人的定时炸弹,就此熄火。  他尴尬地眨眨眼,疯狂咆哮:“你用了什么鬼神通?放我下来!快放下来!”  大妖:我不要面子吗?  可惜,他如同充满空气的气球般,飘荡在空中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杀了他!”  木兰一挥宝剑。  杜预摇摇头:“且慢!先拴住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章 奔波儿灞 木兰、宋佳霖都不明所以。  为何要带着这头恐怖的定时炸弹?  杜预提心吊胆,研究妖物们啃噬的半个身体,唯恐那是林星河。  随即松了口气:“这不是人,是头猪。”  这赫然是一头被妖物顺手牵羊,顺来的二师兄,在此渡劫。  “吼!”  只听得远处,一声惊人的咆哮。  从一处洞穴中,又涌出了数十头面容狰狞的河妖!  援军!  此地的打斗,还是惊动了其他妖族来援。  光是领头的大妖,就有三头之多。  木兰和宋佳霖陡然色变!  妖物如此实力,已经超过了三人小队能应付极限。  木兰能挡住一头大妖,加上木兰辞能以一敌二,杜预能挡住一头大妖,但宋佳霖啥也不是,如何能对付几十头小妖?  他们这才知道,哪怕逃入地下、过街老鼠的妖族余孽,也绝非好惹的。  “就是现在!丢!”  杜预爆喝道。  木兰如梦方醒,暗叫大妙,一甩长鞭。  那气球爆炸临界状态的河豚妖,就被猛然甩向妖群上空!  杜预眼中爆出一道冷芒:“爆炸吧,河豚刺客!”  “你们,不要过来啊。”  河豚妖骤然发觉,自己自爆技能又又又恢复了,声嘶力竭绝望叫道。  一颗无形时钟,滴滴滴走动。  可惜,妖物们简单的智商根本理解不了。还在蛮牛般冲锋而来。  可惜,河豚妖自爆发动就无法自行终止。  轰!  河豚妖在妖群上空,惨烈自爆。  三头大妖、数十头河妖,惨遭波及,被炸的血肉横飞!  杜预三人提前一刻,飞扑到一颗大岩石后,面面相觑。  光是河豚血肉,飞溅岩石上,都腐蚀地滋滋作响!  不难想象,此物爆炸的威力和恶毒后果。  宋佳霖后怕吐吐舌头:“这下,轮到妖物们尝尝威力了。”  “杀!”  杜预杀伐决断。  三人扑了出去,被眼前惨状震惊。  妖物们遭了大重,凄厉惨嚎。  两头大妖,直接被炸成肉末。最后一头捂着眼睛,痛苦哀嚎。  小妖们更是不济,非死即伤。  而河豚大妖最为悲壮,粉身碎骨做了炮灰。  木兰兴奋冲上去,又一顿砍瓜切菜,将大妖头剁了下来。  “公子,快看!”  木兰兴奋地从最后一头大妖体内,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珠子。  “东珠?”  宋佳霖不愧商贾之子,对有价值之物目光如炬,倒吸一口凉气:“品相极好,能值纹银百两。”  杜预知道,妖族体内能诞生诸多对人族颇有用处之物,例如东珠、珊瑚等。  “又找到一颗!”  宋佳霖化身寻宝达人,在妖物尸体堆上翻来覆去,很快又寻到一颗东珠。  杜预却发现河豚大妖尸体上,一团光芒似有似无。  他走过去翻找,却发现了一团古怪的腺体。  “公子小心,此乃【河豚毒】。抹在刀剑上,可令敌人中毒。哪怕妖族,也要中毒。”  木兰随父亲走南闯北,江湖见识不少。  “那就取下,刀剑淬毒!”  杜预沉声道。  三人环视脚下妖族尸积如山,危机感十足。  这才踏入这神秘洞穴,便引来如此可怕守卫。  要不是杜预颇为机智,活用才气神通,让妖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河豚妖充当人体炸弹,三人都要被追杀地狼狈而逃!  继续探索下去,也唯有无所不用其极,武装到牙齿。  木兰恨透了妖族,自然没有精神洁癖,毫不客气给刀剑淬了河豚毒。  河豚大妖修为不够,此毒只能持续一个时辰,使用次数也有限制。  有道是聊胜无于,哪怕多一点胜算也是好的。  三人需要辨别方向。  杜预沉声道:“此地无银三百两,敌人从哪涌出来,我们就向那追。”  木兰美眸一闪,点点头走向妖物洞穴。  三人继续探索,又来到一处大洞穴。  好在此地空无一人,唯有烧烤篝火,显然支援妖族原本镇守此地。  杜预探索星河踪迹,一无所获。  倒是宋佳霖继续发挥二哈本色,寻到不少值钱的宝贝。  妖族本身不需要钱,但会被珠光宝气吸引,下意识劫掠或者偷窃来。  这些钱财,自然杜预要拿大头。  “快走。”杜预喝道:“我【骥子龙文】神通,能持续一炷香,增益才气。”  装满衣兜的宋佳霖才恋恋不舍停手。  三人一路探索,继续深入。  遇到妖族强敌,便是木兰在前打打杀杀,杜预在后才气支援。  宋佳霖,负责打扫战场,顺手牵羊。  他们一路打怪升级,探索了6、7个地点,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千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木兰爆喝,【木兰辞】上光芒大作。  她敏捷如雌豹,矫健飞奔,在山洞石柱上一蹬,飞掠而起!  周围狰狞妖物来不及反应,便被刀剑划破皮肤,妖血飞溅。  木兰不求斩首,只求见血,刀如雪光,将妖群杀穿。  当震惊的群妖,发现这女人速度惊人却只是破皮,皮肉之伤,立即狂笑起来要挥刀斩杀。  谁知,一股麻痹之感,从伤口飞速蔓延而去。  哪怕肉身强悍如妖族,也一个个动作僵硬起来。  “河豚毒,好生厉害!”  宋佳霖激动兴奋:“难怪安排这大妖守门,也算妖帅煞费苦心,可惜反而被你利用。”  噗通。  一个个妖物毒发瘫软,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被杜预附加才气神通、实力大增的木兰,一刀一个小朋友,统统将这些河妖做成剁椒鱼头。  看着这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宋佳霖恨不得随着木兰,杀他个七进七出、嘎嘎乱杀。  嗯,木兰负责乱杀,他负责嘎嘎。  眼看这群妖物,又要惨遭毒手,突然一阵猛恶的妖风凭空而起,旋风刮过!  “危险!”  杜预目光一沉,喝道:“寒光照铁衣!”  木兰玲珑娇躯上,寒芒闪动,防御力大增。  连灵感大王都破不了这防御。  普通大妖,更是绝无可能。  可对方来势汹汹,猛然一刀势大力沉斩下!  轰!  纵然木兰拥有杜预附加的防御神通,也被这穷凶极恶的一击,猛地抽飞起来。  她如同弩炮般,撞断了两根溶洞石柱,连连吐血站不起来。  就算破不了防,光是震荡波就让她内脏受伤,五脏移位。  “哈哈哈!”  一道黑色旋风,平地而起。  一头威风凛凛的妖将,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满脸横肉,他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嘴边一对····龙须!  貌似真正的龙须,威武霸气、令人心惊!  让人不禁联想,难道是龙子龙孙?龙族血脉?  要说河妖一族,凡是能与龙沾亲带故的,统统高人一等、人上人。  只是此妖人如其名,胸前一对赘肉波涛汹涌,奔波儿灞,大大拉低了龙族的逼格。  手中挥舞两把沉甸甸大砍刀,更是鲜血淋漓。  “老子乃妖将奔波儿灞!”  奔波儿灞狂叫道:“谁敢前来送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章 宋佳霖倒吸一口冷气:“妖将?妖将出现了!”  比起之前大妖,妖将奔波儿灞的霸气出场,更加逼格拉满、震慑力十足。  特别是他血盆大口中,还叼着一根血肉模糊的不明之物,津津有味嚼动,仔细辨认才看清楚,竟然是一根人的左臂!  妖将,实力相当人族秀才!  但实战中,一头妖将能轻易压制秀才。  人族与妖族争斗前期非常吃亏,直到晋位进士,掌握更多才气神通,才能反过来压制妖族。  “呀呀!这不是那天大出风头的青年才俊吗?”  奔波儿灞不屑一顾扫过震飞的木兰,目光落在杜预身上,贪光大作:“灵感大王下令,取你人头者,可得妖丹一枚。我杀了你,就是妖帅啦。再也不用看九头虫眼色。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三声,再次化为一道猛恶黑旋风,向杜预扑来!  “苦也!”  宋佳霖叫苦不迭:“怎么会遇到妖将?除非我们两个都是秀才,才有一战之力。快逃吧。”  “怕跑不了。”  杜预冷静回头。  果然,来路已经涌出数头大妖,带着上百小妖,堵得水泄不通。  周围也涌出了数股强大妖群,蜂拥而来。  这赫然是一个恶毒的陷阱!  一头妖将麾下,至少十来头大妖,上百妖物。  奔波儿灞负手而立,一副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智商碾压优越感,冷笑道:“蠢货!你们不知道,这条水道能直通城外。我们要走,早就没影了,肯留下来是大王有令,看能否找机会送你这小子上西天。想不到,你主动送上门!哈哈!”  群妖大笑,尽情嘲讽人族愚蠢。  三人背靠背,被挤压在一团。  与守卫妖族连番恶战,杜预山穷水尽,耗尽才气,连补充灵气的【灵机一动】也用掉了。  他的身上,也有不轻伤势。妖族数量太多,哪怕木兰也不能全部护住。  宋佳霖苦笑道:“这下完了。不该冒进中了埋伏。”  木兰擦去嘴边鲜血,沉声道:“木兰愿断后死战,公子找机会杀出去!”  杜预却仔细观察着奔波儿灞,摇摇头道:“没有演技,何必强撑呢?”  奔波儿灞一愣,身体一僵:“你胡说八道什么?”  杜预淡淡道:“我承认,星河可能不在你手里。但你们绝对逃不出城去。如果真的有地下暗河,能直通城内,灵感大王何须大费周章攻城?他直接带人潜入、里应外合不就好了?搞不好,现在滁州早被攻破!”  奔波儿灞表情呆滞。  他没想到,眼前青年面临绝境还如此冷静,愣是反推出事情的真相。  宋佳霖和木兰眼前一亮。  杜预简单不过的反推,就能戳破奔波儿灞的虚言恫吓。  既然你们有密道,何必要攻城?  既然攻城,那就说明没有密道。  “哼!那又如何?”  奔波儿灞装逼不成,气急败坏:“你不可能找到那女人!我宰了你,拿着人头,今晚照样混出城领赏。”  杜预摇头道:“愚蠢的鲶鱼精!长了鱼须就装龙子?我既然敢来,自然不怕你区区妖将。”  “哈哈哈!”  奔波儿灞仰天狂笑:“小小童生,你好大口气。我妖将可是相当于一个秀才。你们一个童生,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啥也不是,也敢口出狂言?”  “喂,谁啥也不是?”  宋佳霖不乐意了。  “接招!”  奔波儿灞狂叫着,两条大刀化作两道旋风,扑向杜预。  “坏了,兄弟,下辈子再见!”宋佳霖腿脚发软,眼前一黑昏倒。  木兰倔强咬紧牙关,准备与敌偕亡。  杜预微微一笑:“你以为我是童生?”  “可惜,我不是一般的童生!”  他悍然掀开另一张底牌!  也是杜预敢于一路追踪的王炸。  案首神通,【人中龙凤】!  立即回满全部才气、伤势,并在一百息内处于才气爆发状态,文气全属性翻倍!  只见杜预气势节节攀升!  他背后才气,骤然高达两寸之多!  文心、文胆、文名也爆炸性增长,统统翻倍!  要知道,杜预原本的实力,乃是圣前童生,不亚于秀才啊。  唯有秀才,才能得寸进尺,以尺来衡量文宫四维。  而此时杜预开启【人中龙凤】后,全属性骤然暴涨翻倍,级相当于数个秀才之和!  四维翻倍,威力可不是1+1=2,而是2x2=4,甚至8倍、16倍这种提升!  因神通威力、速度、范围的叠加,力量将呈现指数型爆炸。  最直观的,便是杜预悍然站在奔波儿灞双刀的面前!  直面那猛恶无比、力劈华山的血红双刀!  他淡淡道:“三里之城!”  杜预的面前,一股磅礴才气骤然而起。  城墙平地起!  一道一丈多高、三丈多长的石墙,轰然拔地而起,城池般将杜预三人护在核心。  奔波儿灞的大刀,斩在石墙上,火星四射!  他勃然大怒,一跃而起,居高临下要将杜预斩杀。  杜预淡淡道:“七里之郭!”  内城城墙之外,骤然扩散出又一道外城墙!  这一次,足足七丈宽。  奔波儿灞只感到一股磅礴无边、无可抗拒的伟力,将他推向城外。  他的大刀,只能斩在外城上。  虽然外城崩了一个口子,但杜预站在内城之内,负手而立,稳如泰山。  “可恶啊!你们死人啊?还不来帮忙?”  奔波儿灞感到莫大羞辱,愤怒狂叫。  大妖、妖物们如梦方醒,嚎叫围攻上来。  杜预淡淡道:“环而攻之而不胜!”  奔波儿灞愕然发现,手下妖物众多,但无论刀枪斧钺,砍上这临时出现的石墙,却只是光芒闪烁,根本伤不到三人一根毫毛。  “公子大才!”  木兰美眸灼灼,她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才气神通,能将妖将、大妖们阻挡在外、徒呼奈何。  只有那些举人进士老爷,才能用这么厉害的手段。  可公子只是一个童生!  童生之身,便可力敌妖将!  这传出去,只怕惊世骇俗!  杜预淡淡一笑,拿出文宝【滁阳楼记】。  【滁阳楼记】上,陡然散发出璀璨光芒,点亮了整个洞穴,亮瞎了一众妖物狗眼!  甚至,在滁阳楼记上,还隐隐出现了一个气势磅礴的虚影!  滁阳楼!  这承载滁州人族气运的镇妖楼,赫然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中,在杜预手心徐徐旋转。  这是杜预请教田洪凤,发现的文宝妙用。  每一篇原抄文宝,都有【文魂】融入其上!  比如,【木兰辞】交给木兰,就能发挥出比杜预手中数倍的威力。  而【滁阳楼记】,作为一篇铭刻滁阳楼上千古题记,能发挥出镇妖、止雨的功能,甚至在杜预实力允许下,能召唤出滁阳楼魂进行镇妖攻击。  当然,要召唤滁阳楼魂,要耗费的才气神通极其巨大。  童生的杜预,是消耗不起的,召唤一次都不行。  但启动【人中龙凤】,才气爆发状态下,杜预属性翻倍可以勉强召唤一次!  “宝塔镇河妖!”  杜预目光一沉,手一挥。  滁州城外滁阳楼,随之一阵黯淡!  仿佛凭空有人抽取了滁阳楼的光芒,凝聚成一条线,骤然飞射向滁州城一处地下!  正在全城搜索林如海、田洪凤,愕然抬头:“这是?”  杜预手心滁阳楼,徐徐变大,变成足有数丈高一座宝塔,宛然便是滁阳楼!  泰山压顶的气势,轰然砸向奔波儿灞。  可怜奔波儿灞,只是一个800斤的孩子,不,妖将啊。  仅相当于秀才,却要承担与他这年龄不相称的压力山大!  “不!”  奔波儿灞绝望大叫,转身就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哪里想到,这小小童生,竟然一言不合,就随手砸出这么强悍的一个文宝来!  来个宝塔镇河妖啊!  滁阳楼镇妖牛逼哄哄,奔波儿灞早已领教过了。  拥有千古名篇滁阳楼记后,那是连灵感大王都无可奈何、强势镇压滁河水族的镇妖楼啊。  天杀的,咱不带这么挂逼。  奔波儿灞奔地再快,再波涛汹涌,但镇妖楼来的更快。  轰!  整个山洞,地面猛烈颤抖。  奔波儿灞和一众大妖、小妖,统统被镇压在滁阳楼虚影下!  滁阳楼魂攻击,威力不可与滁阳楼同日而语。  但对付妖将,绰绰有余,杀鸡用牛刀!  虚影,化为文宝【滁阳楼记】。  但见薄薄一张三寸纸,便能死死镇压妖将大妖!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奔波儿灞眼珠怒凸。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堂堂妖将,居然惨败在杜预这童生手下?  还是妥妥碾压局?  杜预,是什么怪物?  木兰美眸灼灼,看向杜预眼神更加崇拜。  公子连奔波儿灞,连同这么多手下,都能一招镇压?  厉害,太厉害了。  杜预终有一天,能杀死灵感大王,替她报杀父之仇!  杜预沉声道:“快说!你们把星河弄到哪去了?”  奔波儿灞被死死压制,却大叫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阴沟翻船,你只管杀好了,我滁河水族,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好,有骨气!鲶少有为!”  杜预拔出木兰的剑,笑眯眯割开奔波儿灞的手腕:“你这鲶鱼精,做成鲶鲶有鱼?不知道鲜美不鲜美?”  他踢了一脚宋佳霖。  宋佳霖这才醒了过来,大叫:“我死了!这是哪?”  “十八层地狱!”  杜预没好气道:“还不赶快生火?烧水?”  宋佳霖:“???”  当宋佳霖看清楚,深深恐惧、不敢直视的奔波儿灞,居然已经被杜预镇压、五花大绑的时候,看杜预的眼神都变了!  “好嘞!”  宋佳霖一跃而起:“杜预真有你的!”  正好妖物们正在生火吃人,连生火都不用了,直接将奔波儿灞五花大绑、架在火上。  三人一脸不怀好意,摩拳擦掌,商量该怎么吃鲶鱼精。  “生鱼片?一刀刀刮下来?肯定鲜美!”  “要我说,清蒸!加上一点点酱油,美得很!”  “还是下锅煮了吧。”  杜预面无表情道:“毕竟是妖将,吃了怕坏肚子。”  “啊?”  奔波儿灞冷汗直流。  他堂堂鲶鱼精,就要英鲶早逝了。  更恐怖的,是杜预说到做到。  他一脚将一头大鱼妖,踹翻到滚烫的大锅中。  这头大鱼被捆绑起来,根本反抗不了,只能在沸腾的滚水中鱼眼渐渐翻白,汁液翻滚、香气四溢。  “嗯嗯,再来点葱花老姜!去去腥!”  宋佳霖这吃货,居然还真掏出一堆佐料,兴致勃勃搅拌着鱼汤,看样子准备大祭五脏庙。  “你,你们这群畜生啊!”  奔波儿灞狂叫起来:“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要吃掉我们?”  “你们吃人的时候,怎么不提这事?”  杜预慢条斯理,又将一头蟹大妖丢入另一口大锅中:“啧啧,鲲之大,一锅炖不下!这妖物可以啊。”  奔波儿灞眼看着自己小的们,一个个被活活煮熟,香飘四溢,精神都崩溃了。  他倒不是心疼小的们,而是心疼自己啊。  眼看这三人玩真的,一个个把他们下锅,宋佳霖和木兰还真的吃起滚烂鲜肉来啧啧赞叹,这一幕对妖族,乃是何等惨绝人寰啊?  “该你了。”  杜预笑眯眯将奔波儿灞准备丢入另一蒸锅里:“好味道,蒸功夫。放心,你皮糙肉厚,一时半刻绝对熟不了。有充足时间思考人生。”  奔波儿灞被蒸汽一烫,厉声惨叫:“别,别。我说,我身上有个鱼骨哨。”  他吐出了一个古怪的鱼骨哨。  杜预将鱼骨哨接了过来。  这哨子典型妖物,处处透出诡异。  “继续说。”  奔波儿灞在蒸汽中辗转反侧,感到自己下腹都熟了,叫着:“放我下来!这是我们妖族,约定好的传讯之物。”  “怎么用呢?”  杜预笑眯眯道。  “先放我下来。我快熟了。”  奔波儿灞狂叫。  谁知,这三人无动于衷,热烈讨论。  “嗯,鲶鱼长得丑,但鱼汤香啊。”  “我尝尝,他熟了没有?”  甚至还有一双筷子,尝试捅了捅奔波儿灞肥美的下腹。  奔波儿灞惨叫起来:“三长两短!用这鱼骨哨,吹个三长两短,就能发出讯息,召唤来我们的同类。女,女人,可能在九头虫或灞波儿奔手里!”  “哦?”  杜预停下筷子,若有所思道:“还有个灞波儿奔?”  “是,是我死党!”  奔波儿灞此时恐惧至极,这人看着斯斯文文,但折磨起妖族来简直不是人。  “你们的上司呢?”  杜预淡淡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然休想下来,就在火上烤成烧鳗鱼吧。”  “我是鲶鱼精!”  奔波儿灞很生气,自己一个翻滚在火上换了个面。  杜预点点头:“对不起,我错了,为了表示歉意我再给你添点孜然!”  他又撒了一把孜然上去。  奔波儿灞惨叫,无法思考,只能一五一十。  “我说!我都说!我和灞波儿奔,是九头虫妖帅下的左右牙将。这次灵感大王派了四大妖帅,带人潜入城中,要带走那林知府的女儿。”  “为什么是她?”  杜预平静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灵感大王如此兴师动众?”  正在添柴火的宋佳霖,吓得一激灵。  杜预声音虽然平静如水,但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我不知道。”  奔波儿灞惨叫:“我只是妖将,层次还接触不到灵感大王。或许九头虫妖帅知道一些内幕。”  “继续说。”  “昨日灵感大王攻城,吸引人族注意力。我们在四大妖帅带领下,混入城中,便潜伏在林府周围。”  “可惜林知府一直没有外出,在家镇守。”  “今日早晨,我们趁着林知府不备,终于冲了进去。”  “林知府杀了回来,连杀三妖帅!”  “唯有九头虫,还有我们机灵些,带着女孩逃了出来。”  “九头虫吩咐我们三人分头行事,连我也不知道女孩在谁水里。”  奔波儿灞惨叫:“快放我下来,我要熟了!”  杜预略微思考一番,看向一旁几头大妖。  “他说的,是真的吗?”  大妖们争先恐后:“千真万确。”  杜预点点头,将奔波儿灞暂时放下来。  至于其他大妖,木兰毫不手软,统统都杀了。  她对妖族有天生的仇恨。  宋佳霖美滋滋搜索宝物,寻找珍宝,收获满满。  光是东珠,就找到了8颗。一颗比一颗大。  木兰和宋佳霖不怀好意目光,落在奔波儿灞身上。  一个要财,一个要命。  奔波儿灞弱小可怜又无助,往杜预这边靠了靠。  杜预略一沉吟,真的拿出鱼骨哨,吹了起来。  九浅一深,啊呸,是三长两短。  鱼骨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骗人?”  宋佳霖气势汹汹,将奔波儿灞抓起来。  奔波儿灞大叫:“不是!我们妖族结构不同,能听到人族听不到的声波。你们听不到声音,但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哨子能发出特殊声波,传递全城。”  宋佳霖嘿嘿笑道:“我可知道,你身为妖将,一身都是宝贝。甚至能制造文宝!田大人送你的白狼毫,就是用白狼妖将尾巴制造的。”  杜预淡淡道:“我只等一刻钟,要是没人来救你,就等着下锅吧。”  木兰沉声道:“公子,为何不去田大人身边,再吹响哨子召唤妖族?”  杜预摇头:“妖族不傻。一旦灞波儿奔发现,同伴召唤的地点在强者身边。他们很可能识破圈套、不敢前来。唯有在水道、井底这种地方,才会响应信号。”  宋佳霖皱眉道:“可杜预的文宝、神通消耗一空,我们还打得赢灞波儿奔吗?更何况,来的还有可能是九头虫?”  杜预确实逆天,能以童生之身打败妖将。  但要是来的是妖帅呢?  三人还不是束手就擒?  杜预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时间如此紧迫,我也顾不得自身安危。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木兰激昂道:“公子说得是。星河小姐被妖物绑架,生死不知,我们岂能瞻前顾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章 区区童生,能奈我何 此时,只听得一声咆哮!  一股铺天盖地的恶浪,由远及近,从山洞那头滔天而来!  杜预连番恶战,才气耗费巨大,连【人中龙凤】底牌都用掉了,好在还处于一炷香有效时间,喝道:“粉身碎骨浑不怕!”  三人身上光芒闪动,增加了强横的霸体状态。  哪怕恶浪冲击,三人也岿然屹立不动。  但巨浪之中,一把斧头凶狠而至!  灞波儿奔!  来袭之人,竟然是奔波儿灞的好兄弟、灞波儿奔!  灞波儿奔是一头黑鱼精,力大无穷,手持一把巨斧,见人就劈。  “奔波儿灞,吾来救你。”灞波儿奔低吼。  “灞波儿奔!”奔波儿灞泪奔:“一世人、两兄碟!”  这幅基情满满的场面,配合两头妖将超过一吨的体重,撞击在一起肉浪滚滚,让人无语。  灞波儿奔一斧头,劈向木兰。  木兰关山度若飞,轻盈如燕,凌空闪过斧头凌厉罡风,随即一鞭反击缠住灞波儿奔。  但灞波儿奔的蛮力,比鲶鱼精更强!  它水中蛮牛般横冲直撞,木兰瞬间被掀飞起来。  “吼吼吼!”  灞波儿奔身上妖风刚猛,撞开木兰,冲到奔波儿灞面前,一斧头砍断灞波儿奔的绳索。  两头妖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大哥!”  “二弟!”  “大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傻二弟!哥哥这不来救你了吗?谁把你伤成这样?”  “就是他!”  黑鱼精、鲶鱼精齐刷刷愤怒转头。  只见杜预二话不说,居然在一张圣笺上写了两句话,随手丢出····  圣笺随即化做一只鸿雁,化光而去。  做完这一切,杜预扭头就跑!  使用鱼骨哨,招来了灞波儿奔后,杜预的战术竟然是···  没有战术,就是跑!  灞波儿奔看着兄弟身上鳞片半褪、沾满葱姜蒜豉油各种调味料,散发着清蒸豉油鳜鱼、鱼香肉丝、红烧鲶鱼、剁椒鱼头的浓香气息,气不打一处来!  仇恨值,瞬间拉满。  “小子,你哪里跑?”  他咆哮一声,穷追不舍。  宋佳霖跟着狂奔,上气不接下气,连宝物都跑丢了:“杜预,你所谓的战术,就这?”  杜预头也不回:“打不过还打,找死啊?”  “小子!休走!”  灞波儿奔也看出来了,杜预不过区区童生,能打败奔波儿灞估计山穷水尽底牌尽出,此时他要做的就是赶尽杀绝。  何况,灵感大王悬红——取得杜预人头者,升官三级。  再说,杜预要逃出去,只怕两兄弟藏身之处暴露,等不到天黑就会被狂怒的人类冲进来乱刀分尸。  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拦住杜预。  “站在,小子!”  灞波儿奔站在恶浪之中,虽然浪头不高,但也能极大增加速度。  连被释放的奔波儿灞,也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他要将杜预处受的迫害,连本带利,统统讨回来!  “小子,我要先清蒸、再红烧、再油炸,将你做成松鼠鳜人!哇呀呀!”  一把大斧、两把长刀,配合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的神通,恶浪滔天,威势十足。  “这下完蛋了!我们要死了!”  宋佳霖哭丧着脸,脚下狂奔,却怎么也跑不过两头鱼妖。  杜预面不改色,喝道:“莫慌,我有办法。只要拖住他们一时半刻,就到了收网的时刻。”  “你说的容易,怎么能拖得住他们?”  宋佳霖惨笑:“这么厉害的妖将,唉,我刚才就说,应该把奔波儿灞做成剁椒鱼头的!”  杜预笑了笑:“别忘了,童生可以作诗应敌啊?”  “作诗?”宋佳霖懵逼,却又摇摇头:“做什么诗?能对付如此妖将?”  杜预却仿佛成竹在胸,咳嗽一声:“再跑一跑,拖延时间,一会你就知道了。”  宋佳霖、木兰只能跟着杜预狂奔。  “哼,以为还能跑得掉?”  灞波儿奔狂叫一声!  他狂扭屁股、妖风大作、开始兴风作浪!  奔波儿灞也呼应兄弟,两个胖纸一起社会摇。  作为妖将,与大妖的区别在于——他们相当于秀才,已经拥有了相当的妖法。  而这些妖法,乃是与读书人的才气、道家的道法、释家的佛法、魔族的魔法并列的强大功法。  伴随灞波儿奔的妖法,只听得一声巨响。  前面的地面,突然崩解开来。  一股庞大的地下泉水,喷涌而出!  地下水位,疯狂上涨。  从小腿深,飞快变成齐腰深,又变成没顶。  这一下,不光阻拦住杜预等人退路,连两大妖将的威力都大幅提升。  毕竟,在水底人不能不呼吸,但鱼妖却如鱼得水。  “欧耶!”灞波儿奔和奔波儿灞对视狂笑,还空中击掌。  “这下,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两头鱼妖将跃入水中,滑不留手飞速而来!  他们雪白的利齿,在水中如同噬人鲨,散发出惨白的光芒!  肥胖的鱼腩,在水中反而强劲有力、每次扭动都能推进极远!  杜预三人转眼之间,从岸上猎人,变成了食人鱼的猎物!  “咕噜噜···”  宋佳霖一脸灰败,想要说点什么,却吨吨吨灌了一肚子水。  杜预却淡淡一笑,居然拿出了白狼毫笔,在水中虚空点起!  他此时还处于【人中龙凤】最后有效期,才气翻倍,笔尖在水中居然能翻出道道金光!  “在水底他也能作诗?”  奔波儿灞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哥,快让他闭嘴!这小子诗词非常厉害!”  灞波儿奔不以为然:“哼,区区童生,能奈我何?”  “大哥,切不可轻敌啊!”  奔波儿灞很有经验:“历来反派死于话多。”  “你话最多,要不是你叽叽歪歪,我早就冲上去砍死他了!”  “那你倒是快啊!”  “你跟我说话,我能不搭理吗?”  一世人两兄弟争吵起来。  趁着这功夫,杜预已经在水中写下了第一句话。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章 鱼戏莲叶间 随着他白狼毫笔挥动,十个金色大字,在水中闪现。  随着他这一句话出世,只见才气涌动,在水面上幻化成了道道莲叶。  莲叶浮出水面,挨挨挤挤,重重叠叠,迎风招展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幽暗水洞中,居然出现如此奇景,让人啧啧称叹。  杜预随即一跃而起,跳上了一个最大的莲叶。  这莲叶如同帝王莲般,宽达一丈,足以承载一个成年人体重。  杜预竟然跳上莲叶,展开笔墨,飞快书写。  宋佳霖、木兰也有样学样,跳上莲叶。  离开水下,他们总算长出一口气。  虽然在莲叶上依旧危机四伏,但好歹能出招,不至于被鱼妖在水中撕咬追砍。  杜预居然不疾不徐,掏出文房四宝,正儿八经开始写诗。  灞波儿奔先是一惊,再看自己,毫无反应。  “就这?”  灞波儿奔不屑一顾对兄弟咧嘴一笑。  奔波儿灞冲了上去,两刀砍向杜预所在莲叶!  “哇呀呀!不许再念了!吵死了你!”  莲叶顷刻之间,就被奔波儿灞砍成数片。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头妖将卷起两道恶浪,狂奔而来,疯狂追杀杜预。  两头妖将在追杀!  换成其他童生,哪怕有这胆量,也没有足够时间出手。  谁知,杜预却敏捷跳到另一片莲叶上,身上还才气闪动,发动了另一张底牌。  【文心雕龙】发动后在一炷香内,提升出手速度一倍。  只见杜预挥毫泼墨,文不加点,笔走游蛇,飞快写下另一行诗!  他的嘴角含笑,边写边以乐府诗吟唱,似乎在做笔墨游戏有趣有趣。  “鱼戏莲叶间!”  “哎呦哎呦!”  两头鱼妖豁然一跃而起,破空而立,一把巨斧和两把双刀就要迎头劈下,将这该死的读书人劈成两半。  谁知,听到鱼戏莲叶间五个字,两头鱼妖立即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自己!  他们看向莲叶的眼神,立马变了。  那是猫儿看到了老鼠、小狗看到了骨头、二哈看到了沙发、宋佳霖看到了美女···  那是血脉之中隐藏的dna啊!  “该死的,这莲叶怎么看起来这么好玩?”  “兄弟还记得咱们还是两条小鱼,藏在莲叶里,游来游去捉迷藏的日子?”  “快活似神仙!”  “你来追我啊!”  “看我不抓你!”  “大哥!”  “二弟!”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深情对视一眼。  空气中,突然传出了奇怪bgm:“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虽然心里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两头800斤的鱼妖,已经身不由己与体重完全不符惊人敏捷,鱼跃入了莲叶之间!  嗯,水花消失术!  那是不可能的!  光是两头肥鱼炸出来的水花,都高达一丈多。  “他们,他们在干嘛?”  宋佳霖瞠目结舌。  这两头穷凶极恶的鱼妖,不是应该疯狂扑上来,将他们三个砍死吗?  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他们基情满满,居然携手跳水,还猥琐地小盆友躲猫猫?  他们躲在莲叶间干嘛?  “噗嗤!”  虽然兵凶战危,形势危急,但木兰还是没绷住被逗笑了!  这两头鱼妖,真的很搞笑。  他们对自己的体型和体重,心里没数吗  如同一团黑压压的阴影,在帝王莲之间,猥琐躲闪、追逐打闹。  杜预松了口气。  “还好,乐府诗有效!”  “想来想去,要拖延时间,唯有这一招了。”  “不,不对啊?”  正在莲叶间兴致勃勃躲猫猫的奔波儿灞,突然猛醒,大叫起来:“我们在干嘛?”  “鱼戏莲叶间啊?”  灞波儿奔眨眨眼,突然醒悟过来:“我们在干毛线啊?我们不是要杀人吗?”  “马德,被耍了!”  两头穷凶极恶的鱼妖,气急败坏鱼跃而起,要将杜预砍成肉酱。  杜预不慌不忙书写,同时以乐府诗吟唱:“鱼戏莲叶东!”  人中龙凤,才气纵横。  如同狗子听到肉骨头丢出的声音,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这两头鱼妖,情不自禁齐刷刷转头看向东边的莲叶!  “不行,这是他的诗词之力,我不能再去躲猫猫!”  “就是,大哥要忍住啊。别听他胡言乱语,砍死他!”  嘴上很抗拒,身体很诚实。  两头鱼妖,挣扎许久,还是扛不住在莲叶底下游荡嬉戏的诱惑,转头又又又跳下水中。  这一次双人游戏,肉浪滚滚、基情满满,又是一盏茶功夫。  两头鱼妖气急败坏,飞了回来,要砍杜预。  杜预又作诗:“鱼戏莲叶西!”  两头鱼妖,争先恐后扑向西边莲叶。  “你抓我呀?”  “该你了!赖皮!”  看着两头比鳄鱼还丑陋的糙汉大将,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却在杜预的诗词之下,宛如两条顽皮小金鱼,在莲叶间游荡来游荡去···  不光宋佳霖、木兰无语,连同跟随灞波儿奔冲杀而来的大妖、妖物们,都纷纷沉默了!  男默女泪。  “将,将军,你们在干嘛?”  “闭嘴!我们在鱼戏莲叶间!”  “可真的不用杀那书生吗?”  “杀人?对,对啊!马德我们在干嘛?”  两头羞耻的鱼妖,双手捂脸。  没脸见人了!  一生之污点。  要不要杀人灭口,将这里所有的目击者,包括妖怪全部杀死?  于是,一场周而复始、欢乐无比、爱的魔力转圈圈开始了!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噗通,噗通···”  跳水声不绝于耳。  大妖小妖们,先是目光呆滞,继而也被杜预的【江南】魔性bgm洗脑,开始跟随着两位带头大哥,加入了这无脑狂欢派对之中。  在dj杜预的号令下,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带着无数鱼妖,争先恐后绕场一周,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开始爱的魔力转圈圈!  太上头!  泰裤辣!  木兰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宋佳霖趴在帝王莲上,笑得肚子疼。  “不行,岔气岔气了!”  “让他们停下,快停下!”  “救救孩子吧!”  可惜,杜预可没那么好心。  他一直在周而复始吟唱【江南】。  反正我动嘴皮子,他们动腿。  看谁比谁累?  【江南】这首汉乐府,只是诗成出乡,给杜预增加了一寸文气、一寸文名。这首采莲女唱的诗,充满生活情趣,但并非人族急需的战诗或者治国诗,需要时间浸润、才能传颂天下。  但对此时的鱼妖们而言,这首诗就是地狱的九幽冥风。  然而杜预终究停下了。  不是因为他看到灞波儿奔累得口吐白沫,奔波儿灞吐着舌头,而是···  他自己力气都耗尽了!  其实,足足一炷香前,人中龙凤早已失效。  杜预却不动声色,继续吟唱洗脑bgm,指挥鱼妖们绕场跳水。  他发现,这些鱼妖已经如同训练已久的狗形成下意识反射,只要他作个动作,他们就会惯性冲过去。  然后,才气也耗尽了。  杜预终于唱不动了,踹了宋佳霖一脚。  宋佳霖接着唱:“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东···”  “不对!”  奔波儿灞很认真道:“你唱错了,应该是东西南北顺序。”  宋佳霖:“····”  “就是。我记得太清楚,就是该往东了。”  灞波儿奔一跃跳入东边莲叶底,叫道:“改你们抓我了!蠢货!”  突然,所有鱼妖面面相觑。  空气,仿佛凝固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章 囚徒困境 羞耻!  太羞耻了!  我们居然被这人类用一首乐府诗,洗脑到不要不要的。  足足跑了一刻钟?  足足捉迷藏一刻钟的鱼妖们,气得眼睛充血!  “啊啊啊,居然敢戏耍我们?杀了他!”  “剁成肉酱!”  眼看鱼妖们又疯狂冲上来,宋佳霖看向杜预:“怎么办?”  杜预摇摇头:“没办法了。听天由命。”  “啊?”  宋佳霖叫苦不迭。  感情说来说去,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眼看灞波儿奔的巨斧,就要砍在杜预的脖子上,突然···  “妖物敢尔?”  一道光芒闪过。  灞波儿奔,右手被剁了!  巨斧自然也落下来。  灞波儿奔惨叫连连,狂叫不已。  空气中,浮现出田洪凤的身影。  宋佳霖兴奋大叫起来:“田大人!您怎么来了?”  田洪凤瞥了一眼杜预,淡淡道:“他使用圣笺,给我通风报信。我自然收到就火速赶来了。”  宋佳霖这才意识到,杜预早有伏笔!  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滁州城啊!  人族的主场。  光是怒发冲冠的进士,就有好几个。  杜预拥有圣笺,此物乃是文渊阁印制发行的文宝,能【鸿雁传书】,消耗一张圣笺,瞬间就到想要传书人手中。  无论田洪凤还是林如海,受到消息都会火速赶来。  收拾两潜伏的妖将?  还不是抓老鼠一般容易?  事后说破毫无玄机,但杜预能临机处置,安排妥当,当真大才!  田洪凤叹道:“杜预你通知我,却不告诉林如海,乃是明智之举。他若是见到绑架女儿的劫匪,狂怒之下劈头一刀杀了。什么线索都问不出来。”  他饶有兴趣,看着杜预:“你方才做的那首乐府诗,叫什么名字?居然能引动鱼妖,让他们暂时失去理智。这思路可以啊。”  杜预笑道:“【江南】。虽然此诗乃是采莲女工作时游戏之作,才气不彰,但胜在接地气。但我灵机一动,将他改造成引动鱼妖的诗句,拖延时间,等待您来救援。”  宋佳霖、木兰看到田洪凤出现,这才松了口气。  小命,保住了。  田洪凤乃是进士,收拾两个相当于秀才的妖将,还不手到擒来  果然,田洪凤一通剑芒吞吐,乱砍乱杀,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就变成了两条光秃秃的鱼,四肢眨眼都没了,可怜兮兮躺在莲叶上。  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至于其他妖物连留活口的价值也无,都被田洪凤随手一剑,斩杀殆尽。  田洪凤含笑道:“我其实早就到了,一直在旁边听你碎碎念鱼戏莲叶间。”  他若有所思、点头赞许道:“这首诗,本身才才气出乡,只是笔墨游戏之作。比不上你【石灰吟】【木兰辞】,更不用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必成镇国的诗!但你的思路非常开阔、创新,活用生活情趣的诗,也能调动妖物,达到比战诗更好的效果。思路好!”  杜预心中冒出一句:“精神病人思路广,中二少年欢乐多。”  比起这世界的读书人,他拥有一大优势,便是不受任何规矩和观念束缚,脑子灵活、多变。  据杜预观察,才气与道法、佛法乃是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不同法则的表达形式不同而已。  既然如此,战诗能起到效果,为何生活诗不能?  杜预脑海中,可是记忆着为数众多、大量的生活诗、情诗等等。这些与战争无关的诗词,才是诗词的主力。毕竟诗人们最有感触的,还是生活实际,描绘边关、战争、国破家仇强烈情感的诗词,十不存一。  如果能将这些生活诗,也用在妖物或敌人身上呢?  那可选择诗词余地,岂非大大扩展?  田洪凤深深看了杜预一眼,显然杜预活用【江南】、调动鱼妖的做法,给他极大启迪启发。  此子,不光有才气,更又才干。  一个人要成为国之栋梁,不光要有才,更要能干、会干、巧干。  杜预此举,在田洪凤心中评价又高了一节。  “说!”  田洪凤一脚踩在灞波儿奔头上,冷冷道:“林星河,被你藏到哪里了?”  灞波儿奔大叫:“士可杀不可辱,砍头不过碗大疤!十八天后,又是一条好汉!”  田洪凤面无表情,正要一刀砍了。  他脾气耿直暴躁,喜欢直来直去,不擅长审问。  杜预微微一笑:“大人息怒,我来审问如何?”  他对木兰交代两句,将五花大绑的灞波儿奔和奔波儿灞,分别囚禁在很远的两个洞窟。  审讯开始。  并不见杜预如何严刑拷打,刑讯逼供,甚至可以说笑声连连。  田洪凤眉头皱起,不知道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过了半个时辰,杜预拿出两个鱼骨哨,沉声道:“他们都交代了。他们上司是妖帅九头虫!林星河确实是他们绑架的。”  “星河并不在他们任何一人手中,由妖帅九头虫直接控制。”  “九头虫,没有带任何下属,孤身一人离去。连两人都不知道他藏在何处?”  “三人约定,今晚利用元夕之夜、城门大开之际离开。联络方式,便是三枚鱼骨哨。”  “同样的鱼骨哨,九头虫手中也有一枚。”  “他们两人有要事与九头虫联络,必须两个鱼骨哨凑在一起,以三长两短吹奏。”  杜预将两个鱼骨哨串在一起,居然严丝合缝,如同虎符一般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新的鱼骨哨。  无疑,这才是召唤九头虫的唯一线索。  “吹响鱼骨哨的方法,还必须注入独特妖气,否则声音一旦有丝毫不对,狡猾至极的九头虫就不会现身。”  “好在他们都答应,配合我们注入妖气,不会耍花样。”  “我也答应他们,只要能引出九头虫,事成后留他们一条狗命!”  看到杜预收获如此巨大,问出来的事情如此机密,田洪凤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问出来这么多?我看你没有刑讯逼供啊?”  杜预笑了笑:“自古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只要让他们形成【囚徒困境】,哪怕让他们出卖老母,也不在话下,何况只是出卖将他们当炮灰丢出来,矛盾极深的九头虫?”  “囚徒困境?”  田洪凤又听到了新名词。  他乃是出身法家,又是御史,刑讯乃是老本行。  但杜预提出的,他却根本没听说过。  杜预笑了笑道:“说破并无玄机。我只是将他们隔离开,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告诉他们,如果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冥顽不灵直接下锅,清蒸红烧随便选;若互相揭发,二者都得到释放。”  田洪凤也是文心周纳、才思敏捷之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如此攻心之术,确实厉害。”  “说到底,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都是妖怪大老粗而已。玩心眼怎么斗得过人?”  “它们眼看同伴死光光,面对不说就要死、说了可能活的诱惑,什么兄弟情意攻守同盟,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不错。”  杜预微笑:“我又补充了一句,说若说的对不上,便要以松鼠桂鱼的手法,挨上一刀,放在油锅里炸。他们不敢撒谎。”  田洪凤更是欣赏,深深看了他一眼。  空有才气没有才干,那叫书呆子。他见得太多了。  杜预这种学用贯通、知行合一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木兰将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带过来。  一世人两兄弟的两妖,此时一见面才知道彼此都被对方卖的干干净净,尴尬头都抬不起来,只是哂笑。  田洪凤拿过那鱼骨哨,肃然道:“人是你抓住的。你说怎么吹哨?”  杜预略一沉吟,语不惊人死不休:“万万不可吹哨!这是一个陷阱!”  “???”  田洪凤一脸震惊。  杜预意味深长道:“有个名词叫【吹哨人】!意思是示警之人!”  “根据两妖交代,妖帅九头虫极其油滑、奸诈。星河被他独自带在身边,说是分头行动、蛰伏,但我看这九头虫没安好心。”  “他们三人,分散潜伏城中,能有什么大事要事?”  “无非是被发现,被识破,被追杀!”  “只要有人吹哨,就意味着风险!”  “九头虫给他们鱼骨哨,一举两得。一是安抚人心,表示组织没放弃你们,二是···万一他不幸被发现,吹响鱼骨哨,这两个倒霉蛋要赶去驰援,给他分散火力,助他逃脱!”  杜预冷笑道:“至于逃走?”  “他独自控制星河,要走就走,何须通知属下?纯属多此一举,多一份风险。”  “这两人,估计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你的意思?”  田洪凤目光一闪:“这鱼骨哨?”  杜预叹息一声:“只是骗二傻子的幌子而已。不吹还好,吹响鱼骨哨无异于向九头虫示警,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都被我们抓住了,他缩头乌龟更不会露头了。”  田洪凤心中剧颤。  他突然发现杜预心思缜密,斗智斗勇,成熟地令他震惊。  因田洪凤都被九头虫话术带偏,思索该尽快吹响鱼骨哨,召唤boss九头虫,群起围殴,掉落星河一枚。  但经过杜预的分析,原来这鱼骨哨,竟然不是召唤手段,而是····  九头虫给自己设置的警报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章 元夕之夜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先是愣愣听着,终于恍然大悟,破口大骂起来:“马德!九头虫,原来从头到尾都耍我们?”  “当时他一个人带女人走,我就嚷嚷不行。结果他随手就摸出两个骨哨,感情哄骗我们?”  “他吹哨子,我们要去救,我们吹哨,他跑得更快?”  两个被丢出来的炮灰,越骂越激动,以至于抱头痛哭。  哦,多么痛的领悟。  你曾是我的全部!  “那···”  宋佳霖忍不住道:“我们之前吹哨?”  杜预摇摇头:“九头虫肯定听到了,他会心生疑虑,藏得更深。”  “这岂不是说···竹篮打水一场空?努力半天,只引起了敌人警惕?”  宋佳霖垂头丧气。  杜预摇摇头,认真道:“并非这样。所谓投石问路,若没有投石,便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知道。如今,我们至少知道敌人是谁,实力如何,还找到了一个能刺激他的方法。只是需要活用罢了。”  “你说,如何活用?”  田洪凤对杜预越来越欣赏。  杜预言简意赅:“既然鱼骨哨是九头虫设置陷阱,那我们反向行之。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于你们?”  杜预目光瞟向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淡淡道:“据我所知,妖族规矩森严,一旦以下克上,特别是出卖妖王的秘密,就算回去也要被分尸吧?”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不寒而栗!  两人在杜预的审问之下,都做了反骨仔,更把妖帅、妖王的秘密出卖一干二净,只怕回去也自身难保。  一想到灵感大王对付叛徒恐怖的手段,两人都噤若寒蝉。  “饶命,大王饶命!”  奔波儿灞跪在地上:“我们兄弟别无所图,只想活命啊。”  “就是。恳请老大指条明路!”  灞波儿奔也磕头如捣蒜。  “虽然罪大恶极,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饶过你们也不是不行。”  杜预意味深长道:“看你们怎么表现了。”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娇躯一颤!  这读书人的笑容,怎么这么可怕?  躲在暗处的九头虫,突然听到了两声凄厉、尖锐的鱼骨哨声。  他身体一僵,却没有任何要去救援意思,反而冷笑连连:“那两头蠢货,果然被人发现!”  “吹哨求援?”  “可惜,妖王的命令,是一定要将这女人,带回滁河。”  “至于你们是否被抓、被擒?”  “老子才懒得管!”  他选择了按兵不动。  随即,滁州出了一件大事!  在城门附近的水井中,突然窜出两头伤痕累累的猛恶妖将!  一头,奔波儿灞  另一头,灞波儿奔!  他们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充满穷途末路的疯狂与走投无路的绝望。  杜预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猛打猛冲。  谁知这两头妖将在重围之中,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勇悍异常,闯关夺城,硬生生冲破了城门疯狂而去。  无数人都亲眼看到,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身负重伤却成功跳入滁河之中,从此龙入大海、虎归山林。  这一下,轰动全城!  闻讯赶来的林如海,脸色铁青!  他大骂杜预打草惊蛇,既然发现劫持女儿的妖物踪迹,又无留下他们的把握,为何不报告?  这两个家伙走脱也就罢了,偏偏逃入滁河后,还一人拿出一个骨哨用力吹响,貌似挑衅。  骨哨凄厉,人们却听不到声音。  但滁州城高处,一双目光羡慕妒忌恨,死死盯着逃入滁河的两头妖将。  满满都是气急败坏。  “该死!”  “早知道人类这么不堪一击,我也跑啊?”  “这两个混蛋,傻人有傻福,居然误打误撞冲了出去?”  “可恶···慢着!”  九头虫惊喜看到,林如海、田洪凤等滁州高层,似乎被奔波儿灞等逃脱深深激怒,不顾一切追了出去!  滁州城门大开。  林如海带着城防军、三班衙役、田洪凤带着数十举人、数百秀才,杀气腾腾倾巢而出,冲入滁河之中,追杀那两头逃走的妖将。  提骑四出,战船启航,水陆并进,穷追不舍。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虽然逃入滁河,但伤势极重,更必然携带星河被绑架的信息,乃是人族绝对不容逃走的重要人物。  对于失去独生女儿的林如海,不顾一切,孤注一掷,追杀到底,乃是人之常情。  滁州随即关城门,继续严密搜索。  但城中已无人主持大局,空虚的很。  知府林如海、学政田洪凤,连同驻军将领,有头有脸强者倾巢出城追杀妖将,显然城池搜索变成了敷衍塞责、虚应文章。  天色,渐渐黑下来。  元夕之夜,到来。  这是一年一度,姑娘、孩子们最为期盼的节气。  因元夕,无宵禁!  按照中唐的传统,一年之中,只有一天没有宵禁,便是元夕!  唯有元夕之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能获得一夜自由,可以打扮花枝招展,在丫鬟家丁陪同下逛元宵灯会、看元宵烟火。  此乃中唐太宗定下祖制规矩,除非发生战争,处于围城状态,否则必须举行元夕灯会,彰显太平盛世气象!  随着入夜鼓声三响,滁州也换上盛装,迎来了火树银花的欢乐海洋!  东风吹开了元宵夜的火树银花,花灯灿烂,就像千树花开。  一道道礼花,拔地而起、从天而降,在天空中炸开道道绚丽的焰火!犹如星雨,落英缤纷!  美丽滁河、巍峨滁阳楼,映衬地天上水中,水天一色,绚烂如梦境!  豪华的马车在飘香的街道行过。家家户户,憋了一年的姑娘们都换上了最得意的衣服,迈出家门。  这也是青年男女,唯一能“偶遇”心上人、得意人、梦中人的时节。  灯火辉煌之下,不知多少对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笑语盈盈。  舞龙、舞狮、斗鼓、卖艺、冰灯、花灯、冰雕、猜谜、投壶、射箭、小吃···  沿着滁州坊市和主要街道,无边无际铺展开去,犹如一个永远不想醒来的盛世幻境。  悠扬的凤箫声四处回荡,玉壶般的明月渐渐转向西边,一夜舞动的鱼灯、龙灯,仿佛永不停歇。  哪怕刚刚遭受水灾,哪怕妖族劫持知府小姐阴魂不散,但压抑一年、急需发泄的人们,已然忘却了重重忧患,投入了元夕之夜狂欢海洋。  连八座城门,都随之大开。  守城将士也被各种美人、赌局、酒局吸引,将领头目依次开溜,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倒霉蛋无奈值守,也是注意力分散,无精打采。  此时一辆雕梁画栋的马车,随着汹涌人流来到了滁州西门。  这马车挤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之中,行驶缓慢,而马车上装饰低调却透出豪奢,便可知来历不凡。  连马夫、丫鬟穿着打扮,都透出极品富贵大家,才有的底蕴和傲气。  马车徐徐来到城门口,眼看就要穿城而出。  “停!”  一个守城头目喝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章 东风夜放花千树 马车上,马夫傲然道:“怎么?元夕之夜,还不让出城?”  头目懒洋洋道:“上面有令,虽然城门打开取消宵禁,但妖族奸细还没抓到。下车搜查!”  马夫冷哼一声:“放屁。我怎么看到,前面有马车出城你就没搜?”  头目不耐烦道:“这你管不着!老子说你不能出,你就不能走!”  他一挥手。  身后几个士兵站起来,城墙上都有人拉弓搭箭。  虽然这些人做个样子,但马车显然遇到了麻烦。  马夫正要发火,马车帘子一挑,一个俏丽丫鬟却跳下马车,走到头目身边赔笑道:“将军息怒。我家小姐今夜要出去一趟,这目的嘛,您懂得!您老好歹行个方便。事关清誉,就别搜了。”  不动声色间,一锭沉甸甸银子已然塞了过去。  头目掂量掂量,顿时眉开眼笑:“哦,这个,好说,都理解!连天上牛郎织女,还有个鹊桥相会的时候,咱守门的也不管那么宽。”  元夕之夜,乃是小儿女们私相授受的天赐良机。  大户人家小姐,也保不齐要出去私会情郎。当然不愿意让人知道身份。  他大手一挥:“放行。”  士兵们眉开眼笑。  守城门一年到头苦哈哈,就那么几次发财机会。元夕之夜,这种大户人家小姐为了能不暴露身份,抛头露面,更是出手大方,乃是敲竹杠天赐良机。  谁知,眼看马车要出城,却骤然冒出数十人,拦住!  “站住!”  领头之人,冷笑连连,乃是···范仲永!  范仲永身边站着一白面书生,手持一面镜子,爆喝道:“马车上有妖气,快!”  此乃夺命书生!  是范家的师爷!  他数次考取功名不顺,以秀才身份留在范家,但足智多谋,被范家倚重。  夺命书生手一挥,几十个人扑了上去,就要揪人下来。  马夫、丫鬟大惊失色,拼命阻拦,但毫无效果。  这些范家高手客卿,如狼似虎,不由分说,将里面的人抓了出来。  范仲永自鸣得意,冷笑连连:“元夕之夜,要浑水摸鱼,借机出城?可惜,我已在全部八座城门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他手中的文宝,乃是供奉在金光寺四十年至宝【灵光镜】,对妖气反应极其灵敏。  里面的人,赫然作出反应!  轰!  马车炸裂开来。  一女装之人,凌空而出,直扑城门,要不顾一切冲出城去。  范仲永早有准备,冷笑道:“射!”  只听得一声绑子响。  城墙之上,居然早有埋伏。  数十范家重金请来的精锐,强弓硬弩,骤然出手。  箭如雨下!  他们早已调教好角度,无论任何人试图冲出城门,都会被射成马蜂窝。  噗噗噗!  那人果然身中数十箭,扑倒在地。  “抓住了!”  范仲永兴奋大叫,眉飞色舞:“杜预那蠢货,打草惊蛇,但我却料定星河还在城中。果然被我料中!”  夺命书生拱手道:“恭喜公子!立下大功!”  他一个健步上去,抓住那重伤之人。  女装之中,果然有一妖物。  只可惜,却化成了一只丈许长死泥鳅。这泥鳅已经部分化龙,隐隐有龙须,但显然是分身实力有限。  “什么?”  范仲永一脸愕然,抓起那泥鳅。  显然,这变故他始料未及。  与此同时,其他八座城门,也相继传来了信号焰火。  此起彼伏,炸裂夜空。  范仲永脸色大变。  那是他家族势力,约定发现妖物的信号。  各处情况,快速汇聚。  “八座城门,都发现了妖物试图混出城。”  “但我们都布置了埋伏杀招,将妖物击杀。”  “可惜,这些妖物实力低微,都是妖帅所化的分身。”  “难道,绑架星河的妖帅,还能学曹孟德,来个七十二疑冢一起出城?”  范仲永与夺命书生,面面相觑。  夺命书生脸色阴沉:“根据情报,漏网之鱼乃是九头虫!根据我的推测,他的本体应该是一头变异泥鳅,吞噬了龙血龙津,化龙变异而成。”  “他的特长,乃是一身化九,同时拥有九个分身。”  “只要我们漏掉任何一个,他都安然无恙。”  范仲永看着八个九头虫分身尸体,咬牙切齿:“这混蛋,原来还布置着后招?八个分身,分别走八个城门?但最后一个分身却还在城中?任何一个成功,他都能成功混出城去?”  “不错。”  夺命书生仰天长叹:“遇到如此棘手的妖帅,公子运气差了一点。”  “可恶!”  范仲永转念一想,又冷笑起来:“虽然我没抓住九头虫,但至少消灭了他八个分身!”  “而杜预打草惊蛇,被林大人当众斥责!”  “哪怕星河暂时没有救出,我也胜过那混蛋太多。”  “这一局,我赢定了!”  范仲永傲然冷笑。  夺命书生不言不语,冷着脸思索。  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杜预,真的没有后招了?  城内某处。  九头虫笑容阴冷:“果然!”  “外松内紧!”  “八座城门,都有埋伏。”  “我同时派出八个分身,尝试闯关,却统统失败。”  “多亏我还狡兔三窟,留着最后一手。”  他转头看向身后林星河,微笑道:“星河小姐,你说我的智谋,精彩不精彩?”  林星河大声道:“妖物!邪不胜正!你再煞费苦心,不还被困在滁州?你的手下都死伤殆尽,杜预哥哥迟早能把你抓出来!”  “呵呵?”  九头虫托起林星河的下巴,阴邪道:“看起来,你很喜欢那个杜预啊?可惜,他却被我故布疑阵迷惑,跑去追我两个蠢货手下。根本连方向都搞错了。”  “何况,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  “我根本无需出城!”  “什么?”  林星河冰雪聪明,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最可怕的可能!  她娇靥瞬间苍白,连连后退。  “你,你们···”  “没错。”  九头虫笑容越来越阴险:“我可从来没说,要带你逃出滁州。如果,滁州被我们妖族攻破了呢?如今,林如海、田洪凤为了找你,都出城而去,滁州无比空虚。”  “滁州,已经混入了大量妖族!”  “只等午夜之时,妖族便里应外合,将城池一举拿下!”  “连滁州都是我妖族的,我为何要逃?”  九头虫狂笑起来:“可笑你仰慕的未婚夫,杜预大才子,还在带着林如海田洪凤追杀我那两个被抛出去的蠢才。却成为了千古罪人!”  “胡说!你胡说!”  林星河跺脚怒道:“杜预哥哥他不是一般人。他一定能发现你们的奸计,并找到我的。”  “呵呵呵···”  九头虫摇摇头,好奇道:“真不明白,你到底有特别之处?为何灵感大王他老人家,对你如此看重?”  “至于你说的找到···”  九头虫傲然冷笑:“绝无可能!”  “我本体乃是泥鳅,还机缘巧合吸收了真龙龙津,拥有九头分身和遮掩妖气双重神通。”  “只要我在人口百万的滁州潜伏不动,哪怕神器照妖镜,都轻易发现不得我。”  “范仲永那蠢货,请来了夺命书生,还请到了金光寺供奉四十年的【灵光镜】,都照不出我的妖气。”  “杜预?怎么找到我?”  九头虫笑得越发开心,狰狞。  “今夜子时!”  “就见分晓!”  林星河,美眸含泪,凝望窗外。  “杜预哥哥···”  谁知···  就在九头虫狂放的笑声中,一个声音在城楼上,徐徐响起。  “东风夜放花千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章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九头虫笑容渐渐消失:“???”  什么情况?  为什么有bgm?  听到这声音,林星河美眸一亮,奔到凭栏处,叫道:“杜预哥哥!是我的杜预哥哥!”  九头虫眼神一凛。  他乃是妖帅,眼神极好,拥有超远的视野。  他能清晰看到,此时此刻,在一片灯火辉煌、欢腾海洋中,一人站在南城的城楼之巅,正在月色与焰火的双重映衬下,站在案牍之后,提笔,着墨,写字,吟诗!  仿佛这世界,这天地,这喧闹,统统与他无关。  他只沉浸在诗词的世界中,徜徉在天地一色的冷寂里,神游在只属于自己的激昂文字中。  他,明明站在万众瞩目之中,却无比孤寂。  他的声音哪怕在元夕狂欢、热闹无比的滁州,也响彻地清清楚楚。  “东风夜放花千树。”  无数正在鲜衣怒马、香车美人、游园游玩的年轻人、读书人,纷纷停下,惊奇看向一轮明月照耀的南城楼。  “这谁啊?”  “杜案首!”  “是杜案首在做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好意境!好美啊。”  特别是夫人小姐们,早已听说了滁州大名县县试,横空出世了一个杜预,不光高中案首,更创造了诗成鸣州、格物鸣州、乐成鸣州、礼成鸣州四大奇迹,四篇圣刊、空前绝后四甲上的成绩,顿时兴致盎然、齐刷刷看向杜预。  光是这第一句,便征服了滁州所有女人。  咚!  恰好一轮绚丽焰火,在杜预背后炸开!  仿佛一棵佛门七宝妙树做背景,将杜预烘托地宛如仙人,凌风而去。  “东风夜放花千树。”  此情,此景,此夜,此树!  无数小姐,才女,痴痴心醉,美眸放光。  才气!  光是这一句,已经紧紧抓住了女孩子们的心。  杜预曼声吟道:“更吹落、星如雨。”  “哇!”  滁州,疯狂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配合着元夕之夜,滁州漫天焰火,夜风徐来,宛如流星之雨,让憋了一年的夫人小姐们,简直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这词,简直太动人了。  这下,不光是云英未嫁的小姐、才女们,连不少夫人都面红耳赤,樱唇紧咬。  恨不相逢未嫁时!  杜预继续写道:“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滁州,醉了。  “妙,妙绝!”  一个原本酸溜溜的读书人,情不自禁,摇头晃脑吟诵:“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亏得他如何想到?这么绝妙的句子?”  一个陪着心上人游园逛灯会的富家公子,原本气呼呼看着姑娘盯着杜预猛看,听到这里,也不由苦笑起来:“杜案首,唉,这份才气,我怎么没有?”  “一夜鱼龙舞。我打死也想不出来啊。”  “贴切!神韵!”  “嘘嘘,别说话!好好听!”  全城的灯会庙会,此时都停歇下来。  连庙会上的舞龙、舞狮都原地停下,唯恐惊动了杜案首。  光是听了上半阙,所有人都如痴如醉,仰天凝望杜预,期盼着杜预更加精彩的下半阙。  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的滁州,这一刻针落可闻,仿佛时光都凝固在这一刻。  没有任何人,舍得打搅杜预,搅乱这首词。  “杜预哥哥····”  林星河痴痴凝望着杜预,甚至忘却了自己身处险境。  这上半阙,已经将元夕之夜,描绘入里!  哪怕她即将面临极大危险,林星河都觉得——值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杜预深吸一口气,才气纵横,吐出下半阙!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人闭上眼睛。  一副无比生动场面,浮现在所有人眼前。  美人头上都戴着华丽的饰物,笑语盈盈地随人群走过,只有衣香犹在暗中飘散。  此时此刻,无数对有情人深情对望。  这首诗,写尽了暗恋的酸、甜、苦、辣、涩。  少女羞涩低头,情郎目光炽热。  这种玄而又玄、微妙无比的感觉,天晓得杜案首如何能描绘入魂,入木三分?  林星河娇靥一红,羞涩低头。  她当然觉得,这首诗必然是杜预写给她的。  杜预在元夕之夜,苦苦搜索星河而不得,明知道星河就在滁州之中被妖帅挟持,却人海茫茫,无法找到心上人,在苦闷绝望之中,登上了南城楼,毅然当众写下这首词。  “杜预哥哥···”  林星河闭上眼睛,任由热泪滚烫流下。  哪怕此时斧钺加身,哪怕利刃在颈,哪怕下一秒就身首异处。  但她,不害怕!  因杜预能写下如此惊才绝艳的千古一阙!  专属于她的情诗!  那么她就死而无憾!  “切!”  九头虫眼神阴冷,冷笑连连:“穷酸文人,无能狂吠!”  城门之下,范仲永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这首词,哪怕目前来看,已经绝对诗成鸣州。  又是一首鸣州之诗!  “哼,没本事找到星河,却跑去大出风头!”  范仲永恶狠狠道:“此人虚伪、无能。我定要揭穿他的面目,让他一败涂地。”  夺命书生沉吟道:“杜预此人,虽然好名,但却不轻易做无用之功。难不成,这首词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范仲永脸色一变!  “不会吧?难不成真的?”  “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做一首鸣州之诗,来锁定林星河的位置?找出妖帅?”  此时,在滁河上。  一股妖风,悄悄而至。如同潜伏在河中的鳄鱼,不动声色,不引起猎物怀疑。  不动如山,动若雷霆。  灵感大王!  他睁开冷冰冰的妖目竖瞳,凝视着空虚的滁州城。  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已经将林如海田洪凤引到了百里之外。  哪怕他们是堂堂进士,一时半刻也没可能赶回来。  而城中空虚,并没有进士坐镇。  他灵感大王,便可杀入城中,救出九头虫,当然更重要的是得到林星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人族,你们再狡诈,也斗不过我灵感大王。”  他桀桀怪笑,冲天而起!  但  就在灵感大王妖风冲起的一瞬间,杜预曼声吟唱出最后一句!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轰隆!  天色,瞬间大变!  天地之间,回荡着杜预这【青玉案元夕】的千古绝唱!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在人群中寻找她千百回,猛然回头,不经意间却在灯火将尽未尽之处发现了她!  林星河痴了!  一股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感动,电流般击穿了她心房!  全城百姓,齐声惊叹。  无数少女,热泪盈眶。  “那人,到底谁啊?”  “杜案首的意中人,为何如此有福?”  “肯定是林星河小姐。”  “我要是星河小姐,就好了,哪怕下一刻赴死我都愿意。”  “呜呜,不行了,受不了了···”  夫人小姐,哭声一片。  天下女人心,都碎了。  在还没有被随随便便痴男怨女,张嘴闭嘴我爱你污染的世界,这首词,便已经是芳心纵火犯,不,直接原子弹啊!  只要是女人,便对这首词,无法抵抗、无力抗拒。  读书人们同样沸腾:“鸣州!”  “果然是诗成鸣州!”  “不出所料好吗?此诗鸣州都低了。”  “元夕题材,此诗冠绝!前无古人!”  “呸!”  范仲永狠狠一口吐沫,又气急败坏踩上去。  “不好!”  夺命书生大叫道:“公子快看!”  他们也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只见一道似有似无的痕迹,明白无误地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赫然是杜预这首【青玉案元夕】,诗成鸣州之后,产生的天地异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章 口袋阵 才气动,天地鸣。  而天地都动了,那所谓的天地异象,也顺理成章。  这便是上天都被这首词感动,进而指出了杜预的“那人”所在!  焰火绚丽的云层之上,响起一道轰鸣震雷之声。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诗成鸣州!”  “当列二月圣刊。”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人所在,灯火阑珊!”  既然这首词写得月明花落人断肠、自然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月老都恨得跳脚,直接下凡,给你来一发佳人追踪绝世大挂!  还自带百度语音提醒你要不要?  站在城头,可以清晰看到,一条若隐若现的气息带,明确无误指向了城中的一个方向!  那,便是林星河独有的体香气息。  “在那!”  范仲永、夺命书生咆哮着,向指示之地狂奔而去。  但比他们速度更快的,是杜预!  杜预诗成鸣州,自然才气暴涨。  他却顾不上看文宫各项数值疯涨,只顾着向这首词指示方向冲去。  这,才是杜预的大挂、王炸。  他根本没把希望,寄托在白天的搜索上。  晚上元夕之夜,才是杜预开大招的时候。  一首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诗成鸣州还不够找到一个人?  一切,都在子时见分晓。  “真有你的!”  宋佳霖和木兰发足狂奔,追了上来,怒赞道:“感情你之前的布置,都是迷惑人的?这才是你真正的底牌?”  杜预顾不上多说,追着暗香浮动踪迹,直奔而去。  三人在城中绕来绕去,最终停在一处朱门石狮的大户人家门口。  在如今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热闹地不堪至极的滁州城中,这原本显眼的朱门大院却退居幕后,变得黯淡起来,灯火阑珊,唯有门口一对红灯笼还在幽幽散发着光芒,映照出一对大字——林,府!  宋佳霖目光呆滞:“这,这里?”  “星河小姐就被绑架在这里?”  “不对吧?这不是···”  “林府吗?”  “林星河的家?”  “她一直被绑架藏在自己家?”  杜预淡淡一笑,推门而入:“既然天地异象,自然不会骗人。”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揭开吧。”  “最后谜团!”  随着大门被推开,里面刮起了一道妖风!  二门、内门,依次打开。  杜预昂首挺胸,直入林府,一路大踏步逼近小姐绣楼。  许攸瞠目结舌,甚至不敢上来阻拦分毫。  此时的杜预才气纵横、文章魁首、虎步龙行、气冲斗牛,许攸望着他甚至产生自惭形秽之感!  杜预直奔绣楼,那股盈盈暗香萦绕其上。  “不会搞错了吧?”  宋佳霖还是不敢相信:“星河的绣楼上,有星河的暗香气息,不足为证吧?”  他就是不敢相信——失踪一天一夜、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林星河,居然一直被藏在自己绣楼闺房中,没有离开过林府!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杜预仰头凝望着绣楼二楼,淡淡道:“出来吧。红娘!不,还是应该叫你···九头虫?”  二楼的闺房门,吱呀打开。  俏丽活泼的红娘,面无表情,徐徐走出。  她望向杜预的表情,却充满了古怪之色。  那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切齿痛恨的仇恨、功亏一篑的遗憾,还有仰天长叹的不甘,混合而成的古怪表情。  “你,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红娘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一句,一字一句中都饱含着满满的不忿。  杜预淡淡道:“如你所见,我诗成鸣州,自然有天地为我指路!”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红娘的手紧紧抓住栏杆,明明是坚逾磐石的金丝楠木栏杆,居然被这女子的纤纤玉手,抓出了道道抓痕!  可见,此女绝不寻常。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为什么连诗成鸣州这种事,都能随便用来找人?”  红娘真的很想骂娘!  追踪而来的范仲永,深有同感仰天叹息一声!  他真的很能理解红娘,不,九头虫的满腔愤懑。  他也很想骂娘啊。  杜预,这是什么神操作?  遇到找不到的人怎么办?  莫慌。  待我作诗一首,诗成鸣州,自然有老天爷给我指路啊。还自带全地形导航呢。  诗成鸣州,在别人那里,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荣耀。  至少他老范家,一门三进士,权倾一方却没有一首诗成鸣州。  但在杜预这边呢?  这个月才过去三五天,他已经预定了五首鸣州之作!  二月的圣刊,已经被他刷五首了啊喂!  这是要包圆刷屏的节奏吗?  你还让人活吗?  夺命书生看着卓尔不群的杜预,也是一种深深的挫折感。  老天爷,你不公平。  但凡能让我诗成鸣州一首,我何至于数次科举折戟沉沙,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要去给范家当师爷?  红娘深吸一口气,面色狰狞起来,吐出一口浊气。  那浊气变成黑雾,包裹住他身形,徐徐变化起来。  红娘,变成了一个····  男子!  这男子面色白皙、相貌俊俏、鼻梁高挺、星眸薄唇,甚至堪称此时颇受欢迎的“奶油小生”。  但。  他的头发,却徐徐蠕动。  他头上并非头发,而是足足九颗类似蛇头的怪首!  九头虫。  这才是九头虫的真面目。  他居然假扮成了红娘,骗过了所有人。  他随手一拉,从闺房中拉扯出一个窈窕身影。  林星河!  林星河美眸通红,痴痴凝望着杜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四目相对,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多说反而无趣。  在林星河看来,杜预为她做【青玉案.元夕】,已经将所有要说的话要表达的情感,统统融入进去,胜过千言万语,胜过海誓山盟,胜过人间无数!  这年头的女孩子,特别是才女,对诗词的抵抗力为负数。  才子佳人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甚至成为曲艺、传奇、画本、小说、乃至闺房的美谈。  “杜预哥哥···”  林星河娇靥陀红,低头弄衣,居然害羞起来。  范仲永气得够呛!  哪怕用后脚跟也看得出来,星河妹子简直对杜预情之所钟、情根深种啊。  必须打断。  他扯着嗓子叫道:“九头虫!我早就怀疑你藏在这里,果不其然!还不速速交出星河,束手就擒?不然我这就杀了你!”  众人用关爱智障眼神看过去。  果然,九头虫将星河扯在身前,冷笑道:“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子被杜预发现跟你有毛关系?”  范仲永急于贪天之功为己有,却被九头虫打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道:“他发现有什么?我把她救出来,还是头功!”  九头虫轻蔑道:“虽然与计划有些出入,但人还在我手里。只要你们轻举妄动,我就一刀把她杀了。”  范仲永眼珠一转,暂不做声。  九头虫阴测测对杜预道:“我变化成红娘,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要知道,我变化神通,连林如海那蠢货都没看破?”  杜预淡淡道:“你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才会被我怀疑。”  “你变成红娘,假装热心,偷偷塞给我提示,将我引向奔波儿灞,无非是祸水东引,想要以邻为壑,转移调查目标。”  “但我越查越深,发现走下去只会误入歧途,对九头虫有利。”  “更重要的是,被你放弃的奔波儿灞两兄弟在【囚徒困境】之中,提供了大量情报。”  “其中,就包括你这九头虫外号的来历!”  “你本是河中一条变异泥鳅。一天巧遇黄龙与黑龙恶斗,杀黑龙与滩涂。你机缘巧合潜伏在泥中,躲过一劫还吞噬了龙血龙津。”  “从此,你便拥有了一大神通——【变化】!”  “你长出九头,能幻化出九个分身。本体更能变成各种人模样,连比你实力更高一阶的强者,也无法看破。”  “要知道你区区一个妖帅,要将星河带出滁州,其实危险重重,难度极高。”  “毕竟,星河是林知府爱女,而林知府乃是滁州之主,光是能调动的进士,就有好几位!”  “与你同行三大妖帅,一个照面就被林如海斩杀殆尽!”  “你能利用的王牌,也只是【变化】而已。”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都不会想到,失踪的林星河,就被藏在闺房绣楼中!他们的注意力,都要将滁州翻过来、掘地三尺!”  “想通了这一点,我便将计就计,做了一个布置。”  杜预笑得十分灿烂。  “混蛋!”  九头虫勃然色变:“你,你居然···不好!大王有危险!”  他霍然拿出一个鱼骨哨,要发出信号去。  可惜,一道磅礴凛然的气息,已然将周围笼罩住。  林如海,从天而降!  他衣袂飘飘,仿佛从天而下的仙人,不怒自威。  他的身后,更跟着数十人影,各个才气冲天,官威加身。  显然,滁州最精锐的官府力量,已然将此地团团包围。  他狭长丹凤眼,冷漠落在挟持爱女的九头虫身上。  九头虫突然不寒而栗。  这是绝对强者,对下位者的实力压制!  林如海的眼神冷漠,冰寒,杀意,甚至谈不上痛恨,仿佛睥睨一只闯入精舍中偷窃珠宝的肮脏老鼠。  杜预心中一咯噔。  他发现过去对林如海的看法,不能说大错特错,但至少偏颇片面。  林如海或许嫌贫爱富,或许爱攀高枝,看不起自己这妄图连花带盆将掌上明珠拐跑的穷小子,但!  他两榜进士实力,乃是妥妥的。  光是他以不知名的神通封锁了空间,让九头虫无法用鱼骨哨,向灵感大王示警,便知道他手段何其强悍、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一个狂怒的两榜进士,一州知府,又是何等实力?  九头虫看到林如海骤然出现,便心中一片冰寒,甚至颤抖起来。  他骤然惊醒,一指杜预叫道:“是你!原来是你,设下如此歹毒的埋伏?竟然不光要将潜入城中的妖族一网打尽,更要算计···灵感大王?”  “奔波儿灞那两个二五仔,已经被你变成奸细?”  “从头到尾,都是你导演了一出戏,骗我妖族入彀?”  范仲永也不是蠢人,前后一对照,心中一咯噔!  他终于明白,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杀出重围,引走了林如海田洪凤强者追杀,乃是杜预全程自导自演的表演。  目的,在于合情合理地让滁州看起来空虚。  如此一来,九头虫便可用鱼骨哨,向灵感大王求援。  连范仲永自己,都被杜预悄悄利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杜预的棋子。  他自作聪明,堵住滁州八门,除掉了九头虫的八个分身,也客观上堵死九头虫依靠自己力量逃出滁州的可能!  在一切看似合理的运作下,灵感大王只能采取最后、也是最合理的一种策略——亲自偷袭滁州,接应九头虫。  而迎接他的,并非空虚的滁州,而是···  一头扎入人族周密绸缪、严密布置的伏击口袋阵!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章 丢人现眼 林如海冷冷瞟了一眼杜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难得的欣赏。  “此时,你的灵感大王已经入彀。正在远离河面的岸上,被田洪凤带着数名进士、上百举人团团围困。”  林如海冷冷道:“你们妖族聪明反被聪明误,大势已去,还不放开我女儿?”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远处滁州城下,爆出道道精芒,冲天而起。  滁州地皮,都在微微颤抖,可见双方爆发大战烈度之强。  但九头虫却痛苦闭上眼睛。  灵感大王孤身一人上岸,与人族埋伏已久的进士们大战,后果可想而知。  甚至连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这两头被杜预策反妖将,很可能还做了内鬼、引诱灵感大王入彀啊!  灵感大王,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身为最聪明的妖帅,却害的妖王身陷重围,只怕逃回去也难逃一劫!  “你~都是你!”  九头虫怨毒无比,盯着杜预:“你不是读书人吗?为何如此狡诈腹黑?你配的上君子吗?”  杜预还没说话,一旁范仲永却低吼一声:“动手!”  夺命书生骤然跃起,连环夺命脚,飞快踢出。  足足七道才气光芒,如初生月牙,划破虚空,径直向九头虫斩去!  范仲永也铤而走险,扑向星河。  在场众人,非但不领情,反而纷纷怒骂起来。  林如海更是眼中爆出一道精芒:“愚蠢!”  如今九头虫被团团围困,更被林如海压制,可谓大局已定。  唯一要注意的,反而是不能刺激他,让他绝望之下玉石俱焚、撕票星河。  范仲永却不顾大局,暴起发难,很明显要铤而走险孤注一掷,拿星河的性命赌博。  赌赢了,他便是头功,能迎娶美人。  赌输了···死的是星河,杜预的未婚妻,与他何干?  何况,照事情发展下去,杜预作为找到星河,并神算鬼谋、一手策划将灵感大王反向引诱入彀的大功臣,必然将获取全部功与名,一切好处和荣耀。  范仲永就要做搅屎棍!  偌大宴席,我既然吃不到,那索性掀桌子,就谁也别吃!  范家祖训,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林星河死了,看你杜预还有什么好处能拿?  这等卑劣的阴微心思,人人都洞若观火,但却很难骂出来!  因表面上看,范仲永只是救人心切啊。  他大可以事后一摊手:“我看星河小姐有危险,唯恐那九头虫撕票,便只好挺身而出。不幸实力有限,没能救出星河小姐,真是遗憾。”  他甚至可以反向泼脏水:“杜预胆小怕死,都不敢冲上去。本公子区区童生,却敢于英雄救美,直面妖帅,谁能指摘我分毫?”  一旦爱女死了,连林如海都不好指责范仲永。  而杜预的谋算心血,却要付之东流。  偏偏此时大家还都要去拯救星河,顾不上大骂范仲永这该死的搅屎棍!  范仲永一招得手,自鸣得意,隐隐看向杜预。  他认定,杜预此时绝对气得吐血。  “你才气冲天又如何?”  “本公子这招精妙无比。你再做十首鸣州诗,也是徒劳!”  谁知,杜预居然对此洞若观火,却纹丝不动。  他仿佛在看二傻子一般,看向范仲永。  范仲永心中顿觉不妙。  他再看向林如海···  愕然发现,林如海也不动如山!  林如海的手下,也没有动。  这就很不妙了。  因如今冲向九头虫的,真的只有范仲永和夺命书生一伙人啊。  而九头虫····是妖帅!  妖帅,实力胜过举人。  而眼下这帮人最强战力,也不过是夺命书生这区区秀才。  范仲永的谋算,是他一进攻,威胁到林星河,林如海等人必然被迫联动。  浑水摸鱼,只有水浑了,才好摸鱼。  但杜预不动,林如海不动,瞬间就明牌了。  面对一个秀才、童生的“威胁”,堂堂妖帅九头虫,需要杀掉人质吗?  需要吗?  九头虫一腔怨毒,怒发冲冠,无处发泄,一双猩红妖瞳瞬间转了过来!  死死盯着范仲永。  “是你,杀死了我八个分身!”  范仲永被妖帅诡异竖瞳一瞪,感到魂魄仿佛都被剥离、抽取,腿脚发软,一个滑铲···  噗通。  他居然给九头虫跪下了!  这一刻,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人人嘴巴大张,难以置信。  林星河面露鄙夷,微微摇头。  范仲永双手捂脸!  社死!  真.大型社死现场。  他多么希望,自己片刻前没有冲出来。  本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  在人质即将解放、大团圆结局马上上演的前夕,他,范神童勇敢杀出阵列,冲锋在前,然后··一个滑铲给妖帅磕了个头。  这tm太丢人了。  夺命书生也慌了神。  他再怎么自负,面对妖帅也觉得没底气啊。  九头虫满腔怨毒,一指夺命书生:“碎。”  夺命书生的胸口瞬间爆炸。  他胸膛都被炸出一个碗大血洞,难以置信,但生命快速离开这个躯体。  九头虫的脚,瞬间化为一个泥鳅,蛇形而去,一把卷住夺命书生的双腿,将他拖了过去。  夺命书生凄厉惨叫着,挣扎着,但却无济于事,被九头虫瞬间卷入身后。只听得骨头渣子被咀嚼、碎裂的声音,还有奄奄一息的惨嚎,渐渐平息下去。  众人心中一凛。  堂堂夺命书生,强悍武秀才,却一个照面就被九头虫杀了,还活活吞噬了,连骨头渣子都变成了九头虫的血食养分。  九头虫吞噬夺命书生,血光大作,妖风狂起。  他八个分身被夺命书生杀死,元气大伤,这次可算连本带利都收回去。  “咯咯咯····”  范仲永跪在他面前,近距离目睹妖帅吃人,吓得屎尿齐流。  一股很有味道的气息,冲天而起,久久不散。  人人捏住鼻子,低头憋着笑。  明明夺命书生刚被妖帅吞噬,血腥一幕在前,绝对不该笑。  但范仲永真的很有搞笑天赋啊。  他左膀右臂被妖怪吃掉,自己乖乖跪在妖怪面前,吓得屎尿屁一起流淌···  这一波人头送的,可谓给妖怪雪中送炭。  原本九头虫虚弱又被困住,人族形势一片大好。  范仲永一个滑铲,怒刷存在感,越塔送人头,让妖怪满血恢复,当真是妙不可言!  九头虫的头上,九个虚化的泥鳅头越发凝实。他只要吞噬了活人血食,便可恢复元气,重新凝结出九头来。  范仲永突然回头大叫:“林大人,救命!救命啊!”  他连滚带爬,向林如海爬来。  林如海脸上肌肉抽搐。  想必面对这自己倾向的未来“女婿”,他心中又鄙夷、又痛恨、又无奈吧。  老父亲简直没脸见星河——这正在妖怪面前拉屎的货,就是你给我选择的夫婿?  林如海爆喝一声,一道才气爆发,将范仲永吹飞出去,还甩着几道不可描述的黄白之物。  “丢人现眼!”  “滚!”  “九头虫,还不放开我女儿?”  他一声断喝!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章 七巧玲珑心 整个屋子,都震得嗡嗡作响!  连九头虫都心神为之深深震撼。  拿现代话说,脑袋瓜子嗡嗡的。  杜预知道,这是【一身是胆】的进士版本,比自己效果强悍百倍。  连妖帅都抵抗不住。  林如海动了。  他身体明明还在原地,但却有一道看不清的分身,骤然扑向九头虫!  这就是两榜进士的实力!  哪怕狂妄如九头虫,也不敢直缨其锋。  特别是目睹了当日四大妖帅,围攻林如海,却被后者轻描淡写,连杀三妖、肝脑涂地的惨状,他更是未战先怯。  他骤然推了林星河一把,将她推向林如海的剑锋!  借助这一下,他飞快反向逃走!  林如海的实力,高山仰止,连挟持人质威胁他都做不到!  九头虫心胆皆裂,只有一个想法——逃。  “【唇枪舌剑】!”  林如海丹凤眼闪过一道寒芒,一声断喝。  他口中每一个字,唇枪舌剑,瞬间化成四道寒芒,将九头虫洞穿!  四个字,便是四刀八洞。  九头虫满身是血,难以置信,徐徐倒地。  碾压!  完全是碾压。  杜预心神剧震。  他这才知道,进士是何等可怕。  从头到尾,林如海只用了两个神通。一个一身是胆,一个唇枪舌剑。  什么妖帅,什么九头虫,什么龙涎龙血,花里胡哨,统统灰飞烟灭。  这就是等级的压制,实力的压制。  就像佛祖一座五指山,凌空当头压下来,任凭你猴子如何翻天,也翻不出手心去,只能被拍死。  杜预心中凛然——果然是读书人的世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当然,相信若是在水中,九头虫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被林如海活活打爆。至少肯定逃得掉。  “哼。”  林如海走上去就要痛下杀手。  “且慢!”  杜预沉声道:“此人还有大用处,不能现在就杀。”  范仲永叫道:“杜预你人言否?这妖怪罪大恶极,不杀留着干嘛?”  杜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范兄你能不能先去换裤子?熏得人头疼。”  林星河也嫌弃捂住鼻子,转过头去。  范仲永一愣,低头一看,脸色黑紫。  确实,屎尿齐流,太过辣眼睛,人人嫌弃。  他提着裤子,灰溜溜滚蛋。  杜预沉声道:“知府大人,灵感大王为何要煞费苦心,一定要绑架星河呢?”  “而且,看九头虫宁可冒险,也不杀星河的样子,似乎他还投鼠忌器,得到了灵感大王的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抓活的。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林如海也心中一动。  杜预说的,恰是他最为疑惑的。  妖族吃人,天经地义,但为何要大费周章,抓自己的女儿?  还一定要抓活的?  为了这目标,甚至连灵感大王都被杜预反向埋伏,引诱上岸?  可见,灵感大王对星河何等重视?  事情原委如果不解开,只怕将来还有极大祸患。  这次灵感大王被击败,但下一次呢?会不会有其他妖王,甚至妖王之上来偷袭?  “他,知道此秘密?”  林如海脚踩着九头虫,冷冷道。  “他,应该知道一些。”  杜预沉声道:“奔波儿灞兄弟,都说此人乃是灵感大王绝对心腹,必定知道什么。”  九头虫一听奔波儿灞的名字,就怒不可遏狂叫起来:“背主家奴!我誓杀之!”  确实,如果不是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这一对二五仔,彻彻底底背叛他,他何至于这么一败涂地?  此时,一道才气光芒亮起。  田洪凤一脸兴奋,又满满遗憾,从虚空走出。  达到进士实力,便拥有神通【神行千里】,类似道家缩地成寸之术,能大幅提升来去速度。  当然,神行千里只能提升速度,能做到在城中瞬间传送,却还是田洪凤的州学政大印,附带的官威神通。  仅限于滁州城外十里范围。  田洪凤身后跟着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这两兄弟神气活现一人捧着一带血的鳞片,毫无做了二五仔、诱骗前老大中埋伏的廉耻之心。  两个鱼妖一见到杜预,就大喊大叫:“杜老大!我们幸不辱命!”  “灵感大王那笨蛋,真的被我们哄骗上岸了。”  “嘻嘻,我们只是见了灵感,稍微动了动嘴,说九头虫得手被困,但城中空虚他就信以为真。”  两个反骨仔越说越起劲,吐沫星子乱飞,恨不得把功劳统统揽在自己身上。  田洪凤瞪了他们一眼,这两个妖怪才不吭声。  “灵感大王,这两妖将引诱下,果然入彀。”  “这两鳞片乃是灵感大王心口鳞片,乃是致命要害。被我以【管窥剑】重创。”  “光是这一次重创,至少让他道行倒退百年,不好好修整甚至跌回妖帅修为。”  “只可惜,他身为滁河妖王,与滁河息息相关。”  “眼看就要将他除掉,滁河却骤然洪水滔天,冲上十里。”  “灵感大王乘势逃走。”  “唉,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看到这两片鳞片,其他人倒也罢了顶多是惋惜,但却九头虫撕心裂肺惨叫一声。  “大王啊!”  他是心疼灵感大王吗?  不!  他心疼他自己。  因前来救援的灵感大王,都被打得惨遭败退,那他的命运可想而知。  四个字,难逃生天啊。  “灵感大王,果然有两把刷子,要杀他没那么容易。”  林如海冷笑一声:“不过能将之重创,我滁州十年之内,高枕无忧。足以!”  他转向九头虫,杀气凛冽:“说,你为何绑架我女儿?”  九头虫沉默不语。  “我听说了一点。”  获救的林星河突然道:“九头虫提到过一个词【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心?”  杜预目光一寒,却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如海、田洪凤却大惊失色。  林如海眼神一厉:“九头虫!”  九头虫看瞒不过去,仰天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们便是知道你女儿身怀【七窍玲珑心】,又能如何?”  “该死!”  林如海怒不可遏。  “什么是七窍玲珑心?”  杜预转向沉默不语的田洪凤。  田洪凤仰天叹息,凝视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林星河:“七窍玲珑心,你怎么会是七窍玲珑心?”  “田叔叔,我到底怎么了?”  林星河紧紧抓住杜预的手。  “除了杜预,尔等都出去!”  林如海心烦意乱,一挥袖子。  在场之人,通通被一股无形之力,赶了出去。  只留下田洪凤、林如海、林星河和杜预四人,还有九头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章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唉,造孽啊。”  田洪凤长叹一声:“三皇五帝上古时期,商朝有一昏君名纣王!”  “他昏庸无道、暴虐凶残,居然在祭祀时贪恋上女娲娘娘的美色。女娲娘娘贵为妖神,勃然大怒,派下一头妖狐苏妲己,要迷惑纣王,葬送商朝。”  “而纣王叔父比干,为人正直,屡屡劝谏纣王,甚至将苏妲己派去的轩辕坟妖狐一族一网打尽。”  “苏妲己深恨之,西子捧心,声称命在旦夕,必须要吃一片七窍玲珑心,才能痊愈。”  “纣王剖比干之心,献给苏妲己,便是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心,是指一颗有七个洞的心脏,相传人吃了,可以与世界万物交流,能使双目破除一切幻术,重伤者食用可有治愈之效。”  “但苏妲己乃是一石二鸟之计。”  “七窍玲珑心,对于妖族,乃是天地至宝、大补之物!”  “直观体现是,苏妲己吃了七窍玲珑心,修为大增,甚至胆敢不听女娲之命,生出反叛之心,自行其是!”  田洪凤正色道:“以姜子牙的掐指推算,妖族食一片七窍玲珑心,能直接提升一个大等级!吞整个七窍玲珑心,至少能提升三个大等级!”  “!!!”  杜预、林星河,无不震惊。  林如海,面色铁青如锅底。  “难怪····”  杜预目光深沉:“灵感大王这强大妖王,居然潜伏在滁州,甚至不惜牺牲诸多手下性命,原来处心积虑要谋夺星河的七窍玲珑心?”  “只要吞下七窍玲珑心,就能提升至少一个大等级?”  “他妖王修为,便直升妖尊,甚至有望突破妖皇。”  “那才是真。飞升得道。”  杜预敏锐洞察,九头虫却笑容轻蔑,歪了歪嘴,不屑一顾。  “难道,这只是七窍玲珑心最表面的用途,还有更深更大的用途?是我们不知道的?”  杜预正要发问,突然林如海手起刀落!  一道寒芒闪过!  九头虫人头落地!  不是一个头,而是九个头。  在星河尖叫声中,九头虫九颗带血头颅,一起飞了起来!  九头虫倒在地上,浑身僵直,抽搐死去。  “此物乃洪荒异种,唯有九头齐断,方能斩杀。”  田洪凤道:“他之前分/身八路,潜逃出城,也难以杀之。”  林如海骤然下逐客令:“星河得救,也受了很多惊吓。需要静养,各位请吧。”  杜预还想说什么,但林如海面色一变,大袖一挥,拒人千里之外!  管家许攸冒了出来,尖酸刻薄道:“老爷吩咐,小姐累了,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啊?”  杜预目光一闪,却只能走出林府。  宋佳霖满脸失望,嘟嘟囔囔:“说好的救下星河小姐,就以身相许呢?女儿不嫁就算了,连个宵夜都不让吃一口。林知府真是····言而无信,下次出事看谁还能挺身而出?”  痛失夺命书生的范仲永看到杜预空手而出,幸灾乐祸:“呵呵,你救下星河,也没得到彩头吧。我就说,林大人情急之下才做悬赏,你居然当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配吗?”  杜预低头沉思,没有搭理范仲永。  田洪凤淡淡瞪了范仲永一眼:“贪天之功,其心可诛!还不滚?”  后者吓得掩面而去。  田洪凤淡淡道:“你随我来,小叙一番。”  杜预回头对木兰道:“看好这一对妖怪,要是不老实就宰了他们。”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胸/脯拍得震天响:“杜老大放心,我们是您的马仔啊。”  奔波儿灞即兴一口rap:“奔波儿灞,生是您的人!”  灞波儿奔应和:“灞波儿奔,死是您的鬼!”  “奔波儿灞,正气凛然!”  “灞波儿奔,气冲霄汉!”  “奔波儿灞,义薄云天!”  “灞波儿奔,披肝沥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个肥滚滚的鱼妖,一左一右,与杜预合体大叫:“我们就是···”  “桃园s。h。e!”  无数人瞩目看来。  杜预一头黑线:“你们一对夯货,有多远滚多远!”  宋佳霖毫不客气揭破真相:“我看你们是背叛妖王,唯恐被灵感大王千刀万剐,有家不敢回吧?。  两头鱼妖垂头丧气,如同两只瘟鸡:“唉!”  “算了。”  杜预默默鼻子,自己遇到的怎么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奇葩?  连遇到两头妖将,也都是哼哈二将,各个人才,说话又好听。  有心要杀了,但总觉得下不去手。  那就先当猪养起来吧。  杜预随田洪凤来到田府。  田府一开门,杜预一愣。  还以为自己来到一个老农家。  偌大院子里,养了一大群鸡,咯咯咯到处乱跑。  中间开辟了数亩菜园,种植了诸多蔬菜。  杜预甚至看到了一头肥猪。  杜预叹了口气:“田大人身为学政,却亲自躬耕、简朴治家,对自身要求何其之严?”  田洪凤正色道:“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不吸民脂民膏,乃是我辈分内之事。”  他对后堂吩咐:“杜预来了。今晚又是元夕,杀只鸡,烫点酒,弄点汤圆来。”  一个女子答应着忙碌开去。  杜预急忙站起来:“今日,我本是来叩谢师恩,理应摆谢师宴,岂能让师娘为我奔走忙碌?大大失礼。”  “无妨,你坐下。”  田洪凤正色道:“我最厌恶繁文缛节。你今日能敏捷干练,破获此案,顺便引出灵感大王,让我有机会重创妖王。功劳不小,为师没钱请你吃席面,吃个夜宵吧。”  杜预起身答谢。  田洪凤目光一凛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你未婚妻身上颇有谜团,事情并不简单。”  “没错。”  杜预皱起眉头:“九头虫看起来知道一些内幕。但林大人却斩杀了他,不知道为什么?”  田洪凤摇头道:“他或许知道一些,但不想让别人知道更多内情。”  “七窍玲珑心,史书/记载,亿万无一!”  “对妖族的用途极大,绝不只是提升修为。”  “林如海斩杀九头虫,也为了封/锁消息,不让女儿暴露在更大风险之中!”  田洪凤肃然道:“你这未婚妻,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甚至,比灵感大王更棘手的妖物,也会觊觎七窍玲珑心。”  “从此,我滁州多事之秋。”  杜预眉头紧皱。  好不容易穿越过来,有个未婚妻,居然还长着一颗让妖族都为之疯狂的七窍玲珑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章 林如海的酬谢?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过离奇,疾风骤雨让杜预都应接不暇。  “算了,说点高兴的。”  田洪凤去后堂端出一壶老酒,一盘鸡,两碗汤圆。  他给杜预倒上一杯酒感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二月圣刊,你已经预定五席。可喜可贺。”  杜预急忙道:“若非恩师捡落卷,我早已名落孙山,哪里有翻身机会?我敬恩师。”  田洪凤对他确实有提携栽培之恩,主考官是座师,也有师生情意。  杜预口称恩师,连连敬酒。  基本的人情关系,走到哪里都有用。  田洪凤十分高兴,一饮而尽,目光落在杜预身上:“我听说,你还想四月府试?你是县试案首,为何不直接点秀才,我可给你弄个廪生编制来。”  杜预起身谢过,沉声道:“学生侥幸得了县试案首,但绝不敢急功近利,捷径幸进,小觑天下英雄。路要一步步走才踏实,文心要一点点锤炼才凝实。我愿县试、府试、院试,脚踏实地斩获功名,也能多会各路英才,多方历练。”  田洪凤目光转柔,却并不评论,只是微微颔首。  “也好。”  “我只担心你年少成名,锋芒毕露,用心过切。”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府试,乃是秀才试。”  “虽考的还是礼御射乐书数,但难度大大增加。”  “你要中小三元便要多多练习,参加诗会文会,特别是你那笔烂字一定要练好。”  田洪凤无奈瞪了他一眼:“你什么都好,一笔字真烂如狗爬,将来考秀才举人进士都受影响。”  听田洪凤嘱咐,杜预老脸一红,站了起来:“多谢恩师提点,学生利用这段时间,必认真准备。”  他那笔字果然不入田洪凤法眼。  屋内,却传来了一个女人声音:“行啦。你灌多黄汤,又嘴巴没把门的。杜预你不必理他。他天天把你几篇名作,放在案牍上欣赏来欣赏去,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又摆出臭脸嫌弃人家书法。”  “你!”  田洪凤被自己女人揭破老底,老脸一红:“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杜预急忙站起来告辞:“恩师师娘,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  田洪凤想了想,递过来一张雪白的圣笺:“你数次挫败灵感大王,还有范仲永等人,想要你死的人不在少数。这张圣笺你留存好。”  “一旦遇到危险,捏碎它,我马上就到。”  杜预没有推辞,将圣笺拿好。  他知道,这是田洪凤安危自己关切——堂堂四品学政,竟然关心一个童生的安危,传出去震惊一大片。  “还有”  田洪凤从袖子中拿出一本书:“此书你拿回去,要好生揣摩。”  杜预接过来一看,是一本不知名的笔记,第一页上写着:“谈说制文,援引古昔,必须眼学,勿信耳受···”  “此乃我撰写的《谈说制文》,心得。”  田洪凤飘然站起,走向后宅头也不回道:“秀才与童生试不同,是制文。诗词虽然还占/有比重,但比重已大大下降。到考举人、进士时候,更主要是制文。”  “你虽然做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滁阳楼记》等名篇,但都是自创文章,制文乃是考试命题文章,与自创完全不同。你要就考试题目制文,不能天马行空,自由发挥。”  杜预心中感动。  《谈说制文》,是田洪凤自己写的心得,名不见经传。但这可是一位两榜进士的心得体会啊!  偌大中唐人口亿万,读书人至少几百万,但全国每三年科举才取士区区200人!  可以说,每一个金榜题名的进士,都是制文大师!  而这世界虽然没有孔子,没有名篇,但也绝非任何一个现代人来了,都能当文抄公,走上人生巅峰!  因为,从考秀才开始,重点便从诗词转向制文!  制文,就是八股文!  科举考试,又名八股取士,可见八股文在考试中的极端重要性。  虽然诗词还作为一项考核内容,但乡试、会试、殿试三篇花团锦簇的锦绣文章,才能真正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命运。  而一个两榜进士,能将制文心得倾囊相授,对读书人来说这可是万金不换的宝贝,如同一个高人耳提面命,亲自指点,可见极端重视。  杜预走出田府,回到陋室中。  没想到,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仰头望月负手而立,气机强大而孤寂,自带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他讥讽地看着屋顶破洞、漏风破窗、家徒四壁,满脸都是不屑。  林如海?  “林,林大人?”  杜预目光一凝。  林如海,为何会在他家?  林如海淡淡道:“今晚我来,一是谢你对小女救命之恩。”  “这个乃是酬谢之礼,你收下。”  他一挥袖子。  一颗红彤彤的丹药,出现在桌子上。  光是粗略望去,便看到那丹药丹纹九转,异香扑鼻,更有丹气幻化成道道虚影,可知颇为不凡。  “这是?”杜预皱眉。  “你救下了星河。我虽然不能将星河许配给你,但要谢你救女之恩。”  林如海冷漠道:“此物名为【丹心丹】,乃是珍贵无比六品【文丹】。可谓万金难求。”  杜预心中一动。  文丹,与文宝、文珍并列,乃是对读书人极其珍贵的丹药。  这些丹药功能用途极多,有启发才思的,有恢复才气的,有提升文胆的,还有短暂提升全属性的,甚至有强化某些才气神通的。  文丹最高为九品。  此物,竟然是六品文丹?  那确实价值连城!  “此物相传乃一位大学士与妖族大战陨落时,自爆文宫形成的。我机缘巧合,才偶然得到此宝。我都没舍得服用,准备给族中子侄辈服用,能让服用者文胆大涨三寸。”  “!!!”  杜预怦然心动。  亚圣?那是什么存在?  林如海傲然道:“此物若流到市面上,可换一个千户村。”  “我以此贵重品酬谢你,足可酬谢你的辛劳。”  听他静静陈述此物的珍贵,杜预却纹丝未动。  他知道,林如海绝非慷慨大方之人。  他越是重重酬谢,越是让人生疑。  这难得善意背后,是否深藏恶意?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一脸谦虚,拱手道:“林大人,星河是我未婚妻,我救她乃分内之事。何况大人你有言在先,救出星河者,可迎娶之。何必以文丹酬谢?如约将星河嫁我便是!”  杜预没有客气,直接提出要求——迎娶白富美。  岳父给钱多见外?直接嫁女儿,将来不都是我的?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林如海厉声道:“我早就说过,你必须三年之内考上举人,方能履行婚约迎娶我女儿。今年,便是最后一年!如今,你虽然【四甲上案首】,但也不过刚成为童生。你除非捷报连登黄甲,一气呵成考过四月院试、六月府试,还有秋天乡试,才能赶在三年之约前成为举人!”  他恼羞成怒,咆哮起来:“你今日做什么【青玉案元夕】,弄得婚约之事传播出去,是何居心?”  林如海一字一句道:“今后你不许再提婚约一个字!我女儿也不是你未婚妻!你可听懂了?”  杜预眉头一挑,知道这是未来老岳父,听了《青玉案。元夕》大发雷霆,找自己兴师问罪。  杜预暗暗皱眉——林如海为何如此反感、厌恶自己?  就连自己考中前无古人的【四甲上案首】,并完成五篇鸣州列圣刊的奇迹,表现出极大潜力后,他依旧不改对自己的恶劣态度?甚至绝口不提嫁女奖励?  “我林家以诗书传家,无犯罪之男,无再嫁之女,士林之中,享有清誉。”  “你好自为之!我再听到你公然作诗,败坏她清誉,我决不轻饶!”  他轻蔑扫了杜预一眼,转身要离开。  杜预攥紧拳头。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从未被人如此直白轻蔑、小觑过。  林如海的眼神,充满了彻头彻尾的轻慢,仿佛一头高高在上的鲲鹏,俯瞰着地上尘土中卑微至极的蝼蚁。  一股刚烈不屈的顽强血气,涌上他心头。  做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  就算对方是林如海,是知府,是两榜进士,也不能这么羞辱他!  他大喝一声:“站住!”  林如海站在,冷冷回过来来。  杜预拿起【丹心丹】,丢了过去。  “这个,你拿回去!”  “我救援星河,因她是我未婚妻。做青玉案元夕,因除此外别无他法能救她。绝非什么碰瓷!故意宣扬!”  林如海攥住【丹心丹】,颇感意外,随即冷笑道:“少年意气!你所谓的尊严竟然比一枚六品文丹还重要吗?”  杜预冷笑一声。  讲真,他乃是穿越者,来这世界才两天。与林星河谈不上多深的感情。  如果林如海不横插一手,棒打鸳鸯,搞不好杜预还真未必会对那所谓婚约认真。  但人,不能无傲骨!  老子在穿越前已经受尽鸟气,难道带着金手指穿越,就为了换个场地,再遭社会毒打、旁人教训吗?  做人不能快意恩仇,直慰我心,那活着有什么乐趣?  杜预已经看出,林如海所谓三年之约,根本是个借口,毫无履约的诚意!  舔无可舔,无需再舔!  索性摆明车马,亮明态度,大刀金马去谈。  就算你林如海不肯嫁女,也是你毁约,非是我能力不足。  杜预沉声道:“我迎娶星河乃是父母之命、婚约之言,绝非攀附你所谓的林家高门!”  林如海一愣,随即阴沉嗤笑:“惺惺作态,巧言令色!若我女儿不是林家千金,你会如此执着?甘冒危险舍命救她?”  “星河与我青梅竹马,又有婚约,我救她天经地义。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谁知,杜预言辞锋利,越是危机越见锋芒,火力全开怼上来:“你林如海自己就是这样处处算计的人,所以你将这世界处处、事事、人人都异化为利益二字!任何人、包括你女儿,在你眼里,只有利益!”  “我杜预寒门士子,拿着婚约来求亲,在你眼里就变成了攀龙附凤之辈!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绊脚石。”  “我不管怎么解释,你都会认为我是看重你所谓的门第、利益,才要追求星河。”  “可怜,可叹。星河这么好女孩,投胎做你女儿,注定要被你待价而沽卖掉。”  “你绝非言而有信的君子,更不是真心为女儿谋幸福的好父亲!”  杜预也是言辞锋利,越是危机,越见锋芒!  他声音隐隐带着风雷之音,洪钟大吕,仿佛天地都在随之咆哮。  【一身是胆】神通,已然不自觉使出。  翼德长坂坡一声怒吼,吓退曹军百万兵!  林如海心神都被夺,出现一瞬间的茫然与仓皇!  好一会,他才回味过来,恼羞成怒。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进士,居然被杜预区区童生,骂的失态失神。  假以时日,此子还了得?  他眼中杀机大盛,一字一句道:“出言不逊。竖子敢尔?”  杜预冷静无比,淡淡道:“人无信不立!明明是你自己说,谁救出星河,便可马上迎娶她。事后你非但不兑现,反而连夜到我家,打发叫花子般丢出一颗文丹,想要以此物堵住我的嘴?”  “大人言而无信,背誓毁约,岂能怪我鸣不平?”  杜预挺直胸膛,眼眸灼灼。  林如海步步而来,直到距离杜预鼻尖只有一寸,威胁之意呼之欲出:“年轻人,不要口出狂言,当心祸从口出!”  杜预冷冷道:“林大人你是知府不假,但我是四甲上案首。你若是敢动我,我只要捏碎这张圣笺,田洪凤自会找你说话!”  他紧紧攥住田洪凤给的圣笺,就要捏碎。  感受圣笺上的气息,林如海眼神转冷,闪过一丝忌惮。  一般童生杀了就杀了,但杜预这【四甲上案首】却是田洪凤心头好。  学政职责,便是教育一方、育才举才而用之。  杜预横空出世,田洪凤三年下来,考评至少是上!  如果杀了他,田洪凤一定不死不休。  何况他格物鸣州,连文渊阁都惊动了,刘徽大学士还是他半师。  若是杀他,必定牵扯诸多势力,不得不慎重。  林如海:“你,想要如何?”  杜预坚持:“我要大人这就履约,让我迎娶星河!”  林如海不屑:“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口气。老夫说过,考上举人之前,提也休提!”  “我毁约,又如何?”  他老羞成怒,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杜预长出一口气。  大骂老贼一顿,念头通达了!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章 忠肝义胆,大学士残魂! 那枚【丹心丹】,静静留在桌上。  林如海要以此丹封住自己嘴,至少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我虽没有马上嫁女给他,但那是自家女婿,又给了六品文丹。待得考中举人之后,再行成亲不迟。”  可惜,却被杜预骂了回去。  “老贼。”  杜预耸耸肩,将【丹心丹】收起,却并没有吃——防人之心不可无。  鬼晓得这丹药有毒无毒,来日请田洪凤鉴定再说。  “老泰山”为了名声怒送一波文丹,杜预只好含泪收下。  第二天一早,杜预去找田洪凤,请他鉴定【丹心丹】。  “哦?【丹心丹】?”  田洪凤颇为惊讶:“此物不是林如海收藏?他竟然舍得给你?”  他含笑道:“难道是被你才气打动,真的要嫁女儿给你,倾心栽培?”  杜预苦笑:“并不是。他昨夜来告诉我,不可能将星河真嫁给我。这只是补偿!”  “岂有此理!”  田洪凤气得拍案而起:“君子岂可言而无信?他女儿失踪,当众说出的誓言,竟然食言而肥?你放心,我替你做主,去找他算账!”  “不!”  杜预一脸失落模样,苦笑道:“学生家徒四壁,穷酸一个,才考上童生,林知府不愿女儿下嫁与我,也是理所当然。若将矛盾公之于众,反而不美,更影响星河名声,学生只能忍耐。”  “哼!”  田洪凤余怒未消:“林如海此人,惯用此招。他自己就是上门女婿,攀附高枝,自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不上寒门士子,对你百般阻挠。”  “上门女婿?”杜预吃惊:“林大人也是上门女婿吗?”  “哦?你竟然不知道?”  田洪凤诧异:“林如海父母双亡,穷困潦倒,比你还穷。直到金榜题名,又迎娶镇国公爱女,做了上门女婿,才飞黄腾达走到今天地步。”  杜预恍然大悟。  感情自己要走的路,林如海早就踏烂了啊。  难怪对自己如此不信任。  田洪凤道:“这文丹我非常了解,确实是十国中南宋文鹰大学士留下的。名为文丹,实为文胆!”  “三十年前,妖族大军五十万,从海上入侵威胁南宋都城。南宋积贫积弱,皇帝赵构昏庸,朝中大臣纷纷吓破胆子,主张迁都,唯有大学士文鹰胆大如斗,挺身而出坚决主战,被誉为南宋之胆。”  “他力排众议,说服皇帝,亲自率领南宋水师在伶仃洋与妖族大战。”  “可惜关键时刻,皇帝赵构不战而退,逃亡内陆,全军大乱。”  “他眼看战败,怒而自碎文宫,抱着妖族大帅投海而亡,玉石俱焚,并留下这颗【丹心丹】。”  “妖族群龙无首,也退兵而去。”  杜预听得悠然神往——若非人族有如此慷慨悲歌之士,早已被妖蛮灭族。  “但皇帝赵构逃窜之后,羞愧之余却文过饰非,将战败责任统统推给文鹰,甚至连谥号都没得到!”  “文鹰忠肝义胆,尸骨不存,却蒙受不白之冤。”  “此物本身没有异常,服用确实增长文胆数寸。”  杜预点点头,正要服用,却被田洪凤阻止!  “但绝不可直接服用!”  “那是暴殄天物!”  田洪凤认真道:“我能感受到这文丹中蕴含/着文鹰蒙受冤屈的不甘之魂,不屈战意。”  “此物,真正的用途,乃是打开他生前文宫的钥匙!”  “啊?”  杜预震惊:“文宫,还可被别人进入?”  “当然。”  田洪凤点头道:“文宫,乃是读书人的文气凝结而成,与魂魄融合为一。肉身毁灭,只要英魂不灭,文宫便不灭。”  “若你能在妖蛮战场上,击杀妖物达一定程度,或为其平反,恢复名誉,或可激发文丹残留的大学士英魂,得以进入其文宫,获得其传承。”  “这可是一位颇负盛名、名满天下大学士文宫!无论是才气神通,还是才气属性,留下文宝,都堪称宝藏!”  “这一点,世上唯有我知道。因我父亲与文鹰乃是同乡远亲。还是我父亲护送他生前衣冠归乡桑梓,得他托梦,感慨自己一身赤胆忠心,却蒙受不白之冤,哪怕死也不能瞑目。”  田洪凤微笑道:“林如海虽然得到此物,研究把玩数十年,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视为鸡肋,否则他一定不会送给你。”  “你可启动文宫,将此丹放在眉心处,看看是否能与文鹰残魂沟通。”  田洪凤沉声道。  杜预如法炮制。  一股颇为不甘、怒发冲冠的断喝扑面而来。  “尔等何人?”  “区区童生,也想入我文宫,得传承?”  “先灭十万妖蛮异族,或为我平反再说!”  杜预意识随即退出,苦笑:“果然不行,除非灭十万妖蛮,或为他平反,方可使用此丹进入他的文宫。”  “这就难办了。”  田洪凤叹气道:“南宋皇帝赵构,如今还在位啊!此人昏庸无能,却以明主圣君自居,对令名看地看重。连为他战死的大学士文鹰,都用来背锅、甩锅,其他人又如何逼迫赵构为文鹰平反?”  杜预听了默然不语。  显然,这【丹心丹】乃是大学士文鹰的文丹凝结,一件威力强大的遗物。  如果能达成文鹰为其平反、恢复名誉遗愿,应该能获得文鹰大学士的传承,甚至进入他生前的文宫。  不用说,大学士的文宫必然宝物众多,随便拿出一件,都能让小小童生杜预飞起来。  但此事难度太大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闪过杜预的脑海。  “也许,并非毫无办法!”  “亲手灭十万妖蛮,难度太大。但要让赵构为其平反,却并非毫无办法可想。”  “只要我为文鹰写一首诗,或者一个名篇,达到【传天下】!便可对赵构形成巨大压力,迫使他不得不改变甩锅态度,为文鹰平反。”  “传天下?”  田洪凤哑然失笑:“为什么你说出这三个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可你知道,传天下名篇,需要何等才气,何等机缘?”  “有一首诗可听过:秀才出乡、举人达县、进士鸣州,翰林学士可镇国、大学士能传天下、半圣亚圣留青史、唯有圣人芳万古!”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章 非大学士,不可诗传天下? “能作出传天下名作,非大学士不可。”  “你若真能诗成传天下,也达到大学士实力,是否得到文鹰文宫传承,已然不那么重要。”  田洪凤摇头道:“非是我不看好你,实在差距太大,莫要痴心妄想。此丹你可收着,待实力足够、时机合适再用。当务之急,是回去认真温书,准备四月考秀才!不要天天胡思乱想!”  杜预脸上唯唯诺诺,心里却躁动起来。  “大学士才能解开此丹?”  “文鹰的遭遇,颇为类似前世文天祥。”  “从前世经验看,《正气歌》、《过伶仃洋》,都可传天下!”  “只要我能写出这两首名篇,流传天下,迟早能压得南宋赵构给文鹰平反!”  “我得到他文宫凝结的【丹心丹】,已经有合理理由书写,假说托梦即可。有田洪凤为我作证,绝不突兀。”  杜预急不可耐,返归家中,就开始书写【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天地二字刚落笔,杜预便感到笔下有千斤之重,双手灌铅一般,才气也随之狂涌而出,文宫都猛烈颤/抖。  “不行!”  杜预急忙停下来,擦了一把冷汗,骇然道:“难怪说大学士才能诗成传天下!这传天下的名作,不仅需要构思,更需要足够实力修为才能写出。”  “就算我大脑知道如何去写,但身体却吃不消。我才童生实力,只是写第一句,才气就被抽之一空。”  “再勉强写下去,我文宫都要碎裂。”  杜预叹息一声,休息片刻,又尝试《过零丁洋》。  这次,事情顺利很多。  杜预提起笔,认认真真在宣纸上写道:“辛苦遭逢起一经。”  区区七个字,杜预汗流浃背,汗水湿透衣衫。  每一个字,都重于千钧。  所谓遭逢,就是朝廷选拔。起一经,因为精通一种经书,通过科举考试而被朝廷起用作官。文鹰天纵奇才,才二十岁,就考中了状元!  但七个字之后,杜预感到丹心丹中,骤然一热。  似乎丹心丹中文鹰,也感受到杜预试图在为自己写诗,叙述自己的生平而产生了一丝共鸣。  只是这共鸣稍纵即逝,甚至传来一声冷哼:“区区童生,可笑可笑。”  显然文鹰对这句话非但不感动,反而嗤之以鼻。  杜预才气耗尽,头痛欲裂,不得不使用【灵机一动】,回复才气。  “传天下的诗,果然比鸣州之诗,需要的才气能量大太多,至少多一个数量级!”  “过去,我做鸣州之作,【滁阳楼记】也耗费巨大,但绝不至于第一句就耗尽才气。”  杜预休息半日,再屏息凝神写了下半句:“干戈寥落四周星。”  这句话的意思,回想我早年由科举入仕历尽千辛万苦,如今战火消歇已经过四年的艰苦岁月。  南宋地处岭南,面朝大海,毗邻南洋妖族,却又因为人族与妖族贸易往来变得十分富庶,成为妖族眼中一块大肥肉,战火频仍。  文鹰大器早成,高中状元,屡屡提拔,帅军与妖族征战四年之久。  这句话写完,杜预才气再次耗尽。  但丹心丹中,却一片沉寂。  文鹰没有再次出言嘲讽。  显然,他渐渐被杜预做的诗词吸引,态度有所转变。  片刻后,文鹰的声音直入脑海。  “怎么不写了?”  杜预苦笑:“才气耗尽,毕竟在下只是小小童生。”  “哼!”  文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或许是懒得吐槽。  杜预却心中有数,淡淡一笑。  “传天下诗与名篇的区别,在于···短!”  “【过零丁洋】,才区区四句。”  “哪怕一天写一句,我四天也写完了。”  “而【正气歌】,却足足有四十六句!”  “这难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这【正气歌】,耗费才气巨大,但却对我是极好磨炼、砥砺。”  杜预惊喜发现,每次耗尽才气,才气都会有一点点增长。  虽然涨的不多,只有两分(寸以下单位),但积少成多,一个月下来可增幅六寸,十分可观。  这数据若传出去,天下读书人都痛哭流涕。  第二天杜预爬起来,要继续写【正气歌】,却肚子咕咕叫。  “五脏庙造/反,唉,没钱吃饭啊。”  杜预发愁。  桌子多了一小锭银子,约五两,还有一张淡淡香气的纸。  纸上,以秀美字体隽写着【青玉案。元夕】。  杜预惊喜:“这是?”  一个淡淡秀美影子,出现在他面前。  “木兰!”  “在!”魏木兰从外面推门而入。  自从杜预收留了她,魏木兰就住在柴房里。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也扭动肥胖身躯,谄媚挤了进来。  这俩夯货,走投无路,也成了杜预的家奴。  杜预一指银子:“谁送来的?”  魏木兰道:“是星河小姐,派红娘送来的。没有别的话。”  杜预将银子丢给魏木兰:“出去割点肉,中午大伙打打牙祭!”  “吼!太好了!”  奔波儿灞揉着肚子,欢天喜地:“天天吃野菜,淡出个鸟来。”  灞波儿奔喜形于色:“我要吃猪大肠!”  “不对,应该吃鸡屁/股!”  “闭嘴你们俩!”木兰训斥:“还不赶快去?”  杜预哭笑不得。  这俩之前霸气高冷,结果就是俩吃货?  妖将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杜预坐在案牍前,养气片刻,提笔写下全诗第二句。  “山河破碎风飘絮。”  只写到山河破碎四个字,天色就变了!  轰隆隆。  从南方极远处,飘来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  遮天蔽日。  一道雷霆凌厉的闪电,轰击而下。  随即,便是大雨倾盆。  出去买肥肠和鸡屁/股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双手捂头,扭动硕/大肥屁/股,一扭一扭跑了回来。  “可不得了!”  “好怕怕啊!”  木兰训斥道:“你们是鱼妖!还怕下雨吗?”  两个夯货脸色惨白:“我们不怕雨,但怕雷电啊?这电这么厉害,劈死我们玩一样。”  杜预也为之色变。  因他只写了四个字,就感到才气为之消耗一空!  “这传天下诗的难度,竟然滚石上山,越发艰难!”  “每多写一句话,便要消耗过去一倍的才气。”  “我还是低估了传天下诗的难度。”  杜预面色一沉:“以童生实力,要诗成传天下,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谁知丹心丹却传来了文鹰急不可耐的催促声:“怎么不写了?快写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章 急哭了的大学士文鹰! 杜预一摊手,自嘲:“区区童生,可笑可笑····”  “你别说了!”  文鹰怒喝道:“之前,是我看走了眼。你继续写下去,我感到你这诗气魄极大,诗成必有斩获,哪怕不能传天下,也能诗成镇国鸣州!假以时日,便可传遍天下。”  杜预一摊手:“我心向往之,但力有未逮。才四个字,已经耗尽才气。现在看来,是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奢望以童生之身,写出传天下之诗,是蜀犬吠日也。”  “哼,你有话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文鹰冷哼。  杜预直言不讳:“不知大学士文宫之中,到底有什么宝藏?此诗要写成,没有一个月不要想了。我还要准备考秀才。”  “哼,文章千古事!区区秀才,岂可相提并论?”  文鹰不屑一顾。  杜预皮笑肉不笑道:“那好。待我考上秀才,不,举人先,再给大学士你写平反诗吧。”  眼下杜预看似过关,但危机重重。  只怕范仲永不会放过他,林如海也视他如眼中钉。  连灵感大王,都深恨他杜预。  杜预生死存亡,悬于一线。  那么一切资源,都要用来提升即时战力,一个月投入却不知收获几何,这种投资是不现实的。  “哼,我为人族舍生忘死,你却为一己私利锱铢必较?”  文鹰怒道:“你不配。”  “对,你清高,你了不起。”  杜预也懒得多说,拿出【谈说制文】,摇头晃脑朗诵起来:“谈说制文,援引古昔,必须眼学,勿信耳受!”  文鹰听了一会,冷笑道:“臭不可闻!狗屁不通!”  杜预冷眼旁观:“这可是两榜进士,田洪凤写的,你不要胡吹大话。”  “哈哈哈!”  文鹰仰天大笑:“区区进士,比状元如何?”  杜预心中一动,此人终于入彀了!  世上哪有真情在,唯有套路动人心。  就算是自己殚精竭虑,真的诗成传天下,为文鹰平反,文鹰给他的利益,也完全随机、随心。  以目前打交道看,文鹰死后,怨气冲天,郁结成珠,绝非心胸宽广之人。  他并不是历史上的文天祥,只是经历有些相似而已。  若真的如文天祥般豁达通透、视死如归,那文鹰先生何必纠结与未得谥号,久久不能释怀,连投胎都不愿去?  既然知道对方性格,杜预便要锁定利益,实现利益最大化。  “你,状元?”  杜预明知故问。  “废话!我二十岁,已然高中大宋辛酉科状元!”  文鹰傲然道:“二十授翰林,二十四入内阁,二十八封武英殿大学士。冠绝大宋,无出其右!要说制文,田洪凤这后辈都是我提点教出来的。”  “我不信。除非你能说出一二三。”  杜预激将法。  文鹰沉吟冷笑:“也罢。老夫看你作诗颇大气象,才第二句已经引发天地异象,便每天教你制文一个时辰。换你继续写完此诗如何?”  杜预干脆道:“多谢先生!”  文鹰直翻白眼。  这姓杜的真是奸诈至极,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耳提面命,教了杜预一个时辰,很多观点制文中没有的。  杜预两相印证,惊叹连连。  “状元与进士的区别,果然天渊之别。”  “高屋建瓴,阐幽发微,让我豁然开朗。”  要知道,每一科进士200,但状元只有一个!  大宋立国数百年,状元也不过百!  文鹰情商不高,又屡战屡败,战绩感人,但却依旧能在朝廷之上说服皇帝,逼的皇帝御驾亲征,凭的是什么?  还不是他是状元身份?  “好了,今天授课到此为止。赶快写!”  文鹰不耐烦道。  杜预提起笔,又写了三个字:“风飘絮!”  连起来,便是“山河破碎风飘絮”!  窗外,天地异象更加明显,除了倾盆大雨之外,更有呼呼大风,风雨如晦,仿佛昭示着国破家亡悲惨命运!  文鹰眼睛一亮!  “好,好诗。”  他闭上眼,静静体会着这句话,觉得胸臆之中郁结之气,仿佛都要爆炸一般。  “快,继续写!”  杜预一摊手:“没才气了。只能等明天。”  “你!”  文鹰恨铁不成钢,骂道:“一天只能写一句诗,怎么如此不中用?”  杜预张嘴就来:“小小童生,可笑可笑···”  “闭嘴!”  文鹰气得青筋暴起。  但再着急,杜预没油了,也没办法。  第三天一早,杜预还在呼呼大睡,就被文鹰唤醒。  “小子,快起来,给我写诗!”  杜预睡眼惺忪:“用脑过度,让我再睡一会。”  “混蛋!我这首诗你多久才能写得完?”  杜预微微一笑。  反正我多写一天,你就要多教我一天制文。  谁不水,谁傻子。  文鹰无奈,只能谆谆教诲,威逼利诱:“还学不学制文?”  “学!”  杜预一聊这个,可就不困了,翻身起来两眼放光。  “哼,朽木不可雕也。”  文鹰继续传授制文之法,还传授杜预一种御用书法。  “【瘦金馆阁体】!”  “制文时,首推馆阁体,又以瘦金体最上品。”  “你要苦练此字体,必有好处。”  杜预恍然大悟:“感情后世衡中印刷体,就是瘦金馆阁体学的呗?”  一个时辰后,面对文鹰大学士眼巴巴的眼神,杜预大笔一挥,一气呵成:“身世浮沉雨打萍。”  文鹰眼前一亮!  这句话,与上一句连起来,便是:“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沉浮雨打萍。”  国家危在旦夕似那狂风中的柳絮,自己一生的坎坷如雨中浮萍,漂泊无根,时起时沉。  这不正是他一生写照吗?  这两句式,已经深深写入他心里啊。  文鹰乃是状元出身,哪怕写诗也是放眼天下谁敌手!  正因他水平高,他才越发能感受到这首诗的强烈感情和构思高妙!  简直如他口中吐出,发自肺腑之言。  “好,极好!”  文鹰如痴如醉:“纵捻断三根须,不能得一句也!”  “下面呢?”  杜预翻身就躺,呼呼大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日分解!”  “你!”  文鹰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一天只写一句诗啊?”  杜预在被窝里:“小小童生···”  文鹰眼前一黑。  早知道,就不嘲讽他这个了。  这货天天给自己摸鱼,全靠“小小童生”护身符啊。  每天,都是猫儿拉屎般,挤一丢丢,偏偏吊着胃口,弄得自己不上不下。  文鹰只恨自己死的早,不然刀在手,杀尽断章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章 大学士: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就这样,杜预这些日子天天在家摸鱼。  摸鱼一整天,码字一句诗!  那效率,杠杠的。  第四天,杜预码字四个“惶恐滩头”。  文鹰一看,眼泪都下来了。  因为这四个字,是他一生的意难平啊!  惶恐滩乃是江州重地,赣江险滩,易守难攻之地。  文鹰曾经帅军在此地与妖族大战,却被打得惨败。  所率军队固然死伤惨重,连妻子儿女也被妖族俘虏。  他经惶恐滩撤向后方,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儿被妖族困住。  至于后来,连妻儿的生死也不知道。  文鹰一整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杜预心中暗叹,也忙着自己的事。  他在这世界上,要恶补的功课太多了。  事实上,他能考上案首,绝对是走了狗屎运。  光是六艺经典,他就落下太多,如果田洪凤考【请圣言】等需要背诵的内容,他两眼一抹黑,只能交白卷。  文鹰的指导,对他帮助巨大。  等于你刚上小学第一天,就有一个两院院士在耳提面命,指导你从头建立学习体系。  那是何等金手指?  第五天,杜预码字更少,只有三个:说惶恐。  这并非他故意摸鱼拖节奏,而是这首传天下诗写到现在,每一个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才气!  滚石上山,为山九仞,百尺高杆,更进一步都难!  杜预早已换上了白狼毫笔,但依旧举步维艰,每一字都重于千钧,让他呼吸都难上加难。  天地才气都在排斥他。  第六天,杜预在文鹰眼巴巴期盼目光中,硬是咬着牙写下一句完整诗句:零丁洋里叹零丁。  他写完之后,眼前一黑便昏迷在地。  明明两天才能写完的句子,非要一天写完,才气消耗过巨。  这一下,杜预直接发烧两天起不来。木兰让奔波儿灞去河边抓一篓子鲫鱼,给他烧了一锅鱼汤,才慢慢补回元气来。  但这首诗,已然诗成三句,文鹰这几天都一言不发。  惶恐滩的惨败让我至今依然惶恐,可叹我零丁洋里身陷妖族,以身殉国,自此孤魂野鬼!  文鹰泪目。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两句诗带来何等冲击。  对仗固然工整,但意境却更加深远。  但文鹰却更加深深叹息。  因前三句下来,这首诗虽然引动天地才气,风雨交加,轰然雷鸣,但都是他个人抗击妖族的遭遇,格调不够高,最多只能鸣州而已!  诗分七品,鸣州之上是镇国,镇国之上才是传天下!  距离传天下的名作,差的太多。  除非,最后一句话,能逆转整个诗句!  但一句话,要画龙点睛,让这首诗足足实现跨越两个大等级,又怎么可能?  杜预回去休息两天,才爬起来继续写。  “人生自古谁无死?”  光是这一句话,杜预足足写了三天。  人生,自古,谁无死?  一上午或下午,只能写一个字。  一字千金,字字珠玑,但每个字都重于泰山。  杜预终于明白,要攀登任何一个世界力量巅峰,都绝非易事。  哪怕自己脑海中无数名句名篇,哪怕这世界无圣人无孔子,要做文抄公也绝不可能躺赢。  看到这一句,文鹰眼前一亮。  “这格局?境界?心胸?”  前面三句杜预的诗,虽然直抒胸臆,乃是难得的鸣州之作,但文鹰只是寄予厚望,却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毕竟,他也是状元!  如果不是他只剩残魂,无法开口作诗,这诗句未必能入他法眼!  可这最后一句,却让文鹰叹为观止!  “人生自古谁无死?”  “好,好诗啊!”  “格局,打开了!”  自古以来,人固有一死!  有人重于泰山,有人轻于鸿毛!  文鹰自愧不如。  并非他才气不足,做不出这等思路,而是因他心胸、境界,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这就是站位问题。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只有站的更高,才能看地更远。  这一句横空出世,窗外的风雨自然停歇。  云收雨住,阳光普照。  温暖撒向大地,照耀在滁州城上。  这段时间,滁州读书人天天仰头看天。  “这天象怎么这么不正常?”  “是啊,时晴时雨,云雾无常。”  “该不会,是有人又要诗成鸣州了吧?”  “天天鸣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事到如今,文鹰连催都不催了,天天将自己对制文、书法所知所获,倾囊相授给杜预。  杜预又用了足足两天,又写了四个字。  “留取”和“丹心”。  看到这两个词,文鹰泪目。  丹心,是他一片赤诚,精血所化啊。  他既然能给自己这文宫化成的文丹,叫丹心丹,便是一腔热血所致。  明明只剩下最后三个字,“照、汗、青”,但杜预硬是写不下来!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便难上加难!  每一笔,都要消耗极大精神和才气。  因这三个字,乃是【过伶仃洋】的精髓,更是全篇画龙点睛之笔!  特别是“照”字,乃是全诗题眼!  将全诗格调骤然一变,从沉郁低沉,到开拓、豪放、洒脱、让赤诚的心如同一团火,照亮世界,照耀世界,照暖人生,用一个照字光芒四射。  此心光明,夫复何言?  经过这些天的磨砺,杜预才气硬生生增加两寸。  一天涨两分,十天涨两寸。  杜预连续两天,都没有出手,一个字都没有写。  因他没有思路,没有感悟。  要书写【过伶仃洋】这种传天下级诗句,除了必要的才气,更重要的是感悟!  是文天祥为国为民、颠沛流离、连战连败、家破人亡,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却依旧无法挽救江山社稷那种绝望痛苦又问心无愧的独特心境啊。  他必须一气呵成将“照汗青”三个字完成,将这篇【过伶仃洋】一口气完美收官,推向传天下的诗词名篇。  但每一次,杜预要动笔都触摸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却稍纵即逝,捉摸不透,令人懊恼。  文鹰也破天荒,没有催杜预,还以为杜预后面没有思路。  这首诗,做到今天地步,足以让大宋状元文鹰汗颜、惊叹。  因他自己过了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样一首惊才绝艳、擘画深刻、足慰平生的自传体诗!  哪怕最后三个字,杜预没收好,这首诗也必诗成鸣州!  假以时日,传遍天下,为他平反并非不可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章 杜预熟女控?最迷恋大娘? 杜预叹了口气,放下了笔,真诚对文鹰道:“文大学士,学生要向你告个罪。非是我没思路,实在是力不能及。主要是我杀妖不够,不能体会到你为国为民、牺牲自我、此心光明的大精神、大境界、大气势,心境不够,这最后三个字便是写出来,也写不好,写不出传天下!”  这一番马屁如潮,听得文鹰展颜一笑:“无妨,无妨!年轻人能写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杜预沉吟道:“所谓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我暂时只能封笔,等才气实力达到您的心境,再完成这篇【过伶仃洋】。”  文鹰叹了口气,也知道强求不得。  “也罢。老夫都蒙冤那么多年,不差这点时间,这最后三个字,等你实力达到再写不迟。”  其实,杜预若强行驱动才气,“照汗青”三字也能写完。  但他没有这样做。  一来,勉力而为,确实影响诗成品质。鸣州则可,镇国勉强,马上传天下几乎不可能。  二来,一首如此重磅的【过伶仃洋】,诗成镇国也能威力偌大,堪称一张底牌。放在关键时刻使用相当于原子弹,特别是对妖族使用,能收到极大效果。  别忘了,滁州城外还有一头灵感大王暗中虎视眈眈呢。  杜预故意卡文,只留下三个字,便引而不发,作为后手。  文鹰残魂每天传授制文一个时辰,杜预获益匪浅,一手瘦金馆阁体书法更是突飞猛进。  连才气也随之缓慢增长。  学习,讲的是一个水磨工夫。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日积月累,必有所成。  他正拿出笔墨,要练习书法,门被咚咚排响。  基友宋佳霖,旋风般冲了进来,挥舞着一本【圣刊】。  “哈哈,登了!真的登了!”  “二月圣刊,明发天下!”  “这上面,居然有你五篇鸣州之作啊。”  “足足五篇。”  “你这下红了,天下谁人不识君?”  杜预又惊又喜,急忙夺过【圣刊】。  【圣刊】封面,朴实无华,翻过去便是目录。  二月一共收录了全天下十六篇名作,按照文渊阁圣刊三十六位编委大学士,投票公推的重要性排序。  而杜预的【滁阳楼记】,赫然位列第一!名列卷首!  在序言中,【圣刊】还要有一位大学士做编者按为序。一般,都是简短一句话为序。  但【滁阳楼记】足有三句序言。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仁人之心也,“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君子之德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圣人之怀也。童生竟能做如此惊世文章,发千古绝句,非仅中唐之幸,更十国之幸、天下之幸!善之善也!”  落款为“东阳”。  “我的妈呀。东阳公,亲自给你做序。”  宋佳霖充满了羡慕妒忌恨。  “东阳公是谁?”  杜预一脸迷惑。  “你连东阳公都不知道?”宋佳霖眼珠都差点瞪出来:“苏东阳啊!我中唐国次辅,大学士!文坛领袖、清流砥柱!朝廷第二大派系清流之首啊。”  杜预“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不知道卷首有多重要啊?”  宋佳霖羡慕嫉妒恨:“若名列圣刊好处是一,夺卷首好处便是三!你一篇卷首,至少顶三篇普通圣刊。光是文名,就比别人增长多得多。”  杜预惊喜感受到,文宫异动连连。  他意识进入文宫,发现文名在大幅提升,嗖嗖猛涨。  一寸,两寸!  名列圣刊卷首,文名大涨三寸。  这已经胜过新做滁阳楼记的涨幅。  这倒也不奇怪,圣刊乃是天下公认刊物,文渊阁出品,相当于最权威文坛刊物,列圣刊本来就大涨文名。  只是这速度,太惊人了。  杜预更惊喜看到,自己雕像下的【滁阳楼记】,字字金光大作,伴着虎啸龙吟,才气也随之上涨。  “【滁阳楼记】,原本鸣州,但现在知名度已远超鸣州,至少相当于鸣两州!”  “这倒也容易理解,列为圣刊卷首,此诗立即名扬天下,天下之人,何其之多?”  “我原本计划,此诗用一年才能升为镇国诗。但【圣刊】一刊登,大大提前。只怕半年,不,三个月便能有望升为镇国诗。”  “相比如此之大好处,圣刊的稿费,反倒不重要了。”  杜预美滋滋回过神来,又看向圣刊第二篇。  第二篇,还是自己的。  兵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做序者,为兵家大学士、北齐名将田忌。  田忌的序言简单明了:“名为兵法,实为国法,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乃王道也。”  宋佳霖艳羡道:“田忌以田忌赛/马闻名于世,数次以少胜多,乃是北齐赫赫有名的兵法大家。如今他竟然给你这么高评价,你小子在兵家也出了名。”  杜预意识潜入文宫,发现自己雕像上【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在闪耀金光。文宫中文名大涨,看涨幅比卷首【滁阳楼记】稍逊,也相差不远,至少两寸文名。  “圣刊给力!”  杜预欣喜若狂。  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但那是出名之后才有的烦恼。  在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世界,文名非常重要,不仅能大幅提升才气神通范围,更能带来无数实际好处。  第三篇还是杜预的文章——那是不可能的。  天下岂无英雄?  杜预能破天荒垄断卷首、二篇,已是邀天之幸,令人眼红,岂有连续垄断三甲之理?  三篇,四篇都是十国读书人投稿。  但第五篇【乐】,赫然又是杜预的【木兰辞】!  而这一次给杜预做序的,竟然是一位乐府奇女子!  署名:公孙大娘。  宋佳霖看到公孙大娘四字,惊呆半晌,抱着杜预欢快跳起来!  “你小子真是祖坟冒青烟,走了狗屎运!让我说什么好?”  “公孙大娘?”杜预一脸呆萌:“这位?又是何方神圣?”  “你是不是我认识的杜预?”  宋佳霖当场石化:“连公孙大娘都不认识?你过去不是最迷恋她吗?”  “我,迷恋一个大娘?”  杜预震惊。  难道我是熟/女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章 公孙大娘的邀请! “什么大娘?人家叫大娘,只是江湖大家的艺名尊称,其实年方二十!”  宋佳霖仿佛心中偶像被杜预埋汰,眼中喷火道:“公孙大娘乃我大唐第一奇女子。其不仅善乐舞,更将乐舞融入剑道,开宗立派开创剑舞一道,翩若惊鸿,观者如山,舞姿惊动天下,乃是天下公认乐府四大家!”  “公孙大娘【公孙舞】,与北汉蔡文姬【胡笳拍】、吴国谢道韫【咏絮才】、东齐韩娥【绕梁歌】,并称当世四大乐府才女!”  “去年,你为观赏她滁州巡演,一个月一天只吃一个馒头,省钱跑去买票,你都忘了?”  杜预看宋佳霖因自己背叛偶像满脸愤怒,一言不合就起袖子的架势,震惊于这年头竟然也有脑残粉、追星族?  更震惊,脑残竟是我自己?之前的杜预最爱公孙大娘?  他急忙摆手:“我开玩笑的逗你的。我一个月不吃饭,还有这事?哈哈哈!能有如此大家,为我做序,幸甚至哉!”  宋佳霖冷哼道:“这还差不多。公孙大娘这字,啧啧,妙,妙不可言啊!”  他两眼都是小星星,跪在地上,捧着圣刊上公孙大娘提字,一副吐着舌/头狂热舔狗模样。  那样子,要多挫有多挫。  杜预捂脸。  他看着公孙大娘明明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子笔锋,但一笔一划,自带浑然天成剑气,仿佛一位绝代佳人剑与舞自成一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谁说女子不如男?”  说是点评,但核心只有一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公孙大娘的傲气,英气,酣畅淋漓!  杜预心中这个受用啊。  以公孙大娘在娱乐界,啊呸,是乐府界的“四大”江湖地位,光这句话,就相当于后世顶流女明星给自己站台打广告!  不消说,文名涨的贼猛、嗖嗖的。  感动之余,杜预又惊奇看到公孙大娘后面一行小字。  “吾观圣刊十年,独爱《木兰辞》,心潮澎/湃,连夜创《木兰辞》剑舞。四月于长安东市首演,诚邀观演。”  “6啊。”  杜预目瞪口呆:“居然还能借圣刊公然打广告?还有这种令人窒息骚操作?还有我是作者,稿费呢?授权费呢?我的版权收入呢?”  宋佳霖不屑道:“承蒙公孙大娘青眼有加,看上你的诗词改编成剑舞,你还想要钱?”  杜预:“····”  “且不说圣元之内,本就没有版权一说,就算东阳公等著名诗人,作品流传于世,有名妓大家肯演奏,也是增加文名和诗词流传度,一举两便之美事!”  杜预捂脸:“这么说,我被人盗版,还要翻过来感谢公孙大娘呗?”  “可不咋地?”  宋佳霖白了他一眼:“你还要写信,感谢公孙大娘青眼,肯为你推广诗词。你这木兰辞不过诗成出县,有大娘助力,鸣州可期啊。”  杜预双手投降:“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内牛满面。  “我被人盗版,还要翻过来去感谢盗版的,这什么世道?”  不过这也好理解,杜预就像一个寂寂无名作曲家突然被顶流女明星看上,要唱他写的歌,难道还敢要钱吗?  “算了,好歹文名此时对我有大用。”  杜预看着疯狂上涨的文名,颇为欣慰。  他亲眼见过公孙大娘公演“举国倾巢、万人空巷”的盛况。  光是公孙大娘一个广告,文名至少上涨一寸,真的出演的时候,只怕他文名会爆炸到恐怖程度。乐府鸣州妥妥的,继续演出下去,哪怕成为镇国乐府也大有可能。  杜预满怀希望,继续翻动圣刊,还有两篇不知名列第几?  圣刊如一个顶流大网站,但文章排名越靠前,看得人越多,文名增长越多。  卷首,乃是第一档。前五,乃是第二档。  而前五,杜预已经独占三篇。  下一秒,宋佳霖眼珠怒凸出来:“我老天,第六篇还是你的!”  “方程式!竟然是你发明的方程式算法!”  杜预也吃了一惊。  因圣刊按照礼御射乐书数,六艺顺序排列,算学在大陆地位并不高,居然能拍到圣刊第六?  可见,刘徽对自己这篇方程式确实非常看重,据理力争,才能排到这突出的位置。  做序者,自然也是刘徽:“发现者虽是童生,却开山创派,思路之奇,作用之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乃是算学百年来最重要的发现,数学奇才。”  杜预暗暗吃惊,没想到刘徽作为算学大学士,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  至于文名收获却不出所料,涨幅连一寸都没有。看得出来,算学在圣元大陆式微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十六篇,才收录了杜预的【青玉案。元夕】。  看得出来,圣刊的办刊导向突出一个实用。  杜预前四篇,乃是战诗、兵诗、乐诗、算术,涵盖兵法、战斗和治国,是人族奇缺的“经济之术”、“实用之法”。  而【青玉案。元夕】明显是谈情说爱的爱情诗,优先级明显不足,若非最近缺乏名篇佳句问世,甚至可能落选圣刊。  但出人意料,文名涨幅不低,足有一寸半。  这么靠后的诗句,足够令人惊喜。  点评人却是一位区区秀才。  秀才,竟然能点评圣刊,也是奇闻一桩。  杜预仔细看秀才名字,竟然是柳永!  他顿时懂了。  “柳永,乃是南宋一位奇人。少年得志中秀才,后面却屡试不第,便放浪形骸,为人狂傲,常出入勾栏瓦肆,与南朝名妓朝欢暮宴,作出无数风月名篇,名妓争相传唱,红袖相邀,与他风/流一晚便身价倍增,名妓们不要缠头甚至倒贴都乐意相陪。情爱诗词极有造诣,以秀才被封【情圣】。”  杜预汗一个。  这柳永也是不走寻常路,另辟蹊径,考不上功名,居然跑去写情歌,并成了娱乐界顶流?名妓们甚至愿意倒贴?  柳永的判词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久闻星河小姐才貌无双,令人神往。”  杜预额头青筋暴起。  这柳永还是死性不改,居然在圣刊上恭维自己未来老婆的才貌?颇有调/戏之意?  摆明放浪形骸、玩世不恭,风月到死!  难怪此人如此大才,却始终不得大用。  改日见到此人,定不轻饶!  圣元大陆风月界,只能有一个王者。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花中魁首,风月班头,那必须是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章 五篇同辉!圣刊奖励! 好在柳永在下面还添了一句:“大宋六月赛龙舟争花魁,此首列为弹唱曲目。”  “赛龙舟,名妓们竟然以这首为弹唱曲目?争花魁?”  宋佳霖两眼冒光:“小子,你发达了!”  杜预发现柳永确有名气,给这首词做序,【青玉案元夕】文名也在大涨,贡献一寸有余。  林林总总下来,杜预收获可谓巨大,文宫中文名足足增长八寸!  如今,他文名已达到两尺三寸。  对童生而言,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据!  哪怕是秀才,不考虑祖辈名气、家族光环加持的普通人也不可能达到这等程度。  杜预马上体会到文名的重要性。  文曲星动。  他文宫中响起文曲星洪厚声音:“乐府诗【木兰辞】列圣刊,从乐成达县晋升为乐成鸣州。文名涨一寸,达到两尺四寸。”  “你文名突破两尺,领悟秀才神通【声名鹊起】,被动神通,提升才气影响范围5成,压制、震慑文名低于你的对手,使其神通失败率达到5成。”  杜预兴奋地眉头一挑。  【声名鹊起】,不光让他才气神通范围大增,且能有效压制对手的才气神通。  在他才气影响范围内,只要文名不如他,神通失败率足有5成!  而杜预此时的文名,先是考中【四甲上案首】,又五篇齐列圣刊,还两次救了滁州百姓,堪称声名鹊起的当红炸子鸡!  哪怕号称神通的范仲永,都绝对没有他名气大。  一想到范仲永对自己使用才气神通接二连三失败,一脸懵逼/样子,杜预已经开始笑了。  “人的名树的影,名气真的很重要啊。”  杜预偷笑:“那几个计划也要赶快提上日程,火速办起来。”  他有数个腹稿计划,早已酝酿成熟,只可惜一直没时间。  既然文名如此要紧,那必须赶快动手。  他也敏锐注意到,文名突破两寸,便可领悟一个新神通。  同理可证,文气、文胆、文心这些属性,如能“得寸进尺”,突破两寸整数,便可斩获秀才阶神通。且秀才阶神通明显比童生阶更强无数倍。  推而广之,举人神通呢?进士神通呢?  会不会更厉害?更霸道?  “文高一级压死人,文位一步一重天,确实难以逆天。”  杜预眉头紧锁:“范仲永家中势力庞大,林如海更是贵为进士,我必须小心。”  随即,一道光芒闪耀而过,一个如同球形闪电的光球漂浮到杜预面前。  文渊阁的声音毫无感情响起:“二月圣刊稿酬,请接收。”  杜预扭头去看宋佳霖。  这货对光球毫无反应似乎根本看不见,甚至嘴巴在张,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周围的世界,如同胶水一般凝滞,时间流逝都为之缓慢许多。  杜预意识到:“这应该是圣刊保护作者机制,稿酬只能被被人看到、接取。”  他触碰球形闪电,上面顺从地裂开一个洞,只容一只手伸进去。  杜预把手伸进去,首先摸到了几张东西。  是六张圣笺,还分门别类用标签标记是哪一篇稿酬。名列卷首【滁阳楼记】,得到双份稿酬,两张圣笺,其余都是一张。  圣笺据说凤毛麟角制成,珍贵无比,能大幅增加读书人才气神通威力,提高原抄文宝诞生率。每年整个圣元大陆产量不过数百,仅能极少数渠道中流通。  田洪凤送给杜预一张用来保命,还肉疼半天。  杜预却一下子从圣刊得到六张!  光芒还在,杜预继续掏,摸到了一块沉甸甸方形之物。  “这么重?是什么?”  杜预一把拿出,却异香扑鼻!  居然是一锭宝墨,却重的惊人。  若非杜预童生案首,才气淬体,根本举不动。  “一锭墨?”  “不,如此重量绝非普通的墨!”  他拿起一张纸签说明:“龙血宝墨,消耗性文宝,以妖龙之血为材料凝聚产生,蕴含/着残留的龙魂,产量极低,但能大幅提升书写战诗的威力和范围。文渊阁出品,必属精品。”  杜预汗一个。  好家伙。  难怪妖族对人族仇恨这么深,人族又是凤毛麟角,又是龙血宝墨,直接把顶级妖族当文房四宝材料了是吧?  是是非非,他也不想多问,此物是他除自产原抄文宝外,获得的第二件文宝,哪怕是消耗性文宝,也意义重大。  而光芒还在继续。  “还有!”  杜预惊喜连连,搓手再掏。  这次文渊阁如此大方,还有更重磅的稿酬吗?  他摸到了一件奇物,一把拽了出来!  竟然是一方端砚。  “这是文房四宝,要给我凑齐了?”  杜预惊喜万分。  端砚是端石制成的砚台,为砚中上品。而这方砚台更是被雕刻成一惟妙惟肖玄武回头状,在阳光下温润如玉,一看就极为不凡之物。  上面自带纸签说明:“此物名【玄武砚】。十年前北汉天降异象,玄武现身夜空,化流星投向北方,有人去寻得一方坚与金铁的玉石,便重金请国手,雕刻成玄武砚一枚,一出世便晋文宝,价值连城,万金不换。”  “装备此物能提升文胆二寸。文宝神通【玄武甲】:可激发存留玄武之气,形成护主甲胄,一百息内可防御任何攻击。冷却时间一天。玄武甲还能使用三次,可另寻机缘充能。”  杜预惊喜万分!  他如今见过文宝,几乎都集中在提升文气、文心、文名,都是专精攻击文宝,防御性文宝却是极少。  何况,玄武砚能发动自带神通【玄武甲】,抵御住“任何”攻击。  不光是才气神通,连道、妖、魔、仙,乃至普通物理攻击,都不在话下。  这种“绝对”防御,还持续一百息,让人安心啊。  唯一美中不足,是使用次数限/制,只能用三次。  但瑕不掩瑜,用得好等于多三条绝对生命。  杜预长长吐了口气。  圣刊一口气给他两件文宝,六张圣笺,堪称奖励丰厚无比,令人喜出望外。  但!  光芒还在!  杜预呆了一呆。  “还有?”  他又回手掏。  这一次,却是一枚沉甸甸,黑漆漆,不知名的石头,貌似是陨石碎片。  更诡异的是,连说明都没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章 润泽诗会! 杜预捧在手心,感到石头开始略略温热,似乎与他血肉相连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用?”  杜预一头雾水,还想从球形闪电中得到更多提示。  但光芒随即无情消失,湮灭空中,没有给杜预任何解答。  周围胶水般隔绝感,快速消失。  杜预知道奖励发放完毕,无暇多想,飞快将石头放入怀中。  “好你个杜预!”  宋佳霖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兴奋给他一拳:“真给咱们滁州读书人长脸!”  杜预笑而不答。  宋佳霖兴奋道:“今日是雨水,田大人破例拿出体己钱,自掏腰包在醉仙楼举行【润泽诗会】!”  “润泽诗会?”  杜预猛一拍脑袋:“坏了,田大人跟我说过啊。”  最近天天闷在家里替文鹰大学士,写【过伶仃洋】,日子都过颠倒了。  连这么重要的节日,都忘了!  圣元大陆乃是农业社会,求雨止雨、祈求风调雨顺,那是头等大事。  雨水,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节气。每年正月十五后,气温回升、冰雪融化、降水增多,开始进入雨水。  雨水前后,各地都要举行各种诗会求雨。  “别误了时辰,快走吧。”  在宋佳霖催促下,杜预只好出门,直奔醉仙楼。  木兰带着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在暗中保护。  杜预还担心带着两狰狞鱼妖,会吓到小盆友,但木兰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在人族中带妖蛮为奴仆乃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有人还专门高价求购妖奴。滁州城也司空见惯,半点不稀奇。”  杜预这才试探着将这俩带出来,由木兰统一约束。  在陆地上,木兰实力相当于武秀才,能稳稳压制两头鱼妖。加上两妖目睹杜预神威,竟然颇为忠心,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彰显“护主”心切。  顺便一提,牛达县试舞弊,田洪凤组织择日重考。  宋佳霖祖坟冒青烟,补考居然过了,如今也得到了童生身份。据说宋老爷子尽显土豪狗大户本色,乐得放翻三头大肥猪,五头大肥羊,大摆三天三夜流水席。  “这润泽诗会,有何讲究?”  杜预虚心求教。  宋佳霖虽然诗词文章样样稀松,但消息灵通、人脉通达,堪称万事通包打听啊。  宋佳霖果然如数家珍:“其实简单的很,就是求雨!春雨非常珍贵,足以决定一年收成。若能作求雨诗取悦龙王,在雨水这一天下雨,便可确保风调雨顺。”  “不过,我滁州下辖十来个县,都要在【雨水】这天求雨。在滁州润泽诗会上,各县学子都要争这个彩头,八仙过海,各显本事。有本事能顺利求雨的,便可夺得诗会头魁。”  “也就是说,各县比赛斗诗,来夺头魁?”  杜预一点就透。  “没错。”  宋佳霖压低声音:“据说,范仲永因在我县灰头土脸,无地自容,已经更换了学籍,成了邻近宝山县的童生。”  “???”  杜预大开眼界:“还有这种操作?”  “有。他范家家大业大,横跨数县,为了科举什么作不出来?”  两人聊着,已来到醉仙楼。  醉仙楼乃是滁州最奢华酒楼,高达七层,被妆点花团锦簇,春意盎然。  田洪凤带着一干本地名士、士绅、乡绅、望族族长,在最顶层大摆宴席。  人挤人,人挨人,竟然将最顶楼挤得水泄不通。  杜预注意到,在醉仙楼顶层还有一座诗坛,应是向龙王求雨用的。  看到杜预来到,田洪凤笑道:“杜预来了,来,坐这边。我介绍一下各位宾客。这位是黄廷玉老大人,前年以礼部侍郎致仕,这位是牛文达老先生,曾经官至庐州知府,大前年告老还乡···”  他一一介绍开去。  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能蒙田洪凤盛情邀请的,哪有平头百姓?  不是致仕官员,就是望族士绅,或者是后起之秀读书人。  谁都不认识的杜预,向众名士客气拱手,一一寒暄见过。  黄廷玉上下打量杜预,盛赞道:“田大人,久闻您请圣裁,发掘出了一个四甲上案首杜预,二月圣刊竟有五篇并列,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乃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麒麟才俊!我滁州人杰地灵,后生可畏啊!”  杜预急忙站起来:“黄老谬赞,小子惭愧无地。”  田洪凤微笑道:“黄老不要这么夸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少年神童,后来泯然众人矣之人,我们见得还少吗?”  黄廷玉连连摇头:“非也,非也。我看杜预才气冲天,天下才气一石,此人独得八斗。今日润泽诗会,他必能求雨成功,斩获魁首,让大名县一支独秀,风调雨顺。”  杜预心中警觉起来。  他之前寂寂无名,跟这黄廷玉还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对方一个劲猛夸?  什么才气冲天、才高八斗?  还特别强调了自己求雨一定成功,保佑大名县一枝独秀?  要知道,滁州所辖的十个县,都有读书人代表在此。不少县都是秀才领衔,还都是最出色的那一拨人。  黄廷玉如此高调吹捧,隐隐使得自己和大名县成为众矢之的,更让杜预成为众人瞩目焦点。如果杜预求雨不成,只怕立即就文名受挫,让人产生“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感觉。  果然,杜预只略一环视,便发现其他县诸生看向自己眼神都有了火药味。  田洪凤也没想到,黄廷玉如此猛吹杜预,咳嗽一声:“黄老,谬赞谬赞···”  没想到,黄廷玉看向一旁的一个人,深沉一笑道:“仲永,田大人说少年神童,后来泯然众人的就是你。你还不多多向杜案首请教?”  那人皮笑肉不笑道:“杜兄,别来无恙?大名县县试,你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考中四甲上案首。别说是县里,只怕全滁州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横扫全州无敌手。小/弟自愧不如。今日,田大人/大摆庆功宴,为杜兄庆功。来日必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千万不要忘了小/弟这同乡同窗啊。”  此人皮里阳秋,表面吹捧杜预,实则捧杀拉仇恨,口口声声扯上“全滁州”,还把这次诗会说成杜预庆功宴,提前预祝高中状元,其他县才子自然心中不服。  不出所料,此人是···范仲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章 天才?就是用来踩的! 从大名县变成了宝山县学籍,堪称最早高考移民的范仲永。  杜预瞬间心里雪亮。  好个黄廷玉,之前都是捧杀啊。  将自己高高吹捧一番,引起众人抵触,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使劲猛吹自己,文人相轻,其他县的读书人也都是人中龙凤,谁肯轻易认输?  这是杜预第一次在全滁州读书人面前亮相,也是他第一次重大考验。  杜预微微一笑道:“范兄,今日我接到的消息,是田大人召集全州各县才子举行润泽诗会,而不是我庆功宴。我杜某人用了足足三年,才考上个童生,岂能邀请到如此高鹏满座、鸿儒谈笑?岂不折煞了我?”  全场哄笑。  杜预一自嘲,冲淡了黄廷玉和范仲永给他拉的仇恨。  他三年才考上童生,此事早已随着四甲上案首和【青玉案元夕】,传遍全州。  很多才子看向杜预的眼神,也为之一缓,觉得此人名气虽大,但并不自傲。  满招损,谦受益。  遇到捧杀,最好办法就是自嘲、自黑。  黄廷玉、范仲永脸色一沉。  特别黄廷玉曾经官到礼部侍郎,宦海沉浮,老谋深算。杜预这不卑不亢,还连消带打,让他先声夺人、捧杀之计,大大落空。  黄廷玉乃是宝山县人,又与范家有旧,便打算借此机会杀杀杜预威风,将范仲永扶起来。  范仲永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大声道:“杜兄你何必谦虚?你不光科场得意,情场也艳遇连连呢。光是我滁州第一才女林星河,便是你未婚妻。我等寒窗十年,在书中苦苦寻觅颜如玉不可得,而你却科举都不用考,便可坐拥美人,如此桃花运岂不羡煞我等?”  杜预一晒。  这是铁了心要给我拉仇恨,科场不行,连我未来老婆都要拿出来说事?  但不得不说,妒忌是人的本能。  很多读书人听说“第一才女林星河要下嫁杜预”,马上脸色一酸,酸溜溜起来,怪话不断。  杜预眉头一挑。  范仲永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树立成滁州读书人公敌。  毕竟,这年头读书狗众多,十年寒窗娶不上老婆的多得是。而自己顶着“幸运”之名,确实容易拉仇恨。  田洪凤眉头一皱,正要呵斥,却听杜预叹气道:“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人情似纸张张薄。各位只怕有所耳闻,知府大人严令,今年若我考不上举人,便婚约作废。我空有一纸婚约,却只能打一辈子老光棍。亲人们,我的痛,谁懂啊?”  读书人们愣了,纷纷默默点头。  羡慕妒忌恨不存在了,各种同情目光投向杜预。  特别是杜预吟诵那句“人情似纸张张薄”,更打中了无数低情商读书狗娶不起老婆、到处碰壁的痛处,不少人眼圈一红,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句“亲人们,谁懂啊”俏皮话,更是引人发笑,令人莞尔。  “你!”  范仲永搜肠刮肚,准备半天的陷害之词,竟然被杜预轻松消掉,脸色大变。  黄廷玉盯着杜预,暗暗郁闷。  此子不光诗词做得好,反应还这么快,特别是对人的心理把握洞悉入微。这一番自嘲自黑,非但让读书人恨不起来,反而对他生出好感。  “田大人,时候差不多了。该开文会了。”  黄廷玉咳嗽道。  田洪凤点点头,颇为欣赏瞟了杜预一眼。  杜预凭着机智敏捷,赢了范仲永一局,更让他高看一眼。  “各位,今日按照惯例,我滁州学府召开润泽诗会。”  “各县今年县试童生和府试秀才的案首,都云集于此。”  杜预暗暗皱眉,才知道原来今天来的都是案首!  难怪黄廷玉和范仲永不遗余力黑自己,感情要让自己成为案首们的众矢之的?  就算这些案首,只是童生、秀才,但既然脱颖而出就说明潜力巨大,都是同龄人的佼佼者,很有可能继续高中举人进士。  如果自己刚才应对不利,将来很难融入这个圈子,非常被动。  “今日乃是【雨水】,诗会主题又是润泽诗会,自然离不开求雨。”  田洪凤兴致勃勃道:“大家以诗会友,不争魁首,只求个彩头。”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那各位案首,青年才俊,自我介绍一番。”  黄廷玉身边范仲永站起来,代表宝山县学子,名为自我介绍,实则自我吹嘘一番。  牛文达老先生身边,站起来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才俊,含笑抱拳道:“在下牛贺。今年侥幸得卢龙县案首,惭愧,惭愧。”  他风度翩翩坐下,颇有君子之风,让人心生好感。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宋佳霖低声道:“牛贺,乃是牛老先生的孙子,家学渊源,今年卢龙县试,独取三甲,当然比你还差不少。”  牛贺温润目光柔和向杜预看来,双方目光一碰,各自颔首示意。  但杜预二世为人,看得出牛贺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目光中,隐藏着心比天高、睥睨天下的傲气,还有一丝极力掩盖的妒忌。  天才,都是骄傲的。  若非杜预横空出世,牛贺这县试三甲成绩,便可在滁州独占鳌头,名声大噪。如今却只能在杜预【四甲上案首】阴影中黯然销/魂。  他能服气?  杜预嘴角一翘。  天才?就是用来踩的!  牛贺之后,陆续有其他士子,纷纷站起自报家门,顺便吹嘘一番。  杜预也懒得一一去记。这次诗会,他打算藏拙,躺平摸鱼,不想出头。  四甲上案首,外加五篇圣刊同辉,他风头太盛、名气太大,无需再向同龄人证明什么。  但滁州之地,人杰地灵,确实人才济济。  每一个县试案首,都是县里成千上万童生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田洪凤笑容越发灿烂,目光最后落在一个白衣胜雪的读书人身上。  这青年鞭丝帽影,一袭白衫,一尘不染,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深黯的海底,深沉睿智,脸庞棱角分明,俊美举世无双,使人暗暗惊叹——世上竟有如此俊美之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章 文宝悬赏,群才逐宝! 宋佳霖惊呼:“潘安之貌、宋玉之色,不过如此。太美了!”  只是,他身边却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凉气息,令人不敢亲近亵渎。  这等俊美,这等冷峻,这等傲然,让人联想起一首词。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田洪凤看到如此出色人才,愕然一愣:“这位,是哪县学子?谁家门下?”  这青年茕茕孑立,孤身一人,身边并没有跟着长者宿老,不知来历。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都表示不认识此人。  白衫青年微微拱手,淡淡道:“在下隆伟。并非滁州人,世居东海,吴越之地,奉家父命游学路过滁州。听说今日润泽诗会,英才荟聚,群贤毕至,特别贵地出了一个世所罕见的四甲上案首杜预,便生好奇之心,前来凑个热闹。不知田大人肯否容我参与诗会?”  田洪凤略一沉吟,点头道:“润泽诗会并非科举,不讲学籍。若隆公子愿意共襄盛举,乃是文坛美事。若能润泽成功,让我滁州天降喜雨,更可得诗会魁首。”  此时文风极盛,迁客骚人,四处游历,各国各地求贤若渴,并不会拒绝游学游历之人。  甚至十国有专门针对游学学子的科举,考中即可出仕,只求笼络人才,收为己用。  这白衫青年如此容貌人才,令人见而忘俗,一看便是世家公子千里驹、麒麟儿,绝非凡品,连田洪凤也起了爱才之心,惜才之念,要借此机会试探学识,拉拢留在中唐。  隆伟谢过,含笑坐下,俊秀目光却落在了杜预身上。  被如此俊美男子盯着,杜预浑身不自在,暗暗后悔今天出门不看黄历,来了是非之地,跳入荆棘火坑。  看什么看?死人妖!  老子不是基佬,你长得再俊,我也没兴趣啊。  “杜预,你自我介绍一下。”  杜预莫得感情,站来拱手,满脸敷衍:“大名县学子杜预,见过各位大人、前辈、同乡、同窗。幸会幸会。”  他飞快坐下。  这种众目睽睽、备受关注,杜预倒还罢了,就是那美的不像男人的隆伟,总是毫不避讳盯着他,更是刺芒在背。  田洪凤继续道:“各位都介绍过了,那么润泽诗会,正式开始。”  “今春以来,我滁州发了一场大洪水,灾民无数,更接上大旱,再无点滴雨水。”  “今日是雨水,马上要开春,若再不降雨,只怕今年收成不保。”  田洪凤忧心忡忡:“林知府嘱咐,这场润泽诗会一定要办好,求雨成功。全城百姓也翘首以盼。”  “为了表达重视,我与林知府商议,拿出一件重磅文宝!作为魁首奖品!”  他从袖中郑重其事,摸出一块玉佩。  这玉佩一出,竟然在阳光下生出淡淡紫烟。  那紫烟时聚时散,离合不一,竟有紫气东来、炽/热逼人的气势。  “玉生烟?”  范仲永情不自禁喊道:“竟然是玉生烟?这可是极品暖玉独有的异象啊。”  众学子眼中炽/热起来。  牛贺也沉声道:“古人说三大异象至宝,花解语,珠有泪,玉生烟,今日得见,诚不欺我。”  杜预心中暗骂老贼奸诈。  我都准备躺平摸鱼,你给我看这个?  我可就不困了!  这玉生烟,一看就价值不菲,更来历不凡。  田洪凤淡淡道:“君子以玉比德。此物名【紫玉烟】,乃是一块极品蓝田暖玉,能时时刻刻从日光中凝聚火阳之气,是罕见的阳性文宝。君子佩之,能抵御寒冬、克制阴气邪祟,让人时刻暖意融融、神识清明,更有护身妙用,但不可细说。唯有得魁首者,方可细细把玩、探索妙用。”  田洪凤一番解说,一众学子早已按捺不住,暗暗攥拳。  如果说诗会魁首是出名,这【紫玉烟】便是赤果果的利诱!  连自称见惯大世面的宋佳霖,都呼吸急促,眼睛发红,直勾勾盯着那暖玉。  杜预暗叹。  这滁州大人们,为求雨也是操碎了心。  威逼利诱,唯恐不成啊。  隆伟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还是盯着杜预。  田洪凤和一众老头,将年轻学子们饥/渴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好!那边开始。谁先来?”  范仲永跳了出来:“大人,若前面求雨成功,这后面人怎么算?”  田洪凤狡黠一笑:“雨水求雨,只要一次,便算足够。只要有人求雨成功,便夺魁首,后面人自然与魁首和奖品无缘。所以大家不要藏拙,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这一下,醉仙楼炸了锅。  “我先来!”  “学生先来的!”  “都别吵,按照岁数大小来。”  “胡说,分明应该按照县大小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作一锅粥。  杜预打了个哈欠。  对一个铁了心要躺平的人,什么魁首、奖品,都毫无波动。  隆伟却淡淡道:“杜案首如此淡然物外,难道一点不动心吗?”  杜预咳嗽一声:“人力有时而穷。老天爷下不下雨,可不是作诗能随便求来的,那是龙王定的。”  隆伟面色一动:“话不能这么说,你之前数次诗成鸣州,不都天降异象,雷电大作吗?”  杜预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道:“隆公子你对我研究很深啊?”  他目光灼灼,逼视隆伟。  隆伟素来冷傲,居然大方点头:“不错,我此来就是为了见见你。你的诗词,很不错。”  虽然是夸赞杜预,但他表情依旧冷淡冷静,似乎只是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杜预反将一军:“隆公子才学不凡,令人印象深刻,何不下场一试?”  隆伟淡淡道:“看情况吧。”  此时众人一番争吵,谁都想先来,居然要抓阄决定次序。  山阴县案首冯勇,先拔头筹,兴奋叫道:“我先来。”  他整了整衣冠,面色肃然走上求雨台,向上苍拱手作揖行礼,曼声吟出第一句。  “樽俎忘佳节,衣冠肃广庭。”  冯勇目光灼灼,又沉声道:“为民祈一雨,何暇赏春景。”  众人远远看去,天边万里无云,别说下雨,连风都没有来一丝。  冯勇也着急了,咽了口吐沫,大声道:“五马无惭德,三龙合效灵。”  看他那架势,恨不得这就飞奔上天,拉下三头龙来当生产队的驴,给我死劲下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但天空依旧晴朗,艳阳高照,太阳公公似乎在嘲讽某人蜀犬吠日。  冯勇咬紧牙关,用尽最后力量吼道:“前山好云气,早已动雷霆!”  他眼巴巴看着距离滁州山前最近的一朵云彩。  在他热切的目光下,那唯一的一朵云也害羞地躲入山中,溜了溜了···  烟消云散,啥也不是。  冯勇:“····”  全场士子,齐声叹息仿佛惆怅,暗地却笑破肚皮,恨不得大叫三声好。  冯勇面色尴尬,拱了拱手,灰溜溜下台。  田洪凤笑容不变:“虽然未能求雨成功,但也不失为一首好诗。记下来!”  旁边文院的书/记,飞快写下这首诗。  每次诗会都要结集出版,看印成册,比如【润泽诗集】,也是学政执掌一方教化文运的功绩。  杜预注意到,隆伟嘴角微翘、颇为不屑。  下一个抓阄成功之人,是山阳县士子赵明/慧。  这哥们名字很文雅,其实身高八尺五,虎背熊腰,筋肉发达,说他是武秀才也有人信。  赵明/慧虎步龙行,拱手上台,中气十足大吼一声:“平地三尺雨,农家三尺金!”  醉仙楼上的尘土,都震得簌簌而下。  杜预被这一声怒喝,吓得一激灵。  哥们你这是要大力出奇迹?  准备把龙王吓尿了是吗?  反正只要天上掉雨点,就算你赢了。  不少人都被赵明/慧震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这雨没下来,但声音比雷还大啊。  隆伟先是愕然,随即冷笑。  万里无云日在中,风雷大雨半点无。  赵明/慧再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力大砖飞,咆哮道:“我愿此雨力,生穗长如林!”  整个滁州,都能听得他声嘶力竭的怒吼声。  不少人纷纷抬头——这是什么鸟叫呢?这么难听?  杜预笑呵呵。  赵明/慧真是关西大汉,要是能再拿上二八快板,去酒肆中吼一嗓子,保管赏钱不少。  可惜用力虽猛,却毫无效果。  天上依旧艳阳高照,半点下雨意思也没有。  龙王非但不想下雨,甚至还想呵呵。  山阳县乡绅,纷纷捂脸。  下次,再也不来站台了。  丢人!  赵明/慧豹眼圆睁,望眼欲穿,瞪了半天,终于长叹一声灰头土脸下来。  士子们纷纷安慰,顺便补刀。  “明/慧兄,心诚则灵!”  “这嗓门,只怕玉帝都听见了。”  “一会我上去,要是下了雨,功劳算你一半。”  “去去去!”  赵明/慧牛眼一瞪,斗大拳头挥舞起来,一言不合要打人。  就这样,各县案首一个接一个上台表演,啊呸,求雨。  他们也真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手段频出,各种诗词曲赋,吹拉弹唱,无所不尽其极。  杜预甚至看到有人带着一整个戏班子唱《九龙闹海》,试图勾/引龙王下凡。  自然也有人请来了舞龙队,自己一边求雨,舞龙队一边在醉仙楼下锣鼓喧天、龙飞狮舞,突出一个气势。  还有请清官人,过来唱曲,自己吟诗作赋的。  总之,十八般武艺什么手段都有。  可惜天空依旧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老天爷正在用毒辣大太阳,无情嘲讽滁州士子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眼看日过中天,十几个士子都一一失败,诗会气氛渐渐低落,连文坛宿老、名士乡绅们也陷入尴尬的沉寂。  田洪凤皱起眉头。  在他看来,方才那些士子做的祈雨诗,虽然算不得顶流,连一首达县诗都没有,但也诞生两首出乡诗。  今天是雨水节气,恰如其名,本就容易下雨。  此时求雨,难度不高,出乡诗就应该成功了。  如果真的大旱大灾,急需求雨,滁州进士、举人一大把,连秀才都轮不上呢,哪轮得到各县的童生案首来?  但迄今为止,哪怕诗成出乡,天空中也只是响了两声雷,干打雷不下雨。  “这是怎么回事?”  田洪凤眉头紧蹙。  雨水时节不下雨,不是一个好兆头,会引起民众恐慌。  他目光扫过余下众人:“谁来?”  田洪凤看向杜预。  可惜,某人铁了心要躺平摸鱼,绝不加班996,愣是装没看见。  “田大人,想不到今日雨水,求雨却这么难。”  黄廷玉摸着胡须,微微摇头叹息:“我活了67岁,求雨诗会见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田洪凤点点头:“黄大人可有妙招?”  黄廷玉欲扬先抑,将难度强调出来,再话锋一转:“唉,仲永,你上吧。”  范仲永傲然而起:“是!”  他瞥了一眼杜预,眼中满满都是按捺不住、优势在我的自信。  宋佳霖撇撇嘴:“这混蛋,又有什么歪心思?”  范仲永神神秘秘,走上台去,装模作样对杜预道:“杜兄,你真的不出手?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杜预莞尔一笑:“范兄你若能求雨成功,乃是滁州百姓之福。我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只要百姓乐,我就乐。”  全场肃然起敬。  看看人家这格局、这站位?  相比之下,范仲永就狗苟蝇营,只计较个人名利得失。  范仲永气得嘴歪眼斜。  妈了个蛋!  你给我装什么装?  杜预目光落在一旁牛贺身上,牛贺如临大敌,暗中攥拳,看得出来他确实将范仲永视为诗会大敌。  读书人,就是爱装。  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利益。  范仲永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根笔来!  这根笔粗看普普通通,但细看却光芒氤氲,隐隐有才气惊鸿一过,灵光乍现,便可知是一件绝世文宝!  这笔的笔杆,更是金雷竹雕刻而成一条栩栩如生的蟠龙!  笔头却是蟠龙的嘴,喷云吐雾之状。  无论材质,还是才气,堪称绝品。  这根笔在范仲永的手中,更是光影折射,吞吐不定,变化无穷,犹如一条水中之龙,自带无尽威严和幻化。  此物一出,全场震动。  “这是?”  “文宝!肯定是文宝!”  “还不是一般的文宝。”  “文宝九品。此物绝非入门级,只怕登堂、入室,大有可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章 范仲永大招!双文宝求雨! 连田洪凤、牛文达都瞩目过来,聚焦在此物上。  田洪凤问:“牛老,可看出此物来历?”  牛文达不愧是做过庐州知府的人,见多识广,目光一凝道:“笔中文宝,颇为众多。但此物能化龙,便十分罕见。若老朽没老眼昏花,此物是否是一根画笔?”  范仲永得意一昂头,正要吹嘘,黄廷玉训斥道:“不要多嘴!”  范仲永只能缩脖子。  黄廷玉淡淡道:“此物,乃是大户人家私藏之物。不便多说。”  宋佳霖目不转睛盯着此物,突然道:“我知道了!这是【点睛笔】!”  众人如雷贯耳,一片愕然。  黄廷玉一脸不悦,训斥道:“无知小子,胡言乱语!”  宋佳霖大声道:“我乃商贾之子,我家经营的便是文宝生意。吴国张僧繇,奉皇命在金陵安乐寺画四白龙,但不点眼睛,每云:‘点睛即飞去。’人以为妄诞,固请点之。须臾,雷电破壁,两龙乘云腾去上天,二龙未点眼者犹在。这便是【画龙点睛】的由来。”  “后来,张僧繇这支神乎其技的画笔,就被称为【点睛笔】!”  “这根笔能幻化成龙,必然是点睛笔。”  黄廷玉脸色阴沉,冷笑道:“商贾之子,果然识货!不过,你出身卑微,如何有资格参加文会?玷污了我这醉仙楼!”  宋佳霖骤然被羞辱,脸色憋得通红。  显然,黄廷玉恼羞成怒,倚老卖老,迁怒于宋佳霖。  圣元大陆,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卑微,有地方商人之子甚至不能读书。  杜预淡淡道:“黄老此言差矣,英雄不问出身。宋佳霖已经考上童生,乃是我辈读书人,为何不能来诗会?”  宋佳霖是他至交好友,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黄廷玉辱骂宋佳霖,便是投石问路,就算杜预不挺身而出,为好友仗义执言,黄廷玉也不会放过他。  对这些倚老卖老,所谓名流之人,杜预的态度就一个字:“怼!”  田洪凤淡淡道:“黄老,不要跟小辈计较。范仲永你要用文宝求雨?”  范仲永趾高气昂展开一副龙画,大声道:“非也。我要用【点睛笔】,给一副收藏的张秋蟾名画,点睛!让此画上的龙飞起来,给我滁州求雨!”  这幅龙图上,两头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直欲升天而去!  杜预暗暗咋舌。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人家求雨,都空手套白狼,顶多给玉帝老儿、雷公电母说点好听的吹捧一下。  你可好,直接烧了一副传世名画,外加动用一件登堂级文宝。  这成本,简直烧海了去。  果然是狗大户,穷得只剩钱了。  范仲永盯着杜预,恨意满满,一边感受复仇的快/感,一边暗暗心痛如绞。  这一天,他等太久了。  范家富甲一方,家藏丰富,但饶是如此,今天也实在是大出血!  光是这幅张秋蟾名画的《升龙图》,便价值数千金。  这支【点睛笔】,更是借来的。  每点睛一次,要支付万金!  若非赢了,能得到润泽诗会魁首外加【紫玉烟】文宝,名利双收能回血一波,连范家都烧不起这惊人的财富!  范仲永如此大手笔,连田洪凤、案首们都惊呆了。  “那真的是张秋蟾名画——升龙图!我曾经在拍卖会上见过!”  “为了求雨,竟然烧掉一副传世之作?”  “张秋蟾乃是丹青圣手,尤其擅长画龙!”  “他据说是张僧繇嫡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田洪凤震惊之余,看向黄廷玉:“黄老,这?”  狗大户,这么了不起的吗?  黄廷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也觉得杀鸡焉用宰牛刀?求雨而已,用得着这么烧钱吗?  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但为力捧范仲永,力压杜预一头,哪怕烧钱范家也心甘情愿。  作为宝山县宿老,黄廷玉自然也站在范仲永一边。  “虽然有些兴师动众,但为了我滁州百姓,为了今日诗会成功,也算是范仲永一片苦心了。”  黄廷玉老奸巨猾,厚颜无耻道:“诗会成功之后,田大人对魁首的赏赐可不能少啊。”  田洪凤淡淡道:“文宝【紫玉烟】,自然要赏给魁首。但范仲永要求雨成功才行。”  “这个嘛,还可能不成功吗?”  黄廷玉得意捋须一笑。  众学子一片沉默,无奈对视。  确实,范家如此丧心病狂,疯狂砸钱,这场雨···想不下都难!  这次诗会魁首,非范仲永莫属了。  杜预目光落在隆伟身上。  隆伟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但嘴角讥讽微微翘起。  杜预也微微一笑。  只怕,事情还真不那么简单。  范仲永眉飞色舞,昂首阔步,走上求雨台。  他使用了【声如洪钟】神通,对滁州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  “为了给大家求雨,我范仲永不惜动用【点睛笔】,并毁掉张僧繇嫡孙张秋蟾的名画【升龙图】!”  “请父老乡亲,多多给与鼓励!”  宋佳霖在后面补刀:“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啊。”  范仲永气急败坏杀人目光转过来,宋佳霖溜到杜预身后。  范仲永压抑住心中激动,鄙夷傲视杜预一眼:“杜兄,这魁首和文宝,我却之不恭,就先笑纳了。”  杜预眉头一挑,做了个请手势。  范仲永深吸一口气,展开升龙图!  升龙图刷的一声,在他面前一展到底!  光是这升龙图展开的一瞬间,天上就响起了一声凌厉的炸雷!  轰隆隆···  天色剧变。  众人惊呼。  “好一副升龙图。”  “张秋蟾,真不愧是丹青圣手!”  “此图,用来求雨毁掉,太过奢侈了吧?”  连范仲永都强忍心中剧痛,怨毒瞪了杜预一眼。  杜预:你瞅啥?  范仲永大笔一挥,挥舞【点睛笔】,低声吟诵道:“《题画龙》!”  他龙飞凤舞,在升龙图的题跋处,飞速写下一行字。  “张公画龙人不识,笔法远自僧繇得。”  这首诗应该是范仲永冥思苦想,早就准备好的。  点睛笔一行字在升龙图上落下,化为道道金光,融入画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章 真龙出世!又缩回去了! 众人纷纷围拢上来,只见目光所及,那两头神龙越发栩栩如生,黑云作雨初收脚,似有飞龙露头角,仿佛随时要活过来。  轰隆隆。  天色越发阴沉,雷声渐渐变大。  范仲永面有得色,继续摇头晃脑书写:“挂向高堂神鬼惊,恍忽电光飞霹雳。”  这句话落下后,只见龙鳞上金光大作,令人目眩神摇,心神都要为之一夺!  “好,好一笔书法,好一笔升龙!”  黄廷玉大声赞叹道。  不少士子、案首都默默点头,交口称赞。  不是向范仲永低头,是向金钱低头!  光是这两笔下去,这幅价值万金的画,就废掉了哇。  金钱的气息!  “我好想看见龙尾动了!”  “哪里,哪里?”  “就是,你看。”  “真的好像动了一下,呼之欲出,要活过来了。”  “唉,这文宝,这名画,配合这诗句,不服不行啊。”  连滁州百姓都纷纷走出来,向醉仙楼指指点点。  “好兆头啊。”  “怎么这次不是杜案首,倒是范神童?”  “范神童有画龙点睛笔,要让名作化龙,真龙腾飞呢。”  “想看!”  围观的人越多,范仲永越得意,大笔一挥:“想当渤澥开笔力,元气霖霪浸无极。”  这一笔写完,一道闪电轰然砸下,直击醉仙楼!  天色已然漆黑如墨,风雨交加,将醉仙楼上人刮得站立不稳。  “要下雨了!山雨欲来啊!”  黄廷玉哈哈大笑,极其得意:“这次润泽诗会魁首,非我宝山县范仲永莫属。”  田洪凤面无表情道:“雨点还没下来,就不算数。”  “龙都要飞起来了,还愁雨不来吗?”  黄廷玉喜形于色,说话也狂起来:“田大人,你就是太偏爱杜预了,不肯承认范仲永的优秀。”  田洪凤一翻白眼。  优秀?  求个雨,用两件文宝?  这叫优秀?  宋佳霖面色难看,唉声叹气:“杜预,我早就让你上去,你稳坐钓鱼台。现在可好,魁首是人家的了,文宝也是人家的了。你后悔都晚了。”  杜预摇头道:“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也争不到。”  宋佳霖苦笑:“你真淡泊名利。”  杜预瞟了一眼还没出手的牛贺、隆伟,心说有人着急,我怕什么。  隆伟不动如山,闭目养神。  范仲永往嘴里丢了一颗回灵丹,强提一口灵气写道:“吐吞雾雨川泽昏,摩荡云雷太阴黑!”  轰隆隆!  这首诗确实不错,至少出乡诗。  整个醉仙楼附近十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轰隆雷声,不绝于耳,漫天乌云,排山倒海。  滁州之人,纷纷跑出来,小孩子在街头开心又蹦又跳。  农民,在田间地头兴奋议论着,指点着。  而升龙图上,受到出乡诗+点睛笔的才气刺/激,两条龙都摇头摆尾,跃跃欲试,要冲破束缚,腾空而去!  只是没有龙目,没点眼睛而已。  所有人都看清了这升龙图变化,惊喜连连。  案首们叹了口气。  胜负已分。  才华与金钱较量,金钱赢了。  范仲永两眼放光,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他大喝一声!  “呔!给我飞起来!”  范仲永催动才气,将点睛笔瞬间点在了一头白龙的眼中!  点睛笔上光芒万丈。  一声震世龙吟,这头白龙有了龙目!  原本就摇头摆尾、跃跃欲试的画龙,骤然活了过来。  它龙目威严,一身金鳞,飞腾而起。  伴随它横空出世的,还有漫天水汽、出岫云雨。  云从龙,风从虎,气势磅礴!  真龙出世,一场瓢泼大雨在所难免。  范仲永放声大笑。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虽然成本高的令人窒息,心疼到老爷子无法呼吸,但至少他拿下了诗会魁首,力压了杜预一头!  这就足够了。  众人哀叹连连。  眼看白龙就要腾空而去,却只听得人群中一声冷哼。  那白龙仿佛见到猫的老鼠,吓得滋溜一声,钻了回去!  回去··  去。  范仲永的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也懵逼了。  发生了什么事?  说好画龙点睛,要飞起来的龙呢?  怎么不飞了?  田洪凤、牛文达都长大嘴巴。  出了这等古怪,他们都始料不及。  黄廷玉的老脸,更是麻了连连责问:“怎么,怎么搞的?”  正在街上乱跑、等雨来的孩子,也一个个急的蹦跳:“快下雨啊?龙怎么没了?”  “龙好像回去了。”  “范仲永,真没用!”  范仲永气急败坏,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凝聚一口才气,又狠狠点在了另一头黑龙眼眶中。  “呔,呔···哒哒哒!”  老范上了头,一通狂点。  杜预在一旁好心道:“范兄,让你点睛,没让你点破!这画都快被你戳烂了。”  “你管我?”  范仲永失态激动大叫,他已经用点睛笔,给黑龙点了睛。  但这头威猛异常、老龙夭矫、横生苍穹的黑龙,竟然··特娘的只在画中四下游走,不敢出来!  白龙也是一样不争气,泥鳅般滑不留手,四处躲避范仲永的点睛之笔,就是不肯出来。  众人呆滞片刻,哄堂大笑。  “这,真真没想到!”  “好玩!太好玩了。”  “范兄,使劲,使劲啊!”  “这两货真的是龙?确定不是泥鳅?可谓胆小如鼠!”  黄廷玉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应该啊。”  “以僧繇点睛笔,去点升龙图,龙应该能活过来啊?”  “升龙,下雨,不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搞成这样?”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真被杜预的乌鸦嘴说中了,范仲永气急败坏之下,用力过猛,一下子戳破了价值万金的升龙图。  噗嗤!  点睛笔被他一通乱搞,也受损不轻。  杜预叹了口气:“一波操作猛如虎,一看是个二百五。”  “噗嗤。”  隆伟没憋住,笑了。  范仲永失魂落魄,跪在地上,捧着被戳烂的升龙图,还有撇差的点睛笔,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不!不!”  “我的升龙图啊,我的点睛笔啊!”  “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章 软饭硬吃!最硬气求雨诗! 随着升龙图被毁,天空中的乌云随之消散、风雨随之停歇,云开日出,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常。  受伤的,只有倒霉蛋范仲永。  点睛不成,升龙失败,魁首自然也泡汤了。  轰轰烈烈,一地鸡毛。  范仲永泪如雨下。  要是泪真能当雨下,范仲永早已赢麻了。  “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回来?”  黄廷玉老脸一红呵斥道。  范仲永失魂落魄走回来,嘴里还念叨着:“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  杜预使劲撑着嘴,才没有大笑出来。  论搞笑,范仲永你才是yyds。  “下一个,谁上?”  田洪凤看着下面滁州百姓,指指点点,脸也挂不住了。  范仲永丢人不要紧,但丢的是滁州读书人的脸,这就很麻烦。  牛贺站起来,沉声道:“既然前人都失败了,那小生愿意一试。”  “好!”  田洪凤点点头。  牛文达乃是庐州知府,诗书传家,家学底蕴深厚,牛贺乃是族中最杰出的子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果不其然,牛贺早有准备,胸有成竹沉声道:“两三条电复无雨,六七点星微上云!”  他走动之间,已然才气冲天!  “文曲星动?”  田洪凤激动站起来。  牛文达满脸都是骄傲,微微颔首,显然对孙子的发挥极其满意。  杜预都能清晰感到,天空文曲星的方向上,一道柔和的才气光芒落下,落在了牛贺的身上!  “诗成出乡!”  杜预目光一凝。  这种天降异象,一旦出现便是名篇问世的征兆。连文曲星都感到才气大动,为之摇动。  这前两句用词十分险峻,构思奇特,意境怪诞,迷/离恍惚,变幻莫测,才气惊人。  杜预甚至感到,颇有前世诗鬼李贺之风。  牛贺仰天长啸:“鞭起卧龙我骑去!”  举座皆惊。  这牛贺,竟然要骑龙而去?还是鞭打?  这是何等狂傲?  又是何等敢想?  天空中文曲星的异象,更加清晰,才气笼罩在牛贺身上。  “诗成达县!”  “竟然有诗成出县的预兆?”  田洪凤激动起来。  雨水这天,求雨只要出乡即可,如果达县必然下雨。  牛贺没有像倒霉蛋范仲永一样,花里胡哨玩什么花样,他只是简简单单,以才气求雨。  但这也是王道!  只要你才气足够,雨,就一定会下,不得不下。  这是圣元大陆上万年的铁律。  也是人族能立足与世界的依仗。  轰隆隆。  牛贺沿着求雨台,蜿蜒拾阶而上,竟然一脚踏出醉仙楼!  众人惊呼起来。  田洪凤豁然而起。  杜预目光清冽。  众人看到的,是牛贺竟然真的踩着一头百丈长水龙!  随着他曼声吟唱,空气中闪电、星光、雨水,竟然汇聚成一条长达百丈的水龙。  水龙低眉顺目,伏首在醉仙楼上,任由牛贺骑龙而去。  牛贺手虚空一挥。  一道闪电,裂空而下,恰好落在他手心之中,电光跳跃,犹如长鞭。  在滁州瞠目结舌之中,牛贺骑龙而去,直上云霄。  他最后一句诗,回荡在云间。  “挥戈叱问五雷君!”  轰隆隆!  云层之中,响彻起惊天动地的雷声。  仿佛五雷真君,正在被骑龙飞升的牛贺,直接以闪电鞭拷问——你为何不下雨,老子就问你为什么不下雨?  “牛啊。”  杜预暗暗竖起大拇指。  脑海中,响起一首bgm:“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别人是打嘴炮,人家牛贺是玩真的!  骑龙去天上,鞭打五雷君!  就问你神仙害不害怕?服不服?  有钱,未必是真了不起,但诗成达县,真的就是了不起!  “奇才,天下奇才啊!”  田洪凤面色一喜,恭贺牛文达:“牛老,家学深厚教孙有方。牛贺大才,未来不可限量也。”  “哈哈,哪里哪里?”  牛文达得意扫了一眼杜预,嘴上却客气的很:“我这孙子还差得远,未来田大人还要好好教导他才是”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空中一声惨叫。  一个人浑身焦黑,从云层之中跌落下来。  还有道道闪电,不依不饶空中追砍。  “坏了!”  田洪凤、牛文达脸色大变,冲天而起!  这位被闪电劈的,当然不是超人,而是刚刚喊出“与太阳肩并肩”,啊呸,是“鞭起卧龙我骑去,挥戈叱问五雷君”的诗界鬼才牛贺。  所谓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  牛贺在空中不断抽搐,浑身漆黑如墨,一看就没少当电的不良导体,被劈地千锤百炼。纵然有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也难逃被五雷君教做人。  好在牛文达及时赶到,一把从空中捞起宝贝孙子,连醉仙楼都不回,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估计是去抢救了。  “奇怪也哉!”  田洪凤眉头紧锁:“虽然牛贺口出狂言,但确实诗成达县,文曲星才气都动了。没道理这雨下不来啊?”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诗会从早上开到傍晚,一天都过去了。  大家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求不下一滴雨来。  我滁州,是中了邪吗?  还是被龙王拉黑了?  “不行!”  田洪凤目光炯炯,最后落在了··  杜预的身上。  哪怕杜预一门心思要躺平,也奈何老师目光炯炯专点名。  “杜预!你做求雨诗来。”  田洪凤发话。  “啊?”  杜预一脸不情愿,眼中一转,祸水东引:“对了,还有这位隆公子没有作诗。客人请先!”  隆伟鄙夷瞪了他一眼:“我说过要作诗吗?我是来看热闹的。”  杜预呵呵一笑:“既然是诗会,便人人有份。大家都在求雨,隆公子你岂能置身事外?”  隆伟不屑道:“我怕一出口,就下雨夺了魁首,你这四甲上案首面上过不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杜预:“若隆兄你这么威猛,魁首之位,我愿拱手相让。”  隆伟冷笑一声,傲然道:“对不起,魁首我不稀罕,那破玉更看不上,我更不让滁州下一滴雨!”  举座皆惊。  这不是狂的问题。  这位隆伟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  田洪凤面色一沉:“阁下到底是谁?为何口出狂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章 大旱三年,一滴不许下! “你连我是谁,都看不明白,怎么能怪的滁州不下雨?”  隆伟翘起二郎腿,挑衅地看向杜预:“今日,只要你不作诗,这滁州就不下雨。你一天不作诗,滁州就一天不下雨。你作诗浪得虚名,不能打动我,滁州还是一天不下雨!”  醉仙楼上,人人色变。  田洪凤徐徐站起,肃然道:“原来,今日我润泽诗会,一直求雨无果,是阁下在搞鬼?阁下到底是谁?”  读书人也人人警惕,气氛剑拔弩张。  这俊美异常、美的不像人的白衫公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口出狂言让滁州不下雨?  还将滁州之雨,与杜预作诗挂钩起来。  隆伟表情始终淡淡的,把玩着桌上茶杯:“我是谁,你们无需知道。只要此人不作诗,或不能让我折服,滁州一滴雨都下不来。”  “哼!狂生!”  黄廷玉终于知道,范仲永失败就是这公子搞的鬼,一拍桌子喝道:“还不跪下?”  这礼部侍郎,已然用了【唇枪舌剑】。  一道才气,化为无形利剑,脱口而出,直奔隆伟。  隆伟头也不抬,却打了个响指。  范仲永怀中被戳烂的升龙图,骤然光芒大作!  一声龙吟。  一黑一白两头龙竟然全须全尾,张牙舞爪,骤然扑出!  这一下,醉仙楼一片大乱。  范仲永瞠目结舌。  刚才,他使用点睛笔,怎么点都点不动的两条龙,竟然如此听隆伟的话?一个响指就恭恭顺顺跑出来?  更让他吐血的,是这两条龙完全忠心耿耿如舔狗,只听人家隆伟的命令,横扫醉仙楼啊。  白龙神龙摆尾,一尾巴就把黄廷玉抽飞了出去!  而黑龙体长百丈,盘踞醉仙楼之上,龙吟咆哮,震慑全城!  “咯咯咯···”  范仲永吓得跪在地上,怎么也想不到,给自己准备的装/逼手段,硬是给这姓隆的送大礼?  不光是醉仙楼,连滁州军民百姓都被这两头巨龙的龙威所震慑,仓皇奔走,呼叫、哭喊声一片。  看着全城乱作一团,人人惶恐,隆伟冷笑连连:“你们人族真是虚伪至极,口不对心,【叶公好龙】!天天嚷嚷,多么崇拜龙族,多么迷恋龙族,还不惜召开润泽诗会,对我龙族歌功颂德,大拍马屁,你们一整天作诗,肉麻地我恶心!”  “一旦龙族真的现出真身,来到身边,又吓得魂不附体,可见你们本性虚伪的很,说一套,做一套,没有半句实话。”  田洪凤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不是人族,你是龙族所化?”  隆伟淡淡道:“我只说东海而来,吴越之地,从没说自己是人。”  他一脸不怀好意,盯着杜预:“现在,你害怕了?”  杜预笑了笑:“你知道叶公好龙,看来平时也学我们的文化,没少仰慕我人族文明啊?”  “呸!”  隆伟勃然大怒:“我高贵龙族,何须学什么人族的文化?只是有所耳闻,用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讥讽你们虚伪罢了。”  他飒然而起。  伴随着他动作,天边传来阵阵威严龙吟。  无尽龙威,泰山压顶般,威压醉仙楼,人人都难于呼吸。  “隆伟,隆伟,谐音就是龙威!”  黄廷玉含血颤声道。  众人惊骇。  这才意识到,隆伟,便是龙威!  这位俊美不像人的白衫青年,竟然真龙所化。  恐怖如斯。  杜预瞟了一眼田洪凤。田洪凤点点头。  杜预顿时悟了。  一头真龙,来到滁州,难怪今日求雨连连失败。  难怪升龙图都画龙点睛,也不敢出世。  难怪方才鬼才牛贺作诗,说鞭起卧龙我骑去,结果被雷劈成狗?  都是因为这头真龙?  在龙面前提什么鞭打龙,做龙骑士,难怪鬼才牛贺差点做了鬼。  龙能行云布雨,执掌云雨之事,真龙坐镇不让下雨,岂能有雨下来?  但要说滁州全无反抗之力,倒也不尽然。  只是需要时间布置。  杜预索性漫无边际,扯开闲篇:“说起叶公好龙,我倒是略知一二。话说,叶公平时把龙挂在嘴上,屋子里到处都是龙,他每天一有空闲就画画、写字,画的是龙,写的也是龙。他连给孩子取名都不离龙,老大叫“大龙”,老二叫“二龙”,老三叫“三龙”,女儿取名“龙女”。··”  “若你拖延时间,那就免了吧。”  隆伟却目光如炬,一眼识破杜预拖刀计,冷笑道:“你若是不能马上七步成诗,作出让我满意的诗句来,本龙抬腿就走,就让滁州大旱三年,将你全州之人饿死!”  杜预肃然道:“这么狠?你这样肆意妄为,难道不怕违反天条,上刮龙台挨一万八千八百刀?”  隆伟冷笑道:“天条?哪有什么天条?我龙族乃是万妖之首,万物灵长。我说不下雨,谁敢逼我下雨?你们中唐连圣人都没了,哪有人能逼我?”  杜预:“····”  无圣不成国。  没圣人,脸难看,事难办,连一头真龙都敢当面欺负中唐。  中唐,实惨!  田洪凤脸色黑如锅底:“隆伟!你狂妄!就算你是真龙又如何?跑到我人族大城撒野,还威胁我等。真欺我中唐无人吗?”  “哼。”  隆伟翘起二郎腿,旁若无人,谈笑自若:“你们前些日子,在滁河大开杀戒,杀我水族生灵无数。又在河中修建滁阳楼,以镇/压妖气,谁先惹谁,还不一定呢。”  田洪凤倒吸一口冷气。  显然,这隆伟到来,绝非偶然。  与之前滁州与妖族灵感大王交战,还有渊源。  杜预瞟了一眼楼下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这两个不争气鱼妖早已浑身筛糠,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鱼碰到龙,简直是草民碰到皇帝,连抬头正眼都不敢看啊。  “这么说,你是代表水族龙王,来兴师问罪的?”  田洪凤脸色铁青道:“此事,并非我滁州挑起。而是你水族的灵感大王阴谋埋伏···”  “停!”  隆伟冷笑道:“你误会了。我堂堂真龙,哪里有闲工夫去管什么滁河之事?这滁河对你滁州极其重要,但对我东海龙族,也不过是天下万河之一。连一头蛟龙都用不着,只够格派一个妖王镇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章 傲气冲天的隆伟! “本龙就是游历四方,恰好路过此地,见猎心喜,跟杜预玩玩而已。”  “赌注,就是这滁河三年大旱不下雨!”  “怎么样?”  隆伟目光如剑,逼视杜预:“你,还不下场吗?”  全场目光,都落在杜预身上。  山阳县案首赵明/慧,突然大声道:“杜案首,给他点颜色看看!”  山阴县案首冯勇也激动道:“就是。这龙太狂妄了,求仁得仁,杜案首大展诗才!”  一众案首、读书人纷纷激动起来,鼓噪着要杜预出手。  连宋佳霖都嗷嗷叫:“欺人太甚!这龙族欺人太甚!居然敢用大旱三年威胁我滁州?杜预,上!”  杜预:“····”  我只想躺平、摸鱼,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被田大人盯着天天码字的我,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连东海龙族的隆伟你,也要不远万里跑来逼我写诗?  滁州百姓,早已将醉仙楼围拢水泄不通。  这年头,就不缺耳报神。  早有好事者,将醉仙楼上发生震惊全场的事,通报给滁州百姓。  人人都知道,今日求雨失败,原因竟然是——来了一头真龙?  真龙化成一个俊美无比的青年学子,混入了润泽诗会中,一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却暗中将一切求雨努力通通扼杀。  整个滁州十来个县所有案首,全部求雨失败。  有的案首(鬼才牛贺),由于情绪过于激烈,诗词辱及龙族,触发敏/感词,甚至惨遭神兽报复,被雷劈了、重伤抢救。  而这头真龙,甚至提出无理要求——逼的唯一没有出手的杜案首,现场作诗,若不能折服他,便要惩罚滁州,大旱三年?  这下,可热闹了。  诗会、案首、求雨,本就是很容易上圣元热搜榜的高频词汇。人人听了都要竖起耳朵。  何况,这醉仙楼上还有一头龙?  龙,在这年头的地位,那绝对是顶流啊。比后代大熊猫+恐龙票房号召厉害多了。  于是,万人空巷,蜂拥而出,将醉仙楼挤得水泄不通。  连外面的民居、对面的楼上,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民众呼声,山呼海啸。  “杜案首,教训这头龙!”  “无所谓,杜案首会出手!”  “龙你呼风唤雨了不起啊?我们有四甲上杜案首!”  “让这头没文化的龙,知道知道杜案首的厉害。”  不得不说,杜预最近名气爆炸,成为全州老百姓茶余饭后,酒肆坊间的当红炸子鸡,绝对热点,如雷贯耳。  这货身上的传闻太多,处处都戳在吃瓜群众的萌点上。  例如,名落孙山后请圣裁,一举成为史无前例四甲上案首。  例如,穷小子一纸婚约,被知府大人嫌贫爱富结果狠狠打脸。  例如,知府千金被妖族绑架,杜预站上城楼,赋诗一首,书生救美,传为佳话。  这些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戳中了这年头老百姓的爽点、萌点、泪点和痛点啊。  你看看那些明清话本小说,才子佳人,哪一个不是穷小子科举逆袭,打脸富家翁,迎娶白富美,成就大团圆happyending?  传来传去,杜预就成了滁州家喻户晓的人物。就算有人还不知道,现在经过这次真龙洗礼,也如数家珍了。  杜预直翻白眼。  去去去!  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能斗得过一头龙?  听到外面民众万众一心,山呼海啸的加油声,田洪凤满怀欣慰的目光落在杜预身上,慈祥姨母笑:“既然如此···”  “停停停!”  杜预急忙叫停:“先把规则说清楚,省的这头心眼比针眼还小的龙,一会咬文嚼字反悔。”  “什么?你敢骂我心眼小?”  隆伟气急败坏,一蹦三尺高。  杜预眼睛一亮。  这头龙貌似颜值与智商不成正比啊。  颜值逆天,智商感人的赶脚。  他与老狐狸田洪凤,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动声色试探道:“对啊。刚才牛贺骑龙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呸,是斥问五雷君。结果差点被劈成灰。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  隆伟冷哼道:“他口出狂言,辱及龙族,我只是小惩大诫,略微教训他。”  杜预认真道:“你还说心眼不小?人家做个诗,口气略大,你就差点要了他命。我作诗,到底怎么算赢?你画下道道来。”  隆伟冷笑道:“这还不容易?你这润泽诗会,不就是求雨?我就赌,你作诗也下不来一滴雨!”  “若我诗成,能下雨?”  杜预眉头一挑。  隆伟冷哼一声:“不可能!”  杜预一翻白眼:“打赌打赌,愿赌服输。你都说不服输,还打什么赌?”  隆伟勉强道:“那就这样。今晚只要你诗成,天上能下雨,便算我输。”  “你输了,又该如何?”  杜预步步紧逼。  隆伟皱起眉头:“我不可能输。”  杜预呵呵一笑:“万一输了?”  隆伟一咬牙:“我任你处置!”  田洪凤眼睛一亮。  这隆伟身份高贵、来势汹汹,但没什么江湖经验啊。  一看就是生瓜蛋子,一来二去就被杜预这老/江湖给摸得底掉。  甚至连“任你处置”都说出来了。  “好!这是你说的!”  杜预马上一口咬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是一头真龙,大家签字画押。”  他一挥手。  宋佳霖一脸奸笑,拿出一份契书。上面已经写好了条款。  “滁州士子杜预与龙族隆伟,于大唐庚子年正月二十九醉仙楼润泽诗会打赌,若杜预诗成下雨,则隆伟任由处置,若诗成无雨,则滁州大旱三年。”  下面,是签字画押地方。  隆伟慌了神,瞪大眼睛恶狠狠道:“怎么还有契约?这不是套路本公子?”  杜预理直气壮道:“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哪有打赌不签契约的?你万一输了耍赖怎么办?”  隆伟眨眨眼,一脸茫然。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又说不上来。  一旁范仲永突然道:“不行。杜预你是案首,此场灾祸又是因你而起,岂能拿滁州大旱三年做赌注?要是你输了,你有何颜面对滁州父老乡亲?还不自裁以谢天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章 与龙傲天打赌!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范仲永煽风点火、恶毒刁状本事极大,一下子将龙族降临、滁州灾祸的黑锅,扣在杜预头上。  如此一来,杜预赢了也无功,输了有大过。  哪怕没人能让杜预自杀,但杜预在民间名声也要大受损失。  田洪凤怒斥:“范仲永!你颠倒黑白,是何居心?”  范仲永心一横,大声道:“大人!你不能一味偏袒杜预!这龙族本来就是他招来的。要不是如此,我滁州岂能无雨?更不要说大旱三年?他如果作诗不成,理应自裁以谢天下!”  杜预二话不说,直接把笔递给范仲永。  “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  “要是作诗不成,你自裁以谢天下,可好?”  范仲永脸色大变,边后退边摇头道:“我,我求雨已经失败,还搭上了两件文宝。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故意害我?”  “那你废什么话?”  杜预毫不客气,张嘴就骂:“你行你就上,不行别bb。这蠢龙,不是我杜预招来的,没我杜预,他要找茬也有的是借口。老虎吃羊,难道是因为羊招惹它了?你晚上吃鸡,难道是鸡得罪了你?”  “你要是再扣帽子,抹黑我,我调头就走。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滁州百姓都看出利害关系——真龙降临,全州大旱危机,就看杜预的发挥。  而范仲永还在一个劲给杜预抹黑,扣帽子,扯后腿,窝里横,令人不齿。  杜预如此直白怒斥,让百姓意识大事不妙——杜预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要是杜预甩手不干,真的要大旱三年。  于是,百姓愤怒了,怒火撒向范仲永。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自己没本事求雨,还抹黑杜案首,是何居心?”  “大敌当前,你却要窝里斗?”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滚!”  面对全城怒火,范仲永面如土色,抱头鼠窜。  全城百姓、全场士子,还要反过来安抚杜预,一起骂范仲永,给幼小心灵受伤的杜案首做精神按摩。  黄廷玉都不得不站起来,拱手道:“杜案首,莫生气。都是那孽畜不懂事,我回去必罚他。你可千万不能撂挑子啊。”  田洪凤咳嗽一声,瞪了杜预一眼,示意你见好就收吧。  杜预悻悻然看向隆伟:“你签不签?不签我走了啊。”  让范仲永一打岔,隆伟终于反应过来,拍案而起:“不对啊!我堂堂真龙口含天宪,手握大权,凭什么跟你打赌?你赢了,我饶你滁州就是恩赐。你居然敢让我任由处置?”  杜预叹息一声,心说都怪范仲永,这傻子反应过来没有被忽悠瘸了。  不能拐卖,不,卖拐,颇为遗憾。  话说杜预确实打算将这头龙,天价卖到别的地方做奴/隶,大捞一笔的。  杜预眼中一转:“你怕了?”  “没有!”  隆伟嘴硬。  “不敢打赌,就是怕了。”  “我没有!”隆伟青筋暴起。  “你心虚了。”  “麻蛋,我给你赌了!”  隆伟一赌气,真的签了。  杜预如获至宝,飞快也签了,将契约收起,笑眯眯道:“那,咱们就···开始?”  隆伟头脑一热签了赌约,此时冷静下来觉得有些不妙。  “可恶,父王说我江湖经验太少,有欠历练,果然被这奸人给套路了。”  “不过,无妨!”  “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是笑话。”  隆伟翘起二郎腿,有恃无恐道:“我乃真龙,真水之灵,可吞云吐雾,镇/压一切水汽。我不让此地下雨,根本落不下一滴来。你可以开始了。”  滁州百姓面露难色议论纷纷。  “这下,有难了!”  “真龙坐镇不许下雨,就算是大学士来了求雨也难吧?”  “听说西域凤仙郡太守,得罪了上天,三年大旱无雨。全城百姓都要饿死啊。”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田洪凤冷哼一声,目光闪动。  方才,他利用杜预争取的时间,已悄然飞出一只纸雁,朝京师方向飞去。  此乃才气神通【鸿雁传书】。  他通知了大学士东阳公,有真龙闹/事,东阳公必飞快赶来。  虽然真龙刁蛮无礼,中唐要请走这尊大爷,必定付出不小代价,但也不至于一条龙就把堂堂中唐难倒。  当然最佳办法,莫过于杜预求雨成功。  杜预叹了口气,走上了求雨台,狠狠瞪了隆伟一眼,淡淡道:“你这头傻龙,为什么要逼我?”  老子只想低调做人,躺平摸鱼,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出手?  隆伟笑得很放肆:“我是龙,你是人,我想怎么刁难你,就怎么刁难。”  他还傲然挺起胸膛,一脸不可一世的凡尔赛。  做龙,挺好!  杜预呵呵冷笑:“好!你说的。你等着。”  杜预踱一步,曼声吟唱道:“好雨,知时节。”  整个滁州,鸦雀无声。  醉仙楼上,更是针落可闻。  这不是杜预一个人的赌约,而是关系滁州未来命运生机的赌约。  足足三年,黎民百姓是丰衣足食养家糊口,还是背井离乡逃荒他乡?全靠杜预这首诗、这个人!  谁能不关心?谁能不紧张?  听完第一句话,隆伟不以为然嗤笑。  “呵呵,雨,能知道什么时节?”  “行云布雨,执掌雨权的,还不是我龙族?”  田洪凤拍案道:“隆公子,请自重。”  宋佳霖也怼道:“你叽叽歪歪,影响杜预作诗。要脸不要?”  杜预瞥了一眼自傲、自负的隆伟,嘴角微微上扬。  年轻人,路走窄了呀。  你还是太年轻了。  要是一头老龙,绝对不敢这么说。  杜预以手指天,曼声吟道:“当春,乃发生!”  现在乃是雨水季节,已是早春。  故而,这句话完美契合天时地利环境。  众人纷纷点头。  田洪凤捋须微笑道:“好,自然之道,天人合一,合情合理。”  求雨诗,说到底就是人与上天沟通。说直白一点,人就是说客,去游说上天——大哥,该下点雨了?  只要你说服了上天,求雨就能成功。  杜预这首诗,首联便是以理服天,让老天爷意识到——到点了,该来的总会来。  他话音刚落,一股惊人的才气便冲天而起。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章 春夜喜雨! 天空之中、云层之上,轰然雷鸣!  一道闪电劈下,与杜预的才气交相辉映。  “天人交感?”  田洪凤、黄廷玉同时失声,拍案而起。  “什么是天人交感?”  宋佳霖对生意很懂,但读书人的事却知之甚少。  赵明/慧激动大叫道:“天人交感,阴阳相合,同类相通,相互感应,乃是天人之道。此种异象极其罕见,想不到,区区童生也能做到天人交感?杜预,实乃天下奇才也!”  宋佳霖似懂非懂,但不明觉厉。  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大喊666准没错。  田洪凤激动难耐。  只有他才真正清楚,天人交感是何等惊人的天赋?  说句难听的,大唐朝廷中衮衮诸公,能做到天人交感的,一个巴掌就能数出来。  而杜预不过才考上童生,就能开启天人交感,以人心惊动天心,以天心映照人心,与天地呼应,无所不能,这简直是奇迹。  隆伟显然也是识货之人,虽然脑回路有点直白简单,但他很清楚这天人交感的厉害,豁然而起,面色凝重。  “你这小子···”  “真有趣啊!”  隆伟嘴角疯狂上翘。  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更加有趣。  如此天下奇才,才不枉他停留滁州,混入诗会。  这才是他游历圣元,真正意义所在。  杜预已经全然沉浸在诗词的世界中,文字带来的快/感,已经将他全然征服,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推、敲的节奏与成就感中,快乐战栗着。  “随风,潜入夜。”  此时,已经是晚上。  诗会足足开了一天,从早上开到晚上。  夜风习习。  突然多了一丝湿气。  那是泥土的芬芳,那是山风的腥气,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喜悦。  滁州百姓,激动难耐,纷纷伸手。  “起风了!”  “真的起风了,我好像感到有雨点润湿。”  “雨气来了。下雨不远了。”  人们欣喜欢呼着,雀跃着。  雨,对于农业社会重要性,等同于粮食、财富和生命。  隆伟静静看着这一切,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带着浓浓水汽的风。  “嗯,诗成达县!”  “区区三句,已经达县了!”  “果然是才气纵横,天人交感之奇才。”  “换成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你今天求雨成功。”  “但,前提是···没有我!”  他浅浅一笑,却带着狰狞。  杜预淡淡道:“润物,细无声。”  滁州,无声。  人人闭上眼睛,感受着春夜喜雨的喜悦,感受着湿气带来凉润,感受着细无声的春雨气息。  “好!”  田洪凤只舍得说一个字,便悠然闭目。  在他看来,这首诗浑然天成,已然无可挑剔!  杜预的诗词,已臻化境,词句简单而意境悠远,推敲老练犹如千锤百炼,令他都自愧不如。  这场雨,不下,绝对说不过去!  不光是田洪凤,滁州醉仙楼上所有士子,都在放松笑着,笃定人族必然胜利。  因才可通天,乃是大陆根本规则。  只要才气足够,读书人可以呼风唤雨,做成任何事。  否则,为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杜预凭栏而望,一指滁江上点点渔火。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滁河虽然有妖,虽然发大水,但渔民一天都不能不生活,也不能不打鱼。  故而,滁河上依旧有极少数渔船,在黑暗中点亮。  天人一体,浑然天成,意境悠远。  天空中的乌云,黑压压要压在城池之上。  一道闪电刺破夜空,雨气更重,水汽更足。  无论是野草还是鲜花,无论是树木还是庄稼,都在贪婪而期盼地伸展开来,试图借助这贵如油春雨无声滋润万物。  “这是要诗成鸣州啊?”  感受到惊人的才气,从杜预身上源源不断涌出,与天地交融在一起,冯勇激动道。  所谓文人相轻,诗会开始,确实大家有比较之心。  但面对外辱,龙族欺压,大旱威胁,大部分士子都放下了心中/功名虚荣的执念,全力以赴给杜预加油。  他们一一试过,一一败下阵来。  如今滁州全村的希望,是杜预。  杜预若是输了,滁州就要遭灾。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家乡,大旱三年,民不聊生。  看到杜预如此惊才绝艳的发挥,如此意境悠远的诗词,醉仙楼上所有士子都激动不已,连连喝彩。  “好,太好了!”  “我自叹不如!”  “鸣州,这诗一定鸣州了。”  “能亲眼见证润泽诗会出鸣州诗,我与有荣焉。”  在绝对过大的实力面前,人们非但不会妒忌,反而会由衷赞叹。  杜预,已经用才华征服、折服了醉仙楼上滁州士子。  除了一人。  范仲永。  他躲在楼下,被挤在众人中,面色铁青仰望着醉仙楼上作诗杜预,眼中满满都是恨意。  润泽诗会魁首舞台,原本该属于他的。  他准备了升龙图,准备了点睛笔,甚至还准备了出乡的诗。  他不惜一掷万金,只求一名。  但依旧不可得。  杜预明明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但他却又一次成为了全滁州瞩目的唯一主角。  自己,只能悲催地站在人群之中,仰望他的万丈荣光。  “杜预!”  “你不死,我永无出头之日!”  范仲永从牙缝中挤出这可怕一句话。  杜预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最后一句。  “晓看红湿处。”  “花重清流城。”  清流城,乃是滁州古之别称。  滁州,寂静无声。  人人都闭上眼睛,神色美好,感受着一副无边无际的春景画卷,在眼前铺陈开来。  等天亮的时候,那潮湿的泥土上必定布满了红色的花瓣,清流城的大街小巷也一定一片万紫千红的景象。  地里,已然被贵如油的春雨打湿滋润,肥沃起来。  只要等到春种时节,便可播下希望的种子,等待秋日的丰收。  杜预的才气,冲天而去。  夜空中,文曲星动。  天空柔和的光芒,与人间才气交相辉映。  天人共鉴,天人交感,清晰无比。  “好诗,此诗名为?”  田洪凤激动道。  “【春夜喜雨】!”  杜预悠然含笑道。  天空中,真的飘起了雨点。  人人的脸上都有了湿润之感,仿佛一场春夜喜雨,即将随风潜入夜,滋润万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章 杜预,你但有廉耻该自裁! “赢了!下雨了!”  宋佳霖激动欢呼道。  谁知。  隆伟仰头看天,脸上自带一股淡淡讥讽之色,仿佛杜预诗成鸣州、引发天降喜雨都在他预料之内。  他冷哼一声,冲天而起,凝立虚空,身上瞬间迸发出一股无形无质、浩塞天地的龙威!  龙,威仪棣棣,堂堂皇皇,概莫能御!  醉仙楼上众人,无不愕然、窒息。  “好强的龙威!”田洪凤失声叫道,站立而起:“这隆伟,绝非寻常龙族,只怕是···”  他没有说出来,唯恐引起民众惊恐,但有见识的人,心中剧颤。  隆伟是龙族,还不是一般寻常的龙族,难道是?  龙王一族?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龙乃是水中王者,但分为诸多种类。龙祖、龙王、真龙、蛟龙、龙种、甚至鱼龙之类,不一而足,所谓鱼龙混杂,并不能简单以“龙”统称之。  如此纯正而惊人的龙威,说明隆伟绝非普通“龙族”,而是··真龙!  浓郁的龙威,以隆伟为核心,呈现环形向外冲击。  飘荡天地的浓郁雨气,碰到这股龙威,竟然纷纷消散。  犹如一条无形龙尾,狠狠扫过天际,将水气雨气横扫千里,瞬间涤荡一空!  隆伟竟然以龙族执掌雨水、行云布雨的龙威,干扰这场春夜喜雨,让雨水降不下来。  “你!”  宋佳霖眼睁睁看着夜空中的乌云,在隆伟的真龙神力之下,竟然渐渐褪去,露出星星点点的满天繁星,气得跳脚:“你作弊!”  醉仙楼士子们,一片哗然。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此人在干扰下雨。”  “难怪我们之前屡屡失败,只怕都是此等手段。”  田洪凤面色一沉:“隆公子,你竟然以卑鄙手段,强行干扰下雨?”  隆伟咧嘴冷笑:“你们少见多怪,我们打赌内容是今天是否下雨。本公子什么时候答应过,不能用任何手段干扰?”  众人面面相觑。  确实,隆伟打赌的内容,是今夜能否下雨?  但那时谁能预料到,隆伟这头化为人形真龙,潜伏在醉仙楼上与杜预打赌不下雨?  谁能想到,堂堂真龙,竟然与滁州一读书人较真?  “啊哈哈!”  隆伟凝立虚空,负手冷笑:“杜预,你输了。”  “哪怕你这首诗,做的再好,诗成鸣州,也终究抵不过我龙族的天赋龙威。”  “你人族的才气神通,不过如此!”  “至今日起,滁州将滴雨不下,大旱三年!”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他仰天大笑,就要离空而去。  无数滁州百姓,瞠目结舌,都看到这残酷的一幕。  “真的假的?滴雨不下?”  “三年?我滁州百姓非饿死不可。”  “没听说吗。这是东海真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说不下雨,雨一定是下不来的。”  “为什么?龙族为什么不给我们活路?”  范仲永眼眸灼灼,满脸兴奋,阴险大叫:“杜预!都是杜预搞的。要不是杜预风头过甚,得罪了真龙,我滁州怎么会遭此大灾?冤有头债有主,大家跪求真龙,降罪杜预,不要降罪滁州啊。”  说完,他噗通一声,带头给隆伟跪下:“恳请无上龙王,饶我滁州百姓一命。都是杜预不好,招惹了您老人家!我等愿献出杜预,换取滁州平安无灾。”  有了带头的,马上有不少民众、愚夫愚妇,纷纷给真龙跪下,恳求龙大人放过。  广场上,一片混乱。  隆伟高高在上,俯瞰着芸芸众生跪拜自己,内心充满了傲然成就感。  “哼!什么才可破军,诗可灭国。什么圣人无敌。人族,不过如此!”  “我只是略略出手、薄惩小戒,还不是跪了一片?”  他素来心高气傲,路过滁州听说杜预打破灵感大王、一人之力挫败水族大军的大名,为了折煞人族的锐气,好好出一口心中恶气。  本以为人族会有什么了不起,但只是一展龙威,止住雨气,便轻松拿捏整个城池,吓得这些蝼蚁般生灵纷纷下跪,极大满足了隆伟身为龙族的虚荣心。  隆伟冷笑一声,扶摇直上,摇身一变!  他已然化为云层之中,一头千丈金色巨龙!  云层之上,神龙见首不见尾,吞云吐雾,偶见一鳞半爪,气势威严,凌驾世间王者,神目如电,睥睨纵横天下。  颈下有逆鳞,触之必杀人!  看到隆伟果然化为巨龙,盘旋在滁州之上,滁州百姓更加慌张,纷纷跪拜在地。  隆伟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金光龙目却只盯着杜预,冷怒道:“蝼蚁凡人,不自量力,还不跪地求饶?我念在上苍好生之德,或许还可宽宥滁州。”  范仲永更是跳着脚,切齿痛责杜预:“大家都听到了吧?是他,都是他,惹怒了龙族,给我滁州带来灭顶之灾!此人乃千古罪人。”  他越说越来劲:“杜预,你但凡有一点廉耻之心,就该好汉做事好汉当,当着龙神自裁以谢罪,不要连累全州百姓。”  “大家还不上去,将此人捆绑起来,任由龙神杀伐处置?”  在他煽动挑动下,滁州一片混乱。不少愚夫愚妇看向杜预的眼神,都开始痛恨、憎恶起来。  这年头,人人没文化,迷信走天下。  上有真龙现身,以势压人,下有范仲永架桥拨火,挑拨离间,不少人真的以为是杜预招惹了龙神,引火烧身。  就算明白其中道理,知道隆伟仗势欺人的,也暗叹一声。  谁让你人族弱小呢?  谁让杜预招惹了真龙呢?  你冤枉,哪有如何?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弱小,本身便是原罪。  不少人,不怀好意逼近杜预,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将杜预拿下交给龙神处置。  面对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险恶,杜预却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在静静看着隆伟、范仲永表演。  他终于叹息一声:“隆伟你就这么确定,你龙族血统,天赋之力,一定能压制我人族的才气法则?”  “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章 我就是欺负你,你能如何? 杜预淡淡引用一句《礼记。中庸》:“我人族与妖族,并不是势不两立,不同戴天,完全可以共同繁荣,并行不悖。你为何一定要凌驾我人族之上?损害我人族利益?”  他过目不忘,这种千古名句张嘴就来。  光是这句话,便引得文曲星动。夜空光芒闪耀,让杜预沐浴在柔和的才气光芒之中。  田洪凤若有所思,沉思道:“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  赵明/慧满脸震惊:“杜案首随口一句话,便蕴含玄而又玄的【道】,让人越想越有哲理。”  冯勇佩服五体投地:“只是这句千古名言,足够作一篇出县文章。杜案首却信手拈来,随口而出,学问之大,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万物并育,并不相悖?”  隆伟却仿佛听了天下最大笑话,仰天长笑:“我龙族强悍,远胜过人族,凭什么要跟你和平共处?我这不就压住了你的雨水?你再怎么作诗求雨,也全然无用。”  杜预目光淡淡,带着一丝怜悯:“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来找茬。蛮不讲理,挡我滁州下雨了?”  隆伟看到杜预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咯噔!  杜预目光全无祈求,反倒满满执掌生杀予夺大权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  他看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仿佛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涌上心头。  这是他身为龙族,对极度危险的天然感知。  隆伟甚至龙躯一颤,身不由己向后退了两步。  但隆伟随即被自己的怯懦,感到老羞成怒,无比耻辱。  “吼!”  他仰天龙哮一声!  声震九重!  整个滁州,都笼罩着他恐怖震天的龙啸。  “你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我,东海隆伟,就是仗势欺凌你人族,那又如何?”  “你人族可有什么办法,能反抗不成?你能奈我何?”  “我龙族执掌风雨,要你人族活,你人族便可苟活,要你人族死,你人族要么颗粒无收,要么洪水连天!”  “你人族只凭一点点才气,微末神通,苟活于世。只配给我妖族跪,哪有什么资格谈平等?谈尊严?”  隆伟恼羞成怒,早已抛弃了之前温文尔雅的外表,露出了狰狞蛮横的本来面目,干脆直接承认自己仗势欺人。  田洪凤一掠而起,站在杜预身边低声道:“我已告知东阳公。他正在兼程赶来。以我大唐与龙族结成的契约,缴纳岁币、祭祀贡献,应能将此人请出去。不必与他硬碰硬。”  田洪凤说的,乃是老成谋国之言,更是充满屈/辱的无奈之语。  龙族欺凌人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人族与妖族旷日持久大战,其实数次占据上风,只是由于人族农业严重被妖族的王者龙族卡脖子,才不得不一次次在取胜的关键时刻退让。  龙族,仗着这一优势,一次次得寸进尺,让人族屡次吃下大亏、咽下苦果。  但人族只能忍。  谁让你降雨,要依靠龙族?  范仲永更是煽风点火,上蹿下跳,使劲给隆伟摇旗呐喊,一个劲贬低杜预:“杜预!你听到没有?龙族强大,你干嘛非要招惹他?都是你不好,你还嘴硬?还不赶快跪地求饶?”  杜预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隆伟,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马上离开滁州,让雨降下,我可饶你一命。”  隆伟听得一愣。  他完全没想到,事到如今,杜预居然如此强硬?  完全不虚他的恐吓讹诈,甚至反过来威胁他?  整个滁州,都惊呆了。  “哈哈,哈哈哈!”  范仲永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面容扭曲道:“大家听听,杜预疯了。这是一个疯子!他居然敢大言不惭,威胁一头真龙说可饶他一命?”  他跳起来,指着杜预大骂道:“你小子,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又知不知道什么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蜀犬吠日?你区区一个童生,就算考上案首,又拿什么去威胁一头真龙?你自己作死,千万别拉着我们滁州人一起死啊?”  不少滁州人,看向天空中威压的巨龙,也满满畏惧。  “杜案首,这是何苦呢?”  “我们人族向龙低头,不丢人。”  “反正也要祭祀,多磕几个头,求龙神大仁大量原谅吧。”  “我等仗人鼻息,下跪算什么。”  田洪凤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怎么想的?”  杜预沉声道:“这货,相当于什么文位?”  田洪凤一脸绝望,摇头道:“你见过灵感大王吧?”  “隆伟的实力,远在灵感大王之上!”  “妖王之上,乃是妖尊!”  “他,就是一头妖尊级的真龙。”  “虽然年轻,只有千丈,说明还没有达到成年期。成年期真龙,必然是妖皇级。”  “但饶是如此,我这两榜进士,也不是他的对手,顶多仗着经验丰富,能与他周旋一二。战斗超过半个时辰,我必败无疑!”  田洪凤摇头道:“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你还是认个错吧,等东阳公到了,我们再客客气气把他请走。”  杜预仰天闭目,许久才淡淡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将这龙族驱赶走?扬我国威?”  田洪凤沉吟片刻,摇头道:“要说办法,当然不能说绝对没有!唯有诗成镇国!”  他沉声道:“镇国诗自然可以赶走、甚至重创这头妖尊级真龙,让他永世不敢正视我滁州。但···谈何容易?”  他嘴角满满苦涩道:“镇国诗,我中唐已经多久没有出现了?”  “诗成鸣州,每年倒还有那么几首。”  “但镇国诗,我中唐真的太少太少!”  “哪怕之前鸣州诗,名声传遍天下,晋位成的镇国诗也很久没出现了。”  “我劝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杜预低头不语,仿佛陷入沉默。  “哼,莫要浪费本龙时间!”  隆伟在云层之中,冷笑连连:“今日/你输了,滁州大旱三年。你们就等死吧。”  他转身便要离去。  杜预淡淡抬头,仰天望去!  他这一眼,仿佛要将九十九重天统统看穿!  “既然如此,那隆伟你就认命吧。”  杜预轻启嘴唇,说出了一个字:“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章 此诗听完,龙一定会死! 这字,是他领悟【天人交感】之后,终于能吐出口的!  只是一个照字,杜预便仿佛耗尽了一身的才气!  他一个踉跄,几乎要玉山倾倒。  醉仙楼上,众人只能看到杜预吐出一个“照”字,还是轻轻吐出,仿佛呢喃一般。  但这个【照】字,却如洪钟大吕,在隆伟的耳边炸裂开来!  轰!  隆伟正志得意满腾云驾雾,长风几万里,苍茫云海间,畅快心意,骤然听到这个字,大脑里瞬间一片空白!  他脑海中,不断炸雷响起那首流传千古、脍炙人口、正气长存的诗!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  这首诗还没做完,明明还差两个字。  但,已然字字万钧,如泰山压顶般压得隆伟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那个【照】字,正大光明,堂堂皇皇,如电如露,仿佛天庭炸雷,在隆伟脑子里炸裂开来!  隆伟痛苦无比,在空中疯狂翻滚,龙尾卷起道道罡风,横扫万里,却连腾云驾雾、维持身形的力量都荡然无存。  他双眼失神,千丈龙躯直挺挺从云层上跌落下来!  看到这头不可一世的真龙坠落,全滁州人齐声惊呼。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案首,好像是杜案首跟他说了一个字?”  “一个字,就把龙吓得坠落人间?”  “到底说的什么?杜案首简直神人也!”  但比身体遭受的冲击更大的,是隆伟的脸色。  他脸色简直比死人还难看。  “镇,国,诗?”  “这首无名诗的气势,绝对是镇国诗!”  “他,区区一个童生案首,居然能做成镇国诗?”  隆伟千丈龙躯,情不自禁筛糠、颤/抖起来。  他的龙目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无可抑制的恐惧。  杜预只是说出了【过伶仃洋】的【照】字,将这首千古绝唱推/进了一步,便将隆伟吓得魂不附体。  他知道杜预此诗若做完,他一定承受不住,会死!  伴随着脑海中的炸裂感,隆伟的眼前,更是充斥了一个伟岸、挺拔的人形!  武英殿大学士!文鹰!  大学士几乎是一国顶梁柱,相当于妖皇存在,甚至比妖皇更强一些。  隆伟不过是一头妖尊,所属东海龙王才是妖皇!  文鹰的气势,全面碾压隆伟。  幻象中,文鹰正在伶仃洋人族旗舰上,凭栏而望,静静凝视着大战中陷入毁灭的大宋舰队,眼神却也无风雨也无情。  对面,足足三头妖皇级龙王、上百龙族,带着成千上万不计其数的海妖狂笑,掀起怒海狂涛,要将大宋舰队葬送。  可文鹰面沉如水,稳如泰山。  他看到隆伟,嫉恶如仇目光一动。  要知道,文鹰最恨妖族。  哪怕魂飞魄散,只剩残魂藏在丹心丹中,这大学士依旧忠魂犹在、丹心不改!  负手而立,曼声吟诵【过伶仃洋】!  诗成镇国!足以靖海!  怒海狂涛,为之战栗。  腥风血雨,为之停滞。  妖族气焰,为之镇/压!  龙王颤/抖,龙族愕然,妖族崩溃。  随即,龙王一个接一个,爆裂开来,惨死在文鹰这首镇国诗下。  龙族争先恐后逃亡,但在文鹰目光所及之处,纷纷凌空爆裂,鲜血染红伶仃洋。  隆伟身体颤/抖更加厉害、难以自制。  他的傲气,瞬间被打成碎片,碎裂一地。  文鹰冰冷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带着无尽的傲然、轻蔑。  犹如关二爷,睥睨江东鼠辈!  隆伟感到自己也随之爆裂开来。  无可抵御的才气,冲天而起,将他彻底吞噬。  而这一刻,隆伟才看清楚,此人哪里是什么武英殿大学士文鹰?  正在吟诵过伶仃洋的,不正是杜预吗?  隆伟大叫一声,轰然坠落在地!  他浑身颤/抖,维持不住龙形,蜷缩化为人形,重新变成隆伟模样。  只可惜他脸上再无狂傲之色,满脸冷汗,简直比死人还难看,跪在杜预面前。  杜预淡淡一笑,收起了【丹心丹】。  刚才,他以过【伶仃洋】最后三个字之一,激发了【丹心丹】中文鹰的残魂,对隆伟发动精神冲击。  文鹰哪怕只是残魂,但大学士实力也足够碾压还未成年的真龙隆伟。  特别是文鹰全家都死于妖族之手,一腔赤血丹心,对妖族可谓恨之入骨,加上杜预又倾尽全力,念出了【过伶仃洋】的最后三字之一,更是兴奋卖力,不留余地给了隆伟一击终身难忘的教训。  杜预庆幸:“多亏领悟天人交感,不然这一字镇国,我绝对做不出来。”  由此可见,镇国诗比鸣州诗,强大太多,难度不是一个数量级。  古诗人云:“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  而杜预这个【照】字,乃是整首过伶仃洋的题眼,分量更是重于泰山,几乎豁掉老命才能吟出。  隆伟被震得龙胆欲裂,七窍流血,狼狈不堪从地上爬起来。  他擦拭着鼻孔中狂涌的龙血,颤声道:“你,刚才是什么?难道你真的能?”  杜预自然不会在此时诗成镇国,他太清楚诗成镇国是何等大事,又会引来何等不必要的关注。  何况,诗成镇国所需要的才气,实在太过惊人。  杜预提前启动了【人中龙凤】,处于才气爆发状态,文气全属性翻倍,加上对诗词天人交感领悟,才能勉强说出那个威力惊人、震落真龙的【照】字。  他估计,如果自己强行说出汗青两字完成过伶仃洋,确实能诗成镇国,也确实能威胁到隆伟的性命,但结果是自己被吸干才气、榨成人干,或者遭受才气反噬爆体而亡。  杜预并非将隆伟击杀,只需要将它击落。  所以,他启动【丹心丹】,再以一半【过伶仃洋】镇国诗,便将隆伟打下来足矣。  这不能叫诗成镇国,可谓一字镇国。  隆伟这真龙,刚才一直在笼罩天地、覆盖苍穹、阻塞云雨,可如今被杜预一字镇国,吓得坠落下去,自然也失去了对雨气的阻塞。  天空集聚了整整一天的雨,犹如九天悬河终于找到缝隙,轰然落下,飞流直下三千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章 杜预: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轰隆隆。  哗啦啦。  小雨,随风而来,潜入夜色,滋润万物。  整个滁州之人,都在春夜喜雨中狂欢。  老农们纷纷走出农舍,仰天感受着春雨的滋润,激动颤/抖,老泪纵横:“雨水,下雨啦。这一年有好兆头!”  孩子们欢快奔跑,大声念诵着杜预的诗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士子们热泪盈眶,纷纷仰天落泪!  这落下的哪是雨,这是久旱逢甘露,救命的甘霖啊!  “春雨贵如油!贵如油啊!”  比春雨更润更爽的,是杜预硬生生顶着隆伟的阻挠,求雨成功。  这无异于人族打在龙族脸上的重重一耳光!  不光打了龙族的脸,更提振人族的士气,给人族大大争了口气。  长期以来,面对妖族欺压,人族不敢放手反抗,还不是求雨止雨受制于龙?  可杜预成功验证,人族的才气神通,能超越龙族的天赋压制,成功求雨。  那龙族还敢肆意妄为吗?还敢一龙压制一国吗?  “下雨啦,真的下雨啦!”  宋佳霖伸手一摸,手都瞬间湿漉漉,一泓清澈雨水在手心打转,兴奋大叫道:“杜预求雨成功了!春夜喜雨!”  他狠狠给了杜预一拳:“我这宋佳霖,名不副实,你才应该叫【送佳霖】,哈哈哈!”  杜预却被打了个踉跄。  宋佳霖脸色一变,特别是看到田洪凤杀人的眼神。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特别是严厉著称的田大人。  宋佳霖吓得赶快扶住杜预:“杜兄,怎么虚了?”  杜预暗暗苦笑一声。  一字镇国,太难。  他终于体会到镇国诗的恐怖。  难怪连真龙都害怕镇国诗。  光是一个【照】,便将才气爆发,文气全属性翻倍的杜预,差点吸成人干!  杜预能站在这里,全凭一口真气足,狐假虎威不能在隆伟面前倒下。  好在隆伟此时心神被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甚至没有注意到杜预的异常。  他如同祥林嫂附体,只能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他听说了杜预的才气,觉得言过其实不服气,才找上门来挑衅找茬。  谁能想到,杜预才区区童生,竟然能口吐镇国诗?  虽然隆伟知道,杜预只诗成一半还没有完成,但若杜预豁出性命不要,确实有与他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实力。  这种威慑力,足矣!  隆伟作为高高在上的真龙,拥有漫长的生命,岂能愿意与一人同归于尽?  连田洪凤都难以置信,伸出手去感受着春雨的冰凉与滋润,长叹道:“痛快,太痛快了。”  “晓看红湿处,花重清流城!”  “明天,将是一个好天气啊。”  他目光凌厉,豁然一扫:“隆伟!你与杜预打赌,赌输了。可愿赌服输?任由杜预处置?”  众人这才想起,杜预和隆伟还在打赌。  若杜预失败,隆伟便要大旱三年,滁州民不聊生。  但杜预顶着隆伟真龙阻挠,硬是求雨成功。  那就任由杜预处置啊。  士子们兴奋无比,七嘴八舌,唯恐天下不乱。  “任由处置,嘿嘿。”  “让他学狗叫?”  “不不,派真龙去耕地,犁地一百亩!”  “还是罚他当坐骑吧。鞭起卧龙我骑去,真龙坐骑多威风?”  隆伟听得目光喷火,咬牙切齿,恨不得暴起杀人。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堂堂龙族,便是那不幸沦落滁州的真龙,惨遭杜预这区区童生的调/戏。  若杜预真的让他去做当坐骑怎么办?  若真的被卖到宋玉阁当兔爷又如何是好?  兔爷?我一辈子的污点。  岂不再难抬头做龙?  不行,莫挨老子。  隆伟还在斗争,天空之中,春夜喜雨上声音震动。  文曲星动,文渊阁声音响起。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善!”  “中唐滁州学子杜预,诗成鸣州,列三月圣刊。”  隆伟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道:“不服!你突然袭击耍赖皮。不然怎么可能求雨成功?”  他连连摇头,表示不服。  “有道是愿赌服输。隆伟你为真龙,竟然反悔?”  田洪凤面色一沉:“我等皆为人证。事实俱在,你如何抵赖?”  隆伟冷哼一声,正要不顾一切腾空而去,却看到杜预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镇国诗,能杀龙!  就是这文质彬彬的小子,方才一字镇国,将他从九天之上活活震下来。  那半诗镇国给他心灵造成的冲击和创伤,隆伟铭记于心,至死难忘。  他若是赖账,硬要逃走,只怕难逃此人屠戮?  隆伟可以赌杜预枪里没有子弹,但不想也不敢用无比宝贵的命去赌。  这便是镇国诗的威慑力。  他脸色铁青,语带威胁道:“你要我如何?我警告你不要有非分之想,过分要求,否则我龙族不会放过你。”  杜预笑了笑:“我的要求,既不让你去耕地,也不让你当坐骑。”  隆伟脸色稍霁,冷哼一声,恢复傲娇之色。  借你俩胆子,你也不敢。  谁知,杜预不紧不慢道:“不过,貌似宋玉阁最近缺人。百金难求一美男。以隆公子的美色倾城,只要送过去,必力压群芳,成头牌红阿姑!不,是金牌牛/郎。一夜缠头只怕要五位数呢。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去宋玉阁接客三天,缠头归我,如何啊?”  杜预露出恶魔般微笑。  这货提议如此犀利,全场震惊,三观炸裂!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杜案首!  隆伟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宋玉阁?那是什么地方?接客又是什么意思?”  宋玉阁乃是别具一格的兔爷馆,顾名思义,里面全是貌似宋玉、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这年头不少达官显贵,还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宋玉阁便是将这细分市场做到极致的王炸。  一开馆,便客流如云。甚至不少正常文人骚客,也跑去开诗会,看新鲜,见世面,抢走了不少“正规”青/楼楚馆的生意,甚至引发愤怒老/鸨们带着花魁们游街示威、名妓与牛/郎打架讨说法的炸裂群体事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章 本龙答应了 士子们三观炸裂,群情激奋,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送到宋玉阁?真龙当兔爷?牛啊!”  “不对劲,你不对劲!”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宋玉阁是什么地方?”  “兔爷又是什么?污我耳啊。我还是个孩子!”  面对一群口不对心、撇清关系的牲口,宋佳霖当众揭发:“你们满腹锦绣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道貌岸然,敢说不知道宋玉阁?”  “前天,你们不是还组团一起去,说是看美男凑热闹吗?”  隆伟眨眨眼,一脸地主家傻儿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既视感:“接客?美男?我?”  面对一群乱哄哄的士子,田洪凤老羞成怒,杀人的眼神扫过一众学子,吓得学子们纷纷低头。  田学政青筋暴起,咆哮如雷:“身为读书人,居然逛青/楼?”  “普通青/楼楚馆也就罢了,竟然去逛宋玉阁?”  “知不知革去功名?”  他豁然转头,痛心疾首看向杜预:“怎么回事?”  看到学霸之堕/落,老师心好痛!  杜预急忙甩锅,一指宋佳霖:“我没去过,他告诉我的。”  好基友不用来甩锅,将毫无意义。  宋佳霖五雷轰顶:“···啊这?”  田学政松了口气,马上变脸怒斥宋佳霖:“我就知道!杜预这么好孩子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一定是你带坏了杜预!一会仔细你的皮。”  宋佳霖泪流满面:“····”  身为学渣,我真的很抱歉。  老师,做人不能这么双标啊。  隆伟愣愣听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居然让我去当男妓?”  他一蹦三尺高,脸红脖子粗,咆哮着怒斥杜预:“你,你,你敢?”  “士可杀不可辱!”  “我堂堂真龙,岂能去那种地方,卖色接客?”  “我要宰了你!”  隆伟眼中杀意大作,下一秒就要全面爆发。  龙有逆鳞,触必杀人。  眼看剑拔弩张,杜预嘿嘿一笑:“开玩笑,玩笑而已。隆兄你别这么紧张嘛。”  隆伟气得发抖,但暗暗松了口气。  他毕竟打赌输了,说好任由杜预处置,没限定任何条件。  万一杜预真的让他去宋玉阁接客,他想要抵赖也师出无名,落下一个“言而无信”臭名声,就很不好了。  爱面子爱羽毛,容易被坏人利用,这就是年轻龙的弱点啊。  杜预话锋一转:“那就退而求其次,请你保佑滁州风调雨顺,为期三年如何?”  他还着重强调了一个“请”字。  隆伟一脸愕然:“就这?”  神转折啊。  他松了口气,一脸不以为然道:“这简单。”  一旁田洪凤慈祥姨父笑。  孺子可教也,有我年轻的无耻劲!  隆伟是心比天高、年轻气盛的真龙,爱面子胜过一切。  如果杜预一上来就提出这条件,哪怕为了面子,他绝对不会答应,一定会讨价还价。  但杜预先提出一个他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再改为这条件,隆伟居然觉得很合理?  杜预奸诈,比他这老狐狸也不遑多让啊。  隆伟想也不想,大手一挥:“本龙答应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章 东海龙太子,要去做牛郎? “好!”  杜预打蛇随棍上,大声叫好:“全滁州都听见了。隆公子慷慨大方,仁义无双,不忍滁州贫穷,主动提出要保佑我滁州风雨调顺,真乃仁龙、好龙、仗义龙!大家还不谢过隆公子。”  整个滁州,沸腾一片。  要说比雨水这天下雨,更大的好消息,就是得到了一头东海真龙的许诺——滁州三年风调雨顺!  杜预还偷换概念,决口不提三年之期。  这可变成长期饭票啊。  这年头老百姓多奸诈啊?  醉仙居下,马上无数人齐声道:“隆公子大气!”  “隆公子仁义!”  “隆公子,真乃神龙也!”  “我看出,隆公子年少有为,神通不凡,绝对是祖龙血脉、应龙后裔!”  “隆公子将来必富有四海、龙腾九天,修成至尊龙帝!”  “龙帝不行,必须龙神,前途不可限量!”  人一过万,山呼海啸,牛皮与马屁齐飞,歌功并颂德一色。  在万民一声声歌功颂德中,年轻气盛的隆伟很快迷失自我,一脸陶醉痴笑,甚至挥舞手臂。  田洪凤对杜预竖起大拇指。  厉害。  这前来找茬挑衅的傻子龙都被你套路成功,化干戈为玉帛,堂堂龙族沦为人族保护伞。  杜预也松了口气。  讲真,隆伟来历不凡,他也不愿轻易往死里得罪。  大家能化敌为友,乃是最好结果。  隆伟其实也暗中松口气。  他找茬踢在铁板上,打赌输要任由凡人处置,这其实很尴尬很打脸。  消息传回东海,只怕他那几个兄弟也不会放过这机会,定然到处宣扬。  他家族地位不保啊。  杜预这么会做人,当众绝口不提打赌之事,说他是“主动保佑”,这就维护了他的颜面,保全了他的名声。  哪怕隆伟情商再低,也知道他还不赶快就坡下驴?  杜预趁热打铁,给宋佳霖使个眼色。  宋佳霖马上宣布:“隆公子如此仁义,令人感动。我代表滁州士绅百姓,乐捐一万两银子,在城南给您造一座龙王庙,初一十五供奉香火!愿您早日修成正果,成就无上龙神。”  这自然是杜预的安排。  香火对于龙这种神物,用处极大。  不然,各地为何有那么多龙王庙?  而去龙王庙里求雨,又为何灵验?  隆伟更情不自禁笑容灿烂,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咳嗽道:“我这么年轻,建龙王庙受供奉合适吗?”  宋佳霖商人之子,何等机灵,一通彩虹马屁拍地隆伟,轻飘飘、醉醺醺、脚下无根、浑身骨头没三两。  隆伟情商低,爱面子,脸皮薄,被杜预一通组合拳打得招架不住,咳嗽一声:“既然滁州如此厚爱,本龙不表示表示也不合适。你们!”  他一指升龙图中,化龙而生的黑龙白龙。  两头龙俯首帖耳,游动过来。  隆伟吩咐道:“尔等就留在此地,保佑滁州风调雨顺。顺便看着我的龙王庙。”  他一指杜预:“有什么事,你们就听他的!”  两头龙拿起龙鳞,表示得令,对杜预点头致意而去。  听到这,范仲永哭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章 麒麟榜!猎头令! 哥,这是我的龙啊。  这一对龙,是我赔进去一副《升龙图》,用掉了一根点睛笔,才造出来的?  结果?这一对龙听杜预的了?  只有他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隆伟赢了面子,杜预赢了里子,就我范仲永彻彻底底输了?  他一蹦三尺高:“不对,这是我的龙,我的。你们听着,我才是你们的主人。”  白龙黑龙对视一眼,不屑一顾从鼻孔中喷出一口气。  哪来的跳梁小丑?滚!  范仲永被喷的惊恐飞起,十万八千里,不知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惨!  杜预、田洪凤冷眼旁观,暗暗心惊。  光是看这两头龙,对隆伟的恭敬态度,便可知道隆伟绝对来头极大!至少东海龙族身份无疑。  否则,这两头龙凭什么俯首听命?  田洪凤对杜预手段高明,长袖善舞,如此妥当处理更是满意。  “好!今日大家以诗会友,又得到了隆公子这等龙神庇护,润泽诗会大获成功!”  “今夜取消宵禁,全城庆祝!”  锣鼓喧天,鼓乐齐鸣,舞龙舞狮,狂欢气氛搞起来!  不少未婚少女涌上醉仙居,仰慕隆伟的绝世美颜。  隆伟猝不及防,一不留神就被拉入粉脂堆,各种吴侬软语、软玉香温,甚至还有大胆的夫人咸猪手拉拉扯扯。  可怜隆伟涉世未深,只懂得面红耳赤抗议,但越来越微弱。  看着隆伟被少女揉/搓,田洪凤松了口气,拉过杜预道:“今晚你处理很妥当,一石二鸟。我已通知东阳公不必再来。给你记上一功。”  杜预摇头道:“不,是一石三鸟。”  田洪凤剑眉一挑:“哦?”  杜预淡淡一笑:“南城外是滁河,年年水患。龙王庙就建在滁河边上,看灵感大王敢不敢大水冲了龙王庙?”  田洪凤一愣,看向杜预的眼神都变了,捋须大笑:“妙,妙!”  “以后灵感大王想发洪水,先问问这两头驻守的龙吧。”  他又脸色一变:“还有,你用什么手段强行破掉隆伟?他为何突然空中坠落,只有一种可能··”  他没有说“镇国诗”三字,因为他都不敢相信。  杜预才区区童生,竟然诗成镇国?  杜预自然不会说实话,一指天上:“学生也不明白,应是文曲星动,天夺其魄。侥幸,侥幸耳。”  田洪凤若有所思点点头。  他自然不信侥幸,但人人都有秘密,哪怕再熟也不能刺探。  杜预能搞定隆伟,化干戈为玉帛,这就足够了。  杜预和宋佳霖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女人堆里抢出满脸朱唇印的隆伟,拉着就跑。  还直奔另一酒楼,给他接风洗尘。  杜预二世为人,很懂得男人的弱点。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就开了。  什么话,也好说了。  这隆伟本事不小,但不是很聪明的亚子。  既然智商不高,自然要极力拉拢。  果然,隆伟禁不住美酒的诱/惑三杯酒下肚,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与杜预称兄道弟。  双方一通彩虹屁商业互吹后,杜预趁着酒兴正酣,试探道:“隆兄,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龙躯一震隐有王八之气,啊,是王霸之气,只怕在龙族之中也绝非凡品。不知···”  隆伟被拍得飘飘然,傲然斜眼:“你这小子,奸诈的很。我不说,哈哈,你再怎么试探,我也不会违背父王之命!打死也不说!”  杜预、宋佳霖对视一眼。  父王之命。  呵呵。  “对,那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宋佳霖赶快敬酒。  隆伟又喝了两杯,憨态可掬站起来醉醺醺道:“不早了,该走了。”  杜预勾肩搭背道:“老兄,今日不打不相识。可否给我个准话?你到底为何来滁州,找我麻烦?”  隆伟目光扫来,两人四目相对。  眼神清澈,哪里有半点醉色?  隆伟沉默片刻,似乎有所犹豫。  终于,他淡淡道:“你可听说过,麒麟榜?”  “麒麟榜?”  杜预沉吟道:“这是什么?”  宋佳霖脸色大变:“隆兄,你的意思,杜预已经上了麒麟榜?”  “不错。”  隆伟深深看了杜预一眼:“你,要小心些!”  他转身腾空而起,化为一条千丈巨龙,消失夜色中。  桌子上,只留下一张发黄的纸。  杜预拿起一看。  标题是【麒麟榜】,标注为二月。  下面竟是一个用红笔写的榜单,如同杀人秋决的勾红般,让人看着就心里不舒服。  第119位,赫然便写着“中唐,滁州,杜预”。  后面还有标明原因:“上月以【四甲上】成绩,名列县试案首,二月圣刊五篇鸣州同辉。潜力极大,高度关注,发三等【猎头令】。”  这龙鳞上镌刻的麒麟榜,光是拿着就让人感到淡淡威严,仿佛蕴含/着天地之间玄而又玄的某种能量。  杜预不解道:“麒麟榜是干什么的?”  宋佳霖凝重道:“兹事体大,此事还是赶快上报田大人。”  田府。  田洪凤端详着隆伟留下的麒麟榜,久久不言,长叹一声。  “是我大意了。”  “恩师,到底什么是麒麟榜?”  杜预眉头紧皱,预感什么大事要发生。  田洪凤沉声道:“麒麟榜,乃是对圣元大陆所有青年读书人未来潜力的排名。”  “但这排名,并不是文渊阁出的。”  “而是【贪狼宫】逆种文人的出的。”  “贪狼宫?逆种文人?”  杜预瞳孔一缩。  田洪凤长叹道:“有正道,就有邪道。圣元大陆,绝大部分读书人都能为了人族的未来,鞠躬尽瘁,继之以死,但也有极少数斯文败类为了荣华富贵、或者追逐名利,甘心认贼作父,自愿为龙族、妖族、魔祖等邪恶异族效力。被称为逆种文人。”  “逆种文人不再崇拜文曲星,而是走向对立面的贪狼星。”  “他们组建文人组织,自称贪狼宫,与文渊阁遥遥相对。”  “逆种文人数典忘祖、背叛人族,与我辈文人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双方不死不休。”  “我辈中人痛恨逆种文人,胜过痛恨妖蛮,抓住必杀不留俘虏。”  “而逆种文人对我辈,更是手段残酷。这麒麟榜就是他们炮制出来,残害后起之秀文人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章 秀才杀人不用刀! 田洪凤面有忧色:“有句话,麒麟榜上有君名,阎王殿前鸣不平。说只要上榜之人,都难逃逆种文人的暗算。”  “【猎头令】便是贪狼宫对麒麟潜力文人的悬红。任何人拿到你人头,便可找贪狼宫兑换三品的奖励。”  “我本以为,你远在滁州,不去京城就轻易不会引起逆种文人注意。想不到这些人狗鼻子这么灵,竟把你列入麒麟榜,还高居119位?”  “是你五篇圣刊,风头太盛,引起了人家注意。”  杜预皱眉道:“可逆种文人的榜单,为何会惊动龙族?”  “逆种文人就是妖族的一条狗!”  田洪凤冷哼道:“他们制定的榜单,自然也要抄送主子一份。今日,若隆伟赢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取你性命,便算功劳一件。”  宋佳霖忧心忡忡:“这么说,杜预岂非很危险?”  田洪凤叹了口气,宽慰道:“确实十分棘手。但只要他老老实实,呆在城中,逆种文人还不敢光明正大找上门。”  杜预目光一寒。  田洪凤言外之意,一旦他走出滁州保护范围,很可能被逆种文人盯上,成为猎头令的悬赏。  田洪凤不会想到,【麒麟榜】杜预悬赏对某些人的诱/惑,比他想象还大。  范家。  “少爷,多少吃点东西吧?”  一个老管家苦口婆心,敲门劝说着。  回应却是屋内疯狂打砸声,咒骂声。  “滚!”  老管家叹息着离开。  范仲永如同一头困兽,双目猩红,疯狂将屋内所有看到的东西都砸的稀巴烂。  哪怕手被割地鲜血淋漓,也感觉不到疼痛。  他剧烈喘/息着,咒骂着:“可恶!”  “为什么?为什么?”  “只要杜预出现,我总是一个小丑?”  “名气是他的,美人是他的,连那头蠢龙都听他的。”  “我不甘心!”  “我本该是奇才,是天才,是所有人都赞美的焦点!”  “贼老天!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凄厉绝望的怒号,响彻房中。  突然,黑暗中走出一个相貌堂堂、白/面美髯的男人,不屑嗤笑一声:“啧啧,昔日范神童,如今这幅狼狈样!”  “你是谁?”  范仲永一激灵,恼羞成怒:“信不信我杀···”  他话音未落,对方却冷笑一声,一挥袖子:“画地为牢!”  一道黑色才气,如同蟒蛇般将范仲永死死缠住,禁锢其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你是··逆种文人?”  范仲永大惊失色,眼神恐惧:“你,难道你是来刺杀我的?”  白/面男子哈哈大笑,不屑道:“别自作多情。你这点微末资质,距离入【麒麟榜】还差十万八千里,哪有资格劳我刺杀?”  范仲永难堪至极,咬牙切齿道:“那你所来为何?”  “给你指条明道。”  白/面男子淡淡道:“你不想报复杜预,取而代之吗?你不想截胡杜预,抱得美人归吗?你不想名躁天下,暮登天子堂吗?”  “你想让我叛变,当逆种文人?”  范仲永大惊失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自己脸上贴金了。”  白/面男子却无情冷笑道:“逆种文人比文人强大太多。贪狼宫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你这点牛黄狗宝,想当逆种,我贪狼宫也不收。”  “你!”  范仲永差点被气死。  文渊阁不认可他,也就算了,今晚连贪狼宫都骂他学渣。  想当坏蛋,都被拒之门外。  你说杯具不?  “但!”  白/面男子一把揪住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阴笑道:“算你小子狗屎运。杜预【麒麟榜】榜上有名,我想要他身败名裂。所以,我可以给你一点点帮助,让你弄死他。”  “你为何不亲自动手?”  范仲永总算有点脑子,不甘心道:“你想借刀杀人?”  “哼,你这蝼蚁般的蠢货,能被我借刀,你该觉得荣耀才是。”  白/面男子冷笑道:“我观察过你很久。你虽然天赋差,但品德低啊。确是我辈中人,堪称斯文败类,但距离衣冠禽/兽,还差的太多。”  “噗···”  范仲永一时无语,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  被逆种文人点赞了!  点赞的是道德低、品行差,但吐槽天赋资质差。  你再骂?  “这样吧。若你能杀死杜预,按照三等猎头奖励,你便可破格进入我贪狼宫。”  白/面男人五指如鹰爪,狠狠抓在范仲永的头颅上。  他似乎在注入某种功法神通。  “啊啊啊··”  范仲永面容扭曲,惨叫如鬼,浑不似人。  片刻后,白/面男人将范仲永丢在地上,任由后者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冷漠道:“哼,便宜你了。”  “记住,杀人不一定用刀,口蜜腹剑更管用。”  他转身消失。  天明时分。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发现范仲永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大惊失色,急忙要救。  他疑惑发现,从小看大的范仲永似乎有些邪气诡异,但说不上来。  谁知。  范仲永遽然睁开眼睛,使用了一招秀才才懂的神通!  “【口蜜腹剑】!”  老管家低头看着腹中一道致命伤口,狂喷鲜血,难以置信看着自己从小带大、视如己出的少爷亲手杀了自己:“少爷,为什么···”  范仲永眼神冷酷,淡淡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老管家倒地而亡,一颗眼泪流淌而出。  一招杀死忠心老奴,范仲永却毫无愧疚,反而兴奋不已。  “那人给我注入了什么?我居然掌握这么强大力量?”  “那人说的没错。口蜜腹剑杀人最管用。”  “我可要好好筹划筹划。”  “对了,县学!王伦!这下,你还不死?”  杜预正在家中,闭门谢客,疯狂码字。  得知自己名列麒麟榜,成为贪狼宫逆种文人猎杀对象后,杜预心中危机感更足。  他必须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之前的一些设想,要尽快付诸实践,转化成即时战力。  他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纸上光芒大作。  空中,响起了文渊阁声音。  “《春夜喜雨》原抄,晋位一品文宝。”  “此文宝装备后,文气、文胆、文心、文名各长一寸。”  “自带治疗神通【喜雨】,施展后对全员降下一场喜雨甘露,加速恢复全员伤势、体力和才气。夜间效果翻倍。目标水族效果再翻倍。冷却时间12时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章 杜预的野望! 杜预一喜:“好!”  比起其他鸣州诗原抄+2,【春夜喜雨】提供属性加成少,但却提供了强悍的一个神通【喜雨】,是十分罕见的群体恢复能力。  杜预再接再厉,又书写了【青玉案元夕】的原抄。  不多时一蹴而就,晋位文宝。  “此文宝装备后,文气、文胆、文心、文名各长一寸。”  “自带追踪神通【蓦然回首】,施展后无视任何遮蔽限/制,对特定目标进行追踪,有效范围一百里。冷却时间12时辰。”  “追踪神通,也不错。”  杜预满意擦把汗,加上这两首原抄,他已拥有整整七件原抄文宝。  (木兰辞赠送给木兰,在她身上属性翻倍。)  只可惜,童生最多同时装备五件文宝。  再多也能戴在身上,但生效最多五件。可输入才气进行文宝切换,但需要时间生效。战斗中很难实现。  秀才能装备七件。举人九件。以此类推,文位越高,能装备文宝越多。  不同的文宝组合,能应对不同战况和需要。  杜预选择都带着——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都要。  他休息片刻,拿出一张宣纸,使用白狼毫,屏息凝气,气运丹田,以工工整整的瘦金馆阁体写道。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这是《三字经》。  杜预为什么要写三字经?  因为三字经是蒙学读物,每一个圣元大陆的孩子,都必须读的蒙学启蒙读本。  杜预,太需要实力了。  而传统提升实力的途径,无非是考功名、写诗词、拿文宝。  这些途径,杜预短期都用不了。  特别是写诗词。  他诗成鸣州五篇同辉,树大招风,已经上了逆种文人的猎杀榜,高居119位。  算上润泽诗会的【春夜喜雨】,三月圣刊又将提升他的文名。  辣椒红了值钱,人红了危险。  田洪凤说过,如果他再参加各种诗会,诗成鸣州,只怕会快速进入麒麟榜前一百。  贪狼宫对麒麟榜前一百,就是二等猎头令。  前五十,就是一等猎头令。  前十,便是特等猎头令,甚至指定专人追杀。  显然,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杜预短时间内需要积攒实力,并不想太快提升自己麒麟榜排序,招来杀身之祸。  但他又需要提升文气和文名,怎么办?  他便另辟蹊径,想出一个好办法—写启蒙读本。  启蒙读本,按照惯例是不署名的,或者可以署假名,无法追踪到杜预头上。  每多一个读者,文气、文名也会相应增长。  这是眼下性价比最高、最惠而不费的办法。  杜预认真书写,废寝忘食。  每次吃饭都要木兰端到他面前,再三催促,才恋恋不舍放下纸笔。  木兰好奇看了纸上一眼,想知道杜案首又有什么大作。  这一看,木兰惊呆了。  “这,太简单了吧?”  杜预大口吞饭:“你就说,上口不上口吧?”  木兰点点头:“倒是朗朗上口。不过以您大才,这文章太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  杜预满不在乎,替她说:“难登大雅之堂?”  “嗯。”  木兰点头。  杜预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就知道,这世上的人不会懂得《三字经》的巨大意义。否则这世上不会没有类似的蒙学读物。  杜预调研过,圣元大陆上也有蒙学,但书籍只有寥寥几种,就是【六艺】儿童简化版,称为【小六艺】。  让三岁孩童去读懂礼御射乐书数,无异于看天书,故而效果很差。  圣元大陆读书人那么多,不可能没人想过简化教材,但有大才者都忙于成圣,天天研修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经历去管孩童之事?  这就成为杜预大显身手的绝佳机会。  《三字经》,是传统启蒙教材。在格式上,三字一句朗朗上口,通俗、顺口、易记,又包括“仁,义,诚,敬,孝”,与《百家姓》、《千字文》合称“三百千”。  所谓:“熟读《三字经》,可知千古事”。  《三字经》比起《小六艺》,妥妥的降维打击。  此物虽然不会诗成达县、鸣州,但蒙学读物,受众巨大,连女人和老人都能看得懂,增长的文气、文名却是杠杠的。  杜预闭门造车,天天闷在家里,认真书写三字经。  一笔一划,都非常用心。  毕竟要流通于世,给蒙童们看的,书法太差会贻笑大方。  这一日,田洪凤突然推门而入。  “老师驾到,学生有失远迎。”  杜预急忙站起来。  “无妨,我从此路过顺便看看你。”  田洪凤看杜预在用功,满意颔首,一脸慈祥。  但他看到杜预写的东西,却脸色一变,大发脾气:“你耗费时日,写这些干什么?”  杜预不好说三字经未来前途,笑道:“瞎编的,当笔贴,练字的。”  田洪凤恨铁不成钢:“都说了,考秀才要考制文。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你若考不上,就赶不上秋天的举人乡试。讨不上老婆,看你哪哭去?”  杜预低眉顺目:“老师息怒,学生这就温习制文。”  田洪凤余怒未消,冷哼而去。  魏木兰偷笑:“我就说,不让你写吧?被老师骂了。”  杜预呵呵一笑。  我错了,但坚决不改。  他又用了几天,终于将《三字经》定稿。  全文共400句,1200个字。  但该怎么交印?出版?  杜预一开始想要自己出钱搞。  但想了想,还是叫来了宋佳霖。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宋佳霖的家族乃是文房四宝大豪商,在做书本文化生意这门道/上,整个滁州无人可出其右。  宋佳霖一听,眉飞色舞:“什么?你想出书?好啊!诗集还是文集?要出诗集,你还得多写两首。一本诗集,怎么也得30首吧?不然卖不上价啊。”  堂堂杜案首要出书,绝对是一门包赚不赔的好生意。  但杜预面无表情,将【三字经】递了过来。  宋佳霖满脸兴奋接过去,看了半天,大眼瞪小眼。  “就这?”  “堂堂杜案首,就写人之初,性本善?”  “这个跟你身份不符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章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杜预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我现在都上了贪狼宫猎头榜,再出诗集,出文集?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宋佳霖一想也是,垂头丧气:“但就算你不想出名,这玩意又有什么用?”  杜预淡淡道:“别的你不用管。你就说,能不能印?”  “能!”  宋佳霖拍着胸/脯道:“我家就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出书这事,你交给我,一准妥妥的。我今天去交印,最多三天,就能给你出书。但···能卖多少就不好说了。”  杜预笑了笑:“放心。销路不是问题。亏了本,我赔给你。”  “赚钱了,除了本钱都是你的。”  宋佳霖大包大揽。反正他也不看好这生意能赚钱,不赔钱就好。  不是圣元大陆,书不好卖,相反,是书太多了。  圣元大陆知识就是力量,读书就是修炼,才气就是实力。  文化极其繁盛,著书立说者众多,什么书都有。  唯独,对蒙童的读物却很少很少。  因大家都追求文名、文位,阳春白雪高大上,谁顾得上去写蒙童读物?  宋佳霖又说:“对了。县学新任学丞有令,明天是二月初一,咱们必须到县学点卯。你可不要迟到,两次不到就革去功名。”  杜预一拍脑袋。  都忘了。  我还是考入县学的童生呢。  虽然童生不需要天天上学,但按照中唐规矩,初一十五所有童生必须到县学点卯,接受县学学丞的训导。  第二天,杜预来到县学。  今日是初一,上百童生涌入县学,有老生有新生,寒暄声声,人人含笑。  看到杜预到来,童生们呼啦一声围上来。  “见过杜案首。”  “杜兄大才,二月圣刊拜读过了。”  “久仰杜四甲大名。”  “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杜预急忙拱手、作揖、还礼。  大家都是读书人,礼数不可缺。  一旦礼数不周,会被人骂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读书人重视名声,胜过生命,有才无德会极大影响文名和未来发展。  杜预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皮笑肉不笑朝他拱手:“杜兄,以后你我又是同窗,还请多多指教啊。”  “范仲永?”  杜预一惊:“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阴魂不散的范仲永。  他一脸阴笑,迎了上来。  哪怕县学之上、侦测逆种文人的【明镜高悬】,也没有照出他任何异常。  因他只是被贪狼宫收买,指使,还不是逆种文人。  范仲永,受命与贪狼宫,潜伏在杜预身边,伺机害死杜预。  宋佳霖不忿道:“你小子,不是转学籍了吗?去投奔邻近宝山县。怎么还赖在我大名县学?”  范仲永一脸惊奇:“转学籍?那只是我父亲一厢情愿,我范仲永生是大名人,死是大名鬼,岂可轻易转换学籍?杜兄,我知道之前得罪过你,但你也不能这么凭空污人清白啊?”  宋佳霖怒道:“放屁。上次在醉仙居润泽诗会,你代表宝山县参加。连田大人都亲眼看到了,你居然不认?”  范仲永扯着嗓子大叫:“杜兄,我与你同窗数年,大家朝夕相处,好歹是朋友。就算你如今名震滁州,也不好这么恃才傲物,欺负我吧?”  一衣着华贵、颇为傲气的乌衣秀才站出来。  他一身精美绝伦的黑色丝绸长衫,光芒氤氲,流速溢彩,华贵无比,竟然是一件宝物。  他眼神冰寒扫了杜预一眼:“尔等新生,胡闹喧哗,成何体统?懂不懂规矩?”  范仲永恭敬道:“多谢王伦师兄,主持公道。”  宋佳霖皱眉道:“你哪里看到我们胡闹了?分明是范仲永从头到尾在大喊大叫。”  王伦阴阳怪气、鄙夷睥睨宋佳霖一眼,冷哼道:“哪来的商贾之子?铜臭熏人!一点规矩礼数都没有!你竟敢这么跟我王伦说话?”  “你···”  宋佳霖气得发抖。  商贾之子的身份,竟然上学第一天就被人拿出来,当面辱骂。  但他听到王伦的名字,颇为忌惮,硬是没敢回怼。  杜预走到王伦面前,淡淡道:“给他道歉。”  王伦眼神一凛,仿佛听了天下最大笑话,冷笑道:“你跟谁说话?”  杜预沉声道:“我在跟人说话,若某人听不懂,那便自认不是人。”  “你。”  王伦恼羞成怒:“你竟然这样对师兄讲话?岂有此理!”  杜预目光淡淡:“闻道有先后,也术有专攻。前不前辈,不是看资历,而是看德行。宋佳霖乃是堂堂正正,考入此地的童生。你却当众羞辱他,不应该道歉吗?”  “呵呵,商贾之子站在县学,就是玷污此地!”  王伦居高临下,眼神傲然,明目张胆羞辱宋佳霖。  杜预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交锋。  宋佳霖扯扯杜预袖子,低声道:“算了算了。他是名门高阀、琅琊王氏之人,不能轻易得罪。”  宋佳霖想要息事宁人,反而让王伦更加嚣张。  他冷笑一声,趾高气昂将战火烧到杜预头上:“还有你,杜预!别以为考了个区区案首,就多么了不起。你还想替朋友出头?”  “你无父无母,无钱无势,门第低微,连商贾都不如!”  王伦毫不客气,冷笑连连,羞辱杜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你就是满腹经纶,才气冲天,结果终究也不过一小吏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再说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王伦为何要一见面就打压杜预?  因他是去年县试案首,风光了一整年。  可惜,杜预今年取得案首,还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四甲上案首】,人人传颂。  王伦无限风光变成了重重打脸,心中别提多腻歪。  加上杜预也放弃了廪生资格,摆明要参加下月秀才府试。  这就跟觊觎府试案首的王伦,发生了正面冲突。  两个案首,必有一战。  王伦从范仲永处得到消息后,便处心积虑要先声夺人,在县学中狠狠打压杜预!  杜预面色一寒。  他自从重生以来,还没被人如此当面羞辱。  甚至辱及先人。  这年头,一旦被人羞辱先父母还是亡故的,那可是奇耻大辱、不死不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章 污衣会?你跟丐帮什么关系? 若是你不敢反抗,连旁人都看不起你。  杜预自然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怂包,冷冷道:“我与你素不相识,初次见面,你却口出狂言,辱我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王伦故意出口成脏,羞辱杜预,最好让他失去理智作出冲动之举,便趁机陷害他失去考试机会。  范仲永皮笑肉不笑道:“忘了介绍。这位王伦师兄,人称乌衣魁首,乃是琅琊王家一脉。”  “琅琊王家!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我中唐前五的豪门高阀门第!光是皇后,就出了两位,祖上连续四代,都是官居一品宰相,至于二品以下、四品以上的尚书、将军、太守,那更是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号【四世一品,满朝朱紫】。”  “王伦师兄本人,去年取得大名县童生案首,捷报连登黄甲的大才子!”  他谄媚道:“下个月府试王伦师兄必能再取案首,双案同辉。”  王伦微微颔首。  范仲永继续道:“他还是享誉滁州、名震三江的乌衣会长,在文坛声名鹊起、颇有盛名。”  王伦舒服眯缝起眼睛。  这句彩虹屁拍的最舒服。  作为文人,还是最看重文坛地位和名声。  谁知,杜预冒出一句:“污衣会?你跟丐帮什么关系?讨饭的?”  杜预抱拳:“还是江湖人称乌鸦魁首,失敬失敬!”  全场震惊。  王伦脸上得意之色,顿时凝固。  县学中,不少人在偷偷嗤笑。  “哈哈,讨饭的蚌埠住了!”  “乌鸦魁首?江湖老大啊。”  “丐帮分污衣派,净衣派,没毛病。”  “噗嗤···”  “大胆!”  王伦气急败坏,面容扭曲道:“我堂堂琅琊王家,你居然敢说我是要饭的?又跟跑江湖有什么关系?”  范仲永面容抽搐道:“杜预,你别装傻充愣。乌衣,是上品士族代称。乌衣巷乃是滁州朱雀桥南,顶级士族所在,满朝朱紫聚居之地,如今是王家老宅所在。”  “哦。”  杜预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跑江湖的,也不是要饭的。感情是读书人啊?”  “那我少不得要说你两句!”  杜预脸色一凛:“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样子。县学是治学之所,大家都是同窗,你趾高气昂、口出狂言,张嘴闭嘴什么家世门第,是打算仗势欺人吗?”  王伦气得上了头,恶狠狠道:“是,又如何?这县学我王伦说了算。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窝着!”  杜预毫不客气,冷笑回怼:“哦?这么说,你王伦是学丞?还是学政?”  他早已看出,王伦与范仲永根本是一伙的。  人家针对的就是自己,直接来个下马威。  一味退让,只会引来更大的打击报复。  宋佳霖想要息事宁人,这根本不可能。  王伦冷笑,正要发作,却一声喊道:“新学丞到。”  众童生赶快溜回座位,正襟危坐。  王伦傲然丢下一句:“算你走运,这事没完。”  县学丞是州学政的下属,是七品官,与县令平级。  别看官居七品,对区区童生、秀才,县学丞执掌学籍功名,杀伤力同样巨大。能革去童生的功名,并向州学政报告秀才品行不端等,请求革去秀才功名。  大名县前任学丞牛达,科场舞弊坐大牢去了,新任朱学丞这是第一次上课。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人想要触霉头。  学丞走了进来,道:“我是本县新任学丞,名为朱志鑫。”  他目光扫过全体生员,在杜预脸上略微停留,又看到了王伦,露出一丝温暖如春的笑容。  杜预心中冷笑。  哪怕自己名头再响,在这拼爹的世界,还是四世三公、满朝朱紫的王家子弟赢啊。  朱志鑫已然察觉县学中气氛古怪,声色俱厉道:“今日,我做新任学丞,重申县学八戒!”  他一指墙上,一道字帖金光大作。  杜预转头看去。  那上面,竟然贴着县学八戒。  “首戒数典忘祖,堕/落逆种。二戒背叛大唐,投敌卖/国。三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奸/银好/色,调/戏妇女。六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七戒恃才傲物,得罪师兄。八戒滥交匪类,勾结妖蛮。这是县学八戒,县学士子,一体遵行。”  他威严道:“违反此八戒者,视情况革去功名、开除学籍,直至粉碎文宫!”  他话音刚落,王伦得意一笑,朝范仲永一努嘴。  主人有命,走狗出马。  范仲永会意,站起来大声道:“学丞大人!刚才新童生杜预、宋佳霖,违反八戒,恃才傲物,大喊大叫,王伦师兄管教他们,他们还不敬尊长,辱骂师兄,冲/撞了王伦师兄。理应革去功名!”  “哦?”朱志鑫目光冷冷,落在杜预身上:“可有此事?”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杜预淡淡道。  王伦冷笑一声:“学丞大人,此人违反县学八戒,顶撞学长,极其恶劣。若不严格执法,拿他开刀,何以服众?”  杜预反唇相讥:“你羞辱我等,辱及先人,有何面目自称学长?”  双方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  朱志鑫大感头疼。  早在来赴任之前,他就知道去年的案首王伦和今年案首杜预都在县学中。  王伦出身琅琊王家,顶级上品士族,他小小学丞不敢得罪。  若是换个人,敢于得罪王伦的学生,他朱志鑫肯定要拉偏架,整治一番。  可此人是杜预啊。  连学政田大人都赞不绝口的杜预。  朱志鑫来的时间短,但也听说过杜预不少奇闻异事,知道此人上个月五篇同辉,霸榜圣刊,堪称后起之秀佼佼者。  朱志鑫心中暗暗叫苦。  别人做学丞,都是威风八面,学生奉承。  我怎么这么倒霉,赶上这一届学生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惹不起。  朱志鑫只好和稀泥,咳嗽道:“我方才没看到,不好断下结论。但事由宋佳霖而起,打三十戒尺!”  他不好直接对付杜预,但打宋佳霖毫无问题。  他一挥长袖。  戒尺自动飞起。  宋佳霖伸出手去,被戒尺重重责打了三十下,肿的跟馒头一样。  鲜血染红桌面。  宋佳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章 乌衣会,寒衣社! “哼!”  对朱志鑫处罚宋佳霖,王伦虽不满意,但也算折了杜预的面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轻蔑一笑。  杜预面沉如水。  很明显,朱志鑫在拉偏架,这只会助长王伦一伙的嚣张气焰。  朱志鑫沉声道:“四月,便是最重要的府试。”  “听说今年府试报名学子,历年之最。竞争无比激烈。”  “鹿死谁手,未可知也。”  他含笑看向王伦,显然对王伦夺魁寄予厚望。  王伦微微颔首:“有我在大名县,自然不会让花落旁家。”  朱志鑫欣然道:“壮哉王伦,今科若得魁首,便有望凑成小三元。未来王家便有望五世三公。”  “哈哈哈!”  王伦傲然一笑,睥睨杜预。  朱志鑫道:“你们从现在起,便要全力投入温书中。按照规矩,明天开始每天进行文会,现场制文,我一一点评。每个人都必须到县学来参加文会。”  “全力备战府试,乃是当务之急。”  “谁敢违反八戒,挑头闹/事,本学丞必严惩不贷!”  朱志鑫瞪了杜预和宋佳霖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  王伦也长身而起,挑衅瞟杜预一眼,意有所指道:“这次戒尺没打烂你的手,可惜,可惜了。”  他长笑而去。  范仲永奸笑:“明天,明天。”  乌衣会众人站起来,他们都身穿乌衣,装束几乎一致,冷笑而去。  乌衣会走后,一帮士子凑过来,七嘴八舌道:“杜案首,莫要生气。”  “乌衣会的人,向来如此,嚣张跋扈惯了。”  “我们寒衣社,跟他们冲突过好几次了。朱志鑫都袒护他们,板子打在我们身上。”  杜预皱眉道:“你们是?”  领头一个士子,浓眉大眼,低声道:“我们都是寒门学子,出身平民家庭。寒门士子被士族弟子整天欺压,不得不结社自保,寒衣社已有上百年历史。我叫唐宁,是现在寒衣社的副社长。”  几个人通报姓名,都是寒衣社的成员。  “寒衣社。”  杜预看了看他们,果然都穿着朴素,在长衫右袖口出,统一打着制式补丁,一看就是寒衣社标志,与乌衣会的乌衣,针锋相对。  唐宁叹道:“杜案首,我前任寒衣社长高取举人后,社长便一直空缺。听说你的大名,我们欢欣鼓舞,都盼着你来撑起寒衣社呢。”  几个寒衣社员七嘴八舌:“就是。杜案首,你也出身寒门,不如加入寒衣社吧。”  “大家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乌衣会的上品士族子弟,嚣张跋扈,欺人太甚。”  “我等都愿意听杜案首的号令。”  杜预略一沉思,摇了摇头:“我第一天来,寒衣社之事,需要时间考虑。”  乌衣会来者不善,但寒衣社又那么单纯吗?  杜预二世为人,并不认为天上会平白无故掉馅饼。  唐宁慨然道:“若杜案首肯加入我寒衣社,我这副社长愿意推举你为社长。虽然寒衣社比不上乌衣会,但在滁州文坛,历史悠久,也是响当当一号。上面也有寒衣社前辈,”  连宋佳霖都有些动心,劝杜预:“不如,咱们加入?一起干那些乌衣会的混蛋。”  杜预笑了笑:“多谢各位抬爱。杜预初来乍到,这社长之位,绝不合适。”  唐宁见他不肯答应,也不便过分相逼,压低声音道:“那杜案首好好考虑考虑。所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我寒衣社在文坛、官场,也有自己的人脉。关键时刻,也能罩住你。机会难得。”  杜预笑了笑,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乌衣会或许是敌人,寒衣社也未必那么好心。  在官场,最重要的是站队。  区区县学,一帮童生结成的寒衣社与乌衣会,如同小学生帮/派打架,菜鸡互啄,但通过王伦言语,杜预判断这两个社团斗争背后,是士族与寒门学子不死不休的斗争。  背后牵扯着庞大的势力,甚至根源在朝堂之上!  一旦加入某个社团,就等于选边站队,做了人家的小/弟。  什么社长,听着威风,说破天也不过是一群童生头,孩子王。  杜预当了寒衣社社长,只是受点好处,被人保护,就自动沦为更高级寒门读书人的小/弟。  大佬一句话,你就要跑断腿,甚至冲锋陷阵给人当炮灰。  否则,就是背信弃义,要被人割席断义,万夫所指。  比起做人小/弟,站着结盟、相互利用不香吗?  杜预脸上笑容柔和,但隐含态度却无比坚决:“多谢,心意领了,我会考虑的。”  看杜预明明被乌衣会盯上,却油盐不进,始终不肯答应进入寒衣社,唐宁眉头微蹙,精芒闪动,却不动声色道:“在没有我寒衣社保护之前,劝你赶快去找田大人。听说田大人很赏识你,你千万不要来县学了。只会被人欺负,浪费时间。”  旁边有人补充:“王伦出身高贵,有的是奉承的走狗,能天天骚扰你,让你心烦意乱,无法复习温书。”  “是啊,王伦有人有钱有地位,鬼蜮伎俩数不胜数,冷枪暗箭防不胜防,杜案首你还是回家吧。”  “之前也有不信邪的读书人,被骚扰地苦不堪言,考不上秀才。”  宋佳霖脸色一变:“可这些人,都是读书人,他们不要考取功名吗?”  唐宁冷笑道:“都盼着金榜题名,古来科举几人中?君不见,秀才府试里,多少皓首童生?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的多得是。他们不想飞黄腾达吗?”  “实话告诉你,效忠巴结王伦的烂人很多,很多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的老童生,也乐于碰瓷,与我们发生冲突。他们革去功名无所谓,自有王家收留,但杜案首功名金贵,考试之前不能出差错啊。”  “哪怕有田大人罩着,朱志鑫不敢革去你功名,但天天被骚扰,无法温习,也是心腹大患。”  “这县学,不来也罢。”  宋佳霖如遭雷噬。  想不到,欢欢喜喜上学第一天,就当头一棒,遇到了这等糟心之事?  王伦乌衣会骚扰,寒衣社劝退?  杜预摇摇头:“让我不来,不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章 文斗!败者碎文宫! “县学文会,会讲很多制文实战案例。对院试很有帮助。”  “我不来,就错过很多机会。”  “再者,县学有规矩,我不来岂不是违反规定,授人以柄?”  他目光清冽:“我行得正走的直,凭什么给恶狗让路?”  宋佳霖、唐宁面面相觑。  想不到,杜预这么刚?  唐宁仰天长叹:“杜案首心意已决,我不好再劝。若回心转意,随时可找我。”  散学之后,寒衣社聚在一起。  一人叹气:“想不到,那杜预竟如此桀骜?唐师兄将寒衣社长之位都拱手让出,他却不为所动?”  唐宁眉头一簇,冷笑道:“此人不知好歹!他刚刚考上案首,还四甲上,又圣刊五篇在手,正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时候。过不了两天,等他被王伦教训的没了心气,我等再出手拉拢,到时候这社长之位就···呵呵了。”  一众寒衣社士子,傲然哄笑。  读书人都傲气,文人相轻。  杜预,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初出茅庐的牛犊而已。  饱受社会毒打,自然懂得低头。  第二天,杜预按时踏入县学,气氛怪怪的。  王伦、范仲永阴笑对视。  一个四十左右的老童生,嬉皮笑脸走向杜预:“来来来,杜案首来的正好。我有个问题要请教。”  他手中端着一砚台,满满都是墨汁,装作一个踉跄就要往杜预脸上泼。  被他泼中,倒不会受伤,但杜预就不得不更衣、洗澡,宝贵的半天时间就浪费过去了。  距离考试,只剩一个来月,时间无比宝贵。  杜预才气纵横,低吟“关山度若飞”,便闪电般闪避开去。  那人收脚不住,连人带砚台,扣在一个拍手狂笑的乌衣会童生身上。  那童生满脸墨黑,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场面,一片大乱。  “怎么回事?”  朱志鑫走进来,脸色铁青。  那老童生一指杜预大叫道:“学丞,是杜预欺负人!我有问题请教他,他却故意绊倒我。”  王伦一撇嘴。  范仲永带着一帮乌衣会童生,纷纷叫嚣。  “我看得清楚,就是杜预找茬。”  “关山要请教他问题,他不回答就算了,还下绊子。”  “此人道德败坏,违反八戒,必须严惩不贷。”  朱志鑫眉头紧皱。  他自然很清楚,杜预这等前程远大之人,岂会与关山这四十多岁老童生一般见识?  但王伦眼神阴沉看过来,威胁之意呼之欲出:“学丞,你若不能主持公道,惩戒不法,只怕朝廷也不会饶了你啊。”  朱志鑫心中一寒,暗暗埋怨杜预不知好歹。  你就算再有才学,未来成就,也不可能与王伦相提并论啊。  干嘛不长眼,招惹这大爷?  他知道今日无法和稀泥,必须分出个胜负,铁青脸训斥杜预:“可有此事?”  杜预淡淡道:“此人故意找茬,纯属诬陷。”  “嘿!”  王伦冷笑:“这么多出身名门、上品子弟,都吃饱撑的没事干,诬陷你一个连爹妈都不知是谁的寒门?”  杜预长身而起,冷冷道:“王伦,你辱我先人,可敢与我文斗?”  一听文斗二字,全场震惊。  文斗与武斗相对,便是文人之间的决斗。  王伦也没想到,杜预反应这么坚决目光灼灼,一时间也愣住了。  文斗?  他才不干。  他身份如此高贵,家世如此豪阔,凭什么与杜预文斗?  王伦气势一泄千里,急忙坐下嘀咕道:“你别急啊。不干我事,不干我事。”  众人目瞪口呆。  自从王伦进入县学,向来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怼的不敢应战,当缩头乌龟。  欺软怕硬,此人实锤了。  杜预转向那老童生关山,淡淡道:“你信誓旦旦,说我害你,可敢对天发誓,与我文斗?”  关山看向王伦。  王伦冷笑点点头。  关山一口答应:“敢!凭什么不敢?别人都说你有才,老夫来领教领教!”  文斗非常有特色——不要怂,就是撞!  文宫对撞!  输了,文宫自碎。  两个读书人,以文气激发文宫全部状态,迎头对撞。  弱者,文宫自碎。  很难想象,一肚子弯弯绕绕的文人,居然如此简单粗暴,不要怂就是干。  据说,这是圣人定下的规则。  关山答应如此爽快,自然有所依仗。  王伦许诺过他,只要能伤到杜预,让他无法参加府试,便动用王家关系,给他安排一个人口百万县里的肥缺。  关山四十多还考不上秀才,资质一般,这辈子不指望能飞黄腾达,能补个肥缺做个胥吏已经心满意足。  他当然知道,杜预厉害,但以他四十多年童生积累,要赢不大可能,玉石俱焚伤到杜预文宫,应该没多大问题。  “杜预!”  朱志鑫要拦住杜预,也怕杜预文宫受伤,在田洪凤面前交代不过去。  但转念一想,这是杜预提出的,哪怕他受伤,田洪凤也难以怪到自己头上。  他摇头冷笑,不再言语。  在朱志鑫看来,杜预与王伦过不去,简直以卵击石、自找苦吃。  跟王家这种庞然大物、满朝朱紫的底蕴比起来,杜预就算寒窗十年,又如何能比?  “好!”  王伦看着杜预与关山要正面冲突,文斗起来,嘴角微翘。  他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杜预文宫受损!  文宫,乃是一个文人的关键。  但文宫又很脆弱,一旦受损,极其难以修复,需要经年累月读书养气。有的人年轻气盛,与人文斗文宫受损再也难以恢复状态。  “呵呵,蠢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居然用文宫撞一个老童生?”  关山低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向杜预冲来。  他浑身文气暴涨,文宫在背后浮现。  文宫中雕像也随之出现。  为在主子面前抢功,关山卖力表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杜预一头撞来。  眼看关山冲到眼前一丈,杜预面无表情,才轻轻一跺脚。  并不见他文宫出现,雕像如何,只是轰然一声。  一道环形冲击波扩散开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  犹如瓷器破裂。  关山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飞,眼神满满惊骇。  他的文宫,粉碎!  关键是,他根本没有感到杜预的文宫有任何异常!  他仿佛一个鸡蛋,狠狠撞在巍峨的城墙上。  鸡飞蛋打,碎了一地,城墙却岿然不动,连一丝裂痕都不曾有。  杜预一脸平静,站在他面前,不动如山。  光是反震之力,便将关山文宫震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章 文宫象阙,文斗狠人! “这,怎么可能?”  “我文宫尽碎,他文宫却连影子都浮现一下?”  关山仰天喷出一口老血,满脸都是不甘。  杜预身上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他的破碎的文宫飞快吸收,连碎片都消失不见。  关山看向杜预眼神,犹见神鬼,满脸惊恐。  “废物!”  王伦鄙夷瞪了他一眼。  关山干不过杜预,这在他的预料之内。  但这老童生都自碎文宫,惨烈无比,王伦连杜预文宫什么样都没看见啊。  这实力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杜预负手而立,袖中的丹心丹,却传出了文鹰的狂笑。  “痛快,痛快。”  “老夫最爱碎人文宫。”  “可惜,这老童生文宫太弱,不过瘾,不过瘾。破碎这种货色文宫,来提升文丹品质,怕要十个八个才行。”  杜预微微一笑。  他为何一口答应,与关山文斗?  因可提升丹心丹的品级!  丹心丹,乃是六品文丹。  可连田洪凤都没有鉴定出来,它还有一条隐藏属性——参与10次文斗,破碎并吸收10个读书人的文宫,便可升一级,晋升到七品。  理由是丹心丹乃是文胆,文鹰胆大如斗,若能10次文斗并取胜,便可让赤胆吸收足够文人胆气,提升品阶,全属性都会提升。  如今,丹心丹的属性变为1/10。  看着这一箭双雕的收获,杜预险些笑出猪叫。  平素,他要与人文斗,还要碎人文宫,何其之难?  碎人文宫,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可现在,居然有人排着队送上门,给他破碎文宫?  何乐不为?  至于杜预如何撞碎关山文宫?  这很难吗?  文宫对撞,依靠四维属性决胜负。  文气、文名、文丹、文心总量高者,获胜。  若有特别的属性、神通,获胜几率更高。  杜预如今四维属性,已经达到惊人的地步。  算上所有文宝,他文气已达到惊人的两寸。  就算受到只能装备五件文宝限/制,杜预果装属性/也接近两寸!  别说关山一个秀才都考不上的老童生,就算是正儿八经秀才,来跟杜预对撞拼属性,也难逃鸡飞蛋打。  杜预淡淡道:“你输了!”  他径直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朱志鑫愣了一下,面色一沉:“关山,胜负已分,你还不出去?”  圣元大陆,虽是诗书礼仪,但终究还是看谁拳头大。  关山既然与杜预自愿相约文斗,惨败,那便是他没理。  关山面如死灰,怨毒瞪了杜预一眼,踉踉跄跄而去。  文宫乃是读书人的根本。  文宫一碎,他就再也不是读书人,更终身无望恢复。  无论乌衣会,或寒衣社,都目送关山滚蛋,有人心有戚戚然,有人欢呼雀跃,暗中偷笑。  唐宁目光一闪,脸色有些难看。  杜预胜情理之中,否则他这案首就名不副实。  但赢得如此轻松,却大大出乎唐宁意料之外。  但杜预与王伦这次交手,杜预完胜,也能煞王伦锐气。对寒衣社也是好消息。  唐宁看向杜预眼神,有些变了——四甲上案首,有点东西。  杜预明显感到,所有人对待自己态度,有所变化。  寒衣社更加炽/热,乌衣会更加小心。  连王伦投来的目光,都越发冰寒而忌惮。  杜预并不理会,专心学习制文。  他从田洪凤手中得到【谈说制文】,更得到大学士文鹰指点,制文水平突飞猛进。  但朱志鑫讲的,都是最实用的制文基础知识,起承转合,正适合童生考取秀才实用。  杜预专心致志听了一天,颇为收获。  反倒是王伦,凝望杜预专心学习背影羡慕妒忌恨,咬牙切齿,没法专注学习。  “小子,你等着!”  他给范仲永使了个眼色。  第二天,杜预如期而来。  这次一个叫赵乾的老童生,又来“请教”。  赵乾在县学,资历比关山不遑多让,也是20多年“老童生”。  寒衣社副社长他号称“文斗不败”。  只是赵乾实力比关山要强得多。才气一尺,文宫觉醒时间也更长,过去数次文斗获胜。欺凌弱小堪称一把好手。  杜预不耐烦道:“要斗便斗,前戏免了吧。”  赵乾眼露凶光,恶声恶气道:“那咱就不客气了。浑家天天把咱骂,读书二十年,连个小官都混不上。杜案首,别怪我。”  杜预懒得废话,勾勾手指:“斯文败类,来。”  赵乾气沉丹田,文宫闪烁,向杜预横冲直撞而来。  他读书二十年,虽然天赋有限,但文宫却凝实的很!  伴随着他的冲击,隐隐可见他背后文宫之上,竟然有一对高达一丈的象阙巍峨耸立、杀气腾腾。  宋佳霖惊呼:“象阙?他区区童生,竟然有象阙?难怪撞碎过好几个童生文宫!”  众人也纷纷惊呼而立。  杜预心中一沉。  王伦狞笑道:“杜预你失算了!哪怕童生,也有鸡鸣狗盗之徒,奇人异士之辈。“象阙”,是文气凝结而成一项特殊文宫建筑。能大幅提升文斗时,文宫的硬度。”  文人的文宫类似道家炼气士丹田,除了文像、四大文殿之外,还有数之不尽的天赋变异建筑。  例如象阙,乃是悬挂法令与告示的高大宫门,类似军方营寨辕门,威严高大,拥有惊人的杀气和防御力,拥有这样建筑文宫坚固得多,文宫对撞大占便宜。  但要凝结出特殊建筑,除了耗费大量文气外,还要另有机缘,得到传承。比如赵乾的象阙,就极其罕见。  范仲永也阴笑连连。  赵乾这种人,考不上秀才,却竟有机缘,能在文宫中凝结出象阙。  这下杜预文宫必然受损!  杜预瞥了王伦一眼:“这次,又用什么条件收买的?”  王伦嗤之以鼻:“小意思。我庄子上三管事。”  杜预叹了口气:“区区三管事,就把文宫卖了。这20年书,白读了!”  “小子,少说大话!老子有象阙!鹿死谁手···”  赵乾凶相毕露,一头撞了上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乾狠狠撞在杜预身上。  高大坚固的象阙,撞/击在杜预的文宫上,犹如凶恶攻城锥猛烈冲/撞。  谁知···  巍峨象阙,寸寸龟裂!  继而,崩塌!  宫阙坍塌、阙墙崩裂、化为一抔瓦砾!  而杜预的文宫,纹丝不动,岿然无解。  赵乾眼神惊骇、倒飞了出去!  他可是拥有象阙、文斗狠人啊!  过去,县学新生都要给他缴好处,恭敬称大哥的。  可是。  赵乾自以为的“天赋异禀”,在杜预这妖孽面前,啥也不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章 二月二,春龙节! 连两败俱伤的资格都欠奉,其惨烈只能用以卵击石形容,他从此再也无法踏上科举之路,无缘功名。  王伦、唐宁不约而同,豁然而起。  乌衣会、寒衣社齐声惊呼。  意外,太意外!  赵乾眼神灰败,难以置信,他文宫破碎,化为道道星尘,被杜预袖中【丹心丹】吃干抹净。  文鹰狂笑声再次响起。  “这些宵小之辈,怎么排队送人头?”  “舒服,再来。”  杜预翻了个白眼,心说文鹰果然天生战狂,碎人文宫还上了瘾?  丹心丹晋升进度2/10。  朱志鑫态度鲜明——童生文斗,后果自负,愿赌服输,该滚蛋滚蛋。  他喝令文宫碎裂的赵乾,马上离开县学,不许再踏入此地。  赵乾哭丧着脸,绝望而去。  王伦眉头深深皱起。  赵乾的实力,他自然清楚。  拥有象阙,文斗没输过,堪称县学老油条。  但杜预撞碎他文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等轻描淡写、举重若轻,让王伦越发忌惮。  此人,果然奇才,是个祸患!  必须除掉。  范仲永也暗暗皱眉。  他本以为,给杜预找茬很容易。  毕竟琅琊王家的门第势力,背靠王伦,要给杜预找麻烦还不简单?  就算弄不死他,也恶心死他。  可这几天下来,杜预天天高高兴兴上学来,开开心心回家去,别提学得多开心了。  范仲永与王伦却都不淡定了,无心学习,嘀嘀咕咕又密谋一天,隐约听到“春龙节”几个字。  唐宁等寒衣社士人,也坐不住了。  唐宁表面含笑,心中却在暗暗惊骇。  “本以为,杜预就算才气惊人,在王伦的阴招下也招架不住,会不得不求助我寒衣社庇护。”  “如此一来,上面大人交代我拉拢杜预,便可轻松完成。”  “寒衣社多了一面旗帜,大人又多了一枚筹码。”  “谁知,此人油盐不进,竟然不选边站队?”  “更不可思议的,王伦百般刁难,此人竟能举重若轻,化解无形?”  “连赵乾都文斗输给他?”  “此人实力,还在预想之上啊。”  “我要联系那位大人。”  杜预浑然没把王伦、唐宁反应放在眼里,以不变应万变,专心治学。  朱志鑫看向杜预眼神,也随之变化,多了一份客气,少了一份刻薄。  这世界上成王败寇,哪怕读书人也如此功利。  杜预能不动声色接下所有明枪暗箭,朱志鑫也暗暗心惊。  区区一人,能扛得住乌衣会各种暗算,如此生猛的新生,朱志鑫也头一次见到。  可这样打下去,迟早一天会出大事。  好在明天不用上学。  朱志鑫咳嗽一声:“明日二月二,春龙节!”  “朝廷有令,春龙节大小学校放假一天。我滁州向来有“走百家,吃龙食”的习俗,明日滁州官府举行吃龙食活动。这吃龙食比的是厨艺,更乞巧比才气,看谁家龙食最有新意。”  “每年的获胜者,都有不俗彩头,往往都很珍贵。”  “大家要留意才是。”  他说完便要走。  谁知,王伦一改往日傲气,微笑拱手道:“大家既是同窗,明日难得休沐。不如一起参与吃龙食如何?”  杜预心中一动。  所谓二月二,又称春龙节。因这一天二十八宿中的东方青龙七宿星象,“龙角星”就从地平线上升起,故称“龙抬头”。  滁州流行这一天吃龙食。各家在这天饮食多以龙为名,祈龙赐福。  比如吃春饼名曰“吃龙鳞”,吃面条名曰“吃龙须”,吃馄饨为“吃龙眼”,吃饺子则叫“吃龙耳”,面条、馄饨一块煮叫做“龙拿珠”,吃葱饼叫做“撕龙皮”。有些地方还吃“龙眼”、“龙须”、“龙舌”、“龙耳”、“龙皮”、“龙子”、“龙蛋”,一切均取与龙有关的象征与寓意。  而且,还讲究走亲访友,吃百家龙食,因一户人家只能做一种龙食,唯有多走几户,才能吃的更多种类,也是大家互祝沾沾喜气的意思。  王伦一说,范仲永极力附和:“对对,大家同窗之谊,逢二月二,何况还有奖品,这百家龙食吃起来。”  杜预眉头微皱,与宋佳霖对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正要说话,王伦已抢先道:“吃龙食乃是朝廷令法,举国同欢。明日林知府、田大人也与民同乐,率先垂范,走访各家吃龙食。各家名媛林星河小姐也会现身,若是不参加,可莫说我没提醒。”  杜预眉头一皱。  林如海?带着林星河一起吃龙食?  他冷眼旁观,静观其变。  王伦、范仲永,能搞出什么名堂?  放学,宋佳霖兴冲冲拿出一本印刷精美的册子,交给杜预。  “这是?”  杜预定睛一看,《三字经》。  作者署名:文抄公。  既然是匿名写书,自然要披马甲,还要注意别被人扒出来。  印制效果只能说差强人意,但考虑这时代的印刷水平,能做到这一步说明宋家实力非常厉害。  “说三天,就三天。一万册已经印完了。”  宋佳霖傲然道,又狐疑道:“不过,能卖出去吗?这么简单的蒙童书?”  杜预笑了笑:“明天正好是二月二,文昌诞辰日,家长们要为孩子正衣冠、点朱砂,启蒙明智,还要送蒙童们礼物。你明天派人去各处售卖,如此这般···”  他嘿嘿一笑,嘀咕两句,宋佳霖脸色骤变:“这样行吗?”  “绝对行!”  杜预嘿嘿一笑:“照我说的去做。”  宋佳霖上下打量他半晌,不可思议冒出一句:“鬼才啊你?读书好也就算了,做买卖都这么精通?”  杜预呵呵一笑。  【三字经】,是他扩张商业版图、写书成神的第一步!  落子布局,伏线千里。  未来,他还有更多的骚操作。  第二天杜预还没睡醒,就听到了滁州钟楼上,咚咚数道声响。  晨钟暮鼓,这说明滁州有大事发生。  杜预坐起来,打开破旧的窗口看去。  只见滁州鞭炮升空,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热闹非凡。  家家户户都笑容灿烂,打开早已打扫干净的房门,将各自做好、刚出炉的“龙食”,放在自家门口,请前来串门的亲朋好友“吃龙食”,宽阔大街小巷,处处如流水席,各色龙食随便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章 春龙节,吃龙食! “快来吃龙鳞!”  “刚出锅的龙耳啊,荠菜馅的!”  “尝尝我家龙须面!”  “来来来,这一串糖龙眼,小孩拿走。”  万人空巷,热闹非凡。  杜预嘴角微翘。  自从穿越到这世界,他越发感到,这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世界。人们的悲欢离合,与他生活的时代并没有区别。  时代规则有差异,但情感是共通的。  一大队人马、车队,从滁州东门而出。  领头的是三班衙役,却没有扛着【回避】、【肃静】等令牌,簇拥着林如海、田洪凤等人,含笑而来,走街串巷,与民同乐。  按照朝廷律令,今日吃龙食,朝廷官员也要率先垂范,深/入考察民情。毕竟吃龙食也能体现百姓疾苦、生活水平。  杜预眉头皱起。  因这车队的方向,不偏不倚,居然向自己陋室所在平民窟而来。  杜预很不想招惹麻烦,但麻烦却偏偏找上门来。  他家徒四壁,自己的早饭都没地方打秋风,还要招待这么多人吃龙食?  这不是搞笑?  宋佳霖风风火火跑来,叫苦不迭:“我说,你怎么还睡觉呢?吃龙食大队人马,就要到你家啦。整不出来,你就丢大人了。你准备请他们吃什么?”  杜预冷静道:“吃闭门羹,喝西北风,怎么了?”  宋佳霖直翻白眼:“快起来吧。好歹准备一口。不然你会被嘲讽的。后面还跟着不少夫人小姐的车队,你不怕丢人,你未来媳妇还怕丢人呢。”  杜预这才看清楚,林如海的身后,还跟着数辆十分华贵、遮挡严实的马车。  红娘坐在车夫旁边,还朝他挥舞示意。  不消说,林星河也被作为家眷,一起带来吃龙食。  要是杜预临阵脱逃,林星河少不得被人嘲讽一番。说未来女婿不懂规矩,不与民同乐。  杜预无奈,叹了口气站起来:“真麻烦。还好我早有准备!”  宋佳霖眼睛一亮:“真的?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杜预淡淡道:“山人自有妙计。”  王伦、范仲永一左一右,簇拥着林如海、田洪凤,故意往杜预家里带,远远大喊:“杜兄,林大人、田大人来看你,还不快快端出你家龙食?”  王伦满脸堆笑脸上,带着无限讥讽的冷笑。  因他看到了杜预的宅邸——哪里称得上什么房子?  只是破烂草屋三间、勉强遮风挡雨而已。  他笑容中带着鄙夷:“就这泥腿子,也敢与我争案首?”  范仲永阴笑道:“师兄所言极是,此人以卵击石,夏虫语冰,莹虫岂能与皓月争辉?”  王伦傲然看了一眼林星河马车道:“今日,咱们借题发挥,好好羞辱他一番!再把他带我家,让他知道知道,上品与寒门,判若云泥,泾渭分明,绝无半点可比之处。”  范仲永捏紧了拳头,心怀鬼胎道:“高,师兄实在是高啊。最好此人能知难而退,从此之后,远远见到您的影子就退避三舍。”  “哈哈!”  王伦笑得极其猖狂。  四月府试,他志在必得。  二月二,借助吃龙食仪式,当众羞辱杜预,打压他文名气势,乃是上上之策。  林如海、田洪凤看到王伦带着队伍,直奔杜预家,都皱起眉头。  林如海是不想见杜预,唯恐身后女儿看到杜预又产生什么波折。无论是好是坏,他女儿名节受损,都会亏大了。  而田洪凤却眼明心亮,一眼看出王伦不怀好意:“前面,只怕没有什么人家了。调头回去吧。”  王伦大声道:“学政大人谁说没有人家?前面有我王伦同窗好友——杜案首的家啊?”  他阴笑道:“今日春龙节,杜案首乃是我滁州后起之秀,岂能不去他家吃龙食?岂不叫人笑话咱们?”  马车上,各家士族夫人小姐,听到杜案首之名,也纷纷激动起来。  “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杜案首?”  “呀,前面居然是他的家啊?要去!”  “不知道杜案首这大才子,能作出什么样的龙食?”  后面尾随之人,也纷纷聒噪,要去杜案首家吃龙食。  田洪凤瞪了王伦一眼,知道这混蛋没安好心。  范仲永更是跑得飞快,跑到杜预门口大叫:“杜兄,快出来,各位大人来你家吃龙食了。还不快端出来?”  马车上,林星河担忧皱起眉头。红娘在一旁跺脚:“杜预那懒蛋,家徒四壁,穷得家无余粮,能做什么龙食?这下要丢大人了。”  “这是有人要故意整他啊。”  林星河咬紧牙关。  众人,转眼来到了杜预的“宅邸”,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震碎三观!  杜预的穷,简直超越他们想象极限。  范仲永还唯恐杜预逃掉,拍门大叫道:“杜兄,还不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呢。有什么好酒好菜,还不端上来?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王伦看着杜预的陋室,没忍住哈哈大笑。  “这里,是人住的地方?”  他身后的乌衣会,一众上品士族子弟,纷纷狂笑。  “我家的奴仆下人,都比这好。”  “我家猪,都住的比这好!”  “我家耗子,都比这强。”  “穷酸成这样,还天天上学,还什么案首,笑死人了!”  “闭嘴!”  田洪凤一瞪眼,杀气凛冽。  乌衣会众人,有恃无恐,冷笑不止,继续羞辱杜预。  田洪凤能吓唬住一般士子读书人,但吓不住乌衣会子弟。  他们人人家世不凡,随便一个叔伯官位可能都比田洪凤高。  区区四品官,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一声声嘲讽,反而更加甚嚣尘上,连后面不少读书人也跟着嘲笑起来。  世态炎凉,逢高踩低,本就是人之常情。  平素,他们只能仰望杜预的绝世名作。现在才知道杜预才名那么大,居然还住在这样简陋的房子里,令他们马上找到优越感。  “杜案首,真是艰苦啊。”  “家徒四壁,四面漏风。”  “我家虽不富裕,也不是上品,但至少比杜案首强太多。”  连后面马车上,一众夫人小姐也大失所望。  林星河也被闺中密友各种调笑。  “星河啊,这就是你未来夫婿的房子?”  “难怪林大人不答应这桩婚事。这人太穷了。”  “星河,你可要想好。”  “诗词不能当饭吃,不要跳火坑啊。”  林星河面色如常,红娘却气得发抖,恨不得跳下去,骂那些风言风语女人一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章 阴阳亚圣,见龙在田! 后面马车上,一个与王伦几分相似、服饰高贵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本亲自眷抄的杜预的诗集。  她拉开窗帘,好奇凝视着杜预的茅草屋。  一旁的几个姐妹,鼻孔朝天,鄙夷道:“这就是···名震滁州的杜预吗?”  “寒窗苦读,就能一朝化龙吗?”  “我琅琊王家四世三公,达官显贵无数,岂是你十年寒窗能比的了?”  “王异姐,我就说。这次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闭嘴!”  王异冷冷道:“再敢多嘴,就下车去。”  几个王家女子,不敢多说了。  王异,乃是王伦的妹妹,是琅琊王家的嫡出大小姐。  此女天生竟有万人无一的重瞳异像,故名王异。  重瞳,就是两个瞳孔。自古有重瞳之相者,要么开国之君,要么治世能臣,要么乱世奸雄,无一寂寂无名者。  “杜预···”  王异透着窗户,静静瞧着杜预草庐,嘴角微翘:“今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众目睽睽之下,杜预草庐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杜预走了出来,微笑负手而立。  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  林如海眉头大皱,更加厌恶。  自从上次他与杜预夜谈,公开撕破脸,他就一直避而不见,权当杜预不存在。  但王伦、范仲永却借助春龙节、吃龙食,将他拉到杜预家门口。  田洪凤捂脸。  他知道杜预很穷,没想到吃龙食偏偏走到他门口。这货还不出所料,什么都没准备。  这就触发了杜预最大短板——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他都解决不了!  王伦抢先道:“杜预,今日大家串门吃龙食,你准备的龙食呢?”  杜预叹了口气,一指草庐:“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倒是想准备丰盛龙食,奈何家庭实力不允许啊。见谅见谅!”  杜预摆明车马,低调到底。  “哈哈哈!”  乌衣会士子,流泪狂笑。  林如海面无表情,骑马转头:“走吧。”  “不不不!”  王伦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杜预,怪叫道:“春龙节却不准备龙食,你这可违反朝廷律法,轻则算狂悖怠慢,重则藐视朝廷。要革去功名的!”  乌衣会之人,纷纷起哄。  “对,拿不出龙食,便要革去功名。”  “我朝廷律令,千年习俗,他竟如此藐视?”  田洪凤瞪了杜预一眼,杜预这次太不谨慎,被人抓住痛脚。  杜预拱手,微笑,送客,浑然不放在心上。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们一大帮人跑来,让我做饭我就做饭?  我是你家厨子吗?  王伦自认狠狠打压了杜预,嚣张道:“看来,这春龙节的丰厚奖品,【见龙在田图】,只能由我笑纳了。”  “【见龙在田图】?”  杜预一愣。这事他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何物?”  王伦轻蔑一笑。  他为了装/逼,不厌其烦,详细解释道:“【见龙在田图】,乃是描绘仲春时青龙七宿在东方地平线上崭露头角的模样,又称【龙抬头图】。乃是大/阴阳家、亚圣邹衍在二月二时隐居泰山观察所见,心有所动,绘制下来的一套极品文宝【青龙星图】之一。”  “邹衍大学士学究天人,精通阴阳,提出了五行学说,影响深远,后封亚圣!”  “他立下宏愿,要阐幽发微,描绘阐发青龙七宿一年四时运行姿态,便分别在天下五岳,观星一百二十八年。”  “其中,他在东岳泰山,绘制东方青龙七宿星象图,称【青龙七宿图】。”  “这青龙七宿图分别是【潜龙勿用图】、【见龙在田图】、【君子乾乾图】、【或跃在渊图】、【飞龙在天图】、【群龙无首图】。”  “凑齐青龙七星图后,便可在你文宫中,模拟出整个青龙星宿一年四季的运行图。你文宫便可模拟宇宙天道、洪荒变化,更近天道,威力无穷。”  “青龙星图,又可与朱雀、玄武、白虎星图,构成二十八星宿图。”  “算了说多了你个泥腿子也不懂。”  “此物也是我乌衣会机缘巧合之下,以极大代价在扬州府孟春拍卖会上,才拍下的珍品孤品!”  “哪怕只有这七分之一的组图,参悟透彻后,依旧有机会能在文宫中凝结出奇迹级文宫建筑【龙抬头】。”  “龙抬头像,有几率能触发【见龙在田】,使得诗书才气更有威力。”  “比起赵乾的文宫特殊建筑【象阙】,更为罕见、高级。”  听到这里,滁州读书人都沸腾了!  “想不到,文宫还有特殊建筑?”  “是我孤陋寡闻了!”  “坏了,这【见龙在田图】竟然是邹衍大学士之作?”  “还来得及吗?我这就回去做饭!一定要力争夺魁!”  看到如此文宝做奖励,杜预不淡定了。  昨天,跟赵乾文宫对撞,他已经感受到文宫特殊建筑的强悍与不凡。这【见龙在田图】能在文宫中凝结出【龙抬头像】,比象阙还厉害。  早知道,就不能错过啊。  看着王伦、范仲永的阴险阴笑,杜预眉头紧皱。  这么大的宝物,王伦好不容易得到,却故意拿出来,分明设下一个套儿。  他自己博得了名声,却又让自己看得到,吃不到。  既恶心了自己,又打击了自己文名。  王伦家里定然准备妥当龙食,却专程跑来恶心自己。  如此重宝悬赏落入王伦手中,他必然会大肆宣传,攻讦自己不如他。  田洪凤沉声道:“杜预,【见龙在田图】是昨日深夜,王伦突然决定献给滁州,提出一定拿出来作为此次春龙节、吃龙食赢家奖励的。”  王伦得意洋洋,手一翻。  一副光芒璀璨的文宝图轴,出现在手心中。  才气,冲天!  东方青龙星宿的七星,骤然浮现在图画上。  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角宿为龙角,亢宿为龙喉,氐宿代表龙爪,心宿代表龙心,尾宿和箕宿代表龙尾。  二月二破晓那一刻,角宿从东方地平线上出现,这时整个青龙的身子还隐没在地平线以下,只是角宿初露,故称“龙抬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章 文宫奇迹,见龙在田! 这幅【见龙在田图】,便是大/阴阳家邹衍在泰山顶上看到角宿出现于地表上,崭露头角,乃生发之象,突然顿悟绘制。描绘仲春龙星从东方地平线升起,崭露头角,龙德显扬。  上面还用楷书,写了一行字。  “九二,见龙在田!”  落款,是邹衍。  邹衍是亚圣,其字迹自带亚圣才气,不可能被模仿。  所以,此物必然为真迹!  杜预只是瞟了一眼,便感到此物玄奥莫测,大有玄机,心中仿佛也有强烈感悟,要破胸而出!  他感到参详此物,确实有可能顿悟突破,增强文宫某种能力。  全场,沸腾了!  众多学子目眩神摇,纷纷赞叹。  “真的,竟然是真的。”  “错亿,我居然不知道啊。”  “龙食,我要马上回去做龙食!”  “要得到我的【见龙在田图】,也很简单。”  王伦阴笑:“只要你能在吃龙食上,赢我一筹。我便心甘情愿,将此物双手奉送。”  林如海冷哼一声,淡淡道:“既然杜预没有准备龙食,取消资格,我们走吧。”  “哈哈哈!”  王伦、乌衣会之人,狂笑不止。  杜预输了。  【见龙在田图】,看得到吃不到,最终还会回到他们的手中。  这种感觉,太爽了!  杜预敏锐发现,范仲永不知去向。  自从到了他家,范仲永就溜走了,鬼知道他搞什么门堂。  看着嚣张的王伦,杜预嘴微微一翘。  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我不要多不好意思?  他拱手道:“林大人,田大人,实不相瞒,龙食我早已准备。”  “哦?”  林如海从鼻孔中冷哼一声:“那拿出来。”  王伦冷笑道:“杜兄,你有何吃龙食好创意,还不让我们开开眼?”  杜预淡淡道:“我准备的龙食,自然是妥当的。不过,我想在王伦之后,最后展示出来。毕竟,我是得到这消息最晚的人,需要多一点准备时间。”  王伦铁了心刁难杜预,大声道:“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根本没准备龙食,要拖延时间罢了。”  杜预淡淡道:“君子不能不教而诛!到我家门口,才通知我还有这等规矩,是否太过无礼?”  林如海被怼的哑口无言,王伦正要使坏,突然远处马车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既然是杜案首提出,我王家可以答应。”  众人目光,纷纷聚焦在那马车上。  “谁在说话?”  “是王家的马车!”  “王家嫡小姐,王异吧?”  王伦脸色一沉:“王异,这是大人们的事,你女流之辈,岂能干涉?”  王异却淡淡一笑:“哥哥,这【见龙在田图】乃是我一手操办从扬州买来的。若你不允我说话,我马上转头就走,但此物也要带走。”  王伦面色难堪至极。  众人这才知道,这价值连城、无数人觊觎的【见龙在田图】,竟然是王异搞到的?  这未出闺阁的王家小姐,当真手段了得啊。  王伦瞪了马车半天,王异却讳莫如深,完全不为所动。  王伦只好退让,悻悻然道:“杜预,既然舍妹都允许你稍后拿出,那就便宜你了。大家去我王家,我让各位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杜预敏锐发现范仲永不知何时鬼鬼祟祟出现,一脸奸笑与王伦使了个眼色。  王伦松了口气,笑容也奸诈起来,大手一挥:“走!”  杜预看向木兰。  木兰秒懂,点头而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调头转向朱雀桥、乌衣巷王家。  杜预跟在马车后面,却看到前面马车上,有一书信飞鸿而来,化作一枚燕子落在自己肩膀上。  他打开书信,上面却明显是女子闺阁笔迹。  虽是女子,但曼卿之笔,颜筋柳骨,每一笔收锋都风骨嶙峋,锋芒毕露,如壮士拔剑,劲键婉转,慷慨悲歌、矫健勇猛,一股北风入关深沉冷峻气息扑面而来。  所谓字如其人,这等有攻击性的女子书法,杜预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异之言,非偏爱也,唯好奇期盼名篇佳作也。若案首让王异大失所望···”  后面是半首诗:“星图共汝观,白刃不相饶!”  杜预打了个寒颤,微微苦笑。  这叫王异的女人,还真是彪悍。  她直言不讳给自己说话,纯粹是贪图自己的身子,啊呸,是才学,好奇自己能搞出什么名堂,作出何等名篇?  要是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她愿将珍贵的【见龙在田图】奉送自己领悟观想,若是让她大失所望,那就···  白刃不相饶!  杜预用力翻了个白眼。  这王异与王伦,真不愧是亲兄妹。  都是一个妄自尊大的德性。  他却不知道,自己接到王异【鸿雁传书】,全程都被后面林星河马车看地清清楚楚。  关键,有个火眼金睛小密探。  红娘气得咬牙切齿,跺脚道:“小姐,王异传书,那书呆/子居然还接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星河啼笑皆非:“传书内容是什么,都没看到,别瞎猜了。”  红娘气哼哼道:“哼,小姐你还护着他。这王家,有钱有势,那王异刚才又出言帮他,我看啊。搞不好这背后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不行,我要去质问他。”  “别去。”  其实,林星河心里也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颇为忐忑。  随着杜预名气越来越大,引发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过去,杜预是纯粹上门女婿、被人看不起,全靠林星河这青梅竹马未婚妻维护。  但眼看连王家嫡女都关注起自己未婚夫,林星河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担心,五味杂陈。  “找机会,再问问他。”  林星河攥紧手绢。  杜预哪里知道,只是接了王异一封信,便引起如此误会。只感到一阵冷风袭来,打了几个喷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  经过一天热热闹闹,游街狂欢,已然夕阳西下,到了傍晚。  前面,终于到了乌衣巷。  春龙节游街最后一段。  终于到了王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章 王谢风流满唐书?作乌衣巷! 远远,杜预便看到了一大片朱门大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光是门口白玉石狮子,便气势非凡,高达一丈,威严无比。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琅琊王”。  隔着殿金顶红檐,雕花刻凤,琉璃瓦闪闪发光,朱红的大门上有着金色门钉和龙凤彩绘,处处彰显出权势家族的高贵而威严。  一入侯门深似海!  整个乌衣巷,都被王家买下,全是王家的宅子!  所有人都被这富贵逼人、朱门大宅的惊人一幕,深深震慑,除了深深赞叹,再无其他声音。  “如何?”  王伦傲然睥睨杜预,带着无尽讥诮道:“我王家的宅子,还算看得过眼吧?”  杜预正在看着王家门口的对联。  上联:“四世三公唯诗书传家”  下联:“满朝朱紫靠忠厚慈善”  他嘴角微翘。  这王家还真是不谦虚。  张嘴闭嘴,就是四世三公、满朝朱紫,唯恐别人不知道王家权倾朝野、牛逼哄哄啊。  他注意到,这王家宅子上空,更有隐隐才气,轩然冲天而起!  这说明什么?  说明王家的才气还极其旺盛,会有更多的家族子弟,不断考中/功名,做大官,续写琅琊王家的辉煌。  “杜兄,如何?”  王伦傲然立马,一指王家大宅:“看了你我两家的宅子,有何感想?不妨赋诗一首,借以言之。”  乌衣会众人,捧腹狂笑。  “王师兄,你让杜案首情何以堪啊?”  “判若云泥,天壤之别!”  “住茅草屋的泥腿子,还想与王家子弟一较高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范仲永立即跳出来,摇头晃脑,疯狂吹捧。  “我有一诗,献给王家—王家名园势巍巍,奉命多惭学浅微;精妙一时言不尽,果然万物有光辉。”  一众乌衣会上品,疯狂叫好。  “看到如此显赫,我也诗兴大发,拙作一首。”  “王园景物特精奇,奉命羞题额旷怡,谁信世间有此境,游来宁不畅神思。”  王伦看向林如海。  连林如海都捋须微笑道:“老夫好久没来王家拜访,也有诗句半首——山阴路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唐书!王家与谢家,乃是我中唐朝廷中流砥柱,权倾朝野、文采风/流、功业显著,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光望气之术远观之,便文道昌明、才气凝聚,分明祖上余荫、诗书传家之相。还会有更多之麒麟才子出世。”  连知府大人都如此吹捧王家,乌衣会众人更是气焰嚣张。  寒衣社唐宁等人,默不作声。  普通士子,人人绝望。  确实,看到王家如此财富、权势、门第,是个读书人都会产生绝望之感!  怎么比?  没法比。  站在王家大门口,都犹如蝼蚁一般战战兢兢,话还没说腿先打颤。  这如何能比的了?  整个游/行车队,都停了下来,人人都在看杜预面色。  杜预若应对不妥,便会全面落入下风,甚至被狠狠羞辱。  这正是王伦、范仲永的奸计。  什么春龙节、吃龙食,都是借口而已。  他们就是要找这么一个机会,借助王家的权势、财富、地位,狠狠打压、羞辱杜预,杀杀他的气势威名。  透过马车窗,王异盯着杜预一举一动。  若杜预这一关都过不去,他便没资格接受自己下一轮的考验。  林如海似笑非笑,讥讽盯着杜预。  他赠诗吹捧王家,但实际狠狠打杜预的脸,嘲讽杜预不自量力——蝼蚁,你终于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世家,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我林如海,凭什么要把如花似玉、才名广博的宝贝女儿,嫁给你这住茅草屋的穷酸小子?  “杜哥哥!”  看到杜预受辱,林星河抓住手绢,咬紧银牙,深深担心。  就在众人以为,杜预这一次要备受打击、深受羞辱之际,杜预却淡淡一笑,点头道:“你王家,确实不错。我也确实有一首诗,要送你王家!”  “你说,你说啊。”  王伦一听,眼睛一亮。  他以为,杜预是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随波逐流,歌功颂德一番。  谁知,杜预低头看着王家朱雀桥边上的野草,拈花一笑道:“朱雀桥边野草花!”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人人都在歌颂王家宅子如何豪奢,如何气派,怎么到了杜预这里,居然开头就讲野花野草?  这么接地气?  林如海皱起眉头。  他已经吃过杜预不少亏,知道杜预绝不会轻易认输。  至于歌颂王家,更是绝无可能。  打击王家,才差不多。  王伦也想到这里,脸色一沉。  但他随即舒展开来。  王家传家数百年,无数家族长辈、代代读书,早已将才气留在王家。王家气运正如日中天,岂是区区一首诗能败坏的?  他冷笑道:“好俗的一句诗。”  王异暗暗皱眉。  杜预这第一句,并不出彩,她甚至不明白杜预要干什么。  但以野草花做比,反衬出王家的平凡、普通。  显赫的王家,顿时不香了。  而王家的屋顶上、房檐下,野草拱开青砖大瓦、玉阶金瓯,开始疯涨,显出倾颓、破败气象。  杜预踱了两步,仰头道:“乌衣巷口夕阳斜!”  一轮夕阳恰好落在了乌衣巷口,如残血,如火烧,给人一种日落西山、暮气沉沉的感觉。  连众人都纷纷被杜预的才气、情绪感染,纷纷失落,仿佛王家金碧辉煌的宅邸、张扬威严的门楣,雕梁画栋的建筑,也骤然蒙上了一股蔼蔼暮气,日薄西山,行将就木,令人扼腕叹息。  天空之中,才气大动!  一道惊人的才气光芒,骤然笼罩在王家的宅子之上。  王家的气运,以肉眼可见速度,衰败下去!  仿佛正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钟鸣鼎食之家,突然被皇帝一道查抄的圣旨降下,马上便树倒猢狲散、家破人亡的感觉。  王伦、王异脸色大变!  因他们从未感觉到,一个人的诗书才气,竟然能如此影响家族的气运。  林如海眉头紧皱,想要呵斥杜预。但又找不到理由。  诗,是王伦让杜预做的。  还用的是“邀请”二字。  在如此情况下,杜预作诗,有何不可?  连王家的长辈,也纷纷感受到不对,脸色大变,从屋内飞掠而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章 王家气运,散! 他们都是读书人,自然能感受到王家世代积累的才气,正在被惊人高明的诗词打压,快速消散。  才气,关系重大,甚至决定一个家族的兴衰成败。  天降异象。  整个王家,都笼罩在暮气沉沉之中。  此时,一只燕子骤然从空中掠过,飞入王家。  它停留在高耸大门的屋檐上,将泥土叼起,再毫不停留直接飞走。  它的目标,竟然是朱雀桥对面的普通百姓之家。  这原本是极其普通之事。  王伦甚至从未注意到,自己家的大门上,竟然还有燕子筑巢。  更不要说,这燕子离开王家,会引起他什么注意。  杜预笑了笑,一指那燕子,淡淡道:“旧时王谢堂前燕!”  一个【旧】字,便将王家气运,骤然当头棒喝,打得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什么叫旧?  就是曾经。  曾经金碧辉煌、煊赫一时、烈火烹油的琅琊王家,被杜预说了个【旧】字,马上金瓯黯淡、油漆斑驳、朱门剥落,甚至红墙绿瓦都墙壁倒塌、柱子崩解,变成断壁残垣。  王家,迅速破败下来。  飞禽走兽,野草横生,城狐社鼠,出没其中。  更要命的,是王家原本鸿运当头、神来气旺的诗书气运,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巨人,一把紧紧攥住!  天空之中,雷鸣电闪,都轰击在王家的头上!  王家气运,骤然发出阵阵哀鸣,仿佛被扼住命运咽喉的大鹅,疯狂挣扎,又无力挣脱。  王家气运迅速崩解、消散,速度快的惊人。  林如海、田洪凤惊呆了。  “这是?”  林如海深深皱起眉头,无奈又忌惮看着杜预:“诗成,鸣州?”  杜预又要诗成鸣州?  王伦看你这显眼包,又做了什么好事?  让你不要招惹杜预,你就是不听。  这下好了。  数十道惊人光芒,又惊又怒,电射而起,冲到了大门口。  “何人?在诋毁我王家?”  “大胆,何人打压我气运?”  “停下,快停下!”  杜预在无数王家人,在王伦、王异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淡淡一笑,轻轻挥袍!  他吐出了最后一句。  “飞入寻常百姓家。”  随着这最后的一句,只见从乌衣巷王家之中,骤然飞出无数燕子!  这些敏捷的燕子,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使者,敏锐嗅到了气机的变化,知道大厦将倾,巢穴将覆,叼着春泥、叼着枝条、叼着石头,从王家各处屋檐下飞速而出。  王家众人瞠目结舌。  乌衣会上品士族,瑟瑟发抖。  光是看着这燕子乱飞,他们便产生一种大厦将倾、危机将来、风暴临头、无可挽回的颓败感。  任你王家大厦千万,但大厦将倾如之奈何?  任你王家百年风/流,但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任你王家起大楼宴宾客,终究难逃楼塌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王家哪怕大厦千万间,也挡不住如此之多燕子,孜孜不倦叼走一片片木棍、一片片碎瓦,犹如蚂蚁搬家、精卫填海····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这么多燕子闪电穿梭,飞来飞去,王家的气运更是加速衰败!  只是一眨眼功夫,王家竟然从满朝朱紫、不可一世的显赫人家,变成茅草乱长、狐鼠滋生、一片神鸦社鼓的破败废墟!  这些燕子成千上万,成片飞向了朱雀桥对岸。  那里,是无数寻常百姓家。  那里家家户户,低矮逼仄,在夕阳下冒着炊烟袅袅。  那里书声琅琅,朝气蓬勃,但却苦于门第禁锢、没有上升进阶之路。  可这不计其数的燕子,衔着春泥,衔着才气,飞入了普通人家添砖加瓦!  它们带去的,不仅是泥土木棍砖石,更将王家的煊赫才气、朱紫之贵、累世将相气运,统统带了过去。  家家户户,冒出青色才气。  而王家的气运,却一朝风雨,烟消云散,变得黯淡无光。  这燕子的出现,绝非偶然。  而是···  杜预以惊人才气所化!  以惊人才气,轻易变成数千上万燕子,以这首诗催动凝结,将煊赫冲天的王家诗书气运,彻底打散!  “你,你!?”  连王伦也感受到王家气运恐怖变化,感受到盛世危言下的衰落危机,又惊又怒,指着杜预大怒道:“你居然敢诅咒我王家?”  杜预淡淡道:“王兄,此言差矣。你逼我作诗,我只不过是偶有感悟,才有这首【乌衣巷】,博大家一笑而已。若是觉得做的不妥,大可权当一阵风、没听到。”  他一手指天感慨道:“世上无不散之筵席,无不败之家世。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轰隆隆!  天道之中,轰然雷动。  文曲星,动。  文渊阁的声音,轰然雷动。  “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可叹世间无常,气数不定,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乌衣巷】,诗成鸣州。”  “列三月圣刊!”  又是一道天雷,在王家屋顶炸响!  作为祖宅,王家满门朱紫、富贵之气,烟消云散。  连京师之中,王家的本宅,也随之才气收敛、黯然销/魂。  杜预微微一笑,收了才气。  随着诗成鸣州,文曲星动,他文宫之中,文气、文名、文胆、文心再次齐刷刷暴涨,犹如狂飙的滁河之水,水涨船高、节节攀升,全属性至少提高了两寸!  他的实力也全面增长。四维果装属性,全面逼近两尺,距离解锁第二列神通技能树为期不远。加上文宝后,更是全面突破两尺五。  杜预在文宫的雕像,也高度暴涨,越发伟岸。基座下的典藏名著中,又多了一首千古绝句【乌衣巷】。  一连串才气光芒,笼罩在他身上。  但杜预更兴奋的,是对琅琊王家的致命而沉重打击!  就凭他这一首【乌衣巷】,王家至少损失一半气运。考上科举的家族俊杰至少少一大半!  几十道才气,夺门而出,气急败坏来到众人面前。  好在此地乃是王家老宅,只留下一些守卫老宅的王家人,几乎都是老弱病残。  王家家主、精英,都在京师和各地为官,并不在滁州。  但饶是如此,他们也感受到打击沉重,惊怒纷纷。  偌大王家,半数气运,已烟消云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章 飞入寻常百姓家! “谁在诅咒我王家?”  “方才这诗句,谁做的?谁说的?”  “我王家世代诗书传家,岂能说飞走就飞走?”  王异瞠目结舌,手中诗集落在地上,浑然不知。  “坏了!”  “这杜预,竟然有如此通天本事?连我堂堂王家气运,也能被他打压、打散?”  王伦也是惊怒不已,后悔不叠。  如果他知道,杜预有本事能随随便便诗成鸣州,连王家才气都打散,绝对不会逼着杜预来自己家,还逼他作诗。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杜预,你···”  杜预一脸无辜,看向林如海、田洪凤:“两位大人,全程都见证了。方才乃是王伦逼我作诗。确实有燕子从王家堂前飞走,我不过是恰逢其会,触景生情,绝对没有打压王家,更没有故意诅咒,难道这也不行?”  田洪凤本就是寒门士子,早看不惯王家嚣张跋扈、鱼肉乡里,眉头一挑道:“不错,你这【乌衣巷】,只是平常描写,全诗没有一句议论,却通过野草、夕阳描写,以燕子作为盛衰兴亡的见证,巧妙联系起来。语虽极浅,味却无限,意境深远、发人深思。”  林如海默不作声,半天才道:“我大唐以文立国,读书人不因言获罪。”  他不置可否,但表达了最基本的态度。  中唐大佬们都秉持的基本规则。  作为读书人,作诗是基本权利——何况还是你王伦逼着人家作的?  要是作诗都能获罪,等于废掉了读书人的最高权力——才气神通都不能用了。中唐以文立国,这根基就不存了。  也就是说,只要大家都在规则圈子内玩,哪怕林如海再厌恶杜预,也不能轻易打压。你要是不允许杜预作诗,那整个中唐读书人都要反了!  王伦瞠目结舌:“啊这?这?”  他后悔肠子都青了。  这不是请人家来骂自家吗?  他为什么要组织这次春龙节、吃龙食活动?  为什么要把杜预带到自己家来?  后悔,现在就是一个后悔。  本来想显摆,打脸,结果却被杜预反过来狠狠打脸。  一首【乌衣巷】,把王家诗书才气,打得烟消云散。连王家根基都拆的七零八落,元气大伤。  所有人都没看到,随着杜预的诗句,那些拆掉王家根基的燕子带着才气,只是在寻常百姓家掠过,便不动声色飞向了远处!  杜预草堂!  这些从王家掠夺的惊人气运,被杜预才气化成的燕子,径直掠夺搬家,直奔杜预草堂而去。  杜预草堂,添砖加瓦,才气惊人增长,甚至紫气东来、冒出袅袅青烟,在空中隐隐凝聚成一条似有似无龙形,绕着杜预家徐徐游动。  所谓祖坟冒青烟,指的便是这种家族气运,骤然爆发的传承。  虽然这龙形气运,并不能直接被杜预炼化成才气,更多接近风水气运,但也能潜移默化、影响杜预的气运、运数。  所谓时也运也数也。  运数的好坏,能潜移默化影响人的一生。  要知道,王家四世三公、满朝朱紫,整个家族甚至能左右朝堂局面,气运何等强大?  如今,在杜预这【乌衣巷】一波偷家之下,竟然被成千上万的燕子偷来了半数气运,加持在杜预一人头上,这又是何等奢侈?  杜预草庐之上,甚至形成了隐隐白气龙形,周而复始,徐徐游弋,改变着杜预的运数气数。  乌衣巷。  王伦气得浑身哆嗦,明知道自己和王家吃了大亏,但骑虎难下。  若是只有杜预,他还能仗势欺人,栽赃陷害,硬说杜预诅咒,或者胜祝之法、巫蛊之术,以权势收拾杜预。  但众目睽睽之下,人家杜预只是按照他的要求作了首诗,你凭什么栽赃人家诅咒巫蛊?  王伦气抖冷,只能死死盯着杜预。  杜预悠然道:“这转悠一天,只为吃/你家龙食。还招待不招待?要是不招待,我就回去了。”  王伦愤怒至极,一旁范仲永却低声道:“师兄冷静。千万不要被杜预激怒,耽误了大事。”  王伦脸色一变。  他与范仲永,还在家中安排了诸多羞辱杜预后手、步骤啊。  要是吃了大亏就让杜预离开,场子就找不回来了,亏不白吃了?  赌徒输急了眼,就是越输越赌,越想翻本!  王伦大喊一声:“不,你休想走。”  杜预冒着一头问号看过来。  王伦咳嗽一声:“我的意思,今日春龙节,我可是准备了许多龙食,你还没吃我家龙食,怎么能走?这不是我王家失礼了吗?”  杜预对王伦的小九九洞若观火,和煦微笑:“哦,这么说来,我还却之不恭?”  “对对,不许走。”  王伦红着眼睛,扯着杜预袖子,就往家里拉。  王家人只能大开大门,请一众客人请进去。  林如海、田洪凤、林星河等人,纷纷走入王家。  王家的龙食,果然丰盛无比。  吃春饼“吃龙鳞”,吃面条“吃龙须”,馄饨为“吃龙眼”,吃饺子则叫“吃龙耳”,吃葱饼叫做“撕龙皮”,还吃“龙眼”、“龙须”、“龙舌”、“龙耳”、“龙皮”、“龙子”、“龙蛋”···  龙:···  王家吃龙食不仅色香味俱全,更都是从全国各地重金聘请的大厨名家,提前一个月准备,现场制作的珍馐美食,香飘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连王家吃龙食,使用的碗筷,都是镶金带银,奢华无比。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旁边还有十八个绝色美人,整个乐坊弹奏古曲,古琴涔涔、钟声叮咚,为贵宾宴会助兴。  光是这奢靡到无法想象的就餐环境,就碾压了寒酸的杜预几百条街。  王伦傲然道:“各位,如何?我家准备的龙食,乃是我提前一个月,重金从全国各地,请来名厨名师,精心制作的面点龙食。每一份龙食都是匠心独诣、巧手而成,可入得国宴。比如说这龙耳饺子,用的都是活的钱塘四腮鲈鱼,专门派秀才,使用才气神通让它活着,快马一夜千里快送而来。”  全场,一片倒吸冷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全场,一片倒吸冷气。  四腮鲈鱼,是钱塘特产,价值珍贵。  更关键的是,钱塘距离滁州,相距千里啊。  四腮鲈鱼出水一刻钟必死无疑,根本离不开钱塘。  而王家却能用这四腮录音,做龙食饺子?  他拿起一份饺子,送到林如海的面前:“请林大人品尝,是否新鲜?”  林如海尝了一口,闭目半晌,眼神爆出佩服精芒:“不错。老夫十年前,曾经在钱塘镇海楼品尝过四腮鲈鱼。鲜美多汁,唇齿流芳,确是活的正品!”  全场,轰然炸裂,人人震惊。  千里用秀才快递活的四腮鲈鱼,只为了做饺子馅。  这一个饺子,只怕价值超过百两银子!  王家,这是何等豪富?  王伦傲然道:“不知这等龙食,可入得了各位的法眼?”  他睥睨杜预,傲然冷笑不已。  解气。  太解气了!  这个逼,终于被我装到了。  他堂堂琅琊王家公子,却一直被杜预这区区寒门泥腿子打压,憋了满肚子的气,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他麾下范仲永跳了出来,疯狂吹捧道:“玉杯金碗,玉台高捧;金钟玉鼎,玉树长生。真不愧是琅琊王家!诗书礼仪,富贵无比。佩服,佩服。”  乌衣会士子,纷纷挑衅、羞辱杜预。  “如今,你可知道什么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才是上品之家!”  “天壤之别!”  “如此钟鸣鼎食场面,可见过么?”  “别再痴心妄想,赶快掩面滚蛋吧。”  面对无数恶言恶语、冷嘲热讽,杜预始终面不改色,微微一笑。  王家开始送龙食,游/行队伍中人人争先恐后,要尝尝这些圣手大厨名家的手艺。光是那四腮鲈鱼馅饺子,就被各种哄抢。  此时,王家门口走来一个破衣烂衫、骨瘦嶙峋的老婆婆。  老婆婆饿得皮包骨头,还带着一个面色清秀、可怜兮兮的小女孩,梳着一个朝天撅。只是孩子脸色蜡黄,一看就是好久没吃饭了。  老婆婆分明是嗅到王家大摆宴席,龙食宴会的香气,带着小女孩胆怯地走近高高耸立的王家朱门。  小女孩看着那摆满门口一条街,琳琅满目、香气袭人的龙食,不停地咽口水:“阿婆,阿婆···”  老婆婆挤出一个笑脸,朝王家管家和家仆们点头哈腰:“各位好心老爷,既然是春龙节,吃百家饭,能否赏给我这小孙女一点点龙食?我祝老爷们千秋公侯、万代富贵!”  谁知,王家管家奴仆们都在忙着伺候王伦、贵宾,吃龙食,显摆阔气,不防备居然有个破衣烂衫的爷孙俩来乞讨。  四腮鲈鱼馅饺子,怎可能给一个老乞丐吃?  管家登时勃然大怒,怒道:“哪里来的老乞婆?滚滚滚。有多远给我死多远!”  老婆婆泪眼汪汪,犹豫了一下。孩子实在太久没吃饭了。  小女孩怯生生道:“阿婆,我们走吧。”  老婆婆点点头,正要带女孩走,一个满脸横肉、壮硕黑牛般奴仆,蛮横惯了,不耐烦上来推了老婆婆一把。  老婆婆弱不禁风,一下倒在了地上!  头破血流,鲜血如柱。  顿时昏厥了过去。  小女孩惊呆了,扑在身上大哭起来:“婆婆!婆婆,都是巧儿不好,巧儿不吃龙食了。你活过来啊,婆婆。求你不要死啊,不要抛下巧儿啊。”  老婆婆却昏死过去,怎么也醒不来。  此地异常,引起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管家却慌了神,唯恐主人责骂,骂道:“还不赶快把她们扔出去?”  壮汉一手一个,拎起老婆婆和巧儿,远远丢了出去!  “滚!死远点!”  巧儿在二月寒风中,扑在奶奶尸体上,放声大哭。  杜预目光深深凝望着那一对凄惨的祖孙,突然哽咽起来。  说实话,他原本计划并不是这样。  他吩咐宋佳霖,准备安排人,来演一场苦情戏。  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命运的车轮。  又或许是王家从来都飞扬跋扈、鱼肉乡里,才有如此凶神恶煞的奴仆。  这一幕,简直太过贴切、完美。  杜预潸然泪下,仰天长叹,热泪滚滚。  看着杜预居然哭了,王伦、范仲永等人狂喜。  “哈哈,杜预,你就算是目睹了我琅琊王家的显赫富贵,绝望无比,也不至于哭鼻子吧?”  王伦畅快大笑。  这一刻,他等待太久了。  他迫不及待,要品尝这滋味的甘美、清甜。  范仲永奸笑不已:“杜案首,杜兄,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之人,这么当众哭鼻子,可大大有损你文名啊。”  乌衣会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十分猖狂。  污言秽语、冷嘲热讽不断。  寒衣社的唐宁等人,面面相觑。杜预这是认怂了?被打击的崩溃了?  闺房马车上,脸色铁青的王异,松了口气。  她方才被杜预的【乌衣巷】,打击地喘不过气来。  一方面,她心疼着王家气运的流失,一方面,她深深为杜预机智和才气折服,击节叹服。  这是何等脑子,才能在那种极端不利情形下,反客为主,反过来打压王家祖宅的气运?  如今,杜预哭了。  王异长出一口气:“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不出所料,但有点失望呢。”  “你,杜预,也江郎才尽了吧?”  “你只能被反噬了!”  她嘴角冷笑,正要宣判杜预的死刑,谁知杜预哭声越来越大。  林如海眉头一皱,厌恶道:“杜预!所谓一人向隅满座不欢。大家正过春龙节,吃百龙食,你哭得这么大声想做什么?败坏大家兴致吗?”  杜预擦干眼泪,冷冷一挥袖子,大声道:“我并不是哭我自己,而是为百姓而哭!为中唐而哭!为天下而哭!”  “你说什么?”  林如海目光一凛,瞳孔紧缩。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杜预绝非江郎才尽,而是···一头捕猎前弓起身子猫下腰的猛虎!  猛虎低头,并不意味着认怂,而是为了更大更有力的爆发!  王伦大声道:“杜预,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妨说清楚。”  杜预冷冷一指琳琅满目、满汉全席的龙食宴,大声道:“朱门酒肉臭!”  他又一指王家朱门外,隔壁小巷子里,在二月寒风中惨死的老婆婆,还有哭得撕心裂肺的小丫头巧儿,流泪道:“路有冻死骨!”  只是这两句,无数人陡然色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章 叹我民生之多艰,怜我百姓之多难! 田洪凤长身而起,双目流泪,愤然将手中的饭碗一丢,大声道:“好!绝句!千古绝句!这饭,我也吃不下去!”  宋佳霖豁然而起,振臂一呼:“你们谁爱吃,谁吃!看着老婆婆的尸骨,吃下去的是没心没肺的狼狗。”  唐宁目光炯炯,怒吼道:“不错!这句子,写绝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怕龙胆凤髓,我也不吃!”  寒衣社一众读书人,纷纷摔碗撂筷子:“我们不吃了。”  “吃不下去。”  “呜呜,没能帮忙,我等羞愧、惭愧啊。”  马车上,王家的奴婢,正在一辆辆车传送龙食。  林星河听完杜预千古绝句,美眸通红,直接吩咐道:“将王家的龙食丢出去,我看着都恶心!”  红娘感同身受,毫不客气送回去:“你们王家的饭,自己吃吧。我们消受不起。”  各家各户的夫人小姐,在杜预千古绝句的影响下,看着死不瞑目、尸骨未寒的老婆婆,纷纷退回龙食。  “造孽啊!”  “阿弥陀佛,没法吃。”  “快帮帮这可怜的丫头吧。”  “这?这?”  看着原本热热闹闹、享用丰盛龙食的宾客们,听完杜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后态度大变,纷纷起身离席、割席断义,划清界限,王伦脸色剧变。  他怎么也没想到,杜预的能耐这么大?  一句诗,便将他煞费苦心、聘请名家制作的四腮鲈鱼饺子,也被人纷纷丢了回来。  满地狼藉。  轰隆隆!  仿佛连上天都看不过去,终于怒了!  天空中,一道雷电狠狠拍下。  【琅琊王家】的牌匾,骤然被天降闪电击中。  “不好啦!”  “匾额起火了。”  “糟糕,快救火啊。”  王家的奴仆乱作一团。  轰隆隆。  又是一道闪电,轰击在王家大门上。  那一副颇为傲气的对联,也被轰地四散而飞。  上联:“四世三公唯诗书传家”  下联:“满朝朱紫靠忠厚慈善!”  这一对伪善的对联,烈火熊熊,焚烧成碎片。  看到此情此景,人人唾骂。  “诗书传家?忠厚慈善?”  “呵呵,连老天爷都看不去了。”  “就冲这么多人,区区奴仆都敢当街打死老人,可见王家家风!”  “唉,快了。王家快了。”  每一道闪电,都足以轰飞、轰碎王家数道气运。  原本只剩下一半的气运,也随着杜预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被天怒人怨的雷电,裹挟轰飞一小半。  这些气运,都被杜预使用才气神通,化为燕子,偷偷搬运“飞入寻常百姓家”(指自己家)。  王伦面色惊恐,看着一道道雷电,连家族匾额都劈碎了,仰天大叫:“别,别说了。杜预,算我求你别说了!”  他深知,这下自己跟头栽定了。  不光自己面子丢光,连琅琊王家也随之颜面扫地。  家族长辈知道此事,自己少不得要遭一场大难,不死都要脱层皮。  连高傲的王异,都目瞪口呆,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怎么想得到?他怎么可能想到的这句?”  “我王家···从此为天下笑!无言对天下!”  杜预哪里肯放过王伦和王家,长叹一声:“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众人已经完全被杜预的诗词才气,折服笼罩,眼睁睁看着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墙内,是用秀才千里护送来的四腮鲈鱼,一个饺子价值百金。  墙外,是一对饥寒交迫、乞讨不成反被活活打死的祖孙。  枯荣仅仅相隔一线,虽是咫尺也是天涯!  此情此景,让人如何能下咽?  杜预负手而立,眼中泪光点点:“此诗名【朱门】。此情此景,便是再美味的珍馐,我也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天空之上,才气大动!  北风呼啸,仿佛哽咽,电闪雷鸣,血花飘荡,更仿佛在控诉着这公平沦丧、惨绝人寰的人间惨状。  苍天也已然看不下去了,无法容忍王家如此鱼肉乡里,草菅人命。  文渊阁的声音,轰然响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叹我民生之多艰,怜我百姓之多难,哭我人命不如狗,泣我黎民之凄惨。”  “此诗,列三月圣刊。”  “滁州杜预,今日三诗同辉。”  杜预身上才气笼罩,文气节节攀升,实力大增。  他内视文宫,只见全属性都在狂涨,特别是文胆狂涨了四寸有余!  “不愧是诗圣杜工部。光是这两句千古名句,就让我全属性突破了两尺。”  杜预惊喜发现,装备所有文宝后,他文气达到惊人两尺三寸,文心一尺九寸,文胆两尺四寸,文名达到惊人的三尺。  一连串天籁之音的提示,在他脑海中炸开。  “你文气突破两尺,领悟秀才神通【??挂书】,大儒李密?薄草做的鞍鞯骑?,在??上挂?卷《汉书》,?边??边看书。越国公杨素正巧在路上看见,以为天下奇才。被动神通,提升文气总量5成,加快文气恢复速度100%。”  “你文胆突破两尺,领悟秀才神通【胆大如斗】,被动神通,提升才气攻击力5成,一定几率触发胆大如斗,震慑敌人十息,无法作出反击。”  “你文名突破三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饱学之?】,被动神通,提升才气影响范围3成,压制、震慑文名低于你的对手,使其神通失败率再提高2成。”  一连串的提示,让杜预幸福感爆炸。  “果然,文宫属性是读书人实力所在。”  “我属性已经全面达到秀才,个别属性达到资深程度,又多了数张底牌。”  “现在哪怕与秀才正面对抗,我也有把握能占据上风。”  杜预目光灼灼。  虽然下月三诗列圣刊,这种霸榜行径必然导致被逆种文人威胁进一步增大。但已经被人盯上,什么都不做,只会引颈就戮。  该提升的机会,坚决抓住。  同时,披着马甲写书成神,也要抓紧。  连林如海都长叹一声,离席而起:”黎民百姓如此悲惨,我愧为滁州父母官,愧对百姓。”  他转头对王伦,厉声道:“王公子,你的家仆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乞讨老人。你马上将行凶者交出,否则休怪我不给琅琊王家留体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8章 王家有女,重瞳王异! 王伦脸色一变。  他今日已经够倒霉的,想不到连林如海都调转矛头,要与他王家划清界限。  区区家奴性命,其实无所谓。但王家丢不起这人啊!  王家过去纵有家奴犯罪,也从不肯交出,这是打堂堂王家脸啊。  但林如海十分坚持,态度强硬,喝令道:“三班衙役!”  “在!”  “将打人者,索拿回去,仔细审问。”  “是。”  王伦咬牙切齿正要反驳护短,但王家马车上骤然掀起帘子!  王异,竟然走了下来!  众人一片哗然。  按说,王异作为王家嫡女、堂堂小姐,绝不可轻易抛头露面。  但王异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据说,王家家主十分宠爱此女,一直当男孩养。连王伦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姐姐。  王异走到王伦面前,冷冷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一败坏家声、杀人刁奴?便是远在京师的祖父知道,也一定严惩不贷。”  王伦眼神怨毒,不再言语。  王异又走到那哭泣的小女孩前,温言道:“小妹/妹,是我王家有错在先,对不住你祖孙。人死不能复生。我王家最体恤老幼孤弱,你做我贴身丫鬟,如何?”  她重瞳之中,却拥有一股奇异的力量。  小女孩原本恨意满满,但看到王异的眼瞳,却渐渐平静下来。  能成为王家嫡女的贴身丫鬟,对于一个小乞丐来说,绝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小女孩含泪点头。  王异淡淡道:“那好,从今天起,你便是我贴身丫鬟,赐名王巧儿。也是我王异的妹妹!月例银子百两。家中上下仆妇,谁敢欺负她,一律撵出去!”  如此杀伐决断,巾帼不让须眉。  王家仆妇,齐声答应。  王异又凝视着老婆婆尸体,叹了口气,含泪道:“老人家,是我王异治家不严,害你无辜丧命。你且放心,你孙女从此为我妹妹。我保她一世平安富贵,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来人,以我王家奶妈标准,厚葬这位婆婆!”  巧儿哭着跪地感恩不尽。  众人纷纷称赞,王家大小姐果然知书达理、体恤孤弱。  杜预目光一闪。  这王异真是女中豪杰,能软能硬,手腕了得!  明明是王家犯错在先,仗势杀人,被杜预作诗讥讽,引来天怒人怨,连牌匾和对联都被天火轰碎。  王家气运,更是消散地厉害。  “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预连续两首千古绝唱,已经将王家气运葬送大半!  眼看以王伦那蠢货应对,就要将王家祖宅气运彻底湮灭,却半路杀出一个王异。  王异一番安抚,厚葬老人,收养巧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然让王家化被动为主动,变成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  连死掉的苦主,都被王异收买的服服帖帖,林如海自然也乐得不再深究,王家这一场劫难,化解与无形。  眼看王家就要臭大街的名声,竟然被王异拉回来了。  杜预眼睛眯缝起来。  这两个瞳孔的女人,比王伦那蠢货要厉害多了,难怪得到王家家主的赏识,当做男孩养,更能一言九鼎压制王伦。  王伦还想哔哔,但被王异一个眼神瞪过去,居然不敢说话了。  姐姐,血脉的压制。  搞定一切后,王异笑吟吟走向杜预。  “杜案首!”  杜预淡淡道:“不知王小姐,有何吩咐?”  “我素爱诗词,杜案首的诗,小女子手不释卷。敢问方才那首朱门酒肉臭一诗,可有名字?”  王异巧笑睐兮,毫不做作。  这年头的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陌生人就想跑,哪里有如此落落大方?  杜预沉声道:“惭愧。这首拙作,尚未有名字。”  王异正色道:“我家自从第一代祖上王吉考取功名以来,已经诗书传家数百年,期间无数前辈俊杰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有今日王家的一点名气。但诚如杜案首所言,子孙不肖,家风不正,使得祖上令名受损、家门蒙羞。”  “杜案首这首诗,乃是对我王家当头棒喝!”  “我王异,代表王家诚心诚意,感谢杜案首赐诗。”  “此诗,可名【朱门】。”  “此诗,我会即刻刻在门上,作为新门联。”  “笔墨伺候!”  王异一挥玉手,在木牌上挥毫泼墨,只见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铁书银钩,冠绝古今。  一时间,一行新对联,已然书写完毕!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王异一气呵成书写完毕,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这女子的书法,龙蛇腾跃,笔势雄健洒脱,自成一体。  杜预脸红了。  因王异这笔字,碾压他十条街。  “将这幅对联,现在就挂上去!”  王异吩咐。  王伦怒道:“姐姐,这是羞辱我王家啊?”  王异冷冷瞥了他一眼:“祖父有吩咐,他不在家则我主内外之事。”  王伦面色灰败,无言以对。  众人瞠目结舌。  王家的新对联,居然是杜预写诗骂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王异,也太敢干了。  士族被骂,都唯恐丢脸,讳莫如深,但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干脆将骂王家的千古绝句,直接当了对联挂起来。  就这份心胸,已然超过王伦无数。  王异仰望着对联,沉声吩咐道:“从即日起,我王家门口设施粥棚!一日三餐,不限量供给。凡有鳏寡孤独老弱病残者,皆可免费领取。不许任何人无礼,否则一律撵出去!”  王家下人齐声答应。  杜预暗暗叹了口气。  可惜。  只差一点,王家就臭大街了。  数百年名声,就要葬送殆尽。  但王异这女人一下车,三下两下,硬生生将局面翻转过来。  她认罪、认妹、葬老、挂对联、设粥棚。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做作,真诚之中,又令人不得不信服。  王家的气运,果然止跌回升,不再消散。  天空之上,异象也随之消退。  说白了,王异见势不妙,索性亲自下场,大大方方承认所有错误,反而让杜预无法乘胜追击,阻止王家名声败坏气运消散。  杜预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一个真正的对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9章 一蛋,一诗,一桌菜! 借助这一波,将王家一波带走是不可能了。  好在杜预两首诗,将王家气运掠夺大半,只剩下3成气运。  王家短时间内,忙着修复祖宅上的气运,没有余力对付自己。  王异嫣然一笑。  杜预暗叫不妙,这女人重瞳原本杀气腾腾,但展颜一笑却百媚皆生,让杜预都为之震动。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杜案首,我王家龙食,自然是认输了的。不过你可答应过几位大人,到我家吃龙食后,便拿出你的龙食来。”  “您可不能食言哦。”  “小女子还期盼着,您能梅开三度,一日鸣州三次呢。”  杜预抬头一看,心说坏了。  麻蛋,光顾着对付王家,一时没收住,竟然鸣州两次?  一次【乌衣巷】,一次【朱门】,都诗成鸣州了。  杜预文气、文心、文胆等都获得了不俗涨幅,每一个涨幅都在三寸以上。  这还没有原抄,还能再涨一波。  果然,文抄公才是实力增长王道啊。来钱最快。  但逆种文人【麒麟榜】上,他的猎杀排名也火箭般蹿升。  杜预痛并快乐着。  杜预叹息:“我所谓的龙食···”  他满脸写着“老子弃权”,谁知王异嫣然一笑,拿出了【见龙在田图】:“要是您放弃,此物就只好物归原主,我重新收起来了。”  杜预心说你丫的逼我。  为了区区文宝,不顾危险,我是那种人吗?  我就是!  这见龙在田图,实在太香了。  文宫独特雕像建筑,无法拒绝啊。  杜预一个180度神转折:“我所谓的龙食,早就准备好了。”  他手一摊,展开一件物品。  林如海、田洪凤盯睛看去。  杜预手中的,竟然是··一个鸡蛋!  你们没看错,就是个··蛋,还就一个。  “你,你请我们吃龙食,就这?”  王伦都懵逼了。  林星河都攥紧粉拳,惊讶说不出话来。  杜预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红娘恨铁不成钢,跺脚道:“这杜预纯粹死鸭子嘴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一个鸡蛋,能做什么龙食?”  王异却目不转睛,一双重瞳淡淡盯着杜预。  杜预淡淡道:“别小看我这一个鸡蛋,我这鸡蛋能做成四菜一汤!”  现场,一片寂静。  数百非富即贵的官员、名流、读书人,瞠目结舌,继而哄堂大笑。  “四菜一汤?”  “就一个鸡蛋?”  “如果这是真的,那真是妙绝。”  杜预淡淡一笑:“我配诗一首,以飨各位,诚意满满。哪怕只有一个蛋,配合这专属bgm,啊呸,是诗词享用,也不算失礼了。”  众人纷纷摇头。  王伦冷笑不语。  乌衣会众人冷嘲热讽:“哈哈哈~明明吃不起,还故弄玄虚。”  “笑死人了。”  “这杜案首,真是可笑啊可笑。”  “大话连篇,虚张声势。”  杜预权当没听见,笑了笑:“大家都饿了,那就不多说。架起火,上热锅!”  只见一个肥胖的鱼妖,扭动着可笑的大屁/股,扛着一口大锅飞奔而来,正是奔波儿灞。  另一个鱼妖,架着柴火,升起火来,满脸烟火色自咳嗽,乃是灞波儿奔。  这一对活宝,已经成为杜预哼哈二将,一举一动,自带喜感,令人发笑。  杜预一脸淡然,当众将这枚鸡蛋打在大锅里。  偌大的铁锅,只有一枚鸡蛋在炒。  王伦今日一败涂地颜面扫地,输的底/裤都不在了,却满腔怨毒不服气讥讽道:“好香的蛋,可惜就一个。我倒要看看,能做出什么样的四个菜?”  范仲永怨毒瞪着杜预。  杜预今日又两篇诗成鸣州,大放异彩,将范仲永的阴谋破坏殆尽。  “我就不信了。你就使劲蹦跶吧。”  “你诗词越好,名气越大,在【麒麟榜】上排名就越高。”  “我杀你,从贪狼宫领取的奖励就越丰厚。”  杜预连颠勺都不用,负手而立,却淡淡吟诵道:“两个黄鹂鸣翠柳!”  伴随他的吟诵,才气乍动!  只见铁锅里的这枚鸡蛋,已经煎熟的蛋黄,骤然一跃而起。  这蛋黄通体金黄,蛋液金璨,光芒闪烁,令人眼前一亮。  它骤然一分为二,化为一对黄鹂!  这对黄鹂通体鲜黄,在空中上下翻飞,叽叽喳喳,清脆悦耳,令人耳目一新。  奔波儿灞一脸奸笑,忙不迭送上一个干净盘子。  两只黄鹂落在盘子中,犹如一幅灵动的画。  人人心头,刚目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阴霾,瞬间被这一股清新空气,涤荡一空。  杜预随手抓起一根青菜,丢入盘子里。  这是他在外面随手采的野菜,随处可见。  但这根野菜落下被才气一激,便神奇般舒展开来。  它犹如一颗小树,在才气滋养下,生机勃勃舒展开去,长成了一棵青翠欲滴、亭亭如盖的大柳树。  这柳树犹如碧玉妆成,万条绿丝绦,随风飘舞,美景如画。  一道菜,伴随着一句诗,就此诞生!  奔波儿灞如同店小二,高高托起,大叫道:“第一道菜——【两只黄鹂鸣翠柳】!”  “哇!”  马车上的夫人小姐,齐声惊呼,美眸灼灼放光。  她们平时哪里见过如此生动活泼、鲜活灵动、可爱戏剧的场面?  这年头,没有电影,没有特效,更没有cg。  虽然读书人诗书才气,诗可破军,气可杀人,但那都是朝堂、战场上用的,谁能想到才气还能如此鲜活灵动、别出心裁?  “好有趣!真厉害。”  连一贯看不上杜预的红娘,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林星河白了她一眼:“你刚才还说,杜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红娘俏脸一红:“小姐,你还没嫁过去,这就护上了?我不依啊。”  连田洪凤都没忍住,捋须笑道:“这却是别开生面!从没经过有人以诗词做饭的。”  林如海冷哼:“哼,雕虫小技。”  只见那野菜在杜预才气下,已长成青翠柳树,两个蛋黄化成的黄鹂,轻轻落在柳树枝条上,一高一低,相映成趣,黄鹂对鸣,清越悦耳。  更难得的,是这菜是活的。  柳条随风而动,黄鹂上下翻飞,一个【鸣】字,便将整盘菜化为一幅画,还是生动活泼的鲜活画卷。  还有色彩的搭配,也令人耳目一新,食指大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0章 诗如画,菜如画! 黄鹂的通体金黄,还带着一丝煎蛋的焦黑,却配合上新摘野菜的清新,还带着一滴滴露珠,令人垂涎欲滴。  “哇!”  全场都震惊了。  从来没见过以诗词才气,现场做饭的。  田洪凤微笑道:“菜,色香味俱全,更难得的,是这诗犹如清晨早起、推窗而见的一抹新绿,令人心旷神怡。这菜,犹如一幅画啊!”  王异重瞳之中,美眸灼灼,盯地杜预心中发毛。  “这女人,干嘛总看着我?”  “深井冰啊。”  他不理会王异,继续吟道:“一行白鹭上青天!”  从铁锅炒熟的鸡蛋白中,骤然飞起一只又一只的细长蛋白。  这蛋白通体雪白,滑不留手,充满了蛋白的q弹丰润,更在空中徐徐幻化成一行栩栩如生的白鹭!  在袅袅升起的锅气中,这一行蛋白化成的白鹭,犹如乘着出岫祥云的一排闲云野鹭、排空而上、仙气缥缈又矫健灵动。  灞波儿奔一个滑铲,送上盘子,接住了这一行白鹭上青天。  杜预随手丢过去两片青菜叶子。  青菜叶子化为道道青山,衬托出白鹭之高、青天之美。  盘子上,大片留白给人无限遐想余地。  灞波儿奔叫道:“第二道菜【一行白鹭上青天】。”  “美,美不胜收啊。”  田洪凤拍案而起。  众人纷纷称赞叫绝。  “绝了!这真是绝了!”  “圣元大陆,四大名厨,却从未有人开发出以诗词做菜。杜案首是开山鼻祖啊。”  “这菜美如画,谁忍心吃?”  “菜好,创意好,但诗词更好!”  王伦的脸色,犹如被人打了两巴掌,灰头土脸,黯淡无光。  他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哆嗦起来。  杜预太心机了。  他王伦煞费苦心,营造的打脸必杀局。结果呢?  被杜预一波操作,连连反杀!  他秀王家侯门大院,金碧辉煌,嘲讽杜预穷酸茅屋,试图打脸,结果杜预来了一句“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将他王家气运都打散大半!  他秀王家钟鸣鼎食、龙食精美,嘲讽杜预穷得招待不起,结果杜预来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引动天雷地火,把王家大门都劈没了!  现在,轮到他嘲讽杜预,结果杜预就拿一个鸡蛋,全凭作诗,却赢得了满堂彩?  感情你杜预划船不用浆,全靠浪是吧?  一个鸡蛋,够谁吃的?  可看着人人脸色激动,拍手喝彩,王伦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世上哪有真情在,唯有套路动人心。  杜预,你这套路王,我恨死你了。  王伦冷哼连连:“思路不错,不过你蛋黄蛋白都用掉哦。这区区一个鸡蛋,还剩什么?能做出剩下两道菜的?”  在场之人胃口全被吊起来,兴致勃勃围上去要看杜案首这剩下两道菜,还怎么做?  众人也议论纷纷。  “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怎么高明,我也想不出还能怎么做菜?”  “关键不是做菜,而是作诗啊!”  “这场宴席,最大难度在于诗词与做菜,还要配套!”  “有菜无诗不成,有诗无菜也不成。左右都难!”  王异深深看着杜预。  哪怕聪明绝顶如她,也一时半刻想不出,杜预还有什么破局之策。  眼看这锅里,只剩下一点点残渣了,杜预还要如何做出两道菜?  杜预微微一笑:“窗含西岭千秋雪!”  这诗词一出,天道都为之震动。  这首诗词的惊人才气,绝世才名,已然再次惊动文渊阁。  文渊阁,又又又来围观了。  只见杜预拿起一个盘子,随手丢下几颗青菜。  青菜层峦叠嶂,堆砌成一座高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杜预一指铁锅,才气动。  铁锅自动飞起,将锅里剩下的蛋白,全部倒在了青菜造成的“西岭雪山”上,变成了呼啸的皑皑白雪!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随着铁锅的倾倒,那蛋白簌簌而下,随之变成片片雪花,燕山雪片大如席,犹如扯絮撒盐般飘飘荡荡,顷刻间将西岭变成皑皑雪山。  众人惊呆了。  意境。  这意境之深、品味之高、诗词之美、辞藻之丽,融为一体,浑然天成,令人见而忘忧,连叫绝都忘了。  王异高傲无比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俏红。  看向杜预的眼神,更是有些羞/涩躲闪。  这一幕,同样被远远马车上的林星河看在眼里。  女人,对于某些事,就是天生敏/感。  杜预对王异还充满了提防,但林星河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这女人,真是!”  红娘也危机感十足,跺脚骂道:“明知道杜案首名花有主,还盯着人家男人看,真不要脸。”  林星河攥紧手绢,咬着朱唇。  如果说,过去杜预与林家的关系,还是上门女婿、寒门士子的单方面仰望高贵小姐下嫁,如今情况已然深深变化。  杜预之优秀,天下奇才,犹如锥立兜中,那是藏也藏不住的。  只要眼不瞎,谁都能看得出来,杜预大才,迟早必一飞冲天。  穷?  穷是问题吗?  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门第?  门第是问题吗?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名?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在绝对的才学面前,什么都不是问题,什么都会有的。  中唐不给,其他九国大把人愿意给!  人族不给,其他各族自然疯狂招揽!  看着王异,林星河都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马车中,醋缸倾倒,醋味微酸。  奔波儿灞趾高气昂,叫道:“第三道菜——【窗含西岭千秋雪】。”  “哼,你锅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王伦气急败坏,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如今就羡慕妒忌恨狂叫道:“我看你还用什么东西,做成第四道菜!还必须是一道汤!”  杜预似笑非笑,反问:“没有食材了?真的吗?”  “当然!”  王伦总算拿捏杜预的错处,冷笑连连:“是个人,长眼都看地清清楚楚。你压根没有东西做菜了。你失败了!哈哈,大家看,此人失败了。那【见龙在田图】,还是我王家的!”  王伦笑得格外狂野、阴险,不顾世家弟子身份,大大失态。  他今天被杜预整得太惨了。  林如海深深瞟了杜预一眼,皱眉道:“实在不行,就别强撑了。认输即可。”  读书人也纷纷叹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1章 震惊文渊阁,绝句的妙用! “唉,功亏一篑。”  “这诗句,实在太绝了!哪怕做菜不成,彩头得不到,光凭诗句也能诗成达县。”  “精彩,实在精彩。”  “确实,山穷水尽,没有办法了。”  王异美眸闪动,目光灼灼,似乎在替杜预思考还有何等办法。  但她也摇摇头。  无法可想。  杜预确实惊才绝艳,自出机杼,但一个鸡蛋要做四道菜,实在太勉强了。再说还要与诗词配合,诗、菜、意融为一体,难度太高了。  谁知···  杜预却笑了笑,柔和道:“谁说我没有食材?”  他手一翻。  只见鸡蛋的两半蛋壳,还在他手上!  他悠然吟唱道:“门泊东吴万里船。”  他随手将两瓣蛋壳,凌空抛出。  噔噔。奔波儿灞狂奔而来!  他在空中一个翻滚,灵活的捧出一个汤盆来。  这汤盆上水波荡漾,竟然只是一盆清水。  蛋壳轻轻落在清水上,却犹如飘荡在水面上的两艘大船!  在才气催动下,两个蛋壳竟然神奇化成两艘货船,随时要扬帆起航、直下东吴。  水波荡漾、船桅摇曳,一片繁荣富庶情景,扑面而来,这道菜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美不胜收的千里江山图,在众人眼前活灵活现、呼之欲出。  众人,鸦雀无声。  四道菜,一个汤,已经完整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四菜一汤的才气创意,固然惊才绝艳,但背后蕴含的诗词,却更加令人拍案叫绝。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田洪凤悠然神往,反复念诵这首诗,却一个字评论也说不出来。  “怎么想的,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唐宁满脸苦涩,连连摇头。  王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范仲永毒蛇般的眼神,充满了妒火与愤怒,不甘与无奈。  他们都是天才,一时之选,有的身份高贵,有的家财万贯,有的天选之子。  但!  在杜预的才气光辉面前,他们只配沦为背景。他们的明枪暗箭,他们的机关算尽,在杜预惊才绝艳的诗词面前,却只能变成可笑的绊脚石、垫脚石。  连对杜预蜜汁轻蔑的林如海,也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此诗,可有名字?”  杜预淡淡拱手:“无他,绝句。”  绝句,其实是一种乐府诗,起源于歌谣,世人以为“截取律之半”以便入乐传唱。  天空之中,响起了文渊阁的声音。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诗成【绝句】入菜肴,一枚鸡蛋成佳话。”  “善之善也。”  “本诗,乐成达县。”  听到乐成达县,杜预眼波一动。  比起【乌衣巷】和【朱门】,果然乐府地位要低一些,在文渊阁的评价要低一等。  因为比起战争、政/治诗词,状物诗在圣元大陆数量较多,占据十有八/九,毕竟大家生活接触,所感所悟,得来最容易。  物以稀为贵。  状物诗数量多,竞争就激烈,又与人族生存气运不直接相关,文渊阁评价标准,自然要苛刻许多。  王伦、范仲永也松了口气,幸灾乐祸。  杜预今日已经诗成鸣州两首,如果这【绝句】再乐成鸣州,他们就要妒忌地跳河了。  这杜预简直天选之子,长在了文渊阁的点上。  绝大部分诗人才子,这辈子,能有一句半句诗词打动文渊阁,便足以自傲。  可杜预出口成章,张嘴就是鸣州之作,还让其他人怎么活?  王伦冷笑道:“毕竟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文渊阁的声音又又又来了。  “但本诗别出心裁,与君子庖厨之道相关。”  “经文渊阁四大名厨狄牙、庖丁、董小宛、太和公评议,厨成达县,传为佳话!”  “两者奖励合并,此作乐厨双绝,为诗词开辟全新局面,鸣州之作!”  王伦眼珠怒凸,碎了一地。  一口脏话,没憋住爆了出来。  “我¥¥%%……”  还有天理吗?  居然还有厨成达县这种东西?  六艺之中,并没有厨艺啊?  等等,文渊阁还有御厨学士?  狄牙、庖丁、董小宛、太和公?  这都是什么人啊?  田洪凤悠然神往,大喜道:“杜预,你真是个人才!你这首诗,一定要赶快写下原抄,必有特殊效果。”  “因你这诗,并非简单诗篇,而是乐艺+厨艺双绝鸣州诗。”  “文渊阁如此看重,甚至出动四大名厨给你评分,只怕这首诗在战场上也能产生莫大效果。”  杜预恍然大悟。他做过春夜喜雨,就能产生独特的群体治疗效果,这【绝句】既然是狄牙、庖丁、董小宛、太和公四大名厨联袂首肯,难道能解锁人类诗词新功能?  杜预不好当众研究,却下定决心回去后要仔细参详。  他隐隐觉得,自己无意中发现了诗词全新用法,打开了新格局!  那就是···  不再严格区分状物诗、景色诗等具体情形,而是将它活学活用,与现实特定场景结合,能产生1+1远大于2的特殊效果。  比如【绝句】,在战场上,原本是无用的。  你对一群妖物,大喊两只黄鹂鸣翠柳,有什么效果?  但若人族大军被围困,后勤跟不上了呢?  只剩一个鸡蛋,却能做出四菜一汤呢?  那在战场上,人类还愁后勤补给吗?  一首绝句,解决了补给问题,这难道不是莫大功劳?  杜预以自己的绝顶才气,证明了才气神通的无限可能!  只要人族还有才气,有创造力,就有无限可能。  这才是文渊阁将杜预评为诗成鸣州的根本原因!  诗,是好诗,菜,是佳肴,但更重要的,是杜预拥有这世界人根本没有的创造力!  他的眼界开阔如大海,他的思路不竭如江河!  这种创造力,才是文渊阁最为看重的。  杜预感到一阵才气,笼罩全身。文宫雷鸣、文曲星动,才气在疯狂上涨。文名、文胆、文气又齐刷刷猛涨一大/波,都有2寸增长。  但最振奋人心的,是文心!  随着【绝句】被文渊阁认可,代表创造力的文心,大涨了足足四寸!  达到了惊人的两尺三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2章 逆种反诗!诗成乱国! 在杜预四维中,文心涨幅最慢,难度最高。  因文心代表创造力和构思速度。越是文心周纳,出手速度越快。文心的增长,需要极其精巧精妙的创造力。  文渊阁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文气突破两尺,获得文渊阁认可,领悟秀才神通、独有属性【后发制人】,被动神通,提升才气出手速度5成。双方诗词同时完成,判定为你抢先攻击。”  杜预微微一笑。  今天这一波,他赚翻了!  不说属性大涨,光是秀才神通,就领悟了足足四个。  还都强悍逆天、不讲道理。  杜预相信,哪怕他这童生遇到秀才,也能给对方一个极大惊喜。  逆种文人纵然来袭,他自保之力也大大提升。  杜预虽然打算低调,但坐着不动也会被逆种文人追杀,该提升实力的机会,他也不能放过。  而提升实力最快的渠道,还是诗成鸣州,实力大涨。  “各位,这便是我准备的龙食。”  杜预一挥手,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一人两个盘子高高托起。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杜预含笑道:“四菜一汤,还有这首诗,以飨各位。”  林如海、田洪凤对视一眼。  一众学子纷纷嚷嚷。  “还用尝吗?”  “文渊阁都动了。无需再评!”  “就凭这首诗,这菜哪怕只有一个鸡蛋,也胜过龙筋凤髓!”  田洪凤看向王伦、王异点头道:“既然有公论,那。本次春龙节、吃龙食,杜预获胜。王家可心服口服?”  王异喃喃道:“绝句,千古绝唱!”  她重瞳异色连连:“盛名之下无虚士。杜案首果然不是凡品。”  她十分爽快,点头道:“今日,能得见杜案首大才,我王家心服口服,甘拜下风。此物,便暂时借给杜案首,观想十天后还给我。”  她将【见龙在田图】,似乎一脸迷妹仰慕,交给了杜预。  但在交接的一瞬间,她重瞳一冷,咬牙切齿威胁:“星图共汝观,白刃不相饶!”  王异此时,如同一头美丽、彪悍、危险的雌豹,私下对杜预露出利爪獠牙。  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  杜预微微一笑。  这世家女人,彪悍啊。  王异对自己的恨意,更进一步啊。  今天,王家被杜预坑惨了,脸面扫地不说,连文气都被掠走一大半。  作为王家幕后主事人,王异岂能不恨之入骨?  她虽然言语客气,但玉手却死死抓住见龙在田图,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谁知,杜预毫不客气,慢悠悠一句:“小姐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拿来吧你。”  他一把从王异手中夺过此宝,飞快收起,拱手而去。  夺宝拂袖去,深藏功与名。溜了溜了!  抢了宝物就跑,还顺便装一波比,真刺/激!  只留下王异,一脸愕然,老羞成怒,原地跺脚!  好气啊。  “哼,多亏我只说了借出十天。”  “邹衍二十八星宿图,耗费一百二十八年。”  “我就不信,你十天之内,能观想成功!”  “十天之后,我马上登门索要。”  王异嘴角微翘,又腹黑傲娇起来。  还有同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王伦、范仲永风中凌乱,咬牙切齿。  王伦咬碎牙齿,满嘴是血,眼神怨毒:“杜预,是你逼我的!”  原本不想用这么下作的招式,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恶狠狠对范仲永道:“让你布置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范仲永阴笑道:“师兄放心,不仅弄好了,还添了点料。”  “让杜预得意吧。”  “过了今天,明天有他哭的!”  王伦双目通红,死死盯着杜预,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好。”  杜预返回家中,天色已黑透了。  木兰面色凝重,沉静拱手:“公子,木兰奉命搜查家中。果然发现了异常!”  她一指屋后。  杜预目光一寒,跟随木兰走到屋后。  好在此时天色已晚,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在黑暗的掩护下,静静而行,来到了最偏僻的柴房。  木兰移开柴房后堆积的柴火,从看似平坦的地上,挖掘起来。  不多时,居然挖出一个深埋的油纸包裹册子。  杜预拥有秀才的实力,耳聪目明,可黑暗视物。  他看到这册子上,用殷红的鲜血写了一首小诗。  “身为人族心在妖,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杜预眼神冰寒。  黄巢何人?  乃是大唐最有名的逆种文人。  年少时,黄巢“善于骑射,喜任侠,粗通笔墨,少有诗才”,五岁便诗成达县,乃是一位惊才绝艳的文武全才。只可惜,或许是大唐吏治腐/败,也有可能他文采和气运不足,黄巢一再落榜。  终于五次不第之后,黄巢极度失望,在逆种文人的引/诱下,写下了一首极其著名的反诗:“【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顺便一提,这首诗竟然诗成乱国!  别人是诗成镇国,他黄巢区区一个秀才,竟然能诗成乱国。  此诗一出,天象紊乱。  贪狼大作,气冲牛斗,镇/压紫微,力压文曲。  这就是逆种文人,崇拜贪狼星的由来。  此诗原抄,如今就供奉在贪狼宫中,时时莹惑守心,惑乱天下。  随即,黄巢愤然投入妖族怀抱,心甘情愿成为逆种文人,他协助妖族,集结重兵,惑乱天下,甚至一度偷袭攻破了大唐长安,险些灭亡大唐。  黄巢的妖族军队,以人为食,称为“两脚羊”,残暴的令人发指。  大唐朝廷对黄巢痛恨至极,规定凡是有黄巢的诗词都是逆种反诗,敢于私藏者革去功名,严刑拷问。  如今,杜预屋后,却写了一句“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是赤果果的逆种反诗啊。  何况,诗词字体显然刻意模仿杜预的笔法,极其相似,根本难以辨认。  不消说,这是范仲永的圈套手笔。  只要有人告发,官府、学政都可派人前来,发现杜预屋后私藏逆种反诗,只怕杜预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换成普通人甚至就被剥夺功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3章 逆种反诗,逆种文宝! 哪怕有田洪凤主持公道,不肯轻易判断,剥夺功名,至少也要陷入旷日持久的调查和官司中。  参加下个月的府试,肯定没戏。  “诬陷。”  杜预目光一寒,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王伦、范仲永跑来我家的原因——要栽赃陷害啊。”  范仲永敲门后,就鬼鬼祟祟消失了一段时间,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必定是偷偷跑来,埋藏反诗的。  什么春龙节吃龙食,只是他的掩护。醉翁之意不在酒,还真是鬼蜮伎俩,暗箭难防。  “不光是这里有逆种反诗,我还发现了不少栽赃的证据。”  木兰目光清冽,带着杜预走到一旁,挖出了一个坑。  从坑里,拿出了一个带血的包裹。  包裹里,是一根颇为古怪的骨笔。  杜预拿起那根笔,脑海中阴风大作,鬼泣哭嚎,仿佛有冤魂厉鬼在索命。  一副悲惨的幻境展开。  一个未及弱冠、颇为灵性俊秀的诗书少年,浑身是血,眼睛被挖,在刑具上惨嚎着。  他的小腿被齐根斩断,腿骨被制作成这件逆种文宝——人骨笔。  这人骨笔的头,也以少年身上毛发支撑。  逆种文宝,乃是逆种文人与读书人对抗的文宝。只不过制造方法邪恶、血腥、残暴,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逆种文人,狞笑着挥动这笔:“王希孟,琅琊王家小公子,【麒麟榜】前十,十四岁绘就【千里江山图】。用你的人骨做笔,逆种诗词,必威力大增。”  杜预急忙摇摇头,从幻象中挣脱而出,脸色震惊。  “丹道神童王希孟?”  “王希孟未及弱冠,学画半年,便绘制出【千里江山图】,画成镇国,堪称人族后起之秀。”  “只是听说,他画完了【千里江山图】便销声匿迹,想不到落入了逆种文人之手,惨遭毒手?”  “这笔,竟然是王希孟腿骨和毛发制成?”  杜预不寒而栗。  王希孟出身琅琊王家,画成镇国,名列麒麟榜前十,堪称绝世天才。  前几年,大唐最有名的未来之星,就是王希孟!  但却被逆种文人残杀,一代天骄悲惨陨落,连尸骨都要制成逆种文宝。  显然,自己已经被逆种文人盯上了。  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范仲永,有大问题!”  杜预目光冰寒:“他一定与逆种文人勾结。”  木兰点头:“公子所言不错。若只是题写反诗,栽赃陷害,倒也还好,但神童王希孟人骨笔,如此逆种文宝,却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唯有逆种文人,还必须是很高级的逆种,才能拿得出来!”  杜预目光一寒。  逆种文人的威胁,已经不是假设,而是真真切切来袭!  若非他警惕心很高,觉得范仲永、王伦不对劲,特意命令木兰加强侦查,范仲永这阴险歹毒一招,根本不会被发现。  “公子,事不宜迟。只怕敌人的反扑很快就到。”  木兰焦急道:“我们怎么办?”  杜预目光灼灼。  显然,这连环毒计必然是王伦、范仲永使得。  一招不成,再生一招,连绵不绝,咬不死你也要搞臭你。  自己家里发现逆种文人才有的人骨笔,还是神童王希孟制造成的,传出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结合今日与王家的冲突,范仲永有的是办法,能引发人们浮想联翩。  杜预为何突然崛起?  区区寒门,为何连连诗成鸣州?  又为何与王家冲突?  随着杜预家里发现逆种文人的人骨文宝,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杜预,是逆种文人。  他得到了贪狼宫的暗中支持。  他试图打入人族内部,博取名声,官居高位,再叛变人族。  文人相轻。  读书人对于远超过自己实力的天才,总是抱有羡慕妒忌恨。  一旦天才被发现有“猫腻”,很多读书人都会甘愿相信。  到时候,杜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革去功名,身败名裂。  王伦,不就不战而胜了?  “公子,不然我马上带着这逆种文宝,远远丢掉?”  木兰焦急道。  她忧心忡忡,公子若是被小人栽赃,身败名裂,那就惨了。  杜预望了望远处的黑暗,缓缓摇头:“王家有钱有势,逆种文人更是阴险毒辣。既然他们蓄谋已久,要陷害我,此时必然有人严密监视。”  “只要我们拿着逆种文宝,走出草屋,只怕马上就有【侠客义士】,找个借口围堵上来,然后便大叫我私藏逆种文宝,乃是逆种奸细。”  经过今日诗成鸣州三首,杜预实力大进,特别是文名突破三尺后,领悟资深秀才神通【饱学之?】,才气影响范围达到惊人的范围!  他直接发动了【骥子龙文】,才气范围再翻倍。  五种文名神通叠加一起,比起普通童生杜预才气范围翻两番,达到惊人百丈!  只要在这范围内,凡是有敌意的存在,统统无所遁形!  杜预隐隐感到,他寒舍的树林中,确实有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远远监视。  这些人确实非常小心,实力更是了得,最起码有秀才实力。  他们已经将杜预实力估计够强,躲在百丈外,这是童生根本不可能达到的才气侦测范围。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杜预,被杜预发现。  在滁州城内,逆种文人和妖族都太扎眼。这些人都是普通文人游侠,但确实秀才实力。  究竟是王家,还是范仲永派来的,不得而知。  “可恶!”  木兰攥紧长鞭:“公子,不行我保护你,杀将出去?一旦爆发冲突,将这逆种文宝和反诗丢出去,就说是他们带的,人多眼杂,天黑路滑,谁能说清楚?”  杜预摇了摇头。  木兰计策听起来不错,但王伦和范仲永不是蠢货。  既然他们布下了这阴险杀招,自然有办法施展连环计。  只要自己带着逆种文宝露面,一定会招来灭顶之灾。  何况,泼污水很容易。哪怕自己有一点逆种嫌疑,也会被反复审查,耽误下个月府试。  为今之计,破局之法,倒在这文宝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4章 鬼秀才唱鬼歌! “我预计,他们天亮就会采取行动。时间是我唯一优势。”  “进屋再说。”  杜预走入屋内,将人骨笔放在笔山上。  道道阴冷鬼风,吹拂蜡烛闪烁,仿佛鬼火粼粼,吹的人骨髓发冷。  家中有逆种文宝,普通人根本活不下去,不出三天就会暴毙。  杜预随手将反诗丢入火盆烧掉,销声匿迹。  但范仲永极其歹毒,留下这逆种文宝烫手山芋,毁灭也不是,私藏也不行。  杜预取出丹心丹,召唤大学士文鹰。  文鹰见多识广,或许知道如何处理这逆种文宝。  文鹰听了事情始末,看了看人骨笔,切齿痛恨道:“斯文败类!”  他死在妖族之手,但数次兵败也有逆种文人为虎作伥,对其痛恨入骨。  “我教你一个办法,能摧毁逆种文宝。”  “逆种文宝,乃是镇/压文人三魂七魄,无尽折/磨产生的。”  “你要集中注意力,以神识进入逆种文宝中,击败其中镇守的邪祟之气,救出被镇/压的文人魂魄。”  “他感恩戴德,超度而去,逆种文宝就会化为普通文宝。”  杜预皱眉:“如此逆种文宝邪祟,必然是逆种文人的大能,我能打得过?会不会有危险?”  文鹰点点头:“你才是童生,但这逆种文宝,也不是顶级的逆种文宝,一品文宝而已。”  “我能感受到,其中镇守的逆种文人,文位是秀才。”  “若是你能发挥优势,未必不能取胜。”  “但也要冒相当风险。”  “可一旦破坏逆种文宝成功,收获也相当大。首先必然得到一件文宝,其次是冤魂感激你,可能将毕生才气、珍藏宝物或者秘密给你。”  杜预狠下心来。  “干了!”  按照文鹰的指点,他将人骨笔放在额头上。  神识,开始进入文宝中。  悲惨的场面,再次扑面而来。  那神童少年王希孟,被捆绑在老虎凳上,浑身都血淋淋的,在被逆种文人一点点折/磨,炼制成逆种文宝。  几个鬼奴,正在一个逆种文人指挥下,残酷炮制王希孟的魂魄。  杜预轻轻落下,喝道:“住手。”  “哦?”  正在主持酷刑的逆种文人,徐徐转过头来。  这是一个年轻秀才,头戴秀才纶巾,一袭长衫也算飘逸,唯独眼神阴鸷,如同鹰隼毒蛇,看地人浑身不舒服。  “竟然有人进来,破坏文宝?”  “有趣。”  “更有趣的,你不过区区童生,竟然也想救人?”  那逆种秀才仰天大笑,不屑一顾道:“你竟然也是【麒麟榜】上的人,只是排名靠后,才一百多?算了,今日/你也留下吧。与这王希孟一起做成文宝!”  他迫不及待,施展才气神通。  杜预屏息凝气,全力迎战。  这把,高端局。  他过去对付过妖族,但也仅限于大妖以下。  文人文斗,最高才是童生。  可眼前的敌人,却一下子提升到秀才,还是逆种秀才。  众所周知,逆种都比正常文人,同阶实力高一大截。  没实力,当不了反派,没天赋,做不了逆种。  逆种秀才狞笑飞退,几个鬼奴狂扑上来,缠住杜预。  逆种秀才,竟然阴笑吟唱一句。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伴随他才气一动,那几个鬼奴顿时煞气大作,凶神恶煞,狂扑过来。  每一头鬼奴,都牙尖嘴利,獠牙寸许,骨刃如刀,恨不得将杜预撕成碎片。  杜预眉头大皱。  他隐隐认出,一头新鬼白发苍苍,长相居然酷似范仲永的老管家。  范仲永与杜预毕竟数年同窗,老管家经常给范仲永送饭,杜预也见过几次,才有印象。  “果然是范仲永!”  “他连对自己视如己出的老管家,都痛下杀手,简直冷血至极。”  逆种文人狞笑道:“区区童生,也敢挑战我?被鬼撕成碎片吧。”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杜预也起手,给自己加防御。  一道才气甲胄,护住他的身体,寒光闪耀,凝聚成铁衣。  逆种文人脸色一沉:“哦?你还有这等本事?可惜!”  他狞笑着,催动鬼奴猛扑上来,发动猛攻。  鬼奴的利爪,不断抓向铁衣,留下道道抓痕。摩擦声令人齿酸。  几个鬼奴狂攻之下,杜预才气甲胄快速磨损,不断损耗,眼看要被击破。  杜预眼神一凛。  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逆种文人的可怕实力。  “哼,麒麟榜百位,也不过尔尔。”  那秀才狞笑道:“连麒麟榜前十,都惨死在我贪狼宫手中,你又算哪根葱?”  王希孟气若游丝,双目流血,已然绝望。  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救兵,竟然是童生?  他大叫:“阁下赶快出去,请将此笔送到琅琊王家,必有重谢。”  杜预翻了个白眼。  老子送你个锤子。  陷害我的就是你琅琊王家。  他一横心,直接祭出了玄武砚!  玄武砚,乃是强悍的防御文宝。  “玄武甲!”  杜预一咬牙。  伏狮搏兔,尚需全力。  何况他以下克上,以弱克/强?打逆种秀才?  【玄武甲】:可激发存留玄武之气,形成护主甲胄,一百息内可防御任何攻击。  可惜,玄武甲只能使用三次,便耗尽能量。  鬼奴们攻击顿时无力起来,爪子打在玄武甲上,毫无效果。  “废物!”  逆种秀才勃然大怒,眼神喷火,随即狞笑起来。  “区区童生,竟然还玄武砚这等文宝?”  “好,杀人夺宝!一举两得!”  他大声吟诵道:“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稍踟蹰!给我开!”  此人身上才气纵横,文才极其恐怖,嘴里更是连连/发出浑不似人的鬼号。  随着他鬼诗做完,鬼奴们仰天狂叫。  他们身上鬼气萦绕,身体也随之变化膨胀,从正常人变成了丈许高,青面獠牙、肌肉爆炸,爪牙锋锐,如地狱深处爬出的厉鬼。  之前是鬼,现在便是更加恐怖十倍的厉鬼。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稍踟蹰!  催动数个鬼奴变成厉鬼,连逆种秀才也十分疲惫,脸色一抹苍白,但冷笑连连:“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这诗词乃是我鬼伯,做的【鬼歌】,你还不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5章 史上最野蛮童生! 在鬼伯催促下,鬼风大作,数头厉鬼正在急速变化,狰狞万分。  这便是鬼伯的厉害之处。他若是单独一人,或许人族秀才还能有一丝赢的希望,但他身边鬼越多,实力越强。  一旦唱【鬼歌】,驱动厉鬼猛攻,就连举人来了,也未必是他对手。  眼瞎的王希孟,大叫道:“他唱鬼歌,你不是对手,快跑。求王家相助,才有胜算。”  杜预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鬼蜮伎俩还不败?”  他身上才气光芒,冲天而起。  那狞笑的逆种文人,一脸愕然!  因他骤然发现,自己煞费苦心施展的神通,竟然···  莫名其妙失败了!  几头正在变身的厉鬼,极其无厘头地抽搐起来,那样子神似鬼火青年走鬼步。  这才是真。鬼畜!  “怎么可能?”  逆种秀才惊呼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逆种秀才,还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这鬼歌,乃是他亲自做的,从来不曾失败。  可如今用在杜预身上,却失败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唱鬼歌,怎么失败?”  逆种秀才气急败坏。  他不死心,又唱了一遍。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稍踟蹰!  道道才气光芒,化为鬼气,萦绕在这些鬼奴身上。  巴啦啦能量,美少女变身,啊呸,是鬼奴变身开始。  鬼奴们又大声咆哮,从骨瘦嶙峋的老鬼,秒变肌肉男厉鬼。  杜预身上光芒一闪。  又又又失败了。  逆种秀才喷出一口老血。  两次失败,他也大耗才气,元气大伤。  更要命的,是鬼奴造/反了!  鬼奴们翻身扑向秀才鬼伯。  鬼奴每次失败,都会狂掉忠诚度,连着失败,更是激发了鬼奴深藏心底的狂暴与嗜血,疯狂反噬。  杜预微微一笑。  为何逆种秀才,对他施展神通会连连失败?  因杜预表面看是童生,但实际实力却远超秀才!  别的不说,光是文名一项,他就很逆天好吗?  身为童生,却拥有三寸文名,就问你怕不怕?  光是【声名鹊起】+【饱学之士】,就能压制范围内文名低于自己的敌方神通,使敌人被自己名声震慑,神通失败率大增。  这失败率到底多离谱?  【声名鹊起】,5成,【饱学之士】,再加2成。  也就是说,只要文名不如杜预高,您施展神通就有足足7成失败率!  这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离谱的是还在生效的【骥子龙文】。  这主动神通能打断范围内文名低于自己的敌方神通!  杜预刚才大喊一声:“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并不是给自己壮胆,而是发动了骥子龙文,直接打断了逆种秀才的神通啊。  在重重远超过童生的骚操作下,逆种秀才神通不失败才有鬼。  这就是纯欺负人了。  什么?逆种秀才超过杜预文名?  这种事,无限接近于零啊。  杜预如今做了多少篇名作?  上个月五篇鸣州同辉,这个月才过了两天,已经四篇入选圣刊了。  圣刊,都快被他霸榜了。  逆种秀才要是有本事,能做得比杜预鸣州诗还多,说句杀人猪心的,他怎么可能混到逆种这么惨?  所谓逆种,都是怀才不遇、混地凄惨的倒霉蛋啊。  论名声,他们绝对不是杜预的对手。或许举人以上,还有人名声比杜预大,但秀才以下,那就呵呵了。  杜预躲在坚不可摧的玄武甲后面,静静看着鬼奴反水,暴打鬼伯。  鬼伯凄厉惨叫着,连连喝骂,却被鬼物打得鼻青脸肿、连长衫都扯烂了,狼狈不堪。  王希孟惊呆了。  哪怕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到鬼伯的狼狈。  鬼伯,正在被一个童生暴打?  这,可能吗?  逆种文人,这么悲催的?  还是现在的后辈,00后,比我还生猛?  我麒麟榜前十都被鬼伯折/磨,他麒麟榜百名之后却能吊打?  王希孟,怀疑人生。  杜预自然不会给鬼伯喘/息之机,连连催动神通,猛攻鬼伯。  白狼毫+龙血宝墨+玄武砚+圣笺。  文房四宝,统统安排上!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得道者注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杜预开始摇头晃脑,前摇吟唱。  虽然这前摇很长,正常很容易被打断,但有玄武甲绝对防御,杜预也可安心念完。  在高文心加持下,这么长句子只用一个呼吸,挥毫泼墨,一蹴而就。  圣笺上光芒大作。  逆种秀才发出惊恐嚎叫!  “圣笺?你居然有圣笺?”  “还用圣笺对付我?”  他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用圣笺对付我一个秀才,你也大炮打蚊子了吧?  圣笺,对付人族能将诗词力量直接翻倍,对魑魅魍魉、逆种邪祟力量再翻倍。  可以说,逆种最怕圣笺!  鬼伯这才惊恐地发现,闯入者杜预,区区童生,但却拥有奢华地令人绝望的文宝和实力。  不是人家不自量力,可笑可笑,而是自己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啊。  “你这不公平···”  鬼伯还在嚎叫,可惜圣笺上的诗词才气,已经排山倒海般轰击而来。  几个鬼奴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正在鬼伯命令下准备反扑,却骤然听到“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他们马上双目血红,又又又扑了上去,殴打鬼伯!  可怜的鬼伯,本以为身边鬼物环绕,小/弟众多,能轻松拿捏杜预。  谁知,战斗从开始,这些鬼物老六从头叛乱到死,根本不听半句话啊。  十斤肉,九斤半反骨!  他又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淋漓。  杜预最后一句“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落笔写完。  鬼奴们忠心耿耿,将鬼伯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他浑身骨头都被鬼奴们捏断,无一例外。  更惨的是,鬼伯又被鬼奴放在了老虎凳上。  王希孟却被一脚踢了下来,让出了“座位”。  鬼奴们疯狂折/磨鬼伯。  鬼伯凄厉惨叫,杀猪般惊天动地:“你们这群二五仔,反骨之人!背主家奴!放我下去!”  杜预:给爷整笑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6章 反骨世家子,一肚心眼子! 鬼奴们被他禁锢至今,巴不得生啖其肉,食肉寝皮,一番操作后,将鬼伯肠子都拉了出来,活生生折/磨而死。  鬼伯死的惨不堪言,舌/头都被拉出来,眼珠戳瞎,肠子横流。  他死死盯着杜预,仿佛有一堆mmp要讲。  但终究被自己的鬼奴/磨死了。  杜预以下克上,成功杀死了逆种秀才鬼伯。  鬼伯咽气后,尸体上飞起一道才气,注入杜预文宫内。  他惊喜发现,自己文胆竟然大涨两寸。  “杀逆种文人,还能涨属性?”  “这是什么道理?”  文宫之中,响起了文渊阁的声音。  “犯人族者,虽远必诛。诛杀逆种,可获得其最强属性十分之一的奖励。”  “此力量,来自文渊阁。”  杜预兴奋不已:“还有这种好事?难怪逆种文人,人人得而诛之。”  无情提示响起。  “逆种文人杀戮我辈文人,能得到最强属性三分之一。”  杜预:“···”  得到的奖励,顿时不香了。  文渊阁,你好弱鸡。  好在蚂蚱腿小也是肉。两寸文胆也不无小补。  冤魂王希孟获得自由,化作一道青烟,迫不及待就要离开。  杜预:“???”  报酬还没付,你跑哪去?  果然琅琊王家,没一个好东西。  从王希孟到王伦,全是这德行。  他淡淡道:“小友请留步。”  王希孟正要挣脱虚空而去,但镇守此宝的逆种被杜预杀死,此地变成正常文宝,空间规则归属杜预所有。  王希孟左冲右突,跑了半天逃不掉。  他只能返回原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拱手道:“多谢恩公,搭救之恩。”  杜预冷冷一笑。  他自然不会天真以为,人死后变成鬼,道德品质就会提升。  王希孟分明想溜,油滑似鬼,绝对不好对付。  杜预淡淡道:“我救了你,你如何酬谢我?”  王希孟一指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还有血肉模糊的脸,理直气壮道:“恩公,我已经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你还要什么酬谢?我被逆种文人折/磨,都这么凄惨了,你我同为文人,守望相助,你救我不是应该的吗?”  看他如此理直气壮,甚至反过来pua自己,杜预冷笑连连。  果然,琅琊王家都不是什么好鸟。  小小年纪,竟然懂得道德绑架?  作为现代人,杜预自然不会惯着他,冷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就”  他打了个响指,对鬼奴们道:“你们继续!我有事走先。”  鬼奴们听到命令,咆哮着向王希孟扑来。  将他重新五花大绑,放在老虎凳上。  鬼奴们本就是冤魂厉鬼,喜欢折/磨别人。  这一套流程,轻车熟路、行云流水。  一眨眼,王希孟就魂归原位,继续受鬼奴折/磨。  比逆种秀才鬼伯更惨的,是杜预不让王希孟冤魂死掉,而是安排无休无止的折/磨。  王希孟惊呆了。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竟然如此手段果决、狠辣。  他大叫起来:“你,你这恶徒,如此狠辣,跟逆种文人、衣冠禽/兽有何区别?”  杜预冷笑一声:“我来之前,你就受苦受难,我来之后,你依旧受苦受难,有何区别?”  王希孟语塞。  他习惯pua别人,这种被人反唇相怼,真不知道怎么回嘴。  杜预摇头道:“你慢慢享受,老子先走一步。”  他转身就要离开。  王希孟大惊失色。他魂魄被困在这人骨笔中,已经不知道多久,要是杜预一去不回头,他岂不是要永久被困?  他终于咬牙哀求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酬劳?”  杜预冷笑道:“我之前曾经想过,要直接释。放你。但你这中山狼,连一句感谢都没有,那对不住。我不想要什么酬劳,也不缺文宝,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被折/磨吧。”  鬼奴们嗷嗷直叫,满清十大酷刑。  王希孟眼神绝望。  过去,他好歹还有些指望。  谁知,换了主人,还是被折/磨。  他终于怨毒怒道:“我乃琅琊王家子孙!琅琊王家一直在寻找我的下落。若是被他们知道,你拿着我人骨笔,却不肯放我。你想过自己的下场有多凄惨吗?”  杜预饶有兴趣道:“哦?你还有力气威胁我?看来酷刑不够给力啊。鬼奴亲人们,表演走一波?”  鬼奴们嗷嗷叫着,卖力表演。  比如,这酷刑上还有器械,能徐徐拉出肠子。  看着自己肠子,一点点被拉扯体外,这感觉别提多酸爽。  王希孟凄厉惨叫。  杜预毫无怜悯,转头就走。  他心中隐隐有个大胆的想法。  王希孟眼神绝望,终于大叫道:“我受不了了。求你,我愿意把【千里江山图】秘密泄露给你!”  “哦?”  杜预终于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千里江山图?”  “对!”  王希孟看到杜预终于停下,叫道:“镇国文宝,难道你不动心吗?”  杜预目光一闪。  文宝分九品:入门、登堂、出乡、达县、鸣州、镇国、传天下、留青史、芳万古。  杜预拥有的文宝,几乎都是入门级,是最低的一品文宝。  而【千里江山图】,却是惊人的六品文宝。  可想而知,这其中实力的差距,有多大?  一般来说,十件下品文宝,才能交换一件上品文宝。  镇国文宝,顾名思义,便是镇/压一国气运的利器!  市场上,根本不会出售!  “千里江山图,不是收藏在大唐内廷吗?”  杜预目光一闪:“当年,你奉皇命绘制千里江山图,图成镇国,皇帝欣喜,怎么可能不留在皇宫?”  “我是琅琊王家的人,我忠于家族,远胜于国家。”  王希孟为了脱困,只能一五一十道:“【千里江山图】我绘制到一半,便意识到必然图成镇国。这等稀世文宝,关系一国气运,我想要献给王家,代代传世。”  杜预淡淡道:“原来如此。你王家果然也有称帝野心。”  千里江山图,听名字便可知道乃是中唐全景。  王希孟奉皇命绘制,更可得到举国之力。  其中描绘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城池险关,更可能奉命绘制了中唐朝廷的不传之秘。  王希孟沉默不语。  许久,他才继续道:“总之,这【千里江山图】的秘密,我可告诉你。但你必须发圣誓将我放出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7章 镇国文宝的秘密! “如何发圣誓?”  杜预冷冷道。  “就是对文曲星发誓,若你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你将文宫碎裂,今生再无踏入文道希望。”  王希孟非常坚持:“若你不肯,我宁愿承受酷刑。王家一直在寻找我的下落。他们迟早会找到你。”  杜预笑了笑:“我本就打算救你,不然干嘛冒险打逆种秀才鬼伯?要不是你失了礼数,没说感谢,早就放你走了。”  王希孟一口老血喷出来。  麻蛋,就差一个谢谢?  你早说啊?我可以说一万句谢谢。  我还要搭进去【千里江山图】的秘密。  杜预想了想:“我发誓,你也得发誓。不然不公平。”  王希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皇天后土在上,我说的句句是真。若有半句虚假,或违反誓言,文宫自碎。”  谁知,杜预举手发誓:“读书人杜预对文曲星起誓,要将王希孟释/放出人骨笔,若有违此誓,叫王希孟九泉之下,烈火焚烧一万年!”  王希孟:“???”  震惊!  还有这种操作?  杜预笑了笑:“你一个死人,文宫早就碎了,早就不归文曲星管了。南斗主生,北斗主死。你对北斗星君起誓先。”  王希孟脸色大变,沉默片刻,森然道:“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杜预二话不说,扭头就走:“那算了。我这人不爱强人所难,更不想勉强谁。”  王希孟一愣,几个鬼奴又扑上来折/磨他。  他崩溃,杀猪般大叫:“回来吧,我对北斗星君起誓,只要杜预将我魂魄释/放,我一定将【千里江山图】秘密如实相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坠入无间地狱,不得安宁。”  他起誓这么痛快,杜预反而有点不妙:“好。怎么释/放你?”  王希孟露出一丝惨笑:“我被逆种文人伏杀后,尸体被分成三块。我的皮被活剥下来,制成一本书简,我头颅被制成一方骨砚,我小腿骨制成人骨笔。”  “逆种文人将我三魂七魄,分成三份,分别镇/压在三件逆种文宝中。”  王希孟提出了要求:“此地,只有我一魂一魄。要让我说出秘密,你必须找齐另外两件逆种文宝,凑齐我的尸骨,送回王家安葬。”  杜预脸色一沉:“这么说,要得到你千里江山图秘密,还要帮你从逆种文人手中找齐尸骨?你不是耍我?”  逆种文人,何等难缠?  要找齐三件逆种文宝,还必须凑齐尸骨,又是何等难度?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王希孟沉默片刻:“事关千里江山图,多大的风险都值得一冒。”  杜预勃然大怒:“去你的千里江山,我没兴趣。再见!”  王希孟眼看要崩盘,急忙大叫道:“我发誓,我千里江山图隐藏的利益,绝对超过这任务的难度。为此,逆种文人一直在酷刑逼问,我始终不肯招!”  “我可以提前透漏一点——千里江山图,绝非一幅风景画,乃是关系我整个大唐文脉所在!”  “文脉?”  杜预目光一寒。正要拂袖而去,又停下脚步。  这个名字,他听过一次。  “对!”  王希孟一咬牙道:“本来,这秘密我想要告诉王家的。但在完成千里江山图后,随即惨遭逆种文人杀害。根本没机会传递给琅琊王家——先皇命我绘制千里江山图,无意中记载了我中唐一个天大的秘密,关系我国运、文运的机密。”  “文脉对于一国而言,重要性等于国运根基,乃是这国家文气总根源。一旦文脉被断,或者被人截走,那人便能获得天大好处,而国家却文气不振、人才凋零,过不了多久就会亡国。”  “我千里江山图,描绘的乃是潜伏在我大唐的千里文脉!”  王希孟叫道:“这秘密,大唐朝廷看重,逆种文人觊觎,连琅琊王家一旦得到也彻底发迹,贵不可言。”  杜预不信:“既然一国文脉,如此机密要紧,为何先皇要假借你手来绘制?何不亲自绘制?或者干脆只在皇室口口相传?”  王希孟叹道:“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以为大唐先皇如此多疑,会让我琅琊王家子弟来绘制如此重要的文脉图?我姑姑乃是当今王太后,先皇正宫皇后。我十四岁时,被姑姑召入进宫,跟随太子等听经讲学。”  “先皇一次视察,偶然发现我丹青不错,便亲自指点,传授我丹青之道。”  “没想到我一发不可收拾,半年便技艺成熟,比宫中任何丹青高手画的更好。”  “我姑姑交口称赞,先皇更有兴致,命我参考皇家天一阁中的大唐江山地图,绘制一副千里江山图。”  “我突然心血来潮,有如神助,在天一阁中绘制三天三夜。”  “不成想,事情搞大了!画成镇国!”  王希孟傲然一笑。  “【千里江山图】诞生之时,整个大唐三千里江山震荡,数十道文气上映星宿日月,下罩山川河岳,汇成全国文脉,形成一道巨龙,在长安城上盘旋。”  “最终,这文脉巨龙飞扑融入千里江山图中。”  “此图,便成为镇国之宝,其中能清晰看到整个大唐文脉所在。”  “先帝带千牛卫匆匆赶到,见状大惊。”  “他简单夸奖我几句,马上收起此物,命我连夜出宫。”  “连我姑姑的面,都不许再见。”  “我当时颇为愕然。想不到先帝如此虎头蛇尾,赏罚不明。”  “但更没想到的,是我在出宫回家路上,便遭遇了逆种文人首领、黄巢亲自袭击!”  王希孟脸色扭曲起来,眼神怨毒,幽幽如鬼火。  杜预一寒:“你的意思,先帝可能与黄巢,相互勾结,将你害死?”  王希孟摇头道:“不。事关文脉秘密,先帝绝不会泄露任何人。但黄巢一定在宫中,埋伏内线。还是非常高级的内线。否则怎么能连夜动手,如此准确?”  杜预默然。  逆种文人,竟然在大唐皇宫中埋下如此内线?  深宫中皇帝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细思恐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8章 万万想不到的抉择! 但这秘密,杜预掌握便好,不会告诉任何人。  “黄巢得到我后,亲自酷刑审问。让我凭着记忆,重新绘制一副千里江山图。”  杜预点点头。  黄巢要祸乱天下,颠覆大唐,自然希望得到记载大唐文脉的千里江山图。将来或破坏、或颠覆、或出卖,都大有利益。  王希孟惨笑道:“但我坚决拒绝。”  杜预一脸狐疑。  这货,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能在黄巢酷刑下守口如瓶?  王希孟惨笑道:“因千里江山图,乃是上天假借我手绘制的。整个文脉,我脑海中的记忆空空如也,根本不记得任何细节。黄巢想要一副赝品容易,但文脉细节,真的无法复制。”  “在我绘制了数个赝品后,黄巢也终于明白,【千里江山图】这种镇国级文宝,乃是上天鬼斧神工,非人力可以勉强。”  “要获得文脉图,只能从那唯一千里江山图正品上打主意。”  “但他生性多疑,不肯轻信我的话。唯恐我还有秘密手法。便将我杀害,还将三魂七魄分开,命逆种文人主持,让我永世遭受折/磨。”  杜预冷冷道:“黄巢固然狡诈,但终究看走了眼!被你小子棋高一着。”  “因你还是成功将千里江山图正品,带出了皇宫,准备献给自己的家族,是不是?”  杜预皱眉道:“你在撒谎!如你所云,既然千里江山图你记忆全无,正品又落入先帝之手,那你如何给琅琊王家传递文脉秘密?”  王希孟缄口不言,始终沉默。  再问急了,他只有一句:“我以魂魄赌咒发誓,保证你知道千里江山图的文脉秘密。只要你凑齐我尸骨,还给王家,便可得偿所望。”  再多,一个字也不说。  看来,这便是他保守至今的秘密核心。  也是他年方十四、命丧黄泉的原因。  他宁可死做了鬼,也要献给王家。  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这是何其可怕的执念?  世家弟子,对家族的忠诚胜过一切。  杜预转向了那老鬼奴,沉声道:“你,可是范仲永的老管家?”  老鬼奴默然不语。  杜预淡淡道:“推干就湿、呕心沥血,却落得如此结果?你可值得?”  老鬼奴依旧沉默不语。  杜预叹了口气:“比逆种文宝杀死者,便永世不得超生。你想不想离开这逆种文宝?转世投胎?”  老鬼奴神色终于一变,还是咬牙不说话。  杜预摇头,转头要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哪怕被此子所杀,依旧不改痴心,可怜可叹。”  听到这诗,老鬼奴崩溃了。  “公子请留步。”  杜预转头。  老鬼奴泪流满面,仰天长叹:“我对范家仁至义尽。公子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便是。”  杜预沉声道:“范仲永,何时变成逆种文人?”  老鬼奴摇头:“我也不知。他前几日大喊大叫,一天夜里突然昏迷。天亮时我去找他,他以这逆种文宝杀我。我魂魄便被吸入此中。”  “对了,我临死前,听到他说有人注入什么力量,还说什么秀才杀人不用刀。其他就不知道了。”  杜预目光炯炯:“果然,他被逆种文人乘虚而入,成了逆种走狗。”  “这王希孟的人骨笔,多半是逆种文人给范仲永,向我栽赃。连王伦都不知道。”  “说来讽刺,琅琊王家与逆种同流合污,却不知道他家天才就死在此人手中。”  “秀才杀人不用刀?这是谁的名号?倒要问问田大人。”  杜预又问了好多范仲永的情报,老管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统统说了个遍。  他在范家伺候四十来年,很多细节比范仲永知道还清楚。  范仲永,在杜预眼前毫无秘密可言。  若范仲永在此,一定很后悔自己杀死随身老奴。  如此之多机密,统统透漏出去。  “多谢老伯。你转世投胎去吧。”  杜预拱手道。  人骨笔斩首逆种文人已被他杀死,为他所有,自可释/放其中鬼奴。  老管家拱手谢过,含笑而去。  杜预瞥了一眼顽固、绝不松口的王希孟,神识退出文宝。  “公子!”  木兰一脸焦急,唯恐杜预战斗失败,被逆种文宝吞噬神识,看杜预清醒过来才松了口气。  杜预再看向那人骨笔。  模样没变,但随着镇守的逆种秀才被杀,从逆种文宝变成了普通文宝。  其属性为:“以人骨制成的文宝,可隐隐听到其中冤魂哭嚎,似乎有惊天秘密隐含其中。镇守其中的逆种文人已被你击败,此物归你所有。”  “公子,此宝该如何处置?”  木兰焦急道:“只怕天色一亮,敌人便要全面发难啊。”  杜预将人骨笔中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木兰惊呆:“想不到,这人骨笔竟然还有这等大来历?”  她美眸闪动,一拍巴掌:“坏了。这是逆种文人的连环毒计啊。如果被王家发现,您有王希孟的骸骨制作的笔,只怕会发疯般针对您,那可不是打压,而是不死不休啊。”  杜预点点头:“不错。逆种文人为何要偏偏用王希孟的人骨笔,构陷与我?便要一箭双雕。”  “哪怕栽赃不成,王家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现在我与王家,不过是小辈妒忌摩擦,可王希孟的骸骨一旦出现,我就成了追查王希孟之死的最大疑点。”  “贪狼宫,物尽其用,真是好算计啊。”  “那此物····”  木兰急的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哪怕消除了逆种文宝隐患,变成了普通文宝,还个要命烫手山芋啊。怎么办?”  “放心。”  杜预笑了笑:“敌人借刀杀人,我们将计就计。此物搞不好能起大作用呢。”  下一秒,他突然拿起人骨笔,猛然一撅!毁了这世人趋之若鹜的至宝!  人骨笔中,骤然响起了王希孟和鬼奴们痛苦的哀嚎声!  木兰惊奇睁大美眸,难以置信。  万万想不到,杜预居然主动毁了这根人骨笔?  这是什么操作?  “公子,您不是说,人骨笔中还有王希孟一魂一魄,关系【千里江山图】下落吗?您怎么舍得毁了?他的魂魄?”  木兰吃吃道。  杜预面色平静,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仿佛随手做了一件最平常之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99章 我唯一优点,是有自知之明! 王希孟的惨魂,从断裂人骨笔中冒出,浑身滋滋冒烟,犹如地狱中爬出的厉鬼。  失去了人骨笔庇护之所,出现在阳间,他已受到生死规则排斥,被地府招魂,即将消失在这世界上。  王希孟一脸不可思议,狂叫道:“你疯了?我都发誓,只要你凑齐我三个遗骸,就把千里江山图秘密奉献给你。你居然毁掉此宝,将我魂魄寄居之地破坏?”  杜预淡淡道:“清酒红人面,钱帛动人心!可惜,我区区一个童生,卷入连黄巢、先帝、太后都要牵扯进来大唐文脉机密,实在力不能及。”  “你一直强调千里江山图何等珍贵,引/诱我替你做事。我若千辛万苦,收集尸骸,交还王家之时,便是你成功将千里江山图机密传递给家族,杀我灭口之日!”  王希孟脸色剧变。  他利用杜预的计划,天衣无缝,乃是将人性贪婪利用到极致。  此乃阳谋。任凭杜预何等聪慧,也要着了道。  却万万想不到,杜预听完,居然转脸就痛下杀手!  让他魂飞魄散!  “千里江山图的机密,你宁可死在逆种文人手中,又饱受折/磨,却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说明事关重大,你又极其执拗。怎么可能轻易说给我?”  杜预摇头道:“我唯一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你这人骨笔,我还有大用,但你的魂魄,却绝对不能在留在这世界上。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杜预一挥手。  王希孟一魂一魄,无可抑制随风消散。  他凄厉狂怒、刻骨怨毒的惨嚎,响彻茅屋!  “杜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还有二魂六魄,我一定会把机密传递给王家!”  “到时候,我要你比我死的还惨百倍!千倍!万倍!”  王希孟魂魄彻底消失,烟消云散。  木兰惊心动魄,脸色苍白,佩服地看着杜预。  “王希孟,果然大有问题!”  “如果您贪图【千里江山图】的秘密,去替他奔走,收集骸骨文宝,才会被他利用。”  “可您是怎么看透他的?他的话听起来毫无破绽啊?”  杜预淡淡道:“不贪便宜,永远不会上当。”  “记住,凡是给你画饼的,越是大饼,越要小心。”  他从地上捡起断裂成两截的人骨笔,贴在脑门上,以神识小心仔细查看半天,确定其中不可能再有王希孟魂魄,也不会有任何残留信息,才将它组装起来,交给木兰。  “你去办事吧。”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杜预微微一笑。  木兰点头而去。  处理完要务,杜预又将【见龙在田图】徐徐展开。  图上,仲春时青龙七宿的角宿,在东方地平线上崭露头角。  杜预震撼许久,才潜心观想。  他现在强敌环伺,太需要即时战力。  这阴阳亚圣邹衍亲手绘制的【见龙在田图】,哪怕只是青龙七宿组图之一,也能给杜预增加一张王炸底牌。  一股股玄而又玄的才气,从【见龙在田图】上涌起。  杜预闭上眼睛,仿佛上帝视角,隐隐看到了邹衍在二月二泰山之巅、破晓所见。  情景,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细腻。  东方将白,泰山之巅,长风几万里,苍茫云海间。  黎明前的黑暗中,一颗明亮的角宿,骤然出现在地平线上。  犹如一头威严的巨龙,崭露头角,偶尔露峥嵘!  唯有亚圣邹衍,一人凝立在泰山巅峰,与角宿遥遥相对。  黎明,泰山,云海,孤星。  一人,一山,一龙,一星。  一股概莫能与的苍茫悲凉、慷慨悲歌之气,扑面而来。  试问天地间,谁主沉浮?  杜预心旷神怡,心神剧震。  他情不自禁,吐出一句诗。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突然,邹衍似乎听到了!  他敏锐感知,抬头看向杜预!  杜预心神剧震。  坏了,自己被发现了?  这次观想,难道失败了?  邹衍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随即,邹衍对自己一指!  那云海中青龙角宿,化作一道流光,飞龙般径直向杜预扑来!  杜预大叫一声。  角宿之光,冲入他的头顶!  醍醐灌顶。  杜预倒地不起。  杜预还在担心,因文渊阁提示,说“可能”观想成功,没说一旦观想失败,是否会损失惨重。  “王异只借给我十天。她应该胸有成竹,我需要很久才能将此图融会贯通,领悟有成。”  “十天,她算准绝无可能。”  “亚圣绘制上百年才完成的星宿图,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许久,杜预才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懵逼了!  见龙在田图,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了!  那邹衍亲自绘制的文宝星图,竟然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张的白绢。  文气已荡然无存,消耗殆尽,此图已经变的平平无奇。  若非还有邹衍写着“九二,见龙在田”题跋,杜预根本不敢相信,此物就是【见龙在田图】。  “这么神奇的吗?”  “我看了一眼就怀孕?啊呸,就消失了?”  杜预苦笑。  不难想象,将这白绢还给王异时候,那重瞳彪悍女的表情,将是何等精彩?  但杜预观想文宫,马上咧嘴笑了。  因他的文宫之中,出现了新的建筑!  他文宫中原本空空如也的天上,东方出现了一颗龙角星,那是青龙的角宿,一如孟春时分泰山顶出现的【龙抬头】异象!  夜空中,一头闪闪发光的龙角星,闪耀着孤寒而动人心魄的寒光。  他欣喜观察着。  文渊阁声音响起:“你完美观想了阴阳家亚圣邹衍的【见龙在田图】。”  “你文宫中,增添了【龙抬头】。”  “【龙抬头】,世界唯一奇迹级文宫建筑。属性有三,一在文斗时能幻化出青龙之角,使你文宫攻击力飙升。二与龙有关的诗词,威力大增。三获得龙族好感。”  “竟然不是普通文宫建筑?而是奇迹?还是世上唯一?”  杜预震惊。  但凡加上奇迹、世界唯一两个牛逼哄哄的抬头,说这玩意不牛逼谁信?  “王伦不是想继续派人文斗,碎我文宫?”  “文宫对撞?”  “呵呵,我很期待。”  杜预嘴角微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0章 杜案首,竟勾结逆种文人? 但他又接到文渊阁提示。  “你第一次观想,便以诗词赢得了邹衍留在图中意念的认同,吸收了见龙在田图的精髓。”  “你若能一一观想【青龙星宿图】,乃至【二十八星宿图】,可触发组图效果。你的文宫中,将拥有青龙、朱雀、玄武、白虎等神兽守护,将极大提升你的文气实力。”  “原来如此,是我那句无意中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打动了亚圣邹衍。”  “他才倾囊相授,给我观想成功。”  “但他对我喊的是什么?一个字都没听清啊。”  杜预喜忧参半,又充满期待。  只是观想吸收了【见龙在田图】,便拥有奇迹建筑【龙抬头】。  凑齐七龙珠,召唤神龙岂不···  对不起,走错片场。  凑齐【青龙七宿图】,还不爽炸天?  夜色深沉。  杜预趁着精神亢/奋,奋笔疾书。  他将白天【乌衣巷】、【朱门】和【绝句】,统统不惜工本,使用宝贵的圣笺,制造文宝原抄。  三件一品文宝诞生。  杜预惊喜发现,圣笺制造的文宝,果然不凡!  除了惯例增加些属性外,【乌衣巷】竟然能发动独有神通【燕返】:针对特定目标,掠夺对方气运,增加我方气运。使得对方在一个时辰内,气运负数,霉运连连,我方相应好运来。冷却时间12时辰。  杜预懵逼。  竟然还有这么骚的操作?  这【燕返】一出,对方大衰神附体,本人/大福神附体?  配合一首bgm【好运来】,对方岂不哭死?  这种掠夺气运的文宝,杜预还是第一次见。  何况才12时辰冷却时间。  杜预决定了!  以后【乌衣巷】,就是乌衣会的专属bgm!  只要乌衣会一出场,他马上一首乌衣巷奉上,送对方一场大富贵。  欸,那画面,太美。  【朱门】增加文宝属性,也无比奇葩,名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攻击门第出身比自己高的文人,文气攻击力翻倍。持续一炷香,冷却12时辰。  杜预震惊——只听说过上品对下品鄙视,原来下品对上品还有反向歧视?出身越高,受伤越深?  这是要学陈胜吴广造/反?  【绝句】给的属性更绝,叫【减灶之计】。  本来,这是孙膑在桂陵之战击败庞涓的奇谋,第一天造十万人吃饭的灶,第二天五万人,第三天三万人,营造出军心涣散、士兵逃亡的假象。  被用在此地,效果却是每天使用食材减半,但食物不减,上限是十万人。最多持续三天。  这效果,令人震惊。  要知道,十万人乃是一只足以灭国的大军。  他们每天吃的饭,都是海量的。  而只凭一手厨+乐鸣州诗【绝句】,竟然能骗饱十万人的肚子。  哪怕效果只有三天,哪怕此物为一次性文宝,用掉就永久消耗。  此物用得好,绝对是战略性武器。  杜预把玩【绝句】许久,含笑收起。  第二天一早,杜预还在呼呼大睡,却听到了大门被人捶打震天响。  “开门!快开门!”  杜预睡眼惺忪,爬了起来:“谁?”  “轰!”  门被粗暴踹开。  林如海面色阴沉,负手而入。他身后大批官员、士绅涌了进来。  林如海厌恶瞪了杜预一眼,沉声道:“有人举报,你与逆种文人勾结,给我搜!”  一众衙役,便要搜查。  王伦含笑而立,一脸惋惜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名满滁州的杜案首,竟然与逆种文人勾结?可惜,可怜,可叹。”  范仲永躲在阴影之中,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笑容阴冷。  杜预大喝一声:“住手!”  林如海目光一寒:“怎么?你要抗拒?”  “朝廷有令,对逆种文人,格杀勿论。”  “若你不服从本府命令,本府马上将你索拿下狱。”  杜预毫不畏惧,迎着林如海威胁的目光,大声道:“知府大人!我杜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我是县试案首,等同秀才功名在身。按照我大唐律法,刑不上读书人。童生犯法,由县学丞审问,秀才犯法,由州学政先审问,革去功名今后,再由知府审问。”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道理啊。”  “若是童生还罢了。秀才确实轻易动不得。”  林如海眼神眯缝起来,却不得不沉吟。  杜预说的,句句在理。  大唐对读书人很是优渥,功名在身就不归官府管理,由学政说了算。  但他今日根本没通知田洪凤。听到举报就直接杀了过来。  本以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杜预个措手不及,找到铁证,办成铁案,哪怕田洪凤再袒护也无用。  谁想到,杜预如此冷静,句句在理,刀刀见血。  他一摆手,制止衙役:“你待如何?”  杜预沉声道:“我归田大人管。不见田大人,我绝不答应搜查。”  王伦眉头紧皱,想不到杜预还有这等手段?  他看向范仲永。  关门,放狗,咬人。  范仲永冷然出列:“什么你是案首,等同秀才功名?大人,此人勾结逆种文人,窝藏赃物,分明在拖延时间。万万不可上当。应该马上严密搜查。必有所获!”  王伦冷哼一声,看向身后的县学朱志鑫,皮笑肉不笑道:“朱学丞,杜预归你管。请你主持大局,剥夺杜预童生之位。”  林如海哼道:“朱志鑫,你说句话。他到底算是童生还是秀才?若是童生,马上革去他功名!”  朱志鑫一脸晦气。  你/妹的,大清早被拉来,蹚这趟浑水。  滁州确实是林如海一手遮天,但学政一脉的事,归田洪凤管啊。  他朱志鑫要说是童生,杜预马上倒霉,但田洪凤能放过他?  田洪凤可是把杜预当掌中宝啊。  他期期艾艾,语焉不详:“这个,杜预在县学,文位是童生没错。但他考中了案首,还是四甲上案首,可自动获得秀才文位。算他等同秀才也没错。”  众人翻白眼。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朱志鑫,你滑不留手属鱼的?特娘真是个人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1章 跟我赌?你祖宗十八代知道吗? 林如海怒道:“朱志鑫!你说句人话,到底怎么办?”  朱志鑫微微一笑:“我的意思,还是请田洪凤大人来,他老人家说革去功名,我马上照办。如何?”  朱志鑫人胖,但很精明。  他太清楚,自己是学政官员,升迁前途都在田洪凤的手上。  忠于老大,绝对没错。  就算要革去杜预功名,也必须是田洪凤来裁决。  王伦气坏了,大声道:“朱学丞,你刚刚规定了八条戒律。首戒数典忘祖,堕/落逆种!此人勾结逆种文人,还不是违反你的朱八戒···”  杜预悠悠道:“王伦,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猪八戒?”  众人哄堂大笑。  猪八戒,太生草了。  朱志鑫一翻白眼,怒气冲冲:“王伦,你胡言乱语什么?我朱志鑫定的八条戒律,就是猪八戒?”  王伦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自己说的快了被杜预抓住弱点,急忙改口道:“不不,朱学丞,我的意思,是他违反戒律,理应革去功名。”  杜预悠然补刀,东拉西扯:“我揭发。朱学丞,王伦还经常骂你是猪,之,心。触犯了第三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理应革去功名!”  “什么?还有此事?”  朱志鑫心领神会,一脸勃然大怒:“敢说我是猪,之,心?拿老师开玩笑?目无尊长!王伦有无此事?”  让他硬顶林如海,他办不到。但插科打诨,朱志鑫倒是乐意顺水推舟。  王伦急的满头是汗,越描越黑,辩解道:“我哪有?杜预诬告!我从来没···”  “闭嘴!”  林如海厉声呵斥:“本府查案,哪有时间闲扯什么猪八戒、猪之心?都回到本案来!”  范仲永尖叫:“大人英明。杜预在胡搅蛮缠、拖延时间。”  王伦这才恍然大悟,气急败坏,自己又被杜预绕进去了。  林如海冷着脸道:“原本,此案是归学政管。”  “但勾结逆种文人,乃是朝廷首恶大罪。”  “本府今日说不得,只能越俎代庖,先斩后奏!”  “来人,给我搜!”  他一声令下。  众衙役如狼似虎,又要动手。  杜预大喝一声:“住手!”  他目光炯炯,直缨其锋道:“知府大人,既然要强行搜查我,如果找不到勾结证据呢?诬告者又该如何?”  林如海皱起眉头,冷笑道:“你是知府,还是我是知府?我只有处置办法。”  杜预摇摇头,沉声道:“按照我大唐律,勾结逆种文人,视同谋反!乃是诛三族之罪!”  林如海冷笑点点头:“你这小子,倒是懂得律法。”  王伦狞笑:“知道就好。还不快点如实交代?”  他暗暗瞟了一眼范仲永:“这姓范的,倒是有些手段,居然想得到埋藏逆种文宝?陷害杜预?”  “这一招,堪称毒计。”  “只要被挖出逆种文宝,杜预名声再大,也难逃一劫。”  “不过,姓范的怎么会有逆种文宝?此人用过之后,也要铲除,以绝后患。”  他却不知道,范仲永也在偷偷瞟着他。  人算虎,虎也算人。  范仲永阴笑:“贪狼宫那人果然高明!一箭双雕、连环之计,还在后面呢。”  谁想,杜预大声道:“但大唐律说的清楚。由于此案视同谋反,事关重大,诬告者反坐!”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伦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了。  范仲永眼神阴沉。  杜预淡淡道:“林大人,您一意孤行,不顾我功名,违反律法搜查我家,我心胸坦荡可以放行。但诬告者必须出列,与我当庭对质。若搜查到我勾结贪狼宫罪证,我杜预孤家寡人、人头落地无怨无悔,若搜不到证据,那诬告者就必须反坐!”  杜预一字一句道:“诛,父,母,妻,三,族!”  王伦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干了一件蠢事。  王家四世三公,开花散叶,满朝朱紫贵,全家上下几万口啊。  要是算上父母妻三族,更不得了。  十万口,总有。  杜预呢?  父母双亡,孤儿一个。  别说诛杀三族,就是诛杀九族,十族,人家杜预还是一个。  杜预对王伦微微一笑:“说白了,杜某人烂命一条,某人却要用自己三族上下、富贵满门的十万人性命,去死磕,去豪赌,值吗?你老哥、老爹、爷爷知道吗?你奶奶、姑姑、三姑六婆知道吗?你祖宗八代知道吗?”  王伦不寒而栗,倒退一步。  他冷汗直流。  这生意,不消说,亏到姥姥家。  范仲永却大叫道:“王公子,跟他赌!你姑姑便是当今太后!哪有诛三族,杀到太后头上的?不可能的。”  王伦顿时挺直了腰板,一拍脑袋。  对啊,我怎么忘了?  差点被这小子唬住。  阴险,太阴险了。  他脸上阴笑,正要说话,背后却传来一个冷静声音。  “谁说,我王家要出首?”  王异,竟然走了进来。  “姐,你怎么?”  王伦正要说话,却被王异一个眼神杀,瞪得不敢说话了。  她冷冷看向范仲永:“是你挑唆我弟、举报的吧?”  范仲永仿佛内心都被王异看透,冷汗津/津。  王异淡淡道:“我王家,可不是某些人的枪。这案子,我王家不下水。”  王伦大叫:“不,姐,我要举报~”  啪!  王异不耐烦,抬手一巴掌。  来自亲姐血脉的压制。  纨绔大少王伦两眼委屈泪,被生拉硬拽拉走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  众人惊呆。  终于见识到,王家女人的可怕。  话说,王太后王娡,据说并不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甚至有离大谱传闻说她早年还嫁过人生了孩子,结果算命的说她贵不可言,被王家老娘悔婚抢回来,强行塞入宫中,却一路过关斩将,修成正果,坐的后宫之主位上母仪天下,估计依靠的也是这种彪悍。  坊间传闻大唐决策三件套:“房谋,杜断,王家枕”,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拉起王伦,走向一侧,冷眼旁观。  杜预暗暗佩服,瞧这姐姐多机灵,愣是不上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2章 范兄,族人对你不好吗? 他本想借此机会,再狠狠搞王家一波,却被半路杀出的王异给破坏了。  杜预淡淡道:“王家不出首,那还有何人举报?”  林如海眉头紧锁。  王伦和范仲永连夜找他,说有“确凿证据”,证明杜预与逆种文人勾结。  林如海权衡利弊,决定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干掉杜预。  他女儿林星河,名花有主被他暗许给名门世家,怎么可能嫁给穷鬼杜预?  杜预才气再大,再作一百首鸣州诗,也比不上那家“白玉为阶金作马”门第万一。  但王伦竟然被血脉压制,被亲姐打了一顿拉走了?  这就尴尬了。  林如海盯着范仲永:“那告发者,就是你。”  范仲永腿,猛然打个颤。  啊这?  他一想自己亲自掌握的“铁证”,心一横,大声道:“不错,正是我告发的!此人窝藏反贼反诗,更有逆种文宝。请大人明察。”  他如此底气,因杜预家周围早已被王家亲信严密监视。  王家亲信可以证明,杜预没有离开过家,逆种文宝一定还在。  就算杜预及时发现,毁掉文宝,也没有关系。  范仲永有办法,能栽赃陷害杜预——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林如海狞笑道:“好!站到那边去。”  杜预和范仲永对峙,微微一笑:“范兄,活着不好吗?还是你爹妈虐/待你,族人欺负你。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灭你自己九族?”  范仲永脸皮颤/抖:“我乃是一心为国,铲除内奸。杜预你看似青年才俊,实际上是逆种文人埋在我大唐的一颗钉子。你名气越大,前途越大,将来对我大唐江山社稷危害越大。”  杜预笑了笑,不再言语。  “搜!”  林如海一声令下。  衙役们如狼似虎,咆哮着冲入草庐中,开始疯狂搜查。  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  任何一个细节,都拉网筛查。  林如海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范仲永笑吟吟,脸色愉悦。  终于,分出胜负了。  杜预你再聪明,再逆天,还不是死在我手中?  众人也在一旁看地清清楚楚。  宋佳霖、唐宁等人纷纷鸣不平,但被朱志鑫压住。  “启禀大人,所有角落都搜查过了。”  捕头向林如海禀告:“可,没发现什么证据。”  “嗯?”  林如海虎目一闪,剑眉一挑:“怎么回事?”  捕头冷汗直流:“我们真的搜的很仔细。没找到异常之物。”  众人一片哗然。  对杜预这等名满全州的人,如此公然诬告,只怕后果严重。  林如海目光冰寒,森然看向范仲永:“怎么回事?”  范仲永整好以暇,拱手道:“大人,此人/大奸似忠,奸诈无比,怎么会把逆贼之物放在容易发现地方?”  “我亲自去找!”  “好!”  林如海松了口气。  他也心虚,怕真的扑空,自己也不好收场啊。  毕竟,他越过田洪凤,直接处置杜预,可谓孤注一掷。  杜预笑吟吟,并不说话。  范仲永沉声道:“恳请林大人,祭出您知府衙门大堂上【明镜高悬】额匾,借给学生一用。”  “【明镜高悬】?”  林如海眼睛一亮:“不错,此物乃是镇州之宝,可明辨忠奸。若有逆种文宝,绝对逃不过他的侦测。”  “快快取来!”  他一声令下,立即有人飞马去取。  范仲永哈哈大笑,嘲讽杜预道:“你以为,将逆种文宝埋藏起来,就不会被发现?我取来高悬明镜,便洞烛万里,将你真面目揭发干净。”  杜预叹了口气:“只管去。说好了,一会诛三族的时候,你有本事别哭啊。”  范仲永冷笑连连。  你杜预本事再大,能大的过贪狼宫?  贪狼宫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片刻功夫,三五个衙役就抬着【明镜高悬】匾额,满头大汗赶回。  这匾额上的明镜,乃是朝廷钦天监御制开过光的。  逆种文人身上的逆种文气,在它百里范围一定会被发现,能笼罩州府城池范围。  这匾额本身,就是一面镜子!  林如海冷哼一声,对杜预道:“杜预,念在你祖上情分还有星河面子上,现在马上承认,勾结逆种文人,我还可网开一面。否则···”  杜预微微一笑:“岳父大人,若我承认,你肯替我抗下罪名?”  林如海脸色铁青,你想桃子吃!  “谁是你岳父?”  “你与我家,有什么关系?”  “来,照!”  林如海喝道。  衙役们将明镜高悬高高举起。  说来也神奇,明镜高悬之上,陡然放出了道道金光!  刺眼,夺目。  仿佛一道穿透一切的射线,任何伪装在它面前都难逃洞照。  林如海对杜预冷笑:“事到临头后悔迟。别看只是州府的【明镜高悬】,连逆种大学士都难逃,若是在我大唐大明宫上的【正大光明】,连逆种亚圣都显出原形!”  “这,才是镇国之宝。”  杜预拱手:“佩服,佩服。”  明镜高悬将杜预的家,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屋顶到地基,来了个360度无死角全息3d扫描一百遍啊一百遍。  然后。  没有然后。  除了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私藏在柴房夹层中的一本偷来的春/宫册子(唐寅正德孤本),被搜了出来,被恼羞成怒杀气凛冽的木兰拎到屋后,大鞭子抽的色妖兄弟怀疑人生之外,什么也没有。  林如海:“···”  王伦:“···”  范仲永:“···”  杜预咳嗽一声:“诛三族?”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在我门口吧。我乐善好施,保证埋了。”  面对林如海杀人的目光,范仲永一蹦三尺高:“不对,不对啊这个?”  范仲永脸红脖子粗,冲上去一把夺过【明镜高悬】匾额,亲自冲到了柴房屋后!  这是他亲手埋反诗和逆种文宝的地方。  众人看地目瞪口呆。  我去,这轻车熟路?老马识途?  范仲永一指此地,大叫:“大人,就这!明明就在这!只是埋的深!”  众人愕然。  宋佳霖大声道:“喂,你怎么知道?”  范仲永急的跺脚:“别问了,我就是知道。只要挖出来,就是杜预满门抄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3章 杜预,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如海冷哼一声。  他当官这么多年,审过的官司多了。  自然看得出来,范仲永有问题,有大问题。  但他一心要把杜预干掉,所有的疑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退后!”  林如海喝道。  范仲永飞速而退。  林如海断喝一声:“掘地三尺!”  文气,爆发。  两榜进士的实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  整个柴房,如同被五百吨tnt炸起来。  整个地面,不,是地基,都轰然飞上天。  这已经不是搜查了,这是拆迁。  杜预面无表情,拿出小本本道:“柴房,价值300两···”  泥土如雨,泥沙俱下。  范仲永不顾泥土砸头,一脸狂喜带着明镜高悬冲入柴房废墟中,对着地方就一通x光猛照。  他满嘴碎碎念:“在这,一定在这。”  “我知道,就在这里的。”  “对对,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下面有槐树根。”  “就是这个。”  他发了疯般,在杜预柴房下老鼠打洞猛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唐宁讥讽道:“范兄,你该不会是属老鼠的吧?我看你连杜预家柴房地下,什么树根都知道,比主人家还清楚啊?”  宋佳霖噗嗤冷笑:“是啊,识途老马,自己埋的,岂能不认识?”  朱志鑫也看出端倪,摇头不语,目光森冷。  范仲永,出圈了。  如果仅仅是童生斗气、学童闹堂,朱志鑫也懒得多问,深究。  但范仲永为了陷害杜预,连逆种文人都勾结上了,连逆种文宝都埋藏在人家家里,这太过分了。  要是这都能容忍,那人人自危,谁敢说安全?  别人晚上给你屋后偷偷埋点东西,你第二天就要诛三族。  读书人,出离愤怒。  人人攥紧拳头。  因范仲永的行径,已经威胁到所有读书人。  林如海一颗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他目光如炬,自然能感受到逆种文宝的气息。  但他都亲自下场,使用了【掘地三尺】神通,却依旧感受不到任何逆种气息。  这说明什么?  说明··没有。  他瞥了一眼杜预,后者面无表情,甚至眼神清澈,笑容真诚。  林如海闭上眼睛。  得。  又又被杜预玩了!  这范仲永蠢货也就罢了,关键是带着自己也犯蠢。  他大喝一声:“范仲永!你在做什么?”  怒火,总要有个宣泄之口。  既然杜预没问题,那就轮到范仲永倒霉了。  反正,他这个青天大老爷是不能错的,也不会错的。  范仲永浑身是土,眼中无神,目光涣散,犹如祥林嫂般喃喃自语:“不对啊,这不对啊。这怎么可能?一定有的呀?”  澄澈的眼神,透着愚蠢。  杜预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有?”  范仲永犹如应激反应,一蹦三尺高,大叫道:“废话!我亲手埋的,就在这!我怎么不知道···”  他脱口而出,还觉得理所当然。  尼玛弱/智。  我亲自埋下去的,怎么可能搞错?  谁知。周围却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声。  “咦!”  他茫然抬头,愕然四顾,看到的是一张张愤怒至极、眼中喷火的脸。  还有杜预那事成拂袖去、隐入众人中的笑容。  “哦。”宋佳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埋的啊?”  他大叫道:“大家都听到了。”  唐宁等寒衣社子弟,异口同声道:“听清楚了!”  “千真万确,错不了。”  “就是他说的,他说亲自埋下去的。”  “难怪这么笃定,自己埋的,怎么可能搞错?”  王伦闭上眼睛,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范仲永!  你··你个大可爱。  还有这样直白的?  本公子居然会与你为伍,一起算计杜预?  想想,都是丢人啊。  王异狠狠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跟他一样蠢。跟林如海一样尴尬!  范仲永这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被杜预套话成功!  他满头大汗,急忙大叫道:“不对,我刚才嘴瓢说错了。我是分明亲眼看到杜预埋在此地的。杜预,你岂可血口喷人?”  林如海厌恶瞪了他一眼:“丢人现眼的蠢货,还不爬上来?”  他当然无意将范仲永诛三族,毕竟范仲永是条咬人的狗。  林如海准备和稀泥,训斥一顿了事。  他甚至不想留在此地,准备脚底抹油。  “且慢!”  杜预却伸手拦住林如海,淡淡道:“知府大人,此人已经亲口承认,在我屋下埋了逆种文宝,蓄谋构陷与我。已经触犯了大唐律法,请你依法办事,将他灭三族。”  林如海恼羞成怒道:“本知府断案,需要你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杜预你身为读书人,岂能存心如此苛刻?”  杜预仰天大笑:“方才,若我被查出家有逆种文宝,大人肯否得饶人处且饶人?肯否网开一面?”  他目光坚决道:“此人,今日必须反坐!承担逆种文人后果!否则,大人便是违背大唐律。”  林如海冷笑连连:“杜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叫板?今日老夫便是不肯判他有罪,你又能如何?”  杜预叹了口气:“大人,你真的铁了心,要保他?”  林如海目光冰寒,正要拂袖而去。  此时,一声断喝亮起。  “我要参你!”  田洪凤!  田洪凤大步而来。  他拦住林如海去路,剑眉一挑道:“老夫,刚才就到了。发生之事,历历在目。杜预所言,句句属实!”  他一指范仲永:“此人亲口承认,在杜预屋后埋藏逆种文宝。你身为知府,却窝藏庇护,其罪甚大。”  “我这就写奏折,弹劾你窝藏逆种,居心叵测。”  林如海冷汗直流。  窝藏逆种,居心叵测八个字,足以断送他的宦海生涯啊。  甚至可能引来朝廷调查,万劫不复。  林如海勉强道:“此人心神失守,胡言乱语,缺乏铁证,一句话岂能定如此大罪?”  “既然学政一定要追查,那就革去他功名,我命人收押,改日再审问!”  他敷衍两句,就想脱身。  几个衙役装模作样,要收押范仲永。  范仲永怨毒如蛇,死死瞪着杜预。  他知道,林如海不可能杀他,只怕很快就会放他出去。  他依旧是范仲永,依旧要咬杜预。  杜预,我今日不死,尔终究为我所害!  谁知。  杜预看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叹息。  “谁说,此人为逆种,没有铁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4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如海一愣。  田洪凤目光如炬:“你说?”  杜预淡淡道:“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此人眼神闪烁、语无伦次,摆明心虚。”  “讽刺的是,他居然捧着明镜高悬匾额,到处去照别人。”  “这明镜高悬,为何不能照照他?或许有什么意外之喜呢?”  听杜预说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众人哄堂大笑。  杜预说话,玩梗高手,段子层出不穷,妙语连珠,但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这倒霉蛋范仲永,可不玩了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异都没忍住,噗嗤笑了。  王家嫡女高冷形象,就此破灭。  田洪凤目光一闪:“对啊,明镜高悬,照的都是别人,为何不能照他?”  “这叫【灯下黑】!”  “来!”  他手一挥。  明镜高悬,骤然飞起,悬停在半空中。  一道光芒,照向了范仲永。  范仲永冷笑一声,并不害怕。  因贪狼宫那人有言在先,并没有将他转化成逆种文人,为的就是防止他被府衙、县学中的侦测文宝发现异常。  “多亏了高人,棋高一着,早就防着今天呢。”  “呵呵,查我?随便查?”  范仲永也学着杜预,昂首挺胸,摆出一副问心无愧、怡然自得的样子。  谁知!  异变陡生。  明镜高悬,突然光芒大作,亮度惊人。  这是发现了逆种文人或者文宝的独有征兆。  在这强光万丈之下,范仲永身上分毫毕现、无所遁形。  一股黑气,从他靴子里夹层中隐隐冒出。  他的靴子是特制的,有一个夹层,非常隐蔽,深藏靴子底部,一般搜身都发现不了。  乃是范仲永收藏最重要之物的秘密所在,还有暗算人的机关,刀片淬毒,能杀人无形。  虽然黑气非常微弱,非常隐蔽,但明镜高悬乃是镇州之宝,明辨忠奸之尺,岂能轻易瞒过?  “逆种文宝!”  宋佳霖惊呼起来:“是逆种才有的黑才气啊。”  “什么?”  范仲永一脸懵,茫然,四顾转头。  他低头看向自己靴子。  人骨笔,怎么到靴子夹层里了。  “拿下!”  林如海吓出一身冷汗,断喝一声。  但比他更快的,是田洪凤!  田洪凤化作一道光芒,瞬间出现在范仲永的面前。  一掌。  就一掌。  铁箍一般死死攥住了范仲永的手。  “宵小鼠辈,毁灭证据?”  范仲永痛得惨叫起来。  光是这一下,田洪凤两榜进士的恐怖实力,已然将他手腕捏碎!  可见,文人对逆种文人,痛恨到何种程度?  众人也是一片哗然,人人激愤。  “逆种?范仲永居然是逆种?”  “可恶啊,平时看他人模狗样儿,没想到···”  “此人该死!该杀!”  “难怪他言之凿凿,疯狗般咬杜案首,原来自己是逆种!”  “听说杜案首名列麒麟榜,此人该不会是逆种派来的吧?”  在座都是读书人,谁家没有祖辈、亲人、朋友,死在逆种手中?  血海深仇。  平时恨得牙根痒痒,却苦于找不到逆种。  今天,范仲永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范仲永大叫:“错了,肯定搞错了。我怎么会是逆种呢?”  田洪凤不说话,一把扯掉他的靴子。  靴子里,杀人机关、淬毒刀片,看地人人色变。  一支笔,掉了出来。  田洪凤将那笔放在明镜高悬下,那笔冒出阵阵黑烟。  众人/大惊失色。  “逆种文宝!”  “不会错的,这就是逆种文宝。”  林如海脸色数快,冷若冰霜,一把捏住范仲永的脖子,将他提起来:“说!此物从何来?你这逆种奸贼!”  他一想到,自己之前明着袒护范仲永,就暗暗后悔不叠。  范仲永身上藏有逆种文宝,众目睽睽之下,这可是铁证如山!  哪怕此物跟他没有直接关系,按照大唐律法,也要革去功名。  他却一直在袒护此人。  现在想起来何其危险?可笑?  如果田洪凤以此弹劾,林如海绝对难逃责罚。就算不免官,也要脱层皮。  林如海只能将一切怒火,加倍还给臭大街的范仲永,摆出一副被小人蒙蔽、切齿痛恨的青天形象,仿佛之前话语都不存在。  范仲永险些被林如海活活捏死。  田洪凤冷冷道:“你这是要杀人灭口?”  林如海冷哼一声,将范仲永丢下,厉声道:“快说!”  范仲永难以置信,满脸悲愤,盯着那根笔:“怎么可能?此物怎么可能在我夹层里?”  众人围着那根笔,齐声惊呼。  “这是··人骨笔?”  “逆种奸贼,残忍至极!”  “是人小腿骨制成?”  “不对,此人小腿骨这么细?分明还未及弱冠啊!”  “未成年?逆种文人太残忍了!”  听到未及弱冠四个字,王异突然娇躯一颤!  她陡然联想到前几年,家族发生的一件悲剧。  琅琊王家,那个画成镇国却一夜陨落的天才!  王希孟。  她冲了上来,一把夺过那人骨笔,娇躯微微颤/抖。  她发疯般咬破自己的手指,滴血在人骨笔上。  鲜血,融入人骨,消失不见。  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王异,大哭。  林如海、田洪凤脸色大变:“滴骨验亲?”  众人一片哗然。  “真的?”  “什么是滴骨验亲?”  王伦一脸不解:“姐,怎么了?你干嘛滴血?”  王异突然高高举起玉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王伦脸上!  王伦被打的脸肿,怒道:“姐,你疯了?干嘛打我?”  王异的异瞳中,怒火连连,犹如写轮眼!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滴骨验亲!你没听说?”  “此物,乃是我王家失踪的嫡子!你的长兄!王希孟之骨啊!”  “看看你这蠢货,勾结的都是什么玩意?”  她眼中喷火,一指范仲永道:“此人,手中居然有你哥哥王希孟的人骨笔!他就算不是害人凶手,也肯定与凶手有莫大联系!”  “什么?”  王伦五雷轰顶,震惊无比。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勾结范仲永,让他去咬杜预,本以为是养了一条听话的狗?  结果?  这条狗,竟然与害死我王家嫡子王希孟的逆种文人勾连?  众人面面相觑。  人人憋着笑,翻着白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5章 你刑,你真刑! 人人憋着笑,翻着白眼。  我们不会笑,除非···  憋不住!  哈哈哈!  宋佳霖笑得差点断了气:“王伦,你乌衣会真的要好好查一查。范仲永这小子到底与你哥哥的死,是什么关系?”  唐宁笑得浑身发抖,死死掐着自己的肉,才不至于笑出来。  这一幕,实在太可笑了。  田洪凤沉声道:“滴骨验亲,就是将生者的血液滴在死人的骨骸上,若血液能渗透入骨则断定生者与死者有血源关系,否则就没有。宋慈所著的《洗冤集录》,便收录滴骨验亲法。”  杜预松了口气。  讲真,他还真不知道滴骨认亲这回事,还安排了其他后手,让王家知道此事。  想不到,王异极其敏锐,直接滴骨验亲,反而效果最好。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节目效果,拉满。  王伦目瞪口呆,呆若泥塑。  他徐徐转向范仲永,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范仲永一脸无辜:麻了!  看我透着愚蠢的澄澈眼神。  杜预都笑麻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王伦一把将范仲永揪起来,狂怒吼道:“你就是这么给我惊喜的?我哥哥的尸骨,到底在哪?他到底怎么死的?”  王伦的怒火,瞬间倾泻在范仲永身上。  天才王希孟的惨死,是琅琊王家近几年最大的伤疤,最大的痛。  姑姑王太后知道此事后,直接昏了过去。  如果家族长辈知道自己居然勾结凶手,只怕自己会很惨很惨。  范仲永挣扎道:“王兄,你听我解释。不要听杜预的,他是故意陷害我。我不知道此物怎么来我的身上?”  范仲永: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哭。  贪狼宫的算盘,是将杜预架在火上烤——只要被王家发现杜预手中有王希孟的遗骨文宝,哪怕田洪凤护住杜预,没有定罪,也会被狂怒的王家锤爆。  但。  世事无常。  眼下的乌龙,变成了自己架在火上烤。杜预在一旁煽风点火。  王家看到王希孟遗骨,确实怒不可遏。  但东西却鬼使神差,出现在自己身上。  这特娘的都是什么事?  他语无伦次道:“你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都是杜预!杜预将此物藏在我身上了。”  杜预一波否认三连:“不是,没有,别瞎说啊。东西明明在你身上,凭什么赖我?别废话,赶快灭三族。”  一听灭三族,范仲永情绪又激动起来,狂叫道:“杜预你个卑鄙小人!你无耻!你下流!你发现了我给你埋逆种文宝,你就偷偷挖出来,然后用了见不得人的奸计,栽在我身上。我是无辜的,我比窦娥冤啊。各位大人!”  众人又齐刷刷“咦”。  田洪凤都被气笑了:“杜预说你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还真贴切。你自己都说的清清楚楚了,也省的审问了。”  林如海长叹一声,眼神复杂看着范仲永。  我怎么就信了你个弱/智?  你蠢也就算了,害的我跟你一样蠢。  “不可能啊!我的计策天衣无缝,不可能有问题啊。”  范仲永一脸不解,死活不明白:“杜预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我靴子有夹层?又怎么藏进去的?”  杜预叹了口气:“我给你个提示,别人不知道,但你老管家呢?”  范仲永愣了一愣,一脸见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一脸自信,笃定:“他死了,我亲自把他杀了。他怎么可能泄露我的秘密?”  众人:你真刑!  范仲永替自己辩护起来,语不惊人死不休。  为什么断定杜预私藏逆种文宝?答:我埋的。  为什么选王希孟人骨笔害杜预?答:我计划的。  为什么杜预不可能通过老管家知道你秘密?答:我杀的。  这辩护理由很好很强大,连林如海都愣住了。  问案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自己加刑的罪犯。  本来只打十板子,被你一波操作猛如虎,硬生生辩护成灭九族。  他板起脸,青天大老爷上线。  “你这王希孟骨笔,何处而来?”  “不说?”  “来人!大刑伺候!”  “王家人要冷静,不要动手,别打死他。”  上百衙役组成人墙,总算是拦住了王异、王伦等气势汹汹的王家人,保护范仲永没被活活打死。  但另一边,范仲永已经被按倒在地,打得血肉横飞,杀猪般惨叫。  “别打了,我受不了啦。”  杜预一边嗑瓜子,一边前排看戏——这里毕竟是他家。木兰早就搬来凳子,让主人舒舒服服看好戏。  杜预还不冷不热,说风凉话:“范兄,你赶快招了吧。不然林大人把你丢给王家,你想死都难了。”  范仲永怨毒死死盯着杜预:“你别得意。我打死也不说,这文宝就是你的。你是逆种,你该死!”  杜预叹了口气:“继续,继续。”  衙役们抡起大板子,那是啪啪作响。  范仲永惨叫:“我是童生,我有功名!你们不能打我。”  “哦,都忘了。”  杜预转向田洪凤:“他说有功名在身。”  田洪凤一晒,冷冷鄙夷:“你少年成名,曾是神童,也有薄才,可惜却鬼迷心窍,坠入魔道。”  “我以滁州学政之名,革去你功名!”  “废掉你文宫!”  他丢出一枚大印。  这大印在空中徐徐转动,不断变大、变大!  犹如神话中翻天印。  此物乃是学政之印,执掌一州文事。  秀才以下,都归它节制。  转眼就,此物已然变成了一枚比房屋还大的金印,轰然落下。  范仲永仰天看着,瞠目欲裂,拍地惨叫:“不,不要啊。”  啪。  一声脆响。  范仲永活活晕了过去,七窍流血。  他的文宫,已被拍碎。  碎了一地、再也修不好那种。  从此之后,范仲永除非亿万分之一机会,修复重塑文宫,再无可能踏上科举文道、功名之路。  同时,他身上才气也黯然碎裂,文位也同时废黜。  田洪凤手一挥,州士子学籍册展开。  他红笔一勾。  范仲永的学籍,被永久抹去。  以后,查无此人。  范仲永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老血,昏迷过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6章 秀才杀人不用刀? 杜预自然不会怜悯此人。这是一条蛇,还是一条蛇咬一口、入骨三分的毒蛇,必须从根上铲除。  “大人,灭三族先?”  杜预试探。  昏迷不醒的范仲永,气急败坏蹦起来:“狗币杜预!就想灭我三族?”  杜预一脸真诚:“范兄,我无意针对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捍卫大唐律法,所谓依法办事、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啊。”  “你灭我三族,还不针对我?”  范仲永怨毒咆哮。  林如海目光一凛,喝道:“范仲永!你到底与逆种文人如何勾结?还不从实招来?”  他使用了进士才气神通【老吏断狱】。  这神通之下,只要文位、文气不如者,便会受到精神震荡,心神失守,身不由己吐露实情。  范仲永只是童生,还被废掉文宫,自然无力抵抗。  他恍恍惚惚,犹如梦呓道:“是,是一个贪狼宫的逆种文人,交给我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人人怒火中烧。  老吏断狱之下,句句属实。  这是范仲永,招了。  一旁的刀笔吏,飞速记载,办成铁案。  杜预反而不再言语。  一旁听着的王异,陡然捏碎了一张圣笺。  圣笺价值连城,但在王家嫡女手中毁掉,却眉头不皱一下。  圣笺之气,化成了一只飞鸿,静静停在空中。  杜预知道,这是王异给身在京师的王家长辈,千里传音的手段。  【飞鸿传书】,乃是进士才能施展的神通。但消耗一张宝贵的圣笺,也可勉强做到。  哪怕财大气粗如王家,圣笺也不可能随便叠纸鹤,可见王家对此事的极端重视。  范仲永断断续续道:“我妒忌杜预,想要搞死他。我就是不服他,我一直都是神童,案首理应是我的,凭什么他异军突/起,夺了去···”  “废话少说!直接说你与逆种文人勾结!”  林如海一拍惊堂木,拍碎桌子。  对了,惊堂木是杜预的破砚台,碎的是杜预的旧书桌。  杜预默默拿起小本本,记上:“文宝湖州端砚一方3000两,老梨花木古董书桌5000两。”  范仲永怨念极深,哪怕被夺去心神,还在祥林嫂般哀怨碎碎念:“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杜预对我有威胁,派人把他打昏死;我竟不知道他还能赶来考试。”  “如果我的案首还在的话,名声也有杜预这般大了。”  怨念太深,催眠都不顶用。  林如海:麻了!  王异怒道:“林大人,你问案,我王家长辈可都听着呢。没准太后也会旁听···”  林如海脸色微变,比了一个手势。  收到。  太后旁听,那必须拿出手段。  他又使用了新神通。  【洞察其奸】。  这神通十分霸道猛烈,能以文气如针,直接刺/穿嫌疑人的头颅。  一旦被此神通使用,无异于刑讯逼供。  哪怕好人也会被废掉,脑子里搅成一片浆/糊。  此物,堪称酷刑。  对文人,更是毁灭性酷刑。  “说逆种文人!人骨笔来历!”  林如海如此猛烈手段,连田洪凤都不忍心再看。  范仲永,实惨。  范仲永惨叫一声,七窍流血,眼睛翻白。  杜预知道,哪怕范仲永这次没死,也变成了一个废人。  没人能经受住【老吏断狱】+【洞察其奸】轮番轰炸。  范仲永犹如魂魄被抽出,喃喃自语道:“我,我半夜被一个贪狼宫的人,叫醒,然后,他让我去害杜预。说杜预名列麒麟榜,他很有兴趣猎杀,三等悬赏。”  他如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神智已经不清。  不少人都不忍心再看,转头。  范仲永还在交代:“这人骨笔,就是他给我的。说,秀才杀人不用刀。”  “秀才杀人不用刀?”  田洪凤脸色陡变,与林如海对视一眼。  杜预敏锐察觉,两人似乎知道了什么。  连王异也目光微冷。  范仲永却状若疯狂,双手抱头,发疯惨笑道:“杜预!你逃不掉的。贪狼宫,一定会找到你····”  啪。  他文宫碎裂,口吐鲜血而亡。  马捕头走上去,摸了摸经脉呼吸摇头:“死了。”  众人叹息。  范仲永区区童生,如何能承受起林如海神通,直接当场毙命。  杜预上去检查一番,确实死了。  他反而松了口气。  范仲永最后疯狂,说得语焉不详,很多细节都没有说出来。  比如,人骨笔他成功埋在杜预后院。杜预很可能接触过这笔。  这秘密一旦被揭开,对杜预极度不利。  而林如海之所以大刑伺候,又何尝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  范仲永或许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林如海不想让他再活下去。  田洪凤冷冷道:“你审问手段太过霸道。他根本承受不住。”  林如海叹道:“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此人死有余辜,勾结贪狼宫逆种文人,一起构陷杜预。还拿出了王希孟公子的人骨笔。”  他将断裂成两截的人骨笔,交给王异:“此物,还请王家保留。”  王异拿过人骨笔,放在飞鹤上,面色铁青一点。  那圣笺飞鹤,凌空而去,直奔京师。  林如海沉声道:“范仲永虽死,但勾结逆种文人事实俱在,发海捕文书,索拿范家三族老少一应人口下狱。”  “按照大唐律,从重处置!”  林如海喝道:“马捕头,速去抄家。”  “是!”  马捕头一脸兴奋,带人快马而去,犹如一群红眼饿狼。  杜预暗暗摇头。  范家富甲一方,家藏丰富,上次润泽诗会,便拿出升龙图+点睛笔两大文宝。  范仲永勾结逆种文人如此大罪,还不是便宜了这些穷凶恶极的胥吏?  范家祖训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如今求仁得仁,真的把路走绝了——范仲永死亡,连家都被抄了。  “至于杜预····”  林如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诬告者,已遭反坐,株连全家。你这气,也该消消了吧?”  杜预一脸受伤:“大人,我可是受害者,险些被范仲永活活害死,惨遭诛三族呢。”  林如海直翻白眼。你老光棍一个,诛三族跟杀你一人有什么区别?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田洪凤面无表情:“林大人你若不能安抚杜预,我作为学政,自然要为学生做主。写奏折弹劾你。”  林如海气得团团转,大骂死掉的范仲永一百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7章 苍蝇,也是复眼! 蠢货范仲永,死了还害得我倒霉。  他咳嗽一声,扯了扯杜预袖子,笑容可掬:“借一步说话?”  变脸比翻书还快。  杜预知道,愉快的py交易时间到了。  他点头而去。  只见前一秒还打生打死,你死我活的两人,拉拉扯扯,走到五谷轮回之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厕所传来激烈争吵声。  片刻之后,两人满脸堆笑,走了回来。  “误会,都是误会!”  林如海一脸灿烂:“说开了,没事啦。”  杜预仰天大笑:“不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林大人下次对学生好一点就谢天谢地啦。”  “哈哈哈。”  林如海、杜预、田洪凤各笑各的。  众人:“???”  林如海咳嗽:“此案重大,我要马上赶到范家,主持抄家大局,不能多耽搁了。”  他一秒钟也不想停留,飞速闪人而去。好像杜预家有什么吃人的东西,在后面追逐。  众人看到目瞪口呆。  田洪凤脸色微冷,拉着杜预:“老实交代,你到底要了他什么?他一脸肉疼要死的样子。”  杜预咳嗽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找他索赔,要了柴房、文宝砚台、古董书桌赔偿费,毛毛雨啦。”  田洪凤眼神冰冷,根本不信。  杜预看赖不过去,干笑道:“另外,还有精神损失费,范家之前露过的文宝【点睛笔】,林如海抄家后给我送来。”  “【点睛笔】?”  田洪凤眼红不已,失态道:“那只怕不是入门级文宝,而是登堂级文宝。你小子趁火打劫啊。不行,你拿什么谢我?没有我威胁他,他才不会给你补偿。”  面对心态失衡的老师,杜预只好忍痛割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原抄,我刚刚写完,送给老师作为束脩。”  束脩,就是学费。  田洪凤马上恢复眼神清澈,微笑道:“看你说的,老师岂会贪图这个?呵呵,我对文宝没兴趣。”  杜预:“···”  我信你···个鬼。  糟老头子坏得很。  得一个登堂文宝,送出一个入门文宝,还能落下老师人情。  这一波,不亏。  唯一受伤的,就是死掉的范仲永,还有被抄家的范家。  木兰悄悄在人群中,给杜预比了个手势。  杜预怎么反杀范仲永?  他知道了王希孟的秘密,将人骨笔王希孟残魂灭杀,再让木兰悄悄带着宝物出去,潜入范家。  原本,范仲永提防滴水不漏,哪怕木兰也无机可乘。  可惜范仲永杀了老管家。  老管家在范家服务四十多年,什么不知道?  木兰巧妙避开一切机关,将人骨笔装回了范仲永的靴子暗格中。  杜预还担心范仲永会翻动夹层,撞破秘密,老管家却摇头:“少爷四体不勤、笨手笨脚,这些粗活都是老奴替他打理。”  “他绝不会发现的。”  杜预摇头。  范仲永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大概不会想到,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会坏在自己杀死的老奴身上。  众人,纷纷告辞散去。  王异却走到了杜预面前。  杜预将【见龙在田图】,拱手给她:“多谢王小姐借阅。原物奉还。”  王异看也不看,冷冷道:“你不对劲!”  杜预心中一动,脸上惊讶道:“在下怎么了?”  王异目光冷冽:“那姓范的是个蠢货,被你玩弄而死。但林如海办案过于急躁,却还有诸多疑点没有搞清楚!”  “人骨笔,既然埋在你的后屋,为何又神使鬼差跑到他身上?”  “人骨笔被人损坏,我观察过破坏痕迹,分明是最近有人破坏的。”  “谁弄坏的?又为什么?”  她笑容玩味:“你,是否知道了什么秘密?却隐瞒了下来?”  杜预心中一冷。  大唐国政三件套:房谋、杜断、王家女。  这四眼女人,真是精明过人!  他更加笃定,自己破坏掉人骨笔,灭杀王希孟残魂绝对走对了。  否则,以王家的惊人底蕴,一定有办法与其中王希孟残魂取得联系。  【千里江山图】秘密,也就传回了王家。  哪怕只是人骨,王异也能见微知著,看出端倪,进而怀疑到自己!  一旦被她锁定,王希孟被自己灭魂,王家的报复顷刻就来。  杜预叹了口气:“王小姐,如你所见我才是受害者。此物乃是范仲永从贪狼宫逆种文人处获得,构陷暗算我。你这些问题,该问逆种文人和范仲永才是,怎么跑来问我?”  他脸色一冷:“相反,我倒觉得,王家该感谢我才是。若没有我察觉此事,见机行事,王希孟含冤而死的冤情,至今王家都杳无音讯,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杜预大言不惭道:“报酬我大人/大量不要了。好歹知道他为逆种文人所害,还知道仇家是谁?大家携手并肩,一起对敌,岂不美哉?”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王异异瞳闪过一丝讥诮冰冷:“你知不知道,我从三岁时,就没人敢在我面前撒谎。”  “因为我如上古五帝舜般,拥有异瞳,天生能识人所未识,见人说未见。”  “你在说谎!”  “因你说话时,神色微动,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杜预嘿嘿一笑,悠悠道:“重瞳了不起啊?苍蝇,也是复眼!多达600个。”  王异:“???”  她恼羞成怒:“你竟敢把我,比成苍蝇?”  这是什么奇怪比喻?  王异气恼发现,她很容易被杜预激怒。  她平素冷静无比,异瞳号称鬼眼,洞察力极强。  但杜预这么一打岔,弄得她气急败坏。  杜预呵呵一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奉劝大小姐一句,不要搞错了对手——那个雨夜带刀不带伞,啊呸,是秀才杀人不用刀的家伙,才是杀害希孟兄的真凶,也是你我两家共同的敌人,难道不是这样吗?”  王异沉思不语。  杜预叹了口气:“我只是奉劝一句,要是王家还不肯放过我,我不可能束手待毙,奉陪到底。大家只好两败俱伤。倒是达成了逆种文人所愿——他故意用王兄骨笔,挑拨王家对我下手呢。”  “亲者痛,仇者快。”  “望大小姐三思。”  杜预转身就走。  只留下王异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8章 我封你为—端木赐! 马车上,王异与王伦沉默不语。  王伦觉得气氛不对:“姐,我真不知道范仲永勾结逆种文人···”  “闭嘴。”  王异冷冷道:“你的斤两,我还不知道?”  王伦狠狠道:“姐,那杜预搞不好真知道些什么。事关千里江山图,宁可杀错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王异闭上眼。  “亲者痛,仇者快。”  “你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啊。”  “最近,你不要去上学了,更不要去找他麻烦。”  王伦怪叫:“为什么?”  王异眼神冰寒:“看来,我琅琊王家被人小瞧了啊。”  “不光杀我子弟,还把我当枪使?”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王家是病猫?”  马车崎岖颠簸,天边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送走一众瘟神后,杜预松了口气。  宋佳霖也擦了一把冷汗:“老兄,刚才很凶险啊。这逆种文人盯上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次要不是你反应快,不死也要脱层皮。今后千万小心!”  杜预点点头,问道:“对了,【三字经】销路如何?”  宋佳霖两眼冒光:“你聊这个,我可就精神了。万万没想到,你给蒙童写的【三字经】,竟然大受欢迎,一万册!一册只卖100文,当天就被哄抢一空,根本不够卖。很多没抢到的家长,懊恼不已,还在数倍价格求购。”  “我爹连连惊叹,说做文房四宝生意一辈子,从来没见过书这么好卖。”  “一天,光是一天的时间,就卖了一千两银子啊。”  宋佳霖眉飞色舞,一提到生意,这货马上就不困了,与上课昏昏欲睡形成鲜明对比。  “我家已经连夜加印,第二版这次是三万册。”  “按照这个算法,又是三千两纹银。”  “不。”  杜预摇摇头。  宋佳霖急了:“行情这么好,还不快马加鞭?现在很多人看着眼红,已经开始盗版了。我爹听说,好几个大书行都盯上咱们的【三字经】。最迟三天,就有大批盗版书入市。”  杜预摇头道:“市面上,是不是很多人要盗版我们的?”  宋佳霖点头:“是啊,所以分秒必争。趁着盗版没出来,咱们再大赚一笔。”  在圣元大陆,没有保护版权一说,各国朝廷也不会管。只要一本书一炮走红,各家大书商就一拥而上,疯狂盗版,蝗虫般将市场吃干抹净。  因此时天下分十国,各国又都崇尚才气力量,需要最大限度传播知识、培养人才。就算本国保护版权,其他九国也不鸟你。  只有文渊阁圣刊,没人敢盗版,下场会十分惨烈。  故而,宋佳霖非常着急,要实施撇脂战略,赚够一大笔再说。  杜预笑了笑:“做生意,要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强。是时候推出【三字经】2。0版了。”  宋佳霖:“???2。0版?”  杜预嘴里总能蹦出各种新鲜名词,让宋佳霖大受感染。  杜预笑道:“你马上去找一百个画师,最好是画风萌一点,怎么解释?就是儿童爱看的画师···”  宋佳霖一拍大腿:“懂了!就是皮影戏班子的匠人。他们最懂儿童爱看的画。”  杜预点头:“对。你请他们来,给【三字经】配画,每人画十张。最迟明天交稿,三天以后,我们的2。0版本,与盗版书一起上市。看给干得过谁!另外售价抬高一点,到150文。”  宋佳霖嘴巴大张,如同看怪物般盯着杜预:“你的脑子,怎么长得?这分明是不给盗版书活路啊。他们费劲巴力,好不容易雕板刻字,投入大把银子,结果恰好赶上你的2。0版本,还不亏死?”  杜预笑了笑:“这年头没有版权保护,我们只能自力更生,用节奏打败对手。”  “对了,等2。0的盗版书出来,我还有plus版本。”  “将来,我们每次出书,都分阶段放出去。打得就是盗版,让盗版商亏到姥姥家,以后至少在中唐,没人敢盗版我的书!”  杜预霸气一笑。  “好!”  宋佳霖飞奔而去。  对他来说,赚钱比读书有趣多了。  “这货,是子贡型人才啊。”  杜预望着宋佳霖兴冲冲背影,莞尔一笑。  端木赐,字子贡。儒商鼻祖。孔子的得意门生,孔门十哲之一。这货最大的特点,是善于办事,还善于搞小钱钱,是孔子弟子中的首富。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孔子有七十二弟子,我如今势单力孤,身边得用的人才太少,是时候准备收徒了。”  杜预若有所思:“这世界大争之世,没有孔子,没有儒道,我若学其他穿越者,只做文抄公东抄抄,西抄抄,就算能沽名钓誉,骗个富贵,终究不成气候。”  “何况,我还被逆种文人盯上,明枪暗箭,暗算构陷。”  “我要走出自己的道。”  “孔子,哪怕一辈子没有达官显贵,但却成为万世师表,至圣先师。天不生孔子,万古如长夜!”  “我为什么不能走孔子之路,成为这世界的至圣先师呢?”  杜预眼前一亮,豁然而起。  他越想越激动,在屋里走来走去:“十国征战,纷纷扰扰,但皆为蝼蚁!”  “哪怕是妖蛮、魔族、仙家,也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文渊阁,贪狼宫,才是高居在十国之上,下棋的【棋手】!”  “我不能做棋子,我要做棋手。”  “既然黄巢那种人都能组建贪狼宫,成为逆种文人首领,我为何不能独树一帜,成为儒道圣教的创立者?成为下棋的【棋手】?”  杜预怦然心动。  经过逆种文人的暗算,他终于觉醒,意识到自己要为之奋斗的方向。  之后的发展证明,杜预这一次灵光乍现的觉醒,至关重要。  “宋佳霖启发了我,真是福星。”  “以后,就封你为端木赐了。”  一脸兴冲冲、骑马飞奔的宋佳霖,猛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在背后念叨我?”  杜预热血沸腾一番后,又回到现实。  他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四个名字,仔细盘算目光转冷。  今日算计他的,就是这四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09章 气死林如海!书写西厢记! 范仲永,人死灯灭,连家都要被抄了。这仇,算报了。  王伦,纨绔弟子,被王异打回去没有下场。杜预暂时不想得罪王家,姑且不论。  雨夜带刀不带伞···不对,秀才杀人不用刀的逆种文人?  杜预想了想,也暂时划去。  最后一个。  “林如海!”  杜预目光冷冽。  林如海越来越过分,必须敲打。  可惜他身居高位,实力碾压,杜预不敢武斗。  武斗不成,就文斗。  文人嘛,不玩拳头玩笔墨。  杜预微微一笑:“老岳丈,既然你不拿我当自己人,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杜预早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过去希望和平解决争端,一直没有用出来。  可既然林如海始终顽固不化,坚持反动立场,那就怪不得杜预了。  “不放大招,不行了。”  杜预坏笑着展开一张纸,文不加点,龙飞凤舞写下三个字!  【金瓶梅】!  不好意思,拿错剧本,是【西厢记】。  杜预鸡贼无比,又换了一个马甲护体,署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兰陵笑笑生】。  金瓶梅大神,诞生了。  打一枪换一个马甲。  将来就算林如海查抄禁书,也顶多封西厢记,不影响三字经。  你封/杀兰陵笑笑生,管我文抄公什么事?  为何杜预要此时写【西厢记】?  因为穷书生遭遇富贵人家势利眼,嫌贫爱富,棒打鸳鸯,才子佳人,劳燕分飞,这剧情是不是有点耳熟?  历史最有名才子佳人小说,首推西厢记。  此书写书生张君瑞与相国小姐崔莺莺在红娘的帮助下,冲破孙飞虎、崔母、郑恒等人的重重阻挠,终成眷属的故事。  该剧具有强烈的反封建礼教色彩,歌颂了“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情节引人入胜,形象鲜明生动,文采斐然,具有诗情画意···  以上,都不是杜预写这本书的理由!  杜预写这本书的理由,就是要···  气死林如海!  没错。  文人骂人,不带脏字,但秀才笔如刀,杀人不见血。  为何明清才子,诞生了浩如烟海的才子佳人小说?  主人公模板完全一致,剧情也大同小异,就是才子如何仰慕佳人,佳人如何投怀送抱,双向奔赴如何被女方家长发现,棒打鸳鸯,冷嘲热讽,结果才子跳起来大叫“莫欺少年穷”,跑去赶考高中状元,拒绝公主倾心、皇帝驸马,硬是回来娶老婆。  这种小说诞生的背景,就是···大批考不上功名、一辈子屌丝的读书人,在yy永远可望不可即的大户人家美貌小姐啊。  既然老子看得到吃不到,那就笔上yy一番,也很过瘾!  如此一来,自己得了爽快稿费,市井男女得到娱乐满足,唯一受伤的就是大户人家。  这些才子佳人小说,描写非常具体,妥妥能对号入座,恨不得直接报姑娘的生辰八字、身份证号。  市井红男绿女,一看就知道谁写的,写谁的,八卦之魂燃烧,集体就嗨了。  “xx家小姐姐,与穷书生私通。”  “不得了,丫鬟穿针引线,小姐半夜翻墙。”  “这剧情够火爆!看地人好过瘾。”  “我就知道,大户人家如何?还不是饮食男女?”  最受伤的,就是大户人家的家长!  【红楼梦】中贾母,就对这种才子佳人小说,深恶痛绝,看戏时都当庭大骂过。  过去女孩子名声最要紧。一旦被传的满城风雨,还怎么嫁别人?  林如海老贼一再警告杜预,不许到处宣扬婚约之事,怕的就是传出去自己女儿名声不好。  杜预过去一再隐忍,也是看在林星河份上,不想与这老泰山交恶。  但林如海今日毫不留情,参与栽赃,摆明了无意嫁女给杜预。  你做初一,休怪我做十五。  你是大权在握的知府,我是精通小说的读书人!你有官印,我有刀笔,谁怕谁?  杜预带着一丝坏笑,笔酣墨饱,笔下龙蛇腾跃,落笔如云烟。  第一场【杜君瑞闹道场】,书生杜君瑞在京城普救寺西厢遇到了隔壁的林莺莺及丫环红娘在后园扑蝶。君瑞为莺莺之美色吸引,自请居于西厢,伺机接近莺莺。  在主人公选择上,杜预很机智地将张君瑞,换成了杜君瑞,崔莺莺换成了林莺莺,唯有红娘本色出演,自己演自己,恰好不用变。  林如海改名为林观海,还是朝廷太守四品官,只差指名道姓。  杜预拥有上一世完整记忆,文不加点,丝毫不差,继续写第二幕【林莺莺夜听琴】。  莺莺一家到普救寺为莺莺的母亲作法事。此时孙飞虎率叛军来到,要莺莺下嫁,否则血洗普救寺。  林莹莹的父亲林观海,虽然为太守,但面对贼兵,束手无策,竟然想要把女儿送出去,换取全家平安。  林莺莺誓死不从,想要投井自杀,却被杜君瑞救下。  杜君瑞向林观海献计,先讹称法事未做完,要三日后礼成方可交出莺莺,然后写信请他朋友杜确带兵来救。  林观海大喜,说好一旦成功,就将女儿嫁给杜君瑞。  果然,计策成功,叛军被杜确赶走。  谁知,脱困后林观海翻脸背约,只许君瑞及莺莺兄妹相称,还声称莺莺把与他人另有婚约。  杜预写完小说剧情,嘿嘿坏笑。  这小说里反派大boss,以林如海为原型,主打一个惟妙惟肖,就差写生辰八字。  正在抄家的林如海,狂打喷嚏,一脸疑惑:“我今日为何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唉,我滁州又出逆种文人。多事之秋啊。”  杜预吃完木兰端上的中午饭,午睡片刻,继续写书。  第三折【君瑞害相思】。  被万恶的林大人悔婚后,君、莺十分难过。红娘想相助二人,便分别告诉他们对方皆相思憔悴。二人由是以诗述情,并相约于晚上相会。君瑞依时赴会,莺莺却害羞,否认相约之事。君瑞不堪刺/激病倒。红娘将君瑞病情告知莺莺,莺莺决定再约他见面。但晚上莺莺又后悔,红娘坚持要她赴约,两人终于见面,竟夕缠绵。  为避免河蟹神兽,杜预还发明了此处省略xxx字,还天杀地写下了无数方块,勾人魂魄,引人遐思。  房间中,响起了某人嘿嘿奸笑。  西厢记,想不火,都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0章 太缺德了,我喜欢! 第四折【草桥店梦莺莺】  林大人知悉女儿半夜往西厢,大怒,逼红娘说出一切后,要打死红娘。  但却被有情有义、敢爱敢恨的红娘,反唇相讥,指出他言而无信。  林大人恼羞成怒,但碍于自己负约在先,只好先答应成全两人,但条件是先要君瑞中举。  第五折【君瑞庆团圆】  君瑞只能告别莺莺赴考,但林大人却不甘心女儿明珠暗投,暗中百般阻挠,坏的流水。可惜挡不住君瑞的才气冲天,一举高中状元,得以与莺莺共谐连理。  “呼。”  杜预放下笔,头脑昏沉,一看天色竟然早已深夜。  “公子写书太劳神,快喝茶歇息吧。”  木兰红/袖添香,无意中拿起西厢记看了两眼,竟然看入迷了:“公子竟一天之内,写成了一本小说?”  杜预脑海中,轰然炸响。  才气惊动文渊阁,奖励到了。  “你书写小说【西厢记】,被人阅读。”  “书成达县。”  “你文气、文胆、文心增长一寸。文名增长两寸。”  杜预耸耸肩。  西厢记只书成达县,预料之内。  【西厢记】虽然精彩绝伦,但对执掌人族生死存亡的文渊阁来说,最重要的是战诗和国诗,民生都在其次。至于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的小说,哪怕再精彩,也不会给高评价。  如同写景、抒情诗占据诗词十之八/九,却很难诗成鸣州一样。  但杜预写西厢记,不图名声,否则直接用本尊大名。  他要的是爆款,是全城热议,是报复林如海!  期待林如海如坐针毡,热锅上蚂蚁的囧样。  杜预嘿嘿坏笑两声,将小说【西厢记】改编成了杂剧。  杂剧属于乐的一种,梨园曲园、酒肆青/楼,处处弹唱。  杜预记忆逆天,连【西厢记】杂剧曲调,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只用了半个时辰,他就将杂剧【西厢记】做完。  照例才气冲天,文曲星动,给与一定奖励。  杜预一概无视,又叫来“子贡”宋佳霖,商量如何搞小钱钱大计。  宋佳霖看到【西厢记】,惊呆了。  “这,太缺德了啊!”  话锋一转:“我喜欢。”  杜预:“这个名声有风险,需要别人来顶缸,如此这般。”  两人商议半夜,各种细节推敲,天衣无缝才对视一笑。  此时,京师,王家。  只有一盏灯。  但却照的大殿灯火通明。  因这灯乃是扶桑金乌灯。一个灯上十条树干,每一树枝上站着一只三足金乌,而金乌浑身燃烧,冒着丈许金芒。  光是这盏灯,便高达一丈多,价值万金。  不光能照明,更能燃烧东海鲛人油,形成禁咒法阵,防止被人以任何神通窃听。  几个老头子,正在听着一张纸鹤讲话。  没错,是一张纸鹤,在开口讲话,正是王异以圣笺叠成的。  范仲永的声音,响彻大殿。  在座的,都是王家最核心的人,主心骨。  一个中年人拍案而起:“想不到,希孟失踪好几年,却被逆种文人做成人骨笔?还在滁州发现?”  “这些逆种文人,罪该万死!”  另一个人阴沉道:“虽然此人中了【老吏断狱】【洞察其奸】神通,但诸多语焉不详,需要送到王家,仔细审问。”  “他死了。”另一人摇头:“【洞察其奸】,太过霸道。我怀疑这林如海,并不想让他落入我们手中。”  “可恶!王希孟绘制完【千里江山图】,就暴毙而亡。他死亡背后,只怕还有诸多秘密。”  “此案,大有疑点的还有那童生杜预。他接触过此笔,搞不好有嫌疑。”  “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杜预的案首身份,甚至没有被提及。  可见,一个下品寒门生死对错,堂堂王家人根本不在乎。  最上首的老者,却一直在把玩着断裂的人骨笔。  许久,他叹了口气。  众人不再言语,正襟危坐。  老者沉声道:“希孟,是我王家百年不世出天才。太后所钟爱。”  “他死因蹊跷,必有机密传语家族。”  “【秀才杀人不用刀】,应该是逆种秀才李林甫没错了。”  “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剑'。”  “追杀此人!”  “李林甫应该知道希孟的确切消息,或者其他骸骨所在。”  “是!”  见家主发话,众人齐声唱喏。  “可,那杜预怎么处置?”  一人冷冷道:“就算此人没有牵扯,也应该斩草除根。”  老者冷冷一晒:“此人薄有才名,交给王异吧。”  “雏鹰爪牙之利,要田鼠去磨。”  “是!”  立即有人千里飞鸿传书。  杜预不知道,自己已悄然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若王家决定杀他,就算田洪凤死保,也不行。  而他的生杀予夺,已捏在王异手中。  而此时,王异正在家中兴致勃勃打开【见龙在田图】,冷笑连连。  “只借他十天。”  “呵呵,就算他天资过人,也不可能观想出什么东西来。”  “东西还是我的。星图共汝观,白刃可不相饶。”  大聪明王异笑吟吟打开星图,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因为那张价值连城的【见龙在田图】,居然···不见了!  图还在,星不见了!  王异使劲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仔细看!  真的,变成了一张空白图!  那图上,只剩下邹衍“九二,见龙在田”题跋,什么都没了。  王异豁然而起,面容抽搐:“····”  “杜预!”  “我的星图!”  她恨不得冲到杜预家,将这混蛋碎尸万段。她甚至怀疑杜预偷梁换柱。  但。这残存的题跋,无情说明此物确实是真迹。  杜预把【见龙在田图】观想没了!  “混蛋,我饶不了你!”  王异想起杜预还画时可恶的笑容,重瞳喷火,恶龙咆哮。  第二天,杜预被田洪凤召见。  田洪凤没好气将【点睛笔】丢给杜预,看得出来,老先生非常钟爱此宝,割爱比割肉还痛苦。  杜预一脸惊喜,将【点睛笔】拿起,却被田洪凤一伸手:“咳咳,束脩?”  杜预从怀里恭恭敬敬,掏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敬献给恩师。”  田洪凤拿过去把玩许久,才恋恋不舍收起,面色凝重道:“盯上你的逆种文人,很棘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1章 三字经洛阳纸贵! “秀才杀人不用刀,是谁?”  杜预追问。  田洪凤沉声道:“种种迹象判断,此人外号【口蜜腹剑】李林甫。”  “李林甫?”  杜预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何得罪了此人:“我不认识他啊?他为何要杀我?”  “对,但此人嫉贤妒能,无人能及,尤其痛恨以文采仕进之人。”  田洪凤切齿痛恨道:“李林甫,相貌堂堂、白/面美髯,乃是大唐宗室,出身显贵。无需科举,以秀才文位便登堂入室,位列吏部左侍郎。虽然不学无术,闹出杖杜弄獐等笑话,但“口有蜜,腹有剑”,骗取先帝信任,成为权倾一时大奸臣。”  “先帝在时,曾诏求天下士子开【特科】,无需六艺,只要精通任何一艺,便可到长安备选。”  “李林甫担心有人脱颖而出,影响自己地位,竟然对先帝建议由他对士子加以甄选,将名实相副者推/荐给皇帝。最终,送到京师的士子被考以诗、赋、论,无一人合格。李林甫便向先帝道贺,称民间再没有遗留的人才,史称【野无遗贤】。当真讽刺无比。”  杜预瞠目结舌。  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  主考官怕有人取代自己,干脆一场科举,一人不取?  灭霸啊。  田洪凤愤然道:“此人奸佞,也是我中唐衰落的大罪人。”  “先帝驾崩,太子继位,第一个下旨要将此人索拿归案。”  “谁知,他竟然逃出京城。摇身一变,投入了逆种文人怀抱。天下才知道,此人竟然竟是逆种派来、祸乱大唐的奸佞。”  “之后,他行踪不定。”  “但每次出现,必有一个【麒麟榜】大才子死在他手中,必能能引起轰动。”  “有人说,王希孟死亡,与他有莫大关系。”  田洪凤瞟了杜预一眼:“他能拿出王希孟的人骨笔,更是构成牵扯此事的铁证。王家也必追杀与他。”  杜预想起老管家冤魂说死在范仲永的【口蜜腹剑】下,更坐实逆种文人就是李林甫。  这神通,几乎是他的标志。  “你要当心,李林甫此人心胸狭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田洪凤忧心忡忡道:“他虽只是秀才,但奸诈无比,不少文位比他高的人,惨死在他手中。”  杜预点头。  王希孟冤魂说过,他画完千里江山图,就被先帝连夜送出宫,在回家路上就被逆种文人埋伏杀死。  会不会是先帝宠信的李林甫,通风报信?  杜预突然一阵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被王希孟算计了!  既然王希孟知道李林甫盯上自己,却偏偏告诉了自己一些【千里江山图】的机密,分明是祸水东引。更增强了李林甫追杀自己的动机。  杜预苦笑。  哪怕灭掉王希孟残魂,依旧惹上一身骚。  这世界人心难测、鬼蜮伎俩,层出不穷。  “对了,范家三族都被抓捕,押往京师。但也有一件蹊跷之事。”  田洪凤皱起剑眉:“存放在义庄的范仲永尸体,却不翼而飞。”  “什么?”  杜预惊呼:“范仲永尸体去哪了?”  “不知道。”田洪凤摇头:“可以确定,此人已死,否则骗不过我们这些进士。但为何尸体丢了,不得而知。”  杜预心中又升起一丝阴霾。  范仲永人都死了,却阴魂不散,还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  田洪凤吩咐:“下个月府试考秀才,你不要乱走。只要你在滁州城内,李林甫便不敢轻易杀你。他如果露头,你马上捏碎圣笺通知我,我亲来取他人头。”  “此逆种首级,朝廷万金悬赏,官升三/级。”  “多谢恩师。”  过了两天。  滁州恢复了平静祥和,杜预和宋佳霖骑马逛街。  前面,便是书市。  书市是圣元大陆每座城市中,最重要也是最繁华的部分。  人人都懂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道理,哪怕寒门,也要给子弟购买书籍。  可惜,书籍太贵了。  哪怕一本流通最广的六艺,也要纹银数两。  若是一些名人批注、校订的孤本、善本,更是动辄数百两,价值连城。  唯有上品士族,才有能力系统收集、整理书籍,教育子孙。  可以说,书籍的稀缺性,注定了知识掌握在少数权贵手里。  今日的书市,异常繁荣。  成千上万的人,拥挤在书市中【宋家书行】旁,人挤人,人挨人,挤得水泄不通,都在挤破头大喊大叫。  “店家,【三字经】还有没有?”  “【三字经】来一本!”  “对不起,客官。【三字经】断货好几天了。”  宋家书行,小二一指牌子【三字经断货,待补】。  排队百姓,怨声载道:“都三天了。怎么还没上货?”  “是啊,家中子弟要蒙学,盼着呢。”  “我天天来排队,天天没有货。”  隔壁的书行老板,忍不住大叫道:“三字经卖断货,我家有小六艺!孩子蒙学为何一定要三字经?”  排队百姓纷纷摇头,鄙夷。  “连蒙童老师,都指定三字经为教材。”  “三字经,学过的孩子,进步神速,出口成章。”  “不光孩子爱读,连隔壁秀才看到,都惊为天人,爱不释手,借过去看好几天。”  “三字经才卖100文,堪称良心!你的小六艺随便一套,都要十两银子,谁买得起?”  看着吵吵闹闹的场面,宋佳霖悄悄道:“你三字经,才卖100文,真心太便宜了。我觉得定价一两银子都能买断货。”  杜预摇摇头:“我出三字经,并不为卖钱。何况,价格越低,利润越薄,反而不容易盗版。”  其实,杜预巴不得有人盗版。  那只会加速传播他的文名。  只是这三天,他文名与日俱增,疯狂上涨。  每天至少上涨一寸,且增速在不断提升,长势喜人。  这是他【三字经】,被蒙童和家长广为阅读、传播产生的良好结果。  杜预暗中警惕,自己貌似在被人盯着,却能隐隐猜到对方身份,不动声色。  远处,一辆马车混迹人群,不动声色。  王伦、王异姐弟,透过车窗盯着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2章 比盗版还厉害的正版! 王伦眼中透出仇恨,不耐烦道:“姐,既然家里怀疑此人知道些秘密,直接抓来审问就好。何必跟踪这么麻烦?”  王异喝道:“闭嘴。”  家族将滁州之事全权交她处置,她反而不想简单粗暴处理杜预。  杜预在润泽诗会、春龙节、逆种文人等一系列表现,已经引起了王异的浓厚兴趣。  王异隐隐觉得,叶凡身上似乎有极大秘密,令她极感兴趣。  她饶有兴趣,眯缝起重瞳:“这人,跑到书市干什么?宋家书行有何异常?”  一个探子低声道:“最近,宋家书行推出一本【三字经】,售价只有100文,引起轰动。”  “新书?”  王伦眼波一闪:“该不会是杜预写的吧?”  “不是。”  探子摇头:“署名是【文抄公】。”  “找一本来。”  王异若有所思:“今人书成,唯恐文名不显,一定要到处推销叫嚷,唯恐不为天下知。此人却隐姓埋名写书,不奇怪吗?”  王伦眼神喷火,满腹酸水。  要说最妒忌杜预的,就是王伦。  杜预这妖孽,鸣州诗文一首接一首往外蹦,高产似母猪。  现在,杜预连写书都要隐姓埋名了?  他好酸,他好气。  这名气,你不要,给我啊。  虽然【三字经】卖断货,但王家是什么人家?  片刻功夫,一本【三字经】已经摆在王异桌上。  王异与王伦迫不及待,翻看书籍。  没一会,王伦冷笑连连:“这么简单?给蒙童看的吧?想不到这杜预人穷志短,大考在即,居然还有心思写书赚钱。还唯恐县学丞发现,披着马甲偷偷写,鼠目寸光!”  他明明知道三字经不俗,却满腹酸水、鄙夷讥讽。  如果他是杜预一定全力温书,争取能府试夺魁。  书中自有黄金屋!  考上功名,一飞冲天,要什么没有?  这区区千把银子,算个屁?  王异却沉声半晌。  说实话,她也看不懂杜预的打法。  这到底图什么?  圣元大陆,为何蒙学读物稀少?因为大才不屑于去教蒙童啊。  大才,都忙着考状元、取功名、成神成圣去了。  王异已经被杜预写的【三字经】吸引,情不自禁朗诵出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些文字,听起来简单易懂,但细思深远,余韵悠长,越想越是有味道。”  “哼。”王伦不屑道:“姐,你是被他才气吸引了吧?”  王异美眸一厉,合上三字经喝道:“闭嘴!我在研究对手!兵圣云,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败。”  王伦不敢说多,心中嘀咕:“激动什么?分明心虚。”  突然,书市上几大书行一起卸下门板,高高举起招牌,大声吆喝起来。  “新到【三字经】!”  “售价100文!”  “快来买啊。”  百姓们一听,全都懵逼了。  怎么?宋家书行卖断货,其他书行却有了?  随即,百姓蜂拥而至。  “真的假的?”  “你家也有三字经?”  “我们看看?真的就买。”  那几户同行老板,洋洋得意:“保证一模一样!拿去看!不真不卖,假一赔十。”  宋家书行掌柜大惊失色,冲上来拿过一本翻看,气得发抖道:“好啊,你们,你们居然无耻盗版?”  马车上,王伦乐不可支,一拍大腿。  “哈哈,杜预这是遭了重,倒血霉啊。”  “辛辛苦苦写了一本书,才收了那么点钱,就被人盗版了。”  “我就说,鼠目寸光人穷志短,不会有大出息。”  王异重瞳闪烁,冷眼旁观。  她有个很好的习惯——观察敌人。  将敌人看透,再雷霆一击,万无一失。  听着宋家书行掌柜控诉,那几家书行掌柜捧腹大笑,洋洋得意道。  “老宋啊,你也是卖书一辈子的老人,不会不懂规矩吧?”  “书籍,哪有盗版一说?”  “你卖得,我也卖得。”  “谁让你卖书那么便宜,你断人财路,我们断你生路。”  杜预听了,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卖书便宜还要招人恨。”  宋佳霖无奈:“书籍贵,一般人家买不起。但书商赚钱啊。”  杜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上吧。”  宋佳霖打了个响指。  正在排队的百姓,翻看之后,觉得不太满意。  “粗制滥造。”  “很多字,都印错了。”  “比原版的质量差多了。”  这些盗版书行老板,看这些穷鬼居然还挑三拣四,气的冒烟。  “100文!你们还想买什么?”  “嫌不好别买。反正除了我家的盗版,你们买不到正版。”  “去去去,穷成这样,还说三道四?”  百姓们无可奈何,正要花钱买,谁知宋家书行掌柜却微微一笑,大声道:“你们这些粗制滥造的盗版,质量太差,给蒙童看误人子弟。大家还是到我宋家书行来。”  他大手一挥:“我家加推新版【三字经】,大家来看。”  “什么?”  王异重瞳一闪。  这菜鸡互啄市场,竟然峰回路转?  她兴趣大生。  一众百姓,又回到宋家书行。盗版同行也心有不甘,冲了回来。  “呵呵,虚张声势。”  “哪有新【三字经】?”  “新书?这才三天,你们就算连夜不睡觉,也做不出来。”  谁知,宋家书行打开门板,堆砌整整齐齐的,正是一排排刚刚送来,印制精美、油墨尚干、飘荡书香的新书。  【三字经】。  这2。0版本【三字经】,吸取了上一版本精华,但又加推了儿童喜闻乐见的漫画版!  这就妥妥降维打击了。  盗版书商翻看着新书,脸色大变。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正版书,改版速度比盗版书还快。  你让盗版书怎么活?  百姓们乐了。  “这个好!这个太好了!”  “除了印制精美,更增添了上千插图?孩子一定爱看。”  甚至有不少跟随家长来的蒙童,一看就爱不释手,吵着闹着要大人买。  甚至有的孩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看起来。  还摇头晃脑,大声诵读。  孩子们都从众,一个开始念诵,纷纷摇头晃脑跟读。  稚/嫩的声音,朗朗书声,直冲云霄。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明明是人来人往的书市,却俨然变成了书声琅琅的学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3章 圣元家长,鸡娃血脉觉醒! 人们纷纷驻足观看,羡慕不已。  “这是什么书?为何蒙童如此爱学?”  “据说,是【三字经】。”  “我家顽童,顽劣淘气,我也要买一本回去给他看。”  “我也买!”  要说这圣元大陆,与现代家长有何共通之处,一定是···鸡娃!  鸡娃,可不是现代人专利。古人鸡娃更狠,证据是你看多少名人写过【劝学】?  孔子、孟子、荀子···  几乎没有一个古代名人,不写诗写/文劝学的。  然后,就是各种鸡娃成语、励志故事。  还有家训。  谁家的家训,不嚷嚷劝学的?  谁家的门口,不贴着“诗书传家”?  鸡娃,已经写在华夏骨子里,融入血脉中。  鸡娃家长的心态,就是攀比——你娃有,我娃必须有。  你家娃学三字经,我家娃岂能闲着?  圣元家长,鸡娃血脉觉醒!  然后,书市一片大乱。  人人都知道,三字经好卖,上次一万册被哄抢一空,这次好不容易赶上一波,还不快买快抢?  什么涨了50文?众人根本听不见。  讲价?  对不起,用不着店小二说话,后面的人直接给钱抢书了。  哪怕再抠门的家长,也不会吝啬这150文,断绝孩子求学之路。  何况,比起动辄“两”的书籍,三字经又是插图又是热销,150文太良心了。  哄抢。  买书全靠抢、交钱全靠扔、沟通全靠吼。  堆积如山的新版三字经,片刻功夫,就被哄抢一空。  连【新到三字经】的招牌,都被抢走了。  店里,只剩下金灿灿满地的钱,还有被钱砸的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小二。  后面,人却越来越多。  还有很多人闻询赶来,围堵地水泄不通。  宋佳霖:“···”  王异:“···”  王伦:“···”  震惊!  他们这才意识到,一本书,一本好书,威力到底多大?  什么是洛阳纸贵?什么是一字千金?  盗版商看到宋家再次被狂热人群用金钱洗劫,羡慕眼睛比兔子还红,大叫道:“宋家书卖断了。大家去买我们的书吧。都是一样的···”  “我呸!”  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儒,拄着拐杖走来,一拐杖打在那书商身上骂道:“你这无良书商,你自己看看你的盗版书,错字连篇,给孩子看只会误人子弟。宋家【三字经】,印制精美,才是给蒙童看的。大家为了孩子,不要买盗版书。”  众人愤怒,纷纷抵制,支持老儒。  “粗制滥造,也好意思?”  盗版书商哭丧着脸。  眼看宋家发大财,他们却只能干瞪眼,连汤都没喝到。  宋家书行,却又运来一批书。  原来宋佳霖这次学乖了,知道杜预写书的威力,干脆连夜印制,加大批次,连续供货。  印制作坊,在日夜不停印刷新版三字经。  买不到书、捶胸顿足错亿的家长们,喜笑颜开,又一通买买买。  宋家掌柜看到一个买过一本老版的熟客,又来排队,苦口婆心:“您不是买过吗?何必花冤枉钱?”  熟客:“那是老版,我要新版。”  掌柜劝:“一样的。”  熟客:“你少管闲事,我就要买。”  掌柜劝:“理性消费啊。”  熟客:“我偏要野性消费。”  虽然印制数量巨大,但架不住国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囤积居奇啊。  既然这书如此精美又稀缺,才150文一本,干嘛不多买点?  除了自己孩子看,还可以送人啊?  亲戚朋友、上司下属,谁家没孩子?  送一本【三字经】,多有面子又有文化?  于是,新一轮抢购潮开始。  半个滁州都被惊动了。  万人空巷,洛阳纸贵。  人人都跑来凑热闹,抢书。  最后,连盗版商都加入了抢书的队伍。  宋家掌柜怒斥:“你们跑来干嘛?又想买书去盗版?”  几个同行拱手道:“我们服了。这滁州我们是不敢盗版了,不过可以囤积一些,去别的地方卖啊。有钱大家赚,你书有多少,我们就吃下多少如何?”  宋家书店,忙得飞起,收钱都收不过来。最后惊动城防军,派百人维持秩序,才稳定了局面。  宋佳霖眼睛发直:“天啊,今天至少卖了五万本书!”  “哪怕150文,也赚了五千两银子。”  “杜预,你真是生财有道啊。”  杜预闭着眼睛,感受到文宫的变化。  没错,他文宫现在就沸腾了!  比书市的热闹,不遑多让,更加炸裂。  每多一个人读他的书,杜预就收获一份文名、文气。  卖出书越多,流传越广,杜预文名文气就增长越多。  将来日积月累,厚积薄发,影响深远巨大。  “不愧是才气的世界。”  “大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对读书热情太高了。”  “我打破了士族对书籍和知识垄断,产生影响巨大。”  杜预欣喜若狂。  他文气、文名各增幅多少?  惊人的五寸!  足足五寸。  诗成鸣州,一般增幅才两寸。  何况,三字经还卖过一波,提供过涨幅。只是旧瓶装新酒,又能涨五寸,这是何等惊人的威力?  受写书影响,杜预文气达到三寸五尺,文名更是达到恐怖的四寸二尺!  方寸之间,乃是童生,得寸进尺,便是秀才。  而杜预呢?  他如今文气、文名,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秀才!  配合上他的神通,更能碾压同级,傲视秀才,甚至越级杀人。  宋佳霖兴奋眉飞色舞:“你【西厢记】,也交给我家去印。只要你的书,我宋家都承包了。”  杜预点点头,带着宋佳霖向前走。  王异、王伦看着万人空巷,哄抢三字经的场面,也眼睛发直!  王伦妒忌到变形。  “可,可恶啊。”  “写书,如此火爆?万人空巷?”  “还不敢承认,硬说是【文抄公】?”  “咦,等等。”  王伦眼睛一亮:“既然如此惊人的文名,他不肯亲自承认,那···”  “我为何不能抢过来呢?”  他越想越有道理。  名声,是个好东西啊。  他本就是琅琊王家嫡子,若能把【三字经】作者抢过来,岂不让杜预吃了大亏?自己一波肥?  王伦眼神飘忽,贼溜溜乱转。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文名,我夺了!  王异目光深邃,落在杜预背影上。  杜预很有才,但他为何要将这么大精力,用在蒙童教育、著书立说上?  王异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杜预。  这个寒门,很不一样。  杜预和宋佳霖赚了大钱,随即勾肩搭背,走向了街巷尽头一处很是隐蔽、灯红酒绿所在。  “什么机密所在?”  王异如获至宝,连声催促:“快,跟上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4章 勾栏听曲,杜案首吓跑了! 只见两人/大摇大摆,走入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极其文雅、门口万竿修竹、凤尾潇潇、将红砖绿瓦掩映其中,见到杜预宋佳霖两个才子,更有满楼红袖,莺莺燕燕,迎风而招。  王异睁大眼睛,仔细一看,对杜预的好感顿时消散!  “勾栏?可恶!天下男人一个样!”  王伦一脸鄙夷、故作清高:“我就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什么寒门士子,一旦有钱,比我还堕/落。我呸!我都没去过这【品玉阁】!”  王异瞪了他一眼:“没去过你怎么知道这里叫品玉阁?”  王伦怒道:“我真没去过。这里面头牌花魁,什么【一点绛唇】小桃红、【软烟罗】罗罗、【女冠道长】鱼玄衣、【多情剑】沈慕白、【女状元】欧冶子·····我一个都不认识!”  王异呵呵冷笑:“你还嘴硬?”  王伦越说越委屈:“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品玉阁里面有畅音阁,每月都要演出杂剧戏曲。骚人词客杂沓其中,便是知府学政都要投赠楹联,障壁为满,以为风/流韵事。我一次都没参加过!”  “闭嘴吧你!口水擦干再说。”  王异怒道。  杜预为何要去青/楼楚馆?  王伦奸笑连连:“此事,多找几个人证。给他捅到县学丞那,就算不开除学籍,至少也落个不检点。搞不好,林如海借题发挥,搅黄了他婚约。”  王异摇摇头:“走,跟上去。”  她一身男装打扮,颇为俊俏,尾随而去。  杜预:“让你找滁州【西厢记】公演之地,你带我来妓/院作甚?  不是该找戏班子吗?”  宋佳霖一脸自信:“老哥,你不懂我大唐啊。”  他傲然一指熙熙攘攘、迎来送往的【品玉阁】:“你可知道,我大唐文化荟萃,文人骚客最多之地,并非是什么诗会,而是··秦楼楚馆?”  “捧红一个文人、一个诗句最快的地方,除了科举考场,便是青/楼楚馆。”  杜预悟了:“你选定【品玉阁】,来演出【西厢记】?”  “当然需要有我带着!”  宋佳霖傲然挑眉:“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一切有我罩着,你只管放心。”  杜预无语:“十年?你十一岁就逛窑子?”  “我爹谈生意,带我来的。”  宋佳霖一脸无所谓,各中老手,经验丰富:“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杜预摸着鼻子苦笑。  宋佳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豪气万丈走到【品玉阁】中,大喝一声:“各位花魁姐姐,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号称赛潘安、如意小郎君宋佳霖想死你们啦。快出来啊。”  一阵风吹过,空空荡荡。  没有一个花魁出现。  宋佳霖汗一个,挥舞一张银票大叫道:“咦?一千两银票?”  一堆庸脂俗粉旋风般冲了出来,争夺银票,强拉硬拽,拉宋佳霖就往屋里拽:“宋少爷,你个没良心的死哪去了,终于来了。想死姐姐了,快来今天给你打八折。”  宋佳霖绝望。  杜预笑得肚子疼。  宋佳霖大叫:“杜案首来了!”  谁知,一听这个,楼上马上多了无数倩丽的美人,美眸灼灼叫道:“杜案首?真的假的?”  “是县试考了四甲上的杜预吗?”  “是【青玉案元夕】的杜案首吗?”  “想不到,杜案首也来了嘻嘻。让姐姐看看。”  每一个都是花魁级的美人,颜色各异,或桃之夭夭,或花容月貌,或倾国倾城,或清雅高贵。  但她们都冲着杜预而来!  前后反差,不要太大。  宋佳霖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  一首bgm响起: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我混迹青/楼十年,杜预第一次来,这待遇也太不一样了吧?  花魁们,咱不带以才取人啊。  杜预都吓了一跳。  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这么好用吗?连青/楼花魁都青眼有加?  一眨眼,杜预就被【品玉阁】十八路美人团团围住。  月里嫦娥、人比花娇、仙姿玉色、巧笑睐兮。  别人逛窑/子,男人欣赏女人,杜案首一来,变成花魁强势围观他。  何况,此地又是秦楼楚馆,来的都是见惯风月的花魁。  虽然花魁们端庄秀丽,但香风铺面,竹扇半遮,吃吃笑着,盯着新近崛起、才名远播的杜案首,有的胆子大的还动手动脚。  杜预暗暗叫苦。  这要十八路诸侯讨董卓?  王异、王伦也接踵而至,暗中观察。  “公子,你们有相好的吗?是尝清的还是荤的?老身给介绍一个女儿?保管满意。”  老/鸨看他们衣着华贵,摆明有钱,还上来热情介绍,却被王异瞪了一眼,吓得连连后退。  王异找个地方,冷眼旁观。  “这杜预,必有企图。”  “我要看清楚,他到底要作什么?”  王异重瞳中闪过一丝杀机:“千里江山图的秘密,我一定要找出来。”  作为世家子弟,她只会为琅琊王家利益服务。  她也没想到。  第一次逛窑子的杜预,被一群名妓包围招架不住,一番拉扯后狼狈逃出品玉阁。  在拉扯中,杜预袖子都被扯破了,还掉出一本颇为精致的书来。  杜预浑然未觉,但王异和王伦都看到了。  王异目光锐利,捡起书来:“【西厢记】?这是什么东西?”  王异粗粗翻看,看到是竟然是一个剧本,顿时失去兴趣:“无用之物,快追。”  她随手丢下,追了出去。  一个美丽的倩影看到那位重瞳的“帅气公子”,丢下一本书,走到书前,好奇拿起一看。  “咦?此物是?”  “一个剧本?”  倩影呼吸急促起来,看着周围无人,急忙回到闺房中。  她拥有一双宛若秋水的明眸,清澈、明亮,偶尔会掠过一抹复杂而微妙的神色。  读完之后,唇齿流芳,回味悠长。  “好,绝世好剧本啊。”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剧本!这么好的台词!这么好的小说!”  “这位重瞳的公子,太有才了!”  “他,就是兰陵笑笑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5章 老泰山的低血压有救了! “若我苏小小能一如【西厢记】中的林莺莺那般勇敢,邂逅君瑞这良人,该有多好?”  此女,正是名妓苏小小。  苏小小,乃是出身官宦人家的小姐,命运坎坷,流落风尘,名动大唐。  多少达官显贵想要为她赎身,但她始终渴/望爱情和自由,就是不答应。  如今,看到了西厢记,苏小小怦然心动。  再想起那位重瞳公子,帅气背影,还有惊人的才气,苏小小更是心动。  她派人打听,却没有人见过那位重瞳的俊俏公子。  老/鸨说,那位公子衣着华贵极其不凡,却是生脸,第一次来品玉阁。  这让苏小小怅然若失,惆怅半天。  “君乃贵人,妾为风尘。”  “此生,只怕无缘。”  “对了!”苏小小眼睛一亮。  “若能排演【西厢记】,肯定会一炮走红。”  “那位公子,听说西厢记,也会再来吧?”  “我能扮演林莺莺,说不定,还能引起公子的注意。”  “就这么定了。”  苏小小本就是才女,而品玉阁又拥有演戏全套戏班子,排练起来不要太方便。  原本,老/鸨还不同意兴师动众,但一看到【西厢记】剧本,老/鸨就两眼放光。  她眼光很毒,什么样东西能火,简直不要太清楚。  说白了,那个年代的老/鸨,就是流行教母!  品玉阁,作为首屈一指的文化高地,最重要的,自然是品味。  老/鸨召集十八花魁,一起看西厢记,越看越是喜爱。  人人都争先恐后,要演女主角林莺莺。  花魁们都知道,这剧本如此精美,故事如此曲折,又迎合大众才子佳人题材,一定会一炮走红。  最后还是老/鸨一锤定音,说既然剧本是苏小小得到的,那林莺莺她第一个演。众女只好去抢红娘的戏份。其撕/逼场面激烈,不亚于后世众女星争热门ip女主。  还有杜君瑞,也成了争抢的热门。  连林观海,都有名角饰演。  老/鸨对外还放出消息,营造悬念,制造话题,说品玉阁新的了一绝世精彩剧本,要在十天后公演。  她还广发请帖,请了滁州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之人,豪门世家,前来看戏。  品玉阁一番大动作,顿时搞的满城风雨,人人心中痒痒。  “到底什么大戏啊?这么神神秘秘?”  “就是。一群花魁,竟然要演戏?”  “听说,这次品玉阁非常重视,已经挂出牌子。停止接客半个月,十八个花魁一起出演,竟是要押宝此戏的样子。”  “去年,滁州端午龙舟花魁大赛,品玉阁输给了秦淮楼。端午又快到了,要搞大事情啊?”  听到这消息,杜预偷笑。  他早就发现了王异跟踪。  所谓拉扯掉书,乃是他故意的。  杜预既然决定低调,在【麒麟榜】上降低排名,就要想办法让别人抢夺自己的文名。  如此一来,逆种文人的火力,就会对准其他“天才”。  杜预早就知道这世界上盗版成风,但比盗版更盛行的,是欺世盗名!  抢夺别人的作品、文名。  王异王伦,就成为了杜预最好的甩锅对象。  他就是要将【兰陵笑笑生】这牛逼哄哄的马甲,扣在王异头上,成为她专属ip,让她红透半边天,成为大唐肉文情感女作家、顶流大神、女频至高!  【西厢记】之后,还有【金瓶梅】,还有【肉蒲/团】、【灯/草和尚】,一本比一本劲/爆。  污力滔滔,不信王异红不起来。  这书是从王异手中丢下的,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将来,就算林如海心态崩了,要找人算账,也是王异背锅。  王异要是不接书呢?  好办。王异马车后面,早就塞了西厢记,安排妥当,会在闹市中掉下来。  王异大小姐,成为肉文情爱小说顶流,指日可待,百口莫辩。  她说自己不是兰陵笑笑生,都没人信。  文气文名归杜预,黑锅屎盆都扣在王异头上,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第二天,就有演不上女主角的花魁,不甘寂寞,将【西厢记】的剧情泄露出去了。  品玉阁乃是滁州情报汇聚地,各种消息满天飞。  人人都知道,【品玉阁】要排演一场鸿篇巨制大戏。圣元大陆上从未有过的。  圣元大陆,也有戏曲舞蹈,但都是服务与六艺的【礼乐】,伴舞而已。从未有过如此大场面、大制作的大戏。  滁州,再次轰动,更加期待。  世界上最令人心痒难耐的,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期待感。  让你知道有点什么,但又不告诉你全部。  全场百姓,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  “听说没有,【品玉阁】在排演一出大戏。”  “嘿嘿,我二舅的邻居的孙子,在品玉阁当龟公。听他说,好大一出戏,那唱词,那身段,那人物,啧啧,别提啦!”  “你们可知道,为了争夺这女主角,品玉阁十八花魁,都差点打起来!”  “花魁苏小小,当了女主角!”  “连一个丫鬟,都争得脸红脖子粗。都是罗罗姑娘演的。”  “我去,苏小小、罗罗?这个得去看啊。”  “听说排练很顺利,再有三天,提前公演。”  满城风雨。连县学中,都传遍了。  学子们都心思浮动,无心学习,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往品玉阁即将到来的大戏外楼。  乌衣会的人,天天凡尔赛装/逼秀,这个说已经接到品玉阁请柬,那个说拿到前排请柬,可以近距离观赏苏小小。  寒衣社的人,各种鄙夷各种骂,但掩饰不住酸味。  杜预倒是一切如常,天天准点上学,按时放学。  仿佛要发生的一切,跟他无关。  终于,杜预也接到了一份品玉阁发出的请柬:“【西厢记】今夜公演,恭请杜案首拨冗莅临。”  这请柬别出心裁,还绘制了一副古香古色的才子佳人月下相会水墨小画,令人浮想联翩,文雅十分。  杜预不动声色将请柬收好,心中却憋着笑。  今晚,一定很精彩。  林如海老泰山,您多年的低血压,有救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6章 寒门,再难出贵子! 正如杜预猜测,林如海确实收到了一份请柬。  他身为滁州最高行政长官,品玉阁自然先请他。  林如海自己一开始不想去,但林星河却一看到请柬,就两眼冒光,吵着一定要去。  “爹,这可是我滁州文事一大盛事。你牧守一方,文事也是你分内事。如果滁州能诞生一幕新剧,你也脸上有光。”  林星河极力撺掇,给老爹揉肩。  林如海板起脸:“你这么热心,该不会想要借机与那姓杜的穷小子私会见面吧?”  林星河脸色一僵。她就是这么想的。  什么【西厢记】她不关心,借此良机跑出家门,偷偷与杜哥哥约会才是正经。  林如海冷哼道:“你要去,可以。但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若是让我发现你与姓杜的私下见面,我··马上革去他功名!让他永远考不上。”  林星河怒道:“爹,你为什么这么恨杜预哥哥?他哪里不好?”  林如海冷漠道:“为了你的将来。”  林星河急哭了:“可他有才啊。你还要如何?”  “有才?”林如海冷笑:“这年头有才顶个屁用?姓杜的就算诗成鸣州一万首,我也不会将你嫁给他。”  他斩钉截铁道:“你要嫁的,一定是上品官宦,士族之家。杜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也别想!”  林星河气得浑身发抖:“可女儿要讲,爹,你自己就是寒门子弟!当年若非我娘力排众议,拼着与娘家贾府断绝关系,也要下嫁与你。你如何能迎娶我娘?你不能过河拆桥,如此仇恨自己出身的寒门?”  她话音未落,脸上已然挨了一巴掌。  林如海脸色阴沉:“出去!”  林星河捂脸痛哭而出。  望着女儿背影,林如海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但眼神随即冰寒。  “你要恨,就恨爹吧。”  “正是因为爹寒门出身,才不忍心你重蹈覆辙,再走你娘的老路。”  “寒门,再难出贵子。”  他仰头望天,目光含泪。  “敏敏,你若在天有灵,也会赞同我的选择吧?”  “京师舅兄来信,星河七窍玲珑心之事已经引起妖族注意,那件事要速办。”  “杜预,你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  晚上的品玉阁,灯火辉煌,丝竹声声,风/流富贵,犹如仙庭。  滁州方面大员、豪门士族、富贵人家,几乎到齐了。  如此盛/大的文事,加上品玉阁不遗余力宣传推广,自然吸引了诸多爱热闹的滁州人。  滁州各大世家,几乎悉数到场。  王异、王伦也早早到场。  王异面色凝重:“我有预感,跟杜预前两天到访必有关系。但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预作为案首,也接到了品玉阁邀请,带着青/楼“识途老马”“人脉很广”的宋佳霖一起到来,不成想,迎头撞上了林如海父女。  林如海目光鄙夷,看都不看杜预一眼,训斥一句:“稍有薄名,就流连烟花,不务正业!能成什么事?”  大骂一番,不等杜预回话,就带着女儿径直上楼。  林星河含泪,凝望杜预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佳霖愤愤不平道:“你这岳父,也太过分了。本来是堂堂正正的未婚妻,却搞的道目相视,跟偷人似的。”  杜预笑了笑:“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杜预来到自己座位。  品玉阁安排地不错,杜预恰好位于一楼,观看演出黄金位置。美中不足是林星河作为女眷,位于二楼包厢。  不然趁着看戏,私会未婚妻、倾诉相思之苦,也蛮刺/激的。  田洪凤、黄廷玉、牛文达等达官显贵也带着家族子辈到齐了。  杜预咋舌。  这才见识到,什么是文人“骚”客,文采风/流。  偌大品玉阁,竟然汇聚了整个滁州的文人,交头接耳,呼朋唤友,如同自家客厅会客般熟稔自然。  一看你们就没少来啊。  好在今晚重头戏,乃是【西厢记】。  只听得一声梆子响。  灯光黯淡下来,唯有一道光芒投向一楼舞台中央。  别以为这时代,戏曲舞台灯光效果服化道会落后,毕竟是礼乐时代,六艺中乐为一技,官府重视,戏曲艺术发展也快。  这光芒,便是用楼上的灯光师,利用凸透镜,将夜明珠的光芒折射到一楼,起到聚焦作用。  众人不再言语,鸦雀无声。  戏曲班子,音乐起。唱词起。  一个身穿四品云雁补服的老生出场。  云雁补服,是知府、翰林院侍读学士等四品官员穿的。  光是看到这扮相,林如海就眉头微皱。  一旁的红娘心直口快,脱口而出:“老爷,小姐,这老生扮相,好像老爷啊?连胡子面色也像!”  “真的?”  连林星河都顾不上与爹生闷气,捂着嘴噗嗤一乐。  林如海脸色抽搐两下。  但他身为知府,总要有点雅量胸怀,人家是演戏的,还不许人家穿道具?  连皇帝都有人演,皇帝都没说人家谋反,他区区一个知府激动啥?  他自嘲一笑:“能让星河你一笑,就算是我,我也认了。”  谁知,这老生一开口,林如海脸色大变!  “老夫姓林,名观海,官拜庐州知府,夫人不幸因病早亡。只生得个小女,小字莺莺,年一十九岁,针黹女工,诗词书算,无不能者。老父亲在日,曾许下故交好友之孙——杜君瑞为妻。”  “噗嗤!”  这一下,全场都笑了。  林观海,林如海。  庐州知府,滁州知府。  杜君瑞,杜预。  就差报身份证号和生辰八字了。  林如海脸色阴沉下来。  就算小孩子,也能看得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林星河却美眸异彩连连。  想不到,自己正在肝肠寸断、愁容不展的闺房心事,却被搬上了戏台,变成了全城热议的大戏?  这是谁干的?  不用说。  肯定的是···  她美眸闪动,看向一楼。  林如海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正要起身,斥问品玉阁到底是何居心?  谁知,那舞台上,一首【赏花时】,便赢得满堂彩!  “可正是人值残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7章 西厢记,一鸣惊人! 可谓,一尺水袖甩出嗔怒哀怨;一根藤条转眼万里回还;一张桌子拜祭世间冷暖,一个大幕掩映天上人间。  牛文达叹道:“这填词,这唱功,这曲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田洪凤强忍着笑,憋着腹中狂笑,盯着林如海:“林大人,这么精彩的曲目,乃是我滁州文坛一大盛事。也是你牧守教化一方的功劳。你身为功臣,可不许提前告退哦?”  林如海气得要发疯,脸上冷笑道:“我何时说过要提前走?只要此剧一直如此精彩,我就看到最后。文坛盛事,共襄盛举,与民同乐,乃是牧守之责。”  林星河早已全身心,投入了一波更比一波精彩的戏剧之中。  戏剧,大幕徐徐拉开。  苏小小饰演的林莺莺一登场,水袖一挥,樱/唇轻启,便美不胜收、歌可裂云。  “赏心乐事谁家院,良辰美景奈何天?”  只听了这一句,全场便炸裂了。  全体起立。  “这,这诗,这词,这水袖,这身段,太美了。”  田洪凤都老脸通红,两眼放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黄廷玉连连感慨:“此花只合在瑶池,人间堪得几回闻。”  杜预身边的宋佳霖,都暗暗大拇指:“杜兄,牛啊。这可都是你【西厢记】中记载?”  杜预笑了笑。  他拥有文气神通,对前世的【西厢记】可谓记得清晰无比,分毫不差,服化道都描绘清楚。  【品玉阁】只需要按图索骥,完全照着他剧本中写的去准备,保证降维打击,效果惊艳,一鸣惊人。  因【西厢记】发展到现代,可谓经历了上千年演化,说是千锤百炼毫不为过,其中的唱词、服饰、曲目、剧情,都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戏曲名家、梨园大师持续改进,可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而在圣元大陆上,曲艺还没有发展起来!还处在萌芽状态,甚至没有分幕的长戏剧。  这几千年的发展差距,就是妥妥降维打击了。  美学的发展,需要时间沉淀、历史积累,还需要文艺思潮的迭代。  杜预直接来了个快进几千年,让这时代的梨园人,情何以堪?  在包厢座位上,一个美丽女人凭栏而望,妒忌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怎么可能?苏小小她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找到【西厢记】这么好的剧本?还演的这么好?”  此人,就是秦淮楼的当家花魁柳画眉。  柳画眉也是艳冠秦淮的一代名妓,与朝中很多达官显贵都有“深厚”的往来,名气极大。  她在去年大唐的端午花魁大赛中,艳冠群芳,力压品玉阁,勇夺了大唐花魁桂冠。  今日,她也听到了风声,说品玉阁要举演出戏曲【西厢记】。抱着评头论足、冷嘲热讽的心思前来观戏,顺便探听心腹大患苏小小的动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到舞台上,苏小小饰演的林莺莺,那镜花照月、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美态,柳画眉妒忌地都要原地变形了。  “不行,整个滁州都被迷住了。这样下去,今年端午花魁大赛,我就危险了!一定会被苏小小这贱/人给比下去的。”  柳画眉银牙紧咬,危机感十足。  作为老对手,柳画眉很清楚,苏小小虽然文学造诣很高,甚至能诗成出乡达县,但绝对做不出【西厢记】这等惊才绝艳、令人耳目一新的戏曲剧本。  她背后,必有高人!  柳画眉粉拳攥紧,暗下决心——多亏这次来看戏,不然真的会被苏小小打个措手不及。在端午花魁大赛前,一定要找到苏小小背后写剧本的男人,然后···以她绝色美貌,将他挖过来,给自己写一个更好的剧本!  不然,花魁必然旁落。  观看之人,无不连连惊叹。  二楼包间,更有一个带着裘帽、身穿皮衣、面容粗犷男子,正在聚精会神,看一本【三字经】,带着一群身材魁梧的汉子,一看就不是大唐本地人。  这些人目光炽/热,盯着水袖云转、身段婀娜、唱词香艳的苏小小。  粗狂男子放下手中【三字经】,嘴角微翘:“想不到,这小小滁州,竟然还有如此风/流人物!这【三字经】已经让我很感兴趣,又冒出一个西厢记来。此地,有大才子啊。”  一旁,一个山羊胡子、眼神阴鸷的白/面谋士:“公子,老爷有吩咐,此次中原游学,游历风土人情,不让节外生枝。”  “哼,你以为我看中这女人?不,这女人确实不错。但屁/股不够大,肌肉也不够多,比不上我草原女子能生养。”  粗犷男子晒笑道:“我感慨的,是这【西厢记】剧本,背后必有大才子!”  “你们这群精虫上脑的蠢货,光看女人带劲。但这唱词、动作,每一处煞费苦心,匠心独运。这人必有大才。要是能抓回大漠,效忠我的部落。必能横扫大唐,还愁你中行乐一人不够用吗?”  那山羊胡男子,脸色大变,急忙道:“公子,中行乐早就死了。我乃是您的账房先生老钟。隔墙有耳,言多必失啊。”  “看把你吓得。”  粗犷男子漫不经心道:“都说大唐文采风/流,盛世气象,但逛遍了大唐,也不过如此。真正才子没几个,文人不是腐儒,就是贪生怕死、明哲保身之辈。有才能也不被重用,不然你中行乐如何怀才不遇,经天纬地之才只能做使者,一气之下投奔我蒙元?”  若有人在这里听到,只怕大吃一惊。  此人,竟然是中行乐?  逆种文人的首领之一,号称史上最大内奸。  他乃是大汉人,考中秀才后却选择自宫,进入汉朝后/庭。主动请缨代表汉朝出使蒙元,却出卖了汉朝,投入蒙元怀抱,并备受重用,跻身进入蒙元最高决策层。  近年来,蒙元大举南下,攻城略地,烧杀抢掠,每一次入侵行动背后都有中行乐的影子。  中行乐,也被中原各国痛恨、通缉。  中行乐冷静下来,狭长凤目闪过刻骨铭心的恨意,淡淡道:“公子所言极是。这大唐乃至十国,迟早要匍匐在您脚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8章 芳心震动的林小姐! “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粗犷男子笑道:“查清楚,这【三字经】、【西厢记】谁写的,然后,带走。”  “是。”  中行乐躬身,眼中却闪耀着不可名状光芒。  他可是逆种文人。  【三字经】、【西厢记】作者,有大才,必须扼杀。  唯一的问题,是用的都是笔名。  杜预再能掐会算也不可能知道,上演一出西厢记,会一石激起千层浪,牵扯出如此之多波澜。  若他知道也只会板起脸:“你们要抓的是兰陵笑笑生,跟我杜预有什么关系?”  马甲,真香。  剧情,在精彩展开、迅速推/进。  人们随着【西厢记】起承转合,已经完全沉浸在剧情之中,随着剧中人悲欢离合,随之喜怒哀乐。  看着杜君瑞与林莺莺在月下隔墙对诗、青年男女纯洁爱情,人们深深为之打动,不论男女老少都为之陶醉、深陷其中。  哪怕田洪凤、牛文达等,都看地目不转睛。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谁没有年轻过,谁没萌动过,谁没有意中人。  看着叛贼孙飞虎带兵围攻,要强行迎娶林莺莺,人们愤怒不已,甚至有人往台上扔茶杯被叉出去。  看着道貌岸然的林知府束手无策,只能宣布谁打退叛军,谁便可迎娶林莺莺,人们幸灾乐祸。  林如海,如坐针毡。  这剧情明显影射林星河被九头虫绑架剧情!  他林如海同样束手无策,悬赏谁救出女儿,他愿意以女儿相许终身。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而杜君瑞智极无双,以缓兵之计将叛军杀退,众人满意而笑。大人小孩都满以为,事情会有圆满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  谁知峰回路转,有情/人终成兄妹。  林观海居然厚颜无耻,食言而肥,强行命令杜君瑞与女儿义结金兰,结为兄妹,就是不肯履行诺言,把女儿下嫁。  观众们被这神转折彻底激怒,大骂林观海不是人啊不是人。  各种瓜子、茶果,纷纷丢向舞台,砸的饰演林观海的女演员差点哭了。  林如海脸色铁青,无比精彩。  特别是剧中的林观海,还很讨打地唱了一段。  “你寒窗十载又如何?”  “如何能比得上士族四世三公、满朝朱紫?”  “我林观海,便是将女儿送去给达官做妾,也不能便宜你小子。”  仇恨,直接拉满。  不少寒衣社的士子,都气得跳起来,各种破口大骂。  “不当人子!太不当人子!”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杜君瑞与林莺莺,本就有婚约!人家是明媒正娶,这父亲嫌贫爱富,也太过分了吧?”  “棒打鸳鸯,唉,苦命的人啊。”  “此人卖女秋容,无可救药。”  林如海:勿cue。  田洪凤憋着笑,瞟着面色要杀人的林如海,又飘一眼远处正襟危坐、一副与自无关的杜预,肚子都要笑破了。  牛!  秀才杀人,不用刀。  杜预骂人,不带脏字。  人家自己不骂人,都是依靠观众老爷骂。  以众人悠悠之口,骂的你体无完肤。  但偏偏每一句,都骂在了林如海的心头上,痛彻心扉啊。  人才,人才啊。  红娘看地热血沸腾。  特别是与她同名的红娘,那相貌、那性格、那说辞,完全是复刻她啊。当真是敢爱敢恨,嬉笑怒骂,当庭怼地老爷林观海一愣一愣的。  “老爷,你言而有信,岂有道理?”  “老爷,杜君瑞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强行悔婚毁约,便是小姐的名声,也不顾了吗?”  每一句,都说到了红娘心坎上。  她咬牙切齿,正骂了一句:“这戏,演得好。”  回头一看,小姐林星河却早已泪流满面。  林星河美眸,落在了杜预身上。  恰好,杜预也回头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星河芳心一颤,娇靥却红了起来,飞快躲了起来,不敢再与杜预对视。  她芳心窃喜。  “这坏蛋!”  “为了我,居然还写了这么一出戏?”  “西厢记,好名字。”  红娘在一旁,拉着长声调笑道:“小姐,你听这台词。你是倾国倾城的貌,他是多愁多病的身···”  “呀!你讨厌,别说了!”  林星河羞地捂住耳朵,耳朵都红透了。  可恶啊。  杜哥哥这坏蛋,自己家那点事,他居然搬上戏剧?  多羞人啊?  林星河少女怀春,一边口不对心抱怨着,一边竖起耳朵屏息静听,唯恐错过一个字,漏过一场戏。  她的眼前,这舞台已经模糊了。  剧中男女主角,早已换成了真正的杜预和她。  比邻而居、隔墙对诗、人约黄昏、私定终身、贼兵来袭、智退强敌、棒打鸳鸯、劳燕分飞、科场赶考、高中状元、才子佳人/大团圆。  一幕幕,都仿佛写在她心坎上。  林星河泪目。  杜哥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星河,此生,只为你而灿烂。  唯有你,才是我托付终身的良人、官人。  林如海一回头,看到女儿林星河美眸灼灼,桃之夭夭,与杜预眉来眼去,肺都要气炸了!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杜预,无耻小儿!  我三令五申,不让你与林星河私下来往,不许你宣扬,你可好,直接给我来了个搬上舞台、全城公演是吧?  你是唯恐滁州还有人不知道,你与我女儿有婚约?  还是唯恐滁州有人不知道,我林如海嫌贫爱富,准备棒打鸳鸯?  你,你气死老夫!  林如海多年的低血压,治好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豁然而起,拉起林星河就要离去。  “走吧,阴词艳曲,没什么好看的。”  林星河却挣脱他的手:“不,好看,我要看。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剧目。”  林如海气得冒烟。  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  “赶快跟我走!”  林知府语带威胁,气急败坏。  谁知,此时却迎来了整个戏的高/潮。  杜君瑞,高中状元!  皇帝相中,钦赐驸马,却被杜君瑞婉拒。  杜君瑞的有情有义,反衬出林观海的冷漠凉薄,整个观众席山呼海啸,群情激奋,都在为杜君瑞中状元而欢呼。  最后,是皇帝赐婚。  杜君瑞和林莺莺,幸福在一起,齐声合唱:“四海无虞,皆称臣庶;诸国来朝,万岁山呼;行迈羲轩,德过舜禹;圣策神机,仁文义武。朝中宰相贤,天下庶民富;万里河清,五谷成熟;户户安居,处处乐土;凤凰来仪,麒麟屡出。”  “谢当今盛明唐主,敕赐为夫妇。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普天下有情/人的都成了眷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19章 你找兰陵笑笑生,关我杜预何事? 轰隆隆。  当唱道最后一句,文曲星动,竟然天降异象,降下了才气!  天花乱坠、法螺大吹、异香扑鼻。  文渊阁的声音响起。  “愿普天下有情/人的都成了眷属!”  “善之善也!”  “乐成鸣州!”  “西厢记,列下月圣刊。”  “作者兰陵笑笑生,可得乐府文宝。”  听到文渊阁声音,连脸色铁青如锅底的林如海,也不得不跪拜在地,口中称谢。  毕竟,他是滁州知府。滁州能出如此鸣州戏曲,也是他教化一方的功绩。  反正对朝廷官员来说,只要境内出现鸣州以上,就是你的功劳,总是出彩露脸的好事。  林如海面色古怪,跪拜在地。  宝宝心里苦。  一边强颜欢笑,假装欢喜,一边心中滴血,大骂娘希匹。  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因为滁州傻子都看得出来,这【西厢记】中大反派,就是他林如海。连影射都懒得影射,就是摆明了把他放在人人唾骂、遗臭万年的boss位上。  林如海发誓,以后再也不看戏了。  田洪凤、读书人们一个个憋着笑,忍得好辛苦。  这一幕,太讽刺了。  全场,掌声雷动!  连文渊阁都被惊动了,判定此剧乐成鸣州列圣刊,谁还敢说西厢记不好?  苏小小,喜出望外,沐浴在无限荣光之中。  老/鸨和花魁们惊喜连连。  都知道西厢记肯定是好剧,一炮打响,没想到轰动成这样?  照这趋势,品玉阁在文化品味上,已经牢牢占据了制高点,压制了秦淮楼。  你秦淮楼夺了花魁又如何?  再怎么花魁,还是风月,还是窑姐!  而我们品玉阁,已经转型成为了高雅的文化梨园!  连文渊阁,都已经钦定我们【西厢记】列入圣刊。  圣刊,状元老爷们都梦寐以求之物,你们懂吗?  你们一群卖肉的,摸到圣刊吗?  老/鸨激动的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狂算。  一旁花魁苏小小兴奋道:“妈妈,你在算什么?”  老/鸨激动道:“今晚,咱们十八花魁公演西厢记一炮走红,明天你们的缠头,我都要涨价!翻三倍!不,五倍!”  苏小小:“··”  十八花魁:“···”  你就知道缠头!  我们都一炮成名顶流女明星了,你却只想让我们接客。  妈妈,求做个人吧。  林如海偏偏还要强颜欢笑,代表滁州官府上去讲话。  他皮笑肉不笑道:“【西厢记】,真是一出好戏!”  他目光如刀,飘过杜预。  想刀一个人的心,藏不住的。  如果目光能杀人,杜预早被碎尸万段。  林如海对杜预冷笑道:“就是不知道,这作者是谁啊?兰陵笑笑生,听起来很耳生。既然是我滁州才子,何必遮遮掩掩?”  他早已笃定,此人必定是杜预!  别人也不可能这么一肚子坏水。  一想自己刚刚警告过杜预,再敢宣扬婚约的事就要他好看,结果杜预就搞了这么一出。  今晚,就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谁知,杜预却站起来,擦干感动热泪,正色道:“林大人。我杜预对戏剧中杜君瑞的遭遇,感同身受,五内俱焚···”  全场,笑场。  哪怕之前不清楚杜预与林如海恩怨的,现在都门儿清,林如海嫌贫爱富,嫌弃杜预出身寒门,想要悔婚之事。  没办法,西厢记太成功了,八卦之魂人人都有。  相信明天,滁州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此事。  十天以后,包准传遍周围数州,连京师都给你传遍了。  林如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你承认了是吧?好汉做事好汉当啊。”  谁知,杜预一脸诧异,大声道:“可这戏曲,绝非我写的。兰陵笑笑生的大作,关我杜预何事?我岂敢贪天之功为己有?”  林如海一脸怨毒:“你居然还不承认?”  他咬着牙对苏小小道:“你说!这剧本到底谁给你的?”  谁知,苏小小一脸笃定:“剧本,确实不是杜案首给我的。”  “什么?”  林如海愣了。  林星河也愣了。  田洪凤等人,都愣住了。  峰回路转。  居然不是杜预写的?  这摆明了就是杜预把老丈人给写地人神共愤的剧本,竟然不是他写的?  这是怎么回事?  王异拍案而起。  可恶啊,这苏小小怎么搞的,睁眼说瞎话?  这不就是他掉下来的吗?  苏小小娇靥一红,朝他看过来,羞/涩道:“小小一直倾慕兰陵笑笑生的惊天才学,自从那天惊鸿一瞥,我就暗恋上了他。”  全场,一片哗然。  苏小小经过这西厢记,已经被无数达官显贵、进士才子,惊为天人,隐隐成为心中女神!  她塑造的林莺莺,实在太完美,简直是人人心中白月光,梦中嫦娥。  谁不曾年少轻狂,谁不曾年少慕艾?  以至于有的衣冠禽/兽、龌蹉之人,已经在悄咪/咪向老/鸨打听,苏小小何时能约?想要成她入幕之宾。  结果,女神当众宣布,自己心中有心上人。  这惊天大瓜,立即震动四座。  在王异一脸懵逼之中,苏小小羞/涩朝他走去。  王异此时为了方便,穿得还是男装,俨然翩翩浊世佳公子。  苏小小一指王异:“公子,请您不要再隐瞒了!您,就是那天赠送【西厢记】与我的人。您,就是兰陵笑笑生!”  惊天大瓜,瓜熟蒂落。  众人集体震惊了。  如果此时代有自媒体,震惊体会马上满天飞。  “惊了!王家嫡女真实身份,竟是网络作家兰陵笑笑生!”  “冷酷腹黑、智极无双王异,竟是闷/骚恋爱脑?”  “出身高贵的世家小姐,竟是大神?”  王异眨眨眼。  饶是她性格冷酷,也被这无厘头的意外大锤,砸的晕头转向。  吃瓜吃到我自己?  我是兰陵笑笑生?  一旁王伦都惊呆了:“姐,真的是你写的?”  “是你个头!”  王异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在王伦后脑勺上,跳起来对苏小小发怒:“你个女人,看清楚没有?我哪里写过西厢记?我根本不是,这书···”  她很想大叫,这书是杜预掉下来的,莫要搞错人。  谁知,苏小小很是笃定:“我和丫鬟都看到了,就是您亲手放在桌上的。您想要深藏功与名,但如此大才,真是可惜了。”  她两眼冒小星星,低头弄衣角,羞/涩表白道:“小小,真的被您大才折服了。若公子不弃,小小,想约公子喝茶论曲,多多请教才是。”  情深深,雨蒙蒙。  王异抓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0章 冒名顶替,抢夺文名! “你,搞错了!看清楚我是女的!”  苏小小诧异,这才意识到王异真的是女子。  但她下一句话,更是技惊四座、震碎三观。  “女人?更好。”  “比起臭男人,我更喜欢女子。”  王异崩溃了。  拱手,在下输了。  众人自然不少人,都认识王异,也知道王家嫡女,与众不同,喜欢男扮女装,出入各种场所毫无忌讳。  连老/鸨都站了出来,笑眯眯道:“这位俊俏公子哥,就别谦虚了吧,你是重瞳,这么明显,当日我们都看地清清楚楚。这剧本就是你放在桌子上的。你,就是兰陵笑笑生。”  王异直翻白眼。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怒气冲冲,看向杜预。  她很想大吼一声:“我是跟踪杜预,发现他掉下来的。”  但她敏锐发现,杜预目光炯炯,在盯着她。  如此一说,杜预马上就会问——你跟踪我干嘛?连我去青/楼你也跟进来?  王家命她,暗查杜预是否知道千里江山图的秘密?  这不就打草惊蛇,坏了家族的大事?  两害相权取其轻。  她百口莫辩,只能选择沉默,反正就是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王伦观察着形势,眼神飘忽,暗叫可惜。  这兰陵笑笑生乐成鸣州、偌大名声,居然没人认领?  这作者名头,要是在我头上就爽了。  作为世家子弟,王伦最慕虚名爱出风头,喜欢被人关注、夸赞。  他突然冒出大胆的想法——兰陵笑笑生既然没人认,不如我认了?  早就有抢夺杜预文名和作品的想法,现在机会千载难逢来了!  越想越可行。  干了!  他咳嗽一声,将全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事到如今,竟然引起如此之多误会,我也不能再低调了。”  “兰陵笑笑生,就是我!”  “我,就是兰陵笑笑生!”  王伦昂首挺胸,环视全场,一副“我本低调,奈何被发现”的无奈。  全场哗然。  万万想不到,之前猜测错了。  震惊全城的神秘大才子兰陵笑笑生,既不是杜预,也不是琅琊王异,而是王家大才子王伦?  王异长大嘴,面色古怪:“你?”  她太清楚弟弟什么尿性。  这货见名起意,准备冒名顶替,贪天之功为己有?  王伦一脸真诚:“姐,对不起,小/弟一时笔墨游戏之作,却让你受了天大的误会、委屈。弟弟惭愧无地也,只好站出来正本清源、澄清事实。兰陵笑笑生,就是我。西厢记,就是我写的。你们有什么事,只管朝我来!”  他昂首挺胸,义薄云天,力拔山兮气盖世。  王异彻底无语,手扶额头。  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兰陵笑笑生是王伦/公子。”  “案首,合理!”  “若是王公子写的,我信。”  “不愧是千年不世出的才子啊,惟王家有才!”  连林如海都懵逼了。  一时糊涂,搞不清情况了。  怎么西厢记一炮走红,瞬间冒出这么多兰陵笑笑生?  苏小小说的笃定,又有人证,这兰陵笑笑生,难道真的是王家小姐王异?  话音未落,王伦又蹦出来,说是他写的?  奇怪也哉。  他一肚子邪/火想要发/泄出去,却不敢也不能对王异发。  因为他惹不起琅琊王家。  不管【西厢记】是王伦写的,还是王异写的,他都不敢报复。  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仰天打了个哈哈:“想不到,王家姐弟,咳咳,竟然如此多才多艺,哈哈,可喜可贺。”  林如海想要报仇,都不知道找谁,这个抓狂啊。  林星河美眸愕然。  她很肯定,这诗词如此才气冲天,必然是杜预所做。  可王异王伦却争先恐后,跳出来背锅,扛下了所有。  父亲想要报复杜预,都没有理由。  这是怎么回事?  红娘捂嘴偷笑。  “不仅如此!”  王伦感受着达官显贵、富豪、花魁目光,炽/热、崇拜、仰慕、羡慕聚焦在自己身上,简直比喝了一斤猫尿还过瘾,浑身骨头没三两,飘飘欲仙。  爽!  抢人文名,抢人名著,如何一个爽字了得?  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把杜预【三字经】也抢过来!  他一脸惭愧道:“今日,我的另一个作品,也在滁州大卖。惭愧,实在惭愧。”  一乌衣会士子,一脸激动颤声道:“王兄!难道,那轰动全城的【三字经】,也是你的大作?”  王伦一脸无可奈何,负手而立:“事到如今,不承认也不行了。不错,【三字经】也是我游戏笔墨、即兴之作。本想印刷两本玩玩,想不到轰动全城,搞的这么大。唉,我有罪啊。”  他一脸坦然,拱手向全城致意。  宋佳霖嘴巴大张:“啊?还有这么无耻之徒?”  别人都不清楚,但宋佳霖最清楚。  【三字经】是杜预的作品啊。  他气不过,就要站出来揭破王伦的谎言。  杜预却一把拽住他,摇头含笑:“让他表演。”  “为什么?”  宋佳霖急眼道:“【西厢记】被他抢了,【三字经】也被他抢了。这人臭不要脸,什么名声都往自己身上按。”  杜预笑着摆手:“让他抢。这些虚名都是我不要的。慕虚名处实祸,有他好受的。”  楼上包房中,粗犷男子和中行乐,同时落在了王伦身上。  粗狂男子呼吸急促:“原来,是他!”  “他写了【三字经】和【西厢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中行乐摇了摇头:“恭喜主公,又觅到一员大才。可惜此人是琅琊王家之嫡子,只怕···”  “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须斩草除根!”  粗狂男子冷冷道。  “是!”中行乐阴冷一笑。  他拿出一张麒麟榜,用血红朱笔在上面点过。  中行乐是三大逆种文人首领,有权力编纂麒麟榜。  他找到王伦的名字。  王伦,排名152。  中行乐想了想,浓墨重彩写了一笔:“作【三字经】,编【西厢记】,教化民众、推广启蒙,对人族贡献极大,对逆种威胁极大。”  “排名晋位人族88位。二等悬赏。”  王伦排名,火箭般蹿升到第88。  凑巧,刚鸣州三首升到第100的杜预,就被王伦挤了下去,排到101,恰好卡在三等悬赏不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1章 林府门口卖西厢! 二等悬赏与三等悬赏,差距极大,对逆种文人吸引力不可同日而语。  麒麟榜血光大作,即时生效。  如果王伦知道自己抢夺杜预文名,带来如此“惊喜”,不知作何感想。  林如海恭喜王异、苏小小一番后,二话不说,径直黑着脸走掉。  他实在忍受不了,周围同僚、下属和士绅们古怪的目光。  那是努力憋着笑,想笑又不敢笑的诡异表情啊。  林如海,心态崩了。  回府之后,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将眼前能看到的一切,统统打砸了。  据说,一时冲动,还砸碎两件最珍爱的文宝。  心疼地他好几天都没出门。  整个林府上下,林知府的咆哮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下人蹑手蹑脚,唯恐左脚先入门,被林知府看到拖下去打板子。  林星河也关在闺房之中,天天红着脸,拉着红娘隽写【西厢记】,依靠记忆默写。  少女情怀总是诗。  越看,越爱。  越写,越喜欢。  每一句唱词,每一个曲目,每一个剧情,林星河都爱不释手。  这【西厢记】,分明是杜哥哥给自己写的。  才子佳人,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吗?  林如海这一顿气,足足半个月,都没有升堂办差。  好不容易,他觉得风平浪静,风头过去了才走出家门,却迎面看到了几个看门的亲随下人,正在津津有味,围着一本书读。  “精彩!太精彩了!”  “这剧情,无敌了。”  “我要是杜君瑞就好了。”  林如海冷哼一声,这几个杀才,大字不识一箩筐,居然有心思看书?  老夫很欣慰。  平时逼着他们看书学习,终于有所触动,开始读书了。  好事啊。  老林走上去,拍了拍一个小厮肩膀,和蔼道:“看什么书呢?”  那小厮吓得一激灵,书都丢起来,恰好落在了林如海的手上。  林如海微笑一看。  【西厢记】。  嗯,还是【插图版】。  这几个杀才,津津有味正在看的,是【杜君瑞翻墙私会林莺莺】。  插图画工很好,林莺莺的美貌、红娘的牵线搭桥,还有杜君瑞的帅气,都画的惟妙惟肖。  当然,还少不了反派大boss林观海的刻薄嘴脸。  林如海:“···”  几个下人吓得噗通一声,磕头如蒜。  “老爷饶命!”  林如海感到血压上升,眼前一阵阵发黑,咬牙切齿道。  “很好!你们很好!这种阴词艳曲,也敢拿到府上来读。”  “哪来的?”  “不说,拖出去打死!”  下人一脸惨白,一指门口三丈处:“街对面,有人卖。”  林如海定睛一看,一口老血喷出一丈远。  “噗!”  只见自己家对面,一字排开十几个小摊,都在叫卖【西厢记】。  “精装版西厢记。”  “插图版西厢记。”  “儿童版西厢记。”  “加料版西厢记。懂的都懂,想看从速!”  “王伦/公子做序,兰陵笑笑生签名版西厢记。”  总之,门庭若市、人流如织。  买的人络绎不绝,基本都是两眼冒光的读书人。  这些人考不上功名,找不到老婆,又不甘心随便找个大脚婆姨,都有强烈的yy冲动。  西厢记,给他们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插图版买回去,yy一番,做梦什么都有,岂不美哉?  林如海呆呆看了半晌,仰天便倒。  是唯恐我气不死吗?  “老爷!”下人们齐声惨叫。  “王伦、王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林如海嚎叫,喷血昏迷不醒。  一众看客,哄堂大笑,作鸟兽散。  至此,滁州多了一句成语。  原来只有“圣人门前卖六艺、关公面前耍大刀”,后面加了一个“林府门口卖西厢”,等同欺人太甚。  林府,刚刚开门,又继续闭关。  当天晚上。  一辆马车在护卫下,缓慢而行。  王异大骂王伦:“【三字经】是你写的吗?【西厢记】是你写的吗?你干嘛要主动认领?”  王伦嬉皮笑脸:“这两本书影响这么大,若世人认定我琅琊王家写的,对我家名声大有好处啊。”  王异认真道:“文不配位,必有余殃。何况明明是杜预写的,他为何不承认,这里面必有···”  她话音未落,只听得外面一声惨叫。  一个护卫,咽喉中箭,凄厉倒地。  “敌袭!”  王伦脸色大变,吓得一溜烟钻入底:“妈呀!”  王异气得一拍桌子:“可恶,逆种文人!”  只听箭如雨下,鸣镝阵阵,不断有王家护卫战死。  王异只能咬牙启动一件马车文宝。  “都是你这蠢货,冒名顶替,招来祸患。”  “哈哈哈··”  杜预在家,狂笑半日。  解气!  文人骂街,就是这么解气。  自己这老丈人吃了大亏,还知道就是自己干的,却找不到发/泄报复的机会。  这才爽。  宋佳霖也狂笑:“我宋家书行,联合其他书行友商,一起推出【西厢记】各种版本,几天之内就卖出几万册。周围州县也需求旺盛,供不应求,一时间洛阳纸贵,在连夜加印。”  “你老泰山,就算派衙役来查,也查不到什么。西厢记这么受欢迎,大家争先恐后盗版印怎么了?我宋家书行只是凑凑热闹,怎么查都查不出来问题。”  “听说,在品玉阁大获成功后,连其他青/楼楚馆,也纷纷买去剧本,排练剧目,要演唱此曲呢。”  “光是滁州,就有至少两位数的楚馆,要上演这出戏。吸引各路文人骚客去勾栏听曲。”  “林知府勃然大怒,准备下令禁绝此剧。但学政田大人不答应,说此曲并未伤风败俗,又得到文渊阁认可,查封禁绝没有正当理由。”  “西厢记,已经从滁州蔓延开去,半个中唐都为之倾倒。”  “还有一件搞笑的事。”  “哦?”  杜预提起精神:“什么事?”  “听说,那天演出结束后,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  “王伦王异回家的路上,竟然被一伙神秘人偷袭。”  “这伙神秘人手持射雕弓,箭无虚发竟然将王家护卫,击倒了好些。”  “他们竟然是冲着王家姐弟去的,要绑架他们。”  宋佳霖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真是未卜先知,竟然提前预见到危险,王伦那蠢货替你扛雷。”  杜预眼神一凛。  王异,竟然被袭击?  这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多亏王异绝非普通之辈,她马车上也有厉害机关,及时发动,将那伙人杀伤不少,加上滁州最近连连出事,城防军及时赶到,才勉强击退逆种文人,保住了王家姐弟。”  “袭击者身份查明,是蒙元帝国小可汗拖拖的射雕亲卫。”  “领头之人,竟然是逆种文人中行乐!”  宋佳霖道:“他们从此地路过,要顺手牵羊,绑架或杀掉【三字经】【西厢记】作者。”  “噗嗤!”  杜预笑喷了。  他知道逆种文人会猎杀有才有潜力的文人,但半路杀出个中行乐,还是出乎他意料。  论马甲的重要性。  多亏杜预及时披上马甲,享受了文气文名爆炸好处,又将“兰陵笑笑生”名头推给了王家姐弟去背锅。  兰陵笑笑生,是杜预故意推给王伦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2章 秀才府试,案首之争! 王伦不光认了,还狮子大开口连【文抄公】也认了。  杜预笑道:“逆种文人的火力,会转移到王伦身上。而王家本就因王希孟之事,与逆种文人仇深似海。双方对掐,有好戏看了。”  “是啊,王希孟真实死因曝光、王家姐弟遭遇袭击后,王家在朝堂上连/发狠招。”  宋佳霖感慨:“王家家主朝会上痛陈利害,请皇帝下严令,绞杀逆种文人。皇帝下诏,全国掀起一场针对逆种文人的腥风血雨。”  “昨夜,滁州戒严大搜捕,十几个逆种文人,被揪出来,斩草除根。”  “王家冲锋在前,出力很大。”  杜预笑了笑。  【西厢记】大获成功,既报复了林如海,又撩/拨了星河妹子,还大涨了一波文名、文气,涨幅速度惊人。  这里解释一波,为何外界以为兰陵笑笑生是王伦,但文气文名却加在杜预头上?  因文道不会被蒙蔽。  在文渊阁的主持下,文气、文名只会归真正的作者杜预所有。王伦得不到实际好处。  如此巨大的好处,让杜预怦然心动,忍不住想一气呵成,替王伦当枪手,再写一本【金瓶梅】了。  但想了想,杜预忍住了。  下月,就是府学考试。  娶不娶老婆先放一边,但这次府学考秀才,一定要成功!  还要争夺案首。  “明日,继续上学。”  此时,王伦却与柳画眉勾搭在一起:“我有个对头,你坑他一把。”  “好。”  柳画眉点头。  府学。  朱志鑫宣布:“再有十天,就是府试。”  “府试在州府进行,由学政主持。学政不在,由知府主持。参加府试,报名、保结,与县试相同,仍然六艺为主,但至少考四门。礼考制文,秀才必考,诗词比重其次,也是必考。其他四艺再选两门。”  朱志鑫沉声道:“这次府试,全滁州才子同场竞技。据我所知,各县才子都在憋足劲猛学,争夺案首之位,难度不可小觑。”  一句话,点燃了大名县学学子们的激/情,嗷嗷叫。  “我大名有王伦和杜预,一定能夺府试案首!”  “看金榜题名,竟是谁家天下?”  “两位县案首,一定要独占鳌头。”  但寒衣社与乌衣会,很快呛起来。  “杜案首能赢,他写了多少鸣州诗?”  “呵呵,王伦刚刚乐成鸣州,西厢记火爆问世。府试案首,非他莫属。”  杜预看向王伦,恰好王伦冰冷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撞。  王伦目光肆无忌惮,志在必得。  杜预含笑不语。  功名路上无父子,何况两人本就彼此看不顺眼。  杜预刚放学,王伦却带着乌衣会将他堵在角落。  王伦自命不凡,低声道:“若你肯蛰伏半个月,放弃这次考试,我可代表王家,放过你如何?”  杜预佯装惊怒:“王兄,何出此言?前日【西厢记】···”  王伦嘴角一撇,让乌衣会众人远离,凑到杜预面前邪笑道:“我知道,西厢记是你写的。可惜啊可惜,被我捷足先登,拿到剧本,这兰陵笑笑生名声如今归我了。”  他越说越得意。  这夺人文名、抢人作品缺德事,干起来不要太爽。  杜预佯装气愤,大声道:“你这人,岂可冒领冒认,夺人文名?”  王伦傲然道:“这年头,谁的地位高,谁的声音大,大家就相信谁。我出身堂堂琅琊王家,又抢先宣布,自然就是我写的。你说是你写的,谁信?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哈哈!”  杜预仿佛校园霸凌的受气包,攥紧拳头,却敢怒不敢言。  王伦冷笑:“十天后,府试你必须放弃。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杜预大声道:“不行,我今年还要考上举人。”  王伦轻蔑一笑:“你以为,你个穷书生,【西厢记】还能变成真的?那杜君瑞真能高中状元?逆袭翻盘?别做梦了!”  “我能抢了你【西厢记】,抢了你【三字经】,自然能抢府案首。”  “你若是不识相,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冷笑而去,眼神极尽轻蔑。  抢夺两本书的成功,让他更看轻杜预,觉得不过如此。  你才学再大,还不是给我当垫脚石?  王伦却不知道,杜预望着他得意洋洋的背影,平静一笑。  高明的猎人,总以猎物的伪装出现。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  三月悄然过去。  四月到来。  明天,就是府试大日子。  “又开悟了。”  杜预长吁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短短十天,依靠【三字经】和【西厢记】广为流传,杜预文气、文名持续爆发,快速增长,各增长了足足五寸。  文气突破四寸,文名更离谱,达到惊人的四寸七。  期待已久的顿悟,也随之而来。  “文气突破三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凿壁偷光】,主动技能,进入文气爆发状态一炷香时间,造成文气双倍属性效果。”  “府试,没问题。”  杜预神采奕奕。  县试以来,他不懈奋斗,厚积薄发,实力大幅增长,文气和文名都达到了资深秀才程度。文心和文胆也提升巨大。  手中的文宝,也增加了数个,连登堂级文宝【点睛笔】都入手一枚。  “可惜,三月圣刊还没到。”  “我三月还有三篇鸣州之作,圣刊一发,文心不好说,文胆必然突破三寸,达到资深秀才。还能领悟一项才气神通。”  “期待明日,考试之前,能突破瓶颈。”  杜预目光炯炯。  第二天一大早,杜预就被木兰叫醒,洗漱之后送上早饭。  两个鸡蛋,两个夹菜春饼,外加一碗热腾腾汤面。  “这么丰盛?”  杜预惊叹。  木兰拿出一大包吃的,笑道:“公子要连考两天,自然要多吃一点。”  杜预想起之前家徒四壁,考试只带一个冷馒头,内牛满面。  果然,家里得有女人啊。  用完早餐,杜预在木兰和奔波儿灞兄弟护卫下,走向考场。  木兰的理由,是灵感大王和逆种文人威胁仍在,不可掉以轻心。  这次秀才府试,考场设在府学。  考场外,熙熙攘攘,考生和送考家长摩肩接踵。  人才济济,俊杰云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3章 范家三族,齐赴黄泉! 远处,只听得一声兴奋的喊叫。  “范家串通逆种文人,谋害杜案首,要诛三族啦!”  “什么?范家诛三族?”  “马上要行刑。大家快去看啊。”  正要进入考场的士子们,也精神一震。  “今天?”  杜预精神一震,随着人流走向了不远处的菜市口。  菜市口,范家全家老小七十余口,男女老幼,带着枷锁、镣铐、脸上刺字,哀嚎着地走向刑场。  范仲永老爹,涕泪横流,仰天长叹:“作孽,作孽啊。我那畜生儿子,到底在哪?给范家带来如此灭顶之灾?”  滁州百姓,纷纷震惊。  “范家虽谈不上豪门士族,但家境殷实,显赫一时,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谁让他家出了一个范仲永?心胸狭窄。考试争不过杜案首,就串通逆种文人谋害。”  “啊?逆种文人?泼天大罪!”  “罪有应得,罪该万死。”  滁州百姓,人人痛恨逆种。恨屋及乌,凡是勾结逆种者,毫不怜悯。  各种臭鸡蛋、烂菜叶,雨点般打去,范家人如丧考妣。  杜预看着范家老小都要被杀头,还有儿童,心中颇为不忍。  但这是朝廷法律,他也无能为力。  杜预不忍再看,转头要走。  突然,范仲永爹看到了杜预,眼波一闪。  他撞开兵丁,猛冲过来,噗通跪下:“杜案首,我儿万万不该得罪你啊。请杜案首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家吧。我上有老,下有小,73口人感激您救命之恩啊。”  “你们,快过来跪求杜案首,高抬贵手,饶我全家一命!”  他一声大喊。  范家73口一起跪下,咚咚磕头哀求杜预。  “杜案首,你饶我家一次吧。”  “还有孩子和老人,求求你。”  “大发慈悲吧。”  “范仲永都被你弄死了,求你大人/大量,不要赶尽杀绝。”  不少杠精喷子,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是杜预做的?”  “范仲永勾结逆种,罪有应得,但黄发垂髫又有何罪?”  “就算真的,姓杜的存心也太苛了。”  杜预面色一冷。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范仲永爹,在临死前还要拉踩、抹黑自己。  他避开范家磕头。  宋佳霖站了出来,大声道:“明明是范仲永违反了朝廷王法,勾结逆种文人害人,林知府依照法律判抄家灭族,怎么是非不分,变成杜预要害你家了?杜案首,才是范仲永的受害者,他无权,也无法替你美言。你这话,跟林知府说去吧。”  几个衙役冲上来,拉起范仲永爹就走。  范仲永爹知道今日必死,索性抹黑杜预到底。  他双目通红,双腿踢打,大叫道:“杜预!明明是你,害了我范家。我儿栽赃害你,你若不检举揭发,心存善念,高抬贵手,替他隐瞒,我家又岂会满门抄斩?”  “你明明早就发现他暗算,却故意将罪证藏在他身上。”  “你的心,黑透了,你良心,烂透了。”  “我范家是被你冤枉死的。”  “你不配做读书人,你不配做人。我范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范仲永母亲大叫:“你姓杜的要是好人,就不该检举我儿罪行!”  “你和他是十年同窗,发现他有异常,该规劝才对!”  “规劝不成,你还可以告诉我范家,由家长教育。”  “哪有一上来就害人全家的?”  围观百姓,瞠目结舌。  连之前黑杜预的,也纷纷醒悟。  没人再同情范家。  “这范家,无可救药,以为自己是谁?”  “他儿范仲永可以勾结逆种,栽赃害人,但杜案首却不能检举揭发?”  “他儿子就算谋逆犯法,受害者也要规劝?”  “杜案首受害,还要替凶手遮掩?不然就是良心坏了?”  杜预原本对范家小孩心存怜悯,但听到范仲永爹娘如此恬不知耻说法,摇了摇头,转头离开。  有什么家长,就有什么样孩子。  范仲永“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不就是遵从范家家训?  范家,一个都不能救,一个也不能留。  他转身离去,回到考场准备考试。  君子不近苞厨。  他没有观看范家行刑,以朝廷法度之森严,以琅琊王家对范家恨之入骨,范家73口今日都要做刀下之鬼。  行刑官抬头看天,一丢令牌。  “范家73口,验明正身!”  刑名吏喝道:“范仲永三族上下73口,除了大哥范伯虎在衡阳书院读书,闻讯后潜逃正在追捕外,全部索拿至此,验明正身。”  “斩!”  “是!”  森白鬼头刀,齐刷刷斩下。  范仲永三族73口,齐赴黄泉,做了刀下之鬼。  酒楼高处,却有两人并排而立,身后还有一口棺材。  其中一人,正是“口蜜腹剑”李林甫。  他身边的,却是一面容狰狞读书人。  此人,恰是范家唯一脱身之人——范仲永大哥,范伯虎。  古代排序,伯仲叔季。范伯虎比范仲永大三岁,早已高中秀才,在衡阳书院读书。  他的天赋,远比范仲永更强。老师甚至预测,他有望能在今年秋闱,高中举人。  只可惜,再好天赋,也付之东流。  范仲永犯下十恶不赦、暗通逆种大罪,范家被满门抄斩,他范伯虎也失去了功名,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家族。  望着血流成河的菜市口,范伯虎眼流血泪,盯着杜预,恶狠狠向李林甫抱拳:“若非李大人及时向我通风报信,我也要与父母兄弟一起步入黄泉。”  “你听到了吧?”  李林甫冷笑:“你爹临死前,指认杜预乃是害死你全家的凶手!”  范伯虎回头看着棺材,瞠目欲裂道:“不错!杜预还是害死我弟弟和范家上下73口的元凶。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棺材里,躺着范仲永的尸体,从义庄中偷出来的。  可能是感受到范家被自己拖累,抄家灭族的惨剧,范仲永死不瞑目,怨气冲天,比厉鬼还要狰狞。  李林甫冷笑摇头:“可惜啊,你虽然是秀才,但杜预却是名满全城、炙手可热的案首。还备受学政田洪凤的器重。你要复仇,也是无门。”  范伯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然跪在地上:“我范家血海深仇,无法得报。恳请李大人给我指一条复仇之路。”  李林甫嘴角难以察觉,微微翘起道:“如今你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纵然是我,也很难办啊。”  范伯虎一咬牙,重重磕头:“我愿投效贪狼宫,只求杀死杜预,报范家血海深仇。”  “也罢。”  李林甫冷笑道:“眼下,就有一个机会。你可要抓住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4章 杜案首,玩完没给钱? 杜预回到府学。  此时,山阴县案首冯勇、山阳县案首赵明/慧、鬼才牛贺,全部到场。  一个个才子温文尔雅,微笑寒暄。  但空气中却有了别样古怪。  科场大比,文无第一,剑拔弩张。  突然,一声音娇滴滴道:“杜公子?”  杜预转头看去。  一个烟视媚行的烟花女子,主动贴靠,投怀送抱:“杜公子,小女子可算找到您了。呜呜呜,这一个月我到处找遍,却怎么也见不到你。想到你肯定会来考试,在府学外面等到你了。”  杜预眉头一皱,推开了她:“你是谁?”  那烟花女子楚楚可怜,大声道:“杜公子,你怎么如此狠心薄幸?一个月前,你到我怡春院喝花酒,还作诗一首。妾身与你共赴巫山,谁知你第二天悄悄走了,连缠头都没给。”  这么一闹,整个府学门口轰动。  人人伸长脖子,看向杜预。  乌衣会之人,冷笑连连:“呵呵,剽完不给钱。”  “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就是寒门士子的德行。”  “我说杜案首,你差这点钱吗?人家这么可怜玩完不给钱?”  王伦冷冷道:“杜兄,这是你不对了。你若是不给钱,那便不算剽。那就触犯了五戒:奸/阴好/色,调/戏妇女,需要革去功名的。”  乌衣会疯狂起哄。  案首们面色古怪。  杜预目光一寒。  不用说,这又是王伦安排的一处好戏。  王伦背后指使柳画眉,安排了一个妓/女,专门来搞杜预的。  妓/女看杜预不给钱,扯着杜预袖子,大吵大闹起来。  “大家快看啊,名噪一时的杜案首,居然玩完不给钱。”  自然扰乱秩序,吸引了诸多关注。  各县案首,议论纷纷。  寒衣社唐宁凑到杜预身边:“杜兄马上考试,此女胡搅蛮缠会耽误大事。实在不行,先给钱息事宁人。”  宋佳霖虎着脸道:“你这女人,受谁指使?跑来胡搅蛮缠?你要多少钱才肯走?”  妓/女紧紧扯着杜预袖子,有恃无恐道:“既然杜案首不给钱逃了,让奴家好找月余,好歹收点利息。没有五百两,不,一千两,休想善了。”  众人哗然。  狮子大开口啊。  宋佳霖怒道:“你别得寸进尺。大闹府学考场,罪名你吃不起。”  王伦悠然道:“姑娘,你别怕。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杜预就算是案首,也不能飘了不给钱。我给你做主,保证滁州官府不管,你只管要钱。”  妓/女听说王伦保证官府不管,更是撒泼打滚,使劲折腾杜预。  王伦和乌衣会阴笑连连。  在他看来,杜预进退两难。  若是不反抗,一会进不了考场,考试心情也会大受影响。  若是反抗,妓/女马上就大叫案首打人,满地打滚,衙役就在远处等着。一听报案就会冲过来。  杜预,看我不玩死你?  远处,柳画眉眼看事情闹大,嘴角翘起一丝阴险弧度。  “这差事我办得好。王公子该给我奖励。”  此时,府门大开。  田洪凤一脸威严,走了出来:“何人在闹/事?”  进士的威严,吓得那妓/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  王伦见势不妙,抢先一步:“田大人,杜预为人不检点,月余前去怡红院玩妓,却不给钱。人家找上门,在考场前堵他。此事,学生以为应该报官,由官府处置。”  远处,果然钻出了马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吆三喝四冲了过来。  “谁人鸣冤?谁人报官?”  杜预眼神一寒。  这是林知府派人来报复了。  林如海,被自己一出【西厢记】,唱的一个月不出门。  这一口怨毒之气,在关键时刻发作了。  他竟然要阻碍自己进考场!  杜预有些无语。  为什么自己每次进考场,都会遇到风波?  上次考童生,被人拦路打昏。  这次考秀才,又被妓/女碰瓷?  这些人,丧心病狂啊。  田洪凤一脸不悦,呵斥道:“府学考试,乃是我学政的事,轮不到你滁州府管辖。”  马捕头皮笑肉不笑道:“田大人说的是。府学之内的事,确实都是读书人老爷们的事。但这妓/女状告杜案首,玩完不给钱,可是归衙门管。人家妓/女也是人,皮肉生意也是生意,科场外喊冤,我们林青天总不好装没听见吧?”  田洪凤眼中杀气一闪。  林如海,太不像话了。  干扰士子进考场,无非是要堵死杜预今年连中三元,考中举人的可能。  不就是嫌贫爱富、不想嫁女儿吗?  他冷冷道:“回去!告诉林大人,以堂堂知府,如此干扰文事!考完之后,我自会找他说话。”  “不用他说,我自己来了。”  林如海徐徐走来。  他嘴角冷笑,一指杜预道:“田大人,所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就算杜预是你的爱徒,今日他欠钱不给,也休想逃/脱律法。此人,必须跟老夫走一趟了。放心,若是诬告,本府自然还他一个清白。”  林如海竟然亲自到场,可见他阻碍杜预考试,何其强硬?  王伦呵呵阴笑:“杜预,要么你给钱,要么你走一趟。你自己选吧。”  杜预太明白林如海、王伦的阴险。  给钱,就等于承认玩了。  这妓/女不闹/事了,但王伦可以名正言顺,以杜预违反戒律,提请学政革去功名。  考试,还是考不了。  被带走,没有一两天别想出来。  林如海用不着诬陷自己,只要一直走程序,将府试耽误过去即可。  到时候,来一个“查无实据”,将妓/女罚一顿,把自己放出来,还是达到了目的。  杜预攥紧拳头。  弱小,就要被你们这么欺负吗?  林如海、王伦。  有钱有势,这么了不起?  他沉声道:“林大人,你说我剽妓,可有什么证据?”  田洪凤目光一闪:“不错。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诬告童生,要流配三千里的。”  妓/女瞟了林如海、王伦一眼,壮着胆子,大声道:“我有!”  她拿出一副手绢:“这是杜案首给我写的诗。上面还有他的字迹。”  杜预眉头紧锁。  敌人,这是蓄谋已久、突发冷箭。  只见手绢上以酷似杜预的瘦金馆阁体,工整写着:【赠怡红院】  银缸斜背解鸣珰,小语偷声贺杜郎。  从此不知兰麝贵,夜来新染桂枝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5章 请圣言!惊动祖半圣! 这字体确实出自模仿高人之手,与杜预笔迹至少九成相似。  林如海冷笑道:“眼下,人证物证俱在。杜预你还有何说的?来人,将他带回府衙。”  衙役们轰然答应,便要上来索拿杜预。  眼看要走到绝境,杜预突然道:“田大人,事关重大。学生要请圣言!”  众人哗然。  请圣言与请圣裁,一字之差,但千差万别。  请圣裁,是请上一级学官裁决。  但如果上一级学官,与同级其他官员发生冲突,意见不一致?  请圣言,就是直接请文渊阁的力量,进行圣言裁决。  文渊阁的圣言,凌驾十国之上,任何世俗权力都不可与之对抗。  圣言,上马管军,下马管名。庙堂之上,可判君王无道。江湖之远,可判官员奸佞!  只是每一次请圣言,都要消耗圣笺一页。  圣笺,那是何等珍贵之物?  便是上品士族,也轻易拿不出圣笺来。  杜预目光如剑,锋锐无双,直指林如海道:“林大人,你可敢与我请圣言?若我杜预确有罪过,我愿自碎文宫,若你滥用职权,打压异己,你也自碎文宫,可敢一战?”  杜预也是忍到极限,掀桌子大爆发。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既然林如海如此吃相难看,不顾一切打压我,那咱们索性一次解决!  请圣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杜预声音清越,掷地有声。  众读书人被他气势深深震慑。  “什么?”  “杜预竟然要与知府大人,请圣言?”  “这是···摊牌了?”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看到杜预如此决绝,林如海倒退一步。  他随即脸色阴沉,恼羞成怒道:“你好大狗胆!你是何人,我是何人?你有何资格与我请圣言?本府乃是秉公办案,岂有半点私心···”  他话音未落,只见杜预轻蔑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张文气氤氲、光芒萦绕的圣笺来。  杜预直接捏碎!  圣笺化作一道才气,直冲天际。  林如海惊骇地倒退一步:“你!?你真的敢?”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竟然真的敢走到这一步?  杜预冷冷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文渊阁的海市蜃楼,隐隐浮现在云端之上。  一个洪钟大吕、清冽自若的声音冷冷道。  “谁人消耗宝贵圣笺,请圣言?”  林如海脸色大变,深深懊悔。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骨头这么硬,自己只不过要干扰他入场,让他考不成这次秀才试,他竟然一言不合真的请圣言?  消耗宝贵圣笺,请动了文渊阁?  能日常主持文渊阁的,非大学士不可!  只是不知道今日当值,是哪一位大学士。  他急忙上前一步,半跪在地:“学生林如海,参见大学士。”  那大学士冷哼道:“圣笺,乃是文渊阁赐下与造福人族、反制妖蛮至宝。你们无事生非,消耗至宝作甚?”  林如海急忙道:“并非是我请圣言,是这刁民童生杜预。我只是要他协助调查一小案子,他便消耗圣笺。”  大学士冷哼道:“童生?更可笑!我堂堂大学士,时间何其宝贵?哪有时间去处理童生案子?”  林如海一听,眼睛放光,急忙道:“大学士所言极是。学生也是这般想的。学生是大唐天宝辛酉科进士,座师是房梅云老先生。十年前,晋位文渊阁大学士。敢问您可认识?”  那大学士冷笑道:“原来你是老房的学生。我兰芳与老房相交莫逆。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众人瞠目结舌,寒门学子一片叹息。  所谓官官相护。  想不到,连文渊阁都能拉帮结派?讲同窗、同乡、同科这种陋习?  想不到,杜预明明消耗了一张宝贵无比的圣笺,却赶得不巧,反而碰到了一个与林如海熟的大学士,这上哪说理去?  这等于将杜预判了死刑。  林如海笑容阴冷,睥睨杜预。  “我堂堂进士,为官半生,若是斗不过你一个童生,岂不让人笑话?”  王伦哈哈大笑:“杜预,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以为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你讲理?越级上告,就能还你一片朗朗乾坤?你告啊,你告啊,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帮你···”  谁知,杜预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三张圣笺!  三张圣笺,才气光芒叠加在一起,冲天而起。  “你!”  这一下,连空中文渊阁当值大学士兰芳,都愣住了。  他哪里见过,一个童生如此豪横,一言不合直接拿出这么多圣笺的?  别说童生,就算是大学士,也未必能拿得出这么多现货。  毕竟,每个月全大陆的产量,不过百页。  为了打一个区区童生的官司,却要一次性消耗四页?  众人,更是吓傻了。  圣笺,这是不要钱的?  为什么别人万金难求,杜预却跟草稿纸一样,眼皮都不眨一下?  杜预面色如常。  他脸色如斧削刀切,闪耀着冷峻的光芒,冷着脸淡淡道:“根据请圣言规则,若对请圣言结果不满意,可一次消耗三张圣笺。要求文渊阁更换当值大学士!还可提名某位大学士,紧急轮换当值。”  “我提名,算学大学士刘徽,替换此人当值!”  “你!”  大学士兰芳,犹如脸上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又惊又怒道:“你居然对文渊阁大学士如此无礼?连我的面子,你也敢扫?”  杜预冷冷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你兰芳徇私枉法,不配为文渊阁大学士!”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不配?”  兰芳又惊又怒,正要斥责杜预,却只听到文渊阁之上,一道更为苍老的声音慨然响起。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语道破天机。”  “此句,鸣州,列圣刊。”  “杜预以童生顶撞大学士,胆大如斗,语破天机,才气加身。”  一道光芒,直破苍穹,笼罩在杜预身上。  杜预文胆大涨,暴涨五寸之多。  突破三尺三寸!  资深秀才境界,达成。  “半,祖半圣?怎么连您也惊动了?”  当值大学士兰芳,吓得心胆皆裂,声音都颤/抖起来:“只不过是一个童生闹/事,我能处理好。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6章 祖半圣裁决!文宫卷轴! 那更为苍老声音,冷冷道:“兰芳,你下去吧,思过十年。文渊阁,不必再当值了。”  兰芳声音惶恐,想要辩解却不敢辩解,只能恭恭敬敬道:“是,半圣。”  他声音戛然而止,再无音讯。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叫手可通天?  什么叫才气护体?  杜预,直接请圣言,三张圣笺惊动半圣。  干翻一个大学士!  大学士庇护林如海?官官相护?  那就换掉你!让你闭门思过十年!  这才是真牛!  半圣饶有兴趣声音遥远传来:“你这泼猴,就是杜预?”  杜预听出这人对自己颇为亲善,又听大学士叫“祖半圣”,心中一动,难道是他?  赌一把!  他果断半跪道:“学生杜预,拜见祖冲之半圣。刘徽大学士是我童生座师,您就是我师公。”  众人更是一片哗然。  祖冲之?  算学半圣?  算学式微,最强者也不过是亚圣。  半圣,对算学来说差不多就是天花板了。  林如海,颤/抖起来,一脸震惊。  刘徽是杜预童生试的座师?  祖冲之是他师公?  那个下品寒门的杜预,竟有这么厉害的师公?  田洪凤在一旁憋着笑,咳嗽道:“老林,我忘了告诉你,杜预童生试成绩,是刘徽判的。杜预认他是座师,毫无问题。”  林如海很想大骂一声mmp。  王伦等人,直接吓傻了。  感情,比起门路,人家杜预比你们硬气多了。  你王伦能依靠的,不过是一个区区进士。  但人家杜预直接拉上半圣叫师公。  祖冲之虽然只是算学半圣,在文渊阁“圣”中地位不高,但再弱的亚圣,也是圣!  就跟再弱的蛟龙,也是龙一样!  圣元大陆称“圣”者,凤毛麟角。  每一个带“圣”头衔的人,都是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  林如海眼神透出满满不可思议,甚至有些绝望。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一定要跟杜预过不去?  杜预,又怎么跟半圣搭上关系?  一旁碰瓷的妓/女,干脆早就吓得站立不住,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祖冲之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倒是机灵。我听刘徽说,你就是发现【方程组】之人?他让你写论文,你早就忘爪哇国去了。害的他没日没夜,天天在学你方程组。”  杜预汗一个。  刘徽确实说过,让他写方程组论文,还说列圣刊。但杜预忙得昏天黑地,早就忘光了。  杜预瀑布汗:“半圣恕罪,学生考完试回去一定写。”  这卑微,像极了你被导师催稿的模样。  祖冲之微微一笑:“你这次考秀才,可选算学啊?”  杜预暗中捏了一把汗。  哪怕之前没有,现在也要有。  他马上立正道:“这个,自然。”  祖冲之叹息道:“叹我算学,人才多艰。你可有何冤情?”  杜预转头过去,微微冷笑。  林如海双手合十,一脸乞求。  乖巧,可怜,又无助。  杜预露齿一笑,人畜无害。  他一转脸,就狠狠向祖冲之告状:“师公,我要考试,但有人找妓/女碰瓷与我。非说我玩完不给钱。林知府还跳出来,要抓我回去。”  林如海感到一股磅礴无比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狠狠压在他的胸/前。  半圣的凝视。  林如海呼吸都艰难,面色青/紫:“半圣···”  祖冲之声音悠远传来:“污蔑童生者,站出来,【知无不言】。”  祖冲之说【知无不言】四个字,仿佛拥有不可置疑的魔力。  那怡红院妓/女战战兢兢走出来,明明不想说,嘴巴却身不由己开口:“我,我叫桃花,我撒谎了,我根本不是怡红院的。我是秦淮楼的。我之前根本没见过杜案首。他没来过我们青/楼。我受秦淮楼花魁柳画眉指使,奉命来胡搅蛮缠,耽误他入场考试。”  桃花浑身颤/抖,双手试图捂住嘴巴。  手:“你不能再说了。”  嘴巴:“不,我要说。”  见不得人的秘密,从她嘴巴机关枪般突突狂喷。  “这手绢,也不是杜案首写的。是柳画眉找高人模仿他字迹写的。”  “事成之后,我能拿百两银子。”  林如海、王伦又惊又怒。  想不到,事情就这么被泄露个干干净净。  不能让这女人再说了。  王伦眼中一转,断喝:“好你个无耻娼妇,竟然诬陷杜案首。林大人,此女必须押下去,严加审问。”  林如海也急于打断此女:“真是。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将这罪大恶极的女人押回县衙,大刑伺候?”  谁知,祖冲之又淡淡道:“【言无不尽】!”  桃花浑身痉挛起来,之前拼命掩盖的事实,也终于遮掩不住大叫:“我,我还知道一件事——柳画眉并不认识杜案首。她也是受人指使,我,还见过王伦到秦淮楼,与柳画眉嘀嘀咕咕半天。”  她一指王伦。  王伦脸色铁青:“你血口喷人!大人,切不可相信一个娼/妓胡言乱语啊。这人就是一条疯狗。”  林如海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此时,钟响三声。  晨钟暮鼓,考试时间已到。  祖冲之淡淡道:“科举取士,国之大典,不可耽误。杜预请圣言,结果证明无辜蒙冤,被人诬陷。妓/女桃花,利欲熏心,诬陷士子,交给官府发落。”  林如海、王伦对视一眼,暗中庆幸。  就这?  哈哈,这不痛不痒的处置,等于没有处罚嘛。  宋佳霖不服道:“可幕后黑手,还没有得到惩罚。难道只拍苍蝇,不打老虎?”  杜预摇摇头制止他,淡淡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相信祖半圣会代表文渊阁,主持公道,还我一个公平公正,让大家看到人间正道!”  祖冲之笑道:“你这猴子,分明把我架在火上烤,又是人间正道,又是天亦老,还一副天大委屈样子。”  他略一沉吟,淡淡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凡是参与此事之人,文宫自碎一物,且为最高价值之建筑!化为文宫卷轴,赔偿杜预,此令!”  他一锤定音。  林如海、王伦脸色大变!  谁能想到,杜预竟然有通天的本事、逆天的手段、震天的本领,能呼叫下来一个文渊阁的半圣帮忙?  文渊阁上,轰然雷动,响起了洪钟大吕之声。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7章 天谴!谁被天谴了? “文渊阁裁决,天谴!凡是参与诬陷杜预,蓄谋干扰科举考试之人,文宫自碎一最强建筑。”  “化为文宫卷轴,退赔杜预。”  杜预惊喜万分,充满期待坏笑。  “文宫卷轴?懂了,就是通过观想,能够在我文宫中建造形成的建筑吧?”  “拿走林如海、王伦最得意的文宫建筑,赔给我?还能在我文宫出现?”  “这个惩罚好!”  “嘿嘿,乐透开奖喽。希望来点大的。”  林如海眼神惊恐,急忙内视。  只见他进士文宫,气势磅礴,占地百亩,富丽堂皇犹如皇宫。足足上百个建筑,节次比邻、飞檐斗拱,蔚为壮观。  文位越高,实力越强,文宫建筑越多。  “不,不会吧?”  林如海还抱着一丝侥幸,屏息凝气盯着文宫,暗暗祈求文渊阁不要天谴啊。  可惜。  只见他文宫中天象陡变,一道闪电,雷霆万钧,劈砍而下!  “不!”  他凄厉惨叫一声。  文宫中,一座最核心、最高大、最威严的七层宝塔,瞬间被雷电劈中,起火、崩解、倒塌。  林如海心疼地犹如疯狂的野兽,狂叫乱喊。  这座宝塔,是他数十年寒窗苦读、心血凝聚的得意之作,名为【众生浮屠塔】。  浮屠塔,能增加林如海一种罕见的文气爆发状态【众生浮屠】,堪称攻防一体无敌大杀器。  林如海妻子贾敏,身怀六甲,邂逅了一位云游高僧。  高僧手中有一件稀世珍宝,名为【众生浮屠塔】,一寸小巧,纯金而成,托在手心中,但却铭刻着三千佛经,百万余字,相传佛骨舍利凝结而成、玄奘从那烂陀寺迎回的绝世珍宝。  贾敏心中一动,与高僧打赌,能十天内背诵下浮屠塔上所有经文,便可赢得此物。  她不眠不休,足足七天七夜,真的一字不落背诵下来。  高僧只得将【众生浮屠塔】,交给贾敏,叹息道:“夫人真乃七窍玲珑心。但耗费心血过巨,只怕命不久。”  贾敏将此物送给夫君林如海:“我一眼看出,此物既是佛宝,又是文宝。上面雕刻的三千佛经,与夫君文气相容,观想之必成文宫奇物。”  林如海感动地五内俱焚,涕泪横流道:“贤妻,何必自苦至此?若有三长两短,教我如何心安?”  果然,贾敏因这次事件耗尽心血缠绵病榻,难产而死。  而林如海观想【众生浮屠塔】,果然大有所获,以此塔湮灭成灰为代价,在文宫中凝聚出此塔。他才气神通中竟能融入一丝禅意,堪称儒释双/修,对付妖族蛮族魔祖厉害无比。  杀妖将妖帅,如砍瓜切菜。  此塔既是他最强底牌,又是亡妻羁绊,对林如海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众生浮屠塔】在文渊阁天谴下,化为一道卷轴,整体凭空消失。  林如海身躯剧颤!  心,在滴血啊!  “我的众生浮屠塔!”  同样,王伦也倒了霉。  他文宫中,也凝结出独特建筑【退思阁】。  退思阁,乃是【八大家】之首的样式雷,奇思妙想、构造而成,是一件珍贵的文宫文宝。  此物效果:“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心法建筑,能绝对冷静,分心二用,一人考试,一人思索,如同一人,才气神通不容易被/干扰打断,故名【退思】。  可以想象,此物在考试中,价值多大?  说白了,相当于有两个你,同时在做题。一个在答题,一个在思考。答题速度翻倍。  这是多少小镇做题家,梦寐以求的至宝啊。  此物也是琅琊王家,不惜代价,请动样式雷给王伦量身订做。  这次府试,此物乃是王伦战胜杜预的炸裂王牌、夺魁秘宝。  可是。  天算不如人算。  他眼睁睁看着【退思阁】这王牌,竟然如同抽卡般,被仇敌杜预抽走了···  走了··  一来一去,自己少一张王牌,杜预会左右互搏。  这还玩个卵?  王伦当时心态就崩了呀。  杜预文宫中,却骤然飞来两道光芒。  文渊阁提示:“根据请圣言裁决,赔偿与你的【众生浮屠塔】和【退思阁】已在你文宫中。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作日后观想,将之重构建造在文宫中。二是可消耗文气为代价,马上建造在文宫中。”  杜预惊喜连连,口水直流。  “光听名字,就这么炸裂?”  “不过,也是。毕竟是林知府和王案首最强文宫建筑,被我抽卡,一口气全抽来了。嘿嘿。”  看着林如海和王伦杀人喷火的目光,杜预笑得更灿烂了。  “既然即将府试,当然是马上要!”  “需要消耗文气多大?”  “我差文气吗?马上给我建造!”  豪横!  谁知,马上被啪啪打脸。  无情提示传来:“【众生浮屠塔】,需消耗八尺文气。”  “八尺!”  杜预惊呆了。  一个建筑,居然要消耗八尺文气!  这是什么概念?  杜预各种骚操作不断,又是写书,又是写诗,文气至今才刚过四尺。  虽然文气如同力气,可以缓慢恢复,但马上要考试的杜预,文气显然禁不起这么消耗。  不过,他不怒反笑。  林如海人品姑且不论,实力乃是堂堂两榜进士,他最强文宫建筑【众生浮屠塔】既然如此天价,那效果必然炸裂。  只要文气达到条件,杜预马上就建设。  “【退思阁】?”  杜预只好愁眉苦脸,抓向王伦建筑图纸。  “【退思阁】,需要消耗文气四尺。”  杜预仔细想了想:“可否查看属性效果?”  “可。”  打开【退思阁】看了眼,杜预口水直流。  还用想吗?  买它买它就买它!  别说剁手,剁首也要。  杜预一个意念【退思阁】卷轴光芒大作,文气一泻千里,消耗殆尽。  但恰好刚刚够!  文气变成砖木瓦块,种种材料,在文宫中飞速建造成功。  一座沐浴在才气光芒的特殊建筑,出现在杜预文宫中。  上面匾额【退思阁】,下面小字【样式雷】。  能让杜预分心二用,大脑左右互搏的文宫建筑,出现。  杜预兴奋欲狂。  “样式雷出品,必属佳品。”  “光是这文宫建筑,就凝聚了王家人脉、金钱和心血吧。”  “呵呵,对不起,我笑纳了。”  他退出内视,看向林如海、王伦。  两人明明心头滴血、损失炸裂,却还要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  因祖冲之请圣言说了,谁参与此事,谁受到损失。  只要我不尴尬,凶手就另有其人。  林如海煞有介事道:“各位,谁被天谴了?”  王伦也强笑道:“就是,谁啊?”  “哈哈!”  “哈哈哈!”  两人煞有介事,四面环顾,还想找出“倒霉蛋”。  众人一脸无语,看着这打落牙齿和血吞、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两个倒霉蛋。  装,继续装,演,接着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8章 半圣撑腰!就问你硬不硬? 祖冲之微微一笑,看破不说破,反正谁崩了自己难受。  他随着文渊阁,渐渐消失:“时辰已到,快考试去吧。”  “拜/谢师公。”  杜预一个箭步,抱拳半跪。  要会做人。  哪怕“绝对公正”如文渊阁,不也有兰芳这种徇私舞弊烂人吗?  空中,飘飘荡荡,鹅毛般飘落下几张纸。  杜预愕然接住。  竟然是···  圣笺。  四张圣笺。  祖冲之半圣声音从天边传来。  “穷书生一个,还学人家豪横?”  “还你圣笺。切莫逞一时气。”  杜预感动,眼眶一红。  他倒不是逞一时气,毕竟不打官司,他连考场都进不去,耽误终身大事。  祖冲之半圣这风骨、风度、风姿,令人心折。  田洪凤长出一口气,看向杜预眼神更是不同。  他原本要殊死一搏,拼着与林如海翻脸,也要保杜预入考场。  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有人还想害杜预?  半圣撑腰!就问你硬不硬?  杜预直接请圣言,惊动了文渊阁亚圣。  上来就啪啪两巴掌,抽的林如海找不到东南西北,连文宫最强建筑都被没收退赔给杜预。  还想欺软怕硬,却一脚踢上铁板。  田洪凤微笑道:“既然文渊阁降圣言,此事已有定论。妓/女桃花,交给林知府审问。时辰到,开龙门,童生入场!”  学政官员们,齐声唱喏:“时辰到,开龙门。”  “轰隆隆。”  重于千钧的学府龙门,徐徐大开。  学子们气宇轩昂,鱼贯而入。  杜预,走在第一个。  看都不看一旁失魂落魄、形容枯槁的林如海一眼。  王伦魂不守舍,嘴里碎碎念。  “退思阁,我的退思阁···”  要不是乌衣会扯着走,他都忘记进入龙门,差点被取消资格。  林如海目光空洞,祥林嫂附体:“我的众生浮屠,亡妻之物,居然、竟然赔给了杜预?”  他一眼看到了妓/女桃花,眼中喷火。  桃花吓得一激灵:“大人,不关我事。我走了。”  “你哪去?”  林如海满腹怨气,怒吼一声:“无耻娼妇,诬陷士子,给我抓回去。狠狠打!”  “大人饶命啊···都是柳画眉让我做的。”  远处,柳画眉瑟瑟发抖。  “那王伦不是说,他与林知府联手,滁州无敌吗?”  “如此天衣无缝毒计,还拦不住杜预?”  府学,考场。  田洪凤站在号房前,冷哼一声道:“有请监考、文昭兄。”  一个同样穿着云雁补服的官员,从幕后走出含笑道:“洪凤兄,客气客气。我王文昭只是奉命监考,主考还是你,请你主持大局。”  众生蒙了。  怎么又来了一个监考?  田洪凤介绍道:“朝廷为防止科场舞弊,出台一道新的规定——各州互监。今日我滁州府试,便请来了庐州学政王文昭王大人作为监考。”  众生面面相觑。  庐州学政?来监考滁州考试?  庐州也是文脉之地,人杰地灵,每年科举都跟滁州较劲,双方在文事争夺上势同水火。  你多出一个举人,我就要多出一个进士。  反正我不能被你压过去。  让庐州学政监考,只怕会刁难滁州学子,特别是拔尖士子。  王文昭笑容可掬:“大家放心。上有朝廷律法,下有洪凤老兄,我王文昭只监考,不说话,更不会打搅大家。只管放心考。”  他目光却落在了第一排学子,特别在杜预身上瞩目良久。  杜预如同被后妈盯着的孩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不要过来啊。  田洪凤宣布完考场戒律,沉声道:“两天时间,礼御射乐书数六艺,每人至少考四科。可在自己号房题板中,选下科目。兵丁会将考卷送到号房。”  “【射】,依旧去演武场考。”  “【乐】,若是乐曲,可去乐坊考。”  府学比县学条件好太多,鸟枪换炮,不光有试院,更有演武场、乐坊,供学子们充分展示掌握的六艺精妙。  “除考试外,不许出号房一步。睡觉、食水、净桶,都在五尺号房里。”  “开始。”  他和王文昭并排高坐在大旗之下,居高临下,俯瞰全场。  王文昭微笑道:“久闻滁州出了个杜案首,从来没有的四甲上童生,今日得见,青年才俊,名不虚传啊。”  田洪凤冷哼一声,一脸凡尔赛:“也就一般般。”  王文昭试探:“听说,他还有意要考院试,夺小三元?”  田洪凤笑了:“连中三元?谁不想?当年文昭你不也小三元?”  王文昭傲然笑了。  他确实连中案首,斩获小三元,名声鹊起。  但他如今是庐州学政,自然不希望看到滁州出小三元。  毕竟,下一个院试,就是庐州与滁州学子的对决。  他会盯着杜预,不放过任何一个错处,打击杜预的文名。  谁让杜预是别人家的孩子?  府试,规模也远大于县试。滁州十来个县,童生数千,号房成片,蔚为壮观。  杜预这次待遇好得多,被安排在第一排天字丙号房。  如同大赛种子选手一样,府试的号房分布,也有讲究。  天字号房,条件最好,毕竟是第一排、经常被上级学政视察,面子工程也要经常修缮。至少不会如上次考童生一样漏雨。  相比之下,地字号房次之,人字号房最靠里、最差劲。  光是漏雨也就罢了,关键还在下风口。  有人不解,下风口怎么了?难道考场还要讲究上风上水?  欸,这还真有讲究。  下风口风水不一定差,但一定很臭。  别忘了,这五尺号房,在两天之内还要承担数千人的五谷轮回功能。  集体露天大厕所属于是。  杜预在天字第一排,上风上水,闻不到臭味,但后面的就惨了。  你专心致志考试的时候,突然闻到刮来一股恶臭,还知道前面哥们带的韭菜大包子,恶不恶心?  杜预很满意,很知足。  所以,他放下木兰精心准备的行装,二话不说,直接睡了。  没错。  光天化日之下,杜预将桌板一横,架在号房当中,拼凑成一个简陋的床。直接躺上去就睡了···  睡了··  这让一丈开外、满怀期待杜预给王文昭沉重一击的田洪凤,直接愣住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29章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兵丁们,蚌埠住了。  “噗嗤,杜案首这是干嘛?”  “睡觉?昨天晚上没睡?”  “这考试一共才两天,一寸光阴一寸金,别人都恨不得马上答题。他居然睡了?”  王文昭故意道:“哇,此子有趣,果然不凡。我纵横科场二十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自信又有趣的读书人。哈哈哈··”  听着王文昭的笑声,田洪凤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臭小子!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早就告诉他,让他精心准备,不能掉以轻心,他可倒好。又是写才子佳人小说,又是写三字经,就是不务正业。”  “到了府试考场,给我倒头就睡?”  “要是你考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田洪凤铁青脸色、王文昭揶揄目光下,杜预睡得很安详,还磨牙打呼噜。  天字号房中,分别安排冯勇、赵明/慧、牛贺、王伦、唐宁等各县案首、俊杰才子。  他们也都听到了杜预均匀安详的呼噜声,面面相觑。  随即,大喜。  “天助我也!”  “此子,至少浪费半天。哈哈,赚到了。”  “让你摆谱,让你装。”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我必夺冠。”  一帮竞争对手,都在弹冠相庆,疯狂抢时间书写。  才气的光芒不断闪耀,此起彼伏,出现在天字号房之中。  王伦正在满脸春风,龙飞凤舞答卷。  一天考下来,他心情极佳,状态极好。  三篇锦绣文章,做的花团锦簇,无懈可击。  虽然被杜预请圣言狠狠打击,夺去了【退思阁】,对他不小的影响,但王家毕竟底蕴深厚,给王伦准备的底牌也不止一张。  王伦状态神勇,大爆发。  【书】考试,一共十五道圣言题,其中还有三道很偏门的难题,他应答如流,全部作对。  绝对能得甲!  【礼】制文上也春风得意,写的文采飞扬。  甚至惊显出县名句!  出县名句,按照惯例要提档。  得甲,也大有把握。  听着杜预均匀呼噜声,王伦别提多兴奋了。  “你睡吧。哈哈。”  “当你睡醒,案首就是我的了!”  其他县案首也纷纷爆发才气,铆足劲表现。  府试案首,太重要了。  谁不想要呢?  结果,杜预足足睡了大半天,下午申时(三/点多)才起来。  考试时间一共才两天,这货先睡过去大半天。  居然还伸个懒腰,懒洋洋摇头吟诗。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考场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旁边小镇做题家们,呵呵冷笑。  装,继续装。  我们都考了一两个甲了,你才睡醒?  哪怕龟兔赛跑,也是我们赢了吧?  何况,我们不一定是乌龟,你也未必是兔子。  杜预睡眼惺忪睁开,居然还神奇地拿出一个大馒头。  没错,就是大馒头。  他还慢悠悠,咬了一口。  有人冷冷问道:“好吃吗?”  杜预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感慨。  “刀切馒头,真好吃。”  咦?有杀气?  他睁开眼,近在咫尺看到了一双杀人的目光!  田洪凤!  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的。  杜预吓得一激灵:“老师?”  王文昭没忍住,都笑喷了。  这样社牛的案首,还真第一次见。  醉卧考场,有吃有喝,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别叫我老师,我是主考官!”  当着王文昭的面,田洪凤觉得自己脸,还有滁州的脸都被杜预丢光了!  他牙齿咬碎,恶狠狠道:“你请圣言,惊动半圣才冲/进考场。原来是睡完吃,吃完睡,享受来了?”  杜预看了看王文昭,这才知道田洪凤为何生气,咳嗽一声:“考官恕罪。不过考场上睡觉吃饭貌似不犯规?”  “这倒不犯规。”  王文昭憋着笑道:“只是人家已经答完了一门,有的答完两门。你还真沉得住气啊。”  “你大少爷还考场春睡足?日头都快落山了!”  田老师咆哮起来,额头青筋暴起。  号房上的茅草,都被震起一丈多高。  杜预拱手笑道:“考官息怒,我这就开始答题。”  看着这货一脸胸有成竹,毫无悔改之意,田洪凤气不打一处来。  王文昭还在明里暗里拱火:“洪凤兄,还是孩子,不要置气,不要冲动哈。”  田洪凤也是恼羞成怒,当着王文昭,倍觉脸上无光,脱口而出:“哼,你如此惫沓。我要给你增加难度,你必须考五门!都合格才能点秀才。”  “纳尼?”  杜预大惊失色,苦着脸道:“这不合规矩吧?朝廷规定秀才只要考四科?”  王文昭心中暗叫妙啊。  想不到,还有这种机缘?  滁州杜预做的诗句,不光名满全城,连邻近的庐州都赫赫有名。  不然,杜预文名嗖嗖飞涨,哪来的读者?  此人,可是院试时庐州学子的心腹大患。  如果能在府试时,出现意外,这一次被刷下去,岂不美哉?  王文昭心中乐开花,嘴上还假装劝:“田兄,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田洪凤冷笑:“我是主考官,我说了算!别人是四科。你必须五科。”  天字号房中,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啊哈。”  “哈哈哈··”  (某音上头笑声bgm)  众生窃喜。  因杜预睡了大半天,原本时间比别人紧张。  而田洪凤又生气、刁难他,让他考五门?  这就更紧张。  可以说,这是历史上最难的府试。  冷风一吹,田洪凤突然清醒过来。  看着王文昭戏谑目光,他心中暗叫不妙。  但老田就是嘴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冷冷道:“你若答不完,考不上秀才。也是咎由自取!”  他拂袖而去。  杜预叹了口气,脸上却嬉皮笑脸。  我错了,但不改。  因他根本不是因为困倦失误,才在考场睡过去。  而是···文气耗尽!  他高达四寸的文气,统统用来建造【退思阁】,文宫空空,靠什么答题?  他适才睡大觉,乃是发动了一个刚领悟的文胆神通,来补满消耗的文气。  【卧薪尝胆】!  “你文胆突破三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卧薪尝胆】,主动神通,技能发动方式:躺平,睡到自然醒就算卧薪,吃口东西即算尝胆,全属性达到120%。”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0章 考生终结者,周易题! 杜预文胆原本两尺八,还够不到领悟这资深秀才神通,但经历林如海王伦陷害,怒发冲冠请圣言成功,奖励文胆五寸,便恰好福至心灵,领悟到这一神通。  他能恢复文气神通有【灵机一动】、【凿壁偷光】,还有案首独有神通【人中龙凤】。虽然底牌多多,但这次秀才考试,苦战连连还要留作不时之需。  来个【卧薪尝胆】,不光补满文气,还将全属性提升到120%。  可谓极品buff。  杜预也懒得跟田洪凤解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拿出好成绩就是田老师的好大儿,考不好就是大怨种。  只是要考六艺中的五科。  他想了想。  礼御射乐书数。  童生试,杜预报名的科目,是礼、乐、御、数。  田老师要求加一科,杜预想了想,选择了射。  有道是穷文富武。之前杜预不去考射,因为太穷,装备不行、神通更不行。  如今,他连逆种文人秀才都杀了一个,还怕考不过普通秀才考试?  之所以六艺不选【书】,因该项考试内容为背诵【六艺】经典,要求复述圣言。  原本对本世界读书人,这是最容易的,只要肯下功夫背诵【六艺】,死记硬背,就能有不错成绩。  偏偏杜预根本没在本世界圣人经典上下过功夫。  他连圣人姓甚名谁、一共几个都不知道。  杜预是铁了心,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啊呸,是走孔子成圣路子的男人。  莫言说过:真男人,要自成一派,肉身成圣,唯我独尊,背诵什么名言?  杜预选好科目,一看日沉西山,只好加快进度。  很快,卷子被送进来,还是王文昭送来的。  王文昭沉声道:“杜预,你可长点心吧。我看旁边王伦都做完第三篇卷子了。前面两个卷子,他必然甲!”  表面假装关切,暗中扰乱军心。  希望你阵脚大乱,发挥失常才好。  杜预挥挥手:“不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王文昭冷笑。  我看你考不上的时候,还牛气起来不?  杜预启动了文宫中【退思阁】。  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妙不可言的感觉。  树上的鸟儿,正在归巢。  草丛的蛐蛐儿,正在歌唱。  四月的牵牛花,正在绽放。  水井倒映月亮,正在升起。  杜预的心,瞬间进入了一种独特的心境。  那是一种绝对冷静、第三者上帝视角的感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在这一刻,杜预深吸一口气。  神思清明,神清气爽,才气加身,文思泉涌。  仿佛有用不完的思路,说不尽的思绪,耗不光的创造力。  杜预打开【礼】的卷子。  题目:“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看到这题目,杜预倒吸一口冷气,看向一脸冷笑的田洪凤。  “田老师,太狠了。”  乍一看,这题目很容易破题,毕竟谁都能摇头晃脑,写出三五句君子之德来。  科举制文,有自己独有的格式、套路。  破题、承题、起讲、比兴。  每一步,都有固定的格式和要求。  更关键的是礼,考得是策论,考验读书人朝政奏议,分析解决问题能力。  也就是说,你不光要联系自己,还要联系实际,联系治国理政、联系朝廷大菊。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出自【周易】。  前面提过,本世界无孔子之后的儒家人物,但【周易】成书在孔夫子之前,乃是本世界六艺经典。从【周易】上引经据典出题,被称为【周易题】,是一大流行。  【周易题】看起来很宽泛,可以泛泛而谈,反而是难度最高、最不好把握的。  考官处。  王文昭也在满意地看着滁州的考场。  整整一天的考试,滁州学子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令人惊艳的才气来。  甚至,连诗成出乡的都不多。  只有天字号的考生,偶尔灵光乍现,只有王伦答题时,出现了出乡、达县诗句,可惜并没有传说中的鸣州佳作。  王文昭笑容越来越灿烂。  “滁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哪有传说中那么夸张。”  王文昭笑得多灿烂,田洪凤就多郁闷。  毕竟,当着同僚,考得不好,他脸上也无光。  王文昭看着脸色铁青的田洪凤,腹黑满满道:“田兄,不是我说你。只是考个秀才,你干嘛出【周易题】,你看考题这么难,童生们万马齐喑,能怪谁呢?你就算放水出题简单一点,凭咱俩交情,我也不会告状的。”  田洪凤冷哼一声。  屁话!  我出题简单,你马上阴阳怪气,跑去告状了。  你这是马后炮,故意说便宜话。  可恶啊。  杜预,要是这次滁州考砸丢人,我唯你是我。  他恶狠狠看向杜预方向。  要不说卧薪(躺平)尝胆(吃饱)管用,杜预此时思维活跃,才气爆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破题之策。  “有了!”  “嘿嘿,田老师你等着。”  杜预大笔一挥,落下八个龙腾虎跃大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没错。  他又要文抄公了。  (孟子:你不要过来啊。)  这是破题。  也是文章的立意、主旨句。  田洪凤出的题目,讲的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让你讲述阐释这其中的道理。  为何君子要自强不息?  而杜预开篇就开宗明义,以八个字,两小句话回答“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杜预这八个字一落卷,此时已经星辰寂寥的天空之上,骤然星动!  才气大动。  “什么?”  王文昭正要掌灯,却一激灵,烛火落在脚上,着了鞋子。  他顾不上灭火,愕然抬头看去。  他脸色大变!  一旁田洪凤,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得意微笑。  “臭小子你还藏一手啊。”  “这,不可能吧?”  “怎么回事?”  考场中,也是一片愕然。  答题一天,平平稳稳。  虽然偶而有人才气动,也实属正常,并不会引起何等哗然。  但貌似某人一觉醒来,就开始搞事情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1章 考个秀才,要不要卷成这样? 杜预平心静气,正常发挥,以平稳的心态、老练的书法,工工整整馆阁体书写着承题:“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承题,就是破题之后,要用四六句话,来承接破题的立意,让破题证据确凿、令人信服、站得稳立得住。  这六个人原本就出现在春秋,恰是这世界真实存在的。  他们的经历,也与前世走势一模一样。  圣元大陆十国之前,恰好就是春秋战国。  所以,无需做任何改动,直接引用即可。  杜预每写一个名字,天空之上,就有一颗星动。  这些名人,均封圣成神!  天上,都有他们对应的星象。  舜就不用说了,乃是三皇圣君之一,绝对圣人。  傅说、胶鬲、管夷吾、孙叔敖、百里奚,都是史书留名的大国明相,至少都是大学士以上,天上也有大小星象。  这些星象被杜预的才气吸引,飞射而下,划破黄昏,落在杜预的卷面上,熠熠生辉。  才气,大作。  天字丙号房,六星连珠,光芒照亮全场。  舜、傅说、胶鬲、管夷吾、孙叔敖、百里奚。圣人明相虚像,一一浮现。  天字号的案首们,各个倒吸冷气。  王伦原本写的正起劲,骤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谁知,杜预才气爆发,给他气得抓狂了。  本来想好的思路,都被杜预干扰了。  没办法,隔壁又是星星动,又是才气爆炸,还圣人下凡,动静那么大考生冷静得下来才有鬼。  王文昭,嘴巴大得可以塞进去一个核桃。  啊这?  田洪凤却心中暗爽!  爽到爆炸了!  一副基操勿六、正常操作的表情,凡尔赛道:“文昭兄,坐下,喝茶呀。”  王文昭目光呆滞,一指圣人虚像:“你,你们滁州考试,这样,才气星动,圣人相世,正常吗?”  “正常呀。”  田洪凤不紧不慢,翘着二郎腿,喝起功夫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考试嘛,总有考得好的,才气动一动,星星跳一跳,圣人下个凡啥的,都正常,正常。”  王文昭一口老茶,差点喷到田洪凤脸上。  我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们滁州一考试,圣人就排着队往下蹦是吧?  都像这样,人族还不早就打上妖蛮圣山龙城,封狼居胥了?  杜预不知道外面田老师对着王文昭一通凡尔赛,输出成吨伤害,还在认真书写着起讲部分:“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  “空乏其身。”  “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起讲,就是承题的进一步推/进,引申,推导。  他每写一句话,在场的读书人心中就重锤般狠狠敲击一下。  空中,一道道回声,渐渐传播开去。  回声越过府学,越过城墙,越过滁河,越过州界,进入邻近府州县···  空中,不知何时,飘荡起花瓣。  花落如雨,落英缤纷,异香扑鼻。  “这是···”  王文昭抬起头,眼神呆滞看着这一幕幕。  “这是天道圣言,才气通天的异象啊。”  “唯有才气动天心,直达天听,深得天心,才能有如此异象。”  “这,杜预到底在写什么?”  无数学子,内牛满面,同样也想知道——杜预正在写什么?  为什么我们同答一张卷,同题共答,却这么不一样?  一首bgm响起: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大家考个秀才而已,真的有必要卷成这样吗?  杜预面无表情,大笔一挥,才气与身体完美融为一体。  文宫之中,退思阁光芒闪耀。  他一心思考,一心答题,分心二用,毫无阻滞,如同左右互搏之术发动,天下无敌。  “人恒过,然后能改。”  “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空中,六位圣人和明相虚像,微微颔首,深以为然。  天空中的花瓣雨,更加密集、绚烂,映衬着绚丽的七彩晚霞,更是美不胜收,将整个学府点染成梦幻般的才气世界。  王文昭已经彻底麻了。  不想说话了。  田洪凤却滔滔不绝,开始凡尔赛,输出成吨伤害:“呀,今天晚霞,可真美啊。王兄,你庐州有如此美的才气霞光否?”  王文昭:“···”  杜预深吸一口气。  他惊奇发现,自己【卧薪尝胆】恢复的四尺才气,竟然消耗一空!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形。  只是写一篇文章而已,居然将他文气耗光?  可见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何等才气纵横?一旦诗成,必成绝世名篇!  没蓝了?  没文气,就没法继续写下去。  好在杜预还有底牌。  他闭上眼睛,使用了秀才神通【牛角挂书】!  被动神通,提升文气总量5成,加快文气恢复速度100%!  这神通,瞬间将杜预耗光的文气,拉升一半。  因杜预必须以最佳状态,一气呵成,书写完毕最后收官之句!  这句话,才是整个文章最核心、最精华也是最难的一句。  需要耗费巨大的文气,才能完成。  杜预庆幸,自己在童生县试后,一直在孜孜不倦,疯狂提升实力。  否则,今天的秀才府试,哪怕他知道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每一个字,但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是写不出来!  哪怕写出来,也不足以惊艳世人。  因同一篇文章,不同实力的人写出,也绝对效果不同。  同一句话,一个寂寂无名网络作家说,与诺奖得主莫言说,还是蓝星最强大统领说,分量能一样吗?  杜预耗尽所有文气,将气势推到巅峰,才能笔墨酣畅、淋漓尽致地发挥出孟子这千古名篇的最强效果!  他目光炯炯,写下倒数第二句!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国恒亡三个字,刚刚落笔,天空轰鸣雷动。  文渊阁在万丈霞光中,若隐若现。  王文昭、田洪凤都惊动了。  连正在生闷气、砸东西的林如海,也震惊了。  杜预一篇文章还没写完,已经惊动了文渊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2章 文成,鸣两州! 文渊阁,哪有这么迫不及待过?  唯有学究天人、茹古涵今、纵论兴衰、史笔如铁,才能如此酣畅淋漓、笃定不移地写出这重于千钧、挟太山以超北海的三个字。  国,恒,亡。  国内,没有出色、铁面无私、执行力强的人才,外面,没有时时刻刻,虎视眈眈,威胁生存的敌国。  国家,必然灭亡。  杜预的比兴,一共十来句,酣畅淋漓、浓墨重彩、字字珠玑、句句千金,文采飞扬。  “啪!”  隔壁号房中,被杜预激昂文字、文气激荡,王伦本来灵光乍现、完美的思路,没了!  被打断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恶啊!”  王伦气得抓狂。  这里,就体现出【退思阁】重要性——如果有退思阁,王伦精神高度冷静,不受干扰,便不会出现这种倒霉的低级失误。  “杜预,又是杜预!”  王伦恨不得撕了卷子,眼神幽幽:“杜预,我本来不想这么早用阴招,但你表现太出色,说不得。哼!”  他眼神杀气凛冽。  王家乃是四世三公豪门大族,考试经验无比丰富。  如何能考中经验丰富,如何能使绊子下阴招,经验也很丰富。  杜预文气,又耗尽了。  只是这短短一句话,杜预拉起来两尺的文气,竟然又见底了!  杜预大感头疼。  难怪林如海的【众生浮屠塔】,建造竟然要八尺文气。  不难想象,进士的文气总量,只怕早已达到“丈量”地步。  没有足够的文气,便江郎才尽,哪怕有思路也无法施展。  杜预毅然启动另一张底牌。  【凿壁偷光】!  资深秀才神通【凿壁偷光】,主动技能,进入文气爆发状态一炷香时间,造成文气双倍效果。”  杜预的四维属性,骤然暴涨双倍!  文气,达到恐怖的八尺!  文心,达到五尺!  文胆,突破六尺。  文名,更是接近一丈!  这才气神通,乃是资深秀才才有的。但却被杜预用在了考秀才的考场上。  足以见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何等恐怖、逆天的名篇,竟然逼的杜预连用三张底牌,才能勉强吃得下、写得出。  看到天字丙号房中,杜预身上的才气爆发,王文昭目光凝滞。  麻了。  彻底麻了!  他作为两榜进士,自然看得出来杜预这是资深秀才的神通啊。  “凿壁偷光···”  “他区区一个童生,竟然掌握了资深秀才的神通?”  “如此逆天的实力,竟然还写不下这篇文章?”  “那这篇文章,又何等逆天加逆天?”  田洪凤也激动起来。  他再也顾不上凡尔赛,激动满脸通红。  简直比当年老婆生孩子,在产房外还要激动。  作为学政,他当然最渴/望本州学子,一鸣惊人。  “快,快写啊。”  “一气呵成!”  不是田洪凤担心夜长梦多,名篇诞生,实在是太过艰辛。  很多人灵光乍现,却没有抓住,导致虎头蛇尾、抱撼终身。  比如某些震铄古今的千古名句,后面却狗尾续貂、让人/大失所望,被称为半句神作。  田洪凤很怕,杜预没有经验,把握不住机会,不能完成这篇未完成已惊动文渊阁的千古名作。  杜预闭上眼睛,仰天深吸。  这逆天的【凿壁偷光】哦。  属性双倍。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但足够了。  他这才体会到,拥有恐怖的文气属性,那是何等俯瞰芸芸众生?  文气,达到八尺,是何等感觉?  这就像相当于你大学毕业,回到小学、降维打击当学霸的感觉。  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简单的可笑。  杜预轻轻松松,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白狼毫笔上,骤然光芒大作。  它是田洪凤送的一件文珍,距离文宝明明相差很远。  但在它笔下,诞生了一篇篇名作后,这文珍竟然积累了足够多的文气,升级突破成文宝?  杜预顾不上仔细查看这一惊喜,他的目光一直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上。  下笔如有神。  这句话本是夸张句,但现在是陈述句。  因足足六位圣人、大学士,同时点头。  “有理。”  “有据。”  “有节。”  六个字说完,文渊阁的声音轰然响起。  “滁州,府试,秀才考场。”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文成鸣两州。”  “列四月圣刊卷首!”  王文昭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失声道。  “卷首,竟然诞生了一篇卷首?”  “一场秀才考试,竟然诞生了一篇圣刊卷首?”  “鸣州都不行,鸣两州?”  王文昭激动大吼大叫。完全镇定不下来啊。  兄嘚。  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府试,竟然冒出鸣两州的逆天成绩?  千古佳作,令人咋舌啊。  王文昭,怀疑人生。  难道,田洪凤说的竟都是真的?  在滁州,诗成鸣州是正常操作?人人都会?  将来考举人,我庐州学子岂不要被虐成渣?  王伦在隔壁号房,心态崩了。  “啊啊啊!这杜预弄什么鬼?”  “考个试,怎么这么大动静?”  “让他写个策论,他却诗成鸣两州?”  “这让我怎么拿得出手?”  其实他的文章也颇为出彩,毕竟是王家子弟,受到了最好的教育。  其中,更有才气出县的精彩之句。  拿下甲,并无问题。  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跟杜预的惊动圣人、诗成鸣两州相比,那就太不值一提了。  王伦妒忌地浑身发抖,冷不防手一抖。  一滴大大的墨汁,落在了卷面上。  王伦抓狂了···  “啊啊啊!”  污卷。  科举考试对卷面要求极高,可以说颜值决定一切,在科举考试中绝对正确。  污卷、折卷都是废卷,不管你文章写的如何花团锦簇,只要一滴墨水,整张卷子无效。  半天功夫,白干。  “杜预!我跟你不共戴天!”  王伦气得抓狂,怀疑人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3章 五音之变!曲有误周郎顾? 杜预做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倒在椅子上,喘/息半天。  “鸣两州,竟然比鸣州,才气消耗多如此之多?”  “难怪【过伶仃洋】,要诗成镇国,难度如此之高。”  “一重文位一重天,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杜预捏了一把汗。  他考中县试案首,登顶而小天下,觉得不过如此。  实力暴涨反而渐渐意识到,要在这世界功成名就,也不是那么容易。  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  要做好诗词,需要日积月累、水滴石穿、为山九仞的努力和汗水,缺一不可。  杜预趁着【凿壁偷光】一炷香时间还没过,又拿出第二张卷子。  第二门,是【乐】。  但这次乐的考题,让杜预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声不过五,宫、商、角、徵、羽。试论对错,并证明之。”  杜预脸色凝重起来。  因这一考题,乍一看类似策论,是考议论文的。  但【乐】就是【乐】,与【礼】不同,没道理考议论文。  这道题的背后,是否还有猫腻?  王文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杜预,看他开始答【乐】,咧嘴一笑。  田洪凤淡淡道:“文昭你笑什么?”  王文昭叹道:“我可怜滁州学子考秀才,这次遭了重。不光遇到【周易题】,连乐都是请蔡大家亲自出题。若不小心选了【乐】,几乎不可能得甲。”  田洪凤冷冷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科举路道阻且长,考秀才不过是一小关。需让挫一挫锐气,才好加倍努力学习。为此,我【乐】上请来一位大家出题,难死他们。”  一娇小的汉服女子从后面走出,微笑道:“田大人心胸广博,小女子佩服哒。”  王文昭急忙站起来,拱手行礼。  此女手中还拿着一把胡笳,正是名满天下的乐府四大家之一——蔡文姬。  王文昭吃了一惊。  与想象不同,名满天下蔡文姬竟然是个汉服萝莉?  一身汉服,一口小虎牙,颇有萌萌哒。  他这才想起蔡文姬少年成名,十来岁就在父亲大名士蔡邕指导下,做胡笳十八拍,传唱天下。  田洪凤道:“蔡大家采风路过滁州,其父蔡邕乃是我忘年交前辈。便来看望我,我让她出了一道题,来刁难刁难这些眼高于顶的士子。让他们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王文昭吐槽道:“蔡大家做【胡笳十八拍】,传唱天下,乃是名震天下的乐府四大家。何必与这些可怜士子过不去?你考一帮童生五音之变,命题真伪,连我进士都不清楚,岂非要命?”  蔡文姬抿嘴一笑:“曲有误,周郎顾。焉知滁州这才俊之中,没有火眼金睛的顾曲周郎?发现我这题的真谛正解?”  她一双妙目,落在了天字丙号房的杜预身上。  显然,她早有来意,是冲着杜预来的。  王文昭调侃道:“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我看,蔡大家你分明是那素手拨筝的美人,坐在玉房前,想尽了办法为博取周郎的注意,故意地时时拨错了琴弦吧?”  蔡文姬也不恼,微笑道:“五音之变,乃是我乐界千古未解之谜,严重束缚了十国音乐发展。无数音乐大家为之奋斗,面壁十年图破壁,却毫无进展。听闻杜预四甲上案首,全才之俊杰,若能得到他一丝灵感,哪怕答不对,我也会酌情给分。”  王文昭皱眉道:“音不过五,这不是上古圣人定下的规矩吗?何必要辩?”  蔡文姬解释道:“音不过五,乃是错的!”  王文昭、田洪凤震惊。  蔡文姬叹息道:“圣人早已发现,一件圆径固定,长度固定的发声器所发出的声音是一个定值,如果另一件圆径相同发声器的长度是这件发声器长度的一半,那么,另一件发声器所发出的声音,就是一个纯八度的高音。同理,如果另一件发声器的长度是原来发声器长度的二倍,那么,另一件发声器所发出的声音,就是一个纯八度的低音。”  “圣人发明了十二律,以三分损益法将一个八度分为十二个不完全相同的半音。”  “可三分损益法,并不准确,当相生到十二律后的"清黄钟"时,"清黄钟"不能回到原出发律上,使十二律不能周而复始,这一问题始终不能解决,无法形成完美和旋。”  “此事,阻碍了大陆礼乐发展。”  “滁州有杜预,做乐府【木兰辞】,乐成鸣州。我和公孙大娘都十分欣赏。”  “今日,不知他能否改进三分损益法?哪怕有点思路,我也会给他高分。”  王文昭脸色一板:“不行,我监考不答应。除非他能解开五音之变,开辟新的天地,我不同意给他【甲】以上成绩。”  田洪凤也脸色一变。  他请蔡文姬出难题,也是为了杀一杀杜预威风,让他警醒好学。但没想到,王文昭这监考存心刁难?  “你!”  考场,选择【乐】的士子,心态爆炸,仰天长叹。  “这题,完全看不懂啊?”  “今年的题,为何如此变/态?”  “这是考秀才吗?我见过乡试举人题也没这么难啊?”  “我要向文院申诉。”  “能否撤回【乐】,另选一科?这题坑死了。”  污卷被迫重写的王伦,听到蔡文姬的话,心中窃喜。  “府试【乐】题,竟然是蔡文姬出的?”  “哈哈,多亏我没选。”  “千年难题,拿来考秀才,难死你们才好!”  “等等,杜预要考五科?他肯定考【乐】。”  “他答不上来,【乐】得个乙,案首就归我了!”  其他天字号考生,也在弹冠相庆。  杜预第一科,直接鸣两州,估计【甲上】没跑。  这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  他们无比渴/望,杜预摔个大跟头。  “皇天后土,保佑杜预答不上,答不上···”  “音律题?我连思路都没有啊。”  杜预默默看着卷子,大脑在飞快转动。  “这题肯定是专业人士出的。”  “五音,早在商朝青铜器上已出现。周朝编钟上,已经演绎非常成熟。在之后历代书籍中,宫商角徵羽是天经地义的。”  “乍一看,这题观点,应该赞同。”  “但既然作为考题,必然有谬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4章 十二平均律!朱雀衔书! 古人所使用的音阶是"五声音阶",即"宫商角徵羽"五个音。其中,宫相当于西洋音阶的1(do),商是2(re),角是3(mi),徵是5(sol),羽是6(la)。  换成其他的二货,大笔一挥,告诉出题考官,谁说只有五个音?应该是七个音,还有4(fa)和7(xi)呢。  但杜预不为所动。  因为人家题目说的很清楚。  “试论对错,并证明之。”  直接点破,并不能改变古人对音不过五的看法,反而会因为缺乏足够可靠的论据,而贻笑大方。  必须给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思路。  好在杜预处于文气爆发状态,思路异常敏捷,灵光一闪,已然发现了问题的实质。  “原来如此!”  “圣元大陆还在用三分损益法来定音,无法形成完美和旋。”  “十二平均律!”  杜预眼睛一亮。  他提起笔来,写下了一段答案。  “可用发音体的长度计算音高。假定黄钟正律为1尺,求出低八度的音高弦长为2尺,然后将2开12次方得波长公比数1。059463094,该公比自乘12次即得十二律中各律音高,且黄钟正好还原。”  “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冼,应钟,蕤宾,大吕,夷则,夹钟,无射,仲吕,每一律半音比例应该是12√2。”  此时天色已晚。  杜预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天空中雷霆大作,轰然雷鸣!  夜空之上,出现了奇异的景象。  南方朱雀七宿,翼宿大动!  翼宿,属朱雀第六宿,乃朱雀之翼。  但很少有人知道,它乃是执掌【乐】的星宿,与歌舞、音乐、戏剧有关。  翼宿动,朱雀现!  翼宿,飞下了一头星光组合而成的朱雀!  银河绚烂,无数星光闪耀,追随着这头星光朱雀,犹如披上了一层星芒霓裳羽衣!  朱雀更加梦幻、威严,煌煌天威之中,又充满了神话色彩。  朱雀乃是瑞兽。  她徐徐降落在滁州府学考场中。  高贵的朱雀鸟喙,叼着一本书。  “天降异象?朱雀衔书?”  田洪凤失声叫道。  蔡文姬,激动地浑身颤/抖,目光泪花闪动。  王文昭:“···”  还是那句话,需要这样吗?  只是考个秀才而已,居然要劳动朱雀大驾,直接惊动天上二十八星宿?  执掌音乐的翼宿,都化成朱雀,衔书而来?  全场考生,都吓呆了。  有人/大叫:“朱雀衔书!真的是朱雀衔书?”  “这,当年仓颉造字,便是朱雀衔书!”  “难道考场上,有人对乐理贡献,可与仓颉造字相提并论?”  “朱雀,朱雀过来了。”  正在暗暗盼着杜预摔跟头的王伦,一口水没憋住,噗的一声,喷了一桌子!  关键是卷子。  刚刚重写的卷子,又又又污卷了!  他抓狂惨叫一声。  “杜预!”  我只想好好考个试,你杜预却天天整妖蛾子?  不是惊动圣人,就是惊动星宿?  还能不能愉快地一起考试?  只见披着星光、霓裳羽衣的朱雀,高傲来到杜预面前,口吐人言。  “新律现世、乐成天下!”  "十二平均律!大善!”  “赐文宫奇迹【翼宿星图】。”  朱雀将星图赐给杜预,凤舞九天,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在滁州上空礼成乐舞,绕城三匝,城内天花乱坠,祥瑞尽显。  滁州万人空巷,男女老少争先恐后跑出来,参拜朱雀。  连城南龙王庙两头黑白蛟龙,都冒出头来,不敢逼视朱雀。  开玩笑,那可是神兽朱雀。  哪怕只是翼宿星动,朱雀只来了七分之一本体精魄。  那也不是蛟龙能比拟的。  礼成,朱雀渐渐消散,化为万道星芒,返回翼宿而去。  翼宿才气光芒,恋恋不舍消失。  全场目光,聚集在杜预身上。  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干。”  杜预举起双手,一脸无辜。  田洪凤一个健步,冲了下来。  想不到,王文昭比他跑得还快,一把就要去抓杜预的卷子。  更没想到,一个曼妙至极的身影,一个马踏飞燕,飞速拿起杜预的卷子看起来。  蔡文姬。  蔡文姬美眸灼灼,看着杜预的卷子,闪耀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十二平均律?”  “破解五音之变的千年难题,竟然这么简单?”  王文昭、田洪凤也飞快赶到,一起凑过去,不放过每一个字!  这可是朱雀衔书、破天荒的大事!  杜预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能惊动执掌乐理的朱雀?  可他们看到,唯有一段干巴巴的话。  “十二平均律?”  “这才几个字,就惊动了朱雀吗?这么了不起的吗?”  王文昭不懂乐律,疯狂吐槽。  他倒不是眼红杜预,而是···得了红眼病啊。  这可是朱雀!四大神兽之一!  祥瑞!这是无可辩驳的祥瑞。  这件事,必须要上奏朝廷。  朝廷这几年连年征战失败,内外/交困,正迫不及待需要一场真正的祥瑞,提振国心军心民心。  话说朝廷两位大佬,宰辅,更是眼睛发红、疯狂寻找国内的祥瑞,作为执政合法性和成绩的依据呢。  如今,杜预却引来了朱雀衔书?文事之盛,隐隐可直追仓颉造字?  那朝廷会给杜预何等封赏?  不得而知,但用后脚跟想也不可能太低。  而发掘杜预这人才的学政田洪凤?  那就更不用说了。  朱雀衔书,文事祥瑞,学政的功劳大大的。  王文昭妒忌变成兔子眼睛,红眼癌了。  田洪凤却两眼冒光,乐开了花:“南方朱雀,为乐之本也。杜预能发现十二平均律,解决十二律自由旋宫转调的千古难题。得到朱雀衔书,合理!”  “合理你/妹啊?”  王文昭实在憋不住,失态吐槽:“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十二平均律厉害在哪?能杀妖?能赈灾?还是能灭国?”  “是何言也!”  谁知,不用田洪凤怼他,蔡文姬却已面若寒霜,怒道:“王学政,照你这么说,六艺之中,【乐】就根本不该存在。因它既不能杀妖,也不能赈灾,也不能灭国。是吗?”  王文昭冷汗一下子滴落下来,暗叫自己失态,闯祸了。  你当着一位乐府四大家的面,贬低杜预得到朱雀认可的【十二平均律】作用,这不是对着和尚骂秃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5章 满心不服的蔡文姬! “我,我错了。”王文昭赶快道歉,狼狈至极。  蔡文姬虽然是汉人,但超然物外,云游天下,只献身与音乐,并不属于任何国家。  正因如此,十国反而没人敢轻易得罪蔡文姬。  对了,蔡文姬还是文渊阁的乐府大学士,据说有望凭着【胡笳十八拍】封圣。  没错,【乐】也能封圣,为“乐圣”。  王文昭深知,蔡文姬在中唐朝廷超然物外,地位极高。朝廷两代皇帝对她都尊崇有加,拜为帝师,传授音乐。今上最有权势的玉真公主,更与她姐妹相称、秉烛夜游。  得罪了田洪凤,没关系,但得罪了蔡文姬,人家出入宫廷,碰到的不是皇帝就是公主,随便说你一句坏话,你王文昭就等着贬官吧。  “哼!无知之人,一边去!”  好在蔡文姬此时心情极好,顾不上与这扫兴的王文昭纠缠,捧着卷子就冲向了杜预。  杜预看到一个拎着胡笳的美女,竟然冲了过来,大惊失色:“您是?”  “你到底怎么发现十二平均律的?”  蔡文姬情绪激烈,酥/胸起伏:“我与父亲两代人研究此道,都毫无突破。但你一个童生,为何能如此精通?”  杜预汗一个。  我去,你问我?  十二平均律,乃是乐理上石破天惊的一大突破。  杜预自然是从书本上看到的。  但书本干巴巴一句话,却愁死古人千年。  每一个字,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啊。  杜预怎么解释?  只能装神棍呗。  他一指天上:“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是碰巧发现的。”  “碰巧?”  蔡文姬湖水般深湛的剪水秋瞳,凑到杜预面前,认真道:“这不可能!因我与公孙大娘、李龟年等探讨,此事都是无解的。这次考试我只是抱着试一试心态,没想到你居然能完美破解,连朱雀衔书、祥瑞异象都降临了。你怎么可能碰巧?”  一提音乐,蔡文姬就无比认真、较真。还带着一丝倔强。  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呼吸可闻。  如/兰如麝,异香扑鼻。  杜预绝对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他也第一次发现,这世界美女很多,绝色美女也很多,还都是纯天然的。  浑然成一体,天然去矫饰。  有人说,搞音乐的都是美女,哪怕颜值不够,气质也杠杠的。  蔡文姬,乃是音乐巅峰路上,距离封圣只差半步之遥的奇女子,气质怎么会差?  但面对如此绝世美女,杜预笑得很勉强。  因为,他心虚啊!  他可禁不起蔡文姬这大家仔细推敲、拷问啊。  蔡文姬和她爹探索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破解十二律绝对平均的良策,而杜预一个五音不全的人,竟然能搞定?  这可能吗?  蔡文姬打破砂锅问到底,杜预还受得了吗?  万一被人发现,杜预是穿越者,岂不糟糕?  周围号房中,数个脑袋探出来怪物般拐弯,目光炯炯八卦之魂燃烧盯着杜预和蔡文姬。  王伦眼中喷火,妒忌到变形。  蔡大家,这可是他仰慕已久的蔡大家啊。  还是著名大汉名士蔡邕的女儿!  如此天下知名的才女、美女、士族贵女,不该配他王伦这样出身门第吗?  杜预,你抢我机缘,污我卷子,还看我老婆?  我与你势不两立。  他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吸引杜预和蔡文姬身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件东西丢入杜预号房中。  随即,王伦露出阴险奸笑。  我本善良,杜预,这是你逼我的。  田洪凤骂了回去:“看什么看,考试去!”  杜预灵机一动,咳嗽一声:“我音乐不行,但我数学还行。跨界,偶尔跨界发现的。”  事到如今,只好转移话题。  跟蔡文姬品音乐,杜预会死的很难看。  但说到数学,你蔡文姬就不行了。  老子是玩音乐人里数学最好的,又是数学家中最懂音乐的。  反复横跳,能奈我何?。  果然,一提到数学,蔡文姬美眸茫然:“数学?原来如此。”  杜预赶快输出一波理念给蔡mm洗/脑:“大道至简,殊途同归。音乐与数学,乃是共通的,都是宇宙中最玄妙的表达方式。我非擅长乐理,只是擅长数学而已。要与蔡大家理论音乐,实在非我所能也。恕罪,恕罪。”  他拱手一波,一本正经架起考卷:“蔡大家告罪,我还要考试。考完再聊。”  蔡文姬:“···”  虽然杜预一波天花乱坠,说得蔡文姬半信半疑,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退回座位,一双美眸却如同猫儿盯着洞里老鼠般,目不转睛盯着杜预。  有好奇,有惊喜,有崇拜,但更多的是探索欲。  杜预大感头疼。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这世界的男人,被名满天下的蔡大家如此盯着,都会飘飘然,浑身骨酥没三两。  但杜预可不想这样啊。  他只想低调啊。  蔡大家如此盯着自己,杜预心中警兆大作。  逆种文人若是知道,【麒麟榜】上自己还不坐火箭?飞升上天?  再加上他秘密众多,实在招惹不起这出色的美人。  他咳嗽一声,索性趴在桌子上就睡。  不管你了,老子睡了。  你这小姑娘爱看就看个够。  蔡文姬若有所思,盯着杜预婴儿般的睡眠,打呼噜磨牙还流淌口水,小虎牙微微翘起一丝高深莫测笑容。  她已经断定,杜预绝对有所隐瞒!  因她学究天人,精通乐律,已经达到了以乐入道、一法通万法通地步。  搞音乐的,都情感丰富,细腻敏锐。  她隐隐感到,杜预在躲避自己,不想与自己发生过多接触。  这反而更引起了蔡文姬的好奇心。  “不懂音乐,却能乐成鸣州?”  “不懂乐理,却能发现十二平均律?”  “你背后···一定藏着一位乐圣!”  蔡文姬灵机一动,洋洋得意。  她自认为,发现了杜预的深藏不露的秘密——背后有高人。  还是乐圣级高人。  十国人口亿兆,又有大隐隐于世的习惯,乡野遗老、隐藏大圣不知凡几。  就算有人封圣,独/立文渊阁之外的也数不胜数。  “哼,看我怎么发现你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等着我把你揪出来。”  蔡文姬很得意,汉服美人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一双秀气的小jiojio,也晃啊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6章 八音克谐,无相夺伦! 她却不知道,自己盯着杜预开心而笑的表情,落在王文昭和田洪凤眼中,却早已产生了误会。  王文昭眼红赛兔子,叹息一声:“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我就说吧?这试探试探去,迟早把自己搭进去。”  田洪凤板起脸:“事关大家清誉,你别瞎说!”  心中却早已乐开花,一脸姨父笑。  林如海,你百般嫌弃杜预门第低?  要是杜预这臭小子,真的能把天下知名、献身音乐的蔡大家娶回家,抱得美人归,看你脸不打肿?  田洪凤咳嗽一声:“蔡大家,题目是你出的,这杜预的【乐】成绩?”  蔡文姬白眼一翻:“都朱雀衔书了,你还能给他乙不成?”  “这十二平均律,乃是千古未有之大发现,使得音乐可以周而复始、流畅弹奏,而不会出现旋律错位、紊乱,必将对音乐文化史的进程产生无比深远的影响!”  “不出十天,不,五天之内,必然震惊十国。”  “如今所有的乐器,都要重做、重铸。”  “而人族乐的威力,将至少翻倍!”  最后一句话,田洪凤、王文昭听懂了。  乐能立足六艺,因为它对人族有极大价值。  那便是在战争、礼乐诸多方面,对人族有极大加成和独特功效。  比如,战争中的战鼓!  战鼓,就是乐。  战鼓能极大提升人族士兵的战力。  相传,黄帝与妖蛮蚩尤逐鹿大战,便斩杀夔牛做鼓,击鼓而进,震慑妖蛮,大获全胜。  如果战鼓威力加倍呢?那是什么效果?  再比如,祭祀。  圣人作乐。  乐,是祭祀的重要内容,是沟通上天、取悦神灵的重要方式。  杜预发现十二平均律,乐效果翻倍,岂不更能上达天听、通灵通神?  蔡文姬越说越激动:“圣人说,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如今我的【胡笳十八拍】,达到【八音克谐】便卡在瓶颈,无望突破。但杜预十二平均律后,我有把握达到【无相夺伦】境界,有望突破大学士,达到半圣!”  田洪凤王文昭,耸然动容。  封圣!  只是因为乐理的突破,蔡大家竟然有望封圣?  难怪她对杜预如此感兴趣。  “杜预之乐,甲上!”  蔡文姬自信道:“谁有不服,与我来辩。”  整个考场,一片哀嚎。  蔡大家出千古变/态题,杜预竟然给破解了?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是十二平均律?  这世界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你连题目都读不懂,老师已经宣布隔壁学神考了满分。  对士气的打击,毁灭性啊。  杜预假寐,但私下却在看朱雀送来的【翼宿星图】。  如同【见龙在田图】一样,翼宿星图也是文宫中星象奇迹,是组成南方朱雀七宿之一。  翼宿的效果,是能提升乐的力量。  毕竟朱雀掌乐舞,属于本命神通。  之后杜预使用乐府诗,或者剑舞,任何礼乐相关神通,都可能激发出翼宿文气,天人合一,效果大增。  但此物同样需要消耗文气观想具象化。  杜预暂时放下此事,专心休息,明天还有三科。  他启动【卧薪尝胆】,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杜预醒来,神清气爽。  全属性来到120%,用不完的活力。  “考下一科。”  “【射】。”  射,射术,考验读书人才气攻击、才气神通能力。  杜预站起来,示意兵丁带自己去演武场。  蔡文姬却唯恐他跑了,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杜预一脸无奈:“大家,咱能不能拉开点距离?男女授受不亲啊。”  蔡文姬双手抱胸,一口小虎牙:“我不打搅你。”  杜预汗一个。  完犊子。  谁想到,名满天下的大家,竟然是个跟屁虫?  以后不甩掉她,别想再勾栏听曲,满楼红袖招。  先想办法应付考试再说。  王文昭也红着眼睛,跟了过去。  杜预考试,他要盯紧点。  演武场。  上百考生,排队考试。  每次十个人,站在十丈见方白线决斗圈里。  昨天已经考了一天,今天人少些,否则更多。  对面考场上,却一字排开十个秀才,对着考试的后辈们露出人畜无害、师兄和蔼的笑容。  田洪凤道:“这次府试,射考核内容为——文战秀才。”  全场轰动。  杜预:“···”  麻了。  我们是考秀才,结果你让我们跟秀才单挑?  这府试,太变/态了吧?  王文昭满意点头:“打得过秀才,才有资格做秀才。合理。”  考生们一片哀嚎。  这次考试,难度变/态,哀鸿遍野啊。  田洪凤沉声道:“本学政也不是刁难大家。秀才不会全力以赴,只使用童生神通。而考生神通不受任何限/制,但不许携带文宝。只要坚持三个回合,便算过关。十个回合,便得乙。当然如果能击倒,得甲。”  “出圈、主动投降者,判不合格。”  听到这里,考生们总算打起一些精神。  来都来了,难道你弃考?  再说,田大人说秀才们只许使用童生神通,还有回合限/制,总算是给了大家一些幻想——打不过,东躲西/藏也能坚持十个回合吧?  他们却没有注意到,田洪凤露出奸诈笑容。  “第一轮,上!”  十个童生,战战兢兢,站在演武场上。  对面十个秀才,纷纷拿出毛笔,蓄势待发。  秀才们笑容可掬,春风拂面,让人心生好感。  但杜预却微微苦笑。  他已经看出来了,秀才们压根没有放水的想法。  这些童生抱着且战且退,苟延残喘的想法,肯定过不了关。  果然,考试一开始,秀才们纷纷使用才气神通。  考生们也疯狂催动神通。  他们要么增加防御,要么增加速度,都是自保为主。  很少有人主动进攻。  原因大家都清楚——文位如山,一层隔着一层关。  童生打秀才,以下克上根本没法打。  “【唇枪舌剑】!”  秀才们只使用基本的童生神通,只要是个读书人就会。  他们的言语,在空中犹如刀剑一般,斩向对面考生。  考生们虽然有所准备,但依旧有不少被第一波打中,化作滚地葫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7章 射,虎! 秀才们明显收手,毕竟是府学考试,不能伤人,不能见血。  但饶是如此,依旧有三个考生,第一轮就投降。  “我认输。”  “好疼,不行了。”  还有一个眼泪汪汪,被打哭了。  田洪凤叹了口气。  “温室花朵,不成气候。”  “笔戎兼具,文武兼备,诗剑双绝,才是我辈读书人啊。”  剩下七个,犹如惊弓之鸟,到处乱跑。  秀才们不慌不忙,整好以暇第二轮进攻。  又淘汰三个。  第三轮,又有两个倒霉蛋淘汰。  硕果仅存的两个,一个倒在第四轮,一个坚持到第六轮,都混了个丙,勉强过关而已。  “唉,不行啊。”  王文昭终于找回自信,幸灾乐祸道。  “哼。”  田洪凤铁青着脸:“第二组。上。”  第二组并不比第一组强,甚至只有一个勉强合格。  第三组,却出现了牛人。  赵明/慧出场。  赵明/慧五大三粗,犹如一尊铁塔般,不说别人以为考的是武状元。  但他射上,真有一套。  对面秀才,不敢怠慢,催动唇枪舌剑攻击。  赵明/慧却低吼一声,不退反进,径直发动逆袭。  他手中一对判官笔(非文宝),连连催动向秀才猛攻。  秀才的文气攻击,被他硬吃伤害,虎躯一震,却扛了下来。  众人惊呼。  杜预目光一闪。  “这人,好厉害。”  赵明/慧喝道:“【投笔从戎】!”  他手中一对判官笔,竟然飞掷而出。  力大砖飞。  何况,赵老兄一看就武孔有力,这一对判官笔竟然打出导弹的气势,雷霆万钧,直取秀才面门!  秀才吓得面容扭曲。  杜预吃了一惊:“这可不是普通文气神通,还有武学招式?他是文武双/修?”  田洪凤微微点头:“文武双/修,果然不凡。”  所谓文武双/修,是指文人修炼武学。  圣元大陆,文道昌盛,但武侠也大行其道。  赵明/慧能同时兼修文武,武学孕育文采内,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果然,天才到处都有。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对面秀才很明显不适应赵老兄这彪悍的逆袭,勉强用文气格挡,挡掉了【投笔从戎】飞掷。  但赵明/慧已经如下山猛虎,冲了过去!  秀才刚回过神来,已经被赵明/慧逼近。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猛将兄,冲到惊慌失措秀才面前,那画面不要太暴力。  一个抱摔。结束战斗。  三招之内,反向结束。赵明/慧干脆利落,ko掉考官。  众学子:“··”  这武力值,你真是来“考秀才”的?  秀才都被你考的口吐白沫了。  “停!”  田洪凤一看,赵明/慧大有武松打虎态势,急忙喊停:“你得甲。快救人。”  赵明/慧憨厚一笑,将秀才扛起来,飞奔去治。  众人:“···”  之后,各县案首、天才轮番登场。  各种才气神通,交相辉映,花式虐考官。  前面说过,【射】考核中,秀才只能用童生神通,但童生可以不受限/制。  你有多大本事,就可以用多高神通。  秀才们:打搅了。  鬼才牛贺出场。  一首鬼气森森的诗,打得秀才抱头痛哭。  王伦也粉墨登场,干脆利落,一招高深莫测的神通【风声鹤唳】,将对面秀才打趴下了。  王文昭赞道:“世家子弟,家学渊源,果然不凡。我记得在淝水之战,西秦百万大军入侵。谢安名士风/流,阵前使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风声变战鼓,鹤唳变鸣镝,八公山草木统统变成大军,将秦百万军打得土崩瓦解。只有谢家和联姻的王家人才会。”  王伦光芒万丈,这表现,妥妥又是一个甲。  “呵呵,三甲在手,案首我有!”  王伦深吸一口气。  虽然杜预表现惊人,但他同样惊才绝艳,成绩惊人。  何况,就算杜预再厉害,他还有好几招呢。  呵呵。跟我玩?玩死你!  王伦阴笑连连。  轮到杜预上台了。  杜预面对秀才,并不紧张。  连逆种秀才都杀过,如何会打不过只能用童生神通的普通秀才?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杜预身上。  议论纷纷。  “且看杜预。”  “赵明/慧、冯勇、牛贺、王伦··表现都极佳,足以拿到【甲】。”  “他们都三招之内,打败了秀才。”  “杜预再怎么表现,都不可能拿到【甲上】吧?”  “【甲上】?射这一科,自古以来,就很少有人能拿到甲上!”  “杜预县试可是四甲上案首,府试到现在,礼乐两科也很可能甲上。射要是拿不到,就打破了他甲上惯例。”  “哈,【甲】者十中无一,【甲上】万中无一。没有绝对令人信服的成绩,拿不到的。”  士子们争论不休。  蔡文姬听得美眸发直。  甲上?只存在与理论中,万中无一的成绩啊!  什么时候,【甲上】变成惯例?  放眼大陆,某国某科出了一个甲上,都会轰动全国。  如今,杜预被人讨论的,竟然是拿不到甲上怎么办?  田洪凤喝道:“不许议论,开始!”  杜预面对秀才,心态平和,拿出普通毛笔。  甲上?  他才不在乎。  谁说一定要保持四甲上成绩?  虽然,童生试四甲上成绩,得到【人中龙凤】的专属神通奖励。  但人没必要求全责备,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能得到一甲,杜预就很知足。  他等待秀才攻击过来,再一招打回去,混过去就算。  谁知。  秀才并没有发动进攻。  他面色平静,整好以暇,仿佛等待杜预进攻。  杜预目光一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对面秀才,表现太过沉稳。  这不过是一次例行考试。  但杜预也不能不动。  按照规则十息之内,考官不动,考生就要进攻。否则判负。  杜预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  眼看杜预逼近秀才三丈之内,秀才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似乎蕴含/着很多意义不明的东西。  秀才突然一把扯/下了自己头巾。  面容随即大变,变成了范伯虎!  他头巾,竟然是一件李林甫给的遮蔽文宝,能瞒天过海。  范伯虎如出柙犀牛,猛然冲向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8章 下克上,童生对秀才! “杜预,纳命来!”  这根本不是考核。  这是··  刺杀!  田洪凤堂上【明镜高悬】牌匾,光芒大作!  他脸色剧变,喝道:“逆种!小心!”  蔡文姬、王文昭也愣住了。  她们也没想到,在秀才考核中,竟然有逆种文人混进府学,还能蒙蔽住【明镜高悬】的侦测,对考生发动进攻?  田洪凤气得青筋直冒!  如果逆种文人对杜预突袭得手,那将是轰动全国、震惊大陆的大事。  在科举历史上,倒是不乏逆种文人的突袭和破坏。  毕竟,科举取士乃是国之大事、纶才大典,关系国运。  但逆种一般破坏,都针对乡试举人以上进行。破坏殿试的最多。  针对秀才的府试?  太少了。  秀才太弱了,不值得逆种文人/大费周章。  每一个国家都防备森严,又有军队,又有文院,明镜高悬,还有高手坐镇。  凡是破坏行动的逆种,几乎都有去无回。  这次参与考核的秀才,都是府学千挑万选、品学兼优的廪生!  他们都被国家供养、前途无量、备受重视。  逆种文人能安插这样一个内奸,必然花费极大代价。  可这样珍贵的内奸,却用来杀一个童生?  这是多么重视杜预?  一众监考齐刷刷施展神通,向范伯虎轰去。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火。  范伯虎极其疯狂,大有不死不休,同归于尽之势。  “你杀我全家,血债血偿!”  田洪凤眼神一凛!  “你是范伯虎?范家的漏网之鱼?”  田洪凤剑锋直指。  他与范伯虎的距离,只有十丈。  但范伯虎距离杜预更近,近在咫尺!  范伯虎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玉石俱焚,狞笑着向杜预猛冲而来。  已转化为逆种的文宫,在他背后闪耀。  文宫对撞!  他竟然要与杜预文宫对撞。  王伦暗中大叫妙啊。  范伯虎刺杀杜预,变起肘腋,他吃惊随即狂喜。  范伯虎颇有才名,如今逆种秀才,撞/击一个童生的文宫?  十拿九稳,能将杜预文宫撞碎。  哪怕杜预天赋异禀,也至少能撞出裂痕。  如此一来,杜预考试必然大受影响。  文宫不稳,地动山摇,才气神通施展不出来。  “杜预,这次府试案首,我笑纳了。”  王伦阴笑。  “不!”  田洪凤惊怒呼叫。  杜预乃是他的骄傲,滁州希望,若是发生不幸,田洪凤内疚一辈子。  谁知,面对凶神恶煞冲来的范伯虎,杜预不躲不闪,微微一叹。  “唉,我只想要低调,考个【甲】保平安。”  “范伯虎,你为什么要逼我得甲上?”  “千里送人头呢?”  杜预竟然不退反进!  他犹如一头蓄势已久、健硕精壮的豹子,猛然向范伯虎对撞过去!  全场,一片惊呼、哗然。  田洪凤痛苦闭上眼:“傻子!”  蔡文姬惊呼连连:“怎么会?”  王伦拍手大笑。  连牛贺、宋佳霖等人,也满脸呆滞。  这是理智的选择吗?  在他们看来,杜预唯一的希望,是马上转头就跑,秦王绕柱,争取时间。  毕竟,在场有两位正牌进士,甚至还有一位大学士文位的蔡文姬。  只要等到他们出手,逆种文人马上灰飞烟灭。  只要十息,不,五息时间,足够。  当然,这过程杜预肯定受伤,甚至文宫也会被撞裂。  但总好过主动对撞、被逆种文人撞碎吧?  你一个童生,跟一个逆种文人文斗,找死吗?  范伯虎自己都不敢相信,大喜过望。  “文宫对撞?”  “地狱无门你自来,找死!”  “我范家仇,报了!”  杜预虽然麒麟榜百名开外,三等悬赏,但李林甫觉得不能放过杜预。  “区区童生,何等狂妄?”  “看我碎你文宫!”  “变成废人吧!”  “轰”  范伯虎狞笑着,狠狠对撞杜预。  范伯虎文宫与杜预文宫,凌空碰撞。  “不好!逆种文人文宫,竟然有【铁壁】?”宋佳霖惊呼。  众人看去,果然逆种秀才文宫上闪耀着金属光芒,犹如包了一层铁壁。  范伯虎狰狞:“我天赋异禀,体格强壮,文宫有铁壁!”  “杜预,你做梦也想不到吧?”  田洪凤脸色更黑。  铁壁、铜墙、金城、汤池,号称文宫四大防御建筑。  只要有任何一个,文宫坚固程度都会大幅提升。  哪怕同阶对撞文宫,都大有把握。  何况,杜预只是童生?文宫中应该只有最基础建筑,根本弱不禁风?  杜预不言不语,猛然撞上去。  只有半步乐圣蔡文姬才能看清楚,杜预在对撞的一瞬间,似乎有一道龙角光芒,一闪而没!  仿佛一头巨龙,从破晓晨曦云海中,偶尔露峥嵘!  “龙角?”  “那是星宿的光芒吗?”  “不可能吧?童生怎么会拥有传说中的星宿建筑?”  轰。  两人对撞。  范伯虎,后退三步。  杜预,后退五步。  “哈哈哈··”  王伦幸灾乐祸,笑得合不拢嘴。  让你杜预头铁?  让你出风头?  你不是文成鸣两州?不是朱雀衔书吗?  文宫碎了。  上进之路断了。  我看你以后怎么跟我斗?  “哈哈,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范伯虎狂笑。  谁知···  狞笑,戛然而止。  他背后拥有铁壁的文宫,竟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黑洞。  如同被一头巨龙,撞城锥般撞/击轰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重创痕迹。  随即。  黑洞周围,开始出现裂纹。  裂纹从小到大,依次徐徐裂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一个小小的龟裂,足以毁灭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轰···  范伯虎文宫,轰然坍塌。  崩碎成漫天碎片。  杜预的文宫,却岿然屹立,不动如山。  “怎么可能?”  王伦的下巴,掉在地上。  众人眼镜,碎了一地啊。  发生了甚么事?  范伯虎大有希望考中举人的秀才,还拥有铁壁,与童生杜预对撞文宫,结果自己蛋碎了一地?  以卵击石?谁是卵,谁是石?  范伯虎文宫震碎,难以置信怨毒瞪杜预一眼!  “混账,你怎么会?”  “不好!扯呼!”  他转头就跑。  “哪里走?”  杜预不言不语,大喝一声!  【一身是胆】。  童生主动神通,大喝一声,震慑范围内敌人。  长坂桥张飞大吼,吓退曹军百万兵!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39章 祖半圣的小算盘! 范伯虎冷笑一声。  就算文宫碎裂,他也是堂堂秀才!  区区童生神通,怎么可能影响到他?  谁知。  杜预就是要颠覆一切三观。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冲过范伯虎的身体。  有效!  他如同醉酒,歪歪扭扭,倒在地上。  他文宫已碎,抵抗不了一身是胆。  田洪凤飞速赶到,一招将范伯虎擒拿,擦了一把冷汗,查看杜预:“可有受伤?”  杜预摇了摇头:“大人放心。侥幸无事。”  田洪凤喝道:“范伯虎潜入戒备森严府学,必有同党。还不如实交代?”  谁知,范伯虎怨毒瞪着杜预,嘴里吐出一口黑血:“杜预,你害我全家。贪狼宫不会放过你的!”  他咽气,蹬腿。  田洪凤掰/开他嘴,摇摇头:“咬破毒丸,服毒自杀。”  众人胆寒。  “好可怕的逆种文人。”  “利用范伯虎,刺杀不成就自尽?”  “恐怖至极。”  杜预面色平静。  他自有道,理直气壮,胆气在身,岂会被范伯虎唬到?  田洪凤喝道:“范家勾结逆种,破天大罪,实属应得。将他验明正身,拖下去埋葬。”  看着走投无路自尽的范伯虎,王伦恨得牙根痒痒。  废物,范家兄弟都是废物。  号称秀才,却连杜预文宫都没撞裂。  赵明/慧、牛贺、冯勇、唐宁等人,纷纷称赞。  “厉害,杜案首果然厉害。”  “逆种秀才?还拥有【铁壁】文宫?都文斗不过他?”  田洪凤看向王文昭:“杜预【射】考试,以下克上,擒获逆种秀才范伯虎,立下大功能得什么成绩?”  王文昭咬了半天牙,总想说个【甲】。  但他苦笑一声,再不甘也只好说:“可得甲上。”  全场,人人心服口服。  杜预遭遇逆种偷袭,变起肘腋,仓促应战,还能反杀秀才?  这要是还得不到甲上,那什么人才能得甲上?  “可恶啊。”  王伦眼睛更红了。  他发挥精彩,能得三甲,但杜预能得三甲上?  你说气人不气?  “不行啊,这样下去,杜预一定能赢。”  “我要赶快想办法才是。”  他目光阴沉瞟了一眼唐宁,挑拨离间道:“听说你寒衣社想拉他当社长?难怪杜预拒绝。人家就要一飞冲天,连中案首了,能看得上你们寒衣社?”  唐宁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科举,千军万马挤独木。  残酷在,案首只有一位,状元不做二选。  金榜题名状元笑,十年寒窗落第哭。  成败,天壤之别。  唐宁,也有青云之志。  他也是十年寒窗,将一切都压上去,凭什么杜预一飞冲天?  不过,唐宁才不会替王伦做狗。  他含笑不语。  王伦却冷笑道:“我知道,你号房就在他隔壁。那一招,你不用?”  唐宁脸色大变,如同见鬼:“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伦冷笑道:“你那点手段我早就知道了。与你竞争寒衣社副社长的好几个寒门子弟怎么退出的,我心知肚明。你放心,我不会揭发你。杜预今日表现如此逆天,你我注定陪跑,沦为垫脚石。若将他扳倒,你我都受益。”  唐宁盯着王伦,半晌无语。  王伦塞过来一物,昂首走开。  唐宁返回房号中,打开一看,沉默良久。  那东西,竟然是···  一户临街商铺的店契。  唐宁知道,那户商铺乃是黄金地段旺铺,日进斗金,价值过万两。  唐宁天人交战,渐渐阴沉。  杜预的面前,放着一道【数】题。  杜预懵逼。  因这道题一出,他就知道祖冲之为何一定要把自己放进来。  “套路,都是套路啊。”  杜预捂脸。  原本,杜预觉得这次能进入考场,还欠了数学半圣祖冲之一个大人情,感激无比。  但看到这题,杜预就脸色剧变。  因这道题,绝对是祖冲之给自己出的。  题目很简单:“求圆周率,并详列推导过程,得小数点后三位者,得丙,后五位,得乙,后六位,得甲。超过七位以上,为甲上。”  杜预手扶额头,哭笑不得。  因为祖冲之为何封圣?  因为他证明了圆周率介于3。1415926与3。1415927之间,是世界上第一个把π的准确值计算到小数点后七位的人!  领先世界近千年之久!  为何圆周率这么重要?  因为公认,圆周率代表一个国家数学发展的水平!  祖冲之将圆周率算到第七位,就足够封圣了。  他却将这么惊人的难题,列为秀才考题?  还说什么超过七位以上,得甲上?  这不是分明出题考杜预?  其他童生,已经哀鸿遍野。  “这是什么题啊?”  “考个秀才,居然还要求圆周率?还要给出过程?”  “我不干了!我受不了了。”  杜预苦笑。  不用说,这题肯定又是祖半圣的主意、田洪凤坑人啊。  话说田老师你这么坑自己学生,真的良心不痛吗?  田洪凤呵呵奸笑,毫无愧疚。  王文昭都担心道:“【算】学,居然祖半圣亲自出题。考这么难,合适吗?”  田洪凤摇头晃脑:“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秀才考的难,将来考举人、进士,不管遇到什么难题,他们都能淡然处之。大风大浪都见过了,阴沟就不会翻船。”  王文昭一个大拇指:“有理!佩服!”  童生们心中大骂。  我信你个鬼。  糟老头子,你个坑货。  我们连秀才都考不上,哪有什么将来?  杜预面无表情。  既然祖半圣要刁难我,那就···不客气啦。  他大笔一挥。  文渊阁上,一位老者正在饶有兴趣,居高临下,俯瞰着着杜预。  他,就是半圣祖冲之。  祖冲之背后,还有大数学家刘徽。  两人相视一笑。  刘徽奸笑道:“半圣,如此会不会有点过分呢?”  祖冲之仰天呵呵笑道:“还不是你说,这小子颇有才干是算学奇才,我才忍不住试探试探?”  他沉吟道:“圆周率又称【祖率】,已经停滞百年没有进展,我算学人才凋零,后继乏力,可见一斑啊。”  刘徽也感慨:“是啊。看着文渊阁中,其他五科大学士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连乐都有蔡文姬几个要封圣。我算学却找遍大陆,难寻几个成气候之人。杜预能以区区童生,发现方程组秘密。我很看好他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您的祖率向前推/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0章 让你推圆周率,直接破百位? 祖冲之摇摇头:“看看他本事吧。只要能算出圆周率,五位,便算他是顶尖人才。”  祖半圣,表示不信。  毕竟,圆周率何等难求,他可是亲身体会。  在没有计算器的时代,真的要依靠手工,一点点计算。  祖冲之能将圆周率推到小数点后七位,已经是殚精竭虑,面壁百年的结果。  谁知···  下一秒,让祖半圣的心,狂跳起来。  杜预大笔一挥。  “圆周率=3。14。”  要知道,天下只知道祖冲之将圆周率推到七位数之后,但具体是多少,并没有广而告之,乃是绝密。  杜预却一上来就写出了这3。14?  但杜预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写下去。  1!  5!  9!  已经到了第五位。  祖冲之砰砰狂跳,对刘徽道:“你该不会告诉了他,这祖率多少了吧?”  刘徽摇头,茫然道:“这个。真没有。”  祖冲之还满腹狐疑:“不会吧?他区区一个童生,真的如此广博?连圆周率都能推算到第五位?”  刘徽急眼了:“半圣,我真的没说过···”  他话音未落,祖冲之已经愕然道:“确实不是你说的。”  刘徽:“???”  祖冲之苦笑:“因他已经写到第八位了。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告诉他?”  刘徽心脏狂跳,急忙看去。  可不?  杜预已经在一骑绝尘,一溜烟在纸上闷头狂写。  2、6、5!  刘徽呆滞了。  在纸上,杜预已经将圆周率,一口气推到了π=3。14159265。  特别是那个5,乃是石破天惊的绝笔。  因祖冲之封圣,依仗乃是将圆周率推算到π=3。1415926和3。1415927之间。  至于第八位是多少,祖冲之都不知道!  那自然不是刘徽泄/题。  刘徽更不知道。  祖冲之、刘徽大眼瞪小眼。  百年.  这世上已经停滞了百年的圆周率,就这么被杜预突破了。  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甲上】?”刘徽一脸愕然:“就,就这么轻松啊?”  “不要轻易下结论。”  祖冲之脸色凝重,每一个字仿佛泰山般沉重:“事情,还没有定论。因我需要看到···什么?”  半圣又蹦了起来。  刘徽呆滞了。  要知道,祖冲之可是算学半圣啊。平时稳重如山,泰山崩于前,眼皮都不眨一下。  可今天,他却一惊一乍,太容易激动了?  他顺着祖冲之的目光,看了过去,也呆滞了!  因杜预还没停下来!  是的。  在将百年没有推动进展的圆周率,推到第八位之后,杜预还在面不改色,轻轻松松地写着。  仿佛儿童默写三字经一般,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丝毫没有突破自己刚刚创造世界纪录的压力。  3、5.  他又写下了两个数字。  刘徽:“麻了。”  十位。  如今,在杜预笔下,圆周率已经来到了十位。  这是一个亘古未有的创举。  因圆周率是衡量一个世界,数学水平的根本尺子。  祖冲之将它推算到7位,已经封圣。  可杜预却写到了十位,又算什么?  文气动!  一道看不到的光芒,笼罩在杜预身上。  才气加身。  连上天也感受到,杜预在创造历史、推动算学进程。  貌似,采用的还是飙车的方式,快的让人应接不暇。  刘徽激动嗷嗷叫:“半圣,他,他又突破了。”  祖冲之老头捧心,叫道:“镇定!镇定!看他推算,他推算才能证明。”  谁知,杜预仿佛铁了心,要一口气把祖冲之和刘徽的眼珠震碎。  他飞快一溜烟写道:“8/979323846。”  十,又十位?  祖冲之和刘徽小心脏狂跳,激动地难以自制。  才气的光芒更大了。  文渊阁的算学殿中,光芒闪动。  秦九韶、赵爽、杨辉···  一个个算学大学士,蜂拥而出。  他们都感受到了算学才气大动,赶来查看。  看到祖冲之激动地心脏病都要犯了,纷纷上来见礼:“半圣,到底发生了何事?”  祖冲之口条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看,自己看。”  一众数学大学士,纷纷低头看去。  “不就是考秀才吗?”  “一般童生而已。”  “考圆周率?这么难?”  “咦?那个人在写什么?”  刘徽没好气骂道:“你们看清楚,那个叫杜预的童生,已经把圆周率推算到20位了!”  “20位?”  算学大学士们炸了锅了。  其中,一个长得与祖冲之三分相似的大学士,怪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此人为何如此激动?  他叫祖暅,是祖冲之的儿子。  祖冲之天天逼着他,子承父业,推算圆周率。  可迄今为止,他也没有突破乃父的七位数,但很接近,隐隐能算出第八位是5,或者6。  可他如今看到杜预的卷子,直接石化了啊喂。  这童生在做什么?  杜预龙飞凤舞,飞快写着:“26/43383279。”  “三,三十位?”  众人齐声惊呼。  “5028841971。”  “四十位?”  刘徽:“···”  “6939937510”  祖冲之:“··”  麻了!  彻底麻了。  连欢呼都喊不动了。  祖冲之拿出医圣华佗配置速效救心丸,一口吞下,颤颤巍巍捧着心口。  太刺/激。  老头受不了。  只见杜预一气呵成,直接写完了一百个数:“5820974944592307816/406286208/9986280348253421170679”  圆周率,我给你直接写到一百位!  文渊阁上,鸦雀无声。  祖暅:“呵呵,呵呵呵···”  他终于反应过来,傲然道:“光是这么写数,又有何难?我可以一口气写一万个,关键是证明啊。”  众多大学士也纷纷点头。  如果说杜预真的能一口气将圆周率推到一百位后,他们打死也不信。  毕竟,这世界圆周率计算法,非常落后,是需要一个个去算的。  越往后,计算越难,因为精度要求越高。  这么多算学大学士、亚圣,穷经皓首,才算到第7、8位之间,杜预一个童生凭什么能算到第100位?  如果这是真的,那玩笑也太残酷了。  一众算学大学士,也纷纷赞同祖暅观点。  “瞎写的吧?”  “哗众取宠。”  “我打死不信。”  祖暅更是自信,冷笑连连。  他提出了祖暅原理,创造开立圆术,成功证明了圆的表面积和体积公式。  在历史上,也是极其出色的大数学家。  但圆周率却一直推不动。  计算量太大了。没有几十年根本算不出来一位。  我们大学士都搞不定的,这童生凭什么能推到100位?  他是神仙?还是娘胎里就开始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1章 祖半圣:尽快向杜预请教! 然后,杜预开始给出公式,进行推导计算。  他首先给出马青公式,π  这个公式由英国天文学教授约翰·马青于1706年发现。他利用这个公式计算到了100位的圆周率。马青公式每计算一项可以得到1。4位的十进制精度。在更复杂的公式没出之前,马青公式算的最快。  随后,杜预开始证明马青公式。  证明起来,并不复杂,只需要使用中学数学正切倍角公式和4倍角公式,还有勾股定理。足矣搞定马青公式。  杜预写下推导证明过程。  由tan4x=(4tanx-4tanx^3)/(1-6tanx^2+tanx^4),可算得  又由正切和角公式tan(a+b)=(tana+tanb)/(1-tana*tanb)可得到tan(π  变形,可得出π=16arctan1/5-4arctan1/239。  天上的祖半圣、算学大学士,都看地目瞪口呆。  “谁能看懂?他写的是什么?”  “这,这式子是?”  “到底谁是算学大学士?怎么他写的,我们一点也不明白?”  一帮文渊阁算学大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一帮算学大学士看不明白,最气人的,杜预却撂挑子了。  他直接将笔一丢。  “反正,我证明了。”  “看不懂,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这题,我已经没时间慢慢写了。”  “爱咋咋地!”  祖冲之问祖暅:“你看懂了吗?”  祖暅瞠目结舌。  他哪里看得懂?  光是符号,他只看得懂勾股定理。  其他,简直是鬼画符、天书啊。  祖暅冷哼道:“这算什么?随便乱写,就能骗过我们?也太好骗了!”  谁知。  当杜预写完马青公式,丢下笔的一瞬间,整个天象大动。  轰隆隆!  巨大的雷声,震动万方。  文曲星,大动。  才气更加猛烈,倾注在杜预身上。  “文曲星,自动动了?”  祖冲之愕然抬头。  半圣,都能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才气,如此强烈、如此充沛。  这股冲天才气,唯有祖冲之当年发现祖率、并将它推算到第七位时,借此封圣才出现过啊。  “不,不是吧?”  祖暅满脸崩溃。  这怎么可能?  他前面还在信誓旦旦,说杜预的马青公式绝对是瞎编乱造,数字也是凭空想象,根本没有证据。  结果,文曲星给他一个大/逼逗!  文曲星,不骗人。  大陆文气,不骗人。  既然杜预写成这证明过程,还有圆周率100位,文曲星才气大动,异象天降,那就说明一件事——杜预是对的,得到了文道至高的认可。  大学士看不懂,半圣看不懂,真理就不存在吗?  众人面面相觑。  祖冲之叹息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这个叫杜预的童生,已经向文曲星成功证明了这个定律。”  “我们看不懂,是我们才疏学浅。”  “此事,要作为算学殿最紧急事项,优先解决。”  “一定要想办法,向杜预请教。”  刘徽:“···”  祖暅:“···”  一众大学士:“···”  三观尽碎,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人,或许会错,但文曲星不会错。  “杜预,已经成功将圆周率推导到100位。”  “得甲上!”  祖冲之说完,一众算学大学士纷纷沉默。  杜预能将圆周率推算到100位,他们却连推算过程都看不懂。  “这区区秀才考试,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我等求教杜预,急死我了。”  一帮大学士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杜预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了一块香饽饽。  要不是文渊阁大学士们自重身份,早就冲下去,将杜预拉出县学问个清楚。  县学中,早已听到了文渊阁祖半圣“甲上”评价,炸了锅。  人人,呆滞。  “杜预连圆周率都推导出来了?”  “貌似还惊动了文渊阁?”  “不光是文渊阁,连文曲星都才气动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与杜预这种人狭路相逢?”  田洪凤激动难以自制。  圆周率何等重要,他很清楚。  这下,捡到宝了!  王文昭脸色灰白。他预感秋天的秋闱,庐州学子要遭重了。  蔡文姬小嘴大张,随即一拍巴掌。  “难怪杜预能发现十二平均律,原来他说自己算学好,是真的啊?”  一个能将圆周率推算到100位以后的,发现十二平均律,合理。  天字号房,王伦、赵明/慧、唐宁等人人脸色苍白,生出深深无力感。  杜预妖孽啊。  连算学都得到甲上!  既生瑜,何生亮?  他们这一科精心准备,有人全取四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他们是天才不假,可惜,遇到了杜预这个妖孽!  唐宁眼神阴毒,攥紧拳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杜预你别怪我。”  看到杜预圆周率推算到100位,他终于下定决心!  他和杜预都是寒门,可惜考场无父子,科举无兄弟!  谁让你杜预木秀于林?无所不能?  唐宁等着巡逻兵丁走过,骤然才气神通发动,凝聚在手上。  只见他在杜预号房的墙壁上,轻轻一点。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青砖从中间断裂,外表完好。  但唐宁的动作非常轻,轻到面前不远处的巡逻兵丁,都无法察觉。  他继续发动神通,拿出半颗青砖,继续向内挖去。  不多时,号房墙壁上,已经被他打通了一个小孔。  这小孔极小,只容一只孩子手伸过去。  唐宁面无表情,飞快将青砖放回去。  一个巡逻兵,恰好走过他面前,什么也没发现。  唐宁早已摸透巡逻线路,精确计算时间。  兵丁一走,他压住心中狂跳,飞快拿起青砖,透过小孔向隔壁看去。  隔壁,就是杜预号房。  杜预正在专心致志答题,丝毫没发现自己号房已经被人打通小洞。  唐宁眼神阴毒。  这是他秘不示人的一招绝学【鸡鸣狗盗】。  唐宁从小家中贫寒,备受富家子弟嘲讽。  他表面上阳光大度,雅量高致,一笑而过,实际上都记在心里。  他天赋迥异,炼成【鸡鸣狗盗】能不动声色打盗洞。  一个大家嘲讽过他,他表面笑嘻嘻,背地却偷光人家文房四宝,没有被发现。  凡是科举考试,坐在唐宁左右两边的才子,都要倒霉,被他算计。  才能不如他也就罢了,若考得比他好的,就难逃鸡鸣狗盗、暗箭伤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2章 圣人立言!小人狗盗! 这小洞虽然很小,但足够看到杜预放在后面案板上的卷子。  已文成鸣两州、完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之前,考官们只是初步议论,并不是最终成绩。  成绩要考试结束后,主考官评分,监考官复核,金榜题名才正式生效。  看完了杜预卷子,唐宁倒吸一口冷气,羡慕妒忌恨。  “可恶,果然不凡至极。”  “这篇文章,别说放在秀才试,便是在金銮试上,也值一个状元!”  “可惜,你太招摇了。”  “就当我给你上一课,长长记性。”  【鸡鸣狗盗】,才气延伸,变成了一只鸡爪,罪恶伸到杜预试卷上,神不知鬼不觉轻轻加了一个点。  就一点。  他加到哪里了呢?  “国恒亡”三个字。  杜预在写国恒亡时,在恒字上,竖心旁少写了一个点。  这不是杜预粗心大意,恰是唯一正确写法。  因当今大唐圣上,名李恒。  而皇帝的名讳,是不能直接写的。  在科举考试中,凡是涉及到本朝历代皇帝名讳,必须缺一笔,这叫“讳笔”。  而且讳笔的笔画也大有讲究,恒必须缺那个点,其他缺法不对。  如果有考生粗心大意,忘了讳笔,别管文章如何花团锦簇,考卷直接作废。  唐宁这阴招,能直接让杜预鸣两州的【甲上】文章,变成废卷。  关键,还非常隐蔽,不好检查出来。  何况杜预写这篇文章耗费巨大文气,就算检查发现,他还有时间和文气再写一篇吗?  唐宁阴笑,不动声色,【鸡鸣狗盗】再发动。  青砖上才气光芒一闪,恢复原状,毫无破绽。  事后就算进士来查看,也难以发现端倪。  唐宁哼着小曲,将王伦给的店契收好,整了整衣冠。  人生大喜——金榜题名、大发横财,外加给人下阴招、使绊子。  爽。  “杜预你提防王伦,万万没想到我寒衣社、你昔日朋友也会背刺吧?”  唐宁阴笑。  杜预浑然没有察觉,随手打开了第五张卷子【御】。  考到现在他也油干盏尽,才气有些枯竭。  日落西山,考试时间已经很紧,他必须赶快完成第五科。  【御】试题:“天下纷扰,难独善其身,读书人如何兼顾修身和平天下。”  杜预松了口气。  这道题,应该是田洪凤出的。  文人出题,改不了书生意气,哪怕田洪凤两榜进士也是如此。  这道题与其说是考核兵法,不如说考察读书人对修身与平天下关系的认识,是另一篇策论。  杜预略一思索,下定决心。  秀才试至此,他已经拿到四个甲上,最后一科并不追求高分,能取得乙甚至丙,都足以获得案首之位。  杜预有无数选择,他脑海中后世兵书也数不胜数,完全可以写的很漂亮。  但杜预没有。  他与其他穿越者最大区别,在于他志向更远大,不止追求力量、功名、财富,更要追求无上圣道!  左传中说:“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说明三者的关系,首先是立言、其次立功,最后是立德。  读书人欲成圣人,无非三道:立言,立功,立德。  立言,就是言得其要,理足可传。  立功,就是拯厄除难,功济于时。  立德,就是创制垂法,流芳万古。  杜预最终的【道】,在于立德,替代本世界没有出现的孔子,成为万世师表、至圣先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欲成圣人,首要立言。  如同孔子一般,形成专属于自己的缜密理论体系,逻辑自洽,言得其要,理足可传,才会产生社会影响,才有支持者、信奉者、乃至追随者。  立言之后,再立不世之功,验证自己理论。  最后立德,以德行感化世人、教化天下,圣人乃出!  杜预决定,在每一个场合特别是重大考试,都要以“仁”为本,开辟专属自己的“仁”、“义”、“礼”、“智”、“信”主张。  争霸无义战,天下无王道。  这世界在纷争与杀戮中,兵不厌诈,诡诈残酷,戾气横生,唯独缺乏仁义礼智信。  十国的兵法家也多以研究阵型、战法为主,却从未将国运与个人修养联系起来。  杜预深思熟虑,决定以曾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本,教化天下,阐释自己对读书与平天下的认识。  杜预深知,他每写一篇传世文章,都会深深影响到他在十国、乃至天下人心中的定位。  只要有机会,他便要将儒家的思想一一诠释出来,旗帜鲜明树立起“仁者爱人”的大旗,作为他著书立说、开宗立派的根本。  杜预郑重其事,提笔写下第一行字:“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  这一句写下后,天象毫无异常,并没有才气外放。  杜预并不意外。  因既有天道,根本无儒家、无孔子!  相当于考官判卷标准中,压根没有这份答案,你如何能赢得考官的评价?  杜预做的是前无古人的开创之路。  他这次考试成绩已足够亮眼,无需再追求成绩。  他只是将心中的“道”——仁义礼智信,书写下来,规劝世人。  圣人立言!  杜预并不知道,他一举一动,都被田洪凤、王文昭、蔡文姬看在眼里。  “这次怎么没有才气动?”  王文昭幸灾乐祸:“考砸了?”  “人家考个秀才,每一句话都要才气动?”  蔡文姬没好气道。  田洪凤松了口气。  说实话,杜预才气太突出,每次都搞出大阵仗,他反而有些紧张。  他们的实力,都看不出杜预在圣人立言。  天字号房中,人人松了口气。  杜预终于正常了,没有搞幺蛾子。  只要他不搞朱雀衔书、文曲星动,大家都谢天谢地。  杜预还在一笔一划,认真书写。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一道熹微的光芒,从他笔下犹如萤火虫般发出。  天空中,没有电闪雷鸣。  连文渊阁的声音都没有。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3章 杜预立言,神鬼惊恐! 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  没人知道,杜预的文宫之中,已经悄然在发生变化。  他的文像雕塑,凭空高大了一寸,越发伟岸。  杜预毫无察觉,还在书写着:“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杜预文宫中,文像继续上涨。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汗水,从杜预额头滴落,但杜预浑然不觉。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圣人立言、开创先河,会掀起何等轩然大/波。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这三句话写完,文宫之中,雕像已经凭空长了数寸。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杜预文像不光增长,还渐渐散发出光芒。  他每多写一句话,光芒便增亮一份。  北方,妖蛮之地,狼居胥山。  狼居胥,乃是妖族的根本重地、龙庭所在!  这里生活着数百万妖族,更是传说中的妖神、妖圣修炼洞府所在。  狼居胥,有一座庄严神圣的大殿。  大殿之上,有妖神雕塑。  能在这大殿上侍奉的,必须是妖皇,妖帝。一般的妖族,连进来的资格也欠奉。  突然,长久沉寂的妖神像,突然睁开眼睛!  他目光望向了遥远中唐腹地、滁州方向。  光芒大作,降下一股意念神谕。  “十国,有圣人立言。”  妖皇、妖帝纷纷惊诧,匍匐在地。  “什么?”  “圣人立言?”  妖皇、妖帝面面相觑。  妖神是何等存在?  那是妖族静若天神的神明啊!  妖族最强大的存在,镇族至强。在太古神战后,一直沉睡,唯有危及族群大事发生才会短暂苏醒。  可如今,妖神竟然醒来,警示有圣人立言?  能让妖神感到威胁的圣人立言,又是何等妖孽?  好在妖神神识受创严重,无法支撑,随即陷入沉睡。  否则,中唐和杜预都危险了。  但妖皇、妖帝已经得到警告,悍然采取行动!  “圣人立言,不能坐视。”  “天魔扰动。”  妖皇妖帝们纷纷发功,群魔乱舞。  东方,海外,三大仙山。  蓬莱、方丈、瀛洲。  仙山之上,居住着三清至尊。仙家修炼至高存在。  可三座仙山,却震动起来。  三清仙尊却纷纷睁开眼睛,惊疑不定看向遥远的中唐。  “可恶,人族又有圣人要面世了?”  “不对。不是成圣。实力极其熹微,几乎感应不到。”  “但气息,必成圣!”  “不可小觑,做法。”  三道光芒,冲天而起。  西方,灵山。  十万诸佛,纷纷扰动。  四大菩萨,侧目以视。  “圣人?”  “又有人族要封圣?”  此时,九座金莲之上,光芒大作。  佛不乐本座。  这人族光芒,竟然能让佛祖不乐本座?  佛祖徐徐睁开佛目,望向中唐之地。  “不是圣人。”  佛祖声如洪钟大吕。  菩萨们松了口气。  不是圣人,那便好。  十国长久无人封圣,要抵御妖蛮,便只能依靠佛、仙两家。  谁知,佛祖一转,淡淡道:“远超圣人!”  “!!!”  菩萨们惊骇,面面相觑。  “世间已有佛法,何必再有圣人立言?”  “天花乱坠,法螺大吹,飞天散花,洪钟大吕。”  “天龙、佛女、夜叉,扰之!”  南方,炽/热魔地。  喷/发万丈的火山口,魔祖罗睺声音响起。  “人族,不能再立言!”  “群魔乱舞,扰!”  无数妖娆魔女,飞天而起。  几乎同时,仙、魔、佛、妖,至高存在,都感应到一股玄而又玄、不是圣人、胜似封圣的气息从人族某地徐徐升起。  但这气息又偏偏微弱的很。  属性极强,实力极差,巨大的反差让这些至高存在都无法推衍、推算出具体所在。  唯有至高存在才有所感应。  但人族立言,并不符合诸多大能利益。  人族孱弱鱼肉,众仙佛神魔才是刀俎。  诸天扰动,万祖出手。  杜预对此浑然不知,继续立言:“物格而后知至。”  他的眼前,突然一具曼妙女体,横空飞过。  那是飞天佛女。  佛女端庄,却媚骨天生,自带魅惑。  杜预心中一凛。  “我只是写一篇文章而已,为何会引来飞天?”  飞天柔若无骨,萦绕杜预,暧/昧无比,磨磨/蹭蹭,令人杂念丛生。  杜预年轻男人,禁不住血气上涌。  但周围号房传来了惊呼声、打翻声。  “我去,美人!”  “不对,我这是女鬼。”  “恶鬼,别过来啊。”  整个考场上空,都在群魔乱舞,被各路仙佛神魔意念扰动。  胆怯者看到恶鬼,好/色者窥见天女,贪婪者望见金山,渴/望功名者幻想金榜题名···  针对每人弱点,无所不用其极。  杜预被天女迷惑,文宫中文像也随之震动起来,摇摇欲坠。  立言不成,会被反戕。  一旦读书人立言失败,文像反而会裂开、受损。  杜预感受到文像危机,警觉起来,猛然摇头。  “事情,不对!”  “我写这篇文章,要圣人立言,却引来佛门关注?”  “这天女不光干扰我一人,只怕整个考场,十国读书人都被骚扰。”  “这说明····我这篇文章,足以威胁诸天仙魔神佛?”  “越是如此,我越要写。”  杜预狠下心,启动文宫建筑【退思阁】。  一股清凉,醍醐灌顶,杜预冷静下来。  天女再也无法扰动他思绪。  杜预飞快写下一句:“知至而后意诚。”  天女看杜预不为所动,向天飞散。  一头披头散发的饿鬼,却骤然降临,挥舞血淋淋大斧斩向杜预。  轰!  巨斧如山,蛮力骇人。  杜预退思阁形成的光罩,摇摇欲坠。  杜预却抓紧一切时间,飞快书写:“意诚而后心正。”  饿鬼狂怒嘶吼,三板斧下去,退思阁竟然也挡不住!  杜预暗暗焦急。  要知道,整个考场就有上千人在考试。  十国之内,正在考试期,更是不知多少读书人在考试。  诸天神仙妖魔,竟然大手笔不约而同发动如此规模扰动,耗费的力量可想而知。  只为阻止自己区区秀才立言吗?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杜预心中隐隐感到,事情真相就是如此。  事到临头,他已经别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抢时间。  “心正而后身修!”  轰。  饿鬼轰碎了退思阁屏障,向杜预扑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4章 戕害圣人?五雷轰顶! 杜预明明知道,这是幻象,但还是控制不住战栗。  这是神仙手段,并非能轻易抵抗。  “退!”  关键时刻,田洪凤、王文昭联合出手,发动文院神通,暂时驱散了萦绕在文院上的妖魔鬼怪。  两人的力量原本不是对手,但田洪凤身在文院,又有官印护体,整个大唐国运加持,硬生生击退了幻象。  杜预趁机写:“身修而后家齐!”  诸天神魔仙佛,竟然又杀了回来。  田洪凤文院都无法抗拒,被诸多幻象强行攻破。  “噗!”  田洪凤又惊又怒:“人族考试,仙魔神佛为何干涉?”  “文渊阁!”  王文昭一指天空。  文渊阁果然出现,以强大力量,屏蔽了诸多势力对十国读书人的干扰。  杜预一咬牙,写下了:“家齐而后国治。”  但这次神魔仙佛干涉圣人立言决心极大,无分正邪一起出手,数股恐怖力量在大陆上空交汇在一起,连文渊阁的力量都罩不住。  又是群魔入侵,读书人人人心乱如麻,心猿意马,思绪万千。  神佛仙魔既然找不到立言的未来圣人,索性大面积无差别攻击,干扰每一个读书人,让立言无法成功。  杜预眼看功败垂成,文像摇摇欲坠,只能仰天长叹。  “难道,功亏一篑?”  “连文渊阁都挡不住这股力量。”  “仙佛神魔,真的很怕圣人立言啊。”  “这大陆上,注定不会有儒教。”  突然,他文宫之中,升起了一股磅礴的力量。  这力量,将数十头对杜预俯冲而下的佛女、天女、仙女、魔女和妖女,阻挡在外,让她们无法干扰杜预的思绪。  “太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预顾不上多想,心思平静,屏息凝气,飞快写下最后一句“国治而后天下平。”  圣人立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杜预书写一个字,文宫中文像就会提升一截,散发出唯有圣人才有的光芒。  这光芒如今只是莹虫之光,却可与皓月争辉,未来更是点亮这冰冷残酷、尔虞我诈、黑暗无情的世间。  方才,正是这股莹虫之光,将漫天神佛驱散,支撑杜预写完这篇开山力作。  儒道,诞生。  杜预终于开山立派,开创属于他的儒家,迈出了稚/嫩的第一步。  杜预也不知道,他写下这篇不朽的儒教名篇,会对他和这世界的命运产生何等深远影响。  杜预文宫稳定下来,文像越发崇高。  若有人能看到文宫,会震惊地无以复加。  区区一个童生,竟然拥有如此崇高、圣洁、巍峨的文像!  至圣先师!  而杜预写下最后一句中正平和、至正至允话后,他的文像上多了一道圣光。  这道圣光极其熹微,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却萦绕在杜预文像上,氤氲流动犹彩练。  文宫上空,唯有杜预能听到一个远比文渊阁更苍老、太昊声音。  “圣人立言,成!”  杜预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  终于,成了。  漫天神佛仙魔,沉默片刻,一起撤去。  东西南北中,各大势力,暗自吐血惊骇,无奈接受失败结果。  阻止圣人立言,败。  一个划时代新思想已经诞生,犹如一颗草种落入大地,不知所踪。  但假以时日,必成参天大树,为人族遮天蔽日!  此时,唐宁突然心绪不宁,心脏突突狂跳。  杜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每写一句话,唐宁文宫就炸一声响雷!  修其身!  正其心!  诚其意!  一道道巨声,五雷轰顶,炸的唐宁眼前一黑,心惊肉跳。  “怎么回事?”  “从哪里来的声音?”  “杜预在写/文章!”  “糟糕,他写一句话,我文宫就受到一次攻击!”  “他发现我暗算,在攻击我吗?”  “不,不是文战。考场中无法文战。”  “他只是在写/文章,我文宫却受到毁灭性打击。”  “不对,我好像听那位大人说过!”  唐宁脸色惊骇,五官扭曲:“唯有——暗算圣人。”  “圣人虽不言,暗戕而天诛!”  “可杜预是圣人吗?他分明只是一个童生啊。”  他的文宫中,文像突然裂开了一条缝!  唐宁惊骇莫名,急忙内视。  “不对啊?我文像怎么了?”  杜预写“物格而后知至”,唐宁文像裂一尺。  杜预写“知至而后意诚”,唐宁文像裂一寸,歪歪扭扭。  杜预写“意诚而后心正”,唐宁文像裂一丈,摇摇欲坠。  “不,不要啊。”  唐宁这才知道大难临头,满脸绝望。  他暗算杜预,但没想到杜预竟然只写/文章,就将他的文宫文像摧毁?  文像,乃是一个人文魂。文魂被毁,相当于文人魂飞魄散,失魂落魄,永远无望大道。  杜预写“心正而后身修”,唐宁文像彻底崩解,灰飞烟灭。  唐宁大叫一声,痛苦倒地,吐血三升!  “不,不要啊。别写了!我求求你别写了。”  杜预毫无反应,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异常,他专心致志,只顾着写自己的千古文章。  他哪里知道,唐宁私心作祟,心术不正,对自己使用鸡鸣狗盗、鬼蜮伎俩、暗箭伤人?  但这篇文章,却成为了唐宁的催命符。  每一个字,都在唐宁的文宫中炸雷般炸裂开来。  杜预写:“身修而后家齐”,唐宁文宫中宫墙倒塌。  杜预写:“家齐而后国治”,唐宁文宫地裂山崩。  杜预写:“国治而后天下平”,唐宁文宫彻底崩催,变成一片断壁残垣。  杜预深吸一口气,最后写了一句:“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最后一个“本”字落笔,阴谋陷害他的唐宁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疯了,彻底疯了!  他的眼神涣散,彻底失去了光彩。  唐宁文宫彻底被摧毁,神智也随之崩摧,变成傻子,浑浑噩噩。  更要命的,他通过施展鸡鸣狗盗才气神通,给杜预卷子上添加的那一点,也随着唐宁文宫崩溃而被撤回。  杜预卷子上,那“恒”字犯圣讳、污卷的一点,也随之渐渐黯淡、消失,恢复成了杜预书写的正确样子。  整个过程,杜预根本没发现。  他全神贯注,开创儒教,浑然不知小人射来的明枪暗箭、鬼蜮伎俩,已然反噬自身。  可笑唐宁暗算杜预,却恰好赶上了杜预在书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开创儒家圣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5章 想要功名,想到发疯! 杜预,圣人立言,那一瞬间乃是圣人!  连诸天神佛,都无法干扰、遮蔽的圣人。  又是区区唐宁,鸡鸣狗盗之徒能暗算的?  圣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杜预甚至没有感觉,唐宁却死在了鸡鸣狗盗之上。  他眼神充满绝望,整个人瘫软如泥,最后一个念头是:“凭什么?”  他疯了,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间到!”  监考王文昭满头大汗宣布。  漫天神佛仙魔一起出手干扰府试极其罕见,赶快结束考试收卷为宜。  田洪凤亲自收考卷。  杜预将卷子交给田洪凤,只觉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此时,突然一声惊呼。  “唐宁!唐宁你怎么了?”  杜预、田洪凤看去。  隔壁,唐宁状若疯狂,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我是案首!”  “我考中了案首!连中三元!”  “不对,我连中六元,圣元大陆上亘古未有的六元集于一身啊。”  “我吃了曲江宴,赴了鹿鸣宴,天街夸官,一日看尽长安花!”  “哈哈,哈哈哈!”  收卷兵丁发现不对,惊呼救人。  “大人,他失心疯了。”  士子们纷纷围观,议论连连。  “唐宁这是怎么了?”  “太想要考案首了吧。”  “又疯了一个。”  “唉,这是何必呢?”  科举,对士子压力极大。  特别是寒门士子,本来就是全家全族希望。全家拼命供养,只求一朝金榜题名,改变全家命运。  经常有寒门士子,在科场失态、发疯,乃至自戕。  甚至绝望在号房上吊的惨剧,也不是没有。  田洪凤急忙上来,施展神通:“【当头棒喝】!”  才气化为大棒/子,给唐宁当头一棒。  对失心疯的人,这种当头棒喝非常管用。  可惜,唐宁挨了一下,只是略微一愣,随即又手舞足蹈起来:“你,你敢打我?你敢打状元?谁给你的狗胆?”  “我考中状元,铁定要入翰林院的。”  “将来要出将入相,飞黄腾达。”  “我还要入文渊阁,列圣贤祠。”  “哈哈,什么狗屁杜预,还不是给我当书童奴仆?”  听着唐宁越说越不像话,田洪凤又惊又怒,众人一脸无奈。  “躺下吧。”  田洪凤一棒/子过去,将唐宁捶倒在地。  他摸了一下,叹息:“文宫都碎了。还奢谈什么圣贤祠?”  众人面面相觑,震惊无比。  杜预一脸不解:“唐宁变成这样,会不会是神佛仙魔扰乱大陆,让他走火入魔?”  他都不知道,唐宁变成这番模样是谋害自己,被圣人立言反震的。  田洪凤、王文昭、蔡文姬和考生们,纷纷点头。  “哼!肯定是这样。”  方才考试,众人都受到了重重幻象干扰。唐宁文宫震碎,失心疯了,必是这个原因。  唯有王伦面色阴鸷,心惊肉跳盯着杜预。  “鬼才信是幻象干扰。哪有这么凑巧?”  唐宁表面寒门士子,背地衣冠禽/兽,对杜预暗箭伤人。  “一定是杜预察觉其奸,反手一击,将他打成疯子。”  “此人,胸有山川之险,奸诈如狐,却大奸似忠、大智若愚。”  “不可小觑啊。”  杜预在王伦心中,更加高深莫测,令人忌惮。  杜预看宋佳霖垂头丧气:“考得怎么样?”  宋佳霖拿着卷子,哭丧着脸:“该死,我本来就考得不怎么样。结果还被人干扰···我都没好意思交卷。”  杜预:“····”  他一把夺过卷子,看了一眼,绷不住了。  卷子上,一地鸡毛,狗屁不通。  就算是考官眼瞎,也不可能让他中秀才。  亮点是这货居然画了一个美丽性/感的天女。  这货被天女迷惑,想入非非,竟然情不自禁画了下来。  更羞耻的,这货画功还真不戳,画的惟妙惟肖,就是不穿衣服,那姿态妖娆妩媚,颇得唐寅春/宫真传。  不愧是你,宋佳霖!  你的弱点,已经被佛祖稳稳拿捏。  秀才试卷画果女?  田洪凤看见,宋佳霖直接社死,这辈子都别想考秀才了。  杜预哈哈大笑:“你考不上秀才,跟人家天女有什么关系?拉不出屎来怨茅坑。”  “去去去!”  宋佳霖老脸一红,夺回卷子:“我回去跟老爷子这么说——满天神佛妖魔出手,害我没中秀才!我斗不过漫天神佛,才功败垂成。”  “妙,妙啊!”  杜预爽朗笑声,回荡在晚霞中:“这大概是我听到落第理由,最理直气壮的,没有之一!”  王伦脸色铁青,走出考场。  “案首,我的案首!”  “明日放榜,只怕我难以高中案首。”  “这事关我琅琊王家脸面,如何可解?”  “可恨主考官是田洪凤,收买不动。”  “要让案首旁落,除非···”  他眼神阴鸷。  王伦径直来到一处破败的文庙,喝道:“出来。”  一道腥风,落在面前。  李林甫。  竟然是潜伏滁州、逆种文人之首,李林甫。  李林甫幽幽盯着王伦:“你怎么知道我藏身在这里?”  王伦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王家什么不知道?探子发现你藏身之处,被我隐瞒下来。若是让我姐知道,你早就灰飞烟灭了。”  对王伦威胁,李林甫不屑一顾,饶有兴趣观察王伦。  “有趣,你哥哥王希孟死在我手上,你不恨我?”  王伦淡淡道:“恨?王希孟不死,我哪有今天?”  “果然。”  李林甫抚掌大笑:“你要感谢我,替你除去家族绊脚石。何况,你最大的敌人还是比你更厉害的杜预。”  他讥讽王伦,挑拨离间。  王伦冷笑:“废话少说。你对付杜预,不也数次受挫?刚刚派的刺客丢人现眼,被杜预杀了?”  两人半斤对八两,唇枪舌战。  李林甫冷笑道:“你有事直说。”  王伦冷冷道:“我要杜预死!”  李林甫:“我也想杀杜预。可你王家还在追杀我。”  王伦断然道:“你我两家,可暂时停战,对付杜预。”  “好!”  李林甫眼中一转,一口答应:“那就联手,一起杀杜预。”  两人相视一笑,狼狈为奸。  “不过不是现在。”  李林甫话锋一转道:“你不会不知道考中秀才,读书人要过那一关吧?”  “你是说?”  王伦眼波一闪,惊呼道:“那座山?那片海?”  “对!”  李林甫意味深长道:“书山觅宝,学海泛舟。那里,才是埋葬杜预的最佳之地!”  “我自有计划,到时候你配合好。”  他随即消失。  王伦呆立半晌,眼神幽幽。  他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书山?”  “我哪里等那么久?”  “贪狼宫未必靠得住。”  “多亏,明天名士祢衡要来。”  “我让你身败名裂、文名扫地!”  “看谁还敢给你案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6章 名士祢衡,品藻人物! 杜预回到家中,倒头便睡。  文战两天,他人困马乏,根本无暇理会任何事。  足足日上三竿,他才醒来。  秀才试比童生试更加复杂,阅卷放榜也相应延长到七天后。  杜预有一段难得的闲暇。  他起床洗漱,吃完饭后,拿出笔墨准备写【百家姓】。  【百家姓】是“三百千”启蒙系列第二部。  三字经大获成功,杜预文名增长很快,希望再接再厉。  谁知,砰砰砰。  宋佳霖、赵明/慧、冯勇、牛贺等人,急不可耐冲了进来。  “???”  杜预一脸茫然:“干什么?”  几人却一时半刻,抓起杜预四肢抬起就走。  “快,快些,要赶不上了!”  杜预大叫:“喂,你们土匪啊?冲/进来就绑人啊?”  宋佳霖挤眉弄眼:“放心,是好事!你名扬天下机会来了!”  杜预:“???”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宋佳霖等人生拉硬拽,抬了出去。  众人簇拥杜预,推到马上,快马加鞭,直奔城外而去。  杜预哭笑不得:“就算山大王绑人,也要说一声吧?你们带我去哪?”  宋佳霖:“来不及解释。到了你就知道。”  终于,众人来到滁州城西南外,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一个精致秀美、意境悠远的亭子,翼然矗立在层峦叠嶂、绝壁之上。  早有几个贵人,含笑坐在亭子之中,好像专门等杜预前来。  “什么情况?”  杜预愕然发现,这亭子林如海、田洪凤、王文昭和蔡文姬都在。  杜预更敏锐察觉到,林如海、田洪凤、王文昭几人虽然坐着,却只是侧身虚坐,并不喘大气。  林如海滁州知府,田洪凤滁州学政,王文昭庐州学政,都是堂堂牧守一方的四品官员。  在滁州地界,他们就是最大的官。  但他们侧身虚坐,看起来像是陪侍,中间却坐着一个傲慢的年轻人。  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貌不惊人,甚至说得上丑陋,但鹰钩鼻下一双深目精芒四射,目光深邃令人不敢逼视。  他一脸傲气,鼻孔朝天,却爆出道道精芒。  杜预皱起眉头:“你们把我弄来,就为了拜见这人?”  宋佳霖看那人看过来,急忙压低声音道:“你声音小些!你可知道此人是谁啊?”  “他便是名满天下的名士祢衡啊。”  “祢衡?”  杜预皱眉。  他突然想起来。  这人,确实非常有名,大大有名。  祢衡乃是十国的名士,名气极大,但也是让十国国君头大头疼之人。  因他才高八斗,却恃才傲物。  他目中无人,根本看不起人。  据说天下只有两个人,被祢衡放在眼里。其他人无不被他骂。  偏偏祢衡骂人之术,还非常厉害。唇枪舌剑,口舌之利,无人能敌。  大汉丞相曹操被祢衡骂的脸色大变,却发作不得,又不敢杀名士,只好将他赶走。  十国朝堂之上,无人不怕祢衡。  但祢衡这人确实非常有才华,他有亿万无一的神通【品藻】。  品藻就是品评人物,指点文章,对人物文章进行评头论足。“品”就是定一个人的高下等差,是上品、中品还是下品,只有高品才能做大官,“藻”就是“鉴其文质”,鉴定一个人的才能、性情。“品”偏重德,“藻”偏重才。  品藻不是嘴炮,而是确有强大的效果。  经过他点评的文章和文人,都会一夜爆红圣元大陆,文名爆炸式增长。  当然,祢衡可让你一夜爆红,也能让你声名狼藉。  圣元大陆,有名士品评的风气,与做官制度有关。  圣元,非科举不能功名,但凡事都有例外。  除了科举之外,还有一种制度——察举制。  察举制,便是朝廷可以征辟文名大的读书人,不用科举考试,直接授予官职。  而名士的品藻,便是提升文名的最佳方式,只要得到品藻较好的风评,便会列入【月旦评】的榜单,进入朝廷察举考察对象。搞不好人在家中坐,官帽天上来,朝廷直接征辟当官。  而品藻的权力,掌握在少数名士手中。  祢衡,便是拥有品藻权的名士之一。  杜预瞬间明白,为何田洪凤、林如海等牧守,都要对此人如此客气——祢衡就是这时代掌握话语权的大v啊。  他还是一个嘴巴极臭、脾气很差的大喷子、大杠精,一言不合动辄开骂。  宋佳霖兴奋道:“杜预,你是大才子,但只在滁州扬名。若能得到祢衡一言半语好评,日后不就飞黄腾达?这可是捷径啊。”  几个才俊都摩拳擦掌,两眼冒光,想要博取祢衡好评。  杜预嘴巴一歪。  捷径?  世上的捷径,哪是给平民百姓走的?  杜预已经看到,祢衡身边坐着王异、王伦姐弟。  王伦还与祢衡相谈甚欢,颇为投缘。  杜预苦笑。  今日,只怕有难。  果然,田洪凤一脸忧色走来低声道:“今日名士祢衡游历至此,心血来潮要品藻人物。你小心应付。不求品藻上品,只求过关即可。你给我管好自己!不许对名士无礼!”  他狠狠瞪了杜预一眼。  显然,田老师很清楚杜预的尿性——祢衡是茅坑里石头,杜预岂是省油的灯?  杜预老实巴交:“老师放心,我尽量不打名士。”  田洪凤:“···”  祢衡正在与王异相谈甚欢,眼高于顶,仿佛没看到杜预等人到来,甚是无礼。  看到杜预,王伦阴笑连连。  林如海意味深长瞟了杜预一眼,微笑道:“祢衡先生,你不是要品藻我滁州青年俊杰?他们带来了。还请先生一一品藻,不吝赐教。”  祢衡这才懒洋洋吊角眼一扫众人,最后落在杜预身上。  亭子中,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滁州才俊,人人捏了把汗。  谁都知道,这名士品藻事关自己文名和前途,无比重大。  祢衡傲然箕坐,先看向宋佳霖。  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看向下一个。  宋佳霖脸色憋得通红。  显然,祢衡以出身取人,认为商人之子连参与品藻资格都没有。  这是羞辱,不折不扣的羞辱。  可宋佳霖也不敢发作,只能含羞带怒退下。  祢衡又看向冯勇,摇了摇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7章 你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冯勇黯然。  他也与品藻无缘。  祢衡目光落在赵明/慧身上。  赵明/慧挺着胸膛,虎目炯炯,希望赢得名士青眼。  祢衡冷笑一声:“武孔有力,可做车夫。”  赵明/慧虎目圆睁,想不到竟然得到如此恶评。  “你···”  “你什么你,下去!”  祢衡身边王伦喝道。  赵明/慧只好黯然下台。  祢衡又看向号称鬼才的牛贺,懒洋洋道:“鞭起卧龙我骑去,挥戈叱问五雷君。是你写的?”  牛贺激动,高冷面容都随之抽搐,急忙拱手施礼:“是,是学生拙作!”  “不错!”  没想到,祢衡居然点了点头。  牛贺激动不能自已。  他身后长辈牛文达也猛然站起来,连连施礼。  谁知,祢衡下一句却冷笑道:“气势不错,可替人骂街!”  “啊?”  牛贺脸色憋得通红。  他如此才能,却被祢衡说只能去骂街?  这不是欲扬先抑?故意羞辱?  牛文达脸上笑容凝固。他也没想到祢衡如此毒舌,羞辱侄子。  祢衡大袖一挥:“退下!”  他又一一点评了滁州学子。  说这个长得好,可去替人吊丧,那个声音好听,可吆喝炊饼,这个字好看,替人写对联。  一句话,毒舌嘴炮,花式羞辱,不带重样,弄得人人下不来台,各个尴尬无比敢怒不敢言。  但大家发现,祢衡倒也不是一味毒舌。  他对一种人很是优渥,慈眉善目——出身高贵的士族子弟。  比如世家排名前五的琅琊王家。  他对王异和王伦满满溢美之词。  他品藻王异:“龙瞳凤颈,极贵验也。上品也。”  他品藻王伦:“神姿高彻,瑶林琼树,风清骨峻。上中品也。”  引起了众人阵阵惊呼。  一旁的小童,将这些品藻评语都记下,准备写入本月的【月旦评】。  王伦傲然微笑,拱手施礼,显然对祢衡的高评极其满意。  月旦评虽不是官府排行榜,但在文坛影响极大,登上【月旦评】还得到名士祢衡溢美赞许,对田洪凤压力很大。  若这次府试,田洪凤将案首给杜预,而不是他王伦,也会被质疑和非议。  光是祢衡的大骂,就不是一般读书人能扛得住的。  宋佳霖垂头丧气:“杜预,早知道我就不拉你来。这祢衡分明是看人下菜碟儿。什么名士,只看出身门第,啊狗屁!”  谁知,祢衡豁然转头,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王伦喝道:“宋佳霖,你卑贱商人之子,竟然敢质疑名士?还不跪下?”  林如海脸色一沉:“我滁州学子,岂能如此无法无天?来人,将他拿下!”  宋佳霖脸色大变。  想不到发了一句牢骚,便因言获罪。  杜预却怡然不惧,挡在宋佳霖身前:“我听闻祢衡为四海名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想必不会与一个童生为难。是也不是?”  祢衡脸色一沉。  他睚眦必报,心胸绝不宽。  特别是对出身不高的人,他从来都是毒舌,恶意满满恶毒挖苦。  否则,也不会得罪出身不高的曹操。  但杜预却抓住了他祢衡的身份大做文章,说他是“四海名士”,还说他有容乃大,这就让他进退维谷。如果一味刁难宋佳霖,显得他小肚鸡肠,如果放过宋佳霖,他又不甘心。  祢衡皱眉,僵持原地。  田洪凤急忙打圆场:“宋佳霖!你还不下去?”  宋佳霖赶快退下,溜之大吉。  祢衡看杜预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杜预救下宋佳霖,祢衡看他更不顺眼。  祢衡却微微一笑:“你就是杜预?我游历四方,都听说过你的名字。”  杜预知道来者不善,很光棍拱手施礼:“先生谬赞,学生不敢当。”  祢衡不等他说完,不客气打断道:“二月、三月圣刊,你已经发了十篇文章。以区区童生之位,可谓名满天下。可惜今日亲眼一见···”  祢衡话锋一转,气势如岳,眼神如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轰!  区区八个字,却犹如炸雷般响彻天际,在杜预耳边炸响。  周围众人,窃窃私语。  “坏了,得了名士祢衡恶评。”  “杜预文名,势必大受影响。”  “呵呵,我早就看他不顺眼。”  “他区区一个童生,连秀才都没考上,能配得上如此大名?”  杜预感到,文名也随之下降,暴跌了足足五寸。  “你?”  杜预眼神一凛。  他好不容易,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文名啊。  却被祢衡一阵恶评,暴跌五寸?  谁知,祢衡却一步紧似一步,逼近上来,高高在上品头评足:“你出身低微,连父母都无,门第更谈不上。光是这一条,便与上品无缘!此乃其一!”  他言辞如刀,自带一股泰山压顶、大气凛然之势,他眼神如电,就如同一颗大石头重重砸在人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杜预都被压得退了半步。  这是实力的差距,更是地位的差距。  王伦带着乌衣会弟子,肆意狂笑。  “没错!祢衡先生说的太对了。”  “不愧是天下名士,一针见血。”  “无门第,不上品。”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去打洞。乌鸦雀鼠之辈哪能上得台面?”  劈头盖脸被祢衡羞辱,杜预脸色一沉,眉头一扬!  他绝非逆来顺受之人。  你祢衡一张嘴,就要毁我文名?灭我声誉?  凭什么?  杜预正要反唇相讥,反驳祢衡,祢衡却冷笑一声,毒舌如簧,刀霜剑雨,更大打击倾巢而来:“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你不学无术,从不引用列圣之言,却自出机杼,难道你以为自己能另辟蹊径,立言立德,开创新天地不成?无知狂妄小儿,连中品也不配,此为其二!”  轰!  天雷阵阵,在杜预耳边炸响。  杜预的文宫,都受到了祢衡言语如冰霜剑雨猛烈攻击,宫墙崩塌,金瓦崩碎,甚至有不稳迹象。  祢衡是什么段位?  闻名天下的名士、大家!  他没有参与科举考过正式文位,乃是走察举制推/荐给朝廷任官,但大家绝对强于两榜进士,至少领先与翰林。  如此强大的一个天下名士,却对叶凡这区区童生动手,唇枪舌战发动文斗,杜预如何能抵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8章 斗,诗! 田洪凤剑眉一挑,喝道:“祢衡先生,你品藻人物也就罢了,为何言语攻击我滁州学子?若他有不是,我身为本地学政,愿一力当之。”  王文昭也看不下去,微微摇头。  林如海思索再三,也摇头道:“祢衡先生,后辈小子无知,提点教训两句尚可,不可动用才气神通啊。”  并非林如海转性要保护杜预,而是祢衡以名士大家之尊,对杜预动用才气神通,确实越过规矩,人神共愤。  连蔡文姬也满脸不悦之色。  见三人阻拦,特别名动天下蔡文姬也不高兴,祢衡这才意识到杜预绝非任人拿捏的无名小卒,冷笑一声:“我岂会与一个无知小儿较真?如此,你也无缘中品。”  “你眼神闪烁,貌似狡黠,目无尊长···”  祢衡一气呵成、傲然箕坐:“此为其三。你只能得一下中而已!寻个县衙,充刀笔吏,仅此而已。”  众人震惊。  一旁童子,飞快在月旦评榜单上,将他品评杜预的言语,一字一句记录下来。  杜预的文名,再次大幅下降,暴跌五寸。  本月的月旦评一旦出版,流通十国,杜预的文名更将一泻千里,毁于一旦。  这,就是名士的力量,就是品藻的无情。  祢衡冷笑不已,一挑胡子:“老夫再送你【寒女】诗一首,点评与你:素丝岂不洁,寒女难为容。贫寒犹手拙,操杼安能工?”  众人一片哗然。  祢衡这首诗,用寒门女性来比喻寒门子弟杜预,意思是白色的蚕丝难道不漂亮吗?但是寒门女性却很难把它织成美丽的衣裳,这是因为寒门女子手艺笨拙,让她织布也只是浪费材料。  言下之意,或许你诗是写的很好,但你出身寒门,写得好不好又能怎样呢?  这文名文位,锦绣前程再好,与你寒门弟子有关系吗?  杜预被祢衡比喻成没见过世面、笨拙可怜的豪门苦工寒女。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士族高高在上的高傲!  贬低,打压,拉踩,毁人文名,肆无忌惮。  小童继续记录。  杜预文名暴跌一寸!  不是一尺,而是一寸。  被名士打压,后果就是如此严重。  后续,杜预文名还要继续流逝、降低。  这都是祢衡造成的恶果。  他对杜预评头论足,恶评一番,将寒门士子、后起之秀的文名毁于一旦,对他乃是极其享受之事。  他作这种事如此熟稔流利,怕是做了无数次。  王伦笑得更灿烂、阴险,得意洋洋睥睨杜预,大声叫好!  “好一首寒女!”  “好一个贫寒犹手拙,操杼安能工?”  “今后,你杜预外号,便是寒女!”  他心中窃喜:“田洪凤,你再喜欢杜预,还能顶着祢衡品藻,给他案首?这案首之位,非我莫属。”  滁州,众人沉默。  谁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你,你···”  田洪凤气得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祢衡如此无情狠辣,对杜预下此毒手,做如此恶评,甚至还赠诗将杜预比喻成笨拙的寒门织女。  若是早知道,田洪凤绝不会让杜预出来由祢衡品藻。  但此人言已出口,月旦评板上钉钉,已然无法更改。  田洪凤只能懊悔,内疚,感到对不起杜预。  宋佳霖等人更是追悔莫及,一个个眼中含泪。  王异叹了口气。  此事是王伦一手策划,她并未参与。  她说实话,并不想利用琅琊王家恐怖势力,利用名士祢衡对付杜预。  王异倒不是觉得胜之不武,只是觉得很无聊。  但王异也没有拒绝王伦请求——因王伦需要这次府试案首。  在王家看来,王伦身为下一代力捧新星,要连夺六元有些困难,但斩获小三元赢得文名出仕乃至理所应当之事。  杜预,只是恰好挡在了王伦的路上,一块绊脚石而已。  所以,杜预就要被一脚踢开。  谁让你螳臂当车,与王伦争夺案首之位?  “滁州人物,不过如此。”祢衡得意洋洋,站起来要走。  谁知···  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  “你,喷粪完否?”  众人,呆滞。  祢衡难以置信,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杜预。  杜预负手而立,满脸微笑,毫无被大家、名士祢衡羞辱蹂/躏的凄惨、悲愤,反倒是一脸轻松写意,仿佛二十来岁意气风发的少年,要踹开一条拦路恶犬。  “你?你竟然敢羞辱我?”  祢衡满脸难以置信。  他羞辱寒门弟子,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但轮到被人羞辱,祢衡却感到奇耻大辱。  田洪凤急忙道:“杜预,你不懂厉害。别说了!”  杜预丝毫不顾一旁田洪凤眼色,淡淡道:“既然你作诗辱我,那我也不能不回报。我也赠诗一首【和祢衡寒女】送你!”  他迈出一步,仰天淡然道:“皎皎白素丝,织为寒女衣。”  才气,动!  绣口一张,便吐出半个盛唐!  诗书如锦绣,才气如素丝,皎皎如月光,从他口中吐露而出!  皎皎白素丝,犹如白月光,丝丝缕缕,缠绕在杜预身上,自动编制成一条雪白高洁、巧夺天工的衣衫。  “寒女衣!”  王异惊呼,重瞳灼灼。  杜预穿着才气编制的寒女衣,虽然寒门士子,别无长物,却自带一股“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傲人风骨,矫矫不群,璀璨夺目!  众人赞叹。  祢衡眉头紧锁,表情震惊。  “【斗诗】!”  王伦哑然失笑:“你自不量力,以卵击石,竟然要跟名满天下的祢衡先生【斗诗】?”  宋佳霖攥紧拳头。  斗诗,是文人之间相斗的一种方式。  不同与文斗,斗诗不会危及文宫,但一旦双方围绕同一题目,进行斗诗,必然分出胜负。  双方才气,化为诗句,隔空相斗,便可高下立判。  祢衡如此毒舌,却敢于横行天下,乃至大骂大汉丞相曹操,自然有足够的依仗。除了他名士大家身份之外,他的才学也是十足十的,不容置疑。  杜预斗诗,能斗赢祢衡?  谁都不敢相信。  祢衡不怒反笑:“斗诗?好啊,老夫纵横十国数十年,很少有人敢与我斗诗。便是当日我果衣骂曹,曹贼身边谋臣如雨,也没人敢当面与我斗诗。你若赢我,我便修改品藻,删去恶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49章 论,辩! 杜预淡淡一笑,继续道:“寒女虽妙巧,不得秉杼机。”  众人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一副才气构成的图画!  一位地位地下的寒女,明明心灵手巧,能做出精美的衣裳,然而做衣服的刀尺、机杼都掌握在高级织工手里!  众人纷纷赞叹。  “妙,这比喻太妙了!”  “诗句佳,意境更佳。”  “寒门才子犹如寒女,空有才华却为门第所限,不得晋升,哪有机会表现?”  “你,你···”  祢衡背后才气构成的诗句,渐渐龟裂、崩塌!  这是斗诗,被杜预渐渐压/倒的结果。  一旦他的诗句立不住,被杜预诗句的才气完全击溃,他在斗诗上就输了。  杜预根本不给他思考时间,七步成诗,言语如枪。  “天寒知运速,况复雁南飞。”  又是一副才气画面出现。  天寒地冻,大雁南飞,寒门女只能哆哆嗦嗦,站在天寒地冻,纵然有巧夺天工、满腹才华,却又哪有做衣服取暖的机会?  “衣工秉刀尺,弃我忽如遗。”  占据高位的衣工拿着刀尺,将寒门女赶出门外,突然遗弃了她,让辛勤劳作许久的她,明明做了一年的衣服,却身无长物,忍饥挨饿、受冻在外。  在场众人,人人都被这画面感动,攥紧拳头。  无论出身/下品寒门,纷纷联想起自己的所见所闻,愤怒叹息。  连一些上品士族,都心中有愧,惭愧低下头。  甚至连林如海都想起了自己寒窗苦读,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日子,长叹一声,看向杜预眼神柔和了许多。  这就是诗词的力量!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杜预慷慨激昂起来:“人不取诸身,世士焉所希?”  众人情绪已经在极度压抑中酝酿,爆发出来。  “是啊,寒门士子被拒之门外,报国无门,这就是你们士族想要的结果吗?”  “士族食肉者鄙,未能远谋。”  “我寒门士子,到底哪里对不起大唐?”  “你,你···”  祢衡冷汗津/津,滴滴从额头滑/落。  他做梦也没想到,品藻人物三十年,竟遇到了杜预这刺头。  不光不服他的品藻,还斗诗反唇相讥。  关键是他有理有据,才气冲天,将他说出的品藻诗句打得溃不成军,快要崩塌了。  “你,我身为天下大家,岂能不知?”  祢衡声嘶力竭、咆哮道:“这世界的道,我无所不知···”  谁知,杜预冷冷一挥袖子,怼道:“况复已朝餐,曷由知我饥!”  轰!  才气纵横,从杜预口中倾吐而出。  大象无形。  一道无形的光波,冲击在祢衡身上。  祢衡被冲地踉踉跄跄,连连倒退。  他背后的【寒女】诗,轰然坍塌,随风而逝。什么都没留下。  斗诗!  杜预胜!  这句诗的意思,是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怎么会知道我寒女的饥寒与委屈?  你士族高高在上,把持高位,垄断功名,又岂知这世上多少寒门弟子空有才学、报国无门?  你懂?懂个屁?  祢衡狼狈抹了一把脸,头上发髻都被冲散了,狼狈不堪。  “可恶!你个小子。”  祢衡难以置信道。  在他看来,只有他嬉笑怒骂,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寒门子弟的,哪有杜预这种敢于逆流而上、犯上逆鳞的?  杜预一首【和祢衡寒女】,驳倒祢衡【寒女】,恶评诗崩塌。  犹如胸/口大石崩碎,文名大涨一尺有余。  一波【斗诗】,当头一棒,狠狠锤了祢衡满脸是血,将不利的局面扳回一局。  可祢衡不是好惹的。  他气急败坏,怒吼道:“巧言乱德,一派胡言!”  他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调整好了心态,冷笑道:“既然你要与我论辩,那老夫不客气了。”  “哦?【斗诗】输给我,便要【论辩】?”  杜预淡淡道。  众人又是一旁哗然。  论辩,就是这时代的辩论,就是当面唇枪舌战。  这是文人文斗的另一种形式,堪称当面锣鼓、十分刺/激。  这跟斗诗区别,在于带有一定攻击性。  一旦某人输了,文宫真的会大大受损。  “祢衡先生,这?”  田洪凤站起来提出抗议:“您是天下名士,却要与一个童生论辩?胜之不武,就算赢了,也毫无光彩。”  祢衡怒道:“废话少说。理不辨不明!老夫要与你上论辩桥!”  祢衡猛然一挥袖子,才气冲天。  杜预眉头一皱。  王伦喜形于色:“来了!论辩桥来了!”  他脚下大震。  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  杜预与祢衡周围的环境,竟然陡然一变。  两人竟然狭路相逢,站在一处万丈深渊之上的独木桥上。  杜预在桥头,后面只有两步退路,但祢衡却傲然站在桥中间,后面退路很宽。  这位置,乃是双方文位的差距。  文位越高,位置越有利。反之越不利。  论辩桥规则便是如此。  两人身边,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万丈深渊!  祢衡占据优势,杜预却没有任何退路,只要被人言语攻击,打破均势,便会跌落谷底,摔得粉碎。  这是才气形成的论辩桥。  林如海、田洪凤等人色变。  “论辩桥?”  “祢衡这是要你死我活?”  读书人们却纷纷激动起来。  “论辩桥?这是要动真格了?”  “真的是论辩桥?”  “好凶险啊!”  美人蔡文姬娥眉一挑,悄悄问王文昭道:“为何他们身处在独木桥上?这是何奥秘?”  王文昭面色凝重道:“这不是普通桥,而是读书人以才气具化的论辩桥。在这桥上,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旦开启,无法收回。唯有辩论赢者,才能安然下来。输家就要被打落深渊。”  “才气具化,辩论桥,原来如此。”  蔡文姬沉思道:“被打下去会怎么样?”  “视情况。但文宫会被震动,随机损失不菲。”  王文昭苦笑道:“要么,文宫建筑损失,要么,文像开裂。更惨的是,文宫粉碎。有人论辩失败,就一蹶不振。”  蔡文姬担心地攥紧粉拳:“那杜预岂非很吃亏?他只是童生···”  她还要请教杜预十二平均律诸多问题,怎么也不想看到杜预文宫被祢衡粉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0章 论辩桥上分生死! “好在论辩桥上有才气规则,文位无效,也不可用才气神通攻击。”  王文昭急忙道:“双方只能施展辩才,以诗句道理辩论。赢得上风的人,可以用才气将对方击退。直到退无可退,跌入深渊为止。”  话虽如此,蔡文姬还是颇为担心。  双方段位实力,差距太大。  就算祢衡不能以文位压人,神通攻击,对杜预也占据了绝对优势。  双方一旦开启论辩桥,犹如武者决斗,都没有退路了。  祢衡一指杜预,喝道:“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凤凰本应枝头飞,岂栖矮屋檐下?老夫看你居住在山下简陋茅屋之中,家徒四壁,又有何自傲的资本?”  这两句话,犹如刀枪剑雨,向杜预泰山压顶、劈头盖脸而下。  杜预承压,脚下踉跄,后退两步。  他脚下两步,便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  一阵碎屑,从论辩桥上跌落云端,久久听不到回响。  “哈哈哈!”  王伦等乌衣会士族,狂笑不止。  王伦非常期待,杜预被祢衡打落深渊,文宫受损的一幕。  在他们看来,这是板上钉钉、无可避免的事实。  杜预再逆天,又岂能在论辩中赢祢衡先生?  王伦阴笑道:“要知道,论起天下最有才的前十,祢衡先生或许不能名列其上。但要论天下【论辩】最强者,祢衡大家绝对名列前茅!他言辞之锋锐、骂战之犀利,无人可敌,连谋臣如雨的曹操都不敢直缨其锋。”  祢衡成名之战,便是果衣骂曹。  那一次,大汉丞相曹操命他击鼓,他却当众脱下衣服,面无愧色,站在朝堂之上,大骂曹操奸佞小人、奸臣误国。  曹操麾下谋臣无数,名士如云,自然有人跳出来与他对骂。  祢衡战绩如何?  论辩桥下,冤魂无数!  大汉无数儒生谋士,都被他打下深渊,文宫受损。  直到无人敢站出来与他论辩。  可见祢衡骂人功夫之深,堪称十国第一大喷子。  曹操都骂不过他,又不好杀名士,只能将他赶出大汉了事。  如今,站在祢衡对面,与他狭路相逢的,却是杜预!  杜预灵机一动,福至心灵,微微一笑。  祢衡,你以为自己论辩骂人厉害,一定能赢?  可惜,你遇到咱。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送上门来的。  对不起,我想到了一个千古名篇。  这名篇,本就是吵架的产物。  只可惜,他的作者,名叫刘禹锡!  而这篇千古绝唱,能抽的你脸上发白,遗臭万年。  听到祢衡摆出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攻讦杜预,住在如此简陋的陋室中,人品必然不怎么样,王伦大声叫好:“先生大才,胜读十年书!”  乌衣会一众士子,也纷纷称赞。  林如海、田洪凤等人纷纷皱眉。  以他们之才一时半刻也想不起,如何反驳祢衡的言论。  祢衡魏晋风骨,名士风/流,傲然冷笑。  谁知,杜预却不慌不忙,徐徐道:“错,错,错!”  祢衡眼神一凛:“你说什么?”  杜预坦然自若笑道:“我笑先生鄙陋,徒有其名而已。此话,大错而特错!”  祢衡又惊又怒:“竖子敢尔?”  杜预淡淡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一言以蔽之,才气冲天!  轰隆隆!  天像,大变。  风起云涌,风云际会,虎啸龙吟。  众人相顾色变。  谁也想不到,杜预竟然能在名士祢衡面前,侃侃而谈,说出这足以震动天地的千古名言。  人人争相传颂。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好有哲理,意境深远。”  “为何杜预出口成章?”  “我一辈子都想不出这么精彩绝伦的名句来?”  “哈哈,快看祢衡的表情?”  祢衡陡然脸色青/紫,逼得狼狈不堪。  杜预反驳两句话,轻描淡写,却犹如重锤锣鼓,将他“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锤地粉碎。  他的论点论据,在杜预面前,根本站不住脚。  他的脚下,云海茫茫,竟然飞出一头玉龙!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头龙,在苍茫云海之中,神龙见首不见尾,龙吟阵阵,威势惊人!  轰!  祢衡踉跄而退。  他感到脚下仿佛崩塌了一般,被杜预才气形成的龙,逼的节节败退。  这就是论辩的残酷。  特别是杜预胸/口上,还隐隐有龙角闪耀,让威势大增,逼的祢衡多退两步。  “龙角星?”  王异面色诧异,惊呼一声。  王伦:“怎么了?姐?”  王异吐出一口浊气,直翻白眼。  别人不清楚,但她心知肚明。  这分明是她煞费苦心搞到邹衍的【见龙在田图】,形成文宫特殊建筑——龙抬头的异象效果啊。  龙抬头建筑,拥有龙族亲和力,能提升诗词中龙的力量。  杜预使用诗句,在论辩桥上攻击祢衡,附带有龙抬头独特效果,能大幅提升诗词攻击力。  不然,祢衡天下名士,岂会如此狼狈?  祢衡咬牙切齿,也感受到杜预的不凡。  “这,这混蛋小子!”  “竟然能逼我连连后退?”  他只能继续发动才气神通。  祢衡可不是寻常之辈,他拥有数十种论辩才气神通。  一招【鼓舌摇唇】,便气势大增。  “区区黄口小儿,竟然以龙、仙人自比?厚颜无耻,可听说过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祢衡这话,出自春秋左丘明,意思是五谷美味并不是最香的,光明的德行才是馨香。  鼓舌摇唇将他的辩术放大,对杜预发动猛攻。  杜预连连后退两步,又一次站在了万丈深渊边缘。  王伦又疯狂鼓与呼。  但他嘴角微翘,更有信心。  “非也,非也。”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噗!”  祢衡一口老血,没忍住喷出来了!  因杜预这话,分明是化用了他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变成的言语,但却恰好反唇相讥,打在了他的要害上。  他骂杜预黄口无耻,杜预却更加厚颜无耻索性自卖自夸起来。  偏偏人家卖的姿势好看啊?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这句话,再次引发天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1章 骂我穷?上陋室铭! 杜预远在山脚下的简陋茅草屋,光芒大作。  王家被杜预一首【乌衣巷】,掠夺来的气运,化成道道彩练,冲天而起,萦绕在茅草屋上,形成了五彩祥云。  哪怕是茅草屋,也气象万千,德性高洁。  田洪凤:“···”  林如海:“···”  杜预,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特别是王异王伦看到杜预恬不知耻将掠夺来的王家气运,化用在茅屋上,化为彩练,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杜预却步步紧逼,微笑道:“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他一句话下去,他寒酸的茅草屋上,光芒闪耀,彩练当空。  苔痕碧绿,长到台上,草色青葱,映入帘里。  诗情画意,莹然而生。  蔡文姬站了起来:“好,好美!”  音乐大师,一定是美学大师。  蔡文姬已经被杜预诗中这如画意境,征服了,情难自禁脱口而出。  而祢衡却情不自禁,倒退一步。  杜预看向田洪凤、宋佳霖,微笑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轰隆!  陋室虽陋,但高朋满座,谈吐不凡。  诗词才气,萦绕其上,绕梁三日。  情/趣高洁,何陋之有?  祢衡又抗拒不住,踉踉跄跄退了两步。  他心中发急:“不好,此子连连出招,我该以何等应对?”  杜预却不给他反击机会,沉声道:“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只听得陋室之上,素琴声声,梵音阵阵,悠扬高亢,抑扬顿挫,美不胜收。  圣人之隐居,大美而不言。  “好美的天籁之音啊。”  蔡文姬情不自禁赞叹道:“难怪杜案首对陋室如此偏爱,换成我,我也愿意结庐而居。”  王伦瞠目结舌。  杜预的茅草屋,他去过,家徒四壁、四面漏风,也就比猪窝强点。  这么寒酸的寒门陋室,在杜预的诗词之下,竟然成为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这是何等才气力量?  田洪凤松了口气,含笑看向狼狈的祢衡。  “唉,你自找的。”  林如海手扶额头,一脸严肃,但面色一脸无奈。  “祢衡啊祢衡,你失算了。谁让你骂杜预?”  “我都不敢骂他。”  一想起杜预写【西厢记】,拐弯抹角骂的自己一个月都不敢出门的惨痛教训,林如海就面色抽搐。  这小子,心有山川之险,胸伏百万雄兵,偏偏还绣口一张,就能吞云吐雾,吐出半个盛世?  头疼啊。  祢衡连连后退。  他面色惊骇,完全想不到杜预还有这精彩绝伦的千古名篇伏笔,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后悔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杜预还有【陋室铭】这种大杀器,他绝对不会嘲讽杜预居所简陋,羞辱打击杜预。  这不是骂人,这是找死。  杜预趁他病要他命,悠然道:“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祢衡和众人没有察觉异常。  杜预汗一个,暗叫侥幸。  这里就出了问题,因为本世界历史分岔,孔夫子都没冒出来。  好在诸葛亮还有,乃是大汉皇叔刘备身边一代名士、大家。只是没有后世那么著名。  西蜀子云亭,也有,也颇为有名。  杜预之前改过诗词,很难圆满,要是让杜预省去这最后两句话,整个【陋室铭】能否诗成鸣州,还在未知之数。  祢衡又被重创两下,连连后退,冷汗津/津。  他后脚跟,已经悬空了。  论辩桥,边缘到了!  他退无可退。  “不,不要啊。”  祢衡第一次面容扭曲起来。  做了一辈子大喷子,被人尊为“骂神”,他还是第一次论辩失态。  只是杜预这【陋室铭】,千古名篇,才气太高了。  祢衡不是不想赢,臣妾真的扛不住啊。  杜预气沉丹田,使用【人中龙凤】,大喝道:“圣人云:何陋之有?”  一道雷电,轰然劈在祢衡的身上。  祢衡脚下踉跄,后退半步。  谁知,他脚下已然是万丈深渊。  祢衡终于站立不稳,跌落下去。  “啊!”  祢衡坠入云海,面色愤怒。  他没想到竟然阴沟里翻船,一代骂神被一个黄口小儿给掀翻了。  杜预暗中松口气。  最后一句“孔子云”,他被迫写了。  因为这世界没孔子,自然也没有圣人说过什么何陋之有?  他只好假托圣人,改成了圣人云。  糊弄过去再说,管你哪位圣人说过。  实在不行,杜预就说是圣人莫言说的。  莫言:“···”  好在祢衡已经被【陋室铭】连连打击,站在了论辩桥悬崖边上,退无可退,惊弓之鸟。  被杜预最后一下王八拳,乱拳打死老师傅,吓得掉入深渊。  但凡祢衡能保持冷静,想一想到底哪位圣人说过何陋之有?  论辩桥上,一旦逻辑有破绽,这一击就会落空。  祢衡就能缓过这口气来。  到时候,就轮到杜预遭重了。  他【陋室铭】都没能一波打死祢衡,祢衡唇枪舌战起来,那毒舌杜预万万顶不住。  杜预会死的比祢衡难看多了。  好在祢衡被杜预怼的昏天黑地,无暇细想,硬是被打落论辩桥。  杜预侥幸获胜。  “呼!”  杜预松了口气。  祢衡被打败了,重重倒在地上。  论辩桥,轰然一响。  杜预头上艳阳高照,高奏凯歌,淡然拱手道:“先生承让、承让!”  王文昭激动道:“好诗,好句,好陋室!此篇可有名字?”  杜预淡淡道:“【陋室铭】。”  蔡文姬国风萝莉,小女孩般欢呼雀跃:“句好,诗好,哲理好,意境更好。人家相信,假以时日,草庐陋室必变成诸葛庐、子云亭那般天下知名的大贤隐居名庐哩。”  田洪凤闭目良久,猛然睁眼,沉声道:“莫小池中水,浅处无妨有卧龙。仁人志士哪怕居草庐陋居,只要情操高洁、荣辱不惊,非廉泉不饮、非梧桐不栖,也无损与节操和名誉,这才是我辈应有的风骨。”  他睥睨祢衡道:“有人自诩名士风/流,却以貌取人、以门第取人、崇尚高阶华服、香车名马,与士族结交,却贬低有才华的寒门弟子为寒女!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你!”祢衡气得发抖。  但他文宫之中,却轰然破碎了一物。  祢衡惊骇内视,发现自己至关重要的【品藻阁】,竟然在论辩失败、摔下论辩桥时轰然碎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2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下,可让祢衡脸色铁青、失态癫狂。  因他之所以能列为月旦评评委,有资格评头论足、品评天下读书人,靠的就是文宫中的独特建筑【品藻阁】。  若无品藻阁,他就失去了月旦评资格。  “不,不要!”  祢衡正在狂怒,身旁小童却愕然道:“先生,月旦评的书册····”  他手中月旦评的书册,渐渐变淡、消失。  这代表,祢衡不能再品评人物,品藻特权消失。  祢衡脸上难以掩盖的失落和震惊,众人瞎眼可见。  王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祢衡的品藻人物特权,没了?  下期月旦评,没了?  他王伦好不容易才捞到的溢美之词,无法刊登月旦评,无法名扬天下?  更关键的,杜预这“寒门织女”的恶评,也取消了?  杜预身体一松,感到胸/口那压抑的千斤大石,骤然消失不见。  他,自由了。  之前被祢衡恶评打压、受损的文名,全部还了回来。  天空中,文渊阁的声音响起。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陋室铭】,文成鸣州。”  “列下月圣刊。”  “原抄晋位文宝。”  “赐文宫特殊建筑图纸【陋室图】。”  空中,飘落下一张图纸,以圣笺绘制而成。  杜预欣喜接过图纸,发现这正是自己陋室的草图,只要消耗文气便可在文宫中构建出来。  【陋室】条件:消耗文气四寸。效果:隐藏属性文德加一尺。  “文德?隐藏属性?”  杜预目光一闪。  目前只有四大属性:文气、文心、文胆、文名,并没有听说过文德。  这隐藏属性,是什么?  不懂就问。  天道并没有给与回答,只好找机会问田洪凤。  【陋室铭】鸣州成功,杜预全属性又涨了两寸。  失去品藻特权后,祢衡如愤怒公牛,跳脚大骂:“杜预竖子,区区寒门蝼蚁,也敢碎我品藻阁?我饶不了你!”  杜预目光冰寒。  事已至此,索性摊牌。  祢衡被自己震碎了文宫品藻阁,双方仇恨似海,没有转圜余地,唯有将他彻底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  杜预沉声道:“祢衡,你崇尚士族,贬低打压我寒门士子。”  “我,便代表天下寒门,送首诗给你!”  他剑眉一扬,双手向天,震撼山岳,沉声道:“大鹏一日同风起!”  全场,震动。  所有人的眼前,骤然出现一副气魄宏大、气象万千的惊人幻象!  杜预的背后,一头神鸟驾驭着神风,轰然直冲云霄!  北溟有鱼,其名曰鲲。  化成大鹏,质凝胚浑!  其大无边无际,不知几千里也!  其翼若垂天之云!  其翅击水三千里!  而在杜预背后的大鹏,驾风而起,扶摇直上!  神鸟,现世。  滁州,震撼。  山岳,震颤。  “啊!”  蔡文姬失声站起,已经被眼前惊人盛况深深震撼。  林如海、田洪凤、王文昭等人,纷纷站起。  他们难以置信望着杜预,不敢相信杜预区区童生,竟然有如此气吞山河、凌云壮志,更有如此冲天才气、震撼凡间。  士子们更是呆若木鸡。  祢衡,满脸呆滞。  他双瞳已然被杜预化身的鲲鹏占据,别无他物!  在他眼中,渺小不值一提的寒门士子杜预,被他肆意讥讽、踩踏、贬低的杜预,被他写诗嘲讽为寒女的杜预,竟然化成了如此遮天蔽日、庞然大物的鲲鹏,骤然同风而起、御风而行,睥睨天下苍生。  而他祢衡,却俨然化为沧海一粟,在冲天而起鲲鹏的凝视下,不值一提。  讽刺,莫大的讽刺。  打脸,凶残的打脸。  杜预眼中根本没有祢衡,仰天极目而望。  他便是鲲鹏。  要上穷碧落、直冲九霄、遨游寰宇!  他声音高亢,铿锵千钧吟道:“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的声音,犹如一声炸雷!  将众人的耳鼓,轰鸣地嗡嗡而响!  众人眼中,大鹏在大地上速奔,在太空翱翔,横飞云霄,穿越大海。  它巨大翅膀,激荡起三千里的波/涛,突然腾空而起,向着那九万里的高空疾飞而去。  它高耸的背脊就像巍峨的太行山,扇动的翅膀就像纵横连绵的云。  这头遮天蔽日的神鸟,一会向左旋转,一会向右盘旋,顷刻之间消失了身影,眨眼之间又出现在天上。它以矫健的身姿穿越漫无边际的云空,飞经险峻的高山而到达天门!  蔡文姬美眸,只有杜预!  寒门士子们,激动战栗!  林如海失态站起。  田洪凤闭目流泪。  连王异重瞳都失去焦距,喃喃道:“雄哉,壮哉,美哉,惜哉!”  王伦气急败坏:“姐,你说什么呢?这可是杜预。”  王异失魂落魄,摇了摇头:“别争了。”  王伦:“???”  他从未见过心比天高的家姐,竟然绝望要放弃?  王异苦笑,不再言语。  她重瞳之中,只剩下杜预的身影!  那是化为大鹏、扶摇直上的身影!  大鹏,凡人岂能抑制?  徒劳,无功也!  要说受到冲击最大的,自然是祢衡!  他首当其冲,受到了杜预这首气壮山河、大鹏展翅诗词的冲/撞。  文宫,在颤/抖。  祢衡,一脸呆滞。  杜预声音转柔,沉声道:“假令风歇时下来。”  刚刚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也终究有风歇不利的时刻。  有起飞,自然有下落。  起飞浩荡,下落又如何呢?  杜预话锋一转,重新高亢、声震九霄:“犹能簸却沧溟水!”  众人眼中,鲲鹏向下俯冲,摇动大海云气,扇动翅膀,传出震雷声声!  星斗转移而上天震动,高山摇晃而大海倾翻!  莫以为大鹏遭遇逆风,时局不利,便会收起羽翼、灰头土脸,与燕雀为伍!  它,可是鲲鹏!  哪怕无风可架,它只需要喷口气,天地四方就会生出云彩;抖动一下羽毛,方圆千里之内就会飞起漫天雪花!  哪怕它俯冲而下,随便扇动翅膀,形成的飓风,也能倾覆山川、颠覆大河,沧溟之水也要为之冲破堤岸,洪水滔天、毁灭一切!  轰。  祢衡脑海中一片空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3章 碎名士文宫,震慑林如海! 他文宫受损,文阁震碎,心神大乱,更被杜预这诗句中大鹏无与伦比、遮天蔽日、毁天灭地的气息、勇盛的姿态、雄壮的形象,深深震撼。  文宫建筑,一个接一个倒塌。  他睥睨苍生、贬为蝼蚁的杜预,却如此豪情满怀、直冲青云之志向,更有蔑视权贵、对自由的追求。  但杜预身上最恐怖的,是他那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和经天纬地的才气!  噗通。  祢衡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望着鲲鹏般傲然而立、凛然不可犯的杜预!  鲲鹏面前,众生皆为蝼蚁!  蔡文姬、王异等女子,已经被杜预的诗句,深深折服。  周围鸦雀无声,无人能发出一言。  杜预目光平静,俯瞰祢衡:“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世人”就是凡夫俗子!  显然指的就是祢衡。  祢衡是名士,杜预措词较为婉转,表面上只指斥“世人”。  但谁都知道,杜预项庄舞剑,剑指何人。  “殊调”,就是不同凡响的言论。  杜预过往的诗词,被祢衡批评从来不讲列圣之言,讥讽为狂妄自大、自出机杼。  而杜预这就明明白白告诉祢衡!  我,就是我。  不一样的焰火。  你理解不了,那是你狗眼看人低!  我不会自降身价,与你同流合污!  尔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你,你··”  祢衡深深知道,若是杜预这首诗做完,铭传天下,自己就完了!  因杜预的才气,实在太耀眼了。  这首诗如此精彩绝伦,一定会名闻天下,乃至流传千古。  他祢衡,却要作为这首诗的讥讽对象,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蒙受史笔如铁、众声如刀、被嘲讽千年万载。  “你不要再说了!”  祢衡嘴角出血,勉强支撑起来,大叫道。  他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的颤音。  显然,自视甚高、果身骂曹、小觑众生的祢衡,在杜预面前怂了!  他不想让杜预再说下去,祈求杜预不要再说了。  可惜,晚了。  若是他能以一颗公允之心,点评杜预,而不是恶意抹黑、贬低杜预、打压文名,杜预也必然不会以诗仙李白这千古骂人诗,回馈给他。  他之前对杜预多狠辣凶残?  若非杜预拥有这千古诗句,文名必然被他毁于一旦。  哪怕日后,杜预历尽千辛万苦,考上功名,也会被【寒女】这恶评纠缠一生,无法翻身。  杜预叹了口气,拂袖道:“圣人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六经》中,确实有圣人云:后生可畏吾衰矣。  所以,杜预搬出圣人来打击祢衡:圣人尚且觉得后生可畏,你祢衡难道比圣人还要高明?  真正有身份地位、德行高尚之人,千万不可轻视年轻人呀!最后两句,杜预既是揄揶,又是讽刺,也是对祢衡轻慢、贬低、羞辱态度的回敬,态度桀骜,锐气无双!  千言万语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众人呆立,针落可闻。  都被杜预这首气壮山河、横空出世的大鹏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杜预傲骨铮铮,睥睨面色惨白、倒地不起的祢衡,淡淡道:“此诗,名为【上祢衡】!请名士笑纳!”  你辱我为寒女,我回敬你大鹏!  天空之中,风起云涌。  文渊阁声音传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诗成鸣州。”  “此诗,列圣刊。”  噗。  祢衡大叫三声,仰天喷血,倒地不起。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要毁杜预文名,却被杜预永远毁了文名!  此诗,名为【上祢衡】?还诗成鸣州?列圣刊?  虽然用了“上”,已示尊敬,但谁都知道这首诗是杜预回敬他贬低寒门、抹黑士子的!  他祢衡更出名了,但这名声却不是他想要的。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诗句脍炙人口、千古名句,只要存在一天,就能将祢衡钉死在“有眼不识泰山”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祢衡文宫,一片狼藉。  宫殿倒塌、断壁残垣、青烟袅袅、片瓦不存!  不仅是品藻阁破碎,连他文宫中绝大部分建筑都随之破碎。  他身上才气光芒,黯然消散,双目无神,惨似乞丐。  被杜预写了【上祢衡】这首诗,必然恶评如潮,月旦评将他取消品藻资格,文宫又被毁灭。  名士祢衡,彻底完了。  田洪凤叹了口气:“何必呢?又何苦呢?”  若祢衡不是一门心思针对杜预,又岂会被杜预【上祢衡】犀利反击,打得身败名裂?声名狼藉?  祢衡,这辈子完了。  林如海表面稳如老狗,但内心却瑟瑟发抖!  论名气,祢衡比他还大。论实力,祢衡在他之上。论骂街,祢衡更是甩他十条街。  但!  祢衡却被杜预踩在脚下!  他目瞪口呆,看到自己都唯唯诺诺的名士、大家祢衡,如何踩杜预不成反被踩,成为了杜预声名鹊起的垫脚石。  杜预一首【上祢衡】,让祢衡身败名隳、名声扫地,甚至被后世嘲讽唾骂。  林如海这才幡然醒悟,后背一身冷汗。  要说贬低杜预的,他林如海是第一个。  他数次刁难,冷嘲热讽,花式嘲讽杜预。  但杜预没有对他动手。  不是因为他身为知府、两榜进士,而是看在林星河的面子上!  杜预不是任由他拿捏的软蛋怂包,只是不想与他彻底翻脸而已。  如果杜预劈头盖脸,来个“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径直甩他脸上呢?  他文宫还在吗?他文名还能保全吗?  林如海一阵胆寒,后怕。  祢衡血淋淋前车之鉴,林如海终于知道杜预的厉害。  悬崖勒马,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圣人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这首诗,一遍又一遍回荡在林如海脑海中。  林如海面色数变,终于长叹一声。  “后生可畏。”  “此子,···随他去吧。”  “我,不管了。”  “可惜,星河的婚事,连我也做不到主。”  杜预以诗为刀,犀利无比,令人胆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4章 转性林如海,饥渴蔡大家! “好一首丈夫未可轻年少。”  蔡文姬激动道:“杜案首,果然令人钦佩。”  “来人,将祢衡先生搀扶下去休息。”  林如海站起来。  王伦如梦方醒,跳起来大叫:“林知府,杜预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竟然作诗辱骂祢衡先生?这要是不严惩,传出去岂不是我滁州之耻?该革去功名!”  田洪凤正要斥责,林如海却板起脸来,训斥道:“斗诗、论辩,都是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骂呢?还不退下!”  王伦灰头土脸:“···”  杜预:“???”  林如海一脸和蔼,拍了拍杜预:“今日论辩始末,我们都看在眼里。若有人追问起来,我和田学政自会替你说话。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回去等考试成绩即可。”  他微微含笑,转身而去。  杜预一脸警觉: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  怎么一向看不惯自己、坑害自己的林如海,竟然转了性子?  田洪凤笑了笑:“恭喜,你总算用自己实力,将老顽固征服了。”  杜预压低声音:“被打压多了,是真是假,我不敢相信。”  田洪凤笑了笑:“放心,这次我看是真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这首诗,不光狠狠教训了祢衡,还震慑了你这老泰山。”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你弱小时,连走路呼吸都有错,你强大起来,旁人看你就顺眼多了。”  杜预想起范进中举,慨叹一笑。  人生如戏,人世间就这么戏剧化。  杜预正要离开,却被一只纤纤玉手,一下拉住。  “杜案首,请留步!”  杜预突突猛跳,回头看去。  蔡文姬。  当众拉住他手的,竟然是名满天下的四大家之首蔡文姬。  蔡文姬一脸坚决:“今日,你不跟我说清楚,就别想回家。”  杜预:“···”  一旁宋佳霖、赵明/慧等人,眼睛都瞪圆了。  王伦更是兔子精附体,两眼通红。  这可是蔡大家!  名满天下蔡文姬啊。  她竟然主动拉起杜预的手?还让杜预把话说清楚?这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啊喂。  王伦妒忌到扭曲变形,失声大叫:“杜预,你这小子··竟然当众对蔡大家无礼?该当何罪?”  他本想给杜预扣帽子,杜预一脸无奈:“蔡大家,你话说清楚点好吗?”  蔡文姬面色清冽,正色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要与杜案首公开讨论音律,何尝有半点男女之事?”  她声音清越,犹如天籁之音,自带动人心魄的美好力量。  仿佛鸾鸟之鸣,朱雀之舞,令人生不出任何亵渎邪念之心。  众人异口同声称是。  “人家讨论音律坦坦荡荡,心存龌蹉之人才胡扯瞎想。”  “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可见一斑!”  “小人还不退下?”  王伦被骂,满脸羞愧,掩面而退。  “杜案首··”  蔡文姬似笑非笑,一步步逼近杜预:“我们终于有时间,可以细细讨论音律了?”  杜预表面镇定,内心慌得一比。  你不要过来啊。  田洪凤瞧着满脸冷汗,被蔡文姬逼到墙角的杜预,莞尔一笑,宋佳霖等狗狗崇崇,甚至搬出小板凳掏出瓜子一副前排吃瓜架势。  田洪凤训斥道:“蔡大家跟杜预谈论音律,你们瞎围观什么?去去去!”  宋佳霖被田洪凤轰走,给杜预丢下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表情,亭子里只剩下杜预和蔡文姬两人。  杜预一脸活见鬼。  蔡文姬看他坐立不安、如坐针毡的架势,抿嘴一笑,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  杜预,背后必有隐士高人!  他自己根本不通音律,如何能发现十二平均律这等朱雀衔书的神来之笔?  蔡文姬心中小得意,小jiojio翘啊翘。  看我如何揭开你的惊天秘密?  蔡文姬凑到杜预面前:“敢问杜案首,何谓五音、何谓八音?”  杜预一翻白眼。  他哪里知道什么古代音律?只是凑巧想起来十二平均律,顺手装个逼而已。  五音?我知道我五音不全,算不算啊?  八音?我知道巴音布鲁克,算不算啊?  还有初音未来···  咳咳。  但蔡文姬却步步紧逼:“哦,能发现十二平均律的杜案首,竟然连五音、八音都不知道?这令人惊奇啊。莫非,发现这十二平均律的并非杜案首,而是另有其人?”  杜预眼珠一转。  貌似蔡文姬误会了?  这丫头认定自己是文抄公,但搞错方向,以为我背后有人?  这绝妙的误会,我何不将计就计?  杜预神秘兮兮道:“蔡大家,你猜的不错。我五音不全,哪有本事精研音律那么多?我背后,确实有人!”  “是吧?哼哼,还想骗我?也不看我是谁?”  蔡文姬美眸一亮,仿佛抓住兔子尾巴的小狐狸,得意露出小虎牙,逼问:“快说,他是谁?”  杜预却一脸为难:“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嗯?”  蔡文姬美眸中闪过一丝杀气:“你还不老实?”  杜预一摊手:“你逼我也没用。我有天晚上做梦,你猜我梦见谁了?”  蔡文姬:“···”  杜预:“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  “我在梦里,把他哄高兴了。”  “这十二平均律,就是他告诉我的。”  蔡文姬目光狐疑:“真的假的?”  这货竟然托梦?  这还真不好分辨真假。  杜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的,绝对是真的。你想,三分损益法流传千年,那么多圣人,却无人能推陈出新。我一个五音不全的,怎么可能研究出十二平均律来?”  “这倒是。”  蔡文姬情不自禁点点头。她也深度怀疑,才会对杜预穷追猛打。  杜预一说,说到她心坎上,由不得她不信。  杜预暗笑,说谎的最高境界是九浅一深,啊呸,是九真一假,总要想办法把这四大乐府大家给卖了!  “蔡大家,我解释清楚了。再见。”  杜预转头要走。  “站住!”  蔡文姬却拦住去路。  杜预一脸无奈:“蔡大家,你还有什么事?”  蔡文姬一脸饥/渴,不对,是求知若渴:“你就梦见过他一回吗?下次做梦,能不能问问有无新的歌曲?能封圣的那种。我···我··”  她有些扭捏,不好意思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5章 我能梦见老爷爷! 杜预:“到底什么事啊?我赶时间啊。”  蔡文姬一狠心,泫然欲泣道:“人家卡在八音克谐境界,已经很久了,下一阶段是无相夺伦,神人以和,我就能封圣!”  “封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杜预震惊。  搞音乐,这么有前途的吗?  蔡文姬年纪轻轻,竟然都要封圣了?  蔡文姬坦然道:“我现在境界乃是大乐府,相当于你们读书人的大学士。再进一步,可望半圣。”  杜预无语。  你一个大学士,反过来求我一个童生帮助?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童生内心受到一万吨伤害。  杜预无奈:“你求什么?”  蔡文姬正色道:“所谓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是封圣的必要条件。我创作胡笳十八拍,已经感悟到一丝天地之道。但这样的歌曲,要创作出八篇才可以。”  “八篇?”  杜预吓了一跳。  这封圣条件,太过苛刻了吧?  胡笳十八拍,已经是铭传天下的不朽名篇。  但要封圣,竟然要八篇那么多?  蔡文姬美眸一红:“乐之一道,虽为小道,也是六艺圣道。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乐家要封圣,并不比诗书封圣简单半分,必须创造出八首封圣之曲。我···”  她拉起杜预的衣角,美眸通红:“求求了。”  看这国风萝莉、乐府女神央求的软糯姿态,杜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还是不要了,容易被蔡文姬天下追求者砍死。  杜预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封圣歌曲?不就是写歌吗?  写歌?  这个我熟啊。  古往今来,多少诗歌可以封圣?  杜预暗搓搓激动了。  这年头,谁是音乐界顶流?  当然是四大家!  蔡文姬,乃是四大家之一,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自己的诗词,经她传唱,传播速度又有多爆炸?  杜预不敢想象。  他的文名,将以何等速度提升?  别忘了,杜预还有大学士文鹰的文胆,还眼巴巴等着诗成传天下那一天呢。  蔡文姬这国风萝莉,在杜预大灰狼眼中秒变小红帽。  “嘻嘻··”  杜预眼神直勾勾盯着蔡文姬,目光炽/热。  这不是麻烦,这是文名啊。  蔡文姬倒退一步,警惕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眼神这么奇怪。”  “不不,我下次梦见那老神仙,会替你问的。”  杜预笑眯眯道:“你就放心吧。”  “那···”  蔡文姬黛眉紧蹙:“你还要睡觉、做梦啊?没有办法能直接见到那老神仙吗?万一你好久多梦不到,或者梦见了忘了说,我岂不都要等?”  “没有。”  杜预头摇地拨浪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时灵时不灵,我也很苦恼啊。”  蔡文姬无可奈何,只能抓住杜预的手:“那,你一定别忘了。梦见神仙时,问我的事。”  “嘘···”  杜预一脸紧张:“我能梦见老爷爷的事,千万不能说!”  “啊?”  蔡文姬懵了:“为什么还不能说?”  杜预神秘兮兮道:“老神仙有言在先,他这人不爱虚名,若是被人知道,他就再也不会出现。臣不密失/身,君不密失国。要绝对保密!”  “哦。”  蔡文姬一听杜预说的郑重其事,也知道世外高人往往性格孤僻,急忙捂住小嘴:“放心,我绝对不说。”  看蔡文姬如此,杜预肚皮都要笑破。  “嗯,你知道就好。”  “以后,我怎么跟你提这事?”蔡文姬凝眉低声道:“要不,想个代号吧?别人才发现不了。”  杜预看她入戏这么深,随口道:“好啊,你想一个。”  他一溜烟跑了。  只留下蔡文姬还在亭子里冥思苦想,该用何等代号,隐蔽传递信息?  杜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忽悠女顶流,真刺/激。  蔡文姬在后面大叫:“杜预下次见面,我就问昨夜你睡得可好?”  杜预脚下一个踉跄。  服了!  第二天,杜预被木兰叫醒。  “公子,今日该放榜。”  木兰催促道:“快去府学吧。”  杜预整好衣冠,向府学而去。  府学,人山人海。  凌晨晓鼓奏嘉音,雷拥龙迎出陆沈。  天不亮,士子们就在这里就排起长队,伸长脖子等待放榜时刻。  虽然府试考秀才,没有未来秋闱考举人那么隆重,但能中秀才,便取得了功名,便可拥有各种特权。  在童生见官不拜、刑不加身等三大特权基础上,秀才更有国家供养、不服徭役、不用课税、赏功名田、从戎直接为军官等更多特权。  别的不说,光是免税功名田,一个秀才便有百亩名额。考中之后,自然有人挂在名下。  圣元大陆考上秀才,便吃穿不愁,拥有很高社会地位和威望,足以做一德高望重富家翁。  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当朝禄万钟!  功名,多少人渴/望的功名哦。  巍峨气派的府学,凛然气派的龙门,精神抖擞的士兵、气定神闲的考生、心急如焚的书童、骑马赶来的考生……  一年又一年,中榜之人登马而去,笑逐颜开;落榜之人颓然而返,神思郁懑。  龙门放榜,无论在十国哪个州县,都不只是读书人个人的事,它更像是一场全民狂欢。  士族寒门,无数百姓,更是云集于此,翘首以盼秀才试案首的诞生。  有看热闹的,有卖小吃的,更多的是等着报讯、讨喜钱的。  考中秀才的,已经有功名在身,报喜之人是可以拿到不等喜钱的。  当然,要跑第一名,至少前三名,给秀才老爷报喜才有喜钱。  有出手阔绰的士族大户,一次打赏就是十两银子。  甚至还有人给百两赏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报喜,这是一门大生意。一年才能做一次。跑一次腿,搞不好能富贵一年。  加上门槛低,除了一双鞋,飞毛腿外,不需要任何本钱,所以竞争非常激烈。  看榜的人实在太多,人潮涌动,连府学的宫墙都摇摇欲坠。  “莫要挤!莫要挤!”  负责龙门放榜戒备的军官,见势不妙,猛然甩鞭子大喝道:“老子让你们莫要挤啊。”  只听得轰一声。  墙都塌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6章 榜下捉婿! 因为看榜人太多,人潮汹/涌从东面踏破了墙,把准备贴榜文的墙也给挤倒了。  兵丁们大惊失色。  这还得了?  在骑马军官的呵斥下,兵丁们一拥而上,将看热闹的百姓驱赶下去。  “去去去!后面去。”  “挤什么挤?”  “退后!不然抓走!”  百姓们挨了鞭子,这才抱怨着退去。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  错!  除了报喜、讨赏钱的外,更有一波人摩拳擦掌准备干做一票大生意!  在不远处的街巷中,一辆马车在暗中虎视眈眈。  数双眼睛,绿油油的。  所谓“车辚辚,马萧萧,麻袋套头各在腰”,像极了出征前兵车行的气势。  嗯,更像是深山老林中,绿林好汉、绑匪出手要绑票,大型人口拐卖现场。  没错。  每次府试放榜之前,除了洛阳纸贵外,本地的麻绳、套头都会涨价。  甚至连见不到光的绑匪,雇佣价格都水涨船高。  因圣元大陆有一种非常不好的人口拐卖习惯——榜下捉婿!  各府小姐、夫人、老爷们摩拳擦掌,每天在茶楼对士子们评头论足,挑挑拣拣,甚至要翻开月旦评、圣刊,各种预测金朝士子夺魁者为谁。  每一条窗户缝隙后,都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一旦考上状元,那就热闹了。这块肥肉根本轮不到一般大户人家,什么尚书、丞相,甚至连皇家都要惦记。  要抢到状元,只能先下手为强。  甚至有手眼通天大户人家,直接从府试中买情报,提前知道高中者的名字,拦路抢劫,啊呸,是提前截胡,在士子前往龙门看榜的路上,就先下手为强,直接来个堵嘴、套头、塞马车一键三连,丝滑抢走状元郎。  当报喜的人,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状元郎时,状元郎早已被五花大绑,泪眼汪汪与某个大户人家小姐拜堂成亲。  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晚了。  这就是圣元大陆,罪恶的榜下捉婿!  杜预这么单纯,哪里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罪恶行径?  他骑着马,还在向府学赶呢。  浑然不觉,自己早已被数双罪恶的目光虎视眈眈盯上了。  “是他吗?”  一个五大三粗、壮若小山的男子,展开手中画像。  画像上,赫然就是···杜预。  “就是他。”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这女人声音,略有沙哑,却充满杀伐决断的独特魅力。  粗壮男子不满道:“妹子你是否太饥不择食?人家榜下捉婿,都抓状元郎。至少也要抓个乡试的举人吧?我家何等声势煊赫,竟然要抓个秀才?成何体统?”  一个苍老声音淡淡道:“事急从权,等不得了。明日一早,圣旨便到了。”  “唉,便宜这小子了!”粗壮男子撇撇嘴。  “上!”  杜预骑马经过一个巷子,突然眼前一黑,就被套住了头。  “偷袭?”  杜预大惊失色:“逆种文人?”  他眼前,瞬间闪过数个对头的名字。  王伦?李林甫?还是··林如海?  杜预悲从中来。  自己好歹命,就没有一次去龙门放榜不出事。  我只想安安静静,考个功名,咋就这么难?  杜预还想反抗,可惜对方蓄谋已久、人多势众,不给杜预任何反击机会就被绑走了。  杜预:“···”  等他被解开套头,眼睛,已经到了一处喜堂。  红烛高架、红字高挂,金碧辉煌,喜气洋洋。  杜预被五花大绑,外面直接套了一件新郎官的大喜喜袍,就被送了进来,与新娘子并排而站。  新娘子头戴凤冠,纤腰束素,遍体锦衣装。虽然看不到面容,却雍容华贵,令人不难想象新娘盖头下的绝代风华、美不胜收。  周围亲朋好友虽然不多,一看都是新娘家人,但也各个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有来头之人。  喜堂中,一对老夫妻高坐在上。  老太太看着杜预,越看越喜欢,笑道合不拢嘴。  老太爷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一个司仪高声道:“一拜天地!”  立即有个铁塔般男子,大手按着杜预的脖子,就要强行让他与新娘拜天地。  杜预冷汗直流。  他倒是听说过【榜下捉婿】,也知道但凡有能力、有胆量敢于在榜下抢人者,必是大户人家。  因圣元大陆,有功名者毕竟是人上人。  敢于将这高高中榜读书人,捉来当女婿的,还不经人家点头就霸王硬上弓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榜下捉婿者,必有大富贵,不怕这女婿将来翻脸闹起来。  甚至很多被捉婿的状元、进士,知道妻子家的真相后,还喜不自胜,弹冠相庆。  自己遇到这人家,也必是大户人家。看这深宅大院、吃穿用度,必然是钟鸣鼎食、富贵至极的人家。  对这户人家而言,杜预不过是区区府试案首,再了不起也不过是秀才功名,故而人人倨傲,颇有“送你一场泼天富贵”高高在上架势。  但杜预并不想屈服,将错就错。  他大声道:“且慢,我有一言。”  铁塔男子凑到他耳边,冷冷道:“小子,还废话什么?赶快与我妹子拜堂成亲。我妹子下嫁与你,保证你今后平步青云、功名富贵,唾手可得!”  他一指杜预脚下堆积如山的金银。  这是“捉婿钱”,也叫“系捉钱”,是给被捉女婿的补偿金,或者叫封口费。  光是看金银,至少上万两!  换成别人,或许早就从了——没办法,这家给的太多了。  但杜预不想如此。  他厌恶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  哪怕是被权贵看上,一场泼天富贵,杜预也不想稀里糊涂,迎娶大户的贵女。  “我要说!”  杜预寒声道。  “哼,不识好歹。”  男子正要用力强逼,一旁新娘子却微微摇头。  男子竟然松开了手。  杜预暗中诧异。  在中唐女子地位虽然高于十国其他国度,才有王异能以女子之身,执掌王家老宅的事,但属于特例。  这富贵人家,竟然也是女子当政?  新娘子淡淡道:“让他说。”  老妇人面有忧色:“孩子···”  “娘亲,让他说吧。强扭的瓜不甜。”  新娘淡淡道。  杜预松了口气,沉声道:“这门亲事,我反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7章 这门亲事,我反对! “无知!”  身后铁塔男子鄙夷冷笑:“若非事急从权,你区区秀才,就算跪在我家门口三天三夜,也休想高攀我妹妹。”  老爷子一摆手,男子闭口不言。  老爷子站了起来。  杜预顿时感到,一股高山仰止、难以抵御的杀伐威压之气,扑面而来!  他大惊。  这种威压之气,有如实质,唯有戎马一生的武将身上才有啊。  这老爷子,是谁?  他又为何榜下捉婿?将自己抓来与女儿成亲?  老爷子一步步走到杜预面前,虎目炯炯,盯着杜预。  “你,为何反对?”  老爷子话不多,但字字千金,眼神犀利,直达内心。  杜预挺直腰杆,沉声道:“杜预,已有未婚妻了。故而恕不能从命。”  “未婚妻?”  老爷子剑眉一皱,冷冷瞪了男子一眼。  大概是责怪男子情报工作有误,连捉来的案首有未婚妻这么大的事都没做好功课。  粗壮男子却一脸不屑:“未婚妻?全府谁不知道,你老丈人嫌贫爱富,不认你这女婿,百般刁难你一厢情愿算什么未婚妻?我家可比什么林府,高贵百倍,你干脆忘了那婚约,直接当我家女婿算了。”  杜预却认真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便只认林家小姐为我未过门的妻子。哪怕被岳父打压,也百折不挠。虽然贵家许诺我功名富贵,但我痴心未改,只认林小姐为未婚妻。”  老爷子竟然频频点头,看向杜预的眼神颇为赞赏。  “好,好!”  这就是杜预为何要认定婚约,撞了南墙不回头的原因。  在圣元大陆,非常重视【礼】和【义】。  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一个人如果轻易抛弃诺言,也会被人唾弃。  杜预这种一诺千金、只认死理的行为,却很符合大家心中的义理,更容易得到尊重和认可。  眼看老爷子都被杜预说动,一旁老太太不干了。  她咳嗽一声,瞪了老头子一眼。  你光欣赏人家了,咱家女儿怎么办?  老爷子如梦方醒,咳嗽道:“你信守诺言,老夫很赏识。不过,老夫向你保证,无论从哪方面我女儿都胜过林府小姐十倍。时辰不早,今日,你们先拜堂成亲吧。明日老夫再慢慢解释。”  杜预急眼了。  这婚姻大事,咋还能“没时间解释,快上车”?  老爷子豪气万丈,一挥手:“司仪!”  “是!一拜天地!”  司仪扯着嗓子叫。  这下这户人家铁了心,要快刀斩乱麻,把生米煮成熟饭。  杜预被铁塔男人按着脖子,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杜预又被五花大绑,捆成粽子,被迫拜堂。  “夫妻对拜!”  杜预又妥妥一个工具人,与新娘子对拜。  “送入洞房!”  杜预被人抬起来,眼看就要送入洞房。  只要被送入洞房,就算礼成。  这夫妻,就算成了。  杜预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哪怕告到官府,官府也顶多判捉婿有错,可礼成之后,这场强迫的婚姻却很难判离。  他看到老爷子、老太君松了口气,对视一笑。  杜预急眼了。  他大叫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  才气动。  整个婚礼现场,一片寂静。  新娘家人,面面相觑。  新娘也呆住了。  没有人知道,这被捆起来的新郎官,为何突然开始吟诗?  这首诗,又是什么意思?  此时,府学。  宋佳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杜预,怎么还不来?”  “马上就要放榜了。”  “他府试那么出色,必中案首啊!”  “如此重要时刻,岂能不出现?”  “他一定是出事了!”  宋佳霖豁然上马,疾驰而去。  赵明/慧、冯正等议论纷纷。  王伦却喜出望外!  他煞费苦心请动祢衡来,打压杜预文名,却被杜预反将一军,反而将祢衡搭进去。  今日,杜预却来不了?  王异皱起眉头,拍了拍巴掌:“杜预,出了什么事?”  一个密探出现,报告:“我等一直跟踪杜预,发现他刚刚被人绑走了。”  王异看向王伦:“你干的?”  王伦摇头:“杜预如今名声太大,我哪有那么蠢?”  王异沉思:“难道是逆种?不对,滁州连日戒严,逆种根本进不来。”  “难道是?”  王异面色古怪:“捉婿?”  “啊?”  王伦眼睛一亮:“一准是!”  “到底何人捉婿?”  王异沉声道。  探子不愧是王家密探,神通广大,在王异耳边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是他家?”  王家姐弟,面面相觑。  王异叹道:“若是杜预落在其他人手里,倒也还有希望,若是被这户人家捉婿,只怕···”  “已成定局!”  她嘴角微翘,似乎杜预被这户人家捉婿,很有看头。  王伦眼珠乱转:“好机会,这可是打击他文名的好机会啊。”  “榜下捉婿,虽然杜预能入赘豪门,但若是抛弃未婚妻,就算他自毁诺言、食言而肥。”  王伦阴笑道:“哪怕是被人捉婿,也德行有亏,我便可大做文章,将他文名毁掉。”  不料,王异却面色古怪,喃喃道:“捉婿?我怎么没想到?下手慢了啊。”  “???”  王伦蒙了,大叫道:“姐,你竟然也有捉婿的念头?还打杜预的主意?”  “不,我没有!你别瞎说!”  王异坚决否认,脸色罕见红了。  “既然是那户人家抓去,杜预绝对无法拒绝。”  王伦冷笑连连:“这事事发突然,但来的正好。搞不好我能绝地翻盘呢。来人,带我去拜访林知府,挑拨离间一番。嘿嘿,我要让杜预身败名裂。”  林府。  “不,不好啦。”  红娘三步并做两步,急匆匆冲上绣楼。  林府绣楼,能登高望远,看到龙门放榜处。  林星河正在翘首以盼,充满期待远远看着放榜。  “干嘛这么风风火火?发生了什么事?”  林星河嗔怪道。  “不,不好啦小姐。”  红娘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宋佳霖来报,说杜预,杜预他··被人放榜捉婿了!”  “什么?”  林星河五雷轰顶。  榜下捉婿?  这种事她当然听说过,但也是闺房笑谈,想不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8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是真的!”红娘擦着香汗:“宋佳霖说,他在龙门处等杜预,却左右等不来。眼看时辰都要到了,就跑去找杜预。谁知,有人清楚看到,杜案首经过一处巷子时候被人绑了,塞入一辆马车中,三下两下,就消失不见。”  “啊?”  林星河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  两行清泪,滚落而下。  “这是谁啊?敢抢我林府的女婿?”  红娘义愤填膺起袖子:“小姐,你赶快去找老爷,发动全府衙役搜索。看谁家如此大胆?”  林星河凄然道:“这时辰,只怕是····晚了!”  “是啊,敢捉婿抢亲的,都是大户人家。那姓杜的说不定看人家权势熏天、小姐美貌,乐得被捉婿呢!”  红娘也是心直口快,气鼓/鼓道。  此时,林如海、王伦来到绣楼前。  “王伦,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如海皱眉:“杜预,被人捉婿了?”  王伦大声道:“林大人,千真万确!我下人亲眼所见,杜预被人捉走成亲去了。”  林如海冷冷道:“到底何人捉婿?”  王伦嘿嘿一笑,抬头对林星河大声道:“林小姐!你就死了心吧。你可知道,杜预是被···武家捉婿了!”  “武家?”  林如海、林星河脸色陡变。  林如海眉头皱地更深:“原来是他家。难怪,难怪啊。”  哪怕平素不问世事、不参与政/治的林星河,也一脸心碎。  因武家,实在太雄厚了!  甚至可以说,林家所谓的一州知府,林如海两榜进士,跟堂堂武家相比,啥都不是!  武家先祖,乃是大唐开国功臣武华!  而当今家主武士彟,更是官拜荆州都督,乃是坐领一州军事、节制整个荆州、堂堂正三品的大将!  荆州所辖足足七郡,每一个郡都相当于滁州庐州,乃是大唐天下根本重地。  林如海这四品滁州知府,在荆州都督武士彟面前,也只有自称下官、甘拜下风的份。  本来,林星河还不以为然,以为能将杜预抢回来。  但一听说是武家榜下捉婿,林星河心碎了。  王伦趁热打铁,大声道:“杜预素来热衷名利、趋炎附势,被武家捉婿,岂有拒绝之理?此去回来便是有妇之夫,再也不能与你成亲了。我看,林家小姐你还是趁早死心为好。”  林星河走到凭栏处,咬着下唇,美眸凄迷。  “杜哥哥,难道···”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心里真的,只有你!”  “你···”  林星河心碎至极,摇摇欲坠,恨不得一跃而下。  “星河小姐,千万不可寻短见!”  “别跳,别跳啊!”  王伦假装关切,却暗中煽风点火,巴不得林小姐寻了短见。  如此一来,杜预名声扫地!  看他还怎么当案首?与我争夺文名?  突然,天空之上,却轰然雷动。  惊雷,炸响。  曾经沧海难为水···  全州上下,响彻此句。  林星河惊喜道:“杜预哥哥,这分明是他的声音!”  “真的是···”  红娘也愕然惊喜:“是杜预的声音。他在作诗?”  “这句···”  林星河攥紧手绢,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是,是在写我?”  这首诗的意思很明确,曾经到临过沧海,别处的水就不足为顾。  他在将林星河比喻成沧海,而将捉婿的武家小姐,比喻成其他的普通水?  林星河大喜大悲,脸色羞红,却内心甜丝丝。  比吃了十斤蜜还甜。  谁家女儿,能禁得起心上人如此夸?  王伦气傻了:“···”  麻蛋!  杜预!  你都被武家捉婿了,你还做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  乖乖做人家上门女婿,吃软饭他不香吗?  在马车上,王异也听到了杜预的诗词。  她豁然睁开美眸,兴致盎然!  “曾经沧海难为水?”  “呵呵,看起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哦。”  “武家要捉婿,杜预坚决不同意?”  “有点意思!”  “如果你轻易从了武家,我也就失去了兴趣。”  王异爱诗词。  越是对杜预关注,越是研究杜预深/入,她越是发现杜预与这世界上任何男人都不一样,越是欲罢不能。  她在暗暗期待,杜预这与众不同的男人,能带给她更多惊喜。  整个龙门广场,人人都安静下来。  哪怕之前人山人海,如今也针落可闻。  “杜案首?”  “杜案首又在作诗了?”  “这首诗,开头就如此吸引人啊!”  果然,杜预第二句诗词,更加炸裂!  “除却巫山不是云!”  林星河娇躯微颤,攥紧手绢,美眸紧闭。  若除了巫山,别处的云便不称其为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哪个女孩,能禁得起如此优美诗词轰炸?  谁家小姐,能经得住如此痴情缱绻考验?  连红娘都俏脸一红,啐道:“这杜预,算他有心了。哼,总算是没有辜负我家小姐一片痴心。”  滁州城,无数在茶楼、雅间上的夫人小姐,醉倒一片。  只要是女人,人人/大叫救命。  他,太会了吧?  这诗词,天下女人谁扛得住?  此时,在武家,成亲现场。  人人,惊呆。  老爷子、老夫人豁然而起。  诗词的力量,乃是大陆通行的力量,概莫能与。  谁都无法豁免。  杜预这一句诗,早已胜过千言万语,让人明白他的泰山不可移、东海不可填的志向、心迹。  他们更是被杜预这惊人的才气、天马行空的想象,还有石破天惊的诗句深深震撼。  新娘子听到这两句石破天惊的诗词,诧异地娇躯微颤。  她竟然不顾礼仪,自己揭开红盖头,露出一张美艳倾城、祸国殃民的绝世美颜来!  美人嗔怨,轻嗔薄怒。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那双会说话的美眸,带着三分幽怨,三分嗔怒,还有四分不服,仿佛在质询杜预——我当真如此不堪?被你拉踩、比喻成水、云?你的未婚妻,便是沧海、巫山?  我跟她,真的天壤之别?判若云泥?  杜预看到这张美颜,脑海突然宕机。  麻蛋!  新娘子这么漂亮,你早说啊?  又有万两系捉钱,又有美人颜如玉,我早知道就从了!  早说我就马上高歌一首刘德华的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咳咳,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59章 跟武媚娘成亲?改口来得及吗? 这种念头,也只是他脑海里转一转。  就算被美人嗔怒,就算硬着头皮,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  他叹了口气:“取次花丛懒回顾!”  新娘子面带薄霜,幽怨之色更重。  因这句话,更伤人了!  一个男子,仓促地由花丛中走过,懒得回头顾盼。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整个诗词,才气冲天。  整个滁州,响彻云端。  因这首诗,太会了。  前两句,效果炸裂!  林星河却已经幸福地要昏过去了。  一首《青玉案。元夕》,已经让她名扬天下。不少外地之人,早已知道林星河的芳名。  而【西厢记】,更是让林星河为世人所知。  这首诗,简直让她无法抵抗。  不。  林星河相信,整个滁州,整个大唐,乃至十国天下,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抵抗这首诗的力量。  只要能成为这首诗的女主,任何一个女人都愿意跟随杜预。  府学,龙门。  全城百姓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特别是小姐、姑娘们,人人激动不能自已。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谁家女子,能得到如此盛赞?”  “能让杜案首做如诗,只能是星河小姐。”  “星河小姐太幸福了,我要是她早就昏了!”  谁家少女不怀春?  玛丽苏,并不是现在才有。  十国女子,谁不渴/望得到一首这样名震天下、流芳万古的诗?被天下铭记?被历史铭记?  王伦气得直翻白眼。  得。  之前使劲黑杜预,都白费功夫了。  甚至一旁的林如海,看他的眼神都冰冷起来。  林如海可以容忍王伦黑杜预,但绝不容忍王伦怂恿女儿自杀。  王伦自以为得计,但他的心思在林如海看来,如此可笑。  “来人,随我去将他抢回来!”  林如海喝道:“榜下捉婿,捉到我林如海头上,太不像话了。”  武家。  武家早已人人石化。  毕竟,杜预这首诗效果多炸裂,对武家的伤害就多大。  新娘子俏脸憋红,咬着下唇,泫然欲泣。  “你这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  铁塔男子暴怒:“还敢编排我妹子?”  他一拳向杜预轰来,要杜预的命。  杜预悠然吟诵:“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之所以能如此坚定,这缘由一半是因为修道人的清心寡欲,一半是因为拥过的你啊。  轰。  诗成,鸣两州。  才气加身。  铁塔男子的拳风被反弹回去,反震之力将他震得一口鲜血喷出。  他随之被反弹地倒飞起来。  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凄惨昏迷过去。  “哥哥!”  新娘子叫道。  武家,剑拔弩张。  从喜堂之外,涌入大批全副武装的武士,拉弓搭箭,刀剑出鞘,将杜预团团围住。  毕竟是武将世家,又是荆州都督,连办喜事都有大批兵甲护卫。  杜预傲然屹立,面不改色。  武家老爷、太太面色凝重。  整个喜堂,气氛凝滞。针落可闻。唯有大红喜烛偶尔爆出烛花,响过一声。  新娘子却突然嗤笑一声。  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她提着曳地长裙,走向杜预,气鼓/鼓凑到杜预面前。  她与杜预鼻尖相抵,凑得极近。  一股似麝似兰的香气,飘入杜预鼻中。  杜预险些没忍住叫一声姐姐我错了。  但好在杜预还是忍住了。  主要是前面人设立地太高,都说人家是水、云、花,就差指名道姓骂庸脂俗粉了,现在投降似乎太晚了。  只能硬着头皮,硬到底。  那美人却仿佛灵狐妲己般,能洞悉人性,看透一切,一眼就看穿了杜预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本质,嘴角微微一翘。  她凑到杜预耳边,呵气如/兰:“人家还真以为,你看不上我。原来,你浑身上下就是死鸭子嘴硬。”  杜预心说,那可不一定,搞不好我别处比嘴还硬。  这女人偏偏往杜预耳朵眼里吹,弄得杜预心中痒痒,心猿意马。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魅力爆表!  实话实说,如果这女人早点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杜预可能早就缴械投降,跪下唱征服了。  他一直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纯天然的美女,祸国殃民级的美女。但今日,杜预终于信了。  他突然想起了这女人的身份。  “不对,你,你们是?”  铁塔男人清醒过来,擦擦嘴角血迹,恶狠狠道:“真服了你了。你这臭书生,竟然连我武家的面子都不买!若不是明天一早,圣旨就到了,我妹妹武媚娘怎么也轮不到你这区区秀才!”  “武媚娘?”  杜预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错亿!  我是不是错亿了?  这真的是武媚娘?那个最后执掌大唐国柄、日月当空的女帝武曌?  “咯咯咯··”  武媚娘看到杜预表情,笑得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  她似笑非笑,凑到杜预耳边:“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捧你未婚妻,骂人家是庸脂俗粉?”  杜预深吸一口气,差点把持不住。  武媚娘,人如其名。  她若不媚骨天生,如何能赢得两代帝王荣宠不衰?  后悔,我现在就是后悔!  好马不吃回头草,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  这次回头草,我这匹马可以吃!  但杜预从不为发生过的事后悔。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答应了武家,入赘武家,也未必真的能赢得武媚娘。  武媚娘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历史上连太宗李世民都把握不住,又岂是他能轻易拿捏的?  杜预摇头道:“我听说,武士彟大人贵为荆州都督,乃是朝廷柱石,为何要如此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榜下捉婿?还抓我一寒门呢?”  武士彟目光平静,盯着杜预道:“既然你拒绝为我武家之婿,迎娶我女儿,自然无需知道这许多!来人,送客。”  他挥了挥手。  贵为三品大员,武士彟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杜预。  这种榜下捉婿,规避女儿入宫之事,肯定不能传出去。否则就是泼天大祸。  杜预敏锐察觉到,武士彟与身后铁塔壮汉,隐蔽交换了一下眼神。  杀气。  杜预心中一寒。  虽然他拒绝了武家捉婿,但却也无意中卷入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事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0章 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以武立家的武家,绝非那些富贵老财,杀人灭口不要太容易。  眼看杜预就要被“礼送”出去,不知道埋骨何方,杜预情急之下喝道:“既然阴差阳错,武家捉我过来,大家就有缘分。何不说出来,我或许可帮忙提点主意?”  铁塔男子狞笑道:“你不娶我妹妹,就是外人。算了吧。我武三思送你出去,好好亲近/亲近。”  亲近被他说的如此狰狞,可想而知等待杜预是何悲惨?  眼看杜预要被武三思带下去,武媚娘突然冷静道:“且慢!”  她盈盈出列,步步生莲,对杜预软语哀求道:“杜案首大才,出口成章,动辄鸣州,小女子仰慕至极。案首每一篇佳作,我都拜读,如痴如醉。”  武媚娘美眸灼灼,情热似火,绝非作伪。  杜预明知道这女人危险至极,但心中依旧忍不住自豪。  男人的本性哦。  能让武则天这样的女人崇拜,怎么可能不骄傲?  武媚娘坚定道:“这次榜下捉婿,也是媚娘的主意。若有得罪之处,恳请杜案首不要怪罪。明日,无论我武家是生是死,都与案首无关。”  这武媚娘虽然年轻妙龄,却已然柔中带刚,杀伐决断,日后叱咤风云、执掌国柄的凤仪威严已见萌芽。  这一番话连消带打,高帽丢上来,让杜预心中舒坦许多。  “若杜案首能点拨两句,让我武家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朗,媚娘更要拜为恩人,没齿难忘。”  说着,武媚娘给杜预噗通跪下。  杜预连被绑架捉婿的怨气,也减退不少,要去扶起。  武媚娘却坚持跪着不肯起来,抽泣道:“案首不知道,我武家已经大难临头,实在难以两全,恳请案首不吝赐教。”  杜预目光一寒。  武家榜下捉婿,另有隐情?  武士彟和武三思,若有所思,看向杜预表情也随之变化。  武士彟上来,斥退武三思,温言抚慰道:“杜案首确实名不虚传,若有良策还请教我。”  杜预松了口气:“我还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皇上选召你女儿入宫,不是好事一桩?寻常人家盼都来不及呢。”  武士彟屏退左右,凝视杜预。  说实话,若非杜预做了那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震惊武士彟,令他相信杜预确有大才,绝不会给杜预机会。  他沉声道:“本朝诞生之初,太白星屡现于白昼。民间便流传一预言,称我朝三代之后,必有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杜预心中一跳。  他本以为,这世界与现实世界乃是平行时空,历史时间轴错乱,很多人物和史实都不会出现。  想不到,女主代唐的大事,竟然在自己身边发生。  武媚娘,要入宫?  杜预皱眉道:“那皇上是什么意见?”  “先皇雄才大略,求贤若渴,不拘一格,才有我大唐盛世,但他外宽内忌,在国柄神器上丝毫不容半分觊觎。”  武士彟苦笑道:“一次,先皇宴请诸位武官,行酒令,要求讲各自小名。有个李君羡的名将,乃是我生死之交,曾经立下不世战功,酒席上自称小名“五娘子”,先皇闻之一惊,还掩饰笑道你既为女子,为何如此雄健勇猛?”  “原来如此。”杜预苦笑:“这五娘子,谐音不就是【武娘子】?岂不是正好应验了预言?”  “我朝生养男孩唯恐鬼神惦记,小名要取女孩名,以迷惑神鬼。才有五娘子的小名。”  武士彟长叹道:“更不妙的是,李君羡官职,乃是左武卫将军、封号乃是武连县公、属县又是武安县,皆有“武”字,小名又为“五娘子”。先皇对此甚为疑忌,遂革其禁军职。”  “没过几天,又找了借口,说他与妖道结交图谋不轨,将他全家上百口,满门抄斩!惨不忍睹!”  杜预:“···”  伴君如伴虎,做大臣果然高危职业。  堂堂开国大将,就因为小名叫五娘子,犯了忌讳就被斩了?  “这种事,绝非偶然。”  武士彟面色阴沉,来回踱步:“先皇在位,大搜宫中。凡是与女主武王四个字沾边的,哪怕是小名、谐音,无论本人还是家人,宫女太监都会遭到猜忌,统统难逃一死。死者过万!”  “连我原本在京师任职,也外放荆州。多亏我平素谨慎小心,侍奉先皇印象还不错,先皇忙于在宫中和京师搜捕,暂时没顾上收拾我。”  “先皇驾崩前留下遗诏,嘱咐圣上一定要吸取【三马同槽】教训,继续搜捕女主武王,得而杀之,保大唐江山不易手。”  武士彟面带愁容:“事情好不容易暂时平息,我松了口气。但好景不长,圣上不知为何,听信人言,说我女儿有倾国美貌,突然选召我女儿入宫选秀女。”  “皇宫中风波诡秘,朝廷上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武士彟仰头看天,愁容满面,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三十岁:“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我不信此人突然举荐我女儿是善意。”  “只要媚娘前脚入宫,后脚必流言四起,难逃猜忌。我武家被牵连,也会大难临头。”  “所以,你提前得知皇帝选召女儿,就急急忙忙给女儿榜下捉婿,要找个背锅侠?”  杜预脱口而出。  武士彟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噗通,也给杜预跪下了!  武媚娘和武三思,大吃一惊,纷纷来扶。  武士彟却喝道:“尔等也跪下!”  武三思不得不跟着跪下。  杜预被整蒙了。  这是闹哪样?  武士彟沉声道:“我已得确切消息,此事就是王太后下令!外戚琅琊王家一手策划,要置我武家于死地。”  “如今,连皇后都是琅琊王家的女儿。在后宫地位稳固无比。”  “虽然今上宽仁,但王太后却笃信先皇遗诏,要将我武家赶尽杀绝,才特意宣我女儿入朝侍奉。”  “我女儿但凡入宫,必获杀机。”  “到时候,我武家上下百口,怕是一个也活不了!”  “恳请先生,救我武家。”  或许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武士彟堂堂三品都督,竟然涕泪横流,给杜预一个秀才都没明确的读书人下跪求教。  武媚娘也一旁哭泣,我见犹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1章 此乃隆中对?红绿灯之策! 武三思一脸不服,冷哼道:“爹,他一个榜下捉婿的秀才,如此大事你问他干嘛?赶快杀了为好。”  “闭嘴!”  武士彟怒不可遏:“你懂什么?没听说杜案首那句【圣人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杜预沉思。  这次,他不光被捉婿,还阴差阳错被卷入了朝廷的斗争。  自古皇家无小事。  选秀女,充实后宫,绝非皇帝好/色那么简单,而是牵扯到风波诡秘、复杂无比的政/治斗争。  王太后这名字,他已经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从王希孟处。  王太后明明知道先皇留下“女主武王”遗诏,却决意征召武媚娘入宫,确实不怀好意。  但关键,这件事对他又有什么影响?  从当下说,他已经被武家捉婿,武士彟竟然将诸多秘密泄露给他,如果不能拿出让武家转危为安之策,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杜预。  武家灭亡不知道,但杜预今天晚上就大难临头。  就算杜预什么都不做,逆来顺受忍了,被武媚娘糟蹋了清白,他能度过难关活下来吗?  未必。  武家得罪的,乃是当朝太后!  王太后既然铁了心要收拾武家,自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抗旨不尊四个字砸下来,便如同一座山岳般,能将武家全家送上菜市口。  覆巢之下无完卵。  到时候,他杜预还不是要伸头一刀?  杜预,再次被夹在两大势力之间,成为必死无疑的炮灰。  杜预心中苦笑。  这年头,活着太不容易了。去看个放榜,一不留神都可能掉脑袋。  但俗话说,危中有机,这也未必不是一次天赐良机。  杜预目光炯炯,落在一旁楚楚可怜、美眸流转的武媚娘身上。  他知道,这可能是一次豪赌。穿越以来最大的豪赌。  这武媚娘,并非前世历史中的武曌。她并没有与先皇李世民碰面,更没有成为李世民赐名的武才人。  她还待字闺中,是一位大唐豪门云英未嫁的贵女。  她毫无后宫斗争经验,几乎是一张白纸。  但她有颜值、有手腕、更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欲/望和野心。  首富说,什么大都不如胆子大。  杜预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这女子炽/热的欲/望,还有匹夫不可夺志也的决心——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美丽女人,危险、致命又澄澈天真。  如果赌对了,帮助武媚娘,杜预就能飞黄腾达。  略一沉思,杜预已经有了主意,嘴角微微翘起。  他走到武媚娘面前,淡淡道:“你,想活吗?”  武媚娘一愣,楚楚可怜道:“想。”  美人体如酥,腰似刀!  杜预又问:“你,想要母仪天下、光耀门楣吗?”  武媚娘美眸一亮,更加炽/热:“想!”  杜预三问:“你,想要至高无上、执掌权柄吗?”  听到这里,连武媚娘都呆了一呆。  她只是一个二八妙龄少女,虽有野心,也不敢奢望那么多、想那么远。  武三思骂道:“你一个秀才,也敢奢谈天下权柄?岂不可笑?”  杜预哈哈大笑,冷冷道:“那你过去,抽他十个大嘴巴。我就教你!”  武媚娘一愣。  武三思也愣住了。  这年头,男尊女卑,武媚娘如何敢抽?  但杜预负手而立,根本不给任何辩解机会。  武媚娘一咬牙,快步过去,一巴掌抽在武三思的脸上。  武三思被打得勃然大怒,正要反击,却被武士彟怒喝:“活该!孽畜,还不跪下掌嘴?”  武三思性格暴虐,眼疵欲裂,却不敢不尊从武士彟的命令,悻悻然跪下,左右开弓,给自己抽了十巴掌。  杜预却淡淡道:“我不要他掌嘴,我只要武媚娘抽他!若武媚娘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就不要入宫了。横竖是个死,一家人整整齐齐上黄泉,还来的痛快些。”  武三思脸肿成猪头,瞠目欲裂怒道:“你!你大话连篇,哪有什么真才实学?”  武媚娘一狠心,一巴掌抽在武三思脸上。  这一掌,十足十。  武三思脸色通红,被打得凄厉,却不敢再犯。  因武士彟眼中泛红,一努嘴。几个家将杀气凛冽,手持棍棒站在背后,一言不合就要行军法。  武士彟武将出身,治家如治军,打儿子都不是家法,而是军法。  武三思硬生生挨了武媚娘十巴掌,抽的嘴角开裂,血流不止。  武媚娘都娇/喘不已,却面色泛红,兴奋看向杜预:“可行了?”  杜预这才点点头。  武媚娘有这狠劲,很好。  他拿起笔墨,挥毫泼墨,一蹴而就,写了三张纸条。  杜预将三个纸条,分别装入绿、黄、红三个锦囊中,递给武媚娘:“没有到我吩咐时间,万万不可打开。切记,切记!”  武家,全场震惊!  武媚娘黛眉一皱:“这是?”  杜预笑了笑:“锦囊妙计,听说过否?”  武媚娘一脸震惊:“你的意思是?”  杜预淡淡道:“既然王太后要害你,拿捏你的把柄,便绝对不会你见到圣上。入宫后,你若见不到皇上,要举倾家荡产之资,重金贿赂皇上/身边的太监。此时方可打开第一个绿色锦囊,将其中内容抄写下来,送给皇上。”  杜预笑了笑:“我担保,皇上看到这内容,定会召见你。”  “之后,是否能蒙的上宠,就看你自己手段了。”  “如此,可破你的第一劫!”  “哦。”  武士彟、武媚娘面色震惊,杜预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们不信。  武三思眉头皱紧,不知道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承蒙恩宠之后,王太后必然发难,要下诏杀你!”  杜预淡淡道:“你死到临头,就打开我给你的黄色锦囊。你只需要将这锦囊打开,想办法拿给皇帝看。必定能打动皇帝,转危为安,甚至让皇帝对你宠信更进一步。”  武媚娘豁然而起,激动的娇躯颤/抖。  她真恨不得这就打开锦囊,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何杜预刚如此言之凿凿,仿佛拥有阴阳天眼,能预见未来,预知尚未发生之事。  “这第三步,皇帝对你恩宠有加,三千宠爱在一身,便是依靠皇恩与太后、皇后斗法的时候。”  杜预踱步,羽扇纶巾,淡淡一笑:“在皇后要置你于死地,事态万分紧急,你便打开红色锦囊,可助你除掉王皇后,取而代之成为皇后!”  “此乃亮之隆中对,啊呸,红绿灯之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2章 三个锦囊,送你当皇后! 武媚娘难以置信,美眸灼灼,炽/热的仿佛地热喷泉,要融化掉杜预。  她胸/脯剧烈起伏,难以自制。  “皇后”二字,对武媚娘这样的野心勃勃女子,诱/惑何其之大?  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至于接下来···”  杜预沉吟片刻,淡淡道:“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本事了。毕竟,连皇后之位都拿下来了,后面的事,我也不是神仙,也不可能长出天眼,前后各知五百年。”  话虽然这么说,但杜预一副诸葛孔明“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架势,负手而立,令人凛然不敢逼视。  逼/格,这就是逼/格。  杜预,演技直接拉满。  他的小命,可就在此一举了哇。  针落可闻!  整个武家喜堂上,针落可闻!  武士彟、武媚娘、武三思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渐渐红了。  如果真的如杜预描绘那般,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武媚娘能取代王皇后,成为大唐皇后,武家简直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何必要搞什么榜下捉婿?趋吉避凶?躲避皇命?  我武家直接当外戚、权柄倾国、取代琅琊王家,走上家生巅峰不好吗?  整个大堂,唯有武家人粗重的呼吸声。  看着武家人越来越沉溺自己画的大饼,杜预暗中微笑。  他是否有绝对把握,事情一定会朝他预计方向发展?  并没有。  杜预又不是神仙,也不是诸葛亮,哪里能猜的那么准?  杜预要的,不就是·····脱身嘛?  至于武家是死是活,是否能当上皇后、外戚,飞黄腾达,与我一个秀才有什么关系?  三个锦囊,只是杜预掩人耳目、糊弄武家的工具。  “不,不对,别听这小子忽悠!”  武三思突然一拍案子怒道:“什么三个锦囊?万一是他缓兵之计,里面东西根本不管用怎么办?”  武家人目光又聚焦在杜预身上。  杜预微笑:“你有更好的办法?别怪我没提醒你,既然王太后要整你武家,借口太好找了。就算武家连夜成亲,以此不奉召,王太后也可抓住这借口,借题发挥,说你武家抗旨不尊!你们还不是要满门抄斩?”  武三思瞠目结舌。  杜预的话,堵死了他所有的路。  “不对,你故弄玄虚,明明可以现在就给我们看这条/子上写的是什么!”  武三思怒道。  杜预微微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们既然问计于我,这锦囊就绝对不能打开。打开就不灵了。你们爱信不信。”  武士彟、武媚娘陷入沉默。  武家确实走投无路,无法可想,不然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要出榜下捉婿这等下策。  “多谢杜案首!”  武媚娘抓起杜预的手,含情脉脉道:“媚娘但有一线之明,都是杜案首再造之恩。”  她凑到杜预耳边,吃吃笑道:“案首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教媚娘耿耿于怀呢。下次相会,人家定会逼着案首做一首情诗,要写得比这个还好哩。”  杜预暗叫吃不消。  这女子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独特魅力,独具之美。  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放荡与杀伐决断的威严,还有媚骨天生混合在一起的独特气质,偏偏还充满少女清澈与羞态,泼辣大胆、斩男撩/汉,很难定义与形容。  武媚娘,类似妲己+吕后+杨玉环的合体。  在她身边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光环,男人不知不觉就会受到影响。  武士彟沉吟片刻,沉声道:“拿出来。”  数封金灿灿的金子,足有万金。  武士彟沉声道:“此乃我武家有事问询杜案首的一点心意。若我武家平安无事,则更有万金酬谢。若三个锦囊果真应验,媚娘飞黄腾达,则杜案首便是我武家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我全家必诚心诚意谢恩与恩公。”  他压低声音:“我武家没有榜下捉婿,只是询问事情。”  “收到。”  杜预比了个手势,倒没客气,直接收下黄金。  要是不收,显得心虚,堂而皇之收下反而不容易露怯。  咳咳。  双方愉快达成了py交易。  武士彟躬身道:“时候不早,案首还要去看放榜。来人,送案首出门。”  杜预刚走出门去,却迎面看到林如海带着大批家丁、衙役冲了上来。  后面,还跟着两个身影。  “杜预哥哥!”  一个娇俏身影,扑入了杜预怀中。  林星河。  杜预惊喜:“你怎么来了?”  林星河感动至极,不管不顾,鸵鸟般将头埋/入他怀中。  林如海脸色一僵,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还不速速拉开?”  一旁红娘道:“杜预,听说你被武家榜下捉婿,我家小姐急坏了,这不,说动了老爷,带人来救你?”  林星河抽泣:“除了你,我这辈子谁都不嫁。”  王伦在后面大叫:“杜预进了武家门,还能放过这攀高枝的机会?肯定早就迎娶了武家小姐。林星河你就死心吧。”  谁知,杜预的身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谁在胡言乱语,编排我武家?我武家何时榜下捉婿?胡说八道!”  只听得一声断喝,武士彟带着武三思等人迈出大门,虎目炯炯威严盯着王伦。  王伦出身王家但辈分很低,更怕武士彟这武将不讲道理,上来就打,顿时吓怂了:“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武士彟喝道:“我武家女儿,名声清白,可不能由着你抹黑!再敢编排,我打断你狗腿,还不滚?”  王伦吓得抱头鼠窜。  杜预一边安抚林星河,一边远远看到武媚娘,在高处远远眺望着自己。  美人眼神,似有幽怨。  杜预不敢回头,更怕林星河看到,醋坛子打翻。  他头也不回,赶快走:“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林星河:“???”  杜预哪敢说自己忽悠了武家才全身而退,唯恐武家改变主意,将他抢回捉婿拜堂成亲?  就算武家美人再倾国倾城,风险太大,带刺玫瑰又哪家花香?  “···”  武媚娘凝视着携手而去的杜预和林星河,美眸中闪过一丝怅然若失,突然叫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首诗可有名字?”  杜预带着林星河离去,头也不回答道:“【离思】!”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3章 诗书惊天下,谁家茂才郎? 林星河娇羞甜蜜一笑,小女儿态尽在不言中。  “离思?离思···”  武媚娘目光一黯,凝视着杜预与林星河幸福的背影。  “媚娘,便是输给那林家小姐吗?”  武媚娘美眸闪过不甘。  榜下捉婿,或许一开始是拿杜预顶雷甩锅,但越是近距离接触,武媚娘越是感到杜预深不可测。  杜预以司马相如翩然惊鸿之文采、诸葛孔明之多智近妖,还有那杀伐决断之雷霆强势,先声夺人,在少女武媚娘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特别是那首离思,给心比天高的武媚娘造成了终身难忘的打击。  奇耻大辱。  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武媚娘凝望着杜预潇洒不羁的背影,攥紧了手中三个锦囊。  “离思吗?”  “杜预,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为我做一首比离思更好的诗句!”  “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武媚娘美眸坚毅、闪耀寒芒。  武士彟沉声道:“媚娘,你觉得那小子靠得住吗?”  武媚娘黛眉微蹙:“爹,事到如今,我们也别无他法,唯有相信此人的锦囊妙计。”  武士彟愁容满面。  他贵为荆州都督,但在皇太后面前,却脆弱苍白犹如一个婴儿。他在官场的人脉关系,在王太后面前根本指望不上。  “杜预啊杜预,希望你真的有用。”  武士彟看向杜预目光一寒:“若你敢骗我···”  虽说是榜下捉婿,但武家根本没有要成亲的打算!  杜预,只是一个幌子。  就算送入洞房,杜预也根本碰不到武媚娘一根指头。  第二天,宫中宣旨太监到了,若是勃然大怒,杜预就是武家抛出去顶缸的第一个死鬼。  若是杜预鬼迷心窍,想要攀高枝,就只会沦为武家一次性工具人。皇命抵达之后,武家见势不妙便会反咬一口,将杜预丢出去背锅。说杜预骗了女儿名节。  如此就算太后要追究,也是杜预先倒霉。  多亏杜预人间清醒,充满智慧,退步抽身,根本不给武家发挥空间。  “榜下捉婿?”  听完杜预的描述,林星河惊呼:“这么凶险?”  “多亏你的未婚夫我,头脑清楚,没有上当。”  杜预笑了笑:“还送了她三个锦囊。”  “你又不是神仙,哪来的什么锦囊?”  林星河哑然失笑。  杜预嘴角微翘:“这锦囊嘛,就是一个玄学,主打一个神秘,打开就不灵了。若是灵验,便结交了武家这个朋友。”  “万一不灵验呢?”  “不灵验·”  杜预嘿嘿:“武家就满门抄斩,大概没机会找我算账了吧?”  林星河:“···”  突然为武媚娘担心起来。  “就这,你还收了人家武家万两金子?你真黑啊。”  “哈哈哈··”  杜预笑声响彻天空:“保密,保密!”  一行人来到龙门。  看到杜预出现,王伦眼中闪过刻骨怨毒。  蔡文姬看到杜预出现,一脸期待冲上去,叫了一声:“杜预,昨夜你睡得好吗?”  刷!  人声鼎沸的偌大广场,瞬间安静!  瞩目。  我去。惊天大瓜!  谁这么厉害?  能让名闻天下蔡文姬,关心睡眠问题?  何况,这问题怎么听起来都那么··古怪。  杜预捂脸。  蔡大家,我真的会谢!  蔡文姬凑到杜预面前,得意挺起胸/脯道:“怎么样?我这接头暗号够保密吧?别人绝对猜不到你我的秘密。”  杜预:“····”  接头鬼才!  恰好,龙门徐徐打开。  花如海,歌如潮。  主考官田洪凤端着金榜,监考官王文昭,昂首阔步而出,大声道:  “庚子年滁州府秀才试,放榜!”  主考官和监考官大印飞起,在空中熠熠生辉。  龙门打开,金榜题名。  “今年,滁州考取秀才者,300名。”  “排序,从后向前,依次唱名。”  “孙珂!”  “学生在!”  “毛振。”  “学生在!”  随着唱名,一个个新科秀才满脸喜色,出列谢恩。  王伦也考中了,而且高居全府第二。  但他一点都不高兴,阴沉着脸出列。  第二与第一,只差一名,却天渊之别。  因唯有第一,方是案首!  历史只会铭记某某年某科第一名的姓名,第二名是谁?转年过去谁能记住?  自从祢衡失手,反被杜预震碎文宫,王伦就惶惶不可终日,意识到自己创造自古以来连中六元的梦,碎了。  罪魁祸首,是杜预。  他连小三元都拿不下,案首连胜记录终结。  而粉碎他小三元的杜预,却可以踩着他的尸体,继续挑战小三元,乃至连中六元的历史记录。  命运,何其不公?  王伦躬身拜/谢,但如丧考妣,脸色阴沉如死了爹娘。  田洪凤看在眼里,却冷冷一晒,唱名道:“案首者···”  全城百姓,齐声高呼。  “杜预!”  “杜案首!”  “必定是杜预!”  如今,杜预的名字还一次都没有提及,但没有人相信连续创造了五个甲上的他,会考不上区区秀才。  谁知,田洪凤却卖了个关子,微微一笑:“案首者的成绩,照例公布。”  “该生,【礼】成鸣两州,甲上!”  全城,轰动。  “甲上?”  “还有这成绩?最高不是甲吗?”  “孤陋寡闻了吧?考官最高给甲不错,但若获得文渊阁认可、或者天道认可,成绩可达到甲上。”  “不愧是我滁州案首,礼成绩能达到甲上?”  “【乐】引朱雀衔书,甲上!”  全城早已知道此人是谁,但听到田洪凤的正式宣读,依旧欢声雷动。  “哈哈,朱雀衔书!”  “十二平均律,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滁?”  “朱雀之舞,美!”  蔡文姬,禁不住心潮澎/湃。  她能亲历历史,见证十二平均律在滁州考场诞生,纵然为乐府四大家也与有荣焉,难以自制。  田洪凤也难以抑制激动:“【射】,以童生杀逆种秀才,甲上!”  歌如海,花如潮。  人们已经禁不住心中的激动,喜笑颜开,大声赞颂。  “强,实在太强了!”  “历年案首,今年堪称最强!”  “还有谁,我只想问还有谁?”  田洪凤中气十足道:“【数】,圆周率推到百位,惊动半圣!为甲上!”  全城陷入了激荡、疯狂。  “这个最猛。哈哈!”  “让你算圆周率,你却直接到百位?”  “半圣都蒙了。”  “这成绩,十国都震动。”  “诗书传天下,谁家茂才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4章 都中纸贵流传后,海外金填姓字时! 突然,有个读书人叫起来:“四个甲上?加上杜案首考童生的四甲上成绩,他现在还没有一科,不是甲上吧?”  全城百姓,愣了一下,随即爆发热议。  “真的。”  “别人考一个甲上,便可光宗耀祖,夸耀半生。可杜案首至今还没有一科不是甲上?”  “这,这是人吗?”  “六艺,全能啊!且推陈出新,实至名归,毫无半点水分。”  “秀才+童生,连获案首,九科甲上?这是什么神仙?”  王伦听得面色阴沉,忍不住咆哮道:“吹什么吹?他考了五科,还没全念完呢,就胡吹大气!”  杜预眼波一闪。  确实,他最没把握的,便是最后一科。  【御】。  他为了圣人立言,写了曾子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但这一科却并没有获得天降异象,也没有篇成鸣州,只怕要获得甲上难上加难。  虽然杜预【甲上】拿麻了,不稀罕也不追求全科甲上记录,但若有缺憾总是逼死强迫症。  田洪凤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大声道:“【御】,甲上!”  全城,愣住了。  杜预也愣住了。  万万想不到,他最没有把握的【御】,竟然也是甲上成绩!  如此一来,他考秀才,便是全科甲上、五甲上案首!  这惊人记录,在圣元大陆堪称前无古人、亘古未有!  全城,沸腾。  “五甲上秀才?”  “四甲上童生后,又是五甲上秀才?”  “这成绩,比小三元、大三元还厉害啊。”  一读书人慨然道:“三元及第尚可有,九科甲上亘古无!”  “纵观我大唐二百州县,历年案首最当之无愧者,唯有杜预!”  田洪凤目光欣慰。  师生对视,基情满满。  此时,一声怒气冲冲怪叫。  “不服!黑幕!”  王伦站出来,面容扭曲,大叫不服:“我要请圣裁!请圣裁。”  满城百姓,一片哗然。  只听说过寒门子弟,不服成绩请圣裁,王伦这顶流士族子弟,竟然也不服考试成绩、要请圣裁?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王伦?你如何不服?”  田洪凤倒也不恼,捋须一笑:“不妨,慢慢说来。”  王伦青筋暴起,恶狠狠道:“杜预或许能考案首,但他【御】这一科,既没有引发天地异象,又没有文渊阁大学士以上点评,为何要点【甲上】?这不合规矩,我不服。”  他一带头,乌衣会士族子弟也纷纷叫起来。  “必有猫腻。”  “得甲,我们也认了。但甲上?凭什么?”  “甲上这么不值钱?”  “田大人,就算你赏识杜预,有心要成全他文名,也不能做的这么过分吧?”  士族子弟,说话越来越露骨,脏水越泼越过分。  “呵呵··”  田洪凤淡淡道:“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全场,静下来。唯有王伦眼中喷火,挑衅道:“请学政大人明言。”  田洪凤还没说话,一旁的监考官王文昭却开口道:“考生要得甲上,你说的两种办法,确实存在。但还有第三种可能!”  “那便是···”  王文昭脸色一沉,一字一句道:“三司会评!”  “三司会评,乃是我朝制度。在考生某科成绩存有异议时,主考官、监考官与地方大员,背靠背审阅此卷,均认为可得【甲上】,联名会签,是为三司会评!”  “我,王文昭!”  王文昭目光平静,环视全场,沉声道:“认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得甲上!”  “我,田洪凤。”  田洪凤徐徐道:“可得甲上。”  “光是你们,还不够。还要滁州知府认可!”  王伦气急败坏:“林大人,不可能认可杜预这文章得甲上。”  “你怎么知道?”  一人沉声道:“我若偏偏认定呢?”  众人目光,豁然齐刷刷看向说话方向。  来人,林如海。  林如海悄无声息,站在龙门之后,负手而立。  王伦目光呆滞。  他终于意识到···  “你变了!林大人你变了。”  王伦咬牙切齿,犹如怨妇。  林如海不理会他,转向杜预冷然道:“莫要谢我,我不为你,而是为滁州。院试莫要令我失望。”  声音变淡,他飘然远去。  杜预松了口气。  林如海对他的态度,产生了微妙变化。  杜预实力与地位的变化,是决定性影响。  杜预能顶着琅琊王家的巨大压力,硬生生将案首之位,从王伦手中抢过来!  更以五甲上案首的成绩,对王伦形成了强势碾压。  杜预的天才,林如海也不得不承认、正视。  世人爱锦上添花,却不喜雪中送炭。  杜预无论是四甲上还是五甲上,都注定能碾压王伦,林如海这顺水人情自然做的。  但若杜预被王伦压制,林如海的选择又不可知。  林如海这句话,杜预五甲上成绩,便板上钉钉。  全滁州,彻底沸腾!  “五甲上,真是五甲上。”  “寒门士子,能考出这种成绩,谁说难出贵子?”  “案首,实至名归。”  “呵呵,这下看谁还酸?请圣裁?”  乌衣会众人,围拢王伦。  “怎么办?还请圣裁吗?”  “案首之位,岂能拱手?”  “您是琅琊王家嫡子,竟然争不过区区一个寒门?”  “传出去,成何体统?”  王伦眼神怨毒,死死攥紧拳头。  请圣裁,要耗费一张圣笺。  但这并不要紧,一张圣笺王伦出得起。  可请来圣裁,又有何用?  自取其辱吗?  是唯恐杜预的成绩,文渊阁不知道,文名传播不够广吗?  杜预的成绩含金量多硬,没有人比王伦更清楚。  王伦憋地脸色发紫,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算了!”  乌衣会,人人彷徨,茫然。  连王伦都不得不认输?  杜预,这么优秀的吗?  连如日中天、家世煊赫的琅琊王家嫡子,都不得不低头认输了?  王伦凝望着万丈荣光之中的杜预,恶狠狠攥紧拳头。  他想起逆种文人李林甫的约定。  “那座山,那片海。”  “杜预,你尽管得意吧。”  “今日之辱,我忍了。”  “看你我,谁能笑到最后?”  王伦嘴唇都咬出血来,指甲掐得肉里发紫。  周围滁州百姓士人,脸上的笑容,在王伦看来都如此刺眼,都在讥讽嘲笑自己。  这第二名,对琅琊王家不是荣誉,堪称耻辱。  他恨不得转头离开,可惜还有才气加身,只能忍着。  杜预摸着鼻子。  宋佳霖等人在他身边,兴奋欲狂,又唱又跳。  唯有杜预,反而一颗平常心。  四甲上童生、五甲上秀才、两个案首···  这些成绩,固然辉煌,但已经成为过去。  杜预知道,接下来的硬考验一场险似一场。  田洪凤喝道:“都中纸贵流传后,海外金填姓字时。”  “滁州府庚子科秀才试案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5章 案首,杜预! 龙门金榜上,光芒大作。  最高处,案首之位,出现了两个大字。  杜,预。  这便是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  都中纸贵流传后,海外金填姓字时。  这是专属读书人的荣耀,士子的荣光。  官员、士绅、读书人、贩夫走卒、农夫商人、夫人小姐,无数艳羡、崇敬、妒忌、惊叹目光,聚焦在杜预身上。  蔡文姬、林星河,还有王异,都在凝视着杜预。  杜预却面色平静,不骄不躁,气度沉稳,颔首示意。  田洪凤暗暗点头。  胜不骄败不馁,此子大器早成。  获得了五甲上案首后,杜预文名、文气再大涨一波。  田洪凤带着众新秀才重新来到龙门前,喝道:“案首杜预,以及300秀才,接才气灌顶!”  随着这道大喝,他袖子里学政金印飞起,在空中徐徐转动,龙门光芒大作。  文曲星动!  这是动用了文曲星的力量,对秀才再次进行才气灌体。  如同童生试,考上秀才试也有一次机会,接受才气灌体。  文曲星方向,光芒闪耀,刺破苍穹,飞流直下三千尺!  光芒笼罩在杜预和所有童生身上,但每人亮度、大小不一。  最亮的光芒,自然沐浴在杜预身上。  杜预一人分到的才气,几乎是其他300人总和!  天下才气一石,杜预独占八斗。  王伦目瞪口呆,看着杜预独占文气大头,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文心不稳,差点灌体失败。  “可恶啊,一定是案首给他带来机缘!”  “这份机缘,本该属于我。”  “我忍。我等你!”  田洪凤、王文昭、蔡文姬等却吃惊非小。  连走掉的林如海,都被震惊,转头看去。  “什么?”  “此子,为何吸引如此之多才气加身?”  林如海、田洪凤等人遥遥对视,心中惊骇。  “就算是历年案首,也绝对无法吸引这等才气。”  “文曲星根据读书人实力给与灌体奖励。读书人实力越强,灌体效果越好。”  “杜预能吸引半数文曲星才气,聚集在他身上,难道说——他一人实力,已经能匹敌其余300秀才?”  他们猜测不错。  杜预的实力今非昔比,修炼到惊世骇俗,甚至远超过了正常秀才的实力。  文气高达六尺一寸,增幅高达二尺三寸。  光是这几天,就增加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3尺,十二平均律+3尺,百位圆周率+5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3尺,寒女诗+1尺,陋室铭+3尺,上祢衡+3尺,中五甲上案首再+2尺!  文心达到四尺一寸,增幅一尺八寸。  文胆五尺,增幅一尺七寸。  文名更是达到整整七尺,增幅两尺三寸。  可以说,杜预如今实力早已超过了资深秀才的程度,逼近举人的实力。  秀才比童生,是【得寸进尺】。四大属性基本以“寸”为单位。  举人比秀才,叫【丈尺权衡】,即属性以“丈”衡量。  当然,大部分举人属性都达不到丈的程度。  反之,若能达到丈尺权衡实力,秀才考上举人顺理成章。  杜预文宫大震!  最大的变化,乃是文位。  文曲星光芒之中,文位宫中,又出现一枚崭新金字匾额!  【秀才】。  在【童生】匾额旁,又中【秀才】。  这代表杜预秀才文位,已经得到了文曲星认可。  他是经过认可的正牌秀才,可名正言顺使用秀才神通。  天灵窍上灵气飞流直下,灌气入体,大幅改造着他的身体,滋润着他的文宫。  一连串意念涌入脑海,全是考取秀才、功名加身的奖励。  “你文气突破五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囊萤映雪】,虽无汗马眠霜苦,曾受囊萤映雪劳。被动技能,减少各种神通文气消耗五成。”  “你文心突破三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悬梁刺股】,主动神通,令对手头悬梁、锥刺股,降低对手出手速度5成,有很高几率困住对手。”  “你文胆突破五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以其昏昏】。主动神通,让对手精神萎靡、昏昏欲睡,降低对手攻击威力5成。有一定几率让人昏睡。”  “你文名突破五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唇枪舌剑】,主动神通,言语为刀,诗词为剑,伤害敌人。”  杜预瞠目结舌,继而狂喜。  这四个技能都是资深秀才神通,还都是主动神通!  相比被动神通,主动神通因使用次数限/制,威力更大,薄发力更强,也更适合在激烈对战中使用,大幅提升秀才的战力。  童生神通全是被动神通,属于打基础阶段,秀才才能获得一定攻击神通,才是人族战力的中坚。  以这次获得四大神通为例,【囊萤映雪】能大幅减少神通文气消耗,能秀才持久战能力倍增。【悬梁刺股】是控场技能,控制对手速度与行动,【以其昏昏】降低对手攻击力,甚至让人昏睡。【唇枪舌剑】更不用说,是最有名的秀才攻击神通。  杜预内牛满面。  “终于获得了像样的攻击神通。”  “太不容易了。”  童生的他根基很厚,属性惊人,但却苦于没有直接攻击神通,如今短板被弥补上了。  杜预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找人或妖打一架,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  其他人的才气灌体,渐渐停歇。  唯有杜预文曲星才气灌体,还在继续。  考取案首的专属神通,正在灌入。  一连串浑厚声音响彻云霄。  “你考中了秀才试案首,获得案首专属奖励神通【科场魁首】!”  人群哗然,无数读书人羡慕无比。  “【科场魁首】?”  “这神通,没听说过啊。”  “要不,大家都想考案首、状元?这种神通,唯有科举第一名才独有!”  王伦气得眼睛发绿。  他听说过。因为他也中过童生试案首,也获得过专属神通【天纵奇才】。  【天纵奇才】,就够厉害了。他也多次依靠案首神通,击败过劲敌。  可想而知,秀才试第一名奖励科场魁首,只会更强。  这奖励,原本该属于他的。  谁知,文曲星声音还在持续。  “你中同年童生试案首,连中两元,触发隐藏条件,奖励神通升级为【捷报连登】!”  读书人、百姓惊呆:“奖励还能升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6章 独占鳌头!披红挂彩! 王伦更是表情痛苦,妒忌到变形。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杜预连续考第一,中案首,触发隐藏条件,文曲星奖励变异提升了!  威力比普通案首更强。  他只是听说过,几个连续中第一的读书人,连中二元、三元者,文曲星会奖励专属神通。他也梦寐以求。  但杜预却从他手中,抢走这奖励。  王伦还在泛酸水,却听到文曲星的声音,继续响彻云霄。  “你考中案首成绩为全科五甲上,且童生成绩为全科四甲上,至今保持全甲上成绩,触发隐藏条件,神通奖励再升级为【独占鳌头】。”  “【独占鳌头】?”  王伦瞠目结舌。  前两个奖励,他好歹听说过。但这次他真的一无所知。  光听名字,【独占鳌头】,何其威武霸气?  天空中,文曲星浑厚声音:“殿前曾献升平策,独占鳌头第一名!”  “滁州府秀才试案首杜预,【独占鳌头】!”  杜预脚下,骤然出现了一座巨鳌!  这巨“鳌”,犹如山岳,顶天立地。  龙之三子——嘲风!  嘲风本领高强,平生好险,可以背山搬岭,常设在皇宫屋檐上。  而如今,它匍匐在杜预脚下,任由杜预独占鳌头。  这神通属性,不为人知,只有杜预清楚。  杜预嘴角微微翘起。  因【独占鳌头】,比他童生试案首获得的【人中龙凤】,更胜一层楼。  “【独占鳌头】,主动技能,获真龙嘲风之力,可在一炷香内化为真龙【嘲风】,获得四大特效。一、真龙之体,半圣以下攻击无效。二、搬山卸岭,力拔山兮。二、嘲风好险,文胆提升十倍。三、威慑妖魔,妖魔鬼怪战意丧失。”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侦测到你观想见龙在田图,拥有【龙抬头】像,龙诗词威力大增,嘲风对你更亲和,持续时间翻倍。”  “不愧是连中两元的独有神通!”  杜预瞠目结舌,喜不自胜:“这属性,太变/态了吧?”  且与他龙抬头像遥相呼应,能发挥翻倍威力。  这文曲星,太宠爱自己了吧?  杜预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科举的威力。  难怪王伦不择手段,也要抢夺秀才案首之位。  其实,高中案首者,便是人族未来的希望之星、后起之秀,前途光明无比。若是第一名都没有如此独特而隆重的殊遇,又如何对付强横各族?  看着独占鳌头的杜预,王伦面黑若锅底,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  柠檬树下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好惨!  绣楼上,林星河登高望远,痴痴凝视着夺取第一、独占鳌头的杜预。  “他真的做到了!”  “想不到,他真的连中两元,三个月内考中童生、秀才。”  “他有资格,参加今年秋闱。”  “如果再中了··”  林星河美眸越来越亮,娇靥越来越红。  红娘凑到林星河身后,笑嘻嘻道:“小姐,我看你是迫不及待,要秋天马上到吧?只要杜预再中一元,他就能迎娶你啦。”  林星河羞地无地自容,跺脚道:“不许再说,再说我不理你了。”  林如海看着满脸娇羞,却喜形于色的女儿,目光却飘向了京师方向。  “唉····”  大王与庶人之风不同,人间悲喜也并不相通。  此时,一队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直奔武家府邸。  为首者一御前太监,衣朱紫,持节杖,鲜衣怒马,昂首阔步而入,睥睨一眼、声音低沉道:“圣旨到!荆州都督、南亭县公武士彟跪接!”  武士彟设香案,跪拜道:“臣武士彟,接旨。”  他认识这御前太监,乃是后宫最为受宠的高力士。地位乃是大明宫御前太监。  大唐太监分七品:大内总管,御前,掌案,殿上,回事,通侍,和普通太监。  能做到御前太监,已经是太监界人中龙凤。  高力士今年不过20出头,却已经做到这位置,备受宠信,前途无限。  高力士的声音不像其他太监公鸭嗓,却显得低沉磁性浑厚,如正常男人:“荆州都督武士彟,剿灭叛乱,与国有功。朕久欲加恩。闻卿家有女,名媚娘者,年方二八,容貌迤逦、体态端庄,更兼开国之后、名门之女,淑慎性成、勤勉柔顺,令其入宫,即日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遵旨!”  武士彟身躯微微颤/抖。  所谓伴君如伴虎。  这旨意,不知道是否君上所出,还是太后指使。  “恭喜武都督。”  高力士不动声色,将圣旨递给武士彟,和颜悦色道:“不知武媚娘何在?皇上催得紧,马上就上路吧。”  武媚娘早已宫装打扮,静静与父母亲人告别,走上马车。  她的袖中,玉手攥紧三个香囊。  事到如今,唯有杜预这三个香囊,能给她一点勇气和依仗。  除此之外,她再无依靠。  杜预本以为,自己独占鳌头后,这秀才案首就算礼成,就可以回家找木兰吹牛皮去了。  谁知,他还是低估了秀才试的隆重。  比童生试,秀才试可是全城狂欢。  田洪凤一挥手。  两面大旗,在杜预身后竖起来。  别误会,不是肃静和回避。  这两面大旗上,文字分别是:“泮水呈香”和“黉宫俊彦”。  杜预知道,泮水是古代学宫前形状如半月的水池,黉宫是学宫、学校的别称,两者都是学校的意思,这都是在称赞将来要成为官员、为学校增光添彩的生员。  嗯,大概相当于后世高考结束后,学校都会张灯结彩,大红喜报“热烈祝贺我校xx同学考上清华北大”。  杜预哭笑不得。  自己这考个秀才,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  但随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  立即就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掩口而笑,簇拥上来,七手八脚剥杜预衣服。  杜预吓了一跳——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干什么?  就算对我有什么想法,也该深更半夜敲后门啊。  特别是姑娘们手中拿的,竟然是新郎官才有的大红花、红绸带。  杜预被搞糊涂了。  这是闹哪样?  又要榜下捉婿?抢亲不成?  他可是被武家捉婿搞出心理阴影,下意识就要提桶跑路。  宋佳霖看他抗拒,嘿嘿一笑:“你小子别不识抬举,这【披红挂彩】的待遇只有案首能享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7章 案首游街! 杜预这才知道,感情披红是从这里来的。  “不对吧?这是新郎官的装束?”  杜预眨眼。  “你以为,新郎官装束是怎么来的?那是模仿案首、状元的!”  宋佳霖撇撇嘴道:“民间以科举为重,人人羡慕状元郎,谁家不想出个状元案首?于是,就有人偷偷模仿状元夸官、案首披红,打扮自家新郎。久而久之,风气广为流传,无法禁绝。皇帝也索性开恩,下令特许民间,男人结婚那天可以模仿状元案首打扮。但仅限新婚当天!平时要问罪的。”  说话间,杜预已经被几个美貌姑娘,七手八脚打扮妥当。  当然,这过程他也没少被姑娘们揩油。  学政朱志鑫,一声令下:“庚子科,案首游街,起!”  锣鼓喧天!  彩旗招展!  前面,是八八六十四个鼓手,正反敲击着十六面大鼓,在前面开路前导。  又有八八六十四个吹打手,打锣吹唢,吹拉弹唱,热闹非凡。  杜预被宋佳霖等推上一匹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在鼓乐彩旗引导之下,头戴金花、身着儒服青衣缎靴,胸/口有一条红色缎带呈斜十字形扎在胸/口,骑着马或乘肩舆徐徐前进。  这就叫披红游街。  他的身后,300个新秀才,跟随着步行游街。  王伦明明第二名,但没有马骑只能腿儿着,无精打采满腹怨气跟着杜预的马屁/股,在后面想屁吃。  这高头大马还时不时,拉出一团团马粪,掉在王伦面前,弄得王伦名贵的绸布裤子一坨坨屎尿,气得王伦想打人。  这不公平,案首骑马游街,第二名就给他当长随?仆人?还是跟班?  可惜,王伦怨念再深,也只能悻悻然仰望杜预背影,看着杜预被滁州百姓称赞、夸耀。  滁州百姓看着新科案首杜预,骑马游街,纷纷赞叹。  “啧啧··好个翩翩少年郎!”  “两个月,先取四甲上童生案首,再取五甲上秀才案首。飞黄腾达!”  “谁说寒门难出贵子?连琅琊王家公子,也只能跟在他马屁/股后吃土。”  “杜案首已经连中两元,只要再拿下六月院试案首,便是独揽小三元!”  “院试算什么?杜预今年秋闱,必中的好不好?”  各种盛赞,不绝于耳。  夫人小姐,满楼红袖招。  士农工商、士绅渔樵,特别是读书人,满满艳羡。  谁不梦想“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遇风雷便化龙?  谁不希望“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寒门学子杜预,终于腾飞了!  杜预敏锐感受到,在无数崇拜、艳羡、欢喜、兴奋的目光中,也有一道毒蛇般阴毒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  他心中一凛。  逆种文人。  搞不好,就是李林甫。  他面色收敛,无喜无悲,只是微笑拱手向父老乡亲打招呼。  正如杜预猜测,李林甫在一处酒楼上,凭栏而望,凝视着杜预。  犹如一条潜伏毒蛇,盯着猎物。  “春风得意。”  “踌躇满志。”  “浑不知死之将至。呵呵···”  李林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消失而去。  杜预骑着马,领着新科秀才们,先到贡院步入“龙门”参见州学政。  天地君亲师。  科举考中,师恩最大。  田洪凤降阶以迎,勉励一番。  虽然说座师勉励,面向所有秀才,但自然田老师的眼里,只有好学生杜预。  王伦更气了。  杜预等再到府学列贤庙,举行“谒圣礼”。  列贤庙中,陈列着古往今来的六艺圣人、古圣先贤。  法家、兵家、农家、墨家、阴阳、纵横··  乃至乐圣、剑圣、画圣、书圣、茶圣···  凡是对人族文化兴盛作出贡献的大家,都有供奉。  唯独没有儒家。  杜预若有所思。  终有一日,他要成为至圣先师,要独尊儒术,让这文庙最高处中供奉自己的牌位。  但杜预要创立的儒术,并非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儒术。  杜预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博取各家之长,创造性融合改造儒术,让它仁义礼智信、优秀一面传承天下,舍弃其腐朽糟粕。  接下来,杜预带新科秀才们经过泮宫门,在下马碑下马,经泮水桥,去大成殿叩拜文像,还要到尊经阁拜魁星,也就是文曲星。  文曲星,乃是所有读书人的至高星斗,也是各家文派共同的精神象征。  再到,明伦堂聆听学官的训诫。  学官乃是州学政的下属,训诫秀才们内容是重申中唐朝廷的律令,申明秀才做人为身之道,让他们勤学好问、以身作则,不要败坏斯文、违法乱纪。  但学官最着重强调的,是六月即将到来的院试。  “院试,乃是一国文院组织的考试,面向全大唐的秀才。”  “六月,就要开试!”  “你们不要考中秀才,就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到了院试,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大唐两京三十三州四百县,何方水土不养人?哪一个州县没有案首?”  “好了,今日不扫你们兴致。难得高兴三天,三天后所有秀才就要重入学宫,继续苦读,准备院试。”  最后,杜预领人出府学,过洙泗桥,踏青云路!  青云路,象征着“平步青云”,是一条大青条石铺就的马路,非常宽阔。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  微风徐来。  杜预骑在高头大马上,听着马蹄声碎,俯瞰着滁州人间烟火,享受着万众瞩目中的万丈荣光,心潮澎/湃。  他,穿越到这异界,已经三个月。  终于混出点名堂。  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欺辱、拿捏,甚至谋害的读书人。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人生,不过一场大梦。  但有人的梦,精彩绝伦,有人的梦,万艳同悲,有人的梦,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有人一壶浊酒喜相逢。  上天既然让我来此间走一遭,我不仅要在这立足,更要开创一番经天纬地大事业!  杜预驻马,回眸来时,傲立洙泗桥,马踏青云路!  微风飒飒,他横刀立马,回眸望去。  身后,满满艳羡。  身上,万丈荣光。  前路,无限可能。  什么明枪暗箭,什么逆种文人,什么妖孽仙魔,什么士族豪门····  此时此刻,皆为粪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8章 神龙烧尾,平步青云! 杜预返回家中,开始整理此次收获,还有整理原抄。  逼,装完了,该回来苦逼了。  实力,才是一切。  他首先整理文宫,强化文宫建筑。  他面前,摆着三张图纸。  “文宫建筑:【陋室】,建造条件:消耗文气四尺、圣笺一张、入门级文宝一份。效果:隐藏属性文德加一尺。”  “文宫奇迹建筑:【翼宿星图】。建造条件:消耗文气六尺、圣笺三张,入门级文宝三份。效果:建成朱雀展翅,世界唯一奇迹建筑。一是才气攻击中附加火系伤害。二与朱雀、凤凰、玄鸟有关诗词和礼乐诗威力大增。三容易获得朱雀、凤凰、玄鸟好感。”  还有林如海掉落的【众生浮屠塔】图纸。  【众生浮屠塔】要文气八尺,杜预实力不够,依旧无法建造。  但【陋室】和【翼宿星图】,可以搞了。  杜预尝到过【龙抬头】攻击力大增甜头,对文宫建筑越发重视。  文宫,就相当于修仙者的丹田,妖族的妖丹,众神的神国,乃是读书人内心的一方天地,自然要苦心经营。  只是建筑消耗,让杜预大吃一惊。  “这次,还要消耗圣笺和入门级文宝?”  “要不要这么难啊?”  杜预肉疼。  圣笺是读书人硬通货,几乎无人不需要。偏偏获得渠道和产量受限,杜预只能从圣刊稿费获取。  文宝也同样珍贵。  好在杜预诗词原抄类文宝颇多,且装备数量有限,他也装不下那么多,倒是可以消耗一些。  杜预先建造了【陋室】。  一张圣笺和一件原抄祭天。  才气光芒,冲天冒起。  他文宫中一间茅草屋拔地而起,与他居住的陋室一般无二。  陋室前后,还镌刻着【陋室铭】。  一道似有似无的浩然正气,沐浴笼罩在陋室上。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杜预若有所思:“难怪修建陋室,能提升文德。但文德从哪里能看到?”  修建陋室之后,他突然发现陋室之上,多了一行气柱。  这气柱,便是文德。  说明是:“文德:隐藏属性,圣人立言、立功、立德。代表读书人德行高尚程度。效果未明。”  杜预目测,目前他德高四尺。  隐藏属性文德提供信息偏少,杜预至今不知道会文德高低、影响什么。  杜预使用几个才气神通,恢复满才气,又拿出【翼宿星图】,一狠心消耗了三张圣笺和三件入门级文宝,将【翼宿星图】搞了出来!  一道朱雀悦耳的鸣叫响起。  文宫的南方夜空中,出现了朱雀七宿中的翼宿,与东方角宿遥遥相对。  文宫南方也出现了翼宿化成的【朱雀衔书像】,与东方【龙抬头像】,遥遥对峙。  这朱雀衔书像,犹如杜预十二平均律乐成后,朱雀下凡一般,载歌载舞,雍容华贵,披上一层星芒霓裳羽衣,如梦似幻。  如今,杜预文宫建筑骤然增色不少,蔚为壮观。  东有青龙抬头,南有朱雀乐舞。  四大宫、文像,还有退思阁、陋室铭、【朱雀衔书像】、【龙抬头像】,到了夜间灯火辉煌。天空中,也有了两颗星宿,对峙闪耀,再也不空空荡荡。  特别是杜预的文像,越发高大,整体光芒,越发明亮,在文宫中熠熠生辉。  杜预仔细看去,发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等圣教立言之说,为文像成长贡献最大。  “终于有点气象。”  杜预颇为满意。  他开始一字一句,整理隽写原抄。  过程没什么可说的,得到了数件入门级文宝。  【寒女】诗成文宝,可化为内穿【寒女衣】,轻薄却坚韧,增加防御力。  【上祢衡】“大鹏一日同风起”,可短暂化为鲲鹏,拥有飞行能力,可惜只有一炷香时间。  【陋室铭】随身佩戴,可再增长文德三寸。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成文宝,且为登堂级文宝。  连【离思】都诗成文宝,效果却是对女性敌人发动,能将女子打入恍惚状态?若对方意志不坚定,会被吸入沧海、巫山幻境之中?  杜预颇为满意。此次秀才府试,收获极大,实力提升很快。  但他知道,他越发引起潜伏在明里暗里敌人的注意。  他的处境,会越发危险。  唯有更快积攒实力,才能抵御风险。  第二天,杜预又苦逼去赴宴。  滁州官府办的“烧尾宴”。  人人都知道从参加科举到取得功名、进入官场,要至少参加六场考试,但很少有人知道还要参加五场宴席,称为“科举五宴”。  较为知名的有三:通过乡试取得举人身份后,参加“鹿鸣宴”;通过礼部考试,取得进士身份后,参加“曲江宴”;吏部选拔后参加殿试后,要参加皇帝御赐的“琼林宴”。  很少有人知道,府试考中秀才后,新秀才们要举办“烧尾宴”。  六艺云:“神龙烧尾,直上青云”。  意思是,考中秀才,便等于拥有正式文位,踏上平步青云之路,再也不是普通读书人。  参加这宴会,寓意是新科秀才们神龙烧尾,直上青云。  院试后,一国文院还要举办“簪花宴”,这种知道的人更少。因大宋曾经出过“四相簪花”奇观。一次赏花,主人剪下四朵金缠腰,在每人头上插了一朵。此后的三十年中,参加赏花的四个人竟都先后做了宰相。  故而,簪花宴寓意新科士子们前途远大,出将入相,要在院试后举办。  这烧尾宴如此盛/大,中榜的新科秀才、滁州有头有脸的士绅望族群贤毕至,林如海、田洪凤、王文昭等人齐聚一堂,蔡文姬都来了,翘首以盼。  宴会正中,摆放着一条活灵活现、神龙摆尾的大鲤鱼!  这条大鲤鱼摇头摆尾,惟妙惟肖,直欲冲天而去。  特别是鲤鱼的尾巴,十分夸张,鲜活动人。  此物,乃是巧手名家纸扎成的。  “烧尾宴”规矩,是参加宴会之人现场做诗词,一旦文气足够驱动,鲤鱼便可化为神龙,腾空而起、烧尾而去。  其寓意,从此读书人再也不是凡夫俗子!  人人都盼着,听到新科案首杜预的新诗、新作。  “黄老,来的好早!”  “哈哈,今日新科秀才们办烧尾宴,老黄我岂能后人?”  “我滁州诞生亘古未有九甲上、二元案首杜预,岂能不叫人期盼?”  “不知今日,杜案首又能作出何等佳作?”  “奇文共赏,当浮一大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69章 此诗难,得,加,钱! 大唐好诗词,哪怕贩夫走卒都喜欢有事没事,摇头晃脑来两句,何况这些官员士子、士绅望族?  人群中有两位面容清秀士子,站在人群之后,并不显山露水,但却有不少小姐偷偷看去。  无他,太美。  两位公子面若冠玉、目若朗星,剑眉星目,庭如满月,头戴纶巾,如何一对潇洒佳公子?  其中一年长公子眼神冰寒:“四妹,上次你就是在这吃了亏?被一个区区小混子骗?还许诺三年风调雨顺?”  白袍公子面色一红,低声道:“三哥,莫要冲动。人族有大才。那杜预不可小觑。”  “哼!人族被我打压不成样子,有何俊秀?我堂堂龙族,被他耍了,还要保护什么风雨调顺,何其耻辱?此仇岂可不报?”  年长公子冷笑一声:“还办什么烧尾宴?明明是弱鸡,人族却总想与我龙沾亲带故,以龙自居?今日我非要砸场掀桌,让他们灰头土脸。”  田洪凤扫过那白袍青年,心中一跳:“咦?此人好面善。好像是上次出现过一回的···隆伟?”  “隆伟,不是东海龙子?他身边的那人,自然也是···真龙?”  田洪凤眉头紧锁,预感大事不妙。  蔡文姬也翘首以盼。  “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梦见老爷爷,问他要新歌没有?”  蔡文姬坐立不安的样子,被一旁众人看在眼里,暗暗交头接耳。  “蔡大家,不对劲!”  “自从来滁州,见到杜预,就一直不对劲。”  “这是···动情了?”  “难说!”  红娘噘嘴,醋意满满,对林星河嘀咕道:“小姐啊,你看蔡大家。”  林星河也在观察着蔡文姬,心中也在嘀咕。  不会吧?名满天下的蔡大家,不会真的看上杜预了吧?  这可不行。杜预哥哥是我的。  红娘嘀咕道:“唉,想不到过去没人理睬的臭小子,鱼跃龙门一举成名,连蔡大家都盯着他。小姐,你可要盯紧了哇。”  林星河一脸幽怨,瞪了林如海一眼。  都怪你!  当年你对杜预爱答不理,现在呢?  我们都要高攀不起了。  林如海也感到女儿的怨念,咳嗽一声:“时辰不早了。咦?杜预怎么还没到?”  众人目光扫过。  “真的,杜案首怎么还没到?”  王伦跳了出来,阴沉道:“这人真是。区区秀才案首,就这么大架子?傲慢不羁?目中无人?要是中了举人,还不目无尊法、欺君罔上?”  宋佳霖皱眉道:“是不是出事了?我去找他。”  此时杜预满头大汗,冲了上来,连连作揖致歉。  “各位大人、师长、同窗,杜预今日不慎迟到。”  田洪凤关切道:“你是否被人伏击,或者妖族截杀?有没有受伤?”  他既然感受到真龙在场,自然担心有阴谋,杜预被妖族伏击。  谁知,杜预一脸坦然道:“没有。我就是睡过头了。”  杜预昨夜建文宫、写原抄、苦逼搬砖码字,忙活到雄鸡唱晓,一觉躺下自然睡过了头。  田洪凤:“···”  林如海:“···”  蔡文姬:“··”  好耿直!  王伦:好气啊。  我们这么多人等你开宴席,你竟然坦然睡过头?  更能把睡过头,说的如此风轻云淡?气定神闲?  “好个杜预,目中无人?”  王伦咆哮,青筋暴起:“这么多大人在等你,你竟然睡过头迟到?”  “莫要聒噪。”  林如海却罕见一挥手:“今日是宴会,无需那么正式。不过迟到者罚酒三杯,不为过吧?”  杜预正要一口答应,谁知王伦却跳了出来。  要说怨念,王伦最深。  “不行!如此失礼,让大家空等半日,仅仅罚酒三杯,怎么可以?”  “此人,必须罚作诗一首。”  王伦冷笑一声:“作诗的用字,还必须限/制。”  他挖空心思,蓄意刁难:“要有春、睡、鸟、花等字眼,还有昨夜刮风下雨,还要应景写风雨情状。”  众人一听,纷纷倒吸冷气。  这么绝?  田洪凤不悦道:“王伦,林大人都说无心之失,不深究了,你何必咬住不放?”  王伦却阴笑道:“田大人,这是烧尾宴。杜预乃是新科案首,难道连罚一首诗都算刁难?”  众人有说好的,有说不罚的。  杜预淡淡道:“做诗,倒是无妨。”  在大唐热爱诗词气氛下,迟到罚诗一首,非但不过分,反而被认为是雅事一桩。  若是杜预坚持不作,倒也不会有大问题,只是气氛被破坏。  但杜预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坑王伦一波。  “就这些限/制吗?”  杜预嘿嘿一笑。  王伦眼中一转:“不光如此,还要限时!蔡大家弹奏一曲之内。”  杜预想了想:“限时,还要用上这么多字,可不容易啊···”  王伦阴笑:“不行,你就认输,承认自己做不出来。”  杜预话锋一转:“得,加,钱!”  噗。  全场,喷了。  神转折啊。  王伦冷哼一声,拿出一卷轴来。  “此物,作为赌注!”  众人看去,呆滞。  片刻后,惊呼起来。  “此物,难道是··”  “【自言帖】?竟然是草圣十大作之一?”  “草圣张旭代表作?”  “琅琊王家,不愧是士族大家,连此物都能拿出来做赌注?”  连林如海、田洪凤等都站起来,凑近来看。  杜预心中一动。  他听说过,草圣张旭的鼎鼎大名。  只见此作神纠腾霄,夏云出岫,逸势奇状,莫可穷测,满满都是雄浑奔放的气概、纵横捭阖的笔姿和恣肆浪漫的势态,令人动容。  一笔一划之间,甚至隐隐有才气如潮、如山、如海、如岳,蕴含/着天地至高至圣之理。  看到全场动容,王伦一脸傲然,得意道:“这乃是【自言帖】真迹,乃是我朝草圣张旭草书十大代表作之一。先皇称张旭的书法、吴道子的画和裴旻的剑舞为“国朝三绝”。”  田洪凤慨然道:“张旭封圣,乃是三贴:《十五日帖》、《晚复帖》、《今欲归帖》,【自言帖】虽然不是封圣作品,但已然名列十大代表作之一。此物价值,文宝九品至少位列三品,出乡级文宝以上。”  杜预心中一动。  文宝九品,他如今最强文宝【玄武砚】,也不过是二品登堂级文宝。  张旭一副作品,还不是最巅峰代表,竟然能位列三品文宝。  一想到自己忙碌整夜,又做文抄公,才能造出一品入门级文宝,杜预就内牛满面。  得道之人,果然不凡。  “怎么样?”  王伦傲然道:“我【自言帖】,可够与你一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0章 春,晓 杜预看着那自言帖铁画银钩、变幻莫测、情感激越、气贯长虹,点了点头。  这草圣文宝,用来观想,可近道矣。  搞不好,能直接悟道。  所谓大道至简,殊途同归。  传说中,张旭就是亲眼目睹了画圣吴道子作画,才突然开悟,领悟了书法大道,成功封圣。  何况,那罚诗杜预早已有了腹稿?  搂草打兔子,顺路而已。  杜预淡淡道:“好。我赌了。”  蔡文姬微微一笑,弹奏起来。  这曲子还算厚道,是大唐最爱的《霓裳羽衣曲》,挺长的,足有一炷香功夫。  可见,蔡文姬对杜预颇为照顾。  红娘又撅起嘴:“小姐,你看她。说没关系,都没人信。”  但林星河美眸却落在杜预身上,听不进任何话。  杜预故意等了一会,才徐徐开口道:“春晓。”  蔡文姬音乐马上停下来,侧耳倾听。  她不愿错过杜预任何一首诗词。  因杜预的诗词中,蕴含无穷无尽想象力和画面感,能给她极大创作灵感。  这便是【道】的力量。  书画同道,诗乐同道。  连林如海、田洪凤等都目光聚焦在杜预身上。  隆伟都聚精会神,凝视杜预。  她领教过杜预诗词蕴含的惊人力量。  隆伟身边青袍男子,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但他脸上的表情,与王伦一样,都瞬间变了!  因杜预已经曼声吟唱出第一句。  “春眠不觉晓。”  随着杜预吟诵,才气涌动,一副春日的画卷无边无际、悄无声息地在众人眼前展开。  众人身不由己,已然被拉入了这隽永世界之中。  “哼,给自己迟到找理由?”  王伦冷哼。  一旁,王异却喝道:“闭嘴。”  王伦:“???”  王异已经沉浸在杜预营造的诗词才气世界中,深深陶醉,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杜预诗词,便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杜预淡淡一笑:“处处闻啼鸟。”  王异身躯一颤!  蔡文姬娇躯剧震。  明明是写春,杜预对春景一字不提,转而从听觉角度着笔,写春之声。  那处处啼鸟,那潇潇风雨,鸟声婉转,悦耳动听,是美的。“处处”二字,啁啾起落,远近应和,就更使人有置身山阴/道/上,应接不暇之感。  宴席之上,数百宾客,鸦雀无声,都沉浸在杜预营造的诗词大美世界!  “美,太美了!”  王异重瞳灼灼,闪烁不已。  诗词,本来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  但杜预营造的这画面,却有声音。  若是王伦现代人,一定会大叫:大家都作诗,为什么你能发语音?  只是一句“处处闻啼鸟”,便让这幅画,活灵活现悦动了起来。  杜预的才气,并没有冲天爆发,而是徐徐延展着图画,无边无际漫卷展开。  众多宾客犹身临其境,被这天地大美而不言颤/抖起来。  “夜来风雨声。”  杜预踱步叹道:“花落知多少。”  整个宴席,静谧无声。  人人闭目,深深沉浸在那眼前的春景、复杂情感之中。  隽永。  说了,但没有说尽。  人们眼前,春风春雨,纷纷洒洒,但在静谧的春夜,这沙沙声响却也让人想见那如烟似梦般的凄迷意境,微雨后的众卉新姿。  这些都只是杜预在室内的耳闻,然而这阵阵春声却逗露了无边春/色,把听者引向了广阔的大自然,使自己去想象、去体味那莺啭花香的烂熳春光。  用春声来渲染户外春意闹的美好景象。  这些草庐中的景物,活泼跳跃,生机勃勃。  一个字,美!  美的让人感动,美的让人流泪,美的让人感同身受。  偏偏这画面,还那么平易近人,一如你每个春天的早上醒来,随便看到、感受到的情形。  诗词之美,无过于此。  久之,人们才如梦初醒。  “妙绝!”王文昭赞叹。  连他一个庐州学政,都不得不感慨——杜预太厉害了。  一个不过19岁的青年,诗词之道,为何能如此老练?炉火纯青?以近于道?  田洪凤叹道:“初读似平淡无奇,反复咀嚼,便觉别有天地。”  蔡文姬悠然神往:“行云流水,平易自然,悠远深厚,独臻妙境。”  “我朝春诗,此首为魁首。”  王异忍不住道:“假以时日,此诗必传天下!”  王伦目光呆滞,一声不吭。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只要眼睛不瞎,谁都能看出来,杜预这首诗的无敌!  这娓娓道来的高级审美,简直碾压了当世所有的春日诗句。  何况,王伦说的“春、睡、鸟、花、风雨”,关键词一个不缺!  统统都写了!  这就让人简直难以置信。  这诗句,几乎贴合了一切需求,但又推陈出新,没有直描景物,而写声音。  杜预,完全开创一个全新的诗词境界。  “妙,妙不可言。”  连挑剔如林如海,也忍不住微微颔首。  看到杜预考中府试案首,他就打算放弃打压杜预,听到杜预这首大巧不工、大道至简、接近与道的【春晓】,林如海完全打消了继续打压杜预的念头。  因为他不蠢,相反,他是绝顶聪明人。  出于利益考量,他一开始选择了打压杜预,让女儿嫁给士族那个人,但随着杜预的才能一步步展现,他再强行打压就无异于自找不痛快。  他甚至有点懊悔。  要知道,杜预本就是他的女婿。  他拿着婚约契书,来投奔林如海的。  但自己却硬生生将他推了出去。  如今,杜预与田洪凤走得很近,师生关系莫逆犹如父子。  他这正门的亲戚,反而势同水火,犹如仇人。  我自诩精明,这次却看走眼了啊。  林如海收起心中的懊恼,淡淡道:“此诗流芳百世,这次烧尾宴必青史留名。”  人人兴奋不已,纷纷赞同。  想不到,参加个宴会,还能亲历见证历史?  “王伦,杜预赢了!还不将【自言帖】拿上来?”  宋佳霖嘿嘿直笑。  王伦气得鼻子都歪了。  【自言帖】如此名贵,哪怕是琅琊王家,也奉为至宝啊。  此物原本是王家一个爷爷辈珍藏,被他看到,死缠烂打声称要临摹、才临时借来的!  若是被长辈知道,他打赌输掉了【自言帖】,只怕一顿竹笋炒肉跑不了!  “谁,谁说他赢了?我偏说这诗不行。”  王伦干脆耍赖,瞪眼,就要跑路:“杜预,你有本事就找我王家要吧。我在家等你。”  他急了,他急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事关【自言帖】,王伦也顾不得什么颜面?  天空中,却传来了一个浑厚无比的声音。  “我倒要看看,谁敢赖账?”  一道光芒,出现在空中。  众人看到这光芒,纷纷站起。  才气蔽日,霞光遮天,竟然是大学士刘徽驾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1章 对对子!鸡从良? 刘徽站在半空中,微微一挥大袖。  大袖飘飘。  王伦手中【自言帖】,就径直飞向杜预,落在杜预怀中。  王伦瞠目结舌,满脸怒气,愣是没敢动。  大学士出马索要赌注,就问你怕不怕?  这次轮到王伦敢怒不敢言!  杜预接过【自言帖】,躬身道:“多谢大学士主持公道。”  “见过大学士!”  田洪凤、林如海等人慌忙躬身作揖。  刘徽盯着杜预,一脸不高兴:“你答应我老师的论文呢?马汉公式的详细解法?是不是忘了?老师等得花都谢了,派我来催稿。”  众人石化。  原来,祖半圣派刘徽驾到,竟然是来兴师问罪——找杜预要马汉公式证明的论文?  杜预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子纸:“学生哪里敢忘?昨夜赶论文,今早才迟到。”  刘徽一看厚厚论文,转嗔为喜,怒气抛到九霄云外,一把抢过去:“好,好,好!哈哈,我这就回去钻研,不懂来问你!”  “随时恭候。”  杜预拱手。  众人早已呆若泥塑。  这画风?貌似哪里不太对?  堂堂数学大学士降临,却向一个秀才请教?  刘徽目光大有深意,看向隆伟和她三哥,似乎有严厉警告之意。  她三哥,顿时头上冷汗滴落。  本想来砸场子,谁想到这杜预还有如此之硬的后台?  心情大好之下,刘徽随手道:“【春晓】诗成鸣三州。”  “本诗列下月圣刊。”  “奖励圣笺三张。”  众人又哗然。  诗成鸣州,已经是炸裂的效果。  通常情况下,诗人一辈子能有一首诗成鸣州之作,便可留名圣元大陆。  但杜预却随手一首【春晓】,直接鸣三州?意味着三州之地,都能响彻云端,直接聆听到杜预的【春晓】。  三州,已经是鸣州诗的上限。  再多,就是镇国诗。  “刘师,上个月的稿费还没给···”  杜预委屈道:“到底还发不发?”  刘徽愣了一下,尴尬:“圣刊邮寄没收到吗?这底下人办事效率太慢。算了我给你吧。”  他一挥手。  三月圣刊和四张圣笺,落在杜预手中。  杜预很兴奋——昨夜建设文宫,消耗了四张圣笺,存量见底手头紧。大学士这次兑付,雪中送炭啊。  “恭送大学士。”  杜预诚心诚意。  刘徽一溜烟离去,兴奋哈哈大笑。  文渊阁算术阁都是一群科研狗,求知若渴。  有论文看,比美女功名还要紧。  杜预转身入座,当然不用客气,坐在了新科秀才的上首位。  王伦脸色数变,心疼要死。  出乡文宝被杜预赢去,回去怎么交代?  关键这面子丢光了!  不行,岂能让杜预如此风光?  他一屁/股坐在杜预下首,脸色阴晴不定,憋着坏水。  “好!有春晓金玉在前,【烧尾宴】开始。”  田洪凤兴奋一拍桌子:“这第一杯,恭喜新科秀才,鱼跃龙门。”  新科秀才们,高高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望你们再接再厉,院试为家乡争光!”  秀才们脸色憋红,再饮美酒。  “第三杯,祝你们科场得意后,神龙烧尾,直上青云!”  秀才们再痛饮而尽。  隆伟三哥嘴角微翘,冷笑一声,一脸不屑。  酒过三巡,田洪凤满意坐下。  公事的流程走完,轮到新科秀才们个人表现了。  马上就有春风得意的新科秀才,憋不住跳出来,表现一番。  这个摇头晃脑、呈一首及第诗,那个诗兴大发,咏一首登科七律,还有歌颂朝廷、称颂恩师的,热闹非凡,不一而足。  杜预却一声不吭,闷头大发财,只顾着品尝美酒,暗搓搓欣赏着【自言帖】,再也不露头了。  王伦盯着杜预,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拍桌子:“这么喝闷酒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点有趣的?”  乌衣会的人,唯他马首是瞻,纷纷嚷嚷。  “什么有趣的?”  “对对子!”  王伦眼神炯炯:“杜预,就赌你刚赢的【自言帖】。你若对不上来,此物要还给我。”  杜预呵呵一笑:“要赌,可以。你又用什么作赌注呢?”  要赌,就愿赌服输,白玩,杜预可不干。  王伦面露凶光,看向一众世家小/弟。  各家士子纷纷嚷嚷。  “我跟你赌,这是1000两。”  “我出2000!”  “还有一张百亩水田地契。”  一会,筹码堆积如山。  杜预撇撇嘴:“虽然不如我这文宝珍贵,但既然王伦要赌,俺就赌吧。怎么玩法?”  “我们出对联,你来对。十个数内若是对不上,你就输了。”  王伦喝道。  “好。”杜预嘴角微翘。  对对子?  对不起,他脑子里古往今来的对子,不知道记忆多少。  哪怕有些难度,也有100%把握能赢王伦。  白送钱,谁不要?  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王伦逼他玩的。  王伦一咬牙,眼神喷火。  杜预点点头:“请出题。”  全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没办法,杜预自带流量,关注度太高了。  “我先来!”  王伦阵营中,跳出来一个士族秀才,冷笑道:“鄙人姬从良!向杜案首请教?”  “鸡从良?”  杜预大惊,倒吸一口冷气:“好名字,不同凡响。请!”  众人/大笑。  本来人家叫姬从良,乃是上古名门姬家之后,考到而立之年才考上秀才,却被杜预这么一“解毒”,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姬从良大怒,咬牙切齿道:“哼,你且听题!两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怎样对锯(句)?”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乌衣会轰然叫好。  王伦笑得直不起腰来。  姬从良绝对是有备而来。  这哪里是对对子?分明是指桑骂槐、变着法骂人啊。  因杜预是属猴的。  今年是庚子鼠年,杜预19岁,在一众秀才中属于小辈。  偏偏姬从良用对锯,谐音耿对句,内涵杜预是“小猴子”,嘲讽杜预少年得志,春风得意,沐猴而冠。  杜预就算对上,也未必能很工整地骂回去,搞不好就要吃亏。  林星河、宋佳霖气愤不已,想要骂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2章 禽兽生?果体人? 但对于过目不忘杜预来说,这种骂人对子是小儿科,上辈子网络上什么没有?  前世,他虽然不算古文研究者,但网络小说没少看啊。  连后面隆伟兄妹,都露出沉思之色,搜肠刮肚想对策。  姬从良冷笑道:“杜案首,你倒是对啊?呵呵,你讽刺我鸡从良,要是连我都不如,你这案首更是徒有虚名!”  杜预叹了口气:“一马陷身污泥里,问老畜生如何出蹄(题)。”  众人愣住了。  鸦雀无声。  姬从良脸色惊愕,渐渐憋得红紫:“你,你···”  “哈哈哈!”  宋佳霖笑得眼泪都出来:“工整,对的工整,怼的解气啊!”  姬从良而立之年,刚中秀才,头发都白了一大半,看起来确实比杜预老得多。  他内涵杜预是小猴子,杜预就骂他是老畜生。  他内涵杜预对不上句,杜预就怼他如何出题。  蔡文姬都笑喷:“确实是千古绝对,妙哉妙哉。”  隆伟、三哥对视一眼,被杜预的机智震惊。  三哥冷哼一声:“哼,口舌之利,何足道哉?”  田洪凤、林如海摇头苦笑。  杜预这一波操作,简直了。  怼的太毒了。  “你!”  姬从良急怒攻心,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仰天就倒。  全场,一片大乱。  乌衣会的人,跳着脚大叫:“杜案首欺负人啦。”  “案首了不起啊?仗势欺人。”  “把学子骂死过去了。杀人要偿命!”  朱志鑫冷哼一声:“闪开!”  他走上去,一掐人中:“无妨,一时怒火,血不归经。死不了!”  姬从良翻着白眼,吐出一口浓痰,总算醒来了。  但他脸面丢光,也没脸再待下去,用袖子捂住脸急忙退走。  “哈哈哈··”  全场一片哄笑。  “你···可恶!”  王伦又被气到,气急败坏道:“秦守生,你乃是对子奇才,元夕节上曾经横扫一条灯笼街。还不上?”  “是。王公子。”  一个身高八尺魁梧士子站起来,瓮声瓮气拱手:“杜案首,领教!”  杜预眨眨眼:“禽/兽生?好威风的名字!”  “哈哈哈···”  众人又不行了,被杜预逗得。  秦守生气得浑身颤/抖:“你,你敢辱及我先人?我跟你拼了。”  杜预呵呵一笑。  今日,你们就是来砸场子的。  我何必跟你客气?  “你给我听好!案首你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秦守生咆哮着攻击爆炸,声震酒杯晃荡。  众人面面相觑,暗叫缺德。  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显然是忘了八,这是骂杜预“王八”。  杜预不假思索,负手而立道:“好说好说。秦守生你人如其名,乃是孝弟忠信礼仪廉!”  众人一愣。  王伦大喜:“哈哈,杜案首你过奖。守生还不谢过案首夸赞?”  秦守生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杜预摆明了是在夸他,各种美德都有,也抱紧拳头狞笑道:“多谢案首谬赞。”  “噗!”  王异实在听不下去,冷冷道:“他在骂你无耻!你还谢他?读书少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哈!”  宋佳霖笑得眼泪直流:“孝弟忠信、礼仪廉耻。此乃君子八德。秦守生你是七德兼具,唯独无耻!嗯嗯,也难怪,毕竟你名字在那摆着。”  全场,哄堂大笑,有人直接将茶水从鼻孔喷出来。  有的侍女,直接笑得将酒壶扣在客人头上。  送菜的小二笑得菜都扣翻了。  秦守生:“···”  与王伦大眼瞪小眼。  这,啊这?  我读书少,你表骗我。  感情,我被他耍了?  王伦一看秦守生也不行,又摇人:“罗体仁!你上!”  “我去!”  杜预吓得倒退一步:“果体人?这也行?伤风败俗辣眼睛吧?”  站起来的罗体仁,一脸悲愤。  “这名字我叫了几十年,你,你···”  一帮读书人,都笑趴了。  杜预,起名鬼才!  对方还没站直,血量已经见底。  这太狠了。  虽然名字又被杜预嘲讽,但罗体仁学问还是有的。  “杜案首,我的对联是——贾岛醉来非假倒。”  杜预一听,哎呦,不错哦,这个上联还真是有点道行。  贾岛是诗人,和假倒,是一对谐音,整个上联又是完整的意思:“贾岛喝醉了,倒在地上,不是假装喝醉倒地。”  杜预都陷入沉思。  罗体仁乐了:“啊哈哈,杜案首,是不是对不出下联呀?看来我今日压/倒案首啦。”  王伦也阴测测,疯狂数数:“一、二、五···”  宋佳霖吐槽:“你不识数吧?凭什么一二完了就五?”  “哼,八、九!”  王伦阴笑眼看要数完。  杜预淡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悬空道:“下联是:刘伶饮尽不留零。”  今日喝的酒,乃是刘伶醉。恰好应景。  而酒杯中一滴不留,确实是不“留零”。  众人被杜预对对子的才思敏捷,深深征服,不断点头。  “好,好对子。”  田洪凤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来,我们也都刘伶饮尽不留零。”  王伦脸色阴沉,这酒喝下去辣嗓子啊。  苦酒入喉心作痛。  文宝,算是回不来喽。  他不甘心,站起来一指宴会上的蜡烛道:“我有一个!油醮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  这话一语双关,表面上说的是蜡烛,其实也是说王伦对杜预那是心中有火,十分生气。  杜预一听,乐了。  你/妹的。  一天天跟老子作对,给我下绊子。  我才赢你三品文宝,算是轻的。  我与人无犯,但人若犯我,我必犯之。  杜预笑眯眯的指着酒楼外面挂的灯笼,微笑着说:“这个对联太容易。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众人惊愕,随即大笑。  杜预的对子,怼的又快又狠,说王伦有眼无珠。  噗!  王伦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你···”  王伦见势不妙,眼中一转:“不如,我们玩改对子?”  “怎么改?”  杜预淡淡道。  王伦冷笑道:“就是我出一个上下对子,只许你改偏旁,变成另一个意思通顺的对子。你可敢玩?”  杜预瞧着他面前,堆积如山的银票淡淡道:“玩就玩。”  王伦冷哼一声,傲气道:“你听好了!我王家五世进士,四世三公。我上联是:“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  他刷的一声,展开了一个对联。  这对联上,写着这霸气嚣张的上联。  “我下联是···”  只见又一个对联张开:“老加官,少加官,老少齐加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3章 东海龙太子,笑井底之蛙? 王伦两手各一个,洋洋得意,睥睨杜预。  这对联,霸气侧漏,彰显出琅琊王家雄霸科场、垄断高位、不可一世的嘴脸。  全场陷入沉寂。  人人搜肠刮肚,想着若是站在杜预角度,该如何改进此联?  王异冷哼一声,对弟弟的傲气表示不屑。  但她毕竟是王家子弟,也觉得这对联要改起来非常难。  毕竟,上下联只允许改一个字,还只能是偏旁,还必须意思通顺、词句顺达。  这怎么可能?  杜预却不假思索,拿起笔来,刷刷刷在王伦的对联上加了一笔。  满堂客人,都捂着嘴朝着王伦笑开了。  王伦顿时觉得不妙。  他们在笑什么?  他低头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因杜预将上联的“士”,下面的横直接拉长,顿时变成了——“父进土,子进土,父子皆进土。”  而下联又被杜预加了个偏旁,改成了“老加棺,少加棺,老少皆加棺。”  噗··  全场都憋不住了,笑得桌子都翻了好几张。  “你!你好毒啊!”  王伦定睛一看,顿时气青了脸:“你敢诅咒我琅琊王家?吃了熊心豹子胆?太后皇后都是我王家人!你敢对太后不敬?”  他要扣大帽子,可惜杜预早有准备。  杜预平静道:“天下进士海了去,我可没说是王家。你自己要代入,也怪不得我。”  王伦将帽子扣不上,气哼哼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他冷笑而立。  众人哗然。  因王伦这句子,乃是难倒了无数圣元大陆读书人的绝对!  所谓绝对,便是无人能对出来的对子。  只有上联,没有下联。  相传,这是名闻天下的蜀国才女薛涛,在蜀国望江楼上看到美不胜收的沿江景色,一时兴起写出的上联,书成之后,才气大动,文曲星降下才气灌体,薛涛直接借此晋位名家,相当于比翰林还高的侍读学士。  但她无论如何也写不出下联来,只得报憾将上联书于望江楼上。  薛涛才女甚至表示:若有人能对上这对子,她愿意答应对方任何一件事。  十国才女这种悬赏,让人想入非非啊。  此联既出,难倒了多少天下名士。  文人骚客,人人都要跑去对对子,弄得望江楼上总是人满为患。但却没有一个下联,能打动文曲星,书写成下联。  望江楼上,下联一直空缺。  这种绝对,非常头疼,因无人能破解。  只要能对上此联,便可让天下才女、蜀国美女薛涛做任何事。名利双收啊。  对联一出,后排的隆伟和她三哥,也面露沉思之色。  龙族都可活千年,自负学富五车,眼高于顶。  遇到这种绝对,两人也在搜肠刮肚。  但···  隆伟摇摇头,一脸失望:“不行,我想不出来。”  她三哥却呵呵一笑:“我有一个!”  田洪凤脸色一变:“只是宴会,岂能以如此绝对来刁难人?”  王伦强行辩解道:“田老师,既然是对对子,那自然可以出绝对。杜预既然才高八斗,独占魁首,这对子搞不好他能对出来···”  他话音未落,后排一人站起来!  他瓮声瓮气道:“这对子,不光杜预能对吧?我们是否人人都能对?”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此人身上。  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人要干嘛?  田洪凤看到此人与隆伟同行,又有矫矫不群的龙气,明明是一头真龙,急忙站起来道:“你?”  那人傲然环视众人,睥睨杜预,冷笑道:“怎么?只许你们官员士子自娱自乐,我等乡野村夫就不能对吗?”  田洪凤脸色一沉,有心喝问对方来意,但转念一想,对方龙族没有翻脸,自己也不好翻脸,只好与林如海对视一眼,暗暗戒备,脸上却风轻云淡道:“既然阁下要对,是否应该先自报家门?”  “在下敖丙,东海来客!”  敖丙冷笑一声:“听说滁州文事兴盛,文采风/流,区区不才,也愿意来共襄盛举,参与这烧尾宴。听到这绝对,忍不住心痒,要下场一试。”  “你什么人啊?”  王伦忍不住叫道:“去去去!别导乱。”  他为刁难杜预,赢回自言帖,哪有心思去对付这莫名其妙的敖丙?  谁知,敖丙却浑身散发出一股磅礴的龙气!  王伦被震慑地倒退一步。  他面色惊骇,刚才一刻,他眼前幻象重重,仿佛一头万丈苍龙对他龇牙咧嘴,震慑至极。  王伦吓得不敢说话了。  敖丙淡淡道:“多谢。那不才就献丑了!”  他傲然踱步,沉声道:“瞻海阁,瞻海角,瞻海阁前瞻海角,海阁万年,海角万年。”  伴随着他吟诵诗词,海族王者气势勃发。  整个东海,波/涛汹/涌,掀起滔天巨浪。  连滁州的天象,都随之大变。  龙挂高悬,乌云万里,电闪雷鸣!  气氛,直接拉满。  “如何?本王,啊不,本人对的对联,如何啊?”  敖丙傲然狂笑:“是不是比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才气更足?嗯?”  隆伟狂笑半天,周围却人人板着脸,甚至有人在憋着笑。  听着老哥自卖自夸,隆伟捂脸。  社死。  真龙社死现场。  因压根没有才气动。  隆伟自己气氛搞的很热烈,又是天象又是龙挂,但都是他自己的龙族神通。  自娱自乐、自我感动半天,天空中文曲星却稳如老狗,纹丝不动。  这说明,敖丙的对子,根本不被认可、不成立啊。  敖丙脸上笑容,渐渐凝固:“为,为什么?我这么有才的对子,竟然不行?什么狗屁文曲星?”  田洪凤嘿然冷笑:“文曲星,乃是最公平的。绝不会有所偏颇。”  “这联最难对的,还有一个因素。”  “因才女薛涛,是蜀中才女。”  “蜀中人,楼与流读音不分。”  “下联要对上,必须同样读音不分,意境还要对照。”  “你瞻海阁,瞻海角,瞻海阁前瞻海角,海阁万年,海角万年,虽然勉强算得上对仗,但并未领悟到此对的真谛。故而文曲星不动。”  “哈哈哈!”  无论是乌衣会,还是寒门,一帮士子都大笑。  人人都看出来,这敖丙来者不善,但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上来献丑,贻笑大方。  敖丙气得浑身颤/抖,正要发作。  此时,天空闪动!  文渊阁闪耀。  一人下凡,急匆匆而来。  敖丙傲然冷笑:“尔等才疏学浅,不懂诗词,看到了吧?本人的诗词,都惊动了文渊阁。”  众人吃惊。  莫非真的是我们不懂鉴赏诗词?这真龙对对子太好,惊动文渊阁?  那人流星般赶来,手中托着几张圣笺,大叫:“赏,当赏!”  敖丙狂傲大笑,迎了上去,一把接过赏:“不才拙作,谬赞谬赞,多谢厚赏。”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4章 天下绝对,杜预对上了! 隆伟黛眉一挑,对杜预挑衅:“比下去了!”  众人蒙了。  这杯,还真让敖丙装起来了?  文渊阁都给他赏了?  那人眉飞色舞:“哪里,哪里。我叫秦九昭,算学大学士。你能把圆周率推到百位,震惊文渊阁啊。对了,马青公式的推导论文何在?”  敖丙:“???”  东海三太子脸上笑容,凝固。  算学大学士,来给我诗词颁奖?  “什么圆周率?什么百位?你不是因我对对子来颁奖的?”  那人同样懵逼:“你不是杜预吗?”  一阵风吹来。  懵逼树下懵逼果。  敖丙嘴角僵硬扯了扯:“小龙敖丙。”  那人一把夺过圣笺,骂道:“不是杜预,你跑出来冒名顶替什么?沽名钓誉之徒!”  众人笑喷。  秦九昭看都没看敖丙,径直掠过,直奔杜预。  “杜预,你说好的论文呢?”  杜预也蒙了:“刚才刘徽大学士来,已经被他取走了。”  “糟了!”  秦九昭脸色大变:“被他捷足先登,这老杂毛。说好这次论文归我的。我去找他算账。”  他转头就跑。  只留下杜预、众人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敖丙丢了龙,更是气得破口大骂,被隆伟拉了下去。  “哥,冷静,冷静。”  被这么一打岔,气氛欢乐很多。  王伦冷笑:“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就敢跑来献丑?这对子要是那么容易,还称得上天下绝对?薛涛才女自己就是侍读学士,岂能自己都对不上来?”  他得意睥睨杜预。  此时,场中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搜肠刮肚。  “赏雪岭,赏雪景,赏雪岭头赏雪景,雪岭万冬,雪景万冬?”  “西湖景,西湖影,西湖景映西湖影,湖景绝美,湖影绝美?”  结果,都一样。  文曲星丝毫不动。  他们这些对子,都没有任何异常,自然都被pass了。  杜预风轻云淡,挥毫泼墨,写下了一副下联:“赏月园,赏月圆,赏月园中赏月圆,月园几时,月圆几时。”  王伦眼珠都瞪出来了!  敖丙眉头紧皱。  众人寂静无声。  就,就这么简单?  天空之中,才气大动。  文曲星方向,一道光芒落在杜预书写的下联上。  这下联上所有的字,满目金光,化为仙鹤,冲天而起,投向蜀国方向。  千山万水,转瞬即至。  蜀国望江楼上,人潮如织。  无数士子、南北往来、文人骚客,都在围着望江楼上孤零零的上联,搜肠刮肚、冥思苦想,试图补充出下联来。  但无论是谁,试图在下联上书写上去,都被马上抹去。  这是没有获得文曲星承认的征兆——文曲星不承认,那块下联的木板上就空空如也,谁都写不上去。  望江楼顶层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宫装美人,一位风华绝代的才女,正在对饮品茶。  微风徐来,美人倾国,赏心悦目。  宫装美人微笑道:“薛妹妹,你这千古绝对,可是难倒了天下才子。无数才子竞折腰啊?”  薛涛微微一笑:“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自己能解开这对子。只要领悟到那一步,我就能突破心境,晋大学士!”  宫装美人叹息道:“可惜,我蜀守成有余,却进取不足,富庶天府之地,却被蜀道险阻,不能广开疆土。否则以薛妹妹天下大才,必能襄助蜀帝,成就一番大事业。”  此女,便是名闻天下的大美人——蜀国国主最宠幸的花/蕊夫人。  她同样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女诗人!  薛涛美眸落寞,眼神黯淡。  十国纷乱。  蜀国却独占天府之国,蜀道之难,得以独善其身,战火没有波及。  但她这样的才女,也报国无门,没有晋升之道。只能做一个宫中侍读学士,与花/蕊夫人日日饮茶聊天。  突然,从滁州方向,飞来数道金光。  这些金光,翻山越岭,穿越山河,呼啸而来。  “这是?”  花/蕊夫人和薛涛同时站起来,花容失色。  这些金字,径直烙印在下联位置!  入木三分!  上下两联,交相辉映,光芒大作。  士子们惊呆了。  “这是谁啊?”  “竟然能落在下联上?”  “千古绝对,被解开了!”  “这是?妹妹的下联,有了!”花/蕊夫人惊呼:“谁家才子,能有如此大才?对上妹妹铭传天下的绝对?”  薛涛黛眉紧蹙,念道:“赏月园,赏月圆,赏月园中赏月圆,月园几时,月圆几时!”  念完,她不由痴了。  偌大望江楼,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  因蜀国恰好有一盛景,名为“月园”,被公认为巴蜀中秋赏月最佳之地。  而月园,恰好是蜀国国主宠幸的花/蕊夫人私产!  “月园,月园我怎么没想到呢?”  薛涛美眸激动。  花/蕊夫人掩口而笑:“妹妹,真的不能说嘴。你刚说谁能对出下联,便答应对方任何条件,就被人对了。嘻嘻,这下姐姐看你如何收场?”  薛涛娇靥一红。  她美眸留意,下联上署名【滁州杜预】。  地下,士子人群炸了。  “这下联,是滁州学子杜预写的?”  “厉害,太厉害了。”  “滁州杜预,竟然破了这千古绝对?”  “杜预,杜预?”  薛涛突然美眸一亮:“最近,那首名传蜀地的【春夜喜雨】,还有【陋室铭】,是不是他写的?”  花/蕊夫人掩口而笑:“我只知道,我蜀国才女对子被人家对了,心也被夺了呢。”  “去去去!”  薛涛羞不可抑,但侍读学士、大才女面子还是要的,拼命否认:“我,我要去见识见识。这是何人?”  她一挥手,吟诵了一句:“可怜孔雀初得时,美人为尔别开池。”  一只孔雀,翩然而来,薛涛提起裙摆,踩在孔雀之上,径直向滁州而来。  薛涛喜好孔雀,此孔雀乃是南诏国献给蜀国国主,国主赐予她做文宠,也有文气加身,能一日千里。  滁州,宴席上。  半天,王异才难以置信开口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赏月园,赏月圆,赏月园中赏月圆,月园几时,月圆几时。工整,非常工整。”  “杜预的下联,能得到文曲星的认可,因他下联也考虑到了读音问题,才如此工整。”  众人看向杜预眼神,犹如仰望一神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5章 东海三太子,敖丙! 大陆文气极盛,文事乃是第一盛事。  杜预不光文章写得好,诗词做得好,连对对子都如此之绝,精妙绝伦。这等奇才,简直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杜预耸耸肩,他只能说——网络yyds!  在知识大爆炸时代,所谓的千古绝对,是不存在的。  “这局,杜预胜!”  田洪凤宣布。  杜预一把将金子银票全部收下,还拱手作揖:“大家都是同科,多不好意思。谢谢啊。”  王伦:“···”  没看出你哪不好意思?  你这混蛋,金子银子你都拿走了。  眼看气氛不太对,田洪凤咳嗽一声,将全场注意力收回来:“既然名为烧尾宴,自然要神龙烧尾,直升青云。大家要凭着作诗,以才气驱动这条大鲤鱼,看能否烧尾成功?若飞升起来,乃是极好的兆头。”  “我,我先来。”  王伦一咬牙。  今日他被杜预整得灰头土脸,怨念极深。  他早有准备,念诵了一首【立春日】。  “春饮一杯酒,便吟春日诗。”  “木梢寒未觉,地脉暖先知。”  “鸟啭星沈后,山分雪薄时。”  “赏心无处说,怅望曲江池。”  曲江池,乃是大唐长安城外的盛景,此地以举办曲江宴著名。  而曲江宴,乃是大唐考中进士之后,才能前往赴的宴。  这首诗虽然说的是春日景色,但人人都能听出王伦对案首被杜预抢去的怨念,甚至对曲江池还要“怅望”,可见对科举之执念,对功名之渴/望。  这首诗确实很有才气,催动之下,那纸扎的金色鲤鱼,真的飞起来了。  它在空中犹如风筝,一开始跌跌撞撞,但越飞越高。  鲤鱼的尾巴,也随之燃烧起来。  罗体仁大叫:“龙尾,真的烧起来了。”  “真的呀?想不到龙尾都烧了?”  “成了!这可是好兆头啊。”  “龙尾一烧,就平步青云,从此不是凡尘人!”  乌衣会之人,谀词如潮,疯狂阿谀奉承。  “果然是烧尾宴。”  隆伟冷笑道:“我这叫龙伟的真龙,要被烧掉呢。”  “烧不掉!”  敖丙眼神一沉。  龙尾就是龙伟,乃是他四妹的名字,岂能让凡人随随便便烧掉?  这凡人也太自不量力了。  想要烧我龙尾,就烧龙尾?想要化龙就化龙?问过我龙族同意否?  敖丙一歪嘴。  轰!  正在才气催动下,徐徐升高的大鲤鱼,眼看就要烧掉尾巴,趁着青云化龙而去,却冷不防被一道龙雷直接劈中。  天有五雷,龙雷乃是最弱的一种。  但即使最弱,也足以摧毁这纸扎的大鲤鱼。  大鲤鱼上,王伦文气护体,但在龙雷面前,不堪一击。  轰。  鲤鱼冒烟坠落。  烧尾失败,没有平步青云。  王伦脸色阴沉如锅底。  这兆头,不祥啊。  “你!”  田洪凤自然清楚,这必然是龙族搞鬼,愤然而起:“我等办个文宴,尔等为何干扰?”  王伦也恍然大悟,怒视两人:“原来是你?来人,给我拖下去!”  “谁敢?”  隆伟傲然而出。  她这次还是男装,玉面郎君,粉雕玉琢,一般人还是看不出来。  “是,是你?”  王伦也听说过,隆伟上次大闹春龙诗会的传闻,脸色一变。  他琅琊王家,对人族可以颐指气使,摆出世家臭架子,但威胁龙族?  呵呵,想多了。  龙族才不吃/你士族这一套。  “我妹,我弟弟叫隆伟,你们却要办什么烧尾宴,岂不是与我龙过不去?”  三哥脾气暴躁,看到人族要翻脸,反而冷笑一声,显出原形!  千丈巨龙,腾云驾雾,张牙舞爪,金鳞闪耀!  整个宴席上,人人色变。  想不到,这滁州被龙族盯上了,杠上了。  润泽诗会刚有一头乔装打扮、变化成人的龙,被杜预用诗句打发走了,结果才两个月过去,又有一条龙前来找场子?  三哥咆哮:“我乃东海龙族,三太子敖丙。”  “你滁州井底之蛙,人人狂妄,不知敬天畏神,竟然要办烧尾宴?”  “我妹名龙伟,什么神龙烧尾,对我妹大大不吉利!”  “更有我妹前些日子,来你滁州润泽诗会,被一个叫杜预的戏耍!”  “老子前来找回场子!”  “杜预,我就站在这里,看你能否以才气将我赶走?”  “不然,你就等着被我报复吧。”  敖丙怒吼连连,龙威压迫。  黑云压城城欲摧。  整个滁州上空再次被龙太子威压。  杜预看向后排的隆伟:“原来,你是一头母龙?啊呸,是东海公主?”  隆伟美眸一红,咬着下唇,不吭声。  一副我见犹怜,被人欺负过的姑娘委屈样。  杜预心中大叫不妙啊。  你上次来,与我称兄道弟,可不是这么娇弱无力的模样。  何况,上次你还盛气凌人,大闹润泽诗会,要欺负滁州大旱三年,我等读书人才不得不忽悠走你。  怎么倒打一耙?还有你哥来找场子?  敖丙怒道:“龙有逆鳞,触必杀人。龙族之怒,可翻山倒海,倾三江之水,穷四海之怒,让你滁州变成水乡泽国。杜预,你还有何说?”  王伦眼中一转,抱头而窜,大叫道:“各位,都听见了吧?杜预,又是杜预给全城引来祸事。大祸临头,却危害全城百姓,不若将此人交给龙族处置,以平息天怒。”  林如海、田洪凤、蔡文姬等,全力戒备,准备迎战。  田洪凤骂道:“放屁!杜预润泽诗会,为百姓求雨,哪有什么错?若龙族一怒,我人族就要跪,以后干脆投降龙族为奴算了。”  林如海对敖丙沉声道:“我中唐,并不曾得罪东海龙族。若龙族一味苦苦相逼,我大唐也不是随便捏的软柿子。引发龙与人族全面之战,也未必是东海龙王想看到的局面。”  敖丙性格冲动,哪里管什么全面冲突,咆哮一声:“我不管!今日/你们不交出杜预,给我妹妹出气,我就大闹你滁州,让你滁州全体百姓,下河喂鱼。”  他一声龙啸,乌云滚滚,覆盖万里,将天空都彻底盖住了。  滁州,被掩埋在浓浓黑夜之中,暗无天日。  人人/大祸临头,百姓惊慌失措,鸡犬不宁乱飞。  眼看,一场大祸就要降临在滁州。  连滁河上,妖族都沸腾了。  灵感大王眼睛冒光,从河底钻出来。  这些日子,他无时不刻想要报复杜预,掠走林星河。  但无奈,保护太严密,无从下手。  “太好了!敖丙都来了!只要龙族一怒,我等马上攻打滁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6章 诗词,能否与龙对抗? “是!”  妖族磨刀霍霍,蓄势待发。  杜预淡淡道:“敖丙,莫要冲动,听我一言。”  敖丙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引颈就戮吧。”  杜预淡淡道:“你自负诗书读的不少?”  敖丙冷哼:“略懂。”  杜预笑了笑:“那我跟你打赌?我若是以诗书才气,能让这鲤鱼烧尾,平步青云,你待如何?”  敖丙仰天大笑。  他之前以龙族神通,能干扰王伦神龙烧尾,迫使这鲤鱼坠落,想不到前车之鉴,杜预还敢重蹈?  “那是不可能的!”  “我若是能做到呢?”  杜预微微一笑:“你便如何?”  敖丙冷哼道:“我就任由你处置····”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隆伟急忙道:“三哥,不能答应!此人奸诈的很!”  她吃过杜预大亏,被忽悠地不知东南西北,被卖了还给杜预数钱,还派出两条龙去镇守龙王庙,这事都是惨痛黑历史啊。  敖丙一愣。  杜预却微微一笑:“既然连打赌都不敢,你这真龙就离开吧。我怕给龙族丢人。”  “胡说!”  敖丙勃然大怒:“我怎么会不敢?”  隆伟捂脸。  这节奏,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完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三哥不要上这人恶当,三哥又忘了。  这下,又被这人套路。  “好!”  杜预微微一笑:“我作诗一首,若是能让这鲤鱼成功上天,神龙烧尾,平步青云,你待如何?”  敖丙傲然道:“要是你能顶住我东海三太子,神龙之威,以诗书才气让这鲤鱼烧尾,我就服了。扭头就走,从此秋毫无犯,再也不干扰你滁州。”  “这不行。”  杜预却脸色一板:“你顶多不找事,对我有何好处?我听说龙珠体内,有龙珠,乃是最好的夜明珠。我要你留下你腹中龙珠。可好?”  敖丙、隆伟脸色大变。  因龙珠是什么?  通俗点说,就是龙族的妖丹!  龙族,归根结底还是妖族,它的妖气在体内凝聚成妖丹,才能发挥出妖气之威力。  而杜预竟然要敖丙的龙珠,妖丹?岂不是要他老命?失去龙珠的真龙,便从此受制于人,不得不听命此人。  “你痴心妄想!”隆伟大怒,气得娇靥通红。  “哼,比就比。我敖丙还怕了不成?”敖丙却冷笑一声。他根本不相信,杜预有本事能作出诗词,赢过他这东海龙太子。  田洪凤等人,心惊胆战看着杜预与敖丙打赌。这事关重大,若是处理不好,便引爆人族与龙族全面大战。别说是滁州扛不住,中唐都承受不起这巨大的风险啊。  十国之内,并不齐心。中唐与龙族交恶大战,其他国家会不会乘虚而入?难说。  林如海脸色一沉:“杜预,只许胜,不许败。”  杜预点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将千斤重担,一人扛下所有。  好在杜预收拾真龙,有的是办法。  滁州百姓,自然也看到了烧尾宴上的异象。  “快看,真龙在天啊。”  “这又是得罪了何方神圣?”  “我滁州,多灾多难啊。”  “快去看看,这真龙显世,可是奇观。”  “听说,杜案首要与东海三太子敖丙打赌,赢了就让敖丙交出龙珠呢。”  “又来?上次也是东海龙族?”  “上次被打发的东海四公主,她三哥来找场子了。”  整个滁州,都震动了。  蔡文姬、王文昭都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对手,可不是一般人!甚至不是人。  敖丙,乃是东海三太子啊。  如此嚣张、硬气的后台,杜预居然敢硬杠?  可他们看到林如海、田洪凤却不怎么焦虑,面面相觑。  “田兄,你怎么坐得住?”王文昭焦急道:“赶快报朝廷,请镇国大学士来吧。”  田洪凤摆摆手,一脸风轻云淡:“淡定,小场面。”  王文昭:“???”  是我太大惊小怪,还是你滁州地方不一样?  怎么龙族要收拾滁州,我看起来比你还着急?  田洪凤咳嗽一声:“在我滁州,来个龙,这都是小意思了。”  王文昭:“···”  你们这莫名其妙的从容,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杜预能打发走这东海三太子?  这可是敖丙,东海太岁爷啊!  听说,在临海的东齐、南楚、吴越等国,东海敖丙三太子的名头,可止小儿夜啼!那是跟夜叉、太岁同等的恶煞啊。  你们怎么坐得住的?  杜预走到敖丙面前,淡淡道:“那,我就开始了?”  敖丙怪笑连连:“你来吧。你有本事能让这鲤鱼飞起来,神龙烧尾,平步青云,我马上吐出龙珠,将身家性命交给你。”  杜预笑了笑,端起一杯酒,递给敖丙。  敖丙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除非你跪在我妹子面前,祈求她原谅。”  全场都哗然,以为杜预事到临头懊悔迟,想要投降,才会给敖丙敬酒。  谁知,杜预却曼声吟唱:“【苦昼短】!”  他迈出一步,徐徐道:“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敖丙一脸茫然,狞笑道:“飞光何人也?老子名敖丙!”  但蔡文姬的面色,却肃然起敬,面色凝重。  因她乃是在座众人中,修为最高者。  她乃是冲击半圣文位的乐府大家,相当于大学士文位!  她能敏锐感到,伴随着杜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喊出飞光的名字,还敬出一杯酒,冥冥之中,无常天道,貌似有一根弦,突然被拨动了!  这种感觉,玄而又玄,仔细感知又镜花水月、春/梦了无痕,完全捉摸不到一丝迹象。  唯有蔡文姬这种学究天人、精通音律、感知力极强的乐府大家,才能凭着本能,隐隐感知到这一异象。  “这,这是?”  可蔡文姬都不懂,杜预这是在玩什么套路。  他就算考上了秀才试案首,也绝无可能击败东海三太子敖丙。  敖丙的实力,比隆伟更强。  而隆伟,已经是妖尊。  敖丙,必然在妖尊之上,可能接近妖皇。  妖皇,已经相当于她这大学士。  而就算她是人族大学士,要直接对抗同等实力的敖丙,也有所不如。毕竟是乐府名家,难以与真龙直接对抗。  蔡文姬都没有十足把握,能击退敖丙。  杜预又能如何?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杜预却看到,敖丙杯中之美酒,竟然无端少了一截。  他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如他所料。  这世界才气至高,无所不能!  甚至,能驱动那种号称宇宙最强的力量。  这就好办了。  只见杜预上指天,淡淡道:“吾不识青天高。”  他又一指地:“黄地厚!”  “哈哈哈···”  王伦捧腹狂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乌衣会也纷纷大笑起来。  哪有人作诗,自己骂自己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7章 你化龙,我也化龙! 林如海、田洪凤眉头紧锁。  他们也弄不清,杜预这是要干嘛?  王文昭暗暗叹息。  这首诗,杜预要做什么?  他真的以为,只凭秀才一首诗,能逼退东海龙宫三太子?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敖丙也咧嘴大笑:“你小子,倒有自知之明!”  隆伟却黛眉紧蹙。  她吃过杜预的亏,知道杜预绝非心智薄弱,卑躬屈膝之辈。他如此自污,必然以退为进,有他道理。  王异也暗暗蹙眉。  前两句,意思很明确。  飞逝的时光,请您喝下这杯酒。  我不知道苍天有多高,大地有多厚。  杜预要表达什么呢?  唯有蔡文姬,娇躯微微颤/抖。她手中的琴弦,竟然无风自动,被一双看不到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  时光,这可是天地万物最敬畏、最强大的力量。  杜预这首诗,竟然是关于时光的?  杜预虚空一弹:“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这句诗一出,举座皆惊。  人人面色悲戚。  意志薄弱者,痛哭流涕。  意志坚定者,也抚案叹息。  光阴流逝,岁月蹉跎,人生没来得及干点事业,生命就白白消耗了。  这是世间生灵内心深处的忧虑与恐惧,  一个“煎”字,表现出虚度年华的痛苦心情;一是认识到人生必死。二是感慨众生皆苦,入灭在即。  连敖丙、隆伟都身躯剧颤。  他们身为龙族,寿元极长,可达千年万载,但终归免不了一死!  尘归尘,土归土。  更可怕的是,敖丙突然发现,自己握住酒樽金杯的龙爪,竟然开始加速老化!  龙爪原本坚胜钢、韧过铁,天下无兵刃刀剑可伤。  但随着杜预这首感慨飞光的诗句,他堂堂三太子的龙爪,竟然肉眼可见速度,苍老、风化起来。  先是锋锐无双的爪子,结成厚厚老茧,老茧不断叠加变得臃肿、笨拙、厚重。  继而变成了惨白色。  风化顺势而上,犹如瘟疫一般蔓延开去。  “哐当!”  敖丙吓得龙颜大变,金樽掉落在地。  但他身体的老化速度,却非但没有减慢,反而更快。  龙鳞,在渐渐风化、老去、剥落。  露出原本强健的肌肉,也随之蓬松、苍老。  “你,你在做什么鬼诗?”  敖丙气急败坏。  杜预却不徐不疾,淡淡道:“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人活在世上,必须依靠食物来维持生命,吃熊掌则肥,吃蛙肉则瘦,这是铁律。  世界上根本没有不食五谷、断绝烟火的神仙,谁都不免一死,生老病死乃是天地间无法抗拒的规律。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响彻在敖丙的脑海中。  他的身形,也随之高大起来,如同圣人临世站在敖丙面前。  敖丙微微颤/抖起来。  因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以才气,直接沟通天地,以人言代天言,以人道替天道,堂堂正正。  他之心,便是天之心,他之言,便是天之言,他之道,就是天之道!  敖丙明明身为龙太子,却只能束手束脚,任由杜预审讯、审判!  敖丙震惊。  杜预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淡淡道:“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在他的身后,骤然出现了两座与天同高的高大身影!  一人头戴王冠,手执宝剑、宽袍大袖,瑶席兮玉盍,将把兮琼芳,乃是神君!  一人峨冠博带、踏云而来,抚长剑兮玉,璆锵鸣兮琳,乃是东皇太一!  两位上古神君天帝,威严低头,神目如电,睥睨逡巡着敖丙!  敖丙身躯剧烈颤/抖。  他从未想过,杜预区区一个秀才,竟然能以才气将他逼的如此地步。  他竟然能召唤出神君、东皇太一!  “不,不对。”  敖丙咆哮起来,声震九重:“这是假的,你怎么可能有本事召唤出如此神明?才气,岂能如此厉害?”  若是人族才气真的如此厉害,区区秀才就能驱使东皇、神君,那妖族早就灭了,还打个鸟啊?  敖丙断定,这是杜预的障眼法,是用才气施展迷魂阵,让他失去战意、丧失胆气。  隆伟也同样能感受到,杜预磅礴的才气迸发出惊人的能量,源源不断死死束缚住三哥。  “三哥!”  隆伟惊呼道。  但敖丙却似乎失魂落魄,完全丧失了神智。  蔡文姬也能体察到杜预的诗词才气,那种惊天动地、引发异象的惊人恐怖能力。  “这,这种力量,岂是区区秀才能掌握的?”  “这,已经接近道了!”  蔡文姬美眸失去焦距。  杜预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杜预却不给任何思索机会,身上才气爆发,已然启动了最强的案首神通【独占鳌头】!  刚刚几句话,杜预已经耗尽了所有才气,连积蓄才气的底牌都一扫而光,统统耗尽。  他孤注一掷,唯有使用【独占鳌头】。  他径直化为神龙——嘲风!  你能化龙?  对不起,我也能化龙!  杜预化为一头帅气的瑞兽,龙鳞闪亮,利爪宛然。  嘲风,龙生九子,最帅的一只!  还是一个显眼包!  杜预径直一跃而起,站在了宴会楼的楼顶。  没办法,这不是杜预想要当显眼包,而是嘲风的血脉觉醒。  这货,就是一个不站高处、不出风头就会死的货。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林如海都目瞪口呆。  他们确实知道,杜预考中五甲上秀才案首后,接受文曲星才气灌体,获得了案首独有神通,但变异升级了多次后,他们也不知道杜预拥有能化为嘲风的能力啊。  王伦目光呆滞,下巴张开能掉在地上。  王异叹了口气:“难怪杜预来【烧尾宴】不积极,他根本不需要神龙烧尾,求平步青云好兆头,因为他··”  “他本就是龙!”  王文昭苦笑道:“本已是龙,何须化龙?本有龙尾,何须烧尾?”  王伦突然失态,大叫道:“抢我机缘!这化为嘲风的【独占鳌头】,原本是我的!我若为案首,必能像杜预一样,化为嘲风,独占鳌头。啊!”  他发疯一般,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众人看着这疯子般王伦,甚至有点同情。  谁看到化为嘲风的杜预,能不羡慕妒忌恨?  要说压力最大者,莫过于敖丙、隆伟兄妹。  两兄妹都感受到,强大无比的压迫力。  这是血脉的压制。  要知道,杜预现在可是化嘲风。嘲风是什么?  那是龙之三子啊!  虽然敖丙也是东海龙宫三太子,与杜预都是龙族老三,但大家辈分不一样啊。  杜预,乃是祖龙之子。  或者说,是根正苗红龙二代!  敖丙呢?  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  龙族的血脉,谁更纯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8章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 不言而喻。  人家嘲风,可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正儿八经的龙二代。你敖丙算是什么子孙小辈?  压制,妥妥的血脉压制。  真龙嘲风,四大特效。其中真龙之体,半圣以下攻击无效。  敖丙,还不是龙皇(相当于大学士),自然伤害不到杜预半分。还有就是威慑妖魔,战意丧失,教训起龙子龙孙,自然也是威风凛凛。  杜预独占鳌头,大袖一挥,高声道:“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两大上古天帝身后,骤然崛起了一座苍天大树!  此树,名若木!  山海经说,黑水青水之间,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  它的下面,拴着一条衔烛的神龙。  此龙,名烛龙!  山海经记载,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  烛龙,掌管时间之神。  它睁开眼,便是白天,闭上眼,就是黑夜。  众人眼前,骤然出现如此古朴、洪荒、瑰丽、壮阔之场面,大吃一惊。  “时间,他要对时间下手?”  蔡文姬激动的浑身颤/抖。  她乃是乐府大家,对生命、时间、宇宙思考感悟极多。  但终究没有杜预这般惊人想象力!还有夸张的脑洞!  “亏得他,如何想得到?”  蔡文姬娇躯微微颤/抖:“不虚此行。胜行万里路,胜读十年书!”  杜预这首诗,给她的冲击和感悟,远超过她十年积累。  对杜预的评价,也因此更上一个台阶。  杜预,在蔡文姬心中,已然无限接近神。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诗鬼李贺的千古绝唱。  但受到最大冲击的,还是敖丙、隆伟。  烛龙,对龙族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祖先啊。  龙族最强的神,莫过于祖龙、应龙、烛龙三大龙。  祖龙最老,应龙最强,烛龙最神。  烛龙,执掌时间光阴,乃是龙族中最强大、最玄奥的存在。  可在杜预的诗词才气之下,烛龙赫然被他囚禁于若木之下!  犹如一头看门之犬。  敖丙、隆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滁州百姓,也纷纷看到了杜案首诗词仙境之中,东皇、神君、若木、烛龙的出现!  “噗通。”  有人直接跪下,咚咚磕头。  这里出现的每一个,对凡人而言,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明。  他们无法理解,为何杜预能将这些上古存在、洪荒之神,以惊人的才气约束。  “杜案首,这么做,会不会招来天谴?这些上古神明、烛龙会生气的!”  “你仔细看清楚杜案首哪里是人?”  “哦,对了,杜案首已经是嘲风了!”  “这是神仙打架!懂不懂?神仙打架!跟我们凡人何干?”  杜预吐出一句:“吾将斩龙足!”  才气吐出!  一道斩天光芒!  敖丙惊恐睁大眼睛。  被拴在若木之下的烛龙,仰天龙吟,痛苦万状!  因烛龙之足,竟然被硬生生斩断!  烛龙变成了无腿之龙,再也动弹不得。  敖丙、隆伟吓得瑟瑟发抖。  这人,是个狠人!  杜预森然道:“嚼龙肉!”  烛龙一声悲鸣,万丈身躯骤然崩解,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它被斩成肉酱。  杜预一张嘴。  龙肉,飞向杜预之口。  杜预吸溜、吞噬而下。  烛龙,竟然被杜预吃了?  敖丙石化、隆伟吓得坐在地上。  他们龙族的老祖宗,烛龙,杜预一句话,说砍就砍,说吃就吃。  就问你龙子龙孙怕不怕?  杜预淡淡道:“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众人陷入沉默。  执掌时光之神,烛龙,在杜预眼里,竟然说砍脚就砍脚,说吞了就吞了?  这是何等经天纬地、吞食日月气魄?  原因,竟然只因为烛龙掌控时间?让你不高兴了?  蔡文姬赞叹道:“好大气魄,惊天手笔。”  “杜预苦于时间之快,人生苦短,作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斩断神龙的腿,把龙肉吃了,就让太阳无法运行,昼夜不再更替,时间也就凝固不动了。”  杜预冷冷睥睨敖丙:“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他斩杀烛龙,斩断时间,如此生命得以永存,人们自然不必为此哀伤。  敖丙浑身冰寒,一声不能言。  他已经被杜预独占鳌头,彻底压制,加上诗鬼李贺这首才气冲天、又战天斗地、充满着激/情与浪漫的【苦昼短】,吞食日月,早已吓得不能动了。  什么?你是龙族?  老子杀的就是龙族。  烛龙管时间?一个来回就是一天?你跑那么快干嘛?给你腿剁下来。  还不服?斩了斩了!吃了烛龙肉,时间就停下来了。  杜预淡淡道:“何为服黄金、吞白玉?”  老子把烛龙杀了,哪里用得着承露盘,调甘露,饮玉屑,冀求长生?  这方法,岂不简单?  “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  杜预最后,淡淡一句:“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敖丙的心理防线。  敖丙大叫一声,猛然跌倒在地。  裤裆里,竟然一热。  随即,整个酒楼上,一股腥臊味道弥漫开来。  刘彻,便是大汉武帝,也是如今北汉之武帝。  他最强战绩是组织大汉十万铁骑,与妖蛮匈人激战,并取得了封狼居胥的辉煌战绩。至今,人族十国君王还没有能出其右者。  只可惜,刘彻也爱修仙。  嬴政更不用说,是西方大秦的开国之君,号称千古一帝。  秦始皇富国强兵,曾经威逼天下诸国,逼迫九国连横,使得秦国强横一时,几乎一统天下。  只可惜,他创下功绩之后,忙于寻找不死之药,派方士入海求仙。结果身死巡游途中,手下为了掩盖他尸体的臭气,耗费许多鲍/鱼,难掩尸体的腐臭。  再强大的帝王,也难敌时间的威力。  这两代雄主,都修仙未果,被后人嘲讽。  但随着杜预吟诵出这首诗,产生了巨大的效果。  敖丙,这东海三太子,竟然龙体在加速苍老。  龙鳞剥落。  龙骨老化。  龙筋,咯嘣作响。  他的龙须,瞬间变得苍白、白发三千丈。  连他的龙躯,也有气无力垂落下来,仿佛垂垂老矣,随时都会死亡,犹如刘彻茂陵中的腐朽滞骨。  他的龙体中,散发出阵阵恶臭,简直比掩盖嬴政梓棺恶臭的鲍/鱼还要臭。  “啊,啊···”  敖丙惊恐万状。  他终于明白,杜预为何不怕他。  因为杜预考中案首之后,已然拥有了【独占鳌头】这等逆天的才气神通,根本不虚他这东海三太子。  加上杜预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千古绝句,随便来一首【苦昼短】,就能让敖丙硬生生老死当场、随风而逝。  这威力,谁能挡得住?  死亡的气息,包围了敖丙。  死亡的恐惧,震撼了敖丙。  敖丙吓得屎尿齐流,臭气熏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79章 龙族三太子!被秀才击败! 他终于失态了。  敖丙大叫:“饶,饶命!杜预先生饶命啊。我,是小龙唐突,是小龙不知天高地厚,恳请杜预先生口下留情!”  一旁的龙女隆伟,也流泪道:“杜先生,千万不要杀我哥哥。事情乃是因我而起,若有仇怨,也请报应我一人身上。我三哥最爱我。”  杜预淡淡道:“不想死?也行。吐出龙珠!”  敖丙有所犹豫。  龙珠若是吐出,等于杜预掌握了他的命脉,捏住他的命/根。  随时随地,杜预都可以要他的命。  但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选择余地吗?  敖丙一咬牙,终于吐出一颗光耀百丈、玉润珠圆的硕/大龙珠。  这龙珠,比夜明珠大得多,如成人的拳头一般。  此物光芒柔和,整楼都被笼罩,亮如白昼。  “敖丙服了,请先生收下。”  敖丙卑躬屈膝,屈/辱万分。  他这等龙太子,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杜预淡淡一笑,将龙珠收入袖中。  杜预一挥袖子。  他骤然从嘲风状态,变回人形,淡淡道:“敖丙,你且看清楚。”  敖丙这才睁开眼睛,惊恐万状,环视周围。  他终于看清楚,自己还在原地未动。  哪里有什么若木?烛龙?  哪里有什么太一?神君?  整个过程不过是杜预吟诗一首,将他代入了诗词才气的世界,他敖丙脑海中的一片幻境罢了。  敖丙愣住了。  隆伟也愣住了。  两头龙兄妹,面面相觑。  刚才看到的,都是幻境吗?  林如海、王文昭、田洪凤等人,也才如梦方醒。  王文昭惊叹道:“此诗,是人能做出来的?”  “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  田洪凤也感慨:“千古绝唱,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如海沉吟片刻,叹息道:“不知从何能想出?”  蔡文姬激动道:“此诗,诗中鬼才!”  天空中,伴随文渊阁一声悠扬之声,飘落下天花绚烂、落英缤纷。  “天花乱坠,感动涕零,先生之才,当受此赏!”  “【苦昼短】诗成鸣三州,列四月圣刊。”  “奖励文宫奇迹建筑【烛龙像】。”  “【烛龙像】,可微调掌控时间流速。”  杜预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随口吹个牛逼,天道竟然当真了?文渊阁竟然真的给他奖励一个烛龙像?  微调时间?那是什么概念?  就是能让时间变快、变慢、乃至倒流啊。  时间领域,已经是人类最先进的科学都不能触碰的领域,号称是神的最后领域。  任何一个有关时间的技能树、科技点,都昂贵无比。  而在他的文宫中,竟然能建立起烛龙像这么牛逼哄哄、逼/格拉满的大杀器?  他嘿然一笑。  这诗词才气的世界,果然是嘴炮王者!  只要你敢说,文渊阁就敢信。  一张文宫建筑图纸,飘飘荡荡,从天而降,落在他手中。  他迫不及待的瞟了一眼,脸色剧变,暗骂一句。  草!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烛龙像】:文宫奇迹建筑,建设限文气一丈。耗费一百张圣笺、一颗妖皇级龙珠、一件六品文宝。  杜预直翻白眼。  文渊阁,玩不起是不是?  不想给,你就直说。  这烛龙像,根本毫无诚意。我要是有这么多资源,何必要建立什么烛龙像?拿去无脑轰人不爽吗?  他又扫了一眼烛龙像的效果,马上当回舔狗。  真香!  【烛龙像】:世界唯一奇迹建筑,建成后你将拥有烛龙微调时间神通。可消耗一丈才气,设置日晷,令时间快进、倒流三息。冷却时间一旬。  乍一看,这玩意很坑。  因为才区区三息,也就是呼吸三次。  但想象一下,如果你在这三息中被人杀了呢?  设置日晷,就是定时闹钟。  在死到临头最后一刻,马上以才气设置日晷,设定为倒退三息,又是什么价值?  一条命。  敌人明明杀死了你,却被你读档重来,他又是何等心情?  心态崩了呀!  当然,这都是后话。  杜预估计,自己考上举人都未必能建起烛龙像来。这是典型的看得到吃不到,吊着让你酸葡萄。  “网游公司充值就变强那一套,已经感染了文渊阁吗?”  杜预心里嘀咕。  眼下,确实翻了盘。  敖丙已经真。吓尿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凶神恶煞的猛龙,变成了人畜无害的小兽,吓得浑身筛糠。  他的一半身体,已经快速老化,风烛残年,龙须都白了,另一半身体还维持壮年,反差之大,令人心惊肉跳。  仿佛一半耄耋老人,一半青士壮年,偏偏融合在一起,令人诧异。  杜预这首【苦昼短】,竟然拥有罕见的时光之力,让敖丙衰老加速,战力大大减弱。  众人目瞪口呆。  堂堂龙族三太子,妖尊实力,竟然被一个秀才击败?  这可能吗?  正常来说,绝无可能。  当然,唯有杜预最清楚这其中的关键。  只能说,杜预赢得侥幸的很。  他占了【独占鳌头】的便宜。  若非这三次变异的独有神通,以嘲风龙族血脉,极大压制了敖丙,使得他心神剧颤,心防顿失,让杜预趁虚而入,杜预的才气诗词根本不可能让敖丙信以为真。  打败敖丙的,并非全凭杜预本事,而是独占鳌头的强悍变/态属性。  当然,诗鬼李贺这首名垂千古的【苦昼短】,那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诗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诗才,才是震撼敖丙一辈子的原因。  而且,严格的说,杜预并没有打败敖丙。  如果敖丙不是被杜预逼的吐出妖丹龙珠,小命捏在杜预手里,完全可以继续与杜预战斗。  杜预如今才气已经耗尽,【独占鳌头】也用光了时间,根本不是敖丙的对手。  敖丙只要一个神龙摆尾,就能将杜预杀死。  可惜这世界上很多事,成王败寇,生死只在一念间。  杜预抓住了龙珠,就捏住了敖丙的要害。敖丙性命都操在杜预一念之间。  “你输了。”杜预手捏龙珠,淡淡道:“按照赌约,你这龙珠归我所有。”  敖丙、隆伟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杜预并没有将龙珠还给敖丙,凭本事赢来的龙珠,凭什么要还?  何况,这是他能挟制敖丙的唯一办法。  敖丙失魂落魄,叹息一声:“杜预,你这首诗,我敖丙甘拜下风。”  隆伟突然走到杜预面前,单膝跪地恳请:“恳请你将我三哥的龙珠还给他。”  杜预眉头一挑。  隆伟凄楚道:“我龙族的龙珠,不能长期离开龙体,其中蕴含的龙气会快速消失。且无法恢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0章 菩萨蛮高丽女波斯姬! 杜预没有说话,一旁田洪凤不悦道:“愿赌服输,天经地义。隆伟你龙族一而再,再而三来犯我滁州。犯我人族者,虽远必诛。此次一败涂地后,杀你都是理所当然。交出龙珠更是应该的。若杜预放过敖丙,又如何能保证你龙族不再来犯?”  隆伟却美眸一冷,咬牙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愿意留下,作为人质。”  她真的吐出了一颗龙珠。  这龙珠比敖丙稍小些,也光芒璀璨,隐隐有一团龙气在上凝聚成吞云吐雾之龙,聚散无常。  “不!”  敖丙龙目一红,急的吼道:“你快把龙珠还给我妹妹。我愿赌服输。”  隆伟美眸红红:“三哥,你不要争了。我才是心甘情愿。”  杜预想了想,将敖丙龙珠还给了他。  但隆伟的龙珠,被他扣住压下。  理由很简单——杜预看出隆伟身份不凡,乃是龙族小公主,掌上明珠。至少敖丙非常重视隆伟。  只要隆伟的龙珠在他手里,敖丙乃至东海龙族不敢有大的想法。  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龙族乃是妖族之王。  而妖族,又是人族的死敌。  双方谈不上什么交情。  杜预更不会天真认为,放过龙族一马,就会换来和平。  上次隆伟输了,这次还不是摇人来报仇?  杜预侥幸能弄住这对龙兄妹,未必次次能赢。  “你走吧。”  杜预沉声道:“她留在我身边,我不会虐/待她。但若是你龙族一再挑衅,就难说了。”  敖丙收回龙珠,龙目一红,恨恨瞪了杜预一眼,又关切看向隆伟:“妹子,你等哥哥。我会来救你!”  他一跃而起,化龙而去。  杜预将龙珠收好,对隆伟努了努嘴,示意你是婢女,后面站着去。  认清自己的身份!  隆伟嘴一撇,犹如受气小媳妇,只能亦步亦趋跟着杜预。  隆伟龙目美眸,都快委屈哭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杜预早已被她穿地千疮百孔,不成人样。  但杜预不管。  凭本事赢回来的婢女还是龙女,还是龙族小公主,带出去多有面子?  这年头,达官显贵喜欢用妖族作为奴婢,显得阔气。  大唐有三宝:昆仑奴、新罗婢、菩萨蛮。  其实这三宝,都是蛮人的代称。  昆仑奴是一种产自西方、蛮力极大的蛮人。新罗婢是东方新罗三国的狐蛮。菩萨蛮是来自西域女蛮国、金发蛮腰、酷似佛门菩萨的美人,也是胡蛮的一种。  以妖蛮充作门面,不光这三种,还有波斯姬等罕见品种,不一而足。  蛮人,乃是人族与妖族的混血,兼有双方的长处。  杜预却别出心裁,干脆用龙女做婢。  就问你够不够牌面?  这场烧尾宴会,就此落下帷幕。  杜预新收了隆伟为婢女,还给她改了个名字:“你叫隆伟太拗口了,不好听。以后,你改名叫龙儿。”  “我呸!”  隆伟气得发抖:“我堂堂东海龙族公主···”  杜预瞥了她一眼,拿起龙珠把玩起来,一不留神就要掉在地上:“呀,我一不小心手滑···”  隆伟秒怂:“龙儿就龙儿吧。”  内心拿出小本,疯狂记仇:“你这魂淡,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女子。”  烧尾宴结束,林如海、田洪凤等人纷纷散去。  王伦也悻悻然,扫兴而归。  杜预正要带着龙儿回家,谁想到又被损友宋佳霖等人拦住去路。  “什么?还有安排?还要冶游?”杜预瞠目。  “对。”  宋佳霖嘿嘿一笑:“我大唐龙门放榜后,新科秀才、举人、进士都要冶游,白昼苦夜短,何不秉烛游?中榜这等春风得意、人生大喜,同科岂能不冶游一番?”  这货挤眉弄眼,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规矩这么多?”  杜预直翻白眼。  他当然知道,这帮好不容易考上秀才的家伙,所谓的冶游,突出一个“野”字。  大唐风气开放,在士人中间,声色享乐、冶游狎妓之风盛行。中榜后,春风得意的同科学子,相约三五成群,浮华放荡,观花、游宴、乐舞等声色之乐,可谓是玩出花来。  冶游个屁?  我只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何况,身边还有新的龙儿,这么好玩的龙族美人,我跟你们冶游个屁?  他大义凛然,对众人拱手道:“各位,家里真的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谁知,宋佳霖等损友并不肯放过他,一拥而上,七嘴八舌。  “喂,不合群这可不好。”  “莫非高中案首,就忘了同窗之情?”  “放心,我们不会向林小姐告发。”  冯勇、赵明/慧、牛贺等人,纷纷中榜,此时都在兴头上,谁肯放过这次冶游的大好机会?  平时家里管得严,要是出去浪被抓住就一通胖揍,唯独这次中了秀才,以同窗“冶游”、庆祝的名义,出去见见世面,哪怕被家里知道长辈也不会苛责,谁不要去凑热闹?  说到底,都是一群“骚年”,荷尔蒙驱动,迫不及待嚷嚷要去“冶游”。  “我知道一家刚开的玲珑坊。那里的胡姬善跳拓枝舞,那细腰,那身段、那舞姿,啧啧啧!”  “不不,玲珑坊虽好,但女儿楼的香香公主,胡旋舞才是真好!所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何等美妙啊!”  “一群土鳖,没见过世面。龟兹坊里西域十二菩萨蛮,她们跳的胡腾舞才是····”  “放屁,官家开设专门高句丽的高/丽阁,那些新罗娘,才是最妙!”  一群“骚年”士子,明明实操经验少的可怜,却菜鸡互啄,相互鄙视,为表现自己何等“风/流倜傥”,争论拓枝舞、胡旋舞还是胡腾舞、新罗舞谁更勾魂,菩萨蛮、高/丽女、西域娘谁家更美,面红耳赤,几挥老拳。  男人嘛,在一起讨论的话题,不是功名,就是美女。  杜预正听得津津有味,敏锐感到,远处数道带有杀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林星河、蔡文姬,嗯,还有王异。  当然,刚刚被俘虏的龙儿,也投来了鄙夷的白眼。  男人,没有好东西!  杜预汗一个。  我这么伟光/正,岂能与这些龌蹉下流之辈,同流合污?  他脸色一板,立即正气凛然:“你们要这么说,我更不能跟你们去了。我如此高洁正直之人,岂能出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告辞!”  杜预又要跑路。  却被宋佳霖等人抓住:“不行!你堂堂案首,独占鳌头,风头出尽,不大出血一次,请大家冶游一次怎么行?”  杜预这才恍然大悟,悲愤道:“你们有没有人性?之前逛了那么多,也不带我去一次。现在我中了案首,反而要请你们去勾栏听曲?”  一众同窗,嘿嘿奸笑,眼睛不断瞟着杜预怀里刚赢来的一大堆银票。  杜预这才懂了。  感情是看上我的钱了?  知道这帮人盯着自己钱,浓眉大眼的杜预更不去了。  “休要多说,我今天绝对不去冶游,哪怕从这里跳下去,活活摔死,也不去冶游!”  “可是,来自女蛮国的十二菩萨蛮,跳拓枝舞,你难道也不想见识见识?”  宋佳霖低声道:“她们表演,只穿薄纱哦。”  杜预一听这个,马上改口。  “嗯,不可扫了大家兴致!这就去冶游一番。”  你早说啊!  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就是,就是!”宋佳霖等人哈哈大笑:“同去,同去。”  龙儿本来就穿着男装,面无表情,跟着杜预而去。  眼神,却充满了鄙夷。  路上,几个鲜衣怒马、富贵逼人的士子,恰好路过,冷笑看着这群要去冶游的土鳖。  这些士子趾高气昂,意气风发,嘲讽连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1章 小西天,龟兹坊,菩萨蛮! “呵呵,一群土包子,居然学人去看拓枝舞?”  “看他们穷酸样,还想去一掷千金?”  宋佳霖几人怒目而视。  杜预摇摇头:“野犬狂吠,不离他们,我们走。”  杜预等人离去。  有人奉承领头一白衣胜雪、风/流倜傥公子:“伍案首,您看?”  那公子骑着五花马、披着千金裘,傲然一笑:“学政王文昭大人来信,让我赶来滁州,见识一下本届案首杜预。说此人会是我伍乔院试最强劲的对手。”  众人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王大人,是不是太过高估对手?”  “惟庐有才!滁州算个屁?”  “我庐州已垄断院试十年,岂有花落滁州之理?”  “何况伍乔当世奇才,连中两元,打遍庐州无敌手。更出身十大门阀之一的伍家,区区滁州案首,有何惧哉?”  这些人谈笑自若,旁若无人,浑然没拿周围滁州本地人当回事,引来了诸多白眼。  伍乔微微一笑道:“天外有天,不可小看天下英雄。王大人目光如炬,更不会谬赞滁州杜预。”  他笑起来独特魅力,如沐春风。  “可惜,我们来晚一步,赶不上滁州烧尾宴,大家索性领略一下滁州风情。”  “这些本地读书人要去冶游,我们跟着他们吧。”  他笑容无限自信,仿佛这世界之门,已经全然为他打开。  他随心所欲,信步而行,处处都鲜花着锦,天下无处不可去得。  杜预被宋佳霖等人簇拥着,直奔滁州最大胜地。  经过一天的宴会,金乌西沉,时值傍晚。  但滁州勾栏之处,反而华灯初上,正是绚丽之时。  滁河城东之处,勾栏烟花之地,名为【小西天】。  每到重城向夕,小西天倡楼之上,就有绛纱灯万数,辉罗耀烈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上次杜预等人去过的【品玉阁】自然也在此地。  只是,这次士子们要去的,是小西天的西域街。  宋佳霖骑马兴奋道:“人人都说扬州十里秦淮风月好,却不知滁州的小西天丝毫不逊色!”  牛贺也风/骚道:“我小西天九里珠帘,二十四桥明月夜,气象丝毫不比扬州差。”  冯勇眉飞色舞:“这次要去的龟兹坊,更是号称征伶皆绝艺、选妓悉名姬!十二菩萨蛮,各个人间绝色,无一不美啊!”  “哈哈哈~”  一帮刚中秀才的士子,人人春风得意,大笑不已。  杜预也感受到一股许久没有的松弛。  男人最铁的交情,所谓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剽过c,眼下他们这伙寒门士子,杀过妖同过窗,今天又跑来冶游,也算三件事凑齐了。  杜预心中顿悟:这些寒门士子,将来会组成自己的班底啊。  这年头的人,跟现代人观念不同,很重视“三同”:同窗、同乡和同年。  而无疑这些寒门士子,与杜预完全三同,乃是天然的小/弟啊。  宋佳霖,长袖善舞,多财善贾,端木子贡。  赵明/慧,武秀才,武力惊人,性直爽,多直言,妥妥子路啊。  牛贺,诗词鬼才,出身名门,不善言辞,可为闵损。  冯勇,擅长政务,可为我之冉有。  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杜预要成圣,不能不培养自己的势力。  一帮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精神小伙,前呼后拥冲入了龟兹坊,又被几个五大三粗昆仑奴,连推带搡挡了出来。  龟兹坊,乃是滁州小西天最新最火爆的销金窟。  说这里是销金窟,半点不夸张。  一个身高九尺、浑身黝黑的昆仑奴,伸出毛茸茸巴掌冷冷道:“入场费!一人,十两金子!”  杜预几人一愣。  “什么?十两、金子?”  宋佳霖夸张叫道:“这入场费太夸张了吧?”  众人怪叫连连。  诚然,人人都知道此地乃销金窟,花费不菲,但没想到入场费如此之高?  要知道,十两金子相当于百两纹银。  大唐一户八口之家,一年开销不过20两。小地方更便宜。  宋佳霖这种商贾之子,都肉疼喊贵,冯勇、赵明/慧等普通读书人更是吓得后退。  “哈哈哈···”  此时,背后响起脚步声。  杜预回头看,竟然是那伙人!  伍乔看都不看几人,温文尔雅,递过去一块金灿灿牌子。  昆仑奴看过牌子,脸色恭敬无比:“贵客,请!池座!”  几人昂首阔步,走入其中,还顺手丢下两个白眼。  几个寒门被气得不轻。  “这些人,没见过啊?谁啊?”  “他们为何不买票?”  昆仑奴头目冷冷道:“他有黄金腰牌,一万两黄金购买的,仅限门阀贵族购买。是我龟兹坊永久贵宾,无需购票。”  众人面面相觑,流下了贫穷的眼泪。  一万两黄金?  那就是十万两白银,只买一个贵宾资格?  宋佳霖气愤道:“连看个西域舞姬,都要受门阀等级的气?看人下菜碟儿?这舞,不看也罢!”  杜预笑了笑,丢过去一锭金子:“让我们进去吧。”  昆仑奴收了金子,才让开路:“只能去三楼!不可走错。”  杜预等人迈入龟兹坊,登上三楼,迎面便感到一股热/辣无比的热浪,扑面而来!  好一副大场面!  极目所见,是一座壮阔穹顶建筑,富丽堂皇,颜色艳丽,镶了金玉宝石,充满浓烈西域异域风情,足足能容纳上千人同时观看。  香气扑鼻,异象阵阵,天花乱坠。  迎面中央的舞台上,一位菩萨蛮正在表演胡旋舞。  此女身着艳丽薄纱,头戴翡翠花冠,一身黄金配饰,金光闪闪,犹如菩萨般宝相庄严,偏偏身姿妩媚,面容姣美,旋转起来象柳絮般轻盈,玉臂轻舒,裙衣斜曳,飘飞的舞袖传送出无限的情意。  看到这一幕,杜预都有些失神,脑海中只有四个字。  勾魂摄魄。  他这才知道,为何大唐诗人笔下菩萨蛮诗词那么多,后世菩萨蛮变成了一个词牌名。  因为菩萨蛮,太美了!  每一个菩萨蛮,都是超凡脱俗的美人。  她们的容貌绝世,一颦一笑,都如同敦煌壁画中的菩萨一般动人。  她们独特的气质和令人陶醉风姿,仿佛来自仙境一般。  当她们穿着女蛮国特有的华丽性/感清凉服饰,佩戴着精美的金饰,在跳舞,绝美女体便会散发出一种无可抵挡的魅力。  她们翩然起舞,扭动腰肢,整个龟兹坊仿佛陷入了迷人的梦境。  美!  好在他文宫一闪,从被勾魂迷幻世界清醒,看了看周围,更加无语。  宋佳霖口水都要流淌到地上了。  冯勇、赵明/慧、牛贺等几个初哥,更是不堪,之前吹嘘自己是什么花丛老手,风月班头,现在一个个眼睛发直,那模样要多挫就有多挫。  龙儿一脸鄙夷。  杜预捂脸,赶快找了个地方坐下,装作不认识这群禽/兽。  要是被人发现,自己与这些满脸春/色、想入非非的猥/琐男混迹在一起,文名毁于一旦。  “好!”  好在整个场子,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娇/媚万分、烟视媚行的菩萨蛮身上,叫好声此起彼伏,口水和吐沫飞溅。  老鸹落在黑猪上,五十步别笑百步。  杜预看到伍乔等人已经坦然自若、坐在了一楼最靠近舞台的池座上,可以近距离欣赏菩萨蛮的舞姿。  他这才明白,昆仑奴嘱咐要走到三楼,是因为三楼最便宜!  越靠近舞台,收费越贵。  杜预看到那白衣胜雪的伍乔。  恰好,他也看向杜预。  两人目光一碰,随即闪开。  “原来,是他?”  伍乔淡淡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2章 庐州案首,争风吃醋! 两人目光一碰,随即闪开。  “原来,是他?”  伍乔淡淡道。  只凭文宫隐隐感知,还有直觉,伍乔和杜预已经明白彼此身份。  “怎么了?谁?”一庐州士子问。  伍乔嘴角微翘:“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鼓乐声声,节奏变化。  菩萨蛮急速起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胡姬的水蛇小蛮腰,系着细细金链,犹如杀人弯刀,辗转腾挪、扭动若蛇,时而端庄,时而妖媚,时而圣洁,时而勾魂,将“菩萨”与“舞姬”这两种水火不容的角色,完美演绎融合在一起,给男人们上了一处冰火/两重天。  这种巨大的反差,反而让大唐男人们更加疯狂。后面客人还在不断涌入。  三楼,已经十分拥挤。  他们疯狂挤来挤去。  杜预早就败下阵来,被挤出人群,身边只有龙儿。  宋佳霖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一旁,一位软糯声音低声道:“尊客,来杯高昌葡萄美酒可好?”  杜预点点头。  讲真,看到那么刺/激的画面,杜预嘴巴干渴。  这龟兹坊真会做生意。  收入场费,只是小头,给你看这么刺/激的画面,然后卖饮料。  这才是持续消费啊。  一杯嫣/红的葡萄酒,被一只纤纤玉手,盛在薄如蝉翼清翠流光的夜光杯中,放在杜预面前。  杜预接过美酒,一饮而尽。  “好酒!”  入口甘甜,回口留香,更有百果味道,比后世葡萄酒更香醇。  他随手递过去一块金子。  谁知,却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退了回来。  杜预:“???”  他这才看清楚,眼前兜售美酒的,是一位绝美的菩萨蛮少女。  她也如同舞台上菩萨蛮一般,充满异域风情,深目高鼻,貌美倾城,浑身上下薄纱肚/兜,雪白的天足上,还系着细细金链,吸睛无比。  杜预心中一跳。所谓三步一个娜扎,五步一个热巴。难怪汉唐都要打西域。美女纯度太高了吧?  菩萨蛮少女一脸幽怨:“这位才子,你的眼睛,只盯着人家四姐看个不停,连我长什么样子都没正眼看哩。”  她带着西域口音,并不标准,但那双如乌孙河般清澈美眸,却三分幽怨盯着杜预,责备杜预忽略她的美貌,甚是无礼。  杜预老脸一红。  啊这?  谁知,此时场中伍乔站起来,哈哈大笑:“好!美人一赏直千金!”  立即有人丢出一大袋金子,径直抛向场中菩萨蛮。  金币如雨,灿灿而下,犹如下起一场黄金雨。  众人被这大手笔震惊,纷纷倒吸冷气。  “这,好大手笔啊。”  “这是谁家公子,这么有钱?”  “挥金如土。”  菩萨蛮却波澜不惊,一看就见惯大世面,并不去捡金币,躬身万福道:“多谢伍公子厚赏!”  作为一等一的龟兹坊,自然识得每一位贵宾。  在伍乔进入时,菩萨蛮就收到了消息,务必全力贴心服务、招待贵客。  伍乔淡淡扫了一眼杜预,傲色一闪。  自从与杜预邂逅的一刻,伍乔与杜预两大案首之间的争斗,已经开始!  伍乔,庐州案首,连中两元。  杜预,滁州案首,连中两元。  而两人,都要参加大唐文院六月院试。  谁能连中三元?  只有一人!  另一人,必然折戟沉沙,止步两元。  自古文人相轻,何况利益冲突,你死我活?  伍乔在欢场一掷千金,重要是为了炫富、打脸杜预。  作为庐州名门,伍乔当然不会那么无聊,为了炫富而炫富。  他是心理战!  我比你家世门第高,我比你有钱,我比你优秀···  一点一点积累下来,伍乔就能占据心理的上风。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  哪怕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只能占据一点点优势,伍乔也乐意顺手为之。  反正,他钱多的没地方花。  一个庐州士子大叫:“这是庐州奇才、伍乔公子、连中两元、连登案首!今日冶游赏花至此!”  全场不高兴了,嘘声一片。  “庐州案首,跑到我滁州冶游个屁?”  “这不是跑来显摆?”  “对了,文院院试在即。”  “切,连中两元了不起?我滁州也有杜案首,连中两元呢!”  “我们杜预,还是九甲上案首呢。比你强。”  滁州与庐州接壤,但双方文气兴衰天壤之别。  庐州才子如有神助,连续十年,垄断大唐文院案首之位,屡屡夺魁。  滁州呢?  被压制地抬不起头来。  不光是秀才院试,大三元中举人、进士、状元,庐州全面超越滁州。在庐州人面前,滁州人始终抬不起头来。  而朝堂之上,庐州官员多,制定政策对庐州就有利。好事,都是庐州的,倒霉事,都是滁州的。  比如四月桃花汛,朝廷工部尚书是庐州人,拨款修庐州堤坝,滁州就没人管,成为泄洪区。  久而久之,两州势同水火。  滁州人干别的不齐心,但要面对庐州人,还是读书人,那必须齐心!  于是,骂声四起。  庐州士子们怡然不惧,冷笑连连。  这里是龟兹坊,有的是护院昆仑奴,他们是贵宾,这些没钱的穷鬼看他们不爽,也拿他们没办法。  立即有庐州士子叫嚣:“你们头牌小蛮呢?让小蛮上来,给伍案首跳拓枝舞!”  “伍案首,定有厚赏!”  伍乔负手而立,温文尔雅,并不插话。  以他身份地位,说话都是屈尊。  他目光,只瞟着杜预。  菩萨蛮四姐抿嘴一笑:“伍公子,你真是偏爱小蛮呢,每次来了都点名她。我这就叫小蛮来舞一曲!”  全场,轰然。  男人们气得不行。  “小蛮,小蛮!”  “不给他跳!”  杜预一脸无语,这些人狂热如后世追星族,可惜不是中年大叔就是大腹便便的商贾,好像追逐美少女明星的猥/琐怪蜀黍。  对面少女却眨眨眼,俏皮道:“姐姐叫我了,人家要去跳舞哩。你白喝了我一杯葡萄酒,可不许走,人家要你赏哩。”  她轻盈如猫,一跃而起,竟然从三楼径直跳下。  杜预吃了一惊。  原来,这送酒的少女竟然就是小蛮?  这龟兹坊的头牌?  只听得鼓响三声。  这是拓枝舞的开场。  小蛮如天女下凡,从三楼飞身而下,活泼灵动,跃入场中。  她上披紫罗轻薄烟,下穿桃叶百褶群,芊芊天足上俏皮系着金铃铛,一双逆天笔直长腿,一字马踢腿罗裙翻飞惊艳全场!  “好!”  庐州学子们色眯眯,盯着小蛮使劲看。  全场男人,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好气呀。  明明是滁州的地界,滁州的菩萨蛮,却让庐州人看爽。  一众滁州人,颇有一种绿油油的感觉。  小蛮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风/流潇洒的伍乔,而是越过伍乔看向杜预的三楼。  与方才菩萨蛮胡旋舞不同,小蛮的拓枝舞,舞姿变化丰富,刚健明快,又婀娜俏丽,舞袖时而低垂,时而翘起,翘袖中繁鼓、长袖入华裀。  更叹为观止的,是她快速复杂的踏舞,随着天足踢踏,佩带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节拍伴奏。  最让人瞩目的,是她盈盈一握小蛮腰。  腰肢妖娆,勾魂摄魄。  没有一个男人,能从她腰肢之间收回目光。  杜预叹了口气:“不得了。此女名小蛮,还真是名不虚传。”  龙儿冷冷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3章 勾栏听曲,没有不出事的! 杜预笑了笑。  他不再看小蛮,却看向窗外的大唐。  夜市千灯,直照碧云,高楼红袖,贵客纷纷。  如今大争之世,大唐十国纷争,人族妖蛮大战,无数困苦百姓挣扎在生死边缘···  可这里呢?笙歌燕舞,彻晓不绝,一掷千金,热闹不堪到杜预这穿越者都脸红的地步。  龙儿冒出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是你写的吧?”  杜预意外:“你还读我的诗?”  龙儿冷哼一声,将头撇开。  “好!”  全场又是一阵满堂彩。  杜预看去,小蛮竟然妩媚一笑,敲击起腰鼓来。  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间,竟然多了一个腰鼓。  纤纤玉手,葱葱玉指,轻轻敲动腰鼓。  腰鼓清越,半入江风半入云!  杜预感到,自己文宫都随之颤/抖起来。  旁边一个庐州学子一脸痴迷,悠然神往赞叹:“不得了,这小蛮姑娘,真不得了啊!她只要一打腰鼓,配上这拓枝舞,我就神魂颠倒,再也想不起自己的婆娘了。”  另一个庐州人笑:“小蛮姑娘,艳冠群芳,哪怕在菩萨蛮中,也是一等一出色的人物。我早已倾倒在她石榴裙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今晚,就让小蛮陪着伍案首,我们去找其他菩萨蛮。嘿嘿!”  庐州人很狂妄,当众谈笑风生。  “混蛋!”  宋佳霖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气愤盯着场中,一拳砸下:“欺人太甚!”  杜预没好气:“死哪去了?”  宋佳霖怒道:“这些庐州人,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岂能让那庐州案首得逞?”  他突然一指杜预手中夜光杯,大叫:“好啊,你个浓眉大眼的案首,竟然也假道学!小蛮姑娘随身携带的宝物,怎么到你手里了?还不从实招来!”  冯勇几人也瞬间冒出来,一个个都变成红眼兔子,恨不得掐死杜预:“就是,此物乃是小蛮贴身之物。名为【夜光杯】,乃是一件宝物,谁都不让碰!你怎么弄到的?”  刷!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杜预身上。  连池座上的伍乔,也微微皱眉,看向杜预。  他手下刚刚造势,要与小蛮春风一度,没想到杜预竟然捷足先登,得到了小蛮垂青?  小蛮,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因她是龟兹坊头牌清官人!  价值极高。  哪怕是池座中的贵宾,也染指不得。  杜预一脸尴尬。  妈了个蛋。  我要实话实说,说刚才小蛮就坐在我对面,用夜光杯给我斟满葡萄美酒,你们会不会掐死我?  正在舞蹈的小蛮,却迷人一笑,腰鼓一敲,丝带一飘,已然搭在房梁上。  她一跃而起,犹如飞天之女,轻盈落在杜预身边。  她拿过夜光杯,斟满葡萄酒,端在杜预面前:“杜案首!请!”  杜预感到,全场无数利箭目光,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伍乔也面色一沉,站了起来!  都说女人妒忌心可怕,男人妒忌起来更疯狂。  杜预微微一笑:“小蛮姑娘,莫要害我。”  “案首大才!小蛮仰慕的很!”  小蛮却丝毫没有害羞之意:“你给未婚妻写的【离思】、【青玉案元夕】,早已坊间传唱。”  小蛮柔若无骨,将夜光杯送到杜预唇边:“如此千古绝唱诗词,人家也想讨哩。”  众人恍然大悟。  大唐歌妓,往往会因文人的赞美诗作而身价倍增,相反若是贬抑之作则会使其“门前冷落”。  可以说,一首流传天下赞美诗,能让歌姬一跃变成顶流名妓。  杜预目光落在小蛮盈盈一握的腰上,一闪而过:“那你如何谢我?”  换成寻常女子,早已害羞。  小蛮却傲然挺直腰肢,妩媚道:“若是杜案首,要人家怎么谢,人家就怎么谢哩。”  众人哗然。  龙儿冷哼:“臭不要脸。”  此时要说最尴尬的,莫过于伍乔等人。  要是之前没有那么高调,宣称伍乔必然是小蛮今日的入幕之宾,成为小蛮第一个男人,倒也还没人注意,偏偏他们目中无人,话说的太满,弄得现在上不上下不下。  全场都是滁州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些狂妄的庐州人。  阴阳怪气,满天飞。  “哈哈,老子笑地肚子疼!”  “什么唯庐有才?狗屁吧?人家小蛮姑娘根本不找你们。”  “庐州案首?可惜小蛮姑娘只认杜案首啊。”  还有人捏着鼻子,细声细气模仿小蛮:“杜案首要人家怎么谢,人家就怎么谢哦。”  庐州士子,人人铁青。  其实读书人/大家都明白,所谓欢场,就是逢场作戏。  认真,你就输了。  但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啊。  特别是压了滁州十年的庐州读书人,更不可能坐视不管。  “小蛮姑娘,三思啊!”  伍乔走了上来。  手下人搞不定了,他这案首只能自己出头。  所谓男儿所好,酒色财气。  前三个好说,唯独这气,便是逞一时之快。  在龟兹坊这风月勾栏中,能抢夺头牌小蛮春风一度,乃是伍乔想到打击杜预第一步。  文人士子争风吃醋,能占据上风也是美谈。  他淡淡道:“小蛮姑娘,在下伍乔,庐州人士,对你倾心已久。若小蛮姑娘有难处,我伍乔愿意鼎力相助。”  作为名门伍家之后,他说话自然要有逼/格。  不能上来就拉姑娘,去跟我睡。  这种low逼的事,有人去干。  有庐州士子上来,就要将小蛮“劝”走。  宋佳霖怒道:“伍乔,你没长眼?小蛮姑娘明明来求杜预的诗,主动敬酒来了。有个先来后到没有?”  “先来后到?”  伍乔微微一笑。  凡是天下美好之物,都是他的。  一个手下鄙夷冷笑,一大把金币蛮横砸过来。  “勾栏院,你给我们公子讲先来后到?”  “穷鬼,你们见过钱吗?”  “你!”  不光是宋佳霖等人,全场都愤怒了。  欢场,有欢场的规矩。  杜预手中拿着小蛮的夜光杯,小蛮又主动凑他面前,人家花魁的倾向很明显。  你伍乔这么插手,吃相难看了。何况这是滁州地界?  杜预却并不着急,稳坐钓鱼台。  他已经知道,这人的身份,也清楚双方斗争帷幕已经拉开。  文院院试,乃是全国秀才大比。  县试、府试、院试,小三元案首之位,全大唐每年最多只一人!  甚至很多年都未必诞生小三元。  考虑到文曲星对案首奖励之丰厚,双方狭路相逢,针尖对麦芒,不死不休。  伍乔制止了手下,打开扇子,款款对小蛮微笑道:“小蛮,你所求者,不过一首诗而已。”  “方才观你拓枝舞,我已得了一首。”  “送你,何如?”  要说伍乔,真是浊世翩翩佳公子。  无论相貌、才气还是气质,都是上上之选。  大唐世家培养出的子弟,那是三代贵族熏陶出来的,不是盖的。  小蛮眼睛一亮,瞟了一眼杜预,吃吃一笑:“真的?多谢伍案首!”  一旁,一位年纪最长、国色天香的菩萨蛮,徐徐走出,微笑道:“今日,我龟兹坊真是蓬荜生辉,竟然有庐州和滁州两位连中两元的案首大驾光临。还要为小蛮题诗。”  “我乃八面观音,请贵宾移驾至后面奉茶。”  杜预目光一闪。  伍乔出招,他要不要接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4章 伍乔才气高,诗成鸣两州! 杜预可以不管,掉头就走。  但杜预想了想,决定接招。  庐州人都骑脸输出,找到自己头上,要是杜预避而不战,只怕会失了滁州人的人望。  何况,文无第二,伍乔会得寸进尺。  杜预淡淡一笑:“这位就是伍乔兄?王文昭大人提起过你,称赞你是庐州历届才子之最。幸会!在下杜预。”  伍乔傲然拱手道:“原来是杜预案首。我这次来滁州,就是王大人写信,命我来参加烧尾宴。可惜路上耽误了时间,没能赶上,但你我有缘,却在这龟兹坊相遇。这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杜预与伍乔对视一笑。  心中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八面观音和小蛮笑吟吟,将两人引导池座上看茶。  一众看客,也顾不上看菩萨蛮美女了,注意力都集中在伍乔和杜预身上。  美女随时可以看,但庐州滁州两大案首的碰撞,争风吃醋,却难得吃瓜。  八面观音果然八面玲珑,微微一笑道:“首先,我代表龟兹坊,感谢两位案首对小蛮的厚爱。”  “可小蛮只有一人,一女不能事二夫啊。”  全场,哄笑。  有个好事者怪叫:“未必!”  杜预都脸红。  谁啊这是?  看热闹不嫌事大?  八面观音淡淡道:“两位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贵宾。那我们约定,就按照两位的诗词才气,连一较高下如何?”  “两位的诗词,谁才气更高,诗成更高,小蛮今晚就归谁!”  众人,疯狂叫好。  想不到,去个勾栏烟花之地,竟然能看到这样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滁州、庐州案首诗词对决?  小蛮美眸善睐,充满期盼,左顾右盼。  杜预与伍乔对视一眼。  空中,闪电四射。  文人相轻。  此时,乃是双方在院试之前的接触战。  更是不容有失。  伍乔也不客气,拱手道:“如此,甚好!”  杜预点点头:“好。”  全场,鸦雀无声,寂静下来。  人人都在等待,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水平对决。  宋佳霖等人都屏息凝气。  这把,高端局啊。  庐州士人整体水平,比滁州更高不止一筹。  庐州案首对滁州案首,谁能获胜?  这已经不是读书人争风吃醋的意气之争,而是两州文气之争。  “伍兄远来是客,先请。”  杜预淡淡道。  伍乔也不客气,瞟了一眼小蛮,踱步道:“《观柘枝伎》!”  他身上,骤然才气大动。  文气,一寸,两寸连连飞涨···  一眨眼功夫,已经达到了七寸!  牛贺倒退一步:“好厉害的才气!”  冯勇面色凝重:“他真的只是秀才文位?这才气之强,连很多举人都不是对手。”  赵明/慧怪叫道:“七寸文气?现在马上去考乡试,中举都是手到擒来吧?”  杜预心中一沉。  文气,是读书人的根基。  文气够强,力大砖飞。  哪怕此人诗词差一点,在如此强大的文气加持下,也能提升品级。  这就是很多诗词名家,明明作出一首平凡之作,但也能诗成出县鸣州的道理。  杜预文曲星灌体,算上新作离思,才气也才六尺六寸!  何况,这还未必是伍乔全部实力。  伍乔迈出一步,徐徐笑道:“腰鼓声乾揭画梁,綵云擎出柘枝娘!”  “好!”  八面观音美眸一亮。  连小蛮都轻快跃动起来。  因这开局第一句,确实才气不凡,让人眼前一亮。  全场,寂静。  人人面色凝重,感觉不妙。  庐州士子,齐齐微笑。  他们之前嚣张做派,都是为了拉仇恨拉气氛,引起滁州人公愤,逼得杜预不得不下场,与伍乔对诗。  如今,他们目的达到了。  要不说读书人腹黑,一肚子坏水?  套路太深。  伍乔第一句,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虚像!  这虚像眉目宛然,正是小蛮。  小蛮虚影在空中辗转腾挪,穿花蝴蝶般打鼓,美不胜收,娇俏可人的拓枝娘。  才气冲天,已经出乡。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第一句,就出乡,这是诗词顶尖高手啊。  伍乔瞟了一眼杜预,继续微笑吟诗:“帘间飞燕时窥影,鉴里惊鸾易断肠。”  才气继续增长,达到了惊人的七尺。  小蛮的虚影,在舞台上轻盈穿梭,犹如小蛮亲自表演。  这是诗词才气,形成的天降异象。  甚至小蛮虚影在渐渐变大。  她拓枝舞的舞姿,已经超越了这舞台,升到空中,为附近十里之地的人亲眼看见。  境界,突破达县。  整个县里范围,都在回荡着伍乔的诗句。  龙儿一捅杜预胳膊,幸灾乐祸:“完犊子!”  杜预白了她一眼。  这龙女,欠收拾啊。  小蛮眼睛越来越亮了。  伍乔继续吟诵第三句道:“轻细不妨重晕锦,回旋还恐碎明珰。”  小蛮噗嗤一笑。  这句话,巧妙从侧面描写小蛮转速之快。  甚至连脚踝上的铃铛,都唯恐会碎掉。  故而,很干脆鸣州!  整个滁州,都听到了这首诗,在云层之上轰鸣。  人人冒出头来,抬头看向天际,不明白为何会有人作诗鸣州。  “鸣州诗,但不是杜案首?”  “我滁州又出才子了?”  “不对,好像是别的地方士子!”  小蛮拓枝舞虚影,继续升高,在滁州上空舞蹈。  整个滁州人,都能看地清清楚楚。  “美,太美了!”  “这是何等舞姿?这是何等才气?”  正在与蔡文姬、林如海等谈笑风生的王文昭,脸色一变。  “这声音?”  “伍乔到了?”  “他在干嘛?”  杜预抬头看着鸣州诗诞生,撇撇嘴。  宋佳霖紧张万分:“坏了,这小子也鸣州了。杜预,要遇到危险了。”  “还有最后一句呢。”  小蛮笑靥如花,一脸娇/媚。  因这首鸣州诗,为她而作。  明日,只怕她身价更是不同。  伍乔向空中,使劲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嗅着香气:“杖头白雨催花急,拂散春风两袖香。”  小蛮的虚影,已经横跨两州。  滁州、庐州之人,皆可看地清清楚楚。  天为幕,地为台。  小蛮幕天席地,在空中跳拓枝舞。  舞姿,迷倒众生。  轰!  空中,响起了文渊阁的声音。  “【观拓枝妓】,诗成鸣两州。”  “此诗,列四月圣刊。”  不光是滁州,连邻近的庐州也听到了伍乔这首惊天动地、巧妙绝伦的《观拓枝妓》,轰动。  无数读书人,激动走出来,品评着这首惊动文渊阁的鸣州诗。  “如何想得出来?”  “这诗绝,这舞绝,意境更绝!”  “美不胜收啊。”  “果然不愧是大才子!”  一时间,谀词如潮。  连小蛮都笑得眼睛眯缝起来。  平心而论,这首《观拓枝妓》确实不错,但只能算二流,更难得在吟诵者伍乔拥有强大的才气,硬生生将二流之作,生生拔到了接近一流的作品。  诗成,鸣二州。  这是一个天花板等级,连小蛮都兴奋不已。  只是凭这首诗,她的影响力就提升一个层次。  连龙儿都嘲讽杜预:“比下去了!”  杜预淡淡一笑。  其实他原本想起一首诗,白居易的《柘枝妓》,也是入情入境。  杜预并不想给小蛮做太突出诗作,逢场作戏,没有必要。  但与伍乔针锋相对,高手过招,不容杜预留手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5章 杜预弹唱跳!胡姬貌如花! 伍乔才气比杜预高,杜预只能凭诗词更胜一筹赢他。  “不脱/光膀子,还真弄不过你。”  杜预笑了笑:“小蛮,为我玉壶斟酒!”  “好嘞!”  小蛮兴奋起来:“奴家就爱杜案首这份洒脱大气。来,奴家给你斟满葡萄酒。”  她拿起葡萄酒就要给杜预倒去。  杜预摇摇头:“换酒。。”  小蛮愣了下,嫣然一笑:“还有上好的新酿。”  她拿出一樽金杯,给杜预满满倒了一樽。  这酒果然不错,异香扑鼻,带着粮食香气,只是这年头酒提纯蒸馏技术不行,呈现出微微的绿色。  此时,恰好一阵微风从东方徐来。  吹动了帷幔,吹动了小蛮纱裙。  更吹动了金樽中的酒,泛出道道绿波。  杜预曼声道:“春风东来忽相过,金尊绿酒生微波。”  才气动。  伍乔色变。  所谓内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杜预动用的才气虽然比不上他,但这首句并不直描舞姬,却由氛围入手,由静而动,竟然在意境上比他更悠远,更留下大片飞白,惹人遐想。  唐诗,比的不是辞藻,而是意境取胜。  堆砌辞藻者,落入下乘。  意境高者,区区几个字,大片留白,留给人想象余地。  连一脸不屑的龙儿都露出沉思之色。  但这首句并无才气反应。  这让伍乔松了口气。  庐州士子们,纷纷嘲讽。  “什么呀不过如此。”  “才气比庐州伍案首差远了!”  “呵呵,自取其辱。”  杜预沉声道:“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  才气成风,吹拂而过。  落花纷纷,飘零而落。  一朵花瓣,落在了酒樽之中,飘荡在碧波之上。  酒香与花香,在酒樽独有的醇厚气息中加入一抹活泼的清甜。  小蛮娇靥陀红,手扶额头:“真的,要醉了。酒未沾口,我却要自醉了,这首诗太会了···”  才气开始涌动。  但依旧没有出乡。  两句话都没出乡,后面很难出彩。  庐州士子,冷嘲热讽。  伍乔却眉头皱起。  因他是诗词大家,他才能隐隐感觉——事情貌似没有这么简单?  杜预的诗词,貌似在集聚势能。  杜预与他交手,仿佛国手对弈,做势做厚,厚积薄发,却并不着急取得实地,捞取实际好处。  这种人最可怕,因他能耐得住寂寞,往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杜预不疾不徐,声调为之一沉,叹道:“青轩桃李能几何,流光欺人忽蹉跎。”  可叹这美丽的盛景、青轩桃李能耐多久?流光欺人,岁月蹉跎。  小蛮和八面观音,也黯然神伤。  她们美丽真国色,她们如繁花怒放,但她们的花期能有多长?  一旦年老色衰,再美再红的菩萨蛮,也要沦落在社会底层,甚至比普通大唐女子还不如!  普通大唐女子至少有个归宿,有家庭养老,她们又能靠谁呢?  这句话,依旧没有引发文气动。  庐州人嘲讽之色,越来越浓。  杜预沉声道:“君起舞,日西夕,当年意气不肯倾,白发如丝叹何益!”  菩萨蛮女,抽泣起来。  与君起舞,奈何太阳却要西下。  少年意气,不肯消磨。如今白发如丝,感叹又有何益?  杜预看似感叹歌姬美人,实则感慨人生无常。  纵为才子,有大鹏之志,又能如何?  杜预上半首吟诵完毕,并没有引发天地才气大动,自然引起庐州人的轻视,嘲讽之意更浓。  杜预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雄姿英发,意气勃勃!  “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  奏起龙门绿桐所制的琴瑟,玉壶盛满美酒,酒清若空!  小蛮惊喜抬起头,睁大美眸。  “好,好!”  小蛮激动弹奏起琴瑟,一连串优美清越、慷慨激昂的旋律,瞬间倾城而出、流淌在众人心间。  清泉石上流,悦耳叮咚。  才气,经过前半首诗的积淀后,骤然爆发。  激昂兴奋的情绪,犹如堤坝拦住的洪水,骤然爆发而出,一泻千里!  所谓欲扬先抑。  前面情绪压得越低,此时情绪就越高亢、激荡。  杜预拿起面前金樽美酒,一饮而尽,举杯仰天大笑:“催弦拂柱与君饮!”  催弦拂柱,琴声丁冬,与君痛饮!  全场轰然应答。  滁州人,早就憋坏了。  没有美酒?  不要紧。  他们每人的面前,虚空中都出现了一杯金樽!  这金尊之中,盛满了香气扑鼻的美酒。  这是杜预才气所化的美酒,与真实的美酒一般无二,毫无差别。  众人齐刷刷举杯。  宋佳霖怒吼道:“干了!”  “干!”  人人痛饮美酒,人人熏然欲醉。  百里之内,琴声悠扬,鼓声激荡。  激荡的胡乐,从龟兹坊中越传越远,传到天际。  整个滁州,人人都激动、兴奋。  一句话,大型派对狂欢现场。全城陷入狂欢之中。  杜预仰天大喝:“看朱成碧颜始红!”  滁州人轰然应诺,人人痛饮美酒。  “好酒,好酒!”  “比我喝过的二十年女儿红,还要醉人啊。”  “甘甜琼霖,天上才有。”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他们的眼前,都开始模糊起来。红的能看成绿的,人影幢幢,浑不知身之所在。  喝到看朱成碧,喝到醉颜红/润。  百里之内,除了琴声悠扬,更有酒香四溢。  酒不醉人人自醉。  滁州百姓,人人面色陀红,东倒西歪,醉醺醺乐得倒在路上。  他们仿佛都听到了催弦拂柱的美妙音乐,品尝到了看朱成碧的醉脸陀红。  滁州,变成了大型宴会现场。  全城百姓,都在狂欢。  欢乐气氛,会感染。  一传十,十传百。  人人都沉迷、醉酒。  诗成,鸣州。  “哈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杜预跳上桌子,一把夺过小蛮手中的胡琴,猛然弹奏起来。  他弹奏乃是现代吉他的手法,疾风暴雨,电音激昂,与这时代音乐大不相同。  但狂热气氛之中,哪里有人会注意到这细节?相反,大家都被杜预这嗨爆、狂热的电音,带起来节奏,人人都在狂嗨。  小蛮大叫:“杜案首,大才!这弹奏曲调,太激荡人心了!”  龙儿撇撇嘴:“马屁精。”  但她都不知不觉被气氛感染,嘴角微微上翘。  在规矩森严、人气清冷的东海龙宫之中,她可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热闹的气氛。  她不得不承认,人族比妖族虽然弱小,但至少在搞气氛这一块,比无趣的龙族欢乐得多。  主打就是个热闹。  杜预大喝一声:“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  才气,终于雷动!  鸣州,早已鸣州!  声音,已然越过州界,传到了邻近的庐州!  庐州老百姓,士农工商,一个个愕然抬头。  隔壁滁州,你们在嗨什么?  一个个这么上头?  这都几点了?还电音狂欢、电舞扰民?  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这年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晚上根本没有啥夜生活——除了造娃。  但杜预在龟兹坊的狂欢,已然超越了州界,感染庐州。  庐州士子,纷纷蠢/蠢欲/动。  “这··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什么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  “可恶啊!我,我睡不着了。”  “到底什么胡姬,能漂亮成这样?甚至诗成鸣两州?”  这诗意思——胡姬美貌如花,当垆而笑,面如春风。  小蛮笑靥如花,美不胜收,跳上桌子拓枝舞跃动起来,咯咯而笑。  光是这句诗,她小蛮名声就能瞬间传遍两州之地!  她的身价,绝对倍增,甚至一夜爆红。  因为两州整个夜空之中,都是小蛮的一颦一笑,惊鸿一舞,曼妙身姿。  小蛮此刻犹如女神降临,在广袤的夜空中,以天为幕,以地为台,将拓枝舞的美态、极尽其妍,红蜡烛移桃叶起,紫罗衫动柘枝来。  她的紫色罗衫、桃叶百褶裙,犹如仙子霓裳羽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6章 诗成震三州,小蛮晋顶流! 带垂钿胯花腰重,帽转金铃雪面回,身上的金铃铛随着一颦一笑,勾魂摄魄,诱/人至极。  滁州、庐州百姓欣赏着拓枝舞,酒不醉人人自醉。  “太美了!”  “想不到我这辈子,能看到如此美貌胡姬的拓枝舞。”  “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妙绝!”  庐州不淡定了。  “可恶啊,大半夜给我放这个?让不让人睡啊?”  “受不了了,来人,备马!我要马上去滁州!”  “老爷我啊,要星夜驰援滁州,去除了这祸害人间的小妖/精!”  “狐狸精,哪里跑?我来收你。”  一大/波庐州绅士,啊呸,士绅,正在仗剑赶来的途中。  伍乔脸色阴沉。  他已经觉得不妙起来。  如今,双方都诗成鸣两州,乃是打成平手。  但杜预还有最后一句话!  以他如今的状态,势不可挡,会不会后来者居上?反超自己?  庐州士子们紧张攥拳,人人滴汗。  杜预却彻底嗨了!  他意气风发,电音弹奏,轰如雷声:“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才气,冲天!  天上的文曲星,与杜预才气遥相呼应,交相辉映。  “咯咯咯···”  小蛮的虚影,更加清晰、磅礴,胡姬女神娇俏可人,盈立天地间,舞步明快,眉目传情,如一位来自异域的精灵,误入凡尘,魅惑众生而不自知。  她舞动越来越快,罗衣翻飞,仿佛为众人助兴。  滁州、庐州,连同更远处的扬州,人人都诧异。  须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乃是大唐男人的共同梦想。  十年一觉扬州梦。  扬州,是一个天下男人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销金窟。  但!  眼下扬州,却面临有史以来最大危机。  十里花街,万人空巷,人人瞠目结舌,抬头看向夜空。  看着夜空中,清晰无比的胡姬小蛮,在跳动拓枝舞。  男人们无酒自醉,花魁们咬牙切齿。  “这是谁家的姑娘?”  “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令人悠然神往!”  “我,我不行了!我要滁州!”  “滁州,马上去滁州!”  男人们按捺不住,疯狂跑路。  花魁们慌了神,急忙拉拉扯扯:“公子别走啊?”  “公子,这胡姬哪里好?奴给你跳?”  “拓枝舞,我也会啊?”  但没有人回应。  十里烟花扬州路,男人跳船自奋楫。  迁客骚人,披星戴月,纷纷冲向滁州,争先恐后拜见小蛮。  河上、道/上,拥挤不堪。  只留下扬州女子们失魂落魄,咬牙切齿。  “可恶,抢生意抢到扬州来了!滁州手伸的太长了。”  “一个胡姬,硬是被捧上天?”  “作诗者谁?杜预?”  “我一定要找杜预作诗。我也要身价百倍!”  看着小蛮被杜预一首诗,直接红遍扬州,一跃成为顶流,扬州花魁们心里不平衡了。  一首诗,让三州男人都记住了小蛮,女人都记住了杜预。  “哈哈哈!痛快,痛快!”  杜预与小蛮对视一笑。  八面观音惊喜万分,恨不得化成绕指柔,融化在杜预怀里:“杜案首大才啊。快来人,拿笔来!此诗,可有名字?”  杜预拿起笔墨,一蹴而就,在龟兹坊的诗板上,写下了这首诗,再题诗上头。  “【前有一樽酒】!”  杜预大笑道,写完将笔一丢。  文渊阁声音响起:“诗成,鸣三州!”  “此诗,列四月圣刊,在【观拓枝妓】之前。”  伍乔面色阴沉赛锅底。  文渊阁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的【观拓枝妓】,输给了杜预的【前有一樽酒】!  因他的格调境界,输给了杜预。  【观拓枝妓】,更多是描写小蛮的舞姿,但【前有一樽酒】却完全超脱了具体舞蹈,反而去写年华易逝惆怅、感叹青春不再,不如及时行乐,既有痛饮美酒的狂态,又有如花少女歌舞,豪放不羁,洒脱至极。  这境界差距,如诗仙与凡夫俗子一般!  本来无招,如何可破?  连伍乔都感到杜预的诗词,不拘一格,天马行空,充满了想象力和表现力,更有看破一切、谪仙临世的豪迈洒脱!  双方的诗词差距,意境之别,不亚天渊。  他脸色阴沉,拳头攥紧。  就在气氛紧张,一触即发之际,伍乔突然哈哈爽朗大笑。  他风度翩翩,拱手道:“柘家美人尤多娇,公子王孙忽忘还!”  “连我都沉浸在杜案首诗词意境之中,忘记了说话。”  “是在下输了。”  伍乔目光热切诚恳,看向杜预:“杜兄,非凡人,乃诗中仙人也。”  杜预心中一跳。  我去,诗仙的称号,这就被我给戴上了?  李太白,可不是我干的,是这伍乔非要扣在我头上的。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赞叹。  “诗仙?不错!”  “此诗,太绝了!”  “杜案首作诗,哪一首不石破天惊呢?”  “连庐州案首,都甘拜下风了?太给我滁州争脸了。”  滁州人兴奋不已。  庐州文事太强,文气旺盛,人杰地灵,压制滁州太久。  今日终于扬眉吐气。  八面观音笑道:“伍案首莫要气馁,哪怕小蛮陪杜案首,我十二菩萨蛮任由您挑选呢。”  她一招手。  十个菩萨蛮,俏生生拉手而出,站在伍乔面前。  八面观音果然八面玲珑,唯恐得罪了伍乔,极力拉拢,给台阶下。  伍乔却摇摇头,拱手对一旁道:“王老师,伍乔不才,给您丢人了。”  一旁出现了一个人影。  王文昭。  王文昭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伍乔,我让你来滁州学习,取长补短,可不是让你来此地流连烟花,与人争风吃醋!”  伍乔面色惭愧,后面庐州士子纷纷跪拜。  “老师教训的是。”  田洪凤也随之出现,面无表情道:“你们玩得可够热闹啊?一次冶游,非要弄得惊动三州?”  杜预、牛贺等人急忙低头认错。  双方小/弟别苗头,老大赶到,各打五十大板,算是息事宁人。但杜预明明感到,平素严厉的田洪凤,这次却不痛不痒,走形式训斥几句,分明是对打架结果非常满意。  与人青/楼斗气,不对,但与庐州人斗诗?输了罪加三等!  哪怕是青/楼胡姬,争风吃醋,也必须要赢!  田洪凤这口恶气,总算出来了。  王文昭狠狠瞪了伍乔一眼,拱手道:“恭喜田兄。滁州文事蒸蒸日上,我们六月院试再见!”  田洪凤笑容满脸:“何必这么着急?多待两日,让他们以文会友不好吗?”  王文昭一脸不自在:“今晚,这不以文会友了?我庐州还与扬州等地学子,约了几个文会,不敢耽误,要赶回赴会。”  他看了看杜预,犹豫一下还是说:“院试,不同府试,书山学海,凶险万分。杜预你要多多以文会友才是。”  杜预:“???”  他这是第一次听说,院试考试形式,竟然不是笔试?而是··书山学海?  这是什么?  田洪凤沉声道:“多谢文昭。书山觅宝,学海求知。我记得,你是我大唐院试走到第三重书山、秀才文位第一人?”  王文昭脸上闪过一丝自矜,似乎回忆起那段峥嵘岁月稠,却并不肯多言,微微一笑,抱拳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杜预若有所思。  宋佳霖不服:“学政大人,当年您在书山上,不如王文昭?那庐州岂不很占便宜?王文昭可以将书山经验倾囊相授。”  田洪凤摇摇头:“并不能。”  众人:“???”  田洪凤遗憾道:“书山、学海,乃是方外之地,连一国文院都无法掌控。它们拥有神奇的力量,唯有读书人能进入,里面时空与外界不同。无论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神奇之事,走出书山学海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只能通过你书山觅宝,得到的文宝等级,判断你在书山中的成绩。”  杜预不失时机,追问:“那书山中会遇到什么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7章 书山之秘!杜预之变! 田洪凤苦笑道:“我都说过了,连我进去后,遇到的事情也都忘光了。怎么能告诉你?”  他若有所思:“唯一肯定的,是书山很难、几乎没有路,学海极大,几乎无法横渡。战斗非常多,情况特别复杂。非常考验一个学子的综合实力。”  “很多秀才,根本走不出书山,文宫就碎了。这辈子功名科举之路,彻底断绝。”  田洪凤一脸凝重:“这也是我要说的。两个月之后,就是你们人生最危险、最关键一次大比。院试走书山学海,当真分高下,更决生死。”  “为何要让没考中举人的学子,进入书山学海呢?而不是实力更强之后再说?”  杜预皱眉。  “你当然可以放弃。”  田洪凤摇头道:“事实上,人的一生,有三次机会进入书山学海。”  “第一次,是一国院试,秀才文位,可入前三山。”  “第二次,是考中进士,进士文位,可入前六山。”  “第三次,是晋位侍读学士,不高于大学士前,可进入前九山。”  “下次攀登,可以继承上次进度,接续而去。”  “通过书山之后,才能看见学海!”  “但目前,书山尚且有人描绘,学海更是没人知晓,到底是何物。我也不知道,没见过。”  “相反,一旦封圣,无法再进入书山学海。”  杜预等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一个人只有最多三次机会,进入书山学海,自然要珍惜每一次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何况下次进入还要接续上次攀登进度?”  杜预目光深沉,闪耀着光芒:“秀才院试这次机会,如果把握地好,能给进士、侍读学士创造条件,同等修为能走的更远。”  “但为何读书人封圣,反而进不去?”  田风华摇头:“具体原因,千百年来无数圣人研究,却莫衷一是。没有定论。”  “你若觉得危险,自然可以放弃秀才这次机会,但书山学海对一个读书人,太过重要了!”  田洪凤悠然神往,凝望夜空,仿佛看到列圣先贤化为星宿,在天空闪耀:“要青史留名,成功封圣,就必须走通书山学海之路。”  “历史上,没有一个成功封圣之人,未经过书山学海,寻觅到法宝。”  “书山觅宝,学海泛舟,你能获得的,远远超过你想象。”  “哪怕风险极大,诸多先贤想尽办法,也要尽可能攀登书山、通过学海,寻觅隐藏在这背后的真相。”  杜预等人对视,苦笑。  啥也甭说了,干吧。  王文昭带着伍乔,走向城外。  伍乔突然沉声道:“伍乔输给杜预,有负师恩,恳请恩师责罚。”  王文昭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伍乔:“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你来看杜预?”  伍乔一声不吭,他确实不知。  王文昭不喜欢夸夸其谈之徒。  王文昭淡淡道:“我就要让你输给他!”  “什么?”  庐州学子们惊诧莫名。  伍乔攥紧拳头。  他认为,恩师判断自己会输,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王文昭仰头看天,夜空中繁星点点,星河灿烂:“伍乔,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天赋太高了!”  伍乔一愣。  “你三岁识字,四岁蒙学,六岁就可以作诗。”  “同是出乡诗,你的才气涨幅比别人高一倍。”  “杜预做了那么多首鸣州之作,文气依旧不如你高。”  “你的才气,只怕突破丈了吧?”  众人哗然。  一个秀才,竟然才气过丈?  这是何等恐怖数据?  对上任何一个秀才,哪怕普通举人,都是碾压局。  伍乔自矜一笑。  王文昭却摇摇头:“但这也是你最大的缺点、短板。你过人的才能,成为你的负担。”  他一指夜空:“哪怕文曲星,在这星河之中,也不过一隅之地、斗粒之光。”  “玉不琢不成宝,人不磨不成器。”  “杜预并非你对手,他只是你的一块磨刀石。”  “在杜预身上,磨砺你的耐心、宽容,变得更好。人生路漫漫,些许挫折,无需介怀。”  “我秀才便走到第三重山,又如何?”  “你拿到小三元如何,拿不到又如何?”  伍乔若有所思,却脸色阴沉不说话。  显然,他对三元执念太深。哪怕王文昭也劝不动。  王文昭叹息一声。  话已至此,他无法规劝。  “我本想磨砺他,看起来适得其反呢。”  伍乔目光沉郁。  他明白,恩师是一片好意。可惜,他不能接受杜预从自己手中,夺走小三元。  他给自己规划的路径,非常明确——先取小三元,再全取六元,封翰林,十年内,成侍读学士,三十年内,海内养望成大学士,五十年内封圣。任何挡在这条路上的人,都要····  灰飞烟灭!  “杜预,你我书山再会!”  伍乔目光冰寒。  田洪凤都赶来了,但杜预被龟兹坊留下,没有走。  大唐风气开放,只要不违法,这种风/流韵事,连田洪凤都不好说什么。  今晚,他将成为小蛮的入幕之宾,第一个男人。  宋佳霖等人满脸悲愤,被田洪凤拉走。  “老师,凭什么我们就要回去学习,他却可以眠花宿柳?你老人家不能这么偏袒他啊?”  田洪凤冷哼一声:“谁能诗成鸣三州,我也让他夜夜风/流。”  “唉,学渣不如狗啊。”  想起宋佳霖羡慕妒忌恨的糗样,杜预噗嗤一笑。  一双吹弹可破、新剥鸡卵的芊芊玉臂,从背后环绕在杜预脖子上。  触感,温热,丝滑,幼嫩。  配合水汽氤氲,看不清楚。  小蛮正在侍奉他····洗澡。  洗澡,是杜预提出来的。  理由,自然是酒气太重,怕熏到美人。  既然是洗澡,两人衣服自然纠缠做一团,丢在一旁。  小蛮从他背后,将他环抱住,吃吃笑道:“笑什么呢?说来给人家听听?”  杜预轻轻抚/摸小蛮的玉手,慨然道:“人如玉,夜未央。这是何等美好的夜晚?”  小蛮柔情蜜意,紧紧/贴在他背上:“公子,今夜给我写的那句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小蛮实在太喜欢哩。听到这句,小蛮不管结果如何,都要选你做入幕之宾,我第一个男人。”  她吃吃笑道:“不若,小蛮给你再舞一曲拓枝舞,只让你一个人看哦。”  她说着便要跳出水池,给杜预独舞。  谁知,杜预却一把抓住她的柔薏:“不不,不看跳舞,只要鸳鸯浴。嘻嘻!”  门外。  龙儿啐了一口:“无耻!狗贼!”  她都替杜预脸红。  男人,怎么能如此无耻?  明明有未婚妻,还写了什么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种名句,自己读了都悠然神往,想不到这混蛋竟然转头就跑去与胡姬洗鸳鸯浴?  道貌岸然、伪君子!  可惜,龙儿还是男子打扮,别提多白/面书生、俊朗无敌。  几个菩萨蛮,主动贴靠,上来就拉拉扯扯:“这位公子是杜案首的朋友吧?别拘谨啊?来喝一杯?”  龙儿:“别碰我!表过来啊。”  眼看,杜预就要与小蛮成就好事,让小蛮跳个别致的舞。  但杜预的手却不知不觉,摸到了两人的衣物中。  小蛮吃吃笑道:“你这坏蛋,人家有点害羞,让我穿衣服。”  谁知。  电光火石间,杜预突然一跃而起,将小蛮的裙装用力丢出窗外去!  只见一道人影闪过!  裙装,不知去向。  小蛮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8章 杜预不是随便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她反应奇快!  浴池里隐藏的一双笔直大白腿,已然蛇般盘在杜预脖子上!  只要一发力,绞杀,便拗断杜预的脖子。  谁能想到,在如此风情旖/旎、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之际,竟然隐藏着如此凶险至极的杀机。  小蛮,竟然毫不犹豫要对杜预痛下杀手。  对刚刚给她写下鸣三州、身价倍增诗句的杜预,下死手。  在身贴身近距离,小蛮要动手,杜预光溜溜连个笔墨都没有,绝对难逃杀手。  小蛮目光冰寒!  她并非没想到杜预会突然发难,但对方这是找死。  “你是案首,但文位不过秀才!”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千钧一发之际。  杜预呵呵一笑,飞速道:“美人欲醉朱颜酡!”  被他题写在龟兹坊大堂诗板上的诗句,骤然飞下一串金字!  “文宝?”  小蛮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杜预身上确实没有文宝,光溜溜的与她共浴。  但他题的诗,却已然成为文宝!  就挂在龟兹坊大堂之上。  这七个大字,轰然缠在小蛮身上。  小蛮顿时醉醺醺,美人醇醉,贵妃醉酒般摇摇晃晃。  杜预嘿嘿一笑,穿窗而出:“多谢招待,告辞!”  他光/着屁/股,穿堂而过,撒丫子就跑。  龙儿都惊呆了,继而捂住脸,发出一声尖叫。  “臭不要脸!”  这一连串的剧变,让龙儿都反应不过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对你侬我侬狗男女,怎么一瞬间就翻脸无情,要杀死对方?  杜预又是怎么提前布局,在这龟兹坊中设下机关的?  她反应不过来,呆立当场。  杜预大叫:“还不走,等死啊?”  龙儿如梦方醒,跟着杜预一路跑,还捂着脸。  杜预不穿衣服,没眼看,辣眼睛!  谁知,两人夺路而逃,刚冲到龟兹坊大门。  龟公反应不过来,被杜预震飞几个,马上就要冲到街上,海阔凭鱼跃。  只听得大门轰然一声,倒飞起来。  一排金光闪闪的菩萨蛮,足足十一个,面若观音,宝相庄严,唯独穿得清凉薄纱+金银饰品,骤然出现在门口。  为首者,八面观音。  八面观音玉容冰寒,脸上却笑意盈盈:“杜案首,怎么才玩了一会就要走?对小蛮不满意吗?我们几个姐姐一起来伺候你可好?”  杜预光/着屁/股,却没羞没臊,脸皮厚如城墙大言不惭道:“十二菩萨蛮,姐妹整整齐齐,才是最好!”  “好你个头!”  龙儿与小蛮异口同声骂道。  龙儿一巴掌抽在杜预后脑。  小蛮从屋里冲了出来,人家一个胡姬都知道害臊,空中卷下一道窗帘给自己裹上,气得酥/胸起伏:“大姐,他拿走了我的腰鼓!”  “什么?”  四面观音美眸一寒:“杀了他!”  八面观音却手一挥:“抓活的!”  十二菩萨蛮,从不同方向,扑向杜预。  杜预这才感受到,这些美艳绝伦的胡人舞姬,竟然各个身怀绝技!  她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亚于妖将。  一瞬间,杜预被十二菩萨蛮包围。  异香扑鼻、魔音阵阵、歌可裂云、舞可乱天。  拓枝舞、胡旋舞、胡腾舞····  种种冶荡姿态,媚骨天生,清纯中混着大胆,热情中掺入冶荡,情态动人绝非中原女子能作出。  特别是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和小蛮,三位胡姬最为绝色,也最为深不可测。  “不要脸!”  龙儿都气得不轻。  这些菩萨蛮,怎么能如此魅惑男人?  杜预怪叫:“白日/你们若是跳成这样,早就火了!”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  小蛮娇靥一红,这杜预太可恶了。  关键是一辈子打雁,以为十拿九稳,竟然打眼了!  这混蛋一副初哥样,却隐藏比谁都深,偷走了自己的衣物。  衣物黄金,甚至宝物都无所谓,但上面还有那腰鼓!  腰鼓,绝对不容有失。  杜预在十二菩萨蛮的舞姿围攻中,却哈哈大笑,丝毫不虚。  他一跃而起,跳上大梁,手持琵琶弹奏起来。  “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喝,给我喝!”  “额?”  十二菩萨蛮还没反应过来,题诗板上这串文字已然化作金字,径直扑了下来。  小蛮叫苦不迭:“这混蛋好狡猾!我们请他题诗,竟是引狼入室!”  可惜,懊悔已经迟了。  在才气催动下,这一串金字,竟然化成了一杯杯金樽美酒,仰天出现在十二菩萨蛮的面前。  不由分说,直接灌酒!  杜预弹奏一曲琵琶,胡姬美人们就被迫喝下一大金樽美酒!  吨吨吨!  龙儿呆立当场,懵懵懂懂。  这是,什么情况?  酒客对胡姬···反向劝酒?  十二菩萨蛮,喝得呛酒,咳嗽起来。  “咳咳咳···”  八面观音咬牙切齿:“快,上,抓住他。不能让他再胡说八道了!”  “哦哦哦?”  杜预横卧在大梁上,一脸受伤:“白天你赞我诗词无双,晚上你就说人家胡说八道?我太伤心了!”  他慵懒拨动了两下琵琶,一脸坏笑:“看来美人没喝到位。催弦拂柱与君饮,看朱成碧颜始红!”  魔音,响起。  诗词,才动。  又是一波疯狂输出。  十二菩萨蛮,面前又出现了一大金樽美酒。  不由分说,倾倒而下。  “啊,我不要喝了!”  小蛮惊呼。  “可恶,这杀千刀的酸秀才···呜呜···”四面观音大骂。  “不要啊,我真的不能再···咕嘟。”八面观音悲鸣。  十二菩萨蛮,眼睛都直了。看哪里都是重影。  绿的,看成红的。  红的,看成黑的。  “大姐,你怎么三个脑袋?”  “我呸!不行,这文宝太狠了。怎么会这么厉害?”  “这首诗,可是我给你们写的呀。”  杜预笑嘻嘻,醉卧房梁,有一搭没一搭拨动着琵琶:“本来呢,我想给你们龟兹坊添一道盛景。让后面来的人/大叫【眼前美景道不得,杜预有诗提上头】。没想到你们竟然一言不合就要杀我。那就要教育教育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胡姬。”  他又一通乱弹,越说越快:“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给我跳起来!舞起来!喝起来!哈哈哈!”  随着他的乱弹琵琶,题诗板上光芒大作,才气惊天,菩萨蛮们毫无抵抗之力,在下面一边被才气金樽灌酒,一边跳舞助兴,还要越转越快。  别提多苦了。  龙儿瞠目结舌。  还能这样?  题诗,却作为伏线千里的伏笔,坑了这窝狐狸精?  晚上,杜预这好/色的家伙,竟然反客为主,将人家龟兹坊一网打尽?  胡姬们越跳越难受,面色铁青,纷纷呕吐。  “不要,受不了了···”  “快放过我们吧!”  “求求你,杜案首你太厉害了。”  “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了···”  龟兹坊外。  宋佳霖、冯勇、赵明/慧、牛贺···  都在听墙角!  他们跑来偷听杜预与小蛮的故事。  此时,一个个脸色别提多精彩。  “畜生啊,斯文败类!”宋佳霖咬牙切齿:“想不到看着柔弱文人,这么强悍?”  一众小/弟,又是艳羡,又是佩服,恨不得自己换成杜预,独自大战十二菩萨蛮,温柔乡中坐享齐人之福。  他们身边却只有一堆汗臭淋漓的糙汉子。  滁州、庐州,甚至跑得快的扬州人,连夜慕名而来,想要一亲芳泽,见一见这诗成鸣三州的胡姬,到底如何“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谁知却听到了这里面传来如此靡靡之音?  他们面面相觑,脸色妒忌到扭曲。  “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还不明显啊?显然是杜案首风/流倜傥,少年英(yin)侠,一人在单挑十二菩萨蛮啊!”  “这么贪心?一点都不给我辈留的吗?”  “呵呵,你自己听嘛。”  “了不得,真的了不得!杜案首不光诗词惊人,想不到这战力也是如此盖世。一人单挑十二菩萨蛮。”  “呜呜,不公平,我要去告杜预。”  杜预的风评,被害。  第二天,这“杜案首大战十二菩萨蛮”的风/流韵事,不胫而走,还证人众多,眼见为实,耳听也实,有鼻子有眼,杜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当事人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误会,还在大笑着挥斥方遒,挥洒诗词。  “来来来,你们不是想要我写诗吗?”  “我给你写啊!”  “美人一笑千黄金。垂罗舞縠扬胡音!给我喝!”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89章 菩萨蛮肚子被杜预搞大了! “不要,不要啊··”  “求你了,呜呜···”  “郢中白雪且莫吟,子夜吴歌动君心。给我喝!”  “不要赏了,我们不行了,真的。”  “真的承受不下了。暂时饶我吧。”  “动君心,冀君赏。愿作天池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给我飞!”  “飞,飞起来了····”  “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duang,duang!  龟兹坊房顶都震动起来。  外面听墙角的,面面相觑。  “战力这么惊人?连房顶都要塌了?”  “这里面,貌似打斗非常激烈啊?”  “战斗,白热化。”  “一人独战十二菩萨蛮?还用诗词才气?厉害啊!”  众人对杜预的佩服,犹如高山仰止、一发不可收拾。  只可惜,没人知道龟兹坊内真实情况。  桌椅倾倒、遍地狼藉。  十二菩萨蛮,玉/体横陈,被糟蹋的不成人样。  她们都被杜预玩坏了。  龙儿呆头鹅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杜预丢过去一根绳索:“别愣着,捆起来啊。”  “哦。”  龙儿将十二菩萨蛮,一一五花大绑。  杜预也在剧烈喘/息。  他赢得看似潇洒随意、轻松写意,弹琴吟诗,便生擒十二菩萨蛮,但实际上非常凶险。  十二菩萨蛮,都有妖将修为,几个观音和小蛮更接近了妖帅。  杜预若非扮猪吃虎、突然发难,加上【前有一樽酒】,诗成鸣三州成为了二品文宝,提前埋伏在大堂之上,又恰好是写这些菩萨蛮的诗词,针对性极强,才让她们冷不丁吃了大亏。  实际上,还要加上一个重要因素。  小蛮的腰鼓,被杜预第一时间窃走。  一道人影,穿窗而入。  木兰。  木兰恭恭敬敬,将腰鼓献上。  杜预接过腰鼓,检查一番,淡淡道:“你们是不是很不服气?觉得自己隐藏这么好,为何会被我发现端倪?”  小蛮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如同顶流花花,狂打酒嗝却一脸不服叫道:“你,你肯定,呃,作弊了。不然怎么,呃,识破我们?”  八面观音玉容阴沉,一言不发。  她也不明白,一切都在掌握,为何会翻车?  杜预淡淡道:“其实,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们与逆种文人,脱不开干系!”  “什么?”  十二菩萨蛮玉容大变。  逆种文人这四个字,在大唐国内,几乎相当于死刑。  杜预叹了口气:“证据,就是此物。”  他才气抚/摸上去,这精致的腰鼓,竟然散发出淡淡的黑气。  那是逆种文宝的气息。  “你们也够胆大包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携带使用逆种文宝?”  杜预淡淡道:“此物,乃是用人皮制成。能大幅增加使用者魅惑他人能力。小蛮唯恐迷惑不住我,才用此物增强力量。却弄巧成拙,反而露出狐狸尾巴。”  八面观音美眸一寒:“不可能。此物已经被极强逆种才气掩盖过,就算进士也辨认不出来。你怎么认识此物?”  杜预叹了口气:“凑巧,我见过此物的另一个套件。”  他今晚之所以孤身一人行事,并没有通知田洪凤等人,便是因为这秘密,只能他一人处理。  哪怕宋佳霖,都不能接手。  不错,此物真是王希孟三件套之二,逆种文人们取天才骚年王希孟后背人皮,制成此鼓。  虽然王希孟说过,他被逆种文人伏杀后,皮被活剥下来制成一本书简,而非人皮鼓。  但杜预敏锐感应这人皮鼓上气息,与人骨笔极其相似。  他推测,人骨笔被发现后,逆种文人怕秘密泄露,可能将书简拆开,制造成其他模样文宝。腰鼓,也是可选之一。  证据,是这腰鼓上隐隐有一行小字。  一个“江”字。  换成其他人,就算看到此字,也未必能联想到神秘的国宝千里江山图,但杜预本就时时刻刻在思索此事,便注意到了。  一试之下,果然应验。  此物中,蕴含/着王希孟隐藏的【千里江山图】一部分秘密。大唐文脉的秘密。  杜预之所以要与伍乔“争风吃醋”,争夺小蛮入幕之宾资格,也是为了···偷到此物!  “说吧。”  杜预笑了笑,托起小蛮下巴:“你们与李林甫,是什么关系?他在哪里?”  杜预绝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之辈。  他过去没有对付李林甫,因为···实力不允许。  他太弱小,非要反击只会以卵击石,给敌人更多机会。  杜预甚至不敢离开滁州城。  但如今,他已经是九甲上案首、秀才。  是时候,找李林甫复仇了。  至少在院试前,杜预希望除掉李林甫,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谁知,出乎杜预意料。  “什么李林甫?我不认识!”  小蛮气哼哼道。  “???”  杜预眉头渐渐皱起:“是不是没喝够?还是舞没跳够?”  “你别折/磨我们了。”  四面观音小肚子也高高隆/起,酷似怀胎十月孕妇,怒道:“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李林甫!”  杜预眉头紧皱。  他能看出,这些菩萨蛮貌似没有说谎?  此事,跟李林甫无关?不对,这王希孟的人皮鼓,又如何落在她们手中?  她们真的与李林甫,不是一路人吗?  “那你们为何要杀我?”  杜预目光一闪。  “我们受命与人,要刺杀你。”  八面观音叹了口气。  “大姐!不能说啊。”  小蛮急眼了,拼命挣扎:“你的家人孩子,还在那人手里。”  八面观音美眸含泪,不再言语。  杜预淡淡道:“其实,未必没有两全之策。”  “你们受人挟制,扮做西域胡姬,天天迎来送往,潜伏在我大唐眼皮底下,乃是死间!”  杜预冷冷道:“只要被发现,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菩萨蛮们,低垂臻首,垂头丧气。  杜预说的道理,她们岂能不知?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允许她们这种间谍存在。  杜预话锋一转:“在下虽然不才,但也杀过几个逆种秀才。若是你们家人被挟持,我未必不能帮忙救出来。”  “当然,一切前提,是你们相信我。将我要知道的一切情报,原原本本告诉我。”  杜预目光一寒:“若是存心欺骗,那就对不住。我马上一支穿云箭,就能叫来官府和学府力量,将你们碎尸万段。”  菩萨蛮沉默不语。  “当然,我要你们交代,还可以有更多办法。”  杜预邪气一笑:“比如送你们一首诗?”  没想到,菩萨蛮们面色大恐,颤/抖起来。  杜预方才的诗词,让她们无尽螺旋喝酒地狱,如同梦魇,比什么酷刑都厉害。  “好,我问,你答。”  杜预盯着八面观音:“既然你说不是李林甫的人,那你是谁的人?”  八面观音一咬牙:“我,是安禄山的人!”  “什么?”  杜预眉头一挑,颇为吃惊。  安禄山?这名字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啊。  他平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很少关心大唐时局,想不到这货也出现了?  “安禄山,如今是大唐卢龙、范阳、渔阳三镇节度使,大权在握,兵强马壮。”  八面观音美眸凄然:“但没人知道,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他是胡蛮血统。是蛮人!”  杜预目光一寒。  人族最大的敌人,便是妖蛮。  但实际上,妖和蛮,乃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种族。  妖,是异族。  蛮,却是妖族与人族的混血体,更接近于人族特征。  八面观音说安禄山是蛮人血统,这很有可能。  因大唐风气开放,兼收并蓄,对蛮人虽然有歧视,却是十国之中最低的。  特别是李林甫当政时期,大量提拔蛮将,以对抗军方世家力量。  安禄山,便是他在位时期,提拔的边将之一。他有隐藏的蛮人血统,相当正常。  “他在蛮族中,潜伏人族最成功之人,手握重权,也是掌控我们女蛮国的主人。我们不得不听命于他,成为他的耳目眼线。”  八面观音美眸凄然道。  杜预不置可否。  菩萨蛮,都来自女蛮国,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西域蛮族小国,盛产美女。  要说安禄山暗中控制女蛮国,大有可能。  “我们这龟兹坊,乃是安禄山安插在内陆的一个情报组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0章 真龙护卫,深不可测! 八面观音沉声道:“安禄山所图甚大,他利用女蛮国,在各大城市安插了不少组织眼线,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情报网。”  “我们还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用来扩军备战。”  “安禄山要发动叛乱,将大唐变成一个蛮族国家。”  “他还得到了妖族和逆种文人的大力支持。”  “我们接到安禄山儿子安庆绪传达的命令,指名道姓要刺杀你。”  小蛮叹了口气,也开了口:“那腰鼓,也是随着命令一起来的宝物。想不到被你一眼识破。”  “想必,是安禄山与李林甫勾结,要杀你吧。”  杜预没有说话。  唯有灯花,爆了一下。  十二菩萨蛮,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们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何等恐怖下场。  按照大唐律法,她们身份一旦曝光,只怕会被处以极刑。无论是安禄山间谍,还是逆种走狗,都难逃一死。  杜预沉声道:“今晚龟兹坊中,是否都是你的人?”  八面观音沉声道:“只有我十二菩萨蛮姐妹。今夜动手杀你,为了避免人多眼杂,除了十二姐妹外,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外面十丈内没人能靠近。”  杜预目光一闪:“你们起来吧。”  “明天,照常营业!一切如故!”  “有人问起来,就说···咳咳,你们懂的。”  说完杜预都脸红。  唉,我的一世清白啊,付之东流。  为了保住这胡姬据点,要搭进去我的清白。  “啊?”  十二菩萨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不要我们的命?”  小蛮不敢相信道。  杜预笑了笑:“美人一笑值千金。我为何一定要你们的命?”  “活着,不好吗?”  “可我们怎么跟安庆绪交代?”  八面观音急了:“此人极其残忍,多疑,不容易骗过。”  杜预淡淡道:“就说奉命刺杀我,但没找到下手机会,多亏身份没暴露。我没有起疑心。”  十二菩萨蛮松了口气。  虽然事情肯定比杜预说的复杂,但现场确实没有其他人。  十二菩萨蛮的亲人都在安禄山手中攥着,她们第一个不希望自己身份曝光——安禄山极其残暴,对失败的间谍,都是杀人灭口、处斩全家。  杜预肯替她们打掩护,不向官府揭发她们身份,她们就可以编造借口,敷衍应付安庆绪盘查。  刺杀今日不成,只能择日。这个可以拖延。  至于杜预说要拯救她们与水火,她们并不抱什么期望。安禄山势力太大,杜预一个读书人,能有什么本事?  “腰鼓?”小蛮试探。  “回头再说!”  杜预淡淡一笑:“若你们有人背叛,这人皮腰鼓就是你们的索命牌。”  “从今天起,你们的真正主人,有且只能有一个!就是我!”  “任何情报,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我允许后才能给安禄山。”  杜预带着龙儿,扬长而去。  八面观音默然不语。  小蛮不服问道:“大姐,你怎么想的?他就算厉害,我们一拥而上,也能杀了他。夺回腰鼓!”  八面观音摇摇头:“你可知道,他身后跟着的公子,是何许人吗?”  “什么人?”  小蛮好奇。  八面观音苦笑道:“刚才你在里面缠住杜预,我试探着给他这随从敬酒,谁知拉拉扯扯间,竟发现他衣服里面竟然是···”  “龙,鳞!”  “龙?”  小蛮惊呼道。  “对,一条真龙,且是妖尊级真龙。”  八面观音劫后余生,庆幸道:“都说杜预寒门士子出身,不足为惧。但他随便一个随从,都是真龙。情报出了大问题。哪怕他没有题诗铺垫,也能轻松置我等于死地。”  众女齐齐倒吸口冷气。  妖尊级真龙?  修为千年?  她们菩萨蛮歌舞魅惑见长,但妖将修为,只相当于秀才。  十二个妖将,绑在一起,也顶不住真龙一尾巴。  可以说,杜预可以随便拿捏她们。  十二菩萨蛮面面相觑,人人震惊。  “真龙做护卫?”  “这可恶的杜预,扮猪吃虎,逗着我们玩呢。”  “深不可测。”  “大姐,多亏你观察入微,不然我等必吃大亏。”  八面观音暗暗后怕:“如此强大之人,拿捏着我们的罪证,随便去官府告发。十二妹表演的腰鼓太多人见过,根本抵赖不了。可以说,我们十二姐妹的命,都在他手里拿捏着。”  小蛮失魂落魄:“我们该怎么办?”  八面观音无奈道:“只能俯首帖耳,暂时听他的。”  事到如今,她也茫然。  身为女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龙儿跟着杜预回家,一路冷嘲热讽,发/泄心中不满。  她浑然不知,自己被杜预当了枪,狐假虎威一番。  杜预也在暗暗庆幸。  “多亏我收了这彪悍的龙族女人,拿去吓唬人。菩萨蛮们不知道,要是动起手来,这女人非但不会护卫我,只会一起追杀我。呵呵··”  他故意带龙儿去,故意让八面观音发现龙儿真身,纯属拉大旗作虎皮。  龙儿对他谈不上恨之入骨,也不会帮他。  “这头龙,还是要想办法收服才行。”  杜预上下打量着龙儿。  龙儿一阵恶寒,瞪了回去:“你看什么看?”  杜预逃过一劫,还顺势得到宝物,但大明宫中武媚娘却焦急不已。  正如杜预所料。  虽然圣旨催逼甚急,但她入宫好几天,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音讯。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相隔两世界。  皇帝仿佛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还有她这人物,压根没有召见过她。  高力士也不知去向。  “果然,那诏书是太后指使的。”  武媚娘攥紧粉拳。  日复一日,她就要在这深宫后院蹉跎岁月吗?  若仅仅深宫寂寞,倒还好。  随她入宫的两个贴身丫鬟,今日有一个出去办事,却再也没回来。  她和另一个丫鬟去查看,却惊恐发现丫鬟已经跌落井中,淹死在水里。  总管太监来看了看,说是她不慎落水淹死,让人直接拖走。  武媚娘面色平静,回到宫中住处,却将自己闭门反锁。  武媚娘清楚:开始了!  幕后黑手,正在跃跃欲试,对自己动手,死亡在一步步逼近。  如果她再不奋起反抗,只怕她难逃一死。  “是时候,打开锦囊妙计了。”  武媚娘拿出绿色锦囊,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这锦囊是否管用,她真的没底。  杜预···  “死马权当活马医。”  武媚娘一咬牙,打开了绿色锦囊。  锦囊中,一张纸条滑/落而下。  她一把抓住纸条,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急不可耐看去。  只是看到第一句,武媚娘就惊呆了!  “这,这是?”  她酥/胸急剧起伏,难以置信。  这第一绿色锦囊,竟然是首诗。  【清平/调】!  “人世间,竟然真的有杜案首如此大才?”  武媚娘呼吸急促,鼻尖上香汗滴落。  激动、忐忑,更是看到了机会的渴/望。  她想起了杜预的话。  “去请高公公来。”  武媚娘深吸一口气。  傍晚时分,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走入后院。  “媚娘。”  来者,竟真是高力士。  高力士表情不悦:“杂家不是说过,若无十万火急重要事情,不要与我联络吗?这宫里面人多眼杂,若是有人看到咱家进了你这宫里,只怕太后那边吃罪不起。”  武媚娘目若朗星,坚定道:“高公公可还记得?临行前我父亲倾尽家资,十万金只求你帮我办一件事。如今,这件事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1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高力士面色转冷,冷哼一声。  确实,他带武媚娘入宫之时,武士彟竟然出手大方,一次给了他十万两黄金!  作为皇帝身边人,最宠信最有前途的御前太监,高力士自然清楚,这次对武媚娘的征召,绝非什么好事,而是武家厄运的开始。  他根本不想牵扯进去,也不敢。  但武士彟给的太多了。  十万两黄金。  高力士贪污十年,都没贪污够一万两。  这事,如果传出去,高力士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冷哼道:“什么事?说吧。”  他眼中一转,又急忙补充道:“一定不能牵连杂家啊。若太后知道,杂家怎么死都不知道。”  “公公的难处,我懂。”  武媚娘美眸平静,塞过一张纸:“我武家花十万黄金,只求公公将这张纸,放在圣上的书桌上。只要圣上能看到此物,人情从此便一笔勾销。媚娘绝不敢再提此事。”  高力士一听这个,心思活泛起来。  他御前太监,安排这种事简直不要太简单好吗?  只是在圣上书桌上,放一张小纸条而已。  为以防万一,他还是伸过头去,仔细看了两遍,终于确认这只是一首诗,还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反诗,而是情诗,这才放下心来。  “好!杂家拼了性命,也给您办了!”  高力士将纸条收起,急忙出去,半路上又回头强调:“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武媚娘嫣然一笑:“下不为例。”  目送高力士出去,武媚娘却脚下一软,瘫软在床,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杜预啊杜预··”  “一切,都看你的计策,是否应验了。”  “我武媚娘关在这深宫里,是生是死,全靠你的诗词了。”  夜色深沉。  紫宸殿。  皇帝终于批阅完奏折,伸了个懒腰。  高力士带着小黄门,端着热气腾腾狗奶/子和洗/脚水进来。  “陛下,乏了吧?今晚去哪里歇息?”  “王皇后,让奴才给您捎个话。她想···”  皇帝将脚伸入热水盆中,抿了一口狗奶/子。  一想起王皇后,皇帝就眉头紧皱。  王家太强势了。  母后身为皇太后,实在太照顾外戚琅琊王家。连自己身边,也安插了王家的女儿,甚至一路拔为皇后。  皇帝不喜欢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  特别是他亲政至今,王太后依旧强势如初,完全拿他当小孩。  政令法令,皆出太后。满朝文武,莫敢不从。  这天下,可姓李!  他李唐天下,何时沦为王家的玩物?  若王皇后再生下龙子,太后岂不连下一代都要安排地明明白白?  “哼。告诉皇后,朕乏了,想早点休息。”  皇帝目光一扫,却无意中,发现案牍上夹杂着一张纸条。  “这是何物?”  他饶有兴趣拿起打开。  高力士冷汗滴落:“这,这是···”  谁知,皇帝看了第一眼,就猛然站起来!  他一脚踢翻了洗/脚盆,滚水肆溢。  “陛下,奴才有罪。”  高力士以为自己做手脚皇帝震怒,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磕头认罪。  谁知,皇帝却目光炯炯,盯着纸条上的娟秀字迹,一字一句道:“云想衣裳,花想容····”  皇帝失声赞叹道:“美!绝美!美不胜收!”  “啊?”高力士这才愕然抬起头,反应奇快,知道皇上不是对自己雷霆之怒,而是看到这诗词欢喜的很。  他恍然大悟。  难怪,武家要倾尽所有,只求自己将这张纸放在皇帝书桌上。  原来,这诗词威力这么大?  他急忙讨趣附和:“好诗,真是好诗啊。云朵想成为她的衣裳,花儿想为她装饰容颜!这是何等美人,才能有啊?”  皇帝微微一笑。  他好久,都没有读过这么浪漫、想象力丰富、惊为天人的诗句。  王太后每天给他安排的,都是满嘴圣人圣言的侍读学士、六艺经典,他读的都恶心。  “春风拂槛···露华浓。”  皇帝嘴角微翘,笑得更开心了。  这种艳丽而有度的诗句,他可喜欢。  高力士看皇帝喜欢,更是卖力吹捧:“妙,妙绝。首句以云霞、花朵衬托出美人容颜之美艳,二句写花受春风露华润泽,犹如美人受君王宠幸。令人遐思万千、却又忍不住幻象美人倾国之貌!”  “哈哈哈··”  皇帝也开怀大笑。  这种“艳遇”的感觉,让他这深宫皇帝欲罢不能。  更何况,这开头两诗句,艳而不俗,一色素淡字眼,勾勒出美人丰/满姿容,却不露痕迹。  光是这诗句,就勾起了皇帝无限好奇心,想要知道作者是谁?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皇帝继续向下看去,龙目冒光:“群玉,乃是仙人之地,以仙子比美人,瑶台,更是嫦娥之地,以嫦娥比美人。”  “如此天姿国色,若不见于群玉山头,那一定只有在瑶台月下,才能相逢!”  皇帝目光炽/热,极目四顾。  他看到的,是宫殿后花园四月盛开的牡丹。  牡丹,正在娇艳欲滴怒放,满园春/色关不住。  他悠然神往,感慨道:“美人真国色,艳丽如牡丹。云、花、露、玉山、瑶台、月色···这诗,真是美不胜收啊。”  高力士跟屁虫一个,闻弦歌知雅意,哪里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诗美,人更美!”  “哦?”  皇帝顿时来了兴趣:“你个狗奴才,还不快说?”  高力士将武媚娘入宫之事,一五一十说给皇帝。  “什么?”  皇帝震怒:“太后假借朕的名义,宣召武士彟之女入宫?朕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高力士吓得瑟瑟发抖,匍匐在皇帝脚下:“陛下息怒!真的是太后她老人家,将我叫过去,勒令奴才去办的。奴才不敢抗旨···”  “行了。”  皇帝也清楚太后说一不二性格,喝道。  他沉默许久,拿起那首诗,目光落在最后两句。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他嘴角微翘。  对太后的不满,加上这首诗惊才绝艳,还有武家的经历、资历,更多的帝王心术、御下之道,汇集在一起,终于让他下定决心。  “凑巧了。”  “我大明宫,新修了一处盛景,就叫瑶台。”  “既然不能与仙子,在群玉山头见面,那就如这首诗所言,在瑶台相会吧。”  他嘴角微翘,目光微冷:“你去安排。若有纰漏,小心狗头!”  “是!”  高力士满头冷汗,连滚带爬下去。  他心中却对武媚娘的手段,充满了··大写的佩服!  这是何等手段?  多少年了?  皇上都被太后、皇后看地死死的,根本没有宠幸过几个女人。  但武媚娘,这个才入宫一个月,连皇帝面都没见过的武家小姐,竟然有本事只凭着一首诗,就让皇帝指名道姓,去宠幸她!  这不是本事,又是什么?  高力士最懂得见风使舵。  他很清楚,皇帝对武媚娘,绝对产生兴趣了。  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了兴趣,后面的事,会自然而然发生。  当晚,瑶台。  晚上睡不着,出来散心的皇帝,“偶遇”武媚娘,惊为天人。  你说凑巧不凑巧?  一切,顺理成章。  第二天,高力士屁颠屁颠跑到武媚娘处,一五一十将杜预那首【清平/调】,如何俘获了皇帝的心说了出来。  武媚娘梦想成真,成功迈出第一步,美眸灼灼,兴奋非常。  “真的,果然是真的!”  “杜预,他怎么知道,皇帝会喜欢那首诗?”  在武媚娘心中,杜预的形象一飞冲天,高大无比。  她虽然按照杜预吩咐,布置了一切,但根本半点把握也没有。  最关键的一环,是送入紫宸殿那首诗一定要打动皇帝,吸引皇帝前来瑶台。  可一切,正如杜预所料。  成功引起了皇帝的兴趣,分毫不差。  “杜预,真乃神人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2章 逆种举人,伯嚭! 武媚娘心中感慨万千。  一朝蒙恩宠,平步登青云。  杜预却在研究从小蛮处夺来的人皮鼓。  有了上次人骨笔经验,他知道这人皮鼓中必有镇守逆种文人。  只怕,实力更强。  他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意识被吸入人皮鼓。  与人骨笔一样,此地血腥残酷、一片血红。  正中央,一批鬼奴七手八脚,正在严刑拷打,惨叫声不断。  被酷刑拷打的,自然是王希孟一魂一魄。  杜预被吸入这残酷血色世界,居高临下。  “何人来送死?”  一声盛气凌人断喝:“【斧钺之诛】!”  一道人影,向杜预扑来。  杜预一震。  窒息压迫感,扑面而来。  逆种文人!  果然有逆种文人,镇守在此。  所谓【斧钺之诛】,出自《庄子·至乐》。  钺古代兵器,像大斧。  一道如斧、钺的锋锐才气,化为杀人的刑罚,劈头盖脸而来!  眼看杜预就要被这一道斧钺,劈成两半,杜预情急之下爆喝一声:“玄武甲!”  玄武砚上,文宝护主!  玄武之气,化为【玄武甲】,挡住了这致命的斧钺之诛!  才气碰撞,金铁交鸣,震动天地。  巨大反冲力将杜预弹飞起来,百丈之后才落地。  玄武甲可防御任何攻击,堪称铜墙铁壁,但时间只有一百息。  “哼,老鼠。”  逆种文人轻蔑一笑:“只是秀才?也敢不自量力,来我伯嚭镇守文宝送死?”  杜预凝神看去。  此人自称伯嚭,是逆种举人!  举人,比杜预文位整整高一阶,何况逆种文人专职杀人,同阶实力强于普通文人?  伯嚭方才使用的斧钺之诛,威力便远超过普通举人口诛笔伐之类神通。  伯嚭脸色阴沉,盯着杜预道:“你不对劲。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人骨文宝中!”  他眼中一转:“之前的人骨笔,也是你破的?那王希孟一魂一魄,被你救走的?”  杜预不置可否,观察环境。  方寸天地中,王希孟被捆在一根大铜柱上,惨遭炮烙之刑审讯。  他的一魂二魄,都在此地,魂力还在随着酷刑,不断流逝。  伯嚭狞笑:“李林甫让我潜伏在此,说放长线钓大鱼,愿者上钩,我还不信。想不到你真的自投罗网?来了,就别走了。”  他浑身黑才气大作,才气逆行!  “【剑树刀山】!”  剑树刀山,佛教所说的地狱之刑,乃是极残酷的刑罚。  杜预浑身汗毛倒竖,潜意识知道此时情况危险至极。  他直接使用了【人中龙凤】!  一百息内处于才气爆发状态!  文气全属性翻倍!  为何杜预要倾尽全力?  因为伯嚭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伯嚭是逆种举人,在全属性上碾压杜预。  若杜预还不倾尽全力,要保留什么底牌,扮猪吃虎,纯属找死。  他的脚下,一棵由剑组成大树,飞速长出,一座由刀组成的刀山,拔地而起!  刀剑如山,成百上千,寒芒穿穹,杀气震天!  直刺杜预。  好在【玄武甲】二品文宝,防护力确实逆天,这些攻击都无法突破龟甲。  但龟甲上,也龟裂道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人突破。  杜预心中暗暗吃惊。  “逆种举人,果然不同凡响!”  若非他刚刚考中秀才案首,受文曲星灌体,实力突飞猛进,进入此地真的有死无生。  “哼,你这秀才,比寻常难对付多了。”  伯嚭冷笑,狂扑上来:“肯定在麒麟榜上有名,拿你人头去换奖!”  杜预面色冷静,白狼毫笔+龙血墨+玄武砚+圣笺。  文房四宝,尽锐出战!  面对如此强敌,任何留手都是不可能的。  高手战斗,三招之内就分胜负、定生死。  而杜预使用的招式,起手【悬梁刺股】。  资深秀才神通,令对手头悬梁、锥刺股,牵制对手出手速度5成,困住对手。  伯嚭身躯一颤,满头发髻被拴住,一道才气锥子刺/穿大腿,血流不止。  他身体速度,顿时大幅下降。  “小子,有点手段。”  伯嚭脸色一沉。  他乃是逆种举人,文宫各属性应该全面压制杜预才是。  杜预才气神通,应该对他不起作用。  但如今却起了作用!  这说明杜预才气神通、属性,并不逊色与他。至少相差不多。  一个秀才,却能逆袭逆种举人?  这说出去,无人肯信?  但杜预出手速度,却快的惊人。  在【人中龙凤】文气爆发、双倍属性加持下,杜预紧紧抢抓这占据上风的机会,疯狂施展神通。  “【以其昏昏】!”  伯嚭精神萎靡,眼皮打架,恨不得睡着。  “不对,你区区秀才,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我都要着了道!”  伯嚭又惊又怒,猛然一把刺/入右臂,剧痛刺/激才挣扎醒来。  但他出手速度和威力,同时大降。  “混蛋,以为只有你会限/制神通?【吊拷絣把】!”  伯嚭怒吼。  这举人神通,也是一种酷刑,将人捆绑起来吊打。  杜预虽有玄武甲护体,但只免疫伤害,却不免疫限/制神通。  他身不由己,被捆绑起来。  一道才气毒鞭,抽打杜预,但被玄武甲挡住。  战斗一开始,双方都在疯狂出牌,限/制对方行动。  文人战斗,比的就是谁牌面大,谁底牌多。  杜预与伯嚭几乎都失去行动能力,只能隔空对战。  双方同时使用唇枪舌剑。  杜预有玄武甲护体,没有受伤,伯嚭却被杜预再刺/穿左腿。  “该死啊。”  一再受伤,当伯嚭暴跳如雷,直接开大招。  “【鼎镬刀锯】!”  鼎、镬,是古代的酷刑,把人煮死。这四个字,就是四种酷刑的刑具,乃是最残酷的刑罚。  伯嚭用这一招,不知杀死多少同阶文人。  杜预头上脚下,同时出现了鼎镬刀锯,四种酷刑。  但更要命的,是【玄武甲】100息无敌时间到,消失在虚空。  他只能面对这恐怖的酷刑,以身体硬抗。  “啊?哈哈哈!”  伯嚭看到杜预失去庇护,更是兴奋欲狂。他最爱看酷刑杀人、血腥场面。  眼看杜预就要被四大酷刑分尸,突然一道光芒闪过。  伯嚭的酷刑鼎镬刀锯,竟然发动失败了!  “怎么回事?”  伯嚭大怒。  这酷刑神通乃是他最得意技能,岂会轻易失败?  但这致命失误,却给了杜预喘/息之机。  “果然!”  杜预嘴角一翘。  他拥有高达八尺的文名,还拥有诸多压制对方神通的技能。  他刚才发动【骥子龙文】,打断对方技能,还用了饱学之士与声名鹊起的效果,对于文名不如自己之人,神通失败率奇高。  伯嚭虽然是举人,但逆种文人文名扫地,只能被杜预按在地上摩擦。  “唇枪舌剑!”  杜预抓住才气爆发最后时间,又是化舌为剑,一道剑芒洞穿了伯嚭的腹部!  伯嚭血洒长空,半截肠子都飞了起来。  但伯嚭杀人成性,狂性大发:“我就不信!你个小秀才还能翻上天?鼎镬刀锯!”  开大招!又是酷刑神通。  杜预脚下出现鼎镬,脖子上出现刀锯。  大鼎铁锅,滚油炽/热,要把他活活烹熟。  刀剑在头,斧钺加身,要将他活活分尸。  杜预感到剧痛。  逆种举人,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哈哈哈!我就不信,神通还会再次失败!”  伯嚭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杜预。  杜预的【骥子龙文】,冷却时间一个时辰,手中也没有其他底牌能打断或防御对方这恶毒一招。  难道,只能闭目等死?  杜预灵光一闪,嘴角一翘:“跟你赌!燕返!”  他袖中一件文宝,光芒一闪。  伯嚭突然觉得,身体中貌似某种东西被抽走。  他也说不清是什么,但浑身上下不得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3章 再见王希孟,惊天秘密! 【燕返】是【乌衣巷】独有神通:使得出身比杜预高的人,在一个时辰内气运负数,相应增加杜预气运。  伯嚭,是战国时期吴国贵族,出身比杜预高得多,很不幸成为【燕返】受害者。  (杜预:老子无父无母,这世上,哪个人不比我出身好?)  伯嚭的气运,在一个时辰内,达到负数。  鼎镬刀锯,又又失败了。  “噗!”  伯嚭连续开大招失败,反噬自身,喷出一口老血。  他精神也随之萎靡下去。  杜预却精神大震。  战斗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能不赢吗?  “唇枪舌剑!”  杜预一声断喝。  才气化为一道利剑,直接洞穿了伯嚭的胸膛。  伯嚭难以置信,盯着杜预唇枪舌剑,眼神怨毒。  “你,竟然杀了我?”  “我···不甘心。”  他坠落倒地。  杜预松了口气,瘫倒在地。  这次赢得,太侥幸。  平心而论,伯嚭实力,远在他之上。  若非他是文抄公,拥有远胜过伯嚭诗词,形成诸多奇怪神通文宝,根本杀不死伯嚭。  光是文气属性双倍的人中龙凤,就是举世无双的唯一神通。  杜预喘/息片刻,使用神通恢复才气和伤势,才走向王希孟。  伯嚭却狡诈阴险,睁开眼皮,阴笑着要偷袭杜预。  “蠢货,连补刀都不知道。给我去死吧!”  谁知,杜预却回头一笑。  “【龙抬头】!”  一声龙吟。  排山倒海,巨龙咆哮,一头青龙从云海中跃出,狠狠撞/击在伯嚭的文宫上!  伯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文宫,碎裂。  龙抬头犹如撞城锥,用来碎文宫效果刚刚的。  比蓝翔开盾构机还猛。  伯嚭眼皮一翻,昏迷不醒。  杜预发动【以其昏昏】,将伯嚭彻底催眠。  伯嚭文宫尽碎,形同废人,一点抵抗力没有,陷入永眠之中。  杜预走向王希孟受刑柱子。  鬼奴们早已逃散。  王希孟一魂二魄,看到杜预,兴奋大叫:“快,放我出去。我魂魄都快消散了。会给你极其丰厚的奖励,你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  他看起来,并不认识杜预。  杜预微微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正如王希孟所言,他被逆种文人杀死后,不光被分尸,连三魂七魄都被分成了三份。  人骨笔中,只有一魂一魄。  而这人皮中,还有一魂三魄。  可惜,在长期拷打中,魂魄消散掉一魄。  人魂魄受损,便等于精神受损,照这样下去,他将很快变成没有意识的孤魂野鬼。  逆种文人为了得到千里江山图文脉秘密,无所不用其极。  “你是谁,为何被囚禁于此?”  杜预假装惊奇。  王希孟一魂二魄,果然又如法炮制,将他在人骨笔中一魂一魄的话术,拿出来忽悠杜预,原原本本诉说了一遍。  王希孟这话术滚瓜烂熟,像极了缅北电话诈骗团伙。  他一边颇有技巧,哭诉自己如何被逆种文人残忍杀害,引起杜预同情心,一边描述着杜预只要送回遗骸,王家就会重赏的美好前景····  pua+画饼+道德绑架+话术体系,整个闭环,打磨地天衣无缝,让人不信都不行。  杜预嘴角微翘。  正如他猜测——逆种文人为了防止一下子折/磨死王希孟,故意将他魂魄分成三份。且有逆种文宝隔绝意识,互相之间,无法精神联系。  杜预灭杀了人骨笔中王希孟一魂一魄,但人皮中王希孟这份意识还全然不知。  这也是杜预敢在人骨笔下狠手、灭王魂魄原因。  既然备份三份,那毁灭一分,也不意味着杜预没有追寻千里江山图秘密的可能。  “原来如此。”  杜预恍然大悟:“赶巧,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被吸入此地。想不到这是你的人皮?好生可怜。”  王希孟一魂二魄赌咒发誓:“若你将我这人皮,送到王家,必能获得三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琅琊王家更会鼎力相助,让你平步青云,送你一场泼天富贵。”  杜预却摇头道:“如此离奇,我不信!搞不好泼天富贵见不到,泼天大祸等着我。”  王希孟急的抓耳挠腮:“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  “除非,你能说出点证据来。”  杜预一脸狐疑:“比如,你说身负千里江山图秘密,如何能取信我?”  这是杜预策略。  或者叫【囚徒困境】。  为何审讯人犯,一定要分头审讯?  因人犯不能串供之下,人多嘴杂,便可能说漏嘴。  而逆种文人,之所以要将王希孟魂魄,分成三份,也是如此用意。  相当于将王希孟劈成三份,互为备份,又互为补充。  只要从一人嘴里吐出一句话,凑齐便是三句,便能了解很多内情。  既然从第一人处得不到更多,杜预索性毁掉,又来骗第二个王希孟的供词。  王希孟急于脱身,又不知道杜预做过他魂魄,只好沉吟片刻:“你可知,我大唐文脉?便在这千里江山图之中。”  杜预摇头:“虚无缥缈,无可实据。”  王希孟一咬牙,叫道:“我把真正千里江山图,藏在了一个无人知晓之处。便是出宫搜身,也无法找到端倪。但我却可以二次返回,将它取回。”  “这世界,唯有我知道它的所在!”  “秘密,便在我身体上。”  “凑齐我的遗骨,便可知道秘密。”  “就算你拿到我这人皮,也毫无作用。所以你不要起觊觎之心,老老实实将我遗骸送回王家,拿走你一份赏赐。”  “你若再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杜预目光一点,突然道:“书山?”  “什么?”  王希孟脸色剧变。  他做梦也想不到,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竟然被杜预猜到了这令他做梦都不敢说出的两个字!  “要说十四岁的你,在皇宫严密监视下能去的地方,还能二次返回将它取回的··也只有那个地方!”  杜预微微一笑:“书山!”  “你,你到底是谁?”  王希孟犹如见鬼,凄厉大叫。  此时,他电信诈骗惯犯的淡定,早已荡然无存。  因诈骗犯,遇到了祖宗。  杜预看到他表情,已经确定了自己这石破天惊的猜测,微笑道:“看来我猜对了。王希孟你确实是天才中的天才。因你在那种被严密监视环境下,竟然能想出利用考中秀才,才能去一次的书山,将千里江山图埋藏在书山中。”  “书山学海乃是一处虚无缥缈之地,并不需要出宫,新科秀才可以去一次。”  “你提出要去书山,先皇也不好阻拦。何况当时皇后是你姑姑?”  “书山有一个特点,便是去过之人都会忘却。想不起其中具体情形。”  “哪怕先皇猜到,你可能将真正有大唐文脉千里江山图,藏在书山之中,也无法派人找到具体位置。”  “连你自己都记不起,藏在何处,先皇又如何能逼问?”  “而你要返回书山,取回宝物,只需要回家继续修炼,达到进士程度,便可名正言顺第二次踏入书山,取回此物即可。”  “不,不对!”  王希孟大叫:“你自己也说,凡是去过书山之人,都会忘却书山中发生的事。我就算藏了画作,也不知道藏在何处,如何能找回来?”  杜预盯着人皮世界,微微一笑:“不错,人的记忆无法铭刻书山中的情形。但身体上留下记号,却不会被磨掉。”  “你在书山中,利用自己的身体,画下了地图!”  “就算离开书山,你的地图还在身上。下次按图索骥,照样能找到。”  “这···”  王希孟如遭雷噬。  他打死不明白,为何杜预能猜到这么多?还这么精准?  他经受了这么长久的酷刑折/磨,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啊。  “另一个你一再强调,要将你的遗骸,凑齐送回王家。”  杜预笑了笑:“还告诉了我,遗骸分成三份。人皮书、头骨砚和人骨笔。若我猜测不错,你这三份东西加在一起,便可凑齐地图要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4章 杜预,斯文禽兽啊! “虽然你死了,但只要王家子弟,拿到地图,一样可以在考中进士后前往书山,挖掘出你埋藏的千里江山图正本。”  “你王家依旧能得到大唐文脉秘密,成就帝王之资。”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王希孟声嘶力竭咆哮起来。  杜预徐徐道:“我见过人骨笔!”  王希孟愣住了。  人骨笔被杜预放在了范仲永的鞋子加层里,成功将范仲永和全家老少73口送上西天。  此物随后被田洪凤返还给王家。  “原来,是你?”  王希孟听到人骨笔,这才恍然大悟。  他知道,自己被杜预耍了。杜预乃是千年狐狸,他却以为是初哥还在谈聊斋?  人骨笔上一魂一魄,早已湮灭,自己的命运也难逃此劫。  杜预淡淡道:“你三魂七魄已然不全,想投胎转世也难。”  “我可以给你做水陆道场,请高僧超度,助你投胎。”  “条件是你交代更多细节。”  “放屁!”  王希孟傲然冷笑:“你就算拿到人皮,只要凑不齐三件遗骸文宝,拿不到我独门方法,也找不到地图。更别痴心妄想得到我的秘密!”  杜预却轻描淡写,随口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不就是用王家嫡系子弟的鲜血,放入人头砚台中研磨,然后用骨笔在你人皮上一点,你人皮上地图就浮现出来了?”  王希孟愣住了,犹如活见鬼气急败坏大叫:“你怎么知道的?”  杜预一愣,愕然道:“真的?我蒙对了?”  他是随口一诈,结果真的炸出惊天内幕?  王希孟也愣住了。  蒙的?  “你,你诈我?”  杜预一摊手,不好意思道:“纯瞎蒙的。”  王希孟崩溃道:“这,这不可能,我想破脑袋,搜肠刮肚好几天才想到的秘法,你竟然都知道?”  “老子游戏玩多了,什么套路没见过?”  杜预嘀咕声,撇撇嘴道:“再说,你在书山中,又能带什么东西?不就是自己身体嘛。在人皮上画下地图,已经很厉害了。”  “可我王家血脉之事你又怎么知道的?”  王希孟咆哮。  杜预耸耸肩:“我见过你家滴骨认亲啊。我想,既然滴骨可以认亲,那用鲜血浸泡你的尸骸人皮,是否也应该有反应?”  “可恶!你这可恶的混蛋!”  王希孟咆哮着,向杜预扑来。  杜预一挥手。  王希孟一魂二魄,灰飞烟灭!  杀死伯嚭后,此文宝被杜预占据,他便是文宝之主。  王希孟魂魄,就在杜预一念之间。  杜预毁灭了王希孟魂魄,意识也随之返回现实。  这人皮鼓逆种文宝已被毁灭,变成了一件平平无奇之物。  杜预脚边,多了一个被五花大绑、废掉文宫的伯嚭。  杜预将人皮小心翼翼揭下,仔细观察着那换下的人皮。  这应是王希孟身上一整块皮肤,上面用鲜血写着【江】字。  但痕迹非常浅,根本看不清楚。  杜预从伯嚭身上割下一块人皮,补了上去,完成偷梁换柱。  他招来木兰,连夜将更换过的人皮鼓送回龟兹坊。  以八面观音智慧、小蛮机灵,骗过检查并不难。  “今日,好生凶险。”  杜预命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将伯嚭带下去,严加看管。此人,他还有用。  第二天一早,杜预被急促敲门声吵醒。  “谁啊?”  杜预开门,却被几道人影冲/进来,刀枪斧钺架在脖子上!  杀气!  杜预一惊,就要施展才气神通,猛烈反抗。  谁知,这几人七手八脚,将杜预架在书桌上逼问。  “说!你昨夜对小蛮姑娘做了什么?禽/兽!”  “禽/兽不如!我呸!”  “斯文败类!”  “小蛮也就算了,竟然大小通吃?”  “你怎么对得起星河的?”  杜预哭笑不得:“你们干嘛?我什么都没干。”  这几块料,自然是宋佳霖、赵明/慧几个。  他们一大早,义愤填膺来找杜预算账。  赵明/慧脸色憋红:“你,你还敢抵赖?我们昨夜就没走,听墙角发现你···你对十二菩萨蛮,坏事干尽。一大早去龟兹坊,十二菩萨蛮一个个都被你搞大了肚子。”  杜预哭笑不得:“什么叫搞大了肚子?”  “我们去看了,她们肚子都大了一圈!都说昨夜是你搞的!”  赵明/慧真的生气了,脸红脖子粗:“你不说清楚,我们割席断义。”  杜预突然顿悟:“你是不是看上八面观音了?”  赵明/慧顿时大红脸:“你,你凭什么污人清白?”  杜预跳起来:“那你干嘛一脸夺妻之恨?”  众人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想不到你爱成熟的?”  赵明/慧急的摆手,口吃起来:“我,我···是又如何?我就喜欢成熟的。你别想··串题。”  杜预看他急眼了,心中暗骂十二菩萨蛮被自己恶整,这是蓄意打击报复:“我昨夜跟她们喝酒,她们肚子喝大了而已。你以为呢?”  赵明/慧一愣:“啊?喝酒?”  杜预一摊手:“你不会以为真的有什么吧?就算有,也没有这么快女人/大肚子的。”  众人当然不信:“胡说,昨夜我们听得真切。她们一直喊不要。”  宋佳霖怪笑:“杜预看不出来啊?你不是个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爱信不信。”  杜预懒得搭理这些人:“清者自清。”  “行了,快随我们走吧。莫让田大人等急了。”  牛贺道。  杜预:“干什么去?”  “院试的事。”  牛贺笑了笑:“田大人要给我们做试炼。”  “试炼?”  一帮人赶到了南城门。  南城门下,集结了数百秀才,人人昂首挺胸,气宇轩昂。  田洪凤站在城楼上,喝令道:“再有两月,便是院试大比。”  “院试,乃是大唐文院亲自主持,天下三十三州才子都要一试身手。”  “有人说,院试不晋文位,就算考好成绩还是秀才,还要参加科举,何必要考?”  “此言,大谬。”  “院试,乃是检验读书人能否学以致用,文武双全的大比!”  “院试,要攀书山、过学海,艰难险阻,妖魔鬼怪,难以尽数。”  “很多人书读的不错,但一到实战便下软蛋。”  “今日,我要尔等试炼。”  “此次试炼,除了我滁州秀才外,还有一队卢龙军中来的武秀才,也要参加。”  “武秀才?”  众人哗然。  杜预问:“武秀才,也要参加院试吗?”  宋佳霖道:“是啊。书山学海只有一个,你以为武秀才们能去哪参加院试?”  田洪凤说完,人群之中站出来一队刚刚考中的武秀才。  这些武秀才,各个身材魁梧、武孔有力、炯炯有神。  领头的,是一位鹰鼻深目、身体肥胖的男子,一看就有异族血统。  田洪凤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喝道:“安庆绪,你的人准备好了没有?”  秀才之中,一旁哗然。  “安庆绪?”  “就是北地三镇节度使安禄山的儿子?”  “他竟然也来了?还参加我们的试炼?”  “卢龙武秀才,跑这干嘛来了?”  杜预目光也落在安庆绪身上。  别人不清楚,但杜预了解内情更多。  安庆绪,应该是代表安禄山,前来滁州收集情报的。  此子奸诈如狼,凶狠如虎,鹰视狼顾,连他老子安禄山都惨死在他手中,可谓狼子野心。  他也要参加这次院试?书山学海?  安庆绪脸色阴沉,性格内向,喜怒不形于色,颇为傲慢抱拳:“大人,武秀才们准备好了。”  田洪凤颇有夷狄之见,对安家不以为然:“既然准备好了,那试炼开始。此次试炼要去滁州西南,抵达最高峰琅琊峰的小亭。谁最先达到,谁便先拔头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5章 我与杜预联手,杀个七进七出! “着重提醒,西南主山群山环抱,琅琊峰妖物最多。”  田洪凤皱眉:“秀才们最好结伴而行,一旦发生战斗,不敌要马上鸣烟示警。我和举人们会往来巡逻,及时救援。”  秀才们看到面前的烟花,恍然大悟,摩拳擦掌。  “这次刺/激啊,要杀妖啊。”  “读书十年,终于跟妖物碰上了。”  “有意思。”  “大人!”  安庆绪却一脸轻蔑道:“书山学海又不是比谁跑地快。这种试炼,毫无意义。”  田洪凤皱眉:“你想说什么?”  他本来就不想接待这些卢龙武秀才,但对方拿着兵部行文,要求滁州予以配合,无奈才让他们参加。  安庆绪狞笑道:“不如以斩下的妖族头颅为准,杀妖多者获胜如何?”  他麾下武秀才,聒噪起来。  “对,我等擅长杀戮。”  “安小将军说得对。”  田洪凤喝道:“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书山学海,比的是谁走的更远。尔等若是不守规矩,可马上退出。”  杜预感到,安庆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杜预微微皱眉,有所预感。  这安庆绪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是自己。  有趣。  他嘴角微翘。  是时候让安家少一个儿子了?  “开始。”  田洪凤一声令下。  一众秀才,涌出滁州,向西南诸山跑去。  有人骑马,有人乘舟,有人跑步。  甚至还有坐轿子的。  杜预也买了一匹马,跟赵明/慧、冯勇等人聊天,不紧不慢走向滁州西南。  醉翁亭很远,大半天都到不了,不急于一时。  杜预在思考——安庆绪来滁州干嘛。  难道是受安禄山命令,前来杀他?  杜预摇了摇头。  安禄山虽然狼子野心,但没到造/反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滁州距离卢龙很远,此地远不是他的势力范围,手伸的太长。  他断定,此事应是安庆绪临时起意。  此时,安庆绪带着几个强悍心腹,骑着膘肥体壮战马,高高伫立在一处悬崖上,俯瞰着杜预几人。  这几人身份是武秀才,实际是军中久经沙场的杀人魔王,各个都是胡蛮,煞气凌人。  “小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您要是想要这小子的命,小的代劳!”  “就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见到咱们真面目,早就吓软了。”  “嘿嘿···”  一群胡蛮武秀才,狞笑连连,犹如一群饥/渴的豺狼。  “闭嘴!”  安庆绪冷哼一声,颇为烦躁。  几人不敢吭声,安庆绪在军中性格内向、不喜言辞,但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喜怒无常,比安禄山还要嗜血。  安庆绪其实早就潜伏在滁州。  安禄山给他的命令,是刺探内地虚实,留意观察大唐各重镇的情报。  换句话说,安庆绪是情报头子。  安禄山在大唐各处情报机关,都归安庆绪节制。  他同样是动用菩萨蛮、刺杀杜预的策划者。  “李林甫以重要情报,还有几件文宝,换杜预的人头。”  “龟兹坊那几个娘们,昨夜刺杀杜预,却功败垂成。”  “我去检查她们,虽然说的天衣无缝,但我总觉得有什么瞒着我。”  “为了斩草除根,说不得,只好冒着风险,也要对他下手!”  安庆绪目光阴沉:“事后,小蛮这些女人,也要斩草除根。”  “女蛮国的女人,就是靠不住!”  他一挥手:“上!”  “呜呜呜!”  几个武秀才,面容狰狞,骑马而下。  哪怕在大唐腹地,他们杀人放火,也毫无顾忌。  安禄山胆子奇大,如今大势已成,大权在握,越来越露出獠牙。  此时,龟兹坊。  十二菩萨蛮,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们已经被安庆绪禁足。  可惜,大门口已经被安庆绪的人封/锁,挂上了“今日休沐”牌子。  门口,戒备森严。  “怎么办?安庆绪根本不相信我们。”  四面观音焦急道。  “多亏杜预昨天夜里,及时送回人皮腰鼓,不然我们已经被安庆绪抽筋剥皮。”  小蛮也吓得花容失色。  “安庆绪,审问了我们半天,我看他铁了心要亲自去杀杜预。”八面观音一咬牙:“如今之计,我们必须要作出抉择!”  “到底是跟随安禄山,还是投向杜预!”  十二菩萨蛮,对视一眼。  结果,不言而喻。  能跟随杜预,谁愿意去投奔那残暴的安禄山?  “不能再拖了。”  八面观音下定决心:“小蛮,你必须赶快去警告杜预。今日,安庆绪就要杀他。”  “好!大姐!”  小蛮咬咬牙站起来。  虽然安禄山杀人魔王,但小蛮决心与他周旋到底。  “门口那两个牙将,我们来拖住。”  八面观音道:“小蛮你从后门密道溜出去。”  小蛮惊奇:“大姐你怎么知道我挖的密道?”  八面观音冷哼:“你天天偷跑出去玩,以为我没发现?”  小蛮吐吐舌/头。  杜预等人并不知道发生如此之多大变故,还在试炼。  他们遭遇了一群狼妖,光是妖将就有五头之多。  “唇枪舌剑!”冯勇喝道。  一头狼妖将,徐徐倒下。  另一头妖将,一刀斩来。  赵明/慧骑马飞跃而起,飞掷判官笔,砸在妖将头上。  妖将头破血流,倒地毙命。  但还有两个狼妖将,撕咬上来。  “鞭起卧龙我骑去,挥戈叱问五雷君!”  牛贺爆喝。  随着他吟诵自己诗句,电闪雷鸣,两道才气光芒闪过。  两头妖将,狼头落地。  最后一狼妖将,吓得带着群狼夹着尾巴逃跑。  “胆大如斗!”  杜预大喝一声。  群狼犹如踩到胶水,群体减速,缓慢僵硬。  “杀!”  几个秀才精神大震,上去砍瓜切菜。  连只是童生的宋佳霖,也敢大着胆子打酱油,刷存在感,使劲给了一头狼妖腰子两下。  狼妖眼中喷火,却被杜预大喝减速,追不上宋佳霖。  宋佳霖反复横跳,风/骚走位。  “砰!”  最后一头狼妖倒在地上。  杜预几人,毫发无损。  “这些妖物,祸害百姓,荼毒滁州,也有今天。”  冯勇解气踹了尸体一脚。  “哈哈!”  宋佳霖傲然踩着狼妖头:“我与杜预联手,天下无敌,什么妖物,还不是嘎嘎乱杀,杀他七进七出。”  冯勇揭短:“你负责嘎嘎,杜预负责乱杀?”  这些人跟杜预混久了,连杜预口头禅都学会不少。  “我们实力提升了,才不把这些妖将放在眼里。”  杜预笑了笑:“走吧。”  五人继续上路。  一路上,凡是遇到妖将以下,他们要么冲过去,要么杀过去。  遇到妖帅,他们就绕开。  有堪称怪物的案首杜预在,哪怕遇到很多妖物,几人也怡然不惧。  杜预的群体神通极多,文宝又多,能力全面。  控场、防御、增益、突击、治疗、逃跑。  杜预无所不能,无所不在。  在他的增益下,连宋佳霖小身板都敢欺负同阶狼妖。  哪怕打不过,几人也可轻松逃走。  眼看一路平趟,几人放松下来,谈笑风生,犹如春游。  杜预笑容依旧,但心中却渐渐生出警惕。  他数次感到,有人在弓箭瞄准自己。  但没有下手。  犹如猎人在追杀猎物,极有耐心,不到十拿九稳绝佳时刻绝不动手。  杜预面色一沉,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并不好。  “看来,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杜预冷冷一晒。  既然要玩,我就奉陪到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6章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妖、蛮族,都一边去。  “呼哧,呼哧···”  小蛮香汗淋漓,终于来到了滁州西南,试炼场地。  她为了向杜预示警,辗转各处,终于打听到杜预所在。  “前面就是试炼场地。”  小蛮躲藏在高处拨开草丛,远远看着。  突然,她发现了安庆绪带人,不远不近跟踪着杜预。  “糟糕!”  小蛮叫了一声:“杜预,只怕还不知道安庆绪铁了心要杀他。身边,那头龙女也不在。”  按照试炼规则,护卫一律不准带入。  龙儿和木兰,都被杜预留在外面。  “怎么办?”  小蛮盯着安庆绪背影,美眸闪过切齿仇恨:“算了,舍命搏一次,救杜预这个混蛋吧。”  她悄悄溜下山向杜预靠近。  她走的很慢,非常小心。  因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安庆绪的可怕。  安庆绪乃是安禄山九个儿子中最强者,杀人如麻,武艺高强,又精明过人心狠手辣,乃是安禄山一大臂助。  当年,安禄山征服女蛮国,领军便是安庆绪!  安庆绪为了震慑女蛮国,下令屠/城,屠/杀无数,害的女蛮国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  女蛮国名声在外,人人都知道盛产美女菩萨蛮,又有谁知道因为这名声,给女蛮国带来了多少苦难?  小蛮的父母,也在遇难者中。  小蛮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她被安庆绪一个士兵掠走,大笑扛在马上,却只能无助看着父母被安庆绪士兵,活活烧死在房子里。六岁的弟弟也难逃一死。  从那时起,小蛮心中就种下了对安家的切齿仇恨。  她本想一走了之,警示杜预要紧,但家破人亡那天情形不断萦绕眼前。  她再也按捺不住。  杀了他。  只要潜行,就能从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刺杀了他!  我这么多年武艺,不是白练。  她咬着匕首,一步步靠近。  谁知,安庆绪却仿佛千里眼、顺风耳,一眼如电,看了过来!  小蛮大惊失色。  她不明白,为何安庆绪如此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潜伏之地。  “背主,贱/人!”  安庆绪瞳孔之中,闪过一丝狡诈与残忍,还有一丝惊怒,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弓搭箭一箭射来!  这一箭,犹如惊鸿飞电,瞬间刺/穿了小蛮的腿!  “噗!”  小蛮痛苦倒地。  她至今不知道为什么。  小蛮受重伤,悲鸣一声,倒地不起。  安庆绪步步走来,面容冷酷,一脚踩在小蛮头上。  “蠢女人!每一个菩萨蛮脚踝上,都有一枚金铃铛。”  “这是我,安庆绪发明的。”  “千丈以内,没人逃得过我的感应。”  小蛮美眸睁大。  她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何处。  安庆绪,做事滴水不漏。  他拥有相应文宝,能感应到任何菩萨蛮铃铛的动静。  他明明察觉到小蛮靠近,却故意等小蛮靠近到射程,才一箭射出,重伤小蛮。  “这么说。”  安庆绪狞笑道:“你,还有你那些贱/货姐妹,早已背叛了安家,与那姓杜的勾勾搭搭?”  “我安家的秘密,他知道了多少?”  “无所谓,反正我斩草除根,也不会让他活过今天。”  “李林甫,已经用很重要的情报,买下他的人头。”  “杜预不管对我安家的事知道多少,必然命丧于此。”  “呜呜!”  小蛮美眸喷火,怒视安庆绪。  “原来如此···”  安庆绪冷酷如冰:“哪怕我安家大仁大量,饶了你们这些女蛮国胡女性命,你却依旧怀恨在心?没有我父亲,哪有你们蛮族生存空间?”  “昨夜,我在扬州看到杜预给你写诗,便觉得不妙,连夜赶来。”  “你们,果然背叛了!”  “你可知道,等待你们的,是何等酷刑?”  他身后的武秀才们,狞笑起来。  他们眼中充满了杀戮与虐/杀的欲/望。  菩萨蛮,平时可是高级品,他们都尝不到。  如今,滁州十二菩萨蛮背叛了安家?  以少主的脾气,那就有乐子了。  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尽情宣泄,最后再虐/杀这些女蛮国的女人。  小蛮被安庆绪托起下巴,美眸中充满绝望。  是我,是我做事不谨慎,害了姐姐们!  她们,只怕一个都活不了。  安庆绪冷笑道:“只要我安庆绪传讯出去,所有菩萨蛮还有她们的家人,都要惨死。这都是拜你所赐!”  小蛮闭上眼睛,却突然睁开,一口吐沫吐在安庆绪脸上。  “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  安庆绪怒极反笑,反而脱下盔甲:“有趣。既然这贱/人找死,那就找找乐子吧。你们一会,一个个来。”  一众手下,狞笑连连。  小蛮闭上眼睛,想要咬舌自尽。  突然,一声断喝响起。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只听得铁蹄铮铮,一道通体雪白的龙马,犹如天马下凡,化作一道闪电,径直向此地扑来!  白雪龙马,金鞍闪耀,好一个五陵豪侠!  杜预!  竟然是杜预!  小蛮美眸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眼前。  安庆绪也愣住了。  他从来没把杜预当做同级别的对手看待,更没有想过杜预竟然有本事能突然反击?  他怎么知道我在跟踪?  他怎么知道我要杀他?  这一切,来地太快。  连安庆绪都反应过不来,他的同党手下自然呆若木鸡。  杜预之前骑的只是一普通马,这匹白龙马,神驹天降,到底从何而来?  杜预骑马飞驰,转瞬而至,一脚踹在了安庆绪的脸上!  此马自然是才气所化!  诗仙李白流芳千古的豪侠名作、【白马篇】!  杜预这一脚并没有功夫,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安庆绪顿时被踹了个踉跄,脸上多了两个大脚印。  杜预一把拽起受伤的小蛮,将小蛮拥在怀中,仰天大笑:“我刚刚作诗称赞的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你安公子要杀?抱歉,老子不允许!”  “可恶!”  安庆绪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杜预脚底泥巴,狂怒叫道:“都是死人?还不放箭?”  周围武士如梦方醒,纷纷拉弓搭箭,要射死杜预。  小蛮被杜预环绕在怀中,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她没想到,本来是警告杜预,却被杜预所救?  杜预却仰天大笑:“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才气所指,他所佩之剑,色如秋霜,切玉如泥;他所穿之袍,缀有明珠,耀如落日!  诗仙之诗词,七分化为了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才气,啸成剑气,化为削铁如泥切玉剑,迎头一剑就狠狠斩下!  安庆绪汗毛倒竖!  哪怕杀人如麻,他也感受到杜预这一剑致命威胁!  怒吼一声,一把大铁锤轰然砸去。  轰!  他的头盔,被杜预一剑斩开!  整整齐齐,劈成两半!  一股鲜血,从额头喷涌而下,流淌,模糊了视线。  “啊!”  安庆绪大叫,狼狈受伤倒地。  杜预胯下龙驹,人立而起,四蹄翻飞,飞驰而去!  箭矢,如雨!  安庆绪的手下,那是何等人?  乃是胡蛮精锐!  他们在北地长期打仗,杀人如麻,箭术出神入化。  每一箭,都能杀人。  杜预和小蛮应该会秒变刺猬,被射杀当场。  可惜,杜预的才气所化,落日明珠袍,不光华贵异常,防御力更强。  箭头打在杜预背后,却纷纷弹开。  小蛮被杜预护在怀里,芳心怦怦直跳。  这感觉,比昨夜杜预夸她“胡姬貌如花”,更打动芳心。  帅,太帅了!  他诗词杀敌,英雄救美,竟然帅成这样?  小蛮咬着下唇,美眸迷/离。  “可恶!追!”  安庆绪状若疯虎,疯狂跳上战马,追杀而来。  他的手下疯狂追杀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7章 白马,定叫他有来无回! 作为情报组织,一旦小蛮投向对方,不光李林甫委托完不成,更要紧的是安禄山造/反也将提前泄露。  安庆绪双目血红。  他今日,必须杀死杜预。  事实上,安庆绪拥有的力量,远在杜预之上!  他麾下这上百武秀才,名为秀才,实际上都是军中健儿、杀人魔王。  每一个,都拥有武秀才实力。来中原混个武秀才,回去就能名正言顺升官,把控军中要职。  而杜预,满打满算也不过4、5个文秀才。  这不是以虎杀鸡吗?  谁知,杜预吟着一首诗,竟然救走了小蛮?  “射!杀了他!”  安庆绪疯狂咆哮,拉弓搭箭。  武秀才级胡蛮骑兵,百骑卷平冈,猛捷如寒风。  远处,宋佳霖几人呆若木鸡,看着杜预孤身一人,冲入安庆绪百骑中救出小蛮。  “安庆绪,他,他敢杀人!?”  “他要反吗?”  几人如坠冰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信息量太大,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  杜预轻描淡写:“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  原来你是侍奉皇上斗鸡徒,乘坐的马车轩盖高高。  这首白马篇,乃是歌颂一位义薄云天、武勇无双的游侠儿!  杜预才气爆发,爆喝:“弓摧南山虎!”  他手中,才气化作一道长弓!  杜预翻身就是一箭!  这一箭,弓如满月,势若流星!  一道利芒,雪亮夺目,直奔安庆绪面门而来。  安庆绪吓得心惊胆裂,大叫一声,一把抓过一个亲卫骑兵。  噗!  那亲卫骑兵,脑浆迸裂,直接被杜预这一箭射穿了头颅!  他的头盔、颅骨,犹如纸糊一般,被射对穿!  脑浆和鲜血,喷的安庆绪满脸都是。  安庆绪吓得一大跳。  这是···  秀才?  这是秀才射出的箭?  不是说,中原文人文弱,手无缚鸡之力?  这一箭威力,堪比飞将军李广射虎入石吧?  小蛮兴奋大叫:“射的好!”  “混账!”  安庆绪咆哮着,甩开尸体,拉弓搭箭,射向杜预。  他这一箭,也丝毫不弱,雷霆万钧。  谁知,杜预哈哈大笑:“手接太行猱!”  他猱身而上,犹如猿猴飞猱,轻松写意一把接住了安庆绪射来的箭。  这一手空手接飞箭,连安庆绪军骑兵都看地目瞪口呆。  他们什么没见过?  但在边疆冲突中,谁见过能空手接飞箭的?  这是谁的部将?  杜预随手一翻,再次射出!  安庆绪惊呆了。  他急忙躲闪,自己射出的飞箭擦着脸庞而过。  后面一名彪悍骑兵秀才,应声落马,被践踏成血泥。  “好!”  小蛮忍不住,大声喝彩。  “好!”  宋佳霖等人血脉贲张。  这太提气了。  杜预哈哈大笑:“你有酒吗?”  “有!”  小蛮神奇的从身上摸出一壶酒。也不知道她穿着薄纱,藏在哪里?  杜预仰天吨吨吨,灌了一大口酒,神采飞扬大笑道: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  伴随着诗酒,啸聚剑气!  一道足足三丈多的刀气,从他口中长啸而出,横扫千军,斩向后面骑兵。  “吁!”  安庆绪急忙悬崖勒马。  但有些骑兵马速太快,刹不住车,纷纷身不由己迎了上去。  噗噗噗!  斩杀肉/体的声音。  在冲天才气形成的刀气面前,这些骑兵身上的盔甲,犹如纸糊一般,连人带马,被切的粉身碎骨。  人仰马翻,碎尸翻飞,血肉模糊。  这一下,又有6、7人,被杜预杀死。  “···”  小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杜预诗酒当歌,醉意如狂:“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他仰天喷出一口酒气!  这酒气,竟然化为剑气!  劈头盖脸,铺天盖地向追击的安庆绪骑兵射去。  安庆绪大惊失色。  如果中原文人,都如杜预这个恐怖水平,那父王安禄山反叛之事,可以休矣!  久经沙场的精锐骑兵,还都是武秀才级亲卫胡蛮军官,在杜预诗词面前,却犹如一群待宰鸡鸭猪猡,压根没有反抗之力。  噗噗噗!  又有数人倒在杜预的白马篇诗句之下。  杜预横刀立马,豪气万丈。  小蛮仰望杜预,轻咬薄唇,美眸要滴出水来。  女蛮国,骨子里服从强者。  此乃立国之本。  小蛮想不到,那个昨夜还在戏弄她姐妹的杜预,竟然硬刚起来,这么硬?  杜预这实力,竟然硬杠安庆绪随身上百亲卫,简直强悍到原地爆炸。  “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  杜预骑着雪白龙马,一挥长枪,横刀立马,大喝道:“叱咤万战场,匈奴尽奔逃。”  一口冲天才气、豪气,形成了一道惊人环状的冲击波。  天地之间,荡气回肠,回荡着这掷地有声、气冲霄汉的怒吼。  一瞬间,安庆绪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场面!  一个白马少年,矢志报国,发愤去了函谷关,跟随大军去到临洮前线。叱咤风云经百战,匈奴如鼠尽奔逃。  安庆绪的骑兵,胆气尽丧。  骑兵相互碰撞践踏,人马嘶鸣,乱作一团。  连安庆绪自己都不敢追击,大叫着:“别慌,别乱!”  突然,周围响起了道道才气诗词攻击。  “唇枪舌剑!”  “唇枪舌剑!”  原来,是冯勇、赵明/慧、牛贺等人,掩杀了过来。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他们明明只有5个秀才,但却硬杠对方上百武秀才骑兵。  要不是杜预实在超模,原地爆炸,实力逆天,这五个秀才打死也不敢啊。  立即就有乱军中武秀才被打下马来,安庆绪军以为杜预有埋伏,更加混乱。  “有埋伏!”  “伏兵,快走。”  “中计了!”  杜预大喝:“归来使酒气,未肯拜萧曹。”  “羞入原宪室,荒yin隐蓬蒿!”  你归来豪气不改,终日饮酒,不肯给萧曹宰相下拜。羞于学原宪,居住荒僻蓬蒿的地方。  一句话,厮杀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什么是豪侠?  倜傥不群、武艺高强、不拘礼法,疾恶如仇、不畏强/暴、建功立业、仗剑横行天下、虽千万人吾往矣!  诗成,鸣州。  天空中,雷鸣声动。  试炼秀才人人抬头,侧目看向天际。  “是杜预案首?”  “试炼,还要写鸣州诗啊?”  “唉,人家随便金口一开,就诗成鸣州。”  人人都在艳羡的杜预,却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宋佳霖洋洋得意,骑着马高声嘲讽安庆绪:“都说北地胡骑,精锐甲天下,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我与杜预,便可将尔等打得落花流水···咦,你去哪里?”  杜预骑着白龙马,头也不回飞也似跑路,丢下一句:“还不快跑?傻蛋。诗词用完了!”  宋佳霖:“···”  他回头一看,安庆绪睁大血红双目,纠集残余骑兵,杀气腾腾,就要杀过来了。  “啊!”  宋佳霖吓得大叫一声,骑马就跑,还对杜预大喊:“你装完杯就跑,我为何装杯不成?”  众人打马狂奔。  杜预白龙马虽然快,但心中也渐渐焦急。  方才,他打安庆绪固然爽快,解气,杀得安庆绪丢盔卸甲,灰头土脸,但安庆绪实力比他强大太多。  人家,足足上百武秀才!  杜预一首【白马篇】,发挥出色,一口气斩杀了十几个,但剩下的八/九十个武秀才依旧不是杜预哥几个能抗的。  这么多强敌,敌强我弱,怎么打?  杜预等人只能跑。  安庆绪带着胡蛮骑兵,在后面狂追。  时间一长,杜预等人就渐渐被追近了。  因胡蛮骑兵,起的都是蛮族驯养的妖族战马!  这些妖族战马,不仅格外高大,关键是吃肉喝血!  它们的力气自然比普通马大得多,狂奔起来速度也快得多。  没多久,杜预等人就渐渐被追上、迫近到百丈了。  只要再过片刻,安庆绪等人进入30丈以内,就能射箭了!  他们射出的弓箭,奇准无比,根本无从躲闪。  杜预等人,就要遭到灭顶之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8章 滁州西涧! 眼看就要被追上,宋佳霖上气不接下气:“完了,我们要完了。”  杜预目光如炬,喝道:“不要泄气!前面是滁河渡口!快!我们先过河!”  众人飞驰向滁河渡口而去。  在水中操船,虽然不是众人强项,但好歹是本地人,多少识得水性,大不了跳河。  所谓“北人骑马,南人操舟”。  水战中双方的优劣势,至少没有骑马射箭那么大。  看到杜预等人向河边逃去,安庆绪不怒反喜,仰天大笑。  一心腹问道:“少/将军何故发笑?”  安庆绪狂笑道:“我笑这杜预什么九甲上案首,外界吹上天,却自投死路。”  他傲然以马鞭一指:“我乃是打老仗的人,既然要追杀杜预,如何能不提前做功课?我早已提前派人,大搜滁河上下游,将附近二十里所有的民船、渡口全部搜了一遍,确保杜预等人即使逃到滁河,也只能望河兴叹,插翅难逃。”  众胡蛮一听,精神大震。  人人称颂。  “少/将军,神机妙算!”  “将军英明,算无遗策。”  “哈哈,这些猎物以为能逃出生天,却自投罗网!”  安庆绪仰天冷笑:“我等只要徐徐合围,将他们赶过去,看他如何逃出生天?”  杜预等人冲到滁河边渡口。  此时初夏,正是丰水期,滁河洪水滔天,足有百丈宽。  更让人震惊的,是渡口空空荡荡,一条船都没有。  “这里是渡口,竟然没有船?我们过不去啊。”  宋佳霖冲到岸边,叫苦连天。  众人心中一紧。  “此地竟然没有船?”  “坏了,我们走上绝路了。”  “啊哈哈!”  安庆绪在后面不紧不慢,追了上来。  他布置得当,左右两翼,三面合围,不留一丝逃遁缝隙。  看到杜预等人被困在滁河边上,安庆绪冷笑:“船都被我烧毁了。这下,看你们往哪里跑?”  “糟了,我们命绝于此!”  宋佳霖绝望。  小蛮紧紧抓住杜预袖子:“杜案首,是我害了你。下辈子,我一定衔环结草,报答你的恩情。”  谁知,杜预微微一笑:“遗言说早了。”  他扬鞭跃马,一指安庆绪:“你,得意太早了。”  安庆绪仿佛高高在上的猎人,俯瞰坠入陷阱的猎物,冷笑道:“杜预,我久闻大名。你不是能诗成镇国吗?不是出口成章吗?来啊,你倒是给我写个诗,救救你自己啊?”  “哈哈哈!”  胡蛮们狂笑。  在他们看来,什么诗成镇国,才气破军,都是扯淡。  唯有胡蛮的绝对力量、铁和血,才是征服这世界的不二之选。  看这些胡蛮羞辱斯文、贬低诗词,冯勇、赵明/慧等人气得攥紧拳头。  “休得胡言!”  “尔等夷狄,哪里懂得诗词才气力量?”  “哦···”  安庆绪冷笑。夜长梦多,他也不想耽误时间,冷酷道:“时候不早,送你们上路。到了阴曹地府,去给阎王爷作诗吧。”  “上!”  安庆绪一挥马鞭。  宋佳霖突然一打烟花。  烟花嗖的一声,直冲云霄。  这是田洪凤给的示警信号。  谁知,安庆绪冷笑一声,拉弓搭箭。  崩。  一箭穿云!  烟花,只飞到一丈高,就轰然射爆开来!  “啊?”  宋佳霖愣住了。他没想到安庆绪射术如此神乎其技,连烟花都能射爆?  “一起!”  冯勇等人一起释/放。  四道烟花,同时上天。  安庆绪哈哈大笑,一箭三矢。  “砰砰砰!”  三个烟花,同时爆炸,都没能升起。  第四个烟花,竟然被一箭双雕,径直穿透。  众人冷汗。  信号用光。却一个都发不出去。  安庆绪,太恐怖了。  “苦也,我等命绝于此!”  宋佳霖惨笑。  杜预却一指河边,沉声道:“【滁州西涧】!”  因此地恰好是滁州的西南,此河也称“滁州西涧”。  只有诗名,已然才气冲天。  这条河,竟然泛起了滚滚波/涛,激荡浊浪,犹如通天河。  杜预悠然道:“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这都什么时候了?”  宋佳霖焦急道:“你还有心情吟诗作赋?追兵火烧眉毛了啊?”  安庆绪狂笑道:“好,好个杜预,还有心思作诗?还不引颈就戮?上!”  胡蛮骑兵,再次启动,向杜预等人飞驰而来。  事情危急。  人人色变。  汗如雨下。  只要被安庆绪等人追上,胡蛮铁骑,在场人人都难逃诛杀。  杜预喝道:“春潮带雨晚来急!”  轰。  此时恰好接近傍晚,只听得一声轰然雷动。  春潮,带雨,倾盆而下。  大雨如注,瞬间倾泻在飞奔的战马上。  原本松软的泥土,瞬间变成了泥泞泥潭。  “唏律律···”  一匹高大沉重妖马,马失前蹄,一个四蹄翻飞,径直摔倒。  马上的胡蛮武状元,也被压在马下,一条腿折断凄厉惨叫。  “崩”!  安庆绪听得烦躁,一箭射去,悍然将自己下属当场射死!  那胡蛮骑兵,死不瞑目,被钉死在地上。  众胡惊呆。  安庆绪治军,喜怒无常,杀人为乐。  但杀人只能让人沉寂,春雨如潮,却将地面变成一片沼泽。  战马,还在不断摔倒。  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安庆绪军速度大降。  “好耶!”  小蛮狠狠一攥拳头。  杜预悠然道:“野渡无人舟自横。”  才气,冲天。  这首【滁州西涧】,乃是韦应物的千古名诗,入选唐诗三百首的上上佳作。  恰好,此诗又发生在滁州、西涧之上,与此地完全吻合。  应景、应地、应人。  一叶小舟,不知何时,出现在滁州西涧芦苇荡中,飘飘荡荡而出。  小蛮大叫:“有船了!有救了!”  牛贺一脸钦佩道:“虽然是平常的景物,但经杜案首点染,却成了一幅意境幽深的有韵之画。妙绝!”  “意境,悠远!”  冯勇也一脸陶醉:“若有酒在此,当浮一大白。”  “还要什么酒?”  宋佳霖一跃而起,跳上小舟:“快跑吧。逃命要紧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从优美的意境中清醒过来,纷纷下马跳船。  安庆绪眼疵欲裂!  真是活见鬼了。  明明这滁河上所有的船,都被他提前下令强行收缴,烧毁!  明明他嘲讽杜预,诗词在胡蛮绝对的力量面前,苍白无力,毫无作用。  怎么杜预就一首诗,就冒出一艘船来?  这不是活生生打脸吗?  “快,快射箭!”  安庆绪咆哮着。  胡蛮骑兵,疯狂射箭。  可惜,杜预已经带众人跳上船。  那才气形成的小舟,飞也似的离开岸边,向春潮涨水、百丈宽的滁河上飞渡而去。  “安庆绪,只要你不来,我们一会自会将你安家谋反之事,一五一十,报告给田大人。”  杜预站在船头,勇立潮头,犹如站在惊涛骇浪之上  “可恶!”  安庆绪眼疵欲裂:“快,通知咱们的人,开船来!”  从上游,几条大船飞速而下。  都是挟持了船只的北地胡蛮。  安庆绪双目赤红,也跳上战船,一指逃走的杜预等人:“追!今日必须杀死此人!”  “是!”  大船启动,向杜预等飞速追杀而去。  看到安庆绪犹如饿狼般穷追不舍,杜预嘴角微翘。  “他追上来,你怎么还高兴?”  小蛮不解。  杜预淡淡道:“我是故意激怒安庆绪,让他将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若他此时转头就走,只怕十二菩萨蛮一个都活不了。”  小蛮感动,美眸一红。  杜预这是唯恐姐姐们遇害,引狼在身。  安庆绪在波/涛中狂追,下令射箭。  但滁河汹/涌,船上颠簸,胡蛮们站都站不稳,一个胡蛮一个不慎,直接一头载入了洪水中,马上被恶浪吞噬,消失不见。  这种情况,准头全无,如何射箭?  胡蛮们吓得纷纷蹲下,一动不敢动。  杜预含笑不语。  胡蛮们气得跳脚大骂。  安庆绪指天发誓:“杜预,别让我抓住你。你死定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199章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双方都顺水而下,直奔滁州西南山区。  “就算咱们暂时安全,但我们马匹都放弃了,但对方还有一些胡蛮妖马,分分钟追上我们啊。”  宋佳霖提心吊胆。  杜预微笑:“放心,我们一会直奔滁州山区,让他们的妖马无用武之地。”  在他指挥下,小舟一叶风波里,轻舟已过万重山,径直冲入了滁州山区。  此地山区滩涂乱石,急流险滩,更加风波险恶、风高浪急。  眼前,突然出现一块巨石,横亘河中心!  “啊!”  小蛮惊呼起来,吓得捂住眼睛。  杜预淡淡一笑,才气一点:“走你。”  才气化为一根竹竿,在江心巨石上一点,小船就轻轻漂移开。  “我们船小,但好调头。”  杜预负手而立:“后面的大船,就遭重了。”  众人看去。  果然,安庆绪等人劫持的船只,都是大船,甚至能放下三五匹高大的妖马。  但在越发险恶的滩涂浅河中,这大船比小船更凶险十倍。  他们也看到了河中巨石,齐声怒吼,试图有样学样,学着杜预避开礁石。  只可惜,船只太大,吃水太重,猛然撞了上去。  轰!  大船支离破碎。  胡蛮、妖马纷纷落水。  在深深的漩涡中,几声惨叫呼救,就沉水没影了。  小舟上,众人齐声欢呼雀跃。  小蛮得意洋洋:“哈哈,这些胡蛮不会水,还敢追踪?杜预,这是你早就想好的?”  杜预淡淡道:“小心,看前面。”  小蛮一回头,也惨叫一声。  眼前,又出现一片更加凶险十倍的滩涂。  最恐怖的狼牙礁。  几根锋利的狼牙礁,笔直向天,直插云霄。  普通船只,根本过不去的。  “我记得此地!”  宋佳霖大叫:“我家经营买卖,行船走货,有经验的老船工都不敢过这滁州西涧,说此地乃是鬼门关。十有八/九,船毁人亡!”  杜预却精神一震,哈哈大笑:“我要的,就是鬼门关。不怕险阻,只怕不够凶险。来!”  他浑身才气大动,已然使用凿壁偷光,进入文气爆发状态,造成文气双倍效果。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随着杜预吟诵诗词,才气惊天,背后疾风更急,洪峰滔天,小舟之下风浪更急,简直要将小舟打翻。  众人可清楚看到,在背后的河面上,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袒胸露腹的上古神人。  水神,共工。  这首诗,竟然召唤出了水神共工。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倾尽三江之水,仰天长啸,再猛然吐出!  巨大的洪峰,直接将小舟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远远看去,犹如一叶扁舟,出没风波里。  “啊啊啊!”  宋佳霖大叫:“杜预你在干嘛?这是要葬送我们?”  “妙,妙计!”  牛贺目光一闪,佩服至极:“这是唯一正确的方法。杜兄,你真是天下奇才啊!”  小蛮眼睛紧闭,不敢再看。  杜预的诗词,召唤水神共工,洪水滔天,让整个小舟硬生生抬高了丈许!  丈许后的小舟,便恰好能顶着狼牙礁的锋锐礁尖,擦着薄薄的船底而过!  那犹如饿狼磨牙、饕餮啃骨的声音,令人心惊胆寒。  众人满身冷汗,齐刷刷看向船底。  只要船底被狼牙礁刺/穿,众人便只有船毁人亡一个结局。  但!  万幸。  他们乘坐的,是一叶扁舟。  他们抛弃了所有马和辎重。  最关键的,他们有杜预!  杜预这一句“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直接将小船抬高,刚刚过了狼牙礁的顶部···  毫发无损!  安庆绪等胡蛮,在后面大船上看地目瞪口呆!  “这··可恶!”  安庆绪狂暴跺脚。  他终于体会到,诗词才气的厉害。  杜预犹如一位高明至极的剑客,仙气十足,他如同一头狂暴无比的猛虎,明明一口就能撕碎杜预,却在杜预面前始终吃瘪,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发/泄。  小舟在巨浪托举下,轻轻渡过狼牙礁,落在了下游。  杜预回头望去,微微一笑:“安公子,十里相送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  “你做梦!”  安庆绪被讥讽,失去理智暴跳如雷:“闯,给我闯。”  杜预能过,我也能过。  但冷酷的现实,无情打脸。  一艘胡蛮大船,被卷了过去,在狼牙礁上径直撞得粉碎!  胡蛮武秀才们,被撞得漫天飞起。  能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停!”  安庆绪仰天痛苦闭上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下船,上马。”  他们只好将大船停下,弃舟登陆,骑马去追杀杜预。  但这么一耽搁,杜预等人的小船,早已漂远了。  “好,暂时安全了。”  宋佳霖松了口气,瘫倒船舱。  “你来做什么?”杜预问。  小蛮这才想起要来警告杜预之事,脸一红道:“杜预,你都知道了,安庆绪要杀你。姐姐让我来警告你,只可惜我刚才想起安庆绪杀我全家的深仇大恨,临时起意要刺杀他,却不成想被他发现,打草惊蛇。”  她充满歉意,拉着杜预衣角。  杜预沉声道:“他,杀了你全家?”  小蛮美眸含泪:“我永远忘不了,安庆绪带着胡蛮骑兵,冲入我女蛮城后,烧杀抢掠的残暴样子。我家也起火了,我父母拼死将六岁弟弟扔出来,却被安庆绪一枪刺中心口,丢回火海。我被绑在马后,作为俘虏,只能眼睁睁看着全家惨死火海。”  众秀才沉默。  他们难以相信,小蛮如此美丽的女子身上,竟然发生如此人间惨剧。  小蛮咬牙切齿:“从那以后,我没有一天不想复仇。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杜预凝视着夕阳下,小蛮倔强的脸,突然笑了笑:“今天,我就让你有机会复仇。”  “真的?”  小蛮震惊,摇头道:“恐怕不行。安庆绪损失再大,也绝非你能轻易对付的。”  杜预转头,仰望远处越来越清晰的环滁诸山,嘴角微微翘起。  “此地,就是安庆绪葬身之所、埋骨之地!”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  虽然杜预一路上数次教训安庆绪,给安庆绪当头一棒,但目睹过安庆绪无与伦比的武勇,没人有信心杜预能做到这一步。  “进山了。”  杜预不做任何解释,微笑欣赏着风景。  一路上他能看到不少秀才,组队或者单刷,向目标山里进发。  但唯有杜预等人,乘轻舟而过。  可惜到了山区,河变成溪,轻舟也过不去了。  众人只能放弃坐船,陆行登山。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  杜预回头望去,身后十里处,已然出现了一队快速推/进火把骑兵,犹如一条蜿蜒的火蛇咬住他们穷追不舍。  不难猜测,那是安庆绪的追兵。  杜预自言自语道:“安庆绪,现在应该很不耐烦了。”  安庆绪确实火大。  他喝令骑兵不断加速、加速、再加速。  可惜,一路上损失太大,只剩下20来匹妖马。  胡蛮需要两人一马,甚至三人一马,才能继续追击,到了崎岖不平的山区,妖马速度也大幅下降。  这更让安庆绪暴跳如雷。  在他的雷霆震怒之下,无人敢提出质疑,只能连夜强行军,追杀杜预。  好在杜预等人似乎很傻,哪怕遇到如此危险,依旧目标不改,径直向滁州山里进发。  “少/将军,目标似乎还要去山里,完成试炼呢。”  一个胡蛮副将凝重道:“这会不会有诈?”  “有诈,又如何?”  安庆绪眼神冷酷:“他有三寸舌,我有杀人剑。今日,哪怕血洗滁州,我也要将此人诛杀!”  “没有人,可以戏耍我。”  安庆绪眼神阴毒:“田洪凤来了也不行。”  事实上,田洪凤早就想来。  但来不了。  杜预连续作诗,远在滁州城南门田洪凤早就被惊动了。  “怎么回事?”  “为何琅琊峰上,才气大动?”  “杜预?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何连连作诗?”  田洪凤吐出一口剑气,一跃而起,向琅琊峰而去。  可惜,刚走出滁州城,滁河上恶浪滔天,一股妖风泛起!  灵感大王,直冲云霄,截住去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0章 前有猛虎,后有胡蛮! “是你?”  田洪凤剑眉一挑,神色凝重。  “不错,是我。”  灵感大王挥舞一对金瓜锤,狞笑道:“你不是要考验杜预吗?我给他设下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好!”  田洪凤惊怒交加:“我的试炼,被你这混蛋利用了!”  “呵呵。”  灵感大王狞笑:“我派出最得力的手下虎妖帅,一定要好好考验考验杜预。你放心好了。”  “滚!”  田洪凤暴怒,卷起百丈剑芒,与灵感大王杀作一团,昏天黑地。  事态,已然失控。  虽然滁州城实力不俗,还有预备援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杜预等人,有大危险!  杜预带人攀登高山,直奔最高峰所在的琅琊峰。  后面追兵来袭,疯狂追赶,堵住了上琅琊峰唯一的道路。  杜预等人已经被逼到琅琊峰之上,不能向下,只能一步步向上。  “我们已经靠近了琅琊峰!”  赵明/慧瓮声瓮气一指道:“快看,那就是我们试炼要去的小亭子!”  众人抬头看去,琅琊峰最高处,果然有一座风景优美的八角亭。  “小心,田老师说,越是靠近这琅琊峰,妖物越是密集越强!”  杜预喝道。  果然,山路上出现了三个妖物,都是大妖。  大妖成群结队,扑向几人。  好在杜预等人也算有战斗经验,六人结队冲杀。  特别是小蛮这速度奇快的菩萨蛮舞姬加入,让队伍战术选择更加丰富。  小蛮的武器,是两条长丝带。  她擅长四两拨千斤,能以妙到巅毫、犹如舞蹈般的华丽动作,巧妙接近敌人,并使用丝带将敌人勒住、缠住、绊倒。  赵明/慧力气最大,犹如子贡再世,挥舞着一对判官笔冲击在前。  杜预居中,给他加上朔气传金柝,套上一套金甲,妖物攻击就奈何他不得。  冯勇、牛贺一左一右,伴随赵明/慧杀出。  宋佳霖··负责嘎嘎呐喊。  六人组队,一时间挡者披靡,竟然无人能挡住。  三个大妖,很快被砍瓜切菜,尸横当场。  但六人却不敢过早高兴。  “追兵在后,快走!”  杜预喝道。  他隐隐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  好像有人在高处,暗中观察着自己。  可杜预想要找出对方,这神秘气息又神奇消失。  杜预心中越发警惕——能迷惑自己感知,对方实力只会更强。  “难不成,这次试炼还有其他危险?”  杜预担心起来。  前有狼,后有虎。  杜预要应付一个实力强大的安庆绪,已竭尽全力。  若有其他危险因素乱入,实在力所不能及,会出大乱子。  但时间来不及仔细思考。  杜预只能且战且退,向高处爬去。  “嘎嘎!”  一只又黑又大的乌鸦在众人头上盘旋,传递着不祥的预兆。  乌鸦噗噜噜,落在了一人身上。  此人目光冰寒,冷冷盯着杜预等人。  “屡次坏我好事。”  “今日,你必命丧于此。”  杜预六人一路登山。  琅琊峰不愧是滁州群抱最高的山,足有上千米,杜预等人一路还要与盘踞在此的妖物激战,体力消耗很大。  “呼,我走不动了。”  小蛮香汗淋漓。  她的丝带上,也沾满了妖血。  她相当于武秀才修为,与妖将厮杀需要小心。  路上,大妖、妖将众多,一打就一拥而上。  “呼,呼。”  赵明/慧也血染征袍。方才众多鱼妖涌来,一刀斩在他肋骨上受了伤。  冯勇也伤到了腿,还在咬牙坚持。  这只秀才队伍,如今艰难,油干盏尽。  杜预大袖一挥:“春夜喜雨!”  文宝【春夜喜雨】飞出袖子。  空中,降下了甘霖。  此时本就是暮春初夏,春夜喜雨乃是应景之作,效果更佳。  这些才气化成的甘霖雨露,落在杜预队伍中,六人都感到伤口加速愈合,体力恢复,神采奕奕。  “真是及时雨啊。”  小蛮惊讶地仰天看着,感受着春夜喜雨的普降甘露。伤口快速恢复中。  “多亏有杜兄在。”  牛贺目光炯炯、五体投地道:“否则我们根本找不到此地。”  “书山上,不知杜兄肯否也带我们?”  冯勇干脆道:“今后,我唯杜兄马首是瞻。”  赵明/慧想了想,憋出一句:“俺也一样!”  杜预微微一笑。  这几位被他实力打动,自愿投效当小/弟。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只要杜预能源源不断,给他们看到好处,他们对杜预忠心会不断提升,越来越离不开杜预。  久而久之,杜预这至圣先师麾下,就有了第一批忠实门徒、追随者。  威望,就是在一次次胜利中,潜移默化建立起来的。  “好!”  杜预答应也很干脆。  几人/大喜。  “只是,这都接近琅琊峰最高处,为何没有妖物出没?”  杜预皱眉。  一路上没有什么妖怪跳出来。只有大小妖三两只,妖将一个都没有。  杜预觉得这情况,并不正常。  田洪凤既然要考验自己等秀才的实力,安排了这场试炼,这滁州山顶上应该有强大妖蛮镇守才是。  何况,此地本就不太平,周围百里无人区。  为何越靠近试炼中心,妖族反而越少呢?  牛贺等人也察觉不太对,但宋佳霖很开心:“妖物少还不好?后有强敌,前有追兵,我们还怎么活?”  “上。”  杜预点点头。  众人一路向上。  突然,一声虎啸。  一道妖风刮起,腥臭逼人,令人欲呕!  一道猛虎残影,飞也似的向杜预扑来!  众人色变!  一头浑身斑斓的猛虎,出现在上头的巨石上!  赫然是一头实力异常强大的虎妖帅!  妖帅相当于举人实力,但同阶妖帅比举人略强。  杜预等人只是秀才,却要正面迎战强大的虎妖帅?  众人色变。  “不好,都怪宋佳霖乌鸦嘴。”  赵明/慧埋怨道:“这下,可遇到强敌了。”  “吼!”  虎妖身边刮起道道腥臭罡风,浮现出数十道歪歪扭扭的鬼影。  伥鬼。  所谓为虎作伥,被虎妖吃掉的人,不能投胎转世,魂魄会被虎妖驱使奴役,变成虎妖的仆从,唯有协助杀死无辜的人,才能取而代之,脱离苦海,是为伥鬼。  虎妖越强,伥鬼越多。作恶越久,伥鬼越强。  这头妖帅身边,聚集了几十头狰狞伥鬼,张牙舞爪,向杜预等人扑来。  “吼!”  虎妖一跃而下,向杜预当头扑下。  “果然够难!”  杜预微微皱眉。  难怪田洪凤一再交代,这试炼很难,最好结队而行,还给了众秀才示警烟花。此地竟然有一头虎妖帅,镇守?  “我想起来了!”  宋佳霖叫道:“最近一年,总有旅人和商队,在琅琊峰一带失踪。原来都被此妖祸害了。田老师这是要我们为民除害啊!”  杜预深吸一口气:“好极了。”  众人面色绝望。  形势,糟糕到不能再糟。  田洪凤设置试炼难度时,肯定没想到安庆绪狼子野心,会作乱杀人。  本来安庆绪这胡蛮饿狼穷追不舍,已经走投无路,加上这头虎妖帅强敌拦路,前有虎后有狼,换成一般人,实在招架不住。  安庆绪也追杀迫近,发现杜预被虎妖拦住,大喜过望!  “哈哈,杜预,今日/你命绝于此!”  安庆绪狞笑。  “杜案首,小蛮愿意拼死一战,掩护你成功撤退。”  小蛮一咬牙:“求你将来杀死安庆绪,替我家复仇。”  这丫头一脸决绝,便要冲下去跟安庆绪拼个你死我活。  杜预却一把拉住她的玉手。  小蛮:“??”  杜预一挑剑、一扬眉:“我是故意将他们引/诱至此的。”  众人更不解了。  杜预明知道这是死地,为何还要如此?  杜预一指:“目标亭子,在那!”  “大家走!”  他一声口哨:“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白龙马如白雪、飒沓如流星,凌空飞度、飞驰而来!  也不知道,杜预如何能召唤出它?  才气一动,杜预随时随地能将白龙马凭空召唤而出。  白龙马一把托起杜预,原地一蹬,灵巧避开虎妖帅凶神恶煞扑击。  杜预仰天大笑:“走!随我上亭子!”  他一把拉出小蛮,小蛮又拉住赵明/慧···宋佳霖、冯勇、牛贺等人也随之一串糖葫芦,被拉上半空。  “走!”  杜预一个意念,白龙马与他心意相通,一跃而起,直奔试炼亭子。  “吼!”  虎妖勃然大怒,利爪如风,连连横扫。  但以才气化成的白龙马,人立而起,马步轻盈,闪避开去。  虎妖的利爪,竟然无法伤及分毫。  “好,好悬!”  宋佳霖庆幸大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1章 醉,翁,亭,记! 杜预操纵白龙马,一跃而起,向亭子跃去。  琅琊峰明明险峻异常,但在杜预超常驾驭技巧和才气白龙马玄妙至极下,一队人仿佛身在梦中,梯云纵般轻盈直上云端,落在了琅琊峰顶峰亭上。  这不过是一个一丈见方、供人观景纳凉的小亭子,只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  石桌上,有笔墨纸砚。  旁边有田洪凤留下的提示板:“在石桌上留下名字,便可启程返回滁州南门。速度最快者获胜。”  “田大人,怎么做到的?”  众人傻眼:“如此凶悍虎妖帅都不管的吗?”  虎妖帅被杜预轻巧甩开,觉得丢了面子,仰天厉声咆哮!  煞气冲天。  在感受到主人狂怒后,伥鬼们变得越发疯狂,沿着山路向亭子扑来。  秀才们急忙阻击。  “唇枪舌剑!”  “唇枪舌剑!”  一头又一头伥鬼,被唇枪舌剑击中打飞出去。  但却无法阻止伥鬼们猛烈狂攻,状若疯狂扑击。  “不好,快看后面!”  小蛮叫道。  杜预豁然转头,后面安庆绪竟然带着大批胡蛮骑兵,下马爬山,叼着刀剑,顺着绳索攀爬上来。  一前一后,都有强敌猛攻。  亭子里,杜预等已然被困死此地。  “杜预,你骑上白龙马,快跑吧。”  宋佳霖毅然道。  他搬起一石凳,猛然砸下。  一个胡蛮骑兵,被砸的头破血流,凄厉惨叫着坠崖。  “就是。我们跑不了,干脆跟他们拼了。你可不能出事。”  赵明/慧喝道,也有样学样举起石凳猛然砸下。  胡蛮骑兵惨叫、叫骂声传来。  “嘿嘿,有趣、有趣。”  冯勇、牛贺也推着石桌子,滚了下去。  胡蛮被砸的东倒西歪。  杜预却微微一笑:“谁说,我们死定了?”  “杜预!”  安庆绪愤怒咆哮声传来:“你死定了!我冲上去,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你想葬身虎口,都是奢望。”  杜预这蝼蚁,一直在反复横跳、挑/逗着安庆绪本就极不稳定的情绪。  他仿佛一个怎么打都不会死的小强,几次三番躲过安庆绪追杀,反手就一个大逗逼抽上去,打得安庆绪越发暴躁,恨不得寝皮食肉。  众人筋疲力尽,将亭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当滚木砸出去。  连砚台也被丢下去。  山穷水尽,弹尽援绝。  众人都以为,死到临头。  山顶上,杜预俯瞰着安庆绪胡蛮军高举火把,犹如蜿蜒曲折毒蛇逼近。  杜预恬淡一笑,悠然道:“【醉翁亭记】!”  众人:“???”  宋佳霖不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老杜你还有心情做游记?”  “不!”  牛贺眼前一亮道:“杜预,你分明是早就胸有成竹,才故意将安庆绪引/诱到此地的?”  “这【醉翁亭记】,就是你的底牌?”  杜预笑了笑。  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  他之所以敢一再挑战安庆绪的底线,就是依靠这首欧阳修的千古名篇【醉翁亭记】!  欧阳修醉翁亭记,乃是唐宋八大家最杰出的一篇千古杰作。  安庆绪仰头看着杜预要吟诗作赋,急的暴跳如雷:“快,把他射下来!不能让他作诗!”  胡蛮骑兵,早已吃了无数次杜预诗词才气的苦头,纷纷怒吼着拉弓搭箭,仰头要射杜预。  可惜,杜预悍然动用了玄武砚的最后一次【玄武甲】!  一道牢不可破的护罩,将杜预护住。  飞箭如雨,却被弹开。  杜预催动神通【悬梁刺股】,加速出手速度,快速开口:“环滁皆山也!”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才气直冲牛斗。  脚下的滁州群峰,骤然颤动起来。  轰隆隆。  一座座山峰,竟然快速隆/起,犹如屏风般将杜预环绕、护在中央。  安庆绪眼前一黑:“苦也!”  作为胡蛮,他最怕什么?  不怕千军万马,不怕人族大军,只怕杜预作诗。  因杜预作诗,天马行空,你根本无法预测他诗词会产生何等神奇的连锁反应。  若是寻常秀才,只懂得背诵原有诗词,倒也好对付。那些寻常的战诗,安庆绪自己都滚瓜烂熟、如数家珍,自然有应对破解之策。  可杜预的诗词,都是原创的!  这就难顶。  杜预脑子里,不知为何拥有那么多令人绝望的诗词。  将他逼入河边,背水一战,他就搞出一首滁州西涧。  将他逼到战场上,他就给你吟诵一首【白马篇】,打得胡蛮们鼻青脸肿。  如今,在这滁州琅琊峰上,杜预又要玩什么花样?  安庆绪不知道,他真的无法猜测,绝望大叫:“快!闭上他的嘴,不能让他坐视啊。”  虎妖也感到威胁,低吼连连,向杜预扑来。  杜预淡淡道:“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众人恍然大悟。  杜预还真是要写游记?  琅琊峰,恰好就是他们脚下的山峰。  “服了你了。”  宋佳霖哀叹:“走到哪里,都诗兴大发,死到临头,还要临阵赋诗。唉。做的再好,文章还能杀贼破军?”  杜预不搭理他,继续飞速道:“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  伴随着他吟诵【醉翁亭记】,一股强大的泉水,从山间双/峰中喷薄而出!  飞流直下三千尺!  正在飞快攀爬的伥鬼和胡蛮,猝不及防,被酿泉直接冲的东倒西歪。  有的倒大霉的,直接被冲下山谷。  凄厉惨叫声,回荡在两峰瀑布之间。  “怎么会?”  安庆绪情绪失控,暴怒道:“这里怎么会突然有瀑布?”  “神奇,太神奇了!”  赵明/慧笨嘴拙舌,喃喃道。  牛贺、冯勇、小蛮···  各个嘴巴长大,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杜预总能想象力丰富、思路天马行空,更有无穷无尽的创造力,能随口一张,便是千古锦绣文章?  夜空中,文曲星大动。  杜预不给敌人任何机会,飞速道:“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  原本,这滁州琅琊峰上最高处的亭子,并没有名字牌匾。  但,当杜预说出这句话,一个金字招牌出现。  醉翁亭!  天下,轰然雷动。  滁阳楼,已经随着杜预那首【滁阳楼记】,晋位天下四大名楼。  而醉翁亭,也将随着这首【醉翁亭记】,变成天下四大名亭!  光芒万丈。  亮瞎狗眼。  胡蛮和伥鬼,齐声惨叫。  特别是伥鬼,在如此刺眼夺目的光芒之下,各个浑身冒烟,颤/抖不已。  它们乃是魑魅魍魉,岂敢顶着文曲星动的诗词才气、攀登这天下名亭?  杜预感到,随着【醉翁亭记】脱口而出,他的文气各大属性开始疯涨···  只要当众作诗,杜预四维就增长,实力就更强一步。  文气、文心、文胆、文名···全面上涨。  醉翁亭上,杜预越说越溜。  “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  “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  他顿了顿,声如洪钟,意味深长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轰隆!  词句,封神!  落笔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杜预文气大震、四维同时上涨。  醉翁之意不在酒!  犹如一坛醇香无比的美酒,狠狠灌入了每一个围攻醉翁亭的胡蛮、伥鬼、妖物的嘴里。  这些人憨态可掬、醉醺醺起来。  “我,我眼前怎么这么多重影?”  “呃,我不能再喝了。”  “好酒,好酒。呵呵··”  “再来一碗。”  人、鬼、妖、蛮···  山精木魈,魑魅魍魉,各个都醉了。  一不留神,直接滑/落下去。  摔得粉身碎骨。  啊!  “混账!”安庆绪暴跳如雷:“你们都疯了?这是战场。快上去杀了他啊。”  虎妖咆哮着,站在巨石上一泡尿浇在伥鬼头上。  伥鬼们如梦方醒。  “吼!”  虎妖帅咆哮着,指挥攻山。  “妙,妙啊!”  牛贺激动打颤:“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太妙了!”  “这句子,怎么想出来的?”  冯勇苦笑,悠然神往:“能从我嘴里说出一句,我死而无悔。”  “今后,我人族又多一句千古名句战诗。”  赵明/慧激动道:“我也能用。醉翁之意不在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2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来我来。”  众秀才争先恐后,狂刷战绩。  胡蛮、虎妖、伥鬼此起彼伏:喝不完,根本喝不完。  杜预对小蛮笑了笑。  小蛮会意,马上又端出一尊美酒,献给杜预。  杜预美滋滋啜饮一口,继续道:“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锦衣绣口,吐出冲天才气。  胡蛮、伥鬼、妖物,又一次被杜预的诗词才气,带了节奏!  人人都被美酒弄得悠然神往。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歪歪扭扭,眼神迷/离。  仿佛这座亭子,已然化为一座大酒樽!  每靠近一步,都会喝下一大杯酒。  更加醉醺醺,让人不知身之所在,恨不得醉生梦死,醉死在这醉翁亭中。  杜预呵呵一笑,一连串千古词句飞速而出:“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  山峰中,景色一变。  犹如一座万花构成的山谷迷宫,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山谷迷宫,竟然还会移动,更是令人分辨不清东西南北。  原本,此时乃是夜晚。  在杜预诗书才气的驱动下,竟然一轮日出东方,朝晖夕阴,晦明晦暗,气象万千。  连妖蛮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光怪陆离、美丽致命的风景?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相信眼前的景色。”  安庆绪暴怒:“说了多少遍?这是文人的奸计。赶快冲上去,将他砍成肉酱!”  可惜,一旦进入杜预诗词才气的世界,便由不得这些倒霉蛋了。  冲上去的胡蛮,马上迷了路,迷失在杜预诗词勾勒的美景之中。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  “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我们是谁,我们在哪?我们要干嘛?”  一个胡蛮,一脸迷惘看着同伴。  “我,也不知道啊。”  同伴也迷茫。  醉翁亭,本来就让人迷迷糊糊,加上他们完全陷入杜预描绘的景色世界,根本转悠不出来。  虎妖和伥鬼,同样有力气使不出来,狂暴发/泄、破坏花花草草,也无济于事。  落在醉翁亭上众人眼中,胡蛮和妖族、伥鬼,都在发疯一般撕打,毫无目标,仿佛盲人做戏。  “混账!”  安庆绪声嘶力竭,试图用刀剑劈开一道缝隙,找出杜预所在,将他撕打粉碎。  空中,唯有杜预的诗词声音,回荡山间云间。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  一大堆游人,趁着春和景明出游,嬉笑玩闹,一副盛世之相。  “可恶,杀了他们!”  安庆绪挥刀便砍。  虎妖看到生人,也咆哮着扑去。  眼看一场惨绝人寰屠/杀要上演。  那些游人,却又统统变成了泡影。  杜预继续道:“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  众妖、胡蛮抬头一看。  麻蛋!  琅琊峰上,醉翁亭里,杜预不就在那里吗?  杜预、宋佳霖、小蛮、牛贺等人,正在大举宴会。  觥筹交错。  “混蛋!”  安庆绪被玩弄在股掌之间,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气急败坏。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杜预淡淡道。  众妖物又扑上去,试图将杜预擒拿。  这一次,妖蛮没有失望。  杜预没有消失,而是活生生站在眼前。  “杀了!”  安庆绪暴怒,一刀斩去。  这一刀,蕴含了安庆绪一切疯狂暴怒的情绪。  他无比渴/望看到,杜预的人头随着鲜血,一起飙射喷飞起来。  噗。  果真一刀,鲜血飞起。  杜预迎风就倒。  安庆绪自以为得计,连连挥动战刀,斩杀而去。  “杜预”应接不暇,被安庆绪一刀斩杀。  可惜,谁知无头的“杜预”竟然不死,一刀斩来。  安庆绪硬吃这一刀,虎口被震得隐隐作痛。  “这秀才好大力气?不对!他不是杜预!”  杜预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压根不可能斩出如此猛恶一刀。  安庆绪冷不防被这一刀,斩中腹部,血流如注。  他歇斯底里暴怒:“管你是什么东西,滚!”  双方血拼。  不光是他,胡蛮武秀才都陷入了疯狂,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俨然杀成了人间地狱。  只可惜,落在高处众人眼中,却是这样的。  山下,妖对蛮、胡蛮对伥鬼、安庆绪对虎妖帅,杀得昏天黑地,全无理智。  他们仿佛陷入幻境,用尽一切手段,疯狂攻击对方,只求最快速度将对方送入地狱。  这一切,都是杜预这篇文章的功劳。  “狗咬狗,一嘴毛啊!”  “打得好,往死里打。”  “解气,这个解气。”  众人激动,挥拳,加油。  双方都是坏人,打得越狠越好,最好同归于尽。  他们看向杜预的眼神,越发五体投地、不可思议。  杜预,神人也。  一篇文章,竟然能让两大强敌陷入幻境、失去理智、打地如此惨烈?  杜预表面风轻云淡,暗中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他太清楚安庆绪的实力!  平心而论,安庆绪综合实力远在他之上,无论是群殴还是单挑,安庆绪都可轻易杀死杜预。  但杜预所能依仗的,便是脑海中记忆的诗词名篇!  而此地,恰好是滁州、琅琊峰、醉翁亭!  他只能抱着一试的心态,将敌人吸引、聚集在醉翁亭,以【醉翁亭记】来搞一波大的。  幸好,这是一个诗词才气的世界。  幸好,这是读书人的天下。  【醉翁亭记】,千古名篇,无敌。  安庆绪明明知道,眼前的敌人很可能有诈,并非杜预本体,但他想罢手,对方却不依不饶啊。  那头虎妖帅,脑子智力低下,被【醉翁亭记】彻底迷住心性,根本不管不顾,按住安庆绪疯狂猛攻。  虎妖帅:我与你,今天必须死一个!  安庆绪能如何?  他只能竭力杀死对手。  安庆绪武艺绝伦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早已突破武秀才,达到武举人实力。  甚至有人说,他达到了武进士实力。  但虎妖帅乃是本地人,错,本地妖。所谓龙入大海,虎归山林,他在山中能发挥最大实力。而此地地形错综复杂,必须下马作战,不利于安庆绪发挥最擅长的弓马娴熟特技。  一人一虎,杀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足足半个时辰后。  安庆绪身上血染征袍,战甲多处缝隙不断流淌出嫣/红鲜血。  但他的脚,却踏在那头身躯庞大、死不瞑目的虎妖头上!  虎妖,死。  安庆绪,胜!  而数十头伥鬼,也被胡蛮武秀才们击杀殆尽。  尽管胡蛮实力更强,但虎妖身边的伥鬼也不是吃素的。  一看打不赢,伥鬼就扑到人身上,抱着人一同跌落悬崖。  不少胡蛮人,就此命丧黄泉。  胡蛮武秀才,所剩无几,人人带伤。  “杜预,你滚出来!”  安庆绪歇斯底里咆哮,声震群山。  只可惜,回应他的,唯有杜预不疾不徐的吟诵声。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  杜预的声音,越发清越高亢,乘风穿云,响彻大唐半壁江山。  数州之地,云层上都是杜预在吟诵【醉翁亭记】的声音。  官员士绅、读书人、生意人、渔樵农夫、黄发垂髫,人人都仰天望去,充满惊叹。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谁写的?游记太美了!”  “很久没听到如此动人心弦的游记。”  “此文犹如一泓清泉,淡雅自然,婉转流畅,令人不饮而醉。”  “杜预,又是滁州杜预?”  大队人影,再次出现。  似乎是游兴耗尽,太守踏上归途。  安庆绪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该追杀。  他想要将杜预斩成肉酱,但唯恐这又是杜预变出的把戏,幻象,陷入更惨烈的迷魂阵中。  “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  “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  “醉翁亭记,文成····鸣三州。”  “列四月圣刊。”  众人苦笑。  四月圣刊,杜预再次霸榜!  《醉翁亭记》、《滁州西涧》、《白马篇》、《前有一樽酒》、《苦昼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圣刊月刊,总共也就20、30篇文章。  光是杜预,就霸了三分之一!  二月圣刊,五篇同辉,已震惊大陆。  三月圣刊,四篇上榜,让人更是记住了杜预的名字。  四月好家伙,直接三分天下有其一。  就问你怕不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3章 诗杀安庆绪! 文渊阁奖励还没发放完。  “奖励【醉翁亭记】特殊文宫建筑图纸一份。”  “奖励【醉翁亭记】石碑,可镇/压此地,扫荡妖氛,为二品文宝!”  “醉翁亭,晋天下四大名亭、台。”  杜预面前,醉翁亭中/出现了一面高达一丈、空白的石碑!  他略一沉吟,提起笔来,在石碑上笔走龙蛇,银勾金划,已然书成【醉翁亭记】。  醉翁亭记,镇/压此亭、此山、此州!  杜预石碑题词写完,一气呵成,一丢笔,猛灌一口酒!  噗!  杜预将酒喷在了醉翁亭石碑上!  四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  【醉翁亭记】!  整个山谷,猛烈颤动、震撼。  一道金色才气光芒,冲天而起!  【醉翁亭记】,永镇滁州群山。  一股磅礴气势,通天彻地,气吞山河,诗书正气,浩塞天地。  此地,再无妖蛮立足空间。  一众秀才,激动热泪盈眶。  “好,好!”  “镇/压凶蛮,廓清四野,诗书才气,镇/压此地。”  “犁庭扫穴。”  “杜兄,大才啊!”  “此地,再无妖患。”  一道杜预才气化成的无形冲击波,以醉翁亭为核心,冲击四野群山。  残留的伥鬼,在冲天才气中,惨叫着化为灰烬。  游荡在山野间、正在残害商旅、樵夫的孤魂野鬼,被瞬间超度、飞升。  只留下感激涕零、五体投地百姓,对着醉翁亭方向磕头感谢。  山精魅魈,要么当场灰飞烟灭,要么崩溃疯狂逃离。  滁州西南群山,从此春和景明、歌舞升平,再无妖蛮盘踞、罪恶渊蔽、藏污纳垢之地。  空中,正在激战的田洪凤与灵感大王,自然也感受到这【醉翁亭记】石碑落成,惊人才气涤荡妖氛的冲击力。  田洪凤是惊喜万分,灵感大王是惊怒万分。  “哈哈!”  田洪凤放声长笑:“灵感大王,看起来老夫试炼目的达到了。多谢你配合啊。”  “没有你这磨刀石,时刻砥砺,杜预如何能成长这么快?”  “呀呀呀!”  灵感大王心态崩了。  谁要当杜预的磨刀石?  “虎妖帅那蠢货。”  他急于赶往醉翁亭,了结杜预。  但现在轮到田洪凤挡住他去路。  “别急着走啊。”田洪凤冷笑:“你我老冤家,今日分胜负、更定生死。”  抓住灵感大王心神不定机会,他一剑刺/穿妖王大肚子。  妖王负伤,跃入水中逃遁:“杜预你等着。”  但最为崩溃的,是安庆绪。  才气冲天,幻象处处,安庆绪情绪崩溃了。  他被永远困在了【醉翁亭记】世界里,怎么走都是迎头碰壁,无法出来。  “可恶,混账!”  安庆绪歇斯底里咆哮着。  杜预目光冰寒:“唇枪舌剑!”  一击,刺/穿了安庆绪的胸/口。  鲜血,狂喷而出。  对这头嗜血饿狼安庆绪,他没丝毫怜悯。  安庆绪不光是安禄山发动安史之乱的帮凶,更必欲除掉杜预而后快。  杜预绝对不容他活着离开。  安庆绪眼中闪过无限恐惧,疯狂惨叫:“护主!你们这群蠢货,我要是死了,父王饶不了你们的家人。”  胡蛮们疯狂扑去,要护住安庆绪。  他说的没错,以安禄山的残暴,安庆绪若是死在这里,他们留在北地的家人都要遭殃。  杜预身边小蛮美眸寒光一闪!  出手!  美丽的菩萨蛮,对灭族仇人毫不留情。  鲜血飞起,两个陷入迷幻之境的胡蛮,已经惨死当场。  众人也纷纷出手。  “醉翁之意不在酒。”  “唇枪舌剑。”  一个个胡蛮武秀才,被射杀当场。  若战斗有经验值,几人头上经验等级在疯涨。  毕竟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精英,跟过去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天壤之别。  安庆绪看到身边之人,一一倒下,脸上的狂傲杀气也渐渐扭曲,变成满脸恐惧,节节后退。  “不,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不能杀我。”  “杜预,你若杀我,你可知后果多严重?”  “我父王,他定然会将你,还有你所有认识的人,统统连根拔起。诛灭你三族,不,九族!”  杜预呵呵一笑:“对不起,在下无父无母,茕茕一人,想杀我九族,只能去阴曹地府。”  他不跟安庆绪废话,一口酒气,吐出杀人诗句!  “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才气化为一道长弓!  崩!  一声脆响!  才气之箭,已然深深刺/穿了安庆绪的胸膛。  安庆绪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一蓬鲜血长洒虚空。  这货不愧是武举人实力,借助杜预这一箭之力,反手在石头上一撑,竟然猿猴飞渡般投向山下!  他竟然选择跳崖逃生。  跳崖,他未必会死。  但留在此地,一定会被杜预杀死。  安庆绪求生欲/望极其强烈,哪怕有一丝半点希望,他也要苟且偷生。  “杜预,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  安庆绪咆哮声,响彻群山。  “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杜预目光一寒!  才气,化为杀人剑。  一道寒芒,剑芒吞吐百丈。  噗!  安庆绪脖子上,一道血箭高高飞起。  哪怕他逃遁到半空,依旧被杜预以诗书剑气追杀,重创。  安庆绪的金甲头盔,空中崩解,血染长空。  但他依旧疯狂逃遁,试图逃出生天。  “恶贼!”  小蛮美眸冰寒,瞠目欲裂,一跃而下:“你纳命来。”  众人/大惊。  小蛮对安庆绪之恨,刻骨铭心,倾尽三江之源、东海之水,不能消解。  她犹如飞天玄女,姿态曼妙,在空中天女散花般凌空而下,两条丝带向安庆绪蜿蜒如凤、飞射而去。  安庆绪却脸色陡然大变,犹如活见鬼。  在空中,他如何能与小蛮比拼灵活?  “小,小蛮!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杀你全家。是父王,你···”  可惜,小蛮压根不听他狡辩,两道丝带犹如黑白无常催命符,跗骨之蛆般缠绕住安庆绪,将他五花大绑、活活拉了上来。  安庆绪跳崖逃命,失败。  “不,不!”  安庆绪疯狂大叫:“我有钱,我有权,我什么都有。你们放过我,我会给你们一切想要的。你们想知道我父王造/反的阴谋吗?我可出首!朝廷会重赏你们的。”  众人鄙夷。  为了活命,连安禄山他都能毫不犹豫出卖。  可惜。  杜预根本不为所动。  “留给你!”  杜预转向小蛮。  小蛮美眸含泪,感激涕零看了杜预一眼。  那日,她被五花大绑,捆在马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父母拼死推出弟弟,却又被安庆绪丢回火海。  全家,命丧黄泉,只有她活了下来。  从那天起,小蛮就死了。活着的,只有一个心存复仇执念、行尸走肉的女人。  多亏了杜预,她终于有机会手刃仇寇。  “死!”  小蛮抽出随身蛮刀,一刀刺/穿安庆绪的咽喉。  安庆绪绝望的一句“贱/人”还在咽喉,已然说不出来,只能混合着喷涌的鲜血,在咽喉中含含糊糊吞/咽着。  终于,他颓然倒地,再无声息。  安庆绪,卒。  杜预手起刀落。  安庆绪,身首异处。  人头,被杜预一把丢给小蛮。  杜预深知,这是一个诗书才气世界,仙佛妖魔万族并立。  什么神通都有、何等诡异事情都可能发生。  安禄山坐拥三镇节度使,身居高位,有钱有权。他依为臂助的大儿子安庆绪惨死,自然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搞不好,会有什么借尸还魂、夺舍重生的狗血事情发生。  但杜预将人头割下,收好,再把尸体毁灭,什么手段都无法再让安庆绪这死鬼开口。  “呜呜呜!”  小蛮大仇得报,拎着安庆绪人头,跪在地上对着西方磕头。  “阿爹,阿姆,弟弟,安庆绪这恶贼,已被我手刃。”  “你们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看到如此壮烈祭奠情形,众人感慨万千。  “唉,安庆绪这恶贼,伏诛了。”  “他为得到女间,屠/杀女蛮国,天怒人怨。”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小蛮祭奠家人完毕,又恭恭敬敬,给杜预磕头。  杜预闪避一旁:“小蛮这是何意?”  小蛮坚毅道:“小蛮复仇原本无望,全凭公子大才,实现我给全家复仇愿望。大仇得报后,小蛮劫后余生之人,无以为报,愿衔环结草,为奴为婢侍奉公子。”  宋佳霖一脸酸:“呀呀呀,公子大才,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郎情妾意····”  杜预踹了他一脚:“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4章 没人比我更懂安禄山! 他摇头道:“小蛮你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何须如此?我不能收你。”  小蛮俏脸憋红,眼泪都要掉下来:“公子是不是嫌弃我?小蛮虽是舞姬,但身子是清白的。公子若不信,一验就知。”  众人口哨四起。  杜预老脸一红,连连咳嗽:“虎狼之词,是何言也?你快起来吧。来日方长,先离开此地再说。”  “这么说,公子同意我跟着你啦?”  小蛮急忙谢恩,顺杆儿爬。  犹如一头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杜预一脸无奈。  本来,身边有个木兰,已经引起未婚妻林星河的醋意。  她两次半酸拿木兰开玩笑。  好在木兰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侠。说白就是女汉子,儿女情长什么的,不是人家的业务范围。  林星河也知道,并不认真。  但又来个小蛮。  小蛮可是媚骨天生、200%女人味的纯女人。  虽然年方二八,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散发出的女性荷尔蒙,让后世老司机杜预都有点把持不住。  林星河吃醋不吃醋,杜预并不在乎。这年头有本事的男人,有谁是一个夫人?  但这“少年慕艾”、“好/色风/流”的风评,他是逃不掉了。  “算了,小蛮身怀绝技,就算风评被害,收了也就收了。朱熹圣人还三妻四妾、渣男一个呢。”  杜预自我安慰。  “能否处理掉这些尸体?”  杜预皱眉。  小蛮干脆利落,掏出一包粉末倒在安庆绪尸体上。  尸体冒出汩汩白烟,化成一滩脓血,尸骨无存。  安庆绪,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杜预也知道,毁尸灭迹,有些晚了。  毕竟他【醉翁亭记】动静太大,半个大唐都听见了。  愣说自己与安庆绪之死无关,也太羞辱三镇节度使安禄山的智商。  但毁尸灭迹,可防止借尸还魂。  “走吧,去救出你的姐姐们。”  杜预沉声道。  小蛮失声道:“对啊,我姐姐她们还被安庆绪的人,堵在龟兹坊,随时有生命危险。”  杜预骑上白龙马,拉上小蛮,天马行空,直奔龟兹坊而去。  “各位,救人要紧,我先走一步。”  “啊?等等我们!”宋佳霖几人气愤看着杜预骑马远去的背影,愤愤不平,连连声讨。  “这人,分明是打算一网打尽!”  “大小通吃!”  “独占了花魁小蛮,好歹几个观音给我们留下啊?”  “这英雄救美的机会,一个都不给吗?”  片刻后,王伦带着乌衣会士子,满头大汗跑上来。  “杜预不知去向,好机会。”  王伦得意大笑:“这试炼魁首,非我莫属。”  他连夜赶回南城门,交差,果然得了试炼第一。  杜预不知去向,无人与王伦争。  王伦再次成为众人焦点,昂首挺胸,风光无限。  而此时,杜预正带着小蛮,在龟兹坊大杀四方。  龟兹坊安庆绪留下的人,被蒙在鼓里,不知安庆绪已死。  但他们已经发现小蛮逃/脱。  一众菩萨蛮生死边缘,被五花大绑,排成一排,等待处置。  “报校尉,小蛮跑了!”  一个武秀才惊怒交加道。  领军校尉,脸上一道刀疤,一把捏起八面观音的下巴:“你们这些女蛮国的表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背叛主人?”  八面观音冷冷啐了一口:“残暴虎狼,无耻之尤,你们迟早灭亡!”  刀疤脸校尉,残忍一笑:“想死,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再说。”  留守胡蛮,人人狞笑,迫不及待要下手。  四面观音等菩萨蛮,人人面色冷峻,骂声不断,却无一人求饶投降。  她们女蛮国与安家仇深似海,之前虚与委蛇,也不过是出于无奈。  “小蛮,一定会替我们报仇的。”  八面观音冷冷道。  “哈哈哈!就凭她?她此时早就被少/将军,压在身/下,活活蹂/躏至死了吧?”  刀疤脸校尉仰天狂笑:“你们女蛮国女人的命,就是如此,还不认命···”  他笑容狰狞,突然一把刀尖,从他咽喉深处刺/穿而出。  寒芒闪耀,鲜血喷涌。  扑街。  一把宝刀从他脑后刺/入,从嘴巴刺出,将他对穿。  一众武秀才,目瞪口呆。  一人,一壶酒,从外走进来。  “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  杜预犹如喝醉,踩着棉花,醉态可掬大笑。  “你?”  一众胡蛮大惊失色,随即大喜:“杀了他!立功请赏!”  “找他吗?”  杜预丢出一颗血淋淋的东西。  人头!  赫然是安庆绪死不瞑目的人头,嘴巴大张,满脸恐惧。  胡蛮狂暴士气,瞬间暴跌到底。  人人/大惊失色。  小蛮趁机飞射而来,在空中天女散花般,以丝带勾住大梁凌空虚渡!  她所过之处,菩萨蛮人人绳索解开,恢复自由。  “动手!”  八面观音出手如电,反手一刀,刺/入身后胡蛮咽喉。  十二菩萨蛮,人人身怀绝技,杀人果决。  大堂上,瞬间变成修罗场。  杜预吟诵【白马篇】,不断给菩萨蛮加buff,或者直接杀人。  这些武秀才与他文位相当,但在杜预诗词才气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被杀。  杜预吟诵一句,便有人身首异处,惨死当场。  菩萨蛮们娇躯微颤,十二双美眸难以置信盯着杜预。  她们不敢相信,那些作威作福、高高在上的胡蛮武士,在杜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杜预犹如神明,游戏人间,轻松写意,斩杀群敌。  不多时,胡蛮尸横当场,血流成河。  剩下的胡蛮,见势不妙,转头就跑。  可惜,杜预出口成章,诗词杀人,一句话便是致命一剑。  逃跑之人再快,也快不过杜预的诗。  噗!  最后一个胡蛮,心有不甘抓住帘布。  他已经半步迈出了鬼门关。  但可惜。  杜预的诗气,已然化成利箭,洞穿了他的心脏。  此人徐徐倒下,只留下帷幕斑斑血迹。  安家胡蛮,都被杀光。  八面观音十二菩萨蛮:“···”  她们看向杜预的眼神,全然变了。  如果说昨夜杜预教训她们,她们知道了杜预的厉害,今日她们看到安庆绪的人头,还有胡蛮尸横遍野的尸体,才知道杜预的厉害远超过她们最强的估计。  八面观音盈盈下拜:“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突然,四面观音抽泣起来:“虽然我等苟且活命,但我的家人···”  一众菩萨蛮,纷纷抽泣。  她们的家人都在安禄山之手。  如今,她们虽然得救,但消息一旦传回卢龙,家人都要遭殃了。  杜预沉声道:“求人不如求己,你们要救家人,唯有自救!”  “???”  众女色变。  “恳请公子,帮帮姐姐们。”  小蛮盈盈跪拜道。  杜预笑了笑:“苦肉计,听说过吗?”  众女面面相觑。  八面观音冰雪聪明,马上反应过来:“公子的意思,是要将我们抓起来?假装被发现?”  杜预淡淡道:“只要你们对安禄山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轻易处斩你们的家人。”  八面观音颤/抖道:“可安庆绪惨死在滁州。哪怕安禄山不疑心我们参与谋杀,至少也是护卫不力罪名。害死他亲儿子,万死莫赎啊。”  “不对!”  杜预斩钉截铁:“正是因为安庆绪死了,你们对安禄山价值反而更高。”  “安禄山乃是胡蛮,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是狗屁。何况安禄山与安庆绪父子关系紧张,又有九个儿子,死一个不算什么。”  十二菩萨蛮面面相觑。  她们投效安禄山这么久,但对安禄山的了解,却远远不如杜预万一。  “你为何了解这么多?你认识安禄山?”  小蛮吃惊:“你怎么知道他们父子关系紧张?”  杜预撇撇嘴。  安禄山咱不认识,但咱看过历史书。  历史上,安史之乱第二年安禄山就死在安庆绪手中,被他好大儿买通太监刺杀了。  这种关系,父子情深?  “这一点,我有情报渠道。”  杜预笃定道:“作为胡蛮头子,安禄山不在意什么儿子,他更在意自己谋反有没有被发现。”  “只要你们能表现出价值,对安禄山的情报价值。他就不会自断一臂,雪上加霜。”  “我会假装将你们囚禁起来,严刑拷打。”  “你们要将脏水都泼到逆种文人身上,官府也会默契,假装没发现安禄山这幕后黑手。”  “安禄山最大的担心,是唯恐造/反证据被发现。至于逆种文人,死道友不死贫道,纯属夜壶,他用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我们说逆种文人杀了安庆绪,安禄山非但不会反驳,反而会迎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5章 斤的阳光大男孩! “只要你们真正身份没被曝光,安禄山会想办法将你们救出去。”  “我可以透漏一些有价值的情报给你们。”  杜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真正有趣的情报。安禄山无法拒绝的情报。”  “如此一来,你们非但不会家人被杀,还会赢得他的某种信任。”  小蛮惊讶道:“可如此一来,安禄山的仇恨,不就更集中在你身上?”  杜预摇摇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安禄山发现安庆绪被我所杀,是迟早之事。若能救出你们家人,哪怕我多增风险,也算值得。”  八面观音等感动五内俱焚,深深拜服。  杜预更重要的原因,没有告诉她们。  他之所以千方百计,留下这些菩萨蛮,因他想要她们做双面间谍!  安禄山势力之大,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无人知道去他的虚实。  听田洪凤说,自从安禄山当了三镇节度使,卢龙一带道路就被封/锁了。除了朝廷使者能出入,连商贾都很难往来。  卢龙,被安禄山经营的水泼不进,连朝廷最精锐的千牛卫,都无法刺探出有价值的情报虚实。  任何有可疑之人,都无法活着离开卢龙。  而菩萨蛮的龟兹坊,乃是安禄山的一大情报节点。  此地被杜预策反,若能继续潜伏下去,将来便可反向推测出安禄山动向。  杜预虽然只是秀才身,却有吞吐天地之志。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杜预早得罪了大唐世家王家,又被逆种文人盯上,如今多一个安禄山又有何妨?  “明白了。”  八面观音美眸含泪,跪拜道:“妾身和姐妹们的命,都是公子一人的。一切听公子做主。”  杜预点了点头,吹了声口哨。  木兰随即带着田洪凤和大批举人、秀才,杀了进来。  一场困兽犹斗的“激战”,随即爆发。  天刚蒙蒙亮。  滁州,爆出惊天大新闻。  “喂,你听说了没?”  “什么?”  “龟兹坊那十二个漂亮胡姬,竟然都是逆种文人的女间!”  “怎么可能?我看着都流口水的。”  “千真万确。是杜案首发现报官的。听说,昨夜杀了好多胡蛮,将这些女间也统统抓了起来。”  “还找到了女间通逆种的证据——人皮鼓。”  龟兹坊,被围地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八面观音等十一个菩萨蛮,灰头土脸,满身是伤,被生擒活捉。  一个个安庆绪麾下胡蛮秀才尸体,被抬出。  他们的尸体上,都多少带着菩萨蛮匕首造成的伤势。  田洪凤、林如海面色沉郁,指挥若定,彻底搜查龟兹坊。  那个小蛮表演的人皮鼓,就在田洪凤手中。  “哼,人皮为鼓,果然是逆种余孽!”  田洪凤对遍体鳞伤的八面观音喝道:“安庆绪之死,也是尔等做的?”  八面观音冷冷一笑:“你猜?”  “哼,狐媚子,没好东西!”  田洪凤喝道:“收押!仔细看管。”  看着从龟兹坊中搜查到的各种逆种证据,人们震惊了。  “谁能想到,这些千娇百媚的倾国尤/物,真面目竟是逆种?”  “逆种文宝,铁证如山。”  “可安庆绪怎么死的?”  “听说,也是她们做的。”  事情的线索,渐渐明朗。  林如海、田洪凤以滁州太守、学政名义,分别给朝廷上了一份奏折。  奏折中,详细陈述了事情经过和调查结论。  “龟兹坊,乃是窝藏逆种、藏污纳垢之秘密据点。有窝藏的逆种文宝人皮鼓为证。”  “安庆绪奉朝廷旨意,带胡蛮武秀才参与滁州试炼。却意外发现了此地疑点,擒拿胡姬,派人盯防。”  “他认为万无一失,便继续参与试炼,前往琅琊峰醉翁亭。”  “谁知,逆种文人前来营救。不仅将看守杀死,还派人去刺杀了安庆绪。”  “证据,经过仵作查验,安庆绪的尸体被胡姬小蛮的化尸散所化。”  “十一个同伙被生擒,唯独小蛮不见踪迹。”  朝廷收到奏折后,还特意派人去安抚安禄山。  塞北,卢龙。  体重达到380斤、肉山一般的安禄山脸色阴沉,听着朝廷使者宣读安庆绪的死因调查结果。  听到儿子安庆绪在滁州被杀,他拳头攥紧,牙齿咯咯作响,犹如一头爆发前夕的怒狮。  但听到使者断定,此乃逆种文人所为,安禄山又莫名舒展开来。  特别是听到龟兹坊被朝廷认定,是逆种情报组织,安禄山松了口气。  使者不无遗憾道:“皇上素爱重令公,令公痛失爱子,令人唏嘘,特令滁州官府严格调查。此事是逆种文人所为。”  “逆种文人,杀我爱子,我安禄山与之不共天地!”  安禄山演技大爆发,380斤大胖子涕泪横流:“皇上如此厚爱,朝廷如此认真,我感激无地,唯有倍加珍惜。请大人转奏皇上,来日剿灭逆种,我当为急先锋!”  使者走后,安禄山脸色阴沉下来:“出来吧。”  一个娇小的身影,跪在面前。  小蛮!  竟然是唯一“死里逃生”的菩萨蛮,小蛮。  她也受了重伤,但面色坚毅。  安禄山目光冰寒:“安庆绪,可是死在你的手中?”  小蛮淡淡道:“朝廷,一派胡言!”  安禄山拍案而起!  他肉山般站立,阴影压在小蛮头上,遮天蔽日。  安禄山烦躁道:“给我一个不杀你女蛮全族的理由。”  小蛮认真道:“少/将军,并非死在逆种文人之手,而是死在··滁州秀才杜预之手!”  “杜预?”  安禄山面色凝重。  “对,少/将军看杜预颇有才气,便决意将他除掉,以免养虎,成为将军来日反攻大唐心腹大患。”  小蛮咬牙切齿道:“我奉命勾/引他,在龟兹坊动手,却被他识破逃离。”  “少/将军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决意亲自动手试炼中将他杀死,才有醉翁亭一战。”  “但杜预有如神助,竟然作出醉翁亭记,诗成鸣三州。半个大唐都看到了。”  “少/将军和胡蛮骑士全部陷入幻境,终于折戟沉沙、饮恨当场。”  “我当时就在现场,目睹了一切。”  “少/将军走投无路,唯恐落入杜预手中,泄露将军大计,便自杀身亡命我处理掉他尸体。”  谎言的最高境界,便是九句真话,一句假话。  小蛮说的,句句属实。  加上滁州雷霆万钧,查抄龟兹坊,菩萨蛮们人人带伤被俘,由不得安禄山不信。  “说谎!你们杀胡蛮,他们身上有你们女蛮武器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安禄山猛然一拍案子。  案牍,崩解。  他犹如猛虎,雷霆之怒:“你以为,区区谎言,能骗得过我?分明是你恨安庆绪入骨,趁机刺杀了他!”  “我要将你女蛮国,剩下之人,统统殉葬我儿。”  小蛮仰天长叹,冷笑道:“看来,姐姐们终究是错付了!”  她闭目不言,心如死灰。  几个胡蛮武士冲/进来,要将小蛮推出斩首。  安禄山却一摆手,冷笑道:“装腔作势,也是无用。”  小蛮叹息道:“少/将军中了杜预【醉翁亭记】,知道今日必败,为避免最坏情况——朝廷查抄到龟兹坊,追查到将军身上,严令吩咐我等,将一切脏水泼向逆种!”  “我等虽然经受严刑拷打,但一口咬定属于逆种文人。”  “为演戏演全套,少/将军临死前留下苦肉计。”  “他不光让我毁尸灭迹,更吩咐女蛮杀死龟兹坊的手下,以撇清安家与龟兹坊关系。”  “姐姐们受命,才杀死了那些留守的胡蛮。”  “朝廷也是看到胡蛮尸体伤口,才认定安家并非龟兹坊之主。不然,这次皇帝派来的就不是安抚使者,而是征讨大军!”  安禄山冷汗/津津。  他野望胆大包天,但行事却谨慎小心。  毕竟,这可是掉脑袋、诛三族的事。  谋反,成了风光无限、输了万劫不复。  如今,脏水都泼向了逆种,安禄山在朝廷中的眼线也回复,说朝廷没有对自己起疑心。  这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安禄山已经信了五六分。  “这么说,你们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安禄山冷笑道。  小蛮冷静道:“我等护卫少/将军不力,乃是死罪。”  “但,我等没有背叛将军。”  “如将军将我族人处斩,只怕今后再无人可用。”  “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6章 安庆绪也写诗? 安禄山眼中闪过一丝狡诈残忍之色。  他也不相信,这些菩萨蛮敢于背叛自己。  毕竟,他掌握着数千族人性命。  只要她们露出一点不稳的迹象,她们就要承担最严重的恶果。  安禄山冷酷道:“可我军法森严,尔等失手有罪,不杀你又如何服众?”  小蛮沉声道:“小蛮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李林甫那腰鼓,竟然有大唐文脉的秘密··”  “什么?”  听到“大唐文脉”,安禄山眼珠怒凸,380斤身躯也随之震荡起伏。  此事,乃是他最揪心要紧之事。  因安禄山乃是胡蛮!  这些年安禄山兵强马壮,却依旧不敢造/反,唯一的忌惮是··  大唐文人!  号称诗可杀人、词可破军、文能镇国的读书人。  若能破坏大唐文脉,失去才气神通的读书人,在胡蛮铁骑面前算个屁?  安禄山眼中精芒一闪:“你且慢慢说来。”  小蛮将杜预教的几句话,和盘托出。  “此事,我也是无意中发现。那人皮腰鼓,竟然囚禁着王希孟的一魂三魄···”  “竟有此事?”  安禄山眼中贼光闪耀,滴溜乱转,不知在想什么。  小蛮暗暗敬佩杜预。  没想到,杜预的办法真有用——安禄山绝口不提安庆绪之死,反而对大唐文脉更为看重。  “哼,也罢。你起来吧。”  半晌,安禄山才冷哼道:“能查到此事,算你立一功。功过相抵,我且饶你一命。”  小蛮站起。  她后背湿透。  “来人!”  “在!”  十八个胡蛮甲士,杀气腾腾,带着黑铁面具,唯有一对瞳孔中露出幽幽之光,幕后走来。  “这是北地十八燕骑,我的心腹。”  “带着他们,把你的姐妹救出来。”  安禄山目光阴沉道:“我要重建被摧毁的情报网。”  “是。”  小蛮面上感激涕零道。  她却看地清楚,十八燕骑身上煞气冲天,分明是杀人如麻、手上冤魂无数的冷血屠夫。  他们固然是安禄山派的援手,但更是监军——一旦小蛮和姐姐们有什么异动,都会被杀。  “一个月内,给我查清楚千里江山图的下落!我要粉碎大唐文脉!”  安禄山眼神幽幽,如狼似虎:“只要那些该死的读书人,失去才气神通,我胡蛮铁骑便即刻南下!取而代之!”  “是!”  小蛮退下。  安禄山一挥手:“来。”  一个带着山羊头骨面具的萨满,走了上来。  “可有办法,召唤我儿魂魄,我要弄清楚事情始末。”  安禄山目光闪过寒芒。  他身为胡蛮之王,手下能人异士众多。  连精通亡魂之术的妖蛮萨满也有。  他根本不会完全相信小蛮之言。  一旦招魂出安庆绪的鬼魂,小蛮和女蛮国全族都要灭亡。  谁知,平素予取予求的萨满,这次却罕见摇摇头。  “什么?召唤不了?”  安禄山愤怒道:“为何?”  萨满阴沉道:“少/将军尸体被破坏殆尽,化为灰烬,更是死于文人之手。此人非常有经验,尸体破坏太彻底,无法招魂求鬼。”  “哼,知道了。”  安禄山无奈挥手,勒令萨满下去。  无法招鬼,安禄山只能暂时相信小蛮之言。  女蛮国生死一念间,都在他手里。  倒是杜预,乃是心腹大患,必须除掉。  宫中。  武媚娘一脸无奈。  皇帝的宠爱,如同龙卷风。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初次宠爱十天过去,皇帝早已将自己忘在脑后,再也没有音讯。  高力士也不再登门。  丫鬟忐忑不安起来:“小姐,皇上太健忘了,怎么办?”  “不怕!”  武媚娘却微微一笑,自信飞扬:“杜预绿色锦囊中,那【清/平/调】乃是三首。按照锦囊上杜预吩咐,我无需着急,每隔一旬,再送去一首。”  她又抄下了第二首【清/平调】,如法炮制,请高力士送去紫宸殿。  这次,高力士不敢怠慢,又安排了。  诚如武媚娘预料,皇帝日理万机,早就把她忘在脑后。  哪怕她爹贵为荆州都督,皇帝后宫中又哪里少了门阀贵女?  哪一个,不是出身高贵,哪一个,不是绞尽脑汁?  可皇帝无意中,读到案头上那首新诗,又被深深惊艳了。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美人,美丽得像一枝凝香带露的牡丹,那朝为行云暮为行雨的巫山神女与之相比也只能是枉断肝肠?  皇帝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武媚娘瑶台那晚承/欢的美艳,巫山云雨的娇弱。  是个男人,都会血脉贲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皇帝嘴角微翘。  这首诗,太绝了!  堪称冠绝后宫诗!  “这首诗的意思,借问那汉宫中谁能与她相比,就算赵飞燕,也只有凭藉着新妆才差可与之比方。”  “赵飞燕吗?”  听着这首诗的意境,皇帝肚子里的馋虫,又又又被勾起来了。  不行。  皇帝面无表情一挥手。  高力士马上表示:“安排。”  于是,又有了一次皇帝与武媚娘的“偶遇”。  一夕之欢。  这一次,皇帝却不轻易放过武媚娘,笑道:“你这调皮小妖/精,到底还有多少诗词?朕没听过的?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武媚娘此时对杜预的敬仰,已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高山仰止,怎么肯违反杜预的“教诲”,提前将杜预诗词泄露给皇帝呢?  她冁然一笑道:“皇上,您想要看臣妾诗词,臣妾到时候自然会做给你看的。”  皇帝充满期待,大笑道:“这么说,朕还要故意冷落你,才能看到你这女诗人的诗词啊?”  他哪里知道,武媚娘是杜预诗词的搬运工。  而杜预,是李白诗词的搬运工。  这【清/平调】,分明是李白写给杨贵妃的。  描绘的,是杨贵妃的绝世美貌。  连唐明皇和杨贵妃,看到这【清/平调】,都心花怒放,却被杜预用在武媚娘身上,岂能不马到成功?  只有李白受伤的世界,达成。  半夜。  滁州,衙门,地牢。  只听得一声声低沉的惨叫,腥气的殷红鲜血从地牢上缓缓流淌而下。  遍体鳞伤的八面观音,猛然抬头看去。  只见最后一个狱卒,被一脚踹飞,惨死在牢门前。  十几个黑面胡蛮,冷酷走进来,一刀斩断铁索。  小蛮蒙面轻快而入:“姐姐们,快走。”  衙门随即燃起大火,火光冲天。  一个时辰后。  杜预在家中,听得小蛮报告。  此事机密,杜预连木兰、宋佳霖都没让参与。  能参与者,唯有唯一知情的小蛮。  “我带着安禄山给的北地十八燕骑,去滁州城劫狱。”  小蛮吐吐舌/头,颇为震撼:“这十八燕骑,果然厉害。各个都是安禄山从千军万马中精挑细选的胡蛮强者。他们都拥有武举人以上的实力。”  “滁州地牢,看守森严,却连他们一招都接不下来。”  杜预嘱咐:“你要小心他们。”  “他们劫狱之后,要暂避锋芒,躲避出城,不然我也不敢来找你。”  杜预点点头。  因杜预被安庆绪追杀,院试试炼以王伦夺魁告终。  这货趾高气昂,才名远播,又神气活现起来。  但杜预并不在意。  他拿出一本薄薄的牛皮书。  牛皮书是安庆绪死后,杜预搜查了他的尸体,从贴身衣物中找到的。  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能让安庆绪贴身收藏,此物珍贵可想而知。  他可以肯定,此物上记载的信息极其珍贵,应是安庆绪最大的秘密。  牛皮书的第一页,竟然是一首小诗。  【早梅诗】  东风破早梅,花暖一枝开,冰雪无人见,春从天上来。  翻开第二页,竟然还是一首小诗。  春花香,秋山开。嘉宾欢歌须金杯。孤灯光辉烧银缸。之东郊,过文桥,鸡声催初天,奇野歪遮沟。  “想不到,安庆绪这胡蛮大老粗,竟然也有闲情逸致,吟诗造句?”  小蛮冷哼一声:“就是水平太差,这种蹩脚诗,连我也写的比他好,连基本押韵都没做到。”  杜预继续往后翻。  第三页开始,记载了一大堆意义不明的数字和符号,令人费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7章 反切诗! 第一行:“(16、3—2、5—1)(3、13-2、15、25—4)(15、12-1,12、7—4)”  第二行:“(20、30-2,9、36-1)(23、3-2,13、25-2,9、18-4)(17、6,1、33-2)”  后面,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数字,一串串,一行行。  小蛮看地头晕眼花:“这是什么东西?账本吗?”  杜预眉头紧锁:“不对。账本不需要那些间隔符。”  杜预拿给小蛮看:“可有什么头绪?”  小蛮摇头:“不清楚。”  “这···怕是天书吧?”  小蛮为争口气,冥思苦想,搜肠刮肚,终于放弃:“这肯定没法解开了!哼,你得到这东西也无用。”  杜预盯着看了一会,嘿嘿一笑:“谁说我解不开?”  小蛮满腹狐疑:“怎么可能?”  杜预淡淡一笑:“关键,就在那两首诗上。”  他将牛皮书翻到开头两首诗,淡淡道:“这两首诗可有什么玄妙?”  “烂诗。”小蛮评论:“没有什么特殊的。”  杜预笑了笑,提起笔来,刷刷刷加了几笔。  诗句,变成这样:  【早梅诗】  东(d)风(f)破(p)早(z)梅(m),花(h)暖(n)一(y)枝(zh)开(k),冰(b)雪(x)无(w)人(r)见(j),春(ch)从(c)天(t)上(sh)来(l)。  【山饮】  春(un)花(ua)香(ang)(3),秋(iu)山(an)开(ai)(6)。嘉(ia)宾(in)欢(uan)歌(e)须(u)尽(ing)杯(ei)(13)。孤(u)灯(eng)光(uang)辉(ui)烧(ao)银(in)缸(ang)(20)。之(i)东(ong)郊(iao)(23),过(uo)文(en)桥(iao)(26),鸡(i)声(eng)催(ui)初(u)天(ian)(31),奇(i)野(ie)歪(ai)遮(e)沟(ou)(36)。  杜预放下笔墨。  夜空,突然雷声大作!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打得屋顶茅草沙沙作响。  “这季节,怎么会下这么大雨?”  小蛮好奇推开窗户,一看吓了一大跳!  因天上下的,根本不是普通的雨点,而是···  粟。  竟然是粮食。  滁州,夜里竟然下起了粟雨。  滁州百姓,睡眼惺忪,推开窗口,有的妇人还在叫着当家的收衣服。  谁知,他们骤然看到了这天降的粟雨,惊呆了。  “哇!娘,快看啊?天上下粮食了。”  “你睡糊涂了吧?哪有可能?”  “真的!娘快拿木盆木桶来。”  “起猛了,天上竟然下粮食?”  “不对。真的是粮食啊。哈哈!”  “春夏之交,青黄不接,正愁没米下锅呢。”  滁州百姓,陷入狂欢,疯狂涌出大街小巷,高举各种木桶、木盆,汇聚成一道欢乐的海洋。  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贫困人家都缺粮食。  但偏偏就下起来一场粟雨,堪称及时雨。  田洪凤、林如海纷纷登台,目瞪口呆看着天空中倾盆大雨,不,是倾盆粟雨,脸色大变!  田洪凤侧耳倾听,远处天边,还有鬼、妖、蛮的隐隐哭声。  “这是什么?”  “天雨粟,鬼夜哭?”  “当年仓颉造字,方有此异象。如今为何又有?”  田洪凤喃喃道:“难道,如今还有文事奇迹,对文化的贡献之大堪比仓颉造字?”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啊。”  田洪凤惊异目光投向滁州西边——杜预的陋室草庐。  如果说滁州有人能搞出这种大动静,也唯有那小子了。  但杜预才是秀才,有本事能让天雨粟、鬼夜哭?对文事贡献能堪比仓颉造字?  连文渊阁都被惊动了!  文渊阁之上,数个当值大学士,满脸惊诧莫名,抬头看向天边。  “天雨粟?鬼夜哭?”  “何事?到底何人作出这等大事?”  “到底何等贡献,能让天降此异象?”  连沉睡万年、潜伏千年的神仙妖魔、八荒万族神级存在,都纷纷震惊睁开眼睛。  他们都掐算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  “昔日仓圣造字,方有此气象!”  “可肯定,人族文事将兴。”  “只是不知,此人龙潜何处?”  “若能找到,必须扼杀!”  看到天雨粟、听到鬼夜哭,杜预吓得赶快停笔。  动静太大,容易招来不必要的注意。  他却没有留意,伴随着他发明声母韵母,文宫中文像又上涨了一大截,在底座铭文上多了“声母韵母表”。  文像背后,更多了一道七彩环!  如北极光般吞吐不定、光照万里。  若祖半圣看到,定然会大惊失色:“圣环?”  此乃圣环,唯有封圣后圣人才有的圣环。  他文像上竟出现圣环?  从画像上,经常能看到圣人头上的圣环。  圣环越多,越大,代表圣人的阶位越高。  杜预只是秀才,却拥有了圣人才有的圣环,等于提前封圣,可想而知,这声母韵母的发明意义何其重大?  小蛮茫然:“你,这是什么东西?”  木兰、奔波儿灞兄弟也被惊动,纷纷赶来,看到杜预无事,才放心离开。  杜预笑了笑:“这是我创造的声母、韵母,引起了天降异象。”  “声母、韵母?”  小蛮一脸茫然。  她虽然是女蛮国胡女,但久居汉地,早已汉化。她做的诗词也颇有气象意境,还有出乡诗句。  但她却从未听说过,人族的文字上,还有什么声母韵母。  杜预笑了笑:“这是我的一个发明创造。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字,必然可以被一个声母+一个韵母拼读出来。”  “其实,古人早已发明反切拼音法,反切上字只取声母,反切下字只取韵目。”  北宋时期的《广韵》,已经非常成熟,看里面双声字有几类,就知道《切韵》系统有多少声母;再看《广韵》里的叠韵字有几类,就知道《切韵》系统有多少韵母。  “哦,反切我知道!”  小蛮兴奋道。  杜预笑了笑:“我只是将反切法,进一步归纳提纯,变成了22个声母和39个韵母,并以字母进行表示。这就叫声母韵母。”  “你后面拼写的这些鬼画符,就是声母韵母?”  小蛮恍然大悟,敬仰杜预犹如神明。  若说之前杜预给小蛮,是诗词才气的冲击,如今这冲击就升级为震撼!  深深的震撼。  杜预懂得太多,远超过这世界的人认知极限。  他竟然能随手发明声母韵母,天雨粟、鬼夜哭?  杜预笑了笑,道:“这两首诗,看起来很平常。即使这牛皮本被人没收,若不了解它们背后深藏玄妙,依旧不会把它们和“密码”联系到一块。”  “密码?”  小蛮震惊。  杜预沉声道:“不错。事实上,这两首诗歌是“反切码”的代表。为了在战争或者谍报中记载、传递信息,以防情报被窃取而使用的密码。反切码是在古代注音方法“反切法”的基础上创造的。”  “反切规则,两个汉字拼写给一个汉字注音,取第一个字的声母和第二个字的韵母和声调。”  “例如“风”,房声切,取“房”的声母“f”和“声”的韵母“eng”,切出“风”这个字的读音是“feng”。”  “两首诗歌的精妙在于,取前一首诗歌20个字的声母,依次分别编号1到20;取后一首诗歌36字的韵母,顺序编号1到36。再将字音平上去入的四种声调,编上号码1到4,就形成了完整的“反切码”体系。”  “安庆绪,不愧是搞情报的老手,竟然连反切法密码也搞出来了。”  杜预淡淡道。  这不是他的发明,只是辉煌历史搬运工。  汉代人已经发明反切法,明朝名将戚继光抗倭中更使用了反切诗传递军情,否则杜预不能这么容易猜到安庆绪的秘密。  安庆绪使用的反切诗,与戚继光完全相同,但同样蕴含了20个完全不重复的声母。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只要知道这其中秘密,掌握了声母韵母规律的现代人,破解出来很容易。  看小蛮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杜预笑了笑:“举个栗子,第一行数字有三组,16、3—2,便取第一首第16字声母ch和第二首第3字韵母ang,再取二声读音,便是chang,再结合第二个字5—1,就是长安。”  “我明白了!”  小蛮冰雪聪明,一点就通,一把拿过纸张惊呼道:“剩下的3、13-2,15、25—4)这一组,破译过来是裴寂,而(15、12-1,12、7—4)破译是井下?”  “长安、裴寂、井下?”  小蛮黛眉皱起:“这是什么意思?”  “至少,这是一条有意义的情报。”  杜预目光一闪,看到第二行数字:“(20、30-2,9、36-1)(23、3-2,13、25-2,9、18-4)(17、6,1、33-2)”  他一把拿起数字,仔细对照了两遍,大叫一声不妙!  冷汗,直接滴落下来。  因为这一组数字背后,代表的信息,是杜预做梦都想不到的。  若非机缘巧合,被杜预凑巧发现,此事绝对是梦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8章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杜预冷静下来,将整个牛皮书全部破译。  暗暗心惊,咋舌。  “竟然是那个人?”  “浓眉大眼也背叛大唐?”  “若这情报都属实,整个大唐早已千疮百孔,被安禄山、安庆绪掌握虚实。”  “只要安禄山发动叛乱,大唐帝国会一溃千里。”  杜预暗暗苦笑。  他穿越到这世界,只想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啊呸,文抄公,用脑海中的记忆混吃等死,做条舒服咸鱼罢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却偏偏撞破了一件又一件惊天秘密,成为众多势力的眼中钉。  为了自保,杜预也只好谋划。  “逼我,你们为何都要逼我?”  “唉,朝里有人好做官。要是武媚娘爬的再快一点就好了。”  杜预苦哈哈。  宫中,武媚娘也在苦熬着。  一旬之后,忙于政务皇帝又把武媚娘忘了。  武媚娘气鼓/鼓,拿出杜预准备好的诗词,开抄。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槛杆?”  “杜案首,这些诗词是从何处想来的?”  武媚娘越看越喜欢:“若本宫真能三千宠爱在一身,他是首功。”  皇帝看到高力士代传的诗词,满脸愁容一扫而空。  这两句,名花和绝色美人相与为欢,常常使得君王满面带笑不停地看。沉香亭北倚栏消/魂之时,君王的无限春愁都随春风一扫而光。  “应时、应景、应人啊!”  皇帝禁不住浮想联翩,喜欢的不得了。  因大明宫中,确实有沉香亭啊?  如果真的按这首诗写的,在沉香亭中北倚栏消/魂,君王的无限春愁都随春风一扫而光?  城会玩!  皇帝禁不住两眼放光。  这媚娘,太会了吧?  他一跃而起,瞪了高力士一眼:“摆驾!沉香亭!”  高力士立正:“安排!”  武媚娘收到圣旨,咯咯一笑。  这杜预,简直神啦。  他三首【清平/调】下来,皇帝便私会了她三次。  特别是那三首诗,简直如同杜预就在她身边,此时此刻写出来的一样。无论是场景、时节还是人物,都贴切无比。  别说皇帝分辨不出来,这是枪手所做,便是武媚娘自己看到都叹为观止,惊为天人,不明白杜预为何能未卜先知。  她哪里知道,在另一个时空写清平/调的李白,也是在大明宫写成的,也是为一个备受宠爱的贵妃写的。  杜预,精准文抄公,岂能不准?  当然,这三首【清平/调】就算由武媚娘发出,文气文名也会归原作者杜预所有。  所谓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事不过三的规律,在武媚娘身上终于生效了。  当武媚娘与皇帝在沉香亭北倚栏没羞没臊,追逐打闹的时候,突然两个气急败坏的女人出现了。  王太后王姪,携侄女王皇后驾到。  两个性格强势的王家女人,看到皇帝竟然偷偷跑到沉香亭,与那被她们引/诱入宫的武家之女,幽会嬉戏的时候,简直要气炸了肺。  王姪气得浑身发抖:“好啊,预言,预言果然应验了!”  王皇后怒道:“陛下,女主武王,代有天下。难道你忘了这预言了吗?忘记了先皇留下的遗诏了吗?凡是与女主武王有关的女子,统统都要除去。”  皇帝顿时语塞。  谁知,武媚娘却不慌不忙,淡淡道:“女主武王?好啊,我姓武,可姐姐还姓王呢。眼下看,我武家代有天下可能性大不大不知道,王家取代李家,成为天下之主可能性颇大呢。”  王太后、王皇后愣住了,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  预言中说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可以有不同的理解。  可以解释为姓武的女主,会成为王者,但也可以理解为武和王成为女主,成天下之主。  既然武家是叛逆,那王家呢?是不是也是叛逆?  “好一个能言善辩狐狸精!”  王皇后冷笑道:“狡辩!先帝在位的时候,若有发现我琅琊王家有疑点,岂能不杀?”  “别跟她废话了!”  王太后断喝道:“来人,将这魅惑君王的狐狸精拖下去,下狱。择日处斩!”  “武士彟,竟然培养出如此祸国殃民的女儿,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派人去抓武士彟全家。统统斩首!”  皇帝想要说什么,但王太后面容杀气凛冽,断然道:“哀家,要尊先帝之遗诏,将武家这必将惑乱天下的罪魁祸首,斩草除根。”  被太后抬出先皇压上来,皇帝一言不发,任由武媚娘被太监捆起来,抓走。  武媚娘表面哀伤,但已经看到皇帝传递过来的眼神。  “你,放心。”  她放下心来。  太后已经还政与皇帝,大唐天下,只要还姓李,她武媚娘就死不了。  武媚娘内心,却震惊杜预的未卜先知。  因杜预连王太后、王皇后对自己的打压,都算的如此精确!  这简直骇人听闻。  虽然被抓,但她丝毫不慌!  因杜预给她的锦囊妙计,还有两个!  “杜案首,我相信你。”  “你既然能让我破局,一定能让我遇难成祥,扭转乾坤。”  武媚娘美眸灼灼,对杜预无比信任。  落在皇帝眼中,反而误以为是武媚娘相信他,依靠他,更加欣赏,狂加印象分。  “武媚娘,竟然如此相信朕?”  “朕若连区区一个弱女子都护不住,枉为天下之主,富有四海!”  “媚娘,你放心吧。”  人都有逆反心理,何况权柄在握的帝王?  王太后、皇后如此粗暴,一点面子不留,闯进来就要杀武媚娘,等于光天化日之下打皇帝的脸面。  若皇帝这就认了怂,以后还如何做九五至尊?  第二天,杜预一觉醒来,感到文宫属性飞涨,急忙查看,发现清平/调果然出现在文宫作品列表,提供全属性+3可喜加成。  “武媚娘,用掉了第一个锦囊。”  杜预颇为满意。  最近战斗连连,连续作诗,杜预各项文宫属性飞涨。  【苦昼短】全属性+3,【观拓枝妓】+3,【前有一樽酒】+3,【清平/调】+3,【滁州西涧】+2,【白马篇】+3。  最直观体现,就是杜预各项属性!  文气,八尺四寸。  文心,五尺九寸。  文胆,六尺八寸。  文名,高达九尺三寸。  文德,五尺。  一长串文宫声音,惊喜响起。  “你文气突破八尺,领悟顶级秀才神通【舌战群儒】,主动技能,多重攻击,可同时攻击多个目标,最高可达9个。”  “你文气突破五尺,领悟资深秀才神通【言出法随】,主动技能,接下来文气神通改为瞬发,必然命中。”  “你文胆突破八尺,领悟顶级秀才神通【秦时明月】,主动技能,大范围神通,以诗词激励全军属性上升5成,等同文气范围。”  “你文名突破八尺,领悟顶级秀才神通【谁不识君】,主动技能,削弱范围内所有敌人全属性5成,震慑群小。”  杜预狂喜。  “集腋成裘、聚沙成塔。”  “最近战斗多,作诗多,诗词才气涨的飞快,领悟神通也越发高级。”  “新领悟神通中,一个资深、三个顶级秀才神通,各个给力!”  杜预发现规律:“童生、秀才基础技能,几乎都是被动技能,提升属性为主,但资深秀才神通,几乎都是主动技能,顶级秀才神通更是主打群攻、群伤,增幅惊人,突出带兵能力。”  “难怪军方的中坚核心,是武秀才为主的基层军官。”  “文气达八尺,林如海搜刮来的【众生浮屠塔】,达到建筑要求。”  说干就干。  杜预拿出【众生浮屠塔】图纸,以意念消耗、建筑。  “建筑众生浮屠塔第一层,需耗费圣笺两张、献祭一名强者,作为塔灵。”  “塔灵?”  杜预皱眉。  想不到,佛门慈悲为怀,众生浮屠塔竟然还有这等残酷的规矩?  “众生浮屠塔,分为七层。每一层都需要塔灵,塔灵越强,众生浮屠塔威力越强。”  “我懂了。”  杜预叹息:“贾敏,便是为林如海耗尽心血而亡,相当于献祭生命。而我去哪里找强者献祭?”  他目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人。  逆种举人,伯嚭。  “呵呵,想不到你还有这用处?”  杜预一把将伯嚭拎出来。  伯嚭正要破口大骂,却被杜预平静一指:“我以他的命,保佑我众生浮屠塔建造成功。”  伯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09章 诗妖?还是诗媛? 【众生浮屠塔】图纸上,一股磅礴吸力,将他牢牢压在文宫地下。  随即,伯嚭就被埋了!  “我xx!”  伯嚭破口大骂,面色筛糠。  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不光被杜预击败,更被献祭做塔灵?  好在伯嚭人品虽差,但作为逆种举人,实力在线。  杜预接到提示:“底座塔灵已被接受。实力为【逆种举人】,塔的品质提升一级半。”  可怜伯嚭逆种举人,竟然被浓眉大眼的杜预,给镇/压在塔下,成为塔灵。  一座巍峨、神圣的浮屠塔,出现在杜预的文宫!  浮屠塔分七层,下有三层月台。  但建设完成只月台和第一层。  杜预:“??”  他意念探寻,才注意到:“众生浮屠塔分七层,每一层都需要塔灵镇守,方可发挥强悍效果。”  “目前,只有一层塔灵,逆种文人伯嚭。”  杜预直翻白眼:“七层浮屠,还要一层层购买?充值就变强?这套路太深,马小哥都直呼内行。”  吐槽归吐槽,但看到建筑属性,杜预马上大叫真香。  众生浮屠塔:奇迹建筑,一、文气爆发状态【众生浮屠】,文气属性翻倍,防御达到三倍,堪称攻防一体。持续一炷香。  二、对佛门外任何种族,攻击力提升3成5(一层塔灵加成效果)。  二层到七层,塔灵空缺,未能发挥效果。  (相当于可镶嵌七枚符文的武器,只镶嵌了一枚)  无疑,众生浮屠塔是杜预目前获得最强文宫建筑,没有之一。  那众生浮屠状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特别是三倍防御,足以支撑杜预万军从中七进七出。  攻击力提升,也简单、粗暴、实用。  更令他期待的,这才是第一层属性!  今后捕获了更多强者,献祭给塔灵,此物将变强到何等程度?  那将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变/态程度!  杜预深吸一口气:“多谢老泰山馈赠。”  他隐隐觉得,众生浮屠塔中貌似有一双眼睛,在隐隐暗中观察着他。  可毕竟是他的文宫,他相当于此地神明。  若这意识有敌意,杜预将很轻易将之粉碎。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还有一张醉翁亭图纸,可惜杜预文气耗尽,充满期待建造出来。  杜预出门,前往府学。  虽然府试已经结束,但每隔十天半月,依旧要去府学点卯。顺便去探望一下田洪凤。  府学中,却只听王伦高谈阔论:“可笑那武士彟之女,竟试图诗词魅惑圣人。如今可好,被打入冷宫,不日就要处斩。嘿嘿···”  众乌衣会之人,疯狂吹捧。  “这女人印证女主武王,也想染指后宫?”  “后宫,乃是王家的。”  “诗书王家谱,半步盛唐史。”  杜预微微一笑。  武媚娘第一个锦囊,成功了。  至于后续发展,是否能继续成功,杜预蛮有信心。  对武媚娘的媚功有信心,更对自己诗词有信心。  看到杜预走入府学,王伦眉头一挑,径直挑衅:“这不是杜案首吗?怎么前日试炼败了?”  杜预拱拱手:“恭喜王兄,斩获桂冠。”  王伦哈哈大笑,仰天得意:“杜预,你便是再寒窗苦读,就算连中三元,又有何用?我王家在大唐朝廷,根基稳固,权倾朝野。我王家不倒,尔等终究青云无门!”  杜预笑了笑:“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兄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  “你!”  王伦气得青筋暴起。  他最恨的,自然是杜预这首流传天下的诗,连王家老宅的牌匾都掉下来了。  “你竟然敢污蔑太后王家?存心诅咒太后,乃是大不敬之罪!”  一个白衣秀才大叫道。  突然,有人淡淡道:“此诗,中唐皇上看了都莞尔一笑,何来大不敬一说?”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来人。  只见一位女冠,脚踏一只孔雀,翩然飞来。  女冠,就是女道士。大唐皇帝姓李,以老子为祖先,尊崇道家。故而民间也重道。  王伦目光直了,一副猪哥像。  连杜预骂他王家的罪过都忘了追究。  此女,美眸如秋水,纤腰细如束帛,头上一幅青布道巾,包裹着犹如冰肌玉骨的美人。  明明身穿道袍,身姿曼妙却比盛开鲜花,包裹在道士的青衣之下,却更显得出她非同一般,犹如藐姑射山上神仙的姿容,回头再看人间粉黛都像尘土般庸俗。  惊艳!  只是惊鸿一瞥,便惊艳了世人。  宋佳霖、赵明/慧等人嘴巴大张,极其丢人。  杜预起身拱手道:“多谢女仙仗义执言,不过此事从何而知?”  孔雀停在窗口,女道士轻轻跃下,一双妙目盯着杜预仿佛难以置信,却没有回答:“你,便是杜预?”  “是。”  “你,只是一个秀才?”  薛涛盯着杜预,大失所望。  她本以为,能对上她天下绝对之人,哪怕不是大学士,也至少是侍读学士、翰林。  她乘孔雀千里而来,准备唱和一番,成就一番文坛佳话。  哪知道,杜预竟然只是一个秀才?  区区秀才,破了她侍读学士的天下绝对?  薛涛黛眉一蹙,颇为不悦。  你一个破秀才,瞎对什么?  杜预看出薛涛不悦,笑了笑:“敢问仙尊道号?”  “薛涛!”  女道士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众人齐刷刷倒吸冷气。  薛涛之名,自然如雷贯耳。  她乃是天下四大才女!  她更有一个名震天下的尊号——诗妖!  诗妖,薛涛!  诗妖,一指薛涛美貌无双,二指她有经天纬地诗才。  可以说,“诗妖薛涛”在十国之中,都久负盛名,如雷贯耳。  杜预拱手道:“原来是诗妖芳驾莅临,有失远迎。”  薛涛却冷冷道:“闲话休提。我且问你,赏月园,赏月圆,赏月园中赏月圆,月园几时,月圆几时!可是你对出来的?”  杜预这才明白,感情自己破了人家的天下绝对,这女冠跑来兴师问罪来了。  府学屌丝秀才们,闻讯而来,将府学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人人都伸长脖子,恨不得变成鸵鸟,看清名震十国的大才女大美女,诗妖薛涛风采。  “这就是薛涛?”  “美!美绝人寰啊。”  “偏偏以女冠装束,妙,妙不可言!”  “是不是又想到勾栏套路?滚一边去!”  “你口水喷到我头上了。”  众所周知,勾栏女子也喜欢做女道士装束。  显然,某些猥/琐男正在产生龌龊念头。  面对一群两眼放光的牲口,薛涛冷面不言,但座下宠物孔雀却不干了!  孔雀一声嘶鸣,振翅一展!  一道强大的罡风,吹拂而过。  这些对诗妖美貌评头论足,甚至浮想联翩yy勾栏女道士身份的屌丝们,统统吹飞,乒乒乓乓,倒了一地。  众人心中一凛。  本以为薛涛只是美貌无双,但坐骑孔雀都如此强大?  府学中好歹是读书人,也都是秀才以上,却被这头孔雀一扇翅膀,统统吹飞?  孔雀,至少是妖王实力。  如此强大妖物,却心甘情愿,被薛涛踩着飞来飞去,那薛涛的实力呢?  众人这才凛然,想起薛涛名震天下的才气。  “休得无礼!”田洪凤问询赶来,训斥学生:“拜见薛学士。”  众人哗然。  他们这才知道,这仙气飘飘、美貌无双的薛涛,文位竟然是堂堂侍读学士?  比翰林,还要高一等的侍读学士啊。  薛涛对田洪凤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但清澈妙目却停留在杜预身上:“对对子的,是你不是?”  杜预淡淡道:“正是。”  薛涛美眸冰寒,审视杜预。  她在望江楼上提下天下绝对,还公开宣称若有人能对上这对子,她愿意答应对方任何一件事。  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秀才对上了?  她只能前来,兑现承诺。  古人一诺千金,越是名人越是重诺,哪怕是女诗人,也不敢公然违约。  “哼!”  薛涛恶狠狠,瞪了杜预一眼,不情不愿道:“贫道公开承诺:若有人能对上这对子,愿意答应对方任何一件事。既然你对上了,那就请说出心愿吧。”  众人一片哗然,各种羡慕妒忌恨目光,聚焦在杜预身上。  王伦眼睛通红,怪声怪气:“杜预,你可不要太过分哦。薛才女名动天下,乃是后蜀第一才女,天下四大才女,仰慕者如过江之鲫,若你敢过分要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怕命不久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0章 这才是千,古,绝,对! 杜预也是一愣。  他对这对子,只是与王伦等人斗诗斗法。王伦手下刁难他,他应对而已。想不到,还有这“附加条件”?  看到薛涛恶狠狠、又冷冰冰的眼神,杜预颇为好笑。  这女道士,真是又当又立。  既要题诗名楼上当天下才女,又以这种带有一些引人遐思的承诺,引起天下轰动?  说白了,不就是炒作吗?  这种炒作套路,对当世之人自然杀伤力十足,但对现代人杜预,属于小儿科。  相对于现代真乱的贵圈,这套路是玩剩下的。  杜预嘴角微翘,一抹邪笑。  这女冠,莫非想要借我之名,再狠狠炒作一把?  “这么说,我提什么要求都行?”  杜预嘿嘿一笑。  众狼齐声怪叫。  “可恶啊!”  “杜预,我劝你不要太嚣张。”  “你若是敢亵渎仙姑,只怕顷刻就会被仰慕者踏平。”  薛涛粉拳攥紧。  所谓的“任何一个条件”,自然不是随便提的。  若杜预真的敢蹬鼻子上脸,提出什么“陪他”之类过分要求,薛涛的侍读学士文位,可不是花拳绣腿纸糊的。  看着杜预一脸得志小人,洋洋得意的样子,薛涛就恨不得给他来一拳。  杜预一脸期待:“什么要求都行?”  “什么都行,你随便说。”  薛涛面若冰霜,突然冁然一笑。  她原本冰冷女冠,突然一笑倾城。那种冰/火两重天的反差感,令人喷血。  杜预:“我悟了。为毛这年头,不管女诗人还是女勾栏,都要做女冠打扮?”  田洪凤看出薛涛攥紧粉拳,一言不合就开打,把爱徒打成猪头,急忙道:“杜预,不可无礼。”  杜预呵呵一笑:“那好。我就···”  众人目光睁大,充满期待。  杜预会对天下才女做什么?  提出何等过分的要求?  连林星河、红娘都气喘吁吁赶来。  “当真?天下才女薛涛,都来找杜预?说可以做任何事?”  红娘跺脚道:“千真万确!我在府学中有高级内线。”  林星河瞠目结舌:“啊?你本事不小啊?连府学都安插了内线?”  红娘傲娇:“作为小姐贴身侍女,我不得替您盯紧点?小姐,男人啊没有好东西。”  林星河摇头:“我不信,杜预哥哥会负我。”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单纯了。这次你看看杜预能不能禁得住考验?”  红娘一脸不服。  两人凑到门口,侧耳倾听,考察杜预。  吃瓜群众,全部就位。  谁知,杜预却淡淡道:“那,我出题。你就对我的对子吧?”  噗通!  充满期待的众狼,一起踉跄倒地。  “啊?”  红娘一脸失望。  她大错特错了!  林星河嘴角微翘。  满意。  杜预哥哥,美色面前不动心。  众人/大失所望,就这?  我们前排吃瓜群众就位了,你就给我们看这个?  连薛涛都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杜预竟然就给她提这个“要求”?  对对子?  这个,太小觑薛涛了!  薛涛暗暗攥紧粉拳,突然有些失望。  毕竟,薛涛乃是天下知名的才女、美女。  她太清楚自己的美貌,何等令人垂涎。  她被花/蕊夫人嘲讽,明明可以靠颜值,却非要依靠才华。  哪怕坐拥花/蕊夫人的后蜀国主,每次见到薛涛,眼底深处都会禁不住流露出贪婪之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薛涛本以为,就算杜预不敢提出过分要求,但也会占占自己便宜。  可是!  她万万没料到,杜预真的完全无视她的美貌,只让她对对子!  你说气人不气?  薛涛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心中不忿。  贫道,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  你竟然不提那种“非分”要求?  薛涛恼羞成怒,粉拳反而更攥紧了,冷冷道:“什么对子?你只管提!”  她压根不信,这世界上一个秀才能提出自己都对不上的对子!  不然,她堂堂蜀国侍读学士,岂非徒有虚名?  杜预笑了笑:“请听题。”  他悠悠道:“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薛涛嘴角的冷笑,凝固了。  众人愣住了。  因这对子,实在太绝了!  “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薛涛吟诵两遍,娇靥冷若冰霜,喝道:“你是在讥讽我?”  众人哗然。  因杜预这对子,联系到薛涛颠沛流离的身世,确实有点反唇相讥的意思。  薛涛乃是名门之女,但她14岁时,父亲病逝在任上,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她与母亲衣食无依,只能在15岁时,嫁给了一个颇有家资的致仕老宰相。  只可惜,老宰相都六十有余,一树梨花压海棠,可以做薛涛爷爷有余。  更没想到,新婚大喜之夜,还没入洞房,老宰相一时激动竟然喝高了,死了。  薛涛成了望门寡,没有名分,只能寄寓客家,暂时与母亲栖身在老宰相中。  老宰相家中自然不愿看到多两张嘴,各种冷言冷语挤兑,后来状告到官府,说克死了夫。  此事,轰动天下。  薛涛以为奇耻大辱,心比天高,一怒之下,直接出家遁入空门,做了女道士。  如今,杜预给她出上联,竟然是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不是讽刺她吗?  杜预耸耸肩:“道长多虑。既然是诗妖,我若不出点难题,如何体现对你尊重?”  他对这薛涛,确实没啥好感。  凡是能说出“无论谁能对上这对子,她愿意答应对方任何一件事”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在这时代,女子说出这种话,无异于献身。  当然,这是薛涛自负之下,一时大话。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杜预索性出一个真正的千古绝对。  难哭你!  这对联,乃是李清照出的。  靖康之变,她颠沛流离失去了丈夫赵明诚,面对孤寂的寒窗,她感到了寂寞和孤独。面对文君新寡,无数文人骚客纷至沓来,求娶她。她索性出了这道千古绝对征婚,说谁答上来就下嫁。  这对联,天下无人能对出!  难度堪比人所共知的“烟锁池塘柳”,成为千古难对的绝对。  特别是联系到薛涛的独特身世,薛涛要怼杜预,难上加难。  薛涛脸色阴晴不定。  她乃是侍读学士,与天下诗词大家唱和,诗词流传天下,自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对对子,乃是文人小道。  但偏偏这对子,非常难对。薛涛一眨眼,已经想到了数十个答案,但没有一个让她满意。  众人也议论纷纷。  “十一个字,都是宝盖头?”  “偏偏还暗喻诗妖身世,贴切无比?”  “这,可难了!”  “也是,薛涛出绝对,杜预还绝对。引为文坛美事啊。”  杜预端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练着文字。  薛涛冥思苦想,时而蹙眉,时而咬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日头,已经到了正午。  薛涛却始终对不出来,香汗不断滴落。  身为诗妖,自尊心让她绝不放弃。  不过区区大唐一秀才,竟然让她这侍读学士对不上来?  传出去,她诗妖面子何存?  “薛学士,请让让,你挡住我看书了。”  杜预翘着二郎腿。  “你··”  薛涛气得粉面煞红。  “今日,时候不早了。”  杜预淡淡道:“我看这样吧。薛学士先回去,什么时候对上了,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  薛涛俏脸憋得通红,火/辣辣犹如被打脸。  区区秀才,竟然难得倒我天下才女?  她抓狂了。  可形势比人强。  杜预的绝对,她确实对不出来。  “你住在何处?”  薛涛咬着下唇。  杜预吓了一跳,一脸警惕:“你,你要干嘛?”  薛涛抓狂:“我还能做甚?你想什么呢?我要与你结庐比邻而居,什么时候对出来,什么时候离去!”  众人哗然。  “天下四大才女,要与杜预结庐比邻而居?”  “做女邻居?这等艳遇?”  “我们怎么赶不上?”  “兄弟若有才,能对上诗妖绝对,再怼的诗妖无话可说,你也能由此艳遇!”  杜预一脸平静,带着可恶的笑容摇头道:“这样啊?只怕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薛涛发现,自己面对这小秀才,真的很容易心态爆炸,完全没有平日里心如止水、恬淡如仙的气质。  杜预笑了笑:“我有未婚妻。若诗妖要做我邻居,只怕瓜田李下,人言可畏。”  薛涛怒道:“愚夫愚妇,流言蜚语,我岂会放在心上?”  “你不怕,我怕呀。”  杜预白眼一翻,干脆挑明:“我清清白白一个秀才,前途无量,岂能被老阿姨拖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1章 金瓶梅的诞生! “你说谁是老阿姨?”  薛涛彻底抓狂:“我文位高,但才二十出头好不好?”  虽然第一次听到老阿姨这词汇,但冰雪聪明的她,秒懂。  无非是嫌弃她老且丑呗?  这对薛涛这般自负女子来说,杀伤力无异于核弹。  你可以质疑我的诗才,但不能质疑我的年轻美貌。  众人都看傻了。  门外,林星河没忍住,笑喷了。  杜预哥哥,果然是怼人一把好手。  这句老阿姨,对薛涛杀伤力太大。  杜预挥了挥手:“好啦,我不要你对对子了,你走吧。”  薛涛美眸通红,贝齿咬得咯咯作响:“现在已经晚了!我跟你对上了!”  杜预一脸崩溃:“老阿姨,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行,我要跟你比邻而居,对不出来,我就不走。”  薛涛气得玉/体发抖:“我这就去结庐。”  杜预满脸无奈。  实际上,杜预心中暗笑。  他如今仇家遍地,有薛涛这强大的侍读学士,做他邻居,他安全系数不知上升多少个点。  打不过了,就厚着脸皮冲到薛涛家里求富婆包/养。  “可恶,可恶啊!”  薛涛一边指挥人在杜预家旁结庐,一边咬牙切齿。  杜预,太可恶了。  要是搞不定他,我哪里还有脸回蜀国?  “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到底要怎么对上啊?  薛涛扯着道士发髻,青丝都被扯/下两根。  脱发了。  当天晚上,杜预就蒙了。  因他的草庐旁,薛涛已经火速建起一精致小筑。  身为天下四大才女,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要实力有实力,薛涛要修建一座精致小筑还不容易?  一天时间,一蹴而就。  杜预听到薛涛家,才女传来烦躁的走动声和吟诵声。  “俊俏佳人伥伶仃?”  “不行,不行。音韵、平仄都对不上!”  “要不,惆怅忧怀怕忆情?”  “不妥,不妥!”  “啊!怎么办啊?”  美貌女邻居抓狂。  杜预偷笑。  薛涛给他是天下绝对,他给薛涛的,却是千古孤对!  这千古绝对要那么容易对上来,李清照何必孤独终老?  第二天一早,薛涛醒来,却惊骇发现手中抓着两根头发。  “我的头发!”  薛涛奔到镜子前一看,心里凉了半截。  一夜之间,满头青丝,竟多了好几根白头发!  “不要啊。”  薛涛哭了。  进退维谷。  怎么办?  地上,到处都是她写的粉色纸笺。  这种特殊的纸笺,名叫【薛涛笺】,天下闻名的文宝,唯有薛涛能匠心独诣制造。  天下文人众多,但能发明改造文房四宝者,以自己名字命名者寥寥无几,可见薛涛绝非浪得虚名。  遍地薛涛笺,都是废稿。  薛涛一晚上想了上百个对子,都不中用不满意。  “无可奈何,只能···”  薛涛清楚,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哪怕她从女道士,搜肠刮肚想成女尼姑,也照样想不出来。  只能···摇人。  好在薛涛不是一般人,她与天下诗词大家,文坛领袖,都有很多书信往来唱和。  所谓圈子,很重要。  既然薛涛号称“文妖”,那她的朋友,自然都是文坛巨佬。  薛涛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提起笔一蹴而就。  求援信。  几十张薛涛笺,化为鸿雁飞去。  “唉,杜预区区秀才,竟然将我逼成这样?”  薛涛苦笑:“这次少不得,会被朋友们嘲讽。花/蕊夫人还不知笑成什么样?以后,真的谨言慎行,免得祸从口出啊。”  她正在放飞,突然撞上了杜预也推开窗。  两人对视一眼。  薛涛娇躯僵直,头脑一片空白。  完蛋了!  社,死!  杜预看到正在放薛涛笺摇人,也微微一笑。  看破不说破。  摇人就摇人吧。请场外高手下场。  反正这是千古绝对。  卷死你们。  要不说,薛涛乃是天下才女,拥有顶级朋友圈。  天下四大才女,竟然被区区一个秀才刁难,跳出来英雄救美、打抱不平的人可太多了。  薛涛一支穿云箭,马上千军万马来相见。  无数著名大诗人心急火燎、赶往滁州。  一眨眼,四月尽,五月初。  杜预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隔着窗户,看向对面女邻居。  天下知名才女薛涛,还在抬头望天、低头想词,长吁短叹,一脸生无可恋,无可奈何花落去。  杜预恶趣味笑得很开心。  让你装杯?  小样,我还没给你出烟锁池塘柳呢。  杜预停下手中的笔。  纸上,赫然是一部小说。  三个大字【金、瓶、梅】!  前面提过,杜预拥有【兰陵笑笑生】等无数马甲,用来码字,打一起换一个地方。  最近,雨过了天晴了,王伦觉得自己又行了,挑衅过杜预数次。  杜预决定启用备用计划,让王伦王公子彻底火一把。  “是时候,收网了。”  杜预一脸坏笑,写完了金瓶梅第一卷。  恰好,宋佳霖推门而入:“你说新作,写完了?可以交付印刷?”  杜预将小说递给宋佳霖。  宋佳霖迫不及待,翻开金瓶梅,看了两眼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去,好精彩!”  “喂,口水!”  杜预没好气提醒。  宋佳霖这才擦擦快要流到手稿上的口水,两眼放光道:“好小子,看你平时一本正经,想不到闷/骚啊?这么有才?这金瓶梅要是印制出去,我们还不大发横财?这本书,一定能卖疯了!”  杜预却摇摇头:“错。此物我们不能印刷,要交给真正的兰陵笑笑生去发行。”  “啊?你是说?”  宋佳霖一脸震惊:“要给··王伦那混蛋?”  杜预点了点头:“兰陵笑笑生,不就是他吗?”  宋佳霖一脸痛心疾首:“杜预,文名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金瓶梅虽然黄了点,但光是看第一卷,就才气纵横,可知此书必然流传千古,震撼文坛。如此奇书,别人抢夺还抢夺不来,你却要拱手让人?怎么想的?我真是不明白。”  杜预笑了笑:“王公子不是要名扬天下吗?我帮他一把,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  宋佳霖还是心中不服。  讲真,这本金瓶梅哪怕只是一个开头第一卷,但描写动人、意境深远,必成一代奇书。  杜预却非要将此书作者,名头推出去,宋佳霖都愿意当作者!  “你听我的吧。咱们如此这般。”  杜预与宋佳霖计议一番。  第二天,府学。  王伦目光如刀,盯着前排的杜预与宋佳霖。  两人似乎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小说”“交印”“发财”。  杜预偷偷给宋佳霖一本书。  王伦心中一动。  “杜预,又有新小说了?”  上次,尝到了【西厢记】甜头,王伦食髓知味,不可自拔。  如今,凡是有人拜访琅琊王家,都会吹捧王伦的【西厢记】!  甚至连宫中王太后都得意非凡,派太监来传旨,重重赏赐。  王伦顶着【兰陵笑笑生】的名头,可谓春风得意,文名远播。  院试在即,文名更加重要。  如果能再抢夺下杜预一本新小说,贪天之功为己有,抢夺文名,岂不胜算大增?  王伦朝一旁乌衣会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走上去,假装有事引开宋佳霖。  王伦瞅了个学堂无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宋佳霖书篓中抢过那本书。  他暗中翻看,越看越是心惊,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天助我也!”  “此书,太好看了!”  “我都等不及要将此书抢先交印,冒名顶替,看杜预这小子的表情?”  他一刻都等不得,匆匆告了个假要离开。  田洪凤瞪了他一眼,厌烦让他滚蛋。  王伦如获至宝,偷鸡贼般溜走,临走还得意看了一眼杜预。  “杜预,你又有一本宝作,要落入咱手中了。”  他回到家中,仔仔细细,将金瓶梅第一部看了一遍。  唯一美中不足的,杜预刚刚完成的新书墨迹未干,经常黏在一起,需要用手放开。  王伦看书有个毛病,喜欢沾着唾沫翻页。  这毛病,整个府学都知道。  金瓶梅,王伦越看越喜欢。  何况,杜预还在其中加了很多方块,此处省略xxx字,看地王伦血脉贲张,恨不得脑补出一万字来。  “哈哈,这西门庆合我胃口!”  “潘金莲真骚啊。千古妇阴啊。”  “这一段,潘金莲西门庆相遇的桥段,老子喜欢!”  他越看越是口干舌燥,越需要舔舌/头翻页。  他浑然不知,那些未干的墨迹,随着他手指翻动,吃到嘴里,舌/头上都是墨汁。  看完第一卷后,王伦心潮澎/湃,振臂高呼。  “此书,必封神!”  “多亏,被我发现、偷走。”  “杜预,我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冷笑一声,拿起笔在作者处,狞笑写下:“兰陵笑笑生”五个字。  欺世盗名,王伦干多了,顺手了。  他叫来管家脸色凝重,交代了两句。  管家飞速而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2章 金瓶梅,可成长文宝! 第二天。  滁州大街小巷,书市上都在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金瓶梅!”  “兰陵笑笑生,大神新作!”  “内容劲/爆,保你看了后绝不后悔。”  “什么?兰陵笑笑生,又有新书?”  大唐文事兴盛,读书乃是刚需,人群围了上来。  新书,精神食粮,比什么都重要。  “兰陵笑笑生,不就是王伦吗?”  “王伦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那些卖书的,挤眉弄眼:“客官,您也知道兰陵笑笑生,就是琅琊王公子啊?”  “这次,保证您满意。嘿嘿。”  “什么内容?”  “看了不就知道了?”  众人迫不及待,翻开金瓶梅看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去,这是我能看的?”  “这内容,劲/爆了!”  “这里面还有此处省略xx字?可恶啊!”  “你们卖书的,是不是漏印了?”  卖书的各个贼眉鼠眼,嘿嘿奸笑:“客官你不懂了吧?这恰好是王公子卖的关子。他要的就是各位欲罢不能,又不忍心割舍的样子啊。哈哈!”  “快买回去吧,仔细看吧。”  “我来!”  “我要!”  “来一本!”  人群疯狂了,哄抢一空。  远处,精美的马车中,王伦满意傲然冷笑。  “嘿嘿,杜预,你又被我抢走一千古名作!”  “金瓶梅,日后人人都知道是我写的。”  “只可惜,我欺世盗名,只能骗过世人,不能骗过文曲星。这文名属性还加在你头上。”  “不过,无妨。”  “我乃是琅琊王家嫡子。这世俗名气是我的。”  “你辛辛苦苦的大作,都归我了。”  他得意洋洋,回到学堂。  学堂早已炸了锅。  人手一本金瓶梅,正在津津有味读着。  杜预一脸愤怒,与宋佳霖拿着一本印刷的金瓶梅,直冲王伦而来。  “王伦!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家丁,为何在到处售卖此书?”  王伦高高在上,呵呵冷笑:“怎么?我写的书,不能卖?”  “你!”  杜预一副吃了哑巴亏、悲愤莫名却无处发火的憋屈样,攥紧拳头:“你岂可欺世盗名?抢夺文名?”  “哈哈哈!”  王伦身边乌衣会人多势众,冷笑连连。  “这书,就是王哥写的!杜预你不服?”  “你叫他一声,看他答应不答应?”  “杜预,你才是无耻之徒。竟然眼红王公子小说,试图抢夺文名?”  “就是,明明是王伦写的书。”  杜预气抖冷,却发作不得。  宋佳霖一脸悲愤:“昨天,是你派人将我支开,偷走了··”  “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王伦傲然道:“此书,就是我写的。我,就是兰陵笑笑生。有什么问题?”  “何事喧哗?”  田洪凤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溜回座位。  田洪凤拿起一本金瓶梅,翻了两页,气得胡子乱颤。  “谁写的?”  “这种诲阴诲盗的东西,谁写的?”  学堂里,都是他的咆哮声。  田洪凤狠狠瞪了杜预一眼,对王伦喝道:“你站起来!”  王伦傲然而起,压根没把田洪凤放在眼里。  田洪凤喝道:“此书,是你印刷的吧?”  王伦被田洪凤一瞪,心一横:“是我,又如何?”  田洪凤怒道:“此书,可是你写的?”  “就是我!”  王伦大声道。  田洪凤深吸一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回去吧,从此不用再来我的府学。”  王伦傲然而出。  金瓶梅轰动全城,他已经抢夺到足够的文名。  何况,日后第二卷,他还可以再找机会从杜预那里偷。  田洪凤怒气冲冲,将杜预叫去。  “啪!”  他将金瓶梅丢在桌子上,目光炯炯:“是你写的吧?”  杜预一脸无辜:“王伦都说了,他写的···”  “抵赖无用!就他那点墨水,能写出这种小说?”  田洪凤轻蔑冷哼道:“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你写的。”  写小黄书被老师发现,杜预尴尬地用脚丫子抠出一套四合院。  “说吧,院试在即。你干嘛要写这种艳/情小说?”  田洪凤又火了,一拍桌子。  杜预心说,老师您哪里知道,写小黄书的快乐?那文名涨的快呀,杠杠的。  这不,新书刚上架一天,我这文名文气已涨了三尺有余。  当然,敢说实话下场,就是被田洪凤一剑砍两半。  杜预一脸苦口婆心:“老师,这本金瓶梅,您若是只当艳/情小说看,就格局小了哇。”  田洪凤:“怎么?这本不是艳/情小说,难不成是圣人之言?”  “正是。”杜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不红心不跳:“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看着世人,一个个都沉溺酒色财气,不能自拔,光是圣人之言,六艺之书也无法感化、打动他们,只能以将教化世人的哲理,蕴含在这世俗艳/情小说中。让他们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田洪凤:“····”  不太相信。  杜预拍着胸/脯道:“不信,你只管往下看,从西门庆由飞黄腾达到自亡,犹如一场梦。人走茶凉更是刻画出凄凉的场景。世人看到结局,才能幡然醒悟,意识到酒色财气、市井风情,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这是酒肉穿肠过,圣人心中留。”  “滚蛋!”  田洪凤被他巧舌如簧无语,没好气道:“院试在即,不许再写这些乱七八糟的。等你中了进士,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杜预突然有种高考前看小黄书被班主任抓包、拎着耳朵叮嘱“你给我考完,我再也不管你”的莫名感动。  可惜很多话,哪怕对田洪凤,也不能讲。  【金瓶梅】横空出世,一时间洛阳纸贵,人人抢购。  无他,那无处不在的xx描写还有杜预别出心裁的“此处省略xx字”,实在打动人心。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动人心。  作为真正作者,杜预的文气、文名两项属性,疯狂上涨,赚得盆满钵满。  而王伦名扬天下,兰陵笑笑生,风靡大唐乃至十国。  琅琊王家。  一本金瓶梅被砸在地上。  “混蛋!”  王异气得砸桌子,咆哮道:“这种混账书,你竟然还抢作者?说是你写的?是怕我王家不够丢人吗?”  王伦大言不惭道:“名声不好,也胜过寂寂无名。何况,此书畅销天下,对我王家大有好处。姐,你在担心什么?”  王异气得不轻,面色古怪:“好好的小说,杜预却不要这名声,任由你欺负,欺世盗名,这不反常吗?”  王伦轻蔑道:“杜预,不过一穷书生。我抢夺他文名两次,他都不敢反抗。将来,收在我身边做一文人,让他给我做诗词,倒也不错。”  王异黛眉越皱越紧。  她本能感到,以杜预的精明决断,岂会被王伦任意拿捏?  “总之,兰陵笑笑生不是你。你赶快给我撇清关系!”  王异怒道。  “我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反悔承认盗用名头,岂不自己打脸?”  王伦坚决不肯。  他如今声名远播,连京师都听说了他写书的名气,食髓知味风头正盛,岂可放弃?  但王伦不听她的,她又能如何?  金瓶梅,怎么看都只是一本艳/情小说而已。  “我不光要抢夺杜预小说,连龙舟诗会,我都要与他一决雌雄!”  王伦志得意满,指点风光:“六月院试,上书山,我定要一雪前耻!夺个案首回来。让人知道,杜预、伍乔,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随着金瓶梅行销天下,杜预意外得到文渊阁提示。  “你写的【金瓶梅】,畅销天下。”  “你获得可成长文宝【金瓶梅】。”  “纳尼?”  杜预懵了。  起猛了,金瓶梅竟然能成文宝?  还是可成长文宝?几个意思?  【金瓶梅】:可成长文宝,随读者数量增长而提升品阶。目前三品。可对任何人、妖、仙、魔使用,有效范围品阶+1。目前可影响进士、妖王级。  使用:指定单体。旁人无法察觉。  效果:对方进入欲/望/交/配/发/情期,精神迷乱,忙着作不可描/述之事。  冷却时间:无。但有失败几率。对方越强,失败几率越大  “哈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3章 端午,龙舟诗会! 杜预愣了一会,笑喷:“这不就是我爱一条柴的加强版吗?只要拿他砸人,对方就会陷入不/可描述状态,无法自控。”  木兰端着一盘粽子走来:“今日是端午节。少爷快吃完,去参加龙舟诗会。”  “龙舟诗会?”  杜预想起来:“对了。今年大唐龙舟诗会,在我滁州进行。听说,各州府都派来了大人物,连长安的院君都来了。”  木兰笑容中一丝惆怅:“公子,昨夜我梦见死去的父亲了。”  杜预目光一暖,拍拍她肩膀:“你杀父之仇,离报仇不远了。”  木兰低声道:“今日,我能随公子参加龙舟诗会吗?”  杜预点点头:“出去,解解闷吧。”  看杜预对木兰如此温柔,龙女冷哼一声,踹了奔波儿灞兄弟一脚。  自从这脾气火爆的母龙到来,鱼妖两兄弟就成了受气包,大气不敢出。  一路上,传来了儿童们“端午谣”:“五月五、是端阳,插艾叶、戴香囊。吃粽子、撒白糖,龙船下水喜洋洋。”  迎头暖风拂面,满眼春意盎然,杜预、木兰、龙女来到了滁州城南,此地乃是龙舟诗会举办之所。  龙舟诗会,乃是一年中四大诗会,比润泽诗会更隆重。  这节日是纪念南楚圣人屈原。当年南楚与妖蛮作战接连败北,生灵涂炭,屈原忧国忧民、连连劝谏却遭小人谗言,被楚王流放。  而妖蛮趁机发兵百万,攻破了楚国都城郢都。  屈原听闻噩耗,仰天散发,悲歌【离骚】,自沉汨罗江殉国。  离骚出世,圣人捐躯,沉江一刻,屈子封圣!  天地震怒。  长江掀起万丈怒涛。  怒涛上,九神现!  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山鬼!  九位上神,乘龙现世。  光是他们脚下的龙,便让妖蛮惊恐万状,四散而逃。  九神弹指一挥间,百万妖蛮,灰飞烟灭。  郢都和楚国百姓,免遭荼毒。楚国得以复国。  复国后,楚国百姓为感激、纪念圣人屈子,不忍心屈原之体被鱼鳌分食,便纷纷制作粽子,丢入长江中喂鱼,以保护圣人之体。  为了震慑妖蛮,便开启龙舟大赛——五月五,屈子沉江之日,楚国各地造龙舟,赛龙舟,以龙舟震慑妖蛮、插艾叶、戴香囊,以祛除妖气,求得平安。  这本是楚地习俗,但渐渐传遍十国。人族都饱受妖蛮侵害,谁不渴/望平静安宁的生活?于是五月初五赛龙舟、插艾叶、戴香囊,变成了天下共同习俗。  久而久之,各地赛龙舟,夺锦标,甚至成为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哪个州府龙舟队夺得锦标,哪个州府来年就风调雨顺。不光乡里乡亲面上有光,连地方官都要表彰。  相反,输了的龙舟队,灰头土脸跪祠堂。  大唐也有州际龙舟赛,在长江各州巡回举办。  今年龙舟大赛,轮到滁州主办。  杜预、木兰和龙儿,来到滁河上,被眼前的大阵仗深深震撼。  沿河搭起足足十里的大看台。  蜀锦装扮、五颜六色。  数十万滁州人,还有各地赶来的百姓,早已将沿河十里的观景台,挤得水泄不通。  各石桥、木桥上更是早已挤得满满当当。  连沿河的人家房顶上,都被看客占满。  小孩子们爬上树,翘首以待。  各州的龙舟队,也早已做好竞渡准备,清一色精壮无比的小伙子,古铜色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河岸上,舞龙舞狮,锣鼓喧天,助威声震耳欲聋。  “庐州,必夺魁也!”  “扬州,连续三年第一!”  “哈哈,我荆州龙舟,甲于天下。”  “去去去,这是我滁州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懂不懂?”  连长江沿线、各州知府、地方大员都到齐了,一大帮身穿云雁补服的四品大员,正在最高看台上客气寒暄。杜预震惊了。  这龙舟赛,到底多重要?  “杜预,这里!”宋佳霖看到杜预,跑来拉起就走:“大人们指名道姓,要见你。”  “哪个大人?”  杜预被扯到看台上。  宋佳霖兴奋道:“杜预到。”  看台上,顿时安静下来。无数目光齐刷刷看向杜预。  杜预处变不惊,微笑拱手:“滁州学子杜预,见过各位大人。”  田洪凤投来目光,示意他大场面、要小心应对。  林如海站在正中,捋须一笑:“各位大人,这就是你们要见的人——杜预。”  一帮云雁补服的四品大员,目光聚焦在杜预身上。  有好奇,有欣赏,有审视,但也有不怀好意者。  “哦,这位就是名动滁州,捷报连登黄甲的杜预啊?”  一个白白胖胖的官员,笑起来弥勒佛一般,眯缝眼睛打量着杜预:“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  “杜预,还不谢过庐州知府卫大人?”  林如海一指。  杜预这才知道,这胖子就是与滁州相爱相杀的冤家紧邻——庐州知府卫琬,急忙上前见过:“大人谬赞。”  既然庐州知府在,那庐州学政王文昭,还有那个天才伍乔也不会缺席。  果然,一旁王文昭温和道:“杜预莫要过谦。之前他作诗,赢了伍乔。”  “哦?”  卫琬一愣,目光复杂许多点点头:“后生可畏。恭喜林知府田学政。这次院试,滁州有望夺魁。”  林如海、田洪凤心中呵呵,脸上谦虚:“过奖过奖。庐州人杰地灵,文气兴盛,我滁州远远不及。”  杜预与伍乔对视。后者面无表情,但拳头攥紧。  可见龟兹坊争风吃醋,啊呸,是文人斗诗输了,对他打击很大。  “这位,是扬州知府黄劭大人。”  林如海又一指旁边一仪表堂堂中年人。  黄劭勉励杜预两句,但谁都听得出来多假。  “还有扬州府案首高翰林、徐士林。你们都亲近/亲近。”  林如海呵呵一笑。  杜预看到黄劭背后,果然站着两个秀才。  这两人,高翰林气质沉稳,温润如玉,徐士林英俊潇洒、儒雅风/流,一举一动,进退有法,都是世家子弟、人中龙凤、天资过人。  只是两人客气寒暄之中,都隐隐带着一丝敌意。  杜预耸耸肩。  科举难,难于上青天。  全国三年才乡试一次!  整个大唐三年才产生一个状元!  所谓文人相轻,同行冤家,不是没有道理。  “这是荆州都督武士彟。对了,你们见过。”  林如海一指坐在最上首一人。  杜预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险些生米煮成熟饭的便宜老泰山武士彟。  他原本面容严肃,但看向杜预眼神却微微一暖,颔首而笑。  众人诧异,不明白为何堂堂三品都督,十万荆州军统帅,会对区区秀才如此客气。  杜预知道,武士彟只怕为武媚娘而来。  他忙于修炼、考试,也无暇打听武媚娘之事。何况宫闱秘闻,难以传出。  “这位是荆州案首芃芃。”  一位面容清秀、宛如处子的青年站起来,向杜预见礼。  芃芃?  见过诸多封疆、知府后,杜预果断溜到田洪凤身后:“老师,什么情况?”  田洪凤瞪了他一眼:“一天天,不知道你忙些什么。龙舟诗会,何等要紧大事?人家都杀上门,你还搞不清情况。”  杜预皮糙肉厚,面露惭愧,我错了但不改:“老师教训的是。什么情况?”  田洪凤冷哼:“还不是为了赛龙舟?”  “就为争口气啊?”  杜预撇撇嘴:“不至于,不至于。”  “放屁!”  田洪凤青筋直冒爆粗口:“龙舟诗会,能保佑风调雨顺,更关系州地气运,何等要紧大事?你要是输了,给我跪列圣祠三天,抄六艺五遍。”  杜预:“··”  此时,几乎一模一样的pua,纷纷从各地都督、知府、太守、学政口中喷涌而出,层层加码,狂喷各州学子。  “输了,给我跪列圣祠五天,罚抄六艺十遍!”  “跪十天,罚抄一百遍!”  “跪一个月,罚抄二百遍!”  各州学子瑟瑟发抖:“···”  杜预直翻白眼,突然冒出一句:“不是赛龙舟?跟我读书人有什么相关?”  话一出口,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而来。  各种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感情,名躁天下的杜案首,连龙舟诗会规矩都不懂?”  “呵呵,有趣,有趣!”  “作诗套路千篇一律,有趣之人万里挑一。”  田洪凤一阵青一阵白,骂道:“朱志鑫没给你讲过?各州赛龙舟,但真正决定输赢的,还是龙舟上的读书人!”  “宋佳霖,你跟他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4章 凌烟阁,杜如晦文丹! 田洪凤心脏病都要犯了。  宋佳霖拉过杜预,小声道:“各州龙舟之首,都有一个站位。那是给读书人准备的。”  “读书人可在龙舟上吟诗作赋,加速龙舟行进。”  “甚至可以攻击其他的龙舟,使得其倾覆。”  “赛龙舟的规则,并非谁先第一个回来,而是要抢夺锦标!”  “啊?”  杜预这才明白,感情不是赛龙舟,而是水面舰艇无差别大乱斗?  “这种无聊的比赛,有什么意义?打群架?村口械斗?”  杜预一脸清高:“我要退出。”  有这时间,我不如好好玩文宫去?  文宫醉翁亭,我还没建呢。  宋佳霖正要解释,只听得一声唱喏。  “温院君到!”  只见众人齐刷刷起身,恭敬道:“恭迎院君。”  “院君?”  杜预一脸刘姥姥,两眼清澈的愚蠢。  “这是咱们大唐文院的副院君——温山啊。”  宋佳霖压着杜预,算是没露怯:“各国重文。文院乃是大唐独/立与六部之外,与中书省平齐的衙门,执掌文事,院君官居一品,位同宰辅。副院君有二品,有三品。这位温山就是三品副院君。”  只见一个干瘦小老头,面容严肃、涯岸自高走上来。  他扫过一众四品官,目中无人,看到同为三品的武士彟才露出一丝笑容,算是打过招呼,径直上座:“各位大人,无须多礼。”  众人心中有气,窃窃私语。  “温山太无礼了。”  “嘘,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执掌文事的院君?”  “要不是脾气臭,他早就二品,搞不好正院君早坐上了。”  “但他在文院数十年,伺候数朝皇帝,却稳如泰山。”  “皇帝要的,就是这份不与众臣结交的孤高。”  林如海倒是很客气,微微一笑道:“为这次龙舟诗会,温院君从长安远道而来,舟马劳顿,我滁州不胜荣幸。”  温山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本官才没时间参加什么诗会,我只关心各地文事。滁州王伦何在?”  王伦一脸兴奋,一个健步迈出:“学生王伦见过院君。”  温山上下打量王伦,不苟言笑脸上竟露出微笑:“不错。【西厢记】、【金瓶梅】都是你写的?”  王伦眉飞色舞,得意瞥了一眼杜预:“惭愧,正是在下拙作。”  “好!”  温山一拍桌子,赞赏道:“我大唐文坛,后继有人。你可知道,前些日子,连圣上都听说了金瓶梅,召我入宫,问我作者是谁?我答不上来。圣上说太后推/荐了西厢记、金瓶梅,夸是自己侄子写的,让我特意来看看你。”  “今日一见,非同凡响。”  “我就知道,能写出如此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的小说者,必然是钟鸣鼎食的大家子弟。”  田洪凤气得冒烟。  别人都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金瓶梅根本不是王伦这货写的。  而是杜预写的!  但王伦却贪天之功为己有?  夺杜预的文名?  这还能忍?  王伦大喜过望。  他没想到,金瓶梅传播速度这么快?竟然已经到了长安?还被皇帝看到了?很赏识?  杜预,你的文名,我就不客气了。  他一脸谦虚:“圣人谬赞,院君过奖。只是随手涂鸦,信手乱写的小玩意,不登大雅之堂。”  他得意眼神,挑衅杜预。  杜预,你的机缘被我抢了。  你又能如何?  呵呵。  杜预嘴角讥讽微翘。  太后,推/荐皇帝看金瓶梅?  就问你怕不怕?  身为太后,为了提拔自己侄子,连这种皇叔都敢夸?  那副对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不服不行。  要是作者换成杜预?  太后只怕早就震怒、下令列入禁书,大骂作者无耻,出动河蟹神兽千牛卫,下令抓人扫打了吧?  不过,这一切早就在杜预预料之中。  他在下一盘大棋。  兰陵笑笑生这名头,让王伦顶着去吧。  他收获的,是真正的文气、文名。  “好!”  温山笑眯眯盯着王伦,一个劲猛夸。  其他才子,心中不是滋味。  大家都是案首,你王伦才写了一本小黄书,凭什么让皇帝太后念念不忘?  莫非,皇帝喜欢这口?  对杜预的矛头,转向王伦。  温山一通花式猛夸,彩虹屁连连,才想起这次正经事:“怎么?你们要搞龙舟诗会?那咱得好好看看。也好回去禀告皇上、太后。”  众才子大喜,人人打了鸡血。  这次诗会,不光是各州较劲,还有可能直达天听?  要是自己诗句和表现,被皇帝看上了,不就一步登天了?  考什么试?过什么书山?不都为飞黄腾达吗?  才子们各个憋气,暗中较劲。  杜预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想退出。  无聊透顶。  谁知,温山却呵呵一笑,掏出一枚小儿拳头大小的珍珠。  众人惊呼。  “文丹?”  “还是罕见的六品文丹?”  “这是大学士的文丹啊。”  杜预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这文丹与他持有的大学士文鹰的【丹心丹】,几乎不相上下。  此物珍贵,可想而知。  院君温山眉飞色舞道:“世人都知道,我大唐大明宫,有唐太宗建立的凌烟阁,供奉二十八功臣。但很少有人知道,凌烟阁还同时供奉十八学士。”  “这十八学士,都是当时的英才大儒,为当时的秦王打天下立下不世之功的文人。”  “这,就是十八学士之首、司空、莱国成公的杜如晦文丹。”  “杜如晦为宰相,擅长决断,称【房谋杜断】,乃是太宗左膀右臂。”  “太后有旨,这次龙舟诗会谁能赢,便赏赐这枚杜如晦的文丹。”  杜预眼睛瞬间红了。  奖励是六品文丹,你早说啊。  杜预喝道:“麻蛋,我杜家祖宗的文丹竟然也敢拿出来赏赐?”  宋佳霖大惊:“你,是杜如晦的子孙?”  杜预恶狠狠道:“必须的!”  “杜如晦是你祖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不刚才知道的?”  杜预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到价值连城的老祖文丹,我就知道,我姓杜不是没有原因的!”  宋佳霖:“···证据呢?”  杜预干脆道:“我姓杜,他也姓杜。这不是我的是谁的?”  宋佳霖:“···”  令人窒息!  杜预倒不是完全信口胡说,因他能隐隐感到,这杜如晦的文丹中,竟然有一丝隐隐悸动,好像在召唤他。  他能透过文丹,看到一座陈旧破落、依旧气势磅礴的文宫!  那是大学士杜如晦的文宫。  文宫,乃是一个读书人遗留下来的遗产。  他所有的知识,都会遗留在文宫中。  直到文丹碎裂,文宫毁灭,读书人才会湮灭在时间长河中。  众读书人也被这惊天奖励,纷纷震惊,眼里冒出抑制不住的贪婪。  要知道,杜如晦是何许人也?  凌烟阁功臣、十八学士之首!  大学士,帝王之佐啊。  他的文丹,何等珍贵?  如果能进入他的文丹,会不会获取杜如晦的知识珍藏?  炼化他的文丹,又将获得如何奇遇?  一帮地方官大佬,对本州龙舟队疯狂打气。  “扬州队,争口气!”  “此物,我滁州要定了!”  “我庐州,必须夺魁。”  “龙舟赛,荆州必胜。”  眼看众人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突然听到一声通禀。  “侍读学士,诗妖,薛涛到。”  只听得空中一声清脆的孔雀啼鸣!  一只霓裳七彩、遮天蔽日的孔雀,妖王实力,凌驾在半空中。  薛涛高高在上,美眸含笑,俯瞰着台上的杜预。  “这龙舟诗会,如此热闹,怎么不叫我?”  薛涛跳下孔雀,落在杜预面前。  数十万人,齐刷刷倒吸冷气。  继而兴奋,轰动,交头接耳。  要知道,薛涛是何许人?  那是闻名天下的诗妖啊。  堂堂蜀国侍读学士啊。  她拥有顶级朋友圈,与无数文坛大佬诗词唱和,书信往来。  杜预呵呵一笑:“我的下联,你对上来了吗?”  薛涛娇躯一颤,吓得一激灵。  杜预给她出的千古绝对,弄得她心力交瘁。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四大才女,简直要头秃了。  众人哄堂大笑。  就算不知情的外地人,很快听到本地人说起杜预逼的天下才女薛涛,比邻而居的事,也纷纷笑谈。  “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绝对,当真绝了!”  连各地的知府、学政、案首们,也纷纷沉思起来,想要找个下联。  可惜,他们纷纷摇头。  对不上,根本对不上。  杜预撇撇嘴:“没对上来,跑来闹什么?去去去,回家去。”  众人又瞠目结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5章 诗,僧! 众人又瞠目结舌。  这语气,根本是郎君吩咐娘子,让她不要到处乱跑啊。  薛涛,可是被杜预气死了。  可惜,这次她却美眸戏谑,淡淡俏皮一笑:“妾身对不上,但不代表没人对的上。”  此时,突然听到空中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贫僧来对!”  杜预抬头一看。  只见一俊俏无双的和尚,竟然站在云朵之上,俯瞰着杜预。  杜预只是看了一眼,便心中一跳。  妖僧!  真是妖!  这僧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笑起来,双颊浮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说不出的温柔。  他一跃而下,与美女薛涛并排而立。  面容之清秀,竟然一时分不清,到底孰更美。  妖僧一双/修长丹凤眼,多情似水,凝视杜预,仿佛要将他看尽。  “这位是?”  杜预看薛涛。  薛涛淡淡道:“贯休。”  众人倒吸冷气。  连眼高于顶的院君温山都目光一凝,看向贯休。  “贯休?就是那个··名躁天下的诗僧?”  “对,就是他。”  杜预皱眉,看向宋佳霖:“诗僧?”  “所谓诗僧,就是贯休的雅号。此人出家前,名元好几,乃是赫赫有名的诗书元家。三兄弟中老大,他有两个弟弟,一个是元好古、一个是元好问,都是鼎鼎大名的诗词大家。”  “无奈,元好几长得太过俊美,才情又高,追求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他不胜其烦,只能出家为僧,追求诗词一道。”  “可他出家之后,名声反而更高。诗僧,已成为佛门最富盛名的诗词大家。”  “此人与薛涛,乃是诗词唱和的挚友。你要小心!”  杜预心中一凛。  本以为,长得这么秀美的和尚,是个花和尚,想不到人家盛名之下无虚士。  诗僧+诗妖,这是双厨狂喜啊。  半晌,贯休双手合十,淡淡道:“请听好。贫僧下联是——倘修仙佛,休偕佳偶但依僧!”  众人哗然。  “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倘修仙佛,休偕佳偶但依僧?”  “上联,是十一个宝盖,下联,是十一个单人?”  “关键是意境啊?意境!”  杜预心一沉。  他没想到,贯休的下联,竟然如此工整,不仅完美地呼应了上联,同时展现了高僧心境和态度。  上联,杜预写尽了诗妖薛涛的凄凉身世,下联,贯休却以佛法,给出了解救方案——遁入空门,寻求心灵的平静与升华。选择修行成仙或皈依佛门,就将放弃尘世的婚姻和良伴,只需依附于僧侣身边。  “倘修仙佛,休偕佳偶但依僧。”  这位诗僧,果然是高明至极。  杜预淡淡一笑:“诗僧如此公然拐骗诗妖,不怕别人骂花和尚?”  贯休面色冷淡,双手合十道:“这个,不劳施主多虑。”  “怎么样?”  薛涛傲然道:“这对联,我算对上了吧?”  杜预点头:“算是吧。薛学士请自便。”  “呵呵,想要我走,可没那么容易。”  贯休脸色剧变,断喝:“既然我对上了你的对子。戏耍贫僧的朋友,这笔账要好好算一算。”  杜预就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师,你待如何?”  田洪凤一跃而下,喝道:“诗僧、诗妖,两位成名已久,有何事只管冲我来。为难一个小秀才算什么本事?”  杜预心说:“还是老师贴心,威武!”  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贯休瞥了一眼田洪凤,也知道杜预有老师撑腰,轻易动不得。  何况,他诗僧偌大名头,以大欺小确实不好。  他看了一眼水中的龙舟,冷冷道:“贫僧不以大欺小。我也参加这次龙舟诗会,若是这次诗会我赢了你,你便向薛道友磕头认错。”  薛涛微微一笑,诗媛支棱起来了。  “磕头认错?”  杜预一翻白眼:“我做错了什么?要给她磕头?”  “当然。”  诗僧贯休平静道:“你不杀伯夷,伯夷却因你而死。薛道友名满天下,因你而起,薛道友不得不背井离乡,还住在你隔壁多日。难道不值得你磕三个头?”  杜预一脸好笑。  旁边薛涛一脸幽怨,仿佛被杜预刁难,不得不住与杜预比邻而居,很为难很受伤表情。  这薛涛,堪称顶级绿茶。  什么诗妖,明明是诗媛才对。  “大师,这就是你不对了。”  杜预也不惯着,直截了当道:“我从没要求她住在我隔壁,是她自己非要执拗,说对不上来就一直住下去。这事,与我无关。”  贯休冷笑一声:“贫僧说与你有关,那就有关。贫僧答应薛道友,要帮她了却这段因果。就算你本无错,也只能忍受了吧。阿弥陀佛!”  杜预瞠目结舌。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啊呸,臭不要脸的和尚?  将“蛮不讲理”四个字,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这脸皮到底多厚?  他这才意识到,宋佳霖说让他小心应对,是什么意思?  “佛门高僧,都如此不守清规戒律?”  杜预冷哼。  贯休面无表情:“佛本慈悲,但也设金刚伏魔。若施主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贫僧手下不容情。”  杜预皱眉。  这世界的佛门如此横行霸道,与他认知中的前世,判若两人。  更接近日/本战国的佛门——没有清规戒律的净土宗。  众人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王伦幸灾乐祸:“大师,此人无父无母,毫无教养,得罪了天下知名的才女薛涛,不如趁机除了他。”  杜预瞥了一眼贯休。  贯休作为薛涛仰慕者,又号诗僧,实力之强自不必说。若是在水上打斗起来,杜预绝对不是对手。  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贯休也不得不作出姿态:“贫僧只是打抱不平,不会以大欺小。既然龙舟赛,贫僧保证选择一条破船,只以才气吟诗,不离开龙舟,以文人身份出战,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龙舟赛,本就没有规定谁不能参加。  贯休还微微一笑,主动跳上一条最破最小的龙舟,是附近渔民组成的龙舟队。  每年龙舟赛除了各州派来精兵强队,各地百姓也娱乐精神,重在参与,实力当然与种子队没法比。  “也罢。”  看到贯休如此,田洪凤也不好说什么,拉过杜预:“万事小心。我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杜预点头,眼中却精芒一闪。  贯休既然自恃强大,孤高自负,摆明了要欺负自己,就算将他赶出龙舟赛他还会用其他办法找自己麻烦。  杜预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与这诗僧诗媛拉扯?  不如,借助这次机会将他干翻!  诗僧好歹有头有脸,被自己击败一次,也难再寻自己晦气。  “好!”  杜预深吸一口气,跳上了滁州组成的龙舟队:“我跟你赌!可你若是输了呢?”  贯休面无表情:“贫僧乃是姑苏寒山寺方丈。若输了,自然也无脸再多管此事,保证不再为难杜案首如何?”  “这不行,她得给我磕仨头!”  杜预一指薛涛。  薛涛俏脸一白,感到血气上涌:“什么?你?”  杜预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摇人收拾我,就要做好反噬觉悟。”  薛涛气哼哼,想要一口回绝。  贯休平静道:“薛道友,答应他即可。”  诗僧,世外高人,高高在上,一脸“信我”自信飞扬。  薛涛松了口气,冷哼道:“答应你,又如何?”  全场,轰动。  这次龙舟大赛,看点太多了。  首先是各州恩怨交织,相爱相杀,都要一船定输赢,分出雌雄。  然后是各州才子欲与天公试比高,要在院试之前,在院君面前分出个胜负。  还有太后的赏赐——凌烟阁功臣杜如晦的六品文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最后是杜预与诗妖薛涛的个人恩怨,还牵扯进来一个诗僧贯休?  这场龙舟赛,真是越来越有趣、激烈了。  “好!”  伍乔跃入“庐州”大旗的龙舟之上,负手而立,目光如刀。  他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次龟兹坊,他被杜预击败,颜面扫地,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能扳回一局。  龟兹坊文斗,只两人知道,而如此大场面下,杜预若是输了,那自己绝对连本带利赚翻了。  高翰林跳到扬州一条龙舟上,徐士林跳上另一条。  扬州有钱,龙舟队也多,各个都精悍无比。  两人目光钉在院君,还有院君案牍上的杜如晦文丹上,目光炽/热。  此物,一定是我的。  荆州,芃芃跃下,稳稳站在龙舟之首。  他青衫方巾,衣袂飘飘,俊美如周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6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但眼神却毫不掩饰,剑指终点锦标!  “有趣!”王伦哈哈大笑,也跳在了一条最为威武霸气的龙舟上。  他的龙舟,长达十丈有余!  龙舟之首,乃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头。  此乃琅琊王家不惜工本,请巧手匠人精心打造、重金训练的龙舟精锐!  甚至各州官方的龙舟队,都未必比得过这条霸气龙舟。  王伦傲立船头,俯瞰杜预冷笑:“想不到吧?我王家提前一年,早就准备这次端午诗会了。此次龙舟大战,太后奖励,我一定赢。”  杜预撇撇嘴。  当今太后乃是他姑姑。  太后之所以拿出杜如晦文丹,如此重宝,来奖励区区一场龙舟赛,只怕颇有深意、破费思量。  以杜如晦凌烟阁二十八功臣的崇高地位,哪怕贵为一国太后,也不好将他文丹公然赏赐给外戚侄子。  而太后却巧立名目,让院君携带此物,前来观赏龙舟比赛,还声称依此为奖励。以堵住天下之人悠悠之口。  她是看准了自己侄子,一年前就开始准备此次诗会,夺魁的可能性极大,才敢如此重赏。  一国重器,经过乾坤大挪移,落入王家侄子手里,这才叫“给娘家人开后门”。  可惜。  杜预嘴角微翘。  这杜如晦,是他老祖宗。咳咳。  老祖宗的文丹,岂能落入外人之手。  我不答应。  龙舟,一触即发。  万众,屏息凝气。  林如海看向院君,微笑道:“请院君发令!”  院君站起来,扯着嗓子道:“发!”  轰!  万炮齐发。  锣鼓喧天。  万舸争流!  杜预所在的滁州龙舟,一瞬间就冲了出去。  可惜,他并非最快的。  飘扬着“庐州”大旗的龙舟,比他更快,更猛。  伍乔眼神冰冷,嘴角微翘,看着庐州龙舟将滁州渐渐超过,嘲笑道:“杜兄,看起来你滁州龙舟不太行啊。”  “要不要马上赋诗一首?给你加速一下?”  杜预笑了笑:“管好你自己。这路程很长,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甜。”  龙舟赛要足足划出十里,划到五里外锦标处,再划回来。  但扬州的两只龙船,并驾齐驱,竟然将庐州又超过去!  高翰林、徐士林稳稳站在船头,含笑不语。  扬州最富庶,最有钱,龙舟建造地也最奢华。  两条龙舟船首,高高昂起龙头,出没风波里,光芒闪耀,竟有文宝!  “文宝?”  看台上数万观众齐声惊呼。  不少滁州人咬牙切齿大骂起来:“靠文宝,不是作弊吗?”  “有什么了不起?”  “这是祭奠圣人?分明是炫富吧?”  “扬州,作弊啊!”  扬州观众也不甘示弱:“没有规定,不许在龙舟上镶嵌文宝?”  “何况,你们滁州也可以啊?只要你有钱。”  “区区文宝算什么?”  最高看台上,林如海脸色不自然起来。  作为地主,他不是输不起,但输的太难看,就过分了。  扬州龙舟真有文宝,还非常珍贵,是一对价值连城的【避水珠】。  避水珠,是龙丹的一种,一条蛟龙身上只产一颗。  避水珠的作用,拥有蛟龙的天生妖力,让船只在水面上劈波斩浪,犹如蛟龙,轻快无比,自然速度大增。  扬州龙船犹如两条过江猛龙,在水面上绽开龙体,张牙舞爪,迎风破浪。  几个龙舟队,队员们实力相差不大,训练相差不大,那龙船的优势就很明显了。  “扬州,很想赢啊。”  林如海讥讽道。  扬州知府黄劭皮笑肉不笑:“呀,本官也不知道啊。否则一定会阻止下面百姓这么干的。这多不好意思?都超过半条龙船了!”  林如海冷哼一声。  你不知道?我信你个鬼!  但超过半条龙船,却是真的。  扬州的龙船,两箭齐发,已经超过了其他船只半个身体。  这领先优势,不可小觑。  黄劭得意地笑。  但笑容很快凝固。  因千舸争流,万舰齐发,后果是···  一条霸气十足的龙舟,突然后来者居上,猛然超过了扬州船!  荆州。  荆州的龙舟,比扬州还快。  荆州取胜的关键,是龙舟上的划船者,清一色的军中武状元!  他们赤上/身,露出金铁般肌肉,喊着雄壮军口,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船桨一起插/入水,犹如百足之龙,好像要飞起来!  令行禁止,百人犹如一人。  武士彟站了起来,淡淡道:“鹰扬水军,岂能输给老百姓?”  看台上,百姓们倒吸冷气。  “荆州水军!荆州人竟然出动了水军?”  “这都是军中精锐,难怪划得飞快。”  “还都是武秀才军官呢。”  这次,轮到扬州黄劭不自在:“武都督,要不要这么过分啊?要早知道能出动水军,我扬州水师也毫不逊色!”  武士彟淡淡一笑,闭目养神。  滁州百姓,各个脸色惨淡。  “完了,完了。一个比一个过分。”  “这几个州,都疯了不成?”  “这哪里是赛龙舟?分明是打仗。”  “我滁州这次夺魁,千难万难。”  但,这一切还没完。  荆州龙舟虽然快的要飞起来,但更有一条华丽龙船,后来者居上!  王伦!  独领风/骚的王伦。  王家倾尽全力、精心打造的龙船,速度快如霹雳闪电,一道光超过了所有船,在前面独自领航。  扬州、荆州、庐州不惜工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甚至不惜擦边违规,却在王家的龙舟面前,黯然失色。  因王家的龙舟,那才是天怒人怨的违规!  看杜预吃瘪,津津有味的龙儿,微微皱起黛眉:“这龙舟,不对劲!”  “他竟然是一整个文宝!”  王伦哈哈大笑:“杜预,这才知道我王家有多富有了吧?这龙舟,乃是一条蛟龙化成的!”  “去年,一条蛟龙在东海搁浅。”  “我家闻讯赶到。”  “在八大家公输盘亲自指点下,我家将这头蛟龙杀死,魂魄封印在龙体内,经过九九八十一天暴晒硝制,才做成了这条龙船!”  “不夸张的说,这龙舟是一整条蛟龙制成的!它本身就是价值连城的文宝!”  “哈哈哈!我看你怎么跟我比?”  整个滁河上,回荡着王伦忘情放肆大笑。  数十万观众,鸦雀无声。  随即,炸了。  “这是真的?快看那条龙舟底下的水?”  “水会自动分开,且托起龙舟啊。”  “龙舟哪里用划?这分明是水上飞啊。”  “一条蛟龙制成的龙舟?是龙,不是舟。”  王伦睥睨杜预,充满了世家弟子,就是这么了不起的高高在上,睥睨蝼蚁,大笑而去。  骑着龙,跟别人赛龙舟,这行径之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只留下波/涛汹/涌的江面,荡起阵阵恶浪。  一眨眼,杜预的滁州龙舟队,连对方船尾都看不见了。  场边,滁州人唉声叹气。  看台上,林如海、田洪凤也皱眉连连。  王伦夺魁,也是王家荣耀,与滁州无关。  但王家准备如此充分,又能如何呢?  “好!”  院君却站起来,大喜过望:“不愧是太后的侄子,这驾驭龙舟太帅了。天下奇才呀!”  众人白眼。  院君,你叫温山太可惜了,应该叫马屁山。  太后都不在这,你马屁还拍得震天响。  这哪里是龙舟,分明是龙!  我上,我也行。  杜预看着王伦一骑绝尘,开着龙,直奔锦标而去,却并不着急。  反正杜如晦的文丹,也是太后要假公济私,给自己侄子的,我得不到也没什么。  再说,还有众多狼,一旁眼红呢。  谁按捺不住,谁先出手吧。  我先观察情况再说。  只见一条龙船,竟然也不紧不慢,超过了杜预的滁州龙舟队。  杜预惊奇看去。  又是一颗龙珠?这年头人人都这么有钱?  哦,看错了,是一颗秃驴的光头,在阳光下刺眼闪亮。  诗僧贯休。  贯休僧衣胜雪,站在龙舟船头,超过杜预傲然一笑。  众人/大惊。  要知道,贯休为了装杯,啊,为了显示自己大德高僧,不屑于占便宜的高风亮节,主动选择了一个最差的龙舟啊。  他龙舟上都是渔民啊。  这都能赢过专业龙舟队?  既然不是龙舟和划船人的问题,那就只能是··  坐镇船头的诗僧功力。  果然,只听得贯休拿出了一杆箫,开始吹/箫!  他衣袂飘飘,俊美无双,箫音飘荡,果然是一个绝世花和尚!  才气,在他身上闪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7章 诗僧,拐跑小寡妇? “作诗?他要作诗了。”  宋佳霖急的跳脚。  薛涛微微一笑:“这不就是龙舟诗会?诗僧作诗,尔等有耳福了。”  十万观众,侧耳倾听。  毕竟,这龙舟诗会,固然看龙舟,但更看诗人。  才气,才是这世界的终极法则。  贯休一边吹/箫,一边淡淡道:“落日吹/箫管,清池发棹歌。”  此时,已经是落日时分。  日落时分,暮云四合,是谁,吹一声竹箫,袅袅不绝?  才气,开始加速。  渔民们惊奇感到,随着诗僧吟诗,脚下龙船无风自动,开始劈风斩浪、冲/刺起来。  诗僧淡淡一笑:“船争先后渡,岸激去来波。”  踏着棹歌渐次激昂的鼓点,争先出发的端午龙船如离弦箭一样地划过。波/涛激荡,拍打岸边。  伴随着他的诗才,脚下普通的龙舟开始加速、加速。  庐州龙舟,又被超过去了。  诗僧傲然回首,凝视着岸上的薛涛,悠然道:“水叶藏鱼鸟,林花间绮罗。”  大河彼岸,人群深处,林花之间,俨然有一位佳丽踯躅观赏,那逶迤在绿叶繁花间的裙摆,洒满了初夏娇艳欲滴的芳菲,不知是刺绣的巧妇所为,抑或是天然的神工妙笔。  众人无语。  你这大和尚,分明是出家人好不好?  就算我们知道你是净土宗,没什么清规戒律,但你这当众写诗示爱,是怎么回事?  太肆无忌惮了吧?  你号称诗僧,平时与诗妖诗词唱和,都写的是什么啊喂?  众多文人,疯狂吐槽。  但大和尚当事人撒狗粮,秀恩爱,却丧心病狂,甚至微微一笑很倾城。  “踟蹰仙女处,犹似望天河。”  这一下,连薛涛都撑不住,娇靥一红,水袖遮羞。  杜预无语:这和尚,无敌了。  最后的意思:明明看到了仙子,但只有我,孑然一身,被这可恼的水波挡住了前行的脚步,恰似天河一线,两两相望,脉脉不得语。  杜预鄙视:什么诗妖,诗僧,我呸!  伤风败俗的东西。  我都没有这么不要脸!  虽然贯休诗僧很风/流,但人家骚也有才气啊。  龙舟,飞起来了。  对,没听错,就是字面意思。  贯休脚下这艘龙舟,直接脱离水面一尺,飞了起来,变成了一条飞船。  不要怀疑。  才气,就是这么了不起。  薛涛被这臭不要脸的诗僧撩的不要不要的,袖子遮住脸,犹抱琵琶半遮面,也不敢露头。  诗僧贯休,哈哈大笑:“《观竞渡赠薛涛》,请道友留下。”  杜预叹了口气:“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倘修仙佛,休偕佳偶但依僧?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就是你这花和尚,准备把小寡妇拐跑了呗?”  诗僧笑而不语。  在他看来,杜预根本是他向薛涛买好、示爱的踏脚石,不值一提。  只要美人青眼,踩你一脚,又如何?  眼看着诗僧一骑绝尘,已经超过了众人,甚至超过了王伦。  王伦都懵逼。  他是骑着龙不假,但好歹在水里,人家诗僧直接坐飞船!  就问你服不服?  而庐州的伍乔,憋不住了。  眼看着诗僧都过了三分之一全程,再不发力,只怕就无可发力了。  好在伍乔也早有准备,眉头一挑道:“石溪久住思端午,馆驿楼前看发机。”  “鼙鼓动时雷隐隐,兽头凌处雪微微。”  “冲波突出人齐譀,跃浪争先鸟退飞。”  “向道是龙刚不信,果然夺得锦标归。”  诗词毕,才气动,高一丈!  众人惊呼。  “这是?秀才的实力?”  “才气高一丈?”  “举人也不过如此。”  “有的进士也才破丈。”  伍乔可谓倾尽全力,毫无保留。  他冷冷凝视着杜预。  杜预给心比天高的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他要报复,这一次一定要证明自己。  才气加持之下,庐州龙舟船桨棹影,上下翻飞,迅猛快捷!  庐州人也兴奋无比,鼓声响亮,轰鸣震天,连绵起伏。  观众呼喊,惊天动地,此起彼伏。  锦标缤纷,精彩纷呈,五花缭乱。  随着才气节节攀升,他庐州的龙舟也渐渐反超。  一个接一个,他庐州龙舟都超了过去。  领先,第一!  前面不远处,水中锦标都看地清清楚楚!  伍乔心潮澎/湃,眼前一热。  要知道,这赛龙舟的规则,并非谁先第一个回来,而是要抢夺锦标!  第一个冲到中间点的龙舟,便可捷足先登,抢到锦标。  而后来者,只能追上锦标所在的龙舟,进行抢夺。  这就好比游龙戏珠,追到珠子的龙才算赢。  “锦标,是我的了!”  伍乔精神亢/奋,眼看就要抢夺到锦标,谁知异变陡生。  高翰林眼看形势紧张,也骤然发动了诗书才气。  “《午日龙舟竞渡》!”  “共骇群龙水上游,不知原是木兰舟。”  “云旗猎猎翻青汉,雷鼓嘈嘈殷碧流。”  “屈子冤魂终古在,楚乡遗俗至今留。”  “江亭暇日堪高会,醉讽离骚不解愁。”  他每诵读一句,扬州龙舟速度就快上一分。  终于,扬州龙舟后发制人,硬生生冲到了第一。  他抢先一步,抢在乘龙的王伦和飞船水上漂的伍乔之前,将锦标夺到手中!  两人都蒙了。  只差毫厘,却被人先拔头筹?  扬州另一才子徐士林,并不让高翰林专美于前,脚踏龙舟,吟诵道:“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蜺晕。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疮眉血首争不定,输岸一朋心似烧。只将输赢分罚赏,两岸十舟五来往!”  他吟诵到“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的时候,一道才气光芒涌动,变化成了一个宽大的船桡,将前船高翰林手中的锦标打飞。  不少划船之人,也被打得头破血流。  高翰林到手的鸭子飞了,急的跳脚。  徐士林一把拿住锦标,笑道:“高兄,得罪。”  他所在龙舟,一个调头急速转弯,长达数十丈的龙舟竟如一叶扁舟,在水面上平滑对调,向回程飞速而去。  徐士林正要脱身,却迎面看到芃芃又冲来。  芃芃一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架势,大笑道:“红旗高举。飞出深深杨柳渚。鼓击春雷。直破烟波远远回。欢声震地。惊退万人争战气。金碧楼西。衔得锦标第一归!徐兄,拿来吧你!”  诗成,才气冲天,战气蔽日!  芃芃与其说是读书人,不如说是武将!  这首诗,充满了战场杀伐之气。  尤其“直破”二字,道尽了龙舟凌厉前进的气势。  在震耳欲聋的助威声中,荆州龙舟,一马当先,疯狂竞渡,所有健儿拼命地划船桨,向终点猛冲,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如此英雄气概争战气,让千万人为之惊骇退避。  徐士林猝不及防,刚刚到手的锦标又被芃芃夺去,气得哇哇大叫:“芃芃,你我势不两立。”  可惜,生米煮成熟饭,后悔也晚了。  江上龙舟竞渡,船上有人高举红旗,岸上还有人擂鼓,鼓舞士气,气氛热烈到极点。  特别看到芃芃成功夺取锦标,荆州百姓万众欢腾!  芃芃拎起锦标,径直冲向起/点。  只要他成功返回起/点,荆州便获胜了。  岸上,惊呼不断。  围观荆州百姓,喊声震天动地,为夺得锦标的龙舟欢呼雀跃,祝贺呐喊。  此时,杜预何在?  他还在吊车尾,徘徊在龙舟群中最末,敬陪末座。  看着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杜预却目光平静,并无半点表示。  他眉头微皱,瞥一眼恶浪滚滚的水下。  倒是龙舟上的滁州人着急了:“杜案首,快作诗啊!”  “对啊,我们是比不过这些人,但杜案首你才气盖世,作诗可加速龙舟。”  “时不我待。全看杜案首你了。”  岸上,众人也着急了。  林星河、红娘在岸边绣楼上,急的攥拳。  红娘頓脚,热锅上蚂蚁:“怎么回事?杜预怎么还不作诗?再这样下去,片刻后荆州人就夺冠了!”  “求你别绕了,我都晕了。”  林星河咬着下唇,也紧张到俏脸苍白:“不着急,相信杜预哥哥。他一定能行的。”  田洪凤面无表情,端坐品茶,看不出喜怒。  一旁,王文昭笑道:“杜预今天怎么了?平日里那么活泼、文思泉涌,斗酒诗百篇的高才,今日群英荟萃反而安静了?还是怯场?”  胖子知府卫琬笑呵呵,捧起大肚子,瓮声瓮气:“我说林知府,今年我们庐州可能不行,但你滁州是地主,最后一名合适吗?”  林如海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们尽地主之谊就好,成绩无需介怀。”  “佩服,佩服!”  卫琬笑得开心,语带嘲讽。  扬州知府黄劭也趁机捅刀子:“毕竟如海兄通透、洒脱,你我都太过着相啦。呀,滁州这是越落越远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8章 杜预摸鱼,毫无波澜! 林如海脸黑如锅底。  虽然他看杜预百般不顺眼,更不想将女儿嫁杜预,但···  眼下,这帮人欺人太甚!  欺我滁州无人?  憋气啊。  特别是杜预,平时滁州内战内行,自己被他耍的团团转,整得灰头土脸,可今天为滁州争光大场面到了,他竟然玩消失?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  林如海深吸一口气,走到凭栏处,大喝一声:“杜预?你要藏拙到何时?”  听到林如海的怒吼,杜预呵呵,无动于衷。  你让我作诗,我就作诗?  对铁了心要摸鱼到底的员工,老板再怎么pua也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呵呵。  林如海:“···”  脸黑!  一旁黄劭、卫琬、王文昭哄堂大笑。  唯有武士彟,面无表情,没有嘲讽杜预。  武士彟背后,武三思冷哼道:“父亲,杜预徒有其名,到这端午诗会上,毫无作为啊?妹妹收他三个锦囊,如今却被太后打入冷宫,可见此人不学无术,欺骗咱家,不如一会我将他处决泄愤!”  武士彟眼中精芒一闪,眼神如刀!  武三思吓得冷汗直流,急忙低头。  “你懂个屁!”  武士彟冷冷道:“你/妹妹传信过来,盛赞杜预未卜先知,步步料在敌前。正因她被打入冷宫,我才来滁州私下见杜预一面,讨个主意。你个猪猡蠢货,胆敢乱动,军法从事。”  武三思满头冷汗,冷哼不服。  武士彟虽然训斥了武三思,但满脸疲惫,揉着眉心。  接到女儿被打入冷宫线报,他心力交瘁。  太后已将武家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后快。  唯一的转机,便是皇帝身边的女儿。  若媚娘不能得到专宠,武家必死无疑。  而武士彟唯一希望,就是杜预。  可杜预连一场龙舟诗会都赢不了,又如何能让武士彟放心?  在万众瞩目之中,杜预依旧不紧不慢,优哉游哉,毫无作为。  周围,王伦、伍乔、高翰林、徐士林、芃芃你争我斗,围绕锦标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诗词名作,你一首我一首,吟诵不断。  才气在大江之上,不断闪现,光彩夺目。  苍天为幕,大地为台,大江为盘,龙船为子,健儿为卒,士人为帅!  夕阳西下,半江瑟瑟。  诗句横空出世,才气潮涌大江,健儿隔船厮杀,鲜血染红碧水。  这哪里是赛龙舟?  这分明是一场战争!  一场没有硝烟、不会死人的战争。  庐州、扬州、荆州、琅琊王家,沿江各大势力,都在以锦标为核心,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龙争虎斗。  谁能夺取这场胜利,谁便在精神上、气势上、气魄上压/倒其余势力,独霸长江中下游。  滁州龙舟犹如置身事外、游离在外,弱小可怜又无助。  王伦、伍乔、高翰林、徐士林、芃芃,都杀红了眼。  王伦低吼:“看龙舟,看龙舟,两堤未斗水悠悠。一片笙歌催闹晚,忽然鼓棹起中流!”  才气起。  一股强大的水流,卷起冲天水柱,犹如水龙吟,将荆州龙船撞翻。  荆州健儿纷纷惨叫落水。  王伦将锦标夺下,飞快向终点进发。  高翰林冷笑:“共骇群龙水上游,不知原是木兰舟!”  扬州龙舟,犹如群龙拉纤,在水上漂浮飞奔,将王家龙宝船撞得横过大江。  王伦一个踉跄,锦标又随之飞起。  高翰林大喜,还没夺下,又听到一声:“我来!”  “雷奔电逝三千儿,彩舟画楫射初晖。喧江雷鼓鳞甲动,三十六龙衔浪飞!”  全场,轰动!  因这诗词,太好了!  连天空之中,都出现了文渊阁的声音。  “庐州伍乔,诗成鸣州!”  “此诗,列当月圣刊。”  文曲星也随之而动,落下万丈才气光芒,刺破苍穹!  谁持彩练当空舞?  唯一人勇立潮头!  庐州,伍乔!  “好!”  庐州知府卫琬、学政王文昭,齐声赞叹!  “好诗,千古名句啊。”  卫琬摇头晃脑:“雷奔电逝三千儿?彩舟画楫射初晖!好诗,绝好诗啊。”  王文昭唱和道:“喧江雷鼓鳞甲动,三十六龙衔浪飞!这才解气,酣畅淋漓,当浮一大白!”  两人对视一笑,竟然对碰一杯,一饮而尽。  其他州郡,气得眼睛发红。  但气归气,无可否认,伍乔这一首诗,惊才绝艳!  庐州龙舟,瞬间变成一条真龙,腾空而起。  伴随着雷鸣般鼓点,龙舟如苍龙出水,龙腾虎跃,鳞甲带浪,滚滚向前!  前方,更出现了群蛟入海,三十六龙,吞吐风浪,衔着恶浪飞奔的异象。  庐州龙舟瞬间甩开了一众竞争对手,向终点冲去!  而其他人就算愤怒咆哮,纷纷作诗,也望尘莫及,只能在后面无奈追击。  “龙舟诗会夺魁,是我的了!”  伍乔心潮澎/湃,傲立龙头,回眸一笑。  眼神中说不出的畅快。  之前,斗诗输给杜预的奇耻大辱,一扫而光。  如今,前面一片坦途,光芒万丈。  能在院君面前,夺取这魁首,这脸露了!  诗僧贯休,却并没有再出手抢夺锦标,而是静静睥睨杜预。  他自负身份,乃是成名已久的诗词前辈。什么龙舟诗会魁首,他是不放在眼里的。太后的奖励,他也不屑一顾。  他下场的目标只有一个——杜预。  只要按住你杜预,不能过去,我诗僧能赢了你,给薛涛磕头三个,那便一切罢了!  事成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看着你方唱罢我登场、千船争渡万舸争流的场面,杜预面色凝重!  他探手入怀!  杀气凛冽!  “他,终于要发大招了!”  正在激斗中的伍乔、贯休、王伦等人,菊/花一紧!  虽然杜预自始至终,从未出手,但众人激斗之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杜预分毫。  他们都清楚,杜预才是最可怕的对手,也是最大的变数。  哪怕打得头破血流,斗地你死我活,哪怕杜预落后太多,吊车尾都看不到,他们也始终不敢放下对杜预的戒心。  眼看,杜预要出手了!  滁州人沸腾了。  “哦!杜案首。”  “给他们尝尝厉害!”  “杜案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杜预眼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一物!  猛然甩入水中!  这是何等文宝,能逆斩乾坤呢?  众人翘首以盼!  连院君都伸长脖子。  他毕竟听说过杜预的文名,也不该太小觑这后起之秀。  谁知。  希望多大,失望多大。  杜预又又又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骚操作。  他竟然优哉游哉,掏出了一把鱼竿!  然后,一头将钓钩甩到江水中。  杜预竟然就这么端坐在船头,翘起二郎腿,哼着小曲,钓起鱼来。  轰。  无数人倒地。  两岸观众,几十万人,瞠目结舌。  “喂喂,杜案首这是在干嘛?”  “案首,这是赛龙舟啊,不是让你独钓寒江雪啊!”  “哈哈哈,这是放弃了?”  “我就知道,滁州不行。杜预徒有其名!”  看台上,也是一片哗然。  田洪凤捂脸。  林如海脸色如锅底。  没眼看,根本没眼看。  “丢人现眼的东西。”  院君冷哼一声,更加不屑一顾。  谁知,杜预的操作还没完。  他又又又从随身小篓中,掏出了···  一件宝物!  众人又紧张起来。  正在搏斗的几人,又纷纷紧张看向杜预,唯恐这家伙搞什么一波大飞机。  谁知···  杜预掏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精致的食盒子。  一看就是木兰准备的。非常贴心。  里外上下三层。  打开第一层,是一个玉盘,上面还是一尾烧鲈鱼。  鲈鱼甚至还热乎的。  杜预赞叹一声,将烧鲈鱼放在船头小座上。  打开第二层,是一叠精致点心。  第三层才是重点,竟然是一壶酒、一樽金杯!  嗯。  巴适得很。  杜预非常满意,将三件东西放在座位上,一脸享受,信手拈来。  虽然杜预已经是躺平的咸鱼,划水输出,敬陪末座,但看到这货如此休闲,连酒菜都准备好了,岸上数十万滁州人还是眼前一黑!  纷纷倒下。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  “杜案首,怎么还边钓鱼边喝上了?”  “所托非人。”  田洪凤气得拍桌子大叫:“我就知道,这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上次秀才试,他就睡觉,这次龙舟诗会,他又来?”  如果目光能杀人,杜预早已被田老师吃人的目光,打落水中,陪屈原圣人喂鱼去了。  岸上,龙儿冷哼一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19章 太行横断夕阳天! 话说,她巴不得杜预吃瘪。  按说,龙儿是真龙,有的100种办法能帮助杜预的龙舟跑得更快。  但看到杜预落后,龙儿那是说不出的开心啊。  甚至满面春风,哼起小曲,惹来一旁木兰不满的白眼。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焦急地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这可怎么办?”  “完了,主人都躺平了。”  “唉,主人要是跑不过这些人可以喊我们兄弟,偷偷潜入水下去凿船嘛。”  “就是。这些龙舟落在我们兄弟手里,来一个沉一个,来两个沉一双。”  鱼妖兄弟满腹委屈,只恨英雄无用武之地,杜预不让他们去做最擅长的事。  杜预却一脸风轻云淡,像极了躺平的前世。  诗僧贯休却微微一笑。  他这双眼睛,看过太多扮猪吃虎。  “想要麻/痹贫僧?趁机后发制人?”  “太年轻!”  “贫僧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杜预越是咸鱼躺平,不争是争,贯休越是怀疑他在暗中憋大招,时机一到就爆槽。  连岸上的诗妖薛涛,也不相信杜预会碌碌无为,一首诗不做,就这么放弃龙舟诗会。  薛涛与贯休,眼神隔空对视,好比那西门庆遇到潘金莲···  两人同时点点头。  心有灵犀一点通。  贯休爆喝一声:“地分三晋此山川,形胜迢遥在马前!”  才气动!  青云之上,雷鸣阵阵。  一大团阴影,天外飞仙,从天而降,泰山压顶,轰然砸向杜预的龙舟!  杜预龙舟上,人人自危。  一个艄公大叫:“杜案首,快看,那是什么?”  杜预抬头一看,吓得嘴边的美酒都不香了。  妈呀。  这秃驴,要干嘛?  我都最后一名,妥妥躺平的节奏,你还要针对我?  天空中,竟然有一座巍峨的巨山,势头万钧、轰然砸下!  目标,竟然就是杜预所在龙舟。  龙舟,已经被这座天外飞来的巨山,遮天蔽日阴影笼罩!  “怎么办?”  艄公惊慌失措:“我们快跑吧。”  “来不及,快退!”  杜预喝道。  在他催动下,滁州龙舟,疯狂后退。  岸上、桥上、看台上,无数游客、百姓也纷纷震惊。  谁也想不到,诗僧一出手,竟然如此石破天惊!  他竟然弄来了一座山?直接砸在江面上?阻断杜预龙舟的去路?  关键他瞄准的,还不是最前面的龙舟,而是落在最后、最不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杜预。  这是多大仇?  田洪凤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这秃驴说好的,不用诗僧实力压人呢?这天外飞山,动静小吗?我进士实力,都做不成此事啊。”  林如海也目光喷火,咬住嘴唇,恨得牙根痒痒。  他不是多喜欢杜预,只是诗僧贯休这一招,太过狠辣,堪称绝户计。  人家龙舟诗会,顶多是作诗给自己加速,或者给对手减速。  但谁家龙舟赛诗,会凭空搬运一座大山,阻断江面?  这太大手笔了吧?  诗僧你这是给谁示威呢?  偏偏还打在我滁州的龙舟上?  作为滁州老大,几十万父老乡亲面前,我不要面子的?  “诗僧!你不要太过分!”  林如海爆喝一声,就要启动诗词才气,干扰打断贯休。  谁知,诗妖薛涛却铁了心,要让杜预当众吃瘪。  有了贯休前来撑腰,薛涛更不怕杜预,一心一意要杜预当众认错,给她磕头。  她咯咯一笑,脚下的孔雀凌空展翅,显出妖王原型!  这是一条足足千丈长的孔雀妖王!  在夕阳下,这头妖王七彩绚烂,遮天蔽日,挡在了林如海的去路上。  林如海脸色一变,喝道:“薛学士,你这是要与我滁州作对?”  薛涛脚踏孔雀,美不胜收,微微躬身万福道:“妾身不敢。只是既允许诗僧下水比试,外人便不好出手干预。再说诗僧也无意伤害后辈,只是切磋而已。妾身恳请林大人莫动。”  田洪凤怒道:“诗僧这分明是以大欺小,早已犯规。”  薛涛笑容依旧灿烂:“妾身倒没看出来呢。再说玉不琢不成器,杜案首一招未发,分明是有后招。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话间,诗僧贯休早已完成了诗词,振臂一呼。  “乱石斜通青草路,太行横断夕阳天!”  听到“太行”二字,众人齐刷刷色变!  连上下游各州长官,也纷纷站起来。  院君温山豁然起立,叫道:“荒唐!不过是诗会,诗僧这秃驴居然将太行山搬来了?”  伴随着这句诗词,天空中飞来山峰,已清晰可见!  正是原本横亘三晋之地的太行山!  众人哗然。  这太行山,在夕阳背景下,冲破云层,砸碎苍穹,遮天蔽日,呼啸而至,视觉冲击力十足!  太行横断夕阳天!  横断,写得深刻入木三分!  整个大江竟然被飞来的太行山,直接截断!  轰!  滁州犹如发生了猛烈地震。  长江上,多了一座遮天蔽日太行山!  太行横江,阻断江流!  巍巍太行,飞来之峰,最顶峰上竟然还有雪!  这是一座雪山!  可见,太行之高,太行之奇,不可逾越。  最令人称奇的,是太行山巅峰上,还有一只雄鹰。  原本这雄鹰绕着雪峰飞翔,后来也被诗僧才气搬运而来!  它吓得目瞪口呆,哆哆嗦嗦,蜷缩成一团站在飞来峰上,俯瞰着突然出现的长江景色。  老鹰一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太行山的冲击,造成了惊天洪峰。  正在观景的石桥,猛烈坍塌,不少游人跌入水中。  滁州南北两岸的堤坝,也随之被潮涌漫过。  不少游人被恶浪卷走。  “不好!”  “快救人!”  林如海、田洪凤、黄劭等人脸色苍白,疯狂飞起,纷纷施加援手。  作为地方官,如果诗会出现大面积伤亡,他们也要被朝廷处罚。  这些人心中,将诗僧贯休、诗妖薛涛不知道骂多少遍。  好在强者众多,贯休见势不妙也收了力道,数万岸边游人总算是有惊无险,被捞了回来。  人人变成落汤鸡、啼哭声震天,有人/大骂不已。  贯休不为所动,站在太行之巅,冷笑不语。  并非千里太行,都被他诗词搬运而来,长江也不过数十里,只要搬运过来一个最高雪峰即可完全阻断。  一副空前绝后的奇景出现。  长江之上,竟然平地壁立千仞,出现了一座横断山脉!  太行山!  太行山上,白雪皑皑,雪峰在夕阳下犹如披上一层金色纱幔,格外引人瞩目。  雪峰之巅,傲然矗立着诗僧——贯休!  诗僧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目光慈悲,睥睨杜预。  杜预的龙舟,早已被冲的东倒西歪,不少健儿掉入水中。  而伍乔、王伦、高翰林等人的龙舟,因为早已走远,却恰好被太行山冲到了另一边,距离终点已经不远了!  等于贯休用这首诗,将杜预单独阻断在长江一侧,而杜预要抵达终点,就必须穿过太行山的阻断!  或者说,飞过去。  这根本不可能。  贯休的态度非常明确。  任何人都可以放过去,唯独除了你!  我就冲着你来,盯着你。  “这个秃驴好可恶啊!”  红娘气得哇哇的叫。  林星河美眸凄迷,担心攥紧粉拳。  贯休的太行山飞来,砸出滔天恶浪,浊浪滚滚,席卷岸边。  林星河和红娘所在的绣楼,只有三层,也在被冲击之列。  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岸边被冲毁的桥、堤坝,被冲走的游人身上,并无人知道林星河和红娘也悄悄溜到绣楼上查看。  一道阴影,裹挟着一道恶浪,向绣楼打来。  犹如隐藏在疾风劲草中一匹饿狼!  这道浪,直奔绣楼而去。  长江上,面对贯休搬运太行山、阻断的大江的挑衅,杜预终于叹了口气。  也是奇迹,他座位上的酒菜,竟然纹丝不动都没有洒出来。  他懒洋洋挑了一下鱼竿,淡淡道:“人人都在逼我出手,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  贯休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哈哈大笑。  “你是何等人?也敢用逼这个词?”  “贫僧只是警告你。”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别以为自己学了点诗词,就不得了了。”  “贫僧跟你认真,你便永远到不了终点!”  杜预懒洋洋拎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顿,似笑非笑道:“哦?真的?”  贯休眉头一挑,冷哼道:“光是这横断大江太行山,你就过不去!吹什么牛皮?”  杜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摇了摇头,慢慢吟诵道:“金樽清酒斗十千!”  众人:“???”  龙舟上,健儿们兴奋大叫:“作诗啦!”  岸上,被淋成落汤鸡的滁州人/大叫:“杜案首,作诗了!”  林星河、红娘兴奋抱作一团:“杜预,他终于作诗啦。”  田洪凤松了口气,骂娘道:“这小兔崽子,终于认真起来了。”  滁州之外,众人懵逼。  区区一个秀才作诗,至于吗?高兴成这样?  滁州人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甚至赢定了的感觉,让他们极其不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0章 行路难,行路难! 立即有人反唇相讥。  “作诗又如何?”  “他已经落下太多,根本不可能赢了。”  “呵呵,我们扬州都要过线了。”  “何况,此人还被诗僧,搬运了太行山堵在大江之上,根本飞越不过去、动弹不得啊。”  “除非他修为,比诗僧更高,比五大才子更强数倍,才能后来者居上,反败为胜!”  “机会,渺茫。”  不是这些外地人看不上杜预,实在是杜预落后太远,追及太难。  院君冷哼一声,尖酸道:“孩子死了奶来了!这时候作诗,太晚了!”  田洪凤却怼了回去:“院君,话可不能说太早。只要那边龙舟,还没有过线,只要杜预肯作诗,一切胜负难料。”  “哦?”  院君仿佛听到天下最大笑话,皮笑肉不笑道:“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林如海也罕见,站队杜预:“何不走着瞧?”  院君冷哼:“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杜预慢悠悠,一指眼前的玉盘佳肴,吟诵出第二句:“玉盘珍羞直万钱。”  贯休哈哈大笑:“事到如今,你如此落魄,竟然还有心思炫耀?这些酒菜的珍贵?”  远处,正在激斗的伍乔、王伦等人,听到了杜预的吟诵声,却突然脸色大变!  伍乔断喝道:“不要打了,快走。”  王伦点点头:“大家停战,停手,快向终点划!”  两人都吃够了杜预诗词的苦头,畏之如虎,谈之色变。  听到杜预吟诗,两人吓得一激灵,应激性就要提桶跑路。  一声令下,两人连锦标都不争了,向终点疯狂划去。  高翰林、徐士林、芃芃几人,一脸茫然。  “不过是···那姓杜的做个诗而已,至于吗?”  芃芃心高气傲,皱眉道。  “不至于,不至于!”  高翰林也没吃过亏,一脸自信。  徐士林却一脸担心:“可是,他们跑得很快,简直比看见老虎还心虚。真的不要紧?”  “管他呢。你担心,你也跑啊。”  芃芃一把抢过水中的锦标,呵呵笑道:“锦标是我的了!我赢了!”  “拿来!”  高翰林、徐士林又投入争夺。  王伦和伍乔,两个被社会毒打过的青年,回头看着这些人还在争夺锦标,竟然有一种智商碾压的优越感。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就抢吧。”  王伦心有余悸看着太行山那边:“我横竖要躲远一点。杜预这小子,没准儿!”  杜预慢悠悠,站起来:“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他长剑出鞘!  一道剑花,光寒大江!  挽出几道剑花,啸聚一口锦绣,满腔抱负却不得脱口而出!  杜预一脸惆怅,昂首立于龙船之首。  几十万人都感同身受,感受到杜预的迷茫。  金杯中的美酒一斗价十千,玉盘里的菜肴珍贵值万钱。心中郁闷,我放下杯筷不愿进餐;拔出宝剑环顾四周,心里一片茫然。  “呵呵,看自己要输了,郁闷吧?”  院君咯咯笑道。  薛涛也笑了,笑得很妖。  谁让你与我作对?  人家有顶级朋友圈。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我不过写了几个薛涛笺,就能召唤来诗僧贯休来扎场子!  教训你。  让你郁闷吐血。  你能奈我何?  黄劭、卫琬、王文昭等耸然动容。  一旁,武三思幸灾乐祸道:“父亲,杜预这是要输了。您押宝押错了。”  武士彟闭目养神,品味着杜预诗词中深沉、沉郁感情,一挥手:“闭上你狗嘴!”  武三思自讨没趣,悻悻然。  杜预突然激昂起来,在船头一抖剑舞!  剑若游龙,舞姿矫健,光寒数州,江山色变!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杜预不得不感谢诗僧贯休。  若非贯休耗费绝大才气,竟然将太行山凭空搬运数千里,横断在大江上阻断杜预去路,杜预还无法作出李白这首千古名诗。  最妙的是,贯休将太行阻挡大江之上,龙船要过去,必须登顶太行,越过山岳,让这首诗的意境贴切无比。  黄河、太行山,这两个本来与长江风马牛不相及、相隔千里万里,却被诗僧贯休给搬运而来。  而杜预的惆怅,便恰到好处、应景而出。  他要行路,要过江,要抵达终点,便要过翻山越岭、千难万险、翻越太行。  无奈,太行太高,大雪满山。  过不去,根本过不去。  杜预一甩钓竿,悠然独坐,吟道:“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这句,直接化用了两个典故。  杜预垂钓,犹如姜尚垂钓溪,闲待东山再起;又像伊尹做梦,乘船经过日边。  姜尚、伊尹都是东周春秋人,圣元大陆历史上确有其人。都是列圣。  众人自然能听懂这两个著名的典故。  可惜,杜预这首诗才气再高,也是迟了。  在众人听来,他作诗也只是发牢骚,于事无补。  院君和一帮文官,纷纷摇头。  诗妖、诗僧,对视而笑。  “呵呵,再多牢骚也是无用。”  “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  “临渊慕鱼,再多说也无用。”  诗僧贯休哈哈大笑道:“小子,莫要垂头丧气。只要龙舟赛一结束,我马上收回太行山,将它搬运回北地去。到时候,你就可以过去了。不难,一点都不难。”  他戏谑道:“又或者,你马上给薛道友磕三个头。我就既往不咎,放你过去,如何?”  连疯狂撤退的王伦、伍乔都纷纷停下脚步。  他们回头看去,面面相觑。  难道,杜预真的不灵了?  要知道,这诗词做到如今,根本一个字都没提龙舟、风浪,更对提升速度、冲/刺终点没有半分帮助啊。  难不成,真的是他们被杜预打怕了,反应过度?  “这小子,难道江郎才尽?”  王伦一脸疑惑。  伍乔渐渐得意起来,冷笑道:“他要过来,首先得过诗僧那一关。光是这太行山,就够他愁的。”  “哼,我就说,不能轻易放弃。”  王伦翻身又杀回去,夺锦标。  伍乔也不甘人后,飞速而去。  看台上,滁州人已经失望了。  “杜案首,在做什么?”  “这诗词,从头到尾都在抒发惆怅之情,根本没有龙舟啊?”  “是啊,我们搞龙舟诗会,不提龙舟、也要提风浪、龙这些字眼,他作这首诗又有何用?”  “唉,完了。一切都完了。”  院君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  谁知,异变陡生。  杜预醉眼朦胧,在龙舟上跌跌撞撞,双眼迷茫,仰天举杯。  “行路难!行路难!”  才气,冲天!  这天,这地,这山,这江,这船,这人···  仿佛一瞬间,杜预与天地便融为一体。  整个天地之间,一切声音都不见了。  锣鼓声、怒吼声、加油声、奋楫声···  一切事物都不见了。  雪山、大江、龙舟、游人、堤坝、石桥···  一切空明洞不见,唯有杜预留其名!  这变化太过陡然,连院君、薛涛、贯休等人都猝不及防,更不要提文位不如他们的伍乔、王伦等人···  他们瞬间身处茫茫黑暗,顿时慌了神。  “发生了什么事?”  “杜预貌似说了两句诗?”  “他在感慨行路难!”  “我们为什么会什么也看不见?”  天地间,只剩下杜预的慷慨激昂声音,还有他一剑光寒十四州的剑舞,飘荡、回荡、激荡!  “多歧路,今安在?”  杜预身上的才气,与天上的文曲星,已然天人合一,交相辉映。  杜预就是江山,江山就是杜预。  他之口,便是天口,他之心,便是天心。  他之意,就是天意,他之言,便是天言!  “不好!”  贯休目瞪口呆。  他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的雪山,十分危险!  这是诗僧对才气本能的感应。  他不明白为何杜预区区秀才,能作出如此惊人的诗句?  但他知道,如果他呆立不动,与太行山一起横断在杜预面前,那一会横断的不是大江,不是杜预龙船,而是他!  还有太行山!  一起粉身碎骨!  贯休浑身上下的寒毛,根根倒竖而起。  他不知道这种危险至极的感觉,从何而来。  但他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种野兽般的直觉,已经无数次拯救贯休。  他足不点地,飞射而退!  他只能退,也唯有退。  看到大名鼎鼎、名躁天下的诗僧贯休,竟然在杜预的诗词面前退了,无数人战栗。  “这是?”  “贯休,怂了?”  “他为何要退?这诗词至今什么也不是。”  “不懂,但必有缘故!”  薛涛也愣住了!  作为诗妖,堂堂的蜀国侍读学士,她自然懂得,杜预这状态根本是天人合一。  这才是诗词最强状态。  她只是不明白,为何杜预能做到这一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1章 秀才一怒,诗成镇国! 杜预身上才气在疯狂燃烧,速度极快。  他身上的才气神通,再接二连三爆开!  各种增加才气的文气神通,不要钱般疯狂砸下去。  【人中龙凤】、【独占鳌头】、【灵机一动】、【文思泉涌】···  双倍、双倍、再双倍。  叠加、叠加、疯狂叠加。  但依旧无法满足这恐怖的消耗!  杜预的诗词犹如无底洞,疯狂吞噬着他惊人的才气。  也就是杜预这秀才是个妖孽,各种逆天顶级神通,不要钱般源源不断丢出来,才能支撑到现在。否则杜预早已文宫崩溃,形同废人了。  诗词再千古,也需要足够的才气,才能一团锦绣脱口而出,化为天地之言,与天地同辉。  “这,这诗词到底是?”  薛涛娇躯微微战栗。  她只通过诗词的消耗,便可推断出杜预接下来收尾的两句,势必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  但她想不通——杜预秀才文位,哪来这么强大的实力?  杜预如何天才,才能想到如此惊人的诗句?  这诗句一旦成,又能达到何等震古撼今、威震海内程度?  薛涛不是唯一的明眼人。  林如海、田洪凤、黄劭、王文昭、卫琬,纷纷瞠目结舌站起来。  他们都是读书人,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一首真正脍炙人口、流芳万古的绝句,要诞生了!  要在杜预口中,诞生了。  他们都是亲历者,见证者。  连院君温山,都长大嘴巴。  嘴巴里的一颗葡萄,滚落地上,他毫无所知。  他眼珠怒凸,嘴巴长得老大。  “这,这是秀才?”  而武士彟骤然睁开眼睛,兴奋一锤桌子。  “果然!”  “你藏拙,终有藏不住的时刻!”  “杜预,你不愧是媚娘选中的天下奇才啊。”  “媚娘,还有我武家性命,就在你的手中。”  龙儿倒退一步。  她美眸中,满满都是杜预的身影。  震撼。  连东海龙族的公主,都震撼与杜预的才情,在杜预的诗词下微微战栗!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如此厉害?”  “上次看到他,还不过是一个满嘴骗人小童生···”  杜预剑指苍穹!  吐出了【行路难】最后一句。  也是最酣畅淋漓、最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剑一挥!  剑指太行!  江面,平静。  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  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哈哈哈?”  王伦愣了半天,终于捧腹狂笑起来。  “还以为你多厉害,感情喊了半天,什么都不是?”  “呵呵呵···”  众才子放下心来,正要继续争夺锦标。  突然,一丝风,动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  这风,只是一丝而已。  但吹动了龙舟上的铃铛,叮咚作响。  响声,渐密。  龙舟动了。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心动。  才子、游人、士绅们纷纷惊愕看去。  诗僧、诗妖面色凝重。  因长江上,风浪乍起!  一股接一股,一浪高过一浪。  杜预的滁州龙舟,直接被风浪托举了起来!  风云际会。  天空中的云,在疯狂倒卷,向杜预龙舟上聚集。  龙舟上,出现了一道庞大的虚影。  云帆!  无数彩云,组成了一道云彩之帆,径直在龙舟上傲然矗立。  这帆,犹如彩云,无边无际,横无际涯!  它将一切风统统吸收,鼓动!  太行山,原本已巍峨耸峙,壁立千仞。  但在这漫天云帆面前,竟然也显得渺小。  浪,在一次次回旋加速中,咆哮起来。  长风几万里,苍茫云海间!  长风,破浪!  巨浪奔腾咆哮,要直奔沧海而去。  仿佛在云与山的彼岸,有扶桑之木,有金乌栖息,有日出之国(注:非日/本),冥冥之中在召唤它!  但诗僧搬运的太行山,阻断了浪。  于是,浪生气了。  一道足足万仞的巨浪,形成了。  这是一个上古巨神!  水神,共工!  犹如共工之怒,怒触不周之山!  共工巨浪,直奔太行山而去!  杜预脚踏龙舟,独/立潮头!  仿佛这万仞巨浪,水神共工,恭恭敬敬托举起他的龙舟。  但最搞笑的,竟然是这货还在垂钓。  不知道他要钓什么?  太行山?还是诗僧?还是锦标?  都不是。  杜预垂钓的眼神,无喜无悲,也无风雨,也无晴。  “不,不可能!”  诗僧贯休,浑身冰寒,凝立虚空。  他已经跳崖了。  但跳崖的速度,还不够快。  他如今身体就在太行山与杜预【行路难】凝聚的巨浪之间!  犹如共工怒触不周山时,好死不死恰好挡在路上的一只螳螂。  贯休浑身冰凉,犹如死人。  他俊美的妖僧气质,早已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战栗。  天地一粟的战栗!  微不足道、弱不禁风的战栗。  贯休僧衣湿透,狼狈万分,但却凝立虚空,声嘶力竭绝望咆哮!  “我乃诗僧!”  “贫僧贯休!”  “尔等退下!”  但他随即被吞噬!  在镇国诗面前,犹如沧海一粟,可笑可笑。  诗妖薛涛,樱/唇怒张,脚下的孔雀,惊慌失措乱飞东南。  “这,这是杜预?”  “诗成镇国?”  “他,他真能做得到···”  至于林如海、田洪凤、黄劭、王文昭、卫琬,更是各个瞠目结舌,站立不稳,嘴巴大张。  卫琬颤声:“这一定不是鸣州诗。”  黄劭肥胖的脸,剧烈颤/抖:“镇,国?”  田洪凤满眼都难以置信,却带着激动颤音笃定:“镇国,绝对诗成镇国了!”  林如海摇头:“不可能!我大唐多少年没有诗成镇国了?”  “不对,这必是镇国诗。”  武士彟沉声道:“因上一首镇国诗诞生,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太宗皇帝那首镇国诗【赐萧瑀】。”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此诗诞生,我大唐天降祥瑞、有凤来仪、海清河宴、玉宇呈祥!天可汗威名大震,万邦来朝,开创我朝贞观之治盛世。”  “这次杜预镇国诗【行路难】,声势丝毫不比太宗镇国诗差。”  武士彟满脸春风,摇头晃脑道:“诗成镇国乃极大祥瑞、盛世预兆。难道,我中唐又要开启盛世不成?”  林如海气急败坏道:“武都督,您就别光顾称赞这小子了。镇不镇国不知道,但肯定震国了!”  众人脚下,地震连连,怒涛万丈,恶浪冲天。  “地震了!江水要冲破堤坝了!”  “不好,快救人!”  “这小子,让他作诗,用力过猛,搞太大了。”  众人手忙脚乱,疯狂去救人、捞人。  因为他们清楚,诗词才气是何等神通?  一首镇国诗,又是何等毁天灭地威力?  这诗句一旦诗成镇国,会对滁州数十万观景百姓,造成何等冲击?  太行山,在如此巨浪面前,根本沧海一粟犹如洪峰前小土坡般挡不住。  长江两岸的堤坝,同样不是这巨浪的对手,会被一冲而垮。  那游人、百姓就要遭殃。  数十进士,化为电光火石,直奔岸上救人。  读书人也纷纷如梦方醒,各种拉人救人。  “镇国?怎么可能?”  王伦站在宝龙舟上,仰天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巨浪,还有巨浪之上巅峰垂钓的杜预,手足无措,连连后退。  镇国诗,是什么概念?  大唐十年,没有诞生一首镇国诗!  哪怕十国之中,文气最旺盛的,也只是最多诞生一首而已。  杜预,这是要逆天?  但形势比人强。  他只能抱头鼠窜。  伍乔同样满脸迷茫,凝神静气,看着杜预。  他同样不相信,这首诗能镇国。  或者说,情感上不愿意相信。  可笑,太可笑。  他伍乔做了一首鸣州诗,还能刊登在圣刊上,还沾沾自喜?  他数次嘲讽人家杜预,说杜预江郎才尽?  结果杜预风轻云淡,反手甩过来一首··镇国诗?  这可能吗?  但这毁天灭地的气势,分明就是镇国诗啊?  一首诗,能毁灭一座太行山。  这还不够镇国?  搞笑的是,高翰林、徐士林、芃芃打得太上头。  三人你争我斗,竟然浑然不知,他们背后的太行山已经岌岌可危。  还在觉得,有太行山阻断,杜预根本过不来。  院君豁然而起,凝视着空中万仞的巨浪,犹如大人一脚踢向绊脚石般,泰山压顶盖向了可怜的太行山。  太行山壁立千仞无依倚,可杜预诗成镇国,直接来一波巨浪万仞劈头砍!  就问你怕不怕?  “这···镇国诗?”  “秀才,镇国?”  院君喃喃自语,满脸不信。  他在长安,就听说过杜预的诗词。  但不屑一顾。  这种诗词天才,他听说太多了。  但昙花一现,流星一闪即逝,数不胜数。  百闻不如一见。  耳闻为虚,眼见为实。  院君至今看到杜预这诗成镇国的实力,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太后也错了。  太后错就错在,她错误估计了形势,以为将杜如晦的文丹拿出来,自己侄子十拿九稳能接得住。  可惜。  肉包子打狗,便宜了杜预。  院君浑身战栗。  他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太后禀告。  轰隆隆···  众人脚下,大地颤/抖,山岳崩碎。  秀才一怒,诗成镇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2章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滁州,都在颤/抖中。  整个长江,上下游各州,都听到了杜预这句诗。  杜预声波,犹如洪钟大吕,响彻云端之上。  它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荆州、滁州、庐州、扬州等各州,并不断飞速扩散。  音波的速度到底多快?  大唐的田野、山岳、河流、森林、城池··  大唐的士农工商、贩夫走卒、士子官绅··  数百万、千万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天。  因他们都听到了这荡气回肠、彪炳千古的诗词!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回荡在大唐的天空!  大明宫中。  大殿之上。  皇帝正在召开朝会,会晤大秦使者。  大秦使者,乃是纵横家、雄辩家张仪,贵为大秦大学士。  张仪正在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雄辩道:“我大秦击败唐军,连占陇西三城。上将人屠白起,提虎贲百万,屯兵渭水,又有北汉与我遥相呼应,出壶关,抵黄河。大唐腹背受敌,此仗必败。”  “我秦皇雄才大略,却又仁慈爱民,不忍心生灵涂炭,派我请大唐割让陇西郡,便主动退兵,一年之内,不生战事。陛下,意下如何?”  张仪乃是天下知名纵横家、辩才无双,滔滔不绝,整个大殿之中才气纵横,竟然无人能与他抗衡。  皇帝震怒。  “战争还没打,就让我大唐割地求和?”  张仪面色傲慢、强硬冷笑:“形势比人强。我代表大秦出使各国。大唐已经被周围诸国包围,乃四战之地,形势对陛下不利呀。”  “啪!”  皇帝目光喷火,怒吼道:“张仪!你别忘了。我朝太宗虽处四战之地,却王师四出,打得西秦、东齐、北汉等国丢城失地,不得不结盟互保,开创我大唐盛世。”  张仪却怡然不惧,冷笑道:“此时不同彼时。今日不同往日。大唐早已不是过去太宗时期无敌大唐。是战是和,陛下一言可决。”  皇帝目光扫向众臣,众将:“难道,爱卿等就束手无策?”  沉默半晌。  一人出列,苦涩道:“西秦虎狼之国,我大唐实在难以抵挡,理应和谈,割地求和。”  皇帝喝道:“以地事秦,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难道我等要将大唐拱手相让?”  “可我大唐,能否击退暴秦人屠百万兵?”  “这···”  听着下面朝臣争吵,各执一词,皇帝脸色铁青,暗暗叹息。  “怎么到朕手中,却变成如此模样?”  “又该如何?真的要割地?”  正在争吵的衮衮诸公,愕然停下。  正在抠脚的张仪,如同白日见鬼猛然抬头。  皇帝眼中爆出狂喜之色。  “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诗词?”  “有人的诗词,传到了皇宫中?”  “地震了?”  “不,是诗成镇国!”  “镇国诗,我大唐十年磨一剑,终于诞生了镇国诗!”  皇帝豁然而起,惊喜万分:“我大唐诞有镇国诗!”  张仪脸色大变。  “可,可恶!”  “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偏偏诞生镇国诗?”  “难道,大唐真的气数未尽?”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皇帝豁然站起,眼中激荡昂/扬斗志,目光炯炯:“好诗,好诗啊。我大唐虽经历天灾人祸,国势不复往日,但我大唐国魂不灭,志气不灭,锐气不灭。既然大秦、北汉要来,那就来吧。朕睁大眼睛,拭目以待,看你们能否灭我大唐?”  群臣斗志昂/扬,出列怒骂张仪。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将军们眼眶一红,纷纷怒吼请求出战。  “臣,愿死战!”  “臣,粉身碎骨也要与人屠一战。”  张仪被大唐君臣的气势,吓得倒退一步。  他知道,诞生镇国诗的大唐,已经不是刚才倾颓的大唐。  大唐曾经雄霸天下的心气,已被这首镇国诗唤醒。  他大秦要不费一兵一卒,迫使大唐割地求和,已经不可能。  这就是镇国诗的威力!  诗成,足以镇国!  哪怕国事倾颓、岌岌可危、大厦将倾,一首诗也能力挽狂澜、震慑群小、匡扶社稷!  甚至在张仪看来,如今大唐的气势如虹,众志成城,大秦危险!  张仪眼中闪过深深忌惮,满脸震惊。  “大唐还有谁能诗成镇国?”  “必须除之!”  “眼下,大唐气势如虹,倒是不可力敌,当徐徐图之。”  他突然展颜一笑,前倨后恭,态度180度大转弯。  张仪满脸谄媚,拱手作揖道:“恭喜大唐,贺喜唐皇!”  “竟然新得镇国诗。可见大唐文事之盛!我人族十国,对阵妖蛮已呈颓势,因为多年没有镇国诗诞生。此诗在人族与妖蛮战场上,必能大放异彩,为人族勇士壮威!”  “为表祝贺,我可代表秦皇还给大唐三城。”  “愿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为人族繁衍生息、携手并进。”  后面都是屁话连连,各种吹捧大唐彩虹屁。  但关键词是——大秦,要还给大唐陇西三城!  大唐不费一兵一卒。  本来索要更多土地、城池的大秦,上将人屠陈兵百万,刀兵威胁的列强,却前倨后恭,乖乖还给了大唐所有土地。  这是一诗镇国的威力。  大唐还是那个大唐,但杜预作成【行路难】,大秦就马上态度大变,拱手割地、还城。  不光大秦,听到大唐诞生镇国诗,北汉丞相曹操叹息一声,马上从黄河渡口退兵,派使者来长安朝贺。  岌岌可危的大唐,转危为安。  蠢/蠢欲/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东齐、南楚,立即人畜无害,派使者入长安。  吴、越、蜀、宋,乃至蒙元···  只因大唐多一镇国诗,态度纷纷调整,或者祝贺,或者拉拢,或者暗送秋波。  国家利益,最为现实。  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镇国诗,镇国两字,可不是开玩笑。  杜预自然不知道诗成镇国的后果,但眼下最冲击力的时刻到了。  挟太山以超北海!  杜预径直裹挟着万仞巨浪,狠狠撞/击在贯休身上!  贯休,犹如一颗被打飞的小苍蝇,一声不吭撞/击在太行山上!  巨浪随后而来。  天崩地裂。  太行山摧折。  偌大山峰,拦腰折断,整个山体轰隆隆地崩塌下来。  天地之间巨变。  天空中,日月无光,星辰倒移,大地上,山川移动,河川变流。  横断大江的太行山,无了!  无数碎石四散迸飞。  但却被浩浩荡荡的巨浪吞噬。  青山挡不住,毕竟东流去。  长江继续浩浩荡荡,奔腾咆哮,汹/涌澎/湃,冲过了折断的大山,无可阻挡,狂奔向海。  恶浪滔天,冲击堤坝。  好在田洪凤等人见势不妙,提前动手,已经将游人百姓向后转移。  哪怕滔天洪水,也没有造成伤亡。  大言不惭的诗僧贯休?  犹如一只苍蝇,被巨手猛拍一下,炮弹般离奇飞去。  早已不知道被冲到何处去了。  杜预淡淡道:“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众人石化,呆滞。  光是这句话,就足以让众人咀嚼良久。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薛涛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这话,简直不要骂的太狠。  作为文人,最害怕的是啥?  不是死亡,而是寂寂无名。  杜预这话,待你辈的一切都化为灰土之后,也丝毫无伤于滔滔江河的万古奔流。  偏偏贯休方才移山填江,以莫大才气神通,将太行山千里搬运而来,挡在了杜预面前,横断长江之上,妄言可改天换地、横断江河。  而杜预打脸简直不要来得太快。  嘲讽直接拉满。  什么你能横断江河?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在空中横飞的诗僧贯休、站在高处的诗妖薛涛,面若死灰,文宫中山崩地裂、宫殿摧折。  因他们知道,自己出名了。  随着杜预诗成镇国,随着他这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诗妖、诗僧都将名扬天下,臭名昭著。  他们将随着这首诗、这句词,永远被当做背景板,钉在嘲讽的耻辱柱上。  当人们津津乐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当人们谈笑风生“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都会提起诗妖、诗僧···  但这种名声,是他们最不想要的呀。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林如海吓得一激灵,冷汗津/津。  我的妈呀!  感情杜预才是怼人之神。  这话,如果放在我身上,我不就遗臭万年了吗?  多亏我见势不妙、早早收手,没有被他列入打击对象。  “学到了!”  田洪凤、王文昭等文人,眼睛放光。  以后朝廷之上,文官吵架,直接丢这句过去,对方不吐血三升?  什么唇枪舌战,什么骂人的话,统统弱爆了!  杀伤力都比不上这句啊。  院君都若有所思,赶快找了个小本,记录下来。  从这时起,长安城中文人见面,仇人相见,狭路相逢,张嘴就来···  “尔曹身与名俱灭···”  对面马上对骂:“不废江河万古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3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长安大街小巷,骂声处处,仿佛对暗号,比后世小学生见面就对唱孤勇者还666。  堪称大唐文人国骂。  后来,连十国读书人都学会了,听说在蒙古人/大元的朝堂上,宰相们爆发争吵,都统一引用这句。  杜预伴随着巨浪,直接被托举过太行山的雪峰之上!  一副令人惊异的奇景,诞生。  雪山巅峰上,杜预乘坐龙舟,漫顶而过。  雪山,就在他脚下。  空中,声音轰鸣雷动。  “【行路难】,诗成镇国!”  只是这一句,已然震惊了所有人。  伍乔、王伦、芃芃、高翰林、徐士林··  林如海、田洪凤、黄劭、王文昭、卫琬···  诗僧贯休、诗妖薛涛、孔雀妖王···  林星河、红娘、龙女、木兰···  几十万百姓、游人。  无人能保持淡定从容,毫不变色。  因杜预这次,诗成镇国!  不再是鸣三州,鸣数州,而是直截了当、干脆利落的镇国诗。  杜预嘴角微翘,心中暗叹。  其实,杜预自己最清楚。  他之前写的诸多诗句,早已具备镇国的潜质,只可惜,在诗成之时,他本人不具备诗成镇国的才气。  诗词内容再好,也要读书人本体实力足够,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打个不恰当比方,读书人相当于大喇叭,诗词相当于内容。  内容再炸裂,喇叭功率不够,也只能影响一村、一县。  但如果读书人文位太高、实力提升,本身就很有影响力,能上市里电视台呢?  那就马上随着电波信号,马上传遍全市。  若文位再高,能达到全省、全国影响力呢?能上cctv呢?  那就马上出省、镇国,让全国都听到他的声音、见解。  过去,杜预只是童生、秀才,没奈何,那些名传千古的诗句只能诗成达县、鸣州。  只能等待时间的力量,一点一滴传播,让它们被时间证明、被实践证明,被天下众生、悠悠之口证明其含金量和价值。在时间的浸润下,传播到十国每一个角落,被每一个热爱诗词之人,口口相传,传颂千古,最终成为镇国诗、千古诗。  但这一次!  杜预已经是九甲上案首!  【行路难】,终于在他口中,直接诗成镇国。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只是区区一句诗词,杜预的龙舟,便在滔天洪峰的冲击下,击碎了横断大江的太行山,浩浩荡荡,奔流到海不复回!  “连,太行山都被击碎了?”  伍乔目光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被抽干了魂魄。  如果说上次在龟兹坊斗法,他输给了杜预,让他强烈的自尊心狠狠受挫的话,这一次杜预干脆狠狠碾压了他自尊心!  他自尊心犹如这崩碎太行山雪峰,也随之垮了。  他表现出色,诗成鸣州,配合过人天资,才气惊人,已经是他最巅峰的表现。  可杜预呢?  懒洋洋的,丝毫不当回事的杜预,被逼无奈,一出手就是镇国诗!  鸣州与镇国?这是何等恐怖差距?  不亚于天渊之别。  “原来,他一直在藏拙?”  “他上次的表现,只是···逗我玩的?”  伍乔喃喃自语,浑然不觉太行山崩碎的滔天巨浪,已经到了面前。  “伍案首!”  后面庐州健儿纷纷惊呼。  伍乔闭上眼睛,痛苦惨笑。  让他被巨浪吞噬了吧。  这样,才会掩盖他的失败、他的无能、他碎了一地的骄傲。  王伦,更是气急败坏。  “不,不可能。我堂堂琅琊王家,我不可能输给这样一个寒门士子!”  “杜预,你竟敢夺我机缘?”  “那杜如晦的文丹,是我姑姑留给我的!”  王伦狂怒叫着:“快,划船,划船啊。”  他脚下的宝龙船,王家健儿飞快划桨,恨不得将船桨划出烟来。  宝龙舟本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文宝,又有王伦才气加持,在如此疯狂催动下,也在疯狂向终点冲/刺。  只要赶在杜预之前,冲过终点,哪怕杜预诗成镇国,这龙舟诗会的魁首依旧是他——王伦。  名声是他的,奖励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寒门士子,再大天赋,也可被朝廷悄无声息抹杀。  士族子弟,哪怕只有一点优点,也会被无限放大、奖励、宣传。  事实真相,重要吗?  不重要。  在王伦看来,只要太后、皇后都是他王家的人,他琅琊王家作为顶级外戚,什么杜预,什么镇国诗,统统都是浮云。  你天赋高?奈何朝廷不用你!  我天赋不如你,但呵呵,对不起太后是我姑姑。  “冲,冲过去!”  王伦气急败坏,在船首上怒吼连连。  王家宝龙船,发疯般冲向终点。  倒霉蛋高翰林、徐士林、芃芃等人,此时早已绝望。  因他们的龙船,已经被冲垮了太行山的滔天恶浪,泰山压顶。  他们也想跑,但太晚了。  “这,这是···”  “可恶啊!”  “此人诗成镇国?居然有人能诗成镇国?”  “滁州,这下真的无敌了。”  巨浪,将他们的龙船无情抛起。  抛向空中。  几十丈的龙舟,在空中犹如玩具船,被巨浪托起,然后狠狠丢下。  咯嘣。  各州费尽心机、耗费巨大制造的龙舟,在如此滔天巨浪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直接断裂成两三段、破碎成无数碎片。  龙舟,崩了。  上面的各州健儿,还有徐士林、高翰林、芃芃等案首、才子,纷纷落水,变成了落汤鸡,进入水底纪念圣人屈原去了。  好在杜预这诗词并非针对他们,加上这些人都是水乡之人,水性很好,又有岸上进士们救援,所以很快被打捞上来,只是狼狈不堪,落水狗惨兮兮,并无性命之忧。  但出局是无可奈何之事。  而杜预的目标,击碎太行山之后,已经直面终点!  终点前,只剩下两条龙舟。  一条,是遥遥领先的王伦宝龙舟。  另一条,是“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杜预滁州龙舟。  两条龙舟,前者距离终点近在咫尺,甚至龙头都快要碰到终点线。  而后者,却犹如过江巨龙,后发先至,飞驰而来。  眼看,双方就要在终点线上,一决雌雄。  “啊啊啊!”  王伦急的跳脚。  他的魁首,他的文名,还有他姑姑开后门,给他准备的六品文丹啊!  “杜预,我饶不得你。”  王伦情急之下,居然趴在龙舟上,疯狂用手划水。  岸上,众人目瞪口呆。  这眼高于顶的王伦,竟脱下了孔乙己长衫,亲自打工?  可见,他多想赢?  只可惜···  轰!  如山岳般巨大的怒涛,铺天盖地,已经将他龙宝船吞噬。  “咕噜噜···”  王伦被拍入水底,喂了鱼虾!  在水底,他打了无数滚,甚至眼花见到了一个慈眉善目老爷爷,对他微笑。  屈,屈原?  我这是下来陪屈原,一起殉葬了?  王伦吓尿了,疯狂上浮。  他刚刚露出脑袋,却被一大团阴影笼罩!  抬头一看,王伦凄厉惨叫。  “不要啊!”  只见杜预脚踏龙舟,手持钓竿,稳坐潮头,从天而降!  巨浪,终于落下来了。  滁州的龙舟也精准无比,恰好砸在了倒霉蛋王伦头上,将刚刚冒头的他,又砸入水中。  “咕噜噜···”  王伦又看到了屈原慈眉善目的脸,对他微笑。  “滚!”  王伦吓得三魂出窍,在水中乱抓。  此时他突然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感到隐隐有根细细绳线。  落水之人,如获至宝,马上死死抓住,疯狂拉扯求援。  意思是,求求大哥,救我一命,拉我上去啊!  谁知,他嘴巴一张,那绳线竟然勾住了他的舌/头!  “呜呜呜!”  王伦疼得嗷嗷直叫。  他拼命拉扯绳索,试图解开。  马上如愿以偿。  一股磅礴的力量,硬生生将他从水中拉出。  甩到空中!  杜预坐看风浪起,稳坐钓鱼台,感到鱼竿颤动,微微一笑,一把甩杆!  “大鱼!上钩!”  岸上,几十万游人、观众,先是一片愕然,继而哄堂大笑!  因杜预钓上来的,不是鱼鳌,而是···  王伦!  王太后的侄子王伦!  只见王伦嘴巴大张,犹如一条上钩大鱼,舌/头被杜预鱼钩勾住,在空中手舞足蹈,痛彻心扉,面容狰狞。  看到杜预钓鱼竟然钓起来王伦,还有王伦节目效果拉满的表情包,几十万人哄堂大笑。  “哇!”  “哈哈哈!”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想不到,大鱼竟然是这货?”  “还以为是一尾肥人鱼!”  “大,大胆!”  院君气得浑身发抖,尖叫道:“你,你敢对太后的侄子,如此无礼?还不快点放下?”  杜预耸耸肩:“大人,我分明是看他溺水,要救他一命。情急之下才用钓的办法。这不救下来了?”  他猛然一甩杆。  被勾住舌/头的王伦,在空中一个大回旋,被猛然甩了出去,直奔看台!  他炮弹般飞扑向院君。  院君温山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来不及,被王伦撞成满地滚葫芦。  两人抱作一团,一起就地十八滚。  那场面,别提多感人多基情。  杜预叹了口气:“救人一命,不谢不谢。”  杜预慢慢悠悠,坐着龙舟,手持锦标,以龟速第一个穿过了终点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4章 猝不及防的偷袭! 锦标这东西好认,就是一个浮漂,再大的浪也能浮在水面上。  杜预路过三人身边时,一甩杆就勾过来了。  “我们赢了!”  滁州百姓,沸腾了!  他们多么渴/望能在本地举行的龙舟大赛,赢得一次桂冠。  不光斩获了好彩头,更能在上下游各州中独占鳌头,狠狠争一口气!  有了这次胜利,至少一年两年内,无人敢小觑滁州。  “赢了!”  林如海袖子里狠狠攥紧拳头,脸上却一脸虚伪,风轻云淡拱手:“承让,呵呵,承让!”  田洪凤也同样虚伪,假笑:“侥幸啊,侥幸。”  其他各州长官,齐刷刷冷哼一声。  “不当人子!”  赢了,明明乐开花,还这么虚伪。  鄙视你。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武士彟!  他荆州输掉比赛,非但没有懊恼,反而很开心。  老都督猛然站起,哈哈大笑。  “好一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好一个尔曹身与功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就冲这两句诗,就冲我大唐诞生镇国诗,此行,不虚!”  他官位最高,众官员心中再酸,也只能赔笑点头称是。  “是啊,诗成镇国,我大唐多年未有!”  “如今我大唐多事之秋,这镇国诗及时雨,立能震慑诸国。”  “我料,朝廷对杜预对滁州必有表彰。”  一听这个,众官员纷纷点头。  他们看向杜预的眼神,也随之变了。  官场上,人精多。  大家都是千年狐狸,一点就透。  杜预诗成镇国,立即突破桎梏,上升另一个层次。  连国运都能影响的镇国诗,朝廷岂能不表彰?  再为难杜预,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口风,马上整齐划一,变了。  “哈哈,镇国诗,果好,果好啊!”  “我早就看杜预不同凡响,锥立兜中啊。”  “得了吧,刚才嘲讽杜预最多的就是你。我才是看着杜预就心中欢喜。”  “人才难得,还是林大人、田大人教化之功,涵养得力啊。”  各种彩虹屁,恨不得吹爆杜预。  旁边的游人、官员瞠目结舌。  这180度猝不及防神转折,简直让人窒息。  骂杜预不好的也是你们,如今吹捧上天还是你们。  要说变化最大的,还是副院君温山。  温山眼中一转,立即道:“呀哈哈,你看看你看看,太后简直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啊。”  众人目光被他吸引过来。  温山盯着杜预,眼睛冒光,合掌大笑道:“要不说,太后他老人家神乎其神,她提前好几天,就算准了滁州之地,人杰地灵,必然诞生镇国之诗。特意命我千里送文丹,给这位杜预大才子,你们说神不神?”  “切···”  众官员鄙夷。  前倨后恭,也不是你这个路数。  这也太明显了吧?  谁知,温山看他们不信,又尖声尖气道:“你们别不信啊。我有证据的!铁证如山好不好?”  众人又好奇,什么铁证?  杜预都蒙了。  这副院君刚才横挑鼻子竖挑眼,对自己百般看不上,现在这是怎么了?  谁知,温山毕竟是有才之人,拿出那枚文丹,大笑道:“你们说,这是谁的文丹?”  “杜国公的?”  “对啊!”  温山马上一蹦三尺高,兴奋道:“莱国令公,杜如晦的文丹,乃是国宝啊。而杜预又是杜如晦的后人!而太后她老人家,硬是掐算到今日是杜预诗成镇国,命我送来他老祖宗的文丹。你们说,这是不是老人家神啦?”  众人鸦雀无声。  几十万百姓,针落可闻。  一只乌鸦嘎嘎飞过。  还,还有这种操作?  田洪凤没忍住,皱起眉头道:“杜预,是杜如晦的后人?这个渊源,院君从何得知?”  院君哈哈大笑,走到杜预身边,猛然一拍肩膀:“这还用说吗?杜如晦姓杜,杜预也姓杜,两个都姓杜,五百年前是一家。”  轰。  众人倒了一片。  几十万百姓,都被绝倒了。  院君,真乃绝绝子!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都能被你生拉硬拽、漫天胡扯、硬拗过来?  你脸皮什么做的?比城墙还厚?  王文昭有气无力,对田洪凤道:“田兄,下次长江发大水,我们不用修堤坝了。”  田洪凤:“???”  王文昭苦笑道:“只要把院君请来,堵在决口上,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什么洪水都进不来。”  杜预都无力吐槽。  他之前跟宋佳霖开玩笑,说杜如晦是自己老祖宗,纯属逗乐。  没想到,还真被这院君突发奇想,硬生生搞成这么尴尬的局面?  尴尬恨不得用脚抠出一座八卦阵。  院君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前倨后恭,有何不妥,两眼冒光道:“杜预,还不跪/谢太后恩典?”  杜预还没说话,一旁王伦却心有不甘,哇哇的叫:“我,不,不服。这是,我,姑姑,给我···”  他舌/头被杜预鱼钩给勾了,说话不利索,结结巴巴,但双目通红赛兔子,内心愤怒到极点。  院君却前恭后倨,冷哼道:“王伦!你休要胡搅蛮缠。我亲自见证,杜预诗成镇国,拿到第一,此物乃是太后赐给他的。你一边凉快去。”  他笑眯眯将杜如晦文丹,递给杜预:“还不谢恩?”  杜预才不想下跪。  突然,听到远处绣楼一声惊呼。  “小姐!”  红娘的声音。  杜预猛然抬头!  只见远处三层绣楼之上,一物撞破屋顶,冲天而起。  红娘在后面大叫:“杜预,救小姐啊。”  妖气!  漫天!  这妖气,乃是杜预熟悉的故人。  “灵感大王!”  杜预怒喝一声。  林如海一拍大腿:“星河?这丫头怎么又来了?我都交代她危险,不许她出门,更不许到河边来。”  “七窍玲珑心!”  田洪凤目光一凝,喝道:“不好,林兄,只怕那灵感大王冲着星河的七窍玲珑心而来。”  众人纷纷怒喝。  今日端午佳节,龙舟诗会,各地州郡长官都来了,连院君都到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会场,竟然百密一疏忽略了灵感大王这搅屎棍。  只见那阴影扛着林星河,冲天而起,对杜预一声狞笑:“多谢,若非你诗成镇国,搅/动巨浪,我还接近不了这小妞。”  “七窍玲珑心,我收下了。”  正是,灵感大王!  他一跃跳入江中。  “可恶!”  杜预目光一红,一把夺过杜如晦文丹,跳上龙舟,飞速追去。  院君忙扯着嗓子叫:“喂,你还没磕头谢恩呢!”  杜预头也不回。  磕头?我只想薅羊毛。  讲真,杜预并非青梅竹马的杜预,他对林星河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更谈不上爱地死去活来。  只是穿越而来,这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林星河。  人心,都是肉长的。  所谓的缘分,就是长情与陪伴。  杜预谈不上多爱林星河,但林星河一次次施加援手,他岂能坐视这姑娘被灵感大王破腹挖心?  “混账!”  “妖孽,留下!”  在场众人,勃然大怒。  一个妖王,在滁州固然作威作福,但在座的各位,谁不是进士?  进士与妖王平齐,更不会惧怕妖王。  何况,还有文位更高的院君、学士,更是不会将妖王放在眼里。  这妖王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们眼皮底下抓走林如海的姑娘?  要是众人放任此事发生,传出去他们名声怎么办?  一道道文气升起,一道道飞火流星,追击强敌。  林如海自然眼疵欲裂,暴跳如雷,追在最前面。  杜预先出发,但他却后发先至,已经冲到杜预前面。  田洪凤、黄劭、王文昭各路文官,各展才华,沿途追击。  武士彟水军都督,虎吼一声,跳上龙船,顺江而下。  伍乔、高翰林、徐士林等人,也同仇敌忾,纷纷出手,龙船在江中追击。  虽然大家打生打死,但此刻在妖蛮面前,人族同仇敌忾,要夺回林星河。  只可惜。  灵感大王的偷袭,太狡诈了。  他趁着龙舟诗会,众人注意力分散的机会,借助巨浪掩护,藏在恶浪之中,一把抓住了林星河。  又二话不说转身就跳入江中。  若在平地上,一个林如海就能收拾了他。  可惜在江中,灵感大王这妖王,实力凭空抬升一个大台阶!  至少在速度上,他能达到翰林/妖尊的程度。  进士、举人统统追不上。  何况,龙舟上的读书人、健儿都比赛半日,筋疲力尽,更是追不上妖王。  灵感大王卷起道道恶浪,回头狞笑:“等我吃了她,实力大进,再来寻你们复仇。”  眼看这货就要潜入水下,一劳永逸,遁入江中。  突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5章 单刀赴会! 木兰!  竟然是木兰。  木兰跟随杜预这么久,原本武秀才的实力,再次大大提升。  她跟随在杜预身边,巡逻现场,心细如发,发现了绣楼中偷偷观看比赛的林星河、红娘。  木兰微微一笑,留在周围警戒。  她与灵感大王仇深似海,冥冥之中,感觉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果然,灵感大王隐藏在恶浪中偷袭,掠走林星河。  木兰犹如离弦之箭,从天而降,一击刺中了灵感大王。  “纳命来!”  她的剑,是杜预赐予她的鱼肠剑。  鱼肠剑,是杜预专门以文宝换来的宝物,乃是八大家之一欧冶子锻造,削铁如泥。  此物在木兰手中,如虎添翼,一剑就破开了灵感大王的弱点,深深刺/穿了这头妖王的软肋。  有人不解,就算木兰早有准备,倾力一击,又有鱼肠宝剑,但灵感大王乃是妖王,实力比她高两级。  为何木兰能一击得手?刺/穿他的鳞片?  鱼肠剑削铁如泥,但更重要的是田洪凤曾经击落灵感大王两个心口鳞片。新长出的鳞片很是脆弱,挡不住这鱼肠剑一击之威。  噗。  江水染红。  灵感大王勃然大怒。  他一锤砸向木兰:“臭丫头。”  木兰闪避。  灵感大王受了伤,在水中冒出道道血迹,在水中疯狂逃走。  但这一耽误,众人追赶了上来。  “孽畜,安敢如此?”  各种才气神通,不要钱般轰击在水中,打得浊浪滚滚。  灵感大王在水中,一咬牙,钻入了一处密道。  远处,王伦呆滞的看着水中恶浪鼓黁、人妖搏杀情形,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杜预若诗成镇国,必然被朝廷注意。  他岂不更要凉凉?  不能如此。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王伦阴冷一笑,悄悄而去。  杜预一路追击,但妖王准备万全,早已钻入水底密道。  众人找寻不到,只能跃出水面。  “可恶!这妖王太狡诈了。”  “星河有危险,怎么办?”  林如海方寸大乱,看了看杜预,欲言又止,满脸尴尬。  杜预猛咳嗽。  宋佳霖捅了捅杜预:“他要再说,谁救出女儿就嫁给他,咱可不能信了。”  杜预苦笑。  林如海上次言而无信,鸽了自己,如今自食恶果。  他现在就算再悬赏,也没人肯信了。  所以,平时还是要做个人的。  否则,关键时刻求援都没人帮。  话是这么说,但未婚妻被绑架,该管还是要管。  “分头追击。”  杜预建议:“我们这么多人拉网式搜查,搜索每一个支流,一定能将灵感大王抓出来。”  “好!”  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众人齐声答应。  兵分多路,各自找了一条河湾前去追查。  杜预一挥手。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位鱼妖兄弟冒出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杜预喝道:“现在是时候,放出你们两位反骨仔了。”  两个鱼妖一脸顾虑重重,不敢下水。  他们怕被妖王吃了。  杜预笑了笑:“妖王被木兰重创要害,我们还有这么多人,他根本不是对手。”  两个背叛妖王的老六,两眼冒光!  对啊。  灵感大王强弩之末,过街老鼠,到处逃窜啊。  两兄弟精神一震,一起/点头,就差汪汪叫了。  杜预喝道:“只要你们把他除了,就是这滁河之主。”  俩老六更是精神大震,纷纷跃入河中。  木兰不解:“公子你有权封他们做河神?”  杜预:“当然不能。”  木兰:“···既然您有侍女龙儿,这条真龙,为何不能放出来?”  杜预瞥了一眼龙儿。  龙儿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  杜预叹了口气:“算了,放虎归山、放龙归海,还不知道她先打谁呢。”  龙儿冷哼一声,表示算你有自知之明。  她是徐庶入曹营,身在曹营心在汉,给杜预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一辈子不可能打工。  杜预目光所及。  两个鱼妖竟然真有收获。  他们发出了信号,示意杜预跟上。  杜预飞速而去。  鱼妖兄弟争先恐后争功:“我嗅到了大王的妖气。”  “我闻到他的血腥气。”  “就在前面。”  “这次错不了,一定能找到。”  杜预目光一闪:“前头带路。”  杜预带着滁州龙舟,逆流而上,向一个小河湾划去。  这小河湾非常僻静,隐藏在山区之间,外人很难发现。  两兄弟追踪着灵感大王伤口淡淡的腥气,一路追踪,还在邀功。  “这腥气非常淡,只有我兄弟长期跟随大王的,才能察觉到。”  “大王伤势很重,都顾不上隐藏妖气与血腥味了。”  “这河湾,乃是死路一条。没有再上河道。我等可以瓮中捉鳖。”  杜预站在龙舟上,点了点头。  龙舟滁州健儿,各个意气风发,来抓妖王。  过去,一提妖王,众人色变,哪敢追击?  但跟随诗成镇国的杜案首,他们就有足够胆气,敢下五洋捉鳖。  但杜预却摇了摇头:“各位,妖物强大。龙舟就停在此地。我一人单刀赴会。”  “什么?”  众人惊呆。  杜预一个秀才,竟然要单刀赴会吗?  杜预笑了笑,跳下龙舟,拱手道:“前有妖物。各位不必跟来,回去报信吧。告辞。”  他果真只带着木兰、龙儿和两个鱼妖,踏上了前路。  滁州健儿们面面相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杜案首,真英雄也。”  “胆大如斗,这才是读书人。”  “我等赶回报信。”  杜预支走众人,走向宁静的河湾区。  “就在前面!”  奔波儿灞喝道。  他一挺鱼叉,一枪刺去。  “灵感大王,出来受死。”  谁知。  四周平静的河湾,突然炸了锅般沸腾起来。  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妖帅、妖将、大妖、小妖,将杜预团团包围。  鱼妖们吓得不敢动弹。  谁能想到,这一转眼功夫,猎人猎物反转?  “哈哈哈!”  一个妖物妖气冲天,从水底一跃而起,跳到树梢上。  灵感大王!  他手持金瓜锤,睥睨杜预,死死盯着打量。  腹部确实中剑,但比起他小山般的身躯,鱼肠剑伤势并不致命。  “你是故意引/诱我来的?”  杜预眉头一皱。  “哈哈哈!否则,就凭你手中这两块料,岂能发现本王的行踪?”  灵感大王狂笑。  他手中倒提着一个姑娘,正是林星河。  林星河迷迷糊糊,睁开美眸,却看到杜预为了她,又与灵感大王正面对线,眼圈一红:“杜预哥哥。”  杜预摇摇头,示意不要多说,淡淡道:“你想要如何?”  灵感大王冷笑道:“我本想掠走七窍玲珑心女孩就走。在水底你们谁也拦不住我。可惜你诗成镇国,让我临时改变主意——你迟早成为妖族心腹大患,我若能顺手牵羊宰了你,岂不美哉?”  杜预目光一凝。  他知道妖族中以强者为尊。  妖王以上,各有各的地盘。  灵感大王本来抓住了林星河将实力大进,但若能连诗成镇国的杜预也杀了,他的江湖地位马上暴涨。  到时候,不光是滁河这一亩三分地,连周围长江河段都要被他统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怕撑死?”  杜预含笑。  “你区区秀才,人不大,口气不小哇。”  灵感大王狞笑道:“你刚刚诗成镇国,确实不错,但文气耗尽了吧?神通用光了吧?强弩之末,还有什么可怕?”  杜预心中一惊。  他刚才之所以不动手,风轻云淡,并非装杯,而是···  没蓝了!  所有才气,都在镇国诗【行路难】中,统统耗尽。  连大部分神通底牌,都一扫而过,处于冷却时间无法发动。  可以说,杜预正处不应期,咳咳,最低谷。  灵感大王得意狞笑:“趁你病要你命。”  “我早就埋伏重兵,在这河湾。”  “你给我躺下吧。”  他猛然一挥手。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对视一眼,突然大叫:“大王,我们愿意弃暗投明,反正效力。”  “你们!”  木兰气得酥/胸起伏。  这鱼妖哥俩,见风使舵一把好手。  “哈哈,你们这俩二五仔,还不赶快滚过来?”  灵感大王大叫。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二话不说,连滚带爬跑到灵感大王身边,趾高气昂:“杜预,你还不赶快投降?”  杜预:“···”  只听得一声梆子响。  鱼妖大军,向杜预倾泻出无数锋利鱼刺制成的投矛利箭。  作为滁河之主,灵感大王麾下至少有十头妖帅、上百妖将,数千大小妖怪,堪称一只强大妖族军团。  如今,这妖族军团将杜预视为必杀之人,疯狂向杜预、木兰射出箭雨。  眼看整个龙舟遭灭顶之灾,杜预目光一闪,纵深一跃:“玄武甲!”  最后一次玄武甲,被他套在身上,跳出去吸引火力。  他悍不畏死,带着玄武甲向妖族发起反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6章 再诗成镇国? 杜预犹如孤勇者,一人逆行,冲击数千妖族的阵法。  只听得一阵雨打芭蕉般啪啪啪,诸多妖帅妖将的投矛猛攻,将拥有绝对防御的玄武甲打得寸寸龟裂。  杜预秀才文位,仅相当于妖将。  妖帅,都比他强大许多。  何况还有灵感大王这妖王?  杜预一人反击,可谓飞蛾扑火。  杜预手中的二品文宝玄武砚,光芒黯淡,玄武甲随时破碎。  “公子!”  木兰眼圈一红。  “杜预哥哥!”林星河拼命挣扎。  “哈哈。”灵感大王冷笑连连,欣赏着杜预飞蛾扑火般的自杀攻击:“区区秀才带着二品文宝,也敢悍然冲阵?”  “轰。”  挡住无数投矛的玄武甲,终于力尽崩碎。  杜预暴露在这只妖族水军的火力下。  “杀!”  灵感大王眼中贪光大盛,舔/着嘴唇,挥舞金瓜锤扑向杜预。  冷不防,杜预突然丢出一枚文宝,砸向灵感大王。  “接着!”  灵感大王冷不丁被此物砸了一下。  “大王!”  众将大惊失色。  “没事,不疼不痒。”  灵感大王冷哼一声,拿过那本书一看。  “金瓶梅?”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以为用小说砸我,就能脱身?呵呵,天真的读书人。”  灵感大王傲然冷笑。  突然,一股燥/热,直冲心头。一股不可/描述之感,油然而生。  “怎么搞的?”  灵感大王突然觉得,前面奔波儿灞扭来扭去,看起来很妖娆很魅惑。  有一种很顶的感觉。  灵感大王虽然是妖,但也知道分场合——现在是杀杜预的关键期,对自己手下当众做那事真的很不合适啊。  但,人家按捺不住嘛。  灵感大王憋了又憋,但眼前粉色迷雾重重,愣是憋不住。  “奔波儿灞!快过来,我怀疑你诈降!”  “啊?”  奔波儿灞吓得一激灵:“大王,我是真心的。”  “那你过来,捡肥皂。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携带暗器。”  “???”  奔波儿灞惨叫声随即响起。  “不要啊大王。”  灞波儿奔吓得瑟瑟发抖:“不是吧?大王你检查降将这么彻底?连这么不可/描述的都要查?”  “要查,要彻底查。你也过来,我一起查。”  灵感大王一脸神游天外,爽到不行:“哈哈,谁让你们投降杜预?快,继续进攻,杀了杜预。”  木兰:“···”  龙儿:“···”  没眼看啊没眼看。  这妖王太不当人了,竟然在战场上干那事?还对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一对黑鱼鲶鱼精做?  你好歹找个不辣眼睛的呀?  龙儿都直翻白眼,气得想杀人。  丢人。  给我水族丢人!  突然,在他办事最紧张最要紧的时刻。  奔波儿灞突然嘴巴一合!  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下,可要了灵感大王的老命。  原本,灵感大王就算接受两妖将投降,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们。  但谁让灵感大王关键时刻,突然中了金瓶梅的毒,想入非非呢?  谁让他偏偏就看中了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兄弟呢?  灵感大王痛不欲生,眼珠欲裂。  灞波儿奔,趁机再补了一口。  “我咬烂你的鱼鳔!”  “你个没人性的,竟然要查我们兄弟?”  “你插/我兄弟一刀,我为兄弟两肋插刀。”  “刺客,有刺客。”  灵感大王痛得满地打滚,这才知道感情这两个鱼妖是诈降?  自己偏偏中了邪,上头般非要宠幸他们,才会被他们趁机刺杀。  一众妖帅妖将,将矛头对准两兄弟,两个毫无节操的鱼妖一击得手之后,飞速躲在杜预身后:“老大,我们成了。”  “老大,幸不辱命。”  杜预呵呵一笑:“灵感大王,就问你爽不爽?”  木兰这才知道,两个鱼妖背叛,是杜预安排的诈降。  但杜预怎么知道,灵感大王一定会对两兄弟产生“兴趣”?在战场上迫不及待做那事?  杜预拿出文宝【金瓶梅】,嘿嘿一笑:“这玩意,虽然剑走偏锋,但用得好也能产生巨大效果啊。”  此物,对妖物还能等级+1,恰好能影响到妖王级。  “我,我要杀了你。”  灵感大王双手捂住腿,夹着腿一瘸一拐,疼得一蹦三尺高。  他的鱼鳔已经被完全咬掉了。  “我饶不了你。杀了他们!”  灵感大王歇斯底里咆哮。  无数投矛,向杜预呼啸而来。  “你可杀不了我。”  杜预淡淡一笑:“开!”  他的背后,骤然出现了一尊气势宏大、宝相庄严的浮屠宝塔。  众生浮屠塔!  这浮屠塔能让杜预的防御,强化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堪称铜墙铁壁的钢板。  无数投矛、骨箭攻击,都被杜预弹开。  哪怕是妖帅、妖将攻击,也统统无效。  “你,你怎么会?”  灵感大王犹如活见鬼。  杜预的底牌之多,之强,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林星河、龙儿、木兰小嘴微张。  这是一个秀才能做到的?  孤身一人,万妖之中,杀进杀出?  杜预爆喝一声,顶着漫天攻击,展开身法一个健步冲到了灵感大王的面前。  灵感大王麻/痹大意小觑杜预,一再靠近前线,被杜预抓住机会,一步近身。  “便是你靠近又如何?”  灵感大王狞笑道:“我乃妖王,你区区秀才,能奈我何?”  “不怎样。”  杜预目光如炬:“要你命!”  木兰小嘴长大。  她刚才近距离跟灵感大王交手几回合,却已经汗透重甲,心脏砰砰狂跳。  与这杀父仇人,越是近距离战斗,越能感受其惊人恐怖。  木兰武秀才实力,又有鱼肠剑,却只能伤到灵感大王皮毛。  如今,杜预却要灵感大王的命?  谈何容易?  龙儿冷笑道:“秀才战妖王,大话连篇。”  杜预不置一词,目光炯炯,直奔灵感大王而来。  看到他目若朗星、坚毅炯炯的眼神,灵感大王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并非偶遇,也非偶然。  他在算计埋伏杜预,杜预又何尝没有在算计他?  他明明知道这里有重重埋伏,但杜预为何还敢来?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之所以敢来,因杜预有绝对的自信,能在万军从中,去上将首级,越级猎杀灵感大王!  甚至,杜预在明明有寻找灵感大王的办法,却故意支开一众强者,选择单刀赴会、孤身前来。  因他不想将事情公开。  目击者很少,都是他身边女人。  杜预要只身一人,猎杀妖王!  这可能吗?  灵感大王仰天狂笑:“好,都说我狂,你比我还狂。”  “我杀了你之后,将你首级献给妖帝,破出你胆子,看看是否真胆大如斗?”  “这是找死。”  龙儿冷哼一声。  她也不明白,为何杜预如此自信,能杀死一代妖王?  杜预目若朗星,眼神坚毅。  他知道,眼下或许不是最好杀灵感大王的时机。  他只是秀才,而灵感大王为妖王,差整整两个大等级。  何况,杜预刚刚诗成镇国,才气耗尽,实力远没有恢复到巅峰。  但他不想再等了!  他的敌人太多了。  灵感大王、王伦世家、逆种文人还有安禄山反贼。  无数人在虎视眈眈,准备扑上来咬杜预。  杜预不能总是被动防守,等待敌人上门。  既然灵感大王再次找上门,还劫持了他未婚妻,杜预决心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要将他永远留下!  敌人,杀一个少一个。  何况,杜预已经诗成镇国,再藏拙也藏不下去了。  只怕此时,他的名字已经在人族【麒麟榜】上,冲入了前一百,不,前五十,三十都有可能。  既然藏不住,那就唯有露出獠牙,以敌人血淋淋的人头,震慑群小!  灵感大王,就是主动送人头上门的倒霉蛋。  杜预,索性就拿他祭旗!  让隐藏在暗处的宵小之辈,好好掂量掂量,是否有资格暗算他杜预。  “战,就战个酣畅淋漓!”  杜预一跃而起,喝道:“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他身上才气,再次凝聚而起。  “混账,护驾,护驾!”  灵感大王眼神之中,骤然闪过一丝恐惧之色。  他方才在大江之中,其实准备偷袭杜预的。  但关键时刻,杜预诗成镇国!  横断大江的太行山,直接破碎。  整个过程,灵感大王都看在眼里,给他极大震撼、冲击。  他不敢直缨其锋,才退而求其次,裹挟走林星河。  可谁能想到,杜预明明作了一首镇国诗,竟然还有余力?再作诗?  普通的鸣州诗,杀不死灵感大王。  万一,他只是担心,万一再镇国呢?  那样,岂不是死定了?  灵感大王爆退!  他也只有退。  杜预哈哈大笑:“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他身上才气大动。  这才气上升速度,明显超模,根本不是鸣州诗。  灵感大王面色惊恐:“镇,国,诗?你竟然还有一首镇国诗?”  杜预眨了眨眼:“感动不?我特意为你做的。”  眼前一幕幕,回荡在灵感大王脑海中。  杜预诗成镇国,灭诗僧贯休。  共工怒涛,排山倒海,横断太行山。  如今,更是明显的一首镇国诗,冲自己而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7章 老子还在不应期! “不,护驾,快护驾!”  灵感大王怕了。  他真的怕了。  杜预这哪里是秀才,根本是杀神。  连镇国诗,他说掏出来就给你掏出来!  这谁扛得住?  灵感大王转头就跑,速度快的惊人。  杜预爆喝一声:“哪里走?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才气,已然涨到了鸣三州,距离诗成镇国,只差一步之遥。  大学士文鹰,骤然出现。  他横眉怒目,冷冷盯着灵感大王。  要知道,文鹰嫉恶如仇,最恨妖物。  灵感大王,就是他最恨的那种吃人妖王。  灵感大王更是吓尿了,屁滚尿流。  “大,大学士?”  “你背后,竟然还有一个大学士?”  如果说之前灵感大王觉得,杜预人还蛮好哩,主动送人头上门,现在他只剩下后悔。  哪有这么蠢的杀猪盘?  蠢的只有自己而已。  他已经顾不上再杀什么杜预了,疯狂向江中跳跃而下。  他只求逃命。  灵感大王妖生如此成功,最大心得就是——苟。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当年他作小/弟,带头大哥一个个吆三喝四、吃香喝辣,结果呢?  还不是坟头草丈五?如今不知道被谁吞噬果腹。  而他却一直苟,一路苟,终成大器,苟成妖王。  自从见到文鹰大学士(幻象),灵感大王再无半点战意,只想跳入冰冷江水中有多远逃多远。  看到妖王逃走,妖物们呢?  妖将妖帅们纷纷丢盔卸甲,望风而逃。  开玩笑,老大都跑了,留下当炮灰吗?  妖物,争先恐后,纷纷跳水,犹如下饺子场面蔚为壮观。  杜预深吸一口气:“人生自古谁无死?”  轰隆隆。  雷公电母一起来。  天色都上来了。  气氛都到这了。  “镇国诗?绝对是镇国诗!”  灵感大王面如土色,在水底疯狂逃走。  他只恨少生个尾巴。  文鹰一脸满足,闭目享受。  有诗成镇国歌功颂德,我这一生,足矣!  我的名声,迟早平反。  杜预,快说出最后一句话。  让我完成毕生心愿,没有遗憾。  杜预气势达到巅峰,大喝道:“留,取,丹,心,照!”  “好!说,说啊!”  文鹰飘飘欲仙,简直要飞升了。  他感到,只要这首诗成镇国,他马上飞升上天,成为列圣。  很多人都是在死后才封圣的。  但封圣前提,是有足够的名声。  而名声需要有人吹彩虹屁,歌功颂德。  比如,杜预这首【过伶仃洋】。  但凡他真的作成,传唱天下,含冤而死的文鹰冤魂,就能飞升上天,进入文渊阁中封圣。  他快/感来了,即将飞升!  最后两个字。  你快给我说呀!  谁知··  杜预的诗句,戛然而止。  文鹰一脸欲求不满,猛然睁开眼睛。  这仿佛在最重要关头,眼看飞升的节点,突然萎了一般。  你让文鹰大学士,如何不恼火?  “怎么搞的?”文鹰怒吼。  杜预一把扛起被麻/痹的林星河,头也不回向外狂奔:“废话,我刚刚诗成镇国,还在不应期。你让我马上再诗成镇国,我文宫摩擦碎了,都挤不出那么多文气来!”  文鹰哀叹一声。  不满足啊不满足。  为何你这么不给力?  每次在关键时刻,你都要萎?  其实,杜预本想诗成镇国,梅开二度,干/死灵感大王。  但,无奈他实力不允许啊。  区区一个秀才,能诗成镇国一次已经非常非常逆天了好不好?  他冲到最后一句,才发现文宫已经岌岌可危,眼看就要碎了。  杜预只能狐假虎威,吓唬一下灵感大王,扛起老婆,拔腿就跑。  他跑得还真快,足不点地,疯狂飞奔。  但水中狂奔的灵感大王,心惊肉跳等了半天,却始终听不到那最后两个字落地。  这心里,不踏实啊。  他急不可耐,从水中探出头来:“怎么搞的?”  于是,他就看到了杜预扛着七窍玲珑心的美人,狂奔的名场面。  “骗,骗我?”  被杀猪盘哄了的灵感大王,顿时憋红了脸。  感到智商被侮辱。  他一拍大腿,恼羞成怒道:“可恶,我就知道,他一个秀才,从娘肚子里开始读书也不可能那么高才气,诗成镇国两次?我要杀了他!”  妖将、妖帅们急刹车,又苦逼追击杜预。  毕竟是灵感大王,手下妖帅、妖将极多,数不胜数,漫山遍野,围追堵截。  杜预抱着林星河,木兰、龙儿、鱼妖兄弟尾随其后,落荒而逃。  此时,已是晚上。  月凉如水,温柔洒在江面上。  但杜预正在扛着林星河狂奔。  “乌压压!”  前面又冒出一大堆妖将,拦住去路。  “哼,你以为我会不派伏兵,堵住你离开退路?”  灵感大王狂笑着,追赶而来:“你没路可走,还不乖乖受死。”  看到形势危急,龙儿美眸闪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她可是妖尊级真龙,东海龙族公主。  对灵感大王,乃是血脉压制,妖尊对妖王,可谓手到擒来。  可她再一想,自己是被杜预俘虏,扣押为人质的。  我可是他的人质啊。  再说,妖族本来与人族不共戴天。  灵感大王攻击人族天才杜预,对妖族有错吗?  没有。  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啊。  如果她帮助人族,反杀妖王,将来若传到妖神耳中,那她就要变成妖族叛徒了。  妖神对妖族叛徒,杀戮森严。哪怕是龙族,也要上剐龙台。  但看着杜预一路死战,拼死拼活救出林星河,龙儿又莫名其妙鼻子一酸。  “虽然这混蛋又好/色,又负心,但···那林姑娘是无辜的,总不能看着被灵感大王吃了吧?”  龙儿下定决心,准备出手。  谁知,黑暗中芦苇荡骤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龙儿大怒正要反抗,却听到敖丙声音:“嘘。”  龙儿惊喜:“三哥?你怎么在这?”  敖丙看着外面亡命狂奔的杜预,冷笑道:“我一直就没走。妹妹失陷在人族秀才之手,不救出你我怎么有脸回东海?这等好戏,我怎么能不看?”  “灵感大王,是你指使?”  龙儿瞪了他一眼。  “没有。”  敖丙一摊手:“此事与我无关。不过,那杜预逼的你做侍女。他倒了霉,你不该解气吗?怎么替他说话?”  龙儿:“···”  对啊,我被那混蛋扣成人质,逼为侍女,天天受气,现在他要死了我该高兴才是。  怎么替他说话?  敖丙狐疑道:“你该不会,是对他动了感情吧?”  “呸!”  龙儿怒道:“你别瞎说。我,我只是担心我的龙珠!我妖丹还在他身上呢。”  “哦。”  敖丙是个钢铁直男,恍然大悟,不疑有他。  龙儿俏脸微红,越想越后怕。  “我对杜预动心?”  “狗屁,他天天去勾栏院!臭男人。”  “我要杀了他,对,我一定要报仇雪恨,杀了他才对。”  此时,鱼妖兄弟大叫:“主人,那龙儿不见了!”  “龙族娘们跑了。”  杜预头也不回:“跑了就跑了吧。快,野渡无人舟自横!”  他冲到河边,一句诗作出。  才气,凝聚成一条小舟。  杜预抱着林星河,跳入小船。  木兰划桨。  两个鱼妖也跳下水,推着小船疯狂狗刨,做鱼肉推/进器。  小船很快离开岸边,向来时路划去。  “想跑,休想。”  灵感大王带着一众妖帅妖将,穷追不舍。  杜预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去看林星河。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林星河竟美眸紧闭,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不好,她中毒了!”  杜预大吃一惊。  灵感大王在后面踩水而来,恶浪滚滚,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西游记里那些傻瓜妖怪?明明都抓了唐僧,竟然不吃,非要傻乎乎等抓着孙悟空一起吃?最后鸡飞蛋打一场空?我抓住你未婚妻后,就咬了她一口。”  “什么?”  杜预怒了。  林星河,是穿越以后对他最好的人。  哪怕是女同学,杜预也不能坐视被妖王吞了吧?  这灵感大王,坏到骨子里。  “我把毒素早就注入她体内。”  妖王狞笑着:“你大概不知道,本王像金鱼,但本体是一条河豚!”  “河豚?”  杜预脸色大变。  河豚有剧毒,称为【河豚毒】。  想不到,灵感大王竟然是一条河豚?  灵感大王冷笑连连:“我刚才明明能阻止你救人,为何偏要你救成功?因你若孤身一人,反而不好抓。带着这么个中毒昏迷的累赘,才逃不出我的手心。哈哈哈!”  灵感大王仰天狂笑。  后面妖帅妖将,阿谀奉承,追捧连天。  杜预抱着身体渐渐冰冷、面色苍白无比的林星河,仰天长啸。  想不到,竟然差之毫厘,眼看就要阴阳双隔?  林星河虚弱无比睁开美眸,握住杜预的手,凄然一笑:“杜预哥哥,你··快走吧。星河这一生,能遇到你,足矣!”  她的玉手渐渐冰凉,紧紧握住杜预的手,又怕情郎被自己拖累殉难,又怕情郎离开。  小儿女微妙情态,令人动容。  杜预眼圈一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8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男人,其实非常感性,比女人更容易感动。  举个栗子,就是研究发现男人婚前寻偶次数,远低于女人。  通俗点说,就是男人只要遇到对自己好的女人,差不多就定了。相对缺乏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寻寻的比较心。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杜预对林星河这几次生死相隔下来,又岂能铁石心肠?毫无感情?  他一把拉住林星河,摇头道:“你放心。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  林星河美眸含泪,疲惫虚弱道:“我好冷。”  此时,突然两只大雁在空中飞过。  一头大雁中了一箭,摇摇欲坠,飞不动了,悲鸣一声,跌落下来,一头撞死在一堆石头上。  另一只大雁竟不离不弃,毅然决然,破空而下,投地而死!  它尸体盖在大雁同伴上,翅膀覆盖,生死相依。  两只大雁,生前比翼双飞,死后抱在一起,堆成了雁丘。  看到这一幕,林星河与杜预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然。  “哈哈,好一对痴男怨女,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们。”  灵感大王得意咆哮,从水中一跃而起,向杜预轰来。  杜预突然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夜空上,才气动!  牛/郎星,织女星,隔着银河闪耀夜空中最亮光芒。  虽然天河永隔,永不相逢,但亿万年孤寒寂寞,两颗星却始终遥遥守望。  龙儿的眼眶,瞬间红了。  泪水,夺眶而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是什么诗词?”  “为何···如此催人断肠?”  杜预在诘问!  问自己、问世人、问苍天,究竟“情是何物”?  这一句,陡然发问似雷霆万钧,破空而来;如熔岩沸腾,奔涌而出。  开局,炸裂!  突如其来,先声夺人,犹如盘马弯弓!  龙儿落泪。  钢铁直龙敖丙气恼:“妹妹,你不要伤心难过,定是那杜预伤害了你,我这就取他首级。”  杜预目光落在那对殉情的大雁身上,凄然道:“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天南地北”、“几回寒暑”、大雁相依为命。  杜预与林星河也算自幼青梅竹马,虽然中间分开,但在一起又相濡以沫。  这一段自然而然,情致所动。  杜预叹了口气:“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大雁殉情自杀。  他杜预,如今未婚妻也要香消玉殒!  如何能不肝肠寸断?  龙儿攥紧拳头。  她已经被这诗词深深打动。  没办法,哪怕是母龙,也与女人一样感情细腻。  最受不了的,就是杜预这种生死深情的诗词。  难道,真的要看杜预与林星河天人永隔?  杜预不动声色,瞟了龙儿所在位置一眼。  他如今山穷水尽,知道自己带着林星河逃不掉,唯一的希望就是母龙龙儿。  龙儿与他不说仇深似海,绝对谈不上好感。  正常来说,这母龙不落井下石,已算杜预烧高香了。  好在这母龙爱诗词。  世界上最远的路,就是杜预的套路。  他一脸愁容:“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他一脸情深似海,抱起昏迷不醒的林星河,就朝雁丘处走去。  看样子,要仿效这对大雁,要殉情!  如此痴儿女。  龙儿在远处看着这对青年男女的悲惨遭遇,眼眶一红。  被杜预狠狠戳中泪点。  眼泪,奔涌。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龙儿喃喃道。  她粉拳攥紧。  隐藏圣母龙,被激发!  “哈哈,你再作诗也是无用!受死!”  灵感大王气焰嚣张,挥舞大锤疯狂砸来。  眼看他的金瓜锤就要将杜预脑瓜击碎,谁知一道人影飞射而来。  “滚!”  煞气!  妖尊的煞气!  还是妖族中最强的龙族。  对水族压制最强的海中王者——龙。  灵感大王一脸茫然回头看去,不明白自己招惹了哪条龙?  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狠狠中了一拳。  这一击,将灵感大王打得脸都深深凹陷下去。  整个人,横飞起来。  “噗。”  灵感大王吐血三升。  他一个胖河豚,哪里禁得住母暴龙一拳超人、如此逆天的一击?  灵感大王犹如一块巨石,被轰飞了出去。  轰。  “啊啊啊!我真的不行了!”  龙儿尖叫着,一拳又一拳,小拳拳捶在灵感大王胸/口。  灵感大王凄厉惨叫着,鲜血喷涌。  “怎么能这么感动?怎么能这么凄美?”  龙儿一脸玛丽苏,被甜到齁,血糖飙升到180,满脸兴奋狠锤灵感大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太感动了,太感人了,我哭了,呜呜呜···”  灵感大王:“··”  敖丙:“···”  木兰:“··”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为杜预诗词痴狂的龙儿,一拳接一拳,将灵感大王从东轰到西,从南轰到北。  杜预这首诗,实在是戳中了小仙女龙心中最痛的泪点。  甜、虐、辣、苦···  555,泪奔。  催人泪下,又让人欲罢不能。  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稳稳拿捏小母龙。  龙儿哪里承受得起杜预这看惯了无数网文套路+无数深情诗词的腹黑男?  于是,她狠狠坠入了杜预设置的陷阱中。  对杀死女主、拆散恋人、劳燕分飞、阴阳双隔的灵感大王,给与了正义小拳拳的制裁。  只是拳头略强,力量略大,用力略猛。  灵感大王一瞬间被打成肉饼:“??这位殿下,我做错了什么?”  敖丙这才反应过来,大叫:“妹子,你中邪了不成?为什么要打妖王?”  龙儿叫道:“我不是故意的,但实在忍不住要打他啊。”  轰。  灵感大王硬生生被打入山中,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槽。  “解药!”  龙儿怒道:“快交出解药。不然我打死你。”  灵感大王鼻青脸肿,一脸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堂堂龙族公主,要来蹚这趟浑水?  为什么龙族与我都是妖族,却要为人族出头?  “殿下?您这是?我在对付该死的人族啊。”  灵感大王涕泪横流,满腹委屈。  龙儿冷冷道:“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捏爆你的肚子,取出你的肝做解药。我知道你河豚一族,血液剧毒,内脏剧毒,却可以以毒攻毒。以内脏服下,可解其毒。”  灵感大王:“···”  话都说这份上,他想不给都不行了。  他只能呕吐出一颗绿色的妖丹,心不甘情不愿,嘟囔道:“我会将今日之事,上奏妖廷。请妖帝主持公道。”  龙儿将绿色妖丹,丢给杜预,擦了一抔眼泪:“给你!你我两不相欠!”  杜预急忙将绿色妖丹,给林星河喂下去。  林星河吞下妖丹,苍白如纸的脸色,很快恢复了血色。  她睁开了眼睛。  龙儿泪洒当场。  她一跃而起,拿起杜预还来龙珠,一口吞下,冷冷道:“杜预!我会来找你算账的。你等着!”  她头也不回,说走就走。  唯有夜空中洒下的一串串珍珠泪,显示这龙女的内心,极不平静。  杜预:“喂!”  敖丙也一跃而起,狰狞道:“杜预,你给我记着。”  他也追着妹妹走了。  杜预大叫:“喂!”  龙女声音悠然传来:“你若负她,我必杀你···”  杜预汗一个,嘀咕道:“我的意思,你好人做到底,先杀了这妖王不行吗?”  山壁上,被强行夺取妖丹,受到重创的灵感大王,面容狰狞爬了起来。  “该死,可恶的杜预!”  “我要杀了你!”  杜预叫了一声苦也,带着林星河飞速划船奔逃。  灵感大王拖着沉重伤势,在后面穷追不舍:“站住!小子你给我站住。”  杜预大叫:“你没看龙女都站在我这边?还追?”  灵感大王怒吼道:“管什么龙女不龙女,我今天跟你死磕。”  龙女正在狂奔,头也不回。  她唯恐自己回头,就会挪不动脚步。  因她···  实在太太太喜欢杜预的诗词了。  她犹如着魔般,一直在反复咀嚼杜预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哪里是什么龙女?分明是李莫愁。  还是中了情毒,走火入魔的李莫愁。  龙儿以最强大的意志力,坚持推着自己往前走,唯恐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诗词,太有魅力,太感人了。  我龙族天天吼来吼去,一帮钢铁直男,除了争斗还是争斗,毫无诗词美感。  龙儿,是一个深受诗词荼毒的文艺母龙。  “不行,我不能停下,更不会回头。”  “杜预,这该死的杜预,他的诗词好好听哦。”  “我要坚持,我要逃离···”  谁知,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杜预泛舟湖上,恰好此时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漫天,倒映水中,水天一色,犹如另一个世界。  万籁俱寂,天涯此时。  恰好,一弯新月徐徐升起。  此时,乃是五月初五,露似真珠月似弓。  在安静的夜晚,杜预驾着小船,路过星空、海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29章 我杜预,字清梦! “好,好美哦。”  林星河挣扎起来,惊喜大叫道。  杜预微微一笑。  两人对视一笑。  甚至忘记了后面还有大批追击的妖王、妖帅。  林星河痴痴看着杜预,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杜预哥哥,你诗成镇国,前途无限,我一个知府之女,其实已经配不上你。你为何对我舍命相救?”  杜预笑了笑:“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呢?”  两人目光相碰。  林星河甜蜜、羞/涩低垂臻首。  她害羞起来。  但却甜蜜无比。  她喃喃道:“若时间,能永久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  杜预为她做的一首首情诗,轻轻回荡在水波一色的星河上。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林星河美眸渐渐湿润,情不自禁向杜预看去。  她美眸泛着点点泪光,不知是月色,还是泪色。  “可惜,我们要死了。”  后面,灵感大王怒吼声和水声,越来越近。  这气急败坏的妖王,已经杀到了两人背后不足十丈处。  虽然他被龙儿重伤,妖丹都被夺取,但哪怕最后的一口气也能杀死两人。  杜预笑了笑:“你想听我给你写的诗啊?”  林星河含泪点点头:“怎么也听不够,虽死,无憾。”  杜预呵呵一笑:“我还有最好的一首。专门为你写的。”  “真的?”  林星河惊喜万分。  “骗你是小狗。”  杜预宠溺拍了拍她脸蛋,吟诵道:“西风吹老洞庭波!”  道道西风,微风徐来。  “闭嘴!不要再作诗了。”  灵感大王急的狂叫:“快,谁去把他嘴缝上?别让他再说了。”  妖帅、妖将们也纷纷嚎叫,向杜预扑来。  杜预淡淡一笑道:“一夜湘君白发多。”  西风劲吹,洞庭湖水似乎衰老了许多,一夜愁思,湘君也应多了白发。  杜预拿起一壶酒,一口喝干,憨态可掬、指点星空道:“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  此时,水天之间,突然斗转星移。  无数五彩斑斓的鱼儿,闪烁着蓝光在水中拖着蓝光鱼跃翻腾,湖水波光鳞鳞!  海浪披上亮光,如披外袍,铺张穹苍,如铺幔子。  满目繁星在夜空中漂移并反光予江水,似移置江水极深处的苍穹。  江神出现。  那是传说中的湘君。  他造北斗、参星、昴星,并南方的密宫,执掌江水。  “哇!”  林星河忍不住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此时,此情,此景,此诗,此人!  醉后忘却了水中的星辰只是倒影。  到底是我卧在天河上?还是满船清朗的梦中?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  林星河美眸满满都是泪花、星光、月光与幸福。  哪怕灵感大王杀气凛冽的锤子,距离她只有一丈。  哪怕后面无数妖兵妖将,杀气腾腾追赶上来。  哪怕面对死亡。  她一无所惧。  能听到杜预这首专门为她所做的诗,她死而无憾。  她名星河。  杜预“满船清梦压星河”,显然一箭双雕,紧扣住她的名字,让这首诗,又有了第三重意思解释。  那便是···  林星河醉了,载着一船清梦,一船迷醉,回荡徜徉在这水天一色之间。  美!  第三重意境,更美。  “怎么,会这么好听?”  林星河娇靥通红,咬着下唇道:“这么好听的诗,你为什么之前不念给我?”  杜预坏笑:“因为,我杜预,字清梦啊。”  “杜预,字,清梦?”  林星河傻呆呆念了两遍,突然反应过来,轻嗔薄怒道:“你,你敢轻薄我?占我便宜?”  “哈哈哈!”  杜预仰天大笑,极其畅快。  满船清梦压星河,被他这么解释,又冒出第四重意境。  那就是···  杜预要干不/可描述之事。  这对青年惊喜看到,在杜预吟诵出“满船清梦压星河”之后,漫天星辰,璀璨银河,突然闻风而动,从七彩天幕上倾泻而下!  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些璀璨的星辰,犹如沙漏般灌注倾泻,如数倒在了林星河的身上。  “啊!”  船头撑杆的木兰,也禁不住发出一声由衷赞叹。  “好美!”  哪怕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木兰,也被此时的林星河,美呆了。  星河更是不知所措,呆立船头,任由漫天星辰覆盖住她曼妙的娇躯。  银河九天、漫天星辰附着在林星河的身上,犹如给她披上了一件由夜空璀璨星尘镶嵌而成的婚纱!  星辰之力,萦绕在林星河的身上。  后面追击的灵感大王,都被亮瞎狗眼。妖兵妖将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林星河惊喜,低声道:“杜预哥哥,这是?”  连杜预都睁大眼睛。  他也没想到,这首写给林星河的诗,会产生如此奇异、奇特的景象。  月色如练,银光倾泻。林星河立于月下,冰肌玉骨,清冷孤傲。宛若天仙,玉面微醺,娇羞欲滴。  一袭月衣,轻柔的披在身上,美人脸若银盘,眼中映着皎洁的明月。  一船清梦压星河。  银河,还在倾泻而下,灌注在星河身上。  但星河,已经不是刚才的星河。  杜预的眼眸灼灼。  林星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她不再是那个单纯漂亮大家闺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觉醒开来。  月下美人,光风霁月。  杜预骤然感到众生浮屠塔中,那一直潜伏的魂魄,似乎觉醒了。  但杜预依旧无法判断,这浮屠塔到底是何等秘密所在。  林星河眉若远山横远,眼似琉璃星海,肤如玉膏腻香,腰纤细如袅袅杨柳,身披这一袭杜预诗成锦绣、啸落星辰而成的星光长裙,泪光点点:“杜预哥哥,星河情愿为你而死,虽死无恨。”  杜预使劲咽了口吐沫。  这谁顶得住啊?  都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我这是自己养成个林绛珠啊。  “谈情说爱,够了没有?”  尾随在船后,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的灵感大王,气得暴跳如雷,一跃而起,金瓜锤就要砸碎杜预的头。  不当人子!  太不当人了!  我灵感大王没有对象,阳光开朗大男孩,就该在后面一边听你泡妞,一边被你喂狗粮?  我妖王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秀恩爱?给我死。  灵感大王不想耽误一秒钟,一定要将杜预击杀当场。  谁知···  一道文艺女青年的身影,飞速闪过。  “啊啊啊!”  “不行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可恶啊,可恶!我明明都走了,你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么要命的诗词?”  “太犯规了!”  “啊啊啊!”  “太喜欢了!”  “受不了,人家受不了了。”  可怜的灵感大王,刚刚被文艺女青年暴揍,这不又被狠锤一顿。  完蛋。  灵感大王,当时就被打飞起来。  被过于激动的文艺女龙,小拳拳捶胸/口,活活打死。  灵感大王脸上变形啊。  “你喜欢诗词就喜欢,干嘛激动就打我?”  灵感大王吐出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嘎了。  敖丙在远处,呆立石化。  他从未见过妹妹,如此激动。  仿佛看长相思、长月烬明被恋爱甜虐文洗/脑的少女,无可救药,疯狂痴迷,恨不得代入其中。  林星河惊讶看着被诗词感动不要不要的,骤然暴走的龙儿,将可怜的灵感大王按在地上摩擦,火星子乱冒。  “就,就这么解决了?”  木兰也汗一个。  灵感大王,堂堂妖王,双手沾满滁州人鲜血的boss,就这么犹如蝼蚁一般被龙族公主捏死了?  死的好憋屈啊。  “不行了,太要命了。”  龙儿一脸痴狂,小拳拳狂舞,却浑然不知自己这一拳超人的可怕威力。  灵感大王,都被打成2d图片了。  连始作俑者杜预,都瀑布汗。  这人形母龙,果然是暴力女。  将来谁要是娶了她,还不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  “喂,妹子。”  还是敖丙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这妖王,已经死了。再打就成肉饼了。”  “啊?”  龙儿这才如梦初醒,一脸震惊,看着被打成肉饼、照片般贴在岩石上、瞪大死鱼眼、死不瞑目的灵感大王:“这,这是谁干的?谁杀了妖王?”  所有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龙儿眨眨眼,大眼睛眨啊眨,充满愚蠢的澄澈:“是,我?”  敖丙木然点点头。  他至今不明白,妹子这是怎么了?突然情绪失控。  杜预诗词,就那么神?  杜预那混蛋,只是做两首诗词,妹妹就感动不要不要的。  看灵感大王这可怜娃,死鱼眼瞪得这溜圆,临死都充满不甘心。  龙儿一脸震惊:“我,是我干的?我杀了一头妖王?这···”  周围的妖兵妖将,齐刷刷点头:“对,就是公主干的。你替人族出手,杀了妖王。”  “不!”  杜预看时机差不多,挺身而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因妖王根本还没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0章 佛门老六,三昧真水! 他拔出鱼肠剑,一剑斩下,刺向灵感大王。  “灵感大王还没死?”  林星河等人/大惊失色。  这妖王都被龙族公主打成相片了,竟然还没死?  这是何等逆天?  谁知,眼看杜预鱼肠剑就要刺/穿灵感大王,这被打成鱼干的妖王竟然滑不留手,大骂着跳了起来!  他被打瘪的身体神奇般充气,从相片又变成了一条胖乎乎的河豚!  “是河豚本体神通。”  龙儿恍然大悟:“河豚最擅长装死。体型收放自如,想瘦就瘦,向胖吹口气就胖。刚才装死,连我险些都被他骗过去。”  灵感大王看到龙族公主都站杜预一边,见势不妙,河豚装死,却不巧被杜预识破。  杜预一剑,斩断了灵感大王一条鱼鳍。  灵感大王重伤,落水。  加上被龙儿暴打受的重创,他今日修为跌落极多,可谓凄惨到家。  灵感大王大骂:“好一个龙族公主,竟然背叛妖族,与人族勾结,我这就上妖廷,告你!妖神最恨叛徒。哪怕你龙族公主,也难逃剐龙台上一万零一刀!”  说着,他摇头摆尾就要提桶跑路。  “哪里走!”  龙儿美眸一寒,悍然出手。  敖丙也急眼了。  这妖王说的没错。  如果此事闹大,闹到妖廷去,妹妹可能有大祸临头,连父王都可能引火烧身、有大/麻烦。  “你找死!”  敖丙眼神杀气重重,一挥龙爪。  大是大非面前,他自然站···妹妹。  管妹妹犯下何等天条,只要把你这区区河豚弄死,不就什么一切没事了?  民不举官不究。  没人告状,自然妖神不会怪罪。  敖丙眼神一凛。  江河之中,三江之水骤然倒流。  正在水中逃亡、狂奔的灵感大王,非但没有向前,反而越游越近,向后逆流倒回。  一众妖帅妖将,目瞪口呆,纷纷跪地叫真龙爷爷。  龙,乃水之灵。  每一条真龙,天生就有控水之能,能掌控真水。  灵感大王虽为妖王,号称在水中无敌,但跟龙比?  实力差距,未免太大。  敖丙一出手,灵感大王就困在水中,进退维谷。  “好三哥,我也来!”  龙儿也飞速而来。  眼看龙儿、敖丙两条真龙,同时出手,要擒杀灵感大王,杜预笑了起来。  诗词,拿捏住龙儿的软肋,等于拿捏了东海龙族。  嘿嘿。  灵感大王你这反骨仔,既然敢扬言去揭发龙族罪行?可不招来龙族杀人灭口?  要怪,只能怪你情商太低。  谁知···  下一秒发生的事,让杜预都大吃一惊。  只见面前两条真龙压顶,灵感大王竟然面无惧色,冷笑道:“若我只是区区妖王,自然不敢忤逆龙族,只可惜···”  他冷笑连连:“除了妖族,本人另外大有靠山。你们区区两条小龙,根本困我不住。”  “佛门?”  杜预眼中一寒,一语道破天机:“你是观音菩萨养的鱼?”  这念头纯属他听西游记听多了,对灵感大王产生联想。  “西游记中,灵感大王不就是观音菩萨的观鱼池中金鱼?”  感情灵感大王还大有来历?  他不仅是一头区区妖王,还有第二重身份?  他还是佛门观世音菩萨豢养的灵宠不成?  灵感大王正趾高气昂,冷不防被杜预一言点破,也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这乃天机!  他灵感大王都讳莫如深,不敢丝毫泄露。  这秀才杜预,怎么知道的?  杜预一听,哈哈大笑:“还是真的?你真的是观音菩萨派来的?”  “可恶!你又诈我?”灵感大王气得嗷嗷叫。  “真的呀?”  龙儿、敖丙对视一眼,惊怒交加:“好你个二五仔,你是佛门派入我妖族的探子?”  眼看身份暴露,藏也藏不住了,灵感大王一脸孤傲,冷笑一声:“哼,我本想劫持了这七窍玲珑心的妞,献给佛门。佛门修炼玲珑心,需要此女。可惜,功亏一篑。不过,我有靠山赐下的法宝,要走你们也拦我不住。”  他嘴里骤然吐出一根杨柳枝!  这杨柳枝青翠欲滴,犹如翡翠雕琢,佛光闪耀,令人无法逼视。  “这是——羊脂玉净瓶中的杨柳枝?”  龙儿惊呼:“不好,真的是观世音菩萨的宝物?”  “可恶!这是佛门内线?潜入我妖族,牵扯到底多深?”  敖丙咬牙切齿。  难怪灵感大王要对滁州连连/发动,不惜抢夺七窍玲珑心的林星河。因七窍玲珑心,原本就是佛门之心啊。  “佛门修八心——平常心、安定心、菩萨心、无相心、正信心、进取心、当下心、玲珑心。”  “这杀才,若是真的劫持了林星河,献给了佛门,锅却由我妖族背!佛门果然好算计!”  敖丙气得嗷嗷叫。  妖族与人族关系紧张不假,冲突很多不假,但佛门这种挑拨离间、嫁祸东吴之计,挑拨妖族与人族大规模战争,实在太毒了。  “兹事体大,必须禀告父王,请他定夺。”  龙儿惊怒。  “哼,抓他回去严加审讯。”  敖丙恶狠狠道。  妖帅、妖将们面面相觑。  奔波儿灞大叫:“我早就看出来,这灵感大王来历可疑、目的不纯,所以我才反叛的。”  灞波儿奔也义薄云天:“听到没有?妖王是佛门老六!连龙族都敢怼!你们还不投降?”  妖帅、妖将纷纷丢弃兵器、跪地投降。  他们是妖族,自然不肯听佛门号令。  龙族察觉了灵感大王名为妖王,实为佛门内奸,发现惊天内幕,这妖族自然倒戈。  “快抓这内奸!”  龙儿喝道。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带头冲向灵感大王:“跟我冲,抓!”  龙族有令,妖帅、妖将马上倒戈相向,杀向灵感大王。  灵感大王却怡然不惧,冷笑催动。  只见杨柳枝上光芒闪动。  灵感大王瞬间拥有了御水之力。  这杨柳枝上,带着一滴露水!  别小看这一滴水,这是传说中的三昧真水!  只一滴水,便倾尽三江之水才凝聚化成。  乃是观世音菩萨佛法凝聚而成,唯有玉净瓶、杨柳枝方可保存。  这一滴水,也是观世音交给灵感大王万一失败的保命底牌。  灵感大王趁着这一滴真水之力,骤然突破了敖丙的龙族控水之能!  敖丙又惊又怒:“三昧真水?观世音菩萨连这都给你了?可见所图极大。”  “是又如何?”  灵感大王冷笑连连,眼神怨毒盯着杜预:“山高水长,今后再见。”  杜预叹了口气:“你有三昧真水,这就翘尾巴了?很了不起啊?”  灵感大王感到这一滴三昧真水,已然环绕在他身上,他已经不是如鱼得水,而是与这大江彻底融为一体。  江水,便是他的身体无限延长。  他的意志,便是大江的意志。  他的身体,溶解在大江之中。  大江就是他,他就是大江。  别说杜预,便是身为妖尊的龙儿,更厉害的敖丙,也休想将他从水中抓出来!  有了观世音菩萨撑腰,他灵感大王就是这么了不起。  灵感大王冷笑连连:“呵呵,我有这一滴三昧真水,天下之水,无处不可去的。连龙族都对我束手无策,你又能如何?”  “大话连篇!”  龙儿惊怒非凡,化为千丈白龙,一跃而下。  龙入水!  整个大江之上,顿时恶浪滚滚。  龙吟阵阵。  龙儿化为白龙,在江水中翻江倒海,要将“挂羊头卖狗肉”“表面妖王内心佛门”的内奸灵感大王抓出来。  只可惜,这次哪怕龙族之威,也大大失灵。  龙儿在江水中搜索遍了,也始终没见到灵感大王一根毛。  一鳞半爪,都消失不见。  “可恶,他不知去哪了!”  龙儿愤然抬起头。  “我来!”  敖丙龙目喷火,一挺长枪。  江水中,顿时席卷一道大漩涡,越来越快。  整个江水,疯狂卷动。  敖丙额头青筋暴起,全力以赴,连汗水都冒出来了。  可见,他为抓出这狡诈的灵感大王,已经倾尽全力。  可惜,灵感大王在观音菩萨给的杨柳枝加持下,已经获得了三昧真水的护持。  哪怕身为妖尊,实力比他更强整整一阶,也休想将他从水中抓出来。  江水中,反而响起了灵感大王嚣张冷笑声。  “三太子,别白费力气了。”  “你抓不住我的。”  “若我只是妖王,早已在水中被你生擒活捉,毕竟你龙族才是水之真灵。”  “可惜啊,我有观音菩萨的三昧真水。”  “我便是水,水便是我,不分彼此。”  “除非你能倾尽这长江之水,否则你就拦不住我。”  “可恶!”  敖丙忙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却始终找不到灵感大王的踪迹,也只能颓然放弃。  “为何这混蛋,如此狡诈?”  “佛门何等狡诈,早已准备万全。一旦被发现,就有脱身之策。绝不会让我妖族抓住把柄。”  龙儿也颓然咒骂。  杜预却笑了笑:“你们龙族抓不住这条肥鱼,为何不问问我?”  “你?”  敖丙冷笑一声:“滑天下之大稽!”  “我堂堂龙族三太子,都抓不住这条拥有三昧真水的鱼,你凭区区一个秀才,什么能抓住?”  一众妖帅、妖将纷纷冷笑。  不是敖丙傲气,看不起杜预,这实在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夫子庙前卖论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1章 正是河豚欲上时! 龙族、水族都抓不住的灵感大王,你杜预要是能抓住,才是啪啪打脸。  龙儿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奔波儿灞好心劝说:“主人,你别自取其辱了。这三太子倾尽全力,都困不住灵感大王,你能有什么办法?”  杜预耸耸肩:“我本不想管。但这货两次三番,要图谋我未婚妻。这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  敖丙冷笑,不想搭理他。  龙儿美眸一亮:“你,是不是又打算作诗?”  杜预笑了笑:“对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举手之劳的事。”  江心中,却传来了灵感大王的冷笑:“杜预,你休要胡吹大话。我可不是过去的灵感大王,我如今有观世音菩萨赐予的三昧真水护体,看你穷酸秀才,如何能将我抓出来?”  要说杜预的本事,灵感大王多次领教,但死性不改。  主要是这次靠山太硬!  他是谁?  他是观世音菩萨观鱼池中养的灵宠啊。  观世音菩萨临下界前,可是给他这件三昧真水护体。他杜预再诗成镇国,又能奈我何?  “我不跟你玩了。我要走了。”  灵感大王嚣张狞笑:“杜预,再次相见,就是你的死期。在那之前,我会把你未婚妻有七窍玲珑心这件事,传回灵山那边。佛门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肯双手捧着这小妞,献给佛门,哈哈哈···”  他笑声无比猖狂、嚣张。  龙儿+敖丙,兄妹一起施展神通,却依旧一无所获,拦截不住这手握真水之力的灵感大王。  “完了!”  木兰痛苦闭上眼睛:“功亏一篑。”  她的杀父之仇,也无法报了。  谁能想到,这看似简单的灵感大王,竟然背景如此惊人、深厚?  “佛门,佛门不是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吗?为何要豢养这妖王?还伪装成妖族,潜伏下界,为祸苍生?”  木兰攥紧粉拳,满心不解。  这跟她知道的佛门,完全不同啊。  光是观音菩萨,她知道的便是在庙宇中高高端坐、宝相庄严、慈悲为怀的那个菩萨形象。怎么也没法与灵感大王这吞噬生灵、狡诈阴险的妖物,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万万难以相信。  “难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谁知,关键时刻,杜预轻轻叹息一声。  “逼我,又在逼我。”  “灵感大王,你为何就不能乖乖入彀?不要逼我作诗呢?”  正要逃遁的灵感大王,一口老血喷出来。  逼你?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明明是你逼我好不好?  等等,这杜预又要作诗了?  他一阵恶寒,本能预感不妙,化作一道真水漩涡,转身就跑。  谁去堵上杜预这张嘴啊?  敖丙摇头,连连叹气道:“杜预,哪怕你作诗,也绝无可能拦住拥有观音菩萨赐予三昧真水的妖王。这已经是菩萨的法力,比我父王还要强悍许多。你人族没可能成功···”  杜预凝望着春末夏初晚景,淡淡道:“竹外桃花三两枝!”  龙儿美眸睁大。  林星河喜悦应和。  木兰娇躯一颤。  美!  太美了!  美,就完了。  这一句,意境无限,飞白无边。  隔着疏落的翠竹望去,几枝桃花摇曳身姿。桃竹相衬,红绿掩映,春意格外惹人喜爱。  这就是诗词的顶级审美。  平素自然,却韵味无限。  杜预看着江中几只野鸭在游荡,悠然道:“春江水暖,鸭先知。”  正在水流中潜伏、逃亡的灵感大王,吓了一大跳。  这话里有话啊。  轰隆隆。  天象异动。  文渊阁声音响起:“春江水暖鸭先知,诗成格律鸣州。列圣刊,赐奖励。”  杜预这诗词,竟然格律鸣州。  没有诗词才气鸣州,却首先格律鸣州。  “春江水暖鸭先知”,视觉由远及近,即从江岸到江面。江上春水荡漾,好动的鸭子在江水中嬉戏游玩。  “鸭知水暖”本来,诉之于感觉和想象,画面是难以传达的,但对于却通过设身处地的体会,在诗中表达出来。  缘情体物,移情于物,方是格物致知。  鸭下水而知春江暖,可与名言“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相媲美,具有见微知著、举一反三的道理,故而诗词格物鸣州。  格物鸣州,可不是白来的。  舒波潋滟中,几只凫水嬉戏的鸭子,竟然突然朝一个方向游去!  “什么?”  龙儿和敖丙,都震惊了。  他们乃是水族之主,堂堂龙族。  但他们却没有感觉,为何这些普通野鸭,竟然朝同一个方向游去?  “我懂了!”  林星河冰雪聪明,一拍脑门叫道:“三昧真水,或许能完全遮蔽灵感大王的妖气,哪怕龙族的神通,都无法驱散这真水的力量。但真水毕竟不是普通江水,我听闻三昧真水重且暖,能在水底形成一股不同方向的暖/流。”  “但这种暖/流,连水族都无法轻易察觉。”  “可惜,却瞒不过在这江上天天嬉戏的野鸭。”  “这几只才气驱动的野鸭,便能指示出灵感大王逃亡的方向。”  “真的?”  敖丙龙眼冒光,一跃而起。  他居高临下,果然隐隐在野鸭群之下,看到了灵感大王那张满脸震惊、又满心不服的大鱼脸。  鱼头泡饼脸。  灵感大王满脸震怖,盯着杜预。  这tm是人?  我都有三昧真水,结果你一首诗,给我整破防了?  “哈哈,好一个春江水暖鸭先知!”  龙儿也兴奋飞起,扑向被野鸭声呐盯上的爱潜水的灵感大王。  “叛逆,哪里跑?”  两条龙疯狂扑来,灵感大王也只能大骂着逃亡。  “可恶,别让我抓住你,杜预。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灵感大王内心疯狂咆哮。  杜预就不能张嘴。  这读书人的嘴,简直杀人不见血。  只要他一作诗,自己一准要倒大霉。  他只有一个念头——逃。  我灵感大王,就一门心思跑路,看你还怎么抓我出来?  两条龙虽然能隐隐看到灵感大王的潜逃方向,却怎么也拦不住他。  灵感大王在那滴三昧真水加持下,犹如一尾狡诈的游鱼,在水中疯狂逃窜,根本拦截不住。  “我就跑,你能咋滴?”  可惜,杜预一旦作诗,就停不下来。  杜预淡淡道:“蒌蒿满地,芦芽短。”  他猛然一甩钓竿。  这钓竿头上,钓钩还是直的。  此时,灵感大王已经在三昧真水的加持下,速度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在长江底部,犹如一道龙潜于渊的潜流,骤然就要冲破龙族兄妹设置的最后一道防线。  只要他穿过前面这道峡谷口,便可凭借三昧真水,施展神通,径直平步青云、投向西天而去。  这是观音菩萨给他的护身符!  “终于,走了!”  伤痕累累的灵感大王,怨毒回眸,得意瞪了杜预一眼。  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到西天后,马上要出谋献策,请观音菩萨再加派人手,定要让杜预七窍玲珑心的未婚妻夺走,让杜预痛不欲生。  报复,他要疯狂报复。  眼下,没有任何人能拦住他——包括这两头真龙在内!  “哈哈哈!本王去也!”  灵感大王狂笑着要升天。  杜预却淡淡道:“正,是,河,豚,欲上时!来!”  伴随着杜预最后这首诗,眼看从九洋捉鳖,化为九天揽月的灵感大王,突然感到一股磅礴的洪荒之力,从体内爆发而出。  这是来自远古血脉的力量。  河豚的力量。  妖王大脑中,传来了一声声远古的呼唤。  请配cctv赵老师充满磁性的男中音···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春天,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动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正是河豚欲上时。”  “我x!”  眼前原本寻常的水面,突然莫名其妙,对灵感大王的有活力十足。  他立即痛骂自己,一定是被杜预那混账秀才诗词洗/脑石乐志。  水面上可是有两条真龙,恨不得除自己而后快。  自己怎么能自投罗网?  浮出水面是不可能浮出水面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去水面···  但!  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身体中血脉贲张,仿佛无数肥美的母河豚,正在等我xx后产卵,一万颗啊一万颗。  我不要啊。  灵感大王声嘶力竭惨叫着。  他身不由己,化为原形。  一条又肥又大的河豚!  最要命的,他的身体不顾大脑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跃出水面!  所谓好言难劝要死鬼,千金难买我愿意。  三昧真水,也拦不住灵感大王自愿跳出水面,自投罗网。  噗!  在龙儿、敖丙、花木兰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灵感大王竟然一脸生无可恋,主动跳出水面。  空中一个高难度的河豚摆尾。  托马斯回旋,空中转体三周半,接360度旋转···  昂首,挺胸,咬钩、摆尾,一气呵成。  “我##!@%^!”  灵感大王内心崩溃,污言秽语,狂骂自己。  我一定是失心疯了。  怎么会自己跳回去?乖乖入彀?  他杜预让我河豚欲上,我就给他表演助兴?  这都是什么事?  但后悔也迟了。  他一口咬住了杜预的钓钩。  杜预一甩杆,犹如一位身经百战的钓鱼佬:“愿者,上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2章 圣人,屈子! 敖丙:“···”  灵感大王:“··”  林星河:“··”  场面,莫名喜感。  灵感大王被甩到岸上,河豚原型还在疯狂蹦跶。  三昧真水,到了岸上,自然毫无作用。  敖丙大喜过望,上去就要杀灵感大王。  可惜,杜预耗尽心血,用了足足三首诗词,才拿下的灵感大王,如何能将落地桃子拱手让人?  他钓钩一甩,喝道:“众生浮屠塔!”  在杜预身后,一座威严的七层宝塔,骤然出现。  文宫奇迹建筑,众生浮屠塔。  要知道,此物需要强者作为塔灵,才能一层层修改上去。  而塔灵只有一个逆种举人伯嚭。  而灵感大王,乃是足足妖王实力,做第二层塔灵相当可以。  杜预早就想好了,要用众生浮屠塔收灵感大王,增强自己实力。  七层浮屠塔,轰然砸在了灵感大王的头上。  灵感大王顿时天旋地转,昏倒在地。  “收!”  杜预目光一闪,喝道。  众生浮屠塔,光芒万丈。  此物本就是佛门至宝,机缘巧合,才被林如海夫妇弄到。  又被杜预文斗赢了过来。  最妙的是,此物可以镇/压强者为塔灵,增强杜预的实力。  塔灵越强,此物越强。  灵感大王正在嘶吼,冷不防被一股强大力量镇/压,随即被吸向浮屠塔。  他惊恐万状,怒吼连连:“竖子敢尔?你敢镇/压我?还不快将我放掉?”  杜预淡淡一笑:“你罪滔天,百死莫赎,做我塔灵,算你造化。妖孽,还不显出原形?”  灵感大王拼死抵抗,还试图用三昧真水抗拒。  无奈,他被杜预击败,抵抗无效,终于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众生浮屠塔之中。  众生浮屠塔越发威严、高大。  第二层浮屠塔,凝实,具象,开始修建。  “你将灵感大王(妖王级,拥有观音宝物一滴三昧真水)镇/压成功,是否吸纳为第二层塔灵?”  “灵感大王实力强大,第二重塔会获得极大威力加成。”  杜预干脆选是。  “消耗圣笺两张。”  第二层浮屠塔,骤然成型。  让杜预意想不到,第二层比第一层强大太多。  上面雕刻澜沧水纹,更有灵感大王挥舞金瓜锤的花纹雕刻,妖王狰狞中体现庄严。  建成第二层,新获得属性:“防御从三倍,提升为五倍。”  “此塔可做法宝攻击,镇/压妖物,视同灵感大王全力一击。”  “蕴含观音菩萨一滴三昧真水,对水系神通和水族攻击防御翻倍。”  “厉害啊。”  杜预口水直流。  想不到,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灵感大王,被自己压在众生浮屠塔下,竟然变成自己的得力臂助?  让自己实力飞升一大截?  杜预更隐隐感到,那一滴观音菩萨的三昧真水,被融入同为佛门建筑众生浮屠塔后,塔面隐藏之物,马上与之融为一体。  鱼水交融。  杜预心中疑惑,但来不及多想。  “可恶!”  敖丙刚要掠走灵感大王,冷不防被杜预收走,恼羞成怒要调转矛头,对准杜预。  “快将我水族叛逆交出来。我要带回东海,请父皇定夺。”  杜预淡淡道:“我凭本事抓来的,凭什么给你?”  “你!”  敖丙大怒,就要与杜预动手。  龙儿制止道:“三哥,他主动把龙珠还给我。又助我们擒拿了妖族叛徒灵感大王,对我妖族有功无过,不宜大动干戈。”  敖丙脸色稍霁。  最疼爱的妹子,被杜预释/放,还给自由,让他也好回家交差。  龙儿低声道:“灵感大王这逆贼,乃是佛门派来的。佛门势大,又有八部天龙,与我东海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就算你抓回去灵感大王,父王处理起来也难。不如被杜预收押,回去提醒父皇万事小心,岂不更好。”  敖丙是个没头脑,听了妹子的话,深觉有理:“你说的也是,走。”  龙儿深深看杜预一眼,转头与敖丙而去。  一道水汽凝结彩光,在林星河手心中具象。  一块纯白鳞片。  上面写着:“若有难,召必还。”  龙儿留下的。  既然是给林星河留下,可见她对杜预心理极其矛盾——这男人我不喜欢,但他的诗词太上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只能气哼哼,给杜预未婚妻林星河留个鳞片。  林星河眼眶一花,偷偷将鳞片收好。  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使用这鳞片。  因她担心——龙儿这钢铁直女,会不会悄悄爱上自己得意郎?  “呼!”  杜预并不知情,看到敖丙龙儿这对惹祸精离去,瘫软在地上。  他的才气,早已耗尽,哪怕恢复才气神通也彻底用光。  到了后面,他完全在用意志强撑着。  这一天,发生了多少大事?  战诗僧,赛龙舟,断太行,做行路难···  寻星河,战妖王,撩/妹子,还一撩连作两首···  最后一首抄春江晚景,才算将灵感大王收入囊中,做了塔灵,绝了后患。  杜预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简直要炸裂开来。  他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只隐隐约约听到林星河的惊呼。  “杜预昏过去了,怎么办?”  杜预魂魄飘飘渺渺,浑浑噩噩,不知身之所在。  “我这是在哪?”  杜预四周张望。  一个声音响起。  “你到我汨罗江了,怎么不知?”  杜预吓了一跳。  我去,我怎么追踪妖王,不知不觉来到了汨罗江?  这地方,不是列圣屈子屈原沉江之地吗?  杜预回头看去。  果然在烟波浩渺之中,杜预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峨冠博带,道貌非常之人,隐隐在水边,含笑望着自己。  杜预心突突一跳,径直拜见:“学生,拜见屈子!感谢屈子救命之恩。”  此人风骨,必是屈原。  屈原淡淡道:“你如何知道是我?”  杜预沉声道:“学生方才就在奇怪,明明灵感大王有观世音留给的一滴三昧真水,加上妖王实力,连东海龙族三太子四公主都降服不住,我一首春江晚景,岂能如此轻易将他抓出来?”  “背后,只怕有高人相助。”  “却不成想,是屈子助我降妖。”  屈原饶有兴趣道:“今日,事有凑巧。上苍感动我以身殉国,许我封圣,并特许唯五月初五,我的魂魄方可返回人间一日,在这汨罗江一带,观龙舟,食粽子,以飨香火。”  “想不到,我今日却有幸听到了你几首诗。”  “我独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嗯,尔曹身与功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也不错。”  “还有这首春江晚景,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我正听得入神,恰好这妖王从我身边游过,我顺水推舟,给他一下。他就上去了。”  屈原微微一笑:“若非你诗词才气,打动了我,等闲我也不会出手相帮。”  杜预却躬身更深:“屈子救命大恩,却谦虚若此,学生没齿难忘。”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别人给你好处,若你坦然受之,就没有下次了。  什么神鬼佛仙,还不都是人修炼的?  屈原凝望着杜预,半晌,怅然若失叹口气。  杜预沉声道:“圣人若有驱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所谓无功不受禄。  既然得了人家好处恩惠,自然要懂回报。  何况,屈原乃是什么人?  圣人啊。  帮一个圣人做事,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拿网游中类比,这就好比是邂逅了一个神级npc!  随便一个任务,给你的奖励就受用不尽好不好?  杜预岂能放过这等机会?  屈原幽幽摇头,苦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私人之事,还不是···为我国事忧虑?”  “您是说?大楚?”  杜预目光一闪。  天下分十国。  南楚,乃是屈原故国。  “昔日,屈子做离骚、九歌,九神现。”  杜预激动道:“东皇太一、云中君等,将百万妖蛮屠戮一空,令妖族不敢南侵。楚国转危为安,圣人还有何担忧?”  屈原摇头道:“楚国君昏臣暗,以我之死勉强复国,但国事日衰,群狼环伺,依旧危如累卵。”  “这··”  杜预默然不语。  他虽然寒窗苦读,但也听说过十国的争霸。  十国之中,中唐、东齐、南楚、西秦、北汉,为第一档,算是人上人、五大善人,曾经各有雄主,称霸一时。  吴、越、蜀、宋、蒙元,各自偏安一隅,算是二等。  但时移世易。  五大善人中,南楚曾经强盛一时,疆域五千里,带甲百万,合纵连横,叱咤风云。  可惜,连续出了好几个昏君,国事日衰。特别是百万妖蛮入侵、攻破郢都之后,全仗着牺牲掉圣人屈子,以九歌召唤九神,才勉强复国,国势大不如前。  如今,五大强国中风头最盛,乃是号称虎狼之国的西秦,其次拥有曹丞相的北汉。  中唐虽然远不如从前太宗时期,但虎死不倒架,还能撑一撑。  失去唯一圣人的南楚,就是案板上一块肉,谁都能咬一口。  究其根源,无圣不成国。  失去屈子的南楚,如今没有一个圣人,哪怕半圣撑场面,不沦鱼肉,谁为鱼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3章 请你让楚霸王中状元! “不知屈子有何驱使?”  杜预沉声:“但有吩咐,定尽全力。”  屈原沉吟道:“大乱将至,大争之世,无可避免。”  杜预心中一沉。  作为圣人,屈原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屈原叹道:“可叹十国君王,还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浑然不知整个人族都大祸临头。”  杜预暗赞——要说格局,还是屈子。看人家站位,多高?直接站在人族生死存亡位上。  “敢问屈子,可是看到了什么天机?对我人族有大影响的?”  屈原落寞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杜预暗暗翻白眼。  “不能泄露,你跟我说个der?”  屈原目光一闪:“我南楚暗弱无能,大势已去,唯有一线之明。或许你能保存。”  “半年之内,你去郢都一趟,找到并保护一个孩子。”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我夜观天象,楚国复国的希望,全在这孩子身上。”  “你要好好抚养、教导这孩子,让他考中/功名。”  “我便指点你去我文宫一趟,能取得何种收获看你造化。如何?”  杜预一听,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要知道,屈原是什么人?  那可是封圣的圣人。  每一个圣人的文宫,都是他最大的秘密,是绝不容别人染指踏步的禁/地。  因一旦知道此人的内心,相当于圣人的弱点暴露。  屈原是走完封圣之路的圣人。他文宫若向杜预开放,杜预能得窥封圣的门径。  他获得的好处又有多大?  不就是当保姆吗?  给圣人看中的人当保姆,当然没问题啊。  杜预不置可否,却提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您已经封圣,圣人也可向自己故国施加影响吗?”  这问题,一直困扰杜预。  他发现,自己对十国、圣人和文渊阁关系,都没有基本架构。  这种关系是一个世界最核心、最基本也是最高层的架构,事关整个世界的运行核心机密。  可惜,过去包括田洪凤在内,无人能解答他的问题。  理由是——文位不够。  圣人到底是何种存在?  他们能多大程度,干涉世事?  能直接问圣人,当然最好。  屈原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大道无疆界。”  杜预心中一缓。  果然。  封圣之后,圣人便超然物外,便立足在大道之上,只求人族整体利益,以平常心看待世间万物。  但屈原淡淡又道:“圣人有故国。”  杜预点点头。  屈原这话表达两个意思。  正常来说,他作为列圣,不能直接干扰世间运行,或者说不问世事。  但在整个天道规则之下,圣人也曾经有血有肉,也有故国乡情。他们肯定不希望自己故国被毁灭。  这不,屈原好不容易放个一天假,转悠到沉江之处,还念念不忘给找自己帮衬楚国一把,留下一线之明。  可见他作为圣人,对楚国未来极其不看好、认为毁灭在即。  屈原的身影,渐渐变淡。  “此人,乃是项家子孙,名项藉。”  “此人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来日必高中状元,名登翰林。”  “我自会托梦与你,奖励你的付出。”  “切记,切记。”  屈原消失,只留下杜预石化当场!  “项藉?我擦这名字好熟悉?”  “等等!你/妹的这不就是项羽吗?”  “过目不忘?天资聪慧?”  “项羽不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吗?这货能看书考状元?”  “屈子,你确定自己没看走眼吗?”  “你居然一口咬定这货,能高中状元?名登翰林?”  “还让我去教他?”  “杀了我算了!”  杜预哭笑不得。  史书上记载,楚霸王乃是最不爱读书的人,堪称史书留名的神级学渣。  史记上明确记载:项羽少年时,他叔父项梁教他读书,但他学了没多久就不学了,项梁又教他学剑,没多久又不学了,项梁因此特别生气。项羽说:“读书识字只能记住个人名,学剑只能和一个人对敌,要学就学万人敌。”项梁于是又教项羽学习兵法,项羽非常高兴,但是只学个大概,不肯深加研究。  传说中力拔山兮气盖世、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的楚霸王,竟然被屈原安排,让自己当他的教书先生?还要让他考功名?  囧!  屈原老大人啊。  确实“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但我要真把楚霸王培养成之乎者也的楚秀才,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才是断绝了楚国最后的一线希望啊。  幻象中,项羽骑着乌骓,搂着虞姬,仰天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奈若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楚霸王才气爆发。  对面百万大军就被横扫一空。  杜预猛然惊醒,满头大汗。  “太可怕了。”  “杜预哥哥,你没事吧?”  林星河将杜预头放在自己美人膝上,温柔道:“是不是做了噩梦?”  杜预松了口气:“是噩梦,太可怕的梦魇了。”  林星河抿嘴笑道:“你刚才一直在喊屈子,屈子什么的。不会是梦见屈子了吧?”  杜预苦笑一声,远处却传来了呼喊声和破风声。  正如警匪片套路剧情,坏人死了,警察来了。  数道进士才气,闪烁而来。  林如海、田洪凤、王文昭、武士彟··  众多强者,纷纷赶到。  林如海一眼看到独生宝贝女儿安然无恙,只是竟然男女授受而亲,闺女竟然让杜预那混蛋枕在自己玉腿上,脸顿时拉老长。  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星河,你没事吧?”  他一个健步冲上去,不动声色将杜预踢到一边。  林星河摇头:“爹,多亏了杜预哥哥赶来,将我救下。”  “灵感大王那妖王呢?”  田洪凤持剑在手,杀气腾腾。  “已被杜预哥哥降服了。”  林星河兴奋道。  “什么?杜预?”  众人眼珠怒凸,盯着杜预。  杜预咳嗽一声:“灵感大王违反天条,为祸人间,东海龙族三太子敖丙和公主龙儿,已经将他收服,押往东海之滨。今后,我滁河应该风平浪静一阵子。”  虽然知道自己诗成镇国,必然风头大盛,但关注减少一点是一点,这种功劳还是推给龙族吧。  众人这才释然。  “哈哈,这才像话。”  “合情合理。”  “你一个秀才,能杀妖王也太夸张了。”  武士彟看杜预将功劳推得干干净净,笑而不语。  这双老眼,看透太多。  杜预扫了一眼,灵感大王被他除了,滁河妖兵妖将群龙无首,被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兄弟收编,销声匿迹而去。  这对鱼妖兄,是滁河本地妖,颇有威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有了灵感大王,他们也就作威作福,发号施令起来。  滁河水族,等于暗中掌握在杜预手中。  林如海狐疑上下打量女儿,总觉得女儿哪里不一样,但说不上来。  他瞪了杜预一眼,冷哼一声:“我送星河回去。有事明日再说。”  这一眼,让杜预不寒而栗。  很明显,林大人是怀疑自己,刚才除了降妖除魔,还监守自盗,拱了自己家的白菜。  但事关女儿清誉,他自然不会当众点破。  小子,待我回去审问女儿清楚,要是你真的干了什么不该干的,明日算总账!  空穴来风,并非无因。  林大人的怀疑,并非无根无据。在这男女大防年头,孤男寡女深夜在一起,这本身就够炸裂。  若非杜预与林星河有婚约在身,众人见怪不怪,只怕此事已经传遍滁州。  田洪凤也盯着杜预:“今晚,你没做什么吧?”  杜预哭笑不得:“今晚,我做了很多事,老师说的哪一件?”  田洪凤目光炯炯:“明知故问。我是说林小姐,你没做什么禽/兽之事吧?”  杜预头摇地拨浪鼓:“没有。”  田洪凤惋惜道:“禽/兽不如。多好的机会?”  杜预:“····”  老师,想不到你浓眉大眼也···  田洪凤慨叹一声:“你今后会明白的。”  杜预:“···”  老师,请讲出你的故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4章 威逼利诱,武士彟的拉拢! 既然有惊无险,天色已晚,众人纷纷退散。  黄劭、王文昭、卫琬带着伍乔、高翰林、徐士林等才子,纷纷告辞,乘船而去。  告别前,自然少不得一番吹捧。  黄劭、卫琬、王文昭等拉着杜预的手,勾肩搭背,各种亲/热递送悄悄话。不用说,试图挥起锄头猛挖墙脚。  “滁州没前途,不如学籍转到我扬州。我扬州有的是钱,会馆多,同乡多,文采风/流今尚存,朝廷有人好做官嘛。”  “我庐州已经垄断霸榜科考十次,文事之盛,无人可比啊。若能转到庐州,前科状元都是同乡,相互提携,岂不美哉?”  两个地方官还有学政们,说的吐沫星子乱飞,眉飞色舞,各种岂不美哉。  杜预,区区秀才,已经诗成镇国。  这时,只怕长安都知道他这号人物了。  诚如现代超级中学霸榜,一个地方的科举成功,固然在于本地培养,但“掐尖”从来都是最快的捷径。  所谓打不过就加入,对科举而言,打不过就挖墙脚才是王道。  若杜预能转籍投往这两地,那下界科举不就稳了?  伍乔等才子,脸黑如锅底。  刚才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转头跑去挖杜预?  我们都是牛夫人了是吧?  田洪凤死亡凝视:“两位,当面挖墙脚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扬州、庐州同行们这才恋恋不舍,拉着杜预的手依依惜别,各种暗送秋波,看上去贼心不死,底下锄头不会停。  武士彟却声如洪钟,大笑着一把将杜预拉到自己战船上。  田洪凤大惊。  “田大人,我要与杜预抵足夜谈一番。”  “你放心,我是都督不是学政,我不会干挖墙脚那种没屁/眼的事。”  望着顺江急速而下的荆州战船,田洪凤望江兴叹,连连叹气。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宋佳霖等滁州学子,满脸艳羡。  看看人家杜预。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一首诗成镇国,杜预马上变成众多达官显贵眼中,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连正三品荆州都督都来抢人。  什么抵足夜谈?  灯花,落子,香茗。  杜预正色道:“武都督,你不该与我见面的。”  武士彟仰天而望,突然别开话题:“你可知,镇国诗意味着什么?”  杜预皱眉:“小子不知,请大人赐教。”  武士彟悠然道:“问苍茫,谁主沉浮?”  “我圣元十国,兴衰成败,莫不与文事有关。”  “昔日,汉太祖刘邦白登被围,作《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横扫百万妖蛮,则汉大兴。”  “曹操征乌桓,做《观沧海》,诗成镇国,横扫塞北。”  “我朝太宗皇帝“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大唐龙兴,称天可汗。”  “宋太祖出征被众将黄袍加身,夜半三更作《初日诗》,黑夜亮如白昼,四野震动,大笑而出,班师回朝才建立大宋。”  武士彟意味深长道:“如今,你懂了吧?为何镇国诗这么少?”  杜预目光一闪:“莫不是,镇国诗除了诗词本身才气外,还能对一国国运,产生决定性影响,才能配得上?”  “孺子可教。”  武士彟点头道:“镇国诗,最难的不在诗,而在镇国二字。”  “一旦诗成镇国,就证明你足以影响整个国家的气运。”  “除非开国之君,或者本朝皇帝,哪怕龙子凤孙,都不敢轻易表露诗成镇国,否则会招来猜忌和杀身之祸!”  杜预面色严肃,点了点头。  武士彟意思很明确,为何镇国诗,多出自开国之君口中?  是他们才气最高?国内没人可比?  并非如此。  诗成镇国,问题不在诗,而在镇国。  一旦镇国,诗人的地位就很敏/感。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都不足以形容镇国诗人在一国中的地位。  “我料朝廷,很快就有旨意过来。”  武士彟面色平静,对视杜预:“你这条蛟龙,终究不能隐藏在滁州这浅滩太久了。”  杜预目光一闪:“可我还是秀才。”  武士彟表情淡淡,将一份情报推给杜预。  “刚刚收到的线报。”  杜预瞟了一眼外面警戒的武三思,打开线报。  上面墨迹未干、字数寥寥,但一字千金。  “上与张仪会谈,诗成镇国,秦还陇西三城,汉退黄河以北。”  杜预心中一动。  他这首【行路难】,竟然搅/动了十国局面、大唐国运?  “秦国,虎狼之国也。一兵未发,却主动退还三城,在我印象中,绝无仅有。”  武士彟面色冷峻:“另,根据千里线报,此时此刻朝廷正在激辩,该如何安置你?”  杜预突突一跳。  他诗成镇国,是黄昏的事。  只怕朝廷今晚激烈辩论,也不过正在进行之中。  此地距离长安,相隔数千里,武士彟却能如数家珍,犹如亲见。  可见,武家在长安根基之深。  世家,果然不同。  杜预明白武士彟的意思,他诗成镇国后,便犹如一遇风雷便化龙,再也不能藏身在滁州这浅滩之中。  他,已经暴露在大唐朝廷,众多势力的眼中,无可避免被卷入了各种漩涡。  “何去何从,还请老大人教我。”  杜预叉手行礼。  武士彟叹了口气,浑浊老眼却爆出道道精芒:“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大江上,一个浪头打过来。  他们座下这条大战船,竟然也猛烈晃动一下。  杜预目光一闪。  武士彟,这是要拉自己上船啊。  他武家,由于“女主武王”之事,被王太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他就要来拉拢自己,跟他一起干?  一只小巧玲珑的纸鹤,轻轻飞入船舱中,落在武士彟手中。  武士彟急忙打开纸鹤,犹如运筹帷幄之中的将军,收到前线战报般急切。  看完纸鹤上内容,他松了口气,将纸递给杜预。  杜预也急忙看去。  还是墨迹未干的长安线报。  “上欲召杜入翰林侍读,为太后阻,言杜方秀才,不可逾矩简拔,以绝幸进之路。上方作罢,表彰不日即到。”  杜预默然。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皇帝想要召见我,直接授予翰林侍读官位,辅佐君王,说白了就是皇帝秘书,君王助理。  翰林侍读,乃是唯有翰林院的翰林,做够三年翰林院修编、修撰之后,方有机会担任的机要之位!  这位置官位六品,但非常关键,可日日与皇帝在一起,商量国/家机/密,堪称宰辅预备人选。大唐历届宰辅,都做过这位置。  但位高权重的王太后,不同意。  她老人家直接发话,说祖宗规矩不能破,不可逾矩,不可简拔,理由言之凿凿,堂而皇之说“以绝天下幸进之路”。  领导怎么说,都有道理。  杜预只是一个秀才,如果只凭着一首诗,便可担任翰林侍读这么重要的位置,那天下人都有幸进之心。  杜预长出一口气。  他不知道王太后阻止皇帝对自己征兆,是何居心,但想必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理由之下的好意。  只怕跟琅琊王家王伦的冲突,大有关系。  既然杜预与自己侄子王伦发生了冲突,还写了【乌衣巷】弄得王家气运衰败,太后恨屋及乌,自然很不待见杜预。  她老人家一言九鼎,杜预这次破格提拔,就胎死腹中。  杜预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才不愿去做什么翰林侍读。  说白了,不就是皇帝身边小书童吗?  什么皇帝的秘书?  如今自己这点实力,小身板却要丢到长安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政/治漩涡之中,只怕杜预分分钟会领便当。  哪怕杜预能扛得住,也风箱里老鼠两头受气。  武士彟沉声道:“你诗成镇国,有大功与朝廷,却被太后轻轻抹去。太后春秋鼎盛,权倾朝野,且睚眦必报,只要她在位一天,你这辈子休想在仕途上有所寸进。”  杜预笑了笑。  武士彟,就是明着拉拢,要对付太后。  不过太后乃是琅琊王家,王伦确实让杜预厌烦。  杜预叹了口气:“太后不待见,我又能如何?”  武士彟目光炯炯:“先帝有旨意,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早已亲政多年,太后却始终把持权柄,干涉政事,使得朝廷政令不出一门,才是我大唐纷争衰落的根源。”  杜预一点就透:“圣上?”  武士彟点头:“今上乃是千古难求的明君,大有太宗之风。你诗成镇国,今上大喜,马上要征召你入朝。若能襄助今上,神器归位,则你便有从龙之功。加上你诗成镇国,平步青云,又有何难?”  杜预一脸感动,内心却在冷笑。  武士彟看似古道热肠,但还是在拉杜预站队。  他今晚大张旗鼓,将杜预拉到自己船上“秉烛夜谈”。此事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有心人。  落在王太后一/党眼中,这就是杜预“怨怼”“私通”武士彟的证据。  武士彟现在岌岌可危。  他是否是皇帝的人,杜预也抱有极大怀疑。  证据很明显——皇帝若真将武士彟当做心腹,武媚娘为何会被打入冷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5章 妇炎洁,不,节妇吟! 杜预猜测,武士彟处于落水之人,急于抓救命稻草的阶段——他被太后盯上,想要傍上皇帝大腿,却还没有被皇帝信任。  而自己,很不幸成为武士彟的一个筹码,用来绑定皇帝的筹码。  这当然不符合杜预的利益。  他就算要找政/治盟友,也不会找武士彟这种随时会被抄家灭族的政/治破落户。  他就算要跟皇帝搭上关系,也要直接找皇帝,而不是被二道贩子武士彟捆绑在一起。  要知道,政/治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能力,而是站队!  想当年,李白谪仙人多牛逼?  可他不就是站错了队,错误站在了永王队伍中,还给跪舔永王写了十一首《永王东巡歌》?结果导致身败名裂,被流放夜郎?  在太后与皇帝两者之间,杜预选择他自己。  更不要提,你区区三品都督武士彟。  这就是杜预的底气——诗成镇国,就有这份从容与自信。  “如何?”  武士彟却微微一笑,觉得杜预已经落入彀中,下一秒就要涕泪横流,跪下大叫士为知己者死。  一个秀才,却被堂堂三品都督、大唐功勋亲自拉拢,抵足夜谈,还不够你炫耀的?  加上他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气势,杜预不可能逃得过这温柔的罗网。  他推过去一张纸:“若你别无异议,那就在这份奏折上签名吧。”  杜预看过那张纸。  这张纸上,是一份武士彟写给皇帝的表忠心奏折。  上面粉身碎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了一大堆。  后面,还有杜预的名字,需要他签字。  无疑,这是一份政/治投效书。  杜预如果签了,那就彻底绑在武士彟的战船上,要与他休戚与共、共同进退。  皇帝眼里杜预价值越高,武士彟从杜预身上获得的价值就越高。  窗外,人影攒动,甲胄带寒。  武三思满含杀气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带甲武士盔甲撞/击声,往来巡逻脚步声传来。  杜预深吸一口气。  这是武士彟的两手准备。  一面是高/官厚禄利诱,一面是杀气腾腾的威逼。  对方铁了心,今日一定要让他“失/身”,投入他的阵营中。  否则,后果杜预知道。  杜预不能答应,但同样不能不答应。  答应了,杜预就上了武士彟的贼船。  不答应,今晚这关杜预就过不去。  别以为,武士彟不会杀杜预。  他身为正三品的荆州水师都督,掌握十万大军,连朝廷王太后都不敢直接动手。  杀一个秀才杜预,又有什么了不起?  在武士彟和武三思看来,杜预插翅难逃。  杜预淡淡一笑,突然撇开话题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都督要不要听?”  “什么故事?”  武士彟脸色一沉,心中不悦,但不好发作。  杜预没说不签,只是讲个故事,你都不允许,太不拿人家当人看。  杜预淡淡道:“在我故乡,有个美丽聪慧的少妇,被一位有钱有势的登徒子盯上。”  “登徒子死缠烂打,一定要追求这位少妇,还赠送了她一对价值连城的东海明珠。要玉成好事。”  “少妇被逼无奈,给他写了一首诗。”  “哦?”  武士彟哈哈大笑:“有趣,真是有趣。这故事我从未听过。不知道那美女能写什么诗句呢?”  杜预悠然道:“【节妇吟】。”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你既明知我是有夫之妇,还要对我用情,此君非守礼法之士甚明,语气中带微辞,含有谴责之意。  这里的“君”,喻指武士彟,“妾”是杜预自比,十字突然而来,直接指出武士彟的别有用心。  武士彟眉头微皱,装听不懂。  杜预继续道:“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我虽知君不守礼法,然而又为你情意所感,忍不住亲自把君所赠之明珠系在红罗襦上。表面看,是感谢武士彟对自己的知己、知遇;如果深一层看,话中有文章。  杜预继续悠然道:“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这句话,说的是自己家富贵气象,良人是执戟明光殿的卫士,身属中央。  明光里,便是大唐的宫殿明光殿。  但对于杜预这种区区秀才,已然诗成镇国的情况,也可认为是前途光明、鹏程万里、不可限量。  杜预话锋一转:“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这两句波澜开合,感情上很矛盾,思想斗争激烈:前一句感谢对方,安慰对方;后一句斩钉截铁地申明己志,“我与丈夫誓同生死”。  表现出一个被引/诱的少妇,内心经过激烈斗争,最后确定不改其志,只愿与丈夫生死相依。  杜预掷地有声,沉声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以深情语作结,一边流泪,一边还珠,言词委婉,而意志坚决。  当说到“恨不相逢未嫁时”,诗成鸣三州。  滁州、庐州、扬州,万千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整个大江之上,都回荡着杜预掷地有声的声音。  武士彟脸色陡然一变。  他本想制造“瓜田李下”嫌疑,逼迫杜预不得不就范,跟随自己的势力,没想到杜预给他来了一招诗成鸣三州。  这比大喇叭还管用。  而且,杜预这首诗,写的非常有特点。  他将一位被登徒子重金引/诱的少妇,心理活动刻画入木三分,写得如此细腻,熨贴,入情入理,短幅中有无限曲折,真所谓“一波三折”。  此诗词浅意深,言在意外,含蓄地表达了杜预的政/治立场,通篇运用比兴手法,以少妇面对多金少爷欲拒还迎、终究忍痛割爱的角度,委婉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表面完全是一首抒发男女情事之言情诗,骨子里却是一首政/治抒情诗,题为《节妇吟》,即杜预用以明志。  虽然武士彟用来常人求之不得的声名地位、富贵荣华,来拉拢、引/诱杜预加入起阵营、为其助势,但杜预“富贵不能移”,像一个节妇守住贞/操一样的守住了自己的严正立场。  但武士彟是个手握重兵、炙手可热的藩镇都督,杜预并不想得罪他、让他难堪,因此写了这首非常巧妙的双层面的诗去回拒他。  更妙的是,杜预还巧妙利用诗成鸣州,让这首诗鸣三州之地!  如此一来,就算朝廷、太后和其他势力,有人在暗中跟踪这条船,看到杜预上了武士彟的贼船,也能听到这首表明心迹的【节妇吟】,而不会误判杜预加入了武士彟,相反却明确了杜预拒绝武士彟事实。  武士彟试图连哄带骗、拉杜预下水,给其他势力制造既成事实的图谋,不攻自破。  武士彟愣了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一个【节妇吟】。”  “当!”  船舱门被推开。  武三思全副武装,斩刀雪亮,大步流星走进来喝骂:“杜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写诗讥讽我爹是登徒子?今日/你若不签字,便是首鼠两端,看不起我武家,我要斩下你狗头。”  杜预斩钉截铁道:“哦?我给武家出谋划策,献三个锦囊,结果却要被斩杀?这到底是朝廷三品封疆的座舰,还是锦江/贼的贼船?”  武三思面色憋红,大吼一声就要砍下来。  武士彟虎目一寒,爆喝道:“滚!”  他一声怒吼,犹如平地一声雷。  武三思被罡气,冲的滚了出去。  武士彟面容一沉,抱拳道:“我教子无方,让先生受惊。”  杜预笑了笑:“无妨。”  武士彟还想劝说,长叹一声:“我一心为皇上,与我同行,并不算失节,反倒有从龙之功。杜先生为何坚决不从?”  杜预淡淡道:“我与武都督都有匡扶天下之志。只可惜要走的道路不同。我要走圣人之路,考科举,求文名,著书立说,立言、立功、立德,不想过早卷入朝廷斗争。承蒙都督厚爱,若有咨询,我必倾囊相授,但其他恕不能从命。”  杜预一脸“你要逼我,我就跳河自尽”气势。  武士彟心中暗骂。  大家都是千年狐狸,装什么聊斋?  你明明嫌弃我实力不够。  但杜预【节妇吟】说得委婉又坚决,软中带硬,不卑不亢,让他也难下决断。  武士彟脸色数变,叹息道:“先生不愿从我武家,我绝不敢强求。只是小女已经被打入冷宫,我武家岌岌可危,还请先生教我。”  杜预心中冷笑。  教你?  威逼利诱,这是求教的态度吗?  可见,大唐世家自视甚高,轻易不会与人平等相交。  所谓虎不与犬为伍。  若非杜预软硬兼有,软的有【节妇吟】,硬的能诗成镇国,才震慑住傲气冲天的武家,让武士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早已被卖/身为契,成了武家一条狗。  杜预心中有气,冷笑不语。  武士彟自知有亏,若不大出血,别想让杜预再发一言。  他一咬牙,拿出一枚貔貅令牌,推给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6章 长恨歌!皇帝哭了! “这是何物?”  杜预皱起眉头。  “此物,乃是【元谋令】。我当年随着太祖起兵时,被封为【十七元谋功臣】,只要在大唐凭着此物,无论多大罪状可免死一次。”  武士彟咬牙。  杜预皱眉:“武家正需要此物,为何给我?”  武士彟苦笑:“太后要杀我全家,只有一枚,就算我能侥幸不死,也会废为庶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先生前途远大,不如赠送给你。”  他压低声音道:“此令在荆州都督府辖区内,见此令如见我,也可无条件调兵。”  杜预也不客气,收下【元谋令】。  他知道武士彟话定有很多水分,但给大家彼此一个台阶。  “我武家,该如何?”武士彟眼巴巴道。  杜预笑了笑:“我锦囊妙计,早已写好,依计行事,必然无恙。”  说完,杜预起身就走,跳下小船。  武士彟静静望着黑暗中,远去的小舟,沉吟不语。  武三思杀气腾腾道:“父亲,此人如此无礼,竟然不服拉拢。不能为我所用,应该杀之。孩儿可带人,假扮成江洋大盗,悄悄尾随以弓箭射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雷便化龙。”  武士彟苦涩道:“他早已看穿,除非我武家不想活了。连皇帝都要征召太后都要阻止的人,岂是我武家能杀的?”  “只能希望他锦囊妙计,真能生效,媚娘在宫中能起死回生。”  而此时此刻。  武媚娘被打入冷宫,正在心心念念,仰头望明月,低头泪千行。  铁窗泪。  侍女泄气道:“小姐,那杜预真是害人不浅。”  “什么神机妙算?”  “他说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皇上早就把你给忘了。”  “咱们要在这冷宫,过一辈子了。”  武媚娘咬牙道:“锦囊。是时候打开第二个黄色锦囊了。”  黄色锦囊中,又是一首诗。  武媚娘看完,惊为天人!  “这,这是?”  “杜案首,天下奇才啊!”  “只要这首诗,传到皇帝之手,便一定能让我起死回生。”  “但···”  武媚娘美眸凝重,滴溜溜转动:“杜案首说了,此诗发布的时机,一定是太后要杀我,我死到临头方可。”  “可太后至今没有下诏啊。”  侍女皱眉:“再说,就算你诗词写得再好,我们困在冷宫中,送不到皇帝手中又能如何?”  “此事,简单。”  武媚娘何等机灵,美眸一转:“明日,你就出首告我!”  “啊?”  侍女惊呆了。  武媚娘森然道:“明日/你去喊冤,向太后告我怨怼。太后拿到这罪状,一定会来杀我。”  侍女垂泪:“小姐,我是武家世代家生子。”  “我知道。”  武媚娘决绝道:“不然,我也不会带你入宫。今晚,你要受皮肉之苦。”  冷宫中,传来女子惨叫声。  第二天一早,一个消息震动后宫。  被打入冷宫的武媚娘,身边侍女突然向大太监出首,告发旧主。  太后当面审问此女。  她告诉太后,武媚娘对太后恨之入骨,天天指天咒骂,诅咒太后不得好死。  她只是劝说武媚娘,少说两句,武媚娘就迁怒与她,将她打得遍体鳞伤,险些活活打死。  太后亲眼看到,这侍女被毁容,身体受伤极重。  王太后勃然大怒,赐下一尺白绫,令大太监去送武媚娘上路。  王皇后喜形于色,重赏了那位背叛武媚娘的侍女,不光赦免她无罪,更赐予她一座住处,让她养伤。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背主侍女重获自由后,不顾伤势,连夜消失。  没多久,皇帝手捏一张香纸,吟诵着上面缠绵悱恻的诗句。  “【长恨歌】?”  “这是,媚娘写的?”  台下,跪着那遍体鳞伤的侍女:“是,我家小姐日夜思念君王,夜夜杜鹃泣血,才写出如此诗句。”  皇帝点点头。  他对武媚娘虽然印象深刻,也颇为舍不得,但如今太后势大,他虽然在朝中安插亲信,一步步夺权,却自觉火候没到,还需要时间。  所以,皇帝对太后处置武媚娘,无动于衷,准备牺牲掉武家,换取更多政/治利益。  别以为皇帝单纯,无情最是帝王家。  能用一个武家,换取太后对自己一点愧疚之心,完成一两个关键官位的利益交换,就是皇帝的底线。  他漫不经心,拿起【长恨歌】,瞟了两眼,就身不由己被吸进去了!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武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妙,妙啊!”  皇帝吟诵到激动之处,忍不住拍案称奇,豁然站了起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亏得这武媚娘,怎么想得出来如此绝妙佳句?”  皇帝笑吟吟,想起武媚娘给他写的三首【清平/调】,各个精彩绝伦,千古名篇。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皇帝哈哈大笑。  这长恨歌,都是名场面。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写的好,写的妙。”  皇帝越看越是津津有味。  侍女表情,渐渐震惊。  她大户人家出身,见惯了尔虞我诈,残酷无情。  在她看来,太后下诏,一尺白绫赐死小姐。小姐危在旦夕。  皇帝根本冷血无情。  他要是想救,早就救了。  至今纹丝不动,便是压根不想救人。  光凭这首诗,能让无情冷血的帝王,改变初衷?  难,难比登天。  谁知,皇帝看地越发入神,如痴如醉。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好一个三千宠爱在一身!”  皇帝回想起武媚娘三次承/欢的旖/旎场面,越想越觉得···  没错。  朕确实好多年都没有如此宠爱过一个女人。  记忆,被唤醒了!  后面,都是描写武媚娘如何被皇帝宠爱的事实。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谩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但话锋一转,诗词开始凄凄惨惨戚戚起来。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皇帝拿着信笺的手,微微颤/抖。  特别是那句“君王掩面救不得”,深深刺痛了皇帝那颗年轻、骄傲又敏/感的心!  这里就能看出杜预心思缜密,文心周纳。  武媚娘越是不埋怨皇帝,越是替皇帝开脱,皇帝越是心中不是滋味。  这君王掩面救不得,说的是皇帝无能为力,而不是说皇帝不想救。  但年轻的皇帝,偏偏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激将法啊。  “可恶!该死!”  皇帝猛然一拍桌子,逼问侍女:“朕不是打入冷宫吗?为何谈及生死?”  侍女哭拜道:“皇上,太后已经下令,三尺白绫,赐死我家小姐!”  皇帝的心,一阵抽搐。  但他还是没有采取行动。  太后,是他的母亲。  哪怕他身居九五至尊之位,太后手握大权,对他依旧有生杀予夺、废立之权。  他只能铁青脸,继续看下去。  但后面的内容,越发将“长恨歌”,写得缠绵悱恻、动人至深。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一句接一句,杜鹃啼血,声声断肠。  最妙的是,这诗词发自肺腑,因太后已经下诏赐死武媚娘。  武媚娘很快就要与皇帝天人永隔。  在得知这消息之后,武媚娘写出这等缠绵悱恻、情真意切、诗句,  哪怕铁石心肠的帝王,都哭得泪人一般。  “杜鹃啼血泪悲声,声怨霜寒梦乍惊!”  “这首诗哪里是诗,句句都是断肠声。这是要了朕的命啊。”  但高/潮还在后面。  杜预写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皇帝绷不住了!  泪崩。  潸然泪下,滚滚热泪。  一旁的高力士,看到皇帝如此悲痛,急忙上去道:“陛下,节哀啊。不要伤了身子。”  “朕连一个如此痴情的女子都护不住,还要这身子、这江山作甚?”  皇帝气冲牛斗,拍案而起!  高力士吓得瘫软在地。  皇帝拿着信笺,颤声读出最后一句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无绝期···”  “呜呜呜!”  皇帝哭了。  帝王泪,是真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7章 太后气疯了!谁写长恨歌? 被杜预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整个大明宫之上,竟轰然雷动。  响彻武媚娘温柔的声音。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云霄之上,啼血杜鹃,子归哀鸣!  仿佛是即将被一尺白绫绞杀的武媚娘,在向皇帝微笑永别。  但她越是不恨,越是痴爱,皇帝越是受不了。  这世界上,哪个男人能舍弃如此痴情的女子?  何况,近来太后、皇后干涉皇帝的事,还少吗?  杜预诗成镇国,让大唐转危为安,皇帝兴冲冲要招入朝廷来做官,结果被太后冷冰冰“绝天下幸进之路”给怼了回来。  皇帝贵为天子,不要面子的吗?  朕连一个小小翰林侍读,都决定不了?  何况,此人还诗成镇国,有功与社稷?  新仇旧恨,气上心头。  皇帝目光幽幽,气冲斗牛,终于决定——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是眼睁睁看着武媚娘被太后杀了,他这皇帝威信何在?威严何在?还怎么做下去?  “摆驾,冷宫。”  皇帝冷冷吩咐。  高力士冷汗津/津,狠狠瞪了那侍女一眼。  他万万没想到,这武媚娘还有如此手段?  区区一首诗,就能让皇帝回心转意?护住她与太后硬杠?  “皇上,三思啊。”  高力士哀求。  皇帝一脚踹飞高力士:“你个狗奴才,这天下乃是我李家天下!朕乃是李家天子,后宫嫔妃生死,朕一言可决!”  冷宫。  三尺白绫,已经挂好。  剧毒鸩酒,准备妥当。  蜡烛,忽明忽暗。  大太监冷笑道:“武才人,你别耽误功夫了。你诅咒太后,罪该万死。太后旨意,你自己选吧。是白绫,还是鸩酒?”  武媚娘却摇摇头,一脸决绝:“我要面见太后。那贱/人诬告本宫。本宫有冤情,不能就死。”  她内心却在惴惴不安,甚至绝望。  时间,已经拖不下去了。  可皇帝却还是没来。  她内心崩溃。  杜预,你这长恨歌,是否不管用?  “哼!感情这半天,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大太监怒了:“来人,送她上路。”  谁知,一声断喝。  “朕,看谁敢?”  “皇上?”  大太监吓得跪地。  武媚娘原本已经绝望的美眸,骤然一亮。  皇帝,来了。  杜预,神人也!  她精神紧绷,骤然松弛,终于天旋地转,我见犹怜倒在地上。  皇帝一把抱住昏迷的武媚娘,冷冷道:“回宫。”  之后,深宫之中,传出了各种精彩的故事。  有人说,皇帝将武媚娘带回自己寝宫之中,不许任何人出入,以保护武媚娘不被太后所害。  也有人说,太后、皇后听说此事,大惊失色,联袂而来。太后以先帝遗诏斥责皇帝荒阴无度,但被皇帝硬气、怒怼回去。母子在大明宫中几乎公开决裂。  还有人说,武媚娘写【长恨歌】,感天动地,诗成泣鬼神,才从太后屠刀下逃得一劫。  尽管各种版本满天飞,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武媚娘,依靠【长恨歌】活了下来。  非但没有死,反而居住在了皇帝寝宫之中。  长安人民,向来八卦。  【长恨歌】,也流传出宫。  一日之内,长安纸贵。  上至高/官士大夫,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在争相传颂着【长恨歌】。  家家户户,都传哭声。  “呜呜呜!太感人了。”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不行了,我真的···我要去骂太后!”  “什么恶毒太后,为何要拆散这对神仙眷侣?”  “太后把持朝政,罪大恶极,还逼皇帝专宠自己侄女王皇后。”  “琅琊王家,这是要取代李唐天下吗?”  太后风评,被害。  到处流传着对她不利的传言。  随着长恨歌,太后也从恶毒婆婆,升级为把持朝政、飞扬跋扈、阴谋篡位的老妖婆。  “砰!”  价值万金的文宝笔架,被狠狠摔碎在地上。  “撕拉。”  珍贵的孤本古籍被撕碎。  “气煞哀家!”  王太后披头散发,狂怒如狮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疯狂毁灭见到的一切。  “太后。”  王皇后眼圈红红,劝说道:“保重凤体啊。”  王太后声声咆哮:“什么长恨歌?哀家竟然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武媚娘这贱/人,竟然将哀家丑化成这样?我饶不了她。”  她如牛喘,颓然道:“真真想不到,一首诗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让皇帝犹如中了邪般,拼死护着那贱/人。”  王皇后更是呜呜哭泣。  皇帝对太后尚还有忌惮,对她就更是不假辞色,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此事过后,无论武媚娘死不死,她这皇后算是彻底失宠了。  “不对啊。”  王太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王皇后疑惑:“什么不对?”  “武士彟,一介武夫。”  王太后冷冷道:“他的女儿,将门之女,哪有这么大的才气,能写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种千古绝句?”  皇后也一拍脑门:“是啊,臣妾也在纳闷。这长恨歌,能流芳千古的绝佳词句,比比皆是。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臣妾看了都动心,何况是皇上?”  “哀家问过高力士。之前,那狐媚子能狐媚皇上,依仗的也是三首好诗。”  王太后彻底恢复冷静,将三张纸推给王皇后。  王皇后看了三首清平/调,大吃一惊:“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此诗,妙绝!”  “你以为,这种诗是武媚娘那贱/人能写得出来的?”  王太后目光一寒。  王皇后灵光一闪:“太后的意思?别人代笔的?这些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句句都打在帝王心坎上。让皇上都无法抵抗。”  “不错。”  王太后面色凝重:“此人,诗才奇高,天下奇才也。”  “若不能找到此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找到破解之法,只怕你我今日之败,还会继续上演!”  “可··到底谁写的呢?”  王皇后皱眉:“我朝人人会写诗,天下之大,诗人处处,这不是大海捞针?”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要不说,你失宠一点不冤。前些日子,名震全国的镇国诗【行路难】,你没听到?”  皇后失声道:“太后的意思?是杜预?那个秀才?”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太后斩钉截铁道。  “啊?您老人家如何断定?”  皇后花容失色。  大唐人口亿万,诗人若过江之鲫,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  凭什么看到如此好诗,就断定是杜预所写?  “没什么证据,只是哀家直觉。”  太后冷笑:“此人,应该是【长恨歌】、【清平/调】的真正作者。”  “此人好大的胆子!”  王皇后勃然大怒:“既然敢助纣为虐,那就请太后下诏,将他索拿,或者当场格杀。”  太后目光一闪,正要说话。  王姪作为王家女子,能爬到今天的地步,绝非心慈手软之人。  哪怕杜预诗成镇国,若是碍事,她也照杀不误。  一道飞鸿,化为书信。  太后看过书信后,略一沉吟道:“武士彟,果然今晚约会此人。”  “这就是他们勾结的证据。”  王皇后黛眉一挑:“若朝廷不方便出手,我给哥哥写信,让王家动手除掉这祸患也可。他本事越大,对我们威胁越大。”  太后摇摇头,嘴角翘起一丝讥讽弧度:“此人却诗成鸣州,写了一首【节妇吟】,婉拒了武士彟。”  “啊?”  王皇后愣住了。  太后吟诵道:“此人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他若与武士彟勾结,只怕唯恐做事不秘密,断不会大声嚷嚷。”  “此人在表明态度,竟然没站队。”  “倒是有几分机灵。”  “要是他没做节妇吟,哀家今晚就下令,将他格杀勿论!”  杜预不会想到,自己一首诗,竟有惊无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与死神擦肩而过。  若他表态不够坚决,又或者没有诗成镇国,今晚都有杀身之祸。  在大人物的眼力,小人物就是一只凡尘中蝼蚁,碾死蝼蚁不需要理由。  杀错了人呢?  那就怪你命不好。  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当然,杜预诗成镇国,也是一大护身符。至少他是一只强壮的蝼蚁,需要当权者谨慎对待。  太后闭目养神,指头敲击在太师椅上。  她半晌睁眼,冷冷道:“写信给王异。”  “哀家要她彻查此人。”  “此人做过什么诗,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事无巨细,都要知道,以圣笺当日报来。”  “圣笺,一天一报?”  皇后心疼:“这杜预拉拢不成,杀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地主家,也禁不起这么花啊?  “杀了?诗成镇国之人,你一句话就杀了?”  太后冷笑道:“让王异去试探,看他识不识相?”  皇后沉默半晌,话题又转到武媚娘身上:“皇上寝宫中,那狐媚子怎么办?”  “你是皇后,六宫正主。”  太后冷哼道:“难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要你何用?”  “是。”  王皇后委屈巴巴,眼眸闪过寒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8章 太会了!撩的诗妖不要不要! 杜预汗透衣衫,一个劲吟诵诗句,快快逃离武士彟魔爪。  他一头躺在床上,哀叹一声。  “这咸鱼,是越来越难当了。”  “躺不平了怎么办?”  今天,说好只是赛龙舟,结果却漫长无比车轮战。  诗僧、诗妖、王伦、伍乔、灵感大王、武士彟···  处处杀机,步步陷阱。  杜预黑甜一觉,再睁开眼已被人吵醒。  “何人?”  木兰充满警惕,盯着眼前来人。  女邻居。  薛涛。  “请问,杜预先生在否?”  薛涛出人意料乖巧,毫无昨日颐指气使的嚣张气焰。  杜预穿好衣衫,出来一看。  好家伙。  薛涛身边,诗僧贯休浑身打着绷带,依旧血染僧袍。  俊美无双的妖僧,如今灰头土脸,只剩一只眼冷冰冰盯着杜预。  杜预心中偷笑。  让你风/流俊俏小僧,爱拐骗小寡妇?  这下,破相了吧?  杜预:“呀?这是怎么了?”  薛涛表情却多了两份扭捏,好像有些害羞。这对于诗词大佬交际花的诗妖,颇不寻常。  “昨日,是薛涛多有得罪。恳请杜先生不要见怪。”  薛涛轻咬薄唇,盈盈见礼。  杜预眨眨眼,这诗媛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薛涛看杜预对她还是戒心十足,黯然神伤,勉强一笑:“我要送贯休大师回去养伤,再返回蜀地。出来日子不少了,该回去了。”  杜预搞明白,这漂亮女邻居要告辞了?  不骚扰了?  他笑了笑:“也罢,路上小心。”  看到薛涛与杜预谈笑风生,诗僧别提多难过了。  他一张脸,都垮下来。  “杜预,希望你路过姑苏城时,能去寒山寺找我。”  诗僧冷哼一声:“到时候,贫僧自然会好好招待。”  杜预突然产生一个恶趣味。  这诗僧越是在意薛涛,杜预越是想调/戏他。  杜预嘿嘿一笑:“对了,薛道长。临行之前,我写一首诗赠送给你吧。”  “写诗?赠我?”  薛涛惊喜交加。  想不到,杜预与她关系这么恶劣,她先发制人,摇人收拾杜预,杜预却不计前嫌,写诗送她?  杜预嘿嘿一笑,挥毫泼墨,一蹴而就。  薛涛对杜预实在是又爱又恨。  恨他,因为杜预几次三番怼自己,弄得她下不来台。  但偏偏又在她面前,诗成镇国。  女人,天生都慕强的。  而薛涛这天天混迹顶级诗词圈的,更是慕强。  对真正的强者,她总是发自内心、被深深吸引。  昨日,杜预一首【行路难】,狠狠撞/击、震撼了薛涛的芳心,让她欲罢不能。  这种玄而又玄,微妙至极的感觉,乃是男女情战的关键。  杜预才气冲天,诗成镇国,让薛涛恼恨之余,又产生了奇妙的感觉。  如今,杜预更是作诗送她?  她拿过宣纸,凝神看去。  “《赠女冠薛涛》。”  “瞳人剪水腰如束,一幅乌纱裹寒玉。”  只是看了第一眼,薛涛就脸红了!  女冠指的是女道士。  薛涛好做女道士打扮。一看就是杜预在写诗赞美她。  尤其是一开始的前两句,把这个美人的描绘抒发到了极致。  写薛涛的眼睛明亮如秋水一般,纤腰细如束素帛,头上一幅青布道巾,包裹着犹如冰肌玉骨的美人,把女子含情脉脉之美,充分展现了出来。  “腰如束”,描写尽身姿曼妙,比盛开鲜花还要动人。如此美丽的身影,包裹在道士的青衣之下,却更显得出她非同一般。  薛涛情难自禁,道姑脸上更多了一抹红/晕。  木兰都吃醋,冷哼一声。  杜预竟然给薛涛写诗,还赞美她的美貌?  这是木兰没想到的。  诗僧贯休,七窍生烟。  好气啊。  自己追求多日的薛涛,竟然被杜预当面撬墙角?  薛涛继续往下看。  “飘然自有姑射姿,回看粉黛皆尘俗”。  这两句,写薛涛翩翩仪态就仿佛藐姑射山上神仙的姿容,回头再看人间粉黛都像尘土般庸俗。  两句诗,全方位描绘薛涛超凡脱俗,拥有惊人美貌,更拥有遗世独/立世外仙子的气质。  薛涛更是心花怒放,笑靥如花。  这时代,诗词才是一切。  能收到杜预如此诗词赞许,歌颂美貌,哪怕薛涛成见再大,也禁不住容光焕发、仿佛被滋养饱饱的少妇。  “雾阁云窗人莫窥,门前车马任东西”。  这句意思,甚至很多人都闻名前来,都想一睹芳容。但是她居住的地方犹如仙境一般,无人能够轻易看得到。  “礼罢晓坛春日静,落红满地如鸦啼”。  早晨她做完斋/戒功课后即显得心境安宁,纵然在这样的春日里,落红满地,幼鸦鸣啭,她也始终不为所动,真诚奉道。  前两句写薛涛拥有无比惊艳的美貌,尤其是“瞳人剪水腰如束”,引人遐想。  能够如此美貌薛涛却能够心如止水,对于外界世俗的一切,都不曾放在心中。这又是何等孤高佳人?  青丝红颜,青灯古佛,越发映衬出佳人道心之坚定。  “好!”  薛涛情难自禁,一脸痴迷道。  杜预,太会了吧?  犯规了!  哪怕是诗词圈名媛,薛涛都被撩地不要不要!  没见过杜预这么才气冲天,又大胆至极的撩法。  诗妖,都脸红了!  “哼!”  重伤在身,缠满绷带的诗僧贯休,实在看不下去了。  看他满脸泛酸、双目喷火的样子,杜预险些笑出猪叫。  贯休啊贯休,这才是诗媛薛涛对榜一大哥的真面目。  我一首诗,就能让她跪下唱征服。  你这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和尚要是现代人,下一秒准会摸出一个麦,野狼般嘶吼:“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为了你,换了心肠。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杜预最喜欢看贯休这种看不惯,又心碎、又无力的样子。  “薛道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贯休怒极反笑,拂袖而去。  空气中,好大一股酸味。  杜预惊讶道:“谁家醋坛子炸了?”  “噗!”  薛涛笑得花枝乱颤。  诗僧贯休,更是气得抓狂,一边念诵【清心咒】,一边脚步不停狂奔而去。  阳光反射在他的光溜溜秃头上,不知为何,泛出青青大草原的颜色。  “快追吧。”  杜预一脸绅士。  薛涛这风/流诗妖,道姑学士,撩一撩、逗一逗就好。  如同夜店中的dj。  漂亮,固然漂亮,风/流,也是真风/流。  她是男女情战的高手,不然也不能以乐籍女子身份,跻身顶级诗词大佬圈。  谁认真,谁就输了。  杜预并不想与她真正发生点什么。  薛涛怅然若失,叹了口气,盯着杜预,泪花突然闪烁:“若我不是乐籍,你会为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吗?”  杜预摸摸鼻子。  被姐姐这么突然,火/辣辣盯着逼问,弄得人家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呢。  多不好意思?  “算了。不必多言。”  薛涛凝视他表情,凄然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杜预所在陋室,前面一大片梨树。  微风徐来,梨花带雨,配上晚春初夏景色,犹如梦境。  风中,只留下了薛涛悠然吟诵声。  “梨花醉春/色,碧溪弹夜弦。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声声慢,声声泣。  梨花,沉醉在动人的春/色中,入夜了,碧溪潺潺,有人拨动了琴弦。  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凄风苦雨的夜晚,度日如年。  失望、凄苦的情绪,盘旋在梨花带雨心中,久久不绝。  诗成,鸣州。  才气,久久萦绕不散。  薛涛这首诗,也列当月圣刊,引发了诸多议论、讨论。不知是谁家才子,如此有本事,让诗妖发出“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的凄凉感慨。  杜预若有所思,目送薛涛远去,却不置一词。  薛涛身世可怜,才华横溢,但经历过于复杂、并非他的菜。  杜预二世为人,早已学会了去除不必要的责任心、负担心。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自己的命运,自己的道路。  送走诗妖,杜预刚坐下喘口气,突然门被一人轻轻推开。  林如海。  杜预有些慌张。  毕竟,昨夜刚刚拱了人家的白菜,一大早就被老丈人上门。  就问你慌不慌?  杜预正要叉手礼,林如海却面色如常,温和道:“不用多礼了。坐吧。”  他目光之中,甚至带着一丝····慈祥?  这下,反而给杜预整不会了。  这是什么情况?  习惯了林如海天天板着一张死人脸,训斥自己,突然变得这么温和,搞什么?  该不会,门外埋伏五百刀斧手吧?  林如海却不管杜预,径直坐在对面,端详着杜预。  杜预心中发毛,小心翼翼道:“不知大人造访,所为何事?”  林如海目光低垂,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  杜预:“???”  危险,危险,危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39章 木石前盟?林星河被抢走! 杜预如临大敌,一个大后跳,浑身汗毛倒竖。  “您,何出此言啊?”  杜预警惕道。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如海说人话。  他讲话一讲理,杜预就要小心了。  林如海看他这般警惕,自嘲一笑:“我对不起你者,有三。”  “一者,你我两家祖辈通好,还有婚约。”  “但我一直疑你趋炎附势,前来攀附,故而有失照应。”  林如海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杜预浑身汗毛倒竖。  你,不对劲。  林如海要是会良心发现、自我批评,那母猪都能上了树。  “林大人,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其二,我一直拿你当庸才看,却不成想,你竟能诗成镇国。”  林如海自嘲一笑:“我一直自诩看人很毒,还教训星河,如今看来,我竟是有眼不识泰山,误将珍珠作鱼目,对你看走了眼。”  杜预:“···”  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只能静观其变。  林如海指定有事。  不然,他不会如此大动干戈,专程跑来找自己做深刻的灵魂检讨。  “其三,也是我最对你不住的地方。”  林如海抬起头,面色平静道:“今天一大早,我把星河送走了。”  “嗯?”  杜预目光睁大:“送走了?送哪去了?”  林如海淡淡道:“星河姥姥家是金陵的,自然将星河送回老家。”  “金陵?”  杜预脸色稍霁,刚刚坐下。  突然,他又觉得不对。  父亲将女儿送回老家,有什么可道歉的?  难道?  杜预脸色大变。  “唉···”  林如海叹了口气,从腰间摸出一壶酒,放在桌子上,也不招呼杜预,自斟自饮,一饮而尽。  “好酒!”  “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大白天喝酒了。”  林如海擦着嘴角流下的美酒。  杜预目光冷冽,直勾勾盯着他。  林如海推给他一杯:“你不喝点?”  “我喝你/妹。”  杜预毫不客气怼了回去:“你到底干了什么?”  林如海又一饮而尽,醉态可掬:“我没跟你说过?我为何反对你与星河的亲事?”  “你不是看不上我?一介寒门?”  杜预自嘲。  林如海摇了摇头:“如果说,我一开始确实看走眼,但你考上秀才,高中案首的时候,滁州里一条狗都知道,你将来必能高中进士。我为何还要反对呢?”  这个问题,杜预也一直憋在心底。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林如海就是要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到底?  “因为··”  林如海叹了口气:“我,也是寒门子弟。”  杜预目光冷冷,不为所动。  他早知道,林如海也是寒门。  但越是寒门底层,越是相互倾轧。  越是底层,越是资源紧缺,人性之善更难得。  林如海沉默许久,自嘲道:“我迎娶的,是金陵贾家的独女!”  “金陵贾家?荣国公?”  杜预豁然而起。  哪怕他对这世界孤陋寡闻,但贾府的名字,他如雷贯耳。  不光因为他熟读红楼梦,觉得金陵贾府耳熟,更因贾府位列八大国公之首,乃是大唐不折不扣的门阀大家。  就算比琅琊王家,贾府如今的声势稍有不如,但在历史上、底蕴上还有军队中,荣国公贾府都有不容置疑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林如海呵呵冷笑,吟诵道:“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贾府乃是金陵四大家族之首,更掌握荣国公和宁国公两大国公之位,堪称我大唐朝廷柱石。”  “我的妻子,星河的母亲,贾敏,便是贾府史太君独女,堪称掌上明珠。”  “若非依靠贾府的权势,我纵然高中进士,也难以做到如今知府之位。”  “但在贾府看来,我归根结底,也不过是贾府的一枚棋子。”  林如海自嘲道:“想我林如海,奋斗一生,徒劳可笑。虽无赘婿之名,却有赘婿之实。徒有其表,却连女儿的因缘都做不了主。”  杜预目光一闪:“贾府?你将星河,送到了贾府?”  林如海怅然慨叹:“你不知道,贾府史太君最疼爱自己的小孙子,星河的表哥,贾玉。此子衔玉而生,连皇帝都知道他的大名。”  “贾玉出身名门嫡系,天资聪慧,才高八斗,更被贾府视为未来接/班不二人选。”  “只可惜,他自幼体弱多病。请了一个癞头陀来,说他上辈子乃是大青山下七彩补天石,缘分天定,命格不全,必寻【木石前缘】,方可保一生无恙,荣华富贵。”  “而上辈子的木,乃是绛珠仙子,也随他转世投胎,就在亲戚家。”  “木石前缘,找来找去,只能是林星河。她姓林,又是木命。”  “于是史太君亲自做主,要星河与贾玉亲上加亲。”  “此事,还通过贾玉入宫为贵妃姐姐元春,上奏太后,亲自赐婚。”  “皇命,难违。”  林如海一波输出,杜预越听越冷静。  一如听诈骗团伙,告诉你存的钱,为何会不翼而飞?  各种理由,各种套路,说到底一句话。  林星河,名花有主,与你无关。  理由很充分,靠山很强硬,你惹不起。  你洗洗睡吧。  “此事,我本想再扛一扛、拖一拖。”  “无奈。你名声鹊起,还写了几首情诗,赠送星河,传唱天下。”  “金陵贾家,已经听到了风声。”  “贾玉哭闹不休,我那岳母史太君勃然大怒,令贾府家主、当代荣国公贾政写信给我,令我马上送星河去金陵。”  “贾府长公子贾琏今日一大早,登门造访,将星河带回金陵。”  “星河,她走了?”  杜预面色一变,冲向江边。  他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昨夜,还在与林星河你侬我侬,相依相偎,今日竟然被棒打鸳鸯?  林星河,竟然被送到金陵贾府?  这不是开玩笑?  林如海看着杜预冲出,却慨叹一声,拎起酒壶一饮而尽。  “呵呵,一醉解千愁。”  杜预冲到岸边,却远远看到一艘宽达五丈、长达三十丈、高达三层楼的大楼船,徐徐消失在水天之间。  楼船之上,仆役众多,衣着华贵,却一声不闻,可见家规森严、规矩奇大。  一个脸色消瘦、身穿锦袍公子,负手而立。  他,应该就是贾府长公子贾琏。  贾琏目光如剑,落在了岸边骑马赶来的杜预身上,嘴角微冷翘起。  但却一言不发。  杜预,压根不被他放在眼里。  此时,船舱中却冲出了一个女子!  星河。  林星河冲到船尾,挥手叫道:“杜预哥哥!”  贾琏冷哼一声。  几个粗壮女仆役冲出,拦截林星河:“林小姐,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注意体统啊。”  林星河泪水涟涟:“这是我未婚夫,我为何不能?”  几个仆役拉成人墙,阻拦林星河。  红娘却从后面冲出,机警推倒船边几个木桶。  几个装满补给的大木桶,咚咚滚下,吓得仆役们四散而逃。  林星河终于找到机会,冲到船尾:“杜预哥哥!”  杜预骑马奔驰,在岸上追赶。  贾琏傲然矗立船尾,冷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我家老祖,请癞头陀算了。林妹妹是必须与我家贾玉,结为【木石前盟】,此乃命中注定、天作之合。更有太后赐婚!”  “你区区秀才,若再敢滋扰,便休怪我贾府不客气。”  贾琏满是讥讽,一声呼哨。  贾府楼船,全力以赴,骤然加速。  林星河身不由己,随之远去,拼命向前伸出手。  似乎要抓住杜预。  可惜,徒劳无功。  杜预突然从衣衫上拽下一物,飞掷向林星河。  那东西势若流星,眨眼就到了星河的面前。  星河一把抓住此物,仔细看去。  竟然是一块紫玉的玉佩,还带着杜预的体温。  那紫烟时聚时散,离合不一,竟有紫气东来、炽/热逼人的气势。  “玉生烟?”  红娘喊道:“竟然是玉生烟?这可是极品暖玉啊。”  贾琏眼波一闪,冷冷一哼。  花解语,珠有泪,玉生烟,三大至宝。  林星河更是惊喜。  她知道此物是杜预润泽诗会,斩获魁首所获至宝。  想不到,临别之时,却赠送给自己?  睹物思人,潸然泪下。  杜预江边策马扬鞭,大声道:“贾府,给我听好!”  “林星河,乃是我杜预的未婚妻!”  “便是真有什么木石前盟,也是与我杜预前盟,绝非什么衔玉而生的废物贾玉!”  “此女,我娶定了!”  贾琏脸色剧变,面色铁青。  堂堂荣国府,竟然被区区秀才如此呼来喝去?  太不像话了。  贾琏横行霸道惯了,草菅人命不知凡几。  之前他看上一人外号石呆/子,收藏的几把古扇,摔下两个钱要买,石呆/子不肯卖,一个眼神奴仆一拥而上直接活活打死。  杜预,又算什么东西?敢跟荣国府抢林妹妹?  听到杜预当众,斩钉截铁表示,今生今世娶定自己,林星河潸然泪下。  她又是感动,又是凄然:“杜预哥哥,让我为你,再弹奏一曲。”  红娘送上锦瑟。  林星河坐在船尾,琴韵悠扬,时而泉水叮咚,轻快活泼,似追忆似水流年,时而凄凄惨惨戚戚,如诉如泣,犹在倾诉相思之痛、离别之苦。  两人过往的一幕幕,一片片,都在如期如梦的琴声中,随着旋律娓娓道来,辗转飞扬,半入江风半入云。  杜预眼眶一红,悠然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0章 蓝田日暖玉生烟! 贾琏脸色一变。  他也听说了,杜预很懂作诗。  每次作诗都能将得罪他的人怼的“天下谁人不识君”,臭名昭著迎风臭十里。  杜预光是嘴巴一动,便声震九重。  才气冲天。  滁州之地,云霄之上,处处回荡着他的诗词声。  滁州百姓,纷纷停下脚步,抬头看天。  “杜案首,又作诗了?”  “这次好凄迷。是因为什么?”  “不好啦!听说杜案首的未婚妻,被金陵荣国府抢去了!”  “啊?”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赶往岸边。  宋佳霖、牛贺等至交好友,听到杜预吟送别诗,飞速赶来。  “不会吧?”  “杜预未婚妻,林星河被贾府抢走?”  “这··太不当人了!”  “凭什么啊?杜预可是有林家婚约在身的。”  “听说,贾府老太君也安排了婚事,要亲上加亲,嫁给荣国公的嫡孙。”  “可恶!”  田洪凤愤怒拍案而起,一闪而出,直奔江边而来。  作为老师,他也出离愤怒。  “贾府为国公府,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  “硬要乱点鸳鸯谱?”  “拆散因缘?”  一时间,滁州江边,挤满了前来愤怒声讨的人群。  杜预,乃是滁州的骄傲,为滁州百姓做了无数好事。  他连中两元,诗成镇国。  他怒杀妖王,绥靖地方。  他打败各州,勇夺桂冠。  他,就是滁州人的亲儿子、好大儿。  眼看着自己好大儿的未婚妻,被人抢走,滁州人怒火中烧,到底意难平!  无数人扛着锄头,推着小船,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声援杜案首。  “不许带走林小姐!”  “放下人来。”  “杜预与林小姐才是天生一对。”  “双方有父母之命、婚约在身,我等都可作证。”  贾琏满脸震惊。  贾府奴仆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满以为奉太君和国公爷之命,前来接走林星河,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  区区秀才杜预?能有什么办法阻止?  谁想到,杜预在滁州登高一呼,万人响应,竟然将水道阻塞?  无数小船,云集水道。  锄头镰刀,喊声震天。  “你,你们这些刁民,想干什么?”  贾琏大惊失色,怒喝连连:“滁州知府呢?快,报官,让林大人带兵前来,弹压杜预为首的刁民。”  林如海早就来了。  他一直站在后面,并不出面。  诚如他说的,虽然林星河是他的独生女儿,但他却说了不算。  贾府势大,他林如海也不敢得罪。  索性,继续做缩头乌龟,装作听不见。  他倒想要知道,杜预能做到何种程度?  田洪凤落在河上,脚踏一叶小舟,横眉冷对道:“按照我大唐律法,无故坏人婚姻,夺人/妻子者,乃十恶不赦大罪也。”  贾琏嚣张跋扈,冷笑道:“可这桩婚事,有太后赐婚,贵妃主婚,岂容区区秀才羁绊?”  众人目光,又落在杜预身上。  杜预仰天长叹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林星河泪水夺眶而出。  庄周梦蝶,栩栩然而飞,只可惜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梦景,不复成寐。  这犹如杜预追忆与林星河的过往,甜美时光如此短暂,一去不返。  望帝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  杜鹃啼春,锦瑟繁弦,哀音怨曲,引起无限的悲感,难言的冤愤,如闻杜鹃之凄音,送佳人离去去。  佳人之托春心于锦瑟,手挥目送之间,花落水流之趣,杜预却妙笔奇情,于此已然达到一个高/潮!  佳人锦瑟,追忆似水年华,而杜预诗词庄生梦蝶、杜鹃啼血,让人不难猜测,其中两人自有一段奇情深恨在。  二人诗词琴瑟唱和,被迫分别之苦,与分别的恋恋不舍,跃然而出。  围观者五内俱焚,纷纷垂泪。  “可恶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  “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要棒打鸳鸯?”  “贾府,实乃霸道至极。”  杜预怅然若失,吟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才气,惊天。  大江两岸,鸦雀无声,人人沉醉在这美不胜收、凄迷动人、肝肠寸断的爱情诗词之中。  珠生于蚌,蚌在于海。  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向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月华,始极光莹。这是美好的民间传统之说。  而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为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亦是海中的奇情异景。  田洪凤叹息道:“妙,妙绝!月也,珠也,泪也,三耶一耶?一化三耶?三即一耶?”  他送给林星河的那枚紫烟,也青烟袅袅,腾空而起。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泪以珠喻,自古为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  随着蓝田沧海,才气扶摇直上,直入云端。  田洪凤赞叹道:“诗家美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及也。”  古人认为,宝物有一种一般目力所不能见的光气。所谓宝气冲天不可见。  蓝田,是天下有名的产玉之地。此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所以可望而不可及之下,这反衬出爱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理想景色。  “小姐,你手中这蓝田美玉,真的在玉生烟!”  红娘惊呼道。  林星河惊喜万分,低头看向手中美玉。  杜预赠送的这块玉佩,竟在阳光下真的生出袅袅青烟。  青烟蔼蔼,随风而起。  在明亮的阳光下,这玉佩散发出淡淡的青烟,如梦如幻,宛如仙境,在阳光的照耀下,时而凝聚成一片,时而散开犹如云朵,如同被风轻轻吹拂,犹如调皮精灵。  它不断地升腾,周而复始,袅袅不绝。配合玉佩璀璨的光芒。如细小星辰,玉佩表面跳跃,蕴含的神秘力量和神奇魅力。  更神奇的,是这玉佩生烟之外,更生出无限暖意。  握在手心,犹如着火,让林星河心安下来。  一旁贾琏冷哼连连,却无可奈何。  “此物,真宝物也,太神奇了。”林星河激动:“这才是玉石前盟!这才是我上辈子守护的美玉啊。”  长江两岸,无数观众都亲眼目睹了“蓝田日暖玉生烟”奇景,齐声惊呼。  “方才,那贾府公子说什么【木石前盟】,还说贾玉衔玉而生,便是林小姐真命良人?嘿,杜案首赠送的紫玉烟,才是真正的君子如玉啊。”  “你贾玉有玉,那是假玉!我杜案首的玉,才是真宝玉!”  “不攻自破。”  “贾府,留下人来!”  贾琏脸色憋得青/紫,气得浑身发抖。  要知道,他来之前,贾府早已知道杜预与林星河有婚约在前。  但贾府横行霸道惯了,根本不把区区秀才的婚约书放在眼里。  贾琏之所以敢冲到滁州,还不是贾府有太后赐婚,还有所谓癞头陀的【木石前盟】预言?说贾玉与林星河乃是姻缘前定,天作之合?  而杜预破解的方法,也非常简单。  这首诗,直接“蓝田日暖玉生烟”,将随身文宝【紫玉烟】送给林星河,看【木石前盟】真命天子到底是谁?  几十万滁州人,都亲眼见证,杜预的玉佩,到了林星河手中就白昼生紫烟、天上降祥瑞。  如此一来,贾府抢人编造的【木石前盟】,不攻自破,反而成为了他们光天化日、棒打鸳鸯的罪状。  “混蛋!滚开!”  贾琏本是个浮躁浪/荡公子哥,看到如今船只被包围,群情激奋,心中一寒,一挥长鞭,抽向仆役:“还不快开船?没眼力的东西!”  奴役为难道:“可河道被刁民们堵住了,开船会撞翻很多人。不会出人命吧?”  贾琏恶狠狠道:“出人命又如何?这些刁民抗旨不尊,阻拦宝船去路,罪该万死,就算撞翻也是活该。”  在他强势命令下,贾府楼船开动。  几艘义愤填膺、挡住去路的小船,躲闪不及,被贾府楼船碾压、撞/击,倾覆在江面万顷碧波中。  不少滁州渔民,落水呼救,引发更大的众怒。  群情激奋,沸沸扬扬。  “可恶,草菅人命!”  “这贾府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拦住贾府的船。”  “快走,快走。”  贾琏跺脚大骂,拿出一张明黄懿旨,一指远处林如海喝道:“林如海,别忘了你答应老祖宗之事!太后赐婚,你要抗旨不尊?”  林如海长叹一声,闭目下令:“拉住杜预。让他们走!”  滁州府三班衙役,飞扑向杜预,将他团团围住,不许杜预再追击半步。  在如此强大、密不透风的拦截面前,杜预只能停步不前。  随着贾府宝船飞速顺流而下,杜预与林星河只能伸出手去,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恋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田洪凤看到太后的懿旨,哀叹一声,痛苦闭上眼。  贾府拿着太后的旨意,代表朝廷的意志。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唐之国,所有人都必须尊从。  除非他们滁州集体造/反,根本拦不住此事。  此事,已成定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1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杜预和林星河,这对缔造了【西厢记】、【青玉案元夕】无数佳话,让滁州人艳羡不已的神仙爱侣,竟然一朝之内,劳燕分飞,秒变牛/郎织女?  每一个滁州人,脸上都写满了惋惜、冤屈和不服!  造化弄人,天道不公!  杜预目光凝视着远去的林星河,虎目含泪,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忆!”  他两眼之中,滚滚热泪,终于夺眶而出。  两岸滁州人,无论士农工商,上至士大夫,下至贩夫走卒,无人能发一言!  痛。  痛彻心扉。  痛到深处是无言。  滁州人不会忘记···  杜预写给林星河的一串串诗句,回荡在云霄之上,碧空之中···  西厢记团圆:“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元夕惊喜:“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离思之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雁丘之问:“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野渡浪漫:“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首首,一句句,都铭刻了杜预对林星河的痴情。  全滁州之人,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传唱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数女子都羡慕林星河之幸,无数男子都羡慕杜预之才。  如今,这对大唐最知名神仙眷侣,竟然也要被万恶世俗,硬生生拆散?如何不叫人黯然神伤?大呼天道不公?世间黑暗?  滁州人鸦雀无声,寂静如林。  突然,红娘呜呜呜哭泣起来!  仿佛被这一声刺痛,几十万滁州人无不失声痛哭。  连铁石心肠的林如海,也禁不住联想起自己年过半百,年轻时就痛失爱侣贾敏,如今女儿又被强势的贾府接走,可不是此情可待成追忆?  他堂堂四品大员,也禁不住泪流满面,泪洒衣襟。  诗成,鸣两州。  滁州,扬州···  都在回荡着杜预那如怨如诉、如泣如慕的悲声。  “此情可待成追忆!”  扬州十里欢场。  哪怕大白天,照样游人如织,摩肩接踵。人人如沐春风,笑声盈盈。  突然听到这首肝肠寸断的别诗,众人一呆,随即失声痛哭起来。  十里扬州路,人人愁断肠。  赏心乐事谁家院,良辰美景奈何天?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流金岁月,似水年华。  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却只落得个此情可待成追忆···  这又是何等惨痛?  两州之地,民怨沸腾,直冲天际。  明明被太后旨意,逼退的滁州民众,痛哭流涕,掩面长泣。  “这,这···”  贾琏平生纵横大唐,第一次看到如此情形,汗流浃背,冷汗津/津:“快,快走啊。”  他惊恐回望杜预一眼。  作为世家弟子,他素来看不起读书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  第一次感受到,读书人的可怕!  杜预泪痕犹在,悠然吟诵道:“只是当时已惘然”。  诗成,动天。  天空乌云滚滚,犹如雷公震怒,电闪雷鸣。  诗成,鸣四州。  荆州、庐州、扬州、金陵···  四州之地百万民众,无不惊愕万分,昂起头,侧耳倾听。  听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人人抱头痛哭。  痛,不能呼吸之痛,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莫过于此。  用现代人的俗话说: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情苦,用最艺术的方式、语言表达出来,千古唯此句!  巅峰之作,无人可比。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前面越是爱情甜蜜,琴瑟和鸣,如今分离就越是痛彻心扉,悟已往之不谏。  更可怕的,是知来者不可追。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越想越痛,越呼吸越是不能。  如此痛彻心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懊悔之情,愤恨之志,却只能化为一腔“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是何等惨绝人寰的痛苦?  滁州之民,出离愤怒!  “抓住他们!”  “我就不信,这世界没有王法!”  “杜案首,天下才子,诗成镇国,岂能被人如此羞辱?”  “我滁州百万民众,绝不答应。”  “对!今日别说什么太后之命,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百万民众,怨气冲天,再次围拢上来。  人一过万,山呼海啸。  民怨沸腾,群情激奋。  百万之众,投鞭断流!阻塞长江!  贾府大楼船,竟然被百万民众团团包围住,再也难以寸进。  这是小民之怒。  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匹夫之怒,又能如何?  一个两个,固然不足以如何,徒然以头抢地儿,但百万之众,聚沙成塔、百川入海,便是天怒人怨!民怨沸腾!  连天子都不能与民怨相抵。  民心,便是天意。  如此沸腾的百万民/意,让贾府楼船都摇摇晃晃。  人们瞠目欲裂,争先恐后爬上宝船。  “刁民,刁民造/反了!”  贾琏惊恐万状,大声怒吼:“快,将他们打下去!林如海!林如海你是死人?杜预鼓动这么多刁民造/反,竟然不调兵?你想要被朝廷撤职追查吗?”  贾府仆役,冲到船舷上,用木浆、刀剑乃至长鞭,狠狠抽打要爬上来、夺回林星河的民众。  正常来说,不是走投无路,民众绝对不敢与官府、士族斗。  只要鞭子一挥,民众都会一哄而散。  但这次,完全不同!  百万出离愤怒的滁州民众,各个争先恐后,怒发冲冠,如同万蚁攻城,哪怕被打的皮开肉绽,也毫不退缩。  贾府悍奴的长鞭,打在他们脸上,他们只是一哆嗦,反手一拉!  奴仆就惨叫着被拉下宝船,凄厉惨嚎着落水。  一时间,贾府楼船摇摇欲坠,场面犹如大规模战争。  林如海仰天长叹,不置一词。  他没有听贾琏求援,置若罔闻,没有调兵。  “贾敏,我已经对你不住。”  “这次,我又要屈服于权势,对不住咱们的女儿。”  “我这一生,可悲至极。”  “让杜预闹去吧。”  林如海冷眼旁观。  林星河早已泣不成声。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林星河一遍遍吟诵杜预的临别赠诗,只觉得手中的玉生烟,热的发烫。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哪怕此时此刻就为杜预而死,林星河都心甘情愿。  贾琏见势不妙,狼狈万分吼道:“开船,快开船!”  毕竟是三层大楼船,数百奴仆在底层卖力划桨,宝船吃力地撞开阻挡去路的无数渔船,冲破重围,沿江而下,飞快逃离。  只是逃离的背影,如此狼狈,做贼心虚。  而杜预诗成鸣四州,沿江的百姓,人人都知道,贾府巧立名目,拆散杜预与林星河的倒/行逆/施。  江上渔船,人人都向贾府宝船丢臭鸡蛋、烂叶子、臭鱼烂虾。  “不当人子!”  “天怒人怨!”  “仗势欺人!”  “沐猴而冠!”  一瞬间,大江南北,千里江面,尽然变成了成语大会——批斗贾府的成语大赛。  原本风光无限、威风凛凛、横行霸道的贾府宝船,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狼狈而逃。  据说,抵达金陵之后,港口上都无脚夫肯替宝船搬运行李,船上堆满各种垃圾臭鱼烂虾,久如鲍/鱼之肆,臭不可闻,迎风倒十里。  贾琏灰头土脸,将五花大绑林星河塞入轿子里,飞也似的逃回贾府。  贾府史太君捏着鼻子:“你们这是去哪了?怎么邋遢成这样?”  贾琏哭丧着脸,添油加醋,将杜预拦截、写诗、百万百姓被鼓动追打宝船之事,说了一遍。  “什么?还有这种事?”  史太君气得浑身发抖:“林如海呢?他不是滁州知府?怎么这小小秀才都管不住?任由他写诗诽谤我贾府?”  “物不平则鸣。你们乱点鸳鸯谱,我杜预哥哥有何错处?”  林星河见了姥姥,也没客气,直接开怼。  史太君看见这外孙女,与自己小女儿贾敏,长得是七八分相似,顿时疼爱的不得了,一把拉过去:“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林星河心中有气,冷哼不答。  一屋子的诰命夫人,都陪着老太太一起哭。  史太君哭了半天,擦干眼泪道:“痴儿啊,姥姥这是疼你。”  “你跟你娘一样,都有七窍玲珑心!”  “这七窍玲珑心,可是妖族垂涎三尺。”  “姥姥听说你,被妖族盯上了,几次险死还生,吓得要死,赶快让人把你接来。”  “你到了我这国公爷府,便算到了西天阿弥陀佛。哪怕天大的妖族,也不敢打你主意。”  “那杜预就算会写诗,能出名,又能如何?他能一辈子保护你吗?”  “你表哥将来可是要继承国公爵位、荣华富贵的。放眼大唐,又有几人能比?”  “你亲上加亲,与你表哥成婚,做公国夫人,难道不比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强一百倍?”  听到史太君说自己七窍玲珑心,引起妖族觊觎,担心自己安危,林星河也不禁感动。  毕竟,血浓于水。  姥姥的关怀,让星河感动。  旁边的诰命夫人、七大姑八大姨,也纷纷作证。  “是啊,星河,老祖宗可是担心你要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2章 人情如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你母亲当日就是七窍玲珑心,早早夭亡没得善终。”  “外面这么乱,还是接回家里安全。”  史太君谆谆善诱:“还不赶快叫贾玉出来?他天天念叨林妹妹,林妹妹来了。”  林星河咬着下唇道:“老祖宗,我知道你疼爱孙儿,但孙儿心中只有一个杜预。天下人也都知道,我与杜预有婚约在身。强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痴儿啊,姥姥怎么会害你?”  史太君浑然不当回事,笑道:“你妈妈,就是我当年一时糊涂,看走了眼,竟然将她下嫁给林如海那穷酸。如今呢?她受尽了苦,早早去了,我真后悔肠子都青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这样的门第,断断不能重蹈覆辙,再把你推入火坑里!”  只听得一声温柔问候:“在哪?我林妹妹在哪?”  一个美貌无双、动若处子的英俊公子走了进来。  他一袭白袍、貌似潘安、肤如凝脂、白璧无瑕,哪怕吴姬都不如他好看。  看到林星河,英俊公子眼神一亮,急忙一个健步上来见礼:“日盼夜盼,总算是把林妹妹盼来了!”  “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林星河其实与这表哥贾玉,从小也见过几面。毕竟是亲戚,印象相当不错。  这表哥,要相貌有相貌,要诗才有诗才,要家世有家世,要前途有前途。可谓从小就出身名门、众星捧月!  他出身就不用说了,自己将来要继承荣国公之位,而亲姐姐贾元春更是被选入凤藻宫,封为元妃,四妃之一,在六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王皇后。  而贾玉衔玉而生,诗才惊人,更是元春入宫前亲自教导,今年才16岁,已高中秀才,满腹经纶,连品藻人物的名士许子将、大唐第一相师袁天罡见了,都惊为天人,断言必高中状元,出将入相,文位不下于侍读学士。贾府兰桂齐芳,家势日上。  贾玉见了林星河,便欣喜若狂,片刻不离,恨不得马上就拜堂成亲。  无奈,林星河坚决不允。  她手握紫玉烟,态度笃定、斩钉截铁对史太君道:“孙儿心中只有杜预,若老祖宗一定要我嫁给别人,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史太君虽然不悦,但看在死去的女儿贾敏份上,却也舍不得这唯一的外孙女,只能暂时搁置婚期。  林星河搬入贾府耗费重金百万,苦心营造的大观园,居住在潇/湘馆。唯有红娘陪伴。  贾玉一袭白衣,温润如玉,走入潇/湘馆。  潇/湘馆中,却犹如雪洞,别无长物。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还有文房四宝。  林星河头也不抬,对着窗户,埋头伏案。她的案头上,放着杜预赠与她的玉佩文宝——玉生烟。  贾玉笑道:“林妹妹,如此用功?莫非也要与我一起去考秋闱?中状元?”  他看了一眼林星河抄写的纸,脸色一变。  青玉案元夕、雁丘词、西厢记···  满满都是两个字——杜预。  贾玉表情不自然起来。  这段时间,他一见钟情,天天来访,各种宝物,各种买好,只求林妹妹多看他一眼。  贾府中众多女子,都想嫁给贾玉,但贾玉却表现的一无所感。  他对林星河直言:“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林妹妹,我们这木石前盟,非你不可。”  林星河天天书写杜预赠与自己的诗句,对贾玉横眉冷对,一言不发,听到他的话,放下笔墨正色道:“杜预哥哥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心中,也只有一个杜预!天涯何处无芳草?劝表哥你另寻良配。”  若无杜预横空出世,或许林星河对嫁给自己表哥贾玉,不会有什么抵触。甚至还会觉得庆幸。  毕竟,以贾玉的家世、人品、才情,在整个大唐都属于一等一的!  亿万女子,梦寐以求之人,各大世家媒婆、说客踏破门槛,只求与权势熏天的贾府联姻之良人。  听到林星河这话,贾玉默默走出潇/湘馆。  他俊俏无双、粉雕玉琢的面容上,终于闪过一丝阴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乃龙子王孙,姐姐为贵妃,必袭国公爵位,出将入相、手握权柄之人。”  “杜预,他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抢夺林妹妹?”  他攥紧拳头,少年般清澈目光中,却闪过与他人前人后,那与世无争、傻里傻气的清澈天真,截然不同的阴鸷杀气!  “那癞头陀,乃是金山寺法海大师。”  “他佛法精深,言无不中。亲口批过,我若能迎娶林妹妹,应验了【木石前盟】,更得到七窍玲珑心的加持,命格便贵不可言。文位,更可突破大学士!”  提到大学士,贾玉目光一热,尽显贪婪。  他目光低垂,吟诵出两个字:“书山。”  六月,杜预要去书山。  贾玉,也要去书山。  书山,见分晓。  杜预怅然若失,回到家中。  宋佳霖等人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提出陪他喝酒。  但杜预摇摇头,示意自己一人静一静。  太后赐婚、贾府抢亲,林如海退缩。  这便是拆散杜预与林星河的三大因果。  “王太后···”  杜预不相信,王太后赐婚前,不知道林星河是自己未婚妻。这次赐婚,很明显在针对自己。  无论太后赐婚动机如何,他与琅琊王家的累累旧恨上,又多了一笔血淋淋的新仇。  “武媚娘···”  杜预目光平静。  多亏,他提前在宫中下了一步闲棋。  当初帮助武媚娘,杜预只想多个助力,如今却变成了反击宫中黑手、唯一的杠杆。  但三个因素中,林如海明明已倾向自己,为何默许贾府抢亲?  桌上,只留下一封信。  杜预拿起信笺,竟然是林如海留的。  “我左迁南都礼部尚书,若有难处,可来寻我。”  下面,是杜预爷爷和林父定下的婚约。  林如海退还回来的婚约。  “难怪···”  杜预苦涩一笑,手指微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林如海将女儿送还给贾府,换取从滁州知府左迁为南都礼部尚书高位,可谓一步登天。  滁州知府,不过正四品。  而南都礼部尚书,却是从二品的高/官。  大唐疆土广袤、为便于统治,设有三都。  都城长安,又称西都。  神都洛阳,又称东都。  南京金陵,又称南都。  三都之中,都设六部。  只是东、南二都的六部,只有尚书,没有侍郎,且品级比中央长安的六部尚书要低配一品。  大唐礼部尚书,本是从一品高/官。南都礼部尚书,就是从二品。  南都礼部尚书,虽然没有其他实权,但却拥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权力——主持南帏乡试。  而乡试科举,考举人,便划江而治,分为北帏、南帏。  此举太宗所创,为的是妖蛮遍地,旅途危险,避免天下才子,长途奔波,感染疫病或者路遇危险,出师未捷身先死。  北方秀才,去长安、洛阳考举人,南方秀才,去金陵考举人。  直到乡试之上,更重要的会试,考进士,南北举人们才统一前往长安赶考。  林如海这一次升迁,步子不可谓不大。通常来说,哪怕从地方大员升迁,也不可能一步迈入从二品行列。哪怕是没有实权的南都六部尚书,也有大把人盯着,根本轮不到林如海。  但林如海却完成这华丽转身。  毫无疑问,权势滔天的贾府、荣国公府的力量,在背后起到了关键作用。  而这,才是林如海宁可无视诗成镇国、大有前途的杜预,而甘于将听妻子娘家的吩咐,把女儿送回荣国公府的关键。  荣国公府,能让林如海升官,一步登天!  而杜预,却什么给不了。  杜预或许很有前途,但对眼下急于升官的林如海,他的潜力无法在第一时间转化成既得利益。  所以,林如海义无反顾,抛弃了道义,背弃了婚约,拆散了杜预与女儿。  杜预面无表情,无喜也无悲。  世情,就是如此炎凉。  世态本炎凉,人情薄如纸。  林如海底层爬起来的读书人,好不容易攀附上一个如此权势熏天的家族,权衡之下,甘心为其所用。  他作出如此抉择,杜预并不奇怪。  “人情似纸张张薄嘛?”  杜预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闪过无尽寒意:“但老泰山,别忘了还有下一句,世事如棋局局新!”  别的不说,光是这几天,杜预连续诗成镇国、鸣州,文宫四维猛涨。  “我连中两元、诗成镇国,但在王家、贾家这底蕴恐怖的上等士族眼中,什么都不是!”  “实力,唯有实力!”  杜预目中,无喜无悲也无情。  自从连中二元,史无前例的九甲上案首,他生存危机渐去,一度觉得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的!  直到这次抢亲!  杜预失去的,不仅是未婚妻林星河!  更有那一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面纱遮挡下、自我感觉良好的迷梦。  这次抢亲,不仅狠狠打醒了杜预,更一把扯/下了大唐乃至本世界“学而优则仕”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暴露出这世界血淋淋、赤果果的残酷真相!  等级森严、阶级固化的真相。  下品无士族,上品无寒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3章 情场失意,欢场得意! 林如海一介寒门,学而优则仕,苦苦奋斗四十年,至今依旧是任由强势的妻子家拿捏掌控的傀儡、木偶,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说了不算,哈巴狗摇尾乞怜换官位。  虽然没有入赘之名,但不就是可悲的赘婿吗?  杜预呢?  他会不会步林如海的后尘?  杜预目光冰寒。  “不够,我的实力远远不够!”  而在院试前,杜预必须将实力,全面提升到另一个高度。一个让贾府、王家、逆种文人等对手,无法企及、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强者留其名。  府学。  一连三天,杜预座位,空无一人。  学生们议论纷纷。  “杜预,这是来不了了?”  “唉,要是我,我也受不了这打击。”  “惨,太惨了。”  “老丈人,太无情了。”  唯有王伦幸灾乐祸,乐不可支,傲然道:“嚷嚷什么?林星河与贾玉的婚事,乃是太后赐婚,亲自安排。杜预算什么东西?民间一纸婚约,又岂能与太后金口玉言相提并论?”  “求求你,王伦你当个人吧!”  宋佳霖怒不可遏,猛然站起来:“杜预乃是我滁州学子的佼佼者,又诗成镇国,与国有功。如今,他骤遭如此大变,王伦你不替他伤心也就算了,还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宁是人哉?”  王伦冷笑一声:“老子就是看不上他。他诗成镇国又有何用?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底层就是底层,在我士族看来,十首镇国诗也枉然、无足轻重!”  谁知,一声断喝:“孽畜,是何言也?”  只见田洪凤怒气冲冲,走了进来,沉着脸训斥:“王伦口出狂言,言行狂悖,罚抄六艺十遍。”  王伦阴阳怪气道:“田夫子,林如海都送出女儿,巴结贾府,攀上高枝到金陵当礼部尚书了,你还在这苦巴巴当教书先生?不冤吗?好好巴结巴结我王家,我在姑母太后前美言两句,你升官发财,岂不美哉?”  田洪凤冷冷道:“再罚十遍!小心我革去你功名!”  王伦只能坐下,眼神阴毒。  他知道,田洪凤为人古板方正,绝对说到做到。  田洪凤一扫,发现杜预座位空着,只能叹息一声。  他也清楚,杜预遭受如此沉重打击,只怕年轻人意志消沉。但六月院试,近在咫尺,杜预若是一蹶不振,只怕院试失手。  院试之后,是乡试、会试···  他都要放弃了吗?  可惜,太可惜!  田洪凤看来,林如海家的闺女走了反而好,杜预不要也罢。  林如海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为人狡诈自私,惯于利用别人,田洪凤并不喜欢。  杜预与林星河结合,也自会无尽麻烦。反倒不如找个平凡清白、读书人家的女儿娶妻,清清白白,反而省心。  只是杜预若一蹶不振,损失太大啊。  今天下课,要去找这小子,当头棒喝才是。  田洪凤正要授课,突然听到门口一声响,又有学生惊呼:“你怎么来了?”  “杜预?”  田洪凤心中一喜,转身一看,脸色一黑。  王异。  竟然是男扮女装的王异,一身读书人打扮,粉面俏书生,带着书僮走进课堂。  哪怕男扮女装,王异出众冷艳的娇靥,妖异美艳的竖瞳,配合她秀才打扮,反而更加吸引年轻人。  府学读书人,两眼放光,一阵猛看。  “你,怎么来了?”  田洪凤皱眉。  王家子孙,士族子弟,最是麻烦。  王异嘴角微翘,叉手礼道:“这是束脩,给先生添麻烦。六月院试将近,我弟王伦顽劣不堪,族中长辈颇为挂怀。王异受家主委托,前来监督我弟学习,让他不能做乱。”  田洪凤冷哼一声:“府学,不收女子入学。”  王异递过来一份学籍,笑道:“无妨。我入府学身份,乃是男子,学籍身份一应俱全。绝不让学政大人为难。”  田洪凤打开学籍,果然王家手眼通天,什么都能搞到。连这份完全合法的秀才学籍,都被做到天衣无缝。  王异的学籍为王阳,滁州甲辰科秀才,户籍、保人一应俱全,无可挑剔。  王异低声道:“学政放心。府试一开,学生就走,不会给学政大人添半点麻烦。”  田洪凤瞪了王伦一眼:“去吧。你王家子弟啊。”  王异笑吟吟,坐在王伦旁边。  王伦和乌衣会纨绔子弟,各种怪叫。  “姐,你怎么来了?”  “闭嘴!”  王异冷笑道:“族长有令,从现在起我盯着你。你若再学堂顽劣,别怪我无情。”  王伦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重瞳姐姐。  王异盯着杜预的座位,淡淡一笑。  杜预与林星河分离之日,她就在不远处,盯着杜预的背影。  这次太后赐婚,拆散杜预与林星河,固然有贾府权势、史太君人脉,但也有王异的影子。  王异收到太后旨意,让她全权盯着、处置杜预。  她第一步棋,就是建议太后答应贾府元妃请求,给贾玉和林星河赐婚,拆散杜预婚事。  至于第二步?  王异笑得如同千年狐狸。  杜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田洪凤又要讲课,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次,杜预。  “杜预!”  宋佳霖激动站起来。  牛贺、冯勇、赵明/慧等人,兴奋站起。  杜预是他们这群人的主心骨,他不在,众人都没了魂儿。  杜预笑了笑,坐在自己位置上。  下课了。  众人围拢杜预身边,阵阵欢呼。  “走。去喝酒!”  杜预大手一挥。  “去哪啊?”  田洪凤阴影出现,死亡凝视。  杜预笑了笑,竟然拱手邀请:“龟兹坊。老师,同去?”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王伦阴笑:“杜预你胆肥了啊?”  乌衣会众人窃喜。  杜预昏了头,竟然敢邀请严正刚毅的田洪凤去龟兹坊那种风月之地?  功名,不要啦?  上次,几个乌衣会的秀才在勾栏院争风吃醋,纵容家丁打人,被人状告到田洪凤那边,田老师勃然大怒,痛骂伤风败俗、斯文败类,大笔一挥。  勾栏院?直接给你勾决!  功名册,从此查无此人。  杜预你竟然邀请老师去勾栏院,老鼠给猫当三陪?  王伦大叫:“田老师,杜预竟然白昼呼朋唤友,出入勾栏?这实在是衣冠禽/兽、有辱斯文,还不够革去功名?”  谁知,田洪凤竟然满面春风、一口答应。  “你懂屁?学习之道,一张一弛。龟兹坊我久闻大名,同去同去!”  噗通。  众人倒地。  王伦石化···  乌衣会一个个愁眉苦脸。  怎么我们去勾栏院,就是斯文败类,杜预去勾栏院,就是一张一驰?  是我们不配。  杜预才是田老师的好大儿、亲儿子。  王异居然笑吟吟道:“既然老师都去,我等也要去。听说龟兹坊大名,杜预都盛赞【胡姬貌如花,当炉笑春风】,不去看看岂不可惜?”  “你?也去?”  宋佳霖眼珠怒凸。  女人,也去龟兹坊?  一众学子,前呼后拥,涌入了龟兹坊。  龟兹坊中,依旧人潮如织。只是这次不同上次,看到杜预,昆仑奴二话不说,毕恭毕敬请他贵宾池座。还不要钱。  杜预也自来熟,大摇大摆,招呼众人。  旋即,八面观音带着十一菩萨蛮,花枝招展,迎了出来,围着杜预各种娇/嗔埋怨。  学堂中不共戴天的寒衣社和乌衣会,竟然不约而同鄙夷冷哼,鄙视杜预。  王伦、宋佳霖异口同声:“衣冠禽/兽!”  还说自己上次,与龟兹坊十二菩萨蛮,没有发生什么?什么连夜讨论音律?什么肚子大是喝的?什么喝酒人家受不了···  套路,统统都是套路。  光是看十二菩萨蛮,如此百依百顺、小鸟依人,分明是被杜某人吃干抹净,骨头都酥了那种。  王异倒是不以为意,笑吟吟看着杜预被美人包围。  她负有重要使命——刺探杜预,弄清楚杜预是否与武媚娘勾结。  这关系到太后和皇后,在皇宫中的地位和王家安危。  杜预喝得越多,越是纵/情声色,王异反而越容易接近他,找到窃取机密机会。  杜预并不知道,数道犀利如刀目光,在暗处冷冷观察。  一干瘦老者,满手老茧,太阳穴高鼓。  一个饱经风霜虬髯大汉,满身粗犷煞气,生人勿近,目光如炬。  一笑面胖子,商贾打扮,目光却不在薄纱女郎,却在杜预身上逡巡。  更有一个妖媚的新来胡姬,身材火/辣,在舞台上热舞。  这些人目光,时不时瞟向杜预。  他们都非常有经验,一扫而过,绝不停留,不会引起目标警觉注意。  哪怕强如田洪凤,也没有察觉任何不对。  但更有一人,端坐三楼贵宾包厢,俯瞰着杜预。  此人衣着华贵,但相貌极丑。  有多丑?  这么说吧,钟馗见了他,都马上找回自信,自称美男。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4章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他天生异像,额低口窄,鼻梁塌陷,面貌极丑,偏偏还留着老鼠胡须,贼拉拉泛着贼光。  但他盯着杜预眼神中,却贼亮贼亮。  “此生,就是杜预?”  一旁之人点头:“是。先生。此人就是杜预。”  “哼,便是此人诗成镇国,坏我大事?”  老鼠须丑男,冷哼一声。  他,赫然是大名鼎鼎纵横家、雄辩家张仪!  杜预叫来酒宴,与同学们纵/情畅饮,谈笑风生。  田洪凤笑道:“为师还担心,你受此打击,会一蹶不振,看来多虑了。”  杜预拿起一壶美酒,给田洪凤满上:“恩师。妖蛮未灭,何以家为?大丈夫自重横行天下先考中/功名,再谈其他不迟。”  田洪凤点点头:“不错。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能看得开,为师就放心了。”  他略喝了一杯,站起来要走:“我在这里,你们也放不开。今日破例放一天假,明日不许再放浪形骸,给我好好读书。”  众人知道,田洪凤乃是古板之人。他出现勾栏之地,还喝杜预一杯酒,已是破例,纷纷站起相送。  暗处,几人目光一喜。  田洪凤一走,众人歌照唱,舞照跳,又玩起了架桥抽板游戏。  所谓架桥抽板,就是在龟兹坊的三楼上架起一块一步宽板子,逼着诗人走上去。  诗人要一边走,一边作诗。  还要符合众人提出的各种苛刻要求。  若诗人在走完板子之前,能做出一首让大家满意的诗,大家喝彩,就允许他下来。若是大部分人不满意,喝倒彩,就要翻过去再走一遍,再做一首。  这种高空游戏,玩得就是心跳,主打一个刺/激。  几个人,都一一走过。  牛贺、冯勇、赵明/慧等才子,虽然不如杜预,还是能打的。  一个个酒后都来了精神,各种诗词文章,也各种花样,花团锦簇做了出来。  下面人喝彩不绝,气氛被推到高/潮。  龟兹坊的胡姬舞娘,虽然美艳绝伦,但跟诗词比起来,大唐人还是更忠爱诗词魅力。  连看舞娘舞蹈的人都少了。  “杜案首!”  “诗成镇国!”  “轮到他!”  王伦叫到。  杜预也当仁不让,跳上木板,径直走向对面。  别看只有三楼,但龟兹坊要表演杂技,高达数十丈,看地人心惊肉跳。  杜预耳边,突然传来小蛮的声音。  “有刺客,要暗杀你!”  杜预心中一动。  这可热闹了。  有刺客?  估计是安禄山、王太后、逆种文人、妖族、胡蛮、还是其他国家派来的···  麻蛋,仇家太多,数不胜数。  杜预都懒得细想。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搂草打兔子,干就完了。  “三楼,还有个丑男,一直盯着你。”  杜预不动声色:“知道了,不要惊动他。”  张仪目光炯炯:“轮到他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他出使大唐,原本信誓旦旦,在秦皇面前拍胸/脯打包票,要不费一兵一卒,让大唐拱手让出陇西郡,却被杜预诗成镇国干扰,落得铩羽而归,还反手还给大唐陇西三城。  所谓退一步越想越气。  张仪纵横天下数十年,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哪怕大唐诗成镇国,秦皇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与他,反而会嘉奖他随机应变、机变练达,可张仪终究耿耿于怀。  他专程从长安,跑到滁州,为的就是亲眼看看,大唐诗成镇国的才子到底长什么样?  情报的收集,是秦国崛起的关键。输,也要看清楚怎么输的。  张仪饶有兴趣,观察着杜预。  王伦大叫:“你未婚妻被人抢跑了!就以这个作诗!”  众人怒目而视。  王伦纯粹不怀好意,伤口上撒盐。  王伦咧嘴阴笑。这本来就是他来的目的——要败坏杜预的名声,让杜预名声扫地,绿帽人尽皆知。  王异冷眼旁观。  她的任务,便是监视杜预,观察杜预。  杜预的一言一行,都要马上以圣笺报送太后。  若杜预对太后赐婚,有怨怼之语,便立即有杀身之祸。  王异冷酷的重瞳,犹如捕猎的雌豹,冷冷盯着杜预。  她对杜预,感情非常复杂。  既有欣赏,更多警惕。  王异作为女子,爱慕诗词,杜预的每一首诗,她都要珍藏、品鉴,每一次都为杜预的才情感动至深。  甚至午夜梦回,她还会暗暗羡慕林星河。  以至于武家榜下捉婿,她都懊悔自己为何没想到?  但王异很冷静,能分清楚理想与现实。  家族的利益,才是她最重要的任务、存在的首要原则。  杜预,乃是王家一大威胁。他才情越高,对家族威胁越大。  太后,似乎还没下定决心,清除杜预——杜预诗成镇国、名声太大,贵为太后,也不能轻易杀之。  可杜预若是一心一意,自不量力要针对王家,那就别怪太后和王异下手无情。  可以说,高处不胜寒。  杜预爬的越高,展现出实力越强,受到各方审视和关注就越多。  他,就越要成功!  杜预在高空、桥板上跌跌撞撞,拎着一壶酒,仰天狠狠灌了一通。  “【恨别】!”  他低垂着头,悠然吟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才气,萦绕。  轰然,雷动。  杜预高高举杯,对着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大堂,凝望着手中琥珀杯中美酒,满脸落寞,淡淡道:“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张仪,石化!  开屏,雷击。  只是开头两句,已经诗成鸣州!  长江两岸,数州之地,夜空中都浮现出杜预的诗词: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数州百姓,出来纳凉,吃瓜喝茶,谈论今年年景。  听到杜预这两句,天空中鸣州之作,数百万百姓津津乐道,兴奋不已。  黄发垂髫、男女老幼、士农工商,全都激动了。  “来了来了,杜案首他又来了。”  “老婆子,快出来!杜案首又又又作诗了。”  “娘子,快来,你最喜欢的杜案首,又准时开播!”  “哇,我还以为杜案首惨遭棒打鸳鸯,别离之苦,要断更几日呢。想不到这么快就上新了?”  “杜案首啊,他高产似母猪。一日不作诗,他就浑身不得劲!”  “哈哈,夏日炎热,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杜案首是我每日唯一期盼的文娱活动。”  要知道,这年头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没有手机,自然也没有任何娱乐。  除了士族有钱人,晚上烧的起蜡烛,秉烛夜游,或者安排歌姬舞姬,搞个诗会派对之类,普通人家根本毫无文化娱乐活动。  除了聊天打屁,家长里短,就是造人运动。  时间一长,无聊。  可自从有了杜预,世界变得不一样。  杜预有才啊。  他不光天天喝酒,天天作诗,他还天天开直播呢。  而且是独家直播,全大唐绝无仅有那种。  别人诗成鸣州,可能要穷极一世、耗费一生。  但杜预诗成鸣州,只需要一壶酒。  嗯,有时候一壶酒够给你搞两首!  没准杜案首喝开心了,还能功率放大一点,直接来个全国直播,搞诗成镇国。  滁州、庐州、荆州、扬州、金陵···  这些大城,每天晚上,大家光忙着收听收看杜案首精彩独播了。每一首都精彩绝伦,第二天一早满城传唱。  大街小巷,人人都能来两句。  连青/楼楚馆、烟花勾栏女子,都忙着改编杜案首的诗词,来应对市场变化迅速、越来越挑剔的客户需求。  若是谁家女子,不懂弹唱杜案首最新诗词,马上就out了,文人骚客甩手就走,直奔对面,那就完犊子了。  杜预不光功率大、声音大、推送范围大,他还能发视频!  这就要命了。  比如他前些日子,推送了一条龟兹坊小蛮的拓枝舞,那妖媚的舞姿,妖娆的美态,如花的胡姬,在夜空中肆意绽放,谋杀无数花季处男第一次春/梦。  这不?高产似母猪的杜案首,又又又来了。  人们津津有味,齐声吟诵。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这么听起来,好像一首歌啊?”  名妓苏小小仰头看着,灵机一动唱道:“就改编它了,就叫【新鸳鸯蝴蝶梦】吧。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王异,陡然色变。  她强忍着控制自己,但却控制不了美眸之中的激赏。  杜预的诗词,犹如高坡之上,俯冲而下的重甲铁骑,铁流滚滚,势不可挡,狠狠冲击着王异的内心!  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  犹如大鹏展翅云飞扬!  无可阻挡,也无法阻挡。  王异感到自己的理智,犹如孱弱的步兵防线,徒劳无功试图阻挡杜预那惊为天人的诗词冲击,却只能被撕成碎片,大脑一片空白。  “此人,该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5章 抽刀断水水更流! 王异美眸湿润了。  众人,炸了。  连躲在外面,偷听诗词的田洪凤,都没忍住击节赞叹。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如此精妙绝伦、惊才绝艳的词句!”  “亏得这小子如何想到?”  这两句话,也彻底引爆了整个龟兹坊!  弃我而去的昨天,早已不可挽留。乱我心绪的今天,使人无限烦忧。  但谁能将如此复杂的情绪,以如此优美动人、脍炙人口的词句,简洁明快表达地如此动人心弦?  唯有杜预!  杜预仰天长叹,对着龟兹坊圆形穹顶天窗之上,一行飞过的大雁,再低头看着脚下危楼高百尺,怅然叹息道:“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万里长风吹送南归的鸿雁,面对此景,正可以登上高楼开怀畅饮。  他高高举起酒杯。  无数人,一起举杯。  此情此景,此诗此句,当浮一大白!  连王异都忍不住,一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却被粮食酒,辣的咳嗽起来,俏脸憋红。  杜预豪情万丈,大手一挥:“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各位先生们的文章,颇具蓬莱之风、建安之骨,而我的诗风,也像谢朓那样清新秀丽。  我们都满怀豪情逸兴,飞跃的神思像要腾空而上高高的青天,去摘取那皎洁的明月。  一轮明月,恰到好处,将皎洁的月光,投射向人群之中。  杜预,便沐浴在这月光之中!  直欲乘风飞去!  上青天揽明月!  张仪,满脸震惊。  人群,惊为天人!  “谪仙人!”  “他就是仙人!”  “杜预,真乃天人下凡也。”  “此曲只应天上有,唯有杜预诗出口。”  王异都深深陶醉在这美景之中。  理智如她,都开始深深怀疑——杜预,到底是不是真的仙人下凡?  当杜预是仙人这传闻出来后,她原本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开玩笑。  杜预这寒门士子,算什么仙人?  但。  杜预动辄诗成鸣州、一言不合就格物鸣州、乐成鸣州、兵法鸣州···前面还诗成镇国。这真是人能干得出来?  一次,又一次。  这不,这首他醉酒之后,随性而至,信手拈来写得诗,眼看又又又要诗成鸣几州了!  天空中,已经在到处流传了。  借助皎洁的月光,投入场中,突然杜预目光幽幽!  他看到了几道寒光反射。  若非这诗词的力量,月光也不能投入这穹顶大帐之中,杜预也无论如何看不到这深深潜伏的杀机。  杀手!  这赫然是派来解决杜预、暗算杜预的杀手。  而且,不止一拨!分属于不同势力!  他们很有耐心,默契等待田洪凤离开,杜预暴露在空中,无处躲闪,无处借力,才暴起发难,突放冷箭。  暗杀,他们是专业的。  这里,既有北地军精英斥候、百战余生老兵,又有严酷训练、血溅五步的游侠刺客,更有秦国派来的暗杀高手···  没有任何人,被他们锁定后,能逃过被暗杀的命运。  面对高空中走钢丝的杜预,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弓弩。  小巧的手弩,威力十足,能近距离射穿甲士。  何况,杜预一介书生,毫无防备?  张仪端起一杯茶,悠然抿了一口,惋惜道。  “天才!”  “可惜,非秦人也!”  “不能为我所用,必须除掉。”  他对杜预的估计,原本已经够高。  只可惜,杜预的表现,远远超过他的估计,达到了另一个全新高度。  张仪眼中闪过无尽忌惮、杀意。  这样的天才,不能为大秦所用,只能尽早扼杀。  眼看杜预就要被射成马蜂窝,惨死当场,王异突然感觉不对。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她叫了一声:“快闪!”  杜预深深看了她一眼!  曼声吟诵:“抽刀断水水更流!”  寒光一闪!  杜预的才气冲天,足有丈许。  这才气在半空中凝聚出一道寒芒,犹如十丈刀芒!  十丈刀芒一闪而过。  噗。  喧闹如集市的大帐中,顿时响起道道闷/哼。  满手老茧的老者,狠狠扣动扳机。  早已涂成漆黑的暗杀手弩,乃是北地斥候暗杀敌人将领的不二选择。  “死吧!”  他眼中满是怨毒。  暗杀杜预,这是来自安禄山的直接命令。  他乃是北地十八燕骑之一。  别看他干枯瘦小,似乎弱不禁风,但手中人命三位数,双手沾满人命和鲜血。  可惜。  他明明扣动扳机,站在正上方的杜预,却没有血染长空、跌落下来。  “怎回事?”  老者脑海中大惑不解。  他又扣动扳机。  这才突然觉得,自己和手弩都非常古怪。  精钢手弩,竟然被从中间一分两断。  弓弦都断了,自然什么也射不出。  他又看到,一根手指掉落下去。  他满脸迷惑。  掉了什么?  手指?  为何是手指?哪来手指?  他的额头,突现一道细若牛毛的血线。  然后···  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为他裂开了。  杜预,才气化刀,抽刀断水水更流!  水,无法斩断。  愁,无法斩断。  情丝,无法斩断。  但人呢?  刺客呢?  刺客,被十丈长的才气大刀斩断了!  死的,不只是那老头。  连胖商贾、暗中舞女,统统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在黑暗中,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光芒万丈、高高明处的杜预身上。他们的死,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惊恐。  反正不少人听到杜预诗词,被才气震动,当场昏厥,根本不算新鲜。  唯有张仪。  在杜预吟诵“抽刀断水水更流”的一瞬间,张仪浑身寒毛根根倒竖!  他骤然恐惧到极致。  因张仪本人貌不惊人,却学富五车。  他的老师是纵横术圣人鬼谷子,张仪学习十年,尽得鬼谷子真传。  张仪本人也被封为秦相国、武英殿侍读学士!  如今,以堂堂侍读学士之尊,却被区区秀才杜预的一句诗,逼到这等狼狈田地?  张仪恶狠狠吟诵:“所在国重,所去国轻!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所在国重,所去国轻。此乃纵横术的根本。  纵横术,讲究的是纵横捭阖。  张仪相秦,则秦国国力蒸蒸日上,不断侵攻关东诸国。  随着他这首诗吟诵,只听得轰然巨响。  杜预“抽刀断水水更流”,与张仪的“所在国重,所去国轻”,两句诗词狠狠撞在一起。  整个包房,爆了。  包房里所有家具、器皿,统统化为飞灰。  张仪大袖一挥,总算是将杜预诗词化作的刀气,化于无形之中。  但他也踉跄后退半步。  这,就是杜预的力量。  堂堂侍读学士,官居一品,身为秦相,比翰林更强数倍,却也要在杜预这势不可挡的诗词才气之下,后退半步。  只是这一点,传出去便足以轰动天下。  张仪惊疑不定,面色阴沉,盯着杜预。  他的随从,一个个狼狈不堪,东倒西歪。  杜预又吟诵道:“举杯消愁愁更愁。”  数州,百姓,轰动。  无数人感同身受,痛哭流涕。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绝了!”  “杜案首,我服了。”  “这诗,太美了。呜呜呜···”  张仪面色漆黑,闭上眼睛。  他知道,今晚的刺杀行动,彻底失败。  不是能否杀死杜预的问题,而是他大秦在大唐的暗中潜伏势力,要被一网打尽。  他已经够高看杜预,但依旧低估了杜预诗词威力。  “果然是诗成镇国之人。”  “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杀死的。”  “退!”  张仪大袖一挥。  暗中潜伏的众人,潮水般退去。  至于刺客?  还没有被杀的刺客,惊恐焦急,正在搞不清情况。  “焦老二他们,为何还不动手?”  “可恶啊,难道被发现了?”  “上头有令。”  “扯呼!”  可惜,杜预诗词化为才气,酒入愁肠,感染了所有人。  连刺客都无法逃/脱诗词才气力量,悲上心头,捂脸痛哭起来。  谁没有伤心事?  刺客就没有吗?  刺客伤心事,只会比别人多啊。  他们平时铁石心肠,只是麻/痹自己。  可如今···  杜预这首诗,连他们也逃不掉,一起抱头痛哭。  老大怒了:“哭什么哭?娘们似的,赶快撤吧。”  “去哪里啊?”  背后,一个笑吟吟的声音。  小蛮。  十二菩萨蛮,各自盯上陷入emo,悲痛不能自拔的刺客余孽。  在周围黑暗和哭声掩护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个不落,一网打尽。  事后,哪怕对方全力调查,都无法知道到底谁动手,杀了这些刺客?  龟兹坊,甚至不会引起怀疑。  杜预悠然收尾:“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人生在世不能称心如意,不如披头散发,登上长江一叶扁舟。这句,颇有心灰意冷,出世之意。  这首诗,原本是李太白的不朽名篇【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原诗名用在此地肯定不适合,被杜预改名为【恨别】。  【恨别】,突出了杜预饱受打击、为情所困的愁肠,更突出了杜预情场失意的凄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6章 闲子,终成天元! 王异擦干泪痕,满意点点头。  杜预这首诗,虽然以诗言志,表现惆怅、忧愁,但这实属正常,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怨天尤人、仇恨朝廷之意,甚至表达了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之意。  弃我而去的人,去了就去了吧。  日子还要继续,太阳照常升起。  大概,就是没心没肺的意思,加上杜预在龟兹坊痛饮美酒、纵/情声色、放浪形骸,倒是让王异略略放下心来。  她将这首诗以圣笺写成信,叠成纸鹤,以才气放飞。  纸鹤排云而上,直入夜空。  纸鹤飘飘荡荡,落在了皇宫之中。  太后王姪,拿起纸鹤打开看过,沉吟不语。  皇后看完,皱眉道:“此人,不还是在发牢骚?”  王姪摇摇头:“此人,若非治世之能臣,便是乱世之奸雄!”  皇后陡然一惊。  王姪长叹一声:“这首诗,合情合理,入情入理,让人不能不相信,他对我朝廷并无怨望之意,仇恨之心。”  皇后冷哼:“您怎么心慈手软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  “诗成镇国之人,岂是寻常之辈?”  王姪叹气道:“此诗已半入江风半入云,诗成数州,传到金陵。上千万百姓都知道,是我王姪棒打鸳鸯,亏待了他,他却不曾怨怼,有复仇之念。若哀家不依不饶,怕是天下读书人,都要揭竿而起了吧?”  王皇后瞠目结舌。  她不知道,读书人写诗,诗成鸣州、镇国,还有如此恐怖威力。  能一眨眼传遍天下。  全天下,都是见证人。  比朝廷的旨意还快,还普及。  “罢了。”  王姪看着信笺上王异的娟秀字迹,突然微微一笑:“王异这丫头,不置一词,但不说话就是说了。哀家既然理亏,那就好人做到底,再赐婚一次。”  “什么?”  王皇后震惊。  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赐婚?赐谁?  太后冷笑道:“既然杀不掉,那就必须为我所用。既然哀家不小心拆散了一桩婚事,那就赐婚,让他迎娶王异,成我王家赘婿。我看王异丫头对他也动了真心。”  “赘婿?太后竟然要将这寒门士子,入我王家做赘婿?”  皇后一蹦三尺高,强烈反对:“不行。此人出身太低,我堂堂王家贵女,不是凤凰玄鸟下嫁鼠雀之辈?”  太后闭目养神,半晌道:“那就···再看看。等他考中状元,有了功名,再赐婚不迟。”  日后,王姪每次想起此事,都会大骂皇后误事。  同样的情报,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此时,武媚娘正在皇帝书房中,帮助批阅奏折。  皇帝苦于天天被太后架空,又无人可以商量,谁知一次偶然机会,他只是随口问武媚娘一个问题,武媚娘说的话却让他震惊。  一日皇帝回来,满脸怒容。  武媚娘急忙问:“不知陛下何事忧愁?”  皇帝叹气:“别人跟我作对,也就罢了,连西域进贡的御马也不老实,跟我较劲。”  原来,皇帝最近新得一匹神驹,其鬃坠地,形如狮子,名为狮子骢,能日行千里神俊无比。  只可惜,如同人一样,本事与脾气成反比。越是千里马,越是性子野。  这匹狮子骢也抵死不服管教,每次皇帝要骑,都被它尥蹶子摔下来。  武媚娘爽朗一笑:“此事很容易。皇上把它交给臣妾,臣妾保证不出十天,它一定服服帖帖。”  皇帝心动,看戏心态,将狮子骢交给了武媚娘。  没想到,十天后狮子骢真的被武媚娘训练地服服帖帖,进退听话,俯首帖耳。  皇帝大喜之余,询问武媚娘到底何法?  武媚娘微微一笑:“我有三宝,一铁鞭,二铁楇,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楇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  皇帝悚然而惊,这才意识到身边这妩媚的才人,并非只是养在宫中的花瓶,又或者只精通诗词,她偶尔露峥嵘,便显示出极高的政/治天赋。  他这才意识到,“女主武王,代有天下”预言,并非空穴来风。  若是雄才大略的太宗皇帝,此时已经勃然大怒,下令将武媚娘永远打入冷宫,或者干脆三尺白绫香消玉殒,但此时的皇帝,却是一个空有大志抱负、却苦于被太后架空的软弱皇帝。  他迫切需要政/治盟友,一个真正有手腕、有野心、有手段的宫中盟友。  武媚娘,成为了皇帝眼中的掌中宝。  于是,武媚娘开始深/入参与政/治,与皇帝彻夜长谈,商议朝廷、后宫中的种种谋划。  而恰好此时,杜预诗成镇国。  正是武媚娘出谋划策,建言献策,请皇帝以“诗成镇国乃祥瑞”为借口,简拔杜预为侍读学士在身边行走。  武媚娘窃喜。  如此一来,一则可日日见到杜预,二则还帮君王多一臂助。  谁知,太后阻止了杜预的任命。  武媚娘无奈之下,只好启用备用计划——帮助杜预获得更大好处。  “皇上,我们大唐十年磨一剑,好不容易才有个镇国诗人横空出世,古之君王还懂得千金买马骨,大唐君王岂能不赏?太后作为,岂不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倒是您施恩与天下读书人的好机会啊。”  “据臣妾看来,这杜预必须拉拢,下血本拉拢。”  皇帝大喜:“武才人所言极是。不知该赏赐何物?”  武媚娘回眸一笑:“臣妾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听完武媚娘对杜预的赏赐,都拍案叫绝。  “好!”  “就依你!”  杜预并不知道,他之前落子一步闲棋,已经在深宫中成为独占天元的神之一手,为他创造出丰厚的价值。  杜预做完这首诗,放下桥板。  人们沉浸在诗词之中,久久回味。  倒是方便龟兹坊打扫现场。  死不瞑目的刺客,尸体被悄悄拖走,不留下一朵云彩。  小蛮传音:“刺客共十三个,被一网打尽。这些刺客来自不同势力,不约而同对你下手,却不成想被你利用诗词斩杀。”  “有哪些势力?”  “有两个安禄山的十八燕骑,受命来刺杀与你。”  杜预点点头,预料之内。  “还有大秦帝国的探子。”  “什么?”  杜预茫然:“我哪里得罪秦人了?”  小蛮笑道:“你诗成镇国呀?难道你不知道,那个著名的纵横家、雄辩家张仪,今天就在龟兹坊,一直盯着你看。几股刺杀行动,他暗中推波助澜。”  杜预想起传闻,自己诗成镇国后,秦国前倨后恭,收敛气焰,乖乖归还陇西三城,张仪应该是气不过,跑来弄死自己。  “我大唐就这么废物?人家使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杀人放火都管不了?”  杜预狠狠吐槽。  小蛮沉吟道:“大唐千牛卫,也不是吃素的。可能暗中等待张仪露出不法之事,再名正言顺抓捕,人赃俱获,才好向秦国要价。”  杜预点点头。  “想要我命的,还有吗?”  “王家、宫廷和逆种文人,没有卷进来,倒是很意外。”  小蛮如数家珍。  杜预:“····”  感觉自己多活一天,都是奇迹。  张仪疯狂逃亡中。  几道人影,在后面疯狂追赶、追杀。  张仪的随从,不时惨叫着跌落马车。  大唐千牛卫,不是吃素的。  他们发现张仪谋划刺杀杜预,便如影随形,追杀而来。  张仪一国使者,若是被人抓住顺手牵羊、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特别是暗杀镇国秀才,会被所有国家唾弃。  秦国,也灰头土脸。  虽然外面风声鹤唳、紧张到极点,张仪却安之若素,闭目养神。  “大人!形势危急,我等引开千牛卫。前有秦国内应接应。快走吧大人。”  “杜预,杜预!”  张仪徐徐睁开眼眸,冰寒刺骨。  “此人,必为我大秦心腹大患。”  “国试之前,必须除之。”  都说科举六试,实际上读书人中了状元之后,还可以参加文渊阁代表十国举行的——国试。  状元,只是一国之首,并非最高科举文位。  国试第一名,称【圣元】!  圣元的名字,来源与圣元大陆,乃是读书人可以追求的最高科举功名。  圣元,可不受一国朝廷授予官位的限/制,超然物外,云游各国,宰相诸国,以人族利益和圣道存续为最高追求。  例如,鬼谷子的另一高才、张仪的师兄,苏秦就曾经考中【圣元】,被六国拜相,独掌六国相印,影响大半个世界!  可想而知,苏秦能对整个世界,能产生多大影响力?  国试,乃是六试最后一次。  每一个国家,都梦寐以求自己人能考中国试圣元,同时要扼杀其他国家的潜在竞争者。  这是张仪要扼杀杜预的根本动机。  杜预暗暗庆幸。  多亏他提前捕获了龟兹坊情报网,并转化了小蛮等菩萨蛮。  换成任何地点,杜预都不可能发现张仪刺杀行动。  张仪身为秦国国相,算无遗策,纵横天下,掌握秦国国家机器,用来暗杀一个秀才,还不是十拿九稳?  但龟兹坊却是唯一例外,相当于杜预主场。  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加上杜预状态神勇,诗成鸣数州,抽刀断水水更流,硬生生将张仪逼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7章 老师我呀,官印丢了! 文渊阁的提示也响起。  “【恨别】”  “诗成鸣四州,名列圣刊。”  “奖励圣笺四张。”  “作者,文气、文胆、文心、文名各加四尺。”  第二天,杜预照常去上课。  但刚到府学,杜预却感觉气氛不太对。  整个上午,田洪凤魂不守舍,坐立不安,还直冒冷汗,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杜预越看越是不对劲。  下课之后,杜预偷偷来到田洪凤后堂。  发现田洪凤撅着屁/股,正在床底下翻箱倒柜。  床底下,只露出田老师一个大腚。  杜预:“老师,你在找什么?”  田洪凤一听,吓了一大跳,忘了身在何处,蹦起来撞到了头。  “哎呦。”  头破血流。  杜预一道【春夜喜雨】,给老师疗伤。  田洪凤没好气道:“你跑来作甚?”  杜预狐疑道:“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田洪凤叫道:“我哪有事瞒着你们?”  杜预呵呵冷笑,打了个响指。  “老师不老实。放宋佳霖!”  宋佳霖一脸贼兮兮,嘿嘿溜进来:“老师,我可都知道了。昨天夜里,你丢东西了!”  宋佳霖搞学习不行,但包打听乃是一等一。  这滁州,没有他搞不到的情报。  田洪凤一愣,骂道:“又是老严说的?这混蛋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这种泼天大祸,他也敢说出去!”  他的仆人老严,委委屈屈走出来:“老爷,老奴冤枉。您丢了学政大印的事,我可一个字都没提。”  杜预和宋佳霖愣了。  学政大印?  丢,丢了?  两人原本只想诈一下田洪凤,哪里想到听到如此劲/爆的惊天消息!  难怪田洪凤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原来是学政大印弄丢了。  杜预眉头紧皱:“竟然,有此事?”  田洪凤这才知道,自己又又又被杜预给套路了,气得直翻白眼,哼哼唧唧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罢了。纸里包不住火,左右也不过是早晚两天。老师我呀,大祸临头了。”  宋佳霖眼神呆滞,浑身冰凉,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可能?老师您?”  杜预暗暗皱眉。  按照大唐律,官员大印丢失,绝对大罪。轻则丢官下野,重则下狱杀头。  因这是诗书才气的世界,是读书人掌控天地的世界。  官印,不光是代表官威的信物,更是放大才气神通、生杀予夺的文宝,牧守一方的国之重器!  比如田洪凤丢失的,是正四品的滁州学政之印。  此物在田洪凤手中,惩恶扬善、维护法纪、主持文事,堪为镇州利器。  所谓天地有正气,拥有官印的读书人,可将国运、民心与自身才气融为一体。一州便是一人,一人便是一州,试问天下谁敌手?  连东海龙族、实力高于进士一阶的妖尊敖丙,也不敢在滁州地界上,轻易撒野,挑战拥有大印的田洪凤。  此种大杀器,要落在一般蟊贼手中还好,若是落在逆种文人手中,逆种文人便可以之在滁州地界上呼风唤雨,以官府力量虐民,甚至可借助学政力量,剥夺正常秀才、童生文位,镇杀读书人。  那田洪凤的罪过,就大了。  “到底怎么丢失的?何时发现的?”  杜预眉头紧锁。  据他所知,田洪凤为官多年,又不是青瓜蛋子,平素官印都随身带着,哪怕交给家人也是严格保管,怎么会突然丢失?  这其中,必有蹊跷。  田洪凤以手支额,一脸颓然道:“昨日,我要去龟兹坊,带着官印出入那种地方,多有不便,就将官印交给老严。但今天早上,此物竟然不翼而飞!”  杜预目光落在老严身上。  老严噗通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老爷,我老严自从父亲那辈儿就跟着老太爷,我从小做书僮跟着您至今四十多年,忠心耿耿,从未出过纰漏。此物,真的不是我偷走的呀。”  田洪凤脸色稍霁,扶起老严:“我信得过你。不然也不能将官印交给你。事情经过你再说一遍。”  老严点点头,拿出了一个被磨出包浆、四面溜光的木匣,沉声道:“昨日傍晚,老爷回后院更衣时,将官印交给我。按照惯例,我将它保存在这匣子中,并随身带在身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将它枕在枕头下,片刻不敢离身。”  杜预知道,田洪凤很信任老严,不是没有理由的。  老严这种家生子,世世代代跟随、侍奉主家,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田洪凤事比儿女都上心。  “可第二天一早,我打开木匣一看,里面的官印竟然不翼而飞。”  老严愁云惨淡:“要是找不到老爷官印,我回去会被我爹活活打死。”  杜预安抚了两句,拿过匣子仔细观看。  这并非普通匣子。  匣子上,还有两句入木三分诗。  “龙鳞直为当官触,虎穴宁关射利探。”  杜预知道,这是田洪凤父亲赠他的诗,要他为官正直,敢触逆鳞、为民做主,更要有铮铮刚直的风骨。  光是这匣子上诗句,便可遮蔽官印的官威、才气,让宵小之辈无法察觉到此物的存在。  如此隐秘而周全的手段,一般宵小之辈根本摸不到门,加上田洪凤身为学政,偌大名声,严正刚毅,学生们过这条街都绕着走,闯鬼门关似的,依旧被人偷了?  杜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内部人做的?”  他与田洪凤对视一眼,田洪凤点点头。  “只怕,必如此。”  肯定是有人在陷害田洪凤,要将他赶下学政之位,或者牢狱之灾。  田洪凤叹息一声:“终究是我能力不足,警惕不够,才会被小人乘虚而入,致使官印丢失。如此泼天大罪,我一人承担!”  “老爷。”  田夫人没忍住,从幕后走出,跪下垂泪道:“老爷,你平素爱民如子,不畏强/暴,关心寒门,抑制士族,怎么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田夫人泪如雨下。  田洪凤仰天长叹:“我也不想如此。可明日一早,礼部伍侍郎便要来我滁州巡视。按照规矩,我身为学政必须前去接驾,汇报文事,还要验看官印。官印上有我处理公务、履行职责使用过的文气,巡视的侍郎要一一验看,以防官员滥作威服。”  他苦涩一笑:“明日,伍侍郎一到,我这丢失官印之事,想遮掩也遮不住了。真相大白,少不得革职下狱,等候问罪罢了。”  “呜呜呜···”  田夫人与田洪凤,抱头痛哭。  一旁老严大哭:“老爷被我牵连,都是老奴不是。老奴,惭愧无地。”  田家愁云惨淡,哭声一片。  陡然,却冷冷冒出一句:“老师便是哭到天明,那丢失大印,也不会自动回来。”  杜预意气风发。  宋佳霖捅了捅杜预,示意他小心说话。  杜预却笑了笑:“老师,我有办法,能在明日之前,替你寻回这学政官印。”  “啊?”  田洪凤泪痕犹在,听到自己得意门生如此一说,呆了一呆。  田夫人狂喜道:“对啊,老田,你怎么忘了?你还有个好学生!杜预可是诗成镇国,连百万秦军都有办法逼退。找到你的官印,又有何难?”  “没那么简单吧?”  田洪凤喜悦了一阵子,又愁眉苦脸起来:“若是才气神通,我乃是两榜进士,还是法家弟子,从今日早晨起,什么手段都试过了。一无所获啊。”  欢天喜地的宋佳霖,也被一盆冷水泼地拔凉拔凉的。  对啊。  别忘了,田洪凤被贬到滁州当学政之前,是什么的干活?  堂堂的御史。  御史,干嘛的?  从根上说,就是查案子的嘛。  田洪凤师从法家,法家的刑名手段,他精通无比,断起案子甚至比身为知府、掌控刑名的林如海更专业。  田洪凤无奈道:“见微知著、一叶知秋、神目如电、追根溯源···这些神通,我统统用过了。但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偷窃的办法。对方手段很高明,不是一般人。”  杜预笑了笑:“恩师,别忘了文气神通,只是读书人手段中的一种。诗词才气的力量,才是我辈根本。”  “诗词?”  田洪凤眼神一亮:“你有诗词?”  府学不远处,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湖面。  湖面上,一条乌篷船上,住着一户渔家。  这渔家中,有个小女儿。  这娇憨的少女,年方豆蔻,天真活泼。  或是家里大人担心,不让她独自出去玩。  这少女却主意很大,大中午的非要撑着一条小船,偷偷地去池中采摘白莲花玩。  少女独自划着小舟,兴高采烈地采到莲花,玩得心满意足才回来。  果不其然,在靠岸时,被家里阿妈逮个正着,指着就骂。  少女一脸委屈,狡辩道:“没有偷跑出去玩。”  阿妈一指。  少女回头一看,汗颜。  原来,她玩得太高兴,早已忘记瞒着大人悄悄地去的,又不懂得去隐蔽自己的踪迹,得意忘形地大摇大摆划着小船回来,小船把水面上的浮萍轻轻荡开,留下了一道清晰明显的水路痕迹。  自然少不得一顿竹笋炒肉,惨叫声声,给熊孩子一个完整童年。  宋佳霖乐不可支,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跟咱们找大印有什么关系?”  杜预笑了笑拿起木匣子,悠然吟诵:“【池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8章 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 田洪凤、田夫人、老严眼睛冒光。  如果杜预都不行,那就完犊子了。  明天一早,田老师就要革去官职、剥去官袍,失去一切沦为阶下囚。  杜预,全村的希望!  而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杜预还能通过何等手段,破此无头悬案?  杜预悠然吟诵:“小娃撑小艇。”  愁眉苦脸的田洪凤,忍不住莞尔一笑。  杜预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看戏,还有心思写诗?  有趣,有趣。  杜预继续吟诵道:“偷采白莲回。”  田洪凤脸色一肃!  杜预这个偷字,用的极妙。  不光是将女孩子瞒着大人,偷偷摸摸跑出去玩,采白莲的情态描写入木三分,惟妙惟肖,更要紧的是紧扣主题。  田洪凤能感受到,才气在杜预身上飞速流转,彩光萦绕。  老法师,前摇啦。  杜预以诗词破案,早有先例——当年林星河被九头虫劫持,就是他写了那首【青玉案元夕】,以才气锁定未婚妻、蓦然回首、找到那人。  如今,他又要再露一手,以有趣的诗词,找寻自己的官印?  “好,好一个偷采白莲回。”  田洪凤没忍住,摇头晃脑评头论足:“少女天真幼稚、活泼淘气的可爱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行啦,别顾着品诗、掉书袋了。”  田夫人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别打断杜预,让人家说。”  身为妻子,她更关心杜预如何能找回官印。  田洪凤这书呆/子,这时候还有心思品鉴诗句?  田洪凤:“···”  老婆,你骂我能不能稍存体面?  我当老师的,不要面子的吗?  杜预笑了笑,又道:“不解藏踪迹!”  他一指碧/波荡/漾、万顷荷花池中的罅隙,喝道:“浮萍一道开。”  才气,冲天!  诗成,达县。  这是一首小令,描写的也不过是一个船家少女搞笑的日常。  故而,哪怕再有生活情/趣,也不能鸣州。  可对于找寻踪迹,破案而言,已经足够。  因随着杜预这首【池上】,那木匣子中,竟然射出了一道冲天而起的光芒。  这光芒堂堂皇皇,自带官威。  “是,是官印的官威。”田洪凤眼眸一亮。  杜预点头道:“不错,官印乃是承载一方国运的重宝,所谓积威犹在。哪怕官印被人带走,诗词才气激发出的官威痕迹,依旧能带我们找到真相,窃贼不懂这道理,犹如偷采白莲回的小娃,虽然人回来了,却不知道隐藏踪迹,露出狐狸尾巴。随我来。”  杜预随着官印遗留的淡淡官气,走向学府内一个方向。  在空中,众多纷繁复杂的气中,唯有那道官气,犹如万顷荷花池中的浮萍一道开,指引着官印消失的方向。  “原来如此!”  田夫人惊喜声音颤/抖:“快,快随着杜预,去找官印。”  杜预带着田洪凤、老严几人,顺着若有若无的官气,按图索骥,来到了一处衙门签押房。  “此地,是何人使用?”  杜预抬头。  田洪凤早已恢复了镇定和从容,目光淡淡:“只是一训导而已。是?”  大唐一州编制,各州设学政,之下设教授一人,学丞十人。教授为正七品。学丞为负责教育方面的事务,从七品。  这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说他是芝麻官恰如其分。  田洪凤甚至记不住他的姓名。  老严提醒道:“老爷,此人是方高第,学丞之一。”  “官印的官威,在此停留过。”  杜预观察着官气浓淡程度,淡淡道:“不超过5个时辰。”  “五个时辰?那必是偷来的!”  老严激动道。  “上!”  田洪凤面色肃杀,淡淡道。  宋佳霖不寒而栗。  他知道,田老师已经动了杀心。  这学政之位,可是他寒窗十年,苦读换来。  就算田老师是不贪不占的清官,但清官就应该被人陷害、下狱吗?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田洪凤乃是法家子弟,绝非什么打不还手的怂包?  他找不到官印,无可奈何,只能认命。  可一旦被杜预找到了官印下落,对于陷害自己的宵小之辈,田洪凤恨不得大开杀戒!  滁州,林如海升迁而去,如今知府空缺,田洪凤就是最高行政长官,暂代一切大小事物啊。  “轰!”  门被轰开。  但空无一人。  隔壁房间的朱志鑫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一脸懵逼,不明白田大人为何如此暴怒?  “方高第何在?”  田洪凤直截了当。  “他,今日上午还来,方才临时请假了。”  朱志鑫道:“说是家里好像来了亲戚,让我帮助照看一下。”  “他家住在何处?”  田洪凤目光一寒。  印,可是官的命啊。  官印在方高第手中,每多一刻,田洪凤就命悬一线、风险大了一分啊。  “我知道。距离不远,我带大人去。”  朱志鑫自告奋勇。  一行人,直奔方高第家。  “方高第乃是本地人,并非科举出身,只是去过太学,做过国子监生。后来家里捐了个出身。”  朱志鑫主动介绍:“才算混上了个从七品的学丞。”  杜预知道,大唐官员体系,其实分为官和吏。  “官”有品级、有俸禄,是朝廷直接任命的“朝廷命官”,而“吏”则是隶属于官员的具体办事人员。  官是梁柱、吏是瓦砾,官是主干、吏是枝蔓,官是虎狼、吏为爪牙。至于双方的关系,错综复杂,“官”与“吏”即相互依存,又相互算计,相互提防。  两者前途,天壤之别。  大唐规定,逢官必考,官员出身一定是科举。  而不入流的吏,相对驳杂得多。  从七品,就是一道分水岭,是吏能担任的最高职位。  正七品的县太爷,是官。但从七品的学丞,永远是吏。  小小学丞,敢于算计正四品的学政,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杜预微微皱眉。  他预感,这事没表面这么简单。只怕田洪凤的官印,想要追回来,只靠一首诗都不行。  果然,当众人冲入方高第家中,到处搜索半日,却只能在柴房发现他已经凉凉的尸体。  方高第,是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人,死的时候,非常惊恐,仿佛难以置信自己会被杀掉。  “刚死没多久,不超过1个时辰。”  马捕头查看一番,报告。  田洪凤眉头紧锁。  “他家都找遍了。”  老严满头大汗进来,满脸铁青摇了摇头。  田洪凤和杜预,对视一眼,心中一沉。  显然,他们来晚了一步。  方高第已经被人杀人灭口,而田洪凤的官印却依旧不知去向。  方高第很可能不是此事的始作俑者,而是一个可悲的白手套,被用过之后灭了口,真正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田洪凤使用各种法家手段,侦测凶案现场。  杜预继续使用【池上】,观察追踪官印的气息。  但杜预终于摇了摇头:“对方非常机警。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哪怕是官印的气息,也被对方用类似祖传木匣的文宝,给遮蔽覆盖了。无法继续追踪。”  “可恶!”  田洪凤气得跺脚。  众人心情沉重。  对方好像知道杜预拥有不可思议的诗词才能,有可能能追踪到蛛丝马迹,干脆釜底抽薪,杀人灭口,再用高等级文宝将官印装起来。  如此一来,杜预“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的追踪法,只能戛然而止。  线索,再次中断。  “到底,是何人所为?”  宋佳霖忍不住怒道:“如此大动干戈,究竟为什么?”  看着满脸愁容的田洪凤,杜预心中一动。  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对方这一套组合拳,表面看是对付田洪凤,但实际上冲着自己来到。  因杜预最近厄运缠身,连连遭重。  前段时间,他已经凭借实力,逆转乾坤,成功将对他颇有敌意的林如海,扭转观念,这死对头岳父从不承认婚约,变得有些欣赏杜预。态度大为好转。  但林如海马上就受到压力,送走了女儿,自己也被调走了。  虽是升迁,但杜预头上少了一顶遮阳帽。  这一次,若田洪凤真的免官下狱,杜预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就要彻底崩盘。  很多事,慢慢品,就能品出一点不同寻常味道。  有一只巨大而无形的手,在一点点剥离杜预的友好势力,让他孤立无援。  杜预嘴角微翘。  多亏他及时发现,干预此事。  他不光要帮助田洪凤脱罪,更要反打一拳,让对手有苦说不出。  至于被对方以文宝干扰,阻断才气,杜预也毫不畏惧。  “区区文宝,就以为能干扰我的侦测追踪?”  杜预嘴角微翘。  此时,在高处。  一直在紧盯事态发展的两人,正在激烈争吵。  “你拿这东西作甚?快,还不送走?杜预作诗,能千里追踪,锁定此物!”  “快看,他已经作诗了,正在带着人追踪。”  “不好,他已经找到了踪迹。”  “我早就警告你,会引火烧身!”  “杜预又不是神仙,看把你吓得?”  “别担心,我早已杀人灭口,死人又不会说话。又有逆种文宝遮蔽,能阻挡官气外泄。”  另一人风轻云淡,从随身暗处拿出一枚黑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匣子。  这匣子每一外面,都雕刻着狰狞的魔头。  魔头栩栩如生,直欲择人而噬。  还有殷红如血、题写上去的一首反诗。  “人头作酒杯,饮尽仇寇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49章 是我干的,你奈我何? 这反诗,配合那黑石雕刻而成的魔头,狰狞恐怖,一股逆杀之气,扑面而来。  第一人看地心中一惊:“【逆种文宝】?你从何处得来?”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第二人呵呵阴笑:“此物逆种至宝,最能镇/压文人官气。滁州学政大印,进去之后就再也泄露不成一丝半点官气。”  “杜预,根本找不到这里。”  “哼,哪次你吹牛,不被杜预打脸?”第一人冷哼。  “哼”第二人狰狞道:“这次,我就不信。杜预依靠田洪凤这寒门老贼的偏袒、偏爱,得意够多了,我要先把田洪凤毁了,再将他毁于一旦。”  “田洪凤也是蠢得可以。竟然不自量力,与我作对?”  “他沦为阶下囚之日,在牢里好好反思,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吧。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  谁知···  杜预悠然张口,要作诗。  只要遇到绝境,杜预就作诗一首。  每次破题,便是诗句。  “可恶,该死!”  第二人暴跳如雷:“谁去把他嘴赌上?这人哪来那么多诗兴大发?”  第一人,呵呵冷笑,好像非常期待杜预打同伴的脸。  杜预悠然道:“不畏浮云遮望眼!”  才气,动天。  杜预的眼中,世界又变了天地。  他的眼睛,仿佛多了一层水波潋滟、可以穿透蒙蒙雾气的慧眼。  这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纷繁复杂、幻境迷雾,都在杜预这双不畏浮云遮望眼的慧眼之下,自动分开,拨开云雾见青天,露出事物原本简单的真相。  慧眼。  杜预诗成鸣州,自动掌握了“不畏浮云遮望眼”的慧眼,能大幅增强追踪能力。  任何试图阻挡、迷惑、遮蔽、蒙蔽杜预的文宝,都失去了原有的能力。  哪怕雕刻有“人头做酒杯、饮尽仇寇血”冲天逆种杀气的逆种文宝,也丝毫不能阻挡。  “这,这?”  第二人,突然觉得手中逆种文宝,变成了烫手山芋!  官印在其中,躁动不安,官气冲天,气冲牛斗。  “可恶啊。”  第二人咆哮起来,转头就跑。  第一人叹了口气,不再搭理他,却充满欣赏地盯着杜预。  “不畏浮云遮望眼?”  “为何他一张口,就能诗成锦绣?吞吐不凡?”  杜预目光,已经徐徐转向此地,淡淡道:“自缘身在最高层!”  轰!  天地之间,轰然雷动。  杜预仿佛一瞬间才气冲天,稳稳托着他直冲云霄。  杜预一眨眼,仿佛站在飞来峰般,站在了天地间最高处,一览众生小,将偌大的滁州尽收眼底。  人,为什么会被蒙蔽?看不到事物的真相?  因为你站位不够高、眼界不够高、格局不够高啊。  只要你能如同主持变法的王安石一般,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宋宰相,执掌天下,那么自然能“不畏浮云遮望眼”,因为自缘身在最高层!  你已经掌握了正确观点、方法,认识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就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就不会被事物的假象迷惑。  杜预诗成鸣州,直接站在了天空之上,云层之中,俯瞰着滁州芸芸众生,哪怕一鸟一雀,一草一木,都尽收眼底!  什么逆种文宝,统统真的遮蔽不住。  他一指一个正在狼狈奔逃的黑点,沉声道:“老师!”  “好!”  田洪凤嘴角微翘。  杜预的表现,实在太让他放心了。  一首诗不够,那就再加一首诗。  杜预的创意,诗才,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文思泉涌,无穷无尽,简直比趵突泉还要突!  诗兴大发,说来就来,简直比母猪还高产。  就问你怕不怕?  杜预随手作出的每一首诗,都能引发天地才气大动,引发天降异象,对幕后真凶产生降维打击效果!  田洪凤发足狂奔,文气冲天。  “小贼,哪里跑?”  宋佳霖等人也猛追。  “他跑不掉的。”  一行人,在杜预的高空指挥下,疯狂围追堵截。  但那人跳入了一堵高墙之内,销声匿迹。  众人停下脚步。  连怒气冲冲的田洪凤都不得不停下。  因为这人逃入的人家,乃是滁州最大牌、最高门第的大户人家。  什么是门当户对?  所谓门当,就是门下面的那个石墩叫“门当”。如果这个石墩是方的,代表这家人是文官出身。因为方代表的是砚台。如果这个石墩是圆的,代表这家是武将出身。因为圆代表战鼓。在古代有两扇门的才能算是为门,只有一扇门的叫做户。这也是“小户人家”的由来。  “户对”就是门楣上有几根柱子。  大唐律规定,最多9个,是帝王家;一品官阶8个;二品官阶6个;三品官阶4个;四品及以下官阶2个。  而这户门楣上,足足八个。  这就代表,这户人家有人朝中,官居一品。  此地,名乌衣巷。  此家,名琅琊王。  王家,王府!  田洪凤眉头紧锁。  因琅琊王府,连他这学政,也招惹不起。  杜预无奈落下。  王伦逃入王家之后,官印气息彻底消失。  虽然他使用“不畏浮云遮望眼”,识破了幕后真凶王伦的身份,但王伦底蕴深厚,逃入王家就彻底消失不见。  门口,早有两个王家人,皮笑肉不笑过来:“不知田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我等才好去知会掌家小姐。”  田洪凤脸黑如锅底。  他已经知道,是谁在暗算他,偷了他的官印。  王伦。  他前几日训斥王伦,王伦估计怀恨在心,买通了学丞方高第,对他下了黑手。  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王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他是太后家!  他田洪凤不过区区四品官,又没有抓住实际证据,能贸然闯入王家,进行搜查吗?  且不说他能否做到这一步,就算田洪凤铁了心,与王家拼个鱼死网破,王家这么大,王伦铁了心要藏官印,他也找不到啊。  田洪凤气得浑身发抖,但目光却渐渐黯淡下去。  他知道,自己这次又将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怎么?”  王家仆役似乎知道田洪凤的来意,表面上客气,面具之下却阴笑连连,拱手道:“田大人,真的不进去?我家可是最尊师重道哦。少爷如果知道,田老师大驾光临,我等敢不通禀,会赏鞭子的。”  夕阳西下。  田洪凤看了一眼宏伟如王宫的王家,深吸一口气,转头就走。  他眼中,只有黯然。  知道是王家作为,王伦陷害自己,又如何?  寒门,就是寒门。  王家这等根基雄厚的士族,哪怕子弟犯了死罪,甚至谋逆,都未必会死。  铁打的士族,流水的王朝,城头变幻大王旗,但唯有王家千年岿然屹立不倒。  这就是王家大士族的底气。  杜预落了下来。  宋佳霖怒道:“老师,你下令吧。我就不信,王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连学政大印都敢偷,朝廷管不了?还有王法吗?”  朱志鑫面色凝重。  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何事?  很明显,刚直不阿的田洪凤,因训斥王伦,被王伦陷害了。  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人家王伦根本不露面,就算田洪凤冲/进去,找不到官印,不能人赃俱获又有何用?  “回去吧。”  田洪凤冷静道。  明月当空。  一桌简单的小菜。  田夫人亲自下厨,给杜预整治了一桌。  炒豆腐、炒青菜···  唯一的肉菜,就是炒鸡蛋。  田洪凤清苦如此,杜预和宋佳霖都鼻子酸酸的。  “吃吧。”  田洪凤风轻云淡,一挥手:“我知道你们大鱼大肉惯了,但这次就算老师的送别宴。”  “明日一早,我会主动向伍侍郎坦白,任凭朝廷发落。”  田洪凤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以我在朝廷恩师朋友,应该不至于杀头。但一定会贬为庶人。这顿饭,算是老师跟你们吃的最后一顿。”  “不!”  宋佳霖泪洒当场。  后厨的田夫人,也捂住嘴,却不敢放声。  杜预却沉吟道:“老师不必如此悲观。学生认为事情还大有可为。”  “可为?怎么为?”  田洪凤苦笑一声:“伍侍郎跟我关系极一般,就算关系很铁,这节骨眼上他也不敢袒护我。毕竟发难之人乃是琅琊王家。伍侍郎敢压下来,他们就敢捅破天。”  杜预笑了笑:“其实,我们既然知道是王伦干的,就有办法让他吐出来。”  “怎么可能?”  田洪凤满脸不信。  田夫人也绝望叹息。  王伦虽然只是一个秀才,严格的说归学政管。但人家背靠王家这参天大树,田洪凤根本奈何不得。  王伦就是铁了心,始终不把官印还回来,软硬不吃,田洪凤根本一筹莫展。  杜预笑了笑:“老师,明天你就这么干。”  他拉过田洪凤,耳语两句。  田洪凤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杜预不假思索道:“包准能成。”  田洪凤半信半疑,但杜预说的办法,实在太简单了。  田夫人从后厨走出来:“杜预说的,何妨一试?死马权当活马医。”  田洪凤一咬牙:“干了!”  第二天.  府学照常开。  王伦漫不经心,走入府学之中。  若非今天他笃定,田洪凤必然被伍侍郎拿下,他也不会来上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0章 王伦,我最信任就是你! 田洪凤天天呵斥他,太可恶了。  王伦迫不及待,想要看田洪凤被拿下、杜预的表情。  院试在即,学政的态度很重要。  敢将一州学政拉下马,也唯有琅琊王家的公子王伦。  乌衣会之人,议论纷纷。  “王兄,你不是说,滁州变天了吗?怎么到今天还没变?”  一个公子哥调侃王伦。  王伦冷哼:“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王家何等力量?”  他朝空无一人的讲桌上努努嘴:“这位,以后见不着喽。”  “什么?”  众多乌衣会读书人,没有不恨田洪凤的。  田洪凤为人古板方正,坚持原则,对乌衣会纨绔严厉呵斥,依法办事,绝不徇私枉法,弄得乌衣会士子各个怨声载道。  想要搞掉田洪凤的,并不止一个王伦。  “真的假的?”  “王兄,你若有这本事,龟兹坊一个月走起。我做东!”  “一言为定!”  王伦得意狞笑。  若非要保密,他真想将官印从家里拿出,好好让这群蠢货见识自己惊世手段。  别的纨绔,顶多是不写作业。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直接把训斥我的学政拉下马。  他正在眉飞色舞,吹牛,突然听到外面一声惊呼。  “走水了!”  “什么?”  乌衣会众人,纷纷站起来,吓得夺路而逃。  所谓走水,就是失火。  古人讲避讳,着火也不能说火,只能说走水。  一帮人一窝蜂跑出屋外,果然看到府学后院起火了。  火势冲天,越少越旺。  但好在一时半刻,烧不到前面来。  “快救水啊。”  寒门士子,纷纷挽起袖子,冲向后面。  杜预、宋佳霖等人也一脸焦急,亲自冲上去。  气氛,到那了。  王伦等人冷笑不语,毫无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他们都是纨绔子弟。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救火?这种事怎么能干?  烧就烧呗,烧成一片平地才好。  王伦暗暗诅咒:“最好一把火将这府学烧成废墟,那姓伍的侍郎来了,我正好狠狠告一状,让田洪凤摔得更惨。”  谁知。  田洪凤衣冠不整,两眼乌黑,冲了出来。  为了迎接伍侍郎文事检查,他昨夜貌似就住在府学之中,连夜加班。  今天一早,睡得睡眼朦胧,听到走水的消息,他二话没说,冲了出来。  看到火势蔓延,越烧越大,渐渐有烧到前面的架势,田洪凤急的跺脚。  他一把将一个匣子,当众递给了王伦,大声急促道:“王伦!十万火急,为师要去救火。这学政大印,就暂时交给你保管。里面的学政大印,万万不可丢失。切记,切记!”  他略微打开官印匣子。  借助忽闪忽闪火光,众人看到匣子里确实有一尊金光闪闪的大印。  田洪凤飞快盖好,塞给王伦,不由分说走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艳羡不已。  “王兄,不愧是你。”  “学政大人平时怼你,但关键时刻,第一个想起到你。”  “连学政大印都交给你,对你信任有加啊。”  王伦呆立当场。  信任?  田洪凤信任我?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他万万想不到,事情峰回路转,竟如此发展?  “学政···大印?”  王伦突然反应过来。这玩意不是已经被自己买通方高第,从田洪凤家人手中偷来了吗?  如今好好在自己家放着呢。  田洪凤哪里还有什么官印?  王伦惊出一身冷汗!  我/靠,这不是坑人吗?  他骂骂咧咧追上去,谁知田洪凤跑得飞快,一眨眼已经在火场中消失不见。  而众目睽睽之下,他拿着官印的匣子,只觉得手中匣子烫手无比,却呆头鹅般不知所措。  王伦急的满头大汗。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烫手山芋,砸在自己手里了。  大火越烧越旺,整个府学都陷入一片火海。  人马嘶鸣,到处都是人影重重。  王伦想要找到田洪凤,比登天还难。  或许是热风熏得,他满头大汗,汗水津津。  “王兄,你怎么了?”  一个狗腿觉得好奇:“田大人器重你,该高兴才对。”  “器重你/妹!”  王伦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步履沉重、蹒跚回家。  王异一眼看出王伦不对劲:“怎么了?”  王伦哀叹一声,将匣子丢在桌子上,猛然一拍桌子:“麻蛋,田洪凤阴我!”  王异打开匣子一看,里面只有一块刷了金漆的大青砖。  驴粪蛋子,表面光。  在黑暗中看起来,确实很像金灿灿的官印。  “啊?”  王伦瞠目结舌。  大青砖掉落下来,砸在他脚面上。  他疼得直蹦高。  “妙,妙不可言。”  王异却笑了。  王伦气急败坏吼道:“什么妙啊?”  王异摇摇头,目光悠然:“这计策妙就妙在——四两拨千斤。”  “杜预昨日以诗词,锁定了官印的去向,知道就是你偷的。”  “但你以势压人,以王家门户做挡箭牌。”  “田洪凤手中权力不够,哪怕明知道是你做的,也无可奈何。”  “这眼看是一个无药可解的死结。”  “但偏偏被那人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高招,四两拨千斤,化解无无形。”  “哼,化解?我看未必!”  王伦怒道:“明明给我的就是一个大青砖,我就是不给呢?”  王异冷笑道:“关键不在于这里面真正装的是什么?关键在于田洪凤众目睽睽之下,交了给你一个【众人以为装了官印】的匣子!你还当众接过了匣子。”  “明日,若你还不出官印,田洪凤便有充足的理由,找你索要。”  “我据理力争!”  王伦一蹦三尺高,脖子青筋暴起怒吼道:“我就是没拿。我就实话实说,这匣子里就是一块大砖头。他田洪凤栽赃陷害我。我有太后做靠山,他田洪凤刚上门搜查?”  “栽赃陷害?”  王异冷笑:“谁能证明匣子里就是青砖?”  王伦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嘀咕道:“不会吧?”  “当然会。”  王异不客气道:“只要你不给他官印,他就有十足正当合理的理由,带兵上门。到时候,从王家搜查出官印,你还不是罪加一等?连带王家也要跟着蒙羞。”  “混账!”  王伦勃然大怒:“这是连环套?一出接一出?”  “不错。”  王异叹息道:“田洪凤乃是方正君子,正直有余,机变不足。这计策,绝非他能想出来的。倒像是····”  “杜预!”  姐弟俩异口同声。  王伦气得发抖:“这么缺德的阴招,一准是他。”  王异站起来,冷冷道:“明日,你给我把官印装在这匣子里,乖乖送回去。不然连累王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冷冷走出,背后只听王伦绝望仰天大叫。  “该死的杜预!”  “啊啊啊!”  田洪凤一晚上没合眼。  田夫人无语:“杜预面前,你慷慨陈词,满不在乎,结果晚上整宿睡不着?”  田洪凤苦笑:“十年寒窗,半生心血,明日一早,化为泡影,谁能睡得着?”  田夫人其实也辗转反侧,关心则乱,坐起来道:“你说,杜预这办法能行吗?”  “不知道。”  田洪凤心里没底:“死马当活马医吧。”  第二天.  田洪凤顶着一对熊猫眼,站在滁州城外,恭迎前来按察的礼部侍郎。  他袖中空空如也。  心中也空空如也。  冷汗直冒。  这官没印,没底气啊。  伍侍郎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来到城外。  双方见礼。  伍侍郎面色古板,眼神如刀,一副公事公办架势:“田学政,寒暄就免了。我们这就交接,请拿出官印供我检查。”  宋佳霖嘀咕道:“田老师还说什么与人家交情一般,这哪里是一般?分明是死对头啊?”  杜预点点头:“来者不善。”  田洪凤额头上,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他真想给伍侍郎干脆来个坦白从宽,一了百了。  但万一杜预计策能成功呢?  他一咬牙,对伍侍郎微微一笑:“好,我这就拿出官印。”  伍侍郎一脸惊奇:“怎么?官印还不在你身上?洪凤兄,这可是官场大忌啊。”  田洪凤强作镇定:“昨夜,府学失火,我忙于救火,就将官印暂时交给一个信得过之人保管。大人放心,一定在的。”  伍侍郎冷哼一声,一脸狐疑:“田大人,你的人品我肯定是相信的。不过,你的官印确实没问题?”  他语带威胁道:“如果,你犯了什么错误,出了什么纰漏,主动向下官说明,主动坦白,下官或许还能替你开脱一二。”  他又脸色一板,厉声道:“若你谎言欺骗,那就是欺君之罪!纵然同情,在下也无法周全!”  田洪凤沉默片刻,沉声道:“无妨,我的官印,在的。”  伍侍郎冷笑更甚。  他宦海沉浮大半生,哪怕官印丢失这种事,也见过不少。  以他对田洪凤的了解,敢断定——田洪凤不对劲。  田洪凤如此谨慎、严谨之人,参见朝廷钦差,却没有携带官印,这不合情理、更不合规矩。  伍侍郎与田洪凤并不属于同一派系,双方势同水火。这天赐扳倒田洪凤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田洪凤转头,对人群道:“王伦?”  半晌,同样顶着一个熊猫眼的王伦,才一脸不情不愿,端着匣子走出来,递给田洪凤。  田洪凤的一颗心都顶到嗓子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1章 不如一默! 眼看要跳出来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他接过匣子,转头交给伍侍郎:“官印在此,请侍郎过目。”  伍侍郎盯着田洪凤看了半天,冷哼一声。  “空城计?”  “你方才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分明心虚!”  “这匣子里,怎么可能是官印?”  他一把打开了匣子。  一道官气,冲天而起!  散入云中,久久不散。  匣子之中,赫然就是···  “滁州学政”,四个金色大字,如假包换的学政官印。  光是这浓郁如龙、聚而不散的官气,一望可知,绝对正品。  伍侍郎眼前一黑,心中郁闷要吐血。  马德,被耍了。  田洪凤你逗我?  明明有官印,你给我玩什么套路?  他没好气将官印,还给田洪凤:“既然有,怎么不早拿出来?”  田洪凤嗓子眼里一颗心,轰然落地。  他顾不上怼伍侍郎,回头一眼,感激目光与杜预对视。  真的,成功了!  杜预的计策,又成功了。  他居然真的有本事,让王伦这灰孙子,将偷偷藏起来的官印,乖乖还给了自己?  简直,神啦。  人群后,一直垫着脚尖、提心吊胆、念着神佛菩萨的田夫人,看到官印回到丈夫手中,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丫鬟急忙扶住夫人。  田夫人喜不自胜:“多亏了杜预!多亏有杜预这好学生啊。”  宋佳霖惊喜,恨不得给杜预当场行大礼。  神。  杜预就是神。  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连王伦吃下去的,都能让他乖乖吐出来。  唯有王伦,脸色灰白,气急败坏,怒视杜预。  可恶,杜预!  又是你坏我好事。  原本,他已经私下写信,给伍侍郎,拐弯抹角,提醒他要查田洪凤的官印,准备一把将田洪凤拉下马来。  田洪凤是杜预唯一的保护伞。  他一倒台,杜预还不是任由王伦拿捏?  可惜。  杜预轻飘飘一招,又让王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伍侍郎杀人的目光,狠狠瞪过来,显然认定王伦耍自己。  王伦心塞到不想说话。  田洪凤杀人的目光,同样瞪了过来。  王伦腿肚子发软,只想转学。  这下,将田洪凤彻底得罪了。  在滁州,很难再混下去。  学政要收拾一个秀才,办法不要太多。  “哈哈哈!多亏有你。”  田洪凤一脸激动,一把紧紧攥住杜预的手。  田夫人也感动落泪,一个劲抹眼泪。  杜预笑了笑:“雕虫小技,无足挂齿。”  宋佳霖咬牙切齿道:“老师,可不能轻饶了王伦那王八蛋!”  田洪凤目光深邃,摇了摇头:“他已退学了。”  “什么?”  两人/大吃一惊。  田洪凤冷笑:“他让人通知我,说是参加六月院试,提前出发去金陵。”  “借口,纯粹借口。”  宋佳霖冷哼道:“现在才五月上旬,离院试还有一个月。此人肯定是做贼心虚,没脸见人。”  杜预想了想:“老师,我也该提前出发。免得路上出什么岔子,耽搁行程。”  田洪凤点点头:“你考虑周到。如今天下不太平,路上妖蛮盗贼横行,应该提前动身。最好几人结伴而行,白日走官道,不要乱走。”  他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  杜预心中感动,点了点头。  他为何要提前这么久,去金陵?  讲真。  杜预收到了林星河写来的一封信。  信封里,厚厚的都是林星河抄写杜预的诗。  虽然没有一字倾诉衷肠,但杜预能从林星河认真无比的一笔一划中,感受到浓浓的眷恋和情意。  杜预决定,前往金陵一趟,会一会贾府那位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的贾玉。  林星河一女二嫁,这事总要解决。  “我叫杜预,他叫贾玉,大家都是玉。”  “谁真,谁假,自然见分晓。”  杜预目光炯炯。  回到家中,杜预连续数日,闭门不出。  他在总结、归纳、整理自己这几日创作的原抄。  这几日,是杜预创造高峰期。  杜预在被人拆散姻缘、棒打鸳鸯、劳燕分飞的悲愤刺/激下,一口气写出了十来首诗词。  大部分,诗成鸣数州、三州、四州。  例如【长恨歌】全属性+4寸,《赠女冠薛涛》+3寸,【雁丘】+3寸,【节妇吟】+3寸,【赠星河】+4寸,【恨别】+5寸,【锦瑟】+5寸,【池上】+3寸。  最给力的,莫过于镇国诗【行路难】,全属性足足+20寸!  都给杜预看呆了!  这可是足足20寸啊!  文气、文胆、文心、文名,连从不增长的文德,都一起增长了20寸的火箭般逆天成长啊。  一首镇国诗,足足给杜预增长了100寸总五围。  相当于,凭空增加了一丈啊。  一首/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么值钱的吗?  杜预激动、战栗,满怀期待。  【过伶仃洋】,真的诗成镇国,锦绣出口的一日,又该如何?  在如此恐怖增幅下,杜预每一个文气属性,都狂涨了足足四尺八寸!  于是,杜预属性来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高度。  文气:一丈三尺五寸。  文心:一丈零一尺。  文胆:一丈一尺九寸。  文名:一丈四尺四寸。  文德:七尺。  一句话,离大谱!  这秀才的属性,就离大谱。  如果此时伍乔看到了,只怕会当场发疯。  因前面提过,童生、秀才与举人最大分水岭,便是文宫属性的度量衡标准单位。  方寸之间,乃是童生。  得寸进尺,便是秀才。  丈尺权衡,方是举人。  童生,以寸为单位。  秀才,以尺为单位。  举人,才能以丈为单位!  可杜预你一个刚刚考上秀才的读书人,五维属性全面过丈,最不像话的文名,已经达到了一丈半的离谱程度,你让举人老爷们,情何以堪?  你让各州天才,何以自处?  而且,伴随着杜预五维全面破圈,化身成五边形战士,各种奖励提示也纷至沓来。  “你文气突破一丈,领悟初级举人神通【京解之才】,被动神通,提升文气总量一倍。”  “你文心突破八尺,领悟顶级秀才神通【褎然举首】,主动神通,在你文名影响范围内,全部友军攻击速度翻倍,持续一个时辰。”  “你文气突破一丈,领悟初级举人神通【不如一默】,被动神通,提升吟诵速度一倍,允许你默背诗词,不被对方发现,不会被禁言神通打断。”  “你文胆突破一丈,领悟初级举人神通【苍髯老贼】,主动神通,怒骂对方,降低对方士气、速度,并禁言。对方无法使用才气神通反击。”  “你文名突破一丈,领悟初级举人神通【名震天下】,被动神通,文名范围扩大一倍。”  五个才气神通,全线突破举人实力。  杜预总结出一定规律。  “寸、尺、丈,分明对应童生、秀才和举人。”  “突破界限后,获得本文位初级神通。通常都是被动神通、简单粗暴加属性。”  “初级神通,打牢基础。”  “为何秀才无法与举人对抗。只要获得举人神通,各属性马上翻倍,吊打秀才。”  “达到三、五,获得该文位资深神通。”  “破八,获得顶级神通。”  “童生强调单体生存,秀才强化基层军官能力,举人应该突出进阶能力。”  “【不如一默】,允许默背诗词,大大提升了举人偷袭能力,以后可以放心大胆当老六。”  杜预脑海出现一个美丽画面。  对手在金銮殿慷慨陈词,皇帝群臣震惊。  自己人群中默背诗句【观拓枝妓】。  对手来个艳舞一曲。  事后,对方再怎么解释,都社死了。  杜预注意力回到了诗词原抄上。  看着文宫中一长串的作品列表,杜预苦笑。  “这么多诗词,我要写猴年马月?”  他想了想,决定不一定每一份鸣州诗,都写出原抄来。  理由很简单——童生只能装备三件文宝,多了无效。  秀才四件,举人五件,之后文位每提升一级,装备宝物多一件。圣人,才十二宝。  而杜预身上的一品文宝,太多了。  再叠床架屋,堆砌低级文宝,低水平重复建设,也不能有效提升杜预总战力。  (达县、鸣州诗文宝,不再单独统计)  要提升文宝战力,就要走精品路线。  杜预盯上了镇国诗【行路难】。  鸣四州诗,已经可达到三品文宝。  镇国诗,不得四品起步?  如此一来,杜预金陵院试,又多一张强悍底牌。  可镇国诗要制作文宝,太难太难了。  杜预发现镇国诗,比鸣州诗更烧cpu十倍,简直要把他烧干了。  每写一个字,杜预都要喘半天。  哪怕他拼尽全力,一天只能写一句话。  更令人发指的,是镇国诗他老大小姐更难伺候——竟然要圣笺来写。  换成普通宣纸,毫无才气反应。  杜预心疼颤颤巍巍,拿出了刚刚领取的稿费——四月圣刊。  四月圣刊,他丧心病狂,发了七篇文章。  这已经不是霸榜,而是屠榜。  从卷首,到压卷,杜预的魔影无处不在。  十国读书人,都生活在杜预的死亡阴影下,被杜大魔王支配,瑟瑟发抖。  最后,四月圣刊太厚,文渊阁不得不破天荒、增发一期增刊。  五十年来,破天荒第一次。  增刊,收录文章十篇,又收了杜预三篇。  统算下来,四月杜预十篇同辉。  是否后无来者不知道,但一定前无古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2章 镇国文宝! 而奖励也无比丰厚。  镇国诗【行路难】,杜预受奖十张圣笺!  没错,足足十张。  这是文渊阁,对镇国诗的奖励力度,是一般鸣州诗的十倍。  杜预一共拿到十九张圣笺。  宋佳霖艳羡,杜预圣笺多得能来擦屁/股。  拿出厚厚一沓子圣笺,杜预却心疼不得了。  圣笺作为饱含文气的一般等价物,相当于黄金之于国库、灵石之于修仙,乃是珍贵材料中的基础单位。  用到的地方,太多了。  光是文宫建设,任何文宫奇迹建筑,都要圣笺。光是众生浮屠塔,就吞噬了四张圣笺,才盖了两层。  看着这些圣笺很多,但根本不禁造。  但考虑到即将到来、逼王遍地的全国大赛,啊呸,是大唐院试,杜预只能咬牙拼着烧干cpu,还有圣笺,也要把这原抄弄出来!  之后数天,杜预都闭门不出,天天在家写原抄。  但实验过程,非常不顺利。  “啊!我的圣笺!”  杜预陋室草堂,经常传出鬼哭狼嚎的惨叫。  木兰担心地隔着窗户,看着屋里不吃不喝的杜预。  杜预睁大猩红双眼,满眼血丝,死死盯着眼前的圣笺。  圣笺上,【行路难】再次失败。  写到第三句,就失败了。毫无才气反应。  圣笺上的才气,也耗尽,变成了一张废纸。  地上,已经堆砌起数张废纸。  要知道,这可是圣笺啊。  整个大陆,每个月产量不过百的圣笺啊。  需要一首鸣州诗,才能换来一张的圣笺宝物啊。  杜预的心,在滴血。  “这镇国诗,要原抄文宝,到底多难?”  他嘴唇用力,咬出血来。  他已经用了最好的文房四宝,统统都是文宝。  玄武砚、龙血墨、圣笺、白狼毫。  每一次,都在消耗这些文宝上的文气力量。  但等待杜预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杜预暗下决心。  “不信了!”  “我一定要把【行路难】文宝,给你写出来。”  “等着!”  “圣笺,全压上!”  但。  鬼哭狼嚎声,越来越凄厉。  迎接杜预的,是更多的惨败。  又过了四天后。  杜预看着满地破碎、写废了的圣笺,欲哭无泪。  七张,七天就消耗了七张圣笺。  杜预不眠不休,全靠强大的才气神通支撑。  一阵风吹过。  圣笺的残叶,随风而动,凄凉断肠。  杜预好想低吟一首:“菊/花残,满地伤”。  他哪里知道,这镇国诗的原抄文宝,如此难搞?  失败率,极高!  哪怕他已经诗成镇国,要将这首原抄隽写在圣笺上,竟然足足失败了七回。  这也意味着,足足七张宝贵的圣笺,随风而逝,变成了废纸。  “呦呵?圣笺练字玩?这么富裕?”  宋佳霖推门而入,看到满地圣笺废纸,两眼放光:“你不要,我拿回去擦屁/股了啊。我爹还骂我肚子里没墨水,这就给他老人家表演一个圣笺当厕纸,沾沾文气。”  “滚!”  杜预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终于完成最后一笔。  啪。  一品文宝白狼毫,竟然粉碎。  所有文气,全部汇入圣笺之中,凝聚纸面上。  轰!  宝光冲天!  宝气冲天惊四座,九天白日暗无色!  整个滁州,都感受到天色骤然暗下来。  百万百姓,一脸茫然,走出屋子查看。  “怎么搞的?大白天却暗入黑夜?”  “这黑暗中的白光,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  “宝物?这是什么宝物?”  滁州,震动。  文宝出世,震动全州。  连周围数州,都清晰可见。  民众、仙佛、妖物,都历历在目。  所谓“青瑶琼宝光,不让星斗明。”  宝物现世,宝光冲天,犹如日月之行,人所共知。  庐州。  一位富丽堂皇的府邸上,一位温润淑雅、妩媚至极的少妇,正在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美不胜收,身姿轻盈如燕,能做飞燕掌中舞,胜过人间任何绝色。  一位年纪轻轻却身穿云雁补服的官员,堂堂四品,痴醉欣赏着她的舞姿,仿佛她就是自己的全部,人生的意义。  突然,少妇停下来,抬头看向远方的滁州,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这是?”  “怎么了,彩凤?”  那青年官员愕然。  “老爷····”  彩凤一脸娇羞问道:“远处,这是何物?”  青年官员站起来,负手而立,极目远眺。  “滁州啊。”  “这宝气冲天,应该是宝物问世。”  “不知何等宝物,能有如此异象?”  彩凤讶异道。  青年官员无可奈何一笑:“想必,又是杜预吧。他诗成镇国,这宝物理应是他隽写诗词原抄,成镇国之宝的灵气。”  “诗成镇国、镇国之宝?”  彩凤美眸闪动震惊、佩服之色,捂住小嘴道:“妾身原以为,老爷你已经是麒麟之才,想不到诗成镇国、制成国宝的竟然另有其人?杜预这名字,我耳朵都听出茧了。”  青年官员苦涩一笑:“可惜,此人不是我庐州人,不然早就让你见识他的文采了。”  他走出阴影,赫然是··  王文昭。  庐州学政,王文昭。  王文昭笑容半是无奈,半是骄傲。  杜预这挂逼,他算是领教了。  看他最宠爱的侍妾彩凤,都如此崇拜杜预,王文昭心里酸溜溜的。  彩凤,简直是可人儿。  王文昭魂儿,都被彩凤牵走了。  “怎么?你这么想见他?”  王文昭挑起彩凤下巴,戏谑道:“不如,我把你送给他,成全了你心愿。”  “呀?老爷你坏死了。”  彩凤小粉拳,捶打王文昭,眼圈一红:“彩凤爹娘都死了,卖/身为奴,全靠老爷怜悯才能顺利下葬。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同宫中流传长恨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王文昭也感动五内俱焚,拉着彩凤嗟叹道:“长恨歌,据说是武媚娘所做。竟然感动了皇上,顶撞太后也要将她强留在寝宫中,此歌写的缠绵悱恻,太过凄美。我每次读,每次落泪。”  彩凤投入王文昭怀抱。  但她美眸却凝望着远方——滁州的方向,透出冷冷冰寒之色。  轰。  宋佳霖被冲天宝光,轰出杜预草堂。  整个草堂,都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和冲击波,几乎夷为平地。  木兰等人闻讯而来。  但也束手无策。  杜预拿着【行路难】的原抄,哈哈大笑。  “终于成了!”  “废了我七张圣笺,还有无数才气,终于成了。”  他的手中托着一张【行路难】,却仿佛重于千钧,手都在微微颤/抖。  天空中,文渊阁的声音响起。  “【行路难】,原抄晋镇国文宝。”  杜预查看【行路难】效果:“装备效果:全属性+10寸。”  “神通一【行路难】:在任何环境下,都可幻化出一艘龙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神通二【多歧路】:在任何环境下,都拥有【慧眼】,看穿幻境,洞察未来一段运数。限用三次,此神通将永久关闭。。”  “神通三【今安在】:在任何环境下,可设置【今安在】节点,一旦后悔,可返回之前设置的节点。限用一次,此神通将永久关闭。”  “这是,镇国文宝?”  杜预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狂喜。  看清楚,“任何环境下”!  没有任何定语,没有之一。  不愧是镇国文宝,当仁不让,何等霸气?  杜预更在意的,是【多歧路】和【今安在】这两个从未见过的文气神通效果!  很明显,这两个从未见过的属性,无愧镇国文宝至尊逼/格!  它们能且只能使用有限次数,就永久关闭。  众所周知,越多限/制,说明越强大。  特别【今安在】,乍一看,是个传送类文气神通。  但杜预仔细看了一遍说明,露出奸诈的笑容。  稳了。  【今安在】说明是:在多歧路设置命运节点,只要使用者没死,就可以全部恢复到节点设置之前状态。  杜预又仔细查询了数个问题,直到满意为止。  文宝分九品。  杜预之前制造成功的最高级文宝,是三品出县。  鸣州诗,都写不成鸣州文宝。  这是因为,杜预并非专业的文宝制作师,类似八大家那种。他原抄会损失一定诗词文气,文宝达不到最高等级。  但没想到,这一次他不知道是狗屎运,还是下血本试错,拼着损失了七张圣笺,在第八次尝试竟然成功制造出镇国文宝。  “我的妈呀!【镇国文宝】?”  宋佳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飞快爬回来,贱嗖嗖要摸。  杜预飞快将【行路难】收入囊中,迫不及待装备上:“滚蛋,我要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下金陵!”  宋佳霖嘀咕道:“小气,镇国文宝,连看都不让看。”  他在地上将废弃的圣笺扫到怀里,鼓/鼓囊囊,飞驰而去。  犹如得手偷鸡贼。  杜预好奇骂道:“这些废纸,你也要?”  宋佳霖嘿嘿奸笑:“你大概不知道,多少女人爱慕你才学,多少男人羡慕你的才华。我已经研究出一款新玩意,叫【老杜药丸】,价值堪比黄金。这些就是珍贵的原料!哈哈!”  “什么?”  杜预懵逼,什么叫【老杜药丸】?  宋佳霖跑得比黄鼠狼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杜预好奇,带着木兰追过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3章 老杜药丸! 宋佳霖发财路子太野,骚操作太多,一不留神就让他钻了空子。  果然,宋佳霖跑回家中,正在汗流浃背,也不用仆人,亲自鼓做什么东西。  杜预过去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  只见这货家里,已经人山人海。  统统都是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有童生、秀才,连举人也有。  他们一个个两眼冒光,都在死死盯着杜预用过的废纸。  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杜预和木兰,站在人群之后静静看。  宋佳霖展开那些废纸,一个个让众人过目,大声道:“你们都看到了,这些可都是我千辛万苦,才从杜案首处得到的废纸。甚至还有刚刚用过的圣笺。”  众多读书人,点头如鸡啄米,眼睛冒光,令人发笑。  “确认了的!”  “千真万确!”  “宋佳霖,诚不欺我。”  “快,快制造啊?我要买一万颗。”  “富含圣笺的【老杜药丸】,我统统包圆。”  杜预:“···”  咱能不能改个名字?  别【老杜药丸】,我老杜还不想完。  宋佳霖爆喝一声:“抬上来!”  几个家仆,汗流浃背,抬上来一个硕/大无比的大缸!  这大缸到底多大?  知道司马光为什么要砸缸吧?  小孩掉进去,根本爬不出来那种。  宋佳霖志得意满,站在瓮上。  他将杜预写废了的圣笺,还有平时收集的诸多杜预用过废纸,统统丢进去。  然后,一把火,烧了。  这大瓮中,火焰熊熊,化为灰烬。  圣笺再厉害,失去了文气后也变成了普通宣纸。  杜预倒是不心疼,只是好奇这小子到底什么飞机?  宋佳霖得到了小半瓮的纸灰,两眼冒光。  众多秀才,都开始嘿嘿奸笑。  仿佛这一缸纸灰,是人血馒头,是他们的灵丹妙药。  宋佳霖喝道:“快抬上来。”  家仆们又汗流浃背,送上来一大罐。  宋佳霖将罐子打开,吨吨吨倒了进去。  杜预看得清楚,这是蜂蜜。  蜂蜜,混合着杜预用过的纸灰,很快变成了一团感人的黑乎乎恶心玩意。  宋佳霖又犹如跳大神,做法般,念念有词:“来。”  又是仆人们送来一堆各种中草药。  这里面讲究就多了。  偏偏宋佳霖这货,丢进去一样还高喊一声。  “白术,健脾益气、燥湿化痰,寓意“苍术”,考试顺利!”  “防风,解表散寒、祛风止痛,寓意“一帆风顺”!”  “熟地黄,滋肾益精、补血滋阴,寓意“顺利长久”!”。  “甘草,清热解毒、调和诸药,寓意“甘甜”。”  “菖蒲,开窍醒神、化湿和胃,寓意“菖蒲”。”  “茯苓,利水渗湿、健脾宁心,寓意“服、灵”!”。  “远志。祛痰开窍、益智安神的功效,寓意“远志”!”。  杜预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宋佳霖什么时候,变成了蒙/古大/夫?给人开药啊?  这要吃死了人,可就闹大了。  杜预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只听得宋佳霖将一个大棍子,酷似搅屎棍的,伸进去就是一通搅和。  “马上就好,别挤别挤。”  “这【老杜药丸】,是我钻研医术,潜心研究,开发秘方!”  “其中最重要的成分,就是杜预杜案首,镇国才子蕴含冲天才气的废纸。”  “这次我们很惊喜,还收集到了他刚刚诗成镇国文宝,耗费掉的七张圣笺!”  “所以,一颗售价,从之前说好的一两金子,变成三两金子!”  “谁赞成,谁反对?”  一听宋佳霖这奸商,竟然要临阵涨价,人群沸腾。  民怨沸腾。  不少读书人,都大声抱怨起来:“什么啊?一颗要三两金子?”  “太贵了吧?”  “之前说好的一两呢?”  宋佳霖理不直气也壮,挺直腰杆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之前也没想过,能弄到杜案首写废的圣笺啊?圣笺,懂不懂?见过吗?这成分,卖十两黄金也有人要。你们不要拉倒。”  他说完,竟然要盖上盖子跳下来。  这下,读书人们慌了手脚,纷纷道:“买,我们买。”  “谁嫌贵,谁走啊。”  “反正我要,多少都买。”  “嘿嘿,这还差不多。”  宋佳霖一脸奸笑,指挥道:“快,排好队,手快有,手慢无。”  人人排队,各个争先。  人人手持金灿灿黄金,来买老杜药丸。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来三颗。”  “十颗!”  “我要三十颗。”  “我都要!”  “不能都要,最多限购100颗。”  “那就一百个。”  一个接一个,卖的飞快。  宋家仆人用勺子从瓮里挖,挖一勺恰好就是一颗。  看着堆积如山,金灿灿的金山,宋佳霖搓着手狂笑:“今天得逞所望,得逞····  宋佳霖的笑声,戛然而止。  “给我来一万颗。”  一个声音悠然道。  “不是说了,最多一百···”  一个仆人不耐烦道。  但宋佳霖却如见了鬼,吓得浑身哆嗦:“杜兄?你,你怎么来了?”  杜预向前一步,杀气腾腾顶着他的鼻尖:“好你个宋佳霖,卖我什么【老杜药丸】?还不给我分红?是何居心?”  宋佳霖咽了口吐沫,恋恋不舍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山,灵机一动道:“杜兄,我是看你要赶考,唯恐你不够盘缠啊。”  杜预似笑非笑:“哦?真的?”  “当然!”  宋佳霖闭上眼睛,痛不欲生道:“这些,都是你的盘缠。”  杜预也不客气,一挥手:“8成归我,2成归你。”  “真的?”  宋佳霖兴奋眉飞色舞。  杜预狐疑:“你怎么想到这么缺德点子?这些人,买这些我用过的纸灰,真的有用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啊。”  宋佳霖两眼冒光:“好多人都说,吃了我的【老杜药丸】,文思泉涌,考试无往不利,往往能超常发挥呢。不然我怎么能卖的这么好?”  周围读书人争先恐后道:“是啊,杜案首,真灵!”  “只要吃了你的诗灰,我腿也有劲了,腰也有劲了,一晚上能来十次。我老婆都说好!”  “滚球。你说的乃是壮阳药,搞混了吧?”  “我们都要去金陵赴考,总要提前准备出点存货。”  看着一众狂热、连自己诗灰都要吃下去的读书人,杜预无语。  这,就是科举。  成王败寇。  自己连中两元,诗成镇国,已然成为科场大明星。  这些资质普通的读书人,宁可勒紧裤腰带,也要买诗灰,当灵丹妙药回去吃,想要一步登天。  杜预哭笑不得,但仔细一想,也只能长叹一声。  这读书人,跟现代人有什么区别?  卷不动,躺不平。  寒窗苦读十年,甚至几十年,但能考中/功名又有几人?  大唐龙门三年开,烧尾取士三百人!  对人人读书数百万大唐读书人,又有几人遂愿?几人化龙?  读书人追星吃诗灰一事,并非杜撰,唐代著名诗人、《节妇吟》作者张籍疯狂崇拜杜甫,将写满杜甫诗句的纸烧成灰,在纸灰水中加上了蜂蜜搅拌吃下,还说“我的肝肠从此可以改换了,吃了杜甫的诗,便能写出一样的好诗了”!  更让杜预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接到提示。  “【诗灰入丹】。你的诗灰,被人吃下。你文名小幅提升。”  “这样也行?”  杜预瞠目结舌。  自己被一群迷弟疯狂追星,诗灰都被当做灵丹妙药吞下,也能增加文名?  看着节节攀升的文名,杜预叹了口气。  为了追求区区文名,不惜一切,连诗灰这么恶心的都给人吃?我是那种人吗?  我就是!  嗯,真香!  杜预默默脱下衣衫,对宋佳霖道:“这个,能卖吗?”  宋佳霖两眼冒光,扯着嗓子大喊:“杜案首,刚穿过的原味衣衫!烧丹制药,成限量版老杜药丸。五两黄金一枚。欲购从速啊。”  杜预眼前一黑。  原味衣衫,怎么听起来这么怪怪的?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文名,还有大唐追星一族的狂热。  读书人们疯狂涌动:“我买,我买!”  “有多少要多少。”  “别烧丹药了,我要买原味的,带回去天天闻!”  “我要穿杜案首的衣衫,去考试,逢考必过!”  “此衣衫,我出一千两黄金。”  杜预:“···”  好羞耻啊。  宋佳霖狼一样的眼神,又盯上了杜预的内/衣裤。  “要不,你把这个也脱了吧。能卖更高!”  “滚!”  杜预一把穿好衣服,飞也似的逃离。  追星一族,在后面穷追不舍。  “杜案首,别走啊。”  “我出一万两黄金!”  “内/衣裤,我喜欢。”  画风越来越奇怪。  杜预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后面突然冒出一句更奇怪的:“杜案首,我妻子貌美如花,但始终无子。我夫妇想借个种。”  “噗通。”  杜预差点一头栽倒。  这种事,也是我能听的吗?  “滚犊子!”  杜预跑得更快了。  这滁州,是不能待了。  再住下去,我会有危险。  不光男人很危险,连女人也很危险啊。  这天,还发生了一件震撼滁州全城的大事。  朝廷表彰杜预诗成镇国的特使,终于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4章 镇国秀才! 不是别人,竟又又又是副院君温山。  田洪凤带杜预接旨。  温山满脸喜气洋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滁州县试府试双案首、秀才生员杜预,端午龙舟诗会,以【行路难】诗成镇国,大振国威,诗壮国势,于国有大功。赐御笔亲书【镇国秀才】匾额和金牌,赐功名举人出身,明发天下以示表彰,赐黄金万两,宫廷珍藏邹衍文宝——青龙七宿房宿星图。”  杜预撇撇嘴。  宫廷赏赐,就突出一个抠!  好歹是镇国秀才,这么牛逼哄哄的名头,结果就这?  皇帝给写了个匾额,送了个金牌,还有一堆不值钱的金子。  没错,杜预如今不缺钱。  他光是卖原味内/衣,啊呸,是诗灰就发了大财,收割韭菜黄金万两。  钱不钱的,他不稀罕。  田洪凤却眼睛冒光,喜不自胜捅了捅杜预:“还不谢恩?”  杜预不情不愿谢恩,嘟囔着皇上抠门。  杜预面无表情,看着皇帝写的【镇国秀才】,金字匾额挂在自己的茅草屋上。  这画风,反差太大。  连温山都尴尬:“哈哈,想不到杜案首清贫如此。地方倒是应该照应一二。这茅草屋配皇上的御笔,有点···哈哈,寒酸了些。”  杜预:“不用,我就喜欢住茅草屋。”  【镇国秀才】金牌,沉甸甸的,入手温润。  直到青龙七宿图的第二组件——房宿星图,杜预才眉开眼笑。  这东西,倒真是好东西啊。  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房宿,乃是第四。  杜预从王异处,骗到了角宿星图,获得文宫建筑龙抬头,加入如今的房宿,就凑齐了两个星图。  虽说不知凑齐七星图后,能否召唤神龙,实现一个愿望,但龙抬头文斗中威力极大,应该能形成呼应让实力更进一步。  杜预眼睛冒光,将房宿星图收好,哭笑不得端详着寒酸的茅草屋上,皇帝御笔亲书的金字招牌。  【镇国秀才】!  这名声,绝绝子。  皇帝想要提拔自己当侍读,被太后强势否决后,可能是心中有气,与太后闹别扭,干脆赌气赏了自己这么响当当、威霸天下的名头。还明发天下,故意抬高自己的文名。  杜预突然心中一动。  等一等。  他突然感到文宫中不对劲。  内视文宫,杜预愕然发现自己的文名正在疯狂暴涨!  文宫,炸了!  原本一丈四尺四寸的文名,竟然凭空涨了足足五尺!  也就是五十寸。  达到惊人的一丈九尺有余,接近两丈。  还在飞快上涨中。  杜预接到悦耳提示。  “你文名突破一丈五尺,领悟御赐神通【镇国秀才】,被动神通,获得大唐皇帝御赐,大唐之内可调动国运,以镇国秀才威压一切。异族会被国运镇/压实力大幅削弱,文名低于你之人会被禁言,即使文名、实力高于你之人,也会被震慑五息。”  “拉大旗作虎皮,以名压人了属于是。”  杜预惊喜。  这神通,一听就霸气侧漏,不讲道理。  只要在大唐境内,只凭【镇国秀才】,杜预便可威压一切。  这皇帝的圣旨,果然好使。  明发天下,便是等与对全国宣布,杜预这【镇国秀才】偌大名头。  带来最直接的好处,就是杜预的文声炸了!  暴涨五十寸,足足五尺!  还得到了这御赐文气神通【镇国秀才】,与他【圣前童生】恰好是一对。  他文位宫中,果然也出现了【镇国秀才】的金牌,与【圣前童生】并列一起,熠熠生辉。  温山又说了好多鼓励之词,才被请走喝茶洗/脚一条龙。  田洪凤两眼冒光,摸着皇帝御赐的【镇国秀才】金牌。  这金牌正面写着【镇国秀才】四个金字,背面还有四个字。  【便宜行事】。  他激动,跪了下来,对北方磕头。  杜预:“???”  田洪凤骂:“好小子,板着一张臭脸,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杜预不解道:“这金牌有什么用?不就是赐功名举人出身?为何老师方才如此激动?”  他撇撇嘴道:“难道以我的实力,还愁考不中举人吗?”  田洪凤骂道:“臭小子,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你可知,举人出身意味着什么?”  “首先,意味着你还没去乡试,却已经获得了举人的功名和一应权力。”  “举人的特权,比秀才高太多了。”  “首先,举人对朝廷四品以下州府官,不跪。而秀才只能在县里不跪。”  “其次,举人犯罪地方官无权逮捕拿问。需报礼部尚书,剥夺功名后才能定罪。秀才是州学政可剥夺功名。”  “最要紧的,举人已经有权做官。虽然比不上进士,但可授予六品以下官位。”  “你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官场,算半个官身。就算王伦王家,再也不敢轻易欺负你。”  杜预心中一动。  皇帝老儿,有点东西啊。  太后不同意自己直接做官,皇帝就曲/线救国,给了自己御赐金牌和举人出身?  “更要紧的,是【便宜行事】这四个字。”  田洪凤哈哈大笑:“有了这四个字,就等于皇帝金口玉言,御赐你翰林学士、御前行走的权力。只不坐班、在野而已。”  “真,的?”  杜预懵逼。  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变成了皇帝的御前行走?  田洪凤一脸激动,开始解毒:“我朝,行走是额外派充之人,“御前行走”只授予皇帝器重宠信之人。只要皇帝看中,不论多小的官,就算是白身,都能成为行走。”  杜预:“感情皇上让我便宜行走?”  我是行走?还是便宜的行走?  “便宜行事让你能无分职权,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无论军民学政,都可风闻奏事。”  田洪凤哈哈大笑:“你走到哪里,遇到麻烦,都可出示金牌,就无人敢阻拦了。”  杜预眼睛一亮。  突然觉得皇帝给自己安排这份工作,待遇挺不错的。  不用打卡,不用坐班,不用996,没有奋斗逼同事,不用内卷,还可以随便乱过问地方政务,堪称御赐搅屎棍。  比起站在皇帝身边,战战兢兢的御书房小书童,什么翰林侍读,工作待遇强太多了。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没工资。  只能给皇家免费打工。  杜预叹了口气,拿起【镇国秀才】的金牌,突然觉得这福利貌似有武媚娘的影子。  “该不会?就是她搞的吧?”  “长线投资,见到回头钱了。”  滁州又又又沸腾了。  被老百姓围地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人人啧啧赞叹。  “杜案首,被皇上御口亲封——镇国秀才。”  “有史以来最霸气的秀才,没有之一。”  “我滁州,名扬天下。”  读书人各种酸水。  “镇国,秀才?这···”  “陛下,太偏爱杜预了吧?”  “杜预这名头坐定,等于得罪天下所有举人、进士、翰林啊。”  “他一个秀才便可镇国,还要我们做什么?”  “唉,一朝得宠,一步登天啊。”  议论纷纷。  文人相轻,士子泛酸水说怪话的多。  杜预一介秀才,却能被皇帝金口玉言,封为“镇国秀才”,这要放在自己身上,还不乐上天?  杜预没想到,辣椒红了值钱,人红了危险。  【镇国秀才】+镇国文宝会招贼!  当天晚上,杜预收拾好行囊,沉沉睡去。  他家徒四壁,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无非文房四宝和书籍。  杜预睡得香甜。  突然,窗户纸被捅破。  一根细细竹管伸出。  一股粉色迷雾,从竹管中送出。  正在熟睡的杜预,睡得更熟了,甚至打起了呼噜。  片刻后,一纤细身影轻盈迈步,穿窗而入。  她被紧身夜行衣紧紧包裹,越发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这实在是个极其出色的美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  蒙面之下,只露出眉如翠羽,肌似羊脂,一双勾魂剪水秋瞳,盯着床上的杜预。  所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动天下人。  这女人体态轻盈,瞟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杜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哼,不堪一击。”  “什么镇国秀才,文弱书生而已。”  她悄悄而行直奔杜预身后,搜索书桌,翻箱倒柜,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镇国文宝,镇国文宝在哪?”  她找了书桌,没有。  又找了书箱,还是没有。  这美丽女贼,美眸落在杜预身上。  她直奔杜预床边,要搜查杜预身体。  谁知,眼看就要搜到杜预袖子,杜预却突然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好像要醒过来。  “怎么可能?”  女贼美眸一寒,急忙躲闪。  方才,她释/放的可不是一般的蒙/汗药,而是妖术。  不错。  此女只有妖族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女贼之所以如此自负,大摇大摆前来盗宝,因她乃是妖族中最擅长魅惑的种族——妖蝶。  妖蝶,妖族中孱弱种族,战力弱地惊人,但魅惑上却天赋惊人。  特别是蝶女,更是魅功惊人。  在妖族中,蝶女除了侍奉妖王、妖帝之外,最大功用便是穿梭人族重要人物身边,窃取情报,为妖族效力。  这蝶女乃是蝶中女王,妖王级蝶王。  碟皇使用天生自带的蝶粉,能让普通秀才乃至举人昏睡一整夜,毫无知觉,任由自己摆弄。  但没想到,杜预却要醒过来了?  “哼!”  女贼杀心顿起,玉手一挥,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已然出现在手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5章 送贼! 她虽然战力孱弱,但毕竟是妖族。  妖族杀人,天经地义。  何况她乃是蝶女之王,蝶皇。要杀一个秀才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要杜预敢反抗,她马上痛下杀手。  谁知,杜预只是翻了个身,仿佛梦呓般砸了咂嘴,又说了一句:“大风起兮月正昏··嗯嗯。”  “梦中,还在作诗?”  蝶女王眼神一松,浑身放松下来。  这杜预真是个书呆/子。  跟迷恋自己的那个,如出一辙。  她又伸手进去,要搜杜预身体。  镇国文宝,乃是一国重器。  妖族要灭亡人族,绝不允许人族拥有镇国文宝。  每次镇国文宝诞生,妖族都要不惜代价,要么窃取,要么毁灭。  这杜预镇国文宝诞生,若自己能第一时间毁掉,或者窃走,必将赢得妖尊乃至妖皇的赏识,大幅提升自己和妖蝶族的地位。  她却不知道,杜预嘴里吟诵了一个开头,嘴角已然微微翘起。  杜预刚获得的初级举人神通【不如一默】。  允许你默背诗词,不被对方发现!  妖蝶被杜预秀才身份迷惑,完全想不到杜预竟实力拔群、无师自通,获得了举人神通。  杜预一边被摸,一边默诵一首《送贼》。  郑燮郑板桥的《送贼》。  杜预默默道:“大风起兮月正昏,有劳君子到寒门。”  “诗书腹内藏千卷,钱串床头没半根。”  一道妖族看不到的诗书才气,骤然冲天而起,萦绕在杜预身上。  原本在他袖子里的镇国文宝,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便是诗词的力量——杜预说“钱串床头没半根”,那便是没有,掘地三尺也没有。  妖蝶眉头紧锁。  因她怎么也摸不到杜预身上,镇国文宝所在何处。  “不对吧?”  “明明镇国文宝,就在他家里,怎么会找不到?”  “这混蛋,狡兔三窟,藏得真深。”  她伸出纤纤玉手,使劲在杜预身上搜查。  无所不至。  杜预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女贼温润如玉、柔若无骨的小手摸着,好不舒服。  他心中生出异样之感。  要知道,杜预二世为人,母胎solo三十多年,嘴炮打了无数,但却是一个如假包换、妥妥处男啊。  上辈子,就是个万年单身狗,这辈子好不容易老天爷可怜见,分配了一个未婚妻,结果却被金陵贾府抢走了。  女人,还是摸不着!  杜预唯恐自己露出马脚,惊动了这女贼,只能加快默背:“出户休惊黄尾犬,越墙莫碍绿花盆!”  女贼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黄狗叫。  “看家狗?我进来时候,怎么没看到有狗?”  女贼心神一震,美眸一颤。  所谓做贼心虚。  哪怕女贼再强悍逆天,妖王修为,但毕竟身在异乡为异客并非滁州本地人,跨越千里来偷窃镇国宝,又听闻田洪凤等正人君子还坐镇滁州,如今又被突然冒出来的看门狗,吓了一跳,便生出退意。  犬吠声由远及近,飞速而来,似乎一头凶猛机警的看门狗正在向此处狂奔而来。  深夜,看门狗狂吠,还惊动了更多人。  柴房、邻居都有吱呀开门声。  杜预也翻了个身,随时可能醒来。  “可恶!”  妖女黛眉紧蹙,美眸一寒。  功亏一篑,实在可惜。  但眼看失去了最佳机会,若不想被撞破行迹,走为上策。  她一跃而起,穿窗而出,就要逃走。  谁知。  一个绿花盆,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窗台上。  她进来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那里空无一物。  此时,此物却骤然出现。  于是,女贼不出所料,被花盆绊倒了。  不光发出了哐当的清脆响声,引来了更多的注意,更要命的这花盆中种植的还是····  一种长满尖刺的独特可怕植物。  仙人掌!  这世界,不光有仙人掌,还有超级加强版的【龙舌仙人掌】。据说是龙的口水落在这植物上,致植物尖刺比龙爪还尖锐,能长达三寸。  女贼一不留神,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龙舌仙人掌上!  菊/花残,满地伤。  再优雅高贵的女人,坐在这龙舌仙人掌上,都会感受到生命的残酷。  这比十大酷刑,还要残酷多了。  那酸爽,别提了。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  这下,无需狗叫。  整个滁州,都能将女贼的凄厉惨叫,听得清清楚楚。  更有一条膘肥体壮大黄狗,凶猛无比扑上来,扯住女贼的腿就咬。  女贼快要被整崩溃了。  老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命犯华盖了?  偷了这么多,怎么阴沟翻船,这么倒霉?  她一脚踹开黄狗,一瘸一拐,从龙舌仙人掌上爬起来,捂着屁/股向墙头逃去。  杜预却早已披衣而起,含笑站在窗口,目送她逃离,悠然吟诵道:“夜深费我披衣送!”  “什么?”  女贼瞬间明白了。  这黄狗、这仙人掌、还有她这一身遍体鳞伤,根本不是什么偶然··  这分明是··  这混蛋吟诗作赋,用才气神通,给她下的绊子。  惨。  自己竟然中了他的奸计,被这区区秀才算计了。  “混账!你居然,居然骗我?”  女贼咬紧下唇,悲愤欲绝。  受伤的,不光是她的肉/体,还有她高傲的灵魂。  别看妖蝶一族,在妖族中地位低下,只能被其他妖王、妖尊驱使,但妖蝶女王在人族面前,自认为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  毕竟,人族孱弱,常年都被妖族打压。  哪怕妖族中最弱的妖蝶,也目中无人,看不起人族。  何况,她毕竟是妖王实力。  哪怕是妖族中最弱的妖蝶,也是妖王啊。  妖王,相当于人族进士实力。  若是田洪凤坐镇,她自然落荒而逃,但杜预只是一个秀才!  被一个秀才耍了,莫大的耻辱。  女贼气得杏目圆睁,美眸喷火,恨不得跳下来这就弄死杜预。  杜预悠然最后一句道:“收拾雄心重作人!”  女贼险些被气昏过去。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杜预这最后一句,意思就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自甘堕/落,去学别人做贼?我劝你做个人吧,幡然悔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老娘可是堂堂的妖王!  用的着你这区区秀才,劝我从良吗?  这不是彻头彻尾,对本王羞辱吗?  女贼气得娇躯颤/抖,咬牙切齿,恨不得跳下来,与这狡诈的秀才杜预拼了。  谁知,杜预慢悠悠道:“一首【送贼】,送给这位朋友,乃们走好,不送。”  诗成,鸣州。  这种送贼诗,极其罕见。在诗中属于异类中的异类,小众诗。  通常来说,小众诗很难鸣州。  但在实力越发强大的杜预口中,诗成鸣州,变得很容易。  杜预如今才气过丈,能使用的文宝、神通也更多。  这次送走女贼,他轻轻松松,便诗成鸣州,给女贼的面子重重一击。  女贼的脸上,竟然多了一行朱红字。  左脸写着“洗心革面”,右脸写着“重新作人”!  犹如脸上刺字,乃是对偷盗犯人的惩罚。  打脸,重重打脸。  女贼气抖冷。  杀人不过头点地。杜预这一波羞辱,太过分、太可恶。  “送贼?刺字?可恶啊!”  女贼气急败坏,头脑一热就要跳下来。  但远处,已然出现田洪凤的气息,向此地飞速而来。  女贼见势不妙,只能开溜。  她化作一道彩凤,消失在夜空中。  田洪凤落在地上,皱眉道:“妖气?还有妖蝶粉脂的气息,这是一只妖蝶?”  杜预笑了笑:“我不知道,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就来了一个妖蝶。”  “肯定是冲你的镇国文宝来的。”  田洪凤一脸忧国忧民:“不如你把它暂交为师,我替你保管····”  杜预眼神古怪:“···老师,你不对劲。”  田洪凤急忙分辩:“我,我不是贪图你的镇国文宝。我只是怕你守不住。你看吸引来了多少妖王?都盯着这宝物呢。”  杜预:“···老师,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田洪凤语无伦次道:“咳咳,我是···为国为你··读书人的事···岂不美哉?”  杜预哈哈大笑。  镇国文宝,果然吸引力太大。  连从来不动心、不伸手的田洪凤,都没忍住。  他沉声道:“老师,此女大有来历,只怕不是我们本地妖物。”  “不错。”  田洪凤已经从镇国文宝迷思中清醒过来,眼神恢复澄澈:“灵感大王一死,滁河水族被你控制,周围百里没有像样妖族。这妖王从哪里来的?”  杜预笑了笑:“她想偷我宝物不成,我反倒偷了她点东西。”  他拿出一条汗巾子。  田洪凤:“···”  女贼偷鸡不成蚀把米,偷窃不成反被杜预偷?  这操作,令人窒息。  他接过汗巾子一看,皱眉道:“此物,乃是人用的?”  杜预点头:“上面,还有一首小令?”  田洪凤看了两眼,脸色大变。  汗巾子上绣着一首【点绛唇】:“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这首小令倒也罢了,关键是在汗巾子上还绣着一个名字。  “文昭。”  “文昭,莫非是···”  田洪凤脸色大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6章 气炸的妖蝶彩凤! 他联想到一个熟悉的人。  随即,田洪凤摇头:“不可能,王文昭虽然傲气了些,但绝非勾结妖族、数典忘祖之辈。这妖女或许从他那偷来的。”  杜预叹息一声。  还记得杜预杀死安庆绪,俘获了一个神秘小册子吗?  那小册子上,第二行数字用反切法破译过来,就是三个单词——庐州(20、30-2,9、36-1)、王文昭(23、3-2,13、25-2,9、18-4)、彩凤(17、6,1、33-2)。  这意思,已经说的清楚无比。  安庆绪的一个线人,就是庐州学政王文昭身边的侍妾彩凤。  而这彩凤,想必就是此女。  “老师无论如何,要小心王文昭。”  杜预沉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田洪凤心情很不好,铁青着脸去了。  杜预目送师尊离去。  他知道,田洪凤正人君子,与王文昭同属清流,颇为意气相投,引为知己。  这次的情报,对田洪凤是一个重大打击、震撼三观。  但··杜预必须通知、警告田洪凤。  滁州与庐州,乃是紧邻。  不信直中直,需防仁不仁。  一旦杜预前去赶考,他最担心的是田洪凤被这人蒙蔽,滁州吃大亏。  就算将来安禄山反叛与自己无关,田洪凤这恩师,杜预是不能放弃的。  他相信,以田洪凤半生宦海、两榜进士的实力,又暂代滁州军政学一切事务,定能未雨绸缪,作出提前应对。  “我这镇国秀才,多半是武媚娘功劳。”  杜预预感,一向很准。  第二日,滁州南门。  杜预、宋佳霖、赵明/慧、冯勇、牛贺等人,准备出发,踏上赶考之路。  “我们是秀才,去金陵赶考院试,你一个童生去干吗?”  赵明/慧问宋佳霖。  宋佳霖:“提前预热找感觉,明年我一定考中秀才,必去书山的。”  杜预也不搭理他,想去就去吧,反正他宋家有的是钱。  谁知,一个娟秀的身影,竟然也骑马赶来。  王异?  “你?”  杜预震惊:“你干嘛去?”  王异傲然一笑:“我这装束,能去干嘛?自然是赶考。”  “可,你是?”  宋佳霖震惊嘴巴大张:“你是女子,也能赶考?这可是欺君之罪。”  王异得意一挑眉,淡淡道:“别瞎叫。我现在身份为王阳,滁州甲辰科秀才,户籍、保人一应俱全,无可挑剔。怎么?你要查验一下吗?”  杜预一翻白眼。  果然是大户人家,主打一个任性。  反正人家有太后撑腰,谋反都不是事,何况只是女扮男装去赶个考?  “王姐,不,王兄,虽说你身份无碍,但大家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路同行不太方便吧?王家有钱有势,不如带上些护卫,乘舟而下,又安全又稳妥。”  杜预不想带这吊车尾的碍事货。  他总觉得,王异天天跟着他,别有用心。  王异冷冷道:“我用不着你们保护我,哼!我能顾好自己。”  她倔强一别头,独自向前骑马而去。  只留下众人无奈对视。  王大小姐,如此任性,也只能由得她。  “我们也出发吧。”  杜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踏上赶考之路。  木兰男扮女装成俊俏书僮,携带行李,紧紧相随。  除掉灵感大王之后,杜预叫来木兰,要重金遣散她。  但木兰却坚决不从:“木兰对父亲灵位发过誓,能助我报杀父之仇者,木兰这辈子就卖/身为奴,誓死跟随,否则父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请公子务必收留我,以全木兰孝道。”  杜预看木兰如此决绝,终于点点头,收下了她。  木兰日日勤学苦练,武功修为大进。  一次,木兰练枪被田洪凤看到,惊为天人。  田洪凤说,木兰实力远超过普通武秀才,无限接近武举人。  他不无惋惜道:“可惜木兰女儿身,若非如此,我必举荐她考举人,为国效力。如此高超身手,却留在你这秀才身边,明珠暗投,可惜可惜。”  木兰却毫无野心,捂嘴一笑,继续汗流浃背练习枪法。  杜预带着一众滁州秀才,放马奔驰,风驰电掣,向金陵而去。  他们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抵达滁州界。  几个秀才怅然回首,回望家乡。  “我这辈子,还从未离开过滁州。”  冯勇感慨。  杜预纵马而起,大笑而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滁州这一方池塘,已经盛不下我们这些鲲鹏少年了!”  “走吧,山高水阔,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去金陵,会一会天下英雄!”  “好!”  众人被杜预脱口而出的雄壮诗词,点燃了心中的雄心壮志,对视一眼,比拼着飞驰而去。  众人越过州界,第一个经过之地,便是庐州。  此时,庐州。  学政府邸。  “疼死我了,哎呦呦,疼死了。”  学政新娶的美娇娘,彩凤,正在很不雅观地捂着屁/股,在紧逼房中惨叫。  她一蹦三尺高,却无意中看到了自己在镜子中的样子。  震惊。  心碎。  杀猪般惨叫。  “我的脸!”  “我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脸啊。”  她冲到镜子面前,对着镜子使劲疯狂摇动,欲哭无泪、眼神呆滞看着··  镜子之中,被杜预亲笔书写、左脸洗心革面、右脸重新做人,如此明显,如此讥讽。  “我,我这样怎么见人?”  蝶女脸色大变,死死捂住脸。  王文昭在外面焦急敲门:“夫人,到底何事?伤到哪里了?快开门啊。”  彩凤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美人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尴尬!  社死!  丑哭了!  真的要让夫君知道,我连夜跑到另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还被这衣冠禽/兽、斯文恶棍欺负了,被虐地屁/股红/肿菊/花残烈,还被这混蛋在脸上羞辱刺字,他会怎么想?  光是被看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就无地自容、没法解释啊。  不行,我真的会死。  彩凤急忙穿好衣服,以妖法压制伤痛,无奈这龙舌仙人掌也是杜预的才气化成,伤处根本不可能被妖法压制。  更要命的是,脸上犹如刺配沧州的人犯,写着这八个大字,犹如被抓游街显眼包小偷,怎么见夫君?  王文昭问起来,自己又该如何应答?  她急中生智,急忙抓起一个斗笠纱巾,遮住脸上刺字玉容,然后只能一瘸一拐,捂着屁/股来开门,同时心中把杜预骂了几万遍。  “该死的小子,别让老娘抓住你。”  “我要将你心肝肺,都掏出来。”  “呀,夫君?”  彩凤故作惊讶,笑靥如花。  王文昭一脸关切,一把抓住她的手,走进来道:“夫人,昨夜发生了何事?为何你在屋子里还要戴面纱?”  彩凤心中又把杜预大骂一顿,但菊/花残的伤,又不能对夫君说,只好敷衍两句说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人家病了。有劳夫君你挂怀。”  “病了?要不要紧?马上请大夫吧。”  王文昭急眼了:“快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他说着就要撩起纱帘,检查娇妻的面容。  “不!”  彩凤吓了一跳,急忙护住面纱,说什么也不让王文昭查看:“我,我最近生病,面色丑陋,才用面纱护住。夫君千万不能看,妾身无地自容的。”  “欸?”  王文昭不以为然:“我们夫妻一体,还生分客气什么?你病了,我更要查看病情,好给你请医生啊。来来来,让我看看。”  他又要动手。  彩凤急的要哭了,将头转过去:“夫君,我宁可去死,也不愿意自己这幅丑陋的样子,被你看到。大汉武帝李夫人,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城池皆倾倒,得病后不让皇上看,唯恐情郎看了会厌弃自己。我等女子心态,恳请夫君成全。”  这李夫人的典故,是彩凤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夫君若执意要看,彩凤就从这里跳下去,死后凭君怎么看,我也不管了。”  王文昭对这娇妻关怀备至,也不敢勉强:“也罢。我只是担心你,又何必寻死觅活?我这几天要送士子伍乔他们去金陵参加院试。你万事保重,等我回来。”  听说院试,彩凤心中一动:“院试,是否天下秀才都要参加?滁州也参加吗?”  王文昭点头:“自然是的。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  彩凤心中狂喜。  “我要走了,你要在家好好待着,养好身子。”  王文昭化身宠妻狂魔,谆谆教诲。  “知道,夫君你要早些回来啊。”  彩凤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两眼泪千行,送走夫君。  王文昭心中酸楚。  彩凤是他去年新迎娶的小娇妻,王文昭青年得志,又得此佳人,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天天恨不得黏在一起,娇妻身体不适,他更片刻不愿分离  可惜,这年代没有摄像头。  所以王文昭很不幸,没有看到他心肝宝贝、杨柳扶风的娇妻,转头就露出汤姆猫般狂笑。  妖蝶女王,原形毕露,狂搓手手:“哈哈,杜预···这下你落我手中啦。老娘这就要你好看。”  她奉命要拿到镇国文宝。  杜预乃是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彩凤正在面容狰狞搓手狂笑,只听得背后:“娘子,你在笑什么?”  王文昭又回来了。  吓得她急忙一秒变脸,又变回了江南小女子,柔弱可怜又无助。  “夫君?你为何去而复返?莫非是挂念妾身?”  “哦,忘拿东西了。”  “夫君,你别走。”  “我也不想走···”  一番腻腻歪歪,王文昭又走了。  彩凤又秒变成嚣张妖女王,谋划如何戕害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7章 秀才赶考,夜半艳遇! “不妥,主人耗费很大力气,我好不容易才成功潜伏在王文昭身边。”  “庐州,认识我的人不少。”  “我不能亲自动手。”  “借刀杀人··”  她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是时候,动用那闺中密友了。”  杜预几人骑马赶考,一路上诗歌唱和,好不快活。  反正院试还有一个月,赶到金陵时间宽裕,正好借此机会游山玩水。  杜预这才知道,大唐到底多大?  光是庐州府,就辖二十来个县。每个县几十万人,大县百万人口,一个州府超过2000万人口。  如此推算下来,大唐人口何其惊人?  庐州面积也比后世杜预概念中的州府,要大上不少,相当后世半个省,因此人口众多,但依旧显得地广人稀。  一路上,除了官道/上人烟稠密、车马往来外,官道以外就人烟稀少,半天见不到一户人家。  偏偏这些久在樊笼里、被憋在家里苦读书的青年秀才,好不容易放出来撒欢,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喜欢在官道/上吃土,偏爱美丽山水,游山玩水。  哪里人烟少就往哪里跑。  这不,天快黑了。  他们却迷路了。  “都怪宋佳霖,非说要走这条道。现在好了,官道找不回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办?”  赵明/慧埋怨道。  “刚才,是谁看到一只野兔,非说要露一手射术,追着兔子跑,把我们带这沟里的?”  宋佳霖反唇相讥。  杜预抬头望去,整个山里夕阳西下,暮霭沉沉,晚鸦嘶鸣,倦鸟归巢,心头压着沉甸甸的感觉。  “大家别埋怨了,赶快找地方投宿吧,不然就只能找个山洞栖身了。”  杜预沉声道。  众人心中一惊。  这可不是太平盛世。  这人烟稀少的山中,白日还好,一到晚上,就危险备至。  除了剪径蟊贼,横行山贼,更可能有妖蛮出没、妖兽横行!  这年头,在外行走的旅人,暴尸荒野,不知多少。  白天,他们就在官道外十丈外,看到有被杀死、尸体也被啃噬地不成样的尸骨。  “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找了半天,始终找不到投宿的地方。  官道/上,沿途设有官方的驿站,还有民间的客栈。  但那是各州的官军骑兵,来回往来巡逻、杀死野兽妖物的基础上,才获得安全保障。  而这里偏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众秀才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要急。”  杜预冷静道:“实在不行,就找个山洞,轮流值守,凑合一宿。明日再赶路。”  众人齐声称是。  正在寻找合适宿营地,宋佳霖眼睛一亮:“咦?那边有户人家呀?”  众人惊喜,齐刷刷看去。  可不?  在山间,竟然有一座三进院子。  虽然在大城中,这种院落相当普遍,只能算殷实小康人家,但在这些又累又饿,苦于夜间无地的秀才,突然看到这人家无异于雪中送炭,如奉纶音,急忙赶了过去。  可惜,宋佳霖敲了半天,小院都始终门户紧闭,不肯开门。  杜预抬头看了看,这山中小院很有警惕意识,不仅院墙高达一丈有余,四周更修筑有望楼。  甚至有强壮家丁,手持弓箭,警惕瞄准过来。  “什么人?”  一个胖管事喝道。  宋佳霖整理一下衣冠,微笑施礼道:“滁州学子,前往金陵赶考。路过此地,不想迷路错过驿站,烦请向主人家通禀一声,能否容我等借宿一宿?不胜感激。”  胖管事听了,眼神中戒备稍去,但依旧打量众人片刻:“你们等着,我去通禀老夫人。”  众人又等了片刻。  远处,竟然传来了野兽的嚎叫。  还有妖兽磨牙的声音。  黑暗中,闪耀着绿油油光芒。  那是野兽在渐渐逼近。  几个秀才,背靠背站在大门前,牙齿咯咯作响。  如果是一般野兽,倒也不怕。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秀才,经过文曲星才气灌体,实力远超过一般人。  但如果是妖兽,那就不好说了。  妖兽有智慧,通灵性,若还有妖帅带领,黑夜里更危险。  “宋佳霖,你看好大家马匹。”  “其他人,准备迎战。”  杜预平静道,站在最前面。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背后院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  胖管事将门打开一条缝,喝道:“还不快进来?”  秀才们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从门缝中钻进去。  大门,随即轰然紧闭。  家丁们将粗大门栓插好。  门外,传来了野兽爪子抓门的声音,声声尖锐,如同挠在人骨头上。  “好悬啊。”  几人松了口气。  宋佳霖感激道:“多谢搭救之恩。”  但他们随即被家丁手持刀枪斧钺,团团围住。  胖管事却喝道:“搜身。”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将他们搜了个遍。  连马匹也没放过。  木兰黛眉一挑,就要动手。  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前门去虎后门进狼,这户人家也未必是好人。  杜预摇摇头,示意不要着急。  好在家丁们只搜查,没有劫掠东西。  胖管事看他们没有武器,才松了口气拱手道:“地方不靖,妖盗横行,不得不多个心眼,见谅见谅。”  杜预微笑:“理解,多谢搭救。”  “尔等是去金陵赶考的?”  胖管事上下打量几人,依旧警惕满满。  “是。”  杜预将自己秀才证明文书,递给了他。  胖管事验看过后,还给几人,点点头道:“我家乃是致仕官员,隐居于此。老夫人宅心仁厚,命我等开门救人。尔等今夜可借宿,但仅限于在外门,不许踏入二门,否则,我会视尔等为心怀不轨盗贼,格杀勿论。”  他一指宅邸最外的一进院子,几间下人的简陋房舍。  杜预几人自然不会有意见,谢过管事。  “天色太晚,打搅老夫人多有不便。明日上路前,再拜见谢过。”  晚上,杜预几人躺在下人的床上。  几人累了,一沾枕头,呼噜声大起。  但杜预却睡不着。  他可没忘了,自己敌人众多,危险重重。  这次赶考,只怕是对头动手、伏杀自己的好机会。  突然,杜预听到门口有响声。  定睛看去,竟然又有一个人被胖管事送了进来。  王异。  胖管事又将叮嘱杜预的话,对王异叮嘱了一遍。  “不许出去乱走乱看。”  “借宿一宿,明日就走。”  王异一副赶考书生打扮,毫无破绽,走了进来。  唯有那对重瞳,令人惊叹。  “你不是走另一条路吗?”  杜预无语:“怎么也跟着我们?”  王异冷哼一声:“天下路,天下人走的。你管我?”  实际上,王异根本没走远,而是悄咪/咪跟着杜预等人。  她受命太后,要监视杜预,自然做个合格跟屁虫。  杜预心知肚明,却假装不知道,一拍身边大床:“坐这。”  王异冷哼一声:“臭。”  她嫌弃地捏住鼻子,坐在门口。  杜预打量着王异。  王异冷冰冰睁开眼道:“看什么看?”  “没事。”  杜预道:“夜来无事,睡不着觉,不如下棋?”  王异冷哼道:“没有烛火,怎么下?”  杜预笑笑:“可以下盲棋。”  下盲棋,是圣元大陆读书人喜欢的游戏。  就是完全依靠记忆来下棋。  这游戏,很能锻炼读书人的脑力和才气,算是日常锻炼。  王异黛眉一挑:“下就下。我先来,炮八平五!”  杜预在黑暗中闭着眼睛:“马八进七。”  “车九进一。”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越到后面,下的越慢。  不光因为棋局越来越复杂,双方还要记忆清晰,某个位置上某个棋子存在。整个棋局要犹如亲眼所见般,清晰呈现在自己面前。  一旦说出棋子走法,有漏记、失误,或者不符合规则,这人就被扣掉一枚棋子,算是惩罚。三次失误,自动算输掉。  “马二退四。”  “车八平四。”  杜预和王异下棋,一旁木兰渐渐心惊。  因她在暗处拿出棋盘,默默在复盘。  木兰发现,杜预和王异信口拈来,看似简单直接,却没有一处错漏之处。  两人的脑子,都是什么做的?  王异也越发来了精神。  她平生最爱与人斗,特别是杜预,能激发出她最大的斗志。  可杜预却风轻云淡,将她凶猛攻/势化解与无形。  “炮二平四!将。”  杜预闭着眼睛淡淡道。  王异长考,久久无语,终于认输。  “第一盘,我输了。第二盘。”  两人正在黑暗中,杀得难分难解,突然宋佳霖爬了起来,迷迷糊糊走向外面。  “干嘛去?”杜预问。  “撒/尿。”  宋佳霖头也不回。  片刻后,宋佳霖连滚带爬回来了。  杜预惊:“怎么了?”  “邪,邪门了!”  宋佳霖语无伦次,激动道:“真是活见鬼。”  “到底何事?”杜预皱眉。  宋佳霖激动道:“外面,有美女!”  杜预眼波一闪:“别瞎说,深更半夜,深山老林,哪来的美女?”  王异也目光一闪。  “千真万确。”  宋佳霖两眼冒光:“绝色大美女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不行了。”  他本就骚年一枚,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如今更是声音都颤/抖起来。  “美女?哪里哪里?”  一帮原本睡得死猪般牲口,听到美女,马上坐起来。  赵明/慧眼睛贼亮:“大半夜的,你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8章 好言难劝该死鬼! 杜预:“···”  你/妹的,一个个都精虫上脑啊?  冯勇也嘿嘿阴笑:“快,带我们去看?”  杜预骂道:“傻啊?有女人也是女眷。人家有言在先,要是偷看乱走,被人家抓住可按盗贼论。”  这些秀才,对视一眼,竟然纷纷嚷嚷。  “老大说得对。”  “我不去看美女,我去撒/尿。”  “对,我昨晚喝水太多,去放水。”  “嘿嘿,我也去。”  眨眼功夫,宋佳霖、冯勇、赵明/慧、牛贺这几头牲口,贼眉鼠眼纷纷找借口,溜了出去。  只剩下杜预和木兰,还有王异。  杜预叹息一声,也不下盲棋了,闭目养神。  木兰侧耳倾听:“公子,要不要我去叫他们回来。”  “好言难劝该死鬼。”  杜预冷哼道:“既然爱看,就看个够。这群蠢货。”  王异被杜预的盲棋下的不要不要的,连输了三盘,气鼓/鼓在一旁复盘。  这一下,杜预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事情不对。”  王异主动提醒。  杜预点了点头,但不置可否。  等天亮了,这四个人才步履蹒跚、拖着灌铅的双腿,走了回来。  一个个黑眼圈,仿佛身体被掏空。  杜预骂道:“干什么去了?一个个这么虚?”  “嘿嘿,你不去,真是错失良机。”  宋佳霖眉飞色舞:“美,简直是太美了。”  “???”  杜预好奇,这些混蛋撞上了什么?  “艳遇,真乃艳遇啊。”  赵明/慧嘿嘿傻笑,一头栽倒床上,貌似还在回味蠕动着。  牛贺也一脸痴相:“真真人间绝色。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冯勇魂授色与,痴笑连连。  这四个人,仿佛魂儿都被人勾走了。  “有病。”  杜预脸色一沉,骂了两句:“天亮了,赶路。”  “不行,起不来了。”  宋佳霖愁眉苦脸:“让我们再睡一会吧。”  几个壮汉,也都要赖床。  “不行!”  杜预目光冰寒:“你们要是不走,我走。你们别后悔。”  “哎哎哎。”  几人这才无可奈何,纷纷起床。  只是目中无神,脚下虚浮,一个个犹如踩棉花。  杜预冷哼一声,带头出门。  几人骑上马,正要离开,宋佳霖却叫道:“不妥。我们昨夜借宿,还没有酬谢人家。就这么偷偷离开,是不是太过无礼?”  杜预:“···”  这宋佳霖,可是石头缝里榨油、苍蝇腿上割肉的货色,怎么突然转性子,主动要酬谢这户人家?  几人,昨夜到底遇到了什么?  他摇摇头:“人家是女眷,多有不便。留下些金银,我们赶路要紧。”  宋佳霖等人恋恋不舍,但在杜预带领下也只能离开。  谁知。  几人刚走到门口,却被拦住。  胖管事面色阴沉,带着几个武装家丁围拢上来:“好个贼人!我家好心收留,尔等却恩将仇报?”  杜预冷冷道:“我等乃是读书人,休得碰瓷,有辱斯文。”  胖管事冷笑道:“昨夜,是谁偷看我家小姐洗澡?站出来!”  杜预大义凛然,傲然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偷看小姐洗澡?这种事,我等怎么可能做?”  话说,打脸来的不要太快。  杜预话音未落,只听得后面噗通一声。  宋佳霖直接下马跪了,筛糠道:“我等不知道,那月下洗/浴的是小姐。恳请高抬贵手。”  杜预眼前一黑。  你/妹的。  坑货。  我就不应该与你们同行。  家丁一听,更是来劲了,围拢上来,刀枪斧钺将几人逼下马来。  胖管事傲然道:“既然你们自己承认,那也不用大刑审问了。这就提着人,带去老夫人面前,听候发落吧。”  几人被家丁押着,直奔中庭。  杜预目光冰冷,盯着宋佳霖几人:“你们,脑子进水了?”  几人汗颜,垂头丧气,不敢抬头看杜预。  “杜兄,我等惭愧。”  “不知怎么搞的,我看到那小姐的一瞬间,脑子就一片空白。”  “是啊,我根本忍不住。唉,有辱斯文!”  木兰恨铁不成钢:“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杜预却没有切责几人,目光炯炯,打量周围环境。  这院落看着简单,但别有洞天。  进入中庭后,处处鲜花,步步美景,比外庭院华丽数倍,配合着山中美丽夏天景色,让人有身处仙境、美不胜收之感。  杜预眉头渐渐皱起。  他可以确定,这户人家非同一般。  宋佳霖、冯勇、牛贺等人,也不是一般人。  特别是冯勇、赵明/慧等人,都是滁州各县才子,实打实的秀才,有实力考上举人那种天才。  他们平时出身不错,家教良好,怎么会来到这户人家,竟然夜里乱走乱性?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杜预给木兰使了个眼色。  碰瓷。  这户人家,明显摆了龙门阵。  自己一行人,来得容易,要走很难。  木兰也暗暗戒备,低声道:“公子,可是怕这是···妖术?”  杜预点点头。  他早就听说,山中有妖,能迷惑人心。  木兰摇头道:“确实听说,路上有妖物,但却都是黑夜里施展妖法。如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妖法应该不好使才是。”  杜预点点头。  他也疑惑。  妖族喜欢黑夜,不喜欢白天。  白天烈日炎炎,什么妖法都要露出破绽。  可,这户人家却依旧完好无缺,没有半点不正常的破绽。  院落,庭院,丫鬟,家丁。  都正常的很。  难道,真的是致仕官员、隐居此地的府邸?  宋佳霖这些蠢才,是昨夜精虫上脑?  几人被押到中庭中,正堂挂着珠玉帘子,影影绰绰,只能看到一个老夫人高高端坐在正堂之上,似乎在打量他们。  她的身边,一个小姐,带着几个丫鬟,正在抽泣,貌似在向老夫人告状。  “就是他们!”  一个丫鬟看到几个秀才,激动叫道:“昨夜,小姐想要下湖游泳,就是被他们看到了。他们趴在月墙上,偷窥我家小姐。”  杜预狠狠瞪了这几人一眼。  宋佳霖惭愧无地,默然点头:“是,在下被小姐美色震撼,一时糊涂,请夫人发落。”  杜预眼前一黑。  你/妹的,你们还真看啊?  本以为你们是正义凛然,想不到美色当前,都变成衣冠禽/兽?  几个秀才,也纷纷垂头丧气,点头表示自己看了。  高堂之上,老夫人面色平静,没有发怒。  她目光落在杜预身上,淡淡道:“你,没有看?”  杜预沉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老夫人点点头,赞许道:“此为君子,你可以走了。”  杜预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走。  宋佳霖几人,齐声怪叫:“朋友有难,你说走就走,太不仗义了吧?”  杜预冷笑道:“自己犯下的错,自己买单,有什么不对?既然你们承认一时糊涂,还不留下赎罪?”  宋佳霖几人,面面相觑。  想不到,杜预如此绝情、决绝。  杜预头也不回,径直去牵马。  老夫人又看向王异,打量一番,仿佛能看穿她的女儿身,点点头道:“你也可以走了。”  王异也骑马就走。  老夫人淡淡道:“君子为朋友两肋插刀,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会遭遇何等惩罚?”  杜预摇头:“君子相友,道德以成。他们作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我与他们割席断义。老夫人只管严惩,不必顾忌我的颜面。”  他骑马就走。  一众秀才,面面相觑,齐声怪叫:“好你个薄情寡义杜案首。我们死活都不管啊?”  杜预扔下一句:“丢人现眼的东西,拜托死远一点。”  胖管事高声道:“我家乃是致仕宰相之家,家风很严,无犯罪之男,无再嫁之女。这些赶考秀才,竟然偷窥小姐洗澡,罪大恶极,我等要马上押送官府,请革去他们功名,严惩不贷。”  被五花大绑的众秀才面若死灰。  他们哪里想得到,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看了一眼小姐洗澡,竟然要丢掉功名?  这次院试泡汤也就罢了,关键是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中的秀才功名,竟然也要被废除?  一想到这里,死的心都有了。  赵明/慧失声痛哭起来。  冯勇以头抢地:“求老夫人高抬贵手,放过我等。我等一时糊涂,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牛贺面若死灰,眼中无神,好像傻了一般。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其实,只要你肯替他们求情,老身念在他们年轻、初犯分上,也可以饶他们一次。”  杜预瞟了一眼堂上的小姐。  果然好颜色。  难怪这些蠢货,竟然被迷地五迷三道,晕头转向,大昏其浪,连秀才功名都忘了,跑去偷看人家洗澡。  这是一个绝美的少女啊。  所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杜预看了一眼,差点魂儿都被勾走。  王异咳嗽一声。  杜预如梦方醒,感激扫了王异一眼,骑马跟上。  两人骑着马,并肩走出这户人家。  王异低声道:“情况不对,速走。”  杜预和王异骑马奔驰出数里。  木兰担心道:“公子,真的不管宋公子他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59章 我有一诗,权当贺礼! 杜预不答,却看向王异道:“你觉得哪里不太对?”  王异笑了笑:“我跟宋佳霖、牛贺他们又不是朋友,他们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果断割席断义,抛弃朋友,聪明绝情啊。”  杜预摇摇头,纵马而行。  王异如数家珍道:“深山老林,妖兽横行,哪来这么大户人家?这是其一。”  杜预点点头。  “既然是大户人家,小姐就该深居简出,怎么会半夜三更池塘洗澡?这是其二。”  杜预再点头。  “宋佳霖几人,并非孟浪登徒子,家世都不错,怎么会突然魂授色与,被人勾魂儿?这是其三。”  王异不愧是王家培养的下一代,聪明绝顶,几句话便说到点子上。  杜预点头道:“不错。这户人家定有问题。刚才的试探,也是碰瓷。可惜想不到你我如今决绝,走的这么果决。”  王异戏谑道:“只可惜,宋佳霖他们几个,要坏在手中了。”  谁知,只听得后面尘土起。  宋佳霖几人,又骑马追了上来。  宋佳霖先是埋怨杜预不够意思,抛下他们就跑,又喜不自胜提及:“老太太虽然埋怨我们,但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又看重我们是秀才,前途无量未来可期,便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我。”  “许配?”  杜预瞠目结舌。  还有这种事?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天上还有这种好事?”  宋佳霖美滋滋道:“她的亲生女儿,就做主许配给我了。今天便是大喜之日,杜预你随我回去,做我伴郎。”  几人拉着杜预,一定要杜预帮他们扎场子。  杜预想了想,竟然答应了。  这一下,大大出乎王异的预料之外。  王异捅了捅他,低声道:“你疯了吗?那龙潭虎穴,你也要回去?不想活了不成?”  杜预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这人义薄云天,总不能看着兄弟们失陷在里面啊?”  王异:“···”  她之所以能察觉出不对,因随身带着价值连城的玉佩文宝。  这文宝能强烈克制邪祟。  适才,文宝玉佩上光芒闪耀,显然已经收到危险信息。  而老太太之所以放过王异,不敢追击,只怕也是被文宝所慑,没敢造次。  杜预明知道,这户人家大有蹊跷,还要随着回去?  这是王异没想到的。  一行人,竟然又返回了那户人家。  此时,这大户人家已经张灯结彩,处处都是红绸段子,大红喜字,大红灯笼,喜庆处处。  周围,竟然还来了很多亲戚,都很有财富、地位、权势,带着不少温文尔雅的小姐,看到这些人中龙凤的秀才,无论小姐夫人都指指点点,喜形于色,笑逐颜开。  老夫人高居正堂之上,端坐受礼。  宋佳霖穿上新郎官的喜服,红袍红花,与美丽的小姐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四步,礼成。  同样,牛贺、冯勇等人也有亲戚家的小姐,喜结连理。  杜预作为证婚人,一一见证。  王异和木兰在旁,冷哼连连。  不明白杜预为何要如此。  而人群之中,还有一双双目充满血丝、苦大仇深的眼睛,在盯着杜预,美眸喷/射出择人而噬的怒火。  杜预明明有所感知,却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眼看四对新人都礼成,要送入洞房,杜预突然站了出来,对老夫人躬身道:“今日大喜之日,有赖夫人/大仁大量,不计前嫌,我这些兄弟非但没有失去功名,反而喜结连理,迎娶娇妻。洞房花烛,乃人生四大得意之时。我身为他们至交好友,却没有准备贺礼,只有一首诗,要送给新人们。不知可否?”  老夫人满脸慈祥:“好,早就听闻,你滁州杜预乃是诗中仙人,老身久闻大名,正要请您作诗。您若诗兴大发,乃是最好。”  亲朋好友,都围拢过来,翘首以盼。  四对新人,满脸幸福,手拉手盼着杜预赠诗。  杜预笑了笑,曼声吟诵道:“古冢狐,妖且老,化为妇人颜色好!”  只是吟诵了一句,才气大动!  原本万里无云、晴朗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接着,便是炸裂长空的轰然雷声!  雷声一响,整个大户人家,人人色变!  不少贵宾,都脚下发软,身体筛糠。  老夫人面色大变,猛然站起来喝道:“你,你?”  杜预淡淡道:“头变云鬟面变妆,大尾曳作长红裳!”  随着他这诗词出口,一脸痴迷的宋佳霖,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迎娶的新娘子,骤然变化了。  随着诗词,逆向变化,显出原形。  她美丽的云鬟,变成了狰狞恐怖的狐狸头。  她精致的面容,变成了尖嘴猴腮的狐狸嘴。  她曳地红色大长裙,变成了毛茸茸大红尾巴。  连她一笑百媚生的贝齿,也变成了阴森惨白的獠牙。  他,洞房花烛夜的对象,竟然是一头如此恐怖的狐妖!  “啊!啊啊!”  宋佳霖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浑身筛糠。  而同样的情况,发生在牛贺、冯勇、赵明/慧等人身上。  他们人人都惊恐发现,自己迎娶的“美娇娘”、梦寐以求的贵女,竟然统统是狐妖···  有白狐,有花狐,还有红狐···  她们都与自己深情牵手,但眼中流露出的都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几人都吓得瘫软在地。  王异心中震惊!  她太清楚,杜预要做到这一步,何等困难?  要知道,这些妖物修炼时间很长,甚至都达到了青天白日、肆无忌惮的地步。  她们能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公然将洞府变化成人家,在此设下迷魂阵,这本事绝非一般妖狐、魑魅魍魉可比。  至少,要达到妖王实力!  这也是王异,看破不说破的原因——连王家的嫡女,都没有绝对把握,能全身而退,所以她一直催促杜预快走,莫回头。  但杜预为了朋友,不光回来,还做了如此一首强悍的杀妖诗!  光是这两句,就震撼群妖一百年!  直接让这一窝强大的狐女,显出原形。  老夫人惊怒交加,愤怒叫道:“找死,你找死。”  她正要扑向杜预,谁知杜预正气凛然,微微一笑。  一道闪电,随着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轰击在这座“大户人家”上!  大户人家,瞬间分崩离析。  电闪雷鸣!  一道犹如房屋粗细的闪电,电走游蛇,犁庭扫穴,狠狠轰击在这户人家中,夔牛轰鸣般炸雷声,炸响了所有妖狐的耳膜!  妖狐们,崩溃了。  所谓邪不胜正。  作为妖狐哪怕再修炼,也对闪电和雷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老夫人都勃然色变,情不自禁后退。  杜预淡淡一指道:“徐徐行傍荒村路,日欲暮时人静处。”  众秀才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什么致仕官员府邸?  哪里有什么三进大院?亭台楼阁?  这分明是一处荒野中的古冢!  芳草萋萋,遍地尸骨,乃是一处不知何朝何代的古冢。  这古冢颇有规模,应该是达官显贵之坟,但却被这些妖狐占据,变成了他们的“宅邸”。  昨夜自己一行人,根本没睡在房间里,而是睡在了古冢之中!  “呕,呕!”  宋佳霖脸色发绿,呕吐起来。  众人纷纷恶心要死。  宅邸,根本是幻象。  木兰突然道:“难怪,从昨天下午,我们就一直在某个地方打转转。原来是陷入了妖狐设置的幻境陷阱,只怕走到天黑,都走不出去呢。”  王异点点头:“难怪,我也觉得跟随你们走到此地,便周而复始,怎么也出不去。原来是人家设下的幻境圈套。”  杜预淡淡道:“或歌或舞或悲啼,翠眉不举花颜低。”  这些妖狐又化为美女,正在凄凄惨惨戚戚,哭哭啼啼,拉扯着秀才们,想要激起他们的垂怜。  宋佳霖几人,又迷糊起来。  谁知,随着杜预的诗句,狐女们幻术立即失效,被戳穿真相,变回了狐狸本来面目。  狐狸们惺惺作态,让宋佳霖等人做呕不止,连连后退。  狐女们只能咬牙切齿,再次施展幻术,变成了笑吟吟的美女,魅惑众生。  肤白貌美大长腿、蝴蝶马甲事业线。  各种情态,不一而足,骚姿弄首,勾人魂魄。  宋佳霖等人又迷糊起来。  拿这考验老干部,搁谁不迷糊?  杜预叹道:“忽然一笑千万态,见者十人八/九迷。”  狐狸们又被打回原形,原形毕露。  宋佳霖等人又被吓得不轻。  王异噗嗤一笑。  杜预作诗,仿佛一处讽刺剧,将人间真实揭露地血淋淋、又滑稽讽刺万分。  他这次回来,根本是胸有成竹。  不光能救兄弟,更能让他们看清楚“天上掉馅饼”,是何等真面目?  自己对杜预估计够高了,但王异突然发现——她原本高山仰止的杜预,实际上的实力比她估计还高。  杜预的极限,根本不知在何处?  这发现,让王异又兴奋,又沮丧,又期待。  她如同一个入宝山的攀登者,这山望着那山高,但真的到了她以为的“最高处”,却失望又惊喜发现,杜预还有更高峰,还有更大惊喜在等着她发掘。  这杜预,到底有多少秘密?  此时,正在江面航行的王文昭,突然看到远处妖气冲天。  王文昭眉头一皱,对伍乔等人道:“不妥,有人被害,我要去除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0章 诗词,镇妖! 伍乔急忙道:“愿随学政一起前往。”  王文昭摇头:“我久在庐州,早就发现这江南之地,潜伏着一伙妖狐。老狐妖实力强大,乃是妖王,我几次想要除掉,都被她躲过了。这次突然邂逅,正是好机会。你们继续走,我去去就回。”  他一飞冲天。  不愧是两榜进士,实力毋庸置疑扎实。  他只是一眨眼功夫,已经来到了古冢外。  “原来,老巢在这里。”  王文昭目光一震。  他也看到了被妖狐围困的杜预等人。  还看到了四个滁州秀才,穿着新郎衣服,貌似正要迎娶四个妖狐新娘。貌似还都是田洪凤的学生。  王文昭不屑冷哼:“蠢货!滁州真丢人!”  他暗暗记下此事,准备去嘲讽一波田洪凤。  一想到田洪凤得知自己弟子,迎娶狐女的表情,王文昭就开心的要飞起,眉飞色舞。  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确认了受害者身份,他正要出手。  他乃是正经读书人,不会作出“见死不救”“借刀杀人”之事,来除去府试的竞争对手。  谁知,杜预话锋一转,悠然道:“假色迷人犹若是,真色迷人应过此。”  “作诗?他在作诗?”  王文昭好奇心起,按捺下动手想法。  话说杜预被封为镇国秀才,王文昭是不以为然的。  人才是真的难的,镇国诗确实他写的,但这“镇国秀才”也未免口气太大。  王文昭很想知道,杜预能否以此诗,镇/压住妖王级狐妖。  但从眼下看,杜预当真厉害!  才气冲天。  群妖失色。  天空电闪雷鸣,不断狠劈下来。  不少弱小的妖狐,都四散而逃。  “假色指的是这些狐妖,但真色呢?”  王文昭还在不以为然,觉得杜预这是言过其实,为赋新词强说愁。  但接下来,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重重泼在了一个蒙面女子的身上。  这蒙面女子惨叫一声,面具被劈飞了!  借助这道闪电,王文昭惊鸿一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长大嘴巴,犹如活见鬼。  因为··  那女人,竟然是他刚刚辞别不久、理应在家中“养病”的美娇娘——彩凤!  只是,彩凤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八个大字。  “洗心革面”  “重新做人”。  王文昭石化了。  谁能想到,吃瓜竟然吃到自己身上?  自己刚刚还在嘲讽,这些田洪凤的徒弟真傻真的,结果下一秒就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自己的娇妻,心爱侍妾,竟然也在这里?  还跟群妖在一起?  不用说,她的身份自然也···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杜预瞥了一眼王文昭所在位置,嘴角微微翘起,淡淡道:“彼真此假俱迷人,人心恶假贵重真。狐假女妖害犹浅,一朝一夕迷人眼。”  “女为狐媚害即深,日长月增溺人心。”  轰隆隆!  仿佛上天都被杜预的才气感动,被披露的妖女祸国殃民而震怒,降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雷鸣电闪。  雷暴,不断在群妖上空炸裂。  不时有修为不够的小狐,直接被震得口鼻喷血,妖丹碎裂而死。  哪怕是大狐妖,也难逃杜预这诗成鸣州的强大冲击波,被活活震死者,比比皆是。  狐妖的尸体,横七竖八,惨死一片。  老夫人惊怒交加,一跃而起!  她在空中,化作了一头长达百丈的火红老妖狐!  古冢狐!  妖王级!  千年修为。  “可恶啊!杜预!让你作诗给新人,你竟然借机作诗讽刺我古冢狐一族?”  “害死我多少子孙?”  “我饶不了你!”  她猛然张开血盆大嘴。  正在挣扎逃跑的宋佳霖等人,身上七窍生烟,冒出一股股薄如蝉翼的青烟。  这道道青烟,袅袅而起,被吸入老妖狐的嘴中。  王异惊呼:“糟糕,是吸魂大/法!她在吸收活人生魂。”  众人总算知道,宋佳霖等人昨夜失魂落魄,生气丧失,到底是遭遇了什么?  他们分明是被老狐妖狠狠吸了一波啊。  老狐妖怒道:“若非放长线钓大鱼,昨夜他们就都没命了!”  “混账,你却一直不上当。”  “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她猛然长嘴,吐出一道火红妖丹!  妖丹之上,冤魂缠绕,鬼哭狼嚎,腥气令人作呕。  直取杜预!  如此恐怖态势,竟然有山崩地裂、排山倒海、吞食天地之势。  换成普通人,早已吓得腿脚发软,瘫软在地,无法抵抗,任由吞噬。  杜预微微一笑:“何况褒妲之色善蛊惑,能丧人家覆人国!”  轰!  一声晴天霹雳!  一道闪电狠狠劈在了老妖狐的身上。  这千年老妖,顿时被打得一颤。  幻术,消失,破功。  什么百丈巨狐,毁天灭地,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头干瘦灰败的老狐,呲牙咧嘴要直取杜预的咽喉。  蛊惑。  妖狐最擅长的,依旧是蛊惑之法、幻象之术。  她无时不刻在制造幻象。  可惜,遇到正在作诗的杜预,就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千年老狐,也翻车。  被炸回原形。  杜预淡淡道:“君看为害浅深间,岂将假色同真色。”  轰!  诗成鸣四州。  一道房屋般粗细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了千年老红狐身上。  这“丑且老”的古冢狐,被劈地浑身漆黑,大红袍都掉光了毛,只剩下光秃秃、黑漆漆一个皮囊,别提多难看了。  又老又丑,又爱臭美的老红狐,犹如被打回原形、丑破天际的时尚教母,急怒攻心之下,猛然喷出一口老血。  “你,噗···”  “你什么你?”  杜预二话不说,直接塞过去一个镜子:“照照镜子!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食屎啦你!”  老红狐满脸呆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我吗?  一道道杜预的嘲讽,在她耳边响起。  “古冢狐,妖且老,化为妇人颜色好。”  “噗,噗··”  “你,你真是气杀我呀!”  鲜血,源源不断从妖狐嘴里喷出。  妖丹,碎裂。  杜预却毫不客气,大声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跑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唯独你,人不人,妖不妖,不知道谁他妈生的?”  “为什么人的脸能长得这么匪夷所思呢?”  “你,你···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老妖狐进的气少,出得气多,竟然一命呜呼。  这堂堂的千年老狐,竟然被杜预给活活气死了。  众多狐妖,树倒猢狲散,一哄而散!  这秀才,好厉害。  连老祖宗都被杜预的怒骂,给活活气死了,她们一群小狐狸哪里挡得住?  王异美眸呆滞。  这,这是?  只听说斩杀妖物,没听说过强大的妖王,竟然会被活活气死?  杜预这张嘴,简直神啦。  能降妖除魔。  把活的说成死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王异哭笑不得,同时心中对杜预淡淡崇拜。  看到老妖狐被活活气死,宋佳霖大喜:“真有你的!老大,你竟然把妖王都气死了?牛啊。”  牛贺、冯勇、赵明/慧等人,无比解气,纷纷称赞杜预。  “古人说妖狐牙尖嘴利,杜老大比妖狐厉害多了。”  “活该,这妖物罪有应得。”  “杜老大,解气啊。为我们复仇了。”  这几条货色,看着地上倒毙、横七竖八的妖狐新娘,就一阵阵胆寒、后怕、恶心。  因他们昨夜干了什么,自己最清楚。  之所以被人家碰瓷,拿住,还不是昨夜没管住自己的裤腰带,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下看得清楚了,众人绷不住了。  在杜预的诗词下,这些妖狐纷纷露出原形。  可爱捏。  一条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纤细的狐腰,修长的美/腿,嗯,还有上头的狐臭···  尼玛,我们昨夜就跟这些“小姐”一起睡的?  她们昨夜就一直在吸我们生魂?  呕!  想起了就够了。  王文昭:“···”  他心如死灰。  他的眼中,只有被杜预诗句威力震飞、露出庐山真面目的彩凤。  彩凤却不知道王文昭在暗中潜伏,还在震惊于杜预的反击,如此犀利,如此强悍,竟然逆天反杀她的闺中密友——古冢狐王。  “可恶啊,你别得意!”  彩凤自然清楚,自己做的布置,都被杜预看破了。  杜预大有深意,瞥了一眼王文昭藏身之处,沉声道:“此诗,名为【古冢狐-戒艳色也】。提醒天下男子,长点心吧。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宋佳霖、牛贺、赵明/慧等几个受害者,被人骗色的男孩子,涕泪横流跪下来,以头抢地懊悔不已。  “是啊,我们就上了狗当啊。”  “我的贞/操,贞/操啊。”  “我都染上狐臭了,与狐狸交/配,不会还有恶疾缠身吧?”  杜预骂道:“当然有啦。除了狐臭,还有狐腺病、狂犬病,还有精尽人亡!你们这群精虫上脑的蠢货,以后千万戒色,不要再公狗一样见了美女走不动道。”  王异、木兰笑翻了。  王文昭心头剧颤。  杜预写的古冢狐-戒艳色也,仿佛一个字都没提他,但每一个字都写在他心头上。  “彩凤!”  “她,竟然也是妖?”  “不可能,我两榜进士,怎么会看不出来?”  “是了,她是蝶女,还是妖王级蝶女,比狐族更天生魅惑,我都被蒙蔽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1章 红色锦囊!武媚娘悟了! “杜预,他早就知道,但在故意点醒我啊。”  王文昭死死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乃是朝廷命官,四品大员,年少有为。  不难想象,如果他被人爆出与妖族蝶女成亲,他将名声狼藉,毁于一旦。  彩凤恼羞成怒,正要对杜预痛下杀手,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龙吟声。  她脸色大变。  那是剑声。  王文昭的佩剑,命龙泉。  每次拔出龙泉,便有这龙吟声。  “相公?”  “他也在周围?”  “不好,快走!”  彩凤顾不得再对付杜预,慌忙飞起离开。  龙吟声也随之消失、远去。  杜预凝望龙吟远去方向,突然大袖一挥。  一道金芒,从他袖中飞起,重重轰击在古冢狐妖王身上。  此物,乃是专门克制妖物的宝物——众生浮屠塔。  已经盖了两层众生浮屠塔,对妖物的伤害极大。  此塔可做法宝攻击,镇/压妖物,视同灵感大王全力一击。  这头早已“凉透”的狐妖王,当然想不到,杜预竟然识破了她装死、偷袭的套路,趁着她装死、肚皮要害暴露的空档,年轻人不讲武德偷袭,轰然砸在了她要害上。  这一下,相当于灵感大王全力一击。  这天塌地陷紫金锤。  老妖狐的眼珠子,一下子被打出来!  脑子,崩裂。  惨,实在太惨了。  “呜呜!”  老妖狐惨嚎起来。  但杜预丝毫不给她机会,喝道:“收。”  众生浮屠塔,迸射出道道金光。  佛门的金光。  专门收妖族。  老妖狐终于不能淡定,惨叫起来:“你,你怎么会有佛门法宝?不,不要··”  她被吸入了众生浮屠塔中。  第三层。  众生浮屠塔上光芒大作。  杜预又得到了一个新的塔灵,实力还得到妖王级。  理论上说,浮屠塔塔灵越强,此物威力越大。  按照完美理论,杜预应该击败更强的强者,吸收为塔灵,才能发挥它最强威力。  但其结果,必然是迟迟不能形成战力。  杜预并非完美主义者,何况以他目前的实力,也没有多少挑剔空间。  比起虚无缥缈的美好图景,即时战力才是最要紧的。  吸收了这头古冢妖王后,杜预献祭了两张圣笺后,三层浮屠塔也凝实起来。  如同一层塔灵伯嚭、二层塔灵灵感大王一般,吸收了什么塔灵,浮屠塔就会多出什么能力。  这一次,吸收镇/压了妖狐王,浮屠塔除了防御力大增外,还多了一种【幻术】能力:镇/压的妖狐,能允许杜预变化成任何模样,迷惑对手的上限越高,持续时间越短。  杜预:“···想不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他刚做了古冢狐诗,讥讽颜值控,谁想自己也获得了变身能力?  彩凤逃回庐州府邸,一脸气急败坏。  “可恶,安禄山怎么安排了这么棘手的对手给我?”  “要除掉杜预,比想象中棘手多了。”  一想到自己身份可能暴露,被夫君王文昭发现,彩凤就不寒而栗。  她不想失去王文昭,不单单是因为潜伏任务,更因王文昭是她生命中唯一一抹亮色。  王文昭,是唯一真心对她好的男人。  “可恶,我不会放弃。杜预,你给我等着。”  彩凤咬牙切齿。  安禄山已经给她下达严令——府试前,杜预必须死。  杜预镇国秀才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北地。  明里是卢龙节度使、暗地是野心勃勃胡蛮首领的安禄山,终于坐不住了。  他的独子安庆绪葬送在杜预手中,更要紧的,是他隐隐有预感——杜预通过安庆绪,知道了他阴谋造/反的秘密,会成为他造/反的最大绊脚石、不稳定因素。  儿子安庆绪都能控制女蛮国的菩萨蛮,作为胡蛮大首领,安禄山自然掌控了更多更强妖蛮部落。  彩凤所在的蝶妖部落,最为孱弱,也是安禄山掌控之下的弱小存在。  安禄山对蝶妖部落,拥有生杀予夺大权。  彩凤纵然身为蝶妖女王,也不得不对安禄山俯首听命。  “杜预···”  彩凤仰头冥思苦想,眼前一亮。  闺中密友填进去,被杜预包了饺子,塞入众生浮屠塔中做成了塔灵,连水花都没激起半分。  自己出手,却被杜预写【送贼】调/戏。  还有谁呢?  “对了!”  “我怎么忘了?他必路过洞庭湖,而洞庭湖还有他!”  彩凤眼前一亮:“好,杜预,我让你葬身洞庭湖!”  大唐宫中。  王皇后与武才人的冲突,越来越白热化。  皇帝将武才人安置在寝宫中,并始终没有去过皇后宫中。  这无异于公开打皇后的脸。  王皇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武媚娘感到,双方摊牌的日子,越来越近。  “杜预说,若皇后要对我动手,就要提前打开第三个红色锦囊。”  “前两个锦囊,他所言必中,助我一步步走到今日。”  “这最后一个锦囊,又是何等妙计?”  她面色凝重,打开了红色锦囊。  里面,竟然是一本书。  一本··小说?  武媚娘一脸震惊!  “这是什么小说?”  “甄嬛传?”  武媚娘茫然。  一旁贴身丫鬟大失所望:“杜预,不是该留下一首诗吗?吟诵完就能扭转乾坤那种?”  武媚娘沉吟:“你且出去,我要仔细读。”  她打开【甄嬛传】,细细读起来。  “这是何物?”  “杜先生天天忙于科举功名,竟然还有心思写这种后宫小说?”  之前提过,杜预获得的超能力,只要他上一世看过、读过、听过的诗词小说作品,都能一字不落,完全记忆、复制下来。  哪怕超过百万字的【甄嬛传】,同样能被杜预记得清清楚楚,完美复刻出来。  所需要的,不过是几个日夜的爆肝、码字。  杜预有心要以写小说,快速拉爆文名,【甄嬛传】这种前世万人空巷的爆款,恰好又符合十国老百姓的口味,岂能放过?所以提前与金瓶梅一起背默写出,只是没有发表。  武媚娘,是这本书第一个读者。  在架空的大清朝,雍正元年,结束了激烈的夺位之争,四阿哥胤禛继位,年号雍正,彼时国泰民安,政/治清明,但在一片祥和的表象之下,一股暗流蠢蠢/欲动。后宫之中,华妃与皇后分庭抗礼,各方势力裹挟其中,凶险异常。十七岁的甄嬛与好姐妹沈眉庄、安陵容参加选秀,她本抱着充数的念头前来,却偏偏受到了皇帝的青睐,最后三人一同入选。  但后宫风波险恶,华妃嚣张,步步紧逼,眉庄被冤,陵容变心,天真的甄嬛逐渐变成了后宫之中精于算计的女子,一步步打怪升级,干/死华妃,扳倒皇后,合谋弑君,最后被甄嬛被尊为圣母皇太后····  杜预所做的,将现代小说改编成圣元大陆的通用文体,再配上诸多诗词唱曲,方便演出。  看着看着,武媚娘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她越读,越是心惊。  “原来我过去后宫争宠,都是小儿科?”  “我自以为后宫手段,已经登峰造极,无人可比,原来在杜案首眼中,都不过尔尔?”  “这宫斗小说,太精彩,太给力了!”  武媚娘激动浑身颤/抖,热血沸腾。  【甄嬛传】中提到的各种后宫斗争手段,很多都是历朝历代集大成者,堪称宫斗手段大全。  这些手段,她有些知道,有些听说过,但更多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比如,甄嬛借助死婴、干掉皇后的那一招。  武媚娘醍醐灌顶。  “还能这样?”  “杜先生,我悟了!”  打通任督二脉的武媚娘,猛然拍案而起。  我,从此无敌了。  这甄嬛传,太太太牛掰了。  武媚娘眼眸灼灼,猛然放光。  如果说过去,她对杜预才气敬仰万分,但仅限于诗词才气,这第三个锦囊,武媚娘对杜预彻底崇拜地五体投地!  杜先生,真乃神人也。  连宫斗,他都研究如此透彻,洞察人心、洞悉人性,以至入微地步!  皇帝心理、帝王心术,更是被他研究透彻、以至于武媚娘自诩精明、拿捏皇帝高手,看到此书都叹为观止。  这甄嬛传,无愧于杜先生说的“关键时刻、逆转乾坤”之作,亏得他如何想来?能构思出如此一部宫斗大作?  多亏她武媚娘抢先遇到了杜预,还与杜预结缘···  才能抢先一步,得到杜预赠送此书!  否则,此书一旦落入其他女子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武媚娘紧紧抱住甄嬛传,如获至宝,又坐立不安。  杜预在她心中,乃是未卜先知、神鬼莫测、洞察天机的神人也。  “我的遭遇,与甄嬛何其相似?”  “我乃是朝中重臣之女,甄嬛也是朝中重臣之女。”  “我是不得已,奉诏入宫。甄嬛也是情非得已,选秀入宫。”  “我被王皇后打压,甄嬛也被王皇后打压。”  “我在宫中唯有依靠诗词赢得君王宠爱苟活,甄嬛也同样只能依靠雍正宠爱。”  “只不过,我的处境比甄嬛更糟糕。皇太后+皇后,都是王家人,一门心思要铲除我武家。何况还有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的可恶箴言!”  “杜先生,到底怎么说?”  她翻遍了【甄嬛传】,终于在书的最后,找到了杜预留下的两行字。  “为尔占卜,卦象【大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2章 过洞庭,遇恶蛟! “【大过】?”  武媚娘心中一惊。  这世界,有上古三皇五帝,自然也有八卦。  大过,便是八卦中一个卦象。  想不到,杜预除了诗词,还会占卜?  杜预之言:“【大过】之时,非常之时,【大过】之事,非常之事,遇非常之人,行非常之行,能成非常之功。”  武媚娘凤眸一寒,拍案而起!  “说得好!”  “大过,乃非常之时,非常之事,必遇非常之人,行非常之行,方能成非常之功!”  “我如今退无可退,后面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还要搭上我武家全家老小的性命。”  “而杜先生,就是非常之人,乃是我一生中的贵人!”  “我听杜先生的,行非常之行,方能成非常之功!”  “既然太后、皇后苦苦相逼,不给活路,那就唯有···”  武媚娘凤眸冰寒,抚/摸了一下依旧平坦如常的肚子。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了。”  从这一刻,武媚娘变成了武则天!  除掉了古冢狐,打跑了彩凤,杜预带人继续上路。  前面,是一座一眼望不到头、烟波浩渺的大湖。  这里,是大唐著名的八百里洞庭湖。  而洞庭湖如大海般辽阔,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如今恰逢盛夏雨季,天天下雨。  洞庭湖北纳长江,松滋、太平、藕池、调弦四口来水,南接湘、资、沅、澧四水,西接汨罗江等支流,可谓水德充沛,海纳百川,四水交汇。  如今,更风大浪急,水位极高,但见偌大洞庭,阴雨连绵,寒风怒吼,浑浊的浪直冲天空,太阳星星隐藏光辉,山岳隐没形体,消失雨雾之中,远处湖面上暴雨中,船桅倒下,船桨折断,傍晚天色昏暗,虎在长啸,猿在悲啼,犹如虎穴龙潭,令人望而生畏。  杜预和众人站在洞庭湖边,感受天地之威,簌簌战栗。  “船家?哪里能找到船家?”  宋佳霖嘟囔着:“这八百里洞庭,没有船家,可过不去的。”  可惜,众人找遍了上下游,也没有看到一条船。  如此浩瀚的湖区,别说是大船,连渔船都没有一艘。  众人发愁。  杜预:“怎么有种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的感觉?”  我不过是去赶个考,怎么走一步就遇一重磨难呢?  “咦,那边有渡口,有条船!”  木兰惊喜。  一众人等,来到渡口,却发现唯一一条乌篷船,早已被人围地水泄不通,请求上船。  船上老艄公却悠然自得,抽着旱烟,不为所动。  足足百十个商旅客人,不停对老艄公焦急询问:“老伯,连下暴雨,什么时候能放晴?”  老艄公叼着旱烟,眯缝眼摇头道:“这就没准了。洞庭湖这季节,湖君兴风作浪,他老人家脾气不定,或者三五日放晴,或者一个月放晴,或者连续几个月都不出太阳,说不准。”  “啊?湖君?”  “什么是湖君?”  老艄公冷冷道:“自然是龙!我洞庭湖中有一五百年蛟龙!在此兴风作浪,无人敢在它老人家心情不好时候过去。”  他一努嘴。  众人目光所及,在远处湖心,果然隐隐有庞然大物,在水中兴风作浪,浊浪滔天。  那庞然大物,在风雨大浪中看不真切,但隐隐有鳞有角,身长百丈。  一众商旅,闻言大惊,面面相觑。  杜预等人也吃了一惊。  虽然提前出来赶考,还有二十来天,但没想到路上如此多灾。若是八百里洞庭湖要耽误这么久,院试可就耽误了。  杜预也看到,人群中也有士子打扮之人,应该也是要赴金陵赶考。  一个商旅大声道:“实在不行,大家凑钱找条船,冒险绕道过去吧。我携带的货物交割日期快到了,失约要赔的倾家荡产,实在不能等了。”  众人一呼百应。  “就是,我愿意出钱。”  “凑一凑,有钱能使鬼推磨。”  老艄公却不屑一顾:“你以为我有钱不想赚吗?你们看远处!”  众人看向风波浩渺、烟雨飘荡的远处湖面。  貌似有一树枝?孤零零矗立在水面风雨上?  老艄公冷哼道:“那是一艘船的桅杆!前面一波客人,也如同你们,急着过去,重金买通一个船家后生。这后生无知者无畏,不听老人言,贪图重金咬牙带他们强行过湖。结果,没走出一里地,就激怒了湖君,在风浪中沉没,几十人都做了洞庭水鬼!一个都没活着回来。”  众人战栗,不敢多言。  老艄公哼道:“钱虽好,也要有命花才行。老头子在这湖上谋生50多年,从来不敢得罪湖君,在这时节过湖。你们另请高明吧。”  杜预注意到,商旅人群中还有一对父子,如鹤立鸡群。  父子俩青斗笠,绿蓑衣,雨向下流成小溪,但身姿笔挺,卓尔不群,凝望着远处浊浪涛天、惊涛拍岸的洞庭湖水面,背上各背一口宝剑,犹如水墨画中的江湖游侠,令人一望而生豪气万丈。  儿子望着恶劣的湖面,轻声说了一句。  “爹,赶不上院试,怎么办?”  父亲却如同心电感应般,感受到杜预的目光,鹰隼般目光穿过人群、穿过风雨、直指杜预!  杜预心神一震。  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豪杰?  光是这一眼,目光有如实质,竟然穿透了重重风雨和人群,让杜预犹如与他单对单。  天地之大,一切皆空!  唯有杜预与他,遥遥对峙。  好一个江湖豪侠。  杜预知道,这世界不光有法家、墨家、兵家、纵横家、道家、佛门,还有一大门派,为侠!  侠,又称游侠。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们崇尚的,乃是侠以之道。  试想一下,少年、美酒、骏马、酒楼、垂柳,剑花、烟雨、江南、塞北、青春少年、任性侠骨、儿女情长尽在其中,仗剑出游、除暴安良、白衣胜雪、揽尽美人、功成身退?  这是何等潇洒、快意人生?  光是那刺/穿苍穹、寒芒似剑的如炬眼神,杜预便判断出此人定然是一位江湖剑客。  他心中骤然提起警觉。  毕竟,杜预仇家太多,内忧外患,无论谁都有理由请动江湖豪客干掉他。  杜预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豪客冷冷一笑,跃上船头。  老艄公正要大骂,豪客却丢来一锭金子:“这船,我买了。”  老艄公掂量金子,眉开眼笑。  足有十两黄金。  这等乌篷船,买俩艘都绰绰有余。  豪客傲立船头:“开船!”  少年剑客,也一跃而上,跳入船舱中开始摇橹。  乌篷船徐徐离开岸边,向烟波浩渺、浊浪排空的湖中驶去。  众多商旅,瞠目结舌。  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一起上船,过湖,但又不敢冒险,唯恐葬身蛟龙之腹。  王异站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裴家。难怪。”  杜预想了想,竟然吟诵一句:“野渡无人舟自横。”  才气动。  惊涛骇浪的湖边,竟然多出一条小船来。  杜预跳了上去。  几人也纷纷跳上。  焦急等待的商旅,更是震惊。  “诗书才气?”  “此人只是吟诵一句诗,便可凭空变出一条船?”  “不对,这首诗我听过!【滁州西涧】!是杜案首!”  “滁州的杜案首啊?”  王异捅了捅杜预:“不错啊,天下谁人不识君?”  杜预不搭理她,沉声道:“开船了。”  常规下,他并不会使用才气,因每次使用都要消耗。  前面水中有蛟龙,危险极大,才气非常宝贵,能省一点是一点。  几个秀才,纷纷用船桨划水。  船只,缓缓离开岸边,只是这些人不懂划船,速度非常慢。  老艄公看不下去,冷哼一声:“若是旁人,老头子懒得多管闲事。但若是诗成镇国的杜案首,老头子愿舍命帮忙。”  杜预微微一笑,感激抱拳:“多谢老艄公。”  老艄公在岸边一撑船竿,稳稳跳入船上。  他亲自掌舵,船马上就稳了,走的又快又稳。  几个商旅对视一眼,一咬牙。  所谓富贵险中求。  他们身上的贵重货物,如果耽误太久,真的要赔的倾家荡产。  这年头,在外面跑商的人,都是拎着脑袋玩命的。  再说,关键是杜预杜案首的船!  跟随他,风险小得多。  赌一把。  几人也纷纷跳上杜预的船,争先恐后道:“愿随杜案首一起过去!”  “这是十两黄金,求杜案首行个方便。”  杜预想了想,竟然勉为其难,来者不拒,收了黄金。  王异撇撇嘴,心中暗骂书呆/子。  出门在外,竟然还贪图钱财?  这些人素昧平生,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关键时刻反水,你又该如何?  但杜预和宋佳霖,眉开眼笑,收钱到手软。  这条船人也多了,吃水变深,船速缓慢。  好在如今湖面大风大浪,原本也走不快,人多船深,反而稳定。  豪客的乌篷船与杜预的小舟,一前一后,出没风波上,向湖心挺/进。  前面乌篷船,傲立船头的豪客,负手而立,回眸望去,看到杜预也敢跟来,一起过这虎穴龙潭,嘴角微翘。  有欣赏,但更多一抹讥诮冷意。  湖心中,风浪越发湍急。  可能是感受到有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度过洞庭,冒犯自己的龙威,那洞庭湖君勃然大怒。  蛟龙一怒,风雨兴焉。  惊涛骇浪,恶浪滔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3章 剑圣!裴旻! 一声龙吟,便化作一道滔天巨浪,向两条敢逆龙鳞、摸虎须、胆大包天的小船疯狂席卷而来。  洞庭水下,明显能看到一条长达百丈的水线,汹/涌澎/湃、直冲而来。  而首当其冲,便是豪客的乌篷船。  眼看乌篷船就要入前船之鉴,步其后尘,被这洞庭恶蛟撞得粉身碎骨,葬身鱼腹,豪客却岿然不动。  也没看到他如何应对!  众人齐声惊呼,人人失望。  原来,这豪客空有胆量,却没什么本事啊?  老艄公脸色大变:“不好,前面妄自葬送性命。我们快调头。”  杜预摇摇头。  他隐隐有一只感知——拥有那种眼神的男人,不可能是无能之辈。  更不可能被区区一头蛟龙,生吞活剥。  他不动如山,自然有他的道理。  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巨龙吟。  洞庭湖面上,骤然出现了一条百丈高的浊浪!  浊浪中,一头面容狰狞的蛟龙,张牙舞爪,以泰山压顶之势,惊涛拍岸般从水面凌空而起,向乌篷船发动了致命攻击。  它龙口大张,一旦被他咬住,那条乌篷船将顷刻粉碎。  什么豪客,什么游侠,都难免落入水中,顷刻葬身万丈恶浪。  岸上的商旅,后面杜预船上之人,齐声惊呼。  此时,那豪客终于动了!  他眉头一挑!  突然掷剑入云!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大敌当前,你手中有剑,却要飞掷上天?  宋佳霖抱怨:“这是什么剑法?分明是剪法,剪去自家人头之法。”  谁知,王异却冷笑道:“不懂,别瞎说!这头蛟龙,死到临头!”  “吼!”  蛟龙也感受到,这条小小乌篷船上,船头剑客对自己的藐视、不屑,龙眼震怒,疯狂向剑客扑来。  百丈恶蛟,排山倒海,如此之势,令人窒息。  如果这是一副山水画,此时狰狞龙首、锋锐龙牙,已经距离豪客的斗笠,不足一丈!  而豪客的剑呢?  还在天上飞!  高数十丈!  剑,化作一道电光!  犹如闪电,若电光下射!  “晚了,晚了,装杯不成,被蛟吞了。”  宋佳霖捂脸大叫。  不敢看。  船上众人人人色变。  没人想到,如此豪气万丈的侠客,竟然死的这么惨?  杜预目光一凝。  他不为所动。  王异乃王家嫡女,顶级士族出身,她的眼光和见识,非同凡响。  她说过“裴家”,莫非这是···  杜预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  谁知,在电光石火一刹那,空中的剑,犹如一道闪电,狠狠加速!  骤然化作一道流星。  降维打击!  狠狠洞穿了恶蛟的龙头。  恶蛟,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它也想不到,这剑手的剑法,竟然达到出神入化、如此地步?  噗。  一声闷/哼。  蛟龙的龙鳞,原本坚硬无比、无隙可乘,却被这道飞火流星的电光,一眨眼便犹如纸糊般捅破。  龙首,中剑。  剑势,洞穿龙首,由上而下,打了个对穿!  斗大的血洞,龙血喷涌,犹如雨下,混杂着大雨,仿佛在洞庭湖上下了场血雨。  而豪客甚至眼皮都没抬,斗笠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他一只手,悠然举起剑鞘!  看都没看。  崩!  一声龙吟般剑鸣。  那剑,犹如长了眼睛,精准无比恰好归入剑鞘之中。  丝毫不差。  岸上湖中,人人惊呆。  唯有雨声,撩动心弦。  杜预船上众人,惊了!  号称武秀才的赵明/慧,口吃道:“此人漫引手执鞘承之,剑透空而入?”  “神乎其技!”  观者千百人,无不凉惊栗。  每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这等剑法,果然有胆量,敢闯龙潭虎穴!  恶蛟?一剑能给你扬了。  豪客看都不看那头重伤的恶蛟,负手而立,平静而去,渐渐隐没风波中。  “我知道了!我知道此人身份了!”  宋佳霖终于大叫起来,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是我大唐【五圣】之一啊!是剑圣裴旻、裴将军啊。”  所谓五圣,并非真的五个圣人,乃是唐朝皇帝和朝廷,亲自排列、册封之人。  太宗御笔亲封有五圣:草圣张旭的草书、画圣吴道子的画、茶圣陆羽的茶、诗圣苏东阳的诗词和剑圣裴旻的剑舞,并称五圣。  裴旻,号大唐剑圣,严宽得当,杜绝奸邪欺瞒,多次参加过对妖、胡的边疆战事,乃是朝中名将,官至十六卫长官,左金吾卫大将军,深得皇帝喜爱。  裴旻,可谓功成名就。  但裴旻并不喜欢为官,更喜欢江湖侠气。  他出入江湖,向来轻车简从,几乎都是独来独往。  众人才看出来,前面乌篷船过去的,乃是裴旻?  众人纷纷称赞王异,慧眼识玉。  王异却瞪了杜预一眼:“你不也看出来了?不然怎么敢轻易跟着人家过湖?”  杜预呵呵一笑:“我不认识裴旻,但听你嘀咕两句,才知道此人/大有来历。既然有大粗腿,岂能不抱?”  眼看裴旻出手,轻轻松松,击败恶蛟,举手之劳便可取下这蛟龙的首级为民除害。  但他却深深瞥了一眼后面的杜预。  杜预“野渡无人舟自横”一句,暴露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引起了裴旻的注意。  他竟然微微一晒,没有杀死蛟龙,径直而去。  这下,杜预懵逼了。  受了重伤的恶蛟,反而更加疯狂,更加危险。  它吃了大亏,自然不敢再去招惹裴旻。  但后面的算老几?  我打不过裴旻,难道还吃不得你?  于是,恶蛟再次潜入水下,化为一道带血的恶浪,向杜预的小船扑来。  这道水线,就要撞/击杜预小船,将这条船上的人统统吞噬,以出心中这口恶气。  杜预船上,众人齐声惊呼。  “啊?裴将军!”宋佳霖绝望大叫:“你老人家号称剑圣,岂能做过河拆桥这种缺德事?”  “裴将军救命啊。”  赵明/慧也很没骨气,大声呼救。  “糟糕!杜预赶快想办法啊。”  冯勇惨叫。  杜预却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  众人又升起了无限希望。  只要杜案首在,希望就在。  杜案首只要诗成镇国,连太行山都能斩断,杀一条区区蛟龙算的了什么?  谁知,杜预下一秒却大叫一声:“abandontheship!”  他跳船了。  他竟然跳船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众人当场眼前一黑。  感情你啥本事都没有,啥也不是,就想蹭裴将军大腿呗?  裴将军不让你搭便车,你就干脆跳河了?  我信你个鬼。  杜预毫无愧疚之感,头也不回,径直在水里扑腾、游泳,向远处逃去。  众人无奈,也纷纷跳水。  连马儿都鄙视打着响鼻,不得不跳水。  唯一可叹的,是船上慕名而来、相信镇国秀才杜案首的那几个商旅啊。  这些人眼睛都绿了。  我们交了钱的。  保护费,足足十两金子。  结果,就这?  遇到危险,你杜案首说跑就跑,丢下我们不管了?  他们也只能纷纷跳船逃命。  轰。  那条小船,瞬间被恶蛟洞穿,击沉。  乌篷船上。  少年看着后面小船沉没倾覆,人人落水,眉头一皱:“父亲,要不要救?”  裴旻淡淡道:“不许看,走。”  少年又划了两下,看着远处水中扑腾的杜预等人,终于剑眉一挑:“不行,书山中,此事会成我心魔!”  裴旻不置一词。  少年一跃而起,跃入水中:“我去去就来。”  裴旻依旧立于风雨之中。  雨如珠帘,遮蔽了他的视线,也遮蔽了他的表情。  化成别人,或许会大骂少年圣母心,院试在即为何要帮助杜预这等竞争对手。  但裴旻不会。  他深知,自己孩子尽得裴家剑法真传,多么优秀、多么强大。  狗苟蝇营,阴私算计,乃是弱小者。  对于真正强大者,善良非但不会成为他们前进的桎梏,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绝世武器!  真正强者,犹如婴儿一般本真。  越善良,越强大。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剑之一道,直指本心。  本心通达,剑道通天。  他只是在冷眼观察。  少年会用何种方式,对待杜预。  杜预又会何种方式,对待少年。  杜预等人落水,在水中疯狂挣扎。  可惜越挣扎,越引起恶蛟的吞噬欲/望。  恶蛟眼看就要一口吞下杜预,杜预竟然飞速闪避开来。  他非但自己逃命,而且不讲武德,顺势勾住一个普通商旅,将他一脚踹向了血盆大口的恶蛟!  那普通商旅做梦也想不到,杜预这浓眉大眼的镇国秀才,竟然会害人?  他莫名其妙就被杜预坑了,直面恶蛟血盆大口,吓得大叫起来。  这等行径,为人不齿。  赵明/慧皱起眉头,大声怒道:“杜兄,你不救人也就算了,岂能以邻为壑,找替死鬼?这些商旅可都是看你名声,交钱才上船的。你将他们推入龙口,如何忍心?我今日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与你割席断义!”  冯勇也怒道:“我也是!杜预你真是不当人。”  牛贺摇头失望:“李代桃僵,非君子也。”  几人都是书呆/子,明明自己在水中也自身难保,但为了心中的正义,依旧与杜预决裂。  杜预听了他们怒骂,不怒反喜,反而点点头:“你们骂得好。不过先看完再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4章 刺客! 几人冷哼一声,满腹不信。  “普通人,被你推入火坑,还有活路吗?”  “不看也知道,此人死定了。”  恶蛟吃不到杜预,调转方向,对准被杜预踹过来的普通商旅。  他一口咬住那普通商旅。  那商旅痛得长声惨叫。  一下,就是一大块血肉模糊。  商旅死到临头,突然眼中爆出杀人精芒!  突然,他反手从靴子中,拔出一把锋锐的匕首!  这匕首寒光四射,一看就不同凡响、削铁如泥的宝物。  此人哪怕身负重伤,也手起刀落,一刀深深刺/穿恶蛟的眼珠。  恶蛟冷不防,吃了大亏,痛苦龙吟嘶鸣。  整个湖面上,惊涛骇浪,腥风血雨。  一众读书人,都看呆了。  “这商旅,好厉害啊。”宋佳霖嘀咕道。  木兰皱眉,惊呼道:“不对!这恶蛟实力,至少是妖王级。普通人面对恶蛟,被咬了一口,早已昏厥过去。哪里有余力反击?这根本不是普通商旅!”  王异深深瞪了杜预一眼:“所以,在岸上你是故意的?放他们上船?还收他们黄金,以按其心?其实你就没安好心!”  杜预笑了笑:“与其留做后患,不如驱虎吞狼。不对,是驱龙吞狼。”  杜预早已看出,这些所谓“普通商旅”,必然是化装的杀手,尾随自己伺机下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是武松!  可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何况,明明看到水中有蛟龙?还有船毁人亡的前车之鉴?  如此险恶的环境,哪里有人轻易拿生命冒险?  杜预变出船只,乘船而行,一来是看出裴旻剑圣,二来是试探。  如果这些人不跟上,杜预搞不好会绕道而行。  毕竟,他是来赶考的秀才,不是为民除三害的周处。  但他们却跳了上来。  明明是唯恐杜预侥幸过了洞庭湖,他们失去刺杀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绕道,那就太远了,杜预会遥遥领先,甩开他们。  军令如山,他们只能赌一把。  可惜,却落入了杜预的圈套中,如今要在洞庭湖中面临恶蛟的血盆大口。  落水的商旅,对视一眼,突然齐刷刷拿出武器!  耍我们?  明知道我们是刺客,来要你狗命的,却假装一无所知小白花,忽悠我们一圈最后还来这个?  手弩!  还是军用的折叠手弩。  这种手弩非常精巧,乃是军中精英斥候才能装备的暗杀利器。上面还有淬毒,散发着绿油油的寒芒。  他们齐刷刷,瞄准杜预。  只要被此物射中,必然见血封喉,命不久矣。  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老艄公!  这位老艄公,竟然精通水性,一根长竹竿,在水中来去自如。  他在水中撑杆跳,竟然在数丈深水中,一跃而起!  在空中,他竹竿直指杜预!  一点寒芒先至,然后枪出如龙!  此物,尖头上竟然是一个寒芒四射的陨铁枪头。  他赫然不是普通老艄公,而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这竹竿船杆,即是他划船的家伙,更是趁手的兵器!  在大江之上,一寸长一寸强。  这长达数丈的竹枪,又有弹/性,又有锋锐,一旦落在高手手中,极其致命。  “纳命来!”  老艄公浑浊老眼哪里昏花,只有一道精芒暴启,气势暴涨!  一瞬间,众人狼狈万分,危机全面爆发。  这洞庭湖中,遭遇妖王级恶蛟,本就危险万分,眼看要全军覆没。谁承想这老船工和船上商旅,竟然都是派来要杜预命的刺客?  水有恶蛟,船有刺客。这让人怎么活?  “保护公子!”  木兰美眸一寒,就要与老艄公硬碰硬。  可惜,她虽然陆上巾帼不让须眉,英气勃勃,枪术如神,在水中却施展不开,远不如这阴险老艄公。  其他秀才各个汗颜。  他们这才知道,自己是肉眼凡胎的唐僧,看走了眼,误将白骨精当好人,还骂杜预不够意思。  杜预分明是看透了这些刺客,故意让他们上船,到了江中心才陡然发作,将他们当做诱饵丢下水,分散恶蛟的火力。  赵明/慧最耿直,脸红的猴屁/股一般,喃喃道:“我,我··唉!我真是蠢如猪啊。”  冯勇、牛贺尴尬地不想说话。  刚才还气势汹汹,大骂杜预,什么割席断义,如今才知道蠢得只有自己。  人家杜预是未卜先知,深谋远虑,将敌人做诱饵。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反而帮助匪类、误伤好人。  惭愧。  他们顾不上道歉,纷纷试图施展才气神通,救援杜预。  杜预却微微一笑:“鱼戏莲叶间!”  诗词才气动。  杜预的身形,骤然消失。  “???”  恶蛟都蒙了。  只见在水下似乎有一道潜流,将杜预驮着消失在水波之上。  那些倒霉蛋刺客,骤然失去了目标,只能愤怒吼叫着。  “出来!”  “受死!”  “还不杀了他?”  “可恶,这人太狡诈了。”  他们找不到杜预,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找不到杜预。  杜预太能逃跑了,在洞庭湖这水上的地方,这些陆上刺客英雄无用武之地,浑身有劲没地方使,只能尴尬对视。  “杀这些人!”  老艄公人老成精,既然杀不到杜预,那就杀宋佳霖等人。  他调转枪头,向宋佳霖刺来。  宋佳霖大叫:“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跟你拼了。”  可惜,他脚下一滑,竟然沉没了下去,不见踪迹。  老艄公一枪落空,气急败坏。  眼看赵明/慧、冯勇等人也相继水花消失术,纷纷沉没不知去向,刺客们蒙了。  目标全部消失,该杀谁呢?  唯有恶蛟。  偏偏恶蛟可不管你什么人,只要是人,它就要一网打尽!  找不到杜预,它就摁着之前刺伤自己的刺客,使劲造。  “吼!”  恶蛟奋力将此人抛向天空。  刺客绝望地怒吼着,徒劳无功挥动匕首,想要逼退恶蛟。  可惜在水上,恶蛟战斗力爆棚,凭空涨一大截。  恶蛟一口咬住了倒霉蛋刺客,将他从中间扯成两半。  可怜的刺客,肚破肠流、肠子肚子,挂在恶蛟嘴上。  恶蛟大口吞噬血肉,强悍的妖体加持下,伤口在快速恢复。  它一口吞了刺客,贪婪仇恨的目光,扫向一众刺客。  刺客们,风中凌乱。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我们是来刺杀杜预的,怎么搞来搞去,杜预在江心消失了,变成了我们硬杠恶龙?  这不是我们的工作啊。  但恶蛟哪里管你是谁?  只要来了我的地盘,就别走了。  恶蛟猛杀过来,速度奇快,别说普通人就是高手也根本逃不掉。  “杀!”  老艄公气得牙根痒痒,在水中一个撑杆跳,一跃而起,直取恶蛟。  一众刺客,手弩齐射,向恶蛟发射毒弩。  大战,爆发。  足足百丈开外。  杜预徐徐浮出水面,只留下一双眼睛,猥/琐地暗中观察。  几根芦苇,同样浮出水面。  宋佳霖、冯勇、赵明/慧、牛贺。  还有王异。  这些人仿佛瞬间都掌握了水中呼吸术,能如鱼儿般在杜预身边呼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迹?  当然不可能发生。  答案是每个人的脚下,都有一条妖将级鱼妖。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  他们得意地在水下,托举着杜预等人,嘿嘿奸笑:“怎么样?主人,我们兄弟这一波立功了吧?”  杜预笑了笑:“头功。”  “欧耶!”  两个鱼妖弹冠相庆,击掌。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灵感大王被杜预镇/压了,他们如今鸡犬升天,一跃成为了滁州水族大王。  当然,灵感大王的妖丹也被杜预喂给他们,提升实力。两个鱼妖从妖将,晋升成妖帅。  当然,就算成了妖帅,硬杠恶蛟是打不过的。但带个人水中跑路,不成问题。  王异冷笑:“好个狡诈杜案首,你早就看穿这些人行踪,却假装不知道,还假仁假义带人家过河。到了河中央,恶蛟杀来,你就弃船而逃,让他们当替死鬼?咕噜噜···”  她话音未落,就被奔波儿灞放开手,沉了江。  “美女,我不喜欢你对我主人说话的态度,语气。”  奔波儿灞一副痞子相:“否则,老子要问你吃板刀面还是馄饨面?”  王异:“···”  杜预又召唤出另一条船:“走吧。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一行人猥/琐绕过激战正酣、惨叫连连的中心战场,趁着风雨雾气,向对岸摸去。  “这些人,到底哪来的?谁要杀你?”  王异浑身湿漉漉,但语气调门明显低了很多。  没办法,人在贼船上,不敢不低头。  杜预笑了笑:“难道,不是你王家派来杀我的?”  王异傲然道:“我王家要你命,何需刺客?”  杜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当然看出,这些人,是何等来路。  只是很多情报,不方便对王异说。  这女人非常聪明,能反向推理,搞不好就穿帮,会泄露杜预的底牌。  恶蛟与刺客激战,虽然被老艄公一枪刺爆眼球,但狂性大发,卷起道道恶浪,将刺客打散。又从水下出击,狠狠吞噬了两人。  刺客们死伤惨重,眼看全部被杜预葬身于此。  杜预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可惜这里有圣母。  刷。  一道寒芒,从水中透出!  竟然是那裴旻随行的少年!  这少年,当真了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5章 裴十四君,请留步! 他从水中冲天而起,手中剑光如电,瞬间透骨。  正要吞噬活人的恶蛟,瞬间被刺/穿下颚,再添重伤。  “吼!”  恶蛟仰天怒吼,带起蓬蓬腥风血雨。  少年在水中跳到蛟龙背上,剑芒如虹,威势不可挡,一道剑芒吞吐不定,直指恶蛟唯一完好的右眼!  杜预微微颔首。  “好一个少年剑侠。”  “不光圣母,啊,侠肝义胆,这智慧和胆气却也不凡至极。”  “恶蛟虽猛,只要打爆双眼,变成瞎龙,便不足为惧。”  可惜,恶蛟也不是吃素的。  它毕竟是五百年修为,在这洞庭湖中也横行霸道百年,想要它命的人不知凡几,可他还活得好好的。  全靠妖王狡诈和直觉。  他及时闭上右眼,同时一尾巴横扫。  剑侠少年,被打飞出去。  远处,裴旻负手而立,毫无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哪怕与恶蛟搏斗的,是他亲生儿子。  相反,裴旻反而微微一笑,很是欣赏儿子与恶蛟激战。  剑侠少年堪称钢筋铁骨,哪怕被龙打飞,在空中只是翻了几个跟头,竟然安然无恙。  杜预咋舌。  “这是什么变/态品种?”  “能跟龙肉搏?”  “裴家的公子,裴十四,字叔则。”  王异淡淡道:“尽得裴将军真传的天纵之才,大唐最强武秀才,岂是庸庸碌碌、寻常之辈?”  “这么说吧。这次院试,过书山学海,你是文秀才中呼声最高者,而武秀才呼声最高者,就是裴十四。”  “裴十四?最强武秀才?”  杜预皱眉:“裴将军,这么吊的?”  王异冷笑:“大唐剑圣,岂是你能想象··咕噜噜···”  她又沉江了。  杜预摸着下巴:“不,我不是说裴旻的剑法牛逼,而是感慨裴旻的某个方面牛逼,生娃都能编号,还能编出十四号来?”  王异气急败坏爬上来,一脚将奔波儿灞踹下去,冷哼道:“裴家,已经排到了五十三!”  杜预:“···”  这大唐计划生育,怎么搞的?  有钱人了不起啊?生猪崽呢?  王异道:“士族都是大家族,同辈人生下的孩子,论资排辈,要一起排行,才有这么多子弟。外人称呼他们,都是以家族排行来。比如我在王家,排行老八。”  “哦··”  杜预若有所思盯着她:“所以,你应该叫王八···”  王异恼羞成怒,一拳打过来:“你才是王八蛋。”  两人打打闹闹,但裴十四已经杀疯了!  他剑锋如霜,剑舞九天,纵横洞庭!  偌大洞庭,成为了他一人剑舞之舞台。  剑气横扫,万物皆寂!  剑挥如风,轻灵迅捷!  剑术精湛,出神入化!  在裴家剑法之下,恶蛟很快哀鸣一声,缩回了水中,头也不回跑路。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虽然裴十四少爷圣母心爆炸,但人家裴家剑法,真遥遥领先啊。  恶蛟都不是对手,被打得满头包,再不跑就要身首异处,成就剑侠少年屠龙勇士美名了。  杜预叹了口气:“这么牛逼,咋不上天呢?”  裴十四一跃而起,轻轻落在杜预的船头,喷火眼眸,怒视杜预。  刷!  沾满龙血的雪亮长剑,剑指杜预!  龙泉利刃,龙吟声声。  “喂!”  裴十四目光冰寒:“你就是滁州杜预?皇上御赐镇国秀才?”  杜预摸摸鼻子:“是我。不过十四兄可否将剑放下?咱们读书人,不兴一见面打打杀杀的。”  裴十四冷笑道:“亏得你还是镇国秀才,诗词让我仰慕不已,一见面却卑鄙小人、无耻之尤。”  “你明明有镇国诗才,却以邻为壑,放任恶蛟屠/杀百姓。”  “我此去金陵,定要将你真面目揭穿,让世人知道你杜预不过是沽名钓誉的胆小鬼。哪怕你诗词写得再好,也不配镇国二字。”  裴十四越说越激动。  心中有圣母,嘴上键盘侠。  杜预擦擦脸:“兄嘚,情绪很到位,不过吐沫星子麻烦收一收。喷到我脸上了。”  裴十四是大家子弟,教养极好,一听愣住脸红。  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吐沫星子,杜预只是逗逗他。  杜预咳嗽一声:“这事,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裴十四冷冷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杜预:“???”  这裴十四,怎么跟后世娘们小公举似的?  大老爷们儿,心眼比针眼还细。  但远远的,风雨中传出了鹰隼的清脆长鸣!  几只鹰隼,已经在杜预头上盘旋!  对岸,出现了一艘足足三层高的楼船战舰!  这楼船之所以能在大唐境内,畅行无阻,因它高高挂了卢龙节度使的卢龙旗!  卢龙节度使,安禄山的部下。  楼船的船首,是一个狰狞的鬼面,乘风破浪,吞吐风浪。  水中,几个刺客已经游了过来,落汤鸡般爬上战舰。  他们顾不上擦拭,气急败坏,手挽长弓,再次锁定瞄准杜预,准备一波齐射。  一排高大的影子!  十来个骑兵,面色阴沉,在船上等待拦截杜预。  他们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戴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大弓,每人负箭一壶,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圆月弯刀。  他们个个都带着鬼面罩,仿佛“从地狱来的魔鬼”,令人心惊胆寒!  每个人肩膀上都有一只凶悍的猎鹰!  这才是他们标志性的装备。  “咦?”  裴十四眼力极好,骤然发现那些“受害者”爬上这艘楼船,又看到了那些猎鹰,脸色一变:“胡蛮?他们竟然是胡蛮?”  杜预无奈道:“我的公子哥,不然你以为呢?”  裴十四闹了个大红脸。  脚都尴尬地在船上抠出一座三进院。  尴尬!  谁能想到,这些被杜预“陷害”的普通“旅客”,竟然是伪装过的胡蛮?  裴旻目光一凝,吐出一个词:“燕地十八骑。”  同样的说法,也从见多识广的王异嘴里吐出。  王异凝重道:“燕地十八骑,胡蛮军中高手中的高手,快如风,烈如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强弓弯刀,善骑善射,以一敌百,未尝一败。燕云十八骑以号角为令,只听命于其主人安禄山。”  她凝视杜预:“你与安禄山,也有仇?”  杜预悠悠道:“你为何要加一个也字?”  崩!  只听得对面一声脆响。  十几道力透重甲的长箭,隔着数十丈,已然激/射而来!  势如飞蝗,速如闪电!  一点寒芒,声到箭到!  小舟上的杜预等人,根本躲不开。  这便是燕地十八骑的恐怖。  杜预之所以提防这些刺客,因他有小蛮这“内应”,早已将燕地十八骑的底细摸清。  燕地十八骑,早已死了两个,在龟兹坊被杀的老者,就是他们其中首领之一。  如今,只剩十六个。  又在洞庭湖中,被杜预喂了蛟龙四个。  剩下,正好一打。  但饶是减员严重,他们射来如此箭雨,依旧威力极大。  胡蛮,最擅长弓箭。而燕地十八骑更是各个精挑细选中的胡蛮军中精英,每一个都堪称射雕神手、百步穿杨、力透重甲。  十二道箭,便追魂索命的十二道令牌,向杜预铺天盖地、激/射而来。  眼看杜预就要被洞穿马蜂窝,裴十四骤然转身!  他的眼中,闪耀着璀璨、冰寒的光芒,犹如冬夜寒星。  他最痛恨何事?  便是有人利用自己的善良与正直,做恶事。  一旦发现自己被人利用,裴十四就怒火冲天。  “当当当!”  连续三箭,被裴十四以剑光挡住。  没有一箭,能伤到杜预分毫。  “好,好剑法!”  杜预喝彩。  裴十四冷哼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都不是什么好人。”  裴旻淡淡道:“十四,走吧。”  裴旻才真是慧眼如炬,自然看得出来杜预在利用好大儿裴十四。  裴十四点点头,冷哼一声,便要冲天而起。  谁知,杜预大叫一声:“裴十四君,请留步!我有一首诗赠你!”  裴十四:“???”  瞬间红到耳根。  他哪里见过杜预这种厚颜无耻、打蛇随棍上之徒?  什么套路,那是张嘴就来。  “你,你休要再利用我。我不会上你的恶当了。”  裴十四冷哼一声,犹如高高在上白天鹅,鄙视着张大嘴巴的癞蛤蟆,就要冲天而去。  杜预狡黠扫了一眼裴十四。  这么能打又好用的圣母,他怎么会放过?  毕竟,这一路上艰难险阻,刺客多多,光是这燕地十八骑就是一伙劲敌。  杜预能借助裴十四的力量,岂能放过他?  “裴十四君,请留步,我有一言!”  杜预一脸真诚,眼神澄澈:“我与君一见如故,有一首《赠裴十四》,赠君!”  突然,他一边踏歌,一边吟诵诗句。  “朝见裴叔则,朗如行玉山。”  这句话,好辣!  简直舔地不要太过分。  诗句的意思,是见君裴叔则,如行玉山之上,朗然照人。  说白了,就是舔!  狠夸裴十四,帅,太帅了。帅的炸裂,帅的没朋友,帅的惊天动地,帅的天崩地裂。  这谁扛得住?  可怜天真无辜的少年裴十四,哪里见过这么社会的阵势?  被镇国秀才杜预,狠狠舔这么一下,青春少年裴十四,顿时身躯猛颤,狠狠哆嗦了一下。  青春期的孩子啊,都渴/望人家认可。  平素一句夸奖的话,都会让他们激动半天。  何况,是镇国秀才杜预,专门写给你裴十四的诗?  才气,大动。  第一句,就诗成鸣县。  可想而知,这首诗至少是鸣州诗,甚至鸣数州。  可怜裴十四,天天养在家里,刻苦练剑,哪里经受地了杜预这么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6章 赠裴十四! 王异脸色瞬间红到耳根。  宋佳霖:“···”  冯勇、赵明/慧、牛贺等纷纷转过头去。  他们唯恐自己忍不住,呕吐出来。  恶心!  杜预,你好歹也是堂堂镇国秀才,竟然如此恶心手段?  为了利用人家圣母心少年,竟然给裴十四写歌颂诗?  我呸!  我等脸皮这么厚,都干不出,甚至想不到这等厚颜无耻之事。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裴十四也愣住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杜预竟然给他写诗?  “快,射箭!”  楼船上,燕地十八骑怒吼着,射出第二轮。  杜预惊呼起来:“呀,人家好怕怕··”  裴十四一咬牙。  我不想介入,不想蹚浑水,但··  我真的好想听下去··  这杜预虽然品德有缺,但各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听听也无妨。  他一挽剑花,磕飞了数道箭头。  杜预马上怒刷一波彩虹屁:“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裴十四,眼睛更亮了。  这诗,简直写到他心坎上了。  简直不要太舒服··  听起来,好悦耳,好动听,好喜欢哦。  救命,他好会哦。  君之胸怀之阔大,如黄河落天,直入东海,当纳入其间矣!  试问天下少年,谁能扛得住这么一波彩虹屁?  何况,这还不是寂寂无名之辈随便写的,而是名满天下的杜预,镇国秀才杜案首写的。  人家可是圣刊霸榜,三分圣刊有其一、更诗成镇国、赢得皇上金口玉言,亲封的镇国秀才。  这样的人,竟然写诗如此赞美我?  裴十四,突然觉得杜预看起来眉清目秀多了。  之前觉得他很缺德,现在看···  “快射,杀了他!”  燕地十八骑连连怒吼。  裴十四突然觉得他们很吵。  “聒噪!”  他回眸冰寒,怒视一眼。  燕地十八骑,噤若寒蝉,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毕竟,眼前这位少年,可是连蛟龙都打得抱头鼠窜,堪称人形真龙的超级强者啊。  自己打搅了人家欣赏杜预写的诗句,他当然不开心。  不开心,就要杀人。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裴十四再圣母,也有逆鳞。  就是爱听吹捧自己的彩虹屁诗。  最爱听杜预写的。  裴十四觉得自己骨头没有三两重,飘飘然,熏熏然欲醉。  裴旻冷哼一声。  他自然看得出来,杜预这是在有意利用儿子。  自己培养的宝贝儿子,岂能轻易被利用?  他咳嗽一声:“十四,走!”  裴十四嘴上答应,脚下却如生了钉子,纹丝不动。  杜预趁机怒捧一波:“身骑白鼋不敢度,金高南山买君顾!”  君之浩瀚,即使是河伯也不敢骑白鼋冒然横渡;君之高大,纵是用堆积得高如南山的黄金买君一顾,也是值得的。  裴十四,两眼都变成了小心心。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杜预也!  什么是知己?  就是世界上最懂你的人。  伯牙鼓琴,锺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锺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  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而裴十四,已经被杜预感动地不要不要的。  世界上的人,加在一起,也没有杜预懂他。  这世上,还有谁?能像杜预一样懂自己?  燕地十八骑,已经开始悄悄后退了。  因他们发现形势不太对。  裴十四已经两眼发光,凝视着杜预,活脱脱就是杜预小迷弟啊。  裴旻叹了口气,手扶额头。  他这儿子天赋奇高,尽得真传,但缺点在于——保护太好,温室花朵,根本没经过社会毒打、江湖险恶啊。  这不,人家杜预一首诗,已经把他的心俘虏了。  燕地十八骑,见势不妙,准备溜了。  谁知,杜预却骚操作不断。  他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只箭,可能是之前擦着他皮肤过去的。  只是流了一点点血。  杜预却脸色苍白,惨笑道:“燕地十八骑,奇毒无比,见血封喉,可惜我与君一见如故,就要死了。啊···”  他长叹一声,大叫道:“徘徊六合无相知,飘若浮云且西去!”  裴十四感动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按捺不住!  君徘徊于六合之中,而无相知之人,好不容易与我相遇,可惜我却如同天上的浮云,即将飘然西去矣。  诗成鸣三州。  这首【赠裴十四】,瞬间鸣三州。  三州之地,人人都知道,裴十四与杜预有见不得人的py交易、啊呸是过命的交情,是生死相依的好基友。  杜预倒下了。  他倒在了裴十四的怀里。  裴十四的眼睛瞬间红了!  血红。  他好不容易,邂逅了这么一个肯给他写鸣州诗的知己。  却被燕地十八骑,夺去了生命。  以后,还有谁肯给自己写诗呢?  要知道,所谓游侠,最要紧、最重视的还是名声啊。  名声,是一个游侠的命/根子。  君不见多少游侠、刺客、义士,都是“士为知己者死”?  君不见多少君王、皇叔、大人,一句千金买马骨,就能让侠客为自己抛妻弃子、一诺千金送命?  裴十四初出茅庐的清纯少年,还天天被老爹侠义教育,早已洗/脑彻底,当时眼睛就红了。  “好,贼,子!”  他一跃而起,向楼船上燕地十八骑扑去。  燕地十八骑:“???”  他们都要哭了。  这公子哥,到底怎么搞的?哪根筋搭的不对?  裴十四,你说好的看不起此人,怎么他一首诗赠送,你就临阵倒戈,心甘情愿为他出头?  这孩子,剑术高的吓人,脑子不是很好使的亚子。  何况,燕地十八骑冤枉的很:  “这次,我们箭头没淬毒!”  “他装死,他骗你的。”  “他刚才还笑了,我都看到了。”  “裴公子,不要被此人带节奏啊。”  但沉浸在“丧友”悲痛的裴十四,根本听不见,也听不进。  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些利用自己、杀死知己的贼子,必须死。  剑光闪耀,剑气冲天,伴随着惨叫。  裴十四单枪匹马,冲入燕地十八骑中,大开杀戒。  他剑术惊人,脚步快如闪电,一个回合已经斩杀了当头一人。  但燕地十八骑,作为安禄山的亲卫亲随,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都是北地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超级强者。  一旦发现裴十四真打,双方没得谈,立即展示出极其强悍的阵法修为。  为首之人,喉咙中发出一声浑不似人的怪声,燕地十八骑翻身上马,奔驰起来。  你没听错。  他们在三层楼船上,骑马奔驰,速度如电!  这些燕骑,最擅长的乃是骑射之法。  燕地楼船,乃是水军都督府建造的,宽达数丈,长达十几丈,更有平坦的缓坡,足以供战马奔驰。  燕骑背后,更涌出大批精锐的北狄士兵。  看他们穿着的军服,赫然都是卢龙节度使麾下的燕地士兵。  只不过,这些属于大唐的士兵,在军服之下,却几乎都是高鼻深目、高大粗壮的北狄蛮人!  蛮,是妖与人的混种,兼有双方的优点,却都不如纯血种族那么强,介于两者中间。  蛮人,在绝对力量和体力上远超人,且拥有部分妖族天赋,例如重伤恢复速度很快,但又不如妖族那么强悍,还拥有人族的部分智商,有些聪慧的蛮族甚至能修炼诗词才气。  蛮族,根据地域和种族,分为诸多类别。十国称华夏,而按照地理方位不同,把蛮夷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在东方的蛮夷就是东夷,在南边的蛮夷就是南蛮,在西边的蛮夷就是西戎,在北边的蛮夷就是北狄。  燕地蛮人部落,自然是北狄,他们自幼与北地妖马为伴,是天生的骑手与射手。战力惊人。  “卢龙节度使麾下,竟有这么多北狄蛮族?”  裴旻目光一寒。  作为将军,他自然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卢龙节度使安禄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唯独朝廷不知何缘故,还在养虎为患。  楼船上,竟然有超过300北狄精锐。  他们分为三排,第一排刀盾手,齐刷刷的鬼面大盾,竖起一道坚不可摧、不可逾越的盾墙。另一手挥舞雪亮的圆月弯刀,如择人而噬的饿狼,在盾墙后等待痛饮鲜血机会。  第二排是弓箭手,各个都是北狄部落中射雕之人。  只听一声梆子响,狼牙箭发如雨,飞蝗般攒射而来。  第三排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这下不光是杜预倒吸冷气,连王异都美眸一寒。  众秀才更是悲愤大骂。  “在大唐境内,竟然出动战船、军队,拦路截杀秀才?”  “安禄山,这是要明着造/反吗?”  安禄山野心,大家自然心知肚明,但怎么也想不到安禄山肆无惮忌、敢做到这地步。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竟然敢派军舰和部队,来截杀镇国秀才杜预?  若传出去,他还活不活?  王异冷冷道:“只要没有留下活口,那边不算犯罪。”  众人陷入沉默。  安禄山这一波行动,可谓下了死手、狠手。  不光悍然出动绝对心腹燕地十八骑,连战船、水军都出动了,只为将杜预杀死在洞庭湖。  若不是恰好邂逅了裴旻、裴十四这对剑圣父子,只凭杜预几人,只怕逃出生天很难。  哪怕那条湖君蛟龙,都挡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势。  裴十四目光如炬,一剑光寒,杀入敌阵之中!  他左突右挡,一步杀一人,所过之处,人头滚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7章 剑圣永不为奴,除非赠裴将军! 哪怕北狄蛮人,凶悍无比,也挡不住裴十四少年英侠,天下无敌、为知己复仇的身姿。  只可惜,他只是区区一人。  哪怕再怎么英雄无敌,也寡不敌众。  在连续斩杀了十余个北狄之后,一个燕地十八骑,猛然拉弓搭箭,一道寒光闪过,突放冷箭。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裴十四一不留神中箭了!  他的右腿,被箭伤到。  虽然在最后时刻,裴十四以无与伦比的反射速度,将右腿略微一收,箭头擦皮而过,但上面裹着剧毒依旧渗入皮肤之中。  皮肤开始肿/胀。  “蛮人,果然卑鄙!”  裴十四寒声道。  “哈哈哈!”  北狄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狂笑起来。  蛮人生存环境恶劣,不讲武德,只讲成王败寇。  眼看裴十四遇到危险,一道光芒从天而降。  将那正在狂笑的燕地十八骑,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没错,是从头灌入,犹如屠户杀猪,将他活生生劈成两半。  这强悍的燕地头目,前一秒还在狞笑,后一秒从额头天灵盖处,出现一道细若牛毛的血线,将他一分为二,活生生劈开。  两扇肉排,竟然还对视一笑,直到发现自己被人活劈了,才要惊呼起来。  可惜,一切都晚了。  裴旻!  大唐剑圣!  看到自己儿子真的陷入重围,遇到危险,剑圣出手了。  他第一剑,就取下了伤到儿子的北地燕骑人头。  可怜这燕骑,也是堂堂武举人实力,军中中坚力量、高手军官。  在战场上,能统帅上千人马,千骑卷平冈,为胡蛮攻城略地、屠戮人族,可惜却落得如此下场,惨死在洞庭湖。  裴旻这一剑,便震慑全场。  连狂妄如北狄,也纷纷战栗,后退,让出一个小圈子。  裴旻轻盈落在圈子之中,护住受伤儿子,淡淡道:“我们,走吧。”  裴十四杀疯了,上了头怒道:“我不走。我唯一的知己,杜预被这些蛮人杀了。我要他们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裴旻世事洞明的睿智眼神,深深凝视杜预,喝道:“装够了没有?还不起来?”  裴十四惊讶看过去。  “死去”的杜预,竟然一屁/股坐了起来!  他的耳膜,几乎被裴旻这一声振聋发聩,几乎震聋了。  仿佛两道刀剑,在耳膜中不停摩擦,难受地杜预几乎吐血。  堂堂镇国秀才利用人家儿子圣母心,装死博同情,被大唐剑圣识破躺不平了,只好爬起来。  周围秀才,纷纷捂脸。  好羞耻。  割席断义!  我不认识他。  杜预一脸茫然:“鬼门关上走一遭,幸亏裴剑圣当头棒喝,才吓跑了黑白无常,我才侥幸还阳。多谢裴剑圣!”  饶是裴旻历经宦海,修为又达到匪夷所思的剑圣地步,也险些被杜预的无耻,给震出一口老血。  我信你···个鬼!  你这读书人,白瞎了什么镇国秀才,没有一句实话。  裴旻看向杜预眼神,充满鄙夷。一如之前的裴十四。  “哼,什么镇国秀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这些人都是追杀你的吧?”  “与我裴家,并无瓜葛。”  “我们走!”  裴旻拉起儿子裴十四,拔腿就要走。  燕地十八骑,暗中松了口气。  他们也不想与大唐剑圣过招啊。  是杜预这货无耻之尤,生拉硬拽,非要将大唐剑圣儿子拉下水。那裴十四公子也是脑子不太好使,被杜预这文人之耻利用,趟了浑水。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见多识广的剑圣,赶快把你儿子拉走,我们才好干活。  裴十四抵死不从:“士为知己者死!杜预赠我一首鸣州诗,我便要护他平安。”  裴旻不悦,怒喝道:“此人巧舌如簧,区区一首破诗,便把你灌得迷魂汤,不知东南西北?我堂堂裴家,眼皮如此浅薄,没有见识吗?”  剑圣之震怒!  裴十四虽然圣母心,但顶不住他爹的剑圣霸气,也不敢多说,只能任由爹拉走。  眼看剑圣就要一飞冲天,离开战场而去,只留下杜预面对早就应该独自面对的战斗与死亡。  王异戏谑看着杜预。  身为王家嫡女,她自保之策不要太多。分分钟能溜走。  但杜预?  那就难了。  这下,看杜预还能怎么破?  谁知,杜预慢悠悠道:“裴将军,请留步,听我一言。”  裴旻眉头一挑,背后一寒。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刚才,自己儿子就是这么被这小子套路的。  不行,不能让他开腔。  “你巧言令色,啊呸,是巧言乱德,闭嘴吧。”  裴旻眼神如电,不怒自威,拉起裴十四一飞冲天。  但杜预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  这话的意思,非常简单,就是皇帝(大君)横扫六合,而裴旻将军这样的猛将,替皇帝扫荡中央至八极之地(九垓)。  这句话,无疑是在吹捧裴旻,乃是皇帝的肱骨之臣、扫荡天下的猛将。  裴旻心中冷笑。  这货又故伎重演,将对付我儿子那一套迷魂汤,用在老夫身上?  呵呵,我堂堂大唐剑圣,十六卫长官,左金吾卫大将军,什么阿谀奉承没听过,什么御制诗词没见过?  我是那么耳根软、眼皮浅、容易被你诗词打动的人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裴旻径直冲天而起,穿云而上,就要消失在杜预面前。  王异噗嗤一笑,戏谑道:“看到没有?裴老将军,乃是朝中名将,成名已久,被皇上御赐为五圣。哪里是你一首诗能打动的?”  谁知,杜预并不理会,径直继续彩虹屁。  老子就不信了!  颜真卿写的《赠裴将军》,就是赠送给裴旻的名作,录入全唐诗之中的千古名篇!你裴旻能扛得住?  看你裴将军,吃不吃?  “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  裴将军的战马,犹龙如虎,腾空而起,凌云壮志,何其壮哉?  如此猛将、龙马,试问天下谁人能当?  裴旻脸上的冷笑,渐渐消失。  飞腾的身影,渐渐停下。  看向杜预的眼神,渐渐柔和。  我贵为朝廷左武卫大将军,大唐剑圣,本该阅尽人间、活得通透、为何看杜预这小子居然渐渐顺眼起来?  眉清目秀?  如此动人?  咳咳!  不对,我一定是被他洗/脑了。  裴旻猛然惊醒,猛烈摇头,将脑海中杜预的彩虹屁赶出去。  呵呵,不能被这小子给迷惑。  我才不会被这区区好听的诗词吹捧,弄得熏熏然不知所以。  我要走。  裴旻咬牙腾空而起,继续离开。  北狄胡蛮,狞笑着举起弓箭劲弩,瞄准小船上的杜预,只要裴旻一走他们就疯狂齐射,将杜预等人射杀在洞庭湖中。  谁知,杜预不疾不徐,继续吟诵魔法道:“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  将军降临八荒之上,伟岸的身姿,煊赫无比,如日中天,照耀万物,驱散黑暗。  裴旻脸上肌肉狠狠抽搐两下。  麻蛋,他,太可恶了!  太会了吧?  如此吹捧,他不脸红吗?  我,我都受不了了。  杜预拥有加速神通【悬梁刺股】,诵读速度加快数倍。  他文不加点,脱口而出:“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裴旻紧紧闭上眼···  表情很痛苦。  很纠结。  这一句,简直说到他心坎上啊。  裴旻的剑舞,乃是大唐五圣之一。  杜预的诗句,将他剑舞的精髓勾勒出来,生动无比,更才气冲天,半入江风半入云。  诗成鸣州,不必多言。数州之地,响彻着杜预吹捧裴旻的彩虹屁,魔性不断钻入各地百姓的耳中:“遥遥领先,遥遥领先···”  不对,是“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这句的意思,是裴旻的剑舞,如电亦如露,若电闪雷鸣,仿佛一阵青风,随风而去,又了无痕迹,吹拂而回。  这等描绘,简直太得裴旻的欢心,让裴将军心花怒放。  事实证明,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没有人,能真的禁得起马屁的吹捧。  被尊重被认可被送上神坛,是一个人的最高需求。  对于大唐剑圣、功成名就如裴旻,也不能免俗。  他被杜预抄袭自颜真卿的【赠裴将军】,给撩得不要不要的,熏然欲醉,浑身骨头没有三两重,简直要升天了。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万古云霄一羽毛?  那是身在云端、浮云如棉、我欲登天的赶脚啊。  feel倍儿爽儿!  他禁不住侧耳倾听,想要听到更多的彩虹屁。  谁知,等来的却是杜预的一声惨叫。  “啊!”  杜预中箭,落水。  裴旻的心啊,仿佛君子达到最高点,却一脚踩空,一下子空空荡荡。  他惊怒交加,低头看去。  看到万恶的北狄胡蛮,真的一箭射中杜预胸/口。  杜预满身是血,倒在水中。  裴旻气急败坏。  他终于体会到,儿子裴十四刚才为何怒发冲冠?  你/妹的北狄。  好不容易有个镇国秀才,给我写万古诗,能让我流传天下、流芳万古,关键时刻你居然打断?  这不就是领导开门我上车,领导喝水我刹车;领导讲话我唠嗑,领导夹菜我转桌?  你们有没有眼力见?  我一个大唐剑圣,却没有流传千古的诗词铭记,容易吗我?  剑圣永不为奴,除非····  他怒发冲冠,一旁的裴十四幸灾乐祸:“爹,你不是要走吗?咱们走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8章 剑圣的剑,敌不过诗仙的嘴! “走个你头!”  裴旻抽了儿子一个大/逼逗,骂道:“爹教你的侠义之道,都喂狗了?杜案首名满天下的镇国秀才,你我见死不救,还自称什么大侠?”  裴十四捂着脸:“···”  我爹,老双标了。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旻从天而降,一跃而下,重重砸在了船上,一剑光寒十四州!  “蛮人,休要猖狂!”  可怜的北狄,刚刚送走了裴十四这少年英侠,还以为安全了正在对杜预痛下杀手,却冷不防又跳下来一个恼羞成怒的老大侠。  这次更夸张,大唐剑圣裴旻!  裴旻咆哮着,一剑杀一个。  裴十四也翻身杀了回来。  这下,楼船上乱作一团。  对付一个裴十四,燕地十八骑还能勉强应付。甚至能暗箭伤人。  可是··换成大唐剑圣裴旻?  还是在船上这种狭窄的地方?利于长剑,不利于战马冲/刺之地?  裴旻的威力,被发挥到极致。  而北狄却乱作一团,北地塞外广袤战场才是他们的主场,在洞庭湖上绝对不是大唐剑圣的对手。  惨叫声,连成一片。  宋佳霖:“··”  王异脸色难看至极。  “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牛贺幽幽道。  众人看向牛贺,不明所以。  牛贺苦笑道:“裴将军的剑,确实是天下最锋利的剑。”  “但杜案首的诗,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他能驱使裴剑圣的剑,为自己所用。”  “天下,无人能逃过杜案首的诗词魅力。”  “剑圣,也是他口下败将。”  众人石化,半晌苦笑点头。  王异更是气得不行。  可恶啊。  杜预这是什么技能?为何走到哪里,遇到多牛的人物,就没有他一首诗解决不了的?  哦,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首。  裴旻算是,杜预第一首【赠裴十四】,就没有打动剑圣。  那就再来一首【赠裴将军】!  于是,众人就看到了裴将军犹如被激怒的公牛,冲入敌群中大砍大杀,难逃真香定律。  “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巍!”  不知何时,“中箭受伤”的杜预,竟然又又又爬出来,在水中露头高声吟诵。  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滴滴答,滴滴答。  “快,快杀了他!”  燕地十八骑悲愤交加,狂叫道。  谁,谁去关了这镇国秀才的音响?  不能再让他作诗了,会死人的。  但可惜,他们不再有机会。  因为裴家剑圣,上阵父子兵,被杜预的诗词才气深深激励,驱动。  剑圣父子的剑,收割起北狄人头,那叫一个镰刀割韭菜,又快又狠。  剑锋过处,人头飞起,甲胄破碎。  杜预高声道:“入阵破骄虏,威名雄震雷!”  诗成,鸣州!  裴旻仰天哈哈大笑,老脸一红。  太会了,这杜预太会了。  纵然身经百战老将,也顶不住他说话这么好听,诗词这么夸啊?  裴旻纵深一跃,跃入北狄胡人的重围之中。  他前后左右,都是北狄。  燕地十八骑,只剩下一半,一个个面容扭曲,狂叫怒吼。  洞庭湖上,他们跑都跑不掉,只能与大唐剑圣死战。  为首燕骑怒吼道:“裴将军,咱家井水不犯河水,从来不曾冒犯您虎威。你何必为了这姓杜的,趟这趟浑水?”  裴旻傲然冷笑:“我大唐镇国秀才,岂是尔等胡人宵小之辈觊觎的?”  “男儿本自重横行!”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裴十四:“···”  爹,老双标了。  我被杜预诗词感动,挺身而出就是年少轻狂、少不更事,被人利用?  你老人家被人家赠送诗词,就是行侠仗义、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裴旻,剑指苍穹。  与无声处听惊雷!  一道闪电,仿佛受到了剑圣吸引,从天而降。  炸雷,随即响动九天。  大唐剑圣与大唐诗仙,一唱一和,一静一动,默契无比。  杜预吟诗,裴旻剑舞。  杜预才动,裴旻杀人。  杜预动口,裴旻动手。  “射箭,快射箭!”  北狄燕骑首领暴怒,一声令下。  几百个北狄,拉弓搭箭,要杀裴旻。  杜预吟诵道:“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裴旻哈哈大笑,从背后拉出一道闪电!  那是一张大弓!  杜预可不是瞎吹。  裴旻乃是大唐久负盛名、堪比北汉名将李广的神射手,在镇守北平郡时,曾经射杀大小老虎多达31只。  一次北征时,他被奚人包围突袭,一时间箭如雨下,裴旻飞身上马,驰骋军前,抽唐刀砍断迎面飞来的四支箭,奚人头领见状大骇,解围而去。  在杜预诗词的加持下,裴旻拉弓搭箭!  弓张如满月,箭去逐流星!  裴将军能成为大唐剑圣,依靠的不止剑,还有箭!  燕地十八骑,瞠目结舌!  他们这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都说胡蛮擅长骑射,但见到了裴将军的箭法,他们这才知道自己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因一射百马倒,绝非说着玩。  只是一声梆子响。  楼船上,上百战马骑兵,齐刷刷倒伏!犹如疾风劲草割麦子!  这一箭之威,裹挟天地之力,横扫千军。  任何挡在裴将军这一箭路上的人、马、障碍,统统要粉身碎骨。  上百骑兵被裴旻这一弓,直接震下马来,惨死一片。  连所谓天下无敌的燕地十八骑,也被纷纷打下马来。  一箭,穿云。  扫过上百骑兵后,余势不减,连楼船那粗大的桅杆,都被一箭射断!  楼船的桅杆倾覆,船帆随即跌落。  覆盖住上百北狄士兵,更是乱成一团。  杜预都看地惊呆了。  “我去,这是弓箭?还是火神炮?”  “这剑圣的威力,太犯规了吧?”  但裴旻被杜预这首诗勾动情怀,老夫聊发少年狂,兴致勃勃疯狂炫技。  他又拉出一道弓弦满月。  “好一个再射万夫开!老夫试试!”  崩!  这第二箭,不,第二炮,威力更大。  北狄人的盾墙,顿时土崩瓦解。  不少北狄人,迸飞出去。  后面的弓箭手、射雕手,统统炸飞起来。  众人看地目瞪口呆。  裴旻,这还是人吗?  “大唐剑圣,果然名不虚传··”  王异瞠目结舌,突然道:“不对,这裴旻的箭法,我也见识过不少。我家情报中更是收集多多,在北平郡虽然箭法如神,威震蛮族,但绝对达不到如此骇人听闻、惊世骇俗的地步?这背后原因是··”  裴十四也惊呆:“爹,你的箭法,怎么突然又大进了?在家可不是如此神勇。”  裴旻哈哈大笑,极其畅快:“都说北汉有飞将军李广,夜里射虎入石,白日再射,却怎么也射不入石中。我这两箭神来之笔,乃是杜案首这诗词,赋予的才气所致!”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这诗句,裴旻简直太满意了。  因此诗,已经诗成鸣三州。  假以时日,流传天下,必成镇国。  时过境迁,他裴旻官位会被剥夺,乃至爵位也会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无法穿于后世,但他出神入化的武功、卫国戍边的威名,也必将随着这首诗流传千载、流芳万古。  正如那句话,只要诗在,书在,他裴旻就在!  他就会万古流芳、永远铭记在史书、诗书之中,活在千秋万代的口中心中。  这,比任何官位、爵位更保值。  杜预也情怀激荡起来大声道:“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  “哈哈哈!”  裴旻精神暴涨,虎目一瞪。  燕地十八骑,所剩无几,北狄士兵更是惨死一片。  面对大唐剑圣,他们毫无胜算,士气彻底崩溃。  他们只能跳船。  噗通。  第一个绝望的北狄,跳船。  更多绝望北狄,纷纷跳船。  虽然他们不会水。  没错,这是一帮草原上的旱鸭子。  跳入八百里洞庭,可谓自己找死。  但他们留在此地,乃是十足十的等死。  抱着一块木板跳船,没准还有点活路。  于是,楼船上开始疯狂下饺子。  到处都是士气崩溃、跳船逃生的北狄。  “走!”  裴旻一剑斩去,又砍杀了数人。  这出场时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楼船,转眼之间,只剩下桅杆摧折、尸横遍地、一片废墟,犹如鬼船。  杜预赞叹道:“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麟台,就是凌烟阁。  凌烟阁二十八功臣,分文武两榜,麟台,就是唐皇能赏赐给武将的最高荣誉。  裴旻虽然被封为大唐剑圣,但出生太晚,生不逢时,还没有资格进入凌烟阁,被画在麟台之上。  “哈哈哈~”  裴旻极其畅快,纵声大笑。  杜预这小子,太会了。  他裴旻最大的心愿,自然是被挂在凌烟阁上,成为后世万代敬仰、瞻仰的对象。  诗成,鸣四州。  半个江南,都能听到杜预赞美裴旻的这首【赠裴将军】。  裴十四,少年英侠,出手获鸣州诗,赢麻了。  裴旻,大唐剑圣,杀人获鸣四州诗,赢麻了。  杜预,镇国秀才,只是动动嘴皮就杀光强敌,更是赢麻了。  就连洞庭湖的鱼虾,都有数百北狄生鲜大餐可啃,都躺赢了。  每一个人,都赢了。  唯一的输家,只有燕地十八骑。  嗯,还有派出他们的主子安禄山。  只有安禄山受伤的世界,达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69章 赠诗赠文宝,大唐社牛! 众人环视战场,看到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楼船,还有水中起起伏伏、不时沉入江中的北狄骑兵,对视一笑。  裴旻恢复了剑圣庄重,淡淡道:“杜预,你诗,做的不错。”  王异冷哼一声。  岂止是不错?  你刚才手舞足蹈,替杜预卖命的样子,我都替你大唐剑圣脸红。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杜预一副被人搭救,感激不尽的样子,一个劲拜/谢:“多谢剑圣古道热肠、救命之恩。”  他大袖一挥,拿出了文房四宝。  白狼毫就着龙血墨,在玄武砚中研磨好,落笔在雪白的圣笺上。  杜预使用了一张宝贵的圣笺,给裴旻和裴十四写诗,写原抄。  他的书法,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已经相当成气候。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在近乎癫狂的原始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好,好一笔书法!”  裴旻乃是大家,自然识货,看到杜预在奋笔疾书就知道他要写原抄、晋文宝,赠送给自己,也是暗暗感佩这小子懂事、会做人。  他盯着杜预上下翻飞的文宝,两眼放光,感慨道:“你的书法之中,似乎融入了列圣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与我见过的书法大家,都截然不同。”  杜预笑了笑。  他文宫中,充满前世所有【文】的记忆。  自然也有颜真卿、王羲之等书法名家的名作记忆。  而这世界上,并没有颜体、柳体,没那些不朽的诗词名篇。  杜预日夜刻苦临摹,练习,自然能练出让这世界读书人惊艳、惊叹的书法来。  有一笔好书法,最直观的效益,就体现在文宝上。  杜预使用圣笺+四大文宝,尽锐出战,抄写两份原抄——【赠裴将军】从原诗基础上,再提一级!  文成,笔落,宝光,冲天。  连文渊阁海市蜃楼都出现了,万丈霞光,祥瑞宝光闪耀洞庭之上。  裴旻,激动地虎躯一颤。  他贵为左武卫大将军,什么珍贵的宝物没见过?  但杜预赠送给他的文宝,真的惊艳到他,以至于裴将军受宠若惊,难以置信。  文渊阁提示:“【赠裴将军】,晋鸣州级文宝。”  “【赠裴十四】,晋达县级文宝。”  杜预长出一口气,精神疲惫不堪。  但精神极其亢/奋。  他也没想到,这一次制造文宝,如此顺利。  诗成鸣州,与制造鸣州级文宝,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世上鸣州诗不少,但鸣州级文宝不多。  鸣州级文宝,已经是五品文宝,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银衡量!  这张自己亲自所写、所作的【赠裴将军】,价值极其珍贵,让杜预都有些肉疼。  但对仇家遍地、危机重重的杜预,深知人脉的重要性。  裴旻,乃是手握重兵大唐名将,更是著名世家裴家家主。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既然已经写了赠诗,那就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杜预一脸感佩,将【赠裴将军】送给裴旻,沉声道:“有道是宝剑赠烈士,幽兰遗美人。今日裴将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我等一命,杜预无以为报,只能以拙作原抄赠送。恳请裴将军收下。”  裴旻又惊又喜,接过这五品文宝。  他脸上虽然镇定自若,大将之风,但布满老茧的手,竟然微微颤/抖,可见内心极不平静。  但杜预还是低估了,这文宝对裴旻的重要意义。  对裴旻来说,得到此物,绝对是如虎添翼!  甚至可做裴家传家宝。  因它本就是镇国秀才杜预写给名将裴旻,称颂他大将之风的名诗。  其中多有传世名句,能大幅增强裴旻的战场爆发力。  例如“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  若裴旻骑马作战,光是这句,就能让他的战马犹如龙驹,腾空飞起,马踏凌云。  再比如“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大幅增强剑圣的剑舞威力。“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让裴旻箭术直逼飞将军李广。“入阵破骄虏,威名雄震雷”是典型冲锋陷阵诗,能让裴旻冲阵时,势若奔雷,裹挟天地之威,获得极大加成。  这么说吧,裴旻得到此物前,是大唐名将。  得到此物后,能在战场开无双!  秒变绝世名将!  裴旻佩戴此物,能200%发挥出它全部效果威能,甚至能让裴旻剑圣实力,达到真正封圣地步。  裴旻闭上虎目。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百尺高杆更进一步,究竟多难?  正因他是剑圣,在剑术上的造诣,造诣登峰造极,几乎无可进步余地。  杜预赠送的【赠裴将军】,这珍贵无比的五品文宝,才会如此弥足珍贵。  甚至,他裴旻翌日封圣,都有一线之明。  裴旻郑重其事,对杜预恭敬叉手礼,执礼甚恭,恭恭敬敬接过此物。  看着杜预墨迹未干、铿锵有力的运笔,还有那字字珠玑、力透圣笺的词句,一笔一划,一词一句,仿佛都写在裴旻的心头。  他仰天哈哈大笑:“好,来如雷霆收震怒。这文宝,我收下了。”  杜预又将【赠裴十四】,送给裴十四。  裴十四急不可耐接过去。  雪白的圣笺上,一笔一划,壮士拨剑,神采动人,而回旋进退,莫不中节。  裴十四忍不住摇头晃脑,诵读起来:“朝见裴叔则,朗如行玉山。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身骑白鼋不敢度,金高南山买君顾。徘徊六合无相知,飘若浮云且西去!”  “好诗,真是千古好诗!”  裴十四将杜预给他写的这四品文宝,紧紧抱在胸/前,忍不住流下喜悦的泪水。  杜预知己,真乃知己啊。  他发誓,这文宝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的胸膛。别人想要拿走此物,除非从他冰冷尸体上。  王异气得翻白眼。  她王家嫡女,自然清楚裴旻、裴十四的可怕能量。  杜预微微一笑。  若人际关系有数据,只怕是这样的。  裴旻对杜预初始数据:恶感-100。  杜预送诗【赠裴将军】。  裴旻好感度+100086!  杜预赠送五品文宝原抄。  裴旻好感度直接拉满。  谁说天下人不好收买?  我给他写个诗,再送个原抄文宝,哪有搞不定的人脉关系?  实在不行,我再写一首?  裴旻和裴十四对视一眼。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父子俩虽然替杜预打发了刺客,但得到了杜预五品、四品文宝,总觉得亏欠点什么。  想要送礼,但两个大老粗身上,又恰好没有文人可用之物。  杜预是读书人,送金银显得太俗气。  这礼物必须珍贵,够面子。  裴旻看到杜预龙血墨,已经耗尽,呵呵一笑:“读书人,岂能无好墨?老夫给你弄点龙血墨来。”  杜预一摊手:“龙血墨确实难得,提升文宝成功率和品相很多。但奈何材料难得,没有龙血啊?”  “龙血,不就现成的?”  裴旻目光冰寒,朝洞庭湖瞥了一眼:“这恶蛟之血取来,能制作成不少龙血墨。”  “嘿嘿嘿···”  剑圣父子,齐齐微笑。  慷他人之慨,最是省时省力省钱。  躲在洞庭湖底,瑟瑟发抖的恶蛟,龙躯一震,都要哭出来了。  大哥,我都躺平了,你还不放过我?  杜预却也笑了,大有深意道:“除恶务尽,放龙入海,纵虎归山,乃是大忌。我等既然路过,就当为民除害,请裴将军为我掠阵,我亲自擒龙。”  “什么?”  王异重瞳失神,失声道:“你,你要擒龙?真的假的?”  这条恶蛟,乃是妖王,号称湖君,乃是洞庭湖中一霸。  哪怕被剑圣裴旻重创,实力大幅跌落,但在洞庭湖中也不是区区秀才能匹敌的。  杜预,竟然要主动挑战恶蛟?  他脑子进水了不成?  “好!”  裴旻虎目一亮,剑眉一挑:“我给你掠阵。”  作为武将,他为何看不上之前的镇国秀才杜预?  还不是文武之争?  武将总觉得读书人夸夸其谈,身登高位,但真正尸山血海的战场,他们并不敢去。  战场,才是检验强者的最好试金石。  杜预敢于提出,要下洞庭擒龙,胆气过人,这让裴旻对他感观更好。  裴十四也兴奋道:“我也愿出力。”  杜预为何要跟这头恶蛟过不去?  因他隐隐感到,这头蛟龙又又又是彩凤安排的。  妖蝶彩凤,是安禄山安插在庐州学政王文昭身边的内奸。  而这燕地十八骑,同样是安禄山派来追杀自己的刺客。  两者同时出现,杜预并不认为是偶然,斩尽杀绝,才是正道。  再说,大唐剑圣给你压阵,这种机会何其难得?  杜预要过书山、闯学海,对恶蛟这种珍贵的实操实战机会,又何其珍贵?  他脚踏龙舟,直奔洞庭湖烟波浩渺最深处。  夜色渐浓,雾气却越来越大,对面都看不到人。  裴旻皱眉道:“洞庭湖太大,方圆八百里,加上如此大雾弥漫,不知这头恶蛟身在何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0章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只怕躲藏起来,不好寻找。”  裴十四也皱眉。  众人面有难色。  宋佳霖吐槽:“伸手不见五指,加上这大雾对面不见人,要找出一条龙,难啊。”  龙乃是水之灵。  一头蛟龙要躲在水底,犹如大海捞针,实在不要太难找。  杜预淡淡一笑:“要找出来,说难,也不难。”  此时,已时到夜色。  夜色见凉,雾气更重。  连王异都担心起来:“不要再走了。雾气太大,只怕中了恶蛟的埋伏。”  一众秀才却听闻周围水声深沉,不知水底恶蛟何在,更添脊背生凉、恐怖之感。  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横行、吃人的湖君恶蛟?  连剑圣裴旻、少侠裴十四也目光沉吟,对视一眼。  若恶蛟似白日般硬碰硬,出来与他们决战,结果自不必说,剑圣父子二十回合内,必斩恶蛟于马下。  但狡诈的恶蛟,受伤之后,困兽犹斗,躲在浓雾、黑夜与深水之下,连他们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这是蛟龙的天时地利人和,绝非人力所能强求。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本就是蛟龙?  杜预?  一个秀才,又能如何?  关键,是如何将这头恶蛟,从栖身湖底之处赶出来?  杜预淡淡一笑:“南湖秋水夜无烟!”  杜预身上才气冲天。  与天上的文曲星,交相辉映。  一道夺目的光芒,犹如一道万丈利剑,从文曲星上刺破苍穹,刺/穿迷雾,投射下来。  随着他的诗句,瞬间换了天地!换了日月!  镇国秀才唇齿动,敢教日月换新天。  整个弥漫在八百里洞庭湖上的浓雾,瞬间被驱散地干干净净。  一轮弯弯之月,日升西天,遥遥挂在银河之中。  明月皎皎,湖水悠悠。洞庭秋水澄澈无烟,水月相映,清辉怡人。  好一副通透明亮、令人心醉的洞庭美景。  众人震惊、无语。  方才大雾弥漫,对面不见人的浓雾,瞬间被驱散地干干净净。  天地之间,唯有这月色、银河与倒映的洞庭。  月夜泛舟,洞庭湖水全不似白日烟波浩渺、水汽蒸腾之气象。雾气渐渐散去,洞庭湖波澜不惊,澄澈如画。  一众秀才,赞叹不已。  王异突然道:“无烟水愈清,水清月更明!”  她见到如此美景,都忍不住诗兴大发。  裴十四一身衣白胜雪,俯瞰着手中的剑,映射出的月光,淡淡道:“溶溶月色溶于水,悠悠湖光悠月明。”  “都闭嘴。”  裴旻冷冷道:“无病呻/吟,不要打搅我听杜案首的诗。”  裴十四、王异一脸受伤。  杜预的诗才是诗,我们的诗就是无病呻/吟?  老双标了。  要说最惊怒交加的,还是妖王恶蛟。  它眼珠怒凸,冷冷盯着天空中一轮明月,将月光洒遍了整个湖底。  纵然洞庭湖水深千尺,也无法遮蔽它受伤的身躯!  它龙目之中,充满了···恐惧。  这,这到底是何人?  为何他一句话,便能让大雾弥漫的洞庭湖,换了一番天地?  此人的诗词,杀人不见血,动辄换日月。  这谁受得了?  恶蛟心中懊恼万分。  若彩凤再出现,他定要一口吞了这妖蝶。  这等大/麻烦,是我能挡住的吗?  杜预淡淡道:“耐可乘流直上天?”  洞庭湖,异象陡生。  众人泛舟湖上,与清风朗月为伴,不由生出飘飘欲仙、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上天之念!  但乘流上天终不可得!  谁知,这份不羁的想象,却在杜预的口中,变成了现实。  八百里洞庭,陡然出现龙挂。  所谓龙挂,就是龙吸水。  地面上的水,被飓风吸入高空,才能形成如此波澜壮阔的天降异象大场面。  成千上万吨的湖水,仿佛瞬间失去了引力,完全不合逻辑地水往高处走,形成了一道道壮观无比的龙吸水。  而在船上众人看来,这龙挂分明是一座桥。  一座连接人间与天上的接引桥。  仿佛真的按照杜预诗中所说,只要能乘着这一道道龙挂水流桥,便可上九天,揽明月,会仙人,访月宫!  下一秒,杜预便迈出了一步。  他的脚,踏在了一座龙挂天宫桥上。  然后,另一只脚,也踏足上去。  王异长大小嘴。  裴旻、裴十四剧震。  杜预,绝非凡尘中人。  他的诗词,能做到任何剑圣,都无法做到之事!  那便是··  踏破虚空!  乘着月色、踩着星辰、脚踏龙挂、直上银河!  裴旻虎躯剧颤。  他情不自禁,也迈出了一步,踩在龙挂上。  天晓得,他何其渴/望突破这一步?  因这一步,踏破虚空,乃是武者封圣的最关键一步。  一步,封圣,一步,凡尘。一步先天,一步后天。  凡尘中后天剑圣,再名声显赫,也终究免不了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  唯有先天,才能不朽。  谁知,龙挂竟然能踩。  他惊喜发现,自己能踩在龙挂上,一路向上。  “真的?这是真的?”  裴旻惊喜交加,又是一步迈出。  他跟随杜预的步伐,正在一步步踏破虚空,向星空进发。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明月虽犹在,彩云不复回。”  剑圣的虎目,湿润了。  谁知道这一幕,勾起他何等莫名的悲恸?  只能说,自古圣贤皆寂寞。  天之道,裴剑圣走到今日地步,又经历了何等故事?几番坎坷?  裴十四也情怀激荡,一跃跳上龙挂,向高处大笑而去。  “走啊,跟随杜预,去天上一探究竟!”  宋佳霖、冯勇、牛贺、赵明/慧···  一个个读书人,热血沸腾,血脉贲张,大笑着跳上龙挂。  人人吟诗作赋,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大好月色,天现异象,还不随着杜预走?  登天不成,哪怕跌落下来,摔个骨断筋伤,摔个七荤八素,又能如何?  “疯了,一个个都疯了。”  王异冷静的重瞳,闪过无尽慌张。  她不能理解,为何这么多人,各个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还有大唐剑圣,第一武秀才,为何都要跟着杜预去发疯?  杜预呢?  他又在做什么?  此诗,早已鸣州。  周围数州之百姓,都看地清清楚楚。  月明星稀,一轮明月之下,无数龙挂从洞庭中倒悬而起,冲天而去。  犹如夸父逐日,口渴而来到洞庭,将三江之水,一口吸尽。  更夸张的,是龙挂上竟然有人,在攀登银河月色。  杜预!  “这,这是?”  “杜预?杜案首?”  “镇国秀才?”  “传闻没有错。他不是凡尘中人,他是谪仙人!他要回到天上去啊。”  无数百姓,读书人,亲眼目睹了杜预诗成改变天气、龙挂倒悬、直冲云霄星汉,杜预亲自走上星河的身影。  针对杜预的各种传闻,越发离谱。  但···  藏在湖底的湖君、恶蛟可就悲催了。  他惊恐地发现。  随着龙挂不断冲天而起,八百里洞庭,水在疯狂下降!  每一条龙挂,都犹如渴龙取水,源源不断将成千上万吨的洞庭之水吸上天。  犹如数千个水泵,在疯狂抽取。  洞庭哪怕八百里,又如何能顶得住如此疯狂取水?  水位,疯狂下降。  洞庭湖,八百里,急剧萎缩。  七百里、六百里··  恶蛟龙目大睁!  “还,还能这样?”  他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上百年,从未想过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抽干洞庭湖?  杜预这种人才,恶蛟是闻所未闻。  它拼命在湖底乱钻,试图找到更深更隐蔽的藏身之地,犹如一条在即将干涸的小水洼中,拼命向泥里钻的泥鳅,哪里还有半点蛟龙的霸道气势?  可惜,杜预的诗词,实在太厉害了。  杜预站在天上,俯瞰着急剧缩小的洞庭湖,伸出右手,仿佛手可摘星辰,要将一弯月色,轻轻聚在手心,悠然道:“且就洞庭赊月色!”  这句话,连在水中拼命保持理智,与冲动挣扎的王异,都目光柔软、痴了。  美。  太美了。  姑且向洞庭湖赊几分月色?  要做什么?  杜预悠然道:“将船买酒白云边。”  姑且向洞庭湖赊几分月色,将船停在白云边买来酒赏月痛饮。  诗成,鸣四州。  无数江南百姓,醉倒。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这,诗,太美了吧?”  “我要醉了。”  “杜案首,不愧我大唐诗仙!”  王异痴痴凝望着高居天空之上,站在白云之边,以手捧起一泓月色的杜预,一时间也意迷/情乱。  谁家少女,不怀春?  她王异,眼高于顶,世间男子如过江之鲫,却根本没有一个能入她法眼。  可惜杜预与这世界任何男子,都毫不相同。  他实在太不一样了。  若非掌握的情报显示,杜预与之前相貌、籍贯都完全一致,王异简直要怀疑杜预被仙人夺舍了。  杜预将手中捧着的月色,向洞庭一丢。  佘来的月色,换成美酒!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月色如醇酒,倾入洞庭湖。  只剩下百余里的洞庭湖,顿时酒香四溢。  浓郁醇厚的酒气,简直要飘荡出来,凝聚在洞庭之上,久久不散。  “他在做什么?”  王异忍不住大叫起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1章 洞庭变酒池!杜预斩恶蛟! 她始终不明白,杜预写这首诗,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这首诗,美地令人心醉,美的让女孩流泪。  但冷静如王异,是不会太过在意这诗美不美?  她只关心,杜预到底要干嘛?  但洞庭,已然变成了酒池!  月色盈天,星光漫天,才气满天,酒气冲天。  无数洞庭水族,都醉醺醺漂了上来。  鱼,翻肚,吐着美酒。  蟹,冒泡,酒气熏天。  贝妖,打开,直翻白眼。  一个个,都喝大了。  至于恶蛟?  这头罪恶满盈的蛟龙,也翻着白眼,漂浮了上来。  它深深埋首淤泥之中,可惜饶是钻地深,也难逃杜预“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的恐怖杀伤力。  太醉人了。  整个洞庭,都变成了一泓美酒池,恶蛟能逃到哪里?  恶蛟:“不妙,龙龙我呀,要喝多了。吨吨吨···”  “妙,妙!”  裴旻哈哈大笑:“老夫活了五十年,从未见过杜预你这般妙人!哈哈哈,为了除一蛟龙,竟将洞庭大雾驱散、湖水排干,再赊一捧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将湖水变成美酒?这等手段,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啊。”  裴十四、宋佳霖、赵明/慧等,摩拳擦掌。  恶蛟都成醉猫,完全不省人事,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泼天富贵?  屠龙英雄,这是何等煊赫的名声?  恶蛟仰天冒泡,大叫一声:“别扶我,我还能喝。额!”  他仰天打了个酒嗝。  酒臭冲天。  众人:“···”  从恶蛟,变成醉龙。  裴十四仗剑要杀。  杜预却摆摆手:“不要杀它,我还有用。”  他又拿出了众生浮屠塔。  感觉这众生浮屠塔,都能当收妖的宝葫芦用了,逮谁就收谁。  自己一路上,哪里是赶考,这分明是去西天取经。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到妖怪就收妖。  杜预将这头几乎不省人事的醉龙,直接丢入众生浮屠塔之中。  众生浮屠塔,第四层,塔灵有了。  又是一条妖王级蛟龙。  至少从第四层浮雕花纹上看,都是清一色的龙纹。  比灵感大王的不知所谓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河豚雕刻,还有三楼的狐里狐气的狐妖,看起来牛逼哄哄霸气多了。  至此,塔灵中镇/压的倒霉蛋,已经有了四个。  逆种举人伯嚭、灵感大王、古冢狐、洞庭蛟。  谈不上多全明星阵容,至少妖王级牌面还在。  “多谢彩凤你啊。”  杜预发自内心,感佩于心:“要不是你天天往我这输送各种妖王,我专门去找还不好找呢?”  彩凤:“···”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我朋友圈都被清空了。  妖族大王们,都被你抓走当塔灵去了。  杜预放声大笑,极其得意。  “好一个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裴十四都心服口服,拱拱手道:“杜兄,实在天下大才,论诗词这块,我裴十四万万不及你。只是这首诗,可有名字?”  杜预方才这首诗,乃是李白一首无敌长的名字【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五首】之二。  顺便吐槽一句,李白的族叔多。凡是姓李的,都被他认定为族叔,张嘴就叫叔儿。  只是杜预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文抄公的本质,咳嗽一声:“便叫【游洞庭】。”  “好一个【游洞庭】。”  裴旻感慨万千:“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看,就算老夫和犬子不出手,只凭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诗词功夫,那恶蛟也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  他目光如炬,自然看得出来杜预使用恶蛟,作为某个法宝的器灵,镇/压其中,增强文宝实力。  杜预笑了笑,拱手客气道:“裴将军哪里话?若非你重创了这条蛟龙,我要收服它千难万难。他在洞庭中,光是吞云吐雾,我的诗词就难以将它抓出来。”  裴旻微笑颔首,又摇摇头。  还是那句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何况是来自杜预这种超强实力、得到裴旻认可之人的马屁?  哪怕裴旻知道,杜预在恭维自己,他自己隐藏起来的实力也强悍无匹,也照样无法克服心中的喜悦。  “如此,老夫便要告辞了。”  裴旻微微拱手。  裴十四愕然:“爹,我们也要去金陵,不一起走吗?”  裴旻摇头道:“在去金陵之前,我要顺道拜访几个老朋友。就不随杜案首你一起走了。就此别过,金陵再会。”  他带着裴十四,飘然远去。  月光之下,只剩下父子俩的背影,消失在水天之间。  剑圣气派,悠然而生。  逼/格,拉满。  只是月明星稀,野旷天低、江清月近,远处声音可以传的很远。  父子俩议论远远传来。  “爹,我们干嘛不跟杜预一起走?孩儿很仰慕他的才学,很多问题要请教呢。”  “闭嘴!”  后面裴剑圣压低声音:“拿人手短,万一他改变主意,把原抄墨宝要回去呢?”  “哦,对了!”  “这原抄墨宝可是我心爱之物,万万不能再还给他了。”  “行啦,闭嘴吧。夜长梦多,赶快走。”  “爹等等我!”  众人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如此逼/格满满的大唐剑圣,心急火燎提桶跑路的原因,竟然是···  怕杜预改主意?  将赠送的诗词文宝要回去?  杜预自己都哭笑不得。  我至于吗?  送出去的墨宝,我还要回来?  说句难听的,这玩意我要多少,不是可以写多少吗?  当然,那恶蛟魂魄被收入众生浮屠塔,龙尸杜预自然也不会浪费,暴殄天物。  趁着还新鲜,杜预和几人将恶蛟尸体炮制成各种宝物。  先是龙血墨。  龙血墨的制造过程,其实极其简单,就是用普通的墨块,混合新鲜的龙血、不停搅拌就能制成。其制作原理与鸭血豆腐毫无区别。  关键是材料,一定要是500年以上成型的蛟龙以上龙族。  还必须新鲜。  这两条,就挡住了无数人。  但在视财如命的宋佳霖眼中,这都不是事。  人家端木赐,动手能力强啊。  连杜预的原味内/裤,啊呸,是诗灰都能手搓仙丹,制成老杜药丸,卖出天价,这实打实的蛟龙岂能浪费了?  于是,蛟龙就倒霉了。  先是被放血,又被剥皮,然后抽筋,什么龙角、龙鳞、龙眼珠子,统统给你庖丁解牛,丝毫不落。  最后,连恶蛟的肉,都被宋佳霖制造成龙肉火烧,准备去前面城池集市大卖特卖,大发横财。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咱们这龙肉火烧,可不能卖便宜了。”  宋佳霖得意洋洋。  杜预不搭理他,将制造好的三块龙血墨,收入囊中。  偌大蛟龙,一共只做成五块龙血墨,杜预功劳最大,独占其三。  剩下两块,一块被王异买走,一块被宋佳霖预定。  龙血墨这种消耗性文宝,非常好卖,根本不愁销路,常常有价无市。  毕竟龙血难得。  一整片龙鳞,一对龙角、龙眼、龙筋、龙骨,也被杜预收好。  杜预突然感到文宫中一热。  然后,是他诗成镇国、从皇帝处得到的赏赐【房宿星图】,亮了。  杜预从王异处,骗到了角宿星图获得文宫建筑龙抬头,随后文人打架斗殴,对方统统文宫碎裂,让他尝到文宫奇迹的甜头,皇帝赏赐的房宿星图,自然很是重视。  可惜,杜预试图建造房宿星图时,却总是提示:“需要耗费圣笺x4,同时需要完整龙鳞一张,龙骨一套。(龙类修为不低500年)”  如此苛刻的建造条件,吓退了杜预,只能束之高阁。  谁想到,杀死这头洞庭湖君后,图纸竟然亮了?  “你已满足建造条件,是否建造奇迹建筑【天驷院】?”  杜预心情激荡。  很明显,天驷院与龙抬头,同为奇迹建筑是对应关系。  杜预查询了一下,古人认为,龙乃是天马。  所以,称房宿为“天驷”,取龙为天马和房宿有四颗星之意。  房宿位于青龙之腹,五脏之所在,万物在这里被消化,故而建造天驷院需要消耗一整条、五百年修为的龙。  “干了。”  杜预咬牙。  四张圣笺,加上恶蛟龙鳞龙骨消失。  他文宫之中,骤然斗转星移,发生剧烈变化。  在东边夜空中,除了孤寒的角宿外,又多了一颗星。  那是青龙七宿中的房宿。  而房宿,足足有四颗星,组成一匹马星图,只是不如角宿的独角星璀璨。  房宿,出现在杜预文宫夜空上。让杜预文宫更璀璨夺目,也显得更生气勃勃。  地上,也多了一个本世界唯一独有建筑【天驷院】。  天驷院中,犹如一座皇家马厩,其中饲养着一匹龙驹。  这是专属于杜预的坐骑。  龙驹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这匹龙驹,身上有500年蛟龙血脉,神清骨峻,强劲豪迈,马鸣风萧萧。马鬃之下,更有隐隐有龙鳞,龙骨宽大,比一般的战马更加神骏、高大。  不难想象,那龙鳞与马鬃之下,肌肉是何等恐怖?  杜预估计,燕地十八骑的妖马,都远远不及这匹神驹。  “我们也走吧。”  杜预望着裴十四消失的方向,预感在书山还会碰到此子。  裴十四文武双全,天赋超绝,与自己比,他会在书山走得更远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2章 岳麓书院!天下五大! 大唐人才济济,群英荟萃,不能小觑天下英才啊。  划船向前,杜预向远处烟波浩渺之处行去。  回想这洞庭之旅,杜预心潮澎/湃。  前面远远看到一座灯火辉煌临江楼,临洞庭,吞长江,气势雄伟!  在冰寒、黑暗的晚上,这座雄楼犹如黑暗灯塔,令人印象深刻。  “前面,是名闻天下的岳阳楼啊。”  宋佳霖浑身湿透,冻得哆哆嗦嗦:“我们赶快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杜预抬头望去,岳阳楼?  天下四大名楼?  一帮人落汤鸡叫花子般,狼狈抵达岳阳楼。  连最注重世家弟子风度的王异,都三次沉江、浑身湿透,毫无之前卓世佳公子风采。  近处看,夜晚的岳阳楼,越发气势雄伟、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好一个岳阳楼?不过为何此楼如此光彩夺目?夜里也如此金碧辉煌?难道是彻夜点燃蜡烛?”  冯勇叹为观止。  宋佳霖附和道:“肯定是蜡烛,烧呗。石崇斗富,就是以蜡烛为柴火。”  王异冷笑一声:“蜡烛?无知。名满天下岳阳楼,岂能用区区蜡烛?”  众人一愣。  不用蜡烛,用什么让岳阳楼彻夜通明?  “走进看看?”王异冷哼道。  众人走进岳阳楼一看,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还真不是蜡烛!  而是夜明珠!  数以百计、来自东海、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将此楼点亮。  王异淡淡道:“岳阳楼,乃是天下镇湖楼。文人骚客聚集于此,更有皇亲国戚不断往来。我朝廷数次整修,镶嵌岳阳楼之上的,乃是整整一万颗东珠!耗费白银超过一亿两。”  众人更加倒吸一口冷气。  这精美绝伦的岳阳楼,在黑暗中也雕梁画栋、鳞次栉比,犹如天上仙人居住的琼楼玉宇,令人叹为观止。  但代价,确实如此之高。  杜预叹息一声。  大唐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一路上在路旁草丛中,杜预看到了不计其数的累累白骨——那都是逃荒逃难,冻饿而死的可怜百姓。  而洞庭湖上,还有恶蛟兴风作浪,吞噬商旅渔民。  可朝廷为了点缀一座天下明楼,却可以花费一亿白银!  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预眼眶一红。  他不是圣母,但他也有道德底线。  他穿越到这世界,只能先求活命,穷则独善其身,但只要他有能力,他便要兼济天下、伸张心中的正义。  至少,贫富不能如此分化,不能富者田连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  杜预越发感到,自己肩上担子重于千钧,沉甸甸之感。  “十国战乱,妖蛮横行,道家佛门只知道吮//吸民脂民膏,老百姓太苦了。”  “儒家仁者爱人,以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些儒家最基本的理念,在这世界还是一片空白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读书人一声叹息。  杜预等人要走入岳阳楼中,却被人挡下。  “站住!”  一个膘肥体壮的仆役,冷冷挡驾:“尔等何人?也敢来这种地方?去去去。”  “怎么?”  宋佳霖不忿:“这岳阳楼是不是天下人去的?我等凭什么不能来这?”  仆役是岳阳楼看家护院的打手,冷笑道:“你不自己照照镜子?一个个落汤鸡似的,浑身滴着水也敢来?楼内的地毯,都是从波斯远道而来的手工羊毛毯,一件就要上万白银。何况今天晚上还有贵宾包场,滚!”  几个仆役围拢上来,轰他们走。  几人哪里肯受这番羞辱?  宋佳霖叫道:“你狗眼看人低,我们是南帏赶考的士子。凭什么不让进去?”  “赶考的?”  仆役微微皱眉,盯着几人看了看,齐声大笑。  “赶考的秀才?就你们这模样?”  “骗人吧?去去去!”  几人正在吵闹,远处突然听到一声响鞭!  “啪!”  几个仆役脸色大变,正襟危立喝道:“贵客来了,你们还不快走?”  杜预站在一旁,侧目看去。  远处,确实来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马车周围,竟然有一大队全副武装、戒备森严的大唐骑兵护卫。  这些不是普通大唐骑兵。  他们人人骑着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的西域混血马,披挂全披具甲、头戴凤翅兜盔、身披吼吞兽披胳、直身人字甲、挂着明晃晃护心甲,带着虎皮捍腰,佩戴兽头环首刀,马上配备仪枪。  哪怕在夜间,他们也威风八面、神采飞扬。  如此装备,一身能顶十个精锐边防骑兵,可绝非普通骑兵能比。  “千牛卫?”  王异也脸色一变。  “金吾卫?是什么?”  赵明/慧问道。  “金吾卫,全名亲勋翊卫羽林军。乃是我大唐的禁军!”  王异冷冷道:“但他们只护卫皇亲国戚,还是皇上最亲近的,怎么会到这里来?”  只听得岳阳楼内,管乐齐鸣,丝竹声声,乃是见到贵宾来到,奏乐相迎。  岳阳楼内,更是涌出一大批达官显贵,各个身着朱紫,蟒袍玉带,满面笑容春风无限。  为首之人,杜预竟然还认识。  庐州知府卫琬。  这胖子一个健步,以与肥胖身躯完全不相称的敏捷,飞速上去,请公主下车,同时高声道:“玉真公主大驾南巡,我庐州不胜荣幸,连这千古岳阳楼,都蓬荜生辉呢。”  “玉真公主?”  杜预眉头一皱。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没听说过玉真公主。  “这你都不知道?”  王异鄙视道:“玉真公主,乃是当今太后和皇上最爱的公主,大唐皇室的掌上明珠。不过,听说她最喜欢诗词和修道,倾向于道家一脉,很多人都想要走干谒之路,绞尽脑汁写诗献给玉真公主呢。”  她邪魅一笑:“你这大唐镇国秀才,若能写诗入她法眼,给你在太后、皇上面前美言两句,马上就平步青云。这可是一条捷径,岂不美哉?”  杜预撇撇嘴:“天下的捷径,岂是为寒门而开?”  众秀才,纷纷叹息,摇头。  他们当然知道干谒是什么意思?  所为干谒,就是为谋求禄位而请见当权的人。  但在大唐,干谒有一整套成熟而完善的仪式——这仪式需要求见之人,准备一首最得意的诗词文章,进献给拜访的权贵。  这些诗词文章,不光要介绍自己,更重要的是歌功颂德,歌颂权贵的功绩,赢得人家的欢心和青睐,以达到求官求功名的目的。  整体而言,大唐是科举王道,但正如每一个人治的王朝,征辟、干谒这种捷径,也有开放。  看起来,今夜在这岳阳楼,便有一场精心准备的干谒,而贵人便是这位太后皇帝最宠爱的玉真公主。  杜预果然看到,在卫琬等显贵的身后,跟着一堆衣着光鲜亮丽的读书人。  想必,都是王家这种士族子弟。  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贵人。  玉真公主,一袭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只可惜,大唐以微胖为美。  你们懂的。  作为大唐公主,玉真公主属于微胖界美人的天花板——我是说体重方面。  杜预只看了玉真公主一眼,就转开了眼睛。  对公主的yy幻想,无情幻灭。  玉真公主往马车下一跳。  轰。  地面颤/抖了一下。  大胖子卫琬,都拉不住这位公主啊!  缓冲作用不明显,反而被公主带了一个踉跄。  玉真公主脸色一红。  卫琬尴尬一笑,抢先道:“公主恕罪,臣,太胖了。哈哈,失礼失礼。”  杜预撇撇嘴。  这大胖子,有前途。有眼色、知进退、懂得替领导背锅之人,比只懂得干活的田洪凤,有前途的多。  玉真公主雍容道:“有劳卫知府了。岳麓书院的欧阳山长,到了吗?”  “岳麓书院,还没到。”  卫琬有些紧张道:“翰林院的才子们已经到了。”  “岳麓书院这时候还没到?也罢,我们进去等吧。”  玉真公主黛眉一皱,在前呼后拥下,雍容华贵走入其中。  岳麓书院?  一众才子,面面相觑。  “原来,是天下四大书院的岳麓书院,今晚与玉真公主在此地相会?”  王异恍然大悟。  “天下五大书院?”  杜预一脸小白。  “你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  王异鄙夷白了他一眼,无奈道:“连天下五大书院,都不知道吗?”  “方今天下,最有名的书院有五:云中、岳麓、白鹿、嵩阳、非攻书院。”  “历数列圣先贤,无数饱学之士,天下半数出其中。”  “连十国的国子监、太学等国家级机构,影响力也远远不如这五大书院。”  “唯有佛道仙妖,方可比拟。”  “如今大争之世,国家重视人才。这五大学院,不归十国所有吗?”  杜预听出王异的言外之意。  “并不是。”  王异沉声道:“五大书院,以教学为主,超然物外,完全不受任何国家的管辖。就拿岳麓书院举例,它坐落在岳麓山之中,与洞庭相连,本是大唐、大宋、吴、越等国衔接之地,但却并不受任何国家的命令,相反却隐隐凌驾与十国之上,保持与世隔绝、超然物外。”  “区区学院,这么了不起吗?”  宋佳霖不服气:“凌驾国家之上,不服从任何王法,难道不怕被灭?”  “呵呵,光是岳麓书院,如今山长欧阳正焕,就是一名半圣!”  王异呵呵一笑,仿佛听到天下最大笑话:“而教授课程的大学士,更是数不胜数。大唐有几个大学士,又有几个半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3章 玉真公主! 众秀才:“···”  惊呆了。  半,半圣?  山长竟然是半圣?  这岳麓书院,太了不起了吧?  山长是书院的负责人,也即“院长”。  王异又道:“何况,山长还不是岳麓书院最大的底气,人家真正的靠山,乃是隐居岳麓书院、潜心研究的列圣。岳麓书院建立者,欧阳守道,推算下来应该是亚圣。”  “更何况,岳麓书院知名学子遍天下。十国之中,朝野内外,有多少学子是它的学生?若有一国国君,妄自尊大,想要对付五大学院,只怕还没动兵,国内就反了一半。”  众人陷入沉默。  “这么看来,今晚大唐公主与岳麓书院,在这岳阳楼相会,内情并不简单?”  杜预撇撇嘴。  “不错。若无十分重要之事,岳麓书院也不屑于浪费时间,会见十国要人。”  王异也笃定道。  “阿嚏!”  宋佳霖流着鼻涕,怪叫道:“什么五大书院、十国大事,我倒是不关心,能否让我们找个地方,吃喝一番,去去寒气?我都要病了。”  一众秀才都扛不住了。  毕竟,刚刚与杜预携手恶斗蛟龙,哪怕众人出工不出力,只是在后面大叫666,也是受了寒气。  大考在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搞不好大病一场,前功尽弃。  “好,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  杜预转头看看。  结果周围十里八乡,除了这灯火辉煌的岳阳楼,根本找不到第二个歇脚的地方。  这也不出意外。  世界五星级大酒店周围,你能找到一个小旅馆吗?  不存在的。  客源来到此地,基本都是奔着岳阳楼去的。  一般小酒馆,根本活不下去。  何况,玉真公主驾到,岳阳楼周围统统戒严。  哪怕有渔家开的小苍蝇馆,也被金吾卫和庐州衙役、仆役赶走了。  “没办法,要休息只能去岳阳楼了。”  杜预瞟了一眼金碧辉煌、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岳阳楼。  “可我们进不去?”  宋佳霖一摊手:“玉真公主一来,今晚包场清场,我等读书人根本进不去。”  “想办法啊?”  杜预笑了笑:“看我的。”  他摇身一变。  噗。  竟然化为一个身穿四品云雁补服的官员。  “啊?”  众人惊呆了。  想不到,杜预还有变身能力?  王异重瞳一闪。  杜预这家伙,越来越狡兔三窟。  杜预一挥手:“跟上,跟上。我带你们去吃香喝辣。”  他到底怎么变身的?  别忘了杜预文宫中,还有【众生浮屠塔】。  它吸收镇/压了妖狐王,多了一种【幻术】能力:镇/压的妖狐,能允许杜预变化成任何模样,迷惑对手的上限越高,持续时间越短。  而杜预这次要迷惑对象,不过是区区金吾卫。  这就好办多了。  今晚来的贵人太多,文人骚客,文采风/流,金吾卫根本认不过来。  杜预身穿四品官服,大摇大摆走过,金吾卫面面相觑,却也没有阻拦。  他身后,自然还跟着不少“仆从”。  王异、宋佳霖、冯勇等人,跟着杜预溜进了戒备森严的岳阳楼。  一进去,众人就感到浓浓爽意,扑面而来。  奢华!  穷奢极欲的奢华。  虽然岳阳楼外面看,已经够土豪了,但进去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更加精致、辉煌、富贵、风/流。  到处都是笑意盈盈的侍女,还有满脸堆笑的小二,为达官显贵们服务。  好在一层、二层都是招待普通玉真公主的属官、兵将、随从的。  最高处的三层才是玉真公主等待,与岳麓书院的人高层会晤之地。  杜预等人在二层找个临窗座位,大摇大摆坐下来。  杜预并不怕被公主的人发现,泄露身份,横竖他有皇帝赐予的镇国秀才御赐金牌,可以便宜行事的。  便宜行事,就是什么事都能管,什么都能插一脚。  万一被发现,杜预随口来一句“怀疑有人阴谋行刺公主”,也就什么事都没了。  “几位贵客,想吃点什么?”  小二满脸堆笑上来。递上来菜牌。  杜预撇撇嘴。  他什么都没吃过,也不懂点菜。  众人也蒙。  眼看要露怯,小二都露出诧异表情。  王异当仁不让,直接接过去:“洞庭银鱼,要今天现抓,不超过一个时辰的。岳阳三蒸,牛肉火候嫩一点。还有来壶君山银针,要去年梅花雪水烹制。去吧。”  小二一听,两眼放光:“贵客真懂!我岳阳楼最有名的菜,并不是这些,但这些才是我家最好的菜。”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  杜预苦笑。  这就叫三代才出一个贵族。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钟鸣鼎食的琅琊王家,才能培养出这等什么都懂、什么都见过的女儿来。  周围公主的属官,也纷纷侧目,叫着小二照样来一套。  王异这等身份家世,融入这等富贵场中,从容不迫,毫无半点违和。  王异推开窗户,徐徐夜风吹拂进来。  众人心旷神怡。  只见三楼,悄无声息也在等。  不多时,美酒佳肴上来。  众人饿坏了,大开朵颐。  王异点的,自然都是一等一的美食。杜预也吃得赞不绝口。  “这岳麓书院,太不像话了吧?”  只听得楼上传来一个士子愤怒的声音:“我堂堂大唐公主,在岳阳楼等了他们半夜,这都一更天了,他们竟然还没到?”  “高翰林,住口。”  玉真公主淡淡道:“欧阳山长向来一诺千金,或许是有什么其他事情耽误了。”  那姓高的翰林,怒气冲冲坐下。(此人姓高,是一位翰林,与扬州学子高翰林,并非一人。)  杜预心中一动。  为何玉真公主要带着翰林院的人来见岳麓书院的山长呢?  这背后,莫非有什么巨大的隐情?  今日乃大争之世,虽然妖蛮横行,天灾严重,各国名为盟友,实则以邻为壑、驱虎吞狼,恨不得将周围国家吞噬。  大唐乃是四战之地,被各国包围其中,地缘政/治形势极差。  若是太宗皇帝时期,还能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向外不断征伐,如今朝廷暗弱,国力大不如前,就成为了周围国家眼中一块大肥肉。  玉真公主堂堂大唐公主,却屈尊降贵,在岳阳楼宴请岳麓书院的山长?  还带着翰林院的翰林?  这背后,必有缘故。  翰林院,就是进士们待的地方。  还不是一般的进士,必须是一甲、二甲进士才行。  状元,授翰林院修撰。  一甲进士榜眼探花,授翰林院修编。  二甲进士,一般是翰林院庶吉士。  什么?三甲以下的进士?  没资格进翰林院。  直接授予低级的中央或地方官位,一脚踹到冷衙门、偏远地方任职去了。  但无论是修撰、修编还是庶吉士,统称翰林。  可以说,翰林是一个国家学霸、学神聚集地。  此地之人,都是金科进士,学富五车之人。  他们在公主后面跟着,难不成这宴会,会无好会,竟然鸿门宴?  “不会吧?”  杜预紧皱眉头。  大唐就算远不如往昔,但也是十国曾经一霸,现在连一个书院都敢骑在大唐头上,拉屎拉尿?  远处的天边,还真飘来了一艘船。  没错,是飘来,而不是漂来。  是天边,而不是湖边。  这艘船,越来越近。  但它不是一艘船。  而是一本书!  一本打开的书。  这书,方圆十丈有余,足足如一屋大小,竟然能御风而行,犹如万古云霄一羽毛,在空中飘飘荡荡飞了过来。  月亮照着它,彩云托着它,漫天星辰为它闪耀。  逼/格,直接拉满。  举楼皆惊,众人惊叹,纷纷离席。  “这是?”  “是岳麓书院。”  “岳麓书院的欧阳正焕山长。此人曾经指着一本六艺经典,作诗云:万古云霄一羽毛,诗成之后,其书遂化为船,可御风而行。”  领头之人,站在这书船之首,傲然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如仙,此情此景,犹如谪仙下凡。  他的背后,还跟着数十名士子,应该都是岳麓书院的学生。  玉真公主,已经带着卫琬、朝廷亲贵和一众翰林,起身相迎,走到岳阳楼窗口。  书船,停泊在岳阳楼的三层。  欧阳正焕跃下,叉手道:“杂务缠身,正焕来迟,请公主见谅。”  玉真公主微笑道:“欧阳山长莫要客气,请。”  书船上,岳麓书院的读书人纷纷跃下。  大唐卫琬等人,急忙热情接待。  杜预等人距离二楼窗口很近,能看地清楚。  岳麓书院之人,眼高于顶,似乎对大唐不屑一顾。  他们三五成群,或凭栏而望,或谈笑自若,或临江赋诗,或评头论足,浑然没有搭理卫琬的意思。  卫琬尴尬在原地。  玉真公主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微恼,但也不好发作。  双方分宾主落座,宴席开席。  酒过三巡后,只听得玉真公主笑道:“今夜,真是辛苦欧阳山长,公务繁忙还要来赴我之宴。本宫再敬你一杯。”  欧阳正焕笑了笑道:“说与公主听也无妨。今夜,我原本早就出来,却被东吴周郎找上门,与他说了半天话,才赴宴迟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4章 狮子大开口,岳麓书院! 听到东吴周郎四个字,楼上一片尴尬的寂静。  “原来是他。”  玉真公主顿了顿,声音传来:“不知他找山长,所为何事?”  欧阳正焕笑了笑:“玉真公主可猜一猜,东吴大都督找我岳麓书院,所为何事呢?”  杜预几个秀才,听得一头雾水。  “东吴?周郎?他们做什么?”  宋佳霖不解。  毕竟是王异世家子弟,见识广博,视野开阔,摇头道:“东吴,也是十国之一。吴主孙仲谋,麾下大都督周瑜,占据江东膏腴之地,水军强大、冠绝十国。”  “而周瑜,就是岳麓书院的高才。”  “这个季节,周瑜来找岳麓书院,无非是···”  王异还没说话,只听得楼上玉真公主的声音传来:“院试!”  欧阳正焕仰天大笑道:“公主果然冰雪聪明。不错,周郎乃是我岳麓书院出身的学子。他代表吴主孙权来找我,请岳麓书院今年毕业下山士子,前往东吴参加院试。过书山、走学海,再出仕东吴。”  杜预心中一动。  十国之争,关键是什么?  兵马、城池、钱粮吗?  不。  最关键,是人才。  而人才最多的是哪里?  垄断天下俊杰半数的五大书院。  五大书院培养的高才,出仕十国中哪一国,哪一国便国势强盛。反之逆水行舟,人才流失,则相对衰落。  杜预早已听说,十国之间争夺人才,已经达到白热化程度。  而十国院试,都安排在六月同一天。  但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堂堂周郎,竟然亲自做说客,游说岳麓书院派人加入东吴一方,前往书山学海。  玉真公主不悦道:“欧阳山长,我大唐可是与岳麓书院,有约在前,还赠送了岳麓书院大批珍藏古籍孤本、文宝,并将国内优秀士族子弟,送入岳麓书院就读。如今,岳麓书院答应我大唐,要将半数毕业士子参加我大唐的院试。君子一诺千金,可不能食言啊?”  欧阳正焕嘿嘿一笑:“大唐对我岳麓书院,确实支持不小,可周围国家,对我支持也是不小啊。远的不说,大宋、南楚、东吴、越国,都争先恐后,拿出优厚条件,争取我岳麓书院学子加入各国院试,代表本国出战书山学海呢。”  他嘿然道:“特别是东吴,周瑜本就是出身我书院,这次更是慨然拿出圣笺百张、文丹百颗、文宝百件。光是三品以上文丹,都不计其数,请我定要多派学生参加东吴府试。”  杜预问王异:“各国府试,不都是过文山学海?府试成绩好,有何用处?为何各国都在拼命争取?”  王异诧异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田大人没跟你说过?”  杜预:“这不请教你这女秀才?”  王异冷哼一声,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杜预:“???”  “情报费。”  王异冷笑道:“总不好,让我用珍贵的家族情报,白送你吧?”  杜预:“什么收费?”  王异正色道:“皇上赐予你的【房宿星图】,让我观想。”  她本以为,杜预会推三阻四,没想到杜预答应很爽快:“好的。”  杜预直接将包装好的【房宿星图】交给王异。  王异震惊。  她当年的角宿星图,就是被杜预观想一次吃掉了。  想不到,杜预这次这么爽快的?  杜预偷笑:反正也被我看没了,一张白纸。  “也罢,我告诉你吧。”  “圣人云,人族要文斗不要武斗。”  “故而十国之争,核心乃是文争。”  “毕竟,两国一旦开战,血流成河,还会让妖蛮渔翁得利。”  杜预:“要文斗不要武斗?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在此基础上,成立文渊阁。”  “文渊阁便是十国最高裁决机关。”  “但不能流血战争,十国到底如何决出胜负?分出高下?”  “只能通过同场竞技、两次考试。”  “一次,是院试,十国秀才都要过书山、过学海。”  “一次,是国试,十国进士要捉对厮杀。”  “在文渊阁的见证下,这两次考试,能决定十国在大陆中的排名。”  “而排名,能决定十国在冲突中优劣地位。”  “原来如此。”  杜预恍然大悟:“考试,不仅能决定一个士子命运,更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国运?如此重要啊?”  “这秀才书山、学海的成绩,也将决定十国排名。”  王异慨叹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十国都拼命争取,五大书院毕业生代表本国参加考试了吧?”  “五大书院,每次考试前,也会待价而沽,以求最高收益。甚至在大国之间纵横捭阖,左右渔利。”  杜预听欧阳正焕笑道:“其实,我岳麓书院也颇是为难。本不该【待价而沽】,但两边都如此盛情邀请,我们得罪谁也不好啊。”  玉真公主淡淡道:“山长不必绕圈子,有话直说,想要何等交换条件?”  欧阳正焕沉吟道:“公主误会了。圣笺、文宝、孤本、文丹虽然珍贵,都是身外之物,我岳麓书院怎么会因这些东西而派出学生?”  “我岳麓书院,乃是为人族气运所创,学生都有青云之志,渴/望得到机会,大展宏图。”  “他们要的,是官位!”  “而且,是真正大有前途、出将入相的官位!”  欧阳正焕语不惊人死不休:“只要玉真公主代表大唐答应,授予我岳麓书院100个翰林院修撰之位,我便马上做主,给你派100个最优秀毕业生,加入大唐如何?”  轰。  只听得楼上大唐官员情绪激动,骤然推开桌子站起来。  “什么?”  “100个翰林院修撰?”  “那可是我大唐状元,才能授予的官位!”  “你岳麓书院,胃口也太大了吧?”  杜预看向王异。  情报费给了,解说员请开始你的表演。  王异淡淡道:“这次,岳麓书院真的太饕餮了,狮子大开口。”  “他们不要大唐的东西,却要大唐的最核心的东西——权力!”  “若是大唐一次性开放100个翰林院,甚至是修撰之位,那不出十年,大唐各大要害中枢,真的要被岳麓书院控制。”  “这翰林院修撰,这么要紧?”  杜预好奇:“这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官位?”  王异冷笑道:“翰林院修撰,乃是三年一出的状元,才有资格担任职位。哪里是区区从六品这么简单?”  她淡淡道:“翰林院修撰,简在帝侧,为皇帝身边工作之人,记录皇帝一言一行。三年期满,翰林院修撰或进内阁或六部,成为重臣;或者外放地方任职,成为宰辅或封疆大吏的可能性极大。”  “我家族统计过,十国之内凡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升迁到正二品,平均只用15年。”  “而同年的二甲翰林院庶吉士升迁正二品,平均用30年。”  “原来如此。”  杜预目光一寒。  岳麓书院,胃口真大。  他们竟然盯上了大唐三年才产生一个的翰林院修撰,还一口气就要100个?  这意味着,15年以后,岳麓书院至少有几十个学生,就会升迁到大唐正二品以上高/官,成为朝廷宰辅或者地方封疆。  大唐,可不就变成了岳麓书院后院?  跟这巨大利益一比,什么圣笺、文宝都是小菜一碟。  玉真公主倒也不恼,微笑道:“按说,岳麓书院学子渴/望为我大唐效力,乃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本宫代表大唐欢迎至极。”  “只不过,我大唐有大唐律,规定逢官必考。连国内士族子弟,也无法规避。”  “科举,乃是唯一通天之路,也是翰林院唯一授官之道。”  “岳麓书院的秀才们,若渴/望大唐翰林院,不如来参加今年秋闱如何?本宫可做主,马上给你们办理学籍。若能考中状元,本宫出面办曲江宴。”  杜预笑了。  玉真公主这是连消带打,以大唐律做挡箭牌。  其实,大唐走后门的捷径,征辟、干谒多得是。  这纯粹是现代的招聘用工方与校方,在毕业季前极限拉扯的翻版。  招聘方想要月薪三千+包吃包住,招聘大学生,但校方要想尽办法,让公司开放管培生职位,十年之内速成高管。  岳麓书院等五大书院,就相当于后世的985、211、双一流名校,霸气侧漏,高傲得很。  杜预摇摇头。  不管哪一种,都跟他这种寒门士子无关。  他既没有岳麓书院名校出身,也没有士族子弟家族光环,属于鄙视链最低端。  他站起来:“走吧。赶路要紧。”  骗吃骗喝,吃饱喝足,还不赶快开溜?  谁知,只听得上面有人冷笑道:“玉真公主,这就是大唐毫无诚意了!我岳麓书院随便一个毕业士子,都比你翰林院实力高得多。”  “就算你大唐给我们开放翰林院之位,我都不稀罕去!”  “我岳麓书院弟子,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得?”  “呦呵?打起来了?”宋佳霖两眼冒光。  更多的声音,吵闹起来。  大唐翰林院,那位高翰林怒道:“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你岳麓书院,区区秀才,凭什么敢辱及我大唐翰林院?我等两榜进士,难道还不如你岳麓书院之人?”  “就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另一个翰林也愤愤不平:“我等可都是鱼跃龙门,考上的翰林。尔等想要不劳而获,直接授官,做梦。”  双方眼高于顶,争吵起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5章 岳阳楼,赛诗! 一帮人是岳麓书院的高才,另一帮人是大唐翰林院的既得利益者,天之骄子,谁能服谁?  杜预哑然失笑。  这就谈崩了。  眼看双方要不欢而散,欧阳正焕淡淡道:“此地,乃是岳阳楼吧?”  玉真公主:“自然。”  欧阳正焕笑了笑:“既然大家争执不下,不如用老办法一决,如何?”  “作诗?”  玉真公主黛眉一皱。  欧阳正焕傲然道:“这是自然。既然贵国翰林们,不服我岳麓书院读书人,那就双方以岳阳楼或者洞庭湖作诗,谁赢了,谁就有理。也免去口舌之争,伤了和气。”  玉真公主不答话,似乎别有顾虑。  “不会吧?”  宋佳霖怪叫道:“跟随公主来的,好歹也是我大唐翰林,都是考上进士前两甲的人,还会怕岳麓书院的毕业生?他们顶多是秀才吧?”  “你不懂别瞎说。”  王异摇头:“五大书院体系,与普通读书人不同。他们学制很长,视天资而定,直到毕业下山才开始考功名。有人毕生都无法毕业下山,外人很难弄清楚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历史上最有名的大三元,一年之内连中举人、进士、翰林的奇人,就是五大书院的弟子。”  “也就是说,这些看起来只有秀才的读书人,有可能是进士实力?”  杜预咋舌。  这情报,太重要了。  因他即将在书山、学海中碰到这五大书院的高材生。  若将他们错误认为是秀才,那才是天坑。  秀才们纷纷不淡定了。  “这种在书山、学海中岂不是很占便宜?”  “还有科举考试,这样公平吗?”  王异冷笑道:“人家有举人进士实力,就是不去考,等于平白耽误了时间,有什么不可以?乡下隐居的野叟,也可能是名躁天下的大学士。”  说话间,上面岳麓书院的人,已经阴阳怪气激将:“大唐文采风/流,但不知道如此胆小,堂堂翰林连我等没有功名都不敢应战?”  “唉,这等翰林院,不去也罢。”  大唐翰林们,恼羞成怒。  “大胆!”  “谁说的?”  “公主殿下,我等愿意一战。”  最后,欧阳正焕微笑道:“这样吧。玉真公主,若我岳麓书院在这次比试中,输给了大唐士子,说明大唐实力强悍,我可做主将20名士子,送入大唐参加书山之比。”  “他们在书山成绩,算作大唐的。”  “但若是我岳麓书院赢了,依旧送20名士子,大唐要在下次科举时开放20名翰林院之位,给我岳麓书院如何?我也不要翰林院修撰了,修编也可,庶吉士也可。”  杜预心中暗叹。  岳麓书院真是强势,将大唐稳稳拿捏了。  他先是迟到,占据心理上的优势,继而狮子大开口,让大唐感受到窒息压力,再退让一步——我只要20个翰林院之位,还不要最敏/感的修撰,只要庶吉士就满意了。你大唐还不答应?  这比一上来就提出条件,玉真公主答应的可能要大得多。  问题是,这20个翰林院之位,也是够肉疼啊。  大唐三年一次科举,一共才产生300个进士。  一甲3人,二甲97人,三甲200人。  有资格进翰林院的,就是一甲和二甲。  这就相当于大唐下次科举,五分之一的二甲以上位置,被岳麓书院提前占了。  20个岳麓书院弟子,能不用科举,直接获得这些前途远大关键职位。  大唐进退维谷。  如是不答应,岳麓书院去帮助东吴,也是大成问题。  若是答应,又损害了大唐国威,还打击了大唐读书人。  “哼,欺人太甚!”  宋佳霖愤怒站起来:“大唐学子够苦了,他凭什么再占我名额?”  “就是,凭什么胁迫我大唐?”牛贺怒道:“难道我大唐只凭自己学子,不能在书山学海夺得好成绩?”  王异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别想了,不能。”  “为什么?”几个秀才怒道。  “因为人家五大书院,海内闻名,实力就是强。”  王异丢出一份数据资料:“过去十年,书山学海大比,五大书院遥遥领先,优势比十国学子大得多。走到最前面的百人中,五大书院垄断六成。没有他们的加入,大唐绝对远远落后各国。”  杜预目光一闪,想起路旁中累累白骨。  大唐,够苦了。  在一番争吵中,玉真公主的声音终于传来。  “本宫,答应了。”  “公主殿下?”  连卫琬都震惊了。  玉真公主,竟然答应了如此离谱的交涉条件?  要知道,大唐读书人如果输了,那可是要割舍下次科举五分之一的前两甲名额啊。  玉真公主清脆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疲惫:“临来之前,皇兄反复交代,一定要争取岳麓书院的支持。我大唐,这次考试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好!”  欧阳正焕一拍桌子:“玉真公主痛快。既然达成一致,那就开始赛诗。”  他哈哈大笑:“今夜,大唐学子与岳麓书院,在这千古名楼岳阳楼一较高下,乃是文坛盛事。何必还要遮遮掩掩?索性放开禁制,让大家都咸与盛会。”  这岳麓书院山长发话,大唐方面自然照办。  于是,三楼放开。  众人可以移步上去,观看这文坛盛会。  几人急不可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作为读书人,事关大唐国体和颜面,事关下次科举的名额,由不得他们不关心。  王异瞥了一眼杜预。  杜预却翘起二郎腿,磕着瓜子,凝视着远处的洞庭湖,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  “你不上去?”  王异皱眉。  杜预摇摇头:“关我何事?”  岳阳楼本就是文人骚客聚集之地,平素也人满为患,今夜很多读书人和百姓都被挡在外面,正在不爽,突然听到楼上通报,说大唐翰林要与岳麓书院比拼赛诗,甚至押注了下次科举大唐20个翰林之位,顿时群情激奋。  不少人,冲上了三楼,争先恐后要目睹这次赛诗盛况,给大唐助威。  这把,高端局。  其中,不乏进士、举人、秀才等大唐读书人。  人人都懂得,输了的恶果何等严重。  大唐少了五分之一新科翰林之位,千军万马独木桥会更窄,读书人会更卷,科举会更残酷。  这更是羞辱。  堂堂大唐,培养不出足够优秀的人才,需要割让翰林位置,让给岳麓书院弟子。  王异都忍不住了,走上三楼。  她首先看到的,是泾渭分明的阵营。  三楼东侧,是玉真公主,环绕着几十个翰林和官员。  西侧,是欧阳正焕,带着几十个岳麓书院的教授和学生。  而双方中间,却是诗板!  王异还是第一次来到岳阳楼最高层。  她这才发现,岳阳楼最高层挑高极高,竟有几十丈之高。  此地兴建时,必然使用文气神通,进行内部改造,才别有洞天。  而这几十丈高的顶层,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都是题诗板!  岳阳楼乃是天下名楼,南来北往的迁客骚人,都要在这里题诗作赋,而此地最多的自然是题诗板。  每一块题诗板,都高高吊起来。  但令人诧异的,是题诗板之上,却没有吊绳,而是···  悬浮在空中。  这就是才气!  才气,足以支撑诗板,凭空吊起,岿然屹立。  才气越高,诗板越高。  李白曾叹息:“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这意思就是崔颢的诗,比自己高明,所以自动占据了上位。  而岳阳楼上,也是如此。  才情越高,写的越好,诗板越高越大。  此地文气规则,乃是文渊阁所定,众目睽睽之下无人能造假。  而此时,大唐与岳麓书院,就要以岳阳楼的诗板,作为一决胜负的标准。  “公主,那就开始吧。”  欧阳正焕微笑。  玉真公主颔首:“远来是客,书院先请。”  欧阳正焕一瞥。  岳麓书院阵中,走出一位眼睛很大、贼拉亮的士子,盎然道:“惭愧。拙作【登岳阳楼】。”  他踱一步,仰头对公主微笑:“不作苍茫去,真成浪/荡游。”  才气动。  诗板形成,快速提升。  一指外面:“三年夜郎客,一柁洞庭秋。”  诗词出乡,诗板升到高处。  再走一步:“得句鹭飞处,看山天尽头。”  诗成达县,诗板加速飞升。  最后一气呵成:“犹嫌未奇绝,更上岳阳楼。”  诗成,诗板停在了接近鸣州高度!  光是这一首开场诗句,已经超过了历代9成多岳阳楼诗句!  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诗板,比他高大。  众人,勃然色变。  因这人的诗句,真的做的极好。  玉真公主情不自禁,微微颔首赞许道:“得句鹭飞处,看山天尽头。犹嫌未奇绝,更上岳阳楼。这两句真是妙绝,本宫也非常喜欢。”  “多谢公主殿下赏识。”  那大眼睛青年眼睛更亮:“在下隋强,铜陵人。”  隋强得意挑衅了一眼大唐学子,退了下去。  杜预闭目养神,嘴角微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6章 可笑有个叫杜预的! 因隋强这首【登岳阳楼】,确实很强悍。无论是诗词本身还是此人才气神通,都绝非普通秀才。  他的实力,至少是举人级,甚至是憋了很久的进士级。  杜预,为何玉真公主答应对方,割让20个翰林之位。  既然能打败大唐正牌翰林,说明对方实力至少比翰林强。  对大唐朝廷而言,这有什么问题?  能得到人才,才是最关键的。  至于人才是本国产生,还是海归,无关紧要。  “请大唐作诗。”  欧阳正焕微笑,仿佛手握一把王炸从容不迫的赌神。  大唐翰林们中,也走出一人,吟诵一首。  只可惜,他的水平明显不如隋强。  一首诗做下来,只到达县,诗板高度距离隋强差一大截。  第一阵,大唐就输了。  “翰林们,雄起啊!”  宋佳霖急的冒汗。  “就是,各位进士打起精神来,可不能再输了。”  “拿出你们锦衣绣口,三场捷报的劲头啊。”  第二场。  岳麓书院,又走出一个叫纳兰云的,轻轻松松一首《岳阳楼》:“春/色醉巴陵,阑干落洞庭。”  诗成出乡。诗板升起。  “水吞三楚白,山接九疑青。”  达县,诗板上去。  “空阔鱼龙气,婵娟帝子灵。”  鸣州,诗板再高一大截,已经超过了方才隋强的高度。  大唐众人,瞠目结舌。  但他还没有做完诗句,微微一笑:“何人夜吹笛,风急雨冥冥。”  诗成,鸣两州!  比鸣州高度,更高一大截。  一波操作,大唐人呆若木鸡。  “哈哈哈!”  欧阳正焕笑得开心,对玉真公主道:“公主殿下,其实此事对大唐有百利而无一害啊。我这两个得意门生,加入大唐队伍,过书山学海,能给大唐赢得极高荣耀。岂不美哉?”  玉真公主扫过隋强、纳兰云,不置可否。  宋佳霖急眼,唯恐公主也被岳麓书院说动。  杜预却微微一笑:“公主没那么容易上当。你卖水果,会怎么卖?”  宋佳霖恍然大悟。  卖水果的,自然是最大最好最光鲜亮丽的水果,放在最上面。  但真正你买走的,未必是好的,可能是歪瓜裂枣。  就算这次府试,岳麓书院派来纳兰云和隋强这种名校学霸牛人,但一旦大唐拱手让出翰林之位,真正去担任翰林的,又是什么人呢?  条件早就说好,是岳麓书院指定弟子——俗称保送。  经历过高考的都懂,保送的都是最好的学霸吗?  并不是。  最牛的学霸,要留在高考,给学校考状元用的啊。  纳兰云、隋强这种变/态水平的秀才,自然是用来刷十国科举状元的。  他们的学弟那些不怎么的,考不中进士的,才会被保送到翰林院去。  这种学校的如意算盘,打得颇为精明。  但玉真公主也不傻,也想到这一层。  她只能闭口不言。  “我来!”  看到岳麓书院气势越来越嚣张,高翰林憋不住了。  他站了出来,来了一篇:“岳阳壮观天下传,楼阴背日堤绵绵。草木相连南服内,江湖异态栏干前。乾坤万事集双鬓,臣子一谪今五年。欲题文字吊古昔,风壮浪涌心茫然。”  平心而论,诗词不错,也是鸣州之作。  在如今大唐,这等实力已经堪称无愧与翰林院。  但还是输了一筹。  纳兰云是诗成鸣两州,高翰林只鸣州。  岳麓书院,再下一城。  “父亲,儿子想试一试。”  一位长相清秀年轻人,冷笑而出,自命不凡,睥睨大唐读书人。  他是欧阳正焕的儿子,16岁的欧阳斌。  欧阳斌一出场,顿时在岳麓书院引起一阵阵怪叫。  “欧阳斌也要出手?”  “不要了吧?给大唐读书人留点颜面?”  “哈哈,这是要赶尽杀绝节奏啊?”  “不好,不好,你还是不要做了。”  今夜,岳麓书院已经占据全面优势。  大唐读书人,丢人现眼,溃不成军。  20个大唐翰林院之位,就要落入岳麓书院的口袋。  而这些岳麓书院学子,目中无人,干脆羞辱起大唐读书人来。  大唐人,气得攥紧拳头,一个个青筋直冒。  岂有此理,简直嚣张过分。  欧阳正焕竟然也道:“算了,斌儿,你不要再做了。君子不为己甚,稍存体面,才好相见。”  谁知,欧阳斌看着玉真公主,两眼冒光道:“若是公主不在,我才没兴趣跟这些大唐书呆/子过招。但公主在此,我若不能一展才华,技痒难耐啊。”  他对玉真公主的想法,毫不掩饰。  大唐人人气得冒烟。  不光羞辱我们读书人,要我们的翰林院之位,还痴心妄想我们的公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欧阳斌大言不惭道:“大唐读书人,真是没用。明明岳阳楼是你们国土上,但却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诗句来。我今日要给它写出千古名篇,让大唐读书人好好记住,这世上有我欧阳斌题诗在上头,你们永远无法超越!”  他盛气凌人,比隋强、纳兰云架子还大,摇头晃脑道:“汀洲无浪复无烟,楚客相思益渺然。”  才气冲天。  欧阳斌不愧是山长的儿子,第一句就诗成出乡。  “汉口夕阳斜渡鸟,洞庭秋水远连天。”  达县,诗板飞升。  “孤城背岭寒吹角,独树临江夜泊船。”  鸣州,再飞升!  “贾谊上书忧汉室,长沙谪去古今怜。”  这一句,连文渊阁都震动了。  天空中,雷声轰鸣。  “诗成,鸣三州!”  大唐玉真公主,也美眸惊愕,惊讶看向欧阳斌。  大唐众人炸了。  “鸣三州?”  “这,狂是真狂。但才,是真高啊。”  “最后一句,化用了贾谊在此地的遭遇,才气之高,令人动容。”  岳麓书院众人,兴奋欲狂,疯狂吹捧。  “诗成,鸣三州!”  “不愧是我岳麓书院最有才气,后起之秀。”  “此诗,已盖棺论定,成为岳阳楼才气最高之作。”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今后,大唐人可以不用登岳阳楼了,因为无诗可写。”  “眼前有景道不得,欧阳提诗在上头。哈哈!”  “大唐人?来啊?你们倒是写啊?”  大唐翰林院,一众高才,目瞪口呆仰望着欧阳斌高高在上的诗成鸣三州之作,一片死寂。  人人脸色苍白。  高翰林能诗成鸣州,已经是他们极限。最杰出之人。  但如今,却被岳麓书院派出的三人,一一捶在地上,猛捶狠打。  在大唐人失望的眼神中,他们脸上无光,灰头土脸,但无法可想。  诗词就是这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才气不如人家,哪怕再怎么气急败坏,跳脚去挑战,也是白瞎。  欧阳斌志得意满。  “胡闹!”  欧阳正焕训斥,但笑容可掬,谁都看得出来,他也对大唐诗词实力不以为然。  玉真公主看向翰林院众人。  高翰林等人,低头不语,不敢与公主目光对碰。  玉真公主叹息一声。  怂恿本宫答应赛诗是你们。  一败涂地还是你们。  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事情,本来也就这样了。  谁知,欧阳斌突然话锋一转,道:“对了,我听说,你们大唐最近还有个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一个叫杜预的,作了一首什么行路难,被皇帝封为【镇国秀才】?哈哈哈!”  岳麓书院之人,齐声哄笑。  “对啊,癞蛤蟆长嘴好大的口气。”  “我还听说,此人被大唐百姓崇拜,称为诗仙?”  “大唐,乃是井底之蛙耳。此人在井底称仙,还是一只癞蛤蟆。”  “着实惹人发笑!”  楼下的杜预:“???”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我招你惹你了?  你非要扯到我身上?  果然,宋佳霖没有让他失望,马上高声怼回去。  “放你/妈/的屁!”  “你也就在大唐翰林面前撒撒野!”  “跟我滁州杜案首相比,你啥也不是。”  岳麓书院众人一片哗然。  连翰林院的高翰林等人,也一脸不自在。  因宋佳霖这一句,直接骂了两边。  固然怼了岳麓书院,但翰林院输给了岳麓书院,岂不是更丢人?  欧阳斌并不生气,他之所以单独提出杜预,还公然羞辱杜预,就是冲着杜预“镇国秀才”的偌大名头而来。  说到底,还是系统打击大唐文人的文名。  天下五大书院,各有势力范围。  他们在十国朝野之中,都在苦心经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谓绝对孤高象牙塔,是不存在的。  大唐,虽然中道衰落很多年,但毕竟占据了天下中央膏腴之地,乃是五大书院的必争之地。  除了岳麓书院,长安、嵩阳书院等大唐本地书院,也在尽全力争取将弟子送入大唐官场,担任高/官。  正如十国需要五大书院撑场子,五大书院也需要十国施展抱负啊。  欧阳斌故意将杜预提出,就是要灭了杜预,狠狠摧毁大唐读书人的自信,还有大唐朝廷百姓对读书人的信心。  镇国秀才,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毁灭这块金字招牌,岳麓书院才更好控制大唐。  “呵呵,我骂杜预,你又是何人?”欧阳斌倒也不生气,脸上依旧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笑着。  在他看来,普通士子根本不够格让他生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7章 白银盘里一青螺! 宋佳霖一时情急之下,怒怼欧阳斌,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却冷汗直流。  怎么办?我要不要召唤老大?  好在,杜预没有让他等。  一声略带疲惫的淡淡吟诵,响起。  “湖光秋月两相和!”  诗板,飞起,但速度并不快。  此时,已农历六月,接近立秋。  夏末的酷暑虽然还未完全褪去,但一丝秋意已经来了。  秋夜月光下,洞庭湖优美景色,微波不兴,平静秀美,分外怡人。  “谁?是谁?”  欧阳斌惊怒交加,没想到眼看就要大获全胜,大唐却跳出来一个不知名的人,在二楼大放厥词?  “你管他是谁?”  宋佳霖灵机一动,怼了回去:“你不是说,你这首诗已经写绝了岳阳楼,大唐人人都可来挑战吗?我二楼随便一人,写诗与你赛诗,有何不可?”  玉真公主,也感受到一丝不同凡响的清新道意,扑面而来。  她微微颔首:“我方,第三人并未写诗。便是此人吧。”  欧阳正焕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作为岳麓书院的山长,他可不是普通人。  光是从第一句的气象,他便感受到一副壮阔的画面,在眼前展开。  此人飞驰想像,以清新的笔调,生动地描绘出洞庭湖水宁静、祥和的朦胧美,勾画出一幅美丽的洞庭山水图。  湖光秋月两相和,这句话看似平淡无奇,但实际胸怀壮阔,立意极高。澄彻空明的湖水与素月青光交相辉映,俨如琼田玉鉴,是一派空灵、缥缈、宁静、和谐的境界,天水一色,玉字无尘的融和画面。  水国之夜,演漾的月光与湖水吞吐的韵律。  这种手段,已经近“道”了!  但那声音再次传来。  “潭面无风镜未磨!”  才气,大动。  诗板,飞升,已经鸣州。  光是这前两句,已经令人印象深刻!  秋夜明月清辉,遍洒澄净湖面,湖面平静无风,犹如铁磨铜镜。  迷迷濛濛的湖面宛如未经磨拭的铜镜。“镜未磨”三字十分形象贴切的表现了千里洞庭风平浪静的景象,在月光下别具一种朦胧美。  “遥望洞庭山水翠!”  第三句,诗板飞升,快速超越了之前诗句,直逼欧阳斌的诗。  众人无心再看什么诗板。  他们目光情不自禁,投向窗外。  君山一点,在皓月银辉之下,洞庭山愈显青翠,洞庭水愈显清澈,山水浑然一体。  美!  欧阳斌紧紧皱起眉头。  他已经感受到威胁——致命的威胁。  可看到自己诗成鸣三州,而这首诗才不过鸣州,他又松了口气。  “只差一句,最后一句。一定要顶住啊。”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最后一句——逆天封神。”  欧阳斌紧紧攥紧拳头:“我就不信了。”  但杜预的最后一句,悠然来到。  “白银盘里一青螺!”  玉真公主长大小嘴。  大唐读书人齐刷默然。  欧阳正焕脸色陡变!  欧阳斌大脑一片空白!  偌大岳阳楼,针落可闻。  许久,许久。  玉真公主低声道:“不可思议。”  欧阳正焕喃喃道:“神来之笔。”  在座各位都是懂行的。  任何一个人,都很清楚杜预这最后一句,是何等神奇?  这最后一句,神来之笔!  太不可思议了。  这句话意思,洞庭山水,望去如同一只雕镂透剔的银盘里,放了一颗小巧玲珑的青螺,十分惹人喜爱。  真是匪夷所思的千古妙句。  此句的擅胜之处,不止表现在设譬的精警上,更在于壮阔不凡的气度和寄托了诗人高卓清奇的情致。在他眼里,千里洞庭不过是妆楼奁镜、案上杯盘而已。  卫琬激动、颤声道:“此句,没有荡思八极、纳须弥于芥子的气魄,没有振衣千仞、涅而不缁的襟抱,断不能写出如此奇思壮采!”  玉真公主樱/唇轻启,吐出十六个字:“吞吐宇宙,俯瞰天地,壮阔不凡、高卓清奇。”  众人瞠目结舌,望向月下洞庭湖。  潭面如镜,湖水如盘,君山如螺。银盘与青螺相映,明月与湖光互衬,更觉情景相容、相得益彰。  “是谁?”  玉真公主玉容肃然,豁然而起:“敢问,作者是谁?可有诗名?”  “望,洞,庭!”  随着报出诗名,声音渐远。  玉真公主按捺不住,提起裙子冲下三楼。  她已经听出,声音从二楼传来。  此人高才,经天纬地!  不光是玉真公主,连欧阳正焕、欧阳斌、纳兰云等人,也脸色大变、随之冲下。  到底是谁?  谁能写出如此匪夷所思、高旷清超、神来之笔的诗?  甚至没有人去看那诗板。  诗板,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但二楼临窗,已人去楼空。  一人,早已乘舟而去,只留下月下一个遥远的背影。  夜空之中,轰然雷动。  “望洞庭,诗成鸣四州。”  “列本月圣刊。”  欧阳斌,直勾勾盯着杜预孤身一人、月下乘舟而去的背影,似乎要将这背影铭刻心头,永远铭记!  他从未受过如此之大的打击。  前一秒还在侃侃而谈,什么大唐无人,什么井底之蛙,什么写绝岳阳诗,后一秒就被人打脸!  还是用这种令人五体投地、无地自容、惊才绝艳的诗句。  连欧阳斌自己,都无法找出任何理由,来诋毁这首诗。  这首诗,才是真的冠绝天下、写尽洞庭之首。  大唐官员、翰林、百姓,遥遥看着远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  “不知道啊。”  “谁能写出如此之句?”  连玉真公主,都痴痴凝望远方。  不知道她是在凝望此人月下孤舟远去的背影,还是在凝望洞庭湖的景色?是否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快看!”  卫琬大叫道:“诗板!”  众人的目光随着看去。  只见,岳阳楼上,才气诗板飞升。  直升最高处。  这首【望洞庭】,高高在上,遥遥领先,超越了欧阳斌的诗句,挂在了岳阳楼最高处。  玉真公主禁不住轻轻吐出一句:“湖光秋月两相和!”  大唐士子、百姓齐声诵读。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诗声、笑声,冲天而起,与月色、星辰和洞庭相映成趣,一派空灵、缥缈、宁静、和谐的境界。  岳麓书院众人,内心震撼,无言以对。  大唐拥有诗仙杜预,镇国秀才,又有如此气象,文事鼎盛,民众爱戴,岂可轻辱?  甚至不少原本轻视大唐、勉为其难,不想来大唐发展的岳麓书院学子,眼中都产生了向往的火花、浓厚的兴趣。  这样的诗词国度,值得文人托付!  欧阳斌面无表情,呆呆看着大唐人齐声称颂这首诗。  欧阳正焕拍了拍他肩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输给此人,你并不丢人。”  “此人是谁?”  欧阳斌暗暗咬牙。  欧阳正焕一指。  诗板最下面,一个名字跃然而上!  文渊阁镌刻上去的!  “大唐,杜预!”  轰。  欧阳斌头脑轰然炸开。一片空白。  “是他!”  “竟然是他!”  “果然是我大唐杜预。”  玉真公主笑容甜美:“本宫听了第一句就知道,肯定是他。”  “公主何以知道?”  卫琬捧哏做得精妙,马上补刀。  玉真公主瞥了一眼面若死灰的欧阳斌,笑道:“谁人能作出如此惊世骇俗、匪夷所思之诗?唯我大唐诗仙,镇国秀才而已!”  “只是可恨,这人恃才傲物,竟然诗成就走,连本宫也不来拜见。”  玉真公主恼恨道。  “此人,要去赶考。”  卫琬之前龙舟诗会,吃过杜预的亏,但此时对杜预只有佩服。毕竟在外敌面前,大唐还是铁板一块,为杜预说好话:“公主勿怪啊。”  玉真公主笑吟吟:“欧阳山长,你答应本宫的事?”  欧阳正焕脸色数变。  他正要说兹事体大,等我回去与教授们商议之后再定。  拖字诀,乃是官场上应付不想做的事九成九秘诀。  谁知,欧阳斌却突然一咬牙:“山长,我请求下山,以普通秀才身份,加入大唐这次府试。”  欧阳正焕一脸吃惊。  这大唐府试,就算岳麓书院不得不加入,也只会派20个最差的学生前来。毕竟输的如此彻底,丢人,身为岳麓书院山长,要说他心中没火,那是不可能的。  欧阳斌是亲儿子,早已安排好了平步青云之路。  若下山入世,至少一国状元平齐的翰林院修撰之位!  大唐等五大强国够呛,那东吴、南宋总没问题。  他才16岁,距离毕业还好几年。就算将来不走出世路线,不下山,出世更没问题。  直接在岳麓书院安排助教之位,从助教、侍讲、副教授、教授一路升迁上去,接自己班,成为岳麓书院山长,最后封圣成一代圣人。  无论出世入世,身为半圣山长的儿子,欧阳斌都拥有无限光明的未来。  何必要此时下山毫无保障下,去投奔什么大唐,跟寒门士子一样千军万马挤独木桥?  搞不好,就灰头土脸,泯然众人矣。  “胡闹。”  欧阳正焕脸一冷:“兹事体大,要从长计议。”  “我已经决定了。”  欧阳斌大声道:“我不想再走你给我定好之路,我要向杜预发起挑战!我要与他在大唐府试中,一决高下!我有绝对自信,能将任何人踩在脚下!这大唐,你不让我走,我也要走。”  岳阳楼,鸦雀无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8章 抵达扬州,秀才三梦! 人人恍然。  书山学海同日开放,按理说十国秀才都能去。  欧阳斌加入哪一方,都有可能碰到杜预。  但事实上,书山学海极其广袤,渺然不知几万里,不是一国之人,很难相遇。  虽说最终成绩可一较高下,但不在同场竞技,将杜预亲自甩在后面,总让欧阳斌不爽。  欧阳正焕头疼。  年轻人,冲动啊。  玉真公主微微颔首:“欧阳斌,有大志,壮哉少年!”  纳兰云、隋强等人对视一眼,也一起出列:“我等,也不服今日之败。要下山加入大唐府试,与杜预一较高下!”  玉真公主、卫琬等人惊喜对视。  想不到,今晚大唐反败为胜、大获全胜?  玉真公主原以为今晚必败,要屈/辱接受岳麓书院的条件,拱手让出20个翰林之位。  其实,这条件也在大唐皇帝允许的底线内。  毕竟,大唐已经探听到,此次书山学海,各国都憋足了劲头,要一决高下。  大唐,急需外援。  但杜预的出现,使得胜利的天平意外倒向大唐。  一首名垂千古的【望洞庭】,不仅让岳麓书院输得灰头土脸,更逼的欧阳斌等人主动要求加入大唐?  这可是岳麓书院同期最强学子,自动加入大唐高考天团。换做现代,俗称“牛校掐尖”,或者“特长点招”。  这20个人,顶得上正常100人。  大唐还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妙不妙?  “好!”  玉真公主,大喜过望,对文院副院长温山说:“快,给他们办理学籍。我大唐又增加20位学子,参加书山学海,更有把握。”  欧阳正焕,气得跺脚。  奈何他儿子被杜预伤了自尊上了头,一定要加入大唐院试,把场子找回来。  “逆子!逆子啊。”  欧阳正焕多年低血压治好了。  宋佳霖等杜预小/弟,沾沾自喜,与有荣焉,以杜老大的马仔自居。  “看到没有?还是我滁州秀才厉害吧?”  “力挽狂澜?没有我滁州杜预,大唐这次就惨了。”  “岳麓书院?五大强校,还不是倒在我杜老大手下?”  “诗成鸣三州?以为自己开大?我杜老大张张嘴,就是鸣四州啊!”  一帮滁州秀才,逢人就吹,满脸小人得志。  王异手扶额头:“你们的老大,早就走了。”  “啊?”  宋佳霖等人这才意识到,被杜预抛弃了,手忙脚乱追上去。  “老大,等等我们!”  “我还没上船啊。就开船了。”  王异直翻白眼。  这些人在滁州,好歹也是天之骄子,各个出口成章才气纵横,怎么自从跟了杜预都变成了插科打诨的捧哏?  玉真公主极目眺望,凭栏感受着洞庭之风。  “白银盘里一青螺?”  “有趣。”  杜预一行乘船,出洞庭,过长江,前面便是扬州地界。  远远望去,果然好一副风/流倜傥、人间天堂、世外桃/源之/地。  矗江远望,只见扬州江面上,渺渺天际,船帆迟迟,如星如豆。  "烟花三月"的扬州,这似真似幻的烟花繁华,江岸天空的明净,也激起了众人向往之情。  长江巨流,直入人心,扬州的清新艳丽繁华,也如一幕惊人的大戏,徐徐拉开序幕,将惊人的繁华与富庶,风/流与多彩,第一次展现在从未走出家乡的众秀才面前。  “好一座十里烟花扬州城!”  宋佳霖眼睛都不够用了,瞪地溜圆。  他这种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的商贾之子,尚且如此,其他大门不出、寒窗苦读的士子,更是瞠目结舌,被扬州的繁荣震惊。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扬州,是南北长、东西短、周遭三十里以上人口百万的巨型城市!  有一条官河,又称槽河贯/穿全城,其间建立二十四座桥,乃是扬州一大盛景,沿官河两岸有长十里的通衢大道,这条大道是城中最繁华的一段路,也是“烟花十里扬州路”的来由。整个扬州大小的街道建筑也以此为轴心建立。  哪怕在大唐,扬州都是规模巨大的州郡。  “扬州富庶甲天下,时人称扬一益二!”  宋佳霖眉飞色舞,介绍道:“我爹与扬州不少大商巨贾,都有生意来往。扬州,也是我大唐最大的钱袋子,天下唯有掌控天府之益州的蜀国,能与扬州分庭抗礼,还略逊一筹。”  众人走在富庶扬州中,眼睛简直不够用,东张西望。  只有一个字,富。  跟富贵风/流的扬州一比,滁州、庐州都土。  “走走走。”  宋佳霖是个好花钱的,来到这销金窟,自然不甘寂寞,要大手大脚,大笑道:“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还不快快随我去扬州最好的销金窟,消遣见识一番?”  “走啊!”  牛贺等人原本老实巴交、谨言慎行,挺好一群读书人,可惜交友不慎,误交匪类,如今都被带坏了。一个个兴致勃勃,跟着宋佳霖去直奔勾栏。  宋佳霖跟着杜预混,赚了不少黄金。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货腰缠十万贯,来逛扬州岂有不飘之理?  于是,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兴冲冲直奔扬州十里烟花之地,头也不回走了。  杜预在后面,摇头叹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王异冷哼道:“你不去?”  杜预一指扬州城,感慨道:“这湖光山色、百花争艳,烟雾朦胧,繁花似锦的大景,还用得着去什么烟花之地?信步而行逛一逛,难道不好吗?”  王异瞪着他:“我才不信,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跑到这扬州来,对这人间风/流、十里欢场,会不动心?”  杜预不搭理她,径直向前走去。  前面乃是一座桥。  扬州的桥,最为有名,二十四座,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妩媚,身姿依旧,波澜不惊,四季翩然。  眼前这一座,乃是最为美丽的一座。形状灵巧秀气的柳叶桥,一片弯弯的柳叶漂浮在水面上,承揽着万种风情,桥下碧水轻晃、波纹泛漾、流连着蓝天白云。游人如织,惊起鸥鹭一行。  杜预和王异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暗暗盯上了。  只听到前面有人议论。  “对面柳叶桥,有个人算卦非常准,言无不中,号称神仙呢。”  “是扬州城青云观的马神仙。”  “他乃是道门中人,道行高深呢。”  “只是,最近听说这扬州经常有人自杀,唉,这年景不利,民不聊生啊。”  杜预和王异信步逛街,看到在柳叶桥前,果然一个江湖术士高高竖起一道幡,上面三个大字:“卜算子”。  人潮汹/涌,围地水泄不通。  人人都往那里涌,不少都是读书人打扮。  “马神仙,神仙来了。”  “快去问问前程啊。”  “等了半个月,可算出来了。”  “他老人家乃是半仙之体,无论解梦、测字、算命、看相,无不准的。”  杜预听到旁边人兴奋叫道。  杜预皱皱眉:“去看看?”  王异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两人走到马神仙的摊位前,看到一个秀才正在卜问前程。  “马神仙,你能帮我解梦吗?”  马神仙闭目养神,老神在在,一副仙风道骨模样:“问。”  秀才局促不安,唉声叹气道:“我这是第三次来赶考了。前两次都功败垂成。不过,前两天我突然做了三个梦,第一个梦是梦到自己在墙上种白菜。”  人群哄堂大笑。  这梦,颇为古怪啊。  马神仙不置可否,冷哼道:“继续说。”  秀才继续道:“第二个梦是下雨天,我梦见自己戴了斗笠还打伞。”  马神仙微微蹙眉:“还有吗?”  秀才苦笑道:“第三个梦,我,我梦到跟心爱的表妹躺在一张床上,却背靠背。”  人群哄堂大笑。  想不到,这秀才还挺会白日做梦。  还梦见自己表妹。  “这就是我这昨日做三个梦,总是觉得心神不宁,要不,您帮我解解梦吧?”  马神仙睁开半只眼,一伸手。  秀才从破旧的衣衫中,恋恋不舍摸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马神仙冷笑一声,连拍大腿说:“你还是回家吧。这次考试不要费劲了!”  人群轰然。  秀才脸色苍白。  马神仙冷笑道:“你想想,你自己梦见高墙上种菜,这不是白费劲吗?”  秀才身躯一颤,几乎要倒下。  马神仙继续冷笑:“你又梦见戴斗笠打雨伞,这不是梦中在告诉你,多此一举吗?”  秀才悲伤不已,精神濒临崩溃:“可,可我是全家的希望。家里这么多年,所有人都省吃俭用,供我吃喝读书,我若还是考不上,只怕辜负了爹娘他们的期待啊。”  马神仙冷哼道:“你再怎么着急也是无用。你自己梦见跟表妹躺在一张床上,却背靠背,这不是没戏吗?这叫同/床异梦,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迎娶心爱的表妹为妻的,趁早死了这条心为好。”  他不再理会这秀才。  秀才一听,面若死灰,心灰意冷。  众人也纷纷摇头,散开。  这等场面,并不少见。  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突然,那秀才精神失控,一个健步冲到了柳叶桥边,一跃就要跳下这柳叶桥!  他竟然要自寻短见。  眼看一场人间悲剧,就要发生。  周围众人惊呼连连,但反应不过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79章 杜预解梦! 马神仙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视若不见,反而暗搓搓打开了一个小玉瓶。  这玉瓶看似简单,实则黑气缭绕,仿佛无数鬼物在其中哭嚎咆哮。  他将玉瓶口暗暗对准即将跳河的秀才。  王异看向杜预。  杜预一指要跳水的秀才,突然道:“此人在骗你!你分明要高中了!恭喜,恭喜!”  秀才发疯的表情,骤然呆滞了。  他站在桥上,回眸望去,难以置信盯着杜预。  马神仙勃然大怒,瞪着杜预:“你胡说八道什么?”  杜预淡淡道:“下个月,才考试。今天你怎么就要自杀?”  秀才悲愤道:“我做了三个梦,被马神仙解梦,批了一番,说我今生无望。我想到自己枉为家中希望,却不能金榜题名,令家中蒙羞,更无法迎娶自己心爱女子,我只想一死了之。”  杜预冷冷一笑:“巧了,我也会解梦。只是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  “哦?你也会解梦?”  马神仙上下打量杜预,一脸不屑,冷笑两声:“小子,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吹牛,老道三岁出家、九岁开天眼,十五岁得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能与我相提并论?”  王异上下打量马神仙,脸色一变,捅了捅杜预。  但杜预不为所动,对秀才微微一笑:“你一定要留下来,而且一定要参加这次考试。考试,必中!而且你能心想事成,连心仪的女子也能玉成好事。人生四大喜,一下双喜临门。”  秀才一激动,都忘了要跳河,惊喜转身道:“真的?”  马神仙暴跳如雷:“放屁!臭不可闻!你倒是说说,其中有何道理?若是说的不对,贫道可饶不了你。”  杜预淡淡道:“你想想,你梦见墙上种菜,那不是高种(中)吗?”  全场百姓,士农工商,齐声喝彩。  “哦···”  人人兴奋称颂。  “是啊,墙上种菜,可不就是高中吗?”  “还能这么解释?”  “但我觉得,这位读书人的解释,听起来比马神仙要靠谱得多。”  “墙头种菜,确实高中,没毛病啊。”  “这么说,非但不是马神仙说的白费力气,反而是祥瑞、吉兆?”  王异重瞳都异彩连连,暗暗称赞杜预机智。  同一件事,但不同角度解读,确有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效果。  那寻死觅活的秀才,脸色难以置信,恢复了红/润,眼睛也恢复了神采,喃喃道:“墙上种菜——高中?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是高中啊!”  马神仙脸色难看不已,盯着杜预恼恨不已。  杜预继续慢悠悠道:“戴斗笠打伞,算什么多此一举,这不是说明你这次考试,有备无患、无论遇到什么风雨,都能稳操胜券吗?”  全场,又是一片寂静,随即哄堂叫好!  “好,好解法!”  “这个绝了。”  “有备无患,妙极。”  站在桥头要寻死的秀才,听到这里,兴奋欲狂,拍手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考场风波诡异,多灾多难,搞不好遇到什么灾厄怪题,我带着斗笠打雨伞,反而说明我有备无患,准备万全啊?这是吉兆、好事啊?我刚才怎么悲观厌世起来?”  他过于高兴,一个踉跄,差点掉下去。  杜预一把拉住秀才,将他安全扶下来。  秀才却有愁眉苦脸道:“可就算我能考中/功名,得不到心爱的表妹,又有何用?人生有何意思?”  马神仙冷哼道:“对,他梦见与表妹背靠背,我说她同/床异梦,有什么问题?你怎么解释?”  杜预哈哈大笑:“我还没说完呢。你梦见跟表妹躺在床上,却背靠背,这有什么?不是说明你翻身的时候就要到了吗?只要翻过来身,抱住美女,表妹不就是你的人了?”  “你想想,你都是秀才考中/功名,那就是举人!”  “你都是举人了,你表妹难道还不嫁给你?”  “若是真的又有何妨?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  “对,对啊!”  秀才一听,更有道理,精神振奋,手舞足蹈道:“我梦见表妹,背靠背,就是要翻身征兆啊。翻过身来,功成名就,表妹就是我的女人!”  “我怎么没想到?”  杜预拉起他来,语重心长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但天无绝人之路。你如此爱你表妹,你表妹应该也对你心有所属。若是你刚才自杀了,你表妹该如何伤心?那才是真的把路走绝了。”  秀才恍然大悟,激动噗通跪地上,大声道:“这位兄台,真是天下大才也。如此一番解读,让我醍醐灌顶,再也不会自轻自贱、随意轻生。我叫黄景仁,扬州人,敢问恩人/大名?”  杜预笑了笑:“去吧。说不定我们还有再回之日。”  黄景仁知道杜预做好事不留名,感激涕零,拱手而去。  但经过马神仙摊位时,他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神仙,劝人自杀?我呸!”  马神仙勃然大怒。  他不理会黄景仁,反而怒气冲冲,直奔杜预而来。  “好你个巧言乱德的小子,竟然敢跟道爷过不去?”  马神仙气势汹汹,恶狠狠道:“我今日就叫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躲避。  王异皱了皱眉头,急忙拉扯了一下杜预:“不要与他硬碰,此人乃是太平道的人,太平道势大。不可力敌。”  杜预饶有兴趣道:“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听你说某人势大,不可力敌。这大唐之内,还有什么势力能让琅琊王家退让?”  王异冷哼一声:“好言难劝该死鬼。我好话说完,你不听算了。”  她径直走向一旁,事不关己。  那老道听到琅琊王家,一皱眉头,似乎有些忌惮,但看到王异划清界限,又嚣张冷笑:“喂,看你有功名在身,马上给道爷我下跪,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你不死。否则,哼哼··”  杜预怡然不惧,淡淡道:“这里,是大唐国土。我是大唐秀才,你一个方外之人,竟然敢言语威胁我?”  马神仙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仰天大笑:“你定然是外州学子,跑来这里赶考,什么规矩都不懂。扬州乃是我太平道的一亩三分地,哪怕知府、学政,也不敢不给我太平道三分薄面。你公然诋毁我,便是诋毁太平道。别说什么区区秀才,便是举人,我杀你也如碾死一只蚂蚁。”  杜预脸色一沉。  太平道,他自然听说过。  如今天下战乱频仍,百姓痛苦不堪,民不聊生,渴/望遁入空门。另外统治阶级渴/望长生不老,求仙问药,佛道反而大行其道,赢来黄金时期,广修寺院道馆,购置院产田舍,变成尾大不掉之势。  且佛道各家,都有势力范围,将范围内国境视为自己领土。比如大唐皇帝姓李,以老子为祖先,尊崇道家,以道教为国教。大唐境内,道门极多,太平道乃是最大的门派。  光是这马神仙的嚣张,就可看出太平道何等跋扈。  杜预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等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只知道有皇帝朝廷,不知道有什么太平道,更不知道扬州竟然是太平道的?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口出狂言,说什么封疆裂土,岂不是有心叛逆?”  周围众人,哗然一片。  王异莞尔一笑。  杜预是什么人?  那可是三寸不烂之舌,将天下名士。祢衡都骂的妈妈都不认识,论辩地不成人样的雄辩家。  论口舌之争,十个马神仙绑在一起,也不是杜预的对手。  这马神仙跟他吵架,对骂,可是找错了对手。  马神仙气得浑身发抖,但他一时不慎,被杜预抓住痛脚狠狠抓住他“扬州是太平道的”,一通王八拳往死里打,弄得极其被动,尴尬,拼命解释:“我,贫道可没说过这些话。你莫要含血喷人!”  杜预哈哈大笑,悍然使用了举人神通【苍髯老贼】!  怒骂!  “住口!苍髯老贼!你个老杂毛!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这神通,乃是骂街专用。  号称死的能骂成活的,活的能活活骂死,骂死人不偿命的对穿肠。  这神通怒骂对方,全面降低对方士气、速度,更没有天理的是能禁言!  也就是说,对方只能被骂,无法反击。  “你,你···”  马神仙哪里见过杜预这等霸道的读书人,被骂的狗血淋头,却一句完整话都说出不来,只能气得满脸通红,连连吃瘪。  杜预毫不留情,乘胜追击:“你太平道,乃是妖道张角创立,在大汉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口号,悍然起义。若非如此,强盛四百年的大汉,又岂会沦落为偏安北地?如今,你是不是也要在大唐造/反?”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马神仙被吓得一跳,只能气势很弱地无助摆手,来个否认三连。  他太平道在大唐虽然嚣张,但绝对没有在大汉昔日教徒百万的声势,更不敢声张。  这屎盆子扣下来,可是会死人的。  大唐再怎么尊崇道家,也不可能容忍太平道起义,分疆裂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0章 骂翻术士,惹恼人仙! 杜预却气势逼人,步步紧逼:“你说没有便没有?方才你怎么说,扬州是你太平道的地盘?你要杀我大唐秀才,犹如碾死一只蚂蚁?”  马神仙连连倒退,他想要反驳,平素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但现在嘴巴却犹如涂了一层胶水,怎么也张不开嘴。  这就是举人神通【苍髯老贼】的逆天之处。  直接禁言。  不许对方说话。  只能挨骂,不能还怼。  简直要憋屈到活活爆炸啊。  王异看着马神仙在杜预面前,步步后退,满脸冷汗的窘态,也暗自诧异。  “此人太平道的,又是算命先生,怎么会连一句都说不上来?”  “不对,这是才气神通!”  “杜预竟然能以才气神通,压制这颇有道行的老道?”  “这老道虽然不是核心、内门弟子,只是行走江湖的外门弟子,但至少百年道行。”  “他的实力,竟然达到举人了?”  “啊!气煞老道也!”  马神仙面色青/紫,突然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他被杜预举人神通【苍髯老贼】,骂的吐血了。  全场,震惊。  人人都知道,太平道何等不好惹?  哪怕太平道在城中,制造了不少自杀案件,官府也始终无人能查,能管。  这位秀才,却不光救下那位秀才,还怒怼这太平道的老道,何其霸气?霸道?  杜预一挥长袖:“妖道,无需多言!”  马神仙踉踉跄跄,狂喷鲜血。  “气死我了,气煞老夫。”  他一个不留神,竟然走到了方才黄景仁在柳叶桥上自杀跳河的位置。  又被杜预才气一冲,失足翻身,落入水中。  噗通一声。  算命的,竟然跳河了。  “哈哈哈!”  在场众人,无论身份高下,哄堂大笑。  扬州城中,对这些飞扬跋扈的太平道,人人都憋了一口气。  他们以太平道、出家人身份为掩护,各种横行不法,疯狂聚敛钱财,发展道观势力,乃至欺男霸女,供养海上上仙,甚至有种种诡异怪事,但官府都不敢管,也管不了。  连大唐朝廷都不敢轻易管束。  平时,敢怒不敢言。  但关键时刻,杜预出手狠狠整治这些妖道,众人便借机大笑一番。  杜预啐了一口吐沫,吐在了从水中挣扎而出的马神仙头上。  一旁,一个老者好心提醒:“后生啊,快跑吧。趁着太平道还没来人。不然你一会很惨的。”  杜预剑眉一挑:“老人家,这太平道还能如何嚣张?”  老者不敢多说,频频摇头:“快走,赶快离开扬州。若是晚了,只怕有性命之忧啊。”  杜预心中一沉。  光是看老者表情,他就知道这种诡异、惨烈的事,在扬州绝对不止一起,也不止一天。  “毁仙谤道者,哪里走?”  空中,却听到一声冷笑。  一个青袍道人,脚踏飞剑,悬停在十丈高处,冷冷俯瞰着杜预,仿佛杜预早已是死人一个。  杜预眉头紧锁。  他想不到,大唐帝国竟然这么乱。  看来,天下纷争,大争之世,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  老百姓不光要供养朝廷、军队,服沉重的劳役、军役,给地主缴纳租税,还要供养这些道人?  仙佛道门,吮/吸大量民脂民膏,才养的如此脑满肠肥。  看到这道人竟然能御剑飞行,扬州百姓顿时大惊失色。  不少愚夫愚妇,直接跪地、满脸虔诚、磕头崇拜。  王异重瞳一变,急声道:“杜预,快走。看此人道袍颜色,乃是太平道的正式弟子。”  太平道分为七档,天师穿着黄袍,乃是大唐皇帝御赐可穿黄袍。其次是紫色法衣,天师长老。第三等是红色上师。第四等是青袍法师。第五等绿色法衣,内门弟子、散人仙客。第六是黑色法衣,外门弟子。第七是白色法衣,记名弟子。  之前马神仙,便是穿白色法衣,绣着太平道标记,故而王异知道他身份乃记名弟子而已。  但御剑飞行的道人,却穿着青袍道袍。  这代表他的修为,乃是太平道的正式法师!  太平道红袍上师,有资格开门收徒,收内门弟子。  而青袍法师,也有资格收徒,当然只能收外门、记名弟子。  饶是如此,他也实力强悍,能御剑飞行,乃是凡人眼中的“仙人”。  落汤鸡马神仙看到红袍上师,如抓住救命稻草,大叫道:“师尊!救我!就是他,他将我打落水中,还羞辱我教。”  “废物!连区区一个秀才都对付不了,还要发信向我求救?”  青袍道士瞟了一眼在水中的记名弟子,冷哼一声:“我御剑千里,从瀛洲洞府赶来,岂不耽误我修炼?”  马神仙一脸惭愧:“是,弟子无能。若非这秀才欺人太甚,辱我师门,我也不会与他冲突。恳请师傅出手,将他斩杀。”  他对杜预冷哼一声,嚣张跋扈起来:“小子,你死到临头了。知道我师傅是谁?太平道十二金仙之一,火云上人的亲传弟子,堂堂人仙、玄剑道人是也。”  “人仙?”  王异面色一凝。  青袍道人,竟然是人仙修为?  道家实力,与人族功名、妖族阶位划分基本对应。  人仙,对应的人族的举人!  扬州百姓,也纷纷面色大变。  “人仙?那不是居住在东海仙山上的神仙?”  “不会错啊。太平道本就在东海居住。”  “这种仙人,天天能从地上看到,但下凡还是很少见。”  “这位秀才,得罪仙人,遇到大/麻烦了。”  面对人们的议论,玄剑道人,微微一晒。  众生蝼蚁,他不屑一顾。  他眼中只有杜预。  虽然马神仙修为很低,不入他法眼,但此人巧舌如簧,很懂得办事,下山行走颇有得力。  加上此人很有眼色,各种师门孝敬比旁人多数倍,倒也颇得他欢心。  更重要的是,这次马神仙乃是奉他命令,来到扬州收集修道所需材料的。  那漆黑玉瓶,是他赐予马神仙之物。  他之所以来的这么快,因马神仙被杜预打落水中,发信求救。  看到自己收集修道之物,被杜预打断,玄剑道人眼神冰冷,俯瞰着杜预,淡淡道:“跪下,受死。”  扬州城,柳叶桥,鸦雀无声。  连远处的丝竹声,都停下来了。  人人战栗。  可见,太平道在此地的积威,何等恐怖?  杜预感受到,浑身上下每一毛孔,都犹如针扎般刺痛。  他知道,这是青袍道士的神通。  他要杀掉自己。  王异急忙道:“快拿出皇帝赐予你的镇国秀才金牌,对方会有所忌惮。”  杜预淡淡一笑。  要拿出来,他早就拿出来了。  区区道人,也敢在大唐横行霸道?遇到秀才也说杀便杀?  人族尊严何在?国威何在?读书,还有什么用?  杜预仔细评估过形势。  青袍道人,什么人仙,都是对外愚弄百姓的吹嘘。  他的实力确实很强,道家灵气氤氲,脚踏飞剑,阵阵剑鸣,可见得到太平道真传。  但充其量,也不过与举人相同。  这是诗书才气的世界,不是修仙争霸的世界。  当然,青袍道人与举人相遇,胜率极高,几乎稳操胜券。  因读书人在低阶,遇到仙佛妖魔很吃亏,同阶几乎都被压制。  唯考中进士之后才渐渐强势,越来越强,反制手段增多。  愚夫愚妇,对这嚣张跋扈的道士纳头便拜,可杜预岂会怕这青袍道士?  “你有何本事?能杀我?”  杜预淡淡道。  “什么?”  王异诧异,想不到杜预如此刚硬?竟然不惧怕太平道的势力?  青袍道士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仰天冷笑:“看来,我太平道过于仁慈,倒是让世人忘了我太平道乃是海外仙派,不容轻辱!”  他郑重其事,从背的金色剑匣中,骤然喝道:“昆吾、白洛何在?”  只见金色剑匣骤然打开!  剑芒,冲天!  扬州人惊呼连连,人人色变。  “神仙手段!”  “仙剑,真的是仙剑!”  “后生快跪下求饶吧。”  “神仙,又要杀人了。”  两柄剑,从金色剑匣中飞起。  一柄剑剑身如玉石般洁白通透,闪烁着七彩流光。  另一柄剑通体淡青,剑柄上镶嵌一枚宝蓝玉石,清雅高贵。  一柄,舞起了片片秋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另一柄,如火树银花,像蛇一样,遍地游走,如鹰一般,翻飞翱翔。  一柄如雪莲迎风绽放,一柄似明月照耀光芒。  这等神仙手段,当真是先声夺人,看地人遍体生寒!  犹如两泓明月,霜寒扬州。  他吟诵道:“贫道赠你断头诗一首,好教你去了阎罗殿,做个明白鬼。得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玉皇未有天符至,且货乌金混世流!”  他每念一句,两把飞剑剑芒便长一分。  念完,飞剑已剑芒十丈!  “去!”  青袍道士一指杜预。  电若游龙,龙吟阵阵,飞剑直奔杜预咽喉而来。  这竟然是一对雌雄飞剑。  此物在空中,一划为二,分进合击,将杜预所有退路牢牢封死。  青袍道士微微冷笑:“吾有两剑,一名昆吾,一名白洛,配此剑诀,人间无人可当!”  原来太平道,以诗为剑诀,真传弟子才能修炼,天师孙恩的不传之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1章 诗词对飞剑,秀才对修士! 每次孙恩杀人,便要吟诵此诗。  一边吟诗作赋,一边飞剑取人头,化外高人,何等高妙?  眼看这秀才,就要人头落地。  杀一儆百,乃是太平道在扬州横行霸道之根本。  扬州,人口稠密、繁荣富庶,乃是钱粮重地。  大唐看重此地,太平道也看重此地。  太平道要最大限度,从扬州吮/吸民脂民膏,来供养修仙那无穷无尽的胃口和消耗。  这也是他如此强硬、悍然杀人的动机——太平道要立威。  众人/大惊失色。  想不到,这青袍道士如此飞扬跋扈,在大唐国内也敢动手杀秀才。  秀才,乃是取得功名之人啊,哪怕大唐地方官也不能说杀就杀,必须学政剥夺功名,方可定罪,明正典刑。  但太平道的道士,却如此飞扬。  王异急忙叫道:“还不快拿出那金牌?”  杜预却淡淡一笑:“对付一妖道,何须金牌?”  他一指空中飞驰电射而来的昆吾、白洛,淡淡道:“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  “啊?”  玄剑道人和马神仙,同时愕然,随即狂笑起来。  马神仙捧腹大笑道:“师尊,你看到了?这人不自量力,蚍蜉撼树,竟然要用诗词之力,夺取你的仙剑?他在吹捧你这一对仙剑呢。”  玄剑道人呵呵冷笑:“诗书才气?也配与我仙家手段匹敌?”  “便是如何吹捧我这一对仙剑,也不可能让它们稍有动摇。”  “死到临头懊悔迟!”  扬州人,寂静无声。  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杜预与玄剑道人,隔空斗法。  杜预诗词意思,这两把宝剑是一双蛟龙,它们本就是天生一对,就像雪花映照着芙蓉。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读书人,如此硬骨头,敢跟嚣张跋扈、飞来飞去的太平道道爷公开掰腕子?  扬州濒海,海上乃是太平道的地盘。  不光是大唐,哪怕吴越、东齐各国,都震慑与太平道“仙人”的阴威,予取予求,不敢有丝毫反抗。  可!  这位读书人,却如此强项,硬骨头,敢于以诗书才气硬杠太平道的仙人。  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  杜预诗词一出,空中两把雌雄飞剑,竟然猛然颤/抖起来。  仿佛信号不好的无人机,这对仙剑在空中两股力量对冲对撞之下,竟然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听从谁的命令。  这对飞剑在空中真的化为一组雌雄蛟龙,成双入对,交/缠翻滚,相映成辉,却在空中盘旋起来。  才气与灵气,儒家对道家,秀才对仙师,一时间对撞对冲,正面对刚。  “咦?”  王异都忍不住轻咦一声。  杜预彻底颠覆她的三观。  在她的实力体系内,秀才是无论如何,打不过太平道的青袍道人、人仙实力的。  人仙,已经超过了凡人境界,达到初步入道、登堂入室的阶段。  以驱动飞剑,取人首级为标志,人仙是能轻易收割秀才乃至举人性命的。  但杜预与玄剑道人对决,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还有这种事?”  王异惊奇看着杜预,她发现自己跟随杜预时间越长,越是看不透杜预。  杜预仿佛一座无尽宝藏,每次挖掘,总能挖出更多的谜团。  杜预淡淡一指:“精光射天地,电腾不可冲。”  昆吾、白洛两剑,精芒闪耀,直射天地,电走游龙,化成两条蛟龙。  它们发出的精气,光芒直射天地间,即使是雷鸣电闪都无法将其冲去。  如此剑气冲天的杀人利器,却在杜预的诗词面前,深深迷失了!  仿佛两个威力强悍却头脑单纯的高手,被玄剑道人派出去杀人,却被杜预好听诗词入脑入心,在空中动摇起来,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听谁的?  “什么?”  玄剑道人气急败坏。  昆吾、白洛,这一对老六。  自己耗尽心血、倾尽全力,祭炼上百年,将修仙青春、岁月和资源,统统倾注在你们这对飞剑上。  结果?  人家一个秀才,随便说了两句好听的,你们就大晕其浪,不知道该听谁的?  我白养你们了?  扬州众人乐了。  本以为玄剑道人仙人临世、手掐剑诀,不可一世飞剑取人头,杜预定会人头腾空、血溅三尺,但没想到一个秀才出口成章,一首诗词就能让飞剑迷失自我?  “哈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飞剑也通人性。”  “这诗词,谁听了不迷糊?”  “我看啊,仙人飞剑,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喽。”  杜预表情淡然,负手而立。  虽然昆吾、白洛,就在他咽喉一丈处,吞吐不定,氤氲龙吟,随时随地都可能一剑将他人头斩下,但杜预对诗词才气非常自信,半点不慌。  这首诗,乃是杜预早已准备,应对仙人的飞剑的。  他出门之前,做了万全准备。  既然离开滁州,离开了田洪凤的保护,杜预自然要准备独自应对一切变故和危险。  除了十国、逆种、叛军等,杜预还要对付仙佛等方外之人。  要知道,诗词才气才是这世界主旋律。  仙家的灵气、佛门的佛光,还有妖族的妖力,魔祖的魔力,都远远比不上才气。  两句下来,双方竟然形成了僵持不下的态势。  说来荒谬,若玄剑道人使用的不是通灵的飞剑,而是普通的铁剑,犹如杀猪屠户、江湖草莽一般,挥舞杀来,杜预反而要落荒而逃。  因没有灵性之物,无法沟通。  可越是通灵飞剑,杜预的诗词便越是杀伤力巨大,犹如狗哨之与军犬、病毒与智能设备。  杜预虽然只是秀才,要打人仙属于越级战斗,但他不慌不忙,如臂使指,沉声道:“一去别金匣,飞沉失相从。”  这一句,直接让玄剑道人脸色大变。  因他感到原本轻如鸿毛的飞剑,竟然重于千钧,沉重如山,无法如臂使指。  “怎么可能?飞剑,为何变得如此之重?”  玄剑道人眉头紧锁。  在他修道这百年中,从未遇到过这等奇事。  飞剑离开了金剑匣,却重于泰山,让他驱动飞剑需要耗费的灵气大增百倍。  他额头上,汗水滴落,开始感到颇为吃力。  飞剑在杜预诗词才气编制电网中,更加疯狂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破杜预的诗句。  这种事,在太平道也闻所未闻。  “不妙,着实不妙。”  玄剑道人面容扭曲,灵气疯狂输出已经推到极致。  但灵剑依旧无法冲破。  两岸观众,倒吸冷气。  “这是什么神通?”  “秀才,竟然能完全克制玄剑道人?”  “堂堂人仙,位阶整整高出读书人一级,却完全无力?”  “这么看来,什么太平道,根本不足为惧啊。”  “什么仙人?不过如此!”  扬州人看向玄剑道人的眼神,也随之变化。  人心就是这样。  一旦打破了过去不败金身,太平道走下神坛,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修炼者,便失去了过去神秘、令人敬畏的面纱。  人们对太平道,失去了噤若寒蝉的敬畏。  玄剑道人冷汗直冒,咆哮道:“你找死!”  如今,他都骑虎难下。  如果拿不下杜预,损失的不光是他自己,连太平道都要威名坠地、名声扫地。  他额头青筋直冒,拼命催动灵力,驱使飞剑,取杜预人头。  杜预淡淡道:“风胡殁已久,所以潜其锋!”  才气冲天,道道罡风,冲击在玄剑道人的一对仙剑上。  仙剑,磨损加剧,道道火花,变得锈蚀斑驳,犹如百年腐蚀严重的铁剑。  剑气上吞吐不定的锋芒,渐渐消失,剑锋也变得锈蚀不堪。  “你的才气,竟能腐蚀我飞剑?”  玄剑道人又惊又怒。  飞剑,乃是太平道法术的核心。  每一个登堂入室的正式入门弟子,都将获得一把飞剑,并需要以心神日夜祭炼,时刻相伴,日夜相随。  飞剑就是生命。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昆吾、白洛乃是他倾尽心血,与同门尔虞我诈,耗费百年修炼时光才打造的一对仙剑,乃是他一身修为的根本。  这名不见经传的秀才,只凭一诗,便将他耗费百年心血,祭炼打磨的飞剑,锈蚀成如此模样?  玄剑道人,惊怒交加。  若早知道杜预如此棘手,他绝不会轻易蹚这趟浑水,一脚踢在铁板上。  他甚至埋怨起马神仙,这混球只会给他招惹麻烦。  “快看,仙剑不灵了。”  一民众欢呼道。  扬州百姓,欢呼雀跃,纷纷嘲讽。  “太平道,仙剑不行啊。”  “还妄言什么修道成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真是吹牛!”  “我们过去都被骗了。这些道人不过如此。”  “吹嘘自己是什么仙人,连一个秀才都打不过。”  “尔等蝼蚁小民,竟敢小觑仙家手段?”  玄剑道人气急败坏吼道。  王异:“···”  都忘了。  这不是普通秀才,这是杜预啊。  杜预,什么离奇的事,都不值得奇怪。  杜预喝道:“吴水深万丈,楚山貌千重!”  昆吾、白洛歪歪扭扭,仿佛喝醉了酒的醉汉,失去了灵气加持。  一把剑一头撞入了水中。  此地乃是扬州,是吴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2章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另一把剑飞入山中消失。  而江南之地,乃是楚山。  楚山,吴水,便是此仙剑的埋剑之地、剑冢之乡。  千山万水,将这一对仙剑重重埋葬,犹如一对情侣,阴阳相隔,永远不见。  玄剑道人,瞬间失去了仙剑的感应,再也感觉不到飞剑。  他心中骤然空空荡荡,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道爷的飞剑!”  玄剑道人歇斯底里咆哮:“飞剑去哪里了?你把我飞剑弄没了。”  马神仙瞠目结舌。  他难以置信望着杜预,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从高高在上,自命不凡,渐渐变成了惊恐万状、呆若木鸡。  这是秀才吗?  跟他认知中的一切秀才,统统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连他的师尊,堂堂人仙,海外仙客都能硬杠!  杜预淡淡道:“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大手一挥喝道:“雌雄终不隔,神物会当逢!”  两把飞剑,一雄一雌,从吴水楚山中飞起。  昆吾剑锋霜寒数州,白洛剑芒吞吐万丈,一左一右,向众人头顶飞射而来。  轰。  两把飞剑狠狠撞/击在一起,神物相逢。  只是飞剑被才气驱使,迎头撞/击,凌空撞地粉碎。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昆吾、白洛粉碎!  扬州众人惊喜之余,又被这仙剑烟花,烂漫绚丽,震慑感动,惊呼阵阵。  “啊!”  “仙人的剑,碎了。”  “这仙剑,哈哈,被秀才给废了。”  “仙剑很珍贵吧?仙人要心疼好久。”  “这才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吹那么狠,看看谁更厉害?”  既然两把飞剑都绝世无双、无坚不摧,那就比一比谁更厉害、更锋锐?  宋佳霖等人闻讯赶来,在柳叶桥上大叫:“我家公子,给大家表演一个仙剑放焰火!哈哈!好不好看?”  牛贺也嘲讽:“哈哈,这人号称什么玄剑道人?如今没有了剑,只剩下玄道人!”  冯勇叫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玄而又玄,坐而论道,是为玄道人也。”  赵明/慧放声大笑。  这些读书人,最恨的也是皇帝求仙问道、修炼金丹,不仅劳民伤财,更祸国殃民。  多少圣贤皇帝,都先明后暗,陨落在道门、佛门手中?  扬州人在杜预鼓舞下,更是看清楚道门故弄玄虚、色厉内荏的本质,纷纷声援杜预:“这太平道,装神弄鬼,不过尔尔。”  “遇到真正有本事的秀才,就被打得不成样子。”  “哼,过去在我们头上飞来飞去、作威作福的气焰呢?”  “说到底,也不过如此。”  玄剑道人只能眼睁睁看到两把心爱仙剑,粉身碎骨,化为灰烬,整个人呆若泥塑,难以置信。  失去这两把仙剑,他道行至少损失八成!  若说之前,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飞剑术,他能飞剑斩杀举人,如今就一直倒退、一泻千里,甚至连普通秀才也打不过。  更大的损失,是太平道的名声坠地、臭了大街。  过去,哪怕他这青袍道士,随便派个记名弟子,都敢在扬州招摇过市、横行霸道、聚敛钱财、为非作歹,如今被杜预当街打败,自然没人再听他招呼了。  “该死啊。”  “混账、混账。你区区秀才,居然敢招惹道爷?”  玄剑道人怒不可遏,失态狂吼道:“你敢小觑仙门,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一指马神仙手中的飞剑。  那飞剑龙吟阵阵,犹如通灵,任由驱使,飞舞上天。  “我要杀了你!”  虽然自己飞剑毁坏,但还有剑!  玄剑道人要不顾一切,对杜预动手。  王异清醒过来,叫道:“此乃镇国秀才杜预!玄剑道人你要作甚?”  扬州,震惊。  “镇国秀才?”  “滁州杜预?杜案首?”  “是了,原来是他,也只能是他。”  “镇国秀才出手,难怪能将不可一世的太平道,打得如此灰头土脸。”  扬州民众,振臂欢呼。  他们受太平道的荼毒、吮/吸民脂民膏,已经太久。在海上仙山的太平道,早已成为祸害扬州的一大毒瘤、扬州百姓头上压着的一座大山。  看到杜预为他们做主、打败太平道,民众自发拥护,纷纷怒而声讨。  “妖道,不许杀人!”  “镇国秀才,你也敢动武?”  “我们不答应!”  “扬州百姓们,杜案首为我们仗义执言,我们岂能做缩头乌龟?”  “是时候,起来赶走太平道,让他们不能再祸害扬州了!”  “太平道,滚出扬州!”  所谓百姓眼睛雪亮。  扬州百姓,人人都知道太平道在海外仙山,过得如此奢华逍遥神仙日子,还不是从扬州、苏杭等富庶之地,掠夺的民脂民膏?  在杜预的带领下,他们齐声怒吼,声震九重。  民怨沸腾,直冲天际。  连玄剑道人,都吓了一跳。  “可恶,我太平道天空往来、予取予求,这些刁民平素哪里敢反抗我太平道?”  “都是这混蛋杜预!”  玄剑道人一阵心虚。  如果此事传回瀛洲,只怕天师孙恩不会放过他。  孙恩外宽内忌,杀伐决断,下手狠辣。太平道弟子事情没办好,多有被处决者。  玄剑道人可不想,自己被孙恩处死。  “民怨沸腾,我回去报告,天师大怒,定然死路一条。”  “如今之计,唯有杀一儆百!将此人杀死,以此人人头,威慑扬州,否则后患无穷。”  玄剑道人面容抽搐,恶狠狠道。  他一道飞剑,向杜预飞去。  此人,竟然要一错再错,倾尽全力将杜预杀死。  “不!”  王异都没想到,太平道如此跋扈,连镇国秀才也敢杀。  看来,他们眼中根本没有大唐朝廷,更不会将人族放在眼里。  什么镇国秀才,都是杀。  眼看玄剑道人狗急跳墙,要杀死自己,杜预却淡淡一笑。  他早已想到这一步,更早已准备妥当。  “你太平道,以仙门自居,你们自诩仙人,只可惜···”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哪怕要成仙,首选绝非你道门,而是我··读书人!”  杜预掷地有声,震撼扬州,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  围观的扬州百姓,面面相觑。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唯读书人方可真正成仙?”  不少大族世家、大商富豪、显贵名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这话,从根本上否定了太平道。  须知,太平道的力量,根本是来源于信仰。正是这世界之人,人人渴/望成仙,脱离凡尘苦海,与天地同辉,与日月同寿,才有道门如此鼎盛的香火、源源不断供奉。  而杜预却说,成仙首选也不是你道门,而是读书人?  这可震撼了全扬州人。  扬州多少道观?  多少香火?  没有人数得清。  但杜预此话一出,整个扬州都震撼了。  “哈哈,哈哈哈!”  玄剑道人、马神仙都狂笑起来。  “读书人?成仙?”  “我只听说,你读书人能取得功名,能在俗世中做官,但要成仙?何时轮到你读书人?”  玄剑道人狞笑道:“胡言乱语,痴心妄想,这就让你知道知道真正仙家手段、道术厉害。我能御风而行,乘鹤西去,你行吗?”  他驱使飞剑,一剑向杜预项上人头而来。  杜预却微微一笑:“谁说,读书人不能成仙?”  他悠然吟诵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一句,炸裂!  一句,封神!  这便是传说中名垂千古的“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真正来历。  这就是传说中半句封神,只是这开头,便足以封神。  直接,鸣州!  扬州,整个扬州上空,都响彻了杜预这首源自于南朝梁人殷芸千古不朽诗句。  杜预的才气,化为一头扬州鹤,口衔灵芝,排云而上,向杜预冲来。  杜预踩在这头扬州鹤的头上,刹那间排云而上!  空中只有杜预的半句诗,吟诵:“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整个扬州,百万人口,士农工商,人人仰天仰望着杜预杜案首骑鹤而行,扶摇直上,直冲九天!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仙,仙人啊!”  “这才是真仙。”  “谁说读书人不能成仙?只是一句诗,便可遨游天际。”  “爹,我要读书,我要像杜案首一样,信手拈来便成仙。”  玄剑道人气急败坏,驱使的飞剑,差之毫厘,擦着杜预扬州鹤的羽毛而过,杜预一根汗毛也没伤到。  “你,你这小子!”  玄剑道人气急败坏,厉声怒吼。  只见天地之间,唯有杜预一鹤凌云,秋高气爽,万里晴空,白云漂浮,眼界开阔!  杜预恍如真仙,凌驾在人仙之上!  王异美眸痴迷,凝望着杜预,嘴里喃喃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亏得他怎么想得出来?”  宋佳霖等人齐声大笑:“谁说我读书人,只能死读书,不能成仙的?你脚踏飞剑,我杜案首便骑鹤上天。你飞剑被杜案首诗词灭掉,而杜案首的诗词,你却无可奈何。”  “果然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书中不光有颜如玉、千钟粟、黄金屋,更有不死术、成仙法啊。”  杜预稳稳站在天空之上,傲然睥睨道:“你便是从海上仙山瀛洲而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3章 梦游天姥吟留别! 玄剑道人气得浑身发抖,咆哮道:“既然知道道爷的来历,何敢冒犯我仙门?”  “瀛洲?仙门?”杜预踩着仙鹤,趁着三分醉意,悠然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轰!  才气,冲天!  面对这号称自己从瀛洲而来、高高凌驾在众生之上的仙人,杜预终于拿出了惊人的杀手锏。  太白诗词。  诗仙之作!  看你是人仙厉害,还是我诗仙厉害?  “啊?”  玄剑道人感到,整个天空、大地、世界都不对了。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整个世界仿佛都飞快疏远了,在拼命排斥他。  他这正宗的太平道人、瀛洲仙人,却被这世界所不容。  一切,只源于杜预这句诗词。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这到底是何来历?  杜预一开始,便说否定了太平道居住在传说中的海外仙境──瀛洲的可能性,明明白白告扬州人,虚无缥缈,不可寻求!  说白了,便是否定!  此人是海外诈骗集团、电诈骗子,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什么世外仙门、海外瀛洲、不死真仙,如同“打打电话,月薪十万,一夜暴富”,统统都是脸上贴金的骗术、话术。  更要命的,是杜预嗓门大。  这诗才气,太过强悍,一上来就诗成鸣州。  整个扬州,九霄之上,处处都是杜预的诗···  “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  反诈app,给你安排上。  扬州人恍然大悟。  “哦,感情是骗子?”  “原来,这海外仙山不存在的?”  “是啊,仔细想想,只见这些道士飞来飞去,自称是瀛洲来的仙人,但从来没有人从瀛洲返回,并见过瀛洲仙人的。”  “瀛洲海外仙山之说,该不会···都是骗人的吧?”  人们越来越狐疑,看向玄剑道人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只是这一句,便重创了太平道!  要知道,太平道之所以能潜移默化、控制沿海之地,依靠的还不是“海外仙人”的身份?玄而又玄,神秘莫测,令愚夫愚妇,高山仰止?  可如今杜预的质疑,却彻底动摇了太平道传播迷信的根基。  “你,你··”  玄剑道人气得浑身发抖:“你竟敢羞辱我仙门?说我仙门不存在?我仙门就在瀛洲之上,怎么会不存在?”  宋佳霖叫道:“你说有就有?既然这么笃定,那就大大方方,展示让大家看看?”  玄剑道人怒道:“仙山之地,世外桃源,如何能给凡人看?”  他被杜预的诗句,整得暴跳如雷、极其崩溃。  因按照仙门规矩,瀛洲之地,绝不可轻易泄露。  因太平道也有诸多强敌,暗中觊觎。  佛门、全真教、魔门···  乃至十国。  杜预这诗,逼着玄剑道人自证师门所在,而玄剑道人偏偏做不到。  这就显得更心虚。  宋佳霖叫道:“自称海外仙人,却连师门仙山都不敢说出位置,更无法展示给大家。凭什么让大家相信你是仙人,又拼什么派弟子行走,搜刮民脂民膏?”  马神仙怒道:“师傅,快斩了这些刁民!”  玄剑道人正要动手,杜预哈哈大笑,大手一挥,一指远处:“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扬州人纷纷点头,赞叹。  “没错,听说越人说起天姥山,在云霞的明灭掩映之间有时候能看见。”  “这个传说,我也听说过!”  “哈哈,玄剑道人说他从瀛洲来,被杜预案首否掉了,他又无法拿出证据,而杜案首却能指出天姥山所在。”  “天姥?”  玄剑道人惊疑不定。  因他从未听说过,修仙界有什么天姥山?  伴随着杜预吟诵,距离扬州远处百里外,赫然出现了一座万道烟霞、氤氲掩映中的仙山!  不同于海外仙山瀛洲,天姥山却清晰可见!  此山峰峦峭峙,仰望如在天表,冥茫如堕仙境。  “哇!”  扬州人震惊了。  因天姥山的传说,乃是在江南人尽皆知的。  “我听说过!”  “因传说登山的人听到过仙人天姥的歌唱,因此得名。”  “难道,杜案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天姥山下山行走的仙人?他,也是世外仙人?”  人群沸腾了。  因杜预的名声早已在扬州流传。  甚至他在龙舟诗会上,代表滁州与扬州对抗,诗成镇国,冲断太行之事,早已随着扬州徐士林等人之口,为此地人们津津乐道。  而杜预被皇帝册封为镇国秀才,更给他增添了一层厚厚的神秘面纱。  “谪仙人”、“诗仙”,还有他诗词中/出世、浓郁的仙气,以及丰富色彩,神奇想象力,都更加引人入胜,让人对杜预的出身猜测颇多、众说纷纭。  杜预,已经被民众认定是“谪仙人”,很多名人都说过,杜预不是凡尘中人,而是天上落凡尘的仙人,猜测他的出身师门,总之绝非什么死读书的书呆/子。  如今,他提到了天姥山,恰好与他并非凡人,而是仙人的江湖传闻和乡野传言不谋而合。  人人眼睛亮起。  随着杜预大手所指看去,烟霞明灭之中,那座天天雾气弥漫、只存在传闻中的天姥山突然在浮云彩霓中时隐时现,真是胜似仙境。  “这,这是天姥山?”  “就是仙人天姥,吟诗作赋隐居之地?”  杜预乘鹤而起,排云而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凝立九天虚空沉声道:“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在他的脚下,天姥山高耸入云,连着天际,横向天外;山势高峻超过五岳,遮掩过赤城山!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天姥山极为高峻,就连他对面、近在咫尺的四万八千丈高的天台山,面对着它好像要向东南倾斜拜倒一样。  天姥山,越来越清楚可见,分毫毕现!  正如杜预诗词中所述,人人都看清楚,这座扬州清晰可见的仙山天姥山,何等伟岸、雄奇、险峻。  “这才是真正的仙山啊。”  “什么海外瀛洲?都是骗人的。杜预指的天姥山,才是仙山。”  扬州百姓,对瀛洲的敬畏,对太平道的崇拜,通通消失不见,转而信仰、敬畏、膜拜天姥山。  据此万里之遥,海外瀛洲。  此地,那是太平道的根据地。  天师孙恩正在闭关。  他突然眉头一挑,心神不宁,掐指一算,脸色大变。  “不好!我太平道有大祸临头!”  他气急败坏,腾云驾雾冲出洞府,凝立在瀛洲之上,惊疑不定查看护山大阵。  只见海天一色、烟波浩渺,并无强敌来犯。  “怎么回事?为何我会如此心神不宁?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孙恩正在疑惑,突然低头看了一眼瀛洲气运。  这一看,眼珠都差点凸出来。  因瀛洲之上,原本萦绕着一道道浓郁的七彩祥云。  这彩云乃是民众的香火信仰,提供的愿力、念力。  来源于大陆之上,无数道观、庙宇,众生的供奉和虔诚。  所谓天道即人道,天心即民心。  修仙,也要靠民众。  太平道以万众信仰为根基,才能源源不断提供修炼仙术,凝聚出天道灵气,建立海外仙山根基。  这彩云,便是无数香火构成。  可如今,这香火彩云却大幅减少,衰落!  以至于瀛洲原本的世外桃/源之/地,也肉眼可见破败起来。不少香火供应不上之地,鲜花枯萎,灵植倒伏,灵兽萎靡,连仙人腾云驾雾都稳不住身形。  “谁?是谁在诋毁我太平道?诋毁我仙山?”  孙恩眼中喷火。  此事,甚至事关太平道的兴衰成败。  若不妥善处理,太平道有可能就此中落。  扬州,只听得杜预淡淡道:“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啊?”  玄剑道人一愣,冷笑道:“还以为你是什么修仙门派弟子,感情这都是你做梦?南柯一梦,梦见自己成仙了?”  “哈哈哈···不自量力的蝼蚁。”  马神仙附和、狂笑:“这读书人就爱做白日梦,梦中什么也有。”  扬州人听到杜预说,这天姥山乃是他梦中所游之地,并非他亲自修仙,议论纷纷。  “啊?原来杜案首并非天姥山所出?”  “人家杜案首,只是谦虚两句,你们就当真了。”  “就是,年纪轻轻,就能诗成镇国,要不是仙人哪里有这等本事?”  “杜案首越是谦虚,推说是做梦,越是确有其事!”  王异:“···”  哭笑不得。  杜预越是拼命解释,他真的是做梦梦见了天姥山,扬州民众越是笃定,他必然是天姥山的仙人下凡。  这就是名人效应。  名气越大,人们就倾向于自动美化,给此人增添无数光环。  镇国秀才杜预,越是解释,越描越黑,反而一步步坐实了“诗仙”的猜测。  杜预不理会众人议论,脚踏仙鹤,带着数百万、上千万人的意念,飘飘荡荡,进入了梦幻之中!  玄剑道人/大吃一惊。  做梦也想不到,这读书人如此强悍?  杜预的梦境,竟然能将全扬州人的精神,一起代入?身临其境?  每一个扬州人,无分士农工商,无分贵贱品级,都随着杜预的仙姿飘飘,身临其境进入了天姥山之上!  这就是杜预的诗词威力。  他能只以诗词,便鸣州镇国,将所有听他诗词之人的心绪、精魂,引导到自己诗国之中。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4章 杜案首,带你游仙界! 玄剑道人/大吃一惊!  因这种诗词具化能力,简直比他仙家手段更强千万倍啊。  仙家千里飞剑取人头,但却不能如同杜预一般,以诗词才气凭空构建一个世界!  这手段,简直比袖里乾坤更恐怖,比手中方壶更不可思议。  杜预曼声道:“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众人看地清清楚楚···  仿佛在月夜清光的照射下,杜预飞渡过明镜一样的镜湖。明月把他的影子映照在镜湖之上,又送他降落在谢灵运当年曾经歇宿过的地方。他穿上谢灵运当年特制的木屐,登上谢公当年曾经攀登过的石径──青云梯。  扬州,二十四桥明月夜,却寂静无声。  花开花落花满天,江枫渔火,丝竹管弦,文人骚客,游人歌姬,人人长大了嘴巴,却一声不闻。  他们的心神,早已都被杜预勾走了。  全城,全州人,都在如同观看身临其境的3dmax,大屏幕般,沉浸式跟随着杜预的诗情、想象,梦游在天姥山!  什么瀛洲,什么仙门,神秘个屁?  杜预亲自带你们去沉浸式修仙!  “飞渡!我们飞到空中了!”  “老婆,我们成仙了。”  “哈哈,原来御风而行,是这种感觉?”  “我跟着杜案首,度过明镜湖了!”  “不可思议,奴家,此生,竟然有幸体验修仙?”  扬州人沸腾,人人在心中屏息凝气,不敢多言,唯恐惊动了天上的仙人,打断了这次难得的修仙体验。  杜预乘鹤而行,时而飞上九霄,时而俯冲飞瀑,时而一捧灵植,时而调/戏玄鸟,快乐高声道:“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随我上到半山腰,看见从海上升起的太阳,空中传来天鸡报晓的啼鸣之声!  天鸡,那是何等神物?  传说,东南有桃都山,有棵大树叫桃都,树枝绵延三千里,树上栖有天鸡,每当太阳初升,照到这棵树上,天鸡就叫起来,天下的鸡也都跟着它叫。  雄鸡一唱天下白!  无数山岩重叠,山道曲折,盘旋变化不定。迷恋着花,依倚着石,不觉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熊在怒吼,龙在长鸣,岩中的泉水在震响,使深林战栗,使高耸而重叠的山峰震惊。  在这仙境中,云层黑沉沉,山雨欲来,水波动荡生起了薄薄的烟雾。电光闪闪,雷声轰鸣,山峰好像要被崩塌似的。  纵然是见惯了富贵风/流的扬州人,却哪里见过如此瑰丽、变幻莫测的仙家风景?  宏大!  如此宏大、神秘、威严的仙家仙境!  人人激动长大嘴巴,大声呼喊。  “啊!”  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精神,都跟着杜预遨游仙人天姥山!  飞渡而后,只见石径盘旋,深山中光线幽暗,看到海日升空,天鸡高唱,这本是一片曙色!  但随着杜预骑鹤而行,却又于山花迷人、倚石暂憩之中,忽觉暮色降临,旦暮之变何其倏忽。  暮色中,骤然出现熊咆龙吟,震响于山谷之间,深林为之战栗,层巅为之惊动。  仙家灵兽,龙腾熊霸,出没其中。  人们也随之战栗,瑟瑟发抖。  “妈呀,这是龙!”  “天鸡,我值了。什么都值了。”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活龙、真龙。”  “还有熊?”  “不止有熊咆与龙吟,就连层巅、深林战栗、惊动!”  “烟、水、青云都满含阴郁,催人魂魄、骇人听闻,充满了威压!”  “好可怕。”  玄剑道人几次试图驱动飞剑,斩杀这冒充仙家、贬低太平道的秀才,奈何杜预骑鹤翱翔,走位飘忽,根本锁定不了他的位置。几道飞剑如电射去,也被他空中乘鹤的蛇皮走位,轻飘飘闪开,仙剑都不知去了何处。  “该死!”  玄剑道人怒吼连连,越来越急躁。  他不知道此人师门何方,但可以笃定一点——杜预绝非凡尘中人,更不可能是单纯书呆/子。他竟然有如此修为,能完美凌驾在自己之上?  王异:“···”  眼珠怒凸。  虽然王异跟随杜预时间不短,对杜预的实力有相当的认识,也知道杜预绝非一般人,但依旧被杜预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杜预这···实力,还是秀才吗?  他竟然能与太平道的人仙,打得有来有回?  甚至将人仙玩弄在股掌之间?  “必须对杜预实力,重新估计。”  王异脸色阴沉。  她甚至有点怀疑,杜预说他从天姥山而来,下凡行走,搞不好未必是假。  他能与仙家对抗,又岂能是凡尘中人?  读书人的才气,或许可以与仙门对抗,但绝对不是秀才能做到的。  或许,大学士以上半圣可以一较高下。  那是极高实力的读书人,才能做到的。  杜预似乎毫无察觉,振臂一呼:“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人们的眼前,豁然一亮!  电光闪闪,雷声轰鸣,山峰好像要崩塌!  仙府的石门,訇的一声从中间打开!  一个新世界,就此打开了!  境界,打开了!  洞中蔚蓝的天空广阔无际,看不到尽头,日月照耀着金银做的宫阙!  到处都是金银,闪耀人眼睛都睁不开。  伴随杜预,神游天外的千万扬州人沸腾了。  彻底沸腾。  “哇!开了眼了!”  “这是什么地方?”  “神界,这才是神仙居住之地啊。”  “都说众妙之门,仙门难开。我等这次真的亲眼目睹了仙界之门开放。”  正在杜预身后追击的玄剑道人,眼神一晃,已经被眼前金银仙台震撼。  他身后的马神仙,更是不济。  他本就是太平道记名弟子,连瀛台都没去过两次,哪里见过这等辉煌灿烂、气象万千的真正仙家气势?  马神仙一个踉跄,直接跌下云层,在地上宽阔平整的宫殿广场上,金灿灿、滑溜溜的金砖上,连续来了十八滚。  不过他也毫无懊恼之意,一个翻身跳起来,流着口水贪婪地在金砖上抓起来:“哈哈,我的,都是我的。全是黄金财宝,都是我的。”  “就这?还神仙呢?”  随着杜预神游的扬州人鄙夷。  “这些太平道,招摇撞骗,肯定不是什么真仙。”  “跟杜案首比起来,他们差太多了。”  “这仙家手段,我呸!杜案首才是真正的天姥山之神!”  杜预骑鹤突破山间罅隙,直冲云霄,带着扬州人冲入云霄宝典,大笑道:“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这下,更加盛/大的戏肉来了!  天姥山的洞天福地,盛装出现!  “云之君”披彩虹为衣,驱长风为马,虎为之鼓瑟,鸾为之驾车,皆受命于杜预之诗词,奔赴仙山的盛会来了。  好一场盛/大的仙人会!  扬州人、王异、宋佳霖、玄剑道人等都震惊了。  正在用嘴狂啃金砖的马神仙,愕然抬起头。  这是多么盛/大而热烈的场面?  “仙之人兮列如麻”!  群仙列队迎接众人到来,一个个面容慈祥、笑容可掬,仿佛列队迎接杜预这仙长归来。  扬州人一个个长大了嘴巴?  凡人哪里见过这等仙班阵势?  洞中蔚蓝的天空广阔无际,看不到尽头,日月照耀着金银做的宫阙!  用彩虹做衣裳,将风作为马来乘,云中的神仙们纷纷下来!  老虎弹奏着琴瑟,鸾鸟拉着车。仙人们排成列,多如密麻!  金台、银台与日月交相辉映,景色壮丽,异彩缤纷,何等的惊心眩目,光耀夺人!  “仙人?杜案首果然是谪仙人!”  一个读书人/大叫:“他不是一般人,他不是凡尘之人,他迟早要回到天上去!”  “信什么道家?捐什么香火?求什么往生?”  一个大腹便便的富豪,痴迷地凝视仙境、仙班、仙人,还有天空中飞舞的仙鹤,大叫道:“从今开始,我只信杜案首!唯杜案首才是真仙!”  “过去,我们都错了,大错特错。”  “皇帝老儿,求仙问药,才会默许太平道这些妖道招摇撞骗,实在是缘木求鱼,找错了对象。”  “不可思议!”  “神仙,终于见到神仙了。”  一个孝子背着白发重病老婆婆,跪在地上虔诚跪拜:“神仙,求你们让我妈好起来吧。我什么都愿意奉献啊。”  老婆婆感动热泪盈眶,嘴里嘟囔着:“终于见到真仙了。我老婆子有福气啊。”  一个女神,轻轻一点,老婆子的额头。  老婆子仿佛受到天大激励,硬生生、颤巍巍站了起来。  她好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  既然跟随杜预,亲眼见到了仙人,这迷信的老婆子深信不疑神仙赐福,驱散病气,还有什么好不了?  心理学中,这叫心理暗示。  “神迹啊!”  “显灵了。”  “神仙,真灵啊。”  “哈哈,我也一准能心想事成。”  “神仙,求我娘也能好。”  不少病人家属,病急乱投医,四处求仙问药,这次见到了真神,都疯狂磕头。  说来也怪。  这年头迷信的人太多。  被杜预带到了这样的仙境,见到了如此之多的仙人,这些迷信之人纷纷如闻天籁、醍醐灌顶,很多久积沉疴、重病在身,甚至垂垂将死之人,都在强大的精神信念作用下,直接站了起来。  身上的病,赫然已经好了一半。  所谓心病还要心药医。  只要有信念,很多事情、难题便迎刃而解。剩下的一半,也不难医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5章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所谓迷信,便是人传人。见到身边重病多年之人,竟然转瞬之间,好了大半,让周围众人也备受鼓舞,纷纷激动下跪,热泪盈眶。  “我等,从此不信太平道,只信天姥山!”  “过去是我错了,唯有天姥山才是真仙。”  “可笑我等过去,贡献大量金银财宝,还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太平道的道观中进香,这些年毫无所获,还是天姥山有真仙。”  “太平道,欺世盗名,我呸!”  “真灵,太灵了!”  不光是柳叶桥,在整个扬州各地各处太平道的庙宇,香客们纷纷拂袖而去。  他们都随着杜预神游天外,体会到天姥山的精妙、真仙列班。  不光是扬州一地,连附近的吴越之地,吴国、越国、南宋等国度,都同样感受到杜预诗成鸣数州,随着杜预神游天外的精彩。  他们对太平道,也渐渐脱粉。  对天姥山路转粉,对太平道粉转黑。  若这世界,有粉丝值这种东西,代表天姥山的杜预,粉丝值爆炸,一眨眼涨粉数千万乃至突破亿。  而原本的仙界大v太平道,瞬间失去了数以千万的粉丝、信徒。  太平道原本浓郁无比、百川入海、犹如云雾的香火,骤然中断、腰斩。  念力悠悠,直冲云霄。  海外,瀛洲。  孙恩惊怒交加发现,太平道的香火念力已然减半。  “怎么回事?谁在毁仙谤道?诋毁我太平道?”  “我苦心经营的香火,竟然消失了这么多?”  “该死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掐指一算,眼波一闪,敏锐发现变故来自扬州之地。  “扬州!”  孙恩咬牙切齿,一闪身就要往扬州而去。  可惜,他刚有这种想法,就被一道堂堂皇皇的力量,阻挡在陆地之外,海洋之上。  那是列圣的力量。  “孙恩!”  一个辨别不清圣人的声音,遥遥传来:“曾记否?你答应,不踏入十国。”  孙恩乃是天师。  真正得道的陆地仙人。  他若能自由来往十国,便足以影响大陆局面、十国平衡,操纵世间。  “可恶!”  孙恩面容扭曲。  他险些忘记,自己与人族圣人达成协议,最多只派弟子金仙入世,不可亲自踏入十国之地。  “可有人在诋毁我太平道,我香火损失极大!”  孙恩恶狠狠道:“列圣,你也答应过我,可以自由传教的。”  “传教,我等从不禁止。”  列圣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男音,时而女音,听不清方向来历,只是这正音中带着一丝解气的戏谑。  孙恩太平道,在大陆上卷起腥风血雨,为列圣所痛恨。  “可尔等纵容手下,诋毁我太平道,难道不是违反协议?”  孙恩怒道。  列圣平静道:“此人,只是一秀才,无门无派,谈不上我等授意。你太平道人仙都在,小辈打架,公平合理,愿赌服输吧。”  “秀才?一个秀才?怎么可能?”  孙恩怒极反笑。  列圣一指。  一道漩涡凭空出现。  杜预带着扬州众人,展示着辉煌灿烂、气象万千的仙家气象。  “差不多了。”  杜预感到诗词才气,消耗速度极快。  他沉声道:“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忽然我魂魄惊动,猛然惊醒,不禁长声叹息。醒来时只有身边的枕席,刚才梦中所见的烟雾云霞全都消失了。  神游天外,结束。  实况3dmax电影,落幕啦。  醒醒,都醒醒。  扬州无数百姓,怅然若失,睁开眼睛。  他们的精魄、神魂都回归身体,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刚才经历的奇幻,仿佛一场春秋大梦、南柯一梦。  仙境倏忽消失,梦境旋亦破灭,无数人终于在惊悸中返回现实。  梦境破灭后,人,不是随心所欲地轻飘飘地在梦幻中翱翔了,而是沉甸甸地躺在枕席之上!  扬州十里烟花场,一声长叹。  无数士农工商,不分等级贵贱,都怅然若失、失魂落魄。  人人对视,满腹无奈。  “为何如此短暂?”  “方才与杜案首同游天姥山,到底是幻境,还是真的?”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  “啊!我刚才光想着求发财还是求功名,还没决定好啊,没来得及求仙许愿啊。”  “我许愿许少了,格局小了!”  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众人平生第一次去仙界,方才光顾看热闹了,以至于没有许愿的人/大有人在,此时一个个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大有人在。  王异都一脸迷惘。  自己方才跟随杜预,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凭什么有这么大本事,能携带一州之人,随他神游天外?遨游仙界?  若此人真有如此强大力量,何必还要考功名?  他简直比天师孙恩,也不遑多让。  杜预双臂伸展,放声大笑道:“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古来万事东流水,此言一出,世间陡变。  玄剑道人原本中年人模样,满头黑发,眼神锐利。  谁知,随着杜预这句话,玄剑道人立即变得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他头发快速花白,肌肉也松弛下来,整个人从意气风发变成了鹤发白颜。  连他手中的剑,也快速腐蚀、锈蚀,锈迹斑斑,变成一坨废铁。  杜预这首诗,如此厉害,竟然将玄剑道人打回原形,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者。  他以百年道行压制的年龄,终于破功,被打回原型。  不少人都认识玄剑道人,看到他也老成这样,一片哗然。  “这玄剑仙人,不行啊。”  “太平道的玄功,完全破功。”  “杜案首的诗词,比百年道行还厉害。”  “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分分钟被打回原形。”  “你,你竟然敢?”  玄剑道人气急败坏,嚎叫道:“你竟然破道爷的不老功?给我站住。站住···”  他挥舞飞剑,不,铁剑,想要追杀杜预。  但失去了功力的百岁老人,脚步蹒跚,跟不上杜预的仙鹤步伐。  一个踉跄,摔了个嘴啃泥,趴在地上。  手中那一坨废铁哗啦一声,粉碎成渣。  杜预跳下仙鹤,一头灵动的白鹿,跃然出现在青崖间。  杜预跳上白鹿,大笑一声,声震九重!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他的声音,越传越远,直上云霄,已远远超过了扬州界限,达到了东吴、越国、南宋、东齐···  这句,已经不是鸣州!  它远远超过了鸣州的范围,达到了镇国词句!  这首诗,也由此句,达成半首镇国的高度!  临近的各国各州,统统听得清清楚楚。  人人仰头看天,满脸震惊。  摧眉折腰的,并不只是侍奉权贵。  更多的人们,正在田地、庙宇、道观、寺庙中,辛勤劳动,以自己的血汗血泪,民脂民膏,来侍奉供养漫天佛道神仙、诸天大能。  百姓,太苦了。  他们不光要供养本国的统治者权贵,更要背负各座大山、忍受仙佛妖魔的剥削、压榨和欺凌。  在膏腴之地的东海之滨,主要盘踞的仙佛势力,就是太平道!  太平道,足足建立了四百多座道观、尼姑庵,犹如巨虫插/入人间、贪婪吸食膏腴肥脂的口器,香火鼎盛,供养仙门。  而随着杜预这句充满解放精神、自由意志的呐喊,响彻云端,这四百多座道观,纷纷坍塌!  一座座道观中,高高在上的三清雕塑,道道裂纹,从上而下,彻底贯/穿。  雕塑,倒塌。  香火,灭绝。  不光是道观···  连各地的佛堂、佛塔、佛寺、官衙···  寄居在劳苦大众躯体上,作威作福,吮/吸人们血汗血肉的三座大山,都在崩塌、崩裂。  大唐、东吴、南越、南宋···  这些都是受仙佛影响最深的国度。  东南,更是钱粮重地、膏腴之地,备受各大宗门重视,将一只只魔手深/入其中。  冷不防,杜预半句,镇国!  整个东南的人们,数以亿计,被压迫在仙佛权贵各路大山之下,艰难呼吸,苟延残喘的劳苦大众,骤然猛抬头!  正在田里挥汗如雨、辛苦劳作却背上的孩童依旧饥饿啼哭的农夫,热泪盈眶···  正在劳役之地,为贵人们修筑道观、寺庙、奇观、雕塑,远离妻儿,胼手胝足,流血流汗的役夫,正在监工的鞭子下辗转反侧,猛然抓住了鞭子,眼中喷出烈焰····  正在边关战场,为十国权贵、上等之人争权夺利、拼死搏杀、沦为炮灰的士兵,正准备殊死搏杀,却骤然觉醒。  “我们,到底为何而活?”  “我们,生活为何这么苦?”  “我们,到底要被压迫到何时?”  他们的耳边,天空的云间,十国的江山,都响彻杜预的同一句话:“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此句,镇国。  轰隆隆。  东南,震动。  山河,色变。  河水,倒流。  江河,倒灌。  死死压在民众头上、霸占肥美田产、需要海量供养的佛寺、道观,轰然坍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6章 吾养正气曰浩然! 耗费海量黄金、雕塑巨大金身仙佛,崩塌。  金碧辉煌、宏伟佛塔道观,断垣残壁。  无数正在磕头如倒蒜、烧香如奉先、沉/沦在诸天仙佛、成仙西去、往生极乐的人们,骤然清醒过来,愕然对视。  “我们在干嘛?”  “愚不可及也。”  “信仰尊奉仙佛这么多年,求仙问道,家事荒废,原来我都是缘木求鱼。”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走!”  各地香火,大降。  人们幡然醒悟,怒而掀翻了头上仙佛大山,不再摧眉折腰事权贵,压抑自己的欲/望需求,使我不得开心颜,负担反而大大减轻。  求仙不如求杜预。  求佛不如求自己。  东海上空,被列圣挡在大陆外的天师孙恩脸色大变。  随着杜预这句镇国诗,香火已经不是腰斩,而是脚踝斩。  瞬间,直接断绝。  各处海外仙山,诸多仙门,纷纷震动。  他们无一例外,都需要人间香火,才能继续修仙。  “该死啊,这是什么人?我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孙恩咆哮着。  列圣淡淡,不语。  但显然,杜预教化百姓、灭道灭佛,符合列圣的利益。  十国之民,能承受的总量就那么多。  太平道手伸的太长,沾染的因果太多,其中还掺杂了很多不该有的邪恶。  腾出的空间,便可承载列圣更多的需要。  可怜的人间,对诸天神佛大能而言,如同一场饕餮盛宴。  你少吃一口,我便可多吃一口。  “孙恩,你不能踏入十国一步。”  孙恩脸色数变,终于冷哼而去。  他还不能与文渊阁列圣翻脸,还不是时候。  但时候到了,他一定会让列圣后悔。  “杜预!”  这个名字,已经有幸列入天师孙恩的脑海,被他铭记于心。  玄剑道人被杜预这句镇国诗,震动心神。  “大逆不道!”  “尔等乃是升斗小民,与众仙人眼中,乃是蝼蚁一般存在。”  “不遵从众仙,不香火求神,区区人族,难道还想自立世间?”  “失去仙门庇护,尔等会被妖魔,轻易吞噬成渣,半点不剩。”  他歇斯底里咆哮着。  杜预趁着半句镇国余威,沉声道:“【梦游天姥吟留别】!”  这题目一声,狠狠冲击了玄剑道人。  他怒极反笑,仰天冷笑道:“原来,这只是你的梦游!”  “梦中之行,神游天外,全是凭空幻想?”  “哈哈,蝼蚁梦游,敢与我仙门对抗,何其可笑?”  杜预淡淡道:“梦游之境,神游天外,却能与神仙沟通,如何不比你这所谓海外仙门,敲骨吸髓,吮/吸民膏,甚至掠夺生魂来的高明啊?”  他手一指,直指玄剑道人的漆黑玉瓶。  杜预早已看出,这玄剑道人和马神仙在利用玉瓶,收集魂魄。  “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玄剑道人一慌张,手中一件东西,失手掉落下来。  是那漆黑玉瓶。  玉瓶摔在地上,摔成碎片。  一道道、一股股、一缕缕黑气,从玉瓶中腾空而起,升腾到半空中,渐渐消散···  “这是什么?”  一个眼尖的读书人/大叫。  扬州人的注意力,统统被吸引到这摔碎的玉瓶上。  “可恶!”  玄剑道人见势不妙,就要俯冲下去,捡回玉瓶。  但真相,已然难以掩盖。  玉瓶中数十条冤魂,陡然升起。  一个个痛苦的面容,在阳光下展示、释然、消散。  “这是···这几天的死人啊?”  有个少妇尖叫道:“我认识这个,他,他是半月前马神仙算命后,跳河自杀的人。”  “还有这个张屠户,也是马神仙去家里算过命后,暴毙而亡的。”  “我认识这人,这是我族叔。他也是马神仙看过相,没两天就死了。”  “都是太平道!他们在杀人。”  “不,他们在收集冤魂。”  扬州百姓,出离愤怒。  之前种种离奇、重重疑云,如今都真相大白,恍然大悟。  太平道,不光在招摇撞骗,聚敛钱财,更在偷偷收集死人的魂魄。  还是通过马神仙制造的冤魂。  如此一来,所谓海外仙门,与邪恶的妖魔鬼怪何异?  “啊?太平道,是邪门歪道?”  “我的天,我老婆天天去上香,好可怕。”  “我再也不敢去了。”  “报官,快报官!”  这下好了,太平道的扬州香火,彻底断绝。  人人恐惧看着玄剑道人,犹如茹毛嗜血的妖蛮恶魔。  玄剑道人气得面容扭曲。  这瓶子确实是他给马神仙的,以道术杀人、收集冤魂的命令,也是他下达的。  他最近修炼一些道术,需要新鲜自杀的冤魂。  但这又有何关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人间凡人那么多,每天死掉那么多,我堂堂太平道,暗中收集一些冤魂,用来修炼怎么了?  他咆哮道:“若无我太平道罩着,你扬州早已被妖魔入侵,妖蛮屠/杀、死伤遍地,进贡些许魂魄,死个把怨鬼,有何不可?一个个蝼蚁,搞不清自己吃谁的饭,搞不清在这世界如何生存?着实愚昧!该死!”  扬州人鸦雀无声,人人以痛恨目光,怒视玄剑道人。  他不说还好,说了彻底激起众怒。  反向宣传,最为致命。  连王异都不能忍。  上等门阀,也不能自认为“蝼蚁”啊。  杜预目光冷冽,冷冽道:“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王异美眸一亮。  “杜预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这等千古绝句,竟然信手拈来,俯拾即是?”  扬州人人人激愤。  杜预的话,仿佛一颗火星落入了干草柴火之中,瞬间在千万扬州人心中燃起了冲天大火。  新仇旧恨,一起爆发,新账老账,一起来算!  是啊。  你们这些佛门、道士,不事生产,不做劳动,所有修仙的供奉、香火,都是我们升斗小民的民脂民膏。我们小民确实无力,容易被你们虐/待,但上天,不可被欺骗!  他们齐声怒吼。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民心,就是天心,民怨,就是天怒。  伴随着扬州千万人出离愤怒的诗词呐喊,天空中,仿佛打开了一道天道闸门。  天姥山仙境,再开!  这次却不是热烈欢迎诗仙杜预带凡人来仙界,而是···  天,诛!  仙班出列,仙人下凡,玉面冰寒,飞剑出袖。  一道飞剑,激/射向太平妖道玄剑道人。  玄剑道人/大叫一声,催动全身修为,怒吼道:“杜预,你些许修为,休想杀我。我乃是太平道堂堂人仙。岂是你能···”  他言语未落,只听一声裂金声撕拉响起。  一道金光万丈,剑芒吞吐,眨眼间已然将玄剑道人刺了个对穿。  玄剑道人,低头难以置信看着自己胸/口那道飞剑。  他要以飞剑杀人,却被杜预以飞剑反杀。  这是何等讽刺?  “这··怎么可能?我,我是人仙,你这是秀才··我怎么输给你?”  玄剑道人眼神渐渐黯淡。  他狠狠去抓杜预,似乎要扼杀这根本不入他法眼的众生、“蝼蚁”,但终究功败垂成。  杜预淡淡道:“尔曹身与功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说到底,修仙者,也不过是人罢了。”  “你杀人取魂,触犯天条,死有余辜。”  “你太平道,名为正派,形同妖魔,也势必被你牵连,香火大大受损。”  “你··狂妄···”  玄剑道人还想多说,却终究无力、当场陨落。  他犹如一条死狗,摔在了柳叶桥上,当场毙命。  人们欢呼起来。  “妖道死了!太平道的妖道死了!”  “杜案首,救了我们。”  “为了修炼,杀人取魂,罪有应得,罪该万死。”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王异难以置信,仰望杜预。  她本以为已经看透了杜  预,杜预却总能给她新的惊喜和震撼。  “他竟然连人仙也杀了?”  “他连太平道也不放在眼里?”  “此事,若放在我家,顶多也就抬出王家名头,让对方不敢过分放肆罢了。”  “他,为什么如此敢作敢当?天地不畏?”  唯有杜预能看清楚,在他替天行道,杀死了杀人妖道玄剑道人后,那些消散的冤魂野鬼,不断向他叩头作揖,感激涕零。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朱元璋这十六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君不见朱元璋自己,以大明开国皇帝至尊,穷尽毕生之力,与吮/吸民脂民膏的硕鼠斗争,最后还不是人亡政息?  大明的贪腐,又如何能止?  而杜预却不畏强/暴,敢于硬碰硬,只求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他并没有看到的是,从死去的玄剑妖道身上,无数肉眼无法看到、甚至仙人都无法看到的丝线,丝丝缕缕,缠绕着融入自己体内。  这是命运的羁绊,这是冤魂的福报,这是保民的功德,这是莫大的因果。  杜预更没有察觉,替天行道诛杀妖道后,文宫中的【文德】,大涨一尺。  这些福报、因果、功德,乃是仙佛之说,但在杜预即将开创的新儒家学说中,它的名字,就叫···  正气!曰浩然!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杜预一路降妖、除魔、杀妖道、诗词镇国、为生民立命,莫不在涵养浩然正气。  他的文德,已上升到八尺之高。  杜预突然发现,玄剑道人的尸体上,一个犹如人参果般拳头大小的婴孩,漂浮而起,慌慌张张要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7章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哪里走?”  杜预眉头一皱。  他知道这些修仙者有所谓元婴,一旦逃出,后患无穷。  “呵呵,秀才,你诗词杀人,果然厉害,连我也不是对手。但我元婴你就无可奈何了吧?”  那玄剑的元婴,胖嘟嘟,萌萌哒,却用最萌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老子回去之后,请师傅、天师师公做主为我重塑肉身,再来寻你复仇。你给我等着!”  雨过了,天晴了,我玄剑化为元婴又行了。  他乃人仙,元婴已成,恰好文人的文宝基本伤害不了道家元婴。  他展开道行,缩地成寸,就要逃走。  谁知,杜预微微一笑。  “小朋友不乖,讨打哦。”  他丢出了一件法宝。  此物,在空中飞速旋转,越来越高,镇/压魂魄,法力无边。  正要逃走的玄剑元婴,感受到此物的吸引力,大惊失色!  “什么?”  “浮屠塔?”  “你,你怎么可能有佛门至宝?”  “这,这是··魂魄的克星啊。”  他脸上扭曲,疯狂挣扎,试图逃走。  但众生浮屠塔,轰然砸下,将这玄剑元婴镇/压其下。  一物降一物。  道门元婴,虽然玄而又玄,一般宝物、文宝都难以伤害,这也是玄剑嚣张的依仗,但众生浮屠塔却恰好是他的天生克星!  此物一旦砸中,别管什么级别的元婴,根本逃无可逃。  玄剑道人,卒。  被镇/压在浮屠塔中,成为了··光荣的塔灵。  第五层外面多了一道浮雕,乃是飞剑标志。  塔灵,玄剑道人。  还是元婴模样的玄剑道人,胖乎乎,肥嘟嘟,一脸怨气冲天。  逆种举人伯嚭、灵感大王、古冢狐、洞庭蛟,如今再加一个太平道人仙、玄剑道人。  人仙实力,不逊于妖王,甚至犹有过之。  “这封神榜,啊呸,浮屠塔席位,这就快满了?”  杜预咋舌。  他本以为,要收集如此之多的强者魂魄作塔灵很不容易,想不到这一路赶考下来,已然七七八八。  “玄剑,能给我何等赋能?”  杜预查看一番。  古冢狐,赋予杜预暂时变化、幻化之术。  洞庭蛟,赋予杜预吞云吐雾、潜水之能。  玄剑道人,竟然赋予杜预两大神通,一是御剑飞行之术!  当然,持续时间只有一炷香。  可对于御空之术缺乏、苦于没有上天入地之能的杜预,御剑而行的道术弥足珍贵。  二是飞剑杀人之术。  也是受限/制版本,一个月只能使用一次。  但相当于玄剑道人人仙级全力一击。  杜预松了口气,能全歼玄剑道人,还将之收入塔中化为己用,乃是最佳结果。  他转向马神仙。  马神仙吓得屁滚尿流:“不要杀我,都是我师父指使,不是我愿意的呀。”  扬州百姓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打死他!”  “此人豺狼心性,害我族叔。”  “我要替母亲报仇,她听信此人谎言,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眼看马神仙就要被活活打死。  杜预喝道:“别打死,留活口。送他见官!”  好在远处涌来三班衙役,一声怒吼。  “知府大人到!”  “肃静、回避!”  在三班衙役的簇拥下,一顶大轿飞速而来。  扬州知府,黄劭满头大汗下来。  他看到杜预,愣了一下。  “是,杜案首?”  他上去就一把攥住杜预的手,惊喜道:“怎么是你?”  杜预莞尔一笑。  在端午龙舟赛诗会上,临别黄知府还猛挥锄头试图挖墙脚来着,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杜预拱手道:“黄大人,学生有要事禀报。”  他一指被打得鼻青脸肿、妈妈都不认识的马神仙,一五一十,将太平道玄剑道人,派出弟子来扬州伪装算命、杀人取魂的始末,和盘托出。  杜预娓娓道来,更有旁边受害苦主群情激奋,一一指认,马神仙也被吓破胆子,全部招供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大人不要杀我啊。”  黄劭心中一动。  他身为扬州知府,最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太平道。  太平道打着道门旗号,在扬州大肆传道,鱼肉乡里,疯狂敛财,偏偏李唐皇室还笃信道家,尊崇太平道,使得地方官员很是为难。  黄劭乃是读书人,自然看不惯太平道的嘴脸,但奈何屡屡斗不过,只能生闷气。  可这次,杜预却抓了个现行!  所谓捉奸捉双,拿贼拿赃。  杜预活捉了太平道马神仙,还杀了太平道玄剑道人,还有扬州无数人证,可做证明——是太平道先动手的。  太平道居然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号,偷偷暗中收集冤魂?  此事一旦传出,必将震动天下。  连皇家都无法再为太平道遮掩。  黄劭又是赞叹,又是担忧:“此事,甚好。本府正好借此机会,以查案为名,整顿剪除太平道势力。只是此次太平道吃了大亏,只怕不会放过你。”  杜预淡淡道:“多谢大人关怀。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老大人只要借此东风,狠狠剪除太平道在扬州的势力,让扬州百姓有一丝喘/息之机,让他们不至于肆意吮/吸民脂民膏。就足让学生欣慰了。”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天空云层之中,九霄之上,回荡声声。  杜预充塞胸中的浩然正气,流溢其闻,元气淋漓,词气滂沛,笔力遒劲,格凋沉雄!  扬州之上,全是这句话。  扬州百姓,纷纷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心悦诚服,拜服在杜预之下。  “杜案首!”  “为了揭发妖道,打击邪祟,杜案首甘愿为我扬州生民,得罪太平道和朝廷!”  “我读书人,佩服无地。”  黄劭身体猛然一颤,难以置信看着杜预。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若有所思,低头沉吟,眉头越皱越紧,眼眶一红,表情也严肃起来。  王异已经被震惊的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里,反而淡定许多。  杜预这种随口冒出、震铄古今、浩塞天地的诗词,简直不要太多。  但这一次,文渊阁还是被震动了!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此句,镇国。”  “当列下月圣刊,卷首语!”  所谓圣刊卷首语,便是一个月天下最激昂之文字、最壮烈之情怀,选出一句话,列在圣刊首页上。  甚至,圣刊还要为此写一个编者按,请封圣的圣人进行点评和评论。  如此隆重的礼遇,自然绝非一般人能得到。  圣刊也未必月月都有卷首语,一年能有一期,已经不俗。  但杜预这句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却被文渊阁评为一句镇国,特殊奖励为卷首语。  奖励,自然也超过一般圣刊文章。  王异叹了口气。  她已经不奢望,弟弟王伦能在书山,击败杜预。  哪怕王伦拥有杜预不知道的诸多秘宝,乃至家族倾尽全力打造的各种计划。  任何寒门士子,都无法击败琅琊王家的嫡子。  但杜预,不光不是寒门,王异觉得他甚至不是人。  这种随便一张嘴,就给你诗成镇国,你怎么破?  不光是扬州,杜预这句镇国,快速传遍了大江南北。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句话,一气呵成,俨然大河奔流,滔滔东去,气势雄浑、意蕴雄威!  读之,令人发自灵魂战栗。  不光百姓、读书人,连不少官员听到,都泪流满面。  不光扬州如此,连东吴、南越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人沉默,赞叹杜预为扬州百姓、百万生民张目,不惜得罪朝廷、权贵乃至仙门。  不少吴越百姓,都为之倾倒。  “杜案首,气所磅礴,凛烈万古!”  “杜案首,其心如日月,生死安足论?”  “家有诤子,不亡其家,国有铮臣,不亡其国。”  “我国,怎么没有杜案首这等襟怀正气,柱天维地的高大之人?”  “此句,既浑灏苍古,又顿挫扬抑,回肠荡气!”  数国之读书人,纷纷慷慨悲歌,书写下杜预这句,挂在书堂上,予以自勉。  黄劭盯着杜预看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好一个杜震国!”  “好一个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就凭你这句话,我黄劭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狗苟蝇营之辈?”  “这次拼着扬州知府不做,也要将太平道这些妖道的势力,赶出扬州去!”  “干!”  他大袖一挥,回头喝道:“此案,铁证如山、已成铁案。本官怀疑太平道在扬州其他地方,还有余孽,暗中窥伺我百姓生魂。行文扬州将军,调动扬州驻军,配合三班衙役,给我/日夜速查,清查扬州可还有此等骇人听闻之事!犁庭扫穴!涤荡奸邪!”  他一声令下,扬州衙役大张旗鼓,行动如风。  扬州军队随之闻风而动,铁骑四出。  太平道在扬州的各处道观,倒了大霉,遭了大重。  只是短短三天,就有上百家道观,被官军和官府搜查。  衙役、官兵们冲入道观中,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翻箱倒柜、彻底搜查。  虽然没有查出与玄剑道人这种“掠夺生魂、供他修炼”之类,骇人听闻的故事,但却在不少道观中顺势搜查出诸多不法之事!  例如,一家道观中,竟然找到了几十个上香失踪的妇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8章 毁佛灭道运动! 她们被太平道的道士,趁着上香,请到后堂迷昏过去,非法拘禁至今,供这些道士们行乐。  这一下丑闻曝光,扬州再次轰动。  而又有一家道观,被查出后堂竟然私藏金银百万!  这一数字,震惊大唐朝野。  虽然这家道观拼命解释,这是收集准备解付发往瀛洲的香火钱,但如此巨大的数额,显然超过了免税的供养田,还有香客们正常捐赠水平。  黄劭大笔一挥,直接以“数额巨大、来路可疑”没收,押送朝廷,收缴国库。  更有轰动全国者,搜查出道观被妖族入侵,以刚刚满月的小婴儿,供奉给妖蛮吞噬的。  总之,藏污纳垢,各种不堪。  扬州富庶,又人口众多,加上有尊崇佛道的传统,这种道观佛寺不要太多。  横竖此事已经揭开,黄劭索性来个火烧赤壁,一把扯/下了太平道的遮羞布。  后来,黄大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不管是不是太平道,连全真教以至于佛门在扬州的道观、寺院,都一并彻查。  扬州衙役、官兵,如狼似虎,冲入各处道观寺院中,冲击着这些神佛面纱笼罩下的“神圣之地”。  果然,道家藏污纳垢,佛门屁/股之下也不干净。  类似道门的污秽,不少寺院也有。  不是求财,就是贪色,不是谋反,就是害命。  为了修仙成佛,这些出世之人,竟然可以做到不顾良心、戕害百姓。  海量丑闻,狠狠冲击着大唐乃至十国朝廷百姓的心理底线,一次次击穿了他们承受力。  事情越闹越大,连东吴、南越、大宋等地都开始查抄太平道的各处道观,涤荡道门之下的污垢。  杜预也想不到,因为自己的一首诗,竟然在东南沿海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灭佛毁道运动。  上千座道观、寺院被查封,数万天天不事生产、坐享其成还作威作福的道士、和尚,被赶出当地,失去骗人的根基。  这其中,太平道的势力首当其冲,乃是风暴的核心。  太平道香火,永久腰斩。  天师孙恩,勃然大怒,以太平道之名向大唐朝廷告状,要求朝廷严惩“毁仙谤道”、“天人共怒”的首恶——滁州秀才杜预,更要求大唐恢复太平道的各处道观、供奉田和财产,乃至严惩扬州知府黄劭。  一向力挺道家的朝廷,这次却出人意料,保持了沉默。  别说惩处杜预,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皇帝甚至在朝廷上,亲手亲书杜预的名言:“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分送各位大学士、中枢宰辅、六部尚书、各地二品以上封疆大吏,对这句镇国诗句,大为赞赏。  据说,孙恩为此勃然大怒,与大唐几乎决裂。  后来,还是王太后下令,将扬州知府黄劭革职,以平息太平道的怒火。  黄大人虽然被太后贬官,却在短短一个月后,左迁为大唐吏部左侍郎,乃是吏部二把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置比起扬州知府,只好不差,更是肥缺。  太平道损失惨重,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暗暗咽下这口恶气。  连扬州知府都革职了,而豪言壮语“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杜案首,却毫发无损。  没有几个人知道,朝廷为何对杜预如此优渥?  王异写给皇太后的猜测,是皇帝赐予杜预“便宜行事”的金牌,让皇帝不忍心收拾杜预。  对此,皇太后只是微微一笑。  皇后喋喋不休:“那杜预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与神仙为敌?太平道占据瀛洲,乃是海外仙门,神通广大。杜预怎么敢的呀?”  “皇上也是,什么事都听那狐媚子的。狐媚子劝他说,不要处罚杜预,他真的就不罚。可恶啊。”  “太后,您怎么就不管管?道门可是我大唐最大依仗之一啊。这跟天师闹得这么僵,将来外敌入侵,可怎么是好?”  皇后挑拨离间,想要将武媚娘和杜预一网打尽。  皇太后冷冷道:“皇帝已经问过哀家。这,也是哀家的意思。”  “什么?”  皇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她所知,皇太后是最信佛崇道之人。特别是道家,她简直崇信到骨子里,每年都要捐献大量供奉,连孙恩也来过皇宫数次,给皇太后祈福做法。  皇太后却说,这次杜预掀起的毁仙谤道运动,皇帝默许,连她也默许?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可知道···”  皇太后冷笑道:“光是这次杜预毁仙谤道,给官家增加了多少收入?”  皇后:“???”  太后冷笑:“光是黄劭抄道观,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就达到三千万两。”  “丝··”  皇后倒吸冷气,难以置信睁大眼睛:“三千万?这么多?孙恩太贪了吧?我大唐一年财税,也不过九千万两啊。”  “不错。”  太后冷冷道:“这还没算扬州查封了几百家道观,没收回的土地、房产还有供奉田产,实际价值远超过金银。”  皇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真心想不到,一心清修、出世成仙的道门,竟然这么贪婪、有钱?  如此一来,这次毁仙谤道运动,竟然带给大唐帝国超过半年赋税?  原本被压迫喘不过气来的大唐,凭空多了一丝喘/息之机。  这些,竟然都是那杜预做的?  “杜预,在这次动手之前,已经想到这么深?”  皇后不服气,冷哼道。  “你该好好读书。”  皇太后叹道:“杜预是否谋定后动,哀家不知道,但昔日数次灭佛灭道运动如何兴起?”  “佛道,不可没有。一来可抗衡妖魔,二来可引为外援,三来可麻/痹百姓。”  “但过犹不及。”  “佛道,不事生产,耗费财帛,特别是各路神仙修炼到极高境界,日常香火就不能满足需求,便要索取肉身、生魂、气运等事关国运之物。对任何朝廷都是极大威胁。”  “我朝尊崇佛道,已然引起朝野、百姓、读书人极大不满。”  “朝廷,早就在盘算该如何让天师孙恩收敛、收手。”  “杜预这一步棋,虽然走的很险,但却看地准才走的。”  “江南百姓,数年之内赋税徭役压力减轻不少。”  “杜预在朝野之中的呼声和威望,更高了。”  “既然如此,更不能让他坐大。”  皇后恶狠狠道。  “那才是蠢。”  太后漫不经心,把玩着一件温润如玉的文宝:“人家刚说了,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诗句镇国,文渊阁还列圣刊卷首语,这时候朝廷去杀他,等于授人以柄,引火烧身,百姓士人岂不骂死朝廷昏庸?”  “还是让他死的无声无息,不沾因果,才是最好。”  王太后笑得灿烂。  皇后不寒而栗,急忙拜服:“太后圣明。”  此时,杜预却依旧在扬州,优哉游哉,畅游十里花场。  宋佳霖等人跟随着他,一掷千金,好不潇洒。  王异冷冷道:“你可知道,因你揭发了太平道玄剑的罪过,引发朝野震动,轩然大/波,天师孙恩恨你入骨,你又多了一个大敌!”  “你文位不过秀才,功名丝毫未取,却敢毁僧谤道,四面树敌。”  “你还如此悠哉,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异嘲讽看着杜预,一脸不屑。  事实上,她确实不明白,杜预这是什么打法?  明明才情极高,秀才作出镇国诗,可为大唐诗仙,却毫无稳住发育的意思,怼天怼地怼神仙,什么朝廷黑暗、什么神佛欺世,什么都敢说,这样的人注定走不远。  哪怕你才情再高,也是无望。  杜预笑了笑,揽过王异香肩,一指天上明月:“王公子,六月扬州,烟雾弥漫,繁花似锦,那是赏不尽、看不透的阳春烟景啊!人生苦短,去日无多,我等岂可辜负这良辰美景?再说了··”  杜预嘴角微翘:“如今想要我命的人,不要太多,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孙恩想要杀我,请后面排队。或者干脆与安禄山、黄巢等大佬打一架,对了,还有你姑母老太后,赢了才够资格来杀我呢。”  王异冷若冰霜,一闪身将杜预咸猪手闪开,冷哼道:“你敢妄议太后,对太后大不敬?小心我告官··”  杜预嘿嘿一笑。他明知道王异乃是奸细,为何还要让她一路跟随?  因杜预要通过王异,向太后方面释/放信息。  他看出王异精明冷静,乃是王家下一代最出色的女子,大有王太后王姪之风。  但王异有个致命缺点——她迷恋杜预诗词。  这就好玩了。  杜预索性利益最大化,不断以诗词冲击王异少女的心。  咳咳,这话说的有点那个。  但对于除了一张嘴、要啥没啥的杜预,也只能靠这个办法,平衡对冲王家的风险。  看着一脸愤怒,却身体很诚实,始终不肯离开自己半步的王异,杜预嘴角微翘。  是时候,再冲击王小妞一波了。  这一手,震撼小妞一整年。  “走,前面是扬州最有名的画舫!不预约根本约不上!”  “今日,我便带着大家,一起去画舫,去二十四桥上转转。”  杜预丝毫不以为意,带着众人向画舫而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89章 雷峰塔,金山寺,白素贞! 画舫者,游宴所乘之舟。  但在富甲天下、烟花盛夏的扬州,画舫十有八/九乃是吟风弄月之地。  杜预跳上这艘画舫,想不到两人从船舱中走出,一把抓住杜预:“好个风/流才子杜案首。如今扬州为了你,几乎闹翻天,你却优哉游哉,跑到这里画舫游二十四桥?”  宋佳霖等人一惊,看过去。  老熟人。  竟然是高翰林、徐士林两位。  这两人都在龙舟诗会上会过,可谓不打不相识。  高翰林气质沉稳,温润如玉,徐士林英俊潇洒、儒雅风/流,一举一动,进退有法。  船舱中,竟然还有几个士子,济济一堂。  看到杜预前来,众人都纷纷起身,迎接杜预,脸上甚是恭敬。  王异不喜欢画舫的气氛,但也吃惊与这场画舫高端局之豪华。  因她已经认出,这些士子,各个都大有来历。  杜预笑道:“你们莫非是我肚子里蛔虫,还是暗暗跟踪我?怎么我走到哪里,你们都知道?”  高翰林笑道:“你个杜镇国,走到哪里,都自带大喇叭,还响彻云端。我等哪怕想要避而不见,塞耳不闻,都做不到。还用得着我们跟踪吗?”  徐士林叹道:“杜兄,上个月滁州一别,想不到你才情更进一步。本以为你上次诗成镇国,已经江郎才尽,这次一句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又是镇国,让我等自叹弗如。”  他肃然道:“不过,我徐士林上次不服你,这次却对你佩服地五体投地。你能仗义执言,不畏强/暴,揭发太平妖道的真面目,拯救扬州黎民百姓与水火,请受我一拜。”  他竟然对杜预下拜。  船舱中,一众士子也一起对杜预下拜。  众书生吓了一跳。  杜预扶起众人来:“怎么如此客气?”  徐士林眼圈一红:“说来话长。佛道之无耻,我有切肤之痛。”  高翰林招呼道:“大家坐下吧,慢慢说来。”  杜预被一众扬州学子热情簇拥,推辞不得,正中坐下。  高翰林先引荐扬州学子。  “这位是张弘,乃是扬州望族。如今他的大伯,张昭,官居东吴丞相、二伯张肱,也是东吴尚书。”  张弘一脸崇敬,叉手行礼:“杜预兄,你的大作我统统拜读。今日/你大战妖道玄剑,那首【梦游天姥吟留别】,以诗警世,以诗杀仙,更是解气。”  杜预知道张家是扬州大族,张昭张子布乃是东吴朝中第一人,与周郎周瑜并称为“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也热情见礼。  “这位陆江,出身江东望族陆家。”  “陆江兄···”  杜预听得陆家,更是一阵心动。  江左四大家,陆家乃是首位。  陆江是一位清秀的读书人,大家风范,双方见过礼。  “还有江左梅家梅尧臣公子,以及虞家虞十二、步家的步鹫两位公子。”  杜预一一见过礼。  王异的眉头,却紧紧缩住。  杜预或许不知道,但王异却非常敏锐——江左四大家族,恰好就是陆、梅、虞、步。  加上扬州张家,江东最有影响力的五大家族,全都聚齐了。  而且这些读书人,虽然不是家族中决事之人,却也都不是阿猫阿狗,乃是嫡系的继承人,或者重要嫡系成员。  如今,他们却都在这条不起眼的画舫之上?迎接杜预?  这背后,定大有缘故。  难道?  杜预仿佛毫无察觉,与众人一一见礼。  江左几大家族公子,纷纷对杜预表达了仰慕之情。  梅尧臣就直言:“我等读书人最忧心忡忡的,便是佛道两家打着济世救民的旗号,冠冕堂皇,在江左地区大肆扩张,搞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若非杜兄不畏强/暴,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发起一波强大攻/势,毁掉佛道两家寺院,我等也不会如此仰慕、尊敬。”  陆江微笑道:“我族叔陆逊,已命人将书房的对联,换成了你这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并想要邀请你,去访问我陆家。”  “陆逊?”  杜预心中一动。  他知道,陆逊乃是此时陆家的族长。  东吴偏安一隅,但水军实力极其强大,冠绝十国。  而东吴最大的问题,便是创始人孙策和顶层统治集团,乃是衣冠南渡的江淮势力,与江左四大士族之间,存在天然矛盾。  而今,孙策英年早逝,周郎乃是江淮势力领袖,东吴兵马大都督,而陆逊身为江左四大家族之首,却被放在冷板凳上。  江左家族,忠于家族远甚于忠于国家。  四大家族,开花散叶,遍布江左地区。  哪怕有些在大唐治下,有些在吴越治下,身处敌对国度,也不妨碍家族子弟忠于士族观念。  今晚,江左几大士族公子一起聚会,似乎有拉拢之意。  杜预点点头:“若有机会,必然赴约。”  高翰林欣然道:“无乐不成宴。待我叫几个歌姬来。”  他回头对画舫一中年女子说了两句。  那中年女子微笑而去。  片刻之后,涌来数个美丽的吴姬,一边一个,陪在众人身边。  更有丝竹声声奏起,歌舞升平。  舞姬绝色,清眸善睐,长袖善舞。  配合着画舫已然在扬州夜色中/出发,美人美景,美酒美色,令人沉醉。  杜预也介绍过身边几人。  轮到王异,她主动站起来,简略道:“王阳,滁州甲辰科秀才,幸会幸会。”  众人诧异,但也没有多问。  酒过三巡,年轻人就没了隔阂,畅所欲言起来。  唯有徐士林,闷闷不乐。  杜预笑了笑:“一人向隅,满座不欢。士林兄,到底有何心事?不妨直言。”  他已然看出,徐士林不光有才,还颇有故事,方才对他所言乃是肺腑之言。  徐士林凄然道:“实不相瞒,我母亲乃是妖族。”  众人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十国之内对妖族切齿痛恨,颇为歧视。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承认自己父母乃是妖族的人,少之又少。何况徐士林少年成名,早已名扬江东?  徐士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叹道:“我乃是杭州人士,生长在苏杭之地。奈何我母亲,原本是一条蛇精。”  “她被我父亲许仙前世化身所救,一直想要报答。”  “修炼千年后,我母亲终于获得法力,化为人身,化名白娘子,在西湖断桥上邂逅了我父许仙。”  “两人结为一段佳话,伉俪情深,琴瑟和鸣,更开办了一家济世堂,悬壶济世,救人无数。”  “谁想到,金山寺主持法海,巧遇我父亲,认为他身上妖气缠身,以为有大妖迷惑男子。”  “他巧舌如簧,说服了我父亲,给我母亲服下了雄黄酒。我母亲变回白蛇原形。”  “法海趁火打劫,先用计谋掳走许仙、将其禁在金山寺,引/诱我娘来索要丈夫。白娘子索要不成,一怒之下、水漫金山,引来钱塘江大水导致钱塘县水患,造成死伤无数。由此犯下天条大罪。“  “法海几经周折最终将我娘收于其钵中,镇于西湖边雷峰塔下,将我母亲关押在西湖雷峰塔下。”  “我父亲幡然悔悟,却为时已晚,将我交给姑姑抚养,独自前往金山寺出家,以助其妻赎罪早日出塔。”  “你们说,我应不应该恨佛门?”  徐士林苦笑一声,向杜预长揖到地:“杜兄你能做到我做不动之事,请受我一拜。”  杜预关切道:“既然如此,你要如何才能救出你娘?”  徐士林摇摇头:“我数次去找法海老秃驴,要寻回父母,他反复只有一句话——待文曲星中状元之日,就是你娘出塔之时……”  “中状元?”  杜预心中一乐。  这年头,怎么处处都要逼人中状元?  大唐三年才出一个状元。中状元?谈何容易?  徐士林苦笑道:“旁人中不了状元,顶多是再考。我中不了状元,却连爹娘面都见不到。”  “中状元?我徐士林虽然日夜苦读,但大唐人才济济,要中状元,又谈何容易?”  “我只恨自己才疏学浅,不能如我娘般搬山倒海,水漫金山,不然我早就···”  徐士林又数次谢杜预。  杜预想了想:“士林兄,不必如此忧虑。这次府试之后,我陪你金山寺走一趟?好歹让那法海秃驴,说个清楚,交出你娘来。让你家庭团聚、共享天伦如何?”  徐士林眼前一亮。  他没想到,杜预真能做到如此地步?连金山寺都可陪他一起去?  他急忙起身,一躬到底:“如此,士林感恩不尽。”  “一言为定!”  杜预豪气万丈。  这下,不光徐士林兴奋欲狂,几个好友都纷纷道喜、感谢。  双方气氛,更加融洽。  杜预所以答应徐士林,要去金山寺替他讨回公道、要回母亲白娘子,一方面固然有记忆中白娘子许仙诸多凄美诗词、曲艺打底,不怕秃驴法海,一方面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江东各族,相当抱团。  徐士林虽说是半妖之体,但早已被江左大家接纳,否则也不会与各大家族公子出席今晚这等聚会。  帮他办成此事,有助于杜预与江左各家关系更进一步。  何况,杜预已经得罪了江东佛门,也不怕再多得罪。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0章 穷秀才的艳遇! 别忘了,诗僧贯休还是姑苏寒山寺主持。寒山寺与金山寺,都在苏杭一带,并列江南四大寺院。相比贯休与法海关系也莫逆的很。  被杜预一首镇国诗【行路难】打成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与诗妖薛涛的眉来眼去气得转头就走。  杜预在佛门的名声,肯定好不到哪里。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再干/他一票又如何?  徐士林的事有了着落,一行人兴致更高,更加殷勤,频频向杜预敬酒。  高翰林做主,又请重开宴席,愈发隆重。  读书人聚在一起,又是即将应试的年轻人,自然离不开作诗。  杜预乃是镇国诗人,几人都想要讨教,各自拿出不俗诗词来,请杜预鉴赏。  杜预却不想谈论诗词,将目光投向牛贺。  牛贺从白日开始就魂不守舍,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他白天时候,离开了众人,不知去向。  杜预通过木兰,已经猜到他去处,却看破不说破,只等他自己说出来。  “牛兄啊,牛兄?”  杜预催促几声。  牛贺如梦方醒,吓了一激灵:“啊?什么事?”  杜预露出恶魔般微笑:“牛兄,近日心事重重,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艳遇?”  一听到艳遇二字,人人都来了精神。  读书人嘛,天天埋头苦读,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宋佳霖之前遇到狐狸精,没抓到狐狸惹了一身骚,正是需要灰头土脸,需要转移目标的时候,怪叫道:“牛贺难怪你昨天晚上夜不归宿,看你浓眉大眼,原来跑去鬼混,还不从实招来?”  牛贺这人才气最高,但平素少言寡语,最不善言辞,听到宋佳霖栽赃,急的满头大汗:“你,凭什么污人清白?我哪里,鬼混了?”  杜预使了个眼色。  几人一拥而上,按着牛贺就是一通乱灌。  牛贺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和盘托出,愁眉苦脸道:“昨日,杜预与我们分开,我与你们走散了。结果不成想,天突然下起雨来,我无处避雨,就误打误撞走入了一户人家。”  “这人家,没有父母,却有一美丽的小姐。”  牛贺结结巴巴,一脸羞/涩道:“遇到我去避雨,小姐倒也落落大方,命丫鬟给我沏茶。”  “一来二去,我们就聊上了。”  “结果,小姐发现我很有才华后,就····咳咳,那个···以身相许。”  “什么?”  一众学子双目血红,妒忌地原地变形,一起大叫道。  进京赶考,随便避雨,结果还有这种好事?  “好你个牛贺,你这小子够奸诈的呀?”  宋佳霖一想到自己的“艳遇”,就是抱着一头骚狐狸在野地里睡了一夜,这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怎么遇不到这么好的事?  “这种事,你竟然隐瞒不报?”  宋佳霖妒忌到中烧,扭住牛贺的手:“快交代,你都做了些什么?”  杜预为何知道牛贺昨夜有了艳遇?  因木兰心细如发。  她一直查看杜预身边的众人,有无异常,却发现牛贺一夜都没回来,就禀告了杜预。  杜预微笑道:“牛贺,你若有合适的因缘,大家都替你高兴。只是眼下天下不太平,妖蛮众多,我们路上不就遇到一窝狐狸精?只怕别又是妖/精变的吧?”  牛贺急忙摇头摆手:“这次,不是。肯定是人。”  他本就木讷,老脸一红,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我原本也不相信,还有这等好事。但···那小姐实在太漂亮了。我没忍住。咳咳。”  “唉,我真是白读了圣贤书,我不是人啊。”  牛贺捂脸。  众人无语。  江左大家子弟,面面相觑,表情有些古怪。  杜预敏锐察觉到,事情貌似不太对,问道:“要不,你接着收?”  牛贺咳嗽道:“今日一早,小姐垂泪送我,说“君若高中莫负妾身。我自然满口答应,发下毒誓。”  牛贺满脸感动,飘飘欲仙。  一想到自己一个穷书生,能邂逅如此美好的爱情,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两大喜双喜临门,就欢喜不已。  一旁陪酒的扬州瘦马名妓,早已低头捂嘴,吃吃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  牛贺莫名其妙。  杜预叹了口气,看向高翰林:“你们这边,这种事多吗?”  牛贺:“???”  高翰林憋着笑:“多,很多的。每年都有路过赶考的穷书生,被记录下来。”  “???”  牛贺顿时觉得不妙。  “你那个温柔多情的小姐,到底住在哪里?不妨带我们去看看?”  杜预好笑道。  牛贺眉头紧锁,但傻小子还是不肯相信:“我一个穷书生,怎么会被骗?人家女孩把清白之躯都给了我,我岂能辜负?”  杜预一拍脑门。  没救了,恋爱脑。  “既然如此有自信,那就去看看?”  众人也来了兴致,纷纷主动要求。  “就在前面,不远处。”  牛贺气哼哼道。  捍卫心底深处,那一抹神圣的恋情,不容任何人亵渎。  在他指点下,画舫接近了一处偏僻的宅子。  这宅子孤悬城外,距离扬州不算近,也不算远,倒是南来北往必经之路。  宅子中,大门紧闭。  杜预看了一眼高翰林。  高翰林自告奋勇:“我先去看看。”  他离开画舫,前去敲门。  杜预一使眼色,木兰将牛贺抓起,神不知鬼不觉,悄然潜入了这户人家。  木兰飞檐走壁,灵巧无比,在没有任何人发现情况下,将牛贺放在了房梁之上。  牛贺原本不答应,岂可凭空怀疑心上人,但杜预之命,他向来言听计从。  他只好气鼓/鼓,蹲在房梁上。  杜预和宋佳霖等人也潜入,偷听墙角。  果然,看到了心爱的小姐,眉清目秀,正在绣楼画眉。  牛贺马上花痴,魂授色与。  谁知,下一秒让他崩溃。  丫鬟推门进来:“小姐,又有一个俊俏的秀才,说错过了宿头,要来投奔咱家过夜呢。接不接?”  小姐眼前一亮:“有多俊俏?”  丫鬟捂嘴偷笑道:“比昨夜那个呆头鹅,要俊俏十倍呢。”  小姐急忙道:“快,请!”  牛贺,石化。  杜预还能挺住,不笑,但宋佳霖却差点笑出声来。  几个大家族士子,也纷纷捂嘴。  一会,高翰林走了进来,与小姐相谈甚欢。  高翰林卖相比牛贺更好,人才也更难得,谈吐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颇有希望能够中举。  这位小姐也更加满意,娇滴滴,欲拒还迎,各种挑/逗撩/拨。  高翰林应付了一番,推说身体不适,要去睡觉。  小姐也不好强逼。  牛贺脸都绿了。  他知道,若非高翰林留面子,他眼下已经头顶青青大草原。  小姐让丫鬟拿出10两银子,给高翰林当盘缠。  高翰林也顺势收下。  丫鬟送高翰林去客房,回来之后,笑嘻嘻道:“小姐,今晚良宵一刻值千金。可惜这位书生好像身体不太好呢。”  小姐也一脸眉飞色舞,让丫环把书生的名字纪录在册:“跑不了他,明天再试试他。”  丫头拿出册子,说:“这都已经是第五十个书生了!”  房梁上的牛贺,登时石化!  他居高临下,看地真切,因这册子上真的有五十个名字那么多。  而他牛贺,就是第四十九个。  牛贺表情很精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杜预却很不厚道,在墙角笑喷了。  牛贺,这是遇到了女海王啊。  原来,牛贺就是女海王鱼塘里的一条鱼啊。  他这样的鱼,还有足足四十几条。  可怜。  丫头托着腮,叹气道:“小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真正能考上的人啊?”  小姐一脸无奈,说:“没办法,总有一个会真的考上的。”  丫头埋怨道:“这些年,您把老爷留下的资产,几乎都用在这些南来北往的秀才身上,每次一人五两十两,也是一大笔钱呢。”  小姐叹气道:“就当投资了吧?只要有一个考上的,那就发达了。今后你我再也不愁吃穿。”  噗···  牛贺直接喷了。  我的清白之躯啊。  心疼自己三秒钟。  杜预忍着笑,几人重新上了画舫。  牛贺一杯接一杯,狂灌自己。  杜预笑了笑:“这也是一门生意啊。”  高翰林咳嗽道:“其实,据我所知,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有父母,没有做媒,就依靠这个钓金龟婿。不然,她们坐吃山空,也迟早要沦落风尘。”  那些歌姬,不少点头,深有同感。  这些乐籍女子,不少都出身不凡,颇为高贵。毕竟,在大唐要做歌姬也不是谁都能干的职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需要大量投资和学习的。一般人家的女儿难以承受,不少都是大户人家乃至名门之后,才能支撑起如此天价学费。  所谓阶级下滑,一旦父母早亡,大户人家也没有了收入来源,女孩子便只能嫁人或者沦落风尘。  杜预看到宋佳霖,眼珠乱转,自然知道他在鬼主意:“宋佳霖你想干嘛?”  宋佳霖一拍大腿:“我想到了一个发财的好办法啊。我明天就伪装成进京赶考的秀才,到处去搭讪这样人家的女子。”  众人:“???”  我擦,这思路。  宋佳霖眉飞色舞道:“然后,我专门在各大赴京路上往复,每天晚上都去睡不同的小姐,第二天签到领盘缠,一天十两,一年就是几千两,还能一分钱不花,每天晚上换女人睡,岂不美哉?”  众人:“噗···”  一起喷了。  果然不愧是你,精神小伙宋佳霖!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焰火!  你想法就是这么独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1章 美人如玉剑如虹! 牛贺怒道:“宋佳霖,你能不能不要在我伤口上撒盐?难道你就这点志气,不去赶考了吗?”  宋佳霖一脸理所当然:“赶考,取功名,当大官,不就是为了钱和女人吗?你们寒窗苦读十年,都不一定能取得功名,而我一年下来,能睡痴情女子三百有余,获得纹银四千多两,还赶着考啥?”  众人倒了!  这个,逻辑鬼才!  杜预:没毛病,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就叫海王女碰海王,比谁更渣?  局中局,套中套,看谁更不要脸?  宋佳霖摇头晃脑:“其实呢,我也不是不赶考,我是要去京城的。只不过呢,我抵京后,就把从小姐们身上取得银两,二分之一,让书童去京城赌场,压了我自己考不上!”  众人绝倒。  绝绝子啊!  宋佳霖两眼冒光道:“要知道,赌场至少十赔一,如此一来,我又能赚它几百两。”  “我多赶考、多转悠两年,只要钱足够多,我直接向朝廷捐个监生,买个功名,不就得了?搞不好还能真的外放,成一个七品青天大老爷。”  “这希望,不比你们老老实实考进士来的大?”  众人栽倒。  杜预风中凌乱。  别看宋佳霖不当人子,但他脑子活啊。  这些套路,不就是现实中“互联网+风投”、“互联网+融资”、“互联网+跟投”,诸多上市、平台、退市、对冲、p2/p、维权、债转股等金融危局,玩的套路吗?  杜预来了兴致:“可你要是这样辜负女子们,无法兑现对之前九十多名女子的承诺,前期九十多名女子的投资将血本无归,全部输光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某小姐得知你骗子一个,知道前期投资已血本无归,逐上京击鼓鸣冤呢?”  “你这种骗钱又骗色的,会不会翻车?”  宋佳霖理直气壮道:“不会。”  “她能告我什么呢?”  “我当时拿她的银子,是她主动愿意送给我的盘缠,并非我抢来的。”  “而我当时答应她的,也不过是我考中了功名之后,要迎娶她做妻子。”  “但我确实去参加考试,却没有考中啊。”  “我违反了哪一条王法?”  “哪怕官府,也不能治我罪吧?”  众人苦笑。  宋佳霖,真绝了。  “呜呜呜···”  牛贺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阳光开朗大男孩,被现实毒打。  几人正在觥筹交错,突然一道寒芒,射向杜预!  “杜预,纳命来!”  一道闪电,射向杜预面门。  杜预身边众人,大惊失色。  因动手之人,赫然是一位歌姬。  这位歌姬,出手如电,速度惊人。  赫然,便是那王文昭的心爱侍妾、彩凤!  彩凤满怀愤怒,向杜预悍然下手,且一上来就死手。  身为妖蝶女王,她妖王实力乃是妥妥的。  而杜预一不留神被伏击,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秦王绕柱,勉强逃窜!  两道闪电,从水中激/射向杜预。  水中,竟然也有伏兵。  燕地十八骑的余孽。  被杜预各种算计,死伤惨重,还剩下包括老艄公在内六人。  但这六人,却贼心不死,悍然在画舫上设下了阴险埋伏。  杜预惨遭伏击,成为七人疯狂集火的对象。  “杜预,你害的我还不够吗?”  彩凤咬牙切齿。  她出剑了!  冷艳而孤高。  只是一剑,如同天上而来,没有人怀疑有人能躲过这一剑。更没有感挡在这一剑前面!  龙出云颠,生死立判!  彩凤气疯了。  因这一路上,杜预嘎了她不下数个妖王、至交好友或者心腹手下。  古冢狐、洞庭蛟、燕地十八骑····  彩凤的身份,还被杜预曝光,让王文昭发现。  如今,王文昭与她彻底决裂。  曾经的温情脉脉、举案齐眉,却变成了生死大敌。  彩凤如何甘心?  她伪装成歌姬,便要接近杜预,趁机动手刺杀。  唯有杀死杜预,她才能向安禄山交代,才能保全自己的妖蝶族群。  几个燕地十八骑余孽,一起动手,向杜预逼来。  画舫之中,一片大乱。  “救命,救命啊!”  杜预连滚带爬,秦王绕柱。  没办法,这不是杜预怂包,而是····  彩凤乃是妖王实力,完全压制秀才啊。  杜预确实没想到,彩凤竟然狗急跳墙,被自己逼的走投无路,亲自来追杀自己。  还是在这扬州之地。  谁知,眼看杜预就要被彩凤追到,突然一道流畅飘逸、超群出众的身影拦住!  一道剑芒,破船而入!  持剑芒者,美人也!  美人如玉,剑如虹!  看到此女,杜预略微一愣,眼波一闪,赞叹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才气动!  彩凤手持短剑,诧异一愣,娇斥道:“何人也?敢拦我杀此人?”  那持剑玉人其实蒙面,只露出一双冷艳的美眸,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又似乎早已看透世间纷纷扰扰,满满出世之色。  她一挽剑花,只是略微瞟了杜预一眼,大概惊讶与杜预为何能一眼认出她来,更惊讶与忙于逃命的杜预,竟然还有心思和才情给她写诗?  被杜预夸为“佳人”,这位冷艳女剑客娇靥之上,飞过一抹陀红。  但一舞剑器动四方,名副其实!  船舱中众人,随着她的剑舞都惊讶失色,整个天地好像也在随着她的剑器舞而起伏低昂,无法恢复平静!  这等绝色,这等冷艳,都付与一抹寒霜!  我自吐气冲斗牛!  公孙剑舞,五彩流光,光华照人,出窍时天地震动,鬼哭神惊!  杜预惊魂未定,跑到一处柱子后,趴在柱子上喘/息,立即为公孙大娘喝彩:“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公孙大娘娇靥一红。  杜预这漫天彩虹屁,又吹得这绝世女剑客,有些慌乱,有些羞/涩。  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这一句,写的公孙大娘都有点扛不住。  但毫无疑问,杜预的诗词加持,威力巨大。  公孙大娘剑芒吞吐,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小小画舫,承受不起这等剑芒威力,轰然炸裂开来。  妖王彩凤,还有六个燕骑,登时被炸飞了出去。  杜预才不管这彩虹屁,公孙大娘受得了受不了,淡淡道:“?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他连续使用了四个如,才气震动二十四桥!  当他吐出羿射九日时,公孙手持灵剑,漫天滚翻,剑上火起,犹如九日射落、满堂旋转!  说白了,就是公孙大娘原本是物理伤害的剑客,却被杜预硬是加了火焰附魔伤害buff!  剑上加火,威势大增!  火剑如龙,绞杀一切。  配合上公孙大娘玄机处处、曼妙至深的剑舞,犹如后羿射日,九日陨落,金乌处处,化为点点流萤,却锁死了彩凤的所有路线。  彩凤被逼得连连后退。  公孙大娘美眸亮起。  她从未体验过,自己剑舞配合诗词,竟然如此逆天?  杜预,果然是镇国秀才!  杜预飞速道:“矫如群帝骖龙翔!”  骖龙翔舞,公孙翩翩轻举,腾空飞翔,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犹如蛟龙翻江倒海!  剑上,竟然隐隐有龙吟声!  杀伤力大增!  彩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她只能退,也唯有退。  杜预的诗词,加上公孙大娘的剑舞,绝非1+1=2,乃是1+1远远大于2的恐怖化学反应。  这相当于物理伤害,加上了最强的才气伤害,人间无敌了。  “来如雷霆收震怒!”  杜预吞吐诗词,雷呻阵阵。  轰。  彩凤脑海中声如雷动,在脑海中炸响、炸裂。  起舞时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雷霆收怒,声势浩大。  彩凤一时疏忽,已然中剑!  公孙大娘美眸一闪,雷霆一击,一剑袭来!  彩凤肩膀负伤,只能含恨瞪了杜预一眼,飞速而去!  她知道,再打下去,唯有输。  杜预+公孙大娘,绝非妖王能敌。  可惜,杜预的诗词,才刚刚展开。  “罢如江海凝清光!”  公孙大娘的剑,犹如江海凝光,突然一收!  窗外明月高悬,肃静辽阔,江海风平浪静,水光清澈!  这一剑!  收势!  竟然如此震动天地。  天地都为之一清。  “噗!”  急速飞退的彩凤,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她已经身负重伤!  这剑芒收势,竟然横扫一切,将她也随之伤到。  彩凤连连喷血,眼神怨毒,却只能狼狈飞退而去。  “哪里走?”  公孙大娘一跃而起,追击而去。  她甚至没有与杜预打照面,更不想停留,仿佛唯恐杜预再夸她一般。  只是,她远远落在二十四桥上,远远俯瞰着凝立船头的杜预,却摸出一笛,悠扬吹奏起来。  笛声悠悠,如泣如诉,悠扬飘荡、绵延不绝。  配合此时二十四桥明月映照幽幽清夜,当真犹如仙境!  徐士林、高翰林、张弘等人,悠然神往。  张弘摇头晃脑:“有道是月明桥上看神仙!今日我们遇到女妖,又碰到了女神仙了吧?”  “此女的笛声,风调悠扬、清丽俊爽!”徐士林也赞叹道:“绝非凡尘中人。”  杜预微微一笑。  虽然此女带着面纱,似乎有意隐藏身份,但通过剑舞,他已然认出此女的身份。  公孙大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2章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大唐一绝——公孙剑舞。  既然到了我鱼塘里,啊呸,是到了我面前,自然少不得我一番赠诗,狂刷好感度。  公孙大娘,快到我碗里来吧。  他叉手作揖道:  “四月之约,忙于赶考,失约未赴,失礼失礼。”  那玉人娇躯一颤,冰寒的美眸,射出道道埋怨之色。  可见,此女在跟杜预“赌气”。  杜预曾经通过蔡文姬,与公孙大娘约定,一定去看她演出的【木兰辞】,谁知考试繁忙,愣是没有抽出时间来。  如今,已经是六月。  这公孙大娘前来救下杜预,却不肯停留,未必不是在生杜预的气。  杜预只好哄一哄。  他沉声道:“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  “别无长物,唯有一诗赠别!”  女剑客笛声一停,冰寒美眸好奇撇向杜预。  似乎在询问,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方才的【赠公孙大娘】,难道还不算?  杜预笑了笑:“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青山隐隐绿水千里迢迢,秋时江南草木还未枯凋。  美女剑客娇躯一颤。  杜预从大处落墨,化出远景,青山逶迤,隐于天际,绿水如带,迢递不断。“隐隐”和“迢迢”这一对叠字,不但画出了山清水秀、绰约多姿的扬州风貌,而且隐约暗示出杜预与女性友人之间山遥水长的空间距离,那抑扬的声调中仿佛还荡漾着似水柔情,颇为暧/昧。  公孙大娘娇躯更颤,几乎站不稳二十四桥。  她紧咬贝齿,剪水秋瞳中射出一道冰寒的哀怨。  杜预叹了口气。  果然,女人都超级记仇。  自己当时答应过,要去看人家剑舞,结果没赴约,就被狠狠记上了一笔。  杜预又淡淡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才气,冲天。  众才子身躯猛然一颤!  陆江、梅尧臣、虞十二、步鹫同时失声大叫道:“好!”  张弘激动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我天哪,我竟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句的美!”  高翰林泪流满面,苦笑摇头道:“我等身为扬州人,却不如杜兄这才来扬州一天的天才,愧杀我等。”  要说最惊喜的,莫过于在二十四桥上吹奏横笛的公孙大娘!  她与蔡文姬乃是至交好友。  当时,在滁州还是童生的杜预,作出【木兰辞】,被她听到后非常欣赏。  难得有专门写女性战士,征战沙场的诗句。  她爱极了词句,便排演出【木兰辞】剑舞,并在洛阳公演。  谁知,杜预失约不来。  这难免让公孙大娘,颇为失望。  后来,杜预又给蔡文姬写了不少诗句,脍炙人口,传唱天下。  今日,她救下杜预,却不曾想,杜预竟然会给她写出如此美妙绝伦、宛如仙境的诗句。  还不是她最擅长的剑舞,而是她爱好的吹/箫?  有谁知道,公孙大娘以剑舞最长,但以吹/箫最爱?  杜预这首诗精妙绝伦,如见月光笼罩的二十四桥上,吹/箫的美人披着银辉,宛若洁白光润的玉人,听到呜咽悠扬的箫声,飘散在已凉未寒的江南秋夜,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这样优美的境界早已远远超出了暧/昧本意,甚至隐隐有入道、飞升的境界。  配合杜预的诸多神通,亲口吟诵,将这首诗演绎地无比唯美、绝伦。  斩女!  公孙大娘,痴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她静静吟诵两遍,两腮早已陀红。  公孙大娘并不老,相反,她很年轻。  大唐人将年轻的女子,称“娘”或者“小娘”,而“大”乃是对公孙大娘剑舞大家的尊称。  此大娘,乃是一种对取得相当地位身份的年轻女子,荣耀又敬仰的称呼。  若非有面巾罩着,一定会被杜预这登徒子看地清清楚楚。  她狠狠瞪了杜预一眼,飞身而去!  只是这少女情态,那一眼的风情,非但无损与妩媚,反而凭空更添了一丝暧/昧之气。  王异冷冷道:“大情圣,恭喜你又欠下一笔风/流债。”  众人怪叫连连。  谁都知道,公孙大娘方才,绝对失态了。  陆江微笑道:“我认识公孙大娘,少说数年,但从未听说过她会对一男子吹/箫。更没听说过,她会害羞。”  张弘怪叫道:“杜预,你这是一路纵火啊,芳心纵火犯,连四大家公孙大娘都要祸害?”  只听得噗通一声。  宋佳霖竟然给杜预跪下!  他一把抱住杜预大腿,大叫道:“老大,求求你教我撩/妹,把妹吧。我只会说三个字,死缠烂打,这一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要是我学会了,今晚她公孙大娘就别想走了!”  杜预一脚踹过去:“你想要大娘?好啊,送他几个大娘!”  “好嘞!”  几个损友奸笑连连,将宋佳霖抬起来,直奔画舫:“老/鸨子,快给我们这位兄弟,安排几个大娘!要真大娘哦。”  “好嘞,大娘有很多。”  老/鸨子笑地别提多开心了。  宋佳霖杀猪般惨叫传来:“我不要普通大娘,我只要公孙大娘。”  “这位公子好眼力,奴家今年五十三,复姓公孙,年轻的时候就叫公孙大娘!”  “不,不要啊···”  杜预叹了口气,对王异笑道:“人家公孙大娘,名满天下,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哈哈。”  王异满脸鄙夷,冷哼一声:“你这厚颜无耻之徒,仗着自己诗词甲于天下,逢人就赠诗!我呸,我都不齿与你这行径。”  她虽然愤慨,但说话酸溜溜的。  一众学子,也觉得奇怪——杜案首与这俊俏后生,为何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好似还有些醋味?  难道,杜案首也好那个调调?  陆江道:“杜兄,已近六月,府试即将开始,你何时前往金陵?”  杜预:“今夜就过江。”  “啊?”  众人诧异,想不到杜预说走就走。  杜预微笑道:“打了牛鼻子,挖了贼道窝,又骑鹤而行,赏了二十四桥明月夜,会了公孙大娘,还与各位把酒言欢,扬州之行足矣。”  “虽然府试还有些时日,但夜长梦多,需早日过江去金陵。”  “我在金陵,还有不少事要了结。”  他说着,表情落寞。  陆江何等人精,皱眉道:“莫非,杜案首这等镇国才子,也有烦心事?”  宋佳霖叹道:“陆兄你还不知道啊?杜预早有婚约的未婚妻,被金陵贾府抢走了,来个棒打鸳鸯、劳燕分飞。”  陆江恍然大悟:“那闻名天下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杜案首写给未婚妻的?”  张弘接过话茬:“我想起来了,还有【锦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首词,我妻子也喜欢地不得了,天天在我耳边吟诵。”  步鹫拍手道:“听说,因为锦瑟中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句话,流传太广,东珠和蓝田玉变成爱情象征。连东珠、蓝田玉都身价百倍,求之不得。”  虞十二悠然道:“我独爱杜案首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美不胜收,仙气十足。”  “还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高翰林笑道:“我扬州,花街柳巷,无人不会弹唱你的【青玉案元夕】,简直火爆全城。”  杜预汗一个。  没想到,他给林星河写的这些情诗,竟然流传如此之广。  难怪他文气一天天都在狂涨,与其他属性大大拉开差距,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情诗这么有名?  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情诗也有情诗的好处,虽然没有战诗那么直接,但在社会上很容易流传、共情和欣赏。对文人,提升文名很快。  “真不知杜兄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徐士林感慨道:“这么多浑然天成的诗词,信手拈来,俯拾即是,而我等穷尽毕生,苦求一首而不可得。这状元,我们怎么考得上?我娘···”  他眼圈一红,又想起被关押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子。  杜预安抚两句,约定府试之后一起去金山寺,拱手道:“送行千里,终须一别。各位,我们就此别过。”  “想必各位都要参加府试。”  “金陵见!”  众人急忙叉手见礼。  杜预一指江边,野渡无人舟自横,便凭空出现一条小舟。  他跳上小舟,宋佳霖等人也急忙跃上。  船,开了。  杜预乘着明月,脚踏江风,飘然离去,径直过江去了。  扬州士子目送杜预而去,久久不语。  “我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陆江半晌沉吟道。  “以陆兄见识之广博,阅人之无数,竟然发如此之言?”  虞十二皱眉:“以君之见,他杜预到底何等样人?”  陆江摇头,眼中迷惘道:“有才,有大才,有经天纬地、治世能臣之大才,但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看不透。”  众人众口一词,都说杜预诗词无敌、闻名天下。  至于其他,大家都笑而不语。  在座都是天之骄子,上等门第读书人,年轻气盛,谁不想要经天纬地、经世报国、一展才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3章 穷书生巧遇苦命女! 杜预诗词文章无敌,大家被他虐的不要不要的,都在暗暗咬牙,期待依靠家族力量,将来做大官碾压杜预。  远处,明月大江流,江心悠然传来杜预的吟诵声。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旅夜书怀】,以诗言志,以谢吾友!”  诗成,鸣四州。  半个东南,都响彻杜预这首【旅夜书怀】。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众人:“·····”  如此诗句,配合着这江,这月,这夜,这风,让人的心随着他的诗,俯瞰着明星低垂,平野广阔、月随波涌,大江东流,壮阔的美景,而上下漂浮。  才气,如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飞入众人心田之中。  几人或闭目,或悠然,或沉吟,或苦笑。  “刚说完俯拾即是,他又来了。”  “人都走了,还送我们一波灭顶之灾打击。”  “这首诗,若是我能作出,我家老爷子还不高兴死?”  “但凡我能写出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我这辈子都值了。”  陆江苦笑,摸着鼻子道:“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这人,明明都文名传天下,秀才诗镇国了,却还说这种话?那我们这些还没有文名,做不出像样诗词的人又该如何感慨?”  众人齐刷刷,郁闷叹息。  杜预,不当人!  你诗词无敌也就罢了,大家干不过你,都很服气,结果你来一句:“名岂文章著”?几个意思?  这意思就是,哥的才艺恁多,区区文章,乃是小道而已。老子不想因这出名!  明明可以依靠文章出名,但杜预偏偏想做官,依靠政/治才华一展抱负。  这就好比明明是个靠脸出道的明星,却非要拉着你,说哥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颜值,而是才华。  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就是典型的装杯啊。  在船上,王异也在指着杜预鼻中骂。  “名岂文章著?因文章诗词出名,你还不乐意了?你想干嘛?想要一步登天当宰相吗?”  一帮秀才,都成了酸黄瓜,各个愁眉苦脸。  “老大,杯不是这么装的呀?”  “你信手拈来就是鸣州诗,让我们怎么去考试?”  “信心,都被你打击没了。”  “杜兄,身边还缺人吗?要不我做你书童算了。”  杜预哈哈大笑。  天才?老子踩的就是天才!  与我同时代,那对不起,请你们唱“既生瑜,何生亮”?  顺风顺水,一时间杜预就过江而去,来到了大江南岸。  金陵。  此时,天色已亮,日出东方。  金陵城,热闹起来。  渡口处,鱼市、码头,沸反盈天,渔夫、纤夫、脚夫、商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抵达渡口,宋佳霖跳下船,谁知一黑影骤然从他身上撞了过去。  “不长眼啊?”  宋佳霖骂了一句,下意识一摸兜。  不妙!  他身上的金银,竟然被偷了个精光。  这可是众人所有的盘缠啊。  宋佳霖大惊失色,急忙叫道:“站住。”  赵明/慧一跃而起,要去拦截那偷儿。  可惜,那偷儿在人群中如游鱼般,钻来钻去,一眨眼功夫已然消失不见。  众人怅然若失。  宋佳霖急的满头冒汗:“不好,我身上所有的金银,都丢光了。这混蛋还真懂得下手。”  王异淡淡道:“只怕,人家早就盯上我们了。搞不好都是从扬州跟过来的。”  杜预心中一沉。  刚刚抵达金陵,就遇到如此事变,绝非好兆头。  有人在针对自己。  “王小姐,不,王阳兄,能否借点盘缠?”  杜预倒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借钱。  王异却笑吟吟,好不容易拿捏了杜预,岂能轻易放过?  她摇头道:“你跟我借?可惜,我也没有。我从来没有带钱出门的习惯。”  杜预瞥了她一眼,走下船去。  多亏船是杜预自己才气化的,不需要船资,不然众人身无分文都走不了。  众人一路愁眉苦脸。  因马在一路逃难中,已不知去向,一众秀才除了笔墨纸砚竟身无长物,拿不出一文钱来买饭。  之前宋佳霖颇有财资,走哪里都是他付账,如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寸步难行,连早饭都没有了着落。  没钱吃早饭,杜预倒也不恼,带着众人在金陵城中转悠。  赵明/慧膀大腰圆,饿得受不了,摸着肚子抱怨道:“杜兄,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但我等可是凡人,一顿不吃饿得慌,五脏庙可得祭一祭。”  杜预笑了笑:“莫急,饭,会有的。”  他为何带人在金陵城转悠。  杜预要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果然,他带人在人流中穿梭,左拐右拐,不多时已经发现背后有两股尾巴。  一股有妖气,应该是彩凤那阴魂不散的妖族美人。  另一股,应该是本地泼皮无赖,与那偷儿是一伙的。  杜预还留意到,高处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金陵城,龙潭虎穴啊。”  杜预目光一沉。  “杜兄,我们到的早,离府试还有大半个月。这金陵六朝古都,物价很贵,没有钱可寸步难行。”  宋佳霖愁眉苦脸:“得想办法,赚点钱才行。”  杜预笑了笑:“钱,好赚。随我来。”  他带着众人直奔集市中,有一个面容清秀、却面黄肌瘦的姑娘,正在卖豆花。  “卖豆花咧,只要3文!”  “这位客官,来点豆花吗?”  她看到杜预带着几个秀才过来,急忙擦拭桌子,殷勤问道。  杜预却开门见山道:“我方才看到你,背着人擦眼泪,是有什么冤情吗?”  姑娘愣住了,美眸凄楚,泫然欲泣。  王异站在人群后面,冷眼旁观,不明所以。  杜预这是要干嘛?  她越来越看不明白,杜预的套路打法。  明明他全部身家被盗,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却还有心思救济穷困,帮助这位卖豆花的姑娘?  姑娘垂泪道:“多谢您问我,但看你的打扮,也是来赶考的读书人,并不是什么大官。我的冤情,您管不了的。”  她满满打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撒上一些葱花,端给杜预:“这位公子,您吃吧。锁儿不收您的钱。”  宋佳霖看着那雪白肥美的豆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再看姑娘清秀美丽,更觉得杜老大就是牛,走到哪里都有美人缘,还能吃软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他厚着脸皮伸手要接,却被木兰掐了一把。  杜预摇头道:“锁儿,我只是路过,看你愁容满面,好像有很重心事,不妨说出来。”  锁儿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不急,慢慢说。”  杜预一指座位。  众人坐下。  锁儿哽咽道:“还真让你说中了。锁儿并非本地人,来金陵是来告状的。”  杜预点头。  金陵,乃是大唐三都之一,也设有六部。  金陵刑部,便是统管南部各省刑名案件的。  江南人告状,首选金陵,毕竟方便得多。去长安告御状,路途遥远,危险太大。  锁儿嗟叹道:“我家在上饶,家里本有三亩薄田种茶,家里有父有兄,勉强也说得上其乐融融的小资之家。”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我家乡出了一位进士,名叫庄毅,回乡做了四品官老爷。”  “他考中/功名之后,就想要光宗耀祖,给父母迁坟,另选风水极佳之地,以保佑自己的官运亨通。”  “他找了一位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勘舆许久,谁知却看中了我家的薄田,非说我上饶茶山有块宝地,左右有青龙白虎相护,大有将相之气。只要埋在我家田地中,必然能公侯万代。”  “那庄大人一听,喜出望外,立即下令我家拆除。”  “可怜我家,除了这几亩茶田外,毫无生计。”  “我家击鼓鸣冤,却引起大官大怒,给我父兄随便扣上了一个通匪罪名,拿下问罪,押入大牢。”  “他私下派管家来,说要救人出去,必须主动献出茶田。我和我娘为了营救父兄,只能含泪将祖上传下的薄田拿去,献给了那大官。”  “谁想,他收了田地,却不守规矩,不肯放人!”  “我家实在没钱了。”  “我娘愁的要死,病倒在床。”  “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一边乞讨,一边来金陵鸣冤。”  众人一听,各个怒火中烧。  想不到,这大唐官员如此欺压百姓。  强取豪夺还不算,还要人家家破人亡。  冯勇愤怒道:“如此天下,如此昏庸,不灭何为?”  杜预问道:“那你如何鸣冤?效果又如何?”  锁儿凄然道:“要是那么容易伸冤,我何至于还在金陵逗留?甚至没有路费,要在这里卖豆花维持生计?我刚来金陵,就去找刑部鸣冤告状,但刑部根本不受理,推说让我去大理寺。我又找大理寺,大理寺卿说去找地方官。”  “而此事的地方官,恰好就是我要告的那庄大人啊。”  “转了一圈,又让我去找庄大人,告庄大人?”  “如果庄大人能秉公执法,何至于害的我家破人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4章 一首诗,打官司! 众秀才一听,大唐金陵六部如此昏庸,官官相护,气不打一处来。  赵明/慧怒道:“可恶,着实可恶!”  冯勇怒道:“真是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这些官员,怎么一个个都如此瞎眼?黑心?”  王异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对她而言,这些大唐官府的事,全在预料之内。  锁儿这样苦命人,在大唐不知多少。  被一个四品官看上家里的田地,强取豪夺,这都是正常操作。  哪怕一个七品官,县太爷,都能在一个县里横行霸道,无人能管。  锁儿泣道:“我也没想到,告状告到金陵,也是如此暗无天日,我又没有其他办法,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看着爹娘惨死,只能在金陵一边卖豆花,一边鸣冤叫屈。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呢。呜呜呜···”  看着这美丽单纯的姑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面临家破人亡局面,秀才们人人眼圈一红。  他们出离愤怒。  “可恶,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我能掌握权力,一定将那狗官革职查办!”  赵明/慧气得青筋直冒。  锁儿垂泪,端出热腾腾的包子:“各位秀才大哥,你们都是好人。肯听锁儿唠叨,锁儿已经很知足了。我已经不奢望,还能翻盘了,卖完今天的早点,我就启程回乡,陪着我娘和我爹。一家人哪怕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场面悲伤,人人垂泪。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听着锁儿诉说冤情,人人脸色悲愤。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  “可恶,太可恶了。”  “简直不给人活路。”  “这是什么世道?”  “人家田地风水好,霸占还不算,还要灭口?”  宋佳霖都开心不起来了,惨笑道:“我第一次觉得,大唐暗无天日啊。老杜,你主意最多,本事最大,你帮帮锁儿吧。”  杜预还没说话,只听得外面恶声恶气道:“滚开,滚开!”  秀才们抬头看去,却看到一帮如狼似虎的衙役,粗暴推开外面看热闹的老乡,鸡飞狗跳冲了进来。  为首的捕头,满脸横肉,上下打量着众秀才,不耐烦道:“跟你们无关,谁是锁儿?”  锁儿满脸惊恐:“你,干嘛?”  捕头冷笑道:“好你个臭丫头,在这里当街诋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拿下!”  他一挥手。  几个如狼似虎衙役冲上来,要将锁儿抓走。  锁儿一个弱女子哪里挡得住这么多粗人?被五花大绑起来。  几个秀才都急眼了。  “无缘无故,你们凭什么拿人?”  捕头冷哼道:“不凭什么,只凭我们是金陵府衙役。此女在金陵府妖言惑众,诋毁命官,庄大人行文与我金陵府,金陵知府下令拿她。我劝你们几个读书人,不要多管闲事。走开走开。”  他一脚踢翻了锁儿的早点摊子。  豆花翻飞,摔一地都是。  眼看锁儿就要被衙役恶声恶气抓去,杜预却将头看向远方。  只见两个四品云雁补服的高/官,正在远处骑在马上指点江山,谈笑风生。  锁儿眼尖,早已看到远处骑马来的一高/官,正是自家的冤家仇人庄大人,悲愤大叫:“庄毅,你害我全家,我锁儿就算下了阴曹地府,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  庄毅一脸白皙,看似白/面书生,相貌堂堂,但笑起来却颇为狰狞:“我怕你个臭丫头?居然敢跑到金陵来告我?若非我与金陵知府尹大人乃是同年,收到了尹大人来信,我还真不知道。你家涉嫌通匪,你也是逃犯,还不快点随我回去?”  他一挥手,几个当地衙役就要去抓锁儿。  眼看锁儿就要被抓回去,没了性命,众秀才都看向杜预。  杜预却不疾不徐,将手里豆花喝完,慢慢站起。  他走到庄毅面前,淡淡道:“庄大人,你真是好大威风。明明是外地知府,竟然跑到金陵来抖官威。”  “啊这?”庄毅脸色一黑。  确实,杜预说到他要害上。  他乃是外州知府,却在金陵闹市抓人,抓的还是来告他御状的民女,这传出去很尴尬。  他也是情急之下,没顾上这一点,又被锁儿远远认出来,才被叫破行迹。  “哼!区区秀才,我金陵府的事,哪里轮到你来管?”  一旁的尹知府脸色一黑,喝道:“你是来参加院试的士子吧?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引火烧身!”  他语带威胁,让杜预滚蛋。  若非朝廷对读书人十分优渥,秀才已可见官不拜,并有功名在身,不能直接抓捕,他都要下令衙役抓人。  谁知,杜预非但不吃这套,反而转向尹知府:“尹大人,按照大唐律,这民女乃是告御状,案子也不归你金陵府管。你也无权过问。更不要提让被告的庄毅来千里抓人,你在擅自越权行事。”  尹大人又惊又怒,想不到这秀才如此犀利,连他也有了错处。  杜预淡淡道:“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劝你不要蹚这趟浑水才是。否则,小心你金陵知府乌纱帽不保!”  “你,你说什么?”  尹知府气得浑身发抖。  但他却不敢多说,因周围人议论纷纷。  杜预将目光转向庄毅,淡淡一笑:“我给你写一首诗。”  庄毅一愣,仰天大笑:“你给我写诗?干谒诗吗?求我让你做官?求我放过这丫头?做梦吧!”  他笑得极其猖狂:“你区区一个秀才,也敢大言不惭,管我的闲事?你与我相差十万八千里。我随便动一个小指头,也能将你捏死。”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要干谒,也轮不到你。”  杜预毫不客气道。  庄毅脸色剧变:“···”  他没想到,杜预如此胆大妄为?  说话根本不带客气,直接怼。  王异饶有兴趣,盯着杜预。  她很想知道,杜预要如何处置这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哪怕以王家的滔天权势,要让庄毅知难而退简单,但要打压庄毅却不容易。  毕竟,上饶天高皇帝远,庄毅就是土皇帝。  他要剥夺一个农户三亩地,别人很难干涉。  杜预淡淡道:“我的诗,你听好!”  杜预走了一步,淡淡道:“上饶三亩地,龙腾帝王气!”  庄毅目光一凛。  他确实听了风水先生的勘舆,说锁儿家里是上佳风水宝地,能荫庇子孙,世代公侯。  但也绝非什么龙腾帝王之气吧?  关键,是杜预的诗词才气。  这诗本来毫无才气,平平无奇,但出自杜预之口竟然虎啸龙吟,直冲九霄。  金陵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诗才气确实不够,但镇国秀才实力来凑啊。  杜预如今掌握多少才气神通?  他文名之高,影响范围之大,哪怕是举人都难以企及。  半个金陵,听得相当当。  庄则脸色陡变,怒道:“你休要信口胡言,什么龙腾帝王气?根本没有啊。”  一旁的尹知府,都吓得脸色一变,悄悄向一旁拉开距离。  这龙腾帝王气,当真要命啊。  锁儿一脸呆呆的,不知道杜预为何要夸大其词,将她家原本风水宝地,夸大成帝王之气。  但她也看出来了,杜预绝非一般人。  他出口成章,还能震动金陵?  杜预叹了口气,盯着庄毅道:“知府来葬母,不知是何意?”  这句,诗词才气更重。  此诗,竟然鸣州。  金陵州,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陵六部,正在无所事事的尚书、侍郎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上饶三亩地,龙腾帝王气。知府来葬母,不知是何意?  尚书们,脸色大变。  知府欺压百姓,他们不管,因官官相护,犯不着为升斗小民得罪同僚。  但!  如果抢夺风水宝地,变成帝王之气呢?  你一个知府,抢夺帝王之气的风水葬田,想要干嘛?  这问题性质就变了。  这是谋大逆啊!要诛九族的!  大唐皇帝,能坐视不管吗?  一旦追究下来,这庄毅固然要倒霉,金陵六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要惨遭牵连。  特别是刑部尚书,当时就吓呆了。  “可恶!谁,谁在作诗?”  他的手猛烈颤/抖。  他收了庄毅三千银票,就在袖子里,如果被皇帝彻查,只怕贪污都是小罪,伙同谋逆、知情不报才是大罪。  一旁的师爷冷汗津/津,急忙道:“大人,此事,不可小视啊。不管是谁在作诗,金陵城都传遍了,此事根本压不住啊。”  刑部尚书懊悔不已:“快快,备轿,我要赶去,重审此案。”  他坐着轿子,狂奔而出,谁知在六部巷门口,竟然撞上了另一个急急忙忙出去的大官。  金陵大理寺卿。  负责审问案子的大理寺卿。  他竟然也满头大汗,要赶着过去为民做主、重审此案。  之前锁儿告状,他们你推我,我推你,都不肯得罪人,都收了庄毅的钱。  如今,却一个个面若金纸,害怕不得了。  “刘大人,你也要去?”  “年尚书,同去同去。”  集市上,庄毅冷汗津/津,盯着杜预。  人群已经一片哗然。  “真的假的?”  “我的妈呀,此事非小。”  “一个四品官,竟然要将父母迁坟葬在帝王龙气之地?”  “呵呵,他想要干嘛?”  锁儿好奇长大美眸,不明白杜预这首诗又能改变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5章 大人,这泼天的富贵你接的住吗? 庄毅汗流浃背,愤怒吼道:“你,你不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我,我派算命先生去勘察过风水,分明只是一般的风水宝地,根本不是什么龙气之地。你区区秀才,竟敢栽赃我堂堂四品官?尹知府,快,快把这惑乱人心之人抓起来!”  他喊了好几声,却听不到尹知府的回应。  回头看去。  只见尹知府早已躲得远远的,与他划清界限,一脸懵懂无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今天耳朵背。”  庄毅心中大骂小人。  他对杜预怒喝道:“好你个巧舌如簧的秀才!这风水可不是你说帝王就帝王的。你是诬告。来人将他抓住!”  上饶衙役扑来。  杜预呵呵冷笑。  此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赶到了现场,大喝一声:“住手!”  庄毅只好收手,一脸阴沉道:“两位大人来的正好,加上金陵知府,来个三堂会审。好好审问一下这小子,他竟然含血喷人,诬告与我。我霸占,啊呸,我购买的分明只是一般的风水之地,根本没有龙气···”  三个官员你看我,我看你,都面色凝重。  这可事关重大,一旦牵扯到皇家龙气,皇帝可是不讲道理的。只要有点嫌疑,下场都非常凄惨。  谁都知道,杜预多半是信口雌黄,但谁敢给庄毅打包票,他找的风水宝地没问题呢?  庄毅也在吐血。  他哪里知道,杜预这张嘴这么厉害?  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将风水夸大一点点,就变成了要命的帝王之穴啊。  搞不好,葬进去不光自己父母,连自己九族都跟着进去了。  如果早知道,锁儿能遇到这么厉害的人,他庄毅打死不敢来。  杜预叹了口气:“你说上饶那地方,不是龙腾帝王气?你确定?”  时到今日,庄毅骑虎难下,只能咬牙:“确定!”  杜预似笑非笑,看向那三个大官:“你们能替他作保?”  三个大官一起摇头:“不能。”  庄毅眼前一黑。  这些混蛋,亏我还送了那么多银子,你们真不给力啊。  杜预遗憾点了点头,淡淡道:“我略懂风水勘舆之术。这是我远房表妹,她家上饶山上茶田,我去看过,确实有龙气,还非常浓郁,乃是帝王下葬的风水宝地。若只是种植茶叶还好,但有人迁坟于此,下一代人必成帝王霸业。”  庄毅悲愤叫道:“你胡说八道。”  杜预摇摇头:“你若不信,我指给你看啊。”  他带着众人,走到了金陵城楼上,远眺上饶方向。  “你们看清楚。”  杜预悠悠吟诵道:“上饶三亩地,龙腾帝王气!”  只见远处上饶山中,竟然有两条真龙,一黑一白,腾空而起,扶摇直上九天云层。  哪怕相距千里,但也能看地清清楚楚。  “啊?”  庄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犹如白纸。  “啊?”  金陵知府、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也吓得齐刷刷后跳。  龙吟声声,半个江南都看地清清楚楚。  金陵百姓,指指点点。  “看到了吗?龙啊!”  “真的!千真万确!”  “是上饶山。我就是上饶人,不会错。”  “我滴乖乖,这下真整大了。”  “说好的,没有龙气,只是风水宝地呢?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庄毅犹如活见鬼,脸如白纸,颤/抖道:“不,不可能,风水先生跟我说的,只是荫庇子孙而已。哪里有帝王龙气?我,我真的不敢谋反啊。”  杜预微微一笑,看向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等人,淡淡道:“你是不是谋反,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了龙腾而起,还是两条。庄大人,这泼天的富贵,你接的住吗?需要三位大人来定夺啊。”  压力,给到了三位大人。  刑部尚书脸色一板,满脸肃杀之气,正要说话,却被一旁大理寺卿抢着道:“好,好大胆的庄毅!你居然敢图谋不轨?妄图不世之富贵?这诛九族的事,你也敢干?”  刑部尚书气得够呛,话都让你说了,我怎么办?  他急忙抢着道:“对!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东西,所以表面与你沆瀣一气,收你钱财,只是稳住你的缓兵之计,其实我早已派人暗中调查,发现你在上饶谋反,形迹可疑。我今日就上奏朝廷,将你革职查办!”  所谓层层加码。  一旦有可能谋反,众人都要争先恐后、踩庄毅。  金陵尹知府心中大骂庄毅害人,后悔自己陪他来一遭,眼中一转,大叫道:“来人,拿下!”  对皇上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表演的时候到了。  尹知府一声令下,金陵衙役扑了上去,不光将庄毅拽下马来,连上饶衙役也被抓了个干净。  庄毅凄厉大叫:“我冤枉!我不是,我没有!秀才你别瞎说啊。”  锁儿呆呆地看着冠冕堂皇的庄毅,被拉下马、按在地上、五花大绑,犹如在梦中。  这么简单?  自己本以为这辈子家破人亡,都不可能打赢的官司,就这么简单,被杜预一首诗、二十个字搞定了。  庄毅付出的惨重代价,甚至远超过了夺人田产的贪官污吏啊。  她看向杜预的眼神,充满了崇敬。  杜预淡淡一笑。  他刚才之所以迟迟不说话,因为他在调动滁州龙伟留下的两条龙。  这一白一黑两条龙,是龙伟用点睛笔,在升龙图中点化而出。  他们其实是蛟龙,实力也逊色与一般修炼的龙。  龙伟安排他们镇守在滁州龙王庙中,做个吉祥物。  龙伟走之前,交代这两条蛟龙听杜预的吩咐。  杜预要栽赃庄毅,便让两龙去上饶山中,配合他演一场戏。  这不?成功把庄毅庄大人,栽赃成了谋反钦犯。  庄毅还想给父母迁坟?改变家族风水?  不必了。  直接九族一起下葬,一家人在黄泉路上整整齐齐的,岂不美哉?  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金陵知府争先恐后,大骂庄毅反贼,又纷纷跑到锁儿面前,嘘寒问暖。  “姑娘,你受苦了。”  “锁儿,你受委屈了。”  “锁儿,你家里什么冤屈?今日/本大人给你做主,统统说出无妨!”  三个大官,为了撇清关系,沐猴而冠,令人发笑。  锁儿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状纸,递给三人。  三人一看,勃然大怒。  “好你个庄毅,敢鱼肉百姓?”  “你敢抢夺人田?”  “你敢草菅人命?还收了钱不放人?”  三人异口同声道:“我等要参你!”  锁儿心中欢喜。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多亏了那位秀才恩公。  对了,还没有问恩公姓名?  她转向人群,却愕然发现,杜预早已飘然而去,消失不见。  “大哥,你这首诗,真是解气啊解气!”  宋佳霖哈哈大笑,极其畅快。  “只是二十个字,就要了一个狗官的命。”  “不光一个,连庄家都葬送了。”  “哈哈,当浮一大白!”  几个秀才笑得肚子疼。  王异冷哼,一脸不屑。  不过,她也暗暗佩服杜预的智慧——在她看来,官官相护,这官司绝对告不赢的。  但杜预却脑洞大开,顺着庄毅的思路,只是夸大其词,就足以葬送庄毅。  全金陵的百姓,都听到了杜预的诗,看到了上饶山中龙腾而出的异象,没有人能压得下来,能瞒得住朝廷的调查。  庄毅怎么都解释不清,必死无疑。  后来,事情发展也确实如此。  庄毅被金陵六部,以从未有过的高效,光速定罪——谋大逆。  金陵六部如临大敌,从未如此飞速运转,庄毅全家都被火速拿下。  至于锁儿全家?  自然都被无罪、放出来。  甚至刑部尚书还亲自去,嘘寒问暖,又将查抄出来的茶田地契还给锁儿家。  锁儿家平安无事,度过一劫。  但十里八乡、横行霸道的庄毅一族,却被连根拔起,直接除名。  皇帝非常重视,在这下克上乱世中,皇帝也极度没有安全感啊。  历朝历代,对于这种封疆大吏谋逆之事,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况,庄毅早已被拿下?根本毫无威胁?  只用了短短十天,皇帝下诏,表彰了金陵相关人等,对于庄毅只有一句话“依照大唐律严办快办”,甚至不必上京再审问。  可怜庄毅,十年寒窗,奋斗到知府,却因为黑了心害人,被杜预一首诗葬送全家上百口性命。  上饶人笑称,庄家再也不用到处找风水宝地了。  因为灭门了。  杜预帮助锁儿打赢官司,但也只混了一顿早饭。  还没吃一半。  大家肚子还是很饿,兜里还是没钱。  “不然我们去投会馆吧?”  宋佳霖提议:“各地,都在金陵设有学子会馆,应该管吃管住啊。”  众人点头。  学子会馆,乃是针对贫寒学子开办的馆驿。专门在考试前开门,负责招待本地学子到京师、或者大城中考试用。只要能提供学籍证明,就可免费吃住。  众人来到滁州会馆。  一个瘦同麻杆、神色倨傲、皮肤很白、衣着华丽的馆长,走了出来:“谁啊?要来投宿?”  宋佳霖将众人学籍递过去:“滁州学子,请行个方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6章 你们别考了,注定考不上! 谁知,那馆长扫了一眼众人,看他们衣衫破旧,面有饥色,还有人衣衫破烂(被追杀逃亡划破),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这一路上,杜预等人风餐露宿、屡被追杀,又掉入河中,险死还生,自然衣衫不会很整齐。  王异为了微服,也刻意打扮低调。  一群秀才,看起来竟然与叫花子也没多少区别。  馆长打量完后,看都不看众人递上来的学籍,皮笑肉不笑道:“各位秀才,来的晚了,早已满客,恕不接待。走吧走吧。”  众人蒙了,面面相觑。  赵明/慧忍不住道:“这位馆长,距离考试还有近一月,我等来的算早的,怎么会来得晚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宋佳霖一指楼上道:“我们方才进来时,看地清楚,这馆驿中没有多少学子,明明还有客房的。”  馆长眉头一挑,冷哼道:“我说满了,就是满了,你们不要胡搅蛮缠。走吧走吧。”  他不耐烦挥手,几个伙计上来,不怀好意站在一旁,竟要赶人。  几个秀才怒了。  要知道,这会馆本就是滁州会馆,是给滁州应试的学子开的。  他们乃是正儿八经滁州秀才,来参加府试的。  这馆长竟然拒之门外?  “你这态度,是何道理?”牛贺都忍不住道:“我等可以不住此地,但你为何要赶人?”  “哼。”  馆长撇嘴道:“我早就说过,住满了,不能接待你们。再说,我滁州会馆每年预算也有限,都是滁州士绅富商捐赠。好钢用在刀刃上,自然要接待那些有希望能考上进士的贵客。尔等都是寒门士子,南来北往,寒暑奔波,徒劳无功,一个两个来了也是白来。”  听着这馆长如此理直气壮,鄙视寒门,几个读书人都眼睛发绿。  “是何言也?”  “尔等微末小吏,也敢小觑我读书人?”  “读书人?呵呵···”  馆长不屑一顾,扫了杜预一眼:“我不想多说,快走吧。别耽误了我这边招待贵客。”  此时,只听得一声通禀。  “王家,王伦少爷到。”  “王伦少爷?”  馆长眼睛一亮,一个健步冲到门口,亲自迎接王伦,曲意奉承地山羊胡子都上翘颤/抖:“王少爷大驾光临,我滁州会馆蓬荜生辉啊。我接到滁州那边消息,这天字甲号房,提前十天就给您备好了,热水天天烧,地毯都是新换的。快请!”  他本就长得像个高高瘦瘦白甘蔗,如今竟能一弯到地,一脸阿谀奉承,媚笑成一朵花,颇为可笑。  王伦带着几个世家子弟,傲然而入。  他为何走得早,抵达金陵反而比杜预等人晚?  因为一路上游山玩水、眠花宿柳,早就不知道拐到何处去了。  王伦打着哈欠,双目无神,一看就是一路欢场、酒色过度。  王伦身边,一个世家子弟捏住鼻子不满道:“我说馆长,你们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一股骚臭味儿?”  他目光落在杜预等寒门身上,眼睛一亮,阴阳怪气道:“王兄啊,你快看啊?”  众豪门士子,齐刷刷看过来。  这些乌衣会的士子,与杜预等寒门,那是针尖对麦芒、天然的敌人。  碰到一起,没有不出事的。  何况,双方如今的境遇,天壤之别?  乌衣会士子愣了一下,捧腹狂笑。  一个乌衣会士子怪叫道:“馆长,我说你这是滁州会馆,还是安置灾民、施舍的粥棚?难怪这么臭气熏天,怎么这些人也能进来落脚?”  另一个冷笑道:“此地,既然这些穷酸也来,如此就住不得了。我们走吧。金陵这么多好客栈,哪里不能住?”  王伦也是酒色过度,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藏在杜预身后的王异,却摇摇头,饶有兴致走了上来。  他绕着杜预走了两圈,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杜预啊,你不是有才吗?怎么变成这幅落魄样子?”  王伦讥讽道:“怎么不入住啊?”  杜预笑了笑:“王兄,别来无恙?”  馆长小眼睛眨了眨,敏锐察觉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  站队?  不存在的。  他本就看不上杜预,全力巴结王伦,谈何站队?  馆长急忙回答道:“王少,他们要入住的,被我拒绝了。”  “哦?”  王伦笑容更加灿烂,假装诧异道:“为什么呀?”  “因为···”  馆长不屑,上下打量着杜预,故意大声道:“我滁州会馆,有接待档次。唯有能考中希望者,方可入住。那些毫无希望的穷酸,就不要待在这里,弄脏我会馆的地毯了。”  他傲然一指,会馆大堂上。  “各位,请看!”  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滁州会馆上,一字排开,竟然有数百个报帖。  一张报帖上写道:“捷报贵府老爷范讳成大高中乡试第七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另一张报帖上写道:“捷报贵府老爷曹讳进高中乡试二甲第二十七名。京报连登黄甲。”  这些喜帖报贴,密密麻麻,数不清楚。  “看到没有?”  瘦馆长傲气冲天,冷笑连连:“我滁州会馆住宿的学子,到今天已经考中了200多个举人、进士。”  “我不是跟你吹牛。”  “我这双眼,看人贼准!”  “有没有富贵之气、大官之命的,我看一眼面相就知道。”  “凡是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满面红光、紫气冲天者,我一看就知道。”  馆长对王伦一脸阿谀奉承道:“唯有王公子这样的贵人,才有希望能高中状元,为我滁州会馆增光添彩。”  他又鄙夷扫一眼杜预等人:“这些穷酸,简直不要太多,若都来接待他们,我滁州会馆岂不变成丐帮,再说又中不了,只是白吃白喝,白费银子而已。我难道不要向出钱的乡绅富贾交代吗?”  馆长紧紧傍着王伦,因他认定——背靠太后做大树的王伦,是不可能在考试中吃亏的。  王家,那是什么人家?  当今太后、皇后都是王家出身。  可谓红得发紫,紫的发黑啊。  自己平时做梦都巴结不上王公子,可王公子要考试,却落脚在自己的滁州会馆。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他早早就将天字甲号房腾出来,熏香、换被,连文房四宝都是高价换的文珍,就等着小心伺候王伦大驾。  当然,乌衣会的各位士人,也都安排在天字号房中。  这么安排,自然没有寒门士子住的地方,也没有银两伙食再供应他们,干脆拒之门外。  横竖这些寒门,也基本考不上,自己只要巴结好权贵就好,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宋佳霖气得发抖,怒道:“感情你刚才说没有房间,都是骗我们的?天字号房不是都空着吗?他们是学子,我们也是学子,我们来的还早,凭什么只接待他们不接待我们?”  麻杆馆长一翻白眼,冷笑道:“我是这滁州会馆馆长,我说有,那便有,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管得着?”  王伦原本看不上此地环境,想要去住更奢华之客栈,但一听说馆长要赶走杜预,将自己作上宾,顿时生出兴趣,冷笑道:“杜案首,真不凑巧啊。那我就当仁不让,在这里住下了?”  他假装沉吟,对馆长道:“其实,你也不一定非要赶走他们。虽没有住处,不过住柴房也是可以的。”  乌衣会众人,哄堂大笑。  人人都在嘲讽杜预。  所谓迎高踩低,人之本性。  杜预在一片嘲讽声中,却面色平静,看众人犹如跳梁小丑。  “你们!”  宋佳霖怒道:“你们狗眼看人低。”  “狗眼?哈哈,我这双眼睛,看人最准。”  瘦馆长冷笑道:“我说你们考不上,你们就一定考不上。”  “天上这么多云,你知道哪一片下雨啊?”  冯勇冷冷道:“何以见得,我们一定考不上?”  “哈哈,急了,他急了。就冲你们这心眼,比针眼还小,就注定不可能考得上。”  馆长为了嘲讽众秀才,竟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银针,掐着针眼,对冯勇一阵嘲讽:“我作出这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这些层次不够的寒门士子,在一旁听着就可以。不是你们能知道的。”  杜预看着寒光四射的针,心中一动。  他也觉得,这瘦馆长将自己拒之门外,除了一门心思巴结王伦以外,似乎别有隐情。  一般会馆的馆长,迎来送往多了,基本情商都在线的。  哪怕没有了天字房间,至少安排个普通房间不为过吧?  为何一定要得罪自己这些寒门?  正如冯勇不忿说的,你怎么知道天上哪片云彩下雨?  万一这些人考上了,岂不是要收拾你这羞辱过的馆长?  杜预目光一瞥,已经看到远处一个人影。  贾琏。  杜预了然。  原来如此。  从一踏上金陵,他就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原来,是贾府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7章 咏,针! 原来,是贾府啊。  如果是堂堂的荣国府贾府在背后筹划,那一切就很容易理解了。  贾府要让滁州会馆,不接待自己,易如反掌。  贾琏都用不着出面,只要贾府一个管家上门,滁州会馆定然满口答应。  再往深处想,那小偷别人都不偷,偏偏冲着自己一行来,偷个精光,这背后有么有贾府的影子?  贾府若是针对自己,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杜预笑了笑,拿过了瘦馆长那根针,淡淡道:“既然馆长用针眼,来讽刺我等。那我就赠诗一首,给这滁州会馆题上!”  他虚空一指:“《咏针》!”  会馆大堂上,悬空挂着数十个题诗板,供南来北往的士子在此题诗。  题诗类别,有中榜诗、落榜诗、思乡诗、会友诗、情/人诗,不一而足,处处都有。  但杜预一指,最上面的一个诗板,凭空出现一道才气!  才气为刀,入木三分。  随着杜预的吟诵,一首诗在题诗板上凭空出现。  “头尖身细白如银。”  众人面面相觑。  乌衣会众人狂笑。  馆长以心比针眼小,讥讽杜预等寒门,败犬狂吠的情形,而杜预反而在这里作诗?  这不是将这耻辱永远提留此地?  寒门士子,各个悲愤。  杜预这句,已经出乡。  他文宫如今强大,能支撑才气的挥霍,将原本平平无奇的诗,都推到更高的层次、响彻更大范围。  故而,半个金陵已经听到了。  不过,众人看到杜预讥讽的头尖身细白如银,再看瘦麻杆馆长。  嗯,很想笑。  还原度极高。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瘦馆长气得浑身颤/抖:“你,你敢讽刺我?”  杜预继续吟诵:“上称不足半毫分。”  众人哄堂大笑。  这句讽刺意味显得更浓。  “头尖身细”“不足半毫分”不仅写出了针的特征,还从外貌和人的价值上出发进行了讽刺,可谓是一针到底,扎到心了。  让人顿时充满挫败感和无力感,却又无从回击。。  一根针,可不就是上称不足半毫分?  但对于众人而言,都明白杜预在讥讽什么?  滁州会馆的馆长,根本毫无分量,一个小人物,却耀武扬威,利用自己手中一点点权力,拿捏杜预等寒门士子,岂不是可笑可笑?  众人/大笑声中,瘦馆长脸色憋红。  他自然听得出来,自己是被讽刺了。  王伦笑吟吟,饶有兴致盯着杜预。  他最想要看的,就是杜预吃瘪,被狼狈赶出滁州会馆、流落街头的样子。  从杜预如今落魄,王伦肯定杜预身无分文。  最好杜预贫病交加,在考试之前一病不起,才是最好。  他王伦就省去了一大心腹之患。  杜预走了两步,突然道:“眼晴长在屁/股上!”  众人哗然。  寒门噗嗤一笑。  针嘛,可不是眼在屁/股上?  针,只要一个眼,就是针眼。  瘦馆长脸色憋得紫红,呼吸不上来,尴尬地骂骂咧咧。  乌衣会众人也笑容渐渐消失。  王伦脸色阴沉下去。  因杜预骂人,也将他们包括其中。  这“眼睛长在屁/股上”,简直比寻常的骂人“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更有杀伤力啊。  他们想要怼回去。  可杜预从头到尾,都是在说针,没有针对任何人。  想要怼,又如何能怼?  “噗····”  王异都笑喷了。  虽然对面是自己弟弟,笑起来很不厚道,但真的有点好笑。  对面的贾琏,原本暗搓搓欣赏杜预吃瘪的样子。  他早就算准,杜预一定会来金陵赶考。  事实上,码头上的偷儿,也确实是他安排的。  以贾府的权势,要找个偷东西的贼,盯着杜预等人,不要太简单。特别是在金陵,简直呼风唤雨、予取予求。  他总觉得,杜预这句诗词,如同一根针,狠狠扎在他屁/股上,嗯,还有脸上···  火/辣辣疼!  贾琏,如坐针毡,跳了起来。  “岂有此理,简直气煞人也!”  他身边的清客,相公,纷纷劝道:“琏少爷,不要与这小子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  “此等蜀犬吠日的败犬,如何能听啊?”  杜预笑了笑,吟诵出最后一句:“只认衣冠不认人!”  最后一句,诗成鸣州。  这下,不光是滁州会馆的人,就算在金陵城任何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的诗,深刻留在题诗板上,散发出道道夺目光彩。  文气,已经将此物凝练成一件文宝。  以后,无论谁走进滁州会馆,第一眼就能看到这首高悬在大堂之上的诗词。  【咏针】!  头尖身细白如银,  上称不足半毫分。  眼晴长在屁/股上,  只认衣冠不认人。  “哈哈哈···”  金陵城,无分男女老幼,都笑得眼泪出来。  这首诗,实在太太太缺德了啊。  此诗将那些只注重外表,以貌取人的人比作针,借针来讽刺只根据外表的好坏来对待人,而不注重内在的人。  针只和衣物打交道,当然也就只认识衣服,不管其它的了。  妙就妙在,诗中只字不提讽刺人,但能一眼看明白这首诗讽刺的是哪类人,这就是这首诗的绝妙之处!  才气,惊人。  诗成,鸣州。  那【咏针】,成文宝了。  瘦馆长首当其冲,如同屁/股底下被万根毒针扎了一般,气急败坏跳了起来,指着杜预。  “你,你···你怎么骂人?”  杜预淡淡道:“我哪里骂人了?这针是你拿出来骂我们的,我只是赠诗一首,算作留念。待得考试结束,看你的眼神看人准不准?”  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会馆。  众寒门也大笑离开。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妙,妙绝!”  “听了这首诗,我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我三天都不饿。”  馆长呆若木鸡,抬头看看题诗板,又看看转身而去的杜预,突然一阵心虚。  “这,这人,竟然随随便便,诗成鸣州?”  “他到底是谁啊?”  他指着杜预的背影,对一旁的小二问。  小二一脸懵逼:“他的学籍,您不是过目了吗?”  “我看此人衣衫破烂、寒酸得很,哪里有心情仔细看····”  瘦馆长骂骂咧咧。  小二一指题诗板:“那上面,似乎有他的留名。”  瘦馆长仔细一看:“滁州,杜,预?”  “杜预?”  他惊出一声冷汗!  就算是大唐一头猪,也大概听说过杜预的名字。  毕竟,杜预写了这么多首鸣州诗,还有镇国诗,镇国秀才的名头响彻江南。  瘦馆长好歹是滁州会馆馆长,自然知道杜预是谁。  他其实也预备了一间天字客房,给杜预的。  谁知,杜预穿的太破破烂烂,以至于他当成一般乞讨寒门士子,根本没留意。  杜预说的没错,他就是眼睛长在屁/股上,根本没有看人的习惯。  “啊?杜,杜案首?”  瘦馆长眼睛一翻,当时就昏了过去。  把杜预得罪地这么惨,现在就算去找人家,估计杜预也不会来了。  围观的金陵百姓,哄堂大笑。  “有眼不识泰山!”  “这眼睛没用,就捐了吧。”  “有眼不识金镶玉。”  “竟然对九甲上的杜案首说,老子眼睛毒,你绝对考不上!”  “这馆长,真有趣。”  看着杜预【咏针】题诗板,王伦脸色阴沉,冷哼一声进房。  “杜预,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门外的贾琏,也在咬牙切齿。  “妈/的,嚣张的小子,竟然敢骂我?”  “他分明就是在写诗骂我,指桑骂槐!”  “他在金陵,还要一个月。”  “我整不死他。”  贾琏乃是贾府一大纨绔,风花雪月,吃花酒赌钱玩女人样样精通。  贾府酒色财气之徒,首推贾琏。  “哼,倒是该想办法,让贾玉知道这件事。看他如何报复此人。一定很有趣。”  贾琏怀恨在心。  金陵,贾府。  贾玉正在殷勤,给林星河磨墨伺候着。  林星河目不斜视,却专心致志,书写着“满船清梦压星河”。  贾玉面皮狠狠抽搐。  一个多月了。  他已经追求林星河一个多月了。  但每次见林星河,不是在诵读杜预最新诗词,就是在书写杜预给她的诗。  连正眼都没看到两次。  偏偏他还得笑脸相迎,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种舔狗滋味,家人们谁懂?  偏偏贾玉还要赞叹:“妹妹的字,真是越发进益了。”  林星河面无表情,并不理他。  贾玉趁机道:“要不,我陪妹妹去园子里走一遭吧?散散心。”  突然,有一首诗从碧霄之上传来。  红娘惊喜道:“小姐,快听啊。又是杜预作诗?”  “嗯!”  林星河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贾玉面皮更是狠狠抽搐。  心中大骂了杜预不知多少次。  你这寒门穷酸,明明林星河都是我的林妹妹了,竟然还阴魂不散,天天作诗?  偏偏杜预写诗,竟然还能穿越千山万水、千万里,从滁州传到遥远的金陵来?  这是什么原理?  这让他打算的“天长日久”“两地相隔”“感情退散”如意算盘,统统不灵了。  因杜预虽然与林星河相隔千里,但天天犹如热线电话!  这还隔开个屁啊?  杜预一作诗,金陵林妹妹就听到了。  简直比卫星电话还方便,连拨号功夫都省了。  “头尖身细白如银,上称不足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噗嗤~~”  “哈哈哈!”  林星河和红娘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首诗,太有趣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8章 杜预闯贾府,要未婚妻! “这杜案首,嘴巴还是那么毒。”  红娘笑得花枝乱颤。  林星河赞叹道:“不过,才思敏捷,亏得他怎么想得出来?快拿纸来,我要写下这首诗。”  她再也不理会贾玉,自顾自忙着写杜预的诗词。  一旁,贾玉:“·····”  他转身出门,一脚踹在树上。  我心态崩了呀。  好不容易,才勉强劝说林妹妹要忘了那杜预。谁知这饿不死的破落户,却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他是贾玉,可不是贾宝玉!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众寒门从滁州会馆出来,仰天大笑出门去,可惜肚子饿扁扁。  咕噜噜··  大汉赵明/慧,肚子响起来。  他一脸尴尬:“我,我是早上吃太多,现在肚子不舒服,绝对不是饿的,哈哈。”  冯勇也肚子叫起来,辩解:“我也不是。”  “算了。”  杜预笑了笑:“诗词骂人痛快,但治不了五脏庙。我们还得找饭吃。”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宋佳霖挤眉弄眼道:“绝对靠谱。”  “我们杜案首,在金陵不是有旧吗?”  “有旧?”  杜预眨眨眼。  “是啊,就是在贾府的林妹妹啊。”  宋佳霖摇头晃脑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今我们钱粮被盗,没吃没喝,不如杜兄你去贾府送个信,请林妹妹施以援手····”  “闭嘴。”  木兰喝道。  宋佳霖这才感觉气氛不对,吓得一缩脖子。  众人怒目而视。  “宋佳霖,你要杜兄去贾府上门求援?这不等于乞讨吗?”  “我等宁可饿死,也不会吃贾府一顿饭,要一文钱。”  宋佳霖悻悻然道:“我知道,只是离考试还远得很。咱们怎么办?”  杜预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这个,可以啊。”  “???”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杜预这是怎么了?  按照他往年的性格,哪怕饿死不吃嗟来之食,怎么可能去有大仇的贾府求援?  杜预笑了笑:“星河被贾府掠走,已一月有余。我这次来金陵,本来就要去贾府一趟,要回她来。你提醒的好,我这就去贾府!”  “什么?”  众人眼珠怒凸!  这一句话,如雷霆万钧,雷击地众人不知说什么好。  晴天霹雳啊。  谁能想到,谁敢想到,杜预竟然如此之刚?  他来金陵这么早,竟然是想要去贾府,一劳永逸,夺回林星河?  这想法,太有创意了呀。  你怎么敢的呀?  哪怕是几人中胆子最大的宋佳霖,也被杜预这石破天惊的一句,给震得东倒西歪,瞠目结舌。  他说让杜预去贾府,是一句玩笑话,是去要钱,可不是去贾府抢人!  贾府,是什么地方?  国公爷府啊。  自认为对杜预了解很深的王异,也震惊的小嘴怒张:“·····”  她构建起来对杜预的认识,再一次被杜预颠覆,狠狠震碎了。  “你,你疯了吗?”  王异挡在了杜预面前,激动道:“你可知道,贾府是什么地方?我王家就算累世公侯,乃是顶级外戚,也不敢说在底蕴上胜过贾府。贾府乃是开国功勋,两个国公爵位在手,世袭罔替,你这所谓的镇国秀才,在人家眼里根本什么也算不上!”  众人诧异。  这一路上,王异都以绝对冷静示人。  他们也没见过,王异如此激动的样子,不明白为何杜预要去贾府要林星河,王异为何突然如此?  杜预笑了笑:“是吗?不过林星河,是我的未婚妻。我有婚约的。要回来,不合法吗?”  “合法,当然合法。”  王异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过重、情绪激动,整理一下耳边乱发,沉声道:“但大唐合法,却永远办不成之事,数不胜数。你有婚约,便觉得可以迎回林星河吗?贾府要林星河做孙媳妇,连林如海都不敢阻拦。”  “何况,你马上就要考功名了。”  王异语气软化下来:“此时此刻,非要与贾府硬杠吗?这是以卵击石,等你考上功名,有了实力,再回头与贾府较量不迟啊。”  杜预静静听了,摇摇头,微笑道:“别的,我可以等。但星河的婚事,没法等。听说贾玉不日就要与她正式定亲了。此事,我不能稍有退让,必须今日去解决。”  王异恼羞成怒:“难道,你眼中只有一个林星河?”  泪花,隐隐闪动。  众秀才,一开始还呆呆看着,听这里才回过味来。  宋佳霖肚子都不饿了,看地津津有味,笑嘻嘻道:“王小姐,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非要劝杜预放手是几个意思?莫不成,你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一个偷袭荆州?”  “滚!”  王异面色瞬间红了,一脚踹飞了宋佳霖。  她武功奇高,比宋佳霖高多了。  宋佳霖瞬间化作天边一颗星。  但众多秀才,一起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哦····”  王异羞地无地自容,咬牙跺脚,对杜预狠狠道:“好言难劝该死鬼。我仁至义尽,你一意孤行去找死,我也没有办法。今日,别过!”  她拱拱手,头也不回,竟然走了。  众秀才也愣住了。  想不到,王异竟然说走就走,真的走了?  自从离开滁州,她就狗皮膏药般贴/上来,哪怕中间遭遇了诸多灾厄凶险,也没有离开,谁知到了金陵,反而走了?  “啊?她这是怎么了?”  冯勇疑惑。  赵明/慧也不懂,钢铁直男一个,满头小问号。  还是宋佳霖鸡贼,脸上顶着一个脚印,挤眉弄眼道:“这还不明白?这女人分明是暗恋咱们杜案首,又觉得林星河被贾府抓走了,要回无望,她机会来了,就想趁虚而入呗。”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说书的扇子,滔滔不绝道:“哪想到杜预情深似海,情比金坚,一定要救回林星河。她暗恋又败露,实在不好意思留下,就走了呗。”  最后,他竟然摇头晃脑,还吟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只是想不到,王家小姐王异,从来都是冷酷女魔头,精明算计的【王家女】人设。竟然也被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杜预杜案首所吸引,如此痴情,却错付东流,可叹,可怜,可悲····啊!”  他没说完,就被杜预一脚再次踹飞。  杜预整理一下头巾,淡淡好笑道:“别听他瞎说八道。我只明明白白做人,堂堂正正行事,哪有那么复杂?我未婚妻被贾府捉走,今日去讨要回来,乃是堂堂正正之事。”  杜预说到做到,还真的找人问过贾府所在,径直走向贾府所在荣宁街。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下,事情闹大了?  众人看向宋佳霖。  他两脸都是脚印,一摊手道:“想不到,杜预还真去啊?”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杜预去找贾府的麻烦,这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  但没想到,杜预这么刚?  孤身一人,就这么简单直接、单刀直入,去找贾府要人?  这不是王异说的,以卵击石吗?  众人急忙跟上去。  杜预说干就干,真的直接来到金陵城最富庶的一条街——荣宁街。  此地,乃是荣国公府、宁国公府所在,也是百年贾府、权倾朝野的根基所在。  整条街,都是贾府的地盘,两侧所有的房舍,屋连阡陌,节次比邻,都是贾府的房子。  贾府之大,可想而知。  行走的也都是贾府的下人,巴结、伺候贾府的人,送货之人,热闹非凡。  贾府之富贵风/流,甲于金陵,贾府的金碧辉煌,同样覆盖半座金陵。  每日,光是贾府采买所需,便要耗费数万两白银。光是贾府下人丫鬟,便有数千之多。  在门口,还有不少清客。  清客,也叫相公,是攀附富贵人家的帮闲文人。  这些人攀附在某个权贵家中,成为人家的宾客,通过主家供养,并利用主家人脉和推/荐,进入官场做官。  说白了,就是依附主家的一条狗。也有人称“篾片相公”,指专门供人取消娱乐,占便宜之人。  这些清客肯定自抬身价,自称“座上宾”。  杜预走到大门口,径直敲响贾府大门。  门房和清客们,大惊失色。  想不到来了一个破衣烂衫之人竟然敢叩贾府大门?  “喂喂,你是谁啊?”  一个门房冲了过来,气急败坏:“你不想活了?竟然敢直接叩门?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不是荣国公府?”  杜预转头。  一个清客趾高气昂道:“你都知道,还敢随便乱叩门?赶快滚蛋,趁着贾府的老爷们还没听见,否则你想走都走不了。”  杜预淡淡道:“哦,那就对了。”  他沉声道:“滁州,杜预,要见我未婚妻林星河!”  这下,半个贾府都听见了。  内容,过于炸裂。  整个荣宁街,都沸腾了。  清客、门房、奴役面面相觑。  他们在贾府做看门的,少说几年,多则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竟然敢叩贾府之门!  要知道,贾府是什么地方?  国公爷府邸!  大唐开国八大国公爷,贾府占两席!  至今,军方还有不少/将领,与贾府来往甚是密切。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等闲的朝廷官员,四品官以下,要来贾府,都属于“求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299章 白玉为堂,金作马! 要提前派人递上名帖,贾府老爷看了点头,才能开小门、侧门,迎你进去。  至于中门、正门?  那是太后、皇帝、皇后来了才能开的!  你杜预,区区一个秀才,也敢如此大摇大摆,叩国公爷府的正门?  荣宁街上,顿时一片大乱。  金陵老百姓,自然也听到了杜预的声音,纷纷赶来看热闹。  八卦之魂,古今皆同,并未半点差异。  “哇,这人说是什么身份?”  “他说是滁州一个秀才,貌似是要见贾府的未婚妻?”  “林小姐?那不是贾府老太君的外孙女?刚刚接回来的?”  “听说,贾母宝贝地不行,还听说贾府嫡孙贾玉天天围着林小姐,要结成亲上加亲呢。”  “你们不懂!林小姐乃是贾玉公子的未婚妻,说是【木石前缘】,很快要喜结连理。”  “什么?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敢于未来的国公爷,抢夺未婚妻?这可有趣了。”  半个金陵城轰动,很快围拢在贾府前人山人海。  街上、树上、房上、墙上,到处都挤满了看热闹之人。  人人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很快,也有人认出杜预来。  “是杜案首!”  “镇国秀才啊。”  “我读过他的诗,写的真好。”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就是他写给未婚妻林星河的。”  “听说,他与林星河乃是早有婚约在身,却被贾府强行棒打鸳鸯,抢走了未婚妻。这是···来要人的?”  民众对满腹锦绣文章、诗才镇国的杜预,怀有满满好感。特别是杜预给林星河写了很多名传南北的情诗,早已脍炙人口、老少皆宜,不管黄发垂髫还是耄耋老者,都能顺口来两句,都深深同情杜预被夺妻。  也有怀疑杜预碰瓷的。  “呵呵,不过是借机生事,前来要钱的吧?”  “看他如此寒酸,定然连盘缠也无。这是来讹人的!”  “这种事,见多了。穷疯了的秀才,无非找个理由,让贾府赔一大笔钱,再假装痴情无奈离去。”  “贾府天天有人上门打秋风。这秀才也不过是软饭硬吃!”  说什么的也有。  外面如此热闹,贾府自然收到消息。  贾府老爷们,暴跳如雷。  “贾琏,怎么弄得?居然让人打上门了?”  “可恶,我堂堂贾府,竟然被人看热闹?成何体统?”  “快,把他弄走。”  国公爷府邸,体面最要紧。  一直跟踪杜预的贾琏,也慌了神。  要知道,杜预的钱,正是他安排人偷走的。  想不到,杜预根本不跟他吵闹,径直去贾府要人。  还不是要钱,而是要人!  要林星河。  这可坏了事。  贾府与杜预这场官司,打起来,没理儿啊。  虽然贾府权势熏天,换成随便一个秀才,早就如蝼蚁般捏死了。  但杜预人家名正言顺,有林星河的爷爷亲自写的指腹为婚书契。  这就难办了啊。  这官司不要说能否打赢,只要杜预能将贾府拉到衙门中,锣对锣鼓对鼓,堂堂正正打官司,贾府已经输了。  输了体面,输了名声,也就输的一败涂地。  贾琏急忙一个健步冲上去,喝道:“什么人?敢擅闯国公爷府?拿下!”  他身边几个奴仆,冲了上去,要不由分说一把按倒杜预。  谁知,杜预整了一下衣冠,虽然衣衫破旧,但秀才方巾却在阳光下堂堂正正,铁骨铮铮!  “谁敢羞辱斯文?”  奴仆被硬生生震慑,倒退两步。  杜预行事堂堂正正,震慑宵小之辈。  人人都知道唐律,对秀才乃有恩遇,甚至有一条羞辱斯文罪——秀才见官不跪,不上刑罚,哪怕遇到人命官司都不可刑讯逼供,只能革去功名才能。  如今,杜预只是当众敲门,没有违反任何唐律,若当众将他捆绑拿下,便是贾府有错在先,羞辱斯文,谁动手谁就有罪。  奴仆们来贾府是为了发财,可不是为了坐大牢。  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动。  贾琏暴跳如雷:“一个两个都是吃白饭的?区区一个酸儒,也敢跳梁?给我拿下!谁要是不动,重罚五十大板!拿下者,重赏五千两!”  在他严令下,几个奴役扑了上来。  反正有贾府庇护,实在不行,逃到外地庄子上去,谁能抓自己?  眼看这些人就要冲到杜预面前,杜预突然一笑。  “尔等违反唐律。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一指那几人,淡淡道:“【有辱斯文】!”  才气神通。  杜预喜欢以德服人,才气神通使用很少。  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不擅长才气神通。  事实上,在离开滁州前,杜预才气早已突破举人【丈】实力大关,这赶考路上降妖除魔,连续作出鸣州大作,甚至半句镇国,更是实力大进。  【有辱斯文】乃是一种才气神通,乃是读书人对羞辱斯文的人,施展的惩罚神通。  那几个贾府奴仆,突然一个滑铲,直接滑跪到杜预面前。  自己掌嘴。  五十下。  然后,拿大顶。  对着掌嘴。  五十下。  要是抓到官府,也就是这刑罚。  只不过,杜预直接给自己找了公道。  “哈哈哈!”  看热闹的金陵百姓,哄堂大笑。  人人都乐不可支。  要知道,贾府在这里,可是地方一霸。  贾府原本宅子,只是荣宁街上一角。  如今却扩张到了横跨半个金陵城、无比夸张的地步!  怎么来的?  自然是霸占邻居房产。  这其中,少不得强买强卖、强行压价、逼人卖地的勾当。  只是贾府势大,人们就算吃了亏,也不敢得罪,唯有忍着血泪远远避开。  这种事,不光是贾府,在任何一个地方豪强身上都有。  平时积累的怒火,敢怒不敢言,到了这时候自然发/泄出来。  笑声,震天。  “大胆!”  贾琏狂怒不已,面容扭曲,一指杜预:“快,快报官,叫金陵知府来!”  金陵知府贾雨村,乃是贾府门下走狗。  他本是一个破落户,家道中落,只能勉强考上秀才,也没有功名,一度连吃饭也是问题。  但贾雨村非常擅长逢迎,做对了一件事——依附贾府。  短短几年,火箭般提升。  先是在贾府的支持下,考上举人,又捐了出身,外放成县令,继而又破格提拔,成为金陵府知府。  要知道,金陵府可不是一般的府。  此地乃是大唐三都之一,南六部所在,最重要的州。  此地的知府,虽然也是四品官,但只要不出问题,上升可能性极大。  这“出问题”,最大的危险,便是得罪贾府,伺候好贾府这尊金陵大神,便稳如老狗。  于是,得到“有人在贾府滋事”消息后,贾雨村满头大汗,亲自带兵赶来。  只用片刻,他就赶到了现场,看到了一脸倨傲的贾府少爷贾琏。  堂堂四品官,看到没有功名的贾府少爷,竟然上来就嘘寒问暖,一脸谄媚:“琏哥?您别生气,这是跟谁置气呢?”  贾琏一指贾雨村,开口骂道:“好你个金陵知府,治安如此之乱?竟然有穷不死的酸秀才,跑到我堂堂贾府门口闹/事?你说怎么办?”  “还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  贾雨村勃然大怒,一声咆哮:“来人,给我拿下!”  三班衙役齐声答应,就向杜预冲来。  这次,杜预的才气神通,可不管用了。  因才气神通对奴役生效,因对方违反大唐律。  而衙役身上本就带着一丝官威,以有辱斯文罪名无法对他们生效。  这就好比昏君之命令,虽然昏乱,但确实是王命。  金陵知府抓人,虽然不合法,但读书人也不能以才气神通直接反击。  杜预倒也不恼,并不反抗,任由衙役们将他抓起来。  “哈哈哈···”  眼看杜预被自己下令抓了,贾琏心中别提多得意了,冷笑道:“你不是狂吗?你不是来我贾府要人吗?我让你生不如死!”  赵明/慧猛然出列,大怒道:“贾琏!贾雨村!你们知法犯法,竟然违反朝廷律法,不经学政革去功名,无辜抓捕秀才?杜预所犯何罪?他只不过敲门,要见自己未婚妻!”  宋佳霖等一起道:“对!他犯了什么罪?”  金陵百姓,也出离愤怒,山呼海啸。  “贾府犯法了!”  “金陵知府,助纣为虐!”  “放人,放人!”  “竟然抓杜案首?这可是皇上亲封的镇国秀才。”  “镇国诗人,都被你们羞辱斯文,我大唐难怪日益衰落。”  足足十几万人,一起愤怒声讨贾府。  衙役们看着这大阵仗,也怕了,惊慌失措看向贾雨村。  贾雨村冷汗滴落。  他这才看清楚,感情得罪贾府,自己要抓的人,竟然是···  杜预?  杜预刚才一首诗,将贾雨村的好友,上饶知府庄毅给送入大牢,估计喜提全家黄泉一日游大礼包。  如今,自己也要得罪杜预吗?  贾雨村一阵心虚,看向贾琏。  贾琏傲然道:“什么狗屁诗人?在皇上朝廷心中地位,能比得上我两个国公在手的贾府吗?给我弄他!往死里弄!”  他凑到贾雨村耳边,低声冷笑道:“最近,贾府老爷们正在议论,要进一步挺你,培养你上朝廷,升迁侍郎呢。”  贾雨村眼前一亮。  这话,比一万句王法更管用。  他一脸肃杀,铁面无私道:“此人私闯国公府,图谋不轨,罪大恶极。来人,将这刁民抓起来,送往金陵府。我要马上审问他。”  众多衙役齐声怒喝,就要将杜预抓走。  谁知····  杜预怀中掉出来一块金灿灿的东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0章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样子! “这是什么?”  一个衙役眼睛一亮,还以为是金元宝,马上捡起来。  谁知,他看清楚了上面的字,顿时吓得结结巴巴,跑到贾雨村面前。  “大,大人。”  贾雨村正沉浸在巴结贾府、升官发财的美梦中,不满冷哼道:“没看到我正在与琏哥商议要事?滚!”  那衙役哭丧着脸:“大人,事关您身家性命啊。这秀才,咱们招惹不起。”  贾雨村皱起眉头,大声道:“我乃堂堂金陵知府!这金陵城中,还有我办不了的人?何况区区一个秀才,能有什么招惹不起的?”  “别说是秀才,就是举人、进士、翰林,只要得罪了贾府,本官也饶他不过!”  他为了在贾府面前,显示自己的威风,好让贾府各位老爷高看自己一眼,显示自己这条狗管用,各种硬话大话,不要钱般往外扔。  养狗,要看家护院,何况自己这依靠贾府的工具人?  贾琏果然受用,频频点头。  全场百姓却悲愤无比,气氛压抑。  “这是什么朝廷,这是什么狗官?”  “贾雨村,你到底是朝廷命官,还是贾府一条狗?”  “贾府一句话,你就如此跪舔?”  “唉,这天下真是···世道乱了。”  一个秀才悲愤道:“杜案首如此大才,竟然被无辜拘/捕?只凭贾府一个少爷?我等寒门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群情激奋,可被金陵衙役不断恐吓。  “谁敢动?就是造/反!”  “杀无赦!”  那衙役无奈之下,只能当众展开那块金牌。  “可老爷!”  “这金牌,好像是皇帝赐予他的。”  “咱们动不了他啊?”  “什么?皇上?”  贾雨村一听,一个踉跄,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这是真的假的?  他急忙吓得整了整衣冠,郑重其事接过那金牌来。  贾琏也诧异,因为他也不知道,杜预诗成镇国,竟然获得皇帝这奖励啊?  他们凑在一起,仔细一看,大惊失色!  杜预金牌正面写着【镇国秀才】四个金字,背面还有四个字。  【便宜行事】!  贾雨村与贾琏,面面相觑。  懵逼树下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这是···  贾雨村双腿筛糠,犹如打摆子般颤/抖。  他是官场老油条,这金牌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这就等于皇帝金口玉言,御赐杜预翰林学士、御前行走的权力。只不坐班、在野而已!  他竟然抓了皇帝的御前行走之人?  他亲自接待过一个钦差。  那钦差的身上,只佩戴了这么一块金牌,就当场诛杀了一位贪赃枉法的四品官。  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可以说,只要这金牌在杜预身上,他方才就可以继续使用才气神通,攻击衙役,乃至自己。  因自己能赋予衙役的,乃是金陵知府大印加持的官威。  而杜预拥有的,却是皇帝赐予他的国运!  何况,杜预能“御前行走”,拥有便宜行事之权,便是皇帝器重宠信之人。只要皇帝看中,不论多小的官,就算是白身,也手眼通天,上达天听,可怕无比。  贾府能不能扛得住,贾雨村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扛不住。  贾琏也傻眼:“啊这?”  他也知道,杜预拥有这玩意,某种程度上已经获得了皇帝的护身符加持,肯定不能等闲视之。  皇帝的御前行走,哪怕白丁一个,没有官位,背后站着的也是皇帝。  你贾府要杀了这样的人,等同造/反。  至少,贾府想要动粗,运用对付一般秀才的手段,简单粗暴/干翻在地,拖下去暴打,是不可能了。  贾雨村冷汗直流,心中已经把贾琏骂了祖宗十八代。  真刑啊你!  你个纨绔大少,自己找死,随便。  但你别拉着我一起死啊?  他眼中一转,突然态度190度大转弯。  “啊哈哈哈!原来是名躁天下的杜预,杜案首啊。”  “镇国诗人!”  “我真是最近办公办多了,眼花了,竟然没看出来?”  “喂,你们干什么?为何要绑住杜案首?还不快快松绑?”  他一边喝斥衙役,一边亲自上来,谄媚笑着给杜预松绑。  全场百姓,嘘声一片。  “咦·····”  “翻脸,比翻书还快。”  “哈哈,我就爱看这出。”  “前一秒还在大摆官威,下一秒就谄媚跪舔,衔接丝滑,没有半点犹豫。”  “脸皮之厚,人所不及也。”  宋佳霖等人,早已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我还是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之前那么吊,气势很足的。  这是怎么了?  杜预却不搭理他,也不让松绑,淡淡道:“知府你不是说,我私闯国公府,图谋不轨,罪大恶极。要处以极刑吗?”  “啊这?”贾雨村擦了擦额头冷汗。  这就很尴尬了。因为这是他刚刚亲口所言,言犹在耳。  他急忙顾左右而言他,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衙役,跑在前面,狗眼看哪里?有没有搞清楚情况,杜预杜案首,到底是敲门,还是擅闯?”  一个机灵的衙役,马上回答:“大人,我看地清清楚楚,杜案首绝无擅闯。他是光明正大在敲门。”  另一个衙役也机灵,飞速道:“大人,我唐律中,从未规定敲门犯法啊?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国公爷府,也是府邸,凭什么不许人敲门?”  一众大小官员,此时都化身成正义之士,慷慨陈词。  “就是,国公府了不起啊?”  “再说,杜案首乃是功名在身,不能抓的。”  “岂能擅自抓读书人?”  贾雨村如蒙大赦,一拍大腿道:“对啊!我就说哪里不太对嘛。感情你们这些混蛋,是忘了律法,误抓秀才,还不赶快放了?”  他一脸谄媚,急忙上来,将金牌塞回杜预怀里,还拍了拍低声哀求道:“杜案首,下官不长眼,多有得罪。恳请包涵。”  “对了,大人,我们捆绑杜案首时,他不慎掉东西了。”  那个机灵的衙役,塞过来一张一万两银票。  “哦,对了,你看你们粗心的。”  贾雨村骂骂咧咧,顺势将那张万两银票,也塞入杜预怀中。  杜预心中冷笑。  这年头,真是·····  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  官场上,这种八面玲珑之辈,混的风生水起,但田洪凤那种古板方正之人,却没有用武之地。  杜预也不为己甚,淡淡解脱绳索道:“我敲门,不违法?”  贾雨村点头如鸡啄米:“不违法,不违法!我看哪个敢说违法?”  “我找自己未婚妻,不违法?”  杜预展示出自己与林星河婚约。  “啊这···”  贾雨村犹豫一下,但看杜预要掏金牌,又急忙道:“不违法,不违法!”  自己人,别开腔。  衙役们也齐声附和:“不违法,不违法!”  围观之人,哄堂大笑:“不违法,不违法。”  贾琏气得狠狠瞪了贾雨村一眼。  这墙头草,靠不住啊。  他扯过贾雨村,威胁道:“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我家养的一条狗!我家能让你捧到这位置,也能让你摔地很惨。”  贾雨村一脸无奈:“琏哥,你也看到了?人家可不是普通秀才,人家有皇上赐予的镇国秀才金牌,可以便宜行事,连我的乌纱帽都能摘了。何况人家只是敲门,要见合法未婚妻,我谁都得罪不起啊?只能两不相帮,还是不要为难下官了。”  贾琏狠狠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这墙头草是靠不上了。  此时,杜预又走到门前。  这一次,他可是在金陵三班衙役的护送下,堂堂正正敲贾府大门。  咚咚咚。  “在下滁州秀才杜预,要迎回未婚妻——林星河。请开门。”  贾府奴役、清客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  连金陵知府都拦不住杜预敲门,他们哪里敢?  没准再上去一个,要动粗的,都不用杜预出手,金陵衙役就会暴打一顿。  在更大的权力面前,权力都会表现地公正无私、铁面执法,绝对规范。  很遗憾,怀揣【镇国秀才】金牌的杜预,掌握了更大的权力、更铁的拳头,没人能惹得起。  贾府,尴尬了。  因前一秒还门庭若市、车马如流,下一秒却死气沉沉、犹如绝户一般。  杜预上门,偌大贾府,竟然只能装死。  尴尬不尴尬?  贾琏冷哼一声,在后面阴沉一笑。  这是他的计策——你杜预确实有权敲门,但我也有权不开门。  不让你见林星河。  你有本事,就天天来。  我贾府就有本事,天天让你吃闭门羹。  你杜预总不能不请自入、擅闯国公府吧?  那样违法,贾雨村就有理由执法。  杜预敲了三次门,始终没人开门。  贾府之中。  其实早已闹得沸反盈天。  著名的大观园中,林星河和红娘,犹如突围的骑兵,要冲出来。  可惜,贾母却拦在门口,坚决不许。  “孩子,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太君龙头杖顿地,一脸替你着急道:“那杜预,说破天也不过是个秀才。他要成名,要做官,最少十年之后的事。你有现成的泼天富贵,为何不享受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1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几个诰命、命妇也纷纷劝说林星河。  “丫头,咱可不能被穷小子骗了。”  “当年,你妈妈就是这么被林如海骗走,年纪轻轻陨落了。”  “太君是你姥姥,不会害你的。”  一旁,贾玉面色如常,微笑不语,甚至风度翩翩还劝太君:“让林妹妹见他一面,也是无妨。”  至于他心理怎么想,那是另一回事。  林星河急的满头大汗:“你们放开我。杜预哥哥来接我了,我一定要跟他走。求你们了。”  红娘都被几个丫鬟按住,不许动弹,大叫:“你们这是干嘛?牛不喝水强按头?放我出去!”  贾母气得浑身哆嗦,骂贾琏,骂贾雨村,但舍不得骂林星河。  贾府大门犹如巨兽的嘴,闭得紧紧的,怎么也不开。  杜预笑了笑。  贾雨村手一摊道:“杜案首,听我一言。既然敲不开门,证明林小姐是否也心另所属?天涯何处无芳草,贾府家大业大,实在没有必要与之死磕啊。”  贾琏冷笑道:“杜预,你也亲眼看到了吧?”  他一指高达一丈多的院墙,哈哈大笑道:“你可知道,为了迎接这林妹妹,我贾府耗资巨万,修建了金陵名园——大观园?”  “光是这座园林,就花了三百多万白银!”  “里面什么奇花异草、什么江南百景,无不齐备?连我家贵妃看了,都交口称赞。”  “你一个连衣衫都没有的穷鬼秀才,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否给林妹妹这么一座奢华到极致的园林?”  “这还只是一个见面礼!”  “就这园子,够你干一辈子!”  “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  “什么婚约?纯粹是你一厢情愿!”  “林星河来到我贾府,是要与我弟贾玉喜结连理,将来要做国公夫人,岂不比做一个寒酸的秀才夫人,要强一万倍?你还是识相一点,早点滚蛋,省的丢人现眼!”  杜预黯然,并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高高的府墙,仿佛要望穿秋水,看到里面日思夜想的玉人。  高处,一个身影盯着杜预。  王异。  王异眼圈一红,咬牙切齿:“笨蛋!”  这一幕,虽然是她心中所愿,但她不愿意看到杜预为了爱情,如此落魄。  在王异看来,杜预纯属孤身一人,挑战恶龙的勇士。  勇则勇矣,却实在不智。  贾府,庞然大物,国公门第,根本不是区区一块金牌能撼动的。  何况,皇帝政令不出四九城,根本难以撼动天下。  换成太后旨意,还差不多。  明明太后还有赐婚之意。  若杜预与林星河斩断情丝,那王异还有很大机会。  杜预突然淡淡道:“应怜屐齿印苍苔!”  他,他作诗了?  王异诧异。  每次杜预山穷水尽,都会作诗。  但只要他作诗,就能逆转乾坤。  也许是园主担心我的木屐踩坏他那爱惜的青苔·····  “哈哈哈···”  贾琏愣了一下,捧腹大笑:“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穷得连衣衫都没有,千里迢迢跑来寻未婚妻,困顿在我大观园高墙之下,却还有心思作诗?”  他冷笑道:“实话给你挑明了吧。我贾府老祖宗安排,明日就是黄道吉日,要我弟贾玉与林星河定亲。”  “你这绿帽,却是戴定了!”  “什么诗词,都无法阻止这亲事既成事实!”  贾琏强横无比,张嘴就是打压一切:“我索性送你一句诗吧!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杜郎是路人!”  他摇头晃脑一句诗,激怒了金陵人。  “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杜郎是路人?”  “他意思,林星河进了他贾府就再也别想出去。”  “杜郎再怎么相爱,也不可能成亲了。”  “可恶啊,为什么这世界都是有钱人终成眷属?有情/人却要劳燕分飞?”  面对贾琏“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杜郎是路人”的嚣张,杜预低头叹息一声:“小扣柴扉久不开。”  王异心弦猛然一动。  犹如被人轻轻拨动。  情绪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这句诗意思,我轻轻地敲打柴门,却久久不开。  反射现实中,就是杜预敲门,叩门,贾府却就是不开门。  林星河也见不到。  围观百姓,都被杜预那深沉而真挚的感情触动。  主人爱惜园内的青苔(林星河),怕我的鞋在上面留下践踏的痕迹,所以“柴扉”久扣不开,有意拒客。  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情绪给到位了。  “呜呜呜···”  有女孩被杜预的诗词感动哭了。  更多人,悲愤攥紧拳头。  贾府的霸道,体现地淋漓尽致。  杜预却继续淡淡道:“春/色满园关不住。”  大观园之中,突然才气弥漫。  原本,此时已到了六月,早就过了春/色的季节。  耗费巨大、精心建造的大观园之中,鲜花落尽,落英缤纷。  但才气萦绕之下,竟然出现了一场众女无法想象的奇景!  大观园中,百花齐放,春/色满园。  犹如春天,再次降临。  一朵朵早已凋谢的花,神奇般吐蕊、开花、怒放。  百花陆续盛开,香气袭人,犹如梦境。  “这,这是?”  贾母,脸色大变。  一众女子,瞠目结舌。  “春天,怎么又回来了?”  “这不可能。”  “事反常就有妖!”  “可怕,快躲起来。”  女人们吓得纷纷躲避,不敢再阻拦林星河。  毕竟是女人,又是富贵人家的命妇小姐,一个个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这等要命诡异情形,还不吓得腿软。  虽然满园春/色,百花齐放,但倒是一个个吓得不行,纷纷闪避。  林星河和红娘却满脸喜色。  她们没人能管了。  “小姐,我们走!”  “快这边!”  红娘步伐矫健,带着林星河逃出大观园。  当然还有一些仆役女人,在后面追着。  “林小姐,别走啊。”  “小姐请留步。”  林星河和红娘被人追在后面,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逃出来。  大观园中,乱作一团。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贾玉气得脸色发白。  他冲上去,正要将林星河扛回房中去。  谁知,百花犹如有了生命,有花神在暗中观察驱使。  花神轻轻一使劲。  一道凌霄花的花藤,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贾玉的脚下。  贾玉一不留神,拌了个狗吃屎。  “啊呀!”  贾玉摔掉了一颗牙,满嘴是血。  玉树临风的面容,破相了。  贾玉这下可更气得发抖。  “宝贝儿,快回来!”  贾母急的跺脚:“那些花,都是妖,不能碰啊。”  看到贾玉在家里受伤,太君气得流泪:“我这造孽啊!”  “那什么混蛋秀才,竟然敢让我宝贝孙子受伤?”  “我跟他没完!”  可惜,她还在盛怒,杜预诗词最后一句,已经来了!  “一枝红杏出墙来!”  《游园不值》。  诗词,鸣四州。  才气,冲天。  一支原本干瘦的红杏,竟然在杜预才气激发下,瞬间暴涨。  开得正旺的红杏,一枝枝条伸到墙外来了。  哪怕贾府高墙隔绝,哪怕一入侯门深似海。  但终究隔绝不住,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支红杏,竟然犹如生命物体,将一束树枝主动伸到了林星河的脚下。  林星河惊喜万分:“是,杜预哥哥派来接我的?”  “小姐,快踩着它?”红娘也笑了。  林星河大着胆子,踩上了这红杏。  “星河啊!不能走啊!”  贾母大叫:“你千万不能上当。这诗词,都是那穷鬼小子的套路,他骗你的。”  林星河深深看了一眼太君,叫了一声:“姥姥,你保重”。  然后,她就踩在红杏上。  红杏,骤然暴涨。  一枝红杏出墙来。  高达一丈有余的贾府院墙,也挡不住这一只出墙的红杏,托着袅袅婷婷的林星河,满脸笑意盈盈而出。  林星河人比花娇,名花倾国两相欢!  全场,愣住了。  谁能想到,竟然是如此发展?  杜预被关在侯门高第的贾府高墙之下,看着毫无办法,却吟诗作赋一首,来了个【游园不值】?  然后,贾府就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林星河竟然被红杏托着、自己跳出来了?  这简直比神话还要玄乎啊?  王异都长大小嘴,捂住小嘴。  她都不敢相信,这种浪漫,是人间真实存在的。  贾琏,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之前放出豪言壮语,豪横无比威胁杜预,说是王异自己嫌贫爱富,抛弃了他,不可能出来了。  更直接嘲讽杜预,绿帽戴定了!  结果呢?  事实无情打脸。  绿帽,确实有人戴,但不是杜预。  而是····  人家杜预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林星河自己主动往下跳啊。  “杜预哥哥!”  林星河一跃而下。  杜预张开双臂,一把软玉香温,抱个了满怀。  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谁戴绿帽谁尴尬。  反正美人从你贾府出逃,一枝红杏出墙来,人家杜预接住美人了。  全场,欢呼起来。  “哈哈!好看!”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哈哈,让你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杜郎是路人?”  “就问贾府,打脸疼不疼?”  贾琏气疯了,揪住贾雨村大叫:“此人拐骗我妹子!快抓了他。”  贾雨村无奈,一摊手道:“我们都看地清楚,是林星河小姐自己跳下墙头的,她愿意一枝红杏出墙来,人家杜预又有婚约,我们也没法干涉啊?”  贾琏气得抓狂。  前面有多张狂,现在就有多尴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2章 入赘?贾母的招揽! 杜预搂着林星河,笑道:“你出来了。”  林星河紧紧/贴在杜预怀里,幸福闻着他的气息,点头道:“嗯。”  “我给不了你这园子。”  杜预一指大观园。  林星河一脸幸福:“我不要。这不得见人的园子,哪怕再奢华对我也只是金丝笼。我只想跟你自由自在,在一起,听你为我写诗,哪怕吃咸菜喝粥也是甜的。”  杜预正要说话,只听得一声嘎牙巨响。  贾府久叩不开的正门,轰然打开了。  贾母,在两位国公爷、无数命妇的陪同下,全套披挂,威严走了出来。  无数依附贾府的官员、清客、相公,满朝朱紫,簇拥而出。  更有无数贾府粗壮家仆,披挂上阵,舞刀弄枪,杀气腾腾而出。  贾府本就是军武发家,数次随着先帝东征西讨,以军法治家,甚至特许保留武器。  武装家仆,足有上千。  历代名将都在家中豢养家兵家将,一旦出征,这些兵将心腹都是军中骨干基层军官,可以迅速拉起一只强大的军队。  霎时间,杜预和林星河,就被倾巢而出的贾府团团围困在核心。  刀枪棍棒,霜寒如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金陵百姓,聒噪起来,打抱不平。  “贾府,仗势欺人啊。”  “这是要干嘛?当街打杀镇国秀才吗?”  “棒打鸳鸯,还如此蛮横?这就是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府?”  “嘘,少说两句吧。贾府横行金陵,霸道惯了,哪里禁得起杜预杜案首一枝红杏出墙来那般羞辱?”  看到老太君亲自出马,原本霜打了茄子般蔫了的贾琏,立即一跃而起,一蹦三尺高,冲到杜预面前狂叫:“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现在你可知道我贾府厉害?后悔迟了!此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拐骗民女?来啊,将他绑了,给老祖宗跪下。”  家兵家将,齐声怒吼,就要一拥而上。  林星河急了,伸手挡在杜预面前,叫道:“我看谁敢?先杀我来!”  红娘也勇敢挡在杜预面前。  贾府兵丁也颇为为难,不敢向前。  谁都知道,林小姐是史老太君的心头肉,刀剑无眼,如果不小心误伤了,轮到自己倒大霉。  金陵百姓轰然大笑。  “这下,知道谁向着谁了吧?”  “杜案首拐骗民女?我看你贾府才是拐骗民女!”  “人家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贾府,强扭的瓜不甜,牛不喝水别按头,我劝你放弃了吧。”  看着林星河拼死护住杜预,老太君面无表情,龙头拐在手中微微颤/抖。  她身边站着贾玉。  贾玉年方十六,却出落地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貌似潘安,赛过宋玉,乃是震撼金陵、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只是,贾玉看着心爱的林妹妹,先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甜蜜地依靠在杜预的怀中,又勇敢以身体挡住杜预,脸色迅速阴鸷下来。  原本清秀、帅气、阳光的脸庞,多了一层人前未有的阴沉之色。  妒火,中烧。  他这么久一直对林星河笑脸相迎,天天问候,朝夕相处,林星河却从未对他如此笑容。  我,贾玉,哪里比这穷酸秀才差?  无论人才、相貌、门第、学识,我样样都比他强一万倍。  他是一个山沟里飞出的麻雀,我却是含/着金钥匙,不,含/着宝玉出生,早已名扬天下、注定要出将入相、成为国公爷的凤凰。  如今,我却被他压住了?  他还写诗,什么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我的未婚妻,当众红杏出墙?  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这一刻,他不光对杜预恨之入骨,连林星河他都暗生杀心。  水性杨花的女人!  等我过了这一关,榨干了你的利用价值,看我如何收拾你?  到时候,你就算跪在我脚下,苦苦哀求,祈求我垂怜,也难让我给你半点生路。  到时候,你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贾母从袖中,冷冷拿出一张明黄色懿旨,递给贾玉:“好孙儿,念。”  贾玉恭敬接过,瞥了一眼杜预,大声朗读道:“奉天承运,太后懿旨:姑苏林氏,名门之后,温柔贤淑,秀外慧中,天资聪颖,美丽大方,气质非凡,哀家甚为喜欢,赐婚与荣国公之子贾玉为妻,明日完婚,钦此!”  老太君深深看了杜预一眼,淡淡道:“杜预,你敢抗太后懿旨?”  金陵百姓,人人失落。  想不到,贾府还有这等大杀器,等着杜预。  杜预有婚约,但贾府提前一步,请来了太后赐婚。  太后的懿旨,乃是大唐法理上国内最强意志,连皇上的圣旨都不可明着对抗。  何况,太后如今势力庞大,皇帝虽然亲政,但亲信势力还不够,不足以与太后势力对抗。  杜预哪怕诗词再精妙,再鸣州,也无法改变太后的懿旨。  难道这对有情/人,终究有缘无分、劳燕分飞?  现任宁国公贾贞,冷笑喝道:“太后懿旨在此,我贾府遵旨办事,何来强留林小姐之说?杜预你还不快滚?”  老太君盯着杜预,突然淡淡道:“你,便是杜预,写出镇国诗来的那个?”  杜预点点头。  与贾府斗归斗,礼数不能失。  这是读书人的本来气质。  老太君盯着杜预手中,那块【镇国秀才】的金牌,又端详着杜预,突然道:“我有三个孙女,各个倾国之貌。”  众人哗然。  贾府,人人侧目。  宁国公贾贞、荣国公贾正,还有贾玉、贾琏都大惊失色。  想不到,贾母竟然对杜预说出这话?  这是什么意思?  远处,王异重瞳中闪过一丝异色。  果然,贾母不是一般人。  她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十国征战、朝堂争斗、江湖险恶、家族兴衰,有大智慧。  老太君叹了口气:“你与星河,青梅竹马,又有老辈人的婚约,年轻气盛,来闹我贾府,老身不来怪你。”  她和颜悦色道:“不过,阴差阳错,太后赐婚在前,我贾府也不敢抗旨不尊。所以你与星河,注定不能在一起。”  “不过,老身也觉得颇有亏欠与你。不如,我亲自做主,将一个外孙女嫁给你,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妙哉?”  一听这个,金陵百姓,人人艳羡。  “天啊,果然有大才,走到哪里,人见人爱。”  “连贾母,都看上了杜预,要孙女下嫁?”  “如果杜预迎娶了贾府女儿,那不扶摇直上?”  “唉,这种好事,我怎么碰不到?”  “呵呵,你要能诗成镇国,你也有这好事。御赐镇国秀才,这等俊杰谁家不要招揽?”  连贾府之人都炸了锅,纷纷反对。  贾琏:“老祖宗,万万不可。此人出身太低,我贾府何等门楣?”  贾贞、贾正不敢直接反对,也皱着眉头:“老祖宗,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啊。”  贾玉不置可否,他眼中只有林星河。  只要林星河做了他妻子,其他的事,无所谓。  再说,就算杜预入赘贾府,也不过是上门女婿,还不是被他这贾府未来的主人,随便拿捏?  贾母一顿龙头拐,喝道:“老身亲自做主,哪由尔等多言?”  果然一言九鼎。  贾府之人,人人噤声,不敢多言。  倒是在贾府,绣楼上,几个美丽的小姐看着杜预,紧紧抓住,叽叽喳喳相互调笑。  “二姐,快看,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杜案首。”  “去,分明是三妹妹最爱的,诗社里,谁天天把杜案首/长、杜案首短,杜案首新诗挂在嘴上?”  “这等穷秀才,也就你们这些幼稚的爱,我是看不上的。”  “大姐,你清高,你了不起,但你床头为何摆着西厢记?”  “你个死丫头,浪蹄子,我撕烂你嘴。”  一听到贾母,亲自做主要招揽杜预为女婿,几个小姐都羞红了脸。  但她们又忍俊不住,要偷偷看,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要是杜预真的入赘,迎娶了自己,那····  何等神仙日子?  在贾府,喜欢杜预诗词的,并不只是林星河。  她们这些小姐,也组了诗社。  而诗社的模仿对象,自然是诗仙杜预。  贾母说完,傲然睥睨杜预。  她甚至没有任何疑心,杜预会拒绝自己。  因在她看来,哪怕杜预诗成镇国,有了名声,也绝对抵挡不住成为贾府女婿的诱/惑。  想当年,林如海成为她女婿,乃是成为两榜进士之后!  堂堂进士,也心甘情愿入赘贾府。  如今,林如海都官至三品,眼看就要一步登天,成为一二品宰辅高/官。  你杜预才是一个秀才,也能入我法眼,该知足了吧?  老太君甚至在盘算,杜预投靠贾府之后,该如何使用?放在何处?又该如何控制?  她,乃是一个宦海沉浮大半生的女家主。  在她眼里,一切都是供她掌控的资源,调配的棋子。  杜预,也不外如此。  眼看杜预要被贾府招揽为女婿,一旁宋佳霖几人挤眉弄眼。  宋佳霖凑到杜预身后:“杜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林如海如今飞黄腾达,可都是迎娶了贾府女儿的功劳···”  他话音未落,杜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道:“多谢老太君厚爱。可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3章 好了歌! 他看向林星河。  林星河原本听到老祖宗要招杜预入赘,将姐妹嫁给他,吓得一激灵,如今感受到杜预目光,也温柔转过来。  两人对视。  杜预淡淡道:“弱水三千,我只取这一瓢饮。”  林星河娇靥秀红,此时此刻,她觉得杜预这句话,比任何情话、情诗都悦耳动听。  全场,轰然。  杜预这句,才气冲天,响彻金陵。  弱水三千,我只取这一瓢饮!  哪怕天下好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你贾府女子也出类拔萃,但我只要林星河。  金陵城无数女子,心醉、落泪。  “杜案首,呜呜呜!”  “我若能遇如此良人,三生有幸!”  “林星河,太幸福了。”  王异在后面,默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苦涩的茶。  真苦。  听到杜预如此斩钉截铁,拒绝了自己招婿提议,贾母脸色一沉。  这年轻人,给脸不要脸。  她本以为,自己开出如此优渥条件,做主将孙女下嫁这穷秀才,这杜预会感激涕零,当即跪地答应。  想不到,他竟然拒绝了?  当众拒绝了自己的招揽?  全场,几十万百姓沸腾了。  “杜案首,拒绝了贾府招揽?”  “哈哈,贾府老太太,还以为自己的女婿位置多香?”  “看她的表情,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呵呵,杜案首有骨气!这才是铁骨铮铮的文人!”  “弱水三千,我只取这一瓢饮!说得好啊!”  “不像某些人,卑躬屈膝,攀附权贵,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也在所不惜。”  远处,一处酒楼顶楼上。  一个身穿三品孔雀补服的中年人,凝望着远处,杜预拒绝贾母入赘提议,猛然吞下了一杯酒。  苦酒入喉心作痛!  他,就是林如海。  “你,终究没走我的老路。”  “你,终究没抛弃林星河。”  “好!”  “好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不如你啊。”  林如海眼神复杂无比。  想当年,面对同样的提议,他点了头。  从此,成为了贾府的棋子,不是赘婿,胜似赘婿。  连女儿婚事都无法做主,他算什么一家之主?  但!  如今杜预却站的笔挺,腰杆挺得直直的,完全不为贾府权势所慑,不为贾府引/诱所动。  此为大丈夫!  贾母脸色阴沉。  她觉得,杜预当众说出弱水三千,我只取这一瓢饮,无异于狠狠抽向自己脸上的一巴掌。  越是上位者,越是养尊处优,越是承受不了别人的拒绝。  那怕表达再委婉,她也承受不了!  一旁,荣国公贾正脸色一沉,大喝道:“好你个杜预,竟然当众给老太太没脸?你要反不成?”  贾琏叫嚣:“你们都是死人?这混蛋还不拿下?”  “住手!”  贾母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毕竟,杜预不是一般人。  如果贾府真的敢横行霸道、拘/捕拿人,对杜预动粗,只怕一旁贾雨村都不能坐视。  何况,杜预被皇帝点为便宜行事,要占他便宜,代价可一点不便宜!  哪怕气得发抖,贾母也维持理智,强忍一口气,冷冷道:“既然你坚决不从,那也无可奈何。但你今日滋扰我贾府,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府众人又杀气腾腾。  贾琏目露凶色,恨不得下令将杜预当场打杀。  这种巧取豪夺、欺男霸女之事,私下做了不知多少。  为了抢夺一文宝扇子,一个叫石呆/子的秀才,被贾府活活打死,根本不伤一根毫毛。  一条人命,根本不在他的眼中。  贾雨村和稀泥道:“老太太,得饶人处且饶人。”  贾母冷笑道:“放心,我贾府何等人家,处处讲理。”  她一指杜预道:“我听说,你诗写的很好?”  杜预笑了笑:“略懂。”  贾母傲然道:“今日,我贾府你也闯了,我家门第园子你也看了,一炷香时间,你给我就贾府写出一首诗来。写的好,我放你走。写的不好,休说我贾府不讲理。”  她一努嘴。  贾琏会意,眉头一挑。  贾府家兵家将,将杜预团团围住。  刀剑斧钺,寒光如林。  一众百姓,一片哗然。  王异黛眉一挑。  她何等聪明,一想就知道贾母的用意之深。  这贾母说是写诗,但实际上是为难杜预。  杜预今日闹地贾府鸡飞狗跳,她这是报复。  写诗,要是写的好,肯定要吹捧贾府。  贾府便可挂起来,告诉世人,镇国秀才杜预也不得不给我家写诗,歌功颂德。  更往深处想,下次杜预还要以婚约为名,来贾府闹,要接回林星河,贾家可以堂而皇之将他的诗拿出来——你自己写的,你说我贾府如何好,现在又来闹,你有脸吗?  杜预要是写不好呢?  贾府就借题发挥、借机生事,不依不饶,虽然肯定不敢打死杜预,但将杜预打伤、打残却毫无问题。  将来就算杜预告状,贾府顶多赔点银子了事。还要旷日持久,扯皮不已。  杜预马上要考试,能否以伤病之躯考得好?  王异替杜预头疼。  你说你一个秀才,跟人家贾府硬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贾府家大业大、人多势众,随便给你使绊子,你就吃不完兜着走。  虽然杜预虽千万人吾往矣,硬杠贾府,弱水三千,我只取这一瓢饮的态度倾倒千万少女,但王异却为他头疼不已。  怎么做,都是错。  贾正、贾贞、贾琏、贾玉等对视一眼,都暗暗佩服贾母。  姜还是老的辣。  任凭谁说,你杜预来我贾府大闹一场,我贾府却让你写诗,都不能算过分。  林星河担心看着杜预,求情道:“老祖宗!”  贾母冷哼道:“你闭嘴。堂堂大家闺秀,跟着人家跳墙私奔,我贾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林星河含泪。  杜预笑了笑,淡淡道:“无妨。贾府要我作诗,我便吟诗一首,以赠贾府。”  王异突然一阵发寒。  因她看到杜预此时的表情,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恶寒。  当年,杜预在琅琊王家府邸前,吟诵了一首“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家气运暴跌、衰败不堪。  王异又有一种被杜预才情诗词支配的恐惧感。  可贾府不知道啊。  整个贾府,还美滋滋,等着听杜预的歌颂诗呢。  “好!”  贾母一听大喜,喝令道:“贾玉,你赶快拿纸笔来,让杜预写下来。”  杜预摇摇头,微笑道:“何须纸笔?我有一笔。”  他拿出了白狼毫,径直走到贾府门口,大笔一挥,笔墨酣畅淋漓!  在贾府大门上,赫然写下“好了歌!”  贾府众人虽然觉得突兀,但这名字听得还不错,喜形于色。  毕竟,能得到杜预一首诗夸奖,也是贾府的荣耀体面。  将来,杜预也没脸再跟贾府作对。  贾母喜形于色,还夸了一句:“杜预这笔字,真是好。”  谁知,杜预在贾府大门左边,写下“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如今的空堂陋室,就是当年贾府高/官显贵们摆着满床笏板的华屋大宅!  在大门右边写的:“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如今的枯树衰草,就是当年贾府高/官显贵们喝酒享乐的歌舞场地。  这两句写下来,贾府上空原本气焰煊赫、扶摇直上的气运,骤然遭到重创!  唯有杜预能看清楚,贾府的气运,原本雨烟袅袅,聚散无常,宛如“大漠孤烟直”般径直冲上九天之气。  尽管气运中夹杂了诸多黑色冲天怨气,还有红色的煞气,都是贾府这些年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等形成的因果,但受益与贾府原本家道旺盛,虽然业力缠身、厄运凝聚,倒还一时无碍。  可杜预这句诗,却骤然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不是稻草,而是压垮贾府气运的一座大山。  杜预诗词一成,化作一道道金字,轰然砸在贾府气运柱上,顿时将气运柱砸的骤然消散!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  在如此重压下,贾府气运根本起不来,眼看就要烟消云散。  “好戏,开始了。”王异嘴角微翘。  杜预这寒门对上等士族,朱紫大户,非但没有半点畏惧,反而隐隐克制!  她王家,岂能独自吃亏?  有这等惊喜,自然要与一众豪门分享。  “啊?”  贾母脸色惊诧,吓得倒退一步。  因她看到了,原本歌舞升平、满堂朱紫,甚至在她的床上,摆满了大官上朝用的象牙笏的贾府盛况,骤然一去不复返!  贾府,人去楼空,变成了阴气森森的鬼宅。  原本耗费几百万白银建造的大观园,已然变成城狐社鼠出没、蛇鼠妖怪横行的凄凉之地。  杜预只是短短两句诗词,贾府已经从人间天堂,跌落成形同鬼蜮。  气运,斩断。  家族,破败。  杜预笔走游蛇,在贾府白玉外墙上,飞速写下:“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只见贾府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骤然破败,结满了蜘蛛网!  可惜那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往日富贵无双,如今怎弄得两鬓白如霜?  破败的气息,从外墙上杜预的题字处快速蔓延开去。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士族风/流?转眼成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4章 掷地有声,明告贾府! 贾母气得翻白眼。  贾正暴跳如雷:“快,抓住他!别让他再写了。”  可他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声音不对劲。  嘶哑的很。  根本说不出连续的话来。  他身边,贾玉惊呼道:“爹,您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啊?”  贾正看向贾贞、贾琏,也骇然发现,他们的头发也全白了。  贾府之人,人人惊恐万状。  他们的头发,都随着杜预的诗词,一个个白了。  连贾府的清客、相公,也争先恐后,奔逃而出,唯恐被贾府连累,自己也一夜白头。  贾府,衰老不堪。  杜预目光冰寒,一气呵成:“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贾府人,惊骇地看到一副可怕的情形。  人人仿佛都看到了自己未来恐怖的命运。  昔日雍容华贵、穿金戴银的贾府少奶奶,被一袭草席草草裹了,犹如死狗般被拖出去,丢到乱葬岗中。连棺材,都没有买一口。  伤天害理、强取豪夺,积攒的满箱金银财宝,都被抄家的士兵,如狼似虎,抢夺而去,掠夺一空。  贾府穷困潦倒,不得不乞讨为生,连乞丐都敢欺负他们,殴打他们。  贾府厄运缠身,重要成员一个接一个沦丧死去,而送葬归来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嗟叹,又重病缠身死了!  杜预的才气,直冲云霄,化作一道道利剑,将贾府原本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家族气运,斩断、烟消、云散!  贾母气得发软,瘫倒在地,出去的气多进的气少哀嚎道:“快,拦住他,别让他再说了。”  贾琏气急败坏,带着家兵家将冲上来:“你敢诅咒我贾府?妖言惑众?我要杀了你!”  谁知杜预一指贾琏,喝道:“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贾琏一愣,他突然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贵族子弟,却因为酒色财气,聚赌耗光了所有财产。  在贾府败落后,他竟然沦为山贼!  他天天抢劫,杀人,最后被官府拿住,明正典刑。  贾母、贾正等人看到,几乎气昏过去。  杜预一指贾府的小姐们:“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虽然对儿子教导有方,谁知他将来不会做土匪强盗;为女儿寻求好的女婿,谁能想到最后却沦落于烟花巷?  小姐们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纷纷奔逃。  她们也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贾府败落,树倒猢狲散,最惨的就是女儿们。  她们被卖入官中,沦为了官妓。  每日,只能卖笑为生,供客人娱乐。  如今高高在上的贾府小姐,到时候只是客人们下酒的谈资、玩弄的工具。  “混,混账啊。”  贾母眼睛翻白,差点背过气去。  她如此心高气傲,怎么能看到这等妻离子散、惨绝人寰的场面?  杜预大笑书写:“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贾正、贾贞等国公爷,突然感到头上一震,沉重无比。  他们身不由己,跪了下来。  他们的脖子上、肩膀上,竟然多了一把沉重的枷锁!  枷锁、手铐、脚镣、囚笼,一应俱全。  这些,都是杜预诗词所化。  他写出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时,这些国公爷的乌纱帽就不翼而飞,换成了沉重的枷锁,重压在他们头上。  身为高高在上、至高至尊的国公爷,他们竟然沦为阶下囚这等悲惨境地?  两人吓得冷汗直流。  不满足官职大小,做尽坏事,疯狂往上爬,结果最后只把枷锁扛。昨天还一贫如洗,只有破袄难以御寒。今天却大富大贵,紫蟒都嫌长。  金陵百姓,鸦雀无声。  他们也能看到贾府的未来气运,早已注定,一片灰暗,死寂沉沉。  但如果不是杜预的诗词才气,谁能想得到,如今两个国公爷世袭爵位在手、又出了贵妃元春、荣宠不衰的贾府,竟然会沦落成如此境地?  人人嗟叹。  “唉,都说贾府富贵至极,白玉为堂金作马,这下好了。”  “这世间的事,难说啊。”  “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贾府平素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无人敢管,也有今天?才知道老天有眼啊。”  “嘻嘻,我倒是期待,贾府败落之日。”  贾府之前坏事做的太多,亏心事太多,在家势旺盛、皇恩浩荡之日,还不显出来,可一旦失去宠爱,马上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杜预仰头看着贾府的气运,已经被自己的诗词化剑,斩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终于大笔一挥,盖棺定论!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曲终人散,蓦然发现,自己忙忙碌碌一生都是在给别人缝制嫁衣,白忙活一场。  笔墨酣畅,杀气冲天。  诗成,鸣四州!  东南半壁江山,人人都听到了杜预写给贾府这首【好了歌】!  轰隆隆!  贾府天空之上,怨气冲天。  民怨沸腾,化作道道青烟,凝聚在贾府之上。  贾府气运零散,七零八落。  民怨化为“丧、病、乱、霉、阴、邪、劫、杀”等漆黑大字,凝聚其上,久久不散,反而越发浓郁。  贾府气运,骤然跌落谷底,达到最低程度。  贾府,从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到危如累卵、岌岌可危,只差了杜预一首【好了歌】。  杜预犹如一个守夜人,一击重锤,无情敲响了百年贾府的第一声丧钟!  丧钟一响,家破人亡。  杜预收起笔,走到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贾母面前,微笑拱手:“【好了歌】一首,以赠贾府,不谢。”  贾母气得手发抖,颤道:“你,你····”  她出身名门、富贵一生,岂能不知杜预这诗词的厉害?  一个人,一个家族,乃至一个国家,说破天不过六个字。  时也运也数也。  运之一道,玄而又玄,不可捉摸,但又清晰可见。  贾府原本气势如虹,又是女儿入宫为贵妃,又是手握国公爷之位,但被杜预如此一首【好了歌】,贾母突然意识到——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一步踏空,万劫不复!  国公爷,了不起吗?  确实了不起。  但!  国公爷兴衰荣辱,也就皇上一念之间啊。  他们贾府站队,已经完全站在了太后一边。  太后如今确实声势浩大,还能牢牢掌控大唐江山朝廷,但皇帝却已经亲政了。  从后宫元妃传出的情况看,在“女主武王,代有天下”问题上,皇帝与太后发生了直接冲突,根本不退让。  武媚娘,被皇帝直接召入寝宫,并不外出。  而太后王姪的侄女,堂堂皇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帝了。  这是什么信号?  分明是王家手伸的太长,已经激怒了年轻的皇帝啊。  而在这杜预的赏赐上,太后与皇帝也发生了龃龉。  皇帝想要直接征招杜预入宫,太后却不咸不淡,只说不能幸进,以绝天下悠悠之口,只肯寻常赏赐。  而皇帝却给了杜预御赐金牌,便宜行事特权。  这就是皇帝与太后,在处处争斗。  自己已经与太后走得太近,处处巴结,若自己今日往死里得罪杜预?岂不就是在针对皇帝?  王太后虽然厉害,但敌不过岁月终究要死。  皇帝虽然年轻,却胜在未来。  迟早有一天,会夺回所有权力,到时候贾府该如何自处?  贾母猛然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意识到,杜预写这首【好了歌】,是何等用意?  毫不客气的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杜预就是告诫贾府,别以为你家大业大,国公爷之位多牛逼。  从某种意义上,站得越高,越是危险。  高处不胜寒。  一旦你行差踏错,一脚踩空,贾府就万劫不复。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贾母不是个等闲老太太,她出身名门,历经三世,亲自见证了贾府从不名一文,成长为今日庞然大物、东南世家名门第一的过程。  她也更懂得,帝王心术。  贾母陷入沉思,越想越是恐惧。  杜预看了一眼林星河,沉声道:“既太后下旨,我未婚妻先寄居在贾府,待我取得功名,禀明皇上,堂堂正正再来接回她。”  “若贾府敢一意孤行,违背星河之意,明日强娶她。”  杜预语气平淡,却说不出的森然:“一切后果,自负。”  他与星河告别,转身,离去。  以秀才之身,独闯贾府,光明正大与未婚妻相会。  被贾府重重围困,抬出太后懿旨,却坦然自若挥挥袖,只留下一手入木三分、酣畅淋漓的【好了歌】!  功成身退。  这是何等读书人的铁骨铮铮、浩然正气?  贾正、贾贞、贾琏都沉浸在自己未来悲惨命运之中,不能自拔,双目失神。  贾府无人敢阻,只能任由杜预离去。  全场一片寂静。  只听得贾府众人,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人人犹如水中捞出落汤鸡,狼狈不堪。  许久,贾母才徐徐站起。  她抬头看杜预留在贾府门墙上【好了歌】,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5章 我与杜案首闯贾府!七进七出! “回去吧。”  贾母颤颤巍巍,扶着贾玉而去。  林星河久久凝望杜预,也转身进府。  贾玉咬牙道:“祖母,我堂堂贾府岂能被区区秀才恫吓?明日我与星河的婚事?”  贾母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缓,办。”  贾玉愣住了!  众人也愣住了!  没想到,贾母,堂堂贾府的最高统治者,竟然真的被杜预吓住,缓办原本明日的婚事?  贾玉攥紧拳头,青筋暴起。  他梦寐以求的事,有太后懿旨,本以为板上钉钉,竟然就这么····搁置了?  这,是何道理?  他激动道:“老祖宗!”  啪!  贾母一巴掌,抽在了贾玉脸上。  贾玉惊呆了。  他愣住,捂着脸,不知道一向疼爱有加、视为掌中宝的老祖宗,为甚动手打他?  众人惊骇。  贾母对贾玉的溺爱,众所周知,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  贾玉要天上星星,贾母都得派人去摘。  如今,却破天荒打了贾玉?  贾母冷冷道:“我最近身子不适,不能办喜事。缓办!”  她头也不回,回了房中。  贾玉跪在地上,呆呆木木。  无人敢劝。  他太清楚了——贾母缓办婚事,要观望。  太后与皇帝,哪一方斗争获胜,明牌了,她才会采取行动。  在此之前,自己休想迎娶林星河。  这一切,都是杜预搞的。  若非杜预今日大闹贾府,以好了歌威慑贾府,改变了贾母的想法,他明日就可迎娶林妹妹。  远远看着林星河的背影,贾玉跪在地上,面容扭曲。  “杜预!”  “书山,学海!”  “你走不出去!”  杜预一行人,走出荣宁街。  宋佳霖眉飞色舞:“好一个杜预,杜案首,大闹国公府,写了好了歌,还能全身而退,”  冯勇拍手笑道:“解气解气。那好了歌真是太解气了。”  “这诗,只怕让贾府晦气一整年!”  “不,贾府搞不好,家道中落,从此开始。”  一众秀才,议论纷纷,兴奋不已。  以后,我们也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谁再看不起咱,咱直接甩出去“想当年,我与杜预一起闯荣国公府,杀个七进七出,在大门上写了好了歌,全身而退,就问在座各位谁敢?”  看着热闹议论的友人,杜预笑而不语。  唯有他最清楚——刚才他表面如履平地,其实如履薄冰,凶险万分。  贾府,忌惮的并不是他杜预。  别说杜预是镇国秀才,就是传天下秀才,以贾府的滔天权势也不在乎。  贾府,真正忌惮的,是杜预以好了歌勾勒出的皇权无情、鸟尽弓藏!  杜预的【好了歌】,只是向贾母展示出一副可怕的未来场景——贾府站错了队,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站在了胜利者的对面,也就走到了尽头。  普通人站错队,例如历史上的李白,还有可能被赦免。  毕竟,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皇帝也就一笑置之。  但贾府这样的庞然大物,一旦站错队,胜利者绝对不会放过他——贾府在后宫、朝廷、军中都有极大势力,与当权者不能同心同德,留着这样的祸患干嘛?  说白了,杜预用的,是俗套地不能再俗套的【狐假虎威】。  他以皇帝御赐【便宜行事】的金牌,震慑贾府,暗示贾母自己与皇帝关系莫逆、相交匪浅,乃是皇帝的红人。  这次自己未婚妻被贾府夺走,前来要人,背后是皇帝的意思。  贾母越想越害怕。  她也知道,杜预多半在诈她。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是真的呢?  万一杜预来贾府闹/事,真的是皇帝授意呢?  皇帝收拾不了太后,还收拾不了贾府?  贾府,船大难掉头,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啊。  她作为掌舵人,只能求稳。  所以,林星河与贾玉婚事,暂缓叫停。  如此一来,贾府既不得罪皇上,也没得罪太后。  婚事,只是暂缓。  而贾母的理由,只是身体不适。  她在观望等待,收集更多的信息——一旦贾母搞清楚,杜预根本在拉大旗作虎皮,哄骗讹诈自己,他跟皇帝完全没有那么亲密关系,她随时可以“身体健康”,重新操办。  但杜预如今的能量,能震慑住庞然大物贾府,让贾玉不能马上迎娶林星河,已经是极限了。  “实力,我需要更强实力啊。”  杜预仰头看天,满脸惆怅。  即将到来的府试,就是他最好的磨刀石。  很多仇人,也在虎视眈眈等着他呢。  杜预笑了。  他很期待,书山学海早点到来。  “咕噜噜···”  宋佳霖愁眉苦脸:“杜预你仰望星辰,固然好,但我们也要脚踏实地,五脏庙还没治好。”  杜预哈哈一笑,拿出一万两银票:“走。先吃它一顿!”  杜预一行人,踏入了一酒家,想不到迎头碰到了一伙熟人。  庐州士子一行人,恰好就在这里聚餐。  王文昭、伍乔,还有庐州诸多人,都在。  看到杜预等人,庐州士人一愣。  双方本是对头,暗中较劲,但如今都在异乡为异客,双方见面反而有了一丝亲切。  “杜预?”  王文昭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来。”  庐州、滁州读书人,索性聚在一起。  杜预等人都饿坏了,狼吞虎咽。  庐州人啧啧赞叹。  “你们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一个个饿死鬼投胎啊?”  “慢点,没人跟你们抢。”  “发生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面对冷嘲热讽,滁州士子一个个埋头干饭,顾不上搭理他们。  终于,酒足饭饱。  几人才剔牙,抽出空来,对庐州人反唇相讥。  “我们碰到的事,一言难尽。”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  “哈哈····”  庐州人看滁州学子们如此狼狈,叫花子般,还在大言不惭,各个相顾冷笑。  宋佳霖叹道:“今天,我们大闹荣国公府,全身而退。”  “什么?”  庐州人眼珠怒凸!  他们哪里想得到,滁州人如此胆大妄为?这么野?  王文昭盯着杜预:“你不要命了?”  杜预笑了笑:“没办法,未婚妻在贾府,据理力争,不去不行。”  王文昭目光一沉,有些黯淡。  杜预知道,王文昭多半是为娇妻彩凤之事发愁。  从这一点上,王文昭是个情种。  这世界一般人知道老婆是妖,二话不说都会离婚,划清界限。  而王文昭年少得志,大好前途,若被人知道老婆是妖物,一定会身败名裂。而这样小人在朝廷、官场中,数不胜数。  杜预与王文昭对坐愁饮,一杯又一杯。  一个是有未婚妻却不能娶,一个是有老婆却是妖物。  男人啊。  “哈哈哈···”  庐州读书人听了宋佳霖,眉飞色舞说完今日杜预去贾府要人,杀得七进七出、还写了【好了歌】的盛况,一个个血脉贲张。  他们看向杜预眼神,都增添了几分服气和崇拜。  年轻人,气盛。  特别是普通读书人,都是寒门小户,对高高在上的上等士族本就有诸多不满——大家都是人,我们寒窗苦读,你凭什么霸占最好的资源?  杜预敢于挑战权威,挑战士族,无形中成为了年轻人的英雄、榜样。  这就是年轻人——他们的世界很简单,只要你够牛,让他们服气,他们就认你。  伍乔醉醺醺,走了过来:“杜预,你写诗,写/文章,考试,我都不服你!”  众人侧目。  气氛,古怪。  宋佳霖站起来:“喂。你喝多了。”  “但!”  伍乔端起一杯酒,给杜预敬酒:“今天,你去大闹贾府,不畏强权,我伍乔敬你一杯!”  杜预笑了笑,酒到杯干。  两人相视一笑,泯恩仇。  “好不容易来了金陵,大家岂能不同游一番!?”  伍乔振臂一呼。  “明日,我们去登凤凰台。”  年轻人,轰然叫好。  王文昭瞪了他一眼:“冶游什么?考试在即,还不赶快温书复习?”  一众学子不敢吭声了。  伍乔却很有面子,建言道:“王大人,您也是年轻人啊。我们都为这院试,准备了多半年,天天闷在屋子里,容易闷出病来。再说,府试上书山、过学海,也不是临时抱佛脚,去背几句圣人之言,就能准备的。倒不如大家去放松放松。一张一弛。”  王文昭冷哼一声,闪过一丝烦闷:“好吧。我不管你们。”  他站起来,竟然走了。  杜预眉头一挑:“最近,王大人可有什么心事?”  伍乔叹道:“是啊,我们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自从去了一趟洞庭湖,回来天天喝闷酒,情绪不好。”  杜预感到,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暗中有数道目光,阴险逡巡在自己脸上。  “呵呵···”  杜预心中一动,大声道:“好,我们明日去凤凰台!”  第二天.  滁州庐州士子,十来个人,兴高采烈前往凤凰台。  凤凰台在金陵凤凰山上。  相传,曾经有凤凰云集于此山,圣人乃筑台,凤凰山和台也由此得名。  凤凰是一种祥瑞。凤凰来游象征着王朝的兴盛。  历朝历代,都很重视祥瑞。  只可惜,如今只剩下一座凤凰台。  凤凰山并不算高,众学子步伐矫健,挥汗如雨,很快就爬到了山顶,看到了凤凰台。  凤凰台名字很美,但其实年久失修,早已沦为一片断壁残垣,唯有三层汉白玉铺就的主祭台,勉强还维持着当年的盛况,上面还有祭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6章 猝不及防的圈套! “呼,呼····”  众人站在凤凰台上,揽江景与东南,统揽四海于一瞬之间,俯瞰着大江东去、绕城而过、浑厚博大之气,一时间心旷神怡。  恰同学少年,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站在这古凤凰台上,一时间神思飞扬,情绪激昂,诗情大发啊。”  伍乔畅快道:“不如,我们大家在此搞个文会,以凤凰台作诗吧。”  众人一听,闹哄哄。  “好!文会好!”  “相互启发,激发灵感,保持状态。”  “就以凤凰台作诗!”  在大比之前,读书人总喜欢搞文会。  文会上,总有人文思泉涌,写出不错的文章。  众人哪怕没写的,光是听着,也能受益匪浅。  书山学海,乃是众多秀才第一次大比,都心中忐忑,颇为紧张。哪怕多听一听同行同窗的诗词,也能放松心情、增加积累,万一那句话有用呢?  “伍乔先来!”  他哼了一声,瞥了一眼杜预。  虽说两人一笑泯恩仇,但那是佩服杜预敢挑战贾府。  诗词来说,绝对不服气。  伍乔才气大动,仰天悠然道:“襄阳古道灞陵桥,诗兴与秋高。千古风/流人物,一时多少雄豪。霜清玉塞,云飞陇首,风落江皋。梦到凤凰台上,山围故国周遭。”  “好!”  读书人不分滁州、庐州,都哄堂叫好。  伍乔才情大动,才气冲天,在凤凰台上,飘飘欲仙。  不要说周围,就算凤凰山一带,乃至长江上,都可听得清清楚楚。  他背后出现他文像雕塑,文气大涨。  一庐州士子赞叹道:“千古风/流人物,一时多少雄豪,简直写绝了!伍兄观古阅今,超然物外,挥洒自如,我等自愧不如。”  牛贺不服气,上来吟诵道:“听我一首【折桂令】。想贞元朝士无多,满目江山,日月如梭。上苑繁华,西湖富贵,总付高歌。麒麟冢衣冠坎坷,凤凰台人物蹉跎。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纸上清名,万古难磨。”  这首诗,也达到了接近鸣州。  众人一听,也赞叹不已,交口称赞。  伍乔微微皱眉:“年纪轻轻,怎么说鬼气森森?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生生死死的,命不长久啊。”  伍乔不愧诗才敏捷,才高八斗,眉头一皱:“我又有了一首。裂石穿云,玉管宜横清更洁。霜天沙漠,鹧鸪风里欲偏斜。凤凰台上暮云遮,梅花惊作黄昏雪。人静也,一声吹落江楼月。”  才气,冲天。  诗成,鸣州。  光是这一会功夫,他已经两次诗成鸣州。  金陵城不少地方都能听到清清楚楚。  伍乔的天赋,是做诗成功,才气比别人长得更高一倍。  所以,这一会功夫,他已经才气狂涨长数尺。  伍乔这次冶游得了大进益,才气大进,心中得意:“今日诗情大发,才气泉涌,倒是得了两首好诗。也让杜预看看我的厉害。”  他眉头一挑道:“杜预,你是镇国秀才,大家文会,还不作诗来奇文共赏?”  杜预摇摇头,拱手真诚道:“伍乔兄,你才思敏捷、思想渊深,见解高妙,我确有不及。今日文会,当以伍兄为案首。”  伍乔正在春风得意,却看到一人醉醺醺而来。  竟然是王文昭。  “恩师?”  伍乔跳下凤凰台,迎了上去。  王文昭推开他,上了凤凰台。  “尔等在此文会?甚好,甚好。”  “我来填词一首,为尔等助兴。”  他放浪形骸,对酒当歌,很是颓废道:“【凤凰台上忆吹/箫】!”  “寸寸微云,丝丝残照,有无明灭难消。正断魂魂断,闪闪摇摇。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隐隐迢迢。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  “问天不应,看小小双卿,袅袅无聊。更见谁谁见,谁痛花娇?谁望欢欢喜喜,偷素粉,写写描描?谁还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才气,冲天!  不愧是两榜进士,如此景色,作出如此诗词,令人击节叫绝。  “好!”  一众庐州士子,纷纷叫好。  滁州士子也点头。  杜预不置可否。  很明显,凤凰台上忆吹/箫是一首情诗,写的是一个女子痴情,追忆情郎的故事。  长天青碧高远,你的行踪谁人知晓?问天天不应,可怜我柔柔弱弱无依无靠。谁知我辛辛苦苦?谁怜我嫩/嫩娇娇?没有欢欢喜喜,只有彻骨的思念无尽无了。我愿就此思念下去,哪管它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这诗词很凄美,但王文昭一个进士写这个,就有些古怪。  他应是之前与彩凤来过此地,追忆前尘往事,为情所困,以女子口吻写下这首诗。  王文昭醉眼朦胧,看向杜预,苦笑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首诗?”  “便是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哈哈哈···”  谁知,王文昭的身边,一壶酒突然炸裂开来。  那酒壶,是王文昭系在腰间的。  却凭空骤然炸裂开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  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团团粉色的独特酒气包裹。  黑气,冲天。  “咳咳····”  “糟糕,逆种文宝!”  “这不是普通烟雾,这是逆种文宝!”  “大家小心,不要呼吸进去。”  “不行,我腿脚发软····”  王文昭留下的酒坛子,竟然是逆种文人放置的定时炸弹?  这逆种文宝一旦爆裂开来,甚嚣尘上,释/放出惊人的烟尘烟雾。  烟尘、烟雾遮天蔽日,将原本阳光普照的凤凰台,遮蔽地不见天日,形同鬼蜮。  而这鬼蜮之中,更有大量剧毒气体,一旦吸入,就会瞬间眩晕。  众人所有心神都在王文昭这事上,哪里防备?  猝不及防之下,人人中招。  大团大团迷雾遮天蔽日,在众人身边弥散开来,笼罩在众人头上。  强烈的眩晕,比宿醉还要厉害百倍。  这迷雾十分诡异,不断扩散开来,甚至笼罩  秀才们纷纷倒下。  就算他们清醒状态下,碰到这么厉害的也会中招,何况吸入太多?  杜预身边,只有木兰。  杜预和木兰试图反抗,但终究抵不过这恐怖的逆种文宝威力,咳嗽不断,也随之倒下。  黑色迷雾,遮蔽天日久久不散。  哪怕在凛冽的江风山风吹拂之下,也牢牢笼罩在山顶上。  凤凰山,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的鬼蜮。  诡异的事,外人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从外面看去,凤凰山上一切正常。  甚至上山游览的游人,也不会察觉丝毫异常,只会遭遇鬼打墙,在一个地方反复来回乱转,就是无法登顶。  凤凰台,被这逆种文宝,隔离成了另一世界——逆种的世界。  唯有身在其中,才能察觉。  杜预终于眼睛一翻,昏厥过去。  事发,太突然。  难道,王文昭真的是老六?  他故意作出这等事,要将杜预等人一网打尽?  王文昭脸色大变!  “逆种?”  “我随身带的酒壶,竟然是逆种文宝?”  “这酒壶····”  他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彩凤!”  “是彩凤送我的。”  “我早该知道!”  王文昭追悔莫及,捶胸顿足。  彩凤利用了他,偷梁换柱,将他随身酒壶换成了一模一样的逆种文宝,还瞒过了他的六识。  他最近为了彩凤是妖族之事,心神不定,天天以酒浇愁竟,竟然没有发现。  此时。  一只浑然天成的玉足,终于踏足凤凰台。  彩凤。  她美眸复杂,带着无尽的愧疚,凝视着王文昭。  王文昭,一言不发,凝视着她。  江风拂面,吹动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彩凤确实当之无愧,妖界第一美人。  “是你!”  王文昭一指逆种文宝:“是你利用了我。”  “是····”  彩凤羞愧道:“可相公,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  王文昭决绝摇头,悲愤莫名:“你让我,彻底身败名裂,奋斗的一切为之一空。”  “我爱错了你,我付出了代价。”  王文昭仰天悲愤大笑:“我还害了这些秀才,害了后起之秀杜预!”  “相公····”  彩凤美眸复杂无比,声声泣血:“你能否听我解释?”  “解释,无用。”  “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王文昭放声惨笑,竟然纵身一跃。  他竟然从凤凰山上跳下去了!  王文昭,生无可恋,万念俱寂,竟然自杀了。  “相公!”  彩凤急的满头大汗,冲向前面。  这可大事/件了。  凤凰山虽然不算高,但那是相对而言,至少也有千米高。  王文昭是进士不假,正常跳下去也摔不死,但他喝得叮咛大醉,根本没有使用才气护体。  读书人不用才气,那就与普通人无异。  如此之高,跳下去肯定摔死。  事发突然,彩凤根本没有作出反应,谁会想到,王文昭竟然跳崖自杀?  “相公!”  彩凤不顾一切就要跳下去救。  但一个声音尖锐的黑影,在遮天蔽日的浓雾中,隐隐出现,冷冷道:“好笑。你入戏还挺深。竟然与那腐儒,真的产生感情了?哈哈哈····你是妖,他是人,你利用了他的感情,弄昏了这些读书人,立下大功呢。”  他的身上,散发出浓郁、狂暴、暴虐的逆种之气。  逆种秀才,竟然出现在此地。  逆种通常比正常文人都要厉害得多。逆种秀才,相当于正常举人实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7章 登金陵凤凰台! “你,你住口!”  彩凤眼中含泪,悲愤怒道:“若不是你苦苦相逼,向安禄山献出这毒计,我相公怎么会?”  “哼····”  那逆种秀才毫无兴趣,走向杜预:“此人,总算是我的了。”  彩凤瞪了一眼迷昏的杜预。  要说大怨种,对杜预怨气最大的,莫过于彩凤。  杜预这一路上西天取经,啊呸,是赶考上京,沿途斩狐妖、斩恶蛟、灭十八燕骑,统统都是彩凤的闺中密友、妖王朋友啊。  杜预一路开挂、简直逆天了。  她身后,还跟着燕地十八骑余孽。  老艄公头戴斗笠,其余的人戴鬼面具,浑身笼罩在阴气之中,弓箭利刃在手,杀气腾腾。  看到逆种秀才将杜预抓起,彩凤却冷哼道:“做梦!我奉安禄山大人之命,对杜预出手,此人自然是归我。”  逆种冷笑道:“你们北狄一路上动手那么多次,每次都大败亏输、功败垂成,这次若非借我的【浮云蔽日瓶】,蒙蔽天机,如何能一举成功?”  原来,这黑漆漆的瓶子,竟然是一件逆种文宝。  名【浮云蔽日瓶】!  浮云蔽日,比喻奸佞之徒蒙蔽君主,或者小人当道,社会一片黑暗。此逆种文宝,名浮云蔽日,倒是贴切的很。  连整座山都被浮云屏蔽,隔绝成另一个世界。  彩凤冷笑:“你逆种又好到哪里?一路上连下手机会都找不到。若非我利用夫君,将浮云蔽日瓶放在他们身边,他们又如何能上当?”  为瓜分杜预这战利品,北狄与逆种,互不相容,剑拔弩张。  说到底,安禄山与黄巢、卢龙与贪狼宫,只是相互利用,勾心斗角。  小人喻于利,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只是借势借力,但重要战利品终究撕咬争斗一番,才能决出胜负。  “你当真不肯交出此人?”  逆种不耐烦了,露出狰狞面目:“你已经没用了,就去死吧!”  逆种文人,悍然挥手。  浮云蔽日瓶,再次犹如火山爆发,地动山摇,喷出大量的遮天蔽日火山灰,将凤凰台上搞的形同鬼蜮,对面不见人,伸手不见五指。  浓重的黑云之中,暗无天日、不见天日、天昏地暗、隐隐豺狼当道,有鬼哭狼嚎冤屈之声传出。  修罗地狱,不过如此。  彩凤大惊失色。  她没想到,逆种如此暴虐,不讲道理。  双反好歹是合作关系,结盟的盟友,居然为了杜预的归属,此人一言不合说打就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逆种文人狞笑道:“蠢女人,在我借给你浮云蔽日瓶的时候,已经设置了两重机关。第一层对人族有效,但还有隐藏的夹层,对妖族蛮族也有效!”  “你北狄既然不愿交出此人,执意带走,那就一起死吧。”  “北狄要造大唐的反,肯定不愿意与我贪狼宫大打出手。我杀了你,也没什么。”  彩凤玉容失色,喝道:“杀了他!”  老艄公为首燕地十八骑,爆喝一声,向逆种秀才发动猛攻。  北狄最精锐的骑射手,万箭齐发。  不光是老艄公,在草丛中更站起来数百北狄人!  如此规模的北狄探子,都是安禄山麾下最精锐的战士。  他们分兵多路,潜伏到凤凰山,只等这关键时刻,便一起出手,向逆种人影射出箭雨。  他们射出的箭,犹如暴风骤雨,划破虚空,瞬间命中了那逆种秀才的背后。  逆种秀才,瞬间被射成刺猬。  这一秒,逆种都为之颤/抖。  天空漆黑如墨,夕阳如血。  前一秒还在携手并肩的逆种和妖蛮,下一秒却刀剑相向,连续背刺。  这等恐怖杀戮与背叛,竟然同时发生,令人齿寒。  “哼,若非你逼我,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彩凤冷哼道,她秀美至极的面容,狠狠抽搐一下:“连我最珍贵的东西,都牺牲掉了。我岂能让你得逞,抢走我的胜利果实?”  她断喝道:“上!把他宰了。”  老艄公带着几个燕骑,刀剑霜寒,走了上去,要抹了这逆种的咽喉。  逆种文人也是人,只要抹了咽喉,必死无疑。  明明都射成刺猬,还要补刀,可见彩凤也是心思缜密之人。  老艄公走到“尸体”处,迎风一刀,恶狠狠斩下,就要将他斩首。  谁知·····  平躺的逆种尸体,突然猛然睁开眼,狞笑一声。  “【口蜜腹剑】!”  黑漆漆的乌云之中,突然一道黑气,凝聚成剑,将猝不及防的老艄公从背后一剑刺/穿。  老艄公怒目圆睁,万万想不到这逆种秀才竟然没死,背后还能释/放冷剑?  他颓然倒下,死不瞑目。  “杀了他!”彩凤怒道。  北狄战士大惊失色,纷纷拔刀斩下。  可惜,在这浮云蔽日瓶的遮蔽中,那逆种秀才仿佛无形无质,可以任意穿梭,消失,出现。  哪怕被一众北狄围攻,他也能眨眼消失,再出现在远处。  阴沉如血的空中,响彻着逆种冷笑。  “妖女,你以为我会不防着?”  “浮云蔽日瓶,乃是一箭双雕。”  “在这世界中,我没有身体,可以随便消失、重组。你永远杀不死我。”  “反倒是你们,献出自己魂魄吧。”  逆种笑声越来越大。  彩凤杏目圆睁,万万没想到,原来逆种肯借给自己浮云蔽日瓶,竟有如此阴险、狠毒的连环计。  一方面,将杜预迷昏在地,另一方面也给自己挖掘坟墓。  “可恶!相公!”  她心如刀绞,望向王文昭跳崖之处:“我中计了,被人利用了。夫君····”  前天,王文昭找到了她,与她当面摊牌。  彩凤痛痛快快,承认了自己妖女身份,并将刀剑交给王文昭,引颈就戮,任由他处置。  面对彩凤,王文昭却犹豫了。  他真的下不去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娇妻。  但王文昭又别无他选。  彩凤坦白、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全族的命运都捏在安禄山手中。如果她不能完成安禄山的任务,将杜预抓回去,妖蝶一族将凄惨无比。  彩凤给王文昭下跪,凄苦请求王文昭原谅。  王文昭内心天人交战,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闷酒足足一天一夜。  彩凤偷换了王文昭的酒壶,换成了逆种文宝。  她与逆种商量好计划,准备以浮云蔽日瓶,放在杜预等人身边将杜预等人强行拉入浮云蔽日中,方便行事。  而这计划的关键,在于如何让杜预等人毫无戒心。  毕竟,逆种文宝上逆种气息浓厚。  杜预又被行刺过数次,戒心很足。  除非······  有杜预等人熟识之人,肯暗度陈仓,携带此物,来到杜预等人身边发动。  此人,最佳人选莫过于王文昭。  王文昭,原谅了她。  也被她利用了。  逆种文人狞笑着,神出鬼没,化为收割魂魄的一道阴影,瞬间掠过了众人。  一个个北狄,惨死当场,被收割两半。  血溅五步,血腥味浓郁的化解不开。  “死,哈哈,都给我死吧。”  这逆种似乎非常享受虐/杀的过程,鲜血喷溅、血肉横飞之中,温热的血肉就是他最渴/望之物。  噗噗噗····  成排的北狄,逃不开杀戮,纷纷倒地。  “跑,快跑啊。”  “不好,此人拥有浮云蔽日瓶,在这浮云蔽日文气中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马上,离开此地。”  “逆种,可恶的逆种。”  北狄士兵试图冲出黑雾,逃到外面,只要离开浮云蔽日瓶范围,他们有把握能杀死这逆种秀才。  可惜,无论怎么跑,他们都冲不破这重重黑雾,绕不开此地迷雾。  他们只能眼疵欲裂,一个个被杀死、残杀在地上。  眨眼间,凤凰台已经变成了人间鬼蜮。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切割的不成样子。  彩凤,已经孤家寡人。  她惨笑一声,万念俱灰,飞蛾扑火般冲向王文昭跳崖处。  “夫君,是我对不起你。”  “彩凤,一死赎罪。”  “我这就下来陪你!”  她冲到悬崖旁,就要跳下。  逆种文人出现!  此人在空中来去无踪,聚散无常,瞬间便凝聚成人形,一把抓住了彩凤的手,桀桀怪笑:“何必要走?统统留下吧。”  “那进士也是蠢货!”  “读书把脑子都读傻了的蠢货。”  “竟然会相信你?一个妖女?”  “你和杜预都要作为战利品,送到贪狼宫。”  一个声音却悠然响起。  “《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  一声凤鸣,震撼山岳!  这变化来的太快,连正沉浸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春风得意的逆种文人,也惊如晴天霹雳,轰然一惊,冷汗直流。  一道气势磅礴、遮天蔽日的气息,骤然从凤凰台上升起!  那是凤凰台上的凤凰魂!  随着大海的春流,迎着初升的朝阳,化为凤凰,飞起在空中。它一开始振动羽翅,便使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接着它便广袤的宇宙中翱翔,时而飞在九天之上,时而潜入九渊之下!  簸鸿蒙,扇雷霆,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  整个凤凰山,都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凤鸣!  山岳,震动。江河,倒流!  逆种文人豁然转头,眼神中甚至充满了惊恐。  他如此强大,却骤然不防备,背后还有人出手。  “这声音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8章 请君入瓮来俊臣! 杜预!  逆种文人咬牙切齿。  他乃是逆种贪狼宫,派来刺杀杜预的酷吏——来俊臣。  来俊臣使用的这浮云蔽日瓶,也是他折/磨虐/杀人的酷吏手段之一。  一头凤凰,从凤凰台上腾空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杜预一跃而起,跳上凤凰!  他骑在凤凰背上,遨游天际,俯冲而下,一把将彩凤从来俊臣手中夺走。  彩凤被凤凰牢牢抓在爪子里,俯冲而起。  杜预展开双臂,畅然大笑道:“凤去台空江自流!”  这凤凰翱翔九天之上,显赫宇宙之间,高飞超过昆仑。每扇动一次翅膀,烟雾朦胧,沙土飞起,天色都昏暗下来。唯有大江东去,依旧空自流淌。  “混账!”  逆种文人来俊臣咆哮着,面容扭曲。  彩凤却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能救自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杜预?  杜预不是早就被浮云蔽日瓶,给熏晕了吗?  他为何能出现在此地?  还在作诗?  杜预操纵着凤凰,径直向山下俯冲而去。  凤凰不愧是神鸟,速度奇快,背脊就像巍峨的大山,扇动的翅膀就像纵横连绵的云。一会向左旋转,一会向右盘旋,顷刻之间消失了身影,眨眼之间又出现在天上。  当它再次出现时,两只爪子中,一边抓住彩凤,一边却抓住了一个人!  王文昭!  重伤、昏迷的王文昭。  王文昭毕竟不是普通人,堂堂进士之体,就算从千米之高的凤凰山上一跃而下,摔在下面树上,也没有马上死去。  他只是陷入昏迷之中,失去了意识,但嘴里还在念念不忘。  “彩凤···彩凤。”  彩凤:“·····”  看到王文昭如此痛苦,她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她太清楚,王文昭为何选择跳崖而死?  他无法割舍自己,又深深懊悔背叛人族。  彩凤利用他拿着逆种文宝,去戕害暗算杜预,他就算事前不知情,事后也让他痛苦无比。  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他只能选择不归之路——为了赎罪,他跳崖自尽。  “文昭!相公!”  彩凤泪如泉涌。  她痛恨自己,更痛恨这世界。  为什么,人与妖要对立?为什么,她不能与深爱的男人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好的人,要走投无路,被逼得自尽?  彩凤近距离凝视着生死不知的王文昭,一瞬间万念俱灰。  她只想永生永世,陪伴着王文昭,哪怕他化为枯骨,自己也化为朽骨,也要永远在一起。  杜预骑着凤凰,睥睨着这对被残酷命运嘲弄、阴阳双隔的痴男怨女,一展胸臆,大声道:“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你哪里走?”  “我乃来俊臣!想必你听过我的大名!”  “【请君入瓮】!”  逆种文人来俊臣,瞬间平地卷起道道黑云,刮成了龙卷风,形状如同一个大瓮,向杜预席卷而来。  这逆种文气形成的大瓮,一旦人掉入其中,就会犹如烈火地狱,炮烙之刑,被炭火烤热,生不如死。  眼看杜预和凤凰就要被卷入其中,来俊臣狞笑连连。  他的眼中闪过无限奇异贪婪之色。  “杀死杜预的功劳,终究属于我了。”  “他,可是麒麟榜前五十!”  原来他与李林甫,乃是并驾齐驱。  这次暗算杜预,并非李林甫布置的。  而是来俊臣设计的。  诗成镇国后,杜预名声终于掩盖不住,进入了麒麟榜前一百。  麒麟榜,乃是逆种文人猎杀文人的榜单。  杜预虽然年轻,才是秀才,但犹如火箭升空、后起之秀,一举突破了前五十的高位。  前五十,乃是什么悬赏?足足比前一百厚了三倍。是一百开外的十倍之多。  杜预自然成为一众逆种文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肥肉一块。  【请君入瓮】乃是来俊臣独有的文气神通。  来俊臣,乃是大唐一介酷吏。他最喜欢利用诬陷、控告和惨无人道的刑罚,杀害正直的文武官吏和平民百姓。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发明新的刑罚。【请君入瓮】便是他的天才发明,连另一个酷吏周兴都惨死在这一招下。  后来,来俊臣坏事做尽,终于不容于天下和朝廷,被通缉的前夕逃出大唐,投奔了黄巢。  他被封为逆种秀才,专门巡回十国,猎杀后起之秀。  杜预,成为了他的猎物。  他利用了彩凤和王文昭,将杜预等人一网打尽,笼罩在浮云蔽日瓶中,又要全面下手灭杀彩凤。  谁知,杜预在关键时刻悍然出手。  一道道无可抵挡的浩然之风,骤然从凤凰山顶升起、浮现。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这是时光的力量,横扫一切。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任凭你是何等华丽、高贵的宫殿、何等衣冠风/流的王朝,都敌不过时间的力量,总要被横扫,变成断壁残垣,变成古丘废都。  “可恶!”  来俊臣在后面追杀杜预,却陷入了吴宫、晋宫的废墟迷宫之中,走也走不出来,速度大降。  其中,更有苍茫的古风古意,拉拉而过,无情吹拂着来俊臣的脸——一张犹如树根般扭曲的鬼脸。  来俊臣,原本是著名的帅哥美男,记载美俊仪,殊异色。  在沦为逆种文人后,却变成不人不鬼,丑陋无比之色。  “混账,以为能逃过我的手心?”  来俊臣目光一寒,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  这书籍并不厚,但一出现就阴风怒号,冤魂哭喊,形如鬼蜮。  “罗织经!”  来俊臣面容扭曲。  他最擅长罗织罪名,诬告陷害,酷刑逼供,弄虚作假,大肆诛连,弄得大小官员人人自危,来俊臣自己借此巧取豪夺,无恶不作,甚至编写了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书籍——罗织经!  都说罗织罪名,炮制冤狱。  《罗织经》,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部制造冤狱的经典,更是酷吏政/治中第一部由酷吏所写的赤果/果的施恶告白。  此中,记载了各种各样的罗织罪名的罪恶手法,炮制冤狱、血流成河的罪恶手段。  可谓冤狱集大成者。  “入我法眼者,万不存一!绝无逃/脱之理!”  “给我留下!”  来俊臣咆哮着:“无中生有!”  从罗织经中,逆种文气飞速凝聚,无中生有,生出一道道恐怖的刑具。  这是来俊臣制造的一种刑具,叫做“突地吼”,凡是上了这种突地吼枷的,都要在地上不住地转圈,很快便会晕倒。  突地吼,骤然枷锁在凤凰的脖子上。  骑着凤凰、遨游天外的杜预,骤然一沉,已经被来俊臣拖了下去。  凤凰,也随之坠落。  “哈哈,杜预,想要逃过我来俊臣的酷刑,是不可能的。”  “只要被我盯上的目标,终究要死无葬身之地,全家都要屠戮。”  来俊臣狞笑连连。  杜预淡淡道:“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三山云雾中隐现如落青天外,江水被白鹭洲分成两条河流。  才气,惊天,化作道道利剑,斩断了来俊臣无中生有,在凤凰脖子上强加的层层枷锁。  “好!”  连彩凤都忍不住叫好。  她如今与杜预,反而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杜预斗不过来俊臣而陨落,她和王文昭都要当场惨死。  她死不足惜,但夫君王文昭为了拯救自己,为了爱情宁可牺牲跳崖,她实在不能再让王文昭遭受伤害。  凡是被来俊臣盯上的文人,没有不冤枉背负千古骂名,凄惨而死的。  来俊臣杀人有个特点——死的人不光死状凄惨,更被无中生有摆出证据,与逆种文人勾结的证据,身败名裂,哪怕死后都不得安宁。  凤凰,重新高飞,落在了三山云雾中之中,隐现在白鹭洲之上。  “什么?”  来俊臣面容扭曲,想不到杜预如此顽强,手段惊人?  他竟然能有办法,与自己对抗?  “罗织经!”  来俊臣怒吼着,召唤着逆种文宝。  罗织经展开,又变成了天罗地网,向凤凰铺天盖地而去。  “【网罗罪名】!”  来俊臣咆哮着,面容强烈扭曲。  在虚空中,他的逆种文气,又凭空制造了一个恐怖的枷锁,名为“见即承”。  只要见到来俊臣的枷锁,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要争先恐后承认自己谋反、勾结逆种文人的罪名。  这就是“见即承”的来历。  曾经有女犯人,看到来俊臣的刑具就痛哭流涕,承认一切罪状,哪怕株连九族都在所不惜,只要来俊臣不对自己用刑。  见即承泰山压顶,向凤凰/网罗而下。  眼看凤凰就要被捕获,杜预淡淡一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悠然道:“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此句,镇国!  古都金陵,剧烈颤/抖!  凤凰山上,猛烈抖动。  金陵城中,无数百姓,都感受到镇国诗的威力,纷纷站住仰头看向远处的凤凰山。  “快看,那里发生了何事?”  “为何凤凰山上,阴云密布?”  “怪事,之前风和日丽,没发现凤凰山不对劲啊?”  “这是·····凤凰?凤凰山上阴云密布中,竟然隐隐有凤凰的身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09章 凤凰台上凤凰游! “天降异象,有人诗成镇国了!”  金陵,一片大乱。  金陵六部尚书等大官,纷纷出府,面色大变。  金陵礼部尚书林如海,倒吸一口冷气。  “这气息是···逆种文人啊!”  “快,快去查看。”  府试在即,金陵却出现逆种文人?还在凤凰山上设下埋伏,要伏杀应试的读书人?  这可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一旦处置不好,府试变成丧事,直接影响大唐成绩。他林如海是万万吃罪不起。  一声雷鸣巨响。  天空之上,闪过一道霹雳闪电!轰在了层层暗无天日、漆黑如墨的云层上!  这浮云蔽日,从来比喻谗臣当道障蔽贤良。  浮云,就是奸邪小人。而太阳,却一语双关,因为古代把太阳看作是帝王的象征,更是光明的象征。  杜预才气,惊动天地,诗成镇国,使得天地察觉逆种文人以逆种文宝、遮天蔽日,遮蔽天机的圈套,勃然大怒,轰然降下雷劫。  要不畏浮云遮望眼,便要有雷霆手段,劈碎奸佞小人!  一道闪电,伴随雷声轰鸣,狠狠轰击在逆种文气之上。  此等异象,让金陵城百姓纷纷惊骇,指指点点。  “好壮观!”  “闪电轰浮云、凤凰破蔽日!”  “祥瑞必胜!”  “这凤凰上,是不是骑着一个人?”  “杜案首!竟然是杜预杜案首啊。”  “他骑着凤凰,畅游九天,还在与逆种文人生死搏斗?”  金陵城中,冒出无数文气。  六部尚书、各路进士,纷纷腾空而起,来救援杜预、迎战逆种。  但已经用不着了。  “不!”来俊臣心疼地大叫一声,面容扭曲。  这逆种文宝,为何能遮天蔽日?能遮蔽天机?  因为它其中蕴含/着来俊臣历年来炮制的各种冤假错案,杀死数以千计的正直文人、官僚和无辜百姓,收集他们的怨气冲天!  如果你仔细看,这黑黝黝的云层之中,乃是一张张扭曲、痛苦、冤屈、流泪的人脸。  这些人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白发苍苍,也有黄发垂髫。  但他们都在失声痛哭、冤屈扭曲到极致。  来俊臣为了表功,挖掘功劳,炮制冤案无数,都是谋反大罪、株连九族的灭门惨案,害人无数,尸积如山。  当时,他坐镇大唐大明宫的丽景门,也叫做新开门,只要进入新开门,一百人里也难活下来一个人。来俊臣把丽景门戏称为例竟门,意思是说凡是进入此门的人,小命都得完蛋。  只要被他盯上的文人名流们,在世短暂,出了名仅可经历几日而已。朝官们要去上朝前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  可见,此人杀戮之重,手段之酷。  他突发奇想,在刑场上以文宝收集被杀之人的怨气,久而久之,吸收足够血气、死气和怨气之后,变成了一件逆种文宝——浮云蔽日瓶。  此物一旦释/放,能放出数以万计的冤魂厉鬼,遮蔽天机,方便来俊臣以之为掩护,更方便的杀人、炮制尸体。  可惜,自古以来,一物降一物。  他万万没想到,还有杜预这种逆天之辈。  明明只是秀才,却能吟诵出如此逆天的诗词!  天空中,响彻云端,都是杜预统揽四海于一瞬之间的豪情万丈诗词。  “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这是什么诗词?”  来俊臣面容扭曲,急的怒吼连连:“为何你的诗词,连凤凰也能召唤而出?来这凤凰山都能撼动?还有我杀数万人形成凝聚的逆种文宝,也要·····”  轰!  天道感受到数万冤魂厉鬼的冲天怨气,更加愤怒,雷劫一道接一道,狠狠轰击在遮天蔽日的黑雾之上。  黑雾,犹如阳春残雪,大幅消散。  雷电,乃是至刚至阳之物,最能克制邪祟。  来俊臣以恐怖统治人心,以残暴凌虐文人百姓,终究见不到天日,一旦得见天日,马上土崩瓦解。  他,急的满头大汗,咆哮道:“不可能,我的逆种文宝【浮云蔽日瓶】,岂可被一个区区秀才所破碎?”  他绝望地看到,原本天昏地暗、惨无天日、漆黑一团的黑暗中,骤然有一道亮光,犹如长剑破空,刺/穿了浓厚黑色云层,将阳光撒向了满是血腥和残肢的凤凰台!  而杜预胯下的凤凰,凤鸣凤凰山,一跃而起,再次高高翱翔九天,仿佛在接引阳光,扩大战果,要撕破漆黑的苍穹!  凤凰乃是祥瑞之鸟。  而正在杜预胯下的凤凰,却更加璀璨,凤凰依旧美丽的凌飞于空中,轻盈的身体发出清脆的鸣叫,绝色的天姿闪动云端之上!  凤凰乃祥瑞之物,其毛羽焕奇彩,云霓成灵瑞,吟声鸣八方,祥气玄云间。  “这,这不可能!为什么他的诗词,召唤来的凤凰如此厉害?”  来俊臣叫苦连天,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然不知道,杜预文宫中拥有世界唯一奇迹建筑——朱雀衔书像!  此像朱雀下凡一般,载歌载舞,雍容华贵,披上一层星芒霓裳羽衣,如梦似幻。  杜预获得【翼宿星图】。建造之后一大效果是与朱雀、凤凰、玄鸟有关诗词和礼乐诗威力大增!  更容易获得朱雀、凤凰、玄鸟好感!  而这首李太白原作的【登金陵凤凰台】,召唤而出的凤凰,自然也在其中影响之列。  凤凰与杜预,亲昵无比,如臂使指,犹如杜预从小养大的灵宠一般。  换成旁人,哪怕一位圣人吟诵【登金陵凤凰台】,都不会产生如此奇妙、强大的效果。  能驾驭凤凰者,唯有杜预!  而凤凰振翅之中,还能产生诸多效果。  例如朱雀衔书乐舞,还有烈焰腾空、浴火重生等凤凰文气特技,这些特技对来俊臣的浮云蔽日瓶怨气冲天,都有恐怖的伤害加成效果。  逆种文宝浮云蔽日瓶,轰然碎裂。  来俊臣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他眼中却闪过无尽的冤屈,不解。  说实话,他输的太不甘心,也太冤枉了。  以他如此精密谋划、精心构陷、罗织天罗地网,杜预原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破网、突围而出。  杜预本应该如罗网下的麻雀,惨死在来俊臣阴谋罗网中。  但他却凤鸣九天,突出重围,反手将来俊臣的逆种文宝轰碎。  这一切,都恰好归功于····  李白。  要不是在平行时空的李白,为了与崔颢一较高下,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仇,硬是憋足劲要写一首《黄鹤楼》匹敌的诗,写出了这首名垂千古、与黄鹤楼齐名的《登金陵凤凰台》,杜预也不可能反败为胜,突出重围。  如果不是杜预今日提议,游览凤凰山,登凤凰台,同样不可能借势借力,将这首诗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唤醒在此地沉睡千年的凤凰之魂,击败强大无比、来势汹汹的来俊臣。  杜预为何要提议游览此地?  偶然吗?  你猜呢?  他昨日已经感受到,暗中有人在盯着自己,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而杜预灵机一动,想起金陵周围最有名的,便是凤凰台!  而他恰好背过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  文抄公,再次得逞。  来俊臣,憋屈而死。  来俊臣连连吐血,脸色惊骇。  浮云蔽日瓶,乃是他的本命法宝。  此物威力确实巨大,但一旦被破,反噬后果严重。  浮云蔽日瓶中,无数冤魂厉鬼,失去了控制。  这些都是被来俊臣网罗罪名、屈打成招、残酷构陷的无辜冤魂。其中不乏正直之士,无辜百姓。  无数冤魂,铺天盖地,扑向来俊臣。  它们恨不得择人而噬,将此人剥皮剔肉、食肉寝皮!  此人不光害的他们家破人亡,身败名裂,更残酷关押在浮云蔽日瓶中,数十年不得见天日,无法超度投胎。  如今,来俊臣要接受万鬼反噬。  来俊臣面容惊骇,吓得转身就逃。  他深知自己干得事情,天怒人怨,这万鬼绝饶不了自己,一边跑一边狂叫:“不要找我,都是皇上要杀你们,跟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此时,金陵百姓已经认出来俊臣。  “是来俊臣!”  “竟然是这罪该万死之徒!”  “他炮制了多少冤狱?杀害了多少无辜正直之人?”  “大唐第一酷吏,投奔逆种文人,竟然还要暗算杜案首?”  “此人,必须死。”  金陵城,大街小巷挤满了愤怒的百姓,还有愤怒的士人。  来俊臣是为数不多,士族寒门、士农工商一起痛恨之人。  他坏事做尽,天怒人怨,神人共愤。  如今,杜预骑着凤凰,在惩罚、追杀来俊臣,已然成为了金陵百姓乃至大唐人的英雄。  来俊臣在空中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冤魂厉鬼。  数万冤魂厉鬼,嚎叫着抓住来俊臣,在空中直接开始了一场血肉盛宴。  来俊臣凄厉惨叫着,却被一个个恶鬼疯狂趴在身上,大口大口啃噬着血肉皮肤,一大块一大块血肉被硬生生扯/下来。  鲜血如雨,血流如注,血柱在空中喷涌。  来俊臣凄厉的惨嚎声,响彻凤凰台,震惊了金陵。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0章 杜预江郎才尽?不信谣不传谣! 彩凤瞠目结舌。  她想不到,杜预竟然能做到这地步?  强大若来俊臣,逆种文人竟然惨死在杜预之手。  明明是来俊臣阴谋伏击杜预,却被杜预成功反杀?  一首【登金陵凤凰台】,杜预竟然能唤醒凤凰山上的凤凰之魂,召唤出祥瑞神兽凤凰,撕破来俊臣构筑的天罗地网,将此人干脆利落、帅气反杀?  彩凤深深凝望杜预一眼,美眸中充满了忌惮。  她自然清楚,这世界上再一再二不再三。  杜预既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取胜,挫败自己的阴谋,自然不是凭借运气,而是····他的实力远超过自己。  彩凤叹了口气。  她已经心灰意冷,低头认命。  杜预明明早就识破了她暗杀的计划,却一直假装后知后觉,甚至被浮云蔽日瓶假装迷昏过去。  直到关键时刻,杜预才悍然出手,一举扭转乾坤。  再斗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金陵百姓欢呼雀跃!  大唐士人弹冠相庆。  “来俊臣死了!”  “这酷吏终于伏法!”  “叔叔,呜呜呜···”  “此人万鬼噬骨,但死有余辜。”  “我要去收集他的骸骨血肉,点天灯,祭奠我冤死家人。”  数万百姓,蜂拥而来,直奔凤凰山。  此时,浮云蔽日瓶被破,迷魂阵消失。  阳光照射在伍乔、牛贺等人脸上。  几人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  伍乔猛然长大眼睛:“不对,我们被人暗算了!”  “是逆种文人!这是逆种之气!”  伍乔壮怀激烈,猛然跃起,大叫道:“大家快醒醒,准备与逆种拼个鱼死网破。”  谁知,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副终身难忘的情形。  凤凰!  竟然是传说中的祥瑞凤凰。  凤翔九天。  绕着凤凰山,凌驾长江上,一圈又一圈!  随着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出现,嘹亮的凤鸣声响起,冲入云霄,  那凤凰展翅飞翔,火红的羽翼真的像燃烧起来,从火焰中飞出,浴火重生,直冲天际。  她的姿态优美,五光十色的羽毛上有着朦胧的光,一时间,所有美态尽显,高贵异常。  更夸张的是,在凤凰的修长脖子上,有人骑在上面!  是杜预!  竟然是杜预?  伍乔使劲揉揉眼睛:“····起猛了!”  宋佳霖一跃而起,大叫:“我,我眼花了?还是死了?这里是阴间吗?为何我能看到杜预骑在凤凰上?”  牛贺也使劲揉眼,难以置信:“我的乖乖···”  赵明/慧大叫:“我们一定是死了。不然怎么可能看到杜预骑着凤凰?”  空中,还在回荡响彻着杜预的【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特别是最后一句,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半句镇国!  伍乔几人,呆呆木木,站在山崖上,聆听着杜预这名垂千古、震古烁今的诗词,一个个呆若木鸡。  庐州士子,一个个面面相觑。  因他们今日登上凤凰山,爬凤凰台,还在吟诗作对,搞什么诗会,结果杜预笑而不语,伍乔凭借诗才夺魁。  如今,他们才知道,杜预哪里是没有诗才?  这首诗,【登金陵凤凰台】,简直碾压了所有凤凰台的诗好吗?  伍乔脸色蜡黄,憋了半日,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噗!”  众人急忙上去搀扶,唯恐伍乔一时想不开,学恩师王文昭,直接从凤凰山上跳下去。  谁知,伍乔只是苦笑一声。  “【登金陵凤凰台】,令人叹服!”  “此诗,乃是冠绝案首之作!我诗会今日之冠军!”  “以后,杜预再说自己没有诗才,不要相信他···”  他说完,一口鲜血喷着,身子已经软软倒下。  众人心有戚戚然。  没错。  以后杜预再敢说自己没有文思,不会作诗,直接大嘴巴呼他。  这货明明揣着【登金陵凤凰台】这种千古绝句,却装大尾巴狼,逗我们玩是不是?  看我们一个个摇头晃脑,吟诗作对,他假装做不出来,还拍手叫好是不是?  结果呢?  关键时刻,冒出一个逆种文人偷袭。  一直深藏不露的杜预,偶尔露峥嵘,给对方小露一手【登金陵凤凰台】。  对方杯具了。  直接被打穿文宝,反败为胜,如今被万鬼噬骨啊。  被杜预捧为诗会案首的伍乔,都惭愧无地,吐血昏倒了。  庐州滁州才子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以后,再也不能相信杜预了。”  “杜预的嘴,骗人的鬼。”  “我宁可相信逆种,不相信杜预的话。”  “他再敢说自己不会写诗,我,我直接给他跪下。”  “有意思吗?信手拈来,就是镇国诗。”  杜预风评,被害。  杜预以【登金陵凤凰台】,一句镇国,镇杀了罪大恶极的逆种文人来俊臣。  来俊臣袖子里掉下一袋子。  杜预骑着凤凰,飞速而下,接住那袋子,收入自己怀中。  同时,他顺手祭出了【众生浮屠塔】。  来俊臣,乃是逆种文人之一,不逊色与李林甫的恐怖强者。  若非他与李林甫明争暗斗,没有通报,跑来杀杜预抢夺功劳,杜预未必能敌得过两大逆种文人联手!  但对于急于收集强者的魂魄,修建众生浮屠塔杜预而言,此人魂魄乃是极珍贵大补品。  而且,逆种文人不可以常理揣测,贪狼宫往往有借尸还魂、死灰复燃手段,杜预将魂魄收走,有助于断绝情报、让贪狼宫摸不清自己真实实力。  “走你!”  杜预喝道。  众生浮屠塔丢出,在空中越变越大,泰山压顶狠狠砸在来俊臣头上。  来俊臣尸体上,其魂魄惊恐万状。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下场如此凄惨。  杀杜预不成,反被杜预打破逆种文宝,受万鬼反噬其身,将肉身啃噬地干干净净。  连魂魄也难逃杜预的毒手!  “你好毒,你好毒!”来俊臣的魂魄,满脸怨毒:“道貌岸然,心肠比我还毒,至少我杀人不会拘魂!”  他确实有死而复生手段,只要魂魄不被拘,贪狼宫还准备了不少文人肉身,可以借尸还魂。  以黄巢对他酷刑逼供手段的欣赏,来俊臣被复活可能性极大。哪怕成为低人一等文狗,也好过魂飞魄散啊?  杜预区区秀才,又是正面形象示人,应该不会有阴阳家、佛门、道家的拘魂手段?  来俊臣想不到,杜预的手段比他想象之中更犀利!  他竟然有拘魂的佛宝?专门收集魂魄?  这不科学啊!  杜预笑了笑:“现在知道,已然晚了。”  轰。  众生浮屠塔,将来俊臣魂魄镇/压其下。  来俊臣魂魄惨嚎一声,消失在浮屠塔之中,已然被吸收到第六层。  第六层楼层上,多了一个例竟门的标志。  例竟门,原名丽景门,乃是大明宫入宫必经之地。来俊臣执掌刑罚之地,这著名的酷吏使用【突地吼】、【见即承】、【请君入瓮】等酷刑,凡是过此门者,犹如过鬼门关,被他盯上百无一存。  杜预得到来俊臣的魂魄,毫无犹豫,耗费圣笺和此人魂魄、珍贵材料,将例竟门修筑而出。  修建第六层后,众生浮屠塔大幅强化外,又多了一个惊人特效——【请君入瓮】。等同于来俊臣执掌的情报机关,对任何明里暗里敌意,拥有敏锐洞察能力,被你杀死的冤魂将受到来俊臣的酷刑审讯,不得不吐露所知情报,效果等同佛门他心通。  杜预满意笑了笑,降落在凤凰台上。  凤凰亲昵碰了碰杜预的脸,恋恋不舍,翱翔而去。  作为瑞兽,凤凰全靠杜预的诗词才气支撑,才能凝聚成形,祥瑞现世。  她不能在这位面久待,只能告别离去。  彩凤、王文昭落在地上。  彩凤扑到王文昭身上,泪水涟涟,滴落在情郎脸上。  杜预叹道:“你快走吧。一会六部尚书、大唐百姓赶到,看到你这妖王与王大人卿卿我我,只怕后患无穷。”  彩凤执手相看泪眼,拼命摇头:“他死了,我也该死。我也不要活了。”  杜预叹气道:“你要是不走,他才真的必死无疑!”  此时,远处才气光芒闪动,数十道进士翰林才有的才气之光,骤然闪动,即将来到。  杜预淡淡道:“你真的想王文昭死后,也身败名裂,被世人误会唾骂?”  彩凤一咬牙,含泪而去。  心碎。  哪怕恋人死了,她也无法相伴左右。  因王文昭,是一位人族的进士。  而她,却是妖族的妖王。  妖与人在一起,天理不容。  彩凤满腔悲愤,化作一道飞火流星,犹如飞蛾扑火,向远处飞驰。  “有妖气!”  “妖女!站住!”  “哪里走?”  “必然是她害死王大人!”  金陵城中一众翰林、进士惊怒交加,纷纷追击。  杜预盯着地上王文昭,他还有幽幽一口气。  木兰微微皱眉。  因王文昭为了彩凤,参与了这次暗杀计划,谋算杜预。  他利用学政身份,夹带逆种文宝,险些将杜预等人一网打尽。  无论有什么情非得已的理由,王文昭都背叛人族的叛徒。  加上有伍乔等人做人证,杜预只要向六部尚书说明,王文昭必然被马上逮捕,身败名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1章 杜预的抉择! 又或者,为防止官官相护,杜预理应斩草除根,趁着人还没来,给王文昭补一刀。  他就算死了,也有彩凤和逆种文人背锅。  没人会怀疑到杜预身上。  杜预叹了口气,吟诵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木兰皱眉,阻止道:“公子,此人背叛人族,为什么反而救他?”  杜预没有答话。  随着他诗词才气,化为点点雨露,浸润入王文昭的体内。  王文昭原本幽幽一口气,被杜预救了回来。  他虚弱睁开眼睛,却动弹不得。  身体上,数处骨折。  他看到了杜预,眼神中一阵黯淡。  “为何,不让我死?”  “也是,我是斯文败类,理应明正典刑。”  “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王文昭目光之中,了无生趣,满满死意。  “想不到我平生自负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却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问世间,情为何物?”  谁知,杜预却冷冷道:“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可救不了你。”  王文昭目光一闪:“救我?你难道不要揭发我?”  杜预瞥了一眼远处。  林如海带着六部尚书,落在不远处,警惕望着满地碎尸、血流成河的凤凰台。  看到杜预、一众秀才和倒地重伤不起王文昭,众官员走上来,林如海道:“到底,发生何事?”  王文昭张了张嘴,眼神黯淡,正要坦白自己的罪行,却被杜预抢着道:“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他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唯独省略了王文昭被妖女彩凤蒙蔽,在不知情之下携带逆种文宝遮天蔽日瓶,谋害众人的经过。  在杜预口中,事情变成一场妖女、北狄与逆种文人,联手绞杀府试士子的阴谋。而王文昭力敌不过,被打落悬崖,险些丧命。  林如海目光如炬,扫过王文昭的脸:“王学政,他说的可是真的?”  王文昭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坦白,一了百了,但在杜预眼神之下,终于低头道:“句句属实。”  “哼。”  林如海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又扫向伍乔等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庐州士子人人茫然。  事发突然,他们很快昏厥,并没看清楚逆种文人如何发动进攻。  唯有伍乔目光一闪,毫不犹豫道:“回大人,杜预说的都是真的。”  庐州、滁州士子只能人人点头,表示认可。  金陵六部尚书对视。  事到如今,水落石出。  因所有人众口一词,都说是妖蛮与逆种作恶,要杀应试的士子,人证物证还有远处目睹的证据,都能对的上。  那就必须采信。  这必须感谢来俊臣。若非他煞费苦心,以遮天蔽日瓶遮蔽天机,也遮蔽了任何刺探,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凤凰台,只能在凤凰台周围鬼打墙,王文昭内应、跳崖这件事也无法掩人耳目。  “这该死的妖蛮,还有逆种。”  林如海长出一口气,目视王文昭:“只是,王大人为何身负重伤?还貌似是摔伤的?”  他还是没放过疑点。  王文昭黯然道:“我学艺不精,实力不足,被逆种偷袭后,跌落山崖,险些摔死。多亏杜预及时救我,还为我疗伤。”  众人唏嘘。  虽然金陵六部尚书没见过杜预,但毕竟杜预镇国秀才的名头摆在那里,刚才又一句诗词镇国,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逆种文人来俊臣。  既然牛娃,那再牛一点也很合理。  林如海找不到疑点,但暗暗狐疑。  他宦海沉浮大半生,目光如炬,总觉得此事哪里不合情理。  但一时找不到证据而已。  他喝令:“从今天起,金陵全城封/锁,读书人不许外出。派出骑兵和水师,严加搜索,防止再有逆种余孽和妖蛮潜伏,破坏府试。”  他乃是金陵礼部尚书,主持府试,此事由他做主,自然毫无问题。  金陵如临大敌,进入戒备状态。  来俊臣尸骨,早已残缺不全,被啃得只剩下半个脑袋。  但饶是如此,也被金陵各位大人如获至宝,连夜送往京城长安。  据说,获得来俊臣的人头后,长安人弹冠相庆,奔走相告。  来俊臣作为一代酷吏,不知害死多少长安官员文人。  皇帝下令以来俊臣的人头遗骸,制造一座雕像,跪在长安菜市口,为冤死者陪葬。  眼看冶游扯出偌大一场风波,众秀才纷纷开溜。  伍乔目光犹豫,看向恩师王文昭。  王文昭温和道:“你走吧,好好考试,不要担心我。”  “是。”  伍乔低头,含泪道:“请恩师好生将养身体。”  他泪光点点,师恩之情,令人动容。  杜预想走,又被林如海叫住。  “你且留下。”  “大人,有何见教?”  杜预目光平静,凝视着这位为谋求官位、卖女求容的老丈人。  林如海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说不出来,长叹一声。  “没事了,你走吧。”  杜预点点头,抬腿就走。  他知道,林如海可能还想补偿自己。  他身为金陵礼部尚书,主持这次金陵府试,按说杜预是有希望能获得一些好处的。  要知道,这可是十国同时进行的府试啊。  对一个读书人,这是一朝成名天下知的最重要一关!  若是换了趋炎附势之徒,或者心机之辈,必然趁机向林如海大倒苦水,卖苦情剧,说自己未婚妻被夺多惨多惨····  林如海也心知肚明,他甚至在等待杜预主动开口,求他。  如此一来,他稍微卖点方便,他欠杜预的人情就一笔勾销。  但杜预却一言不发,犹如陌生之人。  林如海心中恼怒。  你清高,你了不起!  我倒要看看,你能清高到何时?  他作为主考官,自然清楚这一次府试又是何等虎踞龙盘?高手如林?  在他看来,杜预确实很有实力,年少得志,甚至连昔日大唐第一酷吏、手下冤魂无数的来俊臣,都先胜后败,惨死在他诗词口中。  【登金陵凤凰台】,确有这等实力。  连林如海,也不得不承认杜预实力够强,足够冲击第一阵营。  他有希望能走到第三山。  但杜预并不知道,这次府试的阵容,乃是六部尚书公认近十年,不,百年以来最强的一届!  光是大唐的阵容,就妖孽辈出。  十国阵容,只怕更是天才遍地走、奇才多如狗、神仙打架一般。  你杜预,说破天也不过是一届秀才,在我这正三品礼部尚书面前,哪来傲气冲天?  林如海原本想要帮杜预一个“小忙”,将他毁掉婚约,送走女儿的“债”,一笔勾销,如此一来天下人对他风评也会好上许多。但杜预的傲气与平静已经深深激怒了他。  他冷哼一声,目光深邃。  “杜预,你就等着吃亏吧。”  杜预与学子们将王文昭送回金陵一家名医馆。  以王文昭的官位、地位,自然有名医治疗。  但王文昭却抓住杜预手:“你们先走,我要跟杜预聊聊。”  名医无奈:“只许一小会,你伤情很重。”  王文昭与杜预,大眼瞪小眼。  沉默。  许久,王文昭干涩道:“你为甚要这么做?”  杜预:“什么?”  “你为何要替我隐瞒?”王文昭凄凉道:“让我这数典忘祖、狼心狗肺之人,斯文扫地,岂不更好?”  杜预笑了笑:“没那么严重。”  王文昭眼珠都要瞪出来:“???”  这小子说什么?  没那么严重?  我都里通妖蛮,戕害士子,这罪行还不严重?  杜预淡淡道:“王大人,其实你的侍妾彩凤里通安禄山,安插在你身边之事,我早就知道。”  王文昭:“·····”  满脸不信。  吹牛吧你。  杜预的诗词厉害,王文昭是服气的,毕竟他也感受到来俊臣的强大与暴虐。  平心而论,他王文昭与来俊臣当面对决,他未必是对手。  而杜预却能完胜来俊臣。  这差距之大,可见一斑。  但杜预要说自己什么都知道,王文昭打死都不信。  三天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老婆是卧底,你跟我说都知道?  杜预拿出那本安庆绪的手册,递给王文昭。  王文昭看天书般翻了两页,脸色剧变。  “这是?”  “反切诗?”  “王大人好眼力。”  杜预笑了笑:“这第二行,就是你王文昭和彩凤大名。”  “!!!”  王文昭满脸震惊:“如此重要的情报,你从何得来?”  “我杀了安禄山之子,安庆绪。”  杜预语不惊人死不休,平静无比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文昭目光呆滞,犹如看一只怪物。  他当秀才的时候,还在天天摇头晃脑之乎者也。  而杜预当秀才,却斩杀了安庆绪?  安禄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偏偏就是这么明显造/反枭雄,大唐无人敢惹。  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直斥其非,更不要说杜预直接杀了他亲儿子。  难怪安禄山不惜一切代价,动用各路棋子,联合逆种文人,也要追杀杜预。  杜预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但却没有揭发你。因我相信大人你,也早已有所察觉——彩凤事出有因,出于无奈。”  “妖蝶一族,与女蛮国等,都是安禄山控制之下,不得不屈服的弱小妖蛮族。”  “她肯为你殉情,我想她对你是真心的。”  “冤有头债有主。”  “我们要复仇,不是要伤害彩凤,而是要针对驱使彩凤的幕后黑手——安禄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2章 小人!突放冷箭! 杜预为何要保住王文昭?  真的是因为王文昭与彩凤的爱情,感动了他?  杜预才没有恋爱脑——他想法很理智、很功利。  他留下王文昭,因为留下他,比揭发他更有利。  王文昭是为了彩凤而跳崖自杀的,彩凤愧疚于心,乃是真的。  他活着,很容易策反彩凤。  真如安禄山利用彩凤引/诱王文昭,杜预也可以反向利用王文昭,策反彩凤。  彩凤一反,王文昭还活着,安禄山又多了两个需要灭口的对象。杜预的压力自然减轻。  王文昭+彩凤,也是一对不可小觑的组合。何况彩凤还知道安禄山诸多秘密,配合小蛮,能将安禄山在大唐潜伏的情报网掀个底掉。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安禄山至少要灭口王文昭+彩凤,才能腾出手来对付杜预。  杜预可以安稳一阵子。  王文昭沉默抓头,痛不欲生。  “彩凤,唉·····”  “其实我早已察觉她的不对劲,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唉。”  杜预注意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观察。  他心中一动。  他拥有奇迹文宫众生浮屠塔,已经修筑到第六层,吸收了酷吏来俊臣,拥有一大特效【请君入瓮】,相当于佛门神技他心通。  来俊臣擅长刺奸查案,任何刺探、敌意,哪怕十分隐蔽,都难以瞒过他的耳目。  毕竟这货最擅长罗织罪名,无中生有都能给皇子们送走,何况本就有奸细?  杜预目光一闪,沉声道:“王大人不必悲伤自责。先好好休养,养好身体再说。这本反切诗秘籍,就放在你这吧。定要妥善保存,不能失泄。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切记,切记。”  他将那要命的反切诗册放在王文昭床边,反复叮嘱几句,才告辞离去。  杜预却能感到背后一双幽幽目光,犹如黑暗中的饿狼,闪烁不定。  “人心啊·····”  杜预目光一寒。  杜预回到住处,处理了些事物,倒头便睡。  有钱好办事,宋佳霖很快给众人找到了一处馆驿,就在庐州士子落脚之地。  半夜,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  “千牛卫办事,快开门!”  杜预眉头一挑,睡在门口的木兰更是一跃而起,长枪直指门。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  木门,已然被轰碎。  门外,足足上百杀气腾腾、全副武装带甲武士,早已将住处封/锁成天罗地网,水泄不通。  领头之人,竟然是林如海。  他身边,更有一位高鼻深目、面色冷峻、目如鹰隼的男子,穿着大唐千牛卫千户的甲胄,雪亮的朴刀在手。  光是看他架势,就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一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黑木嚼子,眼疵欲裂,呜呜乱叫。  竟然是王文昭。  而王文昭身边,站着一面色平静、微带笑容之士子。  不是别人,正是·····伍乔!  出身十大门阀之一、王文昭最信任的学生,伍乔!  王文昭对伍乔惊怒非常,狂怒不已,但被千牛卫死死摁住,始终挣脱不开。  林如海对那千牛卫千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千牛卫千户摇摇头,鹰隼般锐利目光,死死锁定杜预。  此时,整个驿站都被惊动,士子们纷纷睡眼惺忪出来。  “发生何事?”  “怎么又出事了?”  “怎么搞的?”  他们看清楚,来的竟然是千牛卫,顿时吓得一片惊呼。  “啊?”  千牛卫雪亮的朴刀,已然放在他们脖颈上。  “敢多言者,杀无赦!”  “敢聒噪者,杀无赦!”  “敢包庇者,杀无赦!”  宋佳霖等人冷汗直流,不敢说话,但惊疑不定,看着被逮捕的王文昭还有站在一旁的伍乔,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杜预瞟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微微叹气,心中微晒。  “伍乔,你果然还是走了这一步啊。”  “为了你所谓的前途,连王文昭这等恩师,你都无情出卖了。”  王文昭目光喷火,恨不得将伍乔撕碎。  如果目光能杀人,伍乔早就死了一万次。  伍乔却一脸坦然自若,谈笑风生,与之前对王文昭的恭敬、谦逊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林如海冷着脸,喝道:“滁州秀才,杜预!”  杜预拱手道:“学生在。”  林如海目光冷冽:“好个胆大包天的杜预,竟敢知情不报,包庇逆种文人王文昭?说!你是否私通妖族,也成了逆种?”  杜预目光一闪,正要说话,一旁千牛卫千户对林如海微微皱眉,冷哼道:“林大人,这大庭广众之下,废话那么多作甚?抓回去慢慢审讯。”  林如海仿佛才想到不妥,恭敬道:“一切,听李元霸大人吩咐。”  他对杜预面无表情道:“这位李元霸大人,千牛卫千户,暂代南镇抚使一职。今日暂时剥夺你学籍,由千牛卫逮捕,押送金陵天牢,调查你与王文昭私通逆种,隐匿不报之事。”  杜预明白了。  这位千牛卫千户,名叫李元霸,乃是暂代南镇抚使的大官。  千牛卫,乃是大唐皇家亲卫,但它不光是皇家御前护卫,更拥有一大特权——侦缉权。  与明朝锦衣卫、东厂类似,大唐千牛卫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上至丞相,下至百姓,都在他的监控侦缉范围。  而它的重点打击对象,是逆种文人。  毕竟,逆种文人首领乃是黄巢,他这造/反派给大唐带来的痛苦太大了。  大唐险些坏在黄巢手中。  千牛卫也分南、北、东、西四大镇抚司。其中南镇抚司设在金陵。原本,千牛卫在金陵应该有一万户镇抚使坐镇,主持一应公务,但目前出缺,暂时由这位李元霸千户署理。  李元霸盯着杜预,冷冷一笑。  他今夜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你,就是杜预?”  “拿下!”他盛气凌人,一挥手。  几个千牛卫一拥而上。  杜预喝道:“我自己会走!”  一声断喝,才气神通,震地千牛卫踉踉跄跄而退。  几个千牛卫面色惊骇。  他们逮的文人多了,从未遇到过一个秀才如此厉害。  李元霸冷笑道:“好大的威风,希望你到了我们南镇抚司,还能如此文人气骨。”  杜预对伍乔淡淡一笑,被抓走了。  伍乔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庐州、滁州士子,都惊呆了。  林如海喝道:“尔等都不许离开驿站。昨夜伍乔出首,揭发庐州学政王文昭明知妻子是妖族,却甘为利用,携带逆种文宝遮天蔽日瓶,戕害一众士子。”  “可林大人这跟杜预有什么关系?”  宋佳霖激动道:“杜预凤凰山大战逆种,击杀了逆种秀才来俊臣,传首京城,立下大功,人所共知啊。”  “功是功,过是过。”  李元霸冷笑道:“他明知道王文昭串通逆种,却知情不报,为之隐匿,就是弥天大罪。逆种之间,相互杀戮乃是常事。我千牛卫专职刺探奸佞,此人名气越大,越是要重点盯着。”  “伍乔连夜找我,密告他老师和杜预,勾结不法,又密谋半夜,我千牛卫自然要查个清清楚楚。以禀明圣上、太后,为大唐除去内奸。”  李元霸一拱手,冷笑而去。  只剩下一众学子,目光喷火,鄙夷怒视伍乔。  “伍乔!你,你竟然背叛恩师?”  一个庐州学子激动道:“庐州谁不知道,王大人最喜欢你啊。提携你无数啊!”  牛贺也怒极而笑:“天地君亲师,乃是五伦。为长者讳,乃是弟子本份。你竟然检举自己恩师?还要株连杜预?”  宋佳霖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昨日,杜预击杀来俊臣,林大人刚赶到现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当时你附和一番,却连夜转身去密告千牛卫?你是不是怕林如海大人按下此事?好个蛇蝎歹毒之人!”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冯勇鄙夷怒骂。  伍乔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正气凛然、义薄云天道:“王文昭是我师傅不错,对我也百般教育、照顾不假,可身为大唐士子,我看到他被妖女迷惑,与逆种勾结,戕害士子,向朝廷有司检举他有什么不对?”  他大声道:“而杜预明知道他有问题,却暗中私通包庇,还密谋半夜,我如实坦白,又有什么不妥?”  他一脸悲愤道:“王大人是我的恩师,对我有提携之恩,检举揭发他,我也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痛不欲生,但!”  他长叹道:“为了大唐,为了天下,为了社稷苍生,便是有背叛恩师的天大骂名,我也只能担了!”  “各位,最好如实坦白。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们。”  说完,伍乔转身而去。  这一番话,偏偏他说的如此真诚、令人无言以对。  众人气得发愣,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明/慧咆哮道:“小人,真乃十足小人也!”  “明明是他背叛师门、背叛朋友,检举揭发,暗箭伤人,他却能说的如此坦然自若、大义凛然?好像不检举,反而是我们的错。”  “此人,真奸佞也!”  牛贺捶胸顿足道:“昨日,他之所以附和,是为了株连杜预!他不光要密告王文昭,更重要的是将杜预拉下水。被千牛卫抓入南镇抚司,如同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如此一来,杜预绝对不可能参加府试,跟他竞争。”  “还有这种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3章 千牛卫,文字狱! 两州学子,瞠目结舌。  谁也不会想到,天之骄子、出身名门、满口道德文章的伍乔,竟然能蛇蝎心肠、无耻下流到这个地步?  为了打压杜预,甚至不惜出卖一直培养自己的恩师?  这比妖族、逆种的行径,又好到哪里去?  不要说滁州人,连与他同窗庐州学子都一脸悲愤,各个咬牙切齿。  “王大人,对他不薄啊。”  “是啊,王大人非常欣赏他才华,视如己出,什么好机会都给他了。”  “想不到,此人忘恩负义如此?连恩师都一起卖了?”  “昨天,他帮着恩师说话时,我可真想不到他转身去向千牛卫告密?”  “我们都中计了。”  宋佳霖恨得牙根痒痒:“此人心机太深了。若他昨日告诉林如海,考虑到林如海与杜预特殊关系,他觉得未必能置杜预于死地,才虚与委蛇,让我们放下戒心。半夜找千牛卫告密,务必让杜预万劫不复。”  远处,驿站外人群中的王异,目光一凛:“哼,杜预果然被算计了。”  “大家子弟,哪个简单了?”  “只怕伍乔与你们这次【偶遇】,也别有所图。”  “他早就想要,让你失去考试资格。”  “杜预这蠢货,竟然还与人家相谈甚欢,一同出游?”  王异玉容冰寒:“不过,伍乔这人着实狠辣,连恩师都能出卖。如此决绝,也是我没想到的。”  纵然见惯了大家族子弟的狠辣手段,伍乔的下限之低、心思之狠、手段之毒,也超过了王异想象。  “得想办法,府试之前把杜预那笨蛋弄出来。”  王异黛眉一皱:“可伍乔这混蛋,咬得够毒,利用糊涂的王文昭,将杜预与逆种文人牵扯起来,这可麻烦了。千牛卫那些人,急于立功,不会轻易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何况,看那李元霸来势汹汹,背后另有指示。”  “杜预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金陵,南镇抚司。  令人毛骨悚然的拷打声、惨叫声,不断从邻近的牢房传出。  杜预坐在座椅上,坦然自若。  李元霸翘着二郎腿,冷笑摸着下巴,打量着杜预,仿佛蛇盯着一个诱/人的猎物。  他把玩着手中的刑具,寻思着该如何撬开杜预的嘴,完成他背后主人交给的任务。  没错。  李元霸找杜预的麻烦,并非事出无因。  他以千户身份,暂代署理南镇抚司,急于升官,将暂代这两个字去掉。  而恰好此时,有人找到他。  那位贵人,提供了他无法抗拒的诱/惑条件——干掉杜预,便可保他升万户,坐镇南镇抚司。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他李元霸的原则。  “啊!”  王文昭低沉的惨叫声,从一旁传来,还传来了一阵皮肉焦黑的恶臭。  那是烙铁在肉/体上烙印的气味。  “说!你与那妖蝶女王,是什么关系?”  “你为何与逆种文人串通,戕害士子?”  “王文昭!我劝你老实点。只要进入我南镇抚司,你就已经不是什么庐州学政,别说你区区一个四品官,就算是二品大员,到了我这鬼门关,也要乖乖开口!”  “说!你与那杜预又是什么关系?”  啪啪····  严刑拷打之声,不绝于耳。  王文昭的低沉闷/哼,不断传来。  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已吓尿了。  但杜预却一言不发,表情淡然。  他甚至在饶有兴致,观察着周围环境,似乎对这号称大唐暗卫的千牛卫牢狱,很感兴趣。  “好一个镇国秀才。”  李元霸终于按捺不住,放下二郎腿,走到杜预面前,用皮/鞭挑起杜预下巴:“你倒是真沉得住气啊。”  杜预笑了笑,闪避开去李元霸的挑衅,依旧一言不发。  李元霸身后,一个千牛卫小旗官怒道:“特么得一个秀才,你都到这【文字/狱】了,一只脚踩到鬼门关,还傲气什么?千户,我看别废话,直接上大刑吧。此人狡诈,不会轻易招供的。”  李元霸呵呵一笑,凑到杜预面前:“其实呢,我没有加入千牛卫之前,也是个读书人。”  “我大唐,人人都想读书,人人都渴/望成诗仙。”  “但要我论起,这如今大唐,有资格称得上诗仙者,唯一人!”  “便是你。杜预。”  “若非看在你写诗,诗成镇国,为我大唐扬名的份上,你早就跟隔壁的那个逆种奸细——王文昭一样,被严刑拷打了。”  李元霸笑容中,透出无言的威胁:“我自己虽然当了千牛卫,但我内心还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想要斯文一点解决,不想有辱斯文。杜案首,你说是不是?”  林如海坐在案牍之后,一言不发。  他面容却渐渐沉下去。  在他看来,杜预被弄到这千牛卫的监狱里,一条命算是没了大半。  搞不好,杜预不光要身败名裂,还要惨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狱中。  因为千牛卫的职责,首要便是刺探文人——逆种文人!  与“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平行世界相比,圣元大陆文人拥有才气神通,也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比武将更加危险。  文人造/反,不光计划比武将更缜密,连力量也比武将更强、破坏力更大。  从天下分十国、群雄并立以来,文人造/反,屡见不鲜。  甚至黄巢造/反,对大唐威胁最大。  印鉴与此,十国都纷纷建立针对文人、追踪逆种的特殊情报、特务机关。大唐内部,以皇帝亲卫充之,称千牛卫!  千牛卫在大唐拥有极大特权,只要牵扯逆种谋逆,无论何等身份地位,何等官职名声,统统可先斩后奏。  他们审问读书人,有一个最大便利——不受功名限/制。  正常来说,官府办案,对有功名者需要先报当地学政,剥夺功名后才能上刑讯。  但千牛卫不用。  这就是王文昭现在在惨叫、受刑的原因——哪怕一州学政,还没革职,千牛卫就敢大刑伺候。  关押逆种嫌犯的监狱,称【文字/狱】。  “唉····”  林如海目光凛冽,暗暗摇头:“杜预,完了。”  若昨日,杜预将实情告诉他,他或许不会保王文昭,但杜预的事情还可想想办法。  但伍乔告密,事情闹大,他也无力回天。  杜预却安之若素,仿佛兴致勃勃出游的学生,东瞧瞧西看看:“原来,这就是【文字/狱】?”  “久闻大名。”  “都说文人不入文字/狱,历练不完整。”  “感谢各位大人,让我人生完整。”  “啪!”  李元霸脸上肌肉一颤,狠狠一拍桌子,冷冷道:“这么说,你是铁嘴铜牙,不肯招了?”  杜预笑了笑:“不知大人,让我招什么?”  李元霸盯着杜预,王文昭的惨叫与拷打,还不断传来。  直到隔壁一声惨叫,王文昭声音才戛然消失。  半晌,一个千牛卫匆匆而来:“千户,那王文昭受刑不过,昏迷过去了。”  “弄醒!再问!”  李元霸冷笑道:“好歹两榜进士,体质不同平常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千牛卫犹豫一下:“他刚刚受了重伤,可能支撑不住了。”  “哼!”  李元霸脸上肌肉跳动,更加阴沉。  他挥了挥手,那千牛卫下去了。  他走到杜预面前,冷冷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本千户了。”  他一指文字/狱诸多刑具:“这大狱,就是专门针对尔等文人的。”  “里面一共108种刑具,能让任何硬骨头、死硬的逆种文人,乖乖吐口。”  “很多刑具,直接针对文宫。”  “你可想好了,如果执意不招,将来就算出去了,你文宫受损,也无法再攀书山、过学海,取得功名,岂不自己受损?”  杜预目光扫过一众刑具。  就算见识过来俊臣发明的刑具,杜预也被千牛卫文字/狱的刑具震惊。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光是摆在他面前的刑具,看到的就有过百种。  有针扎的、烙印的、刺字的、琼鼻的、森罗万象,应有尽有。  杜预叹道:“好创意,若李元霸将发明酷刑的聪明才智,用在诗词文章上,中状元还不手到擒来?”  李元霸脸皮狠狠抽搐。  他考不上功名,才不得已加入千牛卫,成为一名朝廷特务。  谁知在千牛卫上,却干的风生水起,一路升迁。  这次,他奉朝中贵人之命,要戕害杜预。  而杜预却坦然自若、拖延时间,如何让他不心急?  要知道,杜预可不是一般秀才。  他被皇帝封为镇国秀才,在大唐人气极高,可谓家喻户晓。  要扳倒这样的秀才,需要快刀斩乱麻!  一定要快。  否则,就算有千牛卫的名头,就算那位大人暗中支持,此事也可能夜长梦多!  一旁,伍乔冷冷道:“大人,人是苦虫,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李元霸冷笑道:“不用你说,我知道。”  他向林如海道:“林大人,你是金陵礼部尚书,这杜预是你的考生,归你管。你来审问此人!”  杜预心中一动。  林如海在逮捕他时,故意把事情来历、千牛卫履历说的很清楚——有点太清楚了,分明是怕杜预搞不清情况,明着训斥,暗通情况。  显然,林如海对此事持有不同态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4章 杜预文字狱,大祸临头! 这态度可以理解,不管文人如何内斗,总归是读书人的事,不愿意让千牛卫这种特务密探插手。  千牛卫今日能拷打王文昭,明日也可秘密逮捕林如海。  只要是读书人,谁不痛恨文/字狱?  果然,林如海圆滑世故,微笑道:“此人是滁州学子,不归下官管。下官只是主持本次考试而已,剥夺学籍、管理士子,是滁州学政田洪凤的事。”  “何况····”  林如海摇头道:“我出身滁州,与此人又颇有渊源,来审问此人并不合适。应该避嫌才是。”  李元霸阴阳怪气,冷哼道:“正是因你与此人颇有渊源,为了让你洗清嫌疑,本千户才安排你来审讯,以堵住天下人之口。林大人这百般推脱,可不是明智之策。”  林如海勃然大怒,冷笑道:“不错,此人确实曾与我女儿有婚约。但被我拒绝。我与他清清白白,问心无愧。若大人觉得我有罪,大可以将我也逮捕下狱。这等空穴来风、没有证据,逼供读书人之事,恕下官良心不容参与!”  他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杜预心中一动。  林如海明着说,“没有证据”,显然在提醒自己。  千牛卫如今只有人证伍乔,但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自己帮助王文昭脱罪,甚至他们连王文昭里通逆种的证据都不够,不然干嘛要刑讯逼供?  李元霸看林如海转身就走,气得冒烟。  “林如海。你···你不要后悔!”  林如海头也不回,哈哈大笑而去。  伍乔急不可耐,催促道:“大人,我亲眼所见。那王文昭使用逆种文宝,将我等迷昏过去。这杜预当时明明清醒,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故意替王文昭隐瞒,向各位大人撒谎。此人分明就是王文昭一/党。快对他用大刑。”  他看向杜预,眼神中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妒忌,会让一个人变形。  伍乔原本是十大士族、高门子弟,眼高于顶,自视甚高。  但在杜预这横空出世的天才面前,他屡屡受挫,啥也不是。  对他刺/激最大的,除了龙舟诗会,还有这次凤凰山之旅。  杜预一首【登金陵凤凰台】,让精心准备半年、矢志复仇、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伍乔,彻底心态崩了。  他挖空心思,在凤凰台做了两首诗,自认为平生巅峰、得意之作,却在杜预的【登金陵凤凰台】面前,什么都不是。  而诗会时,杜预一言不发,将魁首之位拱手相让。  这反而深深刺/激了伍乔的自尊!  他认定,杜预就是要打击自己,装作谦虚,将自己捧到魁首之位,再作诗当众狠狠羞辱。  人内心扭曲,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伍乔就是陷入疯狂执念、不能自拔,终于走向了反面——他不惜毁灭自己的恩师,也要将杜预拉下水。  他急切想看到,杜预被文字/狱大刑伺候,损伤文宫,永远无法再威胁自己的地位。  李元霸冷笑道:“也罢。那就让你尝尝·····”  他正要下令动大刑,一枚金牌从杜预身上“不慎”掉在地上。  李元霸仔细一看,那“便宜行事”四个大字,脸色一变!  “只听说此人被封为镇国秀才,没听说陛下还赐他金牌啊?”  “这····”  联想起林如海坚决不参与、不配合的态度,李元霸如坐针毡。  很明显,林如海比自己更圆滑世故,两边都不得罪。  千牛卫,确实能无视普通功名,但不能无视皇帝的金牌啊。  不然,他们还怎么称得上皇帝眼线、心腹?忠诚都成问题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伍乔。  都是这混蛋,跑来告密,又不告诉我杜预有皇帝御赐金牌的事,让我进退两难。  这可如何是好?  李元霸脸色数变,喝道:“将他拖下去,严加看管。”  伍乔:“???”  脸色大变。  想不到,杜预身份之厉害,连横行无忌、杀人如麻的千牛卫都如此忌惮?  “大人!夜长梦多啊,赶快用刑啊。”  伍乔急不可耐道。  李元霸更是眼神杀人,咬牙切齿道:“你在教我做事?”  伍乔愣住了。  他这次背刺杜预,可谓孤注一掷。  这世界讲究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些尊长哪怕有罪,弟子儿子也不能出首!  此乃人伦、伦常也。  他违反基本伦常,向千牛卫密告、告发恩师,只求牵连杜预啊。  而今,千牛卫竟然也忌惮杜预?不敢刑讯逼供?  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伍乔掌握了秘密武器,确定能将杜预一击必杀。  他凑到李元霸耳边,低声道:“大人,不可心慈手软。我掌握了确切情报,那杜预如此这般····”  “真的?”  李元霸眼睛一亮。  此时,气喘吁吁,跑来一个千牛卫大叫道:“大人,大事不好。滁州、庐州学子竟然胆大包天,聚集在金陵南镇抚司外,声讨我千牛卫无故抓人,羞辱斯文呢。金陵官府竟然也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什么?”  李元霸眼神凌厉,拍案而起:“这些读书人,是觉得我千牛卫的刀,不利吗?竟然敢逼宫?”  他怒气冲冲,带人走了出去。  结果,事情闹得很大。  足足数百读书人,都是前来应试和本地的秀才,正聚在南镇抚司门口,愤怒声讨。  “千牛卫,羞辱斯文,滥抓无辜。”  “快将王大人、杜案首,交出来!”  “你们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吗?”  “他们有什么罪,为何要抓起来?”  “杜案首,刚斩杀逆种文人来俊臣,立下大功,千牛卫为何要抓这样的功臣?”  原来,宋佳霖等人一看杜预等人被抓,也急眼了。  好在天下读书人是一家。  特别是在针对朝廷鹰犬,千牛卫掀起文字/狱问题上,读书人立场高度一致——坚决反对。  如果任由朝廷搞文字/狱,读书人人人自危。  何况,千牛卫这次抓的还是杜预杜案首?  经过一番串联,联络,宋佳霖等人还真有本事,趁着南来北往的秀才都来金陵应试,搞起来一波抗议热潮,几百个秀才跑到南镇抚司门口闹/事,要求释/放杜预和王文昭。  此事,另一大成因是····  金陵官府方面,罕见沉默。  不光三班衙役没有出现,连金陵礼部、学政方面也没有露头。  因王文昭是学政派系的青年官员,且风评不错。  在同乡、同窗、同年等强大人脉发动后,金陵官场方面也对千牛卫抓王文昭作出了强烈反应——默许学生闹/事。  千牛卫虽然杀气凛冽,但读书人毫无惧色,据理力争。  “你们没有证据,快释/放杜预。”  “杜案首还是皇上亲封镇国秀才,要是这样人才都被文字/狱了,我大唐亡国无日矣!”  “文字/狱,要毁灭我大唐吗?”  “岂有此理!”  李元霸面容扭曲,恶狠狠咒骂:“金陵官府的人呢?”  一个千牛卫一摊手道:“我们通知了金陵府,却说府尹没在。金陵礼部的人也不管。”  “哼,我抓来一个学政,一个秀才,读书人和官员要一起跟我闹/事?”  李元霸眼中一转,冷笑道:“既然伍乔铁证如山,那就来个三司会审。用证据堵住他们的嘴。”  “三司会审?”  伍乔一愣,也恍然大悟,露出阴笑:“大人,高明!”  很快,千牛卫要组织三司会审,公审杜预和王文昭的消息,就传遍了金陵。  金陵读书人、百姓,沸腾。  谁不要看这么天大的案子?  几十万人,再次涌向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里三层外三层,简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千牛卫这次倒是颇为开明,邀请了金陵礼部尚书林如海、金陵知府贾雨村,再加上千牛卫的南镇抚使李元霸,一起组成三司会审。  上头,一排三个座位,一字排开。  李元霸坐上座,林如海、贾雨村一左一右,陪同会审。  眼看千牛卫难得“开明”,搞的如此公平公正公开,林如海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面数百涌入南镇抚司大堂的秀才,也议论纷纷。  “喂,千牛卫这是要干嘛?”  “我本以为他们会恼羞成怒镇/压,想不到搞的这么公开?”  “总觉得哪里不对?”  “该不会,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吧?”  “不可能!”  “啪。”  李元霸升堂,搞的很有气势。  两旁千牛卫一起拔刀,低吼道:“肃静!”  朴刀雪亮,照的人发慌。  秀才们都不敢说话了。  李元霸坐堂,不阴不阳看向林如海、贾雨村:“两位,我知道两位都对我千牛卫,逮捕王文昭和杜预有些意见。书生意气,我不来怪你。毕竟他们颇有文名,不过铁证如山,事出突然,万不得已本千户只能先斩后奏。”  “为明正典刑,消除疑惑,让罪人无处藏身,我决定从善如流,来个三司会审。一旦定罪,我们三家一起奏报朝廷如何?”  林如海、贾雨村点头:“如此,甚好。”  李元霸喝道:“带人犯!”  杜预和王文昭,被带到了大厅中。  两人都被戴上千牛卫特殊的刑具,无法说话。  千牛卫为了防止逆种文人反抗、逃/脱,发明了一种刑具,戴上后人无法吐出任何文字,连文气神通都不能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5章 狼子之心,夜枭之性! 宋佳霖等人怒道:“解开刑具!”  “给他们解开刑具。”  “好。解开刑具。”  李元霸一拍惊堂木:“让他们说话、辩解。”  杜预和王文昭都重获自由,活动手脚。  “带证人,伍乔!”  伍乔上堂。  一众读书人,怒目而视,嘘声四起。  “卖师求荣的逆徒!”  “斯文败类。”  “不配做读书人。”  “此人,该杀。”  伍乔昂首阔步,谁也不理,傲然拱手道:“学生伍乔,见过三位大人。”  李元霸迫不及待道:“你快说,你有什么证据,能告王文昭和杜预与逆种串通?”  伍乔从容不迫道:“我亲眼看到,他与王文昭在屋子里密谋半夜,还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李元霸眼神犀利:“小册子?什么小册子?”  杜预脸色大变,怒吼道:“伍乔!你不要含血喷人!”  “哈哈哈!”  伍乔极其畅快,冷笑道:“你以为我没盯着你?实话实说吧,你与王文昭拿出那小册子后,嘀嘀咕咕半天,我就在窗户旁听墙角。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什么反切诗,还有什么密码,还有彩凤的名字,我都听见了。”  杜预的脸色,犹如活见鬼。  “更妙的是,当天夜里,王文昭伤势沉重,我给他喂了一碗药,他就沉沉睡下了。”  “而那本反切诗的书,就被我偷偷拿到手里了。  伍乔极其得意,眉飞色舞,从怀中掏出一本书。  这书,赫然就是杜预交给王文昭的小册子。  上面记载了王文昭身边彩凤,正是妖蛮内应身份的小册子。  王文昭怒不可遏,怒吼道:“伍乔,你不是人。你个混蛋!竟然····”  “哈哈哈····”  “好!”  李元霸眼睛一亮。  他正在发愁,该如何扳倒杜预、王文昭。  因杜预镇国秀才,身份敏/感,又怀揣着皇帝的金牌,没有确凿证据,还轻易不能动刑。  唯恐打错了人,结果又找不到证据,皇帝追究起来这就尴尬了。  他身为千牛卫,还听到了一些传闻——杜预与宫中最近很红的武媚娘武才人,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武媚娘在皇帝身边,日益走红,火箭般蹿升。  李元霸确实受命,要毁了杜预,但证据最要紧。  “呈上来!”  他赞赏看了伍乔一眼,一声令下。  林如海、贾雨村倒吸一口冷气,狠狠皱眉。  大事休矣。  杜预和王文昭,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落在了伍乔手中,被他偷走?  在关键证据,能一锤定音啊。  杜预和王文昭,死定了。大罗金仙都难救。  伍乔亲自走到杜预面前,故意扬了扬小册子,阴笑道:“杜兄,多有得罪了。这小册子一旦落入千牛卫的手中,你全家都要上刑场了。哦,对哦,你光棍一条,没有家人。但串通妖族、便是逆种文人,要被活剐一千一百八十八刀。这销/魂的滋味,一想就啧啧啧····”  杜预眼神喷火,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  伍乔却冷笑,直接将那本小册子交给李元霸。  上面记载着反切诗密码的情报小册子。  “大人,请看!”  伍乔急不可耐,赶快献宝般呈现给李元霸。  贾雨村和林如海,一起凑过去,认真查看这书。  李元霸如获至宝,拿到小册子翻了两遍,看到【早梅诗】和【山饮】两首反切诗,两眼冒光。  “哈哈哈···好!”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千牛卫!”  “我搞情报这么多年,这是反切诗!”  “只要以诗词的声母韵母,进行反切翻译,便可破解你这本天书般的密码。”  杜预脸色剧变,悲愤道:“这,这不是我的。这是伍乔拿出来的,你们别含血喷人啊。我冤枉啊。”  “哈哈哈····”  李元霸和伍乔眉飞色舞,极其得意对视一眼。  “你想要抵赖,又如何可能?”  伍乔阴笑连连:“杜预,你以为我没有十足证据,能去告密?想不到啊,堂堂镇国秀才,竟然私藏反切诗?你想要隐瞒什么?待得这真相大白,想必世人必定大吃一惊。”  “来人,给我将这秘籍中的密码,现场破译出来。”  李元霸狞笑连连,犹如盯上大公鸡的狐狸:“看此物中记载的,是何等惊天动地的秘密。”  “这次,可是铁证如山,大功一件!”  “我千牛卫,没有严刑拷打,就能拿到如此关键证据,还是第一次。呵呵···”  李元霸和伍乔,两人在大堂上狼狈为奸,对视而笑。  “且慢!”  杜预一声大喝。  伍乔、李元霸一愣。  杜预盯着伍乔,认真一字一句道:“你能确定,此物真的是你从王大人屋子里偷来的罪证?绝不会错?”  伍乔还以为杜预死到临头,色厉内荏,一脸自信道:“千真万确,绝不会错。”  杜预盯伍乔半晌,又对林如海和贾雨村道:“两位大人,既然伍乔说的如此笃定,那这份证据无论何等结论,都应该采信?无论这其中涉及何人,串通逆种,都要严惩不贷?”  “采信!”  李元霸唯恐林如海作妖,抢过话茬,信誓旦旦道:“我千牛卫,乃是朝廷稽查逆种文人的专门机构。只要与逆种文人串通,无论他是谁,无论他身居何位,出身何门,都难逃我千牛卫的制裁!”  他非常笃定伍乔找到的证据,一定能置杜预于死地。  因杜预和王文昭从始至终,从昨夜分离开始,都置于千牛卫的严密监视下,一直被刑具禁锢,根本没机会串供,更没机会作出任何应对。  对南镇抚司千牛卫手段,李元霸非常自信。  杜预还想说什么,伍乔却唯恐夜长梦多,想要马上将杜预打入死牢,办成铁案,大声道:“大人,学生以自己人头作保。此人千真万确,将这本册子拿给了王文昭,而王文昭也如获至宝,将这本册子收藏起来。若非我透过窗户缝,窥见看到这一幕,这二人的密谋绝对无人能发现。”  “这小册子上记载的,必然是串通逆种的绝密情报。”  “好!”  李元霸得意狞笑,看到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王文昭:“王文昭,铁证如山,你可招供?”  王文昭心急如焚。  他一解开枷锁,满嘴是血,目视杜预悲愤道:“是我,都是我错了,培养出如此狼心狗肺的学生,给你添麻烦了。”  杜预一脸沉重,摇摇头:“王大人,多说无益。既来之,则安之。”  王文昭突然流出血泪:“我自己死不足惜,只恨伍乔那逆徒,竟然妒忌你的才干,就要以我牵连你,毁了你。此人狼子之心,夜枭之性,我实在后悔,竟然不识此人真面目,力推与他。”  堂下读书人,人人鄙夷伍乔。  哪怕伍乔才气再高,出身再好,如此欺师灭祖,也是天人共怒。  “伍乔,你为何揭发恩师?”  “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子之心,夜枭之性,我呸。”  “从今天起,我与你绝交!”  “我也是!”  面对群情激奋,伍乔吓得倒退一步,脸色一阵苍白。  他没想到,被王文昭一骂,自己名声如此不堪。  王文昭声声泣血:“我乃大唐读书人,不齿此等卑劣之徒。哪怕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此人得逞!”  他说完,飞蛾扑火般向伍乔一头撞去!  他竟然要撞死伍乔。  伍乔吓得一激灵,一屁/股坐在地上。  千牛卫们反应迅速,一把拉住了王文昭。  杜预沉声道:“大人不可如此,你若自尽,则我必死无疑!”  王文昭愣了一下,半晌一屁/股坐在地上,惨笑道:“没错。我要是死了,就是畏罪自杀。你曾经保护过我,那就是包庇窝藏逆种没跑了。我是你唯一的证人,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还不能死。”  看着这意气风发、年少得志的天才,只因娶了彩凤,从正四品学政之位,眨眼间跌落凡尘,沦为阶下囚,杜预也是暗自唏嘘。  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杜预都苦笑。  “阶下囚?”  “我不也是阶下囚?”  杜预微微苦笑。没想到,伍乔出身名门,人品竟如此低劣连恩师都背刺。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呢?  “唉····”  两人对坐愁城,同时叹了口气。  李元霸、伍乔哈哈大笑,极其得意。  伍乔狞笑:“你们看到了没有?两人如今罪行败露,惶惶不可终日啊。”  李元霸喝道:“还不速速将这小册子,破译出来?”  一帮千牛卫如获至宝,急忙接过杜预的“铁证如山”,飞快下去组织人手破译。  三司会审的堂上,出现一丝安静和空隙。  林如海恨铁不成钢,长叹一声。  如今,杜预死定了,想救也救不了了。  一想到女儿得知这消息,会不会伤心,林如海也头大。  远处,王异也心急如焚。  她在四处奔走,想要营救杜预。  可惜时间太紧迫,没有来得及筹划,李元霸就要三司会审,将杜预定罪。  杜预身上,竟然有串通逆种文人的铁证如山?  这就要命了。  “杜预····”  王异咬牙,紧蹙黛眉,实在不行她只能····  金陵百姓,悲愤交加。  应试读书人,声声怒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6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 “杜案首串通逆种?不可能的!”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人凭空拿出一份证据,就能证明杜案首犯了罪?”  “这证据,又不是从杜案首身上搜出来的,是伍乔提供的。他乃是检举之人,岂能相信?”  只可惜,在这堂上没人听。  三司会审先有目的,再有过程——杜预必须死。  李元霸冷眼盯着杜预,突然道:“听闻杜案首,天下奇才,鸣州镇国,俯拾即是。古人说七步成诗,不如请杜案首给我们即兴表演一首。你昔为座上客,如沦阶下囚,有何好诗啊?”  南镇抚司后堂,几人哄堂嗤笑。  荣国公贾正、宁国公贾贞、贾琏、贾玉。  贾府国公爷和公子哥,都在后堂,静候佳音,听着审判杜预。  没错,负责串联李元霸、谋害杜预的,就是贾府。  贾府作为金陵一霸,能量大得惊人。哪怕千牛卫,都能伸的过去手。  这李元霸与贾府,乃是千丝万缕的联系。  贾琏翘着二郎腿,悠然道:“叔叔,怎么样?这差事办的不错吧?”  贾贞呵呵笑道:“不错,确实琏儿有才,连千牛卫都能动用。”  贾正冷哼道:“若非这杜预,将老太太气得大病一场,我等也不会要他狗命。”  贾玉笑着品茗,闭口不言。  他乃是极其重视风度之人,哪怕看到杜预灭顶之灾,即将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多说什么。  “林妹妹,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幕了····”  “这杜预,要做绝命诗了。又该如何好听?”  贾府众爷们,兴趣盎然要听杜预的绝笔。  李元霸站起来,走到杜预面前,狞笑道:“杜案首,该不会吓得尿裤子,没胆子作诗了吧?你串通逆种,犯下死罪,虽然我不能饶了你,但只要你作绝命诗,让大家乐一乐,这几日在牢中过的舒服些,我倒是可以照应的。”  他一脸慈悲为怀道:“怎么样?我这人虽然粗了些,但毕竟曾经是读书人,照顾读书人体面吧?”  宋佳霖等人悲愤大叫:“你这还叫照顾?你这是羞辱!”  “凭什么让杜案首做绝命诗?”  “杜案首没犯罪,你就绝笔就绝笔啊?”  人声沸腾,人人愤怒。  李元霸冷笑道:“不做就算了。我不强迫任何人,只是这几日在死牢里,就有你苦头吃了。我这南镇抚司的牢里,有的是死囚。只要将你这细皮嫩/肉,与他们死囚关在一起,几天之后,嘿嘿····”  杜预突然道:“你要我作诗?好啊。”  他悠然道:“昨夜星辰昨夜风!”  只是这一句,才气徐来,便徐徐吹动了无数金陵百姓的心。  高寒旷远、清丽婉转,众人眼前仿佛徐徐展现一片静谧的星空,清风泠然而至,似乎从墨蓝色的天幕后吹来。  昨夜星光灿烂,夜半却有习习凉风。  金陵百姓醉了。  “美!太美了!”  “美不胜收啊。”  “为何如此之美,令人落泪?”  “杜案首,诗词才气甲天下!”  落魄至极的王文昭,突然心中一动。  昨日,仿佛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追思似水流年。  他与彩凤初次相见、相识、相逢、相知、相爱的美好。  一琴一瑟,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只羡鸳鸯不羡仙。  仿佛只发生在昨夜啊。  王文昭泪流满面。  伍乔讥讽,冷笑:“你诗才再好,又有何用?你死到临头了。”  杜预又迈出一步,淡淡道:“画楼西畔桂堂东。”  画楼西畔桂堂东,雕画的阁楼,以桂木为材的厅堂,何其奢华绮丽。在这星辰高挂的静谧幽深的夜空下,更是令人遐思。  这句,更是触动了王文昭的衷肠。  因他与彩凤,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画楼西畔、桂堂之东啊。  “杜预,真是大才啊。”  伍乔恶毒讥讽道:“只可惜,勾结逆种文人,才能越大,越是可恶、越是该死。”  杜预不理会他,对王文昭微微一笑道:“身无彩凤双飞翼!”  王文昭猛然一颤。  彩凤,双飞翼?  表面上,杜预的意思,是王文昭身上虽没有彩凤的双翼,不能比翼齐飞,但王文昭此时此刻仿佛与遥远的彩凤,突然融为一体,产生了奇妙无比的感应。  杜预悠然道:“心有灵犀一点通!”  全场百姓,轰动。  人人都为杜预疯狂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何等才子,才能写出的诗句?”  “这句子,简直美的令人心碎啊。”  “纸笔呢?我要写下来,这句子太美了。我要送给老婆!”  天空中,才气轰然形成万里彩霞,犹如一条比翼双飞的彩凤,又如一头传说中的灵犀,径直走入人们的心中。  传说犀牛是灵异之兽,角上有白纹直通大脑,感应灵敏,所以称灵犀。彼此隔远,无翼不得相聚,但心心相应,情意相通。  王文昭呆立当场。  这一瞬间,他悟了!  他仿佛与彩凤,化为一体,不分彼此,再也没有人妖之分,再也没有丝毫猜忌、丝毫顾忌·····  他,就是彩凤,彩凤,就是他。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过往····  那是他某一世的小时候。  他在花园玩,却注意到一个小蝴蝶被一个蜘蛛网网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王文昭心地善良,上去解开了小蝴蝶,却被那蜘蛛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得流泪,但却对小蝴蝶道:“快走吧。”  小蝴蝶翩翩起舞,似乎在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百年过去了。  又一世。  他还是投胎读书人,寒窗苦读,却肚子里无食,饿昏过去。  一只蝴蝶,翩翩飞进他的窗,在他脸上轻轻停留。  他醒来。  蝴蝶飞舞,仿佛带路。  他跟着蝴蝶,找到了浆果和蜂蜜。  再感谢时,舞蝶已经不见。  百年过去,又一世。  一号房中,一个秀才正在满头大汗考试。  因无钱贿赂兵丁,被安排了一个漏雨的号房。写好的卷子不巧被雨水打湿,他急于赶快重写试卷。  谁知,忙中/出错。  他试卷中,漏写了一笔。  这一笔,便足以决定他的命运。  他将落榜!  他困倦至极,趴着睡着。  此时,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蝴蝶翅膀上,妖芒一闪。  缺失的那一笔,竟然凭空出现。  而蝴蝶变得萎靡许多,落地,竟然死去了。  又一世····  王文昭在书山中艰难跋涉。  他天资超绝,但能走到第三山,已经力量枯竭。  更要命的,是他迷路了,在此地打转转。  书山中,多歧路,根本找不到前路。  “不行了,我要入宝山而空归。”  王文昭瘫软在地上,心有不甘,仰头望天。  他还没找到自己文魂。  突然,一只彩蝶翩翩而来,在他面前起舞。  冥冥之中,王文昭似乎觉得它是自己的福星,站起来跟着走。  终于,他走出歧路,抵达了学海之畔。  彩蝶早已不知去向,耗尽妖力而亡,坠入学海之中。  书山学海,本就不是妖王能去的地方。  王文昭的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自从他救过彩凤一次,一世又一世彩凤始终在他身边。  他与彩凤从未分开过。  彩凤一次次为他而死。  他一次次辜负了彩凤,甚至没有注意到。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在这一刻,彩凤没有说出口的话,王文昭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彩凤只要再修炼一年,就能脱去妖体,达到妖尊实力。  那时,她将解脱安禄山的束缚,彻底化为自由自在的妖尊,永远陪伴在王文昭的身边。  但。  她全族老幼,都捏在安禄山的手中。  安禄山要杀她全族。条件是她必须杀死杜预。  彩凤别无选择,只能违心利用王文昭一次。  这等两难、决绝的心境,他与彩凤朝夕相处,竟然从来不知道!  他只看到彩凤有时垂泪,怔怔盯着花间发呆许久。  王文昭痛苦闭上眼睛·····  “彩凤,是我的错。”  “我对不住你啊。”  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再见彩凤一面。  只要能满足他,他可以立即去死。  “他写这首诗,还有什么用?”  王异焦急跺脚。  虽然这首诗美的让她心中颤/抖,美不胜收,但对于都要死的杜预,这首诗再美,再鸣州,难道还能感动文渊阁,前来救他?  文渊阁根本不会插手俗世。  王异看不出,杜预还有什么办法,能逆天改命,逃过一劫?  伍乔、贾玉脸色阴沉。  他们都自负天才,却惊叹于杜预这惊天的诗才。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光是这两句,已然诗才鸣四州!  圆转溢辉,精工富丽,脍炙人口,今夕对意中人的思念,此刻虽然没有彩凤般的双翅,得以飞越重重阻碍与意中人相会,但相信彼此的眷恋之心当如灵异的犀角暗中相通。  两人眼神阴沉、刻毒。  杜预越是有才,越是坚定两人杀他之心!  此子,绝不可留。  杜预迈出一步,淡淡道:“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送钩,宴席上的一种游戏,将钩藏于手中叫人猜,不中者罚酒。分曹,分成若干对。射覆,也是猜迷游戏,将某物覆盖在器皿下叫人猜,猜中者胜。  这一句,表面上写钩覆射之乐,两个游戏都是需要多人参加配合才能完成的,特别需要心有灵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7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人们仿佛看到,一副星辰高挂,泠然清风的空旷夜幕,楼宇内却人影憧憧,酒暖灯红,充溢着恣荡欢笑,一派欢宴景象。  尽管精彩无比,但谁都猜不透,杜预为何要写这句话?  宋佳霖捂脸道:“完了完了,他要是写个查案诗词,为自己辩白,还有希望。如今却写这些香艳的宴会诗词,又有何用?”  一众士子,虽然都感慨与杜预的才气冲天,却一个个都不明所以,摇头叹息。  连王异都猜不到,杜预为何要写这东西。  唯有一人!  王文昭!  他如遭雷噬,难以置信看向杜预。  送钩,分曹,射覆,他与彩凤不知玩了多少次!  每一次,他们都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让宾客下人都叹为观止,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千年修来姻缘。  “原来,是这样!”  王文昭激动浑身发抖。  上一句,他仿佛与不知身在何处的彩凤,冥冥之中建立起一丝精神联系。  这一句,他仿佛能代入彩凤的视觉,感同身受,看到彩凤所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仿佛送钩,射覆,乃是心有灵犀、妙到巅毫的感觉。  王文昭身体颤/抖,他从不知道,诗词还能这么用!  杜预一首诗,他就能与彩凤完全心心相印,心意相通。  彩凤惊喜声音传入他的内心:“相公!”  王文昭强行按捺下心中激荡,按照杜预之前吩咐的,沉声道:“彩凤,我和杜案首形势危急,需要你帮忙。”  其实完全不需要他说什么,因彩凤能透过他的眼、他的耳、他的心,无条件听到他王文昭听到的任何声音,知道他知道的任何事情。  杜预坏笑:“这首诗,量子缠绕、墨子通讯、人机交互、北斗链接了属于是····”  李元霸、伍乔之流,自以为早早将杜预和王文昭抓起来,不会有丝毫信息泄露,谁能想到,杜预“被逼无奈”、赋诗一首,竟能让王文昭与彩凤,犹如双胞胎心电感应般,能将两者的心完全链接起来。  “相公,不必多言,彩凤明白!”  彩凤兴奋的声音颤/抖。  她已经从王文昭的情绪中知道,她,已经被相公原谅、她的苦衷被彻底理解了。  爱,最苦的是不被理解。  对于一个恋爱的女子,得一知己,足矣。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彩凤热泪盈眶。  她不由深深感激杜预,这个她斗天斗地,斗了许久的对头。  杜预一首诗,竟然能如此神奇?  连妖尊、妖帝神通,都完全做不到。  彩凤施展幻化神通,瞬间消失在原地。  “相公,杜预,我一定把你们救出来!”  彩凤美眸坚毅。  此时,只听得一声威严肃杀的鼓响。  有人飞也来报,呈现给李元霸:“报千户,密码翻译完毕。”  李元霸对杜预狞笑,冷哼拿过那密码翻译结果:“杜案首啊,这诗只怕真的成你的断头诗、绝笔诗了。呵呵···”  杜预迈出最后一步,悠然道:“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听鼓,听到了鼓声。应官,被官府提去。类,就是像,转蓬,随风飘荡的蓬草。  这一句,仿佛是杜预认命般,听到了千牛卫杀伐决断的鼓声,垂头丧气,自感大祸临头。  “哈哈哈·····”  一众千牛卫狂笑不止。  宋佳霖和金陵百姓,悲愤交加,却无法可想。  文渊阁隐隐出现,声如雷鸣。  “本诗,鸣四州。”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句镇国。  “啪啪啪····”  伍乔面带微笑,站起来给杜预鼓掌。  “好一首鸣州佳作,一句镇国。”  “只怕此诗假以时日,必流传天下。”  “我最欣赏你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只可惜啊····”  他眼中杀机一闪,讥讽道:“此乃绝笔。以后,再无诗仙杜预的新诗,流传天下,令人惆怅啊。”  没想到,杜预却跟了一句:“你说的,对,也不对。”  伍乔愣住了:“???”  他没想到,杜预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杜预笑了笑道:“说你对,因为你日后肯定听不到我的新诗。说不对,因为断头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劝你也写一首吧,断头诗。不然没机会了。”  伍乔勃然大怒。  杜预简直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反唇相讥、调侃自己?  “好个嘴硬的杜预,我倒要看看,铁证如山下,你勾结逆种,要身败名裂,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一声咆哮:“大人,请你马上公布杜预这绝密册子的内容。”  李元霸本想独自打开翻译过册子,先看看内容到底什么,再做决断。  但杜预却抢先一步,大声道:“既然是三司会审,如此关键证据,自然应该三位主审官一起打开,当场公布,才能服众。”  林如海眼波一闪。  他跟杜预互怼时间最长,吃亏也最多,但也摸清了杜预的尿性——只要他主动提的,必有把握。  林如海秒懂,大声道:“不错。李大人,既然我们三司会审,如此关键证据,自然当场公之于众,免得有人把持证据,偏袒某一方。”  “这···”  李元霸有些犹豫。  可伍乔却非常自信,斩钉截铁道:“请大人放心,我是亲眼所见,杜预与王文昭对着这册子密谋许久,反切诗密码内容必然是他们勾结妖蛮、甘为逆种的证据。请大人公之于众。”  看到伍乔这么自信,众目睽睽之下,李元霸实在不好反对。  他冷哼道:“好!公之于众!”  他一把展开破译过的密码。  密码背后的秘密,大白天下!  只见上面:“潜伏逆种名录。”  全场轰动。  人人看先杜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思议、震惊,仿佛三观都要震碎一般。  谁能想到,杜预手中竟然有逆种文人在大唐潜伏的名录?  这秘密,太惊人了。  “好!”  李元霸激动猛拍桌子,大叫道:“好一个逆种名录。杜预,你还敢抵赖?你若不是逆种,怎么会有这秘密联络的名录?”  伍乔也阴笑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镇国秀才杜预,连续杀了数个逆种的后起之秀,竟然是逆种之首?真是心机深沉。”  金陵百姓,都不敢相信凝望杜预。  “杜案首,这是真的吗?”  “你当真是逆种?”  “不会吧?诗成镇国的大才子!”  “唉,多半石锤了。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逆种名录?”  “哈哈哈····”  南镇抚司后堂,贾府老少爷们都兴奋手舞足蹈。  眼看这关键证据,杜预就要被定罪,千刀万剐。  岂不美哉?  伍乔得意,大声念诵道:“以下,为潜伏/者。必须以独有手法单线联系,防止失泄密。密码绝密,不许向下传递。以下潜伏/者不知道密码内容。”  “第一,庐州,秀才,伍乔,生辰、学籍····”  “???”  伍乔念着念着,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什么?”  伍乔脸色大变,一脸尴尬:“这上面,怎会有我的名字?”  杜预眨眨眼,悠然道:“对啊,伍乔案首,好奇怪啊。为什么逆种文人写的逆种潜伏名录中,会有你的大名呢?还写的如此具体,连生辰八字都在上面啊?”  伍乔呆若木鸡,呆立当场。  李元霸见势不妙,怒喝道:“破译之人,何在?滚出来!”  一个千牛卫连滚带爬出来:“禀告大人,是我破译的。”  李元霸怒道:“你破译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怎么会有密告者的名字在上面?”  千牛卫一口咬定:“可这就是您给我小册子上内容,我反复校对很多遍,绝不会错啊。”  他将小册子呈上。  李元霸接过小册子,伍乔也冲到他身边。  两人/大汗淋漓,仔细看了半天,确定反切诗密码中就是这个····  第一潜伏逆种,伍乔。  无数目光,齐刷刷看向伍乔,仿佛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哦·····”  宋佳霖点头。  “哦····”  滁州、庐州学子点头。  “····”全场点头。  伍乔如坠冰窖,浑身冷汗津/津,大叫道:“这,这,这是假的!大人,我被人陷害了!那该死的杜预,狡诈多端,他竟然用一本假册子,故意放在王文昭的床头,还让我偷窥看到。他在设局骗我。”  李元霸眼中喷火,但他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口口声声,将杜预王文昭抓住,说有铁证如山。  结果呢?  所谓铁证如山,没有指向杜预王文昭,倒是将告密者伍乔给拉下水了。头一个潜伏逆种,就是他。  啊这?  这就尴尬了啊。  李元霸咳嗽一声:“这证据,看来有些问题,不足采信。”  “打住!”  一声断喝。  杜预出列。  杜预沉着脸,肃然拱手道:“李大人,如今可是三司会审,还有几十万金陵百姓作证,可不是你姓李的一言堂。”  “这证据,你自己也说了,乃是铁证如山。为何不能采信?”  林如海站了起来,肃然道:“不错,李大人。这案子乃是牵扯考生和逆种文人/大案要案,我身为金陵礼部尚书,责无旁贷。这证据,必须好好考证一番。若伍乔真的是逆种文人,一定要严惩不贷。”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8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伍乔头脑一热,暴跳如雷,冲到堂下大叫道:“各位,你们好好动动脑筋,设身处地想一想!我若是逆种文人,怎么会向官府揭发告密?拿出的证据还是我潜伏的名录?这不很明显被人陷害了吗?”  杜预哈哈大笑:“这证据并不是你的,而是我的。”  他转向王文昭,沉声道:“我之所以连夜去见王大人,就是因为我杀了逆种秀才来俊臣之后,从他的身上搜查这一份绝密的文档。”  “而文档中的内容,第一条就指向了伍乔!”  “伍乔,乃是潜伏的逆种文人。”  全场,一片哗然。  确实,杜预说的入情入理。  伍乔自己是不会提交一份这样的证据,但这证据却不是他的,而是杜预杀死来俊臣之后得到的。  伍乔如何知道,来俊臣这份证据不利于他?  “可惜,当晚无论我怎么说,王文昭大人都不肯相信,他最优秀的、如此信赖学生伍乔,竟然是逆种这事实,更不肯采取断然措施。”  “我与他商议半夜,没有结果。”  “而伍乔却在暗中窥测,跟踪,偷听我们的对话。”  “我走之后,他将那绝密册子,偷偷窃走。”  “但他存在一个致命问题——他逆种等级不够,不足以获得逆种的高级密码。”  “所以,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容,完全正常、合理。”  “他错误将我给王文昭看的逆种名册,当做揭发我们的证据,交给了千牛卫。”  杜预斩钉截铁,一指伍乔:“伍乔!你实话实说。若你不是逆种潜伏/者,为何要图谋不轨,窃听我与你恩师的对话,又窃走此物?”  伍乔当场石化了。  他怎么说呢?  杜预丢给他两个坑。  一个坑,是逆种文人。  一个坑,是欺师灭祖,说出自己龌蹉的真相。  他无论跳哪个坑,结果都凄凉无比。  等于两坨大便,问他吃哪种口味的?  “我····我,我只是·····”  伍乔心一横,怒吼道:“我只是不服你杜预!”  “大家都是案首,凭什么你诗成镇国?被封为镇国秀才?”  “凭什么你名满天下?”  “我不服!我要毁了你。”  “所以,我跟踪你,发现你与王文昭嘀嘀咕咕,还看了一件可疑的册子。我就想到要告你私通逆种。”  “我只是心思龌蹉、设计陷害别人而已,我可不是什么逆种!”  众人哗然。  金陵百姓,一片哗然。  伍乔这可真是臭不要脸了。  他索性直接承认了自己欺师灭祖、陷害同行的罪行,只求不被当成逆种文人。  若非被逼到绝路上,他也不可能如此自毁名声。  所有人看向伍乔的目光,都充满鄙夷。  林如海冷冷道:“伍乔,你可知道,在我大唐背叛恩师、妒忌陷害,乃是违反功名的大罪?就算你不是逆种,就凭你刚才的交代,我以金陵礼部尚书身份,也现在将你除名!革去你所有的功名,终身不许再考。”  他一锤定音,落锤为定。  伍乔呆呆木木,感受着天空中的文渊阁上一道暗色光芒一闪。  他身上的秀才功名,骤然消散。  文宫,也随之荒废。  “不,不要啊,我,我不是啊···我乃是有功之人,岂能废我功名?”  伍乔崩溃大叫。  他求助转向李元霸:“李大人,你可答应过我,只要我告密杜预,就会帮我飞黄腾达。”  李元霸脸色一变,冷哼道:“你兴许是听错了,我可从来没说这种话?天地君亲师,你背叛自己恩师,我千牛卫也不喜欢这样的辣鸡。”  伍乔已经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李元霸如何会承认自己指示他告发杜预?  杜预沉声道:“那天,事情的经过其实是····”  “我们正在凤凰山上赛诗,王文昭大人心情不好,也来喝酒吟诗。”  “谁知,伍乔却猝不及防,使用了逆种文宝【遮天蔽日瓶】。”  “我等齐刷刷中招,被遮蔽在这逆种宝物中。”  “各位大人,我亲眼所见,就是伍乔干的。”  伍乔听得杜预颠倒黑白,将王文昭做的好事,硬生生扣在自己头上,暴跳如雷,声嘶力竭道:“胡说八道!分明是王文昭干的。他与彩凤合谋,要谋害我等。大人,彩凤是他老婆,所有人都知道。没错!彩凤是王文昭老婆,这是铁证。”  眼看伍乔又找到了一个铁证如山,要扳倒王文昭,谁知异变陡生!  突然,一道道强大的妖气,从天而降!  妖族!  “是妖族入侵!”  一个士兵大叫道:“小心。”  金陵城,顿时乱作一团。  妖族何等恐怖?  只见数以万计的妖族,从天而降,妖气弥漫,浩塞金陵。  整个金陵,都一片大乱。  事发突然,众人也不知道妖族到底来了多少,只知道妖族人数极多,足有上万。  妖风大作,妖影重重,一瞬间搞不清虚实,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但可以肯定,来人绝对是妖王以上。还不只一个妖王。  “可恶,妖族!为何在此时突然攻击?”  林如海怒喝道。  “一定是来营救他们同伙的。”  李元霸拍案而起,怒吼道:“抓住杜预,抓住王文昭!不能让他们跑了!有人劫法场,立即杀无赦。”  千牛卫一拥而上,将杜预和王文昭团团围住,只要有妖族来营救他们,马上杀无赦。  杜预和王文昭脖子、胸/前、各处要害,都被千牛卫朴刀顶着,生命危在旦夕。  王异大惊:“发生了什么?为何妖族会在此时前来?”  伍乔兴奋大叫:“大家都看到了吧?杜预才里通妖族之人,王文昭是彩凤的相好。他早就是妖·····你干什么?”  他又惊又怒,咆哮起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伍乔身上。  伍乔,突然被一道强大的妖王之风,裹挟而起,腾空飞起。  彩凤!  赫然是彩凤。  她竟然一把拉起伍乔,向天空而去。  至于王文昭、杜预?  彩凤看都懒得看一眼。  “妖王!是妖王!”  一个尚书大叫:“妖王接走了伍乔?咦?妖王为何要劫走伍乔?”  众人面面相觑。  李元霸呆若木鸡。  金陵读书人、百姓纷纷怒吼。  “不对吧?伍乔不说,王文昭才是彩凤心爱之人?”  “那不对啊?王文昭危在旦夕,头都要掉了,为何妖族打进来却带走了伍乔?”  “难道说····真正勾结妖族之人,并非杜预和王文昭?而是?”  “伍乔!他才是妖族真正在意之人!”  只听得空中,彩凤对伍乔道:“蠢货!妖尊让你栽赃镇国秀才杜预,你却弄巧成拙,险些把自己搞进去。”  “那份妖族至关重要的证据,你也交出去了?”  “若非妖尊有命,你很有天赋一定要保住你,我才懒得救你!”  “我只管把你丢给妖尊,你自己去解释!”  伍乔呆滞了!  彩凤这几句话,简直要了亲命。  金陵城,无数百姓都亲眼目睹了一场盛况——上万妖族冲击金陵,妖气冲天,不顾一切,只为了救出一个人——伍乔。  名列在逆种潜伏册子,第一名的伍乔。  伍乔欲哭无泪,咆哮道:“你个混账妖女,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乃是十大高门之一的伍家子弟!我怎么可能勾结你妖族?做逆种文人?你休要血口喷人啊。”  “行啦,行啦。”  彩凤化为一只比人还大彩蝶,翩翩起舞,向天际飞去,骂道:“我知道你没达成任务,不甘心。可现在你已经暴露,妖尊有命,让我来救。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救你这蠢猪?闭嘴吧。”  金陵城终于反应过来,骂声震天。  “伍乔!感情他一直在演我们?”  “他才是卧底!”  “他被杜案首发现卧底身份,当庭指出,妖族马上来救。”  “这才是铁证如山啊。”  “千牛卫,我呸!瞎了狗眼!”  在万民唾骂中,千户李元霸,脸上表情别提多精彩。  红一阵,白一阵。  他接受伍乔的告密,连夜抓捕了杜预和王文昭,结果呢?  事实证明,伍乔拿出的证据,恰好证明他才是逆种潜伏大唐的种子。  而妖族不惜耗费大量兵力,硬冲南镇抚司,劫法场,只为了接应、救出伍乔。  据说,伍乔还是妖尊亲自下令,一定保住重要之人。  这一切,都仿佛大巴掌,狠狠抽在了李元霸的脸上。  李元霸看人,完全看走了眼啊。  负责抓捕逆种文人的千牛卫,竟然被逆种文人骗了,差点上了圈套,误伤了杜预和王文昭。  百姓们嘲讽更无情。  “千牛卫,这是妖族的杀人刀?”  “你们到底是那边的?”  “杜案首没有死在逆种手中,却险些被你们害死。”  “千牛卫,我看你们才有大问题!”  李元霸恼羞成怒,仰天咆哮道:“伍乔!你不是说,杜预勾结逆种吗?怎么妖族会来救你?”  伍乔绝望大叫:“李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这彩凤是王文昭的老婆,她们在配合演戏,害我!我才不是逆种文人。”  伍乔欲哭无泪: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元霸眼珠乱转,若有所思道:“且慢,此事颇有蹊跷。”  “有个屁啊。”  此时只听得一声尖锐怒骂:“李元霸,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19章 原来伍乔才是逆种! 李元霸吓得一激灵,众人看去。  一个太监骤然出现,冷冷道:“李元霸,我真是瞎了眼,才让你暂代署理南镇抚司。你瞧瞧自己干的好事?”  “高,高公公?”  李元霸吓得一激灵,噗通跪在地上:“属下无能。”  原来,来的人竟然是皇帝身边的宠臣——高力士。  高力士瞟了一眼杜预,大骂李元霸:“谁给你的狗胆?竟然连皇上很欣赏的杜案首也要查?你一个小小千户,吃了熊心豹子胆啊。还有,你收的这都是什么高级内线?”  李元霸吓得浑身哆嗦。  无他。  高力士是千牛卫的总管太监。  四大镇抚使,他一言可决。  何况,李元霸只是一个千户,暂代南镇抚司。  别人说一万句,都比不上高力士一句话。  高力士一指天上越飞越高的伍乔,一脚踹在李元霸身上:“你啊你,这逆种奸细都跑了,你还不快去抓?还有,去抄他家啊。”  李元霸如梦方醒,吼道:“快,把他抓住!这是逆种奸细。”  在空中,被抓走的伍乔,欲哭无泪。  我好好的案首不做,为什么非要跟杜预过不去,去千牛卫告他密?  如今,自己沦为文人之耻,连功名都被剥夺了,更被视为逆种文人。  “你,你这混账妖女!”  伍乔破口大骂:“放我下去,你放我下去。我才不是你们的同伙。”  谁知。  美丽的彩凤,嫣然一笑:“你想要下去啊?可以啊。”  她直接放开了伍乔。  伍乔:“???”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竟真丢我下去?  我不要啊。  他在空中手舞足蹈一会,终于跌落下去。  我擦,无情。  伍乔手舞足蹈,从高空坠落下去。  彩凤演戏演全套,还叫了一声:“呀!我中箭了!”  她歪歪扭扭,跌跌撞撞,表示自己飞不动,才失手掉落了要保护的重要人物。  伍乔在空中,厉声惨叫·····  “啊!”  下面的千牛卫,原本眼巴巴看着,都一脸绝望——毕竟他们不会飞,如何能按高公公说的抓人?只能无奈干看着。  谁知,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啊呸,是高级内奸。  一帮千牛卫,大喜过望。  这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伍乔,而是功劳啊。天大的功劳。  伍乔内奸身份,不光写在卧底名录上,还被妖王不惜代价,劫法场金牌认证。  “快!”  李元霸一马当先,就要冲上去。  砰。  伍乔从百丈高空,一头重重摔在地上。  脑浆迸裂,当场嘎了。  他眼珠瞪得溜圆,仿佛至死还在愤怒——为何要遭受如此悲惨命运?  全场,一片寂静。  伍乔,死了。  谁能想到,片刻前还在意气风发,揭发恩师和杜预是人族内奸的伍乔,只是片刻功夫就被送走了?  还是被妖王送走的。  “哈哈哈!”  李元霸愣了一下,仰天大笑:“高公公,我千牛卫击落妖王一头,内奸伍乔失手跌落高空摔死,也该算我千牛卫的斩获功劳。这一切,都是高公公你的····”  “你个头啊?”  高力士一脚踹翻了李元霸,骂道:“武娘娘把你不顾金牌,戕害镇国秀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皇上,皇上勃然大怒,命我来查你。你啊,真是自己作死····”  他骂骂咧咧:“来人,把他这身皮给我扒了。从今天起,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元霸愣了一下,拼命磕头:“高公公,害杜预不是我的主意。是,是····”  他正要说贾府的名字,却看到后堂走出贾正、贾贞两人,热情向高力士见礼。  “高公公!”  高力士何等人精,一看就明白:“两位国公爷啊?有何见教啊?”  贾正一指李元霸:“恰好公公来查办此人,我正想要上表参他。此人仗着千牛卫身份,在金陵为非作歹,弄得乌烟瘴气,恳请公公主持公道,严查此人。”  李元霸气得暴跳如雷:“好啊,要不是你贾府·····”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高力士冷哼一声:“闭嘴。”  一个京城千牛卫千户,上来一脚,踹飞了李元霸。  李元霸口吐鲜血,无法说话,迅速被抓捕带走了。  不用说,此人也作为废物,只有被处理灭口。  只是贾府不得不断腕求生,又少了一个得力走狗。  贾正、贾贞与高力士说笑两句,告辞而去。  李元霸被废,伍乔惨死。  贾府呢?  贾府虽然没有被株连,但在几十万金陵百姓的唾骂中,灰头土脸,灰溜溜滚蛋。  只要眼睛不瞎,谁都能看出来,贾府就是幕后黑手,指使李元霸伍乔暗算杜预的真凶。  虽然杜预来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凭借接地气、传天下、老少皆宜、脍炙人口的诗词,成功与金陵百姓混成一片。  百姓朴实地觉得,能在金陵作出“凤凰山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等绝世名句,将金陵城的美发掘到极致的杜案首,长得俊秀,说话又好听,打架还能杀逆种酷吏来俊臣,怎么看怎么顺眼。  特别是杜预数次诗成鸣州,将金陵写的那么好,老乡们已经将他做半个金陵人了。  “贾府,滚出去!”  “什么白玉为堂金作马?龌蹉。”  “不堪至极。”  “表面上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  贾府几个老爷、少爷,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以袖遮头而去。  而杜预和王文昭,自然无罪释/放。  高力士还陪着笑脸:“杜案首,都是咱家御下不严,才出了李元霸这混蛋。皇上已经骂过我了。恳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以我一般见识。”  杜预知道,这是武媚娘猛吹枕头风,给自己提供助力。  他微微一笑:“高公公放心。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呢。这李元霸犯错,跟您有什么关系?”  高力士松了口气,拱手而去。  杜预负手而立,微微一笑。  王文昭给他使了个眼色。  杜预拱手道:“王大人,伍乔的事·····”  王文昭摆手道:“此人,是我看错了。我只看重他才气,却没有考察他的品行,越有才干,祸害越大,大奸大恶,死有余辜。我只会感谢你替我清理门墙。”  他动情道:“你那首诗,可有题目?”  杜预笑了笑:“无题。”  王文昭皱眉:“如此流芳百世之作,岂能无题?我给你拟个题目。”  这首诗,可是写他王文昭与彩凤的诗。  王文昭喜欢的不得了,此诗甚至救了他一命。  杜预却笑道:“王大人你误会了。此诗不是没有题目,而是【无题】。”  王文昭瞪了他一眼:“给你恩师、未婚妻写诗,各个都题目响亮,轮到给我写诗,就是【无题】?”  “不不不,此诗乃是我与彩凤一生的写照,将来必然载入史册,岂能无题?”  “不如,改为····【彩凤】吧。”  杜预:“·····”  王大人,你就是一个舔狗!  都这幅德行了,差点被杀头了,你还是恋爱脑,打都打不醒啊。  杜预:“既然大人喜欢,那就改名【彩凤】。”  王文昭搓着手,嘿然一笑:“既然改了名,能否请你写个原抄?嘿嘿,此诗,我真是太喜欢了。”  宋佳霖:“·····”  王异:“·····”  一行人,都无语叹息。  “王大人对彩凤还是旧情难舍,念念不忘啊。”  “明明彩凤都把他害那么惨。”  “这样下去,迟早遭殃。”  “没救了。”  唯有王文昭,佩服至极看了杜预一眼。  只有他知道,今日绝境求生、反败为胜,全靠杜预这首【彩凤】。  他与彩凤心意相通,彩凤才能千里赶来,及时发动反扑。  各种布置,才能到位。  伍乔、李元霸的惨败,败就败在了情报上。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  伍乔、李元霸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抓捕了杜预和王文昭,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逼着杜预作诗。  杜预一开腔啊,这事情就难说了。  他一首【彩凤】,让王文昭与彩凤直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来了个心灵通话。  彩凤立即明白了杜预的意图,并展开了飞速行动。  很快,去伍乔暂住之地抄家的千牛卫就回来了,收获满满。  伍乔不光窝藏了逆种文宝(遮天蔽日瓶碎片),甚至还有逆种和妖蛮埋伏在那里,偷袭千牛卫。  千牛卫付出了两个百户代价,才将妖族杀退。  这下更是板上钉钉,盖棺定论。  已经被摔成肉酱的伍乔,就是逆种派来的高级内线。  遮天蔽日瓶,就是他释/放的。  他的目标,就是即将参加府试的杜预。  南镇抚司,迅速换人、换血。  李元霸被撤职,押回京师严加审问。估计以他作奸犯科的诸多不法之事,难逃一劫。  而换上来的南镇抚使,对杜预颇为友善,连连拱手致歉。  毕竟,没有杜预干趴下李元霸,也轮不到他来坐这肥缺。  南镇抚使,负责整个金陵、江南地区的千牛卫情报工作,可谓富得流油。  此人对杜预的感激,绝对发自内心。  他更受到高力士警告,注意前车之鉴,小心贾府拉拢。  千牛卫对贾府态度,也180度大转弯,不光不接受收买,更加强刺探。  贾府再想通过千牛卫办事,千难万难。  杜预写完了【彩凤】,原抄晋位为鸣州文宝,送给了王文昭。  王文昭满意至极收起,低语道:“我准备辞官、回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0章 书山学海,府试大比! 杜预吃了一惊:“你要走?”  王文昭点点头:“彩凤和我一起走。我们会远离这是是非非,不再过问人妖之事。”  杜预想了想,点点头:“也好。虽然李元霸被罢官,伍乔死了,但保不齐有人要害你,会继续挖掘。那天不少读书人目击过现场,搞不好有人会指控你。早走为妙。”  “多亏了你。”  王文昭眼圈一红,感激涕零:“没有你,我和彩凤早就双双殒命。”  杜预谋划更深些:“彩凤的族人?能出来吗?”  “还不是你那首诗?”  王文昭没忍住噗嗤一笑:“你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整个妖蝶一族,竟然都被你文气引导,跟着彩凤逃出了北狄控制,来到了江南之地。”  “这次攻打金陵,也是妖蝶一族出手。他们并非嗜血妖族,平素不吃肉,只吃花/蜜、吸草汁为生。”  杜预恍然大悟:“难怪攻打金陵的妖族数量那么多,遮天蔽日,原来是妖蝶一族传统艺能——幻化。”  妖蝶一族,极其弱小,但唯一可取之处在于——数量和幻术。  方才,彩凤为了实现杜预的战略意图,带着全族老小,冲了一波,还以妖术幻化成飞沙走石、千军万马的气势。  金陵守卫猝不及防,遭遇袭击,根本分辨不出真假来,被彩凤虚张声势摆了一道。有了这万妖奔腾、杀劫法场之事,众人对伍乔勾结妖族,都深信不疑。  伍乔:“我死得好惨。”  “可江南之地,有他们存身之处吗?”  杜预皱眉:“世外桃源,不好找啊。”  人族与妖族矛盾的关键,在于争夺有限生存空间。  若妖族一直待在苦寒之地、不毛之地,人族并不会与妖族剧烈冲突。而妖族如今盯上了人族富庶膏腴之地,不断迁徙,人族才忍无可忍,一次次发动反击战争。  “世外桃源,有!”  王文昭语出惊人:“且就是你创造的。”  杜预:“???”  王文昭微笑道:“你吟诵【梦游天姥吟留别】,解开了人间仙境天姥山的神秘面纱、天姥山成了世外桃源。”  “据我所知,朝廷派出的炼气士,已经勘查测定——天姥山下,拥有极其丰富、品味极高的灵石矿。”  “独特丰富的灵石资源,能供养起数百万修仙者和妖物,在其上修炼。”  “这地方,已经成为江南之地,无数修仙者、妖物争先恐后、想要前往修炼的理想之地。”  杜预也听得心潮澎/湃,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做了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将一直烟霞明灭或可睹的天姥山给暴露在世人面前?  “彩凤,已经选定天姥山,作为妖蝶一族迁徙之地。”  王文昭神情一黯:“可惜,这地方有强大的仙人驻守。仙人组成仙班,开辟洞府,不许等闲之辈停留。”  “只怕妖蝶一族,迁徙之事,未必会那么顺利啊。”  杜预想了想,灵光一闪道:“不怕。”  “我再给你写一首原抄。”  “我与天姥山仙人,有些交情。拿着这原抄,说不定能获得仙人的破例垂青,允许彩凤和妖蝶一族留下。”  “好!”  王文昭激动道:“彩凤已经带族人过去了。若有你的原抄文宝,天姥山仙人没准真的会允许我们留下。我也会隐居在天姥山。”  他深深一躬身,向杜预一拜到地:“杜预兄弟,我知道我和彩凤欠你的太多。彩凤多次害你,你不计前嫌,我曾经因伍乔与你为敌,你没有计较,反而冒着天大风险、担着泼天干系,帮我们夫妻度过此劫,我王文昭的命,从此就是你的命。”  杜预正要将王文昭拉起来,一旁光芒闪烁,背生双翼的妖蝶女王彩凤出现。  “还有,我彩凤的命!”  她美眸含泪,向杜预盈盈下拜道:“只要杜案首有吩咐,无论刀山火海,我夫妻伉俪在所不辞。”  杜预笑了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们如我和星河一般,劳燕分飞罢了。这原抄我写好了,已与天姥山仙人沟通过,他们特许妖蝶一族和王兄你隐居。”  “太好了!”  彩凤美眸惊喜,与王文昭抱在一起。  王文昭老脸一红,叉手礼:“多谢杜兄弟。”  “快去吧。迟则生变。”  杜预满意,目送王文昭和彩凤凭空消失。  相信天姥山,会成为这对苦命鸳鸯的世外桃源。  丰富的灵脉,会加速彩凤和妖蝶一族修炼。  杜预万一不容于世,好歹还有一个强援、退路。  经过这一番折腾,离考试也没有几天了。  杜预心神俱疲,在馆驿足足睡了一整天。  从第二天,他开始闭关。  杜预开始认真整理赶考路上的原抄。  这些原抄,都能晋位成文宝,也是一大助力。  整理原抄过程,也能收敛心性,磨砺精神,准备以最强状态迎接府试。  宋佳霖等夜游神,到处碰壁,知道金陵城卧虎藏龙的厉害,闭门不出,在客栈用工。  杜预足足整理了三天原抄。  不写不知道,一写吓一跳。  杜预整理的原抄文宝,厚厚磊成一厚叠。  【古冢狐】、【送贼】、【甄嬛传】、【旅夜书怀】、【登金陵凤凰台】、【游洞庭】、【望洞庭】、【古风。宝剑双蛟龙】、【咏针】、【好了歌】、【游园不值】等。  杜预也没想到,一不留神抄了这么多?  是不是有点太猛了?  杜预文宫五维,猛涨。  虽然涨幅不一,但基本都在五尺以上。  他如今属性达到:  文气一丈八尺四寸。  文心一丈五尺八寸。  文胆一丈六尺九寸。  文名一丈九尺四寸,一步之遥将突破两丈。  文德,也达到九尺地步。(一句镇国涨五寸)  神通奖励成堆发放:  “你文气突破一丈五尺,领悟举人神通【满腹经纶】,进入文气爆发状态半日时间,造成文气双倍效果。”  “你文心突破一丈五尺,领悟举人神通【目不窥园】,提升诗词神通专注,不会被轻易打断。”  “你文胆突破一丈五尺,领悟举人神通【愚公移山】,全面提升你耐力,大幅减少文气消耗速度。”  杜预还收获了诸多文宝,多得都没地方装。  四个文宝栏位,根本不够用。  这还多亏杜预有了写诗送墨宝的习惯。【赠裴十四】、【赠裴将军】送了剑圣父子,【赠公孙大娘】送给公孙,梦游天姥吟留别、【彩凤】送王文昭夫妻,不然文宝更多。  杜预累得疲倦至极,趴在桌子上就睡了。  一觉醒来,杜预睁开眼。  早晨朝阳,已经洒落身上。  他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今日,便是府试大比之日!  突然一张纸鹤,飘飘荡荡,落在杜预桌上。  杜预拿起纸鹤。  此物没有署名,却有一首诗。  “《送友赴考》”  “宝剑动连星,金鞍别马鸣。持将五色笔,夺取锦标名。”  这诗,笔迹娟秀,明显出自女子之手。  杜预愣住了。  这么精心的礼物,他不知道谁送的。  会是谁呢?  林星河?薛涛?公孙大娘?蔡文姬?····  糟糕,手指头数不过来了。  杜预苦笑。  亏得王异吐槽,他大情种一个,到处留情。  对了,王异?  难道,是那个男人婆?  这首诗,水平很高,达县以上。  杜预心中感动。他来到这世界,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诗。  “杜兄,走啊。”  门被敲响。  杜预打开门,滁州一众好友、还有庐州士子,都隐隐以他为首,门口恭候。  庐州伍乔死后,庐州士子反而公推杜预为首,不仅是王文昭的缘故,更有他们真心佩服杜预。  所谓不打不相识。  妒忌只存在与实力相差不大,或者只强一点点。类似伍乔这种自视甚高、看不清差距者不在其内。  一旦见证了杜预超强实力,秀才们彻底服气了。  “大家,前去考场吧。”  杜预微微一笑。  杜预等人来到金陵府文庙。  一般州府,只能建立学府,唯有长安、洛阳、金陵这等重要城池方可建立文庙。  文庙,祭祀古圣先贤,古代列圣。  十国之中,文庙数量也极其有限。  每一个国度的秀才,都要通过文庙,前往书山、学海,进行府试。  文庙,早已被读书人、看热闹的百姓,围地水泄不通。  到处人山人海。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金陵人早已将这文坛盛事,转化成了热闹盛/大的集市。  叫卖的,皮影戏,卖唱的,说书的,卖糖人的·····应有尽有。  可见人赚钱养家的本能,与生俱来,不需要培养。  “杜兄,你来了。”  几个衣着华贵的士子,迎了上来。  扬州士子,高翰林、徐士林、陆江、梅尧臣、虞十二、步鹫····  江南才子,都到齐了。  比起一个月前,他们一个个精神焕发,气度自华,必然刻苦用功,实力又进一步。  杜预与才子们见过礼,远远又看到芃芃等荆州士子,也早已赶到,傲然而来。  芃芃冷哼一声,显然自负天才不服杜预,准备大干一场。  杜预微微一笑。  天才?我最喜欢虐天才。  不光是荆州、金陵、扬州等地,大唐南方各省士子,纷纷赶来。  王伦带着乌衣会众人,姗姗来迟,气焰嚣张。  “闪开闪开。”  “琅琊王家,王伦/公子驾到。”  “西厢记、金瓶梅,可都是王伦/公子写的。”  王伦看到杜预,眼中闪过刻骨铭心的恨意。  “杜预,这次你我一定要分出高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1章 鹏北海,凤朝阳! 杜预压根没搭理他。  这种货色,早已不放在杜预眼中。  但王伦却更加不忿,眼中喷火。  “该死的寒门杜预,竟然不正眼看我?”  “书山,我一定让你走出不来。”  他有十足的把握,完全的准备,能在此次书山学海中一举夺魁。  王家的底蕴,王太后的赏赐,都摆在那里。就是一头猪,也能在风口上飞起来。  只听得一声“礼部尚书到”。  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去。  金陵礼部尚书林如海、大唐文院副院长温山,气宇轩昂而来。  两人谦让一番。林如海坐了上首,温山陪着。  林如海抬头看了看天,却没有发号施令,让学子们进入文庙。  学子们议论纷纷。  “时候到了啊?”  “时辰不早了。”  “十国秀才,一起进书山,误了时辰,我们要吃亏的。”  “是啊,各省学子都到齐了,还不开始吗?”  杜预皱眉:“误了时辰?书山学海中也有时辰吗?”  一旁,并不参加考试的宋佳霖,一拍脑门:“我的乖乖,祖宗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书山学海,并没有时间规定,一定要何时出来。只要你能坚持得住,你待几天都行。”  “可书山觅宝啊。”  “宝物,可是有限的啊。谁先拿到,谁就先得。”  “我们大唐按兵不动,其他九国可不等人,他国学子捷足先登,我们只能干瞪眼。”  “书山觅宝?能觅到何等宝物?”  杜预沉吟。  “看来,你是什么也不知道。”  芃芃冷笑:“书山之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每次都不一样。乃是天上的文气,下凡凝结而成。有人曾经机缘巧合,取得了镇国级、传天下级文宝。”  众秀才虎躯一震,眼睛炽/热,一个个变成红眼兔子。  镇国文宝?传天下文宝?  那是什么概念?  杜预也暗暗震惊。  镇国文宝,当真拥有逆天改命、改变国运的镇国之力!  传天下文宝,更是事关天下气运、谁主沉浮。  这样的文宝,就是十国也是凤毛麟角,根本没地方找。  但文山之中,却有!  只要你去捡。  “时候不早了。朝廷到底在等什么?”  一听说文宝躺在书山某个角落,静静等着自己去捡,读书人不淡定了,群情激奋,要求开考。  林如海却凝望着远处天边。  眼看时辰已经过了。  读书人越发焦躁,民怨沸腾。  终于····  天边,来了一朵云。  不是一朵云,而是一艘类似羽毛船。  “万古云霄一羽毛!”  “是岳麓书院。”  读书人们瞠目结舌。  想不到,这次大唐真的说动了高高在上的岳麓书院,参与大唐的府试?  羽毛船上,迎风站着两个人。  玉真公主,还有岳麓书院山长欧阳正焕。林如海和温山急忙站起来迎候。  读书人们这才知道,为何府试迟迟不开,原来在等这等大人物。  玉真公主、欧阳正焕下船,他们身后,跟着气韵轩昂的欧阳斌、纳兰云、隋强等岳麓书院20位士子!  虽然都是秀才文位,但大唐秀才们碰到岳麓书院的高才,大气不敢喘。  “好,好强的压迫感。”  “这就是五大书院培养的高才?”  “大家都是秀才,怎么会差距这么大?光是站在那里,我就高山仰止、不敢轻动。”  “听说,他们学识未成前,不许下山,闭关苦读,有些实力早已超过秀才,达到举人、进士。”  欧阳斌目中无人,根本不看别人,却一眼就盯上杜预。  目光微冷。  玉真公主却微微一笑:“让大家久等。时候不早,开文庙!”  林如海拱手:“得令!开文庙!”  “且慢!”  欧阳斌突然道:“我还不知道,书山的规矩,请宣讲。”  众人绝倒。  你堂堂岳麓书院的高才,竟然不食人间烟火到这地步?  连书山学海规矩都不知道?  杜预暗中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  学霸,需要知道考场规矩吗?  需要吗?  玉真公主不以为忤,对林如海道:“那,就烦请林尚书,宣讲一下书山学海中的注意事项。也免得学子们误入歧途。”  林如海知道,玉真公主这是重视岳麓书院,普通学子提出这要求谁搭理?  他郑重其事道:“一位列圣,曾经就书山学海做了一首诗,讲的便是书山学海之事,我宣讲与你们知道。”  他才气惊人,沉声道:“【七律·劝学】”  “少年无学叟而忧,执笔难书断墨油。”  “落日西山方觉晚,带霜北雁始知秋。”  “书山探宝勤寻路,学海求知苦渡舟。”  “满腹经纶舒广袖,琼楼玉宇任风/流。”  虽然只是平静的宣讲,但林如海两榜进士、功底扎实,竟然讲得周围十里内,洪钟大吕,雷音震动,哪怕站在人海最后,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如雷贯耳。  虽然很多人听过无数遍,但学子们还是认真、反复咀嚼。  这首圣人写的诗,必然有其深奥的道理。  表面看,这是一首劝学诗,勉励读书人勤奋好学、日以继夜,从书山学海中汲取知识,最终遨游天地、成就一番伟业的大道理。  但既然放在这至关重要的府试,自然有醍醐灌顶、提点后辈之意。  林如海沉声道:“书山探宝勤寻路,学海求知苦渡舟。一个勤,一个苦,两字已经将书山学海的捷径,告知尔等。”  “至于书山之中,到底会遇到何事?何等挑战?只能说——因人而异。”  读书人们发出一声哀叹。  这话,等于没说。  林如海面色如常,淡淡道:“书山觅宝,学海泛舟,机缘不同,全看造化。有人进书山第一山,便在松树下觅到了镇国文宝,满载而归,有人苦苦爬到第三山,文宫受损,也入宝山而空归。譬如人生,又哪里有绝对公平可言?”  “我只能说,越往后,越精彩。寻觅到高等文宝概率越大。”  “这么说,书山学海,便是我等寻觅宝物猎奇之地?”  欧阳斌傲然道:“那宝物岂不都归我?”  林如海正色道:“书山觅宝防自满,学海泛舟宜从容。就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不要过度自满。因谁也不知道,书山学海,在山与海的彼岸,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你。”  杜预低头,思索着林如海书山觅宝防自满,学海泛舟宜从容这两句诗。  他隐隐感觉,这诗是林如海说给他听的。  “最后嘱咐一句。”  林如海郑重其事道:“书山学海,危险重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生有三次机会能进入书山学海。千万不要为争夺文宝或者别的,不顾实力强撑,一旦文宫崩坏,以后再无机会。得不偿失。”  一众秀才,凛然一寒。  文宫?还能文宫碎裂?  林如海正要宣布开始,谁知玉真公主却将目光投向杜预。  她淡淡道:“杜预,你做一首诗来,为我大唐秀才们赴考壮行!”  无数目光,顿时集中在杜预身上。  有妒忌,有不忿,有冷笑,但更多的是佩服。  欧阳斌、芃芃、王伦等人,各种不忿。  凭什么让杜预代表大唐秀才发言?  我等难道不配吗?  可惜,玉真公主对杜预欣赏有加,何况这是代表大唐出征,需要全员以最强状态上阵。  杜预,大唐诗仙,必能写出最好的诗词,给全体秀才上buff。  作为镇国秀才,杜预有这个资格,代表大唐秀才作诗。  杜预略一沉思,当仁不让,走上台去。  他这次没有谦让,过分的谦让反而让人看不起。  该展示,要展示。  唯有实力,才能赢得地位、尊重和好处。  何况,这种当众装杯,啊呸,作诗,能马上提升杜预的文名、文气,让他实力更进一步?  这种装杯与好处并存的机会,怎么能推让?  杜预吟诵道:“《鹧鸪天·送大唐才子府试》!”  才气,从他身上蓬勃而出。  文宫虚影,杜预的文像,高达一丈多!  大唐读书人,纷纷惊呼起来。  “我的天,这是何等才气?”  “好高!”  “这是····秀才吗?”  “别开玩笑,我表哥考中了举人,才气也没一丈啊。”  杜预平静道:“白苎新袍入嫩凉。春蚕食叶响回廊。”  大唐秀才们目光炯炯,啧啧赞叹。  第一句的意思,秀才们在初秋微凉的天气、穿着白色苎麻织成的新衣、去参加科举考试,与考生们一道在考场里专心致志地书写,犹如春蚕啃食桑叶,回廊里沙沙有声。  “镇国秀才,果然不凡。”  “这第一句,就让人心驰神往,恨不得马上大展拳脚啊。”  秀才们干劲上来了。  杜预继续道:“禹门已准桃花浪,月殿先收桂子香。”  玉真公主都微微颔首,满意一笑。  林如海点头赞道:“好诗,入情入境,令人悠然神往。”  在座都是读书人,自然听得懂杜预的诗词意境。  乡试放榜时,飘拂的桂花香已经先散向了月殿,你一定能名登桂榜,蟾宫折桂,不仅如此,连下一年桃花浪涌起时像鱼跃龙门一样考试得中的会试也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这捷报连登黄甲的美好前景,让读书人们血脉贲张。  “好,好诗啊。”  “送考诗,听多了,但如此意境送考试,真的好。”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等诗词,让我等充满期待。”  “功名,我来了!”  杜预语调一变,高亢起来,大袖一挥,目光炯炯。  “鹏北海,凤朝阳!”  “又携书剑路茫茫!”  才气,冲天。  诗词,鸣州。  杜预的诗,声震九重,直冲云霄。  人们沸腾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2章 明年此日青云上,却笑人间举子忙! 人们沸腾了!  这诗,太给力了。  现在你携带着书和剑走向应试的辽远广阔之路,就像鲲鹏从北海展翅翱游到南海,又像凤凰朝向太阳飞!  十年寒窗,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图的一朝成名天下知?  还不是求杜预所说“鹏北海,凤朝阳”?  读书人,一书一剑,前路漫漫,亦灿灿!  这等意境,已然超过了送考试太多。  大唐秀才们,热血沸腾,纷纷喝彩起来。  “好!好一个鹏北海,凤朝阳!”  “又携书剑路茫茫!”  “卢曼没气象,吾将上下而求索。”  “好一首情怀激荡之诗,吾等男儿当自强!”  连欧阳斌、芃芃等人都禁不住攥紧拳头。  他们都被杜预这首送考试,激荡地心情不能平复,也随之热血沸腾起来。  哪怕心理抗拒,但身体却很诚实。  燃起来了!  连林如海也连连点头。  欧阳正焕都禁不住点头。  “好,极好!”  “此子,不凡至极!”  杜预目视全场读书人,沉声收尾道:“明年此日青云上,却笑人间举子忙!”  明年的今天,你早已青云直上,站在云端,那时可以轻松愉悦地闲看世间的举子还在为功名奔忙!  读书人,悠然神往。  一个个热血沸腾,嗷嗷叫,仿佛浑身力气都用不完。  “快开文庙啊。”  “我可以一脚踢飞家里牛,抢过犁耙耕十亩地!”  “此诗太好了。”  “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啊。”  大唐秀才们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只恨文庙不开门,冲/进去就要大干一番。  如此状态,各个巅峰。  府试成绩,自然能取得最好。  玉真公主满意至极,深深凝望杜预一眼:“此诗,妙绝!那,本宫就在这文庙门口,静候佳音。”  书山学海,一大特点是不会被旁人看到。  哪怕玉真公主也走入文庙,也一样看不到书山学海中发生之事。  杜预感到,这首《鹧鸪天·送大唐秀才府试》作出后,他文宫属性再次暴涨。  全属性加五寸,文名加六寸。  这一下,不得了。  因杜预的文名,恰好突破了两丈!  他获得了一系列丰厚的奖励。  “你文名突破两丈,领悟顶级举人神通【炉火纯青】,主动技能,第一次原创诗词,效果提升一档。但最高限镇国。一个月,仅限一次。”  (解释,就是本该达县,有此神通升为鸣州。仅限第一次)  “太好了!”  杜预暗暗攥紧拳头。  面对书山学海、天才遍地、明枪暗箭,能多一个神通也是好的。  何况这突破两丈,获得的第一个顶级举人神通,竟然如此给力?  原创诗词,硬生生提升一档?  要知道,杜预鸣州诗无数,但镇国诗只有一首!  还是耗费了他大量文宝,才能完成的巅峰之作。  可有了这神通,镇国诗就有希望了!  镇国诗,威力何等强大?  那是能逆转战局、力挽狂澜的杀手锏啊。  杜预心潮澎/湃:“等于我又手捏了一张王炸!”  “我不是针对谁····”  “但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杜预走入文庙中。  文庙,是一组规模宏大的建筑群,主要由文庙、学宫、贡院三大建筑群组成,占地极大。有照壁、泮宫、牌坊、聚星亭、魁星阁、棂星门、大成殿、明德堂、尊经阁等建筑。  只有顶级的城池,才能建设文庙。  天下文庙,总数有限。  大唐能拥有三座文庙,已是顶配。  十国之中,也有国家才有一两座文庙,垂涎大唐的重要城池,也情有可原。  文庙的首要功能,并非考试,而是祭祀。  十国都要在文庙中祭祀列圣,祈求保佑文事兴盛、国泰民安。  但府试,入书山,必通过文庙。  林如海是唯一一个能入内的官员。  他引导众学子,站在文庙核心建筑——泮宫之前。  泮宫、辟雍就是文庙的核心。  两者地位不同。  六艺经典: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  辟雍,本为天子所设大学,校址圆形,围以水池,前门外有便桥,为行乡饮、大射或祭祀之礼的地方。  而“泮宫”,顾名思义,就是辟雍的一半。半圆形的水池后,是一座文宫,也比辟雍规制小。  一个国家,辟雍只能建一个,必定在都城国子监、太学中。  而泮宫,可以建多个,每个文宫一个。  大唐,唯有长安有辟雍,金陵和洛阳,都只有泮宫。  林如海停在泮宫前,沉声道:“尔等过泮桥,入泮宫,便可踏入书山学海。”  “务必量力而行!随时可以意念放弃,但返回此地需要十息。”  他不再说话。  众秀才,分成三队,踏上了泮桥。  泮桥之下,便是泮池。  泮池碧/波荡/漾,莲花盛开,风吹过后,莲叶成浪。  可惜,这等美景无人有心情观想。  急于功名,行色匆匆,一众秀才乱哄哄踏上了泮桥,进入泮宫。  他们都唯恐落在人后,被人抢的先机。  杜预却不紧不慢,一边欣赏文庙景色,一边走入泮宫。  泮宫中,仿佛有一股玄而又玄、文气弥漫的气息,在吸引着他。  当他踏入其中,感到一股漩涡吸引力,将他生生吸走。  杜预天旋地转,不知身之所在。  再后来,眼前一黑,干脆昏厥过去。  “我这是在哪?”  他终于揉揉发疼的脑袋,清醒过来。  他孤身一人,躺在一棵大松树下。  周围无人,寂静无声。  这里,仿佛是一座安静的空山。  “牛贺?赵明/慧?”  杜预试探叫了两声,无人应答。  偌大的山中,既没有鸟鸣,也没有兽吼,更没有人声,仿佛一座虚无缥缈的山。  杜预尝试站起来,迈出一步。  又是一步。  他脸色一变。  虽然只走了两步,但杜预却能敏锐察觉到,身体中灵气在缓慢而坚定的流逝。  速度不快,但只相对于杜预这种文气过丈五,比举人还妖孽的存在。  对于四维不过丈的普通秀才,文气流逝,足以致命。  “难怪书山学海中没有时间限/制,此地环境能吸收文气,本就是最大限/制。”  杜预恍然大悟:“被一直吸取文气,文宫迟早干涸,不想文宫碎裂,停留时间一到就必须离开。”  他按照林如海指导,尝试以意念放弃试炼,返回金陵文庙。  果然,有个声音倒计时:“考生意图返回,十、九、八、七····”  杜预收回意念,倒计时停止。  “返回,需要一定时间。遇到很多危险根本来不及。”  杜预若有所思:“难怪有人一去不回,命丧此地。”  他极目四顾,发现不远处有一小山头,约千米高。  在情报极少情况下,侦查和视野很重要。  杜预还记得,圣人那首诗中说“书山探宝勤寻路,学海求知苦渡舟。”  既然寻路要勤,看清楚方向很重要,杜预决定先去高处瞭望一番。  他略一沉思,启动了文宫,从唯一独有建筑【天驷院】中,召唤出自己的专属坐骑、文兽龙驹。  一道文气光芒闪过。  龙驹召唤成功!  这匹龙驹500年蛟龙血脉,神清骨峻,强劲豪迈,龙鳞覆盖,神骏高大。  “真的成了?”  杜预惊喜。  文庙,读书人只能孤身一人进入,只能随身带文宝,不允许也不能够带入任何坐骑、宠物。  哪怕有人尝试带入,也会被屏蔽在书山学海之外。  但唯一例外,就是文宫中有独特文兽建筑,能在书山中召唤。  杜预跳上龙驹,龙驹亲昵舔/着他的脸。  龙驹与杜预,生死与共,一损俱损,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  杜预若死,龙驹和【天驷院】也会消失。  “好伙计,靠你了。”  杜预拍拍龙驹,龙驹不需扬鞭自奋蹄,撒欢向前奔驰而去。  龙驹奔驰,风驰电掣,速度比杜预步行快太多。  寻常沟坎山坡,杜预根本无需停下,龙驹过涧、一跃而过。  哪怕在高山陡坡上,龙驹也如履平地,速度没减慢多少。  “皇帝赏赐的房宿星图,在书山学海中太好用了!”  杜预惊喜。  莫非,皇帝考虑到自己将过书山学海,才特意赐下代表天马的房宿,给自己做铺垫?  略一沉思,只怕这背后还有武媚娘影子。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杜预之前的投资,收到丰厚成效了。  杜预策马奔驰,速度很快,只用一炷香时间,就冲到了小山顶上。  他极目眺望,倒吸一口冷气。  因眼前的景色,震撼无比。  如果说,一定用某个事物,比拟眼前景色,唯有水墨画!  还是那种大写意的纯水墨画。  非黑即白。  没有颜色。  杜预仿佛置身于一副巨型水墨画之中,目光所及,全是水墨大写意构成的崇山峻岭、江河湖海!  气势磅礴、天地悠悠。  风吹松林,松涛如浪。  横无际涯、混不知几千、几万里,更不知身之所在。  千米高山,却只是小山头。  杜预这山望着那山高,仰望周围都是比自己更高的崇山峻岭。  他远远看到,书山学海中并非没有飞禽走兽。天空中,就有一排仙鹤,排云而上,动静之间,栩栩如生。  不,应该说就是活的。  远处乌云密布,更能隐隐看到有金光闪电,一鳞半爪,从乌云中隐隐探出。  这世间,一切都是活的。  可一切都没有声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3章 杜预:在下才疏学浅! 寂静无声,压抑地简直要发疯。  杜预长吁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  怨天尤人,没有用处,只会耗费自己精神能量。  他尝试作了一首诗。  “鹅鹅鹅···”  能发出声音,杜预松了口气。  能作诗就好。  最怕不让读书人说话,那真是难死秀才。  杜预远远看到,各处山间,有不少人影在攀爬、奔跑。  应该都是参加府试的学子。  他们到了书山,急于寻觅宝物,到处翻来翻去。  有的在岩石中找,有的下河摸索,还有的竟然秀才上树。  杜预摇摇头。  心情可以理解,但注定徒劳无功,缘木求鱼。  因杜预能隐隐感受到,文气在书山学海中流动、流淌。  犹如清泉石上流一般,清风徐来,虽然轻柔到不好感知,却能被杜预敏锐捕捉到。  文气犹如空气,无形无质,不见形状,但文人能感受到。  而越远的地方,文气越浓郁。  文宝,只会在文气浓郁之地。  杜预看了一眼远处升腾的乌云,还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鳞半爪,确定了那里文气最为浓郁,义无反顾向云和山的彼端挺/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杜预根本没有犹豫,更不看那些寻常花花草草。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杜预骑马而行,突然听到远处渐渐有人声。  杜预眉头一皱,绕开人声方向,飞速奔驰。  但人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  前面,已经绕不开了。  杜预停下马,略一沉思,将马儿收起来。  他使用众生浮屠塔中妖狐能力,摇身一变。  变成头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绝对普通秀才打扮,丢入人群中认不出来那种。  有人问,为何杜预不骑马横冲直撞,直接冲过去?  别忘了,参加的乃是府试,十国读书人都在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书山中,走得稳才能走得远。  众所周知,杜案首最不缺的就是仇家。  逆种文人、北狄安禄山、妖蛮、贾玉、王伦、王太后的人、其他九国士子····  数不胜数。  就算是普通读书人,无冤无仇,在书山中也可能随时翻脸,背后捅刀。  毕竟,没有人愿意屈居人下。  在不付出大代价前提下,干掉一个是一个。  何况杜预身上还有诸多宝物?  古冢狐妖王实力,能确保杜预不会被妖王/进士以下看破。  此时书山人,都是区区秀才,更不可能看破杜预。  他决定,要伪装成普通读书人,低调行事,最好找人同行。  杜预前行数十步,突然听人声鼎沸。  几个秀才相伴而行,走了过来。  看到杜预,几人都一愣。  这几人他都不认识,看打扮并非大唐士子,而是····大宋学子。  虽然都是秀才,但十国秀才的服饰略有区别。  大唐秀才服饰,重视朴素、俊朗、大气,不会显得过于繁琐华丽。  大宋却更加浮华一些,会夹杂一些细节修饰。例如秀才佩戴漆桃木鱼尾帽,穿着闪闪发亮的黑漆木鞋底。  领头秀才相貌俊美,英姿挺拔,慷慨仗义,主动上来道:“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哪国人士?”  杜预微笑道:“在下宋佳霖。大唐秀才。敢问兄台是?”  “哦,你是大唐读书人。”  那秀才也颇为豪爽:“我是大宋宜州人,盛选怀。”  他介绍身后众秀才:“我们这队伍中,各国读书人都有。这几位,东吴陆侯、越国芈年方、蜀国王珺、大汉窦驰。”  杜预目光扫过一众秀才。  这是八国联军?  各国秀才来到书山学海,星罗棋布,散落各地,无法抱团。  而危机重重,要走的更远,自然而然诞生这种临时队伍,三五成群,暂且一起行动。  盛选怀慨然道:“宋兄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平凡人等,不如加入我等,一起探索如何?这书山如此危机重重,大家抱团取暖,才能走得更远。”  为显示诚意,他主动介绍,自报四维,傲然一笑:“我中秀才,已经九年,如今文气达到五尺有余,文心、文胆、文名也突破四尺。大家给面子,暂任这临时队伍召集人。”  陆侯、芈年方、王珺、窦驰几人都露出佩服之色。  杜预一时间,听得直迷糊,嘴巴大张。  文气五尺?  很高吗?  我都一丈五尺,我说啥了?  你傲然啥?  文名四尺,更搞笑了。  对不起,老夫刚突破两丈。  多亏杜预习惯缄默,如果没憋住脱口而出,迎来的未必是佩服,更多是鄙夷装/逼的白眼。  圣元大陆民谣:“方寸之间,乃是童生,得寸进尺,便是秀才,丈尺权衡,方是举人。”  秀才,标准水平也就【尺】为单位。  接近丈的,那都毫无疑问是举人。  杜预这种明明秀才文位,却达到【丈量】水平,甚至突破两丈的,只能称为变/态。  考了九年,才中秀才的盛选怀,五尺文气,才是正常水平。  陆侯、芈年方、王珺、窦驰几人,也纷纷自报家门,有说三尺的,有说四尺的,实力都逊色一筹,才以盛选怀为首。  “怎么?”盛选怀眼波一闪:“宋兄弟觉得我实力不够,不配领头?”  好在杜预反应很快,一脸仰慕拱手道:“非也,非也,我是第一次见到五尺秀才,敬仰敬仰。”  五尺秀才,听起来很像“无耻秀才”。  盛选怀略一皱眉,随即释然。  他的实力确实比一般秀才强得多。这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宋佳霖,被他震惊也情有可原。  他笑道:“听完我等实力,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肯否加入我等,一起冒险?”  他话说的客气,几个秀才却不动声色,分散开来,将杜预隐隐包围在核心。  杜预若说半个不字,只怕难以走出去。  这种行径,有些无耻。  毕竟,强买强卖不是爱。  杜预萍水相逢并没有要求这几位报三维,他们抢着说,还大有“你不加入,就是老六”的架势,大有碰瓷之感。  事实上,这些秀才也确实有强迫之意。  书山学海,以普通人资质难以走远。  要取得好成绩,除了有逆天的气运、过人的胆识、强大的意志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垫脚石。  俗称,炮灰。  几人组成团队,不光实力大大增强,容错率也大大提升。  再说,几人来得早,盛选怀当上了大哥,杜预入伙最晚,只能当小/弟。  小/弟,就是炮灰代名词。  有了危险,小/弟上,挖出文宝,大哥拿。  这种美滋滋的事,谁不要多多益善?  他们本以为如此不公平之事,杜预会作出反抗,虽然也徒劳无功,结果早已注定。  但没想到····  杜预竟然想也不想,一口就答应:“书山学海,危险重重。佳霖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几位若不弃,我愿拜为义父·····啊呸,是大哥。”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几个秀才愣住了。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事情进行地这么顺利——眼前这大唐宋佳霖,不怎么聪明的亚子?  这就答应了?  “好!”  盛选怀第一个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拍了拍杜预道:“宋老弟,从此大家就是兄弟了。你放心,大哥我别的没有,但收集诸多强者书山冒险经验,对此地非常了解。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大家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一定带你冲到第二山!”  他大包大揽,一副“尽在我掌握”大哥的气势,豪横的很,口才极佳。  杜预都有点动心,转念一想不对:“我怎么会被他老套鬼话说动?哦,他一定使用类似【巧舌如簧】论辩神通,或装备了论辩文宝。”  杜预更好奇,此人所图既大,又有手段,到底要找什么?  杜预拱手道:“多谢盛哥,有你这老司机带飞,我就心里有谱了。今天能邂逅巧遇几位大哥,乃是我宋佳霖的福分。”  秀才们放松下来,勾肩搭背,各种义薄云天、江湖义气。  “佳霖,你把文宫展示出来,给我看看,我好确定你在小队中合适位置。”  盛选怀目光一闪,微微一笑。  杜预暗暗冷笑。  果然。  这家伙颇有江湖经验,并不相信光凭嘴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竟然要查验文宫属性?  文宫,确实可以对别人开放。  但无疑,文宫乃是一个读书人的核心秘密,记载着读书人的四维文气属性,作品、神通等等。  杜预若是开放文宫,必然被盛选怀看破端倪——谁家的秀才,能有一丈五尺高文气?文像脚下的名作,堆积如山?  “怎么?不愿意?”  盛选怀冷笑:“我们几个,入伙之前可都相互查验过文宫的。否则,难以信任。”  几个秀才,又目光不善盯着杜预。  杜预不好意思道:“我并非不敢展示文宫,只是····才疏学浅,实力低微,不入各位大哥法眼。”  “哈哈哈···”  几个秀才一起大笑起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4章 十大秀才! 杜预年纪轻轻,貌不惊人(伪装),看起来平平无奇。  杜预展示出文宫。  当然,这文宫也是伪装过的。  古冢狐的【幻术】极其强悍,连进士都能迷惑,何况一堆秀才?  古冢,给你堪称豪宅。  老狐,给你变成美女。  众人看过杜预文宫,放下心来。  “文气才····两尺八寸?”  “唉,这实力,一言难尽!”  “文像,也太小了吧?”  “哈哈哈,大唐秀才,不过如此。”  几国秀才,都在嘲讽杜预。  杜预不为己甚,淡淡道:“见笑,见笑。”  盛选怀也放下心来,大咧咧一拍杜预肩膀:“贤弟,莫要往心里去。咱们相逢即是有缘。只要跟着我,这次书山学海,让你一日发迹!从此逆袭!”  杜预暗暗发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那就听你的。”  盛选怀大手一挥:“走,我们向那个方向进发。”  几个秀才,紧紧跟上。  众秀才边走边聊。  盛选怀道:“佳霖,听说你大唐有个镇国秀才,叫杜预的。你可认识?”  杜预摇摇头:“杜预那都是人上人,我哪有那个机缘认识?”  盛选怀冷笑道:“可惜了,他也是这次书山学海,天下【十大秀才】热门之一呢。”  “天下十大秀才?”  杜预没想到,自己还没参加比赛,就被好事者评为种子选手,一脸好奇:“还有谁啊?”  “天下十大秀才,是十国文坛名士们公认、评出的,各自都有被尊崇的外号。”  “例如杜预,被大唐天子封为【镇国秀才】。”  “除了杜预之外,大唐还有衔玉而生的公子哥,下一代荣国公继承人贾玉,名为【衔玉秀才】。剑圣裴旻之子、裴十四,称为【剑圣秀才】。”  “十大秀才,大唐独占三席,此次呼声最高,也隐隐成为天下公敌。其他各国围攻的对象。”  “岳麓书院欧阳斌、云中书院林权、白鹿书院刘选文、嵩阳书院张放、非攻书院禽滑釐。乃是五大书院应届文武才子、公认天才,各擅胜场,不一而足。”  “还有大汉韩信【兵仙秀才】、大楚项羽【霸王秀才】,各有所长,入选十大秀才。”  “十大秀才,除了杜预寒门士子外,无不出身显赫、又或者是列圣家族。”  “这次,十大秀才争锋,当真不知鹿死谁手?”  “除此十大秀才外,还有大唐外戚王伦、”  杜预目光一闪。  “十国、五大书院,都尽锐出战,派最强学子来参加府试呢。”  “这书山学海,各国极大重视。”  走了一段,杜预感到众人行走方向,并非朝文气最盛、龙腾虎跃之地,问道:“我们为何朝这个方向走?文气最盛的那个方向才对啊?”  盛选怀高深莫测,冷笑道:“你听我,准没错。”  “我们并不会去文气最盛的方向。”  “那里固然文宝最多,但风云际会,高手也最多,守护兽实力最强。”  “我,要另辟蹊径。带你们走一条通往宝山的捷径。”  “前面宝山,必有文宝!”  他目光灼灼,舔舔嘴唇。  一听文宝,其余几个秀才,呼吸也沉重起来。  杜预微微皱眉。  这与他设想,并不相同。  他要的,是掩护。  一片树叶最好的隐藏之地,在一堆树叶中。  一块石头最好藏身之处,在河滩上。  但这队普通秀才,竟然不走寻常路,不往文气最盛的山头去,这就不符合杜预的要求了啊。  他一脸虚心:“不懂就问,什么是宝山啊?”  “宝山你都不懂?”  盛选怀几人对视一笑,更感轻蔑。  “所谓宝山,就是书山中宝物隐藏之地。”  盛选怀道:“书山之中,处处有宝,但宝山中宝物最多、最好。唯有入宝山,才能一朝发迹,不会入宝山而空归。”  杜预秒懂。  盛选怀很实际,对自己认识也很清楚。  他压根不去文气最盛地方,也不期望能走过第一山,走到第二山。  他准备忽悠一个队伍,随他在第一山挖掘文宝,寻找宝山。  只要弄到足够好的文宝,他就值回票价,一旦遇到危险,说走就走,随时提桶跑路。  如此一来,虽然盛选怀不可能取得太好的成绩,但也不会空手而归。  他主打一个见风使舵、见好就收。  至于其他人,他打得是炮灰、随时牺牲的主意。  杜预暗暗皱眉。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要不要脱离这队伍,继续向前?  杜预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随队走。  盛选怀是个老油条,收集书山的知识,比他想象更多。  横竖书山并没有时间限/制——只要胸中文气够多,足够支撑,在此停留多久都可以。  杜预想观察观察,盛选怀有什么好办法,能寻觅到宝山。  所谓蛇有蛇洞,鼠有鼠道。  平凡人的智慧,未必比高层差了。他们只是资质平庸,老天赋予的天赋差了,眼光智慧并不一定差半点。  盛选怀采取的办法,相当简单粗暴。  他一路上都在拉拢各路遇到的散兵游勇,各路秀才,加入自己的队伍。  办法,无非两种——威逼、利诱。  利诱为主,威逼也要。  加上盛选怀惊人的口才,竟然有不少不知所措的秀才被言语打动,真的跟随了他。一路走来,这队伍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达到了惊人的20多人规模。  很多秀才第一来到书山,并没有主意,看到盛选怀大包大揽,颇有带头大哥气势,更加人多势众,便纷纷入伙。  这就是“羊群效应”——危险环境下人们会不自觉倾向于安全,加入群体,甚至放弃独/立思考能力。  通俗点说,合群。  也有读书人不肯加入,拔腿就跑,盛选怀并不追赶。  他带着这20多人队伍,一路观察,一路前行,来到一处四通八达、颇为险峻的山谷中,喝道:“大家散开。两人一组,向山谷探索。每一处谷道,都不能放过。”  人群中,有好事者问道:“为何要搜索这里?”  盛选怀冷冷道:“别废话那么多,想不想要文宝?”  好事者冷笑道:“咱们这么多人,就算得到文宝,也轮不到我分吧?”  盛选怀想了想,居然点头:“不假。”  好事者冷哼:“那我为何要参与搜索?”  盛选怀却并不恼怒,反而提出一个令杜预都大吃一惊方案:“我这人很讲公平。我们小队既然来寻宝,索性建一个奖励制度。发现文宝者,得十分之一,取得文宝者,得二分之一,受伤和战死者,得三分之一。剩下比例由大家均分。”  “文宝无论何等品级,奖励比例完全一致。”  “奖励比例,可内部交易。只要双方达成一致即可。”  “若我们只寻得一件文宝,自然无法成交,但若寻得文宝丰厚,便容易达成交易。”  他从怀中,竟然拿出了三件文宝、六件文珍。  “我这文珍、文宝,两件一品,一件二品,作为抵押物。可先放在文宝池中。”  “大家若是受伤、战死,此池中文宝可做抚恤之用。”  杜预颇为诧异。  盛选怀,很有想法啊。  他的这些计划,必然早有图谋,安排妥当,不然岂能如此自然?  读书人别的带不进来,但文宝、文珍可以。  果然,众秀才看到如此有实力的大哥,也放下心来。  人是奇怪的动物,越是看到有实力的,越是容易相信。  杜预却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后世骗子,不都开豪车?  “我知道些书山的秘密,此地形势,招风聚气,必是宝山。”  盛选怀巧舌如簧鼓动道:“大家只管放手找,必有斩获。”  杜预皱眉,盛选怀如此大手笔,不像是孤立个体、精明个人举动。  难道,他是有组织的?  盛选怀指挥若定,两两安排一组,搜索一条分岔路,还约定以两句诗为暗号。  却将杜预单独留下。  “杜老弟,你我一见如故,跟我走吧。”  杜预点点头,心中冷笑。  这秀才中,他展示出的实力最差。  盛选怀这是要将“最差”杜预当炮灰,留在身边也放心。  盛选怀带领杜预,搜索最内侧一条山谷。  这山谷一线天,犹羊肠小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峡谷中无边无际铺展开去。  按照盛选怀要求,杜预走在前面。  盛选怀非常满意,竟然偷偷解开衣服。  杜预:“???”  莫非这货看上自己“美色”,品味格外独特,打算来一场不可告人的交易?  盛选怀看了两眼,又抬头看天,脸色一喜。  杜预心中雪亮。  定然是纹身。  虽然书山学海不能带入文宝外任何物品,但如王希孟一般,可以在人皮上纹身绘制地图,完成信息带出/带入。  这么说,十国学子对书山学海了解,远超过杜预想象。  虽然出书山学海后,学子会遗忘全部书山学海记忆,但以特殊手段留在皮肤和身体上文字图画,却能传出去。  以人贪婪本性,书山学海利益之大,只要有一丝可乘之机,就会无限扩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5章 文思石! 以十国之力,组织所有参与书山学海的秀才,都在身上留下些许地图、文字,回去之后,再组织大量人手进行校正、核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迟早能绘制出准确的书山学海地图。  书山九重,哪怕后面不太清楚,但前三山却相对清晰得多。  杜预暗暗嗟叹——自己还在老老实实探索,有人已经在开挂作弊了。  这种事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怎么能不好好借鉴一番?  杜预的目标,已经从文宝,转移到了身后的盛选怀。  盛选怀一阵恶寒,误以为暗中有凶兽盯上自己,暗中戒备:“向前走,快。我们距离文宝不远了。”  杜预被催促着,步步向前。  前面一幕,令他都大吃一惊。  山谷的尽头,是一泓小汀。小汀之中,一口泉眼,汩汩冒出清泉。  这并非普通泉水,而是····文气氤氲、高度凝结的文泉。  泉眼中央,天地滋养,日月精华,孕育着一组晶莹剔透的水晶状宝石。  这组宝石浸润在文泉泉眼中,一簇簇、一丛丛,晶莹剔透,闪耀着诱/人的五彩光泽。  此物上空,数有光怪,云气五色,上属于天,蔓延数里。但被怪石嶙峋遮挡,掩映在重重险山恶水之中,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  “文思石!”  盛选怀激动,一声大叫,推开杜预扑了上去。  杜预眼波一闪。  他听说过文思石,此乃珍贵的文宝、文丹材料,有个成语叫【文思泉涌】,指的就是文思石。  这种水晶状珍贵文石,在中高级文宝中需求量很大,能提升读书人文气和文心、启迪智慧,使得读书人思路像泉水奔涌那样文若春华,思若涌泉。  以此物炼制文丹,可姱节霞褰、文思泉涌,大涨文气。炼制文宝,必不可少。  “哈哈,此物果然在此。”  盛选怀扑上去,失态贪婪道:“在凡尘中,一块拇指大文思石价值万金、有价无市,这次却收获一大组,足有20来块。哈哈!发财了!”  他拿出一个锦囊,将满满一簇文思石一扫而光,全部扫入其中,转身就跑。  杜预却稳稳堵在唯一出口,淡淡道:“说好的,分我那份呢?”  盛选怀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庸才蠢货,也敢与我抢夺宝物?  他正要翻脸,突然听到一声震撼山岳、百兽惊恐的吼声!  两个人相顾色变,抬头一看。  只见峡谷劲头,壁立千仞无依倚的悬崖上,竟然卧着一头一丈多长白额吊睛猛虎。  这猛虎原本昏睡,在文思石被盗走一瞬间,却被惊醒,愤怒仰天咆哮起来。  “不好!护文兽!”  盛选怀脸色大变,跺脚大叫:“快让开,否则都死在这里。”  杜预转身就跑。  两人在狭窄的谷道中,并排而行,拥挤不堪。  白额吊睛猛虎,一跃而下,扑向两人。  “足不点地!”  盛选怀突然加速,将杜预甩开。  他还大有深意,冷笑瞟了杜预一眼。  文气,他高达五尺。  杜预这平庸之辈,怎么跑得过他?  猛虎追踪上来,向杜预扑来。  杜预微微一笑。  一叶知秋,管中窥豹。此人的品行之差,人品之恶劣,可想而知。  若换了其他秀才,一不留神,反应不过来,真的会被当成替死鬼,吃了这厮大亏。  可惜,他碰到的是杜预。  杜预表情惊骇,手足无措、焦头烂额的表情,噗通摔倒在地。  盛选怀更是冷笑不止。  他找实力最差杜预同组,就是做替死鬼。  盛选怀头也不回,径直逃走。  猛虎正要吞噬杜预,谁知杜预就地一滚,竟消失不见。  猛虎疑惑,找了两遭,却找不到杜预的痕迹。  杜预使用古冢狐的幻术,能骗过进士/妖王,这头第一山的猛虎不在话下。  猛虎有力气使不上,将一腔怒火倾泻向逃走的盛选怀。  盛选怀七拐八拐,暗自得意。  “多亏老子聪明,那大唐秀才估计被老虎吃了吧?”  “这护文兽真是厉害。”  “以后,要更加小心,多带炮灰才是。”  谁知,一声虎吼。  白额吊睛猛虎,竟然追到了身后。  盛选怀吓得大叫一声,拼命以暗号摇人。  “一片两片三四片!”  周围无人呼应。  他眼中一转,改口大叫:“我找到宝贝了。”  “在哪?”  好几个人冲出来,一脸急不可耐。  当他们看到猛虎,吓得魂不附体,四散而逃。  盛选怀趁机混入人群,疯狂逃遁。  无人知道,猛虎走后,那峡谷中一块大石头摇身一变,变成了杜预。  杜预擦了擦冷汗:“第一山,就这么危险。”  他略一沉思,非但没有向谷口走,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向那谷道绝地走去。  “风物长宜放眼量!”  杜预使用了一句伟人诗词,使用才气神通。  他目光如炬,顿时能看透重重迷雾,看清隐藏在表面下的真相。  “果然····”杜预嘴角微翘。  那白额吊睛猛虎,实力相当妖王,若只守护这区区文思石,有些大材小用。  正如杜预的猜测,它真正守护的,其实是百丈之高、悬崖之上的某件宝物。  可笑盛选怀知其一不知其二,误以为触发了护文兽,转头就跑,却为杜预做了嫁衣。  杜预喝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袖中,有【大鹏赋】原抄文宝。  杜预身轻如燕,大鹏展翅,直冲云霄!  他一眨眼功夫,已经到了百丈之高、猛虎巢穴。  虎穴中,有何物?  亮晶晶,光耀耀,杜预险些被亮瞎狗眼。  文思石!  整个巢穴,竟然统统是文思石铺就。  盛选怀采撷了一簇文思石,已经兴发如狂,而映入杜预眼帘的,赫然是数百块晶莹剔透、品相最高的文思石。最细的一块,都比盛选怀最粗的要粗两圈。  杜预:“····老虎,你这是什么品味?”  他转头一看,乐了。  因虎穴中,还有什么?  竟然有一头通体雪白的虎仔,还没有睁开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杜预秒懂:“原来是母老虎。果然天下母的,都是一个审美!”  只要是雌性,都对biling,biling之物,毫无抵抗力?  杜预这倒是错怪了护文兽。  母老虎天天守着文思泉,采撷文思石,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给自己和幼崽吸收其中文气。  文思石,那是文气凝结的精华。  想不到,书山里的老虎一个个都这么卷,天天还要吸风饮露,吸收文气,莫不成她们也要去考公务员?  “嘿嘿·····”  杜预将魔爪伸向了眼睛都没睁开的小老虎。  rua猫,rua猫,只要是猫科动物,万物皆可rua。  小老虎发出喵喵叫声,抗议都如此萌萌哒。  “以其昏昏!”杜预对小老虎下手,使用文气神通。  小老虎顿时昏睡过去。  可爱捏。  杜预将这头白额吊睛小老虎,揣入怀中,又大袖一挥,将母老虎煞费苦心、不知花费几百年才搜刮的几百块绝品文思石,统统收入囊中。  偷家!  偷水晶!  大成功!  不夸张的说,哪怕杜预是普通秀才,马上回归,都已然赚够下辈子之用。  光是数百极品文思石,就能让任何人一夜暴富,衣食无忧,甚至一跃买个出身。  文思石有价无市,朝廷和任何势力都愿意出天价购买。  可惜,这对杜预只是开胃菜。  旁边,还有不少尸骨,堆成骨冢。  这些都是前来探宝,却被母老虎吞下的可怜读书人。  其中,也有些文宝。  杜预看都懒得看,直接大袖一挥收走。  他端坐在虎穴之上,以神通俯瞰山谷。  诚如他预料,白额吊睛猛虎已经杀疯了,在秀才群中肆意冲杀,无人可直缨其锋。  盛选怀这小人以邻为壑,总是躲在旁边人身后,总能趁机逃/脱。  不多时,秀才们已经被猛虎杀散,或死,或逃,或回归。  杜预亲眼看到,一个吓呆了秀才,屎尿齐流,大叫回归。  但他只数了三个数,就被老虎迎头赶上,一口咬掉脑袋。  失去头颅的身体,茫然喷着血泉,倒地不起。  回归过程,自然中断。  “恐怖如斯。”  杜预眉头微蹙。  虽然有回归机制,但需要漫长十息,书山学海依旧是读书人的尸山血海!  眼看这伙临时草头班子,就要被团灭于此,只听得一声长啸。  一个少年英杰,黑盔黑甲,黑枪如龙,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黑马冲来!  最引人瞩目,便是他胯下这匹黝黑神驹。  杜预最近在苦读【马经】,真的能叫出此物的名字!  “踏云乌骓”!  也就是闻名天下的乌骓!  乌骓,一匹黑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这样的马有个讲头,名唤“踏云乌骓”。  能将如此神驹带入书山,不用说这少年英杰也绝非凡人。  他文宫中,必然有类似【天驷院】的马厩建筑,或是一件能活化的灵宠文宝。  这少年英杰,身材高大匀称,肌肉虬结,充满了力量感。浑身一身黑甲,骑着乌骓马,单枪匹马,武艺绝伦,与白额吊睛猛虎杀作一团,竟丝毫不落下风!  “人才啊。”  杜预眯缝眼睛,暗中观察:“连妖王级猛虎都能硬杠?”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6章 西楚霸王,少年项羽! 木兰的枪术,已经出神入化。  但这少年英杰枪术,更远在木兰之上。  这十国府试,当真是卧虎藏龙,第一山没出,就冒出这么多妖孽。  如此神人杀人战场,比起四散而逃的秀才们简直天生高富帅,凤凰之与乌鸡,别提多显眼了。  盛选怀眼中一转,翻身杀回去,也以文气神通帮助这黑甲少年杀虎。  一众秀才,都惊呆了。  这白额吊睛猛虎,实力堪比妖王,试问天下哪个秀才能降服?  但这位黑甲少年,却不同凡响,就是正面硬杠!  几个回合下来,他非但没有力尽,反而力量倍增,越战越勇。  杜预目光一闪。  少年能如此神勇,固然有乌骓马冲击力的恐怖加成,但他本人勇武也过人,才是关键。  白额吊睛猛虎越打越不耐烦,猛然一声虎吼,半空中虎尾一扫,将黑甲少年扑下马来!  盛选怀转头就跑。  开玩笑,人能跟白额吊睛猛虎大战,还不是依靠乌骓神驹?  没有坐骑,人能与妖虎王对抗?  谁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黑甲少年竟然一声咆哮:“力拔山兮气盖世!”  他硬生生将白额吊睛猛虎,高高举起!  别说其他人瞠目结舌,杜预都愣住了。  “这,还是人吗?”  这头妖虎,只怕重达数千斤。  可在黑甲少年面前,却举重若轻,犹如一根鸿毛,轻飘飘被轻易举起。  少年猛然将妖虎一掷,砸向山崖。  妖虎狠狠撞/击在山崖上一处尖锐石笋上。  噗。  透心凉。  妖血,冲天。  妖虎,惨死。  少年,傲然屹立。  “人才啊。”杜预咋舌。  自从穿越到这圣元大陆,如此武力惊人、神力逆天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长期以来,杜预依靠脑海记忆的诗词,直接开无敌挂。  武力,在他眼中什么也不算。  可这位黑甲少年,彻底改变了他对【武】的看法。  所谓大道至简,条条大路可通天。  武力达到极致,自然也能与文气产生同样的效果。  杜预想了想,还是跳下去,藏了起来。  片刻后,黑甲少年骑马而来,盛选怀在一旁阿谀奉承,各种吹捧。秀才们在后面老实跟着。  黑甲少年面无表情,走到谷底,长枪一挑,一跃而起!  坚硬的花岗岩,在他长枪之下,软如豆腐。  他几个鹰起兔落,长枪犹如撑船的杆子,已然跳上了百丈高悬崖虎穴。  此人的眼光,也是不俗,与杜预一样,猜测到白额吊睛猛虎实力不俗,必有虎穴藏着更重要宝物。  秀才们都啧啧赞叹。  但愤怒的低吼,传来。  黑甲少年,一跃而下,雪亮长枪直指盛选怀:“你敢骗我?虎穴中,别无他物!”  盛选怀吓得瑟瑟发抖:“少侠,饶命,我绝不敢故意欺瞒。可能是别人捷足先登,也可能是没有宝物。”  黑甲少年冷哼一声,收起长枪:“走!”  盛选怀:“???我们去哪里?”  黑甲少年淡淡道:“你们被我收编,自然引为前驱。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兵。我长枪指向,便是刀山火海,你们也要冲锋。”  一个秀才大怒,不忿道:“你算什么东西····”  他话说不下去,因为他咽喉已然多了一点殷红。  血。  泉涌而出。  那人怒目圆睁,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嗜杀之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他徐徐倒下。  众秀才一片哗然,愤怒。  但黑甲少年,骑在乌骓马上,一挥长枪:“还有谁不服?”  “不服者,杀!”  秀才们噤若寒蝉。  这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在乡里横行无忌、地位尊崇的秀才们,如今却被这蛮不讲理的黑甲少年,直接征召抢抓壮丁,沦为人家的马前小卒、炮灰。  人人悲愤,但敢怒不敢言。  杜预冷笑。  这书山中,果然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  盛选怀只是一头狐狸,但这黑甲少年,确实一头猛虎。  真正能手撕虎王、力拔山兮、说一不二的猛虎。  谁敢违逆他的意思,谁就要死。  盛选怀眼中一转,突然跪下,将刚刚搜刮的20多文思石,诚惶诚恐献给那黑甲少年:“我发现了宝物,献给少侠。”  黑甲少年看到这簇价值连城文思石,脸色好看许多,以枪尖挑起纳入怀中:“好。你就是队副,负责管理这些俘虏。”  盛选怀毕恭毕敬道:“敢问尊姓大名?”  “项羽!”  那人却语气淡淡,摘下头盔。  “项羽?”  杜预备受冲击。  天下何处不相逢?  想不到,屈原屈子拜托自己,要去照料教导的不成器熊孩子项羽,竟然也以武秀才之身份,来到这书山学海中,参加了这次考试?  看他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气势,未必考不上武状元啊。  盛选怀如遭雷噬、一脸崇拜道:“久闻大楚国有一天纵之才,名项羽者,面有异象,天生重瞳,天赋神力,能拔山扛鼎、万夫不当之勇。想不到我等这么有福气,刚入书山就邂逅了项少/将军!”  秀才们也纷纷倒吸冷气。  之前的愤愤不平、倨傲之色,一扫而光,纷纷拜见项羽。  杜预暗中观察项羽。  项羽长相丰毅俊朗,面容柔和又不失刚毅。眼睛不大,但每只眼中却生有两个黑眼仁,方才暴起杀虎妖时两个黑眼仁会重叠成一个,但并不显得凶恶,相反有些温文尔雅的儒相。  据说他能够双手将千斤之鼎举过头顶,是为霸王举鼎。他素喜黑色,甲胄战马武器均为黑色。  项羽却敏锐无比,喝道:“谁在哪里?滚出来!”  众人目光看向杜预藏身之处。  杜预略一沉思,还是走了出来。  “是你?”  盛选怀犹如活见鬼——他认定杜预难逃一劫,必然丧命虎口,想不到他还活着?  杜预叉手礼:“见过项少/将军。”  项羽所在的项家,乃是大楚名门、累世将门。他叔父项燕如今官居大楚令尹,执掌大军,所以项羽人称少/将军。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项羽重瞳冷漠一闪,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  从气势上,他比白额吊睛猛虎,更加冷漠强悍。  杜预一脸惭愧:“我本是这团队之一,刚才探索峡谷时,落在后面,被猛虎袭击。我吓昏过去,可能猛虎以为我死了,就先追击而去,我刚刚苏醒过来,听到少/将军杀死了猛虎,这才出来。”  项羽盯着杜预,重瞳仿佛要将他看穿。  杜预目光陈澈,也在凝视项羽。  好不容易邂逅这货,要不要相认?完成屈子任务?  但杜预很快否决这想法。  项羽如今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  这种熊孩子鬼火少年,不遭受社会毒打,是不会随便屈服的。  更不可能拜师学艺,拜自己为师。  杜预打消了念头,目光渐渐平庸。  项羽未发现杜预有何异常,扫了一眼盛选怀。  盛选怀冷哼,点头。  项羽冷漠道:“上路。”  他骑着乌骓马,径直踏上征途。  盛选怀目光狐疑,打量杜预。  他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太对?  但杜预文宫底细,他确实看过,实力平平,刚中秀才生瓜蛋子而已,不足为患。  他冷哼一声,这小子命倒是挺大。  不过,跟随暴虐的霸王项羽,他活不了多久。  所有见过盛选怀真面目之人,都不能活下去。  盛选怀趾高气昂,命令道:“跟上,跟上!”  在项羽冰冷目光、乌骓长枪威胁下,秀才们敢怒不敢言,只好跟随项羽而去。  盛选怀人情练达,逢迎马屁,很快与项羽搞好了关系,让项羽对他颇为倚重。  他还不时能指点江山,告诉项羽此地有无文宝,远处有无危险。  项羽难得一笑:“都说书山学海,无人能识。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盛选怀恭敬道:“无他,手熟尔。九年来,我穷尽心力,收集了无数书山学海的信息,拼凑成第一山的简略地图,默记于心。只要项少/将军肯一路带着我,我这些知识都为少/将军所用。”  “好!”  项羽默然点头。  盛选怀一指剩下的秀才们:“还有,我这些弟兄,也甘心为少/将军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你很不错。”  项羽点头认可:“我可带着你,进入第二山。”  看着盛选怀无耻之尤,竟然将自己性命做人情,跟项羽做交换,一众秀才心中大骂。  杜预暗暗摇头。  人人都看不起盛选怀卑鄙油滑,但社会上,这种人就是吃得开。  比起苦读书、死读书的寒门子弟,盛选怀往往能在大人物面前,占据先机,迎奉上位。  他总能借势借力,慷他人之慨,作为自己进身之阶。  但对于超级强者项羽来说,他要的是走得更远,掠夺更多,至于谁来做他的附手、炮灰,他毫不在意。  盛选怀能提供价值更高,他不介意让他抱大腿。  反正,他楚霸王目中无人,都是炮灰而已。  “谁被谁利用,还不知道呢。”  杜预默默跟着楚霸王队伍,向前奔驰。  一路上,楚霸王根本无视任何国籍、名气,逢人就抢,霸道至极。  对面的人只要找到文宝,或者看起来容易被劫掠,楚霸王二话不说就拔刀相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7章 兵仙秀才,少年韩信! 横竖在书山杀人,死了就死了。  离开书山,人人都不再有记忆。  哪怕此地结仇结缘,杀孽再重,仇家也很难找到项羽复仇。  项羽打架,有一个特点——身先士卒。  他似乎很不耐烦,指挥秀才炮灰冲上去围殴,嫌弃浪费时间,而是一马当先,骑着乌骓神驹冲阵!  对面,往往三五成群的秀才,哪里禁得住楚霸王乌骓骑脸?  一个回合,就被冲散了。  盛选怀趁机带着楚霸王的小/弟炮灰,冲了上去,拳打脚踢。  一帮秀才来书山学海冒险,竟沦为剪径强盗、梁上强梁,楚霸王抢劫的帮凶,简直斯文扫地、一脸无奈。  但也只能如此。  楚霸王一路横扫,抢劫无数,盆满钵满。  他并不嗜杀,只要对面识相点,马上跪下献宝投降,他就饶了一命。  进入书山的秀才,往往携带文宝,穷的有一两件,富的七八件也有。  楚霸王不专掠书山之宝,还抢挖宝秀才的宝物!  发财,更快,更稳。  这思路,无敌。  楚霸王乌骓马后,宝物包袱堆积如山。  若对方是楚国人,项羽便网开一面,不抢劫也不杀人。但楚国秀才一听说对方是项羽,大名鼎鼎的霸王秀才,马上纳头便拜,甘当小/弟,诚心诚意抱大腿。  甚至连吴国、越国等与大楚接壤之人,广义上的“江东子弟”,也往往深知项羽西楚霸王的名声,纷纷投降、效力。  项羽对江东子弟也颇讲义气,纷纷提拔为骨干。  这队伍越来越大,人数达到50多人,以江东子弟为骨干军纪森严,更有一只小型军队架势。  为了不影响战马速度,他将大包小包宝物丢给盛选怀。  盛选怀挑选出值钱宝物,自己保存,不值钱的文珍丢给一众炮灰。  可怜秀才们,不光要帮楚霸王抢劫,还要沦为奴仆,苦的要滴出水来。  每时每刻,他们文气都在消耗啊。  过不了多久,有人就要被迫回归,两手空空。  杜预却看到,盛选怀在楚霸王冲散路上秀才后,借机杀人、揩油,掠夺这些秀才尸体上的宝物。  他献宝,跟着项羽成为二当家,绝对不亏。  此人,当真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  杜预看破不说破,老老实实做打工人,大包小包抱着跟着楚霸王一路跑。  楚霸王的方向,恰好是文气最多、最盛之处。  但楚霸王的抢劫之旅,也不都一帆风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总有强者,不会被他抢。  绝世强者,也有阴沟翻船之时。  楚霸王正在向一伙休憩的秀才发动冲锋。  不知为何,这伙秀才人数众多,接近上百。  他们穿得衣服,都整齐划一,竟是大汉秀才。  杜预眉头微蹙,隐隐觉得不妙。  书山学海试炼刚刚开始,为何对方能聚集起如此规模的团队?还都是一国之人?  这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别有天才?  乌骓马,山崩地裂冲去。  谁知,对面骤然遭到袭击,却处变不惊、忙而不乱,结成战阵,组织反击。  秀才们出口成章,吟诵各种战诗,给自己和同伴附加文气状态。  各种闪烁的文气光芒,此起彼伏,让杜预都看地目光一闪。  如此精锐,绝非临时组成的乌合之众。  难不成,是某个国家的秀才团队?  他们又是如何凑在一起的?  要知道,杜预进来半天,宋佳霖、牛贺等人根本见不到踪迹,连大唐秀才都少有碰到。  由此可见,各国对这次府试,重视程度远超过大唐。  其中核心一人,身穿武秀才白袍,指挥若定,大声吟诵诗句。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杜预知道,这是汉高/祖刘邦写下的【大风歌】,乃是大汉镇国诗。  大汉士子,人人都会吟诵。  随着此人诗词吟诵,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文气,冲天。  一道道虚影,在文气刮起的大风中凝聚,渐渐成型。  这些虚影人人慷慨豪迈,兵强马壮,乃是大汉精锐兵士。  这群秀才,齐声吟诵,整整齐齐,声震九重。  这种做法,称为【齐声诵读】。  诵读者文气能叠加在一起,大幅提升诗词效果,产生1+1远大于2的力量。  这些人身份呼之欲出——都是大汉秀才。  而杜预更看到,率先唱大风歌的核心之人,身上使用了独特的文气神通,标志是五彩文气祥云不断上涌。  杜预为何知道,因他也有数种这种天下一人独有神通。  那核心之人就着五彩祥云,断喝道:“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韩信?”盛选怀大叫道:“此人就是韩信?前来府试的大汉秀才?【多多益善】是他独步天下的神通。配合汉高/祖大风歌,能大大召唤出汉兵来。”  果然,随着韩信做【大风歌】,又发动【多多益善】,召唤出一队武勇持盾大汉士兵,盾列成墙,长枪如林,阻挡项羽进攻。  项羽左冲右突,不能突入汉军和秀才的防线,惊怒交加。  他依仗武艺、天生神力、独步天下,还从未遇到过能阻拦自己的劲敌。  如今,对面这人,却能凭空召唤出一只军队,成为自己劲敌。  韩信看起来很普通,身高不高,也绝不似项羽那般天赋神力、霸王无敌,却指挥若定,将手中为数不多的秀才和召唤汉军,兵圣一般用得出神入化。  他身上一直涌现出浓郁的文气。  【兵仙】!  这日后的兵仙,哪怕只有秀才文位,却已然锥立兜中,锋芒毕露。  项羽碰到韩信,犹如天生克制,浑身力气使不上,只能气得怒吼不已。  而韩信却也认出了项羽。  十国顶级人才,就算不相识,也神交已久。  韩信微笑道:“原来是大楚项少/将军,怎么?一进书山,就要对我下手?未免太过无情。”  项羽暴怒道:“废话少说,韩信,你可敢与我单挑?”  韩信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你我都身居十大秀才,第一重山就死磕,只会让渔翁得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项羽冷笑道:“说的好听。你竟然能将大汉秀才,都聚集在一起,不是作弊又是什么?”  韩信正色道:“非也。我之所以能凝聚大汉秀才,因我朝人人会作大风歌,凭借镇国诗可彼此联络很远。绝非什么作弊。”  项羽暴躁道:“你韩信用兵,多多益善,照这么滚雪球下去,到不了第二山,你韩信就能聚集起一只精锐汉秀才军,十国之内还有谁能打得过你?还不如趁早灭了!”  杜预微微颔首。  虽然项羽脾气暴躁,但话糙理不糙。  单枪匹马,他必定能打赢韩信,甚至将他当场斩杀,为大楚去一心腹大患。  但韩信手中的秀才和兵越多,威力越是十倍可怕。  他乃是【兵仙】,能数倍发挥出手中力量最大的潜力。  光是这些大汉秀才,都能被他玩出花来,短时间内形成一只训练有素的精锐,抵抗霸王冲击。  这人,太可怕。  要灭,必须尽早。  项羽重瞳一闪,长枪一挥:“杀!”  盛选怀眼神阴沉,吼道:“将军的话没听见?还不给我冲?怯战者,死!”  在项羽威胁下,秀才们只好不情不愿,向大汉阵营发动进攻。  这其中,自然包括杜预。  盛选怀对杜预不死耿耿于怀,做督战队紧紧跟着杜预。只要杜预逃跑,他就第一个斩杀杜预,杀人立威。  杜预刚入第一山,就被卷入楚霸王与韩兵仙之争,也觉得好笑。  但他目光清冽,心思冷静。  楚霸王说的没错。  要说“十大秀才”中最可怕的对手,韩兵仙绝对算顶流。  因他运营能力太强。  打电竞游戏的人都知道,后期运营能力强+发育时间=无敌。  刚进入书山不久,韩信就凭着大风歌,啸聚起如此一标人马,能与楚霸王打得有来有回,绝对不能给他发育时间,让他滚雪球运营下去。  越到后期,聚集汉朝士子越多,韩信越恐怖。  连杜预都没有把握,能在韩信追杀下一路前行,取得更好成绩。  所以·····  杜预在扼杀韩信问题上,与项羽不谋而合。  杜预有一大优点,绝不小觑天下英雄。  何况,他知道对方是韩信。  韩信从容不迫,整好以暇。  就算对面领军的,是年纪轻轻、闻名天下的西楚小霸王项羽,他也有十足的自信,能随手击败。  只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前期运营、聚集的大汉士子,要死一半。  韩信之所以不愿意开打,劝和楚霸王,就是不希望过早硬杠,要继续滚雪球。  可惜,楚霸王不给他猥/琐发育时间,第一山就要扼杀他。  那就没办法,双方只好兵戎相见。  韩信上前,高呼:“【背水一战】!”  文气,涌动。  神奇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  在韩信文气催动下,大汉秀才与【大风歌】召唤士兵,士气狂涨,全军都浑身冒着才气,各项属性大幅提升,几乎翻倍。  杜预文气强悍,能看到大汉秀才头上,出现一个独特的七彩气柱,显示背水一战的有效时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8章 四面楚歌,霸王穷途! 任何神通,都有利有弊,神级神通更是双刃剑。  【背水一战】,既然能让部队属性翻倍,自然也有限/制——只有一炷香时间,时间一到,还未取胜,部队士气会一泻千里。  这就很有趣了。  只要杜预指挥,就按兵不动,甚至主动后退。  韩信的部队,时间与士气一起流逝,就必败无疑。  但韩信赌的,就是霸王项羽,看不穿他的虚实,会无脑莽撞上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  项羽果然看不透韩信的兵法神通,骑着乌骓马,就要指挥炮灰、直冲韩信阵营。  主打就是一个有勇无谋。  难怪会垓下之败,乌江自刎。  杜预心中叹气。  作为爸爸,看到这么一个有勇无谋傻儿子,岂不恼火?  但项羽并非无脑莽。  他的自负冲动、自矜功伐,都有十足实力作为支撑。  “破釜沉舟!”  项羽低吼一声。  杜预和秀才们感到士气狂涨、战意上升。  这文气神通也是项羽独有,在他手中使用才能达到最恐怖效果。  一个破釜沉舟,就让手下炮灰各项属性上升一倍。  恰好抵消了韩信的【背水一战】。  且时间也是一炷香。  你不是要我撞上来吗?老子来了!  别人是避其锋芒,我项羽是以强克/强!  在你最擅长、最得意的领域,打地你一败涂地!  杜预查看自己的文宫属性,他实力逆天,但依旧能受到项羽【背水一战】三成左右提升。项羽的指挥之逆天,可想而知。  这当真是一场强强对话、龙争虎斗。  韩信面不改色,又低吟道:“半渡而击!”  这又是一个成语故事,个人专属神通。  杜预等秀才脚下,出现了一条茫茫大河。  河水不深,也能齐腰。  杜预等人渡河艰难,文气神通施展不开,有的被冲的站都站不稳。  而汉朝秀才们整好以暇,纷纷在岸上列阵,准备等杜预等人过河一半,在半渡而击。  项羽冷哼一声,跳下马,冲到一块小山般巨石前,咆哮:“力拔山兮气盖世!”  他一招霸王扛鼎,将小山巨石硬生生举起来。  双方秀才,犹如见鬼,呆滞看着他。  项羽猛然一投,将小山掷向河中。  只听得冲天巨响。  河水,被硬生生截断。  韩信要半渡而击,项羽就拔山填河。  双方又斗了一回合,还是平分秋色。  韩信面色凝重起来,低低喝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和所属的秀才、汉军,突然消失在对岸。  不知去向!  杜预目光一闪。  这次神仙打架,他可谓大开眼界。  过去,杜预自负天下无敌,眼光也渐渐高起来,觉得天下秀才、俊杰,最高也不过伍乔、王伦、裴十四这种水平。  但看到十国顶级强者的对话,杜预还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别人不说,光是同属十大秀才秀才,杜预就自度未必能全胜。  这些妖孽,怎么生出来的?  他们将才气神通,已经玩到出神入化。  每一分才气,在他们手中都能当力量使用。  项羽皱紧眉头,紧张瞭望敌人。  “可恶,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项羽的无敌,一半建立在个人武勇上,另一半建立在天纵奇才上。  但遇到韩信这种老谋深算、运筹帷幄之中的兵仙强者,他总有一种重拳轰在棉花上,浑然不着力的痛苦。  杜预知道,项羽处境越来越危险,眼看就要战败。  因他找不到对方的位置。  战争中,料敌不全、找不到敌人,是最大的危险。  只有你挨打,无法打击敌人,任何强军都无法承受这等压力。  何况,项羽的手下,只是一群没有战争经验、更没有个人忠诚的乌合之众?  秀才们面色惊恐,局促不安,随时想要逃跑。  若非项羽的屠刀和盛选怀的督战,他们早已一哄而散。  这场仗胜负,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四面楚歌!”  韩信哈哈大笑,声音从远处传来。  项羽暴怒,跳上乌骓马就要展开突击。  但四面八方传来了凄凉的楚歌,那歌声仿佛楚地哀伤的挽歌,说不尽凄凉,道不尽悲怆。  这下,别说乌合之众秀才,连项羽胯下的乌骓马都躁动不安,打着响鼻,士气大幅跌落。  项羽的心态,也随之陷入低谷。  他明明知道,这是韩信的文气神通,影响全军士气的计策,却抗拒不了这强大的神通,心情也随之跌落谷底。  “混账,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项羽仰天怒吼:“韩信,你有本事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哦,可我还没玩够呢。”  韩信声音虚无缥缈,幽幽一笑:“【十面埋伏】!”  远处,东南西北,都传来了汉军和秀才的呐喊声!  人影幢幢!  到处,都是汉军!  人数,多得不可数。  哪怕书山中有隐隐薄雾,让人目光看不远,哪怕心中明明知道这是韩信的才气神通,用来迷惑人心,项羽、盛选怀和这边秀才们也感到无尽的恐惧和悲伤。  “对方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糟糕,我们中了埋伏。”  “十面埋伏,到处都是汉军啊?”  “我们,快跑吧。跑晚了来不及啊。”  越国秀才芈年方不顾一切,开始大叫我要回归。  他身上放出显眼光芒,身形开始变淡。  可惜。  一道冷箭,从远处射来!  噗。  恰好穿胸而过。  芈年方怒目圆睁,徐徐倒地毙命。  又一个秀才,陨落书山。  杜预冷眼旁观。  事情,果然走到了最差的境地——哪怕项羽英雄无敌、也难敌韩信兵仙之恐怖。  韩信的军事神通,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用兵如神地步。  杜预估计,这【十面埋伏】在韩信手中,应该是覆盖战场、攻防一体的全面神通。  首先,敌方的视野大幅受限,无法侦测、看破韩信的十面埋伏,哪怕对方走到你面前,也难以窥破机关。  其次,被围困军队士气狂降,且面临四面八方、没日没夜的偷袭。  很少有军队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何况这些都是没怎么上过战场的秀才?  项羽终于乱了方寸,热锅上蚂蚁,怒吼连连,冲杀出去,也是对着空气乱斩一番,毫无所获。  盛选怀跟随项羽,捞足了好处,自然不会跟着一起殉葬。  他眼珠乱转,突然一刀斩在乌骓马臀上!  这一下,来的又突然,又狠辣。  乌骓马吃痛,前蹄高高翘起!  项羽勃然大怒,一击将盛选怀打飞起来。  换成正常模式,盛选怀绝对十死无生。  但盛选怀却身上光芒一闪,已然耗费了一件珍贵的文气法宝。  他虽然被打飞出去,空中狂吐鲜血,却伤而不死,连滚带爬向外冲去,嘴里大叫:“韩兵仙,我伤了他乌骓,他跑不了了!愿为内应!”  项羽又惊又怒,正要追赶盛选怀,胯下乌骓马却血如泉涌,已然支撑不住跪下。  项羽,失去了乌骓,也就丧失了最后的底牌——机动能力。  对面果然没有杀盛选怀,任由他连滚带爬,逃入十面埋伏中。  薄雾中,传来盛选怀得意的声音:“兵仙,我久仰大名。刚才我是路过秀才,被那楚霸王强行掠为奴仆,关键时刻斩他马腿,他失去乌骓,定然难逃一死。为您除去一大强敌。”  韩信声音淡淡传出:“项羽,你众叛亲离,连乌骓都保不住了,还谈何西楚霸王?我敬你为当世雄才,不忍兵刃相向,你自刎吧。留你全尸。”  项羽此时万念俱灰,颓然坐在地上。  无论从战术、才气还是心理,韩信都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他项羽却识人不明,空有万夫不当之勇,却没有回天之力。  他拍着忠诚的乌骓,叹息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奈若何?”  才气冲天。  这首诗,本就是项羽垓下之围、乌江自刎前所做。  只是后面,没有虞姬虞姬奈若何?  故而只能达县,无法鸣州。  因他此时还不是西楚霸王,只是一介有勇无谋的武秀才。  项羽冷漠看了一眼周围之人,淡淡道:“战之罪,在我,非你们。你们,各自散了吧。”  打不过,索性解散了队伍,省的无辜丢了性命。  蜀国秀才王珺大喜,马上要消失回归。  他如今吓破了胆,只想活着回去。  谁知,韩信平静的声音。  “唇枪舌剑!”  一道冷箭飞来,不偏不倚,命中王珺咽喉。  王珺死不瞑目,徐徐倒下。  他不明白,为何项羽都放过自己,韩信却要杀自己。  韩信淡淡道:“适才,我施展所长,已经将所知兵法全部展现。”  “除了我大汉秀才外,凡是目睹此事者,统统要死。”  “否则,来日十国战场上,一旦我之计策被识破,那我大汉岂不要战败?”  “斩草要除根!”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项羽冷嘲道:“可离开书山,记忆全无。谁能想得起来你用过的神通?”  韩信淡淡道:“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我受过胯下之辱,不信人性,只信····死人。”  他淡淡道:“【万箭齐发】。”  对面,大汉士卒与汉军秀才,各自拉弓搭箭、施展唇枪舌剑,空中顿时呼啸响起了道道凄厉破空之声!  那是万箭齐发的效果。  连投降叛变的盛选怀,都眉飞色舞、加入攻击。  项羽长叹一声:“对不住各位,我与你们出师未捷,都要死在这里了。”  杜预突然道:“未必。”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29章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这从不起眼的秀才,突然发言,让项羽为之愕然。  项羽虽然战败,但毕竟是名震天下的豪杰,冷哼道:“你说什么?”  杜预笑了笑,淡淡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声地震巨响。  于无声处听惊雷!  惊雷般炸裂在众人耳膜之中。  “这,这是?”  项羽和韩信,同时脸色大变。  因他们都是师从兵家,首要学习兵法,要做万人敌,在乱世中建功立业,故而特别重视收集各国的兵法、兵书和战诗。  “这句话,是大唐杜预在考试中所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韩信冷哼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在他看来,对方这秀才纯属不自量力。  杜预的诗词文章,早已流传甚广,哪怕没有达到传天下程度,也在十国上层、读书人中广为流传。  知道他文章的并不少,背诵的也不少。  但韩信不以为然。  杜预所说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乃是经世济民、治世王道那一套,严格的说,他更接近治世之学,而非兵法。  韩信乃是兵家学徒,信奉地乃是兵圣孙子,更着重研究真正的万人敌之术,杀人之法。  什么王道,教化,在他看来都是无用之学。  我韩信带着十万大军,攻打你一座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你能守得住吗?  坐而论道、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书生误国!  韩信自己也使用过杜预的诗词,但效果寥寥。  这更坚定了他不屑一顾轻蔑。  谁知·····  在薄雾之中,万箭齐发落在了对面,对面却没有传来多少惨叫声。  哪怕有人不幸中箭,也伤势轻微。  “发生了什么事?”  韩信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看向一旁投降过来的盛选怀。  盛选怀一脸懵逼:“不会吧?我们那边人中,并没有这样的人才,能出口成章,才气惊人啊?”  待得薄雾散去,对面的情形终于显露在战场上!  一堵高达一丈许的石墙,骤然出现在战场上!  这石墙虽然称不上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但足以将韩信这边大风歌召唤出汉军弓箭与秀才的唇枪舌剑,挡在外面。  上面虽然箭头满满、痕迹斑驳,却依旧岿然屹立,牢牢护住了项羽、杜预等人。  “混账!”  韩信眼露杀机。  而项羽却惊喜万分:“你,你竟然能将杜预的诗词,活用到这地步?不错啊?”  杜预淡淡道:“略懂。”  项羽站在石墙上,翘首看去。  只见薄雾消失之后,对面出现了一只大军!  真正的大军。  韩信的【十面埋伏】,相当于数个大风歌的加强版,竟然足足召唤出上千汉军来。  虽然在动辄十万级十国战场上,这等数量还远远谈不上震撼,但在书山中,这等实力却足以横扫。  韩信和数十大秀才汉秀才,站在阵列之后,冷冷观望。  “上!”  韩信喝道。  他才气神通虽然高的吓人,也是有限。  要支撑上千召唤汉军,时间很短,必须速战速决。  何况,他就算解决了项羽,也只是干掉了十大秀才之一。  还有更多强敌,在前面等着他。  不过,韩信相信,自己已经赢了。  对面,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盛选怀眉飞色舞道:“兵仙不愧是兵仙啊。就这十面埋伏,就足够横扫书山,吞吐江河,直达山海尽头。”  韩信冷哼,但心中受用。  杜预的声音传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肯不肯撤兵、离开?我保证不追击你。”  韩信一听,呵呵冷笑。  杜预身旁的项羽,都无语翻白眼。  我西楚霸王都被韩信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你区区一个秀才,文气不过三尺高,哪来的自信呢?  韩信却兵不厌诈,微笑道:“阁下能将杜预的诗词,用得这么好,也不是平凡之辈。这样吧,我允许你投降,保你不死。如何?”  杜预挤开了项羽,占据c位,淡淡道:“这样吧,我许你投降,也不杀你。你答应不答应?”  韩信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冷哼道:“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兵力如今是你百倍,就算你有城墙又如何?我十面埋伏,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他一挥大旗。  一阵震撼人心、杀伐之气的军鼓,从杜预等人身后响起。  咚,咚,咚!  薄雾中,又走出一只军队,向杜预等人缓缓推/进。  被围困的项羽和秀才们,阵脚大乱。  “不会吧?这么多人?”  “哪来的人?”  “他刚才明明只有几十个人。”  “都是幻象,幻象。”  “不对,他们有拉弓射箭、挥舞刀盾动作,还有箭雨射来,不是幻象。”  项羽仰头望着天空遮天蔽日的箭雨,哀叹一声。  “若我乌骓马没受伤,就好了!”  “我一定要杀了盛选怀那混蛋。”  杜预瞥了他一眼:“这就垂头丧气了?”  项羽仰天长叹:“此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也。”  杜预冷哼一声,淡淡道:“生当为人杰。”  项羽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心中猛然一跳。  “你,你说什么?”  杜预的诗词,声音不大,只有项羽能听得到。  但就是这一句,已然让心中绝望的项羽,心底深处,重新燃起了冲天战意。  杜预冷笑,瞥了他一眼。  “死亦为鬼雄!”  项羽的拳头,狠狠攥紧了。  是啊,他是谁?  他可是天之骄子、大楚名将世家、项家的子孙。  他力拔山兮气盖世,从未输过,更没有服过谁。  如今,只是在书山中,踢到了铁板,碰了一鼻子灰,难道就要心灰意冷?  “至今思项羽!”  杜预似笑非笑,看向项羽。  项羽感到浑身热血,反复一瞬间被抽干。  “不肯过江东!”  杜预一锤定音。  轰隆。  虽然这首诗,只吟诵给项羽一人,但项羽心中仿佛炸雷般,轰然炸裂开来!  他低下头,喃喃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是啊,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我项羽,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连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什么韩信?”  “我要拼命!”  项羽双目赤红,咆哮起来。  只可惜,乌骓马被叛徒重伤,他想要上马作战杀敌,也不可得。  杜预一指乌骓,淡淡道:“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  别忘了,他文宫之中,还有房宿!  房宿,东方青龙七宿之一,又称“马宿”,不光是天马的象征,更是马的守护星宿。  任何马碰到马宿拥有者,都本能亲近,更能得到治愈。  受伤严重的乌骓,耳朵竖了起来。  马通人性,乌骓更不是寻常之马。  它本是龙种,能感受到杜预文宫内的房宿气息,更能感受到杜预拥有天马最喜欢的守护星宿——房宿星图,文宫内更修建了天马居住的【天驷院】,浑身上下散发出令天马亲近、安全、柔和的气息。  乌骓马亲昵地舔/着杜预。  杜预又悠然向前,敲了敲它受伤的后腿道:“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  看到杜预这秀才,竟然敢摸自己心爱乌骓马屁/股,不,是受伤的马后腿,项羽勃然大怒。  要知道,他对乌骓之爱护,远在对自己心爱女人之上。  看他那首诗就知道,他先写的时不利兮骓不逝,最后才提到虞姬。  “你干什么?乌骓本就受伤了,你敲它伤骨,岂不更要命?”  项羽咆哮,声嘶力竭。  突然,戛然而止。  因奇迹发生了。  杜预的身上光芒闪耀,直冲天际。  在他文宫天驷院的氤氲下,文气化为道道隐蔽光芒,顺着杜预的手,进入乌骓马受伤严重的后腿,飞速愈合伤口,滋养筋骨,让乌骓马伤势飞速恢复。  杜预敲过的乌骓马,非但没有被敲折了受伤的马骨,反而一跃而起,龙腾嘶鸣!  “唏律律!”  战马嘶鸣,腾空而起,眼中重新燃起炽/热的斗志,看向杜预的眼神更加崇敬,亲昵舔/着杜预脸庞。  “这····”项羽惊呆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乌骓方才受伤多严重?  盛选怀极其歹毒,那一刀砍下去,恰好斩在乌骓马的要害——后臀与腿连接的大筋处。  若是寻常战马,光是那一刀下去,就能被活生生斩断后腿,变成瘸腿战马,从此再也别想上阵冲锋。  就算是顶级千里的乌骓马,这一刀至少也要休想一年半载,能否恢复巅峰要看运气,搞不好也终身无缘战场。  可杜预只是一首四句马诗:“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竟然让受伤严重、不能起来的乌骓,骤然龙腾而起,恢复如常?  项羽感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上前抚/摸着乌骓马,乌骓马打着响鼻,对主人表示一切无恙,只待上阵厮杀。  项羽突然虎目一红,双手抱拳,对杜预长揖到地:“项羽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骐骥当驽马,竟然将如此大才的先生做奴役,先生不计前嫌,为我治好乌骓,请受我一拜!”  项羽之前杀人如麻,沾满鲜血,可谓霸王霸道毫不留情。  但没想到,对自己的乌骓却有情有义,充满人情味。杜预救活乌骓,区区一匹马,却赢得项羽如此好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0章 书到用时方恨少,唯有临阵打小抄! 杜预冷眼旁观——从对待乌骓看,项羽并非冷心肠,他很讲情义——乌骓从小陪伴他长大,便视为生死伙伴,比任何人命都要紧。  项羽只是自视甚高,看不起普通人罢了。对信任的身边人,乌骓、虞姬、项家人,他不光硬不下心肠,反而充满感情、优柔寡断。  这也是他性格中最大弱点——老流/氓刘邦就是利用他好面子、耳根软的特点,几次通过项羽亲信哀求,都逃得生天,侥幸活命。  但如此看来,项羽倒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若他像刘邦一样厚颜无耻,冷血十足,杜预绝不会继续帮他。  只要你实力够强,能赢得项羽真正尊崇,颇有情义的项羽轻易不会背叛。  看到乌骓恢复,项羽上马,这支临时队伍秀才们,满眼难以置信。  项羽豪气万丈,跨上乌骓,虎目炯炯:“韩信小儿、无耻叛徒,看我项羽冲杀出去,取下他们人头!”  杜预看了一眼战场,韩信【十面埋伏】的汉军,依旧在快速逼近,从四面八方掩杀而来,摇了摇头。  形势,依旧危急。  哪怕项羽恢复全部实力,只凭他一人武勇,万人敌实力,依旧挡不住韩信那层出不穷的计策,还有惊人的才气。  杜预淡淡一笑:“将军此乃文山,文人相斗,要取胜必须依靠文气和战诗。”  若是换了刚才,听杜预这么说,项羽绝对不屑一顾。  毕竟,他乃是万人敌,当世无敌的存在。  但通过韩信【背水一战】、【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一次次社会毒打,项羽终于认清了自己的短板和弱项,更明白自己不是韩信的对手。  加上杜预两首诗,重振士气、救活乌骓,神奇操作让项羽看到了杜预实力,深信不疑。  他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向杜预虚心求教:“请先生教我。”  杜预淡淡道:“韩信能吟诵大汉镇国诗【大风歌】,召唤大军。项少/将军乃是楚国人,岂不闻楚国圣人屈原,作的镇国诗【国殇】?”  项羽眼睛一亮,虎目炯炯,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忘了?我大楚也是十国之一,也诞生过圣人和镇国诗,我怎么忘了吟诵?哈哈哈!”  他大笑三声,摇头晃脑,就要吟诵:“【国殇】!”  项羽本就是楚国人,吟诵本国圣人镇国诗,还有一定加成,顿时响彻战场,才气冲天,直冲云际。  对面韩信、盛选怀,都呆了一呆。  “什么?楚霸王作诗了?”  “不会吧?这人不是只逞匹夫之勇?”  “哪里会作诗?”  项羽骑在马上,诗兴大发,仰天长啸:“哈哈,韩信你以为只有你会吟诗作赋?我好歹也是秀才,额,嗯,第一句什么来着?”  噗通。  这边秀才们纷纷直挺挺倒地。  气得翻白眼。  你丫的连本国圣人的镇国诗,都忘光了?  还敢自称读书人秀才?  我等羞于你为伍。  杜预:“···”  项羽一脸羞愧,摸着脑袋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平时不爱读书,哪怕屈子的,我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怎么也背不下来····”  杜预无语。  他为何提醒项羽,让项羽自己赋诗?  因杜预不想当显眼包,想要低调行事。  他吟“生当为人杰”,鼓励项羽,作马经拯救乌骓、都是私下小动作,只有项羽看到了。  但在宏大的战场上,若杜预亲自作诗,特别是镇国诗,声势就太大,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虽然他易容了,但十国人才济济,天外有天,保不齐也会被看破。  杜预只好如同私塾先生,瞪了一脸羞赧项羽一眼,飞快写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像极了你的老师,看你个学渣考试不过,不得不协助你打小抄,同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项羽恍然大悟,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仰天怒吼道:“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这诗,不是杜预的原作,乃是屈原屈子的镇国诗【国殇】。  当年,楚国险些被秦国所灭。  秦国百万虎狼,已经兵临城下,而楚王暗弱,指挥失当,连连战败,主力沦丧。  眼看楚国就要灭亡,屈子披头散发,悲愤而出,临阵做【国殇】。  这首诗,镇国。  那一场事关大楚生死存亡之战,在屈子【国殇】激励下,楚军三军用命、奋不顾身,竟然逆天改命、在绝无可能之下获胜,挫败了秦国百万虎狼。  从此,“国可无君,但不可无圣”、“无圣不成国”,成为天下共识。  项羽横刀立马、霸王怒吼,才气冲天。  杜预也微微诧异!  因项羽不爱读书,才气总量并不显眼。  他是武秀才是霸王之才,拔山扛鼎乃是本行,让他吟诗作赋,颇有喜感,总觉得哪里违和。  但屈原说的,项羽乃是文武双全之才,有潜力,值得教。  圣人的眼光,果然有其道理。  杜预透过这首诗,能看出项羽并非不学无术之人。否则历史上他为何能几乎一统天下?能作出“时不利兮骓不逝”这种名垂千古的名作来?  他只是看不起读书、看不起文人,不爱学习而已。  论天赋,他才气天赋相当惊人。  从项羽的背后熹微雾气中,地面猛然颤动起来。  一只带着皮甲的腐烂手臂,从地下猛然伸出,仰天痉挛。  仿佛在与天抗争、充满不屈之意!  那手臂猛然撑起,一个楚国将军从地下站起来。  他早已死去,身上盔甲早都生锈。  脸上也血迹斑斑,一只眼珠都被弓弩射爆。  可他挥舞早已卷刃的大剑,仰天怒吼。  “吼,吼!”  早已死去、干枯的将军,发不出更多音符,只能仰天怒吼。  一个又一个早已战死的大楚英灵,从地下爬出。  一个个沉默的亡灵,手持破损盾牌,挥舞折断兵刃,缓慢而沉默结成战阵。  甚至连战死的战马,只剩下骨头架子,都重新从死亡的永眠中醒来,重新披挂上阵,牵着战车,渊渟岳峙,踏入战场!  亡灵战马拉的战车上,站着同样亡灵的驭手、射手和车长。  逝去的军队,再次站起,徐徐迎战!  这是大楚阵亡英灵组成的不死军队。  他们,早已为捍卫大楚而战死。  但今日,在楚霸王项羽吟诵屈子【九歌。国殇】召唤下,一个个大楚战士手持兵器、身披犀甲,重新踏上了战场!  对面,韩信的脸上闪过一脸震惊、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  “他,项羽竟然能用镇国诗【国殇】?”  盛选怀也满脸震惊,他可是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韩信一方,认定项羽被四面合围,妥妥输定了!  谁能想到,已经走投无路、被韩信逼地自刎的项羽,竟然还有反抗之力?  “不可能,我已经重伤了他乌骓马。”  “他没有乌骓马,怎么可能再战?”  只听得一声嘶鸣!  只见一条黑龙,从战阵之中领衔杀出!  西楚霸王,项羽!  项羽骑着乌骓马,披坚执锐,率领【国殇】召唤出的亡灵大军,向韩信的正面猛然突击而来。  气势,如虹!  排山,倒海!  大楚的亡灵军团,忠实、沉默、毫不掩饰冲天杀气,紧紧跟随着西楚霸王项羽,山崩地裂猛冲而来。  敌我战车交错,戈剑相接。  项羽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脸上带着无可掩饰的杀意,一马当先冲入战阵。  云从龙,风从虎!  乌骓神驹,马腾云雀,马踏联营,速度如一道黑色闪电!  项羽身穿黑色战甲,战袍猎猎作响,奔驰在战场之上,如同一只猛兽般凶猛威武。他的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敌人的心灵,揭开他们最深的恐惧,手下无一合之敌!  只要挡在西楚霸王面前的敌人,无论是大风歌召唤的悍卒,还是真实的大汉秀才,统统要一枪洞穿,一刀两断!  他身后的英灵军队,更是令人震撼!  正如汉朝人作大风歌,能召唤猛士镇四方,大楚人做【国殇】,也能召唤出英灵!  “啊?”  盛选怀大惊失色,犹如活见鬼:“乌骓马?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重创了此马。”  “混账!”  韩信恶狠狠瞪了盛选怀一眼,觉得此人一定是奸细,是项羽派来误导自己的死间。  不然,自己怎么会作出如此重大失误?  韩信一刀斩向盛选怀。  他文武双全,不光文气了得,连武艺也惊人无比。  这一刀,化作一道电弧,瞬间将盛选怀的右臂斩下!  盛选怀惊恐万状,但反应神速,就地一翻,竟然消失在原地。  这神通类似土遁,他貌不惊人,竟然还有如此保命神通?  韩信冷哼一声,更加笃定盛选怀是双面内奸。  他若要杀此人,并不困难,盛选怀再有底牌,又怎么可能是韩信对手。  但双方大战在即,会做【国殇】的项羽,压迫感十足,韩信只能应对眼前的危机,暂时顾不上收拾盛选怀这小人。  他连连喝道:“铜墙铁壁!兵贵神速!”  两道光芒,笼罩战场。  巨大的文气有效范围,足以让上千悍卒和秀才,同时套上这两种强大的文气神通,让他们防御和速度大幅提升。  杜预暗暗咋舌、震惊。  不愧是兵仙秀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1章 运筹帷幄,斗法兵仙! 只是一个韩信,竟然拥有足以笼罩战场、罩住所有军队的强悍文气范围。  如此恐怖的文气,如此强大的能力。  这不过是书山中厮杀。  在真正的战场上,又能发挥出何等逆天?  纯论战场指挥,哪怕是西楚霸王项羽,也不能与之争锋。  但项羽在杜预提示下,仰天怒吼:“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恰好,韩信也一挥长剑,吼道:“大风!”  “大风,大风!”  汉朝士卒队列中,涌出数百强弩悍卒,手持大汉连弩。  大汉之所以精锐,甚至在北地能以步兵与蒙元帝国的骑兵对抗,因为装备了这种连弩,非常能打!  一弩,能连续射出十矢!一个连弩兵,短时间火力和爆发力,能顶十个弓箭兵。  在声势震天的大风怒吼中,汉军连续射出劲弩,箭如飞蝗,遮天蔽日,向大楚军倾覆射去。  而项羽这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吼出,楚军方面,英魂军队也纷纷拉弓搭箭,向汉军射箭还击。  旌旗遮天蔽日敌众如云,飞箭如雨,战士奋勇争先。  敌人如同铺天盖地的潮水般涌来,项羽毫不退缩,他毫不犹豫地冲锋向最前方的敌将。剑光闪烁,他化身为厮杀的战神,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狂暴的气息,将敌人一个个斩于马下。他技似疾风,剑似流星,每一次出手都无往而不胜,尽显出他无人可敌的西楚霸王实力。  项羽怒吼连连:“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敌军侵犯我们行列阵地,左边的骖马倒地而死,右边的骖马被兵刃所伤。  形势,渐渐危急。  大汉悍卒在兵仙韩信加持下,勇猛冲杀,悍不畏死。  哪怕大楚都是亡灵士卒,没有士气,不会崩溃,但动作迟缓,依旧被大汉军队不断冲过、冲垮。  一辆辆兵车,被汉军包围,消灭。  车上的驭手、射手、车长纷纷被拉扯/下来,乱刀分尸。  项羽一人杀得血葫芦般,七进七出,总是出现在形势最危急、最紧急之处,击溃敌人最凶悍的攻/势。  但他哪怕一人堪当万人敌,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好虎难架群狼,渐渐支撑不住。  项羽却突然跳上战鼓指挥车,轰然击鼓,慨然而歌道:“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兵车两轮深陷绊住四马,主帅举起鼓槌猛击战鼓。  “大楚,大楚!”  楚国的英魂士兵,在战鼓的催动下,各个仿佛唤醒一般,狂怒斩向汉军。  楚汉之争,瞬间白热。  双方的战阵,不断焦灼、溶解、移动,犹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每一秒,都有数以百计的战士倒下,血染沙场。  但无论楚汉,都没有分毫犹豫、崩溃,前仆后继,怒吼冲杀。  韩信与项羽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瑜亮,难分难解。  韩信指挥有法,进退得当,变幻莫测,不时冒出各种兵法奇谋,逆转战局。  而项羽却犹如一头发狂的狮王,全凭【九歌国殇】这镇国诗,不管不顾、帅军突击。  汉军虽然在计谋上更高一筹,但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项羽这西楚霸王的恐怖攻/势,节节败退。  尸山血海是项羽驰骋的舞台,他杀敌如鳄,斩首如风。敌人纷纷倒下,无人能够抵挡他的威势。踩着敌人的尸体,西楚霸王披坚执锐、踏尸前行,浴血奋战,他的身影在战场上闪烁着不屈的勇气和无尽的力量。  在项羽的带动下,连那些被俘虏的秀才,都鼓起勇气,投入战斗。  “唇枪舌战!”  “兵贵神速!”  “铜墙铁壁!”  秀才们纷纷吟诵自己最强才气技能,给楚军增加各种buff状态,提升他们的战力。  由于是友军状态,秀才们的文气神通可以对楚军生效。  他们知道,如果自己一方战败,以韩信的残酷无情,所有目睹过他指挥战斗的敌人都要被杀掉,自己也覆巢之下无完卵,难逃一死。  韩信不会想到,他胜券在握下,拒绝敌人投降、不留一个俘虏的政策,此时却变成了杜预一方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唯一黏合剂。若早知道这点,不知他会否肠子悔青了。  杜预也在不紧不慢,划水输出。  他每次使用的文气神通,都是极其普通的大路货。例如唇枪舌剑、铜墙铁壁等,每一个秀才都会。  但,杜预每一次使用,多能恰到好处,用在刀刃上!  一个汉卒正要从背后偷袭项羽,高高跃起,将项羽拖下来。  此时项羽正在应付前面的敌人,对背后偷袭无法作出反应。  “得手了!”  汉军两眼冒光。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杜预目光一扫汉军的脚下,默诵诗词。  汉军正要骐骥一跃,拉扯项羽一把,让他摔倒在地,成为猛虎饵食,一气呵成连贯的动作都在脑子里构思完毕····  他简直要笑出来。  能将项羽拉下马,一朝成名天下知,自己将成为此战首功!  呵呵,我真是才机智、太聪明了。  却不成想,脚下一滑!  噗嗤。  汉军摔了个嘴啃泥。  随即被乌骓马一个尥蹶子,直接踹飞到天空。  惨死。  杜预始终跟着项羽身后,不动声色,替他打发明枪暗箭。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项羽这种万人敌,最不怕战场厮杀、正面对拼,他的武艺绝伦,能轻松应对任何强敌。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但背后的偷袭却防不胜防,汉军使用各种手段,穷尽阴招,只求能将项羽打下马来。  韩信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数次谋害项羽。  可惜,每次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功败垂成。  每次眼看要击败项羽,都会被阴差阳错、棋差一招。  韩信绝顶聪明,目光一闪。  “不对劲!”  “项羽虽然无敌,但背后召唤的都是亡灵士兵。虽然勇则勇已,却不可能有如此之多心眼,连消带打化解我的杀招。”  “项羽身边,必有高人。”  项羽越战越勇,仰天怒吼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杀得天昏地暗神灵震怒,全军将士捐躯茫茫原野!  屈原的虚影,出现战场!  他峨冠博带、长长胡须,清癯面庞、佩带宝剑、腰挂美玉,长袖一挥,吟诵挽歌。  圣人,出现!  看到项羽竟然有本事,召唤出屈原,列圣现身,韩信眉头大皱,心中大叫糟糕。  他本事再大,被誉为兵仙秀才,但再怎么兵仙,也还是秀才文位!  列圣一出,秀才算啥?  哪怕项羽身上带的,只是屈原的一丝残影,也绝非兵仙秀才能匹敌的。  韩信心中拔凉拔凉的。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杀死项羽最好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只在【十面埋伏】,项羽绝望之际,逼得项羽自刎。以他对项羽的了解,项羽性格刚则易折,所谓刚不可久,心高气傲、自矜功伐,一旦遇到绝境,很容易折断自尽。  不知为何,项羽却挺了过来,非但没有自尽,反而越战越勇,打出了天下无敌的霸王状态。  “韩信,哪里走?”  项羽一马当先,勇不可当,瞬间冲破了汉军最后一道防线,奔着敌军主帅大旗直冲韩信而去!  “纳命来!”  项羽犹如暴怒的狮子,狂怒不已。  一想到自己刚才险些被韩信逼到绝境,屈/辱自刎,项羽就狂怒不已,暴跳如雷。  项羽已经杀到了韩信面前!  双方主帅,面对面。  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项羽一剑斩去!  剑尖刺/穿韩信的铠甲!  韩信负伤!  鲜血顺着长剑流淌下来,血腥十足。  韩信也绝非一般人,就地一滚,竟然使用了一招早年用过的【胯下之辱】。  他从项羽的胯下,屈/辱钻了过去,侥幸躲过一劫。  项羽眼神中透露着胜利的喜悦,他的胸/脯起伏,仿佛在表达着他内心深处的骄傲和荣耀。  西楚霸王仰天怒吼。  屈子一道残魂,在空中吟诵:“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圣人的国殇,犹如战场上对英魂的挽歌。  大楚英魂们,慷慨悲歌,追杀汉军。  汉军一溃千里,再也不复之前的进退有据,精锐勇敢。  将士们啊一去永不回还,走向那平原的遥远路途。佩长剑夹强弓征战沙场,首身分离雄心永远不屈。真正勇敢顽强而又英武,始终刚强坚毅不可凌辱。人虽死啊神灵终究不泯,魂魄刚毅不愧鬼中英雄!  大汉秀才们也终于崩溃了。  他们看向韩信坚定眼神,出现了犹豫——韩信已经被项羽击败,他们也从全面胜利者,跌落谷底,沦为战场失败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既然汉军失败,这几十个汉朝秀才,也沦为了炮灰。  有人转身就跑,有人/大叫回归,还有人跪地求饶。  可惜,大楚的英魂战士,毫无怜悯之意,高高举起屠刀,挥刀斩杀!  一个个大汉秀才,倒在血泊之中。  近百个大汉试炼秀才,无一逃/脱。  哪怕狂叫回归,也没有时间完成回归,过程被飞箭和冲杀打断,血溅五步。  很多秀才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身首异处,成为尸山血海中的一无名骸骨。  书山学海,试炼残酷,体现地淋漓尽致。  “大楚,大楚!”  项羽骑着乌骓马,横刀立马,跃马高呼!  他看向杜预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2章 骚年霸王的崇拜! 最后一个秀才,被项羽斩于马下。  汉军,已经被杀尽。  项羽霸王背影,笼罩在战场的残酷与凛冽之中。  杜预喘/息的间隙向四周望去,周围是巍峨的尸山和无垠的血海!  近百大汉秀才,出师未捷身先死,已然沦为异国他乡的一抔黄土,血染书山,浸润学海。  他终于明白,为何十国如此重视书山学海,林如海田洪凤等进士又为何谈之色变,畏之如虎?  因书山学海的另一面,便是尸山血海!  但他的目光中只有一片平静。  他不杀人,就要被杀!  他不击败韩信,韩信就一个不落,统统灭口。  项羽回头凝望,与杜预目光相碰,眼神中毫不掩饰内心震动。  因他先败后胜、反败为胜,终于体会到杜预的厉害。  之前凭他自己对韩信,只落得身败名裂、灰头土脸、险些自刎下场,而现在,他大获全胜,韩信战败溃逃。  这其中,只差一个杜预!  杜预在,他百胜霸王,杜预不在,他乌江自刎!  这让他如何不受冲击?如何不崇拜杜预?  “韩信呢?”  项羽转头四顾、低吼连连。  一个秀才叫道:“是【胯下之辱】。同样是韩信天下独有神通。”  众人七嘴八舌:“我看的清楚,方才项少/将军一刀斩下,他钻过你的裤裆,就消失不见了。”  “啊?还有这种操作?”  “你们不知道,韩信少年贫寒,被人欺负,就炼成了这种绝技。”  项羽仰天大笑:“此人本就是楚人,这典故我知道。”  他冷笑道:“因韩信家里穷,又没有什么本事,乡邻及当地的年轻人/大多看不起他。淮阴有个屠夫,身强体壮,有意要侮辱韩信,挑衅说:“你虽长得高大,好带刀佩剑,实际上,你是个十足的胆小鬼!韩信,你不怕死,就刺我一刀;你要是怕死,就从我这胯下爬过去!”  “围观的人都以为韩信会拔出剑来刺屠夫,却想不到韩信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弯下腰,从屠夫的胯下钻了过去。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声。”  “韩信曾说,当时如果杀了他,不但难逃惩罚,恐怕连今后的抱负都难以实现了。所以强忍屈/辱。”  “只是想不到,今日我又强迫韩信,再来一次胯下之辱!哈哈,痛快,痛快!”  众人哄堂大笑。  韩信早已不知去向,他一个【胯下之辱】,以驴打滚方式能钻过对方的胯下,消失不见。  这文气神通的效果,是以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能100%换取活命机会。  当然,韩信这招也不是百试百灵的救命符,用过一次后,一个月之内不能再用。否则他见人就钻裆,岂不天下没人能杀他?  杜预隐没在众人之中,不动声色一笑。  此战,他暗中帮助项羽,打败了韩信,不光大大挫动了韩信的锐气,更将韩信好不容易召集的近百大汉秀才,一网打尽!  韩信孤身一人,实力大大受损。  如此韩信虽然威胁还在,但身边无人可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大的才干和抱负也难以施展。  兵仙秀才,前期滚雪球运营,毁于一旦,只能从头再来。  项羽恼恨道:“只可惜,那小人盛选怀也逃得性命,伤我乌骓马,我定要取他项上人头!”  乌骓马也颇为记仇,恶狠狠刨着地面。  杜预淡淡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我去去就来。”  他消失不见。  杜预转过山去,召唤出龙驹,辨别清方向,向一处山坳疾驰而去!  战场上,盛选怀狡诈如狐,连恨之入骨的韩信都杀不了他,为何杜预能锁定他的位置?  因杜预早就盯上他了。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别忘了,杜预追踪敌人,别有办法。  这【青玉案元夕】,可不光能追女孩,还能追仇人。  在杜预眼中,一股股轻薄如烟文气,袅袅而起,凝聚不散,指向一个遥远缥缈的方向。  他骑着龙驹,闪电奔驰,不多时已出数十里。  前面,一个人影正在发足狂奔。  不是盛选怀,又是何人?  “呼,呼····”  盛选怀在楚霸王和兵仙秀才双雄手中,能侥幸逃离战场,却面无表情。  “可恶!”  他眼神阴沉,眉头紧锁:“到底是谁,打乱了我全盘计划?”  盛选怀自负智计无双,天下少有人能出其右。  他已然确定了大方向——不显山露水,跟随某个强者,轻松迈过书山一重山。  随机应变,再选择跳槽或者背刺。  但盛选怀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看走了眼!  背刺西楚霸王项羽,投奔兵仙韩信,却押错了宝。  韩信以为他是卧底,项羽对他恨之入骨。  盛选怀只能提前暴露实力,逃了出来。  可百思不得其解。  “我到底看错了谁?”  “项羽,自矜功伐,眼高于顶,理应不是韩信对手。”  “为何他反败为胜?”  “难道说,我们的队伍里,还另有高人?”  他心中一凉。  以他在队伍中作威作福,如果队伍中还另有高人,那自己此时就···危险了!  他正要施展才气神通,再逃出几十里,但却突然停下脚步。  因一个熟人,就在前面不远处,整好以暇等着他。  杜预!  竟然是那个被他坑害一次,侥幸不死的“宋佳霖”。  杜预悠然坐在前面一棵大树下,竟然还掏出一套茶具,闲情逸致烹茶自酌,微笑道:“盛兄,何来迟也?让小/弟好等。”  盛选怀眼神一凛,阴冷如刀,闪过无尽刻毒。  “是···你?”  杜预坦然自若,端起茶杯道:“这书山寒气袭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盛选怀拳头攥紧。  他当然不会天真以为,杜预这么好心,在这里专门烹茶等着他。  此人之前的愚钝、无知、憨直,竟然都是假的。  能骗过自己、深藏不露的人,岂是易于之辈?  盛选怀又松开拳头,一脸轻松道:“看来,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怠慢了阁下。好在前路漫漫、山高水长,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我何不冰释前嫌,携手而进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脸诚恳,向杜预走去。  距离杜预还有一丈多,他冷不防突然张嘴,咬破舌/头,突放冷箭:“含血喷人!”  盛选怀口中,一口鲜血,骤然伴随才气化为一道血箭,箭头猩红,向杜预脸上电射刺去!  盛选怀这一招一气呵成,动作连贯,已然不知使用了多少次。换了个人,绝对接不下。举人没有防备,也要中招。  【含血喷人】,是盛选怀刻苦修炼的“秘技”,咬破自己舌尖血,化血为箭,让对方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一脸血。  让对手眼珠受到伤害,视线模糊,陷入惊恐之下,就会应对失措,很容易被盛选怀接下来的一套阴招给无限连击,活活弄死。  “就这,你还不死?”  盛选怀恶意满满,阴笑连连。  眼看【含血喷人】就要喷到杜预眼睛,杜预却不躲不闪,凝立当场,似乎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能任由盛选怀暗算。  “成了!”  盛选怀手一翻,又要快速背诵最得意的杀人诗,送杜预上路。  谁知,他【含血喷人】,喷到杜预面上一瞬间,竟然····  无声无息,消失了。  神通,直接消失。  “???”  盛选怀眼珠怒凸,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吧?难道是我才气神通失败了?”  盛选怀心念电转,无数个念头闪过脑海,百思不得其解。  “若对方文名、文位比我高,确实有可能让我文气神通失效。听说举人就有不少神通,能压制下位秀才神通。”  “但····”  “不可能!他文宫属性我看地清清楚楚,只有三四尺啊。”  “我文宫四维,都在五尺以上。”  “我凭什么输给这无名之辈?”  盛选怀情绪激动,又狠狠咬了一口舌/头。  一口甜腥气,疼得他冷汗直流。  可此时生死攸关,盛选怀也顾不上许多,只能强忍剧痛,向杜预猛然喷出第二口【含血喷人】。  “噗····”  这次,他鲜血更多,漫天喷/射。  只要杜预视线受限,他就一鼓作气,将杜预当场害死。  书山中,唯有狠人才能立足。  可惜,杜预叹息一声:“盛兄,舌/头快被你咬断了,不疼吗?”  盛选怀穷凶极恶,面容扭曲,狂喷鲜血数斗!  “我喷,我喷,我喷死·····”  谁知。  他喷的漫天血雾,咬得舌根都要断了,可惜血雾却在杜预面前一尺处,纷纷化为虚无!  神通,再次失败!  盛选怀喷的气都要断了,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却只能徒劳无功看着面前岿然不动的杜预面色微笑、负手而立。  “你,你····不对劲!你不是普通秀才!”  盛选怀终于反应过来,嚣张阴狠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从文兽手中逃/脱,也不是偶然。你,你到底是谁?”  杜预向前一步,冷冷道:“你不配知道!”  刚才盛选怀为何攻击屡屡失效?  因杜预实力远高于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3章 魔君石,盛选怀的图谋! 他文名早已超过了两丈!  别说盛选怀只是秀才,就算是举人,也休想对杜预使用文气神通轻易成功。  如果盛选怀能看到杜预的真实属性,绝对会被活活气死。  【骥子龙文】、【声名鹊起】、【饱学之?】、【谁不识君】、【镇国秀才】·····  任何一个,都能死死压制文名、实力远逊于杜预的盛选怀。  杜预有的是压制盛选怀文气神通的底牌。  盛选怀凭什么能发动神通成功?  他若此时观察自己的属性,就会绝望发现,毫无察觉间,杜预通过【谁不识君】,早已将他文宫属性压制到平时一半不到!  盛选怀从信心满满、满腔杀意,到满脸惊恐、绝望茫然,只用了一个神通!  他已被残酷的现实、彻底震碎了三观。  杜预,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寂静无声、却散发出震慑敌胆、威慑敌魂的绝世强者之气。  “你,你···你不是宋佳霖!”  盛选怀胆怯后退一步,声嘶力竭嚎叫起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杜预向前一步。  盛选怀又吓得倒退一步,怀中私藏的文宝,稀里哗啦掉出来。  他一个踉跄,被自己搜刮文宝绊倒在地,在地上狼狈倒退:“别,别杀我。有话好商量。”  杜预面露微笑:“可盛兄方才暗算我的时候,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盛选怀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误会,兄弟,都是误会。我何曾想过要暗算你?都是身不由己,那项羽西楚霸王,杀人如麻,我可不敢···这些都给你!宝物都是你的如何?只要你不杀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他也知道,自己得罪杜预太深,更要命的是还严重误判杜预的实力。  他隐隐感到,西楚霸王项羽、兵仙韩信等人固然厉害,但眼前的“宋佳霖”,气势渊渟岳峙,给他的威胁甚至隐隐在那些天纵之才之上!  韩信之多智、项羽之霸气,以盛选怀的狡诈好歹能忖度,可他对杜预却根本没半点刺探的办法。  他越是凝视杜预,就越是像一个深渊,深不见底,不可捉摸。  杜预淡淡道:“脱下衣服。”  “啊这?”  盛选怀捂紧衣服,仿佛小姑娘。  杜预目光一寒。  “我脱!”  盛选怀飞也似的,脱/光了衣服,赤身果体,站在微寒的风中。  杜预目光扫过他躯体。  果然,在他背后皮肤上,能看到一副刺上去的地图。  山川河流,大致轮廓,正是书山第一重山。  难怪盛选怀能辨识方位,认清哪里有宝物,原来是背后有纹身地图,方便他作弊。  虽然早有推测,但亲眼目睹实证,杜预还是深受冲击。  他还在艰难寻找出路,已经有人作弊开挂了。  “这地图,从何而来?”杜预淡淡道。  “这····”盛选怀迟疑。  杜预二话不说,直接一道唇枪舌剑,斩断了盛选怀的右腿。  盛选怀小腿齐根而断。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嚎叫之声穿云。  “你不说,我就宰了你。把你皮剥下来,也是一样的。”  杜预语气平静。  对君子,他是更温文尔雅的君子,对小人,他是更加残忍狡诈的小人。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盛选怀涕泪横流,他从杜预冰冷的语气中,听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与冷酷。  杜预,做得出来。  一旦没有了虚伪的道德束缚,脱离了世俗眼光的桎梏,变成与小人一样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杜预便是最可怕的恶魔。  盛选怀唯恐杜预再动手,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我,我是,受命与大宋皇帝赵构,前来书山,寻找一件宝物。这地图乃是皇帝给我的。”  “赵构?”  杜预一愣,随即文宫中丹心丹轰然颤动。  沉寂已久的大学士文鹰,骤然怒气冲冲冒出来:“好贼厮鸟,竟然是这昏君派来的?难怪一股熟悉的奸臣气。杀了他!”  杜预安抚两句,冷冷问:“赵构,又如何得知书山第一重地图?他还有其他地图吗?”  盛选怀沉默不答,但杜预却微微一笑,召唤出众生浮屠塔!  来俊臣!  酷吏。  此人手持两种刑具,左手突地吼,右手见即承。  前者,能让人活活贯/穿,后者,看到这刑具很多犯人直接承认罪行,哪怕莫须有的罪名,只求不上刑。  “审问他!”  杜预一指盛选怀。  来俊臣自从被杜预干掉,魂魄收入众生浮屠塔中,就成为了杜预的傀儡酷吏,咧嘴一笑,微微躬身。  他最爱折/磨犯人,犯人的惨叫在他耳中比丝竹还要悦耳,犯人哀嚎比歌姬歌唱还要动听。  如今被杜预收入塔中,魂魄生死都在杜预一念之间,来俊臣自然极力巴结,彰显自己对杜预有用。  “来吧你。”  来俊臣将盛选怀狞笑拉走。  盛选怀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还在喋喋不休:“我真的不知道···别,再打我我也不知道····啊!”  杜预转过头去。  君子不近苞厨。  来俊臣没有让杜预失望,甚至没让他久等。  片刻后,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盛选怀,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来俊臣微微笑着:“他都交代了。据他交代,这书山地图,乃是大宋历年组织试炼秀才,一一以人皮记录下来的。据我所知,十国都有类似的计划,各种尝试绘制书山地图,但十分简陋粗陋。大宋只有第一山简略地图,并没有第二山。当然,也可能是这小子级别不够,赵构没有给他纹身。”  “赵构要找何物?文思石吗?”  杜预皱眉。  赵构作为大宋皇帝,文思石虽然珍贵,但他应该不缺。  “寻找文思石,只是这小子贪婪,顺手牵羊,夹带私货。”  来俊臣撇撇嘴:“休要装死,快说!”  那盛选怀奄奄一息,只求一死,惨叫道:“大宋皇帝要找的,应该魔君石!”  “魔君石?”  杜预眼神一凛。  文鹰如临大敌,脸色大变,声嘶力竭怒吼道:“魔君石?你可肯定?”  盛选怀点头道:“我们都是大宋密探选中的御用文人。皇帝交代说,在第二山龙虎山的伏魔殿里,有一块刻着4个大字的石碑,名曰【魔君石】,上面刻着【遇洪而开】,打开后就能涌现出108个魔君,连天下都为之震动。”  连文鹰都听得惊呆了。  “书山之中,竟然还有如此恐怖之物?”  “可为何赵构身为堂堂大宋皇帝,竟然还要打开这【魔君石】?”  盛选怀正要说话,突然大叫一声,仰天跪在地上,大叫这:“我不是,我受刑不住才说的。求求你,不要···啊!”  他身体骤然燃烧起来。  从内而外,轰然烧起来。  整个人都瞬间烧成了一个火人,在杜预面前来回狂奔、就地打滚,惨嚎连连。  “不要···”  文鹰都震惊了!  杜预不忍心他受如此酷刑,一指:“夜来风雨声!”  一场喜雨,从天而降,甘露般浇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火,才渐渐熄灭。  但盛选怀,已经死了。  文鹰上前,查看了他的死因,面色凝重道:“他曾经发下了某种毒誓,不能提及某个名字或者字眼,一旦触发,就会自/焚而死。这等歹毒神通,非常罕见。”  来俊臣都摇头:“我都不会这种厉害神通。”  杜预点点头:“我判断,那触发毒誓关键词,就是魔君石三个字。只要他提到此物,就会焚身而死。对方为了防范消息泄露,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可惜,没有问出更多东西。”  来俊臣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张烧焦的人皮,递给杜预:“主人,这上面地图信息,还能依稀看清楚。上面注明了第二山龙虎山伏魔殿的位置。还有魔君石的图标。”  “另外,他很可能不是大宋唯一派来的人。除他之外,应该还有不少同伙,都奔着魔君石而去。”  杜预转向文鹰:“大学士怎么看?”  文鹰剑眉一挑:“哼,大宋赵构,这不成器的昏君!这是要搞什么?难道还嫌天下不够乱吗?”  “【魔君石】,也是一件文宝吗?”  杜预目光一闪。  “【魔君石】已经不能算普通文宝了,应该算至宝。相传拥有不可思议的魔力,能镇/压一切邪祟。光是那魔君石之下,就镇/压着108天罡地煞的魔星,凶性十足,一旦出世,将祸乱世间。”  文鹰忧心忡忡:“我很早以前,听说此物被镇/压在书山中。想不到果真如此?”  杜预目光一闪:“此事,似乎别有隐情。这张地图指向第二山。若有机会,要去看看。”  他展开地图,仔细看去。  这地图画的非常简略,只能看个大致粗陋地形,但对两眼一抹黑、对形势完全不清楚的杜预,无异于开卫星地图,醍醐灌顶、明确方向。  “原来,第一重山,是一座环形山?”  地图上,第一重山被绘制成一个环形山,虽然不是绝对的圆形,但基本接近。  杜预所处位置,就在环形山的中央平原、丘陵地带。  杜预倒吸一口冷气。  因他攀登过一座山丘,观察过周围地形,发现都是崇山峻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4章 宝,山! 而在地图上,这些崇山峻岭却被标记成“小丘”。  这也代表,要翻越第一重山,要面对的困难,比想象中还多、还大。  十国秀才被释/放在这环形山中,相互碰撞、厮杀的机会也更多。十大秀才中,杜预、项羽和韩信这么早碰面,就是一个明证。  好在环形山,有隘口。  “要走出这重山,有非常多的选择,至少地图上标注的就有东南西北四个突破方向。”  杜预摸着下巴,仔细研究:“只是这些隘口标注着守军?有重兵把守?这可有趣了。”  杜预隐隐感到,书山、学海,考验读书人的,绝非只是才气学识,更有领袖群伦、纵横捭阖、掌控局面的大能力。  因光是第一重山,书山学海就给众人十分严峻、严厉的考验——要破关而出,必须经过几大重兵把守的隘口。而每一个隘口,都要经历千难万险。  一个人本事再大,也难以完成如此奇迹。  必须拉起团队,收拢部下,相互配合,精诚团结,才有希望成功。  可这对读书人的要求,实在太高。  自古文人相轻。入书山的,都是读书人佼佼者,相当自负,加上十国征战不休,彼此提防,国仇家恨,更难抱团。  杜预心事重重,将地图收好,返回驻地。  项羽主动迎了上来,毕恭毕敬,此时他态度之前倨傲可谓天壤之别。  项羽看向杜预,深深一抱拳:“先生,不知尊姓大名?可否书山同行,继续助我一臂之力?”  杜预面不改色,继续冒名顶替,报上宋佳霖大名,同时答应了项羽同行要求。  有项羽这个显眼包,杜预如藏在落叶堆中一片树叶,根本不显山不露水。  项羽看杜预同意,欣喜若狂:“项羽得到先生,如鱼得水,天下俊杰再强、书山学海再难,诚不足虑也。”  杜预直截了当提要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想捞一把就走,还是要直达三山,走得更远?”  项羽略一思索,沉声道:“自然是后者。项羽心怀天下,图谋长远,岂是区区文宝便满足的狗苟蝇营之辈?”  杜预干脆道:“若你想要走得更远,就必须凡事听我的。”  项羽已经体会过谋主“宋佳霖”的国士无双,诚心诚意抱拳道:“先生金玉良言,项羽言必听,计必从,绝无二话。”  杜预淡淡道:“好,第一件事,你要把所有掠夺的宝物,还给这些跟随你的秀才,并建立重赏重罚机制,将他们彻底组织起来。须知眼前利益,只是蝇头小利,越往后,利益越大,文宝越强。”  项羽略一沉思,毫不犹豫按照杜预说的,将掠夺的文宝重赏众秀才:“各位,之前多有得罪。你们替我打仗,赢了那韩信,也多有死伤。若想要离去,请自便。”  他原本害怕秀才们都会作鸟兽散,弃他而去。  想不到,看到他如此英雄无敌,又仗义疏财,重赏自己,除一小部分秀才离去,大部分人竟然坚定愿意留在项羽身边。  特别楚、吴、越等国江东子弟,被重赏之后更加死心塌地,被项羽天降神迹霸王出世、击败兵仙的惊人之举折服,加上谋主杜预的辅佐,竟然都愿意继续跟随西楚霸王探索书山。  这就是幕强心态。  强者,天生就有让人仰慕的资格。  项羽+杜预,已足够令人信服。  营地中,秀才们欢腾一片。  散尽文宝,收揽人心后,项羽又看向杜预:“请宋先生谋划,下一步该如何?”  杜预认真道:“你既然学了万人敌之术,那就要用出手段来,将他们编组成一只真正令行禁止军队。谁人先锋,谁人殿后,谁人斥候,谁人护卫,都要有严格章法。”  项羽言听计从,将秀才们聚集起来,约法三章:一是除非必死绝境,不可溃逃返回。二是共同目标通过三山,直达学海。三是取得宝物,各有份额。  同时,根据每人文宫属性和所长,进行重新编组,严明纪律,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将军法严惩。  西楚霸王一番整肃后,整个秀才队伍虽还比不上真正的军队,但已令行禁止、初见章法。  杜预独自研究地图后,确定了突围方向为书山东部。  选定此地突围,不光因距离最近,更因盛选怀在地图特意标注,沿途有一处可能的宝山,隐藏在一大瀑布之后。  相比之下,走此条线,更容易取得文宝。  队伍稍作修整,便向东方前进。  行进了足足一天一夜,翻越数百里。  一路上,这支队伍遇到不少文兽,在项羽、杜预指挥下,都快速击杀,没有遇到任何波澜。  反而沿途收割了不少珍贵的文宝材料。  书山不愧是文人的圣地,在外界稀缺罕见、价值连城之物,在此地却司空见惯,路边野花野草,都有可能是某种珍贵的草药,炼制文丹必需之物。  杀死的文兽,也被项羽派人抽筋剥皮,分门别类,捆扎完好。这些文兽材料也能带回去,充当文珍、文宝、文丹材料。  杜预心无旁骛,专心观察,认真对沿途所见所及风景进行绘图。  这次书山之行,经历弥足珍贵为下次打下基础。  他绘图手法,用的是现代的军事绘图技术。  项羽在一旁,实在忍不住问道:“宋先生,你这些弯弯曲曲的线,到底何物啊?为何与我看到的军事地图,截然不同?”  杜预淡淡道:“这是等高线。”  项羽:“???”  杜预将等高线的基本原理讲了讲,项羽惊为天人,久久不语。  他拱手道:“宋先生学究天人,令项羽佩服。”  杜预想起屈原委托,心中一动,点化道:“你这万人敌之兵法,也颇有造诣。可惜,棋差一招,不如韩信。”  项羽颇不自在。  兵法,乃是他最得意之强项。  纵横天下,从无敌手。  只可惜,趾高气昂进入书山,就迎头撞上了韩信这兵仙秀才,被修理的灰头土脸。  就算知道杜预并非一般人,但杜预总提这件事,哪壶不开提哪壶,岂不是戳项羽的痛处?  项羽拂然不悦道:“先生,我只是一时大意,再碰到韩信,未必会输。”  杜预似笑非笑道:“真假?”  项羽嘴硬道:“真!”  杜预看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伤疤没好,就故态复萌,也冷笑一声,不再多说。  好言难劝该死鬼。  项羽既不是杜预儿子,也不是他小/弟,杜预自然不会为了屈子委托多费口舌。  朽木不可雕也,让血的事实来教训这货吧。  果然,这支队伍很快来到盛选怀地图中标注的大瀑布前。  这处山峦,标注为“庐山”。  此地不仅地形险要,更是前往第一重山东部隘口的必经之路。  众人远远望去,好一座雄奇庐山!  只见此山峰峦雄伟、峰峦叠嶂、拔地而起、奇峰突兀,偏偏绵延数百里,遮天蔽日,阻挡住去路。  最奇的是,一道紫气直冲天际!  “宝气,此山必有宝!”  项羽重瞳之中,闪过一丝炽/热与贪婪。  西楚霸王,老/毛病又犯了。  见到宝物,就走不动道。  杜预点点头,既然被盛选怀特意标注在地图上,此地必然有宝。可风险与机遇并存,既然此地有宝山,必有强大的文兽镇守。  “快看!是练挂!”  一个秀才惊呼道。  秀才们两眼放光,七嘴八舌。  “与地图丝毫不差,定然是藏宝之地。”  “快,捷足先登。莫让别人抢先了。”  “所谓紫气东来,宝气冲天。既然紫气这么重,说明这地方宝物必然贵重。”  杜预仰头望去,果然看到好一座气象万千的宝山。  一道巨大瀑布如一条银色的帘幕,悬挂在山间,流水飞溅,宛如天空中的繁星闪烁。瀑布水流奔腾而下,如千军万马汇聚一处,声势浩大,震撼人心。  而庐山之上,竟然有七彩祥云,倒挂组成一组美不胜收的宝瓶状气晕,笼罩在山顶上,使得这座宝山越发霞光万丈、宝气冲云。  “果然有宝。”  项羽佩服看了杜预一眼:“走,大家随我探勘。”  他一马当先,拨马便走。  杜预目光一扫,只见庐山之上,竟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远远庐山之上,竟有一只队伍,也在从另一侧攀援而上。  所谓宝山,宝光紫气如此明显,自然引来诸多觊觎探宝者。  “有人!大家小心,准备迎战。”  杜预喝道。  项羽冷笑:“让他们尝尝我西楚霸王厉害。”  半山腰的队伍,也看到了杜预等人,加快了攀登步伐。  两支队伍,比拼起来。  走到庐山近处,杜预仰天观察,只见瀑布的水流宛如丝带般婉约,轻柔地从山顶倾泻而下,落入深潭中,溅起层层水花,在空中折射出七色彩虹,犹如一座天空彩虹桥。  光是这瑰丽景色,这庐山放在现实也是天下名山。  “快,快啊。”  项羽探宝心切,催动乌骓马直插而上。  乌骓马乃是神驹,哪怕陡坡也如履平地,什么奇峰罗列、怪石嶙峋都难以阻挡这神驹的步伐。  可惜,秀才们却不行。  他们落在后面,与项羽拉开差距。  杜预没有叫项羽,这货财迷心窍,叫也难叫回来,索性让残酷的事实教育他。  那支正在攀爬的队伍,渐渐清晰。  领头之人,是杜预意想不到的。  竟然是····贾玉。  【衔玉秀才】贾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5章 贾玉登场,庐山瀑布! 他温文尔雅,骑着一头丝毫不比乌骓查的白马神驹,正在奋力攀登。  杜预目光一闪。  贾府国公爷的坐骑,自然不会是杂毛产品。  根据马经上描述,此马为照夜玉狮子!  这匹神驹雪炼要似价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一日能行千里,乃是万中无一的千里神驹。  贾玉骑着照夜玉狮子,已然抢得先机,快要占据上风之位,即将抵达庐山瀑布。  看起来,贾玉也得到了确切情报——庐山瀑布后,藏有宝山。  杜预猜测不错。  贾玉确实也有准确情报,进入书山后第一时间,利用自己十大名头和未来国公爷的身份,快速组织一只人马,向宝山庐山挺/进。  “快,大家跟我来。”  贾玉冷冷瞥了一眼,正在飞速而来的项羽和杜预。  虽然认不出易容后的杜预,但贾玉还是将对方定位为抢夺者。  这庐山瀑布后隐藏的宝山,乃是贾府重金买来的情报,对贾玉下一步行动非常重要,岂能拱手让人?  项羽心急火燎,要抢夺贾玉的宝山机缘,乌骓四蹄腾空,化作天马,一枪破空,向贾玉杀去!  “小子,给我下来!”  贾玉冷哼一声。  他平素一副翩翩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毫无主见模样,但在危机四伏的书山中,能捷足先登,占据庐山先机,岂是柔弱不堪之辈?  他一踢雪夜照狮子,神驹体态轻盈,昂首扬尾,四蹄腾空,奔放而起!  两匹,都是世所罕见的神驹天马。  一黑,一白。  却在庐山瀑布之上,各为其主、捉对厮杀、巅峰对决!  项羽西楚霸王,杀气腾腾,一杆黑枪更是黑龙出洞,直奔贾玉心口而来。  贾玉却一举一动,优雅贵气,浑然天成,好一副“白玉为堂金作马”的未来国公爷派头。  “大胆狂徒!”  “也敢冒犯我王孙公子?”  “赏你一首!”  他悠然吟诵道:“骝马新跨白玉鞍!”  才气,冲天。  诗词,达县。  杜预目光一寒。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贾玉出手。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贾玉与杜预乃是一对死敌。  哪怕杜预肯放过贾玉,以贾玉的家世地位,心高气傲,也断然不肯放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与他争夺林妹妹的杜预。  杜预必须研究贾玉的战术、实力。  想不到,贾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明明看似一个不学无术、于国于家无望的纨绔公子哥,却拥有如此惊人实力。  贾玉胯下的雪夜照狮子,低吼一声,在诗词才气强大加持下,犹如一条白龙马,横空出世,比项羽的乌骓更高一筹。  马踏云雀!  在这种空中大战中,谁的龙驹能腾空更高,无疑占据更大主动形势。  项羽难以置信,目光阴沉。  贾玉继续道:“战罢沙场月色寒!”  诗词,才气继续疯涨,达到鸣州。  贾玉,竟然也诗成鸣州!  在文气浓郁无比的书山中,同等诗词能发挥的作用比外界更胜一筹。  贾玉已经全然超过、碾压了项羽。  项羽的枪,依旧犀利,项羽的乌骓,依旧神骏。  可惜,这是诗书才气的世界,此地是文气最浓的书山学海。  诗词的力量,在书山中发挥更稳定、更强悍。  项羽被贾玉稳稳压制。  乌骓被雪夜照狮子,一脚踢在额头,空中险些失去平衡跌落下来。  项羽麾下秀才,齐声惊呼,遗憾叹息,士气低落。  显然,西楚霸王又要战败。  贾玉面带嘲讽,冷哼道:“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只听得一阵鼓响,乃是兵家进兵的号令。  词成鸣两州!  他麾下的秀才,杀声震天,士气狂涨。  “杀,杀!”  “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西楚霸王!”  “王孙衔玉生,公子世无双!”  贾玉的才气,化为一道带血的金刀,力劈华山之势,劈头盖脸砍下来。  书山浓郁文气,裹挟在这金刀之上,一同斩下!  裹挟天地之气、日月精华、书山灵宝,这一击力量得到极大加强。  项羽只能勉强以长枪抵挡。  当!  在贾玉惊人的诗词才气打压下,项羽这信誓旦旦、信心满满的单挑,竟然以失败告终。  他在空中,无可抑制跌落下来。  虽然乌骓马能勉强维持身形,但无法改变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项羽,败了。  项羽脸色憋得青/紫,满脸狂怒、不忿,更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惭愧和羞耻。  他输给韩信,还可以勉强以韩信兵不厌诈、自己大意了中计解释,可这次面对王孙公子贾玉,却依旧输的这么难看?  又怎么解释?  这一单挑,棋差一招,对项羽狂妄的打击,是极其沉重的。  项羽,恨不得当场去世。  他重重落在地上,眼中喷火,难以置信仰头看着贾玉。  难道,他一直苦苦寻求的道,真的错了吗?  难道,他不读书,不学杀人术,而学万人敌之术,真的走错了?  项羽的重瞳,一片黯淡。  贾玉高高在上,眼神冷漠,甚至不愿多看项羽一眼。  他的眼中,只有这宝山、这瀑布。  “开!”  贾玉一马当先,再次冲向庐山瀑布。  杜预皱眉。  以贾家之巨富,贾玉之地位,什么文宝搞不到手?  他竟然如此执着这庐山瀑布后的文宝,不惜暴露实力,不惜与西楚霸王项羽硬杠,可见对此地文宝的重视。  杜预眼神微眯,对不起,贾玉越是重视,咱越是要抢一把。  贾玉骑着雪夜照狮子,凌空而上。  可惜,庐山瀑布上青/紫色的云烟,形成了一道七彩护罩,遮蔽住瀑布,世人无法进入。  贾玉数次冲击,都被弹了回来。  无数目光,都聚焦在这庐山瀑布之上。  读书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目光也渐渐红了。  最鲁钝的人都意识到,庐山瀑布之后,必然有重宝!  甚至是让十大秀才都不惜远道而来、大打出手,殊死争抢的至宝。  贾玉并不恼怒,骑马站在瀑布前一块大石上,一双多情目仰天看向庐山瀑布,悠然吟诵:“【庐山瀑布】!”  杜预目光一凛。  贾玉,这是几个意思?  莫非,这书山中的秘境宝山,竟然如同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需要对暗号芝麻开门不成?  贾玉骑着白马,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清澈的目光清纯仿佛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吟诵道:“虚空落泉千仞直!”  轰!  庐山、瀑布、水潭才气倒卷成风,向贾玉的身上疯狂凝聚。  笼罩庐山瀑布的紫烟,随之微微淡了一些。  紫烟,就是才气。  贾玉作诗,抽取天地才气,笼罩庐山的才气变得稀薄些。  贾玉的衣衫被才气吹动,翩然欲仙。  好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陌上无双!  贾玉这句,乃是描写庐山瀑布的壮观与奇景、瑰丽与动人。  整个庐山瀑布,犹如从虚空中落下的九天之泉,千仞而落,极尽壮阔。  杜预嘴角微翘。  贾玉这诗才,才情极高,不愧世代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子弟。  贾玉傲然道:“雷奔入江不暂息。”  瀑布如落泉般从高空笔直地倾泻而下,如雷轰鸣般奔涌入江海,没有片刻停歇。  读书人们震惊了:“哇!”  “贾兄,好才情!”  “诗才惊人。”  “不世出。”  只见那庐山瀑布的紫烟,又被抽走了一些,变得更加稀薄些。  瀑布,终于露峥嵘。  项羽耸然动容:“原来,这才是打开宝山的正确方式——作好诗,抽才气,入宝山。”  杜预暗暗点头。  书山,乃是读书人的圣地。  既然是读书圣地,自然以诗书才气为王道。  书山学海无涯地,唯有圣贤留其名。  贾玉笑容更灿,一身白衣,温文尔雅,仿佛不是人间的公子哥儿,倒像是画中仙,悠然吟诵:“今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大唐贾玉,敬叩宝山,请开山门!”  这后一句,描写庐山瀑布从古到今就像一条巨大的白练飞悬半空,划开青山浑然一体的苍翠之色。  这句,将庐山瀑布连绵起伏、千峰万仞、危峰兀立的感觉,描绘地酣畅淋漓,入木三分。  诗词好,才气就高。  庐山瀑布的紫烟,被抽取极多,一口气消散了大半,风卷残云般向贾玉席卷而来,更加清晰可见。  连白练般瀑布后的情形,都隐约可见。  那赫然是一眼狭窄的洞穴。  贾玉脸上笑容更灿烂。  他傲然环视全场、睥睨众人,淡淡道:“区区不才,捷足先登。”  他一踢马腹,雪夜照狮子,径直向庐山瀑布冲去。  “混蛋!站住!”  项羽勃然大怒,脸色憋得通红,乌骓马也随之冲上,要与贾玉抢夺此宝山。  贾玉呵呵冷笑,居高临下一指项羽。  他手中还有吸取的庐山才气,犹如一道紫气之剑,更添威势。  项羽被硬生生压制,虽然在空中极力冲/刺,却终究抵不过贾玉,徐徐落下。  贾玉轻松长啸,腾空而起,直奔庐山瀑布。  “这宝山,我取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6章 日照香炉生紫烟! 两边的秀才,人人艳羡。  “唉,果然公子世无双。”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书山更不公平!”  “有何不公?你有本事,可以上去,只要能打得过贾公子就行。”  “我等在世俗无望,还奢望来书山翻身。”  “翻身?这世上的捷径,岂是为寒门而开?”  眼看贾玉龙驹腾空,白驹过涧,就要高高跃入庐山瀑布,进入那瀑布之后,一眼宝山洞穴,谁知异变陡生!  怪石嶙峋的庐山瀑布,骤然光芒闪耀!  紫气冲天!  紫气护罩,竟然又又又凝结而成。  “怎么可能?”  身在空中的贾玉,目光一闪,失声大叫。  之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绝世容姿,骤然失色。  正一脸失落的项羽,一拍大腿,狂笑起来:“哈哈,我还以为你个小白脸多了不起?搞的动静这么大,感情也不被宝山认可?”  贾玉面容冰寒,隐隐抽搐,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身为国公王孙,贵妃之弟,他当然拥有其他人完全不知的秘密渠道,能掌握书山更多的秘密。  第一重山,贾玉掌握情报最多,最为熟悉。  针对庐山瀑布,贾府精心请擅长诗词的清客相公,准备了多首诗句,秘而不宣,只等书山一鸣惊人。  方才那首【庐山瀑布】,就是最上佳之作。  想不到,竟然功亏一篑,没有被书山认可?  他急忙叫道:“还有一首!”  “呵呵,贾玉兄,该知道入宝山机会只有一次。既然被宝山所拒,你再作一万首也是无用。”  一个声音淡淡响起。  “谁?”  贾玉愤怒转身。  来者,赫然是·····  欧阳斌。  岳麓书院山长、欧阳正焕之子,天之骄子欧阳斌。  欧阳斌一身青衫,风/流儒雅,温文尔雅,谦谦公子哥儿淡淡道:“此山,还是留给我来。”  杜预摸着鼻子,微微摇头。  所有学子都被放在第一重山的盆地中,果然竞争激烈无比。  他得到信息已算快,走的也快,但竞争对手依旧如此之多,如过江之鲫。  不到一日,已经遇到了韩信、项羽、贾玉、欧阳斌等强者,前来抢夺庐山中藏宝山。  贾玉面容阴晴不定,似乎狂怒中含/着一丝怨毒,但终究忍了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奇文共赏,愿闻其详。”  欧阳斌环视众人,并未发现隐藏其中的杜预,跃上一块瀑布中央大石,笑道:“万丈洪泉落,迢迢半紫氛。”  阳光映照下的万丈瀑布从山间落下,四周呈现半红半紫的雾气。  才气,抽取!  笼罩庐山的紫气,开始快速变淡。  众书山昂首仰望,议论纷纷。  “岳麓书院第一,果然不同凡响。”  “他是代表大唐参赛?十大才子,大唐占其四,够强啊。”  “听说,他是败给了大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子杜预,才不得不加入大唐。”  “什么?欧阳斌已经恐怖若是,居然会输给杜预?那杜预又是何方神圣?”  欧阳斌听到杜预名字,脸色狠狠抽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奔流下杂树,洒落出重云。”  飞流而下的瀑布奔腾着流过层层杂树,飘飘洒洒穿过重重云烟。  才气抽取更多,紫色才气疯狂向他涌来。  “日照虹霓似,天清风雨闻。”  阳光照耀下如彩虹一样绚烂,在这晴朗有天气里,又好像听到风雨的声响。  笼罩在庐山瀑布上的紫色才气,已然被抽取七七八八,再次露出了瀑布的真容。  这下,众人看地更加分明、清晰——在庐山大瀑布之后,果然掩映着一处狭窄的石洞!  隐约可见,此石洞中透出道道紫气,聚散无常,形成一团团紫气云雾。庐山瀑布上的紫气,赫然便是从这洞中涌出,徐徐补充被抽取的才气。  只要来访者以诗词才气,抽取紫气速度超过补充速度,护山大阵便失去屏障,宝山才可进入。  欧阳斌面色一喜,沉声道:“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他一气呵成,抱拳大声道:“欧阳斌,作【湖口望庐山瀑布水】,请宝山为我洞开!”  这庐山的景色多么的壮美,烟云与水气融成一片。  这最后一句,将紫气抽取更多,仿佛一个无形的巨人,肺活量巨大,猛然一口吸干了庐山之上的才气。  庐山原本“有雨山戴帽”,被遮挡地云深不知处,但欧阳斌不愧是岳麓书院一等一的大才子,这一首湖口望庐山瀑布水,诗词才气冲天,将庐山之上紫气一口吸干。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才看清楚,庐山真面目!  庐山连绵起伏、重峦叠嶂、孤峰突/起!  一道瀑布飞流直下,越发显得庐山高山峻岭、山明水秀。  秀才们绷不住了,纷纷赞美。  “欧阳公子,不愧是岳麓书院第一人!”  “一首湖口望庐山瀑布水,我等仰望!”  “佩服,实在佩服。”  “这首诗,应能进入庐山瀑布了吧?”  欧阳斌纵声大笑,纵身而起。  他早已得到确切消息——只要能进入庐山瀑布之后,取得这宝山中宝物,便取得了破关之宝,可破第一重山。  一想到自己率先走出第一重山,领先杜预,欧阳斌就嘴角疯狂上翘。  “我终于找到机会,证明自己,扳回一城!”  “杜预,你终究要跪在我面前,承认我天赋远胜过你。”  他志得意满,正要进入庐山瀑布,却被一道无形无质的护罩光芒,挡了回来!  他眼神中的得意,转化为满满惊愕。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在空中失态大叫:“我这首湖口望庐山瀑布水,明明才气冲天,将庐山护山大阵抽取一空,为何还不能得到认可?”  “哈哈哈···”  看到欧阳斌也惨遭失败,贾玉捧腹狂笑。  他虽然不明白庐山瀑布的奥秘,但公子我不行,最好天下人都不行,才显出我的手段!  项羽、一众秀才也狂笑不止。  恨人有,笑人无,乃是常态。  书山中,更是恨不得别人摔大跤。  欧阳斌面色难看,面露杀机。  可惜,庐山瀑布巍峨屹立,亘古不变,无人能撼动。书山的无情与残酷,体现淋漓尽致。  “怎么打开这庐山瀑布?进入宝山?”  一众秀才,都望瀑兴叹。  此时,又有数波人马匆匆赶到。  有荆州案首、天才神童芃芃,还有江东才子陆江。  庐山,犹如一盏明灯,吸引各路读书人如飞蛾扑火,飞速赶来。  “我来试试!”  芃芃抢着上前一步,摇头晃脑吟诵一首:“香炉初上日,瀑水喷成虹!”  陆江不甘人后,争先恐后上去吟诵:“中流见匡阜,势压九江雄。”  这两人一个夸庐山香炉峰升起一轮红日,飞瀑映照幻化成彩虹,一个称赞庐山船行中流突然现匡庐,威镇九江气势正豪雄,可谓彩虹屁吹尽。  可惜庐山莫得感情,任由东南西北风,我只板着一张冷脸。  无数诗人在山下诗兴大发,吟诗作赋,吹捧庐山,但得到的终究都是山风凛冽、不动如山。  庐山,丝毫不为所动。  紫气依旧东来,氤氲山间,遮掩住庐山的真面目。  而瀑布,也依旧无情落下,遮挡住宝山入口,挡住任何试图染指宝山之人。  一众读书人,念得口干舌燥,脑袋摇地干涩发疼,也毫无办法、打开这庐山宝库。  明明看着宝山就在眼前,却看到吃不到,岂不令人/大动肝火?  人群越聚越多,但大眼瞪小眼,人人都无可奈何。  欧阳斌、项羽、贾玉、芃芃、陆江等人,徒呼奈何。  几人甚至灵机一动,达成一致,联手出击!  欧阳斌作诗,贾玉做赋,芃芃陆江吸收紫气,项羽偷家。  几大高手联袂出击,想着总有办法能找到庐山护山大阵的破绽,进入宝山吧?  铁一般无情事实,打碎了他们花一样的梦。  多少人冲击庐山,就有多少人跌落。  庐山依旧巍峨,瀑布依旧垂落。  松涛如海、涛声依旧,仿佛在嘲讽这些蝼蚁的蚍蜉撼树、蜀犬吠日之举。  “没办法了····”  欧阳斌眼中满满不甘,却只能咬牙一踢雪夜照狮子,转头向其他地方而去。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破不了这庐山,总不能永久停在此地吧?  谁知····  人群中,淡淡一声:“日照香炉生紫烟”。  “谁?到底是谁?”  欧阳斌一脸骇然,转头看去。  众人齐刷刷看去。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首诗只是第一句,但在座众人都是读书人中佼佼者,自然都识货。  听到第一句,已然生出浮想联翩、无限震撼之感。  只见那貌不惊人的“宋佳霖”,已经踱步而出。  “宋佳霖”者,杜预也!  杜预出列。  他并不急于出手,而是一旁冷眼旁观。观察各路俊杰、人才摇头晃脑,冲击紫气护法阵的反应,再做决断。  “香炉峰?此人竟然从此地入手?”  欧阳斌脸色大变。  他暗暗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  贾玉、芃芃等人也脸色一沉,齐刷刷看向香炉峰。  “香炉”是指庐山的香炉峰。此峰在庐山西北,形状尖圆,像座香炉。由于瀑布飞泻,水气蒸腾而上,在丽日照耀下,仿佛有座顶天立地的香炉冉冉升起了团团紫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7章 宝山山腹,琳琅满目! 此人,只用一个“生”字,就把烟云冉冉上升的景象写活了!  而道道紫气,听到这诗后,更是袅袅而起,紫气东来,在“宋佳霖”面前虚空凝聚成一道紫气台阶!  杜预踏上这道台阶。  紫气台阶徐徐而起,飞升而上,骤然升到百丈高空。  一众读书人,看地眼睛发红!  原来,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不是他们吟诗作赋有错,而是他们的诗才不够!  庐山,看不上。  而这位作者,只是第一句,就赢得庐山瀑布之心,径直紫气东来、降阶以迎、恭迎大驾。  杜预从容不迫,遥望庐山,又吟诵道:“遥看瀑布挂前川!”  “挂前川”是说瀑布像一条巨大的白练从悬崖直挂到前面的河流上。此人只用了一个“挂”字,化动为静,惟妙惟肖地写出遥望中的瀑布。  众人耸然动容!  虽然只有两句,但已诗成鸣州!  此人从大处着笔,寥寥两句,勾勒出全景,山顶紫烟缭绕,山间白练悬挂,山下激流奔腾,好一幅绚丽壮美的图景!  紫气更加疯狂凝聚而起,风起云涌,在此人的脚下,凝聚成第二道台阶!  杜预又迈出一步,踏上第二道台阶。  紫气之阶,扶摇直上,再跃升百丈。  “此人,此人是谁?”  贾玉脸色大变。  项羽表情愕然。  他这才联想起,杜预方才笑问你行否?  原来,他竟深藏不露,如此大才?  欧阳斌目光迷惑,紧紧盯着易容后的杜预,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之感——此人面容确实不认识,但他的诗词为何给自己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他····绝非寂寂无名之辈。  人群一片大乱。  “谁识得此人?他什么来历?”  “他说自己是大唐士子,叫宋佳霖?”  “宋佳霖?”  芃芃脸色古怪,大叫:“不对,宋佳霖我认识,是个童生,根本不长这样。此人在掩饰身份!”  杜预已然身在高空,大笑道:“飞流直下三千尺!”  只是一个“飞”字,便隐隐有雷呻,诗成鸣两州!  人人瞠目结舌!  一个飞字,一笔挥洒,铿锵有力!  欧阳斌脸色剧变,失声道:“飞字,把瀑布喷涌而出的景象,写绝了!”  芃芃脸色铁青:“高手,这是绝对的高手!”  陆江闭上眼睛,感受水汽扑面而来,叹息道:““直下”二字,既写出山之高峻陡峭,又可以见出水流之急,那高空直落,势不可挡之状如在眼前!妙,妙绝了!”  贾玉面色憋得青/紫,骤然道:“不对,此人如此大才,不可能是寂寂无名之辈。他,到底是谁?他一定用了易容之术!”  紫气更是狂涌,凝聚成第三文气台阶!  已然出现在杜预面前。  杜预悠然一步,走上第三阶。  第三台阶飞升,再升百丈。  杜预仿佛平地直升,百丈高空,距离庐山瀑布、宝山洞穴更进一步。  他凝立空中,悠然吐出七个字:“疑是,银河,落-九天!”  众人脸色大变!  欧阳斌眼神失去焦距:“怎么会?怎么能想到这一句?”  贾玉白嫩的脸皮,憋得寸寸青/紫,只能吐出两个字:“妙,绝!”  “四句诗,一句比一句高!”  项羽不擅长诗词,但听得懂好坏,失声道:“疑是银河落九天,真是想落天外,惊人魂魄。”  才气,冲天,诗成,鸣州!  巍巍香炉峰藏在云烟雾霭之中,遥望瀑布就如从云端飞流直下,临空而落,恍如一条银河从天而降。  晴空万里,骤然雷鸣电闪,雷音大作,天花乱坠。  文渊阁轰然雷动,隐隐传出。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此句,镇国,列下月圣刊。配一位半圣卷首语。”  “天花乱坠,感动涕零,先生之才当受此赏!”  书山众秀才惊呆了·····随即沸腾了。  “一句,镇国?”  “这就,镇国了?”  “此人,到底是谁?”  “书山中,第一句镇国诗诞生!”  “要不要这么卷啊?这才第一重山,就诗成镇国玩这么大?”  “竟然还有半圣,为他这首诗写卷首语?这多大的面子?”  但这还没完!  文渊阁中,隐隐传出一位半圣苍凉的声音。  “帝遣银河一脉垂,古来唯有谪仙词!”  “书山中,竟有如此佳句诞生!”  “人族复兴有望,可喜可贺!”  半圣的声音渐渐远去。  圣元十国,更是大受震动。  要知道,虽然十国不能直接看到书山学海中发生之事,但却能感受到镇国诗带来的冲击与震动。  更有文渊阁的异象,在天空中浮现,同步震撼着人族大陆。  各国朝廷,一片大乱。  “怎么回事?书山学海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文渊阁说的,似乎有人在书山中诗句镇国?”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好,简直妙绝啊!”  “书山中诞生这样的镇国诗句?这是何等逆天?”  “连文渊阁半圣,都忍不住为他赋诗。此人才气可谓极高。”  “谁,到底是谁?”  “要是我国才子,就好了。镇国诗句,可保成绩。”  空中,紫气凝聚成最后一道台阶,第四台阶。  杜预踩在台阶上,骤然飞升而去。  这次飞升更高,直达千丈。  万众仰望中、众目睽睽下,杜预已抵达了庐山瀑布顶部。  他迈出一步,径直进入瀑布之中。  说来也怪。  庐山瀑布竟然一分为二,从中间出现了一道门,恰容一人进入。  杜预迈过庐山瀑布的一瞬间,项羽、贾玉、欧阳斌等看地清清楚楚,瀑布后一个清晰可见的洞穴,七彩宝气冲天。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对视无语。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羡慕妒忌恨?  明明宝山就在自己眼前,却只能干瞪眼。  明明此人寂寂无名,却能诗成镇国、迈步入山,坐拥宝山?  公平吗?公平。  服气吗?不服!  山下众人,都变成了红眼兔子,一个个双目赤红,恨不得冲上庐山,劫掠杜预。  “此人,不可能是无名小卒!”  “他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宝山中有什么?”  欧阳斌面色数变,仰天长笑:“哈哈,尔等再酸溜溜,也于事无补。”  贾玉面色阴沉:“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欧阳斌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进入宝山,总要出来吧?我们没本事进入宝山,但可以守株待兔,等他出来再好好·····”  几人对视,嘿嘿奸笑。  欧阳斌几人,就守在庐山之下,等待杜预出来,再抢夺杜预入宝山的收获。  殊不知,杜预穿过庐山瀑布后,进入山洞中,境遇之奇。  山洞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这里是?”  杜预讶异。  他的眼前,紫气浓郁、宝光冲天、霞光万丈。  这竟然是一处曲折复杂、不知多深的山腹洞穴。山洞弯弯曲曲,九曲十八弯,不知通向何方?  杜预目光一沉。  他已然暴露身份,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唯有一路向前,得到山中珍宝。  这庐山珍宝,必然大有用处,否则不会引起如此之多势力疯狂争夺。  杜预步步为营,向前迈步而去。  好在宝山的考验,集中在外围,一旦进入,并没有什么陷阱。  杜预一路曲折前行,终于豁然开朗,进入一个新的天地。  “好大的山腹!”  杜预惊叹道。  他眼前,赫然是一座高达数百丈、宽达万步的穹顶山洞!  仿佛整个庐山都是空心的,无论前后左右,整个山腹都被挖空。  而此地,就是宝山所在。  杜预的两侧,山壁上熠熠生辉,文气冲天。  杜预突然感到,自己眼睛不够用了。  文宝!  赫然,都是文宝。  如此之多的文宝,聚集在一起,熠熠生辉,令人目不暇接。  整个山腹的山壁中,被挖出一个个壁洞,其中摆放的林林总总,有笔、墨、纸、砚、镇纸、笔洗、笔架、文丹····  有经、史、子、集,绝版孤本古籍!  有屏风、文玩、亭、台、楼、阁!  有书法、绘画、雕塑、印章!  有琴、棋、书、画!  有剑、刀、弓、马、十八班兵器!  可以说,只要是读书人之物,可谓洋洋大观、应有尽有!  而且,每一件都是精品、极品,乃至是绝品文宝!  文宝从入门、登堂、出乡、达县、鸣州,杜预都看到了!  连五品鸣州级文宝,此地都有。  每一件文宝,都光芒内敛,真乃无价之宝、和璧隋珠,实乃醉别瑶台下凡来,一夜声势动九州!  杜预呼吸急促起来。  除去自己镇国原抄行路难,他拥有的最高不过三品文宝。  这宝山中,却有足足五品文宝。  这是何等泼天富贵?  他伸手就要去拿文宝,这些文宝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入宝山,岂能空归?  旁边赫然是一个玉石笔架,光芒闪耀,三品文宝。  杜预都怦然心动。  要知道,三品文宝何其珍贵?  他虽然镇国诗人,屡屡鸣州,但身上最珍贵的文宝,也不过是三品,还只有一件。  这书山不愧是遍地宝物、风险与机遇并存之处,这才踏入第一山,竟爆出了三品文宝。  杜预尝试去抓笔架山。  谁知,当他碰到这件文宝,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一次最多只能从宝山,取走一件文宝。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8章 这些鼠辈,诚不足虑也! 杜预呆住了。  这天杀的规矩啊?  何其残忍?  不让我看到也就罢了,偏偏让我看到如此之多、琳琅满目的宝物,堆积如山,却只让我挑走其中一件?  痛苦!  杜预飞快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要是挑错了,那就惨了。  既然只能选择一件带走,自然要带走价值最高之物。  杜预恋恋不舍收回手,目光逡巡过一件件端庄陈列、宝气冲天的文宝。  “我滴乖乖。”  杜预终于明白,为何欧阳斌等人怎么也打不开这宝山,如此重地。  因宝山中收藏的文宝太多!  如此之多的文宝,光是产生的文气和宝光,就源源不断涌出,在外面庐山瀑布上形成紫烟屏障。  杜预一边向宝山深处走,一边强忍着心中抢夺文宝的冲动。  他本以为,自己写了那么多诗,拥有那么多原抄文宝,在文宝上不算穷人。  但进了这庐山山腹、宝山才流下了贫穷的眼泪!  前面还好,越到后面,越是满目精品。  每一件,唾手可得,就摆放在杜预能触手可及的石窗格子里。  杜预要得到它们,只要伸手即可。  杜预一次次天人交战,右手死死按住左手。  “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书山觅宝,学海泛舟。”  杜预苦笑:“有时,选择太多也是一种痛苦。”  他强行按捺住“拿一件就走”冲动,目不斜视,经过一件件珍贵的文宝。  此时文宝等级,已达到了鸣州级。  每一件宝物,都是鸣州之宝!  眼前,杜预注视着一件缩小版象牙雕刻的书房。  这书房呈牙黄色,材质乃是象牙雕刻,一层层塔檐排列整齐,还有金黄而透明的水晶的底座,凹/凸分明,有棱有角,十分美观。  看着此物的说明“象牙塔”,“鸣州宝物”,杜预怦然心动,再也忍不住了。  “就他吧。象牙塔,一听就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杜预呼吸粗浊起来,迫不及待要伸出手去,取走此物。  【象牙塔】也放出道道光芒,仿佛急于要扑入杜预这主人的怀中。  杜预突然停住。  神使鬼差,他似乎感受到另一件宝物在冥冥之中的召唤。  杜预将头转向大厅中央、宝山的最深处。  整个山腹的中央,也是宝山最核心地段,在堆积如山的宝物之上,竟然高高挂着一幅画。  这幅画,是一副看似平平无奇,十分正常的山水花鸟画。  画中,有山有水,有花有鸟。  杜预若有所思,盯着这幅画一阵子,却怎么也看不出此物的来历。  它仿佛没有来历,只是一副再平凡不过的画作。  上面的才气反应,十分微薄,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才气。  杜预盯着好一会,转头离开,又直奔那文宝【象牙塔】而去。  但他终究没有离开。  他转身又仔细观察起这幅画来。  如果真的是一副平平无奇的画,又哪里来的资格,摆放在整个书山最中央、最显眼、也是最关键的位置上?  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幅画,必有蹊跷。  杜预反复观察、揣摩这幅画,终于确定了这是摩诘先生的作品。  摩诘先生是佛门最高的圣僧,一己之力开创佛门盛世,曾经一苇渡江、从西方而来十国传教。  他最擅长以寥寥数笔,勾勒出寓意深刻的佛门画作,来点化众生。  杜预盯着这幅画,久久凝视,终于嘴角微翘。  “悟了。”  “我悟了。”  “摩诘先生,我悟了啊。”  杜预喜不自胜,一咬牙终于确定拿下此物。  他使用了唯一一次觅宝的机会,将选择的机会用来兑换此物。  若换了任何人,都未必会认同杜预的选择。  只有一次机会,又在书山学海这充满竞争的极端环境中,本该选择最能转化为实战价值、即时战力的文宝。  例如笔墨纸砚等。  但杜预却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一幅佛门大师绘制的山水画。  这幅画,飘飘荡荡落在杜预面前。  杜预将这幅画收好,随即整个宝山开始猛烈震动。  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将杜预硬生生压了出去。  眼前的文宝,扭曲,变形,杜预向来时之路倒飞而出。  他知道自己就要被传送出去了。  也意味着,杜预要直面群狼!  外面虎视眈眈、等待劫掠的群狼。  杜预想也不想,在空中骤然翻身。  果然,一道凌厉的破风声响起。  “吃我一剑!”  欧阳斌!  赫然是岳麓书院欧阳斌,在杜预刚从宝山出来,就“热烈欢迎”!  杜预的躲闪,恰到好处,这一击差之毫厘,擦着他的耳边径直穿透而过。轰击在他身后的庐山瀑布上!  庐山瀑布,凝固!  虽然被轰出无数碎石,擦得生疼,但杜预没有任何停留和凝滞,飞速向上而走。  他决不能被抓住。  “哪里走!?”  眼前一个翩然佳公子,骑着白马,脚踏碎石,凌空飞速而来!  贾玉!  贾玉哪里还有平素在贾府温文尔雅、张嘴闭嘴林妹妹的温柔样儿,此时他面若寒霜,紧皱眉头,倒提一把寒光四射君子剑,向杜预劈头砍来。  杜预凌空一招铁板桥,间不容发,又躲过了贾玉凶险至极的一剑。  但芃芃的闪击,再次袭来。  四面八方,都是破风声。  等候在庐山外的读书人,无论士族寒门,都恨不得择人而噬,要将杜预撕成碎片,抢夺“书山之宝”。  杜预目光一寒。  他知道,身份再也遮掩不下去了。  能将身份藏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低调过头,会成傻/逼。  他在虚空中,辗转腾挪,躲避攻击,喝道:“马,来!”  文宫中,一声马嘶!  天驷院中,龙驹背生双翅、踏日而来,白驹过涧,向杜预飞驰而来。  杜预翻身上马,龙驹腾空而起!  一众读书人,看地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这看似毫不起眼的“宋佳霖”,竟然拥有不逊色与项羽、韩信和贾玉这等出身不凡、顶流公子、猛将的神驹?  光是这凭空而出、踏日而来的出场,就震撼群小!令人不敢逼视!  杜预骑着龙驹,高高站在庐山瀑布之上,长声笑道:“多谢各位,后会有期!”  他骑马就走。  “不能放过他!”贾玉气急败坏,一脚踢在雪夜照狮子上,疾驰而上!  “哪里走?”欧阳斌也猱身而上,飞剑斩来。  秀才们不顾一切,漫山遍野,追杀杜预。  唯有项羽,仰望杜预,若有所思。  “难怪,方才能手段频出,智退韩信?”  “是我看走眼了啊。”  杜预虽然抢得先机,入了庐山宝山,但并非高枕无忧。  漫山遍野,都是追杀他的各国秀才。  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猎物”。  哪怕十大秀才的实力,也无法逃过如此之多、无穷无尽的追杀。  欧阳斌、贾玉、芃芃、陆江都穷追不舍,绝不放过他。  “抓住此人!”  “此人拿走了宝山至宝。”  “他有突破第一山的钥匙。”  更可怕的,是追兵越来越多,更多的十国秀才,闻讯而至,展开搜捕。  庐山虽大,山势虽险,但对于杜预一人,却要与千万人为敌,只有一个后果。  迟早被抓住。  杜预纵马奔驰,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破风声!  一道黑影,从背后飞速接近。  项羽!  西楚霸王,项羽。  同样在策马狂奔、穷追不舍的贾玉,兴奋大叫:“好,项羽你从左,我从右,咱们夹击他。让他今日走不出此地!”  项羽却傲然道:“滚一边去!狮虎岂与野犬为伍?”  贾玉脸色憋得通红,想不到项羽如此傲气,竟然不屑于与他联手?  项羽威严如狮王,向杜预道:“你若肯交出半数到手好处,我可与你联手,助你脱身,如何?”  “你也知道,你我联手,天下无敌不敢说,但至少能摆脱这些鼠辈。如何?”  项羽丹凤眼生寒,目光扫过贾玉欧阳斌。  贾玉欧阳斌等人,听项羽如此一说,又惊又怒。  想不到,项羽如此看重此人,竟然为了此人舍弃群殴,与他们为敌?  “大胆!”  “岂敢小觑我等?”  “项羽,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等这么多人,哪怕是拖,也拖死你了。”  项羽傲气冲天。  谁知,赶上一个更加傲气的杜预。  杜预傲然,微笑道:“多谢项王你仗义。不过我独来独往惯了,一向不喜欢与人联手,更没有与人见面分一半的习惯。眼下这些鼠辈,成不足虑也!”  欧阳斌、贾玉等人,又惊又怒。  一眨眼功夫,竟然被羞辱了两次?  项羽踩他们也就罢了,这不知来历的幸运小子,竟然也敢踩他们?  难道,他们真的是犬类?鼠辈?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  “大话连篇!抓他下马!”  “此人,逃不过的。”  “包围,包抄!”  “派人从前面围追堵截。”  项羽也冷哼一声,放慢了马蹄。  他本想看在杜预方才的情面上,关键时刻拉一把,也好彰显自己西楚霸王的威风,想不到杜预如此不识相,连一半好处也不肯分润自己,更直言不讳说这些都是成不足虑的鼠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39章 墨家,禽滑釐! 项羽傲气干云,目光生寒,索性不管了。  “哼,真是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我倒要看看,如此之多强敌围攻,你怎么脱身?”  他横刀立马,冷眼旁观。  只见杜预在欧阳斌、贾玉、芃芃等人围攻下,还有数百秀才围追堵截,傲然跃上庐山巅峰!  远处,又有一大/波人马杀到!  为首的,是两位强大的文人首领。  一个,是大唐王伦。  他身后自然是沿途收敛的乌衣会士族子弟,各个神气活现、衣着华贵、自命不凡。  王伦面容阴沉,他一路向庐山赶路,没想到还是被人捷足先登。  另一个,却是骑着一只古怪的禽鸟!  这禽鸟翼展三丈有余,活灵活现,犹如一头巨大的鹰隼,又像一头高飞的纸鸢。  仔细看去,却是以木板、机关、滑轮等制成,通体却没用半根铆钉,全是巧夺天工的榫卯结构拼接镶嵌而成,形成一个浑然天成的整体。  禽鸟每次震动翅膀,都能带起强大的漩涡气流,将机体有力带动高飞翱翔。  杜预看了都迷糊:“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机关术?这不是无人机吗?这诗书才气的时代,竟然还有人能手挫无人机?”  但很快有人叫破此物来历。  “这是···机关术?”  王伦大叫起来:“但不确定是公输家,还是墨家的。两者都擅长机关术。”  一旁,贾玉冷哼道:“孤陋寡闻。虽然公输盘(鲁班)与墨翟(墨子)两家生死大敌,但公输家善攻,墨家善守,公输家机关术,以攻城机关为主,墨家却以守圉之器名闻天下。”  “当年大楚以公输盘为大匠,建造工程器械,要大举进攻弱小的越国。但被提倡非攻的墨子找上门,劝说楚王不要攻打。楚王命鲁班与墨子,进行兵棋推演。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鲁班九设攻城之机变,墨子九距之。公输盘之攻械尽,而墨子之守圉有余。”  “在这次名躁天下的机关术对决中,墨子守城之机关术,略胜鲁班攻城之术。”  “此物既是飞鸟,乃是进攻之机关术。我听说鲁班能以木头造出飞鸟,在天上飞三天三夜,不必落地。楚人为之叹服。”  贾玉笃定道:“此人,必是鲁班之弟子!”  众人看贾玉说的头头是道,纷纷点头赞叹。  “不愧是衔玉公子,见识广博,人所不及也。”  “我都无法分辨,这机关兽到底谁家的。”  “佩服,实在佩服。”  谁知,项羽冷笑一声:“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鲁班乃我楚国宫廷大匠,你还在我楚人面前班门弄斧?”  “哦?”  贾玉青筋暴起,冷笑道:“愿闻其详。”  项羽面无表情道:“虽然墨子提倡非攻,坚持不肯造进攻用途机关兽,唯恐自己的机关术被十国利用,但他的弟子禽滑釐,却进一步发展墨子思想,提倡兼爱。体现在机关术中,便是无关与直接战争的机关兽,也被大量造出来。”  “这其中,墨家为与鲁班之技巧一较高下,墨子大弟子禽滑釐,也制造出鲁班飞鸟相对应的飞禽机关兽!称为【鸢】。墨家子弟能骑乘千里、御风而行,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鸢】?”  众人脸色大变:“还能承人?”  此物渐渐飞近,众人仰天看去,果然有人傲然踏足此物之上,目光炯炯。  “是非攻书院禽滑釐!”  欧阳斌冷哼一声。  非攻学院,乃是墨家最高学院,也是天下五大学院之一。  禽滑釐乃是墨子大弟子,墨家当仁不让第二号人物,也是本次夺魁呼声最高的十大秀才之一。  他竟然骑乘【鸢】,从空中掩杀而来?  要知道,这是书山学海啊?  要是能飞天,乘鸟从天空而过,简直占尽便宜?大家还比什么攀登书山、泛舟学海?  “不对吧?”  有人提出质疑:“不是说,只有文宝能携带进来。凭什么禽滑釐能将【鸢】携带入书山?这岂不太占便宜?”  项羽冷哼道:“谁告诉你,这是禽滑釐从现实中带来的?这几天,谁见过他?他就不能这几天在此地组装的吗?”  “·····”  众人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组装的?  这几日?  只是凭借一双手,加上书山采集材料,就能凭空制造出一只能飞的机关鸟?  这禽滑釐,是何等精雕细刻、鬼斧神工?  这墨家,又是何等玲珑剔透、独具匠心?  说话间,禽滑釐脚踏鸢,已然抵达庐山瀑布上空!  他目光炯炯,嘴角微翘,已经居高临下,发现了正在庐山中飞驰的杜预。  “哪里走?”  “留下宝物!”  他一踏鸢,那鸢顺风而行,俯冲而下,向杜预发动空中猛攻!  什么是降维打击?  这就是。  在书山这迷雾重重之地,有人能骑乘机关兽,从天空对地面进行战略级大范围侦查,并从天而降发动进攻!  杜预,眼看要逃出生天,却被禽滑釐识破、发现。  他只能转身迎战。  禽滑釐哈哈大笑,目光如剑,一字一句道:“世人都以为我墨家善守,不善攻,只因我墨家从未出手罢了。今日,便让天下见识我墨家进攻之术!”  他脚下一沉,鸢犹如一头鹰隼,从天而降,闪电般向杜预发动进攻!  在阳光下,鸢喙呼啸而至,闪耀着点点寒芒,便可知此物何等锋锐?若是刺中人体,必会洞穿重伤。  杜预骑着龙驹,滚鞍下马,间不容发躲过一劫。  鸢锋锐如刀的鹰喙,擦着杜预的脸划过。  但禽滑釐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杜预任何喘/息之机。  他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根黑色的绳墨:“无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我便给你立规矩。”  他一挥绳墨,喝道:“墨守成规!”  才气,涌动。  所谓墨守成规,原本指思想保守,守着老规矩不肯改变。但这成语的来历,却是墨家——战国时墨翟善于守城,他守卫的城池无人能攻下。  但在墨家第一人禽滑釐手中,这墨守成规却变成一招攻守兼备的才气杀招。  杜预的眼前,骤然出现了数之不尽的绳墨!  这些绳墨密密麻麻,犹如蛛网一般,将他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的去路统统封/锁殆尽。杜预犹如一只麻雀,无论左冲右突,如何辗转腾挪,都陷入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有人觉得,绳墨又如何?冲上去又怎么样?  但杜预却对这些漆黑的绳墨,本能产生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所谓“规绳矩墨”,这些墨家绳墨,本就是用来定规矩、定边界之物。一旦触犯绳墨,相当于触发了墨家的规矩,便会引起不知名的连锁反应!  虽然反应何等强烈不可知,但对于急于逃出生天的杜预,也不想知道。  他翻身而起,在战马上左右挪腾,辗转腾挪,躲避无处不在的绳墨规矩。  禽滑釐冷笑:“世人都以为我墨家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殊不知我墨家穷尽阴阳变化,算计机关之术,乃是最重视创新的学术门派。今日便让你知道,墨家重规沓矩、周规折矩的厉害!”  他猛然一挥手。  地下,骤然钻出几个高高隆/起,以极快速度向杜预逼来。  鸢也重新高飞,向杜预俯冲而下。  杜预心中警兆大作,已然达到极致。  天上,有鸢,地下,有机关兽。  空中,还有密密麻麻的绳墨!  他根本没有辗转腾挪余地,必然会触发其中一种危险。  果然,杜预在躲闪鸢扑击时,稍有不慎,被一根绳墨勒住脖子!  他向后跌落下马。  咽喉,已然多了一道黑黑的绳墨印记,通体红热,犹如烙印,挥之不去。  鲜血,从绳墨烙印中涌出,又快速蒸发。  痛苦,蔓延开来。  “哈哈···”  禽滑釐冷笑一声,向杜预扑来:“还不乖乖交出宝山之宝?我墨家兼爱非攻,不喜杀人,或可留你一命。”  这货说得兼爱非攻,大义凛然,但既然在十国大战、尸山血海中生存至今的门派,又有哪个是真正白莲花?  他夺走杜预宝物,再将杜预丢给后面追杀之人,自己桃之夭夭,杜预还是免不了一死。  杜预眼看要陷入绝境。  突然,一声爆喝响起。  “滚!”  有一人飞速而来!  乌骓如电,黑甲如墨,长枪劈砍,绳墨纷纷斩断!  项羽!  竟然是少年项羽挎着战马神驹,翻身杀来,解救杜预。  项羽咆哮道:“先生快走。我暂时挡住此人!”  禽滑釐冷笑不止:“既然落入我墨家的绳墨机关阵,就要珠规玉矩、规行矩步,就要按照我墨家的规矩,哪有逃出生天之日?就算你霸王秀才到来,也不过多一个牺牲、祭品罢了。那就一起死!”  杜预看到不远处,欧阳斌、贾玉、王伦等人也蜂拥而来,要抢夺宝物。  只凭自己与项羽,绝对不是如此之多强敌的对手。  他心中却一片平静,淡淡道:“你说的不错,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只可惜,这规矩并非你墨家的规矩,更不是你禽滑釐能定下的规矩,而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0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杜预文宫浮现而出,一片庄严祥和、玉宇呈祥!  “我定的规矩!”  “啊?”  禽滑釐怒极反笑:“你定的规矩?你能定下何等规矩?我倒要听听?”  远处,秀才们瞠目结舌,犹如木胎泥塑。  规矩之争,乃是天地法则,乃是圣人领域。  秀才们的争斗,却牵扯到规矩之争?  这是什么神仙打架?  墨家的规矩,众人都见识过了。  禽滑釐的手段,堪称出神入化,无人能敌。  他以绳墨规矩,约束敌人的行动,让敌人犹如迷宫中的小白鼠,不得不按照他规定好的路线、规矩行动,稍有违反,便是身首异处、鲜血淋漓。  可这位厉害的不知名秀才宋佳霖,却声称要废掉他墨家的规矩?  墨守成规。墨家的规矩,是那么容易废掉的吗?  杜预淡淡道:“登飞来峰!”  “先生,快走吧。”  项羽怒其不争,頓脚道:“这都什么时候,火烧眉毛了,你还不快跑?”  杜预笑了笑,一指庐山山顶上,一座孤零零的奇石,淡淡道:“横看成岭侧成峰!”  说来也怪。  随着杜预的诗词才气,上涌入天,九霄云外,突然光芒大作。  庐山中迷雾重重,终年不见天日。  但在杜预诗词才气之下,万丈日光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苍穹和迷雾,将光芒和温暖播撒在庐山之上!  众人骤然惊醒,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庐山。  庐山,气象万千!  有时,这个人看到的是起伏连绵的山岭,有时那个人看到的是高耸入云端的山峰。  明明这是同一座山,却在书山熹微的薄雾,还有瑰丽的环境下,时时变幻出不同的形态,让人无法分辨出虚实真假、方位方向。  书山之险,在于移步换形、千姿万态!  “不对,此人不是宋佳霖!”  最熟悉杜预和宋佳霖的王伦,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宋佳霖根本做不成这等诗句。天下能作出这等诗句的,唯有一人!就是····”  杜预瞥了他一眼,含笑道:“远近高低各不同!”  从正面、侧面看书山这山岭连绵起伏、山峰耸立,从远处、近处、高处、低处看都呈现不同的样子!  连禽滑釐都惊呆了。  因他能感觉到,之前还尽在他掌握中的杜预,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  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杜预仿佛变成了这天,这地,这山,这水,这世界。  整个世界,都与他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在杜预掌握之中。  他所出的话,就是天理。  他迈出的步,就是地脉。  他吐出诗句,便是至允至当的哲理。  光是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诗,便语浅意深,因物寓理,寄至味于淡泊,却近乎于道,令人回味无穷。  体现在战场上,便是他所制定的“绳墨”、“规矩”,纷纷失去效力,死蛇一般瘫软在地,完全没有了墨家的诗书才气。  这就代表,杜预说出的诗句才气,已然超越了墨家“兼爱、非攻”的才气,更能调动天地才气,为他所用。  “混账!这不知名秀才说出的话,岂能比墨家巨子说的更动天心?”  禽滑釐惊呆了。  他坚信,墨家提倡的“兼爱”、“非攻”就是天下至允至当的至理名言。墨子之言,岂有错处?  但这不知名的秀才,却让他三观尽碎、信仰裂痕!  “不要!不要让他再说下去!因为他是·····”  王伦狂怒叫道,不顾一切向杜预扑来。  贾玉骤然反应过来,也骑着雪夜照狮子,向杜预疯狂扑来。  他也意识到,杜预的真实身份!  一旦让杜预完成作诗,哪怕杜预陷入天罗地网,四面楚歌,也照样有办法能逆转乾坤。  一切胜负,都在杜预那口吐锦绣、三寸不烂之舌中!  欧阳斌飞剑而来,风驰电掣!  陆江、芃芃等人仿佛也意识到,杜预的真实身份,狂叫扑来。  可惜,这一切都晚了。  杜预迈出一步,已悠然道:“不识庐山真面目!”  他拈花一笑:“只缘身在此山中!”  轰隆!  随着杜预这句说完,文渊阁再次出现在虚空之中。  还是那半圣的苍老声音,徐徐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  “此言,近道。”  “诗句,镇国!同时,格物,镇国!”  “与之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并列为本月圣刊卷首语。”  “按照镇国诗句,双倍奖励。”  众人石化。  这是什么个情况?  之前这位“宋佳霖”,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已经诗成镇国,成为这次书山学海试炼第一个诗成镇国之人!  十国,已经被震撼地东倒西歪。  上至皇帝大臣、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黄发垂髫,人人都被杜预这一首诗,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是什么人?能写出如此千古绝句?”  “这句子,太妙绝了!”  “朗朗上口,小儿可诵,但偏偏蕴含无限哲理,令人掩卷遐思万千。”  “谁家茂才郎?诗书震天下?”  玉真公主与欧阳正焕,面面相觑。  公主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诗词镇国,又有格物镇国?”  欧阳正焕凝重道:“公主,这只能代表,此人诗词之中,蕴含至理名言,即景说理,双双得到了天道的认可,才形成了双重镇国之功效。”  他目光炯炯道:“这两句诗,蕴天道,近大道。它启迪人们一个哲理——由于我们所处的地位不同,看问题的出发点不同,对客观事物的认识难免片面;要认识事物的真相与全貌,必须超越狭小的范围,摆脱主观成见。”  公主又是欣喜,又是心焦:“不知谁家才子,如此才气逆天,能双重镇国?若是我大唐学子,该有多好?”  欧阳正焕摇头道:“十国才子,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大唐这一届虽然人才济济,但双重镇国,可能性极低。”  玉真公主不再言语,但脑海中却闪过一人的面容。  杜预?  会不会是此人?  如果大唐有人能创造此奇迹,也唯有杜预。  大唐主考官林如海,按捺不住,暗暗攥紧拳头。  书山学海,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文渊阁频频出现?  这流传出的千古绝句,怎么听起来气象磅礴,又如此熟悉?  “莫非是····”  林如海身躯一震。  莫非是杜预?  他随即被自己这想法,都给逗笑了。  杜预有这本事,能在书山中诗成双镇国?  如果是真的,那他林如海岂不是要变成滑天下之大稽的笑柄?将如此佳婿,拒之门外?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杜预诗成双镇国,自己也愣住了。  他也没想到,这一首【题西林壁】,竟然引起天道如此震动,立即传唱天下?  就算真的诗成镇国,也不至于如此大动静吧?  “想必,是书山的功效。因书山中文气最为浓郁,此地诞生的镇国诗,一旦被文渊阁采纳,就能十国同步推送。”  杜预看着自己文宫中,文名疯涨、文气大涨、一片大好形势,微微愕然。  想不到,书山还有如此功效?  他方才吟诵【题西林壁】,本是摆脱禽滑釐、欧阳斌、王伦、贾玉等人的前后围追堵截,争夺规则之力。  没想到一下用力过猛,直接感天动地,来了一个震撼十国一百年的书山双镇国诗!  诗词镇国+格物镇国!  一不小心,动静搞得太大了。  这首小诗,虽然词句简单,但含蓄蕴藉,思致渺远,令天地动容、日月无光。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杜预吟诵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偌大庐山仿佛被一道横行千里的飓风,横扫而过,迷雾骤然涤荡一空,山景为之焕然一新!  曾经密布在杜预身边的绳墨规矩,消失殆尽,前路平坦,康庄大道。  世界上本没有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  杜预以一首【题西林壁】,径直破除陈规,横扫墨守,将一切规矩成规扫入历史垃圾堆!  “这,这·····”  禽滑釐惊呆了,倒退两步。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令人震撼的诗书才气!  杜预只凭一首诗,就横扫了他的【墨守成规】,自创天地,另辟格局,开创了一番书山新境界?  不,凭良心说,说杜预这首【题西林壁】只为破除他的墨守成规,乃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因整个庐山真面目,都被杜预一己之力给破除了!  之前的庐山,云雾缭绕,山势险峻,迷雾重重,经常拼尽全力走到一个目标山峰,回头望去却陷入更深的迷惘、心魔重重——我是否做错了路,早已遗忘来时之路,貌似之前的路才是正确的。  之前在书山中奋斗挣扎的秀才们,犹如无头苍蝇,越是乱撞,越是迷茫,越是慌乱。  可以说,书山中一大半伤亡,不是文兽,不是凶险,甚至不是相互算计,而是绝望和迷失造成。  可杜预一首诗,便廓清寰宇,澄清山河,将迷雾一扫而光,让庐山真面目暴露在众人眼中。  原来,他们何曾在一座壁立万仞的庐山之巅?  他们所处的位置,乃是一座盆地的谷底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1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之前看到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瀑布,倒是真的,只可惜流淌的方向是从上而下,直奔谷底,倾泻万水!  所谓庐山,根本不存在!  所谓庐山瀑布,只是从平地飞流直下,深/入谷底的一条壮阔河流!  之前他们苦苦攀爬的庐山,只是一个巨大而陡峭的盆地。  众人深深震撼:“·····”  书山,给他们制造了幻境和迷雾,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在高山之上,实际在深深的谷底。  如果不是杜预这首诗,他们将南辕北辙,陷入更深乱圈之中,越陷越深。  最终,只有二选一的困境——要么放弃,要么死亡。  项羽都瞠目结舌:“原来,先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唯有你站得高、看得远,而我们都当局者迷?”  杜预白驹过涧,跳上了谷底最高处,回头凝望众人,停留在禽滑釐脸上少许,摇摇头微微笑,脱吾帽向君笑,施施然走了。  禽滑釐气得发愣,猛然跳上鸢鸟,就腾空而起!  他直奔杜预消失之处,要故伎重演,再凭借飞禽之功,将杜预找出来,碎尸万段。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轻视墨家之术。  禽滑釐乃是墨子门下第一得意高徒,更不允许墨家之术被人小觑。  谁知·····  他刚刚乘鸢而起,到了空中就听得一声声凄厉嘶鸣!  破风之声,骤然而起。  从更高处袭来。  耳边,响彻杜预的诗情:“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一诗句,不光破开了庐山的迷雾,让一众秀才能跳出三界,破开当局者迷的困境,更全面、客观地观察环境、思考问题,得出准确结论,但同时也让外部文兽看清了里面的内容、进而入侵!  所谓迷雾,也是双刃剑。  固然浮云遮望眼,挡住了当局者迷,但也挡住了外部虎视眈眈的凶猛文兽。  一旦天高云阔、云开日出,秀才们固然看清了去路,但也让外面的文兽看到了他们。  文兽,还有空中的飞行文兽!  所谓枪打出头鸟。  站在最高处、飞舞在空中的禽滑釐,自然首当其冲成为了飞行文兽的眼中钉!  一群头部尖尖、翼展如蝙的怪鸟,尖喙如枪、利爪锋锐,展开薄膜般飞翅,足足十丈有余,鹰隼般向空中禽滑釐发动猛攻。  禽滑釐吓出一身冷汗!  他这才知道,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书山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从空中突破,并非没有人想到这一点,而是想到这一点的读书人,都变成了这群空中霸王的腹中肉、盘中餐!  谁敢翱翔空中,走天空之路,在毫无遮蔽的天空上,都要成为空中文兽的饵食。  禽滑釐吓得急忙降落,向山中逃去。  但那些怪鸟文兽,穷追不舍,猛烈追击。  噗!  一头怪鸟飞掠而至,将禽滑釐的肩膀啄穿。  鲜血喷飞。  血肉模糊。  哪怕是十大秀才、非攻学院第一人的禽滑釐,也难以抵挡如此恐怖的飞行文兽攻击。  他一咬牙,虚空跳落。  而以才气操纵,遥控鸢,主动高飞,吸引文兽火力。  果然,飞行文兽的仇恨高度集中在飞行物体上,看到禽滑釐跳机,便不再攻击,而将目标聚集在鸢上。  可怜的鸢,很快被四面八方俯冲而来的怪鸟撕成碎片。  禽滑釐摔得七晕八菜,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这一下,禽滑釐损失惨重。  杜预却逃出生天,奔驰而去。  项羽在一旁,心有不甘道:“先生何必要点醒这些人?让他们继续迷失在庐山中,兜兜转转,岂不更好?”  杜预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项羽嘀咕道:“你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他突然猛醒,吓出一身冷汗。  谁告诉你,杜预解开的新一层“真面目”,就是此地的真面目?  要知道,这诗句可是杜预自己做的。  杜预的诗书才气,成为了一把利刃,破开了整个庐山上空的迷雾。  说白了,杜预的规则,取代了书山的规矩,成为了此地众人能看到的情形。  至于是真是假?亦真亦幻?  那唯有杜预知道!  杜预破开了一道迷雾,是否又营造了另一层迷雾?  想到这里,项羽突然觉得自己主动示好,靠近杜预,乃是绝顶大聪明!  他之前的狂傲,一扫而光,变得更加谦虚起来:“先生,你这些东西沉不沉?需要我帮你分担一点不?嘿嘿,之前说见面分一半,那是小子无知,跟你开玩笑的。先生你可千万不要与我黄口小儿一般见识·····”  杜预瞪了他一眼。  这小子倒是机灵得紧,懂得见势不妙,就见风使舵。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前面多傲气冲天,现在就多卑躬屈膝。  这就是以后横行天下、亡秦必楚的西楚霸王?  哪里有半点骨气了?  项羽干笑道:“我虽狂,但不蠢。谁强谁弱,我分的清楚。适才我狂傲无知,有眼不识泰山,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先生却暗中助我一臂之力,如今看到先生前无古人、书山诗成双镇国,我哪里还不知道厉害?”  “以后,恳请先生教我!”  “项羽飘零半生,未遇明师,如若先生不弃,我愿拜为义父!”  项羽这小子果然能屈能伸,看到杜预如此神人下凡,居然滚鞍下马,噗通一声,跪在杜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杜预直翻白眼。  这货,动辄就要认义父?  让人联想起三国时期“嘌呤半升”“灭爸狂人”某布?  凡是被他拜为义父的,莫不横死。  这没骨气的东西,真的是日后不肯过江东的西楚霸王?  不过,也很好理解。  他毕竟只是十五六岁毛孩子,少年心性,还没有日后横行天下的霸气。  “起来吧。什么义父义父的不吉利。”  杜预冷哼道:“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当个小班跟。为师说的话,你要往心里去,不然我就将你逐出门墙!”  “好嘞!”  项羽想了想,还是不死心:“既然先生认定义父不吉利,那就····改口叫亚父吧。”  噗通。  杜预又差点掉下马去。  项羽的亚父,不就是范增吗?  亚父范增,辅佐项羽,貌似也没什么好下场。  “我是你老师,不是什么亚父、义父,再叫爹就打死你!”  杜预一通狠锤。  项羽低眉顺目,逆来顺受,又冒出一句:“那,我就仿效周武王,叫你尚父如何?将来我统一十国,得了天下,你就是我尚父了。”  杜预直翻白眼。  这项羽,到底多想要个爹?  算了,由的他去吧。  要不是屈原屈子,非要自己来当这熊孩子的老师,还以重奖诱/惑自己,自己才不会教这混小子呢。  哼,老子才不是为了屈原的奖励。  “随便你吧。”杜预淡淡道:“你现在想要学习了?”  “嘿嘿···”  项羽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谄媚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崇尚的万人敌兵法,在真正的读书人面前,也不算什么。”  “教练,我想打篮球!啊呸,尚父,我想跟你做诗啊。”  项羽一脸谦虚,嘿嘿直笑。  杜预:“·····”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剧情啊?  西楚霸王项羽看到书山之战,感到万人敌兵法没有前途,改为虚心向学,想学作诗?  这可太雷人了。  杜预没好气道:“你想学诗可以,但书山中学诗,临时抱佛脚,我也没工夫教你。你慢慢跟着我,细细揣摩吧。”  项羽哪里是真的要学诗?  他分明是抱大粗腿!  跟着杜预,迟早能走出第一重山。  这才是他拜师认爹的终极目标。  杜预和项羽骑着各自神驹,突破庐山,一路向东。  “识得庐山真面目”后,幻境消失,此地已经是平原,最便于展开马力。  杜预的龙驹和项羽的乌骓,在平地上都能日行千里,根本不是寻常的秀才能追杀地上。  加上杜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又让一众不怀好意的对手、秀才们陷入重围,兜兜转转,走出不来,两人更是快马加鞭,将追兵远远甩在后面。  杜预与项羽,一文一武,可谓强强联手,一路横扫如风。  遇到文兽,他们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很少有文兽能追得上。  杜预并不恋战,更不贪财,主打一个随缘。  他的目标,不是眼前的苟且,而是后面的诗与远方,山与海的彼岸,有更美的风景、更强的宝物。  而庐山中,各路才子气急败坏。  “我认出来了!”  王伦面容狰狞道:“刚才那人,什么宋佳霖,他分明就是杜预假扮的!”  “什么?”  众人石化。  “杜预?”欧阳斌目光冰寒,猛然一拍额头:“我怎么没认出来?这混蛋,只有这混蛋才以区区秀才,诗成镇国啊。他作第一首镇国诗,我就该认出来的!”  贾玉也同样气急败坏。  身为情敌,他与杜预争夺林星河林妹妹,发誓在书山一见面,就要将杜预碎尸万段。  谁知,杜预却狡猾的很,竟然伪装成一个普通秀才。  在争夺宝山关键时刻,在他们纷纷失败之余,杜预却横空出世,将关键文宝夺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2章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远处,冷眼旁观的韩信,听到杜预的名字,猛然跺脚:“原来,是他!”  他在战场输给项羽的时候,韩信就心中闪过奇怪——项羽武勇天下无敌,但不该是他的对手。  可项羽的背后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幽灵,在运筹帷幄,操纵兵马,让他每次棋差一招屡屡失败。  原来是他。  他韩信,早就该知道,早就该想到。  那些诗词,那些计策,一一复盘,如今都骤然雪亮、恍然大悟。  杜预的名字,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带来的只有沮丧、绝望、还有深深的挫折、无尽的阴霾。  事成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两人走了足足三天,终于来到了环形山的东方尽头。  这偌大的环形山盆地,在东方,尽头处,竟然是·····  一道壁立千仞无依倚的绝壁!  “啊?”  项羽满脸失落,上前仔细查看半晌,终于确定了一个无情的事实——无路可走。  他极目四望,向上仰望。  目光所及,这绝壁深/入云端,直冲九霄,可谓猿猴难攀、鹰隼难逾,乃是天险绝壁。  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  “尚父!这可怎么办?”  项羽苦瓜脸,向杜预求助。  在他心中,杜预早从一介“随从”,变成了无所不能的爸爸。  “这第一重山,根本不是人能过去的。难道,我们走错了方向?应该从其他方向突围出去?”  项羽满脸苦涩。  杜预摇摇头:“既然是环形山,无论从哪个方向,最终结果都一样,都要面对这壁立千仞的绝境。”  “盛选怀的地图上,早已标注清楚——此山,才是第一重山!”  “我们之前经历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小丘陵而已。”  杜预负手而立,欣赏着眼前直冲云霄的绝壁。  在书山看来,这等绝壁才是第一重山,才有资格称为“山”,之前的都只能称为小丘。  “那,我们如何能过得去?”  项羽绝望看着天空。  绝壁之上,盘旋着成群的怪鸟。  原来,它们的巢穴,就在此地,在这万仞之上的绝壁悬崖上。  哪怕有人突发奇想,以飞剑、或者宠物飞兽、机关鸟要凌空虚渡,飞跃此山,也会被天空霸主怪鸟们无情袭击。  一如倒霉蛋禽滑厘,想要耍大聪明,差点机毁人亡。  杜预淡淡一笑:“天无绝人之路,何况给读书人走的书山?”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  正是从庐山山腹中得到的文宝。  那副古怪的山水画!  此物一出,竟然文气氤氲,宝光五彩,宝气冲天!  项羽惊呆:“尚父,原来你从宝山中得到是此物?此物又有何用?”  杜预目光一闪:“从盛选怀提供的情报看,此物应该是打开第一重山的钥匙。”  他面色凝重道:“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在第一重山的各处宝山中,必有各种秘宝,能让人越过崇山峻岭,打开前往第二重山。这些秘宝,便是钥匙。”  “书山觅宝,学海泛舟。既是写实,又是提示。”  “尚父,我悟了!”  项羽眼睛冒光:“一定是将此物挂在山壁上,此山就会洞开。让我们过去!是也不是?”  杜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且试试。”  项羽接过那画卷轴,骑马奔驰,向绝壁奔驰而去。  神驹如风,铁蹄火星,乌骓啸西风。  项羽犹如腾空而起,竟然在壁立千仞的绝壁上奔驰,足足百丈之高。  他正要将那副古画,挂在绝壁之上。  谁知,那天空中盘旋的怪鸟,看到这一幕,却犹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转头向项羽扑来。  项羽帅不过三秒,吓得转身就跑,奔驰而下。  杜预有所顿悟。  文山中,文兽是守护兽,谁动了文宝,就追杀谁。  这些怪鸟,无疑是此地的守护文兽。  空中,响起了一声声苍茫的回声。  在山门之上,形成了一个苍老的老人形象,犹如山神。  “第一重山山门考验。”  “你已得此重山秘宝之一【摩诘之画】。”  “以画为题,做一首诗。”  “以诗为阶,可过此山。”  “诗词不过,化为饵食。”  项羽心中一惊。  想不到,过此山竟然要作诗?  诗词不过,就要被怪鸟分尸?  怪鸟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知几百、几千、几万只,在空中盘旋。  如此之多恐怖的文兽,一旦飞扑而下,哪怕你多强,都要被瞬间分尸一空。  怪鸟们疯狂呼啸,落在地上。  它们长相颇为类似风神翼龙,丑陋无比,腥臭逼人,流着口水,怪眼中放射着摄人心魄的古怪光芒,虎视眈眈盯着杜预和项羽。  只要杜预诗词被这山神否决,一言不合,就要扑上来分尸。  项羽暗暗心惊:“····”  乌骓四蹄腾空,唏律律嘶鸣不停。  饶是神驹,也被如此之多怪鸟团团包围吓得不轻。  远处,已然出现追击的文人/大军。  王伦、欧阳斌、贾玉等人追上来了。  这些人双目通红,对杜预恨之入骨,飞驰而来。  “快,他一定掌握了通过第一关的秘诀。”  “快冲过去!”  “错过这一次,再等不知多久。”  “好,山神挡住他了。我听说第一重山、东西南北四大隘口的山神,会命就琴棋书画四大文宝,出题作诗。若作诗不能切中要害,就功亏一篑、无法通过不说更要遭到反噬。”  “杜预,你别痴心妄想,你一定过不去的。”  项羽听得心中一寒。  原来,要过第一重山,必须从各处宝山中得到琴棋书画四大文宝之一,再来到对应的山神面前,作诗一首,方可突破。  但迄今为止,能走过第一重山的人,依旧寥寥无几。  百个读书人中,连一个都没有。  杜预能行吗?  杜预凝视着手中的古画,微微一笑。  若放其他题目,杜预或许不能达到如此苛刻条件。  但要说写诗?  对不起,我恰好记得一首流传千古的诗句,就是写画的。  这首诗如果还不符合要求,我也死而无憾。  杜预淡淡道:“远看山有色!”  项羽眉头紧皱。  因杜预这用词,非常朴实平凡,毫无才气反应。  这样的诗句,能入得了山神的法眼?  果然,山神老爷爷也眉头微蹙,面色一沉:“这是一句,快说后面的。”  杜预踱了一步,微笑道:“近听水无声。”  项羽眉头更紧,心都提起到嗓子眼了。  我滴爸爸啊。  你平时作诗那么六,怎么做这首画的诗,却如此平平无奇?  这答案,能过关吗?  杜预诗成达县。  远处,正在飞速追杀而来的王伦等人,也听到了杜预的诗词,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镇国之才,就这?”  “这种打油诗水平,我也能做。”  “我刚刚蒙童的侄子,一顿饭能写出三首来。”  他们都认定,既然山神要杜预对着这幅画写诗,那必须是歌颂这幅画如何好,如何妙,如何神奇的。  毕竟,这幅画被收藏在宝山最深处,乃是众人你死我活、争夺不休的焦点。  如今,杜预的歌颂诗词,就这?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这不是称赞,不是夸奖,而是贬损啊。  画上的流水,你听着都无声了,还怎么栩栩如生?  这画不好吗?不美吗?  你如此轻蔑贬低文宝,山神能高兴才怪。  “快,此子江郎才尽,正是我等抢夺文宝的好机会。”  “此物,要落在我手中了。”  “加,加,加!”  “谁都不许抢,此物是我的。”  贾玉、欧阳斌、王伦等拼命冲杀。  杜预浑然当他们不存在,更无视任何轻视、叫嚣,淡淡道:“春去花还在。”  山神表情严肃,目光冷峻,仿佛亘古未变。  “哈哈哈!”  王伦骑在马上,捧腹大笑:“这是什么歪诗?这种诗也能过关?”  项羽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一咬牙:“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他回头怒吼一声,就要杀过去。  谁知,杜预悠然吟诵道:“人来鸟不惊。”  诗成,达县。  不过是达县之诗。  要知道,这是书山,文气最浓郁之地,普通诗词到此地都能品级略有提升。  若放在外界,杜预这首诗【画】,最多能出乡。  即使在书山,也不过达县。  达县诗,很多秀才都能作出,人人脸色轻蔑。  “哼,真是江郎才尽了。”  “这等水平,我也能来。”  “这种诗句也想蒙混过关?痴心妄想!”  “拿来吧你。”  一大/波强者,争先恐后,向杜预袭来。  项羽正要横刀立马,拼着送命,给杜预拖延时间,却被杜预猛然拉了一把。  “走!”  “走?哪里?”  项羽愕然回头。  这一回头不要紧,他都看呆了。  因杜预大声道:“拙作【画】,与这幅古画,一通献给山神!可容通过?”  山神老神在在,闭上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一众追兵强者,各种口哨,怪笑连连。  “区区打油诗,也敢班门弄斧?”  “这首诗,岂能过得去?”  “山神,杀了他,杀了他!”  “怪鸟,要吞了此人!哈哈哈!”  果然,成群结队的怪鸟,轰然而起,绕树三匝,盘旋低飞,似乎一言不合要吞噬杜预和项羽。  项羽闭上眼睛,心说这下可惨了,抱错了大腿。  谁知····  下一秒。  山神悠然的声音传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3章 看山境界分三重! “可!”  众强者:“???”  项羽睁开眼睛:“???”  连怪鸟都嘎嘎乱叫,似乎在发/泄对山神这决定的不满。  山神捋须微笑:“想不到,这世界的秘密,都被你看破了。”  杜预叉手礼:“承让。惭愧!”  一众强者,纷纷愣住了。  他们在打什么机锋?出什么哑谜?  什么秘密?  我们怎么不知道?  山神点点头:“你能去伪存真,将本世界看破,那这山也就困不住你了。你去吧。”  杜预手中的古画,骤然飞起,直达山顶。  这座壁立千仞无依倚的绝壁,轰然裂开一条缝隙。  缝隙,随即扩大。  不断有碎石跌落。  但绝壁之中,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罅隙。  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所有人的嘴巴都大张,足足能容下一个鸡蛋。  杜预,他真的做到了!?  他竟然第一个解开了这第一山的谜团,并且通过了山神的考验,具有资格离开这第一山?  这人,到底怎么做到的?  杜预扯了扯呆若泥塑的项羽,躬身一礼,牵着龙驹,走入山壁罅隙之中。  他径直穿过罅隙,消失在绝壁之中:“傻徒儿,还不来?”  项羽如梦方醒,牵着乌骓马也急忙跟上。  众强者急的红眼变兔子,嗷嗷叫着从后面扑上来。  他们只差一步之遥。  就区区一步啊。  “杜预,休走!”  “站住。”  “带我一个!”  “杜预,我错了,以后我叫你大哥····”  然鹅,杜预头也不回,根本不搭理这些逼王。  一声轰然巨响。  绝壁徐徐复合。  一众读书人,绝望的脸,被关在了第一重山中。  项羽吓出一身冷汗,只懂得闷头拉着杜预的衣袖,亦步亦趋,唯恐杜预将他丢下。  项羽突然与孙悟空产生共情。  他若是被关在这山里,下场比压在五指山下500年孙猴子还惨。好歹孙猴子还有师傅搭救,还有指望,他除了尚父杜预,可神仙都难救。  两人在山中足足走了半天,头顶一线天,脚下一方土,终于走了出来。  项羽擦了一把冷汗,庆幸道:“尚父,我等何其幸运。您这一首诗,竟然能过关。哈哈哈····”  杜预微微一笑,一指来时的路,淡淡道:“你仔细看清楚,我们来时的世界,到底是何等模样?”  项羽回头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衣服,都湿透了!  因为他看到的,赫然就是那副古画!  杜预从宝山中带出的那副古画。  它此时静静挂在一棵树上。  周围的环境,却与书山之中完全不同。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有声。  整个世界一下子,明快了起来。  远山含笑,有色便是好山,清秀俊朗红湿绿垂是色,寒色苍苍亦是佳色,奇傀峭拔也是异色。  而古画之中,却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山色分明,流水无声;花开四季,鸟不怕人。  项羽本是极其聪明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大动静,几乎取得天下,成就无上霸业。  他只是观察了一下,便恍然大悟,拍着脑袋道:“悟了,我悟了!尚父,原来我们之前所在的第一重山,根本不是山,而是····一幅画?我们身在一幅画中?”  杜预淡淡道:“不错,观山有三重境界,首先看山是山,其次看山不是山,再次看山还是山。”  项羽一脸迷惘:“我听不懂。尚父你在说什么?”  “闭嘴吧。你个学渣。”  项羽凑近古画,仔细去看,又惊出一身冷汗。  “我的妈呀。”  “这古画,古画中除了山水花鸟,竟然还有人?骑着马?”  “关键是,他们还在动啊?好像在呐喊?”  杜预淡淡一笑:“你看清楚,看仔细,这些人你认不认识?”  项羽再凑近一些,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画中人的音容笑貌,动作特征,骤然恍然大悟:“我悟了!尚父我看清楚了。这些人竟然都是我们认识的人,这不是···韩信吗?还有欧阳斌?这个是那个假惺惺的公子贾玉。”  “这些人,竟然都在画卷上?”  “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杜预面色平静道:“方今,你看画,嘲讽画中人。而不知我们之前也是画中人。”  “第一重山,原来····就是这幅画?”  项羽醍醐灌顶,猛然醒悟过来:“难怪,那世界各种事物,栩栩如生,连文兽都活灵活现,唯独根本没有声音。”  “我们其实被放在了一个画中世界。”  “而你的那首【画】,恰好文能对题,精确点出了我们所在的位置,才赢得了山神的认可,将我们放了出来?”  项羽佩服之色,溢于言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杜预纳头便拜:“尚父,亏得我之前还以为你江郎才尽,如今看来,你文思泉涌,如滔滔长江,绵延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停停停!”  杜预直翻白眼,这项羽从牛逼哄哄、睥睨天下英雄的大话王,变成逗/比捧哏的显眼包,只要半天时间?  为何自己身边跟随的都是这种显眼包?  莫非自己有神奇魔力?  不管怎么说,他都率先走出了第一重山,踏入了新世界。  天空中,轰然雷动。  文渊阁声音响起:“书山学海,大唐士子杜预,率先迈出一重山,独占鳌头,获得第一重第一名奖励。”  “文宫属性,全面增强10%。”  提示一出,不光杜预愕然,全场都沸腾了。  紧接着,提示继续响彻云端。  “书山学海,大楚士子项羽,迈出一重山,获得第一重第二名奖励。”  “文宫属性,全面增强5%。”  天空中,文曲星刺破苍穹,将光芒播撒在两人身上。  杜预、项羽浑身沐浴在文曲星光辉中,文宫属性大幅提升。  项羽惊喜交加,大叫道:“尚父,我文宫属性在节节暴涨,最强文胆属性,足足涨了一尺半,实力暴增啊。”  杜预笑而不语。  要说提升幅度,谁能有他获益更大?  他文宫五维,本就全面接近两丈!  远超过一般秀才,甚至超过普通举人。  对项羽而言,这5%的提升幅度,也就是增加个一尺半。  而对杜预呢?  他最强的文名,已经达到了215寸,也就是两丈一尺高,增加10%,增加了21寸多,两尺多高!  文胆原本18/9寸,加10%,达到208寸!  文气204寸,暴涨到224寸!  连最弱的文心,都涨到了196寸,接近两丈。  更凑巧的,是文德。  这最神秘、也最难提升的文德属性,原本9尺,增加10%后,恰好涨到了一丈整。  一连串令人惊喜、期盼已久的提示响起。  “你文胆突破两丈,领悟顶级举人神通【瞠目张胆】,主动技能,大喝一声,群体威慑,令文名范围内所有敌人陷入混乱、恐慌之中。举人之下实力必中。进士以上有几率中招。”  “你文气突破两丈,领悟顶级举人神通【书剑恩仇】,主动技能,以诗书化飞剑,攻击单体或群体敌人。威力比唇枪舌战大幅提升。文气越高,飞剑数量越多。”  “你文德突破一丈,领悟顶级举人神通【德才兼备】,被动技能,全面提升文德属性效果。你的机缘、幸运、人脉等隐藏属性将提升,敌人对你的阴谋、攻击等任何不利因素,失败几率将提升。”  杜预惊喜连连。  想不到,率先走出书山第一重,奖励如此丰厚。  他原本还存着隐藏实力的打算,估计十大秀才中不少都存着这心思。  现在看,那些人装/逼不成成傻/逼。  若提前知道奖励这么丰厚,只怕人人都要眼红,变成兔子精,不择手段也要争夺第一。  事实确实如此。  得到杜预抢先第一重第一名,奖励全属性10%的消息,无数学子捶胸顿足,后悔肠子都青了。  特别是十大秀才,一个个追悔莫及,暴跳如雷。  王伦暴跳:“可恶,早知道我就···动用底牌了。”  贾玉双手抱头:“混账,怎么不早说,我还有很多底牌没用啊。”  禽滑釐恨得牙根痒痒,攥紧拳头。  欧阳斌气得翻白眼:“杜预实力更强,第二重山,我一定要翻盘。要斩获魁首,得到奖励。”  如此丰厚奖励,让所有参加试炼士子武则天死老公——失去李治(理智)。  光是第一重山,就全属性提升10%啊。  前三名都有奖励。  照眼下状态,如果三重山都领先通过,此人全属性至少提升三成。  而普通读书人,保住性命都岌岌可危。  书山学海,就是这么不公平。  让富有的更富有,让没有的更没有。  项羽还在狂喜忙看属性,杜预已然四下环顾。  “这就是第二重山?”  眼下的第二重,比寂静无声第一重山,更增添了色彩与声音,很是正常。  但杜预依旧不敢轻易相信,警惕观察周围。  书山,不能以常理忖度。  譬如依旧身处第一重山的对手,谁能想到在一幅画中呢?  若非杜预与田洪凤、王文昭等深谈几次,对书山的变/态有所准备,也很难窥破这世界的破绽,“看山是山,又不是山”,联想到王摩诘的【画】,率先迈出那关键一步。  “这里又是哪里?”  杜预极目四顾。  周围景色,赫然一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4章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此地,竟然又是数之不尽的崇山峻岭,山色青翠,只此青绿。  杜预微微一笑。  因眼前的情形,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地,对别人而言,或许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对于恰好有准备的杜预,乃是轻车熟路。  一眼望去,又是一个世界!  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一幅美妙的江南山水尽收眼前,渔村野市、水榭亭台、茅庵草舍、水磨长桥,远处还有人捕鱼、驶船、游玩、赶集,好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尚父?”  项羽眼睛微眯:“我们,这是到了第二重山啊?风景大变?”  杜预叹了口气:“书山,果然变幻莫测。刚走出第一重环形山,又遇到了第二重山。只是我们要小心,我感到此地文气更加浓郁,想必文兽、敌人也会更多更强。”  严格的说,第一重山对读书人威胁并不大。主要是解谜游戏。任何人能作诗得到庐山山神认可,获得庐山文宝,便可脱困而出。  但第二重山,世界范围更大,光是杜预极目望去看到的,就足足有千里江山。  城池、村镇,都有数十个。  要突破此地,首先要搞清楚宝山所在,找到离开的解谜钥匙。  “走,我们去最近的村镇,问上一问。”  杜预站在一座山头高处,一指远处掩映在山岭密林之后的一个小村。  远远看去,小村唯有三五人家,袅袅炊烟,鸡犬相闻,遗世独/立。  两人骑马而行,没走多远,听到天空轰然雷动。  “有人出关了!”  项羽骇然:“这么快?尚父你带我出关,速度已经够变/态,还有人能这么快突破第一重?”  杜预抬头望去,只听文渊阁声音:“大唐士子裴十四,突破第一重山,喜获第一重第三名,全属性上升3%。”  “原来是剑圣公子。”  项羽对裴十四的鼎鼎大名也有所耳闻,点头钦佩。  杜预松了口气。  裴十四是他小迷弟,还诗词相送。  若能相逢组队,他+裴十四+项羽,三人小队天下无敌。  或许是杜预运气好起来了,他这念头闪过,没走多远,只见一袭白衣白骑,已飘然而至!  远处,竟有一人骑着一匹白马,飒沓如流星,从远处狂奔而至。  那身形,与裴十四十分相似。  杜预使劲揉揉自己眼睛,不敢相信。  不会吧?这次彩头这么好?  心想事成,想要来什么就来什么?  但····  那人的背后却大地震动!  千骑卷平冈!  “不好!”  项羽脸色大变,喝道:“尚父,这不是我人族的骑兵,而是····妖狼金骑兵!”  “妖狼骑兵?”  杜预面色一凝。  妖狼骑兵,乃是北地妖蛮组建的精锐妖狼骑兵。妖族久居在塞外草原苦寒之地,最擅长驯养一种巨妖狼。这种妖狼提醒比牛还大,极其嗜血,奔跑如风,一旦成群,草原上无人能敌。  而塞北妖族部落,却能以独门秘籍驯养这种巨妖狼,让桀骜不驯的它们俯首帖耳。一个成年的妖族,成人礼就是去独自狩猎一头妖狼幼崽,并同吃同住,悉心照顾数年,待它成年后便结成生死与共的伙伴,组建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妖狼骑兵。主人战死,巨狼绝不独活。  妖狼骑兵,乃是妖族最强骑兵之一,悍不畏死,迅捷如风,极其难对付。  可在书山境内,怎么会有如此之多妖狼骑兵?  “考验!”  杜预脸色一沉:“上马!”  书山中,并非只有读书人与护文兽,还有浊气形成的诸多考验。  世界上,有阴就有阳,有阳光就有黑暗,莫不如此。  有浓郁的文气,就有与之相对应的浊气。  文气越盛,浊气越浊。  这些聚散无常的浊气,就能形成诸多恐怖的考验,极大威胁读书人的性命。  第一重山还好,没有这些浊气考验。  书山存在的意义,是让读书人历练、考验,不是团灭。  但杜预想不到,第二重山一进入,就要迎头面对如此恐怖的考验!  在这看似平和、繁华的世界,竟然有上千妖狼骑兵,在追杀一个白衣秀士?  “那人,好像是裴十四?”  杜预仔细辨认。  “不管他是不是,尚父,快走吧。”  项羽催促道:“上千妖狼骑兵,我们俩就算去帮他,也爱莫能助,只会将我们也搭进去。”  书山浊气,形成的妖、蛮、强敌,绝非虚假。  他们与现实中敌人实力,一模一样,绝不半点掺假。被他们的刀剑神通击中,读书人一样会死。  书山奖励丰厚,但残酷绝不容情。  金樽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杜预面沉如水,突然呼哨一声:“朝见裴叔则!”  对面正在狼狈奔逃的白衣秀士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大叫道:“朗如行玉山。”  项羽愣住。  这俩人,干嘛呢?一唱一和的。  后面妖狼骑兵,可不是吃素的。  杜预喝道:“黄河落天走东海!”  对面白衣秀士,气沉丹田,沉声喝道:“万里写入胸怀间!”  杜预大笑:“身骑白鼋不敢度?”  对面也大笑:“金高南山买君顾!”  对面身上光芒闪耀,才气纵横,显然被这首【赠裴十四】,激发出才气反应,战力倍增。  他长啸一声,飞剑激/射来路。  剑光如虹!  立即有两个妖狼骑兵,被飞剑斩首,鲜血狂喷,跌落巨狼。  其他妖狼骑兵也被威慑,速度骤降,不敢迫近,但继续穷追不舍。  项羽迷惑道:“尚父,你这是什么神通?莫非你与他在对暗号?”  杜预笑了笑:“此人,正是裴十四!我曾经写诗赠他,此事唯有我与他父子知道。他能对答如流,且激发身上才气,便是验明正身。”  项羽恍然大悟,暗中嘀咕:“感情,尚父你给我写【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不是针对我一人,而是逢人就赠诗啊?”  项羽:幼小的心灵受到深深伤害。尚父你个渣男。  杜预老脸一红,急忙转移话题:“我们不能让他孤军奋战,必须想个办法救他才是。”  项羽眉头紧皱:“我去引开这些妖狼!”  杜预摇摇头:“我们一起去!”  他突然一夹马腹。  龙驹腾空而起,嘶鸣一声,极其威武!  杜预背后,龙子嘲风背影一闪而过,已然给龙驹附加上强悍的龙族印记,大幅提升实力。  杜预喝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才气,涌动。  在虚空中形成了一道剑芒万丈、光寒九州的宝剑虚影!  这宝剑仿佛是一条威严的龙,剑尖如龙角,剑柄如龙身,刀身如龙鳞,呈现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势。  更要命的,是剑芒!  霜寒!  淡淡寒光!  真正刃如秋霜!  配合杜预的诸多文气神通,光是这一句战诗,就足以让整个战场,为之震撼。  项羽热血沸腾,乌骓也人立而起,战意狂涨,双目血红怒吼:“杀!”  霸王战吼!  威慑战场!  一道道无形冲击波,冲的巨狼骑兵们纷纷胆寒、战栗跳起。  裴十四也战意爆发,战马索性原地人立转身,掉头杀去!  “好一个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好一个杜镇国!裴十四今日与君并肩杀敌,马革裹尸,又有何惧?哈哈哈!”  他畅快大笑,冲入巨狼骑兵中,大砍大杀。  裴家剑法,发挥淋漓尽致。  巨狼骑兵猝不及防,被他连杀十几个。  杜预声重千钧,铿锵有力:“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这首战诗,出自贾岛的【剑客】,意思无需赘述,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谁干我兄弟我干谁”的意思。  但出自杜预杜镇国之口,那就意境威力截然不同。  同样的话语,出自不同人口,判若云泥、天壤之别。  在杜预说出这首诗后,项羽、裴十四,两人浑身已然叠加上了无数buff,秒变成两个天生战狂,怒吼着冲入巨狼骑兵中!  “痛快!杀!”  “哈哈,杀!”  杜预身上也同样叠加了这首【剑客】强大的才气攻击力,长啸一声,加入战团!  他乃是第一次直接下场,参加如此规模盛/大的战争!  三人犹如三条猛龙,从不同方向猛然撞入了群狼中!  杜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战场起,万里已吞妖虏血。  原本,杜预的剑并不是什么高级文宝,只是高明铁匠打造的普通货,但在【剑客】的恐怖加持下,竟然无坚不摧、挡者披靡、斩杀妖狼们哭爹喊娘,纷纷跌落。  甚至剑芒都长达一丈,一次劈砍,不光当面连妖带狼,都会一分为二,连后面站的近的妖狼骑士也会惨遭腰斩波及。  绿色妖血,飞溅脸上,火/辣辣滚烫。  杜预却顾不上擦拭。  他非常确定,这些巨狼骑士,绝对真实,不是假的。  一旦让他们腾出手来,杜预三人就算人均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如此波/涛汹/涌的猛恶攻/势。  好在杜预这首诗,真的威力太大。  对杜预这文人增幅还好,对项羽这拔山扛鼎的西楚霸王,简直增幅恐怖!战力倍增!  项羽双目血红,咆哮着挥舞着巨枪,与乌骓马人马合一,化作一团黑旋风冲入妖狼骑兵中,掀起道道腥风血雨!  狼、妖的尸体,残肢断臂,破损盔甲,漫天横飞。  惨叫与斩声一色,鲜血与狼头齐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5章 巧遇裴十四! 项羽的万人敌配合杜预的诗词,简直绝配!  裴十四也奋不顾身,一边念诵杜预赠裴十四,频频催动才气,一边以裴家剑法疯狂冲杀。  剑圣秀才,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吟诵,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裴十四女子般那抹青色文弱身影相融合。  所过之处,妖狼骑兵纷纷惨死。  尽管只有三人,却打出了千军万马、数路突击的气势!  上千妖狼骑兵,反而被三人包围,被杀的节节败退!  “呜呜呜····”  一声苍凉的号角声,突然在阵后响起。  被杀的溃不成军的巨狼骑兵,如蒙大赦,纷纷调头而去。  巨狼奔驰如风,一眨眼功夫已然逃得无影无踪。  战场上,只留下堆积如山的妖狼尸体,还有浑身浴血的杜预、项羽和裴十四,相视而笑。  “哈哈哈···”  “痛快,杀得好痛快!”  项羽一身绿血,犹如从血池中钻出来,大笑道:“这位,就是裴十四兄了?我尚父的朋友?”  “尚父?”  裴十四愣了一下,看向杜预:“你何时做了人家的父亲?”  杜预无奈一笑:“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说说你吧。怎么到这?又怎么招惹了这么多妖狼骑兵?”  裴十四擦了把脸上的妖血,感激道:“我误打误撞,从北方解开了谜团,脱离了第一重山。”  “北方?”  杜预好奇道:“你那关的谜题是什么?”  裴十四傲然笑道:“第一重山,脱困的关键在取得宝山中琴、棋、书、画之一。我从广陵寻找宝山之一—嵇康墓,取得了失传已久的【广陵散】。走到北方山神前,弹奏一曲广陵散,就轻松赢得山神认可。”  “不才区区,被父亲逼着练琴,说大道至简、琴剑同理。弹琴技巧也勉强过得去。”  裴十四温文尔雅,但自带冲天傲气。  “原来如此。”  杜预点点头:“我走的画路线,你走琴路线。就是不知道那棋和书,又该如何?”  “第一关,面向所有读书人,本就不难。”  裴十四傲气一闪,又变成苦瓜脸,心有余悸擦着脸:“可惜,我进入第二重山,还以为也这么简单。路见不平,看到这些巨狼骑兵,正在劫掠前面村镇,屠/杀百姓,就头脑一热冲上去阻止。谁想到他们数量太多,我打着打着顿觉不妙,只好落荒而逃。”  他苦笑道:“这下,救人不成反落难。要不是巧合遇到杜兄,我凶多吉少。就算侥幸不死,也要重伤回归。”  杜预笑了笑:“书山这么大,能邂逅也是有缘。你我三人何不同行?”  裴十四略一沉吟,点头道:“如此,高攀了!”  项羽嗷嗷叫:“妙极!三人行,三人行!”  杜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裴十四正色道:“有一说一,虽然我栽了跟头,但我觉得那些巨狼骑兵劫掠的村镇,应该大有蹊跷。这山景色,有山有水,风土人情,摆明是我十国腹地、南方景色。妖蛮跑来劫掠,似乎别有隐情。”  杜预与项羽对视一眼,点点头。  书山九重看缠山,一重山是一重关。必须找到破关的钥匙。  难得有事件发生,搞不好与第二重山“钥匙”有关。  在裴十四带领下,三人骑马而行,调头向那村子而去。  但他们赶到时,一切都晚了。  村子,已然变成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子,还有被屠/杀的农户,妖狼过处,鸡犬不留,整个村子已变修罗场。  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焦臭之气。  “可恶!我要将这些妖狼碎尸万段!”  项羽愤怒咆哮。  大楚在十国腹地,受妖族滋扰不多,主要以水族妖族为主,特别是北地巨狼骑兵更少见。  这次,楚霸王看到人族被巨狼啃噬残缺不全的尸体,真的大受冲击、出离愤怒。  这些妖族,竟然将人做食物。  裴十四与杜预都是大唐人,早已见惯了巨狼荼毒的惨状,在村落中四处翻找。  “无人幸存。”  裴十四摇摇头。  杜预点头,脑海中闪过那苍凉的号角声。  “巨狼骑兵,必然有一首领。”  杜预沉声道:“此人深通兵法,进退有法,方才看到我们气势如虹,造成狼骑兵重大损失,马上发号施令撤退。”  “此时,他应该在暗中盯着我们,寻找将我们一举击溃的好时机。”  杜预目光深邃:“我有种感觉,被人盯上了。”  裴十四也道:“同感。妖狼非常记仇,一旦同伴被杀死,就不死不休,一定要偷袭复仇。”  “让他们放马过来。”  项羽嗷嗷叫:“老子还没杀够。再杀个七进七出才解气。”  杜预骑马去高处观察,面色一变:“不好,远处又有狼烟升起!貌似又有村子受到攻击。”  三人观察,果然在极远处,又有惨叫声和火光传来。  狼骑兵似乎在这平静祥和的江南国度,疯狂纵横,劫掠如风,片刻都不停歇。  “混账。”  裴十四义愤填膺:“我们去将这股穷寇消灭!”  杜预点点头。  从眼下的形势判断,这伙狼骑兵出现在此地确实非常突兀。  仿佛一副宋朝精美的青绿山水工笔画卷中,出现一大群杀人嗜血的蒙古骑兵,放火劫掠一般违和。  消灭这伙上千狼骑兵,应该能得到丰厚奖励,甚至能得到过关的关键情报提示。  更需要考虑到,三人是最早抵达这第二重山的一批人,相当于新开服的,什么世界boss,npc触发事件,他们都是独享独占的。  一旦大队人马冲破第一重山,抵达这里,别说什么狼骑兵首领,可能连狼毛都摸不到一根。  后世玩过无数网游的杜预,对国人玩家蝗虫过后,寸草不生的壮观场面,深有体会。  “走!”  杜预领头三人策马向正在起火的第二处村镇奔去。  第二处村镇,也是同样繁荣,富庶,却疏于保护和防备,压根没有像样的城墙和军事建筑,连抵抗也是老百姓自发组织,在得到紧急警讯后,勉强在村口堆砌一些拒马桩,还聚集了几十个壮汉村丁勉强防御。  可惜,在强悍如是、劫掠如风的巨狼骑兵面前,这点可怜的防御,反而激发了巨狼骑兵的杀戮嗜血欲/望。  村口,一个冲锋,瞬间失陷。  只留下几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而巨狼骑兵冲入村子里,瞬间响起了惨叫、求饶和哽咽声。  一个独眼狼骑兵,在几头狼骑的簇拥下,缓步走入村落。  出人意料,在人均一丈八的巨狼中,他胯下坐骑体型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小。  但巨狼人人畏惧躲闪,不敢看他犀利的眼神。  这狼骑之王,实力妖王,相当于一位进士。  他的麾下,更有上千巨狼骑兵。  一个手下愤愤不平以妖语低吼:“首领,我们为何不去杀了那三个柔弱文人?却跑来屠村?他们杀了我们至少一百多兄弟。”  独眼狼骑王二话没说,突然一刀砍过来!  那手下喋喋不休的人头,带着一丝错愕,已身首异处、凌空飞起。  他明明妖帅实力,也是一方强者,但妖王一刀都接不下!  狼骑王冷冷道:“本王做事,无需你教,不服者来挑战。”  群狼妖,人人惊悚,不敢说话。  狼妖,强者为尊。  唯有狼王,有权发号施令。  狼骑王淡淡道:“彻底摧毁这村子,马上前往下一个!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群狼残忍舔舐嘴唇,向周围房舍扑去。  可惜,就在他们即将得手、这村落被屠/杀一空前,三道身影形成了一个人字,冲入群狼之中。  “杀!”  杜预一马当先,神驹龙腾,剑光所过,已然斩落三四个妖狼头。  大红狼头,带血喷飞。  杜预名义上文位还是秀才,但文宫属性早已全面超越了举人!  举人,就相当于妖帅实力。  这些狼骑兵虽然凶悍强大,但在杜预面前,根本砍瓜切菜,手下无一合之敌。  项羽深受刺/激:“好个尚父,文可诗成镇国,武能上马杀妖,我小霸王也不能落后,给我死!”  他巨枪抡起道道血雨腥风,连连斩杀狼妖。  在杜预身边,项羽的各项属性大幅提升。  因杜预随手就出口成章,各种战诗信手拈来,随手就给他套上一层层buff,能最大化发挥西楚霸王的战力。  裴十四也不甘人后,剑芒吞吐,将狼妖的人头成片斩落。  三人实力各个远超秀才,组成小队冲杀更是威力倍增。  狼骑王目闪杀意。  “杀!”  他带着狼骑,向三人猛然杀来。  前一秒,狼骑还在静若处子,下一秒就劫掠如风。  只是一眨眼功夫,三人就被巨狼骑兵包围、冲散!  数之不尽的刀剑,裹挟着巨大的蛮力,向三人各处要害猛然招呼!  三人之前打得顺风顺水,想不到狼骑如此刚猛,骤然被冲的七零八落,形势瞬间陷入绝境。  战场上,最危险的莫过于此——双拳难敌四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6章 桃花源在哪里? 到处都是敌人,到处刀光剑影,招招致命,很多时候你只能在咽喉中刀与胸/口中刀之间作出艰难抉择。  这就是妖族最擅长的攻击方式——以伤换伤!  妖族的战争,从不追求自己少伤亡,而是追求胜利!  哪怕惨胜,也是胜利。  妖族生育率很高,繁衍能力特别强,一个妖族族群就算伤亡惨重,损失十之八/九,多则十年,少则两三年,就能恢复如初。  故而,妖族从未将命放在心上,哪怕是自己的命。  何况眼前人族,只有三人?  别说一换一,就算一百换一,妖族也赢了。  “吼吼吼!”  狼骑王仰天咆哮,声震九重,妖力爆发。  狼骑们眼冒红光,杀气更重。  这是狼骑王的独有神通,以狼嚎刺/激狼骑士群,能激发出更大的杀伤力。  “噗!”裴十四肩膀中刀,血箭喷溅。  “啊!”项羽大腿中了一箭,狼骑兵们弓箭手射出的狼牙箭,也同样致命。  杜预也杀红了眼,体力下降,眼前的狼骑却仿佛大海的浪潮,一波接一波,根本杀不完。  一个狼骑妖将,趁着杜预击杀同伴之机,猛然一跃而起,扑在杜预身上。  杜预被猛烈的冲击力,冲下马来。  妖将长大血盆大口,直冲杜预咽喉咬下!  杜预眼神一寒,突然长大嘴巴!  妖将心中冷笑。  我是妖狼,满嘴利齿,咬你一口就骨断筋伤,你长大嘴能有什么用?  可他脸上的冷笑,马上凝固在脸上!  因杜预用实际行动,向他展示了——文人嘴炮的威力!  恰好就是杜预刚刚领悟顶级举人神通【瞠目张胆】。  大喝一声,群体威慑,令文名范围内所有敌人陷入混乱、恐慌之中。举人之下实力必中。进士以上有几率中招。  这一招,以杜预刚猛的文胆,怒吼一声!  一道强大的环形声波,以杜预为核心,向四面八方汹/涌澎/湃推去!  这可是举人神通。  类似神通,杜预还有童生的【一身是胆】,但战场上他毫不犹豫使用最强的举人神通!  因战场上,每一份力量都极其关键,他太需要这招逆风翻盘!  那狼妖将嘴巴大张,狼眼怒凸,张嘴要咬杜预,却摆脱不了身体的僵直!  不光是他,连周围范围所有的狼妖,统统陷入了被震慑的呆滞中,一动都不能动。  这范围多夸张?  百丈范围!  几乎所有的狼妖骑兵,都陷入了难以抵抗的呆滞。  激烈厮杀的战场,仿佛一瞬间安静下来。  针落可闻。  没有任何狼妖,能够移动。  甚至连惯于站在远处、发号施令的狼骑王,竟然也难以避免陷入眩晕之中。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妖王。  顶级举人神通【瞠目张胆】,举人之下必中,进士以上有几率中招。  但狼骑王,很不幸妖王实力都没能幸免,被杜预这一招吼得心惊胆裂,暂时丧失行动能力。  裴十四、项羽都看呆了!  “这,怎么可能?一个秀才,怎么能连妖王都震慑?”  裴十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项羽虎目一闪!  他一夹马腹,乌骓马化作一道黑色旋风,向狼骑王席卷而去!  锋寒的枪头,直奔狼骑王的咽喉要害而去!  凡是陷入混乱、呆滞状态的妖族,将毫无防御能力。  狼骑王陷入混乱,正是取他首级的大好机会!  项羽不愧是西楚霸王,把握战场机会嗅觉和能力,均超一流。  旁人还在苟且喘/息,他已经向敌人首领,奋力发起殊死一搏!  擒贼先擒王。  只要杀了狼骑王,这伙狼骑将群龙无首,失去指挥,那就容易对付多了。  可惜,狼骑王实力最强,妖王实力,哪怕被眩晕成功,持续时间也是最短。  眼看西楚霸王就要刺中他的咽喉,这狼骑王竟然苏醒,间不容发就要躲开。  “可惜!”  项羽和裴十四,同时懊恼大叫一声。  功败垂成,这种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  杜预却目光一闪,猛然一指狼骑王喝道:“中!”  冲天才气化为一道飞剑,从他袖中飞射而出!  【书剑恩仇】!  诗书化飞剑,攻击单体敌人。  威力奇大!  飞剑的速度,显然比乌骓马更快许多。  只见一道银色闪电,破空而去,划过项羽的耳边!  项羽都吓了一大跳。  噗。  书剑恩仇,径直刺/穿了狼骑王的咽喉!  项羽佩服五体投地,回头看向杜预。  “尚父!”  裴十四都震惊了。  这强大的妖王,竟然被杜预一介书生,击中要害。  这位阶的差距,足足差了两个大阶段啊。  杜预能越级杀妖,他是猜到的,但能越两级杀妖?  这是何等逆天强悍?  狼骑王发出一声惨烈嚎叫,咽喉爆裂开来,妖血冲天。  【书剑恩仇】的威力,远远大于唇枪舌剑,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谁知,这貌不惊人的狼骑王,不愧是生命力无比顽强的强横妖王。  哪怕连续吃杜预王炸,身受重伤,伤势惊人,但依旧没有死!  他咽喉被炸得血肉模糊,疯狂翻滚,但依旧设法逃离开去。  项羽骑着乌骓,猛然追杀而至,一枪劈下!  在地上炸出一连串火星。  但却依旧失之毫厘,让这狼骑王逃了。  狼骑王眼神闪过一丝恐惧。  险死还生,他这才感受到眼前这三人的恐怖。  特别是那领头的书生(杜预),一套连招,根本不是秀才的实力,甚至连人族举人都远不及他。  狼骑王骑着巨狼,夹着尾巴,向远处狂奔。  至于他麾下妖狼骑兵,被丢在战场上,顿时茫然四顾。  他们的首领都率先跑路,自己又该如何?  他们想要反击,但士气已然崩溃。  项羽、裴十四趁机反击,暴起发难。  连周围村舍中,都冒出无数幸存的村民,也大着胆子向妖狼反击。  若之前妖狼气势如虹,这些村民逃难还来不及,但杜预三位奇侠出现,狼骑王都被打跑了,村民勇气也回来了。  狼骑压力更大,只能分散突围。  “杀!”  杜预、裴十四、项羽分头追杀,追亡逐北,毫不容情,留下狼尸一路。  已经与这伙妖狼骑兵结下死仇,自然要不死不休,将他们尽可能杀伤,免得日后寻仇。  足足一刻钟,三人才凯旋而归,对视大笑。  “呼,呼···”  三人满身血污,躺在地上大笑。  “这次,多亏了杜预兄。”  裴十四心悦诚服道:“方才兵凶战危,我等命悬一线,若非杜预兄大喝一声,使用那才气神通,将全场狼骑悉数冻结,又以神通重创狼骑王,我如今已身首异处。”  项羽干脆大叫:“尚父,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尚父,你就是我爹了。”  杜预苦笑。  刚才确实危急万分,他才连用顶级举人神通,将王炸一口气都打出去,总算是制止了狼骑王的阴谋。  裴十四羡慕万分道:“狼骑王,最少是妖王实力。杜兄却能一举将之冻结、战栗,这才气实力,令人艳羡啊。”  项羽吹捧:“不然,你以为我西楚霸王,为何要抱大腿叫爹?我尚父,那是真爹啊!比举人还厉害。连妖王都能打。”  杜预摇摇头:“方才,是我失算了。妖狼骑兵的实力,比我想象和算计中更强。”  项羽不以为然道:“富贵险中求!不冒险,如何能发迹?”  杜预摇头:“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要引以为戒。”  “唉,可惜没留下这头狼骑王。就算打赢了,也没有战利品。”  项羽遗憾。  杜预目光一闪:“虽然妖王狡诈,没留下他,但要说没收获,也不至于。”  他一指从农舍中胆怯走出,上来感谢的农人:“这不?就是收获?”  项羽、裴十四恍然大悟。  “难道,是····”  “情报?”  “不错。”  杜预目光平静:“狼骑王每到一处,之所以杀人放火,不留活口,我怀疑他在毁灭、隐瞒什么重要情报。而这情报,一旦落入我们手中,将会产生很大收益。”  “我懂了!”  裴十四叫道:“我们走在最前面,第一波抵达此地,才有机会攻击这些狼骑,拯救村民,而获得第一手情报。而后面来的人,甚至没机会看到活着的村民。”  杜预皱眉道:“不错。明明我们早就攻击了狼骑,睚眦必报的狼骑却罕见并不复仇,而是继续杀人放火。我怀疑狼骑王得到了某种命令,所以才不顾仇恨,优先完成毁灭附近村落的任务。”  “我们得到此地情报后,要加速询问其他村落。”  他看向领头一个老者:“老丈,这是什么地方?那些妖狼又为何要攻击你们?”  老者感激涕零,跪地感谢道:“各位壮士,这次若非你们倾力相助,我们村落也要毁于一旦。”  “至于这些妖狼,之前来过一次,命令我们交出【桃花源】的入口位置。”  “桃花源?”  项羽和裴十四,都一脸迷惘。  杜预却身躯一震:“这么说,你们知道桃花源的位置吗?”  “我们不知道啊。”  老者一摊手,苦着脸道:“上次狼骑冲入我们村镇,将大家集中起来,逐个逼问桃花源所在。狼骑逼问不出来,就杀了好些人,还撂下狠话,威胁下次再来,还不肯说就将我们统统杀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7章 直斩长鲸海水开! “此地,可是武陵?”  杜预问道。  “确实,此地乃是武陵郡。”  老者点头:“我等武陵人,世代渔樵为业,但老朽在此地居住三代人,上百年,确实没听说什么桃花源。”  杜预点点头,并没吃老者供奉的食物,而是催着上路。  “忙碌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  项羽一脸失望。  “知道那些狼骑,在寻找桃花源,还有此地名为武陵,不就很够了吗?”  杜预嘴角微翘,自信满满。  “这两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啊?”  裴十四一脸好奇:“知道这情报,有什么用处吗?”  “别问了。”  杜预果断道:“马上前往下一个村落。必须要阻止这些狼骑,摧毁沿途所有村镇!能剩下多少算多少。”  这一次,他们沿江而下,毫不休息,连夜启程,疯狂赶路。  果然,遭受重创的狼骑还在忠实执行原定计划——沿途攻击每一座沿江村镇。  到处都是烽火连天,黄沙满地,鲜血和杀戮染红了江水。  好在杜预等人比上次来的更快。  狼骑刚刚攻破村落的外墙,还没来得及冲/进去大开杀戒,杜预等人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  但狼骑似乎早有预案,回身迎战。  三人勇猛冲杀。  谁知,狼骑却越打越多,将三人牢牢拖在此地。  三人用尽办法,也无法突破层层重围。  “不好!妖族还有援军!”  裴十四惊呼。  果然,远处一艘大型战船顺江而下,气势汹汹停靠在村落旁。  翻板、轰然落下。  大批凶神恶煞的妖狼,迫不及待从甲板跳上案去,大开杀戒。  这可怜的村落,在两支妖狼骑兵水陆夹击之下,顷刻陷落,陷入死亡与毁灭的火海。  杜预见势不妙,厉声喝道:“不妙,扯呼!”  杜预三人骑马要撤退。  可身后又出现了狼骑王的踪迹。  狼骑王脖子缠满厚厚白带,厉声咆哮,指挥狼群疯狂反扑。  三人背后,大批狼群出现。  狼骑兵咆哮着,前后夹击,断绝了三人一切陆上退路。  “糟糕,要被合围了!”裴十四失声叫道。  狼骑王眼中闪过刻骨铭心的仇恨,死死盯着杜预,显然杜预之前重创了他,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唯有杜预死亡,才能洗刷他的耻辱。  这次村落围攻,赫然是一个阴险的陷阱。  杜预三人,落入了狼群围攻,被逼到了河边绝境。  杜预大袖一挥,光芒一闪。  镇国文宝【行路难】。  在任何环境下,都可幻化出一艘龙舟!  一条龙舟出现在杜预背后。  “走!”  杜预飞也跳上龙舟。  三人连滚带爬,狼狈万分,纷纷跳舟逃生。  狼骑王看到杜预能凭空变出一艘龙舟来,又惊又怒,愤怒吼叫,但仔细一看,又轻蔑大笑起来。  因杜预的龙舟,根本不是战船,只是一艘用来赛龙舟的小艇!  它是舟,不是船,更不是舰,准确反应了他的吨位。  这艘龙舟,只有十来丈长,细细长长,根本没有战舰的撞角和遮蔽女墙,更没有操船和战斗的士兵。  这种小船,只能以速度见长,在江上躲避逃走,但绝对无法对抗妖族精心打造的大吨位水军战舰。  狼骑兵们万箭齐发。  三人连连中箭,伤势不断累加,血染龙舟。  但杜预凝立船首,大吼一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龙舟开动,以极快速度,顺流而下,快速拉开与狼骑的距离。  狼骑不甘心就此放弃,兵分两路,一路跳上那艘战船,沿江而下,疯狂追杀,一路狼骑兵在陆地上沿途追击。  三人虽然依靠杜预的镇国文宝,形成龙舟,勉强逃过一死,但形势依旧危机万分。  后面追杀的妖族战舰,吨位极大,速度也不慢,搭载上百全副武装狼骑兵,不断疯狂射箭,箭雨如蝗,对三人威胁极大。  而龙舟上,毫无遮蔽,很容易被飞箭射中。  项羽闷/哼一声,拔出一颗狼牙箭,疼得呲牙咧嘴:“好疼!这些狼崽子,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杜兄真是准备万全,连龙舟都有准备。”  裴十四敏捷躲过一只擦肩而过狼牙箭,心有余悸道:“否则我们定被那狡诈的狼王留在此地。”  杜预浑身中了两箭,一箭在腿,一箭在背后,伤势不轻,好在不致命。  但妖族的毒素,依旧棘手,伤口透出绿色脓水。  杜预苦笑:“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低估了人家妖族的实力。本以为他们黔驴技穷,想不到援军源源不断。我们猎人翻车成猎物。”  “这任务,真的是常人能完成的吗?”  项羽躺在龙舟甲板上呻/吟。  杜预想了想,认真道:“是可能的。”  “???”  两人茫然。  杜预正色道:“我询问过很多经过书山的人,在他们模糊的记忆中,似乎书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天无绝人之路。”  “换句话说,书山中不会有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狼妖骑兵,也是如此。”  “理论上,如我们十国秀才,都能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组成联军,在高明统帅的统筹下,确实有可能做到全歼。”  杜预补充:“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现实中,完全不存在。”  裴十四苦笑:“书山利益之大,莫说让十国秀才众志成城,哪怕一国秀才都不可能统一行动。我们三人能协同一致,已是杜兄人格魅力惊人。这种可能,绝不存在。”  杜预也心知肚明,颓然坐下:“难道,这条线招惹不起,只能就此中断?”  他隐隐猜测,这些狼骑沿途屠村、杀人,在寻找【桃花源】的入口。  而书山中桃花源,应该藏着一个隐藏任务,也可能直接关系第二重山的破关秘密。  旁人不知道桃花源,但他却心知肚明。  可惜,杜预与狼骑打了三仗,狼骑越打越多,基本确认打不过。  似乎除了万念俱灰,低头认输之外,没有其他路好走。  “有了!”  杜预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我既然有水军战船,何必要跟在狼骑屁/股后面吃土?”  “我可以顺江而下,抢在狼骑前面,径直去找下一个村子啊。”  “那样,情报不是有了吗?”  杜预想通了关节,一路才气,龙舟加速下行。  背后狼骑战船穷追不舍。  只可惜,到了水上,与陆战截然不同。  狼骑再多,战船也只有一艘。  杜预的龙舟速度很快,根本不怕狼骑战船。  但狼骑兵依旧紧咬不放。  杜预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安——照目前节奏下去,狼骑战舰根本追不上自己,为何还要锲而不舍?  答案,很快出现了。  怕什么,来什么。  时间只过了一炷香,只见下游江面上,竟然又逆水而上,出现了足足三艘狼骑战舰!  三艘战舰,并排而来,庞大的主帆遮天蔽日,将整个江面都占据满了!  上面被杀气腾腾的数百狼骑占满,一个个拉弓搭箭,狼目中闪耀着残忍阴狠的光芒。  “该死!”  三人齐声惊呼。  “原来,狼骑还有伏兵,在这里等着我们!”  项羽大惊失色:“这下,前有围堵,后有追兵,岸上也有狼骑兵在追赶,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插翅难逃。”  “狼骑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  裴十四眉头紧皱。  “放!”  岸上狼骑王得意洋洋,一声嚎叫,岸上、水上、船上万箭齐发!  三艘战舰,一字排开,铁锁横江,堵住大江去路,与后面战舰前后夹击、向杜预的龙舟包抄过来。  三人这才知道,狼骑妖族势大,早已占据了这片花花世界,将此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哪怕三人跳水逃生,都根本不可能——狼骑的狼牙箭,射术精准,力道惊人,想要泅水逃生只会被射成马蜂窝。  “我们回归吧。”  项羽苦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眼看三人就要被围攻陨落此地,杜预深吸一口气,猛然站在了船头。  这一刻,他早已化身为一位英勇、无畏、无敌的水军将领,大喝一声:  “【将军歌】!”  “狂风吹妖蛮,窃弄章华台!”  章华台,就是人族大好河山、花花世界。  这句,指的是狼妖骑兵烧杀抢掠,将这美丽富饶的世界,变成屠戮场的人间地狱。  一阵狂风吹过,群妖狂笑,甚嚣尘上,更添妖氛。  “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  才气充盈,直冲天际。  天边,孤寒北落星闪耀,寒光盈天。北落星的光彩明亮闪耀,预示着战争胜利在望!  项羽、裴十四都是武将世家出身,虎父无犬子,受到这才气与战气感染,哪怕血染战袍,只有三人,也昂首阔步站在杜预身边。  沐浴在北落星的光芒之中,虎目炯炯,直面逆流而来的三艘妖狼战舰。  猛将如云!  气如震雷!  杜预高举手中利刃,喝道:“手中电曳倚天剑!”  一道闪电劈下。  他手中长剑,电光火石,闪耀着冲天闪电,散发出幽幽蓝光。  剑芒电火,长达百丈,犹如传说中的倚天之剑!  杜预喝道:“直斩长鲸海水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8章 我见楼船壮心目,颇似龙骧下三蜀! 他百丈倚天剑,狠狠劈向领头一艘妖狼巨舰。  剑气冲霄,颤动天地!  无与伦比的震撼力和杀伤力!  啪。  一声巨响。  这艘长达数十丈、犹如海中长鲸的巨舰,竟然被杜预诗书才气,一分为二!  巨舰分崩离析。  数十头狼妖,直接被杜预剑气撕成碎片!一劈两半!  鲜血狂喷,染红大片江水。  数百妖狼,径直落水,在水中疯狂扑腾。  但随即被杜预的龙舟径直撞过去,悄无声息碾压过去·····  落水妖狼们,随即消失在龙舟之下,消失不见。  碾压。  强势碾压。  杜预这霸气一剑,石破天惊,岸上水中,都呆若木鸡。  “这,这是?”  项羽倒吸一口冷气,吐着舌/头:“这是人能做到的?”  “杜兄,你这样实力太犯规了吧?”  裴十四也苦笑:“我们是秀才,不是进士。就算是进士,也未必能做到你这地步?”  杜预聚精会神,凝神注意,又是一剑劈下!  他要趁着才气凝聚,这难得的档口,给妖狼群们一击终身难忘的教训。  轰。  龙舟上仿佛一道闪电劈下。  剑气腾空,剑尖切入空气,发出一声呼啸,划破天空!  剑气如龙,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带着斩杀的恐怖力量而肆意驰骋,犹银蛇电闪。  又是一艘巨鲸般的战舰,被杜预倚天剑这一剑,硬生生劈开了!  厚重粗苯、达半丈厚的原木撞角,包着铁皮也被硬生生被斩断。  江水倒灌。  汹/涌而入。  第二艘战舰,倒灌入水、快速沉没。  “撞上去!”  杜预喝道。  龙舟骤然加速。  在才气催动下,龙舟疯狂加速,骤然轰击上去。  轰。  惊天动地的震动,狼骑战舰本就摇摇欲坠,又惨遭龙舟直接撞/击、双重打击下,这艘战舰快速沉没,被快速碾压。  这艘战船,快速沉入水底。丢下无数狼骑在水面上扑腾挣扎求生。  狼骑王:“·····”  眼珠都要怒凸出来!  这,这是人吗?  狼妖们各个倒吸冷气,震惊无比。  项羽跳着脚,激动大叫:“畜生们,你们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爹!就问你厉不厉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项羽对杜预的称呼,一直在变化。  从一开始的“小子”、“奴仆”,变成了“先生”,又变成了“大才”,又变成了“义父”、“亚父”、“尚父”,如今干脆不装了,直接叫爹。  什么西楚霸王,如今真是见风使舵一把好手。  但杜预还不停手,又一剑斩长鲸,轰向第三艘战舰。  好在狼骑王终于反应过来,狂嚎着:“躲闪,快闪啊。”  第三艘战舰上,狼骑们也终于反应过来,拼命操纵船桨和舵,躲闪杜预的攻击。  杜预的才气也终究有限,哪怕是举人实力也支撑不了连续三剑“跨海斩长鲸”神级操作,只在第三艘战舰上留下了道深深战痕,将大帆斩落,已然力竭而尽。  “呼哧,呼哧····”  战舰上,所有狼骑劫后余生、心有余悸,庆幸的看着被斩落的主帆,竟然产生一种九死一生、大难不死的庆幸之感,甚至爆发弹冠相庆欢呼。  狼骑王气得眼睛发绿,咆哮道:“蠢货!快攻击他,别让他再作诗了!”  他已经看出,这三人战力各个恐怖,都是万人敌,但真正有致命威胁的,还是那领头的书生杜预!  项羽、裴十四再武艺高强,天神下凡,也终究有力竭的时候,而狼骑们巢穴就在附近可以源源不断召唤援军,将他们活活耗死怼死。  可这个姓杜的书生,却不一般!  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能吟诗作赋,做一首诗,就能击沉自己数艘战舰!  这根本不是依靠妖海战术,能击杀的对手。  必须一鼓作气,将他杀死,否则他会造成更加恐怖的伤害。  但对于此时状态大勇、诗兴大发的杜预,什么攻击都无用!  杜预迎风而立、勇立潮头,激昂抗声道:“我见楼船壮心目,颇似龙骧下三蜀!”  哗啦!  他脚下明明是一艘龙舟,但随着“楼船”一句横空出世,这艘小小龙舟竟骤然升级为一艘庞然大物的五层楼船!  五层楼船,排山倒海,气盖山河,顺流而下,狂压下来!  犹如龙骧楼船王师,径直从三蜀之地触发,气吞山河,鲸吞吴国,平定叛乱一般,势不可挡!  任何挡在这艘楼船面前的敌人,无论是人是妖,还是神仙,都会被无情碾碎!  “啊·····”  刚刚躲过一劫的第三艘狼骑战舰,人人长大狼吻,狼目怒凸,眼珠溜圆,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盯着眼前越来越大、犹如山岳般冲击而来的庞然大物——楼船。  “这,这个书生不是人!”  “他是神仙,一定是神仙。”  “快跳船,跳船啊!”  “逃啊,打不下去了。”  “噗通、噗通”  大江之上,犹如下饺子。  狼骑们争先恐后,绝望地跳下第三艘战船——虽然他们根本不会水,跳江只是死路一条。  还有那些嗜血巨狼,也纷纷跟随主人,跳江自杀。  总好过被杜预的楼船,活活碾压而死吧?  “该死!”  狼骑王仰天咆哮,几乎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书生,一直在他忍耐的极限上极限拉扯,反复横跳,挑战他的忍耐力。  他已经忍不下去了。  可惜,杜预此时身在大江上,还在以水战的战诗,加持龙舟变成楼船,纵横大江,驰骋水面,往来无敌。  哪怕妖狼们再狂怒不忿,也只能望江兴叹,无奈眼红,眼睁睁看着自己同类被杜预的水军战诗,无情碾压。  第三艘战船,被无情碾碎,疯狂沉没,化为漂流在水面上的无数碎片。  “好!”  项羽和裴十四,轰然叫好。  两岸上,各个村落的民众,也看到了一位书生昂然屹立在龙舟之上,吟诗作赋,连连撞沉狼妖的战船,成建制消灭万恶的嗜血狼妖,也纷纷轰然叫好,热泪盈眶。  要知道,他们的亲戚家属,不知多少惨死在狼妖的尖牙利嘴、残忍狼吻下。  “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位书生,太厉害了吧?”  “呜呜,父亲、母亲,终于盼到复仇了。”  “给我上!杀了他!”  狼骑王狂怒仰天咆哮,催促最后一条战船,撞上去追杀杜预。  杜预豁然转身,一指身后战船道:“扬兵习战张虎旗,江中白浪如银屋!”  随着杜预这句诗,龙舟之上,骤然以才气出现大批精锐人族兵士!  这些兵士披坚执锐,手持弓箭,向追袭而来的狼妖战舰,射出密集如飞蝗的箭雨。  狼妖们纷纷倒下,战舰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在杜预惊人的才气调动下,这艘原本只用来赛艇的龙舟,竟然如同精锐的水军战船一般,扬兵开战,虎旗张扬,杀声震天,江中白浪翻滚,犹如银屋!  “废物,真是废物!”  狼骑王在岸上暴跳如雷,跳脚大骂。  但再怎么骂,也无济于事。  龙舟在杜预的诗词才气加持下,已然化身成无敌的水上战舰,纵横驰骋,敏捷如电,游走在笨重的狼骑战舰周围,不断以飞蝗般箭雨杀伤狼骑。  而西楚霸王项羽和剑圣秀才裴十四,也发挥出他们恐怖的实力,不断拉弓搭箭,以惊人的膂力和百步穿杨射术,点名射杀战舰上的狼骑首领。  一个接一个狼骑首领,被射爆头颅,凄厉惨嚎落水,战舰上乱作一团。  杜预哈哈大笑:“身居玉帐临河魁,紫髯若戟冠崔嵬!”  指挥的将军身居玉帐之内,在河魁星的方位设置军帐。杜预指挥若定,紫髯若戟,头冠崔嵬,十分威武雄壮!  他一指狼骑战舰。  项羽和裴十四纵声大笑,一跃跳上敌人战船,大开杀戒!  狼骑首领早已死伤殆尽,剩下的狼骑也不习惯水上作战,被龙舟撞/击东倒西歪,狼骑站立不稳,呕吐连连,哪里能发挥出陆战优势?  而项羽本就是楚国人,裴十四也在扬州长大,在水上非但无损战力,反而如鱼得水。  两大猛人联手,横扫一片,狼骑战舰上鬼哭狼嚎,兵败如山倒。  杜预傲然道:“细柳开营揖天子,始知灞上为婴孩!”  他的背后,才气士兵犹如细柳营中将士,治军严谨,纪律严明,犹如天将雄师。  看过这支部队,才知道灞上的所谓精锐队伍,就像孩子们在做游戏,很容易受到敌人的袭击。  最后一艘狼骑战舰,土崩瓦解。  最后一个狼骑首领,被项羽斩杀,双目恐惧的狼头,被项羽用枪头高高挑起,向岸上狼骑王挑衅。  杜预一气呵成:“羌笛横吹阿亸回,向月楼中吹落梅!”  羌笛横吹《阿亸回》曲子,月光笼罩下的戍楼中吹起《落梅》。  空中,吹奏起妖蛮羌族阿亸回的曲调。  这曲调极其简单,哀伤,羌笛吹出,犹如月满狼嚎,苍凉悲怆之感扑面而来。  西羌,乃是妖蛮一大分支。不少狼骑部落出自西羌之地。  看着大江之中,满满都是起伏漂浮的狼尸,听到阿亸回悲伤的曲调,原本战意动摇、战栗不已的狼蛮们,各个想起自己的父母妻儿,士气崩溃。  “不许听!吼!”  狼骑王手起刀落,连杀数人,都无法阻止崩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49章 山雨欲来,狼妖威胁! 杜预趁机一跃而起,又从龙舟跳上岸去,高呼:“将军自起舞长剑,壮士呼声动九垓!”  项羽、裴十四也跳上岸边,大砍大杀。  狼骑们思乡心切,抵挡不住,纷纷败退。  狼骑王见势不妙,转头就跑。  这是他第二次惨败在杜预诗词之下。  杜预振臂高呼:“功成献凯见明主,丹青画像麒麟台!”  杜预再次使用举人神通【瞠目张胆】,仰天大吼!  狼骑王原本受伤,被裹挟在乱军之中,人马践踏,惊怒交加,想要逃走却被杜预的【瞠目张胆】狠狠震慑。  他也是运气奇差,两次都被杜预神通命中,动作顿时迟缓若木。  杜预看地真切,一招飞速【书剑恩仇】。  才气化为飞剑,直取狼骑王人头。  这一次,狼骑王再也躲不开。  一颗大好狼头,带着无限嗔怒不甘,旋转飞起。  “狼骑王死了!狼骑王被斩杀了!”  项羽大喜,一跃而起,将狼骑王人头挑在枪头,仰天怒吼。  狼骑崩溃,四散而逃。  裴十四追杀许久,方才返回。  三人满身血污,瘫软在地,对视狂笑。  裴十四衷心道:“本以为到了绝境,没想到峰回路转,依靠杜兄一首【赠将军】,我等三人竟然反杀狼骑王?让我爹知道,都不肯相信。”  “来日我大唐与妖蛮开战,杜兄你一定要莅临前线,我爹身边缺乏你这样神级军师。有你在,我大唐战无不胜!”  项羽冷哼:“裴十四,你看不起谁呢?我尚父这手段,难道不配做一方主帅?”  裴十四:“当然配,我看带十万大军,不在话下。”  “我呸,应该带五十万!”  杜预没搭理他们,走到狼骑王尸体上,搜索一遍。  狼骑王身上只找出一张带血的符纸,上面鬼画符般涂鸦,不知道什么意思。  项羽、裴十四面面相觑,也是看不懂。  “这是什么天书?”  “鬼画符?”  三人正在摸不到头脑,只听得旁边有人激动道:“三位壮士,你们竟杀死了狼骑王?”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渔夫从一旁的芦苇从中钻出,感激涕零道:“三位壮士,这些妖狼横行我武陵多日,屠戮生灵,荼毒百姓,今日终于伏诛。请受我一拜!”  他当即拜倒在杜预面前。  杜预心中一动,将他扶起,诚恳道:“不知您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渔夫惭愧道:“乡野之人,渔猎为生,哪有尊姓?叫我老吴即可。您是我武陵百姓救命恩人,这是一点心意。”  他将随身带的一篓鱼,献给杜预。  杜预拉着他坐下,问道:“这张狼骑王纸条上的字,不知你认得否?”  老吴拿过纸条仔细看了,摇头道:“这是妖族为打仗发明的加密文字,我哪里识得?不过····”  他一指前面一个村镇:“我镇子里,有个老夫子,曾经被妖族抓去,替他们书写往来信笺。搞不好他识得此物?我带你们去找他。”  一行人,来到了前面村寨。  没想到,锣鼓喧天,鞭炮阵阵,村寨之人已然迎接出来。  各个喜气洋洋,端着米酒、鸡肉和米饭,颇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感觉。  一个老夫子颤颤巍巍上前:“多谢三位壮士,击杀这些祸害乡里的妖狼。前面几个村寨毁灭,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可惜没有一战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妖狼逼近。方才壮士们以诗书灭妖,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絮絮叨叨,还想多说,老吴直接打断:“方老夫子,这里有一张妖王身上的情报,你赶快给翻译一下。这几位壮士特意要找你的。”  方老夫子带着老花镜,絮絮叨叨:“我当年也是被妖族抓壮丁,可不是我老头子数典忘祖。当年我九死一生,险些回不来····”  他看了两眼,脸色大变,大叫苦也,纸条都拿不稳掉地上。  “怎么了?”  杜预目光一闪。  方老夫子惨笑道:“纸条上是妖族命令。写给那狼骑王,命他将沿江所有村寨,全部毁灭,赤地千里,人踪尽灭,不许留一个活口,免得【桃花源】的秘密泄露给人族秀才们。”  他凄凉摇头道:“命令上,还说第二条命令,让他一定要找到桃花源,取得魔君石。会通过水路、陆续派援军。第一波,三艘战船,第二波隔天翻倍,第三波隔天再翻倍,一日找不到桃花源,就一日不会停歇。”  杜预三人心中一沉。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首先,既然此人能给狼骑王下令,地位必然比狼骑王更高。狼骑王背后妖族还有更大的boss。  其次,此事果然牵扯到桃花源。且第二重山妖族绝不想人族秀才知道任何桃花源的机密。  最后,就算杜预成功歼灭了狼骑和第一波援军,明日此地就会赢来第二波翻倍的狼骑,后天是第三波再翻倍。  杜预心中雪亮。这命令再次印证了他的预感——狼妖的目标,果然也是魔君石。  他展开盛选怀的地图——南宋皇帝赵构要找魔君石,妖族也要找魔君石,而魔君石就在桃花源中。  盛宣怀地图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号,写着魔君石三个字,根本无法获得更确切的位置。  杜预推测,南宋的文人势力,应有进一步计划。盛宣怀可能只是一个外围,就算突破第二重山,也要集结归队,成为一个棋子,故而不知道更多信息。  “桃花源,这是什么地方?”  项羽急躁道:“坏了,狼骑已经屠/杀了数个村子,搞不好知道此地秘密的本地人,已经死光了。线索彻底中断了。”  杜预目光却落在老吴身上。  天无绝人之路。  狼骑实力如此变/态,杜预相信哪怕换了任何人,也不可能比自己做的更好——直接击杀了狼骑首领,暂时挫败了妖族杀人灭口的计划。  这桃花源秘密,一定还没灭口。  关键,可能就在这渔夫老吴身上。  果然,老吴欲言又止,似乎别有隐情。  杜预身边,裴十四也看出端倪:“老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桃花源的秘密?”  老吴仰头看天,内心天人交战。  老夫子恨铁不成钢:“老吴,你至今还不肯说吗?我们村里人多次盘问你,你说不知道,但如今壮士问你,事关大家的生死存亡,你岂可敝帚自珍?将那秘密隐藏下去?”  老吴仰天长叹,颓然道:“可惜,我只进去过一次,就再也找不到了。我自己都找不到,又怎么敢随便乱说?”  杜预等人追问之下,老吴总算吞吞吐吐,说出内情。  原来,桃花源在武陵流传极广,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据说那里是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遗世独/立,与外界完全隔绝数千年,从未被任何世俗之气污染过。  里面生活的人,从来不出桃花源,外人也无从窥见门径。  老吴一次打鱼,误打误撞,竟然神使鬼差进去过一次桃花源。里面的人,热情招待了他,还交代他不许对外说起此地之事。  他心中惦记家里,离开桃花源后,再怎么找都找不到入口。  老吴沮丧道:“我本想出来,接上爹娘妻子,就搬到桃花源中居住。谁不想住在人间仙境?省的在这武陵天天提心吊胆,可惜再也找不到入口了。”  杜预断然道:“各位乡亲,妖族援军即将抵达,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马上收拾行装,准备举村搬迁。我们和老吴负责去寻找桃花源,只要找到入口,马上通知你们迁走,以躲避妖祸!”  他还交代:“请方老夫子派人通知附近所有村镇,所有人都准备迁往桃花源,躲避灾祸。”  方老夫子和全村百姓,喜形于色,纳头便拜。  谁都明白,大祸临头。  妖族明日就要来足足六艘战船,沿江扫荡,不许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杜预等人有功夫在身,还能跑路,他们这些携家带口,老弱病残,如何能躲过一劫?  唯一活命办法,就是找到桃花源,藏入其中。  项羽、裴十四对视一眼,不明白为何杜预如此宅心仁厚,一定要拯救这些百姓?  从一开始,杜预就积极投身战斗,数次拼死截杀狼骑,阻止他们屠村。  否则,此时狼骑已然将两岸村镇,屠/杀一空。  但杜预数次战斗力挽狂澜,威信已牢不可破树立起来,便是再有疑惑,两人也没有问。  在活命压力下,整个村子飞速行动起来,鸡飞狗跳。  杜预沉声道:“老吴,你随我们来。”  他召唤出龙舟:“走吧,带我们寻找桃花源。”  老吴瞥了一眼自己的家,妻子父母眼巴巴望着,一咬牙:“好!今天豁出去了!我再去一次!”  老吴站在船头,指点方向,杜预三人在后。  龙舟逆水而上,进入一条支流。  老吴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突然一跃而下,他竟然要跳入河中,消失不见。  项羽、裴十四大惊失色。  难道,这老吴有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0章 且放白鹿青崖间! 杜预却抢先一步,冷冷道:“老吴你若提桶跑路,我便返回去,唯你父母妻儿是问。看我龙舟快,还是你游得快?”  老吴灰溜溜爬回船上,磕头如麻:“恳请先生高抬贵手,饶我全家性命。我是真的不知道桃花源何在啊?”  项羽怒道:“你个杀才,不知道桃花源,你刚才胡咧咧什么?”  老吴苦笑道:“我,我这人打鱼不行,干嘛嘛不行,被乡亲/们看不起,连我老婆都嫌弃我。我觉得活着没意思,都想寻短见。”  “有一天,我正要投河,却被另一个渔夫捞了起来。”  “那渔夫问我为何要自杀,我如实说了。”  “他哈哈大笑,说既然如此,告诉我一个巧宗——只要回村宣扬,我去过桃花源,就足以让全村人仰慕有加,另眼相看。”  “我说,空口无凭,怎么能骗得过众人?”  “那渔夫说,他去过桃花源。”  “他将桃花源中的样子,风土人情,一一口述给我。还给了我一条【桃花鳜】。本地相传,这种鱼只有桃花源中才出产。”  “我带着【桃花鳜】回村,大肆吹嘘,果然骗过了所有人。”  “连德高望重的方老夫子,问过我桃花源中情形,看我对答如流,也信以为真。”  “我一下挺直了腰杆,在村里成为众人仰望的对象,再无人敢嘲讽我。家里妻子也变得恭顺,我/日子过的很舒心。”  “这么说,你确实没去过桃花源,更不知道在哪?声称自己去过,只是装/逼?”  项羽一把揪起他领子怒道。  老吴噤若寒蝉,连连点头。  三人无语。  明天妖族大军将杀到,今日必须找到桃花源,好不容易找个带路的,却是一个装/逼货,这可咋整?  杜预突然道:“你碰到那个渔夫,是哪里人士?”  老吴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道理,认真道:“我上次被他救起,虽然时间仓促,但也询问过他的籍贯。他就住在这条支流的尽头,一个叫樊家村的地方。”  “不过,我从未听说过有樊家村。”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去看看。”  三人对视一眼。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  “走!”  龙舟逆流而上,一路仔细找寻。  但一直找到大江支流源头、水尽头,也并没有找到什么村落。  天过晌午。  众人垂头丧气。  项羽死亡凝视老吴:“你是否又在胡编乱造?骗我们?”  老吴吓得尖叫起来:“不敢,这次真的不敢。我自己父母妻儿也在村中,若明日之前找不到桃花源,他们也要死。我怎么敢拿全家性命冒险?”  杜预思索再三,终于决定弃舟登岸,继续寻找。  他的逻辑很简单——天无绝人之路。  杜预非常确定,自己做任务方向没错——桃花源绝对是第二重山的破关关键。目前他遥遥领先其他竞争对手。  他击败狼骑大军,救下老吴和方老夫子,确实是完成这一任务的关键人物。  至于没找到那神秘渔夫,只能说明——找寻不够。  杜预带人登陆,兴致盎然,继续向上前进。  但兜兜转转,又走了大半天,竟然还没找到樊家村。  别说樊家村,众人甚至在崇山峻岭中迷了路。  眼看下午,大家又累又饿,走路都有气无力。  项羽又怒了,要杀吹牛逼误大事的老吴。  杜预眼前一亮:“前面有一个农家?”  转过山脚,众人当真看到了一户农家。  “高兴啥呀?又不是樊家村?”  项羽无精打采。  杜预却笑了笑,走入其中。  一对老夫妇热情迎了上来:“恩公临门,快快请进。”  “恩公?”  裴十四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杜预是恩公?”  老者笑道:“这两日,妖族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谁不知道,这位恩公不畏强/暴,杀死了狼妖首领?拯救了黎民百姓?你们的事迹,早已传遍乡野。快请坐,浑家快备饭。”  老妇笑着去烧火做饭,不多时肉香飘来。  杜预知道,这是他带人浴血奋战,击杀强敌的好处——他在武陵这片地方上,侠声远播,居民友善度极高。  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热烈欢迎。  果然,杜预问起老者樊家村,老者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樊家村?这个名字我曾经听说过···”  老者眉头紧锁:“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战乱频仍,妖蛮入侵,很多村寨都被战火毁灭了。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  项羽急眼:“老头那你倒是再想想啊,这记性?”  裴十四也眉头紧皱。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一次次寻而未果的打击,让他们都产生了深深自我怀疑——这桃花源真的存在吗?  杜预笑了笑,不再多言。  不多时,老妇人已经将酒菜备齐,请杜预上座。  众人一看,胃口大开。  因想不到简陋农家,准备的饭菜却如此丰盛,不光腊月里酿造的酒,还准备丰盛菜肴。有鸡肉还有小猪肉。  此时生活艰难,农家贫寒,能拿出如此菜肴绝对是诚意满满,感激杜预杀妖救命。  项羽大胃王坐下就要大嚼,看了一眼酒,喝了一口,却吐了出来嚷嚷:“好浑的酒,我呸!不堪入口!”  老夫妇局促不安。  杜预摇摇头,悠然吟诵道:“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杜预嗓音低沉而悦耳,字字分明,语气婉转。每一个句子直击心灵,扣人心弦,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众人内心世界。  才气,涌动。  项羽愕然,脸色憋红,对老者作揖道:“小子胡言乱语,老丈休要怪罪。”  老者连说不敢。  裴十四饶有兴致,盯着杜预,他也没想到杜预会在这时候诗兴大发,突然作诗?  他为何要作诗?  这背后,又有什么手段?  杜预仿佛一个谜团,让裴十四捉摸不透,刚自认为看清楚他实力,却转眼又被他惊才绝艳震惊。  突然,只听得山下一声声狼嚎响起。  “狼妖?怎么可能?”  项羽脸色一变,一跃而起,跳上房顶,居高临下瞭望。  他脸色剧变。  因不知为何,明明收好“明日抵达”的六条狼骑战舰,竟然提前到来,悄无声息顺江而上,摸到了水的尽头。  这速度,只比他们落后一点点。  若非杜预十分果断,弃舟登陆,此时已经陷入了妖族围攻。  但就算他们躲在这农舍中,也只是暂时安全——从六艘战舰上,涌出大批狼妖,数量过千,成群结队,正在漫山遍野,疯狂搜山。  照这速度,发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项羽脸色绿了。  裴十四也坐不住了,如坐针毡:“杜兄,狼妖提前追上来了,我们赶快走吧。”  老者急的团团转:“走?哪里走啊?我家的背后,就是武陵的尽头——壁立万仞的雪峰山!连飞鹰都飞不过去的。”  裴十四和项羽看去,果然农舍就在雪峰山脚下,雪峰山高达万丈,仰望上去云雾缥缈,根本猿猴难渡。  就算是他们,也无法逾越。  “完了,我们走到第二重山的尽头了。”  项羽脸色剧变:“根本走不过去。”  老者叹道:“所以,你们说来这里找樊家村,老丈我很迷惑——我住在这里一辈子,怎么不知道有樊家村?”  项羽大怒,愤怒揪起老吴:“你还胡说八道,骗我们有什么樊家村?这老者在这里都不知道樊家村啊!”  老吴面如死灰:“我也不知道,兴许是那渔夫骗我。他随口编了一个地名。”  众人乱成一锅粥。  唯独杜预微微一笑:“山重水复疑无路!”  “我的好老爹!”  项羽一脸绝望:“你可真能沉得住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能坐得住,还在继续吟诗作赋啊?”  杜预笑了笑。  裴十四佩服道:“每逢大事有静气。杜兄大将之风,令人仰慕。”  此时,远处天际。  又有数道光芒,走出。  他们是继杜预、项羽、裴十四之后,第二波突破第一重山的文人强者。  他们身穿宋朝秀才的衣衫,与盛选怀一模一样。  学子众星捧月簇拥之人,是一位骑乘白鹿、潇洒欲仙的青年士子。  他最引人瞩目之处,在于胯下的白鹿。  这是一头神鹿。  落日的余辉洒在白鹿的皮毛反射后,在它的身体轮廓上,就形成了一道金色的晕彩,让人想起涌动神人背后的佛光。那白鹿体格强健,挺拔俊美,头上长着一对硕/大的角。角的造型古朴精细,华美神秘,仿佛是有神匠刻意为它修饰过一样,更加增添了它的神秘与超脱。  这位骑乘白鹿的士子,手不释卷,拿着一本六艺在诵读。  直到,白鹿踏上了第二重山,他才悠然抬头,神情说不出的放松,仙气飘飘。  “终于突破第一重山啊。”  旁边一位士子,笑道:“多亏选文师兄,以绝世棋艺,胜天半子,赢了那山神,我等才得以顺利全员进入第二重山。”  众多士子,一起称颂。  “那山神摆出【烂柯局】,千古棋局啊。”  “我等看了都摇头绝望,唯有选文师兄力挽狂澜。”  “哈哈,选文兄那一步妙绝天下,堪称神之一手。”  “什么十大秀才,唯有我白鹿书院选文兄,才是天下第一才子!”  原来,这位骑白鹿者,便是赫赫有名的十大秀才之一、白鹿书院刘选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1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面对谀词如潮,刘选文却意兴阑珊,摇头晒道:“莫要尬吹!我要真这么了不起,就不至于前三都排不上,半点奖励捞不着。”  众人讪讪而笑。  他们都是白鹿书院弟子,此次隶属于南宋朝廷,前来参加书山学海试炼。  刘选文淡淡道:“前三,是谁?”  第一个学子道:“听文渊阁奖励,大唐杜预,大楚项羽,还有大唐裴十四,比我们早了一天。”  刘选文抬头看天,目光中闪过一丝刀剑冰霜、舍我其谁的冰锋,淡淡道:“这第二重山,是我们最熟悉地盘,该翻过来了。”  “好!”  白鹿书院学子,热血沸腾。  谁不想书山觅宝,大捞一把?  刘选文皱眉道:“南宋其他人呢?怎么不见?”  副手道:“奇怪了,南宋那些人虽然废物了点,但也都是一时之选,又有第一重山地图。此时应该有人到了呀?”  他拿出一个特制骨哨,吹响。  不多时,果然从四面八方,又奔驰来数人。  都是南宋学子打扮。  “你们的人,到齐了没有?”  刘选文对领头之人道。  南宋学子首领面露尴尬:“只差一个盛选怀。他原本是最机灵的,被上面定为副队长,如今却不知去向。”  “无名小卒,不等了。”  刘选文一挥手道:“我们马上出发,去找桃花源!魔君石,是陛下志在必得之物,不容有失。”  “可前面有杜预三人,他们会不会抢在我们前面?”  学子首领担心道。  “哼。”  刘选文冷笑道:“放心吧。据陛下告知,那桃花源极其隐蔽,乃是这第二重山最重要的一个破关关键,还有妖族也在疯狂追踪,寻找魔君石。那杜预只有三人,根本不够力量击败觊觎的妖族,甚至前置任务条件,都不可能达成。”  他自信满满:“杜预,绝对找不到那桃花源!”  “那我们呢?”  南宋秀才队长皱眉:“杜预,可是诗成双镇国之人,他都搞不定的事,我们又如何····”  他话音未落,已被人抽了一巴掌。  啪。  一个白鹿书院弟子,上去就一巴掌,怒喝道:“你南宋学子不行,不代表我白鹿书院选文师兄不行。杜预算什么东西?若非我们白鹿书院与南宋朝廷达成一致,要保持低调,故意让出前三,选文师兄故意下了烂柯局,怎么轮到他杜预扬名立万?”  南宋队长又羞又气,但不敢与刘选文辩驳。  刘选文,乃是南宋第一人,白鹿书院第一名。  哪怕在名满天下五大书院中,他也是一等一的超级强者!  刘选文摇摇头,微笑道:“你们放心。若无十足把握,陛下怎么会派你们来协助我?我这头白鹿,便是神物!”  他大笑道:“杜预曾经写过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其中有诗句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此人万万想不到,我白鹿书院,就有如此一头神鹿,能寻访隐匿的名山。学山中各处宝山,自然不在话下。”  他拍拍坐下白鹿,白鹿亲昵舔舐他。  南宋学子,大喜过望!  他们这才知道,皇帝赵构之所以如此信心满满,派出强大阵容,又拉拢了白鹿书院,原来早有依仗!能在书山中作弊!  “白鹿书院的神物白鹿,竟然能自动搜索宝山?”  “哈哈,若是早点拿出此物,哪至于第一重山落在杜预后面?”  “这次书山学海,大宋又望夺魁了!”  “我大宋人才济济,又有朝廷庙算,又有白鹿书院助拳,必定夺下第一。”  刘选文冷冷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第一重山,我确是故意放水,让那杜预走在前面。”  “从现在开始,书山学海,都是我白鹿书院的天下。”  “走!”  他放声大笑,吟唱道:“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王伦、贾玉、欧阳斌等人,也纷纷找到钥匙,破关成功,走出第一重山。  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疯狂投入第二重山争夺。  “找到桃花源!”  “我有线索。”  “我家长辈给了追寻文宝。”  “我有祖辈文胆,吃了能继承他的记忆,找寻桃花源不在话下。”  天下捷径,岂是为寒门而开?  换句话说,天下捷径,都是为有权有势之人所开!  一般学子,来到书山学海,还在茫然四顾,不知人生方向。  但这些出身豪奢、世家、乃至皇族的士子,却早有准备,各种文丹、文宝、作弊、开挂手段,层出不穷,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杜预知道,都会感慨万千。  可惜,被这些皇族、士族、豪族子弟,鄙夷唾弃、认定土包子寒门的杜预,此时正在开挂!  他这个“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的穿越者,本身就是最大的挂逼。  皇族挂、外戚挂、士族挂、祖辈挂·····  什么挂,都挂不过杜预这大挂逼。  杜预悠然吟诵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诗成,镇国。  杜预诗词,再次响彻云端。  各种奖励自不必说,关键是将一众踌躇满志、手握秘籍、准备开挂的王孙公子,打得满脸是血、震惊地不知所措啊。  刚刚走到第二重山,正要摩拳擦掌,大干一番,打个翻身仗,结果九霄云外满满都是杜预的诗词···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话半入江风半入云,听起来就是四个充满魔性的大字。  “遥遥领先,遥遥领先,遥遥领先·····”  刚刚走出第一山,踌躇满志,要翻盘的各路逼王,眼前顿时一黑!  耳朵里,杜预“遥遥领先”四字bgm,无限循环,让众人叫苦不迭,士气瞬间跌落谷底。  我滴乖乖。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出第一山,气还没喘匀,你小子又开屏雷击?来个遥遥领先?  当头一棒,打得我们眼前一黑。  又是诗词镇国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选文骑着白鹿,险些跌落下来。  禽滑釐脚踏飞鸢,一头掉下高空。  贾玉骑雪夜照狮子,也是一脸茫然。  人人脸色大变。  谁都知道,千不怕万不怕,只怕杜镇国开腔啊。  只要他一开腔,准没好事。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禽滑釐气急败坏:“他又发现了什么?难道···是破关的关键?”  “不行。”  王伦满头大汗,拿着他姑姑王太后,送给他的通关秘籍,气急败坏咆哮道:“我还没来得及作弊,你杜预怎么能抢在前面?狗币杜预,抢我机缘?桃花源是我的,宝山是我的!”  他疯狂催促身后的乌衣会众人:“走,快走啊。否则就来不及了。”  乌衣会众人叫苦连天。  “这杜预为何速度这么快?”  “不对吧?王太后费尽心机,才知道的桃花源秘密,为何杜预能领先我们这么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贾玉咬紧牙关,在后疯狂鞭策,雪夜照狮子马屁都被抽红了。  “杜预,我岂能让你一升再升?”  贾玉面容扭曲:“书山学海,是我大放异彩的舞台,你个寒门,也敢觊觎?”  尽管无数人怨念冲天,但对于杜预,一切诅咒怨念都是空气。  他淡淡道:“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吹着箫打起鼓春社的日子已经接近,村民们衣冠简朴古代风气仍然保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今后如果还能乘大好月色出外闲游,我一定拄着拐杖随时来敲你的家门。  随着杜预这首诗成鸣州,一句镇国,那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更是响彻书山学海世界,震慑群小/逼王,又又又登上了本月圣刊。  更是将凶神恶煞的狼骑,震惊地抱头鼠窜。  狼骑作为妖物,本就恐惧诗书才气,冷不防杜预一句诗成镇国,自然被深深震慑。有的直接滚下山去,有的吓得匍匐在地,有的失足跌落山崖,惨叫声、呜咽声响彻山间。  只听得身后的壁立万仞的雪峰山轰然雷鸣,无懈可击、猿猴难渡、飞鸟不可逾越的雪山竟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隐藏其中的偏僻小路。  无数石头滚落,砸下,将狼妖们砸的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雪崩,成千上万吨积血滚滚而下,将狼骑妖兽活埋。  从山下农舍仰头看去,一个遗世独/立的村落,隐隐在云端出现。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村落两旁种满了柳树,更有鲜花怒放,令绝望沮丧的旅人惊喜万分。  “樊家村?那里就是樊家村!”  项羽虎躯一震,一蹦三尺高:“看到没有?我爹就是我爹!我们快去找那神秘渔夫啊。”  裴十四眼珠险些瞪出来,瞪得溜圆。  许久,他才苦笑:“我早就该想到,什么有路没路,全看杜兄的诗才。杜兄说要有路,即便是雪峰山,那也能变出一条路来。”  老夫妇早已呆若木鸡。  他们世代住在壁立万仞的雪峰山下,自然清楚这座山到底多高多大,多坚不可摧?  杜预只凭一张嘴,一首诗,就能打开一条隐世的通道?  这是神仙手段啊。  “您不是大才子,您是老神仙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2章 金狼军! 老者激动跪地,纳头便拜。  杜预笑了笑,对老夫妇拱手道:“多谢款待。不如随我们去樊家村,躲一躲?”  “好!”  老夫妇激动道。  一行人通过杜预诗词打开的隐藏小路,直奔樊家村而去。  杜预这“找不到线索,诗词开挂”的无耻打法,不光惊艳了项羽、裴十四,更震惊了各路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们,叫苦不迭。  贾玉攥着贾府提前绘制的路线图,面容扭曲:“不行。杜预只是穷酸溜丢的寒门士子,我却是堂堂荣国公嫡孙、王孙公子,他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有,这书山学海,本是我大放异彩、大鸣大放的舞台,怎么可能拍马都追不上他?”  王伦更是牙齿咬碎:“从书山开放,老子就没看到过杜预的马屁/股!这家伙到底什么做的?为何如此神速?”  欧阳斌七窍生烟,要将战马踢出/火星子:“我的计划,那么多后手还没用上,杜预就遥遥领先了?”  最恨的,自然还是南宋鹿男刘选文。  他骑着“擅长寻找宝山”的金手指白鹿,双腿紧紧夹住快要将白鹿磨出/火星子,世外高人、不争是争的安逸仙姿,统统不见,咬牙切齿道:“不可。我有白鹿,我有金手指,我根本不需要什么线索,就能直接找到桃花源啊。怎么能让杜预抢先?快随我走!”  他再顾不上隐藏行迹,骑着白鹿直奔桃花源。  白鹿书院和大宋读书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疯狂跟上。  樊家村。  几人一路打听,根据老吴提供的线索,竟然真的找到了那位神秘“渔夫”的家。  一处掩映在竹林后的隐居之所。  根据村里人的说法,此人乃是隐士高人,只是偶尔钓鱼,并非真的渔夫。  “什么?你说你师父,就是那位渔夫,竟然不在家?”  项羽勃然大怒,一把揪起一个小童子。  这小童吓得够呛,却依旧嘴硬道:“你个粗人吼什么?我师父行踪不定,我怎么知道。”  “他在哪?”  项羽急的团团转。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  他们千辛万苦,找到那位神秘渔夫、隐士高人,却采药去了?  山下,已经点起了漫山遍野的点点亮光,形成一条长蛇,正在狰狞蠕动——那是狼妖们正在点起火把、连夜搜山。  只要这些狰狞火蛇,探查到樊家村,此地就将化为焦土。  等待众人的,也将是有史以来最艰苦的恶战。  小童冷哼道:“他出门云游,归期不定,或者三五天,或者大半年。什么时候回来,完全看你们的运气。”  “你小娃娃说什么?”项羽怒了。  杜预阻止了心急的项羽,将小童放下,沉声道:“别急,慢慢说。我们找你师父,确有要事相商,与退却妖族、拯救此地黎民百姓有关。”  小童看到山下狼妖大军,狼嚎四起,也知道厉害,又认出杜预,欣然道:“你就是那个最近斩杀狼骑王、很是活跃的英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但我告诉你。”  他瞪了一眼项羽,凑到杜预耳边,一指云雾缭绕的雪峰山:“我师父,除了爱打鱼,就是采药。他应该去山里采药了。但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  杜预抬头看了一眼壁立万仞、云雾缭绕的雪峰山,苦涩一笑。  项羽哀叹道:“就算知道了这神秘高人的去处,又如何?他在山中采药,那么高的山,那么远的路,我们才几个人,怎么找得到?”  他一指山下,快速蔓延上来的火把大军,还有渐渐逼近的狼嚎声,苦笑道:“这村子,还有这世界,也要毁灭了。”  杜预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能放弃希望。”  “项羽、裴十四!”  “你们两个,随我去找寻隐者。”  “其他人,暂时躲起来。”  “雪峰山地形复杂,躲到山里,那些狼妖一时半刻也找不到。”  此时,山下,狼骑大军中军。  这些狼骑大军,与之前的狼骑明显层次更高。  他们不仅体型更大,气势更猛,身穿金色妖兽铠甲,手持锋锐金刀,连座下巨狼都更大一圈、且身披贵重金甲。  在月光反射下,这些金甲狼骑熠熠生辉,更威猛十倍。  之前狼骑已算妖族精锐,但与此地狼骑相比,简直是乞丐军与御林军、判若云泥。  只有妖狼王的亲卫狼军【金狼军】,才有如此精良装备。  一头格外硕/大、威猛的巨狼,身披金色重甲,驮着一个长相与被杜预所杀独眼狼骑王酷似、身形更大一圈的狼妖王,仰头凝望着云雾缭绕、暮色沉沉的雪峰山。  他的手中,赫然是狼骑王的人头。  杜预将狼骑王人头留在村里,那村子已经被毁灭了。  他满嘴是血,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他就是附近狼妖部落的大可汗颉利,被杀的狼骑王是部落小可汗、他弟弟突利。  那封命令信,就是颉利写给突利的。  他凝视着突利满是恐惧的狼头,远远丢了出去。  狼头被扔地很远,惊出无数山鸟乱飞。  “突利这蠢货,竟然惨死在人族手中。”  “杀他的书生,就在山上。”  “他用诗词,打开了一个我们之前没找到的隐世小村。”  一头狼帅恶狠狠道:“大可汗,我们这就找到他,毁灭他!”  “不着急。”  颉利狼目犀利,嘴角浮现出一抹奸诈冷笑:“桃花源的所在,我也很想知道。杜预,必须抓活的。”  “遵命!”  “嗷嗷!”  狼骑大军,开动。  颉利骑着巨狼,在月下狼目炯炯:“今日,我只带亲卫金狼军六部。明日,我就能再召集十二个部落狼骑,后天,是二十四个。”  “秀才们,你们无路可逃。”  “桃花源,终究是我的。”  正在攀登雪峰山的众人,听到山下金狼军的狼嚎,回头一看,脸色大变。  “不好,这些狼军比之前更凶猛精锐,速度更快数倍。”  项羽乃是打老了仗的,看了两眼就判断出实力差距:“我们之前能赢,全凭尚父的诗词才气,在水战中歼灭敌人的主力。现在在山上,正是狼军的主场,他们可发挥全部实力。情况大大不妙。”  看着追兵金甲月下反光,老吴一屁/股瘫坐在地:“完了!是金狼军!想不到狼妖部落大可汗,颉利亲自追来了。我们死定了。”  “哦?”  杜预目光一闪:“颉利?大可汗?”  “之前你们斩杀的,是狼妖部落联盟的小可汗突利。他以奸诈独/眼龙著称,带的部队统称银狼军。”  老吴惨笑:“但跟他哥、大可汗颉利和金狼军一比,他的银狼军小巫见大巫。想不到,颉利对我们如此重视,连夜亲自带金狼军追来。金狼军乃是妖狼精锐,十夫长大妖级,百夫长都是妖将级,千夫长妖帅级,连妖王级高手都有好几个。”  裴十四咬牙道:“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加速,找到那隐者。”  众人看着火把的移速,便知道绝对逃不过金狼军的追杀。  哪怕在陡峭的雪峰山上,金狼军骑着巨狼也如履平地,跳上跃下,毫无压力。  金狼军火把,星星点点,犹如火蛇,似慢实快,之前看还在山脚蠕动,眼下已经到了山腰,还在飞速合围,向众人逼近。  每个人都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这么恐怖的实力,这任务一般人怎么做得完?”  项羽又忍不住吐槽:“这该死的书山学海,分明要命。”  杜预摇摇头。  正常的玩法,应是这样的。  书山学海,乃是一个针对读书人这一人族精英的大型试炼场。  它的初衷,就是要训练人族,在强大的妖蛮压力下,团结作战,一致对外。  十国士子走出第一重后,应该建立十人级别团队和信任。在第二重山,寻找桃花源时,小团队会遭遇惨烈的失败,被狼军歼灭。  人族秀才要审时度势,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大型团队,人数至少超百人,迎战突利的银狼军,拯救百姓。  突利的人手不多,就算是经验宝宝,给团队吃经验包。  消灭突利后,大型团队再做布置,对付更强的金狼军。  参考秀才在军中的任务,还有秀才领悟的诗词神通,也能清晰看到——秀才是人族军队基层军官的中坚力量,领悟了小队级群体神通,数以百计的秀才,可以组成一只类似教导团、军官团的精锐力量,与金狼军战场对抗。  若十国秀才能放下国家成见,推举出项羽、韩信这种级别的主帅,精心布置,确实有可能击败终极boss颉利,发现桃花源的秘密。  也就是说,这书山学海,根本不是给一个人,做个人英雄主义表演的舞台,而是人族对抗妖蛮的血腥演习战场!  再强天才,再强天赋,面对数以百计的金狼军,射出的狼牙箭雨,也只有折戟沉沙、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命运。  但····  良苦用心的书山学海,完全没料到的,是杜预这个逆天的变/态!  他只凭三个人小团队,竟然依靠杜预对诗词的开挂,以镇国诗句开路,直接歼灭了突利和银狼军,提前引发了颉利和金狼军这大boss。  整个世界,乱成一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3章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这就好比你的高三老师,看到你们各个自我感觉良好,都不把高考放在眼里,用心良苦,设计了一场非常难的模拟考,准备给考生们一番社会毒打,体验人间险恶。  之后,再给沮丧的你们,开个小灶,鼓励一下,学生们就虚心多了。  谁知,挂逼杜预拿着答案,开着金手指进了考场。  一模拟,杜预直接满分。  打压,变成了开挂。  演习,变成了演戏。  你说气不气人?  想到这里,杜预嘴角微翘。  “书山学海啊,你想要我体验社会毒打?我还是让你先尝尝人间险恶吧。”  他悠然道:“【寻隐者不遇】。”  正在焦头烂额的项羽,猛然一激灵,两眼放光:“作诗了!哈哈,我怎么忘了?我尚父会作诗啊?没有什么难题,是一首诗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再来一首。”  裴十四骂道:“闭嘴。好好听着。”  童子好奇盯着杜预,不相信他一首诗能找到自己师父。  毕竟,师父是神人一枚,云游四海,神出鬼没的。  做首诗,能找到?  杜预一指童子,微笑道:“松下问童子。”  他又一指雪峰山:“言师采药去!”  杜预才气,萦绕在山中。  他的才气,似乎不着一色,白描无华,是淡妆而非浓抹。却浑然天成,浓淡相宜。  配上周围郁郁青松,悠悠白云,这青与白,这松与云,浑然一体。  裴十四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如此神奇?杜兄大才!”  以他的实力,能看得出杜预才气早已超过了寻常秀才,甚至超过了举人实力。  才气,无形无质,却能体现出一个文人的内在力量。  只听得山风凛冽、松涛阵阵,哗哗作响。  这雪峰山,成片成片青翠中挺立隐含无限生机。  却见茫茫白云,深邃杳霭,捉摸无从。  那隐世的隐者,犹如秋水伊人,无处可寻的浮想。  杜预踱了一步:“只在此山中。”  项羽又产生了一丝希望。  杜预微笑道:“云深不知处!”  项羽惘然若失,无可奈何。  裴十四,瞠目结舌。  “······”  因杜预这首诗,他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寻隐者不遇】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区区二十五个字,便将一位隐者世外高人的风骨,勾勒的如此清晰。  白云显其高洁,苍松赞其风骨,惟其如此,钦慕而不遇,就更突出其怅惘之情了。  项羽、老夫妇、童子、老吴····  各色人等,都瞠目结舌,赞叹不绝。  “这诗,太绝了。”  “从未听过如此简洁、又意境深远的诗。”  “区区几句话,将隐者写绝了。”  “四句话,四个情绪,峰回路转,跌宕起伏,令人叫绝啊。”  杜预的诗词才气,凌霄而上,回荡在九霄云外。  整个书山,都在剧烈摇晃、颤/抖。  雪峰山上下,回荡着杜预这首【寻隐者不遇】。  第二重山,不,整个书山学海,都在回荡着【寻隐者不遇】。  十国读书人,都愕然抬头,看向天际,各个咬牙切齿。  “这诗词是?”  “杜预?又是杜预?”  “除了他,还有哪个变/态?”  “不行,他来到这书山,已经做了多少首诗,还各个一句镇国?”  所谓文人相轻、加上都是少年心性,不甘落后,不想让人专美于前,十国读书人都对杜预如此惊才绝艳的表现,气得跺脚,充满了羡慕妒忌恨。  可惜,更大的打击在后面。  “好一个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那个似曾相识的苍老声音,在云端之上轰然响起,声如洪钟大吕,将读书人震得东倒西歪。  文渊阁轮廓,出现在虚空中,一位半圣磅礴的身影,出现在书山学海的虚空之中。  一众学子大惊。  因能在天空投影如此巨大,唯有圣人,至少半圣!  一首诗,竟然惊动了文渊阁的半圣!  正在骑马狂奔的贾玉认了出来,急忙滚鞍下马,恭敬参拜叫道:“参见司马半圣。”  这位竟然是大汉半圣司马相如。  正在奔波的欧阳斌、王伦、刘选文等,纷纷拜倒,恭敬无比。  半圣,尤其是文渊阁半圣,已经是普通读书人能见到的大人物极限。  半圣,也是圣。  能封圣的人物,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文渊阁能出动半圣,已经是人间行走的最高文位。之上,只有圣人和亚圣,都是几百年闭关不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世高人。不到人族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不可能露面。  半圣司马相如凝立在云端,微笑俯瞰着雪峰山中杜预,微微颔首,眼中透出毫不掩饰的激赏,击节赞叹道:“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十国读书人,人人都傻了!  因司马半圣对杜预这句称赞,意思是当你诗兴浓烈之时,落笔可摇动五岳,诗成之后,啸傲之声,直凌越沧海,横跨大洲!  十国乃是圣元大陆,而圣元大陆又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陆地,神话传说,海外还有数洲大陆。佛门说大陆有五:除圣元大陆外,还有东胜神洲、南瞻部洲、西牛贺洲和北俱芦洲。道家也有类似说法。  司马半圣对杜预称赞,说他诗词不光能回荡在圣元大陆上,还能传到其他大洲,这称赞堪称溢美,因唯有圣人能往来其他大陆。  杜预急忙叉手礼,以学生之礼见过半圣:“半圣谬赞!学生愧不敢当。”  司马半圣摇摇头,目光柔和道:“不,我乃是当值半圣,自从你们进入书山以来,你已经做了三首,让我忍不住击节赞叹的诗。这第三次,我终于按捺不住现身。”  “此【寻隐者不遇】,已近道矣。”  “方才,你兴会飚举,摇笔赋诗,藐视一切,傲岸不羁,年纪轻轻,已有大家风范。”  “若论才气,此诗可评镇国。”  镇国二字一出,十国士子一片哗然,倒吸冷气。  欧阳斌、贾玉、王伦、刘选文等人:“·····”  心态崩了!  这还玩个蛋?  杜预一路上,游山玩水,吟诗作赋,左一个镇国词句,右一个镇国诗句,这【寻隐者不遇】又只差一步就是镇国诗。  连司马相如半圣,都禁不住跳出来,为他击节赞叹,溢美满满。  我们跟在他后面,连个合格陪衬都不算。  甚至连他的马尾都看不到。  差距,要不要这么大的?  他们都是天纵之才,又都是出身名门,有的直接王孙贵族,心比天高、眼高于顶,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这简直是羞辱。  司马相如每一句称赞杜预的话,都是狠狠打在他们脸上的大巴掌,打得一个个逼王火/辣辣。  谁知,更大打击还在后面。  杜预摇头、拱手道:“镇国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学生不要诗成镇国,学生只愿寻得隐者,百姓得救。”  司马相如都呆了一呆。  十国秀才,人人瞠目结舌。  王伦怒吼一声:“臭不要脸!”  杜预明明都这么优秀了,竟然还如此谦逊,对答如流不说,关键还以诗词表明心迹,拔高境界,这货的段位也太高了吧?  司马相如叹道:“你既有此兼济天下、拯救苍生志向,又有这般经天纬地的才气,天下还有什么事,做不成的?”  “我会为你三篇诗词,一起写卷首语。”  “可惜,你【寻隐者不遇】,与【望庐山瀑布】和【题西林壁】一样,才气足以镇国,但题材不符合镇国诗要求,暂时不能整首镇国,只能一句镇国。”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司马相如微微含笑,徐徐消失:“我很期待你,走到第三重山,记得去【茹古涵今殿】。”  这最后一句,微弱至极,唯有杜预能隐隐听到。  他自然知道,这是司马半圣欣赏自己,给他开小灶、做了提示。  “茹古涵今殿?”  杜预心潮澎/湃。  这个词,乃是后人对唐宋八大家韩愈的评语。所谓“茹古涵今,无有端涯”,乃是说韩愈的知识渊博,通晓古今,没有他不知道的知识。  光是听到这词,杜预就敏锐意识到,这书山中最珍贵的,绝非所谓的文宝、文丹、文兽等,而是·····  真正的知识!  读书人胸怀天下,不以外物为荣,唯以无知为耻。  “【茹古涵今殿】,第三重山吗?”  杜预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汇,暗暗记下。  半圣所言,必然极其要紧。茹古涵今殿,必有极大机缘。  半圣消失,十国读书人却深受刺/激。  “啊啊啊!”  “混账杜预,我一定要第一个冲入桃花源!”  刘选文名士风/流不见了,骑着白鹿狂奔。  杜预再怎么诗成镇国,也是寻隐者不遇!  他要一点点去做任务,一步步去找桃花源。  而我呢?  却可以趁着杜预将金狼军注意力吸引过去,直接用白鹿寻宝山能力,直接偷家。  它不香吗?  我得到了宝山,拿到了魔君石,你再诗词镇国又如何?  “驾!”  刘选文策鹿狂奔。  不光是白鹿书院的势力,杜预诗词一次次镇国,已经深深激怒了所有书山学海的强者。  十大秀才,其余之人,都在暗暗较劲,迫不及待要将杜预掀翻,暗暗瞄准遥遥领先的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4章 君子协定! 他们纷纷走出第一重山,投入第二重山桃花源争夺战。  杜预拜/谢完司马相如,突然听到一人道路以歌。  “世事如循环,是非终莫尽。羡尔归深山,任他讥小隐。黄鹄举已高,白云去非近。天籁归寂寞,何峰弄清轸。”  “不知何方道友,前来寻访?”  “若非在山中听到你诗成镇国,那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我还不知道有贵客来访。”  只见一个青衣隐者,背着药篓,对杜预含笑而立:“我本一介乡野村夫,贵客将我捧为隐者,愧不敢当。”  老吴一见大喜:“恩人!”  隐者笑道:“原来是你。”  项羽沉不住气,急忙道:“隐者,如今金狼军入侵,要屠戮百姓,形势危急,快带我们去桃花源,才能保存百姓。”  隐者看了一眼山下又开始攀爬的金狼军,眉头一皱:“原来如此。确实,要躲避战火,桃花源乃是百姓唯一的庇护之地。只可惜····”  “可惜什么?”  项羽着急:“你说话能不能直率点,不要说半句藏半句,急死人了。”  隐者叹息道:“我对老吴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去过桃花源一次,但如今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入口了。”  “喂,明明去过,怎么可能找不到?你该不会与这老吴一样,是沽名钓誉之徒吧?”  项羽怒了。  好不容易寻找到隐者,这货竟然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绕了半天,岂不又回到起/点?  “不得无礼!”杜预训斥。  隐者沉默片刻:“我可带各位前往昔日桃花源处,但确实找不到,也不可怪我。”  杜预欣然道:“这个自然。请高人带路。”  项羽看着山下蠕动的火蛇,心有余悸:“杀下去吗?”  隐者笑道:“既然杜先生作诗云——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我岂能没有一条隐藏下山小路?跟我来。”  他走在前面带路,众人紧随其后。  樊家村都走的干干净净。  半个时辰后,金狼军终于攻入樊家村,却毛都找不到半根。  颉利暴跳如雷,命继续搜山。  他却不知道,杜预等人早已偷偷下山,走了一条采药小径,除了隐者无人知晓。  隐者与杜预一路放松畅聊,项羽和裴十四、老吴划船。轻舟飞速,来到了一处优美的水道峡谷中。  这峡谷中,十里桃花,花瓣如雪,花香四溢,让人沉醉其中。  隐者慨然道:“当时,我顺着溪水行船,忘记了路程的远近。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就是这里。桃花生长在溪水的两岸,长达几百步,中间没有别的树,花草鲜嫩美丽,落花纷纷的散在地上。我感到十分诧异,继续往前行船,想走到林子的尽头。桃林的尽头就是溪水的发源地,于是便出现一座山,山上有个小洞口,洞里仿佛有点光亮。”  “但····”  “我自从回来,再回去找寻,怎么也找不到桃花源的入口。”  “那小山似乎消失了。”  “你上次去桃花源,难道不知道做点记号什么的?”  项羽心有不甘,毕竟桃花源如此重要,关系第二重山能否走出,就这么失败了太可惜。  隐者摇头道:“我当然有做记号。我每过一处关键岔路或转弯,都要留下相应的印记。但奇怪的是,我之后再去找这些印记,却凭空消失,仿佛根本没有做过。而我记得清清楚楚,记号都是有的。”  项羽一阵失落。  杜预摇头,笑道:“这个在预料之内。桃花源如果这么好找,早已被妖族发现,岂能留到现在还是个谜团?”  他沉声道:“隐者你将我们带到附近,已经很感谢。剩下的事,我可以处理。”  隐者松了口气:“如此,甚好。我也不想再回到桃花源中,那世界····唉!”  他叹了口气,仿佛一言难尽,带着童子转身离开。  裴十四目光一闪:“这桃花源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他的表情如此古怪?难道不是世外桃源吗?”  杜预摇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根据隐者所说,桃花源,应该就在这片桃林之后,隐藏在一处山洞之后。我们可以开始寻找。”  突然,只听得一声冷笑。  “杜预,你来晚一步!”  “桃花源,已是我大宋囊中之物。”  杜预抬头看去。  只见从十里桃林中,竟然冲出一只队伍,早已埋伏在此地。  领头一人,骑着白鹿,傲然而出。  “你是····”  杜预目光落在他大宋秀才的打扮上,若有所思。  领头之人淡淡拱手道:“白鹿书院,刘选文。幸会,幸会。”  他话说的客气,但从四面八方冒出无数人头,已然占据了各个高处,要害之地,将杜预三人团团包围起来。  白鹿书院+大宋士子,人数过百,气势汹汹,冷笑不止。  杜预叉手礼道:“原来,是白鹿书院的高徒刘兄,幸会。”  虚空中,文鹰却冒了出来,破口大骂:“赵构那昏君,治国无方,明明大宋文脉昌盛,人才辈出,却不能知人善任,却舍近求远跑去求白鹿书院支援?哼!我若在位,当面狠批这无能的昏君。”  文鹰是为大宋战死,又被赵构甩锅背锅,连名誉都被玷污,自然对昏君怨念十足。  好在刘选文等看不到文鹰之魂,只有掌握丹心丹的杜预能看到。  刘选文骑着白鹿,傲然冷笑:“这桃花源,我大宋先赶到,自然归我大宋。杜预兄你只好后面排队。”  项羽怒道:“这书山还有先来后到吗?何况,你若是能找到桃花源,何须等待我们?”  裴十四狡黠一笑:“放心,他们也没找到桃花源,正在这抓瞎呢。”  刘选文脸色陡变。  老铁,扎心了。  裴十四这句话,无疑揭开了他的伤疤。  确实,刘选文拥有白鹿书院的神兽白鹿,能第一时间快速锁定本世界宝山——桃花源所在。  当然,第二重山世界不止一处宝山,但最大的宝山,确实在桃花源。  南宋君主赵构,之所以要仰仗白鹿书院,也主要是看重白鹿堪称开挂的寻宝能力。  其实一个时辰前,刘选文憋足了劲头,足不点地,狂奔到桃花源。  他长出一口气,这下终于抢先杜预一步,能占据这桃花源宝地了。  谁知,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这一个时辰,他带人找遍了桃林,也始终没有发现入口。  明明桃花源就在附近,却不得其门而入,简直比找不到宝山更令刘选文抓瞎。  刘选文更没想到,杜预来的这么快,只比他晚一步,就在隐者的带领下也来到桃林。  双方对峙。  刘选文冷哼道:“你管我怎么找?反正桃花源是我大宋的。还不快滚?”  他一挥手。  大宋士子杀气腾腾,从各方包围杜预三人。  项羽怒道:“你们人多势众,我便怕了不成?你们大宋的尿性我知道,不过倚多为胜,我楚人从不怕你。有种便打。”  眼看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士人内讧开战,杜预却突然道:“刘兄,你要知道,这第二重山的世界,还有诸多妖蛮正在侵略人族。”  刘选文冷笑:“不错。”  杜预沉吟道:“你我如果火并,只怕让妖蛮得利。”  刘选文嘴角微翘:“不错。所以你要退避三舍,走远一点。”  杜预叹道:“我只是站在人族大局角度,考虑问题。若刘兄一意孤行,将我当傻瓜,那大家一拍两散,直接开打就好。”  他淡淡道:“我这边人虽然少,但可保证一旦开战,能杀到大宋学子刀刀见骨,痛不欲生。”  大宋人人自危。  他们如果要打,早就开战了,何必要哔哔?  说破天,还不是顾忌杜预三人的赫赫威名?  杜预这边,人数少,但阵容豪华的不要不要的。  霸王秀才,项羽,勇冠三军。  剑圣秀才,裴十四,天下闻名。  更不用说杜预,刚刚诗成镇国,连文渊阁亚圣都惊动了。  打起来,大宋占据人多势众,赢面较大。  但杜预三人一旦逃/脱,却后患无穷。  他们三人组队,暗中杀人,谁能拦得住?  只怕除了拥有神兽白鹿的刘选文,其他人被盯上稳死,根本活不了。  刘选文脸色一沉:“你待如何?”  他也是顾忌杜预的威名,才没有下令攻击,换成其他人早就倚多为胜,打杀过去了。  杜预仰头看天,淡淡道:“昔日,蜀主刘备与吴主孙权争夺荆州,曾有君子协定——吴国先攻南郡,若拿不下来,则刘备可取之无碍。”  “不若你我也君子协定。”  “给你一个时辰,若你还找不到桃花源入口,我可动手找。”  “谁找到入口,桃花源归谁。如何?”  刘选文面色凝重,思虑再三。  大宋和白鹿书院学子,纷纷道:“凭什么?”  “师兄,我们人多,打!”  “闭嘴。”  刘选文权衡再三,竟然一口答应:“好!”  “那么,请。”  杜预做了个手势。  三人退下休息。  项羽不满道:“尚父,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也不过是一群大宋文弱读书人,我们三个连银狼军都灭了,还怕他们不成?我打头,保证给你打跑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5章 桃源入口桃源诗! 杜预摇摇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都是十国读书人,又要面对无数危险,没有必要打生打死。让他们先来吧。”  杜预说完,竟然躺下就睡。  睡了?  项羽和裴十四,大眼瞪小眼。  这就睡了?杜预心多大?  杜预其实使用了卧薪尝胆技能,能通过睡觉小憩急速恢复文气。  虽然他还有诸多恢复手段,但自进入书山学海,多留一张神通,就多一张底牌。再说就一直在高强度战斗,这种恢复小憩也弥足珍贵。  刘选文一直高度警惕,看杜预睡觉只是冷笑:“假寐!”  他下令:“快找!每一个人都上阵,务必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入口。”  上百大宋士子,密不透风,撒网式寻找。  刘选文更是亲自带着白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疑点。  大宋人掘地三尺,连蚂蚁窝都没放过。  可惜,一个时辰到了,一无所获。  杜预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怎么样?刘兄收获如何?”  刘选文咬牙切齿:“不算,我还····”  此时,只听得一声嘶鸣。  “我来也!”  竟然是王伦。  王伦带着乌衣会众人,人马嘶鸣,也拍马赶到。  他手持一张地图,阴笑道:“杜预,你没想到吧?这桃花源的传说,我家王太后在宫廷也有所耳闻,命人收集了诸多只言片语的情报,我家一众高参谋划,凑成这份地图。果不其然,就在此地!”  “这桃花源,你敢与我抢吗?”  王伦气势汹汹,一挥手。乌衣会的人将杜预三人团团包围。  杜预伸了个懒腰,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家都是朋友。既然王兄如此心急,那么,你先请。”  “哈哈哈···”  看到杜预都让了,王伦以为杜预怂了,仰天狂笑:“看到没有?他怂了!”  乌衣会之人,也纷纷狂笑不止。  “这还差不多,差不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哪里敢于王公子对抗?”  “王公子虎威一震,杜预拱手相让,退避三舍。”  王伦推开挡路的项羽,径直走向桃林深处。  项羽急眼:“尚父,咱们岂能一忍再忍?这桃花源事关重大啊。”  杜预拳头攥紧,目光一闪,嘴巴大张。  项羽以为杜预要暴发,大喝一声:“好!尚父威武!”  王伦一伙人吓得一蹦三尺高。  “戒备!”  “这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准备动手!”  “小心此人镇国诗!”  谁知,杜预只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在一众紧张的眼神下,他又又又躺下了····  “你们继续。一个时辰后,还找不到入口,再叫醒我了。”  他竟然又睡了。  杜预查看【卧薪尝胆】,一个时辰的睡眠,恢复了三成左右,伤势也恢复了小半,但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那就接着睡。  让王伦他们瞎折腾去。  王伦这才放下心来,手抚胸/口,松了口气。  “吁·····”  乌衣会众人对视,又觉得很丢人很尴尬。  刘选文冷笑道:“杜预一个哈欠,都能吓得你们鸡飞狗跳?胆子只比老鼠大一丢丢。”  王伦暴跳如雷:“混蛋,看不起我是不是?上!给我掘地三尺,找到入口!谁能率先找到,就立下头功,我王家必有重奖。”  乌衣会一伙人,疯狂扑上去,疯狂折腾。  刘选文等大宋士子,也不甘心,继续搜索。  他们不放过任何疑点,刨根究底,掘地三尺,甚至将桃花树都翻过来了,试图找寻桃花源的入口。  一个时辰后。  项羽推了推睡得口水直流的杜预:“尚父,快醒醒。马德又来了好多人。”  杜预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擦了擦口水,又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考古队,啊呸,是探险队之中。  贾玉骑着雪夜照狮子赶到了····  禽滑釐骑着【鸢】也赶到了。  连韩信也带大汉秀才们赶到了。  十大秀才,一队又一队人马,疯狂加入寻找桃花源的行列。  整个桃林,都被乌央乌央的读书人占据了,像极了你“十一”出去游玩的热门景点。  只见人头不见桃花。  可惜,迄今为止,还没有收获。  项羽焦急道:“尚父,越来越多人知道桃花源的秘密,都在这里搜索挖掘入口。我们还不行动吗?”  裴十四都有点着急了:“我们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啊。这么多强者地毯式搜索,各种办法都在尝试,再不行动,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杜预侧耳一听,可不,各国秀才,各种诗词,都在摇头晃脑,吟诵而出。  有吟诵桃花诗词的,有祈求山神护佑的,有请文曲星下凡的,还有做樵蘸占卜的,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比庙会、大社还要热闹。  要说诗词才气,还得十大秀才。  刘选文骑着白鹿,一跃而起,在空中吟诵道:“【点绛唇·桃源】。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此诗一出,天空色变。  五彩霞光,落英缤纷。  文渊阁的声音响起:“白鹿书院刘选文,诗成鸣州,天花乱坠,奖励圣笺一张。”  一张圣笺飘飘荡荡,犹如万古一鸿毛,从天而降。  大宋学子和白鹿书院士子,疯狂叫好。  “好,好一首【点绛唇】!”  “世人都知杜镇国,岂知我宋刘选文?”  “选文师兄,这一首桃源诗,足以感天动地,金石为开!”  “开,桃花源,还不开?”  刘选文骑着白鹿,傲然屹立虚空,眼睛瞪得溜圆,寻找任何桃花源被自己诗才打动、金石为开的蛛丝马迹。  只可惜····  足足一炷香时候过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选文眼神难以置信。  “是我这首诗,还不够?”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不行?”  “哈哈哈,靠边站!”  王伦冷哼一声:“还是我来吧。我早有准备。”  他大开了一锦囊,展开一张纸。  不用说,又是姑姑王太后给地主家傻儿子准备的秘籍。  王伦倒也有些才气,仰头晃脑,傲然吟诵:  “桃源行!”  “望夷宫中鹿为马,秦人半死长城下。  避时不独商山翁,亦有桃源种桃者。  此来种桃经几春,采/花食实枝为薪。  儿孙生长与世隔,虽有父子无君臣。  渔郎漾舟迷远近,花间相见因相问。  世上那知古有秦,山中岂料今为晋!”  光是念这里,他背后才气已然冲天而起,诗词鸣州。  杜预都微微点头。  这首词,撇开作者究竟是谁不说,从题材到立意,再到气魄,都是上上之选。  只可惜,不可能是王伦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金瓶梅的纨绔子弟,能做得出来的。  众书生也纷纷怒赞。  “好一首才气冲天的诗词。”  “吞吐宇宙,指点江山,好大气概。”  “不愧是琅琊王家!”  “听说,此人王伦还写了西厢记、金瓶梅,乃是一等一的大才子啊。”  “什么?那就难怪了。”  在一声声夸赞中,王伦渐渐沉/沦,只顾着摇头晃脑:“闻道长安吹战尘,春风回首一沾巾。  重华一去宁复得,天下纷纷经几秦!”  “臣。武华殿大学士王右军奉旨敬呈·····”  噗  现场,笑喷了一片。  王伦这地主家傻儿子,竟然说漏了嘴,念人家王右军奉旨做的【桃花源诗】,一激动把原作者的人名也念出来了。  抄卷子,还抄名字,一波操作令人窒息。  王伦脸色憋成猪肝,尴尬地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  这锦囊是王太后给的,他之前也没认真读过。哪里想得到这诗竟然还写了名字,一不留神给念出来了。  好在王伦身边,有一大帮无耻之徒、帮闲文人,各种叫嚣。  “这诗,是我家公子第一个当众宣读的,就是他写的!”  “诗词鸣州,不会作假。你们管他请没请枪手?”  “诗词,小道也。我家公子治世大才,不屑于专研此道。”  一波丧事喜办,强行挽尊,王伦又恢复了气宇轩昂,得意瞟了杜预一眼,大声道:“请桃花源,现身!”  乌衣会一众贵公子和帮闲文人,齐声呐喊:“现身···现身!”  十里桃源,轰然雷动。  桃花纷纷,被震落下来。  这声势之浩大,令人震撼不已。  王伦都被感动热泪盈眶,仰天怒吼:“桃花之神啊,难道我这诗还配不上你吗?快快现身吧。”  只可惜,他声音虽大,感动了自己,却感动不了桃花源。  王伦吼地口干舌燥,周围却纹丝不动。  除了吼声震落了几个花瓣,毛线都没有。  王伦:“····”  “哈哈哈···”项羽笑得打跌。  杜预高枕无忧,安之若素,睡得很安详。  “区区不才,献丑了!”  贾玉排众而出。  只见面如冠玉,眼似秋水,皮肤白皙,唇瓣绯红,一头黑发被一道道金冠束起,显得尊贵而华美。尤其是那衔玉而生的宝玉,乃是极品文宝,温润如水,全场瞩目。  论外貌,十国公子无人能比肩这位俊美的【衔玉公子】。  贾玉一出场,马上牢牢吸引十国读书人目光。  “贾玉?荣国公的嫡孙?”  “王孙贵胄,好一表人才!”  “此人诗才惊人,且有极品文宝加成。”  “看他冠上那块宝玉,熠熠生辉,便可知极其不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6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贾玉头上冠玉闪耀,才气油然而生,曼声吟诵:“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  才气,冲天。  十里桃林,落英缤纷,被才气搅/动,犹如道道龙卷,卷起满地落红,裹挟在贾玉身边,更是衬托地这位王孙公子翩然如仙,潇洒灵动。  “哇·····”  十国读书人,都惊动了。  这贾玉之才,好生惊人。  连桃源都被他冲天才气打动了。  贾玉又踱了一步,眉目如画,肤光胜雪,微笑道:“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不见人。”  才气,更高,鸣州。  十国读书人,纷纷赞叹。  “贾玉过去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都说贾玉与杜预,争夺林星河为未婚妻,闹得不可开交。”  “噗嗤···感情这就是杜预做【一枝红杏出墙来】的那位苦主公子?”  “绿帽公子贾玉?”  “虽然被杜预作诗绿帽嘲讽,但贾玉实力不俗,隐隐超绝,我以为这首诗今日冠军!”  “人长得好,诗更做的妙。”  贾玉在一片片称赞中,越发鼻若悬胆,丹唇外朗,顾盼流离之间,风度翩然:“山口潜行始隈隩,山开旷望旋平陆。”  这句诗词,更不得了。  十里桃林,都在微微颤/抖。  一道微光,突然闪现。  “出现了!微光出现了!”王伦大叫。  贾玉心中一喜。  从他得到的情报看,要找寻桃花源,必须找到那隐蔽的山洞。  而山洞的入口处,有一道微光。  找到微光,就等于找到了正确的入口。  他更加卖力,悠然道:“遥看一处攒云树,近入千家散花竹。樵客初传汉姓名,居人未改秦衣服。居人共住武陵源,还从物外起田园。”  连续三句,微光更大,更加明显。  这下十国秀才轰动,人头攒动,恨不得第一个冲入桃花源中,争夺秘宝。  “哎呀!”  项羽气得頓脚,对杜预道:“尚父,你看看。我说先下手为强吧?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国之内岂无俊才?现在,人家已经诗词鸣州,唤醒了桃花源入口,咱们可就被动了啊。”  杜预继续葛优躺,卧佛躺,舒舒服服道:“那就让给他嘛。十国秀才,同气连枝,谁能赢大宝,我都高兴。”  “啊?”  项羽气得翻白眼。  只见贾玉继续吟诵:“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惊闻俗客争来集,竞引还家问都邑。平明闾巷扫花开,薄暮渔樵乘水入。初因避地去人间,及至成仙遂不还。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不疑灵境难闻见,尘心未尽思乡县。”  只听得一声巨响。  在桃花源背后,竟然徐徐出现了一座小山!  所有人都使劲揉眼睛!  这座小山并不起眼,仿佛亘古之前就一直矗立在桃林之后。  但之前十国读书人地毯式搜索很多遍,连蚂蚁窝都没放过,这么大一座小山,却愣是没人注意到。  “小山!小山出现了!”  刘选文都沉不住气了。  想不到,贾玉诗才这么高,一首诗做下来,竟然将桃花源入口必经之路的小山都召唤了出来。  这一变故,让刘选文又是妒忌,又是惭愧。  他紧紧抓住白鹿鹿角,蓄势待发——只要小山上一旦出现小山洞,他就第一个冲/进去。  十国读书人,各个对贾玉五体投地。  “好个衔玉公子世无双。”  “这诗词,已经鸣三州了吧?”  “诗成镇国,也不是没可能。”  “关键是,人家能打动桃源之土地,诗词鸣州,金石为开,让这宝山秘境洞开啊。”  “佩服,真真佩服啊。”  贾玉心中得意,面上却一点不显露。  他瞟了一眼杜预。  杜预才是他最大的敌人,心腹大患。  他的诗词为何如此厉害?  因他拥有这块天生宝玉!  这宝玉,本是七彩补天石,女娲补天后遗留的边角料。  丢在大荒山下,不知多少万年,早已诞生了灵性。  此物,乃是极品文宝,能大幅提升贾玉诗才。  有点类似杜预的神通炉火纯青,能将诗词品质提升一档。但效果比炉火纯青更强大无数倍,因杜预一个月才能使用一次【炉火纯青】,但贾玉的宝玉却随时可以生效。  说白了,这首诗原本只有鸣州实力,但在宝玉的加持下,能强行提升到镇国诗的水平。  为何桃花源都挡不住贾玉的诗才?  就是因为这块宝玉的威力。  贾玉傲然道:“出洞无论隔山水,辞家终拟长游衍。自谓经过旧不迷,安知峰壑今来变。”  他这几句,清楚解释了为何隐者当年明明做了记号,却始终无法找到当时的入口。  他猛然一挥手。  斗转星移,苍海沧田。  小山,竟然徐徐变形。  他正在恢复小山原本的形态。  小山剧烈颤/抖,微微隆/起,仿佛一场地震正在发生。  十国大聪明们,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原来,那隐者确实经过小山,也做了记号。但苍海沧田,物是人非,记号早已被湮灭。”  “隐者以为自己在桃花源中,只住了几天,但可能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早过去数年,风吹日晒,记号哪里还在?”  “妙,妙啊!只是一首诗竟然能将这小山恢复原样?”  “贾玉公子大才,王孙无敌啊!”  一片歌功颂德声中,贾玉微微一笑,拱手示意。  全场安静下来,只听贾玉公子,最后一击,解开桃花源的秘密!  贾玉也不客气,悠然道:“当时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林。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他冠上的天生美玉,熠熠生辉。  才气,萦绕冲天。  项羽一脸绝望:“完了,完了。尚父你玩脱了,人家贾玉诗词打动了桃花源,桃花源洞口打开了,桃花仙子要献身了····”  杜预翻了个身,懒洋洋道:“你才要献身呢。人家桃花源,天生黄花大闺女,岂能这么容易就被公子哥骗了身子?这桃花源洞口,哪怎么容易骗开?”  杜预,躺的很安详,像极了躺平的咸鱼。  小山徐徐安静下来。  但桃花源洞口,并没有出现。  众人一阵惊叹,唏嘘,遗憾。  “不是吧?这么好的诗词,都不出现?”  贾玉也心中暗暗焦急,微微躬身,风度翩翩道:“大唐荣国公嫡孙,贾玉,敬献【桃源行】,请桃花源山神为我洞开秘境,不胜感激涕零。”  他礼数倒是十足十。  只可惜····  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洞口,也没有隧道,更没有山石裂开。  全场一片愕然。  随即,整整齐齐一声长叹。  读书人们满脸沮丧。  要说最沮丧、最难以置信的,自然还是贾玉。  贾玉瞠目结舌,眼珠怒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失败了?  这么经天纬地的【桃源行】,竟然都无法唤开桃花源的秘境之门?  还有谁能行?  贾玉暗暗攥紧拳头,粉/嫩/嫩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绝不承认,自己竟然会输给杜预那乡野村夫,不知来历的野种寒门。  表妹,是自己的,荣耀,更是自己的。  谁知,此时远处传来了隆隆声。  大地,微微颤/抖,震动。  “不好!”  项羽、韩信最通军事,脸色大变,飞速以耳贴地。  两人几乎同时跃起大叫道:“是金狼军!妖族来了!”  十国秀才,几乎都云集于此,温言相顾色变。  谁能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他们苦苦寻觅桃花源,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档口,颉利却带着金狼军骤然掩杀而来?  这背后一击,堪称致命。  十国秀才,顿时乱成一锅粥。  有的大叫接阵,有的想要奔逃,还有的挽起袖子、挥舞工具,竟然要以手挖开那座山,武力破口,强行进入桃花源。  十大秀才,也意见不一致。  韩信大声提议,妖蛮当前,十国应一致对外,他毛遂自荐为大将,要十国秀才听他指挥,大战金狼军。  项羽马上冷笑反对,凭什么你当统帅?我刚刚打败了你,比你更有资格做大将!  非攻、白鹿、云中等几个书院弟子,平时都积怨很深,老死不相往来,各自占据一处小高地,冷眼旁观,并不肯联盟。  总之,金狼军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倾泻而来,但人族却内讧不止,根本形不成一致行动。  眼看大地震动越来越猛烈,远处金狼军犹如一片金灿灿的洪水,水漫金山而来,明火执仗,在黑夜中无数绿油油的狼目闪耀,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狼嚎不断,金刀饿狼,千骑卷平冈,令人胆寒·····  人族,却依旧乱成一锅粥。  杜预终于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睡得好香!”  他查看了一下状态,几个时辰下来,他【卧薪尝胆】将才气、伤势恢复地七七八八,原地满血复活。  “可惜卧薪尝胆,不能经常使用,不然我能在书山学海住一辈子。”  杜预感到身体中充盈无比的能量,在经脉中徐徐流动,眼神恢复了满满坚毅。  “尚父····”  项羽早已无力吐槽,苦笑道:“我是统兵之人,见惯大场面,但论起这镇定、养气功夫,我是拍马都追不上您啊。您可真能沉得住气。狼军的金刀,都搁在我们脖子上啦。”  杜预淡淡道:“慌什么?不是还有时间的?”  他环视全场,微微一笑:“各位,都试过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7章 感谢语文老师的全文背诵! 刘选文、贾玉、王伦等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杜预笑容依旧:“好,既然各位都试过了,又都没成功,按照君子协定,那我就来试一试?”  王伦很想骂街,找茬。  但贾玉拉了他一把:“妖狼逼近,让他试一试。搞不好·····”  他眼神闪烁。  王伦嘿嘿阴笑。  王伦与贾玉,都是大唐权贵子弟,一个外戚,一个国公嫡孙,自然相识,打成一片。  杜预假装看不见,走到桃花林,淡淡吟诵:“【桃花源记】”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杜预信步而行。  心中暗想·····  当年背诵这首文章,老子足足用了好几天啊,还骂语文老师来着。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今天,我才知道您的良苦用心!  十国秀才,纷纷跟上。  哪怕最恨杜预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杜预这篇文章,很美,美的令人窒息。  “好个桃花源记。”  “竟然不是诗词?而是文章?”  “这篇游记,写的太美了吧?”  “不可思议。”  杜预已然使用了【炉火纯青】,将这篇文章的境界推向了更高。  他之前看到贾玉的诗词【桃源行】,也即将镇国,如此高度都不能打开桃花源的入口,也暗暗提起重视。  颉利远远看着杜预带着十国秀才,走到桃林深处,急的眼睛发绿,嚎叫道:“不能让他跑了,给我追,杀了此人!”  “嗷嗷嗷!”  金狼军们狂叫着,扑了上来。  杜预不慌不忙,悠然道:“林尽水源,便得一山。”  他拨开了一道草丛。  一座山,骤然出现。  恰好又是贾玉诗词,曾经打动的那座山。  它竟然又不声不响出现在众人面前,静静矗立在桃林深处。  贾玉冷哼一声。  他作【桃源记】,也做到了这一步。  可惜,之后无论怎么呼唤,也打不开桃花源的密道。  所谓千呼万唤不出来,任凭贾玉各种深情表演,叫破了嗓子,人家桃花源如同绝世名妓,就是深藏闺中不出来。  自己不行,杜预能行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心中还在嘀咕,谁知下一秒,杜预淡淡一指:“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杜预说要有光,那便····  有了光!  一个幽深的小洞口,竟然出现在小山上,杜预的面前。  十国秀才,齐声惊呼。  人人眼珠放光。  贾玉眼珠怒凸,发出一声愤愤不平的怒吼!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破桃花源,我千呼万唤不出来,杜预随便一张嘴,就巴巴给人家打开洞口,仿佛欢迎杜预进入秘境。  我魅力这么菜的?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杜预随便一开腔,就能打动桃花源?  杜预话音未落,已然有数道身影,嗖地一声蹿了过去!  他们试图抢在杜预之前,冲入桃花源。  首当其冲,自然是白鹿书院刘选文。  他骑着白鹿,化作一道流光,就要射入山洞之中。  后面是王伦,也迫不及待,贪光大作,要强先进入。  贾玉也不甘人后,试图强行冲入。  可惜····  杜预根本没出手。  首先冲上去的刘选文,就一头撞在了山石上!  没错。  眼冒金星,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连优雅的神兽白鹿,也撞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几乎瘫软在原地,哀鸣一声。  王伦也结结实实,一头撞在大山上。  砰,一声巨响。  石头,都差点让他撞碎了。  贾玉眼珠瞪圆了,一个急刹车,总算是没有步这两位倒大霉后尘,悬崖勒马停下来。  十国秀才,野心者不计其数,但看到前面抢滩登陆大聪明的凄惨下场,都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冲锋。  项羽这才放下心来,大笑道:“尚父,可真有你的。这洞口,只为你一人而开?其他人想要冲过去,只会撞山?”  王伦捂着大包脑袋,难以置信。  他明明看到的,是杜预诗词作用之下,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山洞啊,还向外放着光芒。  而他们想要冲过去,却自会撞在山上。  这种“看得到,吃不得”的痛,亲人们,谁懂啊?  杜预淡淡一笑,继续道:“便舍船,从口入。”  他低下身子,向前走了一步。  奇迹,再次发生。  那令一众逼王吃了闭门羹的山洞,竟然光芒一闪,让杜预低着身子进入了。  杜预施施然,一人钻入了山洞中。  只留下了十国士子,在后面呆若泥塑,风中凌乱。  显然,这书山只认才气不认人。  杜预才气冲天,所以人家处处如履平地,一切秘境为之洞开,通天大道闪金光,条条大道通学海。  而他们这些苦逼,却四处碰壁,寸步难行。  人菜学问低,就该这么惨吗?  项羽嘿嘿一笑:“对不起,借过借过。”  他也学着杜预的样子,爬着进入洞穴。  这显眼包,竟然还退了回来,对刘选文拱手道:“刘兄,承让,承让啊,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刘选文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这欺人太甚!  杜预过去,项羽过去,裴十四也能过去。  唯独,他们这些“外人”,一个都进不去。  你说气不气?  关键是,杜预吟诗作赋的声音,还通过了洞穴,准确传了出来,清晰可辨,声声入耳,仿佛给他们做实况解说。  “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十国秀才,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可恶的杜预!”  王伦气得跳脚,大骂道:“我们在这里,面对金狼军的突袭,他倒好,一个人钻入宝山之中,奇遇连连,却还假仁假义给我们解说一番。让我们看得到吃不到,更加气人啊。”  众人也心有戚戚然,一起/点头,大骂杜预不当人。  你独自钻入宝山之中,自己吃得满嘴流油,赚得盆满钵满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残忍?眼馋我们?  杜预的声音,悠然传来:“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杜预的朗诵,极有感情,配上这桃花源记优美至极的词汇,令人浮想联翩,更是食指大动。  十国秀才,不远万里跑到这里,还不是为了···书山觅宝?  眼看着杜预一人独入宝山,他们却有缘无分,只能干瞪眼。  若是仅仅如此倒也罢了。  关键是杜预寻宝去了,却把金狼军丢给了他们!  金狼军已团团逼近而来,呲牙咧嘴,大刀金狼,凶焰甚炽。  十国秀才只能结阵自保,背靠大山,叫苦不迭。  王伦不忿道:“颉利!我跟你商量个事,你放我们走路,我们将入口让出。冤有头债有主,你弟弟不是死在我们手里,你该找杜预复仇才是。”  不少乌衣会之人,纷纷嚷嚷高声附和。  杜预溜入宝山寻宝,凭什么让他们断后?与妖狼打生打死?  谁知,颉利却残忍一笑:“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桃花源的秘密,必为我妖族独占!杀!”  颉利手握精锐金狼军,掌握天时地利人和,岂能放走了这些读书人?  这秘密,唯有死人才能保守。  金狼军疯狂扑上来,撕咬读书人。  十国读书人,无可奈何,谈判破裂,只能死磕金狼军。  王伦怒吼:“颉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找死。”  没有退路,众人只能与金狼军对抗、激战。  杜预的诗词,还在源源不断,从桃花源中传出。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  “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杜预的【桃花源记】,声音越来越高,诗情一发,便到碧霄!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不光是书山学海,圣元十国,文宫之中,也纷纷响起了杜预【桃花源记】。  “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大唐金陵文宫。  玉真公主、欧阳正焕、林如海等听到了杜预的声音。  公主狂喜,豁然而起。  “杜预杜镇国,竟然在书山学海中,诗词都能传到我大唐来。”  “恭喜公主,贺喜大唐。”  欧阳正焕心中别别扭扭,也只好拱手称贺:“此乃是诗成镇国的天象征兆啊。唯有镇国诗句,能够穿过千山万水,传到圣元大陆来。莫非这首桃花源,又又又能镇国了?”  林如海笑呵呵道:“书山学海中,桃花源的传说,我也听人隐约说起过。但据我所知,从未有人找到、进入桃花源。既然杜预能作出如此镇国佳句,他或许能完成前人所不能之事,为我大唐再添荣耀。”  不光大唐,大汉、大宋、大楚、吴国、蜀国等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十国,震惊。  文宫之上,都城之上,响彻杜预感情饱/满、抑扬顿挫、诗词优美的【桃花源记】。  “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8章 桃源直播,十国大乱!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杜预充满感情,将【桃花源记】呈现在世人面前。  半空中又传来了司马相如半圣的苦笑。  “老夫以为憋得够久了,没想到出来还是早了一点。”  “我独爱那【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十国百姓,听到杜预的【桃花源记】,纷纷沸腾了。  “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好之地?”  “桃花源,唉,人人安居乐业,户户鸡犬相闻,我怎么没这份福气,能托生在桃花源中?”  “引人入胜!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我十国天天战乱,大争之世,徭役赋税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要是真的有桃花源,就好了。”  “一切那么单纯,那么美好,没有税赋,没有战乱,没有沽名钓誉,也没有勾心斗角。甚至连一点吵吵嚷嚷的声音都听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那么平和,那么诚恳。”  “原来我们一切烦恼的原因,原来归根结底,是因为没有一个高踞人民头上、为私利互相攻伐的统治集团!”  “是啊,没有朝廷,没有皇亲国戚,没有征伐战争,就没有痛苦。”  “呜呜,如此大同社会,人间盛世、世外桃源,何时能够实现?”  生活在乱世之中,城头变幻大王旗,十国百姓早已疲敝,厌倦至极、疲于应付。  这个幻想中的桃花源世界,对生活在虚伪黑暗、战乱频繁、流血不断的现实世界中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令人神往的。  无论是士农工商,无论读书人还是渔夫农夫,都渴/望这样一个躲避黑暗现实的一种精神寄托,以承载他们对理想社会的憧憬,以及对现实社会的不满。  民心,就是天心,民愿,就是天意。  十国百姓,民怨沸腾,沸反盈天。  人人都渴/望无比,能亲眼看一次,那杜预在书山学海亲眼所见、文中描绘的【桃花源】,究竟是何等模样?  这桃花源,不光是一处书山秘境,更是承载了人们对朝廷、战争、妖蛮、赋税怨恨,渴/望至极的人间王道乐土、逃离现实的秘境。  人人奔走相告,户户涕泪横流。  “何时,究竟何时我们才能如杜案首一般,走入桃花源中?”  “此生深悔入乱世,来世愿投桃源人!”  “宁做桃源狗,不为乱世人。”  “唉,杜案首体恤民生,悲天悯人,总能做我等心生向往的王道乐土名篇。”  司马相如仰头看天,凝视着天空中朵朵祥云、天花乱坠,微微叹息道:“你果然不是凡品。这【桃花源记】一出,成为了水深火/热中、苟且偷生的十国百姓精神寄托,从此十国诞生新词——世外桃源,故而评定你这片文章为·····【镇国文】!”  “镇国文?”  十国秀才,各个都傻了!  刘选文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镇国,竟然真是镇国?”  他之前的【桃源记】也是只差一步,就诗成镇国的名篇,但差一步,毕竟是差一步,哪怕差一步,也不是镇国诗!  而杜预这【桃花源记】,却真真正正,成为了镇国文!  为何他的诗词不行,杜预却可以镇国?  要知道,真正的镇国诗文与一句镇国、一字镇国,看似相差不远,实则天差地别!  真正诗成镇国,比如杜预的【行路难】,那是能逆转天下、改变国运的恐怖存在。  一旦诞生,连一国的国运都为之改变,全国百姓命运也随之向上提升。  故而,镇国诗文,是所有文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贾玉人也傻了。  王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欧阳斌、陆江、芃芃等人,都陷入了沉默。  杜预,一首【桃花源记】,文成镇国!  他们却提不起一点不服气。  因杜预给过所有人机会。  每一个人都试验过了,亲自上阵,一一去做桃花源诗文。  可偌大十国,秀才众多,却没有一个人能诗成镇国。  何以解忧?唯有杜预!  与民声赞美相反,十国的朝廷、皇族、士大夫,却一个个咬牙切齿,对杜预恨之入骨。  “这是什么反诗?此等文章,如何能镇国?”  “狗屁桃花源,惑乱人心!”  “这不就是提倡无国无君?无朝廷无赋税吗?”  “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杜预,妖言惑众,扰乱人心,必须严惩不贷。”  何为国家?  国家本质,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实施阶级统治的暴力机器。  既然有国,必然有统治阶级,有被统治阶级。  而作为既得利益者,统治阶级自然要千方百计,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与合法性,压制被统治阶级的反抗。  杜预竟然大逆不道,作出【桃花源记】这种“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文章,还被文渊阁认定为镇国文,让天下十国百姓人心浮动、心向往之,这不就是要号召百姓,推翻朝廷,杀官造/反吗?  桃花源之所以幸福,不就是因为没有国家、没有朝廷、没有战争、没有赋税吗?  随着杜预名声越来越大,才气越来越足,诗词影响越来越大,他的倾向性/也越来越为十国权贵诟病、痛恨。  此人虽然才气十足,但总是站在黎民百姓、升斗小民的角度,去写诗、写/文,蔑视朝廷、辱骂权贵的倾向很足啊。  年轻人,你思想很危险啊。  十国朝廷,谁能欢迎这样的天才降临?  哪怕大唐,也多有王孙贵族、朝廷权贵、士大夫对杜预恨之入骨,各种怨言。  “此人虽有小才,却不可大用。”  “每每煽动百姓,扰乱人心。”  “我大唐圣人在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大唐盛世海清河宴玉宇呈祥,岂容区区秀才污蔑?”  “宣扬无君无父?此人必须铲除。”  书山学海。  杜预并不知道,自己文成镇国,在赢得天下百姓仰慕的同时,也深深地得罪了一大批十国权贵。  他就算知道,也只会一笑置之。  因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十分孤独,绝非普通文人能走。  他早已决定,要走至圣先师之路,目标封圣!  圣人,便要立德,立功,立言!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既然是圣人,既然拥有最强的力量,自然要承担旁人所不及的重担,阐幽发微,言旁人不敢言,碰旁人不敢碰,闯旁人不敢闯之路。  虽千万人吾往矣!  若没有这份“达则兼济天下”“经世济民”的决心,以杜预之才,只要攀附权贵、随随便便做个帮闲文人即可,日子可以过的很舒服,为何要来书山学海冒险闯荡?  杜预更不知道,伴随【桃花源记】,他的隐藏属性文德,开始爆发式增长。  每多一万百姓士人,听到桃花源记,并心生向往,暗暗觉醒,体会到朝廷的腐朽、现实的黑暗、本真的生活,杜预的文德就能提升一寸!  而天下十国,人口何止兆亿?  被压迫、被剥削的人口,又何止兆亿?  杜预文德,疯狂提升,一口气涨了足足五尺。  也就是五十寸。  还在疯狂上涨。  杜预文宫中,文像骤然高大起来。  文像脚下的作品堆中,出现了【桃花源记】这镇国之作。  作品越高,质量越高,影响越大,则杜预文像越高大。  外面甚嚣尘上、凶焰甚炽、疯狂冲锋的金狼军,听到了桃花源记镇国文,却天崩地裂,骤然崩塌!  镇国文,威力何其恐怖?  桃花源中,光芒万丈,霞光四射。  哪怕在黑暗中,妖狼们也瞬间被刺瞎双眼。  “呜呜呜····”  妖狼混乱一片,乱成一团。  他们的脑海中,更不断回荡着杜预【桃花源记】中的镇国诗句。  精锐无比、残酷嗜血的金狼军,人仰马翻,狼狈万分。  “杀!”  韩信看到机会,奋力振臂一呼。  人族秀才,倾巢而出,向乱作一团的金狼军杀去。  金狼军被杜预镇国文重创,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金狼军顿时伤亡惨重,死伤一片。  “我们也上!”  刘选文骑着白鹿,冲入金狼军之中,奋力斩杀。  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金狼军被【桃花源记】亮瞎狗眼,乱成一团绵羊,还不趁他病要他命?  刘选文暗暗气愤。  哪怕这有被杜预利用的嫌疑,也好过金狼军清醒过来,再对自己挥动屠刀更好。  大宋、白鹿书院秀才杀出。  王伦也带着乌衣会杀入金狼军中。  各国秀才,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虽然不整齐,但打顺风仗,占便宜,人族十国竟然爆发出惊人战力,将颉利亲帅的金狼军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找牙。  颉利气得暴跳如雷。  他也清楚,十国秀才原本不堪一击,但奈何杜预出其不意,来了一出文成镇国大戏,效果太惊人,狼妖大乱,才给了这些文弱秀才们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大秀机会。  外面打成一锅粥,杜预却在桃花源中,悠然俯瞰着这片优美的世外桃源。  眼前的景色,令人赞叹,宛如一片真正世外仙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59章 笑问客从何处来? 景色开阔明亮,土地平坦宽广,房屋排列整齐。  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以及桑树、竹子植物丰茂。田间小路四通八达,鸡鸣狗吠此起彼伏。人们在田间来来往往耕种劳动,男女的穿戴装束,完全如同世俗之外的人一样。老年人和小孩儿,都怡然并自得其乐。  更让杜预没想到的是,由于【桃花源记】文成镇国,他所见之物,如同直播一般,在十国文宫、文院、府学上空浮现出来,与人亲眼所见一般无二。  十国百姓,人人都能看到杜预所在的桃花源情形。  万民沸腾,热泪盈眶。  “这是什么神仙所在?”  “我等何时能过上这神仙日子?”  “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老有所养,少有所育。”  “连老人孩子,脸上神情都那么幸福。”  杜预的文名、文德,增长更快,堪称火箭速度节节上升。  杜预感受到文宫变化,察觉到自己与十国文宫联系起来,共享视野,十分惊奇:“我这是····开直播了?”  “不,只有诗成镇国,才有这等奇迹。”  “嘿嘿,不管那么多,直播就直播。”  杜预搓搓手:“就叫【桃源直播】,让十国百姓开开眼。”  【桃花源记】动静那么大,自然惊动了桃源中人。  立即有人向杜预围拢过来。  他们的衣着打扮,与十国百姓并无区别,神情悠然自得,毫无十国百姓动辄生死存亡、时刻紧张逃命之感。  一个书生模样之人,叉手礼道:“敢问客从何处来?”  杜预笑了笑:“我乃大唐士子,名叫杜预。你们看到我,并不奇怪?”  书生笑道:“我等之前确实不知道外面世界,第一次见到外人确实大吃一惊。但上次渔夫来过,大家已习以为常,就不会那么吃惊了。客人既然来到桃源,便是有缘之人,这边请。”  他热情招呼杜预,向桃源村落走去。  杜预也不客气,一路谈笑风生。  他一边走,一边给十国百姓,现场直播桃源盛况。  稻田中,万亩稻花飘香。  水田中,既有水稻,又养了肥鱼,还养了鸭子。  微风徐来,满是稻香,更有鱼儿跃出水田,鸭子嘎嘎叫着,农人笑容满面,充满愉悦和希望,到处都充满了“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乡野乐趣。  十国百姓看看自己家徒四壁、家无余粮的惨状,以头抢地,徒呼奈何。  十国贵族脸黑如锅底,恨不得这就冲过去,派胥吏和税吏狠狠搜刮,横征暴敛一番。  这么富庶、膏腴之地,竟然没有统治者?没有王道?没有朝廷?没有地主?没有寺院?  这些黎民百姓脸上,竟然没有被欺负过的样子?  这怎么可以?  杜预跟随书生,走过一片片充满希望与生机的田野,山坡田野间草木茂盛,稻田里的水色与天光相辉映。天空中烟雨蒙蒙,杜鹃声声啼叫,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他们来到了一处精舍农家。  桃花源中,哪怕是农家也比外界精美很多,青瓦白墙、炊烟袅袅下,鲜花盛开、葡萄缠绕,鸡犬相闻。  一个德高望重老者带着子孙迎了出来:“早上听喜鹊报枝,想不到真有贵客临门,快请。”  他叫人摆酒席,款待杜预。  桃源众人,簇拥杜预上座。  杜预也不客气,大咧咧坐在上首,与老者对饮起来。  项羽、裴十四也各有人陪。  哪怕喝的是农家自酿的米酒,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都有微醺之意。  老者放下酒杯笑道:“适才,老朽听公子吟诵【桃花源记】,盛赞我桃源,愧不敢当,我等只是逃难之人,残缺之身,偶然逃到此地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与诸侯。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杜预知道他说的意思,让自己切断才气直播,点了点头。  十国的桃源直播,中断。  百姓们一声长叹,哀嚎不已。  人比人,气死人。  人家桃源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们又过得是何等水深火/热?  那老丈看到杜预果然关闭才气,保守桃源秘密,满意点头:“老朽再敬公子一杯。”  杜预又喝了两杯,项羽迫不及待试探道:“老人家,咱们桃源如此仙境,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宝贝?”  老者放下酒杯,沉吟道:“不知道您说的宝贝,是何等样子?我等乡野村夫,没有见识。”  项羽抓耳挠腮:“这个···就是宝贝啊?特别厉害、特别值钱那种?古怪的也算。”  老者与旁人对视一眼。  一个青年按捺不住道:“有,倒是有一件东西,非常古怪。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  他话音未落,老者喝道:“阮小六,你猫尿喝多了,还不去挺尸?胡言乱语什么?”  立即有几个壮汉,将阮小六叉了出去。  老者微笑道:“醉汉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请,多喝一点。”  杜预并不追问,依旧酒到杯干。  还是项羽按捺不住,又试探道:“老人家,这话说一半,让人心里痒痒的。实不相瞒,外面妖蛮入侵,荼毒百姓,我们还要帮助百姓抵御强敌。若桃源中有什么宝贝,只管拿出来,我们用过之后,必然奉还。”  杜预偷笑。  项羽这货,为了得宝贝,脸都不要了,说什么拯救黎民百姓、大义名分。  这老头如果再敝帚自珍,显得“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外人死活”,很是自私自利。  谁知,老头也狡黠眨眨眼,装作听不懂。  他却向杜预提出了要求:“这个····要说宝贝,我们这农家寒舍,并没有这种东西。但要说古怪之事,确实有些。”  “但自从我们祖上搬迁过来,就定下了家规——谁也不许对外人提起古怪之事,否则逐出桃花源。”  “哪怕是老朽,也不敢违反啊。”  杜预面色平静,微笑道:“理解。桃源能在乱世中,苟全性命,遗世独/立,独善其身,必有独到之处。我等绝不强求。”  几人继续喝酒。  最后,老丈等人喝的叮咛大醉。  项羽明明海量,却一直隐藏实力,最后还对杜预眨了眨眼。  杜预喝醉,被抬到客房睡去。  项羽等人也被安置下去。  但项羽等人一走,却睁开了眼睛。  他翻窗而出,找到了阮小六。  阮小六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将桃花源中古怪之事,倾囊相授,告诉了项羽。  他还自告奋勇,要给三人带路。因他从小就对龙虎山、伏魔殿大感兴趣,几次私下去探索,却被桃源村发现,关入祠堂险些被打断腿。  询问一番后,项羽一脸兴奋,又来寻杜预:“打听清楚了,这桃花源中,果然有魔君石的传说。”  “相传,魔君石就在此地不远的龙虎山伏魔殿里,乃是有一块刻着4个大字的石碑,这4字“遇洪而开”。它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据说镇/压了108魔神,故而被天神以极大/法力,施展咒术,让它附近百里之地处于庇护之下,深藏不露、不会被人发现,才使得此地桃花源能躲过外面乱世,成为世外桃源。”  杜预微微一笑:“如此说,桃花源只是依附在伏魔殿魔君石魔力之下的副产品?魔君石被天神下了咒法,拥有不会被发现的能力,无意中庇护桃花源中人?”  “桃花源祖先,阴差阳错,发现了此地的神奇,举家搬迁而来,逃过外界劫难?”  项羽急不可耐:“大概如此。不要多讨论,赶快去取出魔君石才是正经。”  裴十四也积极:“夜长梦多。宝物入手,落袋为安。”  杜预皱起眉头道:“可那老丈却不让我们知道此事,更不让别人提起。若我们不经过他同意,贸然去取出魔君石,会不会释/放出魔神?造成不可预料后果?”  项羽不以为然:“东西到手最要紧,顾不得许多。”  杜预被两人轮番劝说,决定:“走,趁夜去看看。但拿不拿,由我决定。你们不肯轻举妄动。”  两人答应。  杜预三人趁着村里人都酒酣梦甜,偷偷溜了出来。  门口,竟然还安排了两个后生值守。  但这难不倒杜预,稍用手段,就躲开了眼线,离开桃花源村寨。  阮小六果然在村外等候,一指远处那山:“壮士快看,远处那座山,就是龙虎山。”  项羽兴奋看去,果然百里桃源中心,有一座酷似活火山的山脉。  这山脉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不断冒出滚滚浓烟,在空中幻化成龙虎形状,龙争虎斗,蔚为壮观,又令人恐怖。  大地还不时传来震动,与诗画田园的桃花源画风很是不符,但距离尚远,映衬着落日余晖,倒也显得苍凉豪迈。  阮小六眉飞色舞道:“桃源村已历千年,却从未有人敢违背祖训,登上那座龙虎山。任何违背祖宗之人,要么被打断腿,要么被丢出桃源去,仿佛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我从小爱冒险,一心只想看清楚。”  杜预点点头。  三人召唤各自神驹坐骑,载上阮小六,飞驰而去。  “这龙虎山,从未喷/发过吗?”  杜预越是接近龙虎山,越是觉得诡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0章 伏地魔,火鼠! 这山太像活火山了,一路上不断震动,仿佛濒临喷/发边缘,随时可能大爆发。  阮小六却不以为然道:“我们村志上,记载清清楚楚,自从祖先搬迁过来,这龙虎山就这样。嗯,不过它从未喷/发过,只是将数以万吨的火山灰,冲向天际,这些火山灰飘落到周围百里,形成最丰饶的土地,滋养万物。我们桃源人也是依靠这大自然丰厚馈赠,才丰衣足食,过得千年神仙日子。”  项羽笑道:“这么说,你们桃源人还要感谢这魔君的馈赠?”  阮小六正要说话,只听得大地一震。  整个地面,猛烈颤/抖起来。  一股恐怖的能量冲天而起,形成了一朵硕/大的蘑菇云!  火山爆发!  仿佛一场自然的炼狱。漫天的烟雾和火光舞动在空中,炽烈的喷/发声响彻云霄。  黑色的火山喷口猛然间喷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桃源山谷。火球破裂出来的光芒和能量,充满了毁灭的狂野和疯狂。仿佛回到了鸿蒙未开、狂暴混沌的上古时代。  连龙驹、乌骓都支撑不住,嘶鸣而起。  阮小六勃然色变:“不好,我们过去从未遇到过这等古怪之事。莫非是你们三个,谁人与那魔君石有冲突?”  好在,这火山爆发只是一个征兆,并没有大规模爆发开来。很快平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无疑,火山下一波全面爆发在即。  千年桃源,人间仙境,岌岌可危。  此时,三人意见又不一致起来。  裴十四打了退堂鼓:“如此危险之地,我看还是不要去了。万一真的触碰到了魔君石,引起全面爆发,我们又该如何?”  项羽不以为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魔君石乃是冲破第二山的关键宝物。好不容易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归?”  杜预眉头紧蹙:“走!过去看看再说。”  事到如今,杜预反而放松下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杜预一马当先,冲向龙虎山。  龙虎山喷/发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路上落了厚厚一层黑色火山灰,温度奇高,炽/热无比,行走其上,犹如地狱。  整个山下,曾经是一望无际的树林。  但此时,树林都变成了【火林】,到处都是燃烧、烧焦的漆黑树干,只剩下主干、枝丫,毫无生气,光秃秃的犹如死神之地,令人惊怖。  龙驹都不满打着响鼻,火山炽/热的岩浆,在旁边缓缓流淌,犹如山间小溪,只是将龙驹修长的眼睫毛烤的焦黑弯曲。  若非三人骑乘的,都是千里神驹,换成普通战马,早已摔下骑手,溜之大吉。  阮小六兴奋大叫:“这些,可都是我从未见过的奇景。”  杜预正要说话,突然从一旁岩浆中,骤然飞出一物!  此物,犹如猛兽,裹挟着一身炽/热岩浆,向阮小六扑来!  阮小六吓得大叫起来。  “走你!”  寒芒一闪,项羽枪出如龙,点在那火山猛兽咽喉。  噗。  火山猛兽被击退,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在了一旁岩石上,一双猩红如火山岩浆的眼眸,透出无限狠辣暴戾。  “这是什么东西?”  阮小六惊呼。  众人这才看清楚,此物的形状。  此物竟然活脱脱酷似一只大老鼠,只是体型大如野猪,从岩浆中跃出,浑身着火,毛发颀长,眼神狂热嗜血。  项羽、裴十四全神戒备,却不晓得此物。  阮小六更不晓得,瑟瑟发抖:“难怪长老不让我们到这鬼地方来,原来还有如此凶恶之物。”  杜预淡淡道:“此物,名【火鼠】。”  “山海经中有记载,南荒之外有火山,昼夜火燃。火中有鼠重百斤,毛长二尺余,细如丝,可以作布。恒居火中,时时出外而白,以水逐而沃之乃死,取其毛缉织以为布。”  《海内十洲记·炎洲》:“炎洲,在南海中……有火林山,山中有火光兽,大如鼠,毛长三四寸,或赤或白。山可三百里许,晦夜即见此山林,乃是此兽光照,状如火光相似。取其兽毛,时人号为火浣布,此是也。”  “此地,原来叫【火林山】?永远烧不尽的?”  项羽目光一闪。  杜预淡淡道:“大家小心,此物生活在岩浆中,又有完全不怕火的火鼠裘,更可怕的,它们是···群居动物。”  他话音未落,又听得一道呼啸!  从岩浆中,又窜出一只硕/大火鼠,足足数百来斤,张牙舞爪,向项羽扑来。  项羽神力爆发,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枪狠狠劈在火鼠的额头上。  谁知,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他如此天生神力,却只能将火鼠打飞回去。  裴十四惊呼:“小心,我们被火鼠包围了。”  只见周围大批火鼠,虎视眈眈,钻出岩浆,居高临下或者潜伏周围,准备将他们几人活活吞噬。  这些火山中畜生,大的足有千斤,如水牛大小,小的也有数百斤,如野猪大小,将他们团团围困。  阮小六吓得浑身哆嗦道:“难怪我们村落,也会有人离奇失踪。却总找不到饿狼猛虎等猛兽,原来这龙虎山还有这等怪物?”  裴十四寒芒一闪,飞剑而出!  裴家剑法!  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只是一刹那,一头火鼠已经被洞穿心脏,猛地坠入岩浆之中。  “哈哈!”  裴十四傲然一笑。  杜预赞许。  谁知,那头“死掉”的火鼠,只是在岩浆中躺尸片刻,竟然又若无其事,在岩浆中爬了起来!  这长毛畜生猛然抖动一下,竟然恢复如初!  三人都瞠目结舌。  杜预冷峻道:“不妙,火鼠是火山动物,不管受多重伤害,只要钻入岩浆中,浸泡片刻,就能恢复生命。”  项羽叫苦不迭:“尚父,你真是渊博。果然读书很有用。不过···现在该怎么办?”  几十只火鼠一跃而起,向他发动围攻。  杜预喝道:“此地不宜久留,走!”  几人纵马狂奔,向龙虎山顶前进,刻意避开了岩浆河流所在。  但火鼠不甘心就此罢手,哪怕离开岩浆,它们也穷追不舍,疯狂跳跃,速度很快。  阮小六放眼望去,吓得捂脸。  因后面足足跟了数千张牙舞爪的火鼠。  项羽骑马,连连射箭。  可惜,再精准的箭法,哪怕射中火鼠的心脏要害,也只能将此物暂时打停。  其他火鼠,会叼着他返回岩浆,丢入其中。  “医疗”一番后,这头死去的火鼠就会精神小伙,原地满血复活,爬出岩浆,继续追杀杜预。  这些生活在“不烬之木”中的“不死”火鼠,哪怕大罗金仙下凡,也难以收了它们。  项羽叫苦,大叫:“尚父,快些想办法啊。我们撑不住啦。”  杜预没好气怼:“你不是一定要来吗?”  项羽苦瓜脸:“我也没想到,这里这么凶险啊?”  杜预淡淡道:“别着急,继续爬山。”  几人仰仗神驹之力,硬是又爬了上百丈。  此时,已经抵达一处高原平地,远离了岩浆河流。  但火鼠们不依不饶,飞速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我们逃不掉了。”  项羽一脸无奈,又拍着乌骓马:“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奈若何····”  “闭嘴!乌鸦嘴!”  裴十四怒喷。  杜预却安之若素,骑在龙驹上,突然微微一笑:“这火鼠裘,乃是千金难求的至宝。因它可以辟火,任何火海熏天,只要你披挂着一件火鼠裘做成的大衣,就绝不会被烧死。”  “火鼠裘哪怕再脏,只要放入火中,也会瞬间干净如新。”  “所以,此物制造成的文珍、文宝,有价无市,价值连城。”  “我的老爹啊····”  项羽仰天长叹:“人家都要把咱们做成烧烤了,你还在打着人家火鼠裘的主意?岂不是与虎谋皮?”  杜预笑了笑:“谁说,我们要死了?”  他淡淡一笑道:“古木阴中系短篷。”  “我的尚父啊,都什么时候了····”  项羽正要吐槽,突然想起杜预的神奇之处,马上两眼放光:“作诗?对,没有什么麻烦,是作诗搞不定的,一首不行再来一首····”  “闭嘴!”  裴十四怒道:“听杜案首作诗。”  杜预下马,负手而立:“杖藜扶我过桥东!”  前两句诗,吟诵完毕,没有任何变化,火鼠依旧猖狂越逼越近。  只是杜预的诗词中,仿佛根本不是身在火山之中,火鼠之内,性命危在旦夕,而是在冶游踏春——高大的古树阴下拴好了小船;拄着拐杖,走过小桥,恣意欣赏这美丽的春光。  火鼠自然是听不懂诗词的,它们只懂得眼前几人的血肉很鲜甜,越来越近。  远处的火鼠也在飞速赶来,也要分一杯羹。  小小的平台上,火鼠数以万计,仿佛燃烧的军团,眼中透出幽幽猩红之光。  阮小六睁大眼睛,颤声道:“这位读书人老爷,是怎么了?他是不是吓傻了?这么多凶兽,他给人家做这种春日诗,又有什么用?”  裴十四也迷惑不已。  他本以为,杜预还有什么办法能力挽狂澜,但现在看,他这首诗根本平平无奇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1章 沾衣欲湿杏花雨! 就算用字很美,但也感动不了择人而噬的凶恶火鼠们。  杜预,莫非真的不中用了?  杜预却淡淡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他的才气,冲天而去,化为一道湿润的湿气。  随即····  一阵春日杏花雨,扑面而来,洒落在这炽/热的岩浆之地、火山之上。  刺啦····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在炽/热烧红的砧板上,迎面就是一阵水蒸气。  诗情画意,在杜预才气之下,骤然具象化、展现在这不毛之地的火山上。  项羽、裴十四等人眼前,展开了一副美好的画面。  丝丝细雨,淋不湿游人衣衫;它飘洒在艳丽的杏花上,使花儿更加灿烂。阵阵微风,吹着游人脸已不使人感到寒;它舞动着嫩绿细长的柳条,格外轻飏。  这是何等美好的春日之景啊?  只是····  众人苦笑。  如此柔美的春雨,怎么能杀死这穷凶极恶的火鼠呢?  但!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火鼠们在柔和的春雨中,竟然一蹦三尺高,一个个狂泵乱跳,犹如一群下油锅的大虾。  它们着火的火鼠裘上,只要被雨滴滴落,便冒起阵阵白烟,犹如着火的人,浑身痉挛,倒地抽搐。  哪怕最大的火鼠,千斤之重,也禁不住春雨的打击,浑身冒烟,凄厉狂奔疯狂嚎叫。  这春雨虽然不大,只是沾衣欲湿杏花雨,但对生活在岩浆中的火鼠们而言,已经是灭顶之灾。  它们狂奔乱窜,试图逃回岩浆的安全庇护所中,暂时躲避这致命的春雨。  但可惜,若是它们不贪不追击杜预,不脱离岩浆之河很远,还能逃回去回血回命。  如今,却远离了岩浆,只能在火山上挨着雨淋,凄厉惨嚎,纷纷僵直。  “不会吧?”  项羽大喜过望,冲入雨中,用枪尖挑起一头僵直的火鼠:“这就····死了?这么凶的火中恶鼠,这就完了?”  裴十四对杜预恭敬拱手:“佩服,衷心佩服。杜兄简直学究天人,穷尽知识,这等对付火鼠的办法,我还真闻所未闻。”  杜预笑了笑道:“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神异经》记载:不尽木火中有鼠,重千斤,毛长二尺余,细如丝。但居火中,洞赤,时时出外,而毛白,以水逐而沃之,即死。取其毛绩纺,织以为布,用之若有垢涴,以火烧之则净。”  “原来如此!”  项羽恍然大悟:“火鼠这长毛畜生的弱点,在书中早有记载啊?读书,感情这么有用的?”  杜预横了他一眼:“你还敢自诩天赋神力,万人敌,可不读书吗?”  项羽惭愧,嘿嘿直笑:“尚父,我知错了。以后我一定跟你好好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杜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想到西楚霸王项羽,竟然天天跟着自己,之乎者也,杜预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自己这到底是在帮助大楚,还是毁灭大楚?是力挽狂澜,还是扼杀人才?  裴十四叹道:“你别以为哪个读书人都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我读过《神异经》,知道此物怕水,又能如何?这是火山,哪里有水?还不是杜案首诗才惊人,诗成泣鬼神,能吟诗求雨,才有这等奇迹?”  他衷心道:“还是杜案首厉害。”  两人说着闲话,雨势越来越大。  古有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一把火烧了三千人。今有杜预求雨杀火鼠,上万火鼠惨死一片大雨中。  火鼠,死绝了。  说来也怪,它们在雨中死去后,尸体会渐渐冒出青烟,随之萎缩成一团火红的火鼠裘。  火鼠裘,乃是火鼠身上至宝,外界价值连城。  但在杜预的奇谋面前,此物却连成一片,堆积如山。  更没有半点破损,各个都是完整一大张火鼠裘。  杜预随手一挥:“风来!”  上万火鼠裘,都被吸入了杜预的文宫仓库之中。  杜预发现,文德突破一丈之后,其特殊奖励是文宫出现了一个仓库,名为【虚怀若谷仓】。  这仓库极其方便,可盛放除活物之外的万物。  相当于修仙者的须弥芥子,或者仙人的袖里乾坤。  项羽、裴十四瞠目结舌,知道杜预实力达到他们所未知的境界,才能修炼成这等不可思议文气神通。  仰慕的光芒,又增加了。  项羽急忙道:“前面,就是伏魔殿了。”  杜预仰头看去,果然在黑压压的龙虎山,接近火山口处有一座黝黑恐怖的大殿。  这伏魔殿是由无数黑色火山岩堆叠而成,其表面布满了青苔和藤蔓,似乎已经被时间遗忘。周围弥漫着一股无法言明的阴冷气息,使人背脊发凉。  入口是一座巨大的石门,上面雕刻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诡异图腾,这些图腾的细节被时间的侵蚀模糊了,却更显神秘和诡异。一阵风吹过,图腾上的魔神仿佛活过来一般,默默低语,警告着所有敢于靠近的生灵。  “这···”  饶是项羽号称霸王,也有些胆寒。  杜预却径直向前,推开了重重的石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座宽阔雄壮的大厅在眼前展开!  一股远古的魔气,扑面而来。  大厅的顶上悬挂着几盏古老的青铜灯,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大厅。  外面不断爆发的火山,透过石窗,照亮了大殿,给每一种事物都披上了血色外衣。  四周的墙壁,雕刻着四种古老的、恐怖的生物和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其中,众人能辨认出已经被击败的火鼠。更有背身双翅、浑身浴火的猛虎、着火却能飞行的蛇、还有恶蛟之类,各站一方墙壁,但时间漫长,雕塑剥落,模糊不清。  “镇守此地的,不只是火鼠。”  裴十四寒声道:“还有火虎、火龙、火蛇等上古凶兽。”  “那不是火虎,而是尾火虎!”  杜预淡淡道:“还有翼火蛇,以及恶火蛟,都是生活在火中的神物。这些在古籍上都有记载。”  “他们不会都在吧?”  裴十四吓得后退一步,紧张四处观望:“我们会不会陷入围攻?”  杜预笑了笑:“难说。我们没碰魔君石,它们不出来,但要是碰了,也许就····”  他一指在魔殿的最深处中央之处。  众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看向此地。  一个巨大石碑,黑气萦绕!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遇洪而开”!  石碑之下,更有一头硕/大厚重神兽石龟,在驮着这万斤重担,镇/压着伏魔殿下氤氲成云、团团而起的魔气。  “这,就是魔君石?”  项羽凑近魔君石,想要细看。  魔君石上,竟然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已然发黑如墨,渗入石中,但一些被岁月侵蚀的痕迹依稀可辨,似乎在诉说一段古老而邪恶的历史。  众人毛骨悚然。  一股深深的恐惧和敬畏。这座魔殿虽然已经沉寂了很久,但是它仿佛默默宣告着什么。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都会被这种神秘而恐怖的气氛所支配,仿佛可以听到那些久远的、被遗忘低语和呻/吟。  “这魔君石,传说镇/压108魔神。一旦打开魔君石,将释/放出这些魔物。”  “这就是····盛宣怀等大宋士人,要奉命带回的魔君石?”  杜预心中闪过一丝疑云:“如此黑纱邪祟之物,堂堂大宋天子,为何要带回去?他要做什么?”  “遇洪而开?”  项羽绕着魔君石,前后走了两圈,却越来越按捺不住,就要伸手去抓。  “不可啊!”  那阮小六急忙阻止,摆手道:“虽然此物乃是镇/压此地的至宝,但我们祖训说不能打开。打开会有群魔乱舞,泼天大祸。”  “不打开,跑到这里有什么用?”  项羽冷哼一声,推开阮小六,就要强行打开魔君石。  谁知····  魔君石,根本纹丝不动。  “呸,我就不信了。”  项羽自负勇力天生,向掌心吐了两口吐沫,猛然爆发出蛮力,力拔山兮气盖世,猛然一扛!  “给我起····啊!”  他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那魔君石,岿然屹立,完全不为所动。  裴十四脸色诧异:“项将军,绝非凡人。这一把力气,拔山扛鼎,连万斤之鼎都能单手举起来。却推不动这魔君石?”  阮小六摆手道:“都说了,不要碰这东西,不能碰啊。”  “我就不信了。”  项羽一蹦三尺高,虎目放光,一头撞向魔君石:“我用尽全力,就不信此物不开。给我起来!”  他身上文气爆发,还使用了天赋神力,已经达到人类力量的极致。  八尺将军千里骓,拔山扛鼎不妨奇。  项羽为了取得这魔君石文宝,使出了洪荒之力。  但!  魔君石依旧不为所动。  一阵风吹过伏魔殿,阴风煞煞,仿佛在嘲讽项羽不自量力。  “唉····”项羽颓然坐地,心有不甘道:“明明魔君石就在眼前,为何就是搬不动呢?”  裴十四:“我来试试?”  他走向前面,沉声道:“衲外元无象,言寻那路寻。问禅将底说,传印得何心。未了群山浅,难休一室深。伏魔宁是兽,巢顶亦非禽。观色风驱雾,听声雪洒林。凡归是归处,不必指高岑。”  “给我开!”  魔君石无风无雨,不动如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2章 小六,老六! 几人使用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撬动这魔君石分毫,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几人目光又投向杜预。  每次遇到绝境,都要看杜预。  他们深信,只要杜预想办法,没有办不成的奇迹。  杜预金口玉言一开,什么魔君石,什么魔神都给你平了!  杜预绕着魔君石走了两圈,冷静思索,面无表情。  “从这魔君石还有脚下镇/压的魔气看,这确实是镇/压魔族之物!”  “魔族?”  项羽、裴十四惊呆了。  圣元大陆上,魔族的名字堪称禁忌,根本不会被人轻易提起。  因妖蛮与人族的战争更加激烈、矛盾更加尖锐迫切,魔族久居地下,深居简出,并不容易冲到台前,反而不容易被文人注意到。  裴十四若有所思道:“魔族,我只在遥远的古籍上,看过它的名字。天地鸿蒙之初,诞生魔祖罗睺,肉身成圣,强横无比,麾下魔神魔将无数,以吸食人精血魂魄为修炼途径。号称魔吞血魂方称尊。人,在魔眼中只堪称猪狗一般饵食而已。”  “人族先祖黄帝与魔祖大战数场,当时仙、佛也站在人族一边,才勉强将魔族压下去。不少魔族战败被封印。”  “仙、佛,至今与人族结盟,被十国容忍在人间建立寺院、道观。其存在的意义,也为了防止魔族重新兴起。”  杜预沉声道:“魔族其实对人族的威胁,比妖蛮更深。因妖蛮喜欢用蛮力征服,而魔族非常狡诈,喜欢潜入我人族内部,勾心斗角,跳动战争,才不为人知。但这魔君石上,确实残留着极其强大的魔气。”  “遇洪而开?”  杜预仰天观察,摇头道:“我也没办法能打开此物。”  一旁,阮小六眼巴巴看着杜预:“杜案首,不然我们先退回去?这魔君石,不开也罢。虽然此物是神物,听说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器力量,甚至能带人踏破虚空,突破任何重重阻碍。”  杜预似笑非笑:“那就听你的,不开也罢。”  他从魔君石之上,感受到极强的魔教邪气,只觉得“黑烟霭霭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便知道此物绝非第二重山破关的必备宝物,更像是魔教渴/望已久的至宝。  书山学海,乃是读书人的圣地,怎么会将解开此物封印,作为走出第二重山的钥匙?  这样安排,不光不合理,也不可思议。  仔细想来,杜预来到此地,是顺藤摸瓜,根据大宋秀才盛选怀带来的情报而来,主要目的首要观察,其次再定方向。  进入这伏魔殿后,杜预便觉得隐隐气氛不对,魔气冲天。  他乃是审时度势、冷静机智之人,绝非一根筋、头铁到底的蠢货,只要发现不对,他就不会一味蛮干。  “走吧。”  杜预摇摇头,便要带头走出去。  阮小六松了口气,但怎么听都像遗憾叹息。  “啊?尚父,我们就这么放弃了?”  项羽大惊失色:“这可是千辛万苦,才发现的至宝呢。就怎么放下,是不是非常可惜?搞不好第二重山,就靠它打开了。”  杜预淡淡道:“不然呢?将这封印打开?释/放出108魔头来?”  项羽揉揉头发,一脸疑惑道:“可····这明明是一件宝物,怎么能入宝山而空归呢?”  杜预淡淡道:“此物,对魔族来说,乃是渴/望无比的至宝,但对我人族而言,却是非封印不可的罪恶渊蔽。我等打开它,有百害无一利。”  “可····盛选怀他们?还有刘选文他们,又为何鬼鬼祟祟?一门心思要得到此物?”  项羽疑惑。  杜预淡淡一笑:“这正是魔族盘算已久,希望我们替他们去做的好事!”  “啊?”  项羽、裴十四大惊失色。  杜预淡淡道:“现在想来,如此机密之事,原本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组织此事的南宋朝廷,却广为撒网。连盛选怀这种实力的秀才,也能怀揣一份地图,这就很可疑。”  “与其说,他们是分头行动,来第二重山伏魔殿集合的,不如说·····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将这消息散播出去。”  “书山学海的士子,本就将书山觅宝当做重中之重,只要听到宝物二字,就会两眼放光,不惜一切代价争夺。”  “【魔君石】的传说,一旦与第二重山过关结合起来,便无需魔族动手,自然会有大批寻宝之人,蜂拥而来,如同你这班想法,不顾后果也要将魔君石扳倒、打开,至少是带走。”  “这就恰好中了魔族的奸计。”  项羽失魂落魄,如同丧家之犬。  毕竟,三人一路排除万难,杀到这伏魔殿,见到魔君石,杜预竟然要主动放弃?  这让项羽不能理解。  谁知,杜预面色一凝,转头看向阮小六微笑道:“我猜得对吗?阮小六?”  阮小六大吃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竟然突然转向自己?  项羽、裴十四也纷纷愕然看向阮小六,不知杜预为何惊人之言?  阮小六赔笑道:“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胆小,别吓我啊?我跟魔族有什么关系?”  杜预微微一笑:“你骗的了项羽,却骗不过我。”  “之前,你在席间,主动谈起魔君石,引起我们的注意。”  “继而,我派项羽去找你,你不顾所谓族规,主动提出带路。冒着奇大风险,带我们来到这伏魔殿,岂能只用一个爱冒险来解释?”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你既然一再撩/拨挑唆我们,来伏魔殿,见到魔君石,只怕你与魔族的关系,并不爱探险那么简单呢。”  阮小六脸色苍白,步步后退,赔笑道:“哈哈,先生真爱开玩笑。我区区一个村民,什么都不是,哪会跟魔族有牵扯?我只是被先生之才打动,想要报答先生····”  他突然一转身,就跳窗而逃。  “哪里走?”  项羽早已听得怒火中烧,想不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暗中动作,竟然是别人早已安排好的圈套?  这一路,都是阮小六故意带路党,将他们引/诱到这伏魔殿中?  他也一跃而出,一枪刺向逃走的阮小六。  阮小六乃是普通村民,以项羽绝世武功,这一枪马上就能送他上西天。  谁知····  阮小六中枪的一瞬间,突然化作一道黑气,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  项羽虎目一震,大惊失色。  他竟然没发现,阮小六这看似人畜无害、一路带路党的小村民,竟然是个老六?  “可恶!这混蛋,别有用心!”  项羽怒吼一声。  裴十四后怕道:“难怪,我们这一路这么顺利,原来他是有意勾/引我们到伏魔殿的?可此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毁灭桃花源,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杜预淡淡道:“准备战斗吧。山雨欲来风满楼。”  “什么?”  两人对视,不明所以。  只见远处,骤然冲来了一大队桃源村的村民!  这些村民气急败坏,明火执仗,手持棍棒粪叉,在老者的带领下,向龙虎山伏魔殿冲来。  老者气得发抖,一指杜预大骂道:“好你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我等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却偷偷挖我桃源的墙角?偷跑来伏魔殿?你居心叵测的小人,还不束手就擒?”  项羽、裴十四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见过态度如此大变、前恭后倨之人。  之前桃源村给人感觉,是温文尔雅、悠然自得,每一个村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但现在他们却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一拥而上,将杜预等人撕成碎片。  杜预淡淡道:“老丈,莫要生气。我等只是被阮小六蛊惑,到此看了看,并没有打开魔君石,更没有要解开封印之意。”  老者听完之后,余怒未消,脸色好看了一些。  裴十四趁机道:“我们刚才发现阮小六有些不对劲,他竟然跳窗跑了。攻击之后发现,他化为魔气遁逃而去。此人,乃是一个魔头。”  村民,一片哗然。  人人愤怒不已。  老者叹息道:“想不到,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喝令这些年轻人:“后退,谁也不许靠近龙虎山。这山太危险了,会入侵你们内心,将人变成魔。阮小六就是前车之鉴。”  他一人拄着拐杖,走了上来:“如果真是那样,就是我错怪各位了。杜案首你勿怪啊。”  杜预三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微微放心,走出伏魔殿。  “您方才说阮小六如何走上不归路的?”  杜预问道。  “唉,都是我太溺爱这孩子,让他坠入魔道的。”  老者感慨万千:“在村里这后生中,阮小六天赋最高,但也最顽皮。他从小就喜欢到处转悠,探险,也来过龙虎山,我打过他几次,但他不听老人言,终于被魔君石下的魔气感染,成为了魔。”  “但魔君石封印很严,【遇洪而开】,四个字不是说着玩的。”  “我们村寨在此地千年,从来没有人能打开这魔君石。”  “这一次,你们几位来到此地。他又勾/引着你们,试图引起你们的贪欲,打开这魔君石封印。”  “多亏,杜案首你头脑清醒,没有上了这魔人的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3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老者松了口气,拱手道:“万幸,万幸啊。桃源幸甚,更是天下幸甚。”  谁知,他刚刚踏上龙虎山的台阶,突然听到一声虎吼!  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骤然从岩浆中跃出,高高站在断石之上,居高临下,俯瞰着老者,发出狰狞的怒吼。  “尾火虎!”  项羽惊呼。  这头从岩浆中跃出的猛虎,何等恐怖?  只见毛披一带黄金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戟。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山中狐兔尽潜藏,涧下獐狍皆敛迹!  更可怕的,是它背身双翅,还浑身烈火熊熊,犹如神话中走出的猛兽。  这还不算,从左侧的岩浆中,更是飞出一头足有百丈长火蛇!  “翼火蛇!”裴十四惊呼。  这条翼火蛇,昂首惊飚起,掣目电光生。动荡则拆峡倒冈,呼吸则吹云吐雾。鳞甲乱分千片玉,尾稍斜卷一堆银。更自带一对火翅,能凌空飞起,快如闪电。  一眨眼功夫,竟然尾火虎、翼火蛇两头凶物骤然飞出,一左一右向众人扑来!  “啊?伏魔殿中的壁画怪物,竟然都是真的?”  裴十四叫苦不迭:“一群火鼠已经耗尽了我们,如今这一虎一蛇,都是神话生物,又该如何对付?”  项羽虎吼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来!”  他横刀立马,就要冲向尾火虎。  谁知,杜预却拉了他一把。  项羽一愣,不明所以。  杜预淡淡道:“谁让你与尾火虎这么猛的猛兽恶斗?走!”  他二话不说,竟然骑马直奔山下····  逃了。  众人石化。  村民们风中凌乱。  堂堂的镇国秀才,名闻天下的杜案首,竟然遇到这两头传说中怪物,二话不说就跑路?  这还是英雄作为?  老者急的满头大汗:“先生,杜案首,不能往那个方向啊。那个是村子的方向。老人女人孩子都在村子里,万一将尾火虎、翼火蛇引过去,我们桃源村将万劫不复····”  谁知,一向以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为重的杜案首,这一次身体却非常诚实,头也不回,径直骑马狂奔。  大有见势不妙、提桶跑路之势。  项羽人都傻了:“····”  裴十四也嘴角抽搐,不明白杜预为何如此拉胯?  桃源村的村民,纷纷大骂起来。  “什么人啊?这是?”  “不是说,他是案首,是文化人吗?”  “文化人,就这?”  “伏魔殿中引来的怪物,却往村子里带?”  “该死,我们的老婆孩子还在村子里啊。”  “快拦住那些怪物!”  老头更是气急败坏,带着众村民,疯狂追赶。  杜预却施施然,一路引着尾火虎、翼火蛇两大怪物,径直冲向宁静祥和的村寨。  “哦,我懂了!”  项羽一拍脑袋,大聪明上线。  “你懂什么了?”裴十四云里雾里,急忙问道。  项羽冷笑道:“你想想,所谓调虎离山!这尾火虎、翼火蛇都是镇守伏魔殿、龙虎山所产的怪物,如果正常情况,他们在火山岩浆中也如同火鼠,有自愈能力。谁还打得过?”  众人恍然大悟。  村民们这才体会到,杜预的良苦用心,纷纷感激涕零。  老者拍着大腿叫道:“妙,妙计啊。原来杜案首是要引蛇出洞、调虎离山,才将这对怪物引走的?”  “那是。”  项羽自认为把握、拿捏到杜预关键思路,摇头晃脑道:“刚才,杜预可是一首求雨诗,直接击杀了数以万计的火鼠,将他们抽筋剥皮,变成了火鼠裘。这尾火虎、翼火蛇,估计也是如法炮制,将他们引开岩浆火山,再找地方消灭。”  “哦····”  老者、村民们深以为然,感动涕零。  特别是听说数万火鼠被杜预消灭,老者嘴角笑容更加灿烂。  谁知····  下一秒,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因杜预压根没有要消灭尾火虎、翼火蛇的意思,径直骑马冲过了桃源村。  尾火虎、翼火蛇,冲入了桃源村之中!  这两头恐怖的传奇怪物,立即在村子里大开杀戒,掀起了一波腥风血雨。  要知道,村民的房子,可都是木头结构啊。  哪里禁得起这两头从火山口中爬出来的怪物,浑身是火,到处点着?  尾火虎、翼火蛇,如虎添翼,所过之处,处处火起,家家冒烟。  桃源村,立即变成了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赤红色的火焰,充满了毁灭与疯狂的气息,弥漫在这平静的小村落上空。  杜预骑马走在村子中间,各种绕路,各种兜圈子。  尾火虎、翼火蛇,根本不带躲闪避让的,凡是遇到房子,就径直冲过去。  立即就是一片人仰马翻,火焰冲天。  哭喊声,犬吠声,惨叫声,还有啼哭声,响彻云霄。  桃源村,陷入了毁灭的境地。  “啊?”  项羽当时就绷不住了,脸上火/辣辣的。  自以为掌握了杜预的思路,没想到杜预又不按常理出牌?却偏偏带着两头最强大的火山怪物,在桃源村中横着走、竖着走?反复横跳?  这不是拯救黎民百姓,这分明是····  在毁灭桃源村啊?  项羽:“····”  裴十四也沉不住气了:“杜预,这是在干嘛?”  老者早就气得眼中通红,怒喝道:“快,快去阻止他啊。这个混蛋,到底哪里在救我们?这分明是要屠村啊?”  项羽、裴十四都老脸一红。  杜预这事干的,确实不光彩,有失读书人的天下为己任气度。  他到底要干嘛?  两人气急败坏,冲到杜预身边,大叫道:“尚父!”  “杜兄!”  “你在干嘛?”  杜预一脸平静:“你们没看到?我在跑路啊?尾火虎、翼火蛇在追我,我干嘛不跑?等死啊?”  裴十四义愤填膺道:“可你跑路也就算了,为何要专门往桃源村里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带来很多村民的死伤!”  项羽杀人如麻,也觉得过意不去:“关键是桃源村对我们不错,尚父你这样,弄得我都脸上不好看。”  杜预淡淡一笑:“桃源村对我们,确实不错,不过你们看清楚再说?”  项羽、裴十四回头看去,顿时····  呆滞了!  因他们清楚地看到,一处村舍被尾火虎如虎添翼,扑了过去,径直撞破了一个大洞,火焰熊熊而起。  从火焰中,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逃了出来。  可他们都身体上着了火,烈火熊熊,烧得好不凄惨?  特别是两个半大孩子,被烧成了火人,在地上翻滚打滚,凄厉惨叫,令人揪心。  “你让我们看什么?怪物杀人吗?”  项羽不悦道。  杜预淡淡道:“看清楚,再说话。”  两人再次回头,看向那妇人和孩子,谁知这一看却毛骨悚然!  因妇人和孩子,虽然被火烧得凄厉惨叫,却在烈火中化成了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化为三道怨毒之气,消失不见。  他们,竟然不是人!  “魔气!竟然是魔气!”  裴十四终于反应过来,大叫道:“他们,不是人,他们都是魔!”  杜预淡淡道:“确切的说,他们不是魔,他们是被魔控制的死人、冤魂!”  项羽:“·····”  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们前一秒还在为这桃源村的毁灭愤愤不平,质问杜预,下一秒却体会到,这桃源村的恐怖真相。  桃源村,世外桃源,人人艳羡的理想国,居民竟然都是···冤魂厉鬼?  还是被魔控制的冤魂?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想到自己还在这些冤魂厉鬼的家里,吃了人家准备的酒席,项羽就胃里一阵翻滚,想要呕吐。  “杀了他!”  此时,那老者骑着毛驴,猛冲过来。  他已然不再遮掩自己的气息,化为一个腐朽的干尸,面容狰狞,咆哮连连:“你,你不应该知道这些的。我桃源村,已然骗过无数人,只有你看破!你怎么看破我的伪装的?”  杜预呵呵一笑,猛然带着战马神驹,一个飞跃,引着翼火蛇掠过一处村舍,将那村舍点着。  村舍,立即化为火海。  几十个冤魂厉鬼,化成的村民,满身是火从中冲出,却敌不过这至刚至阳炽/热无比的岩浆烈焰,被烧成了一抔骨灰,随风而逝。  杜预放声大笑:“老先生,桃源村的骗/局,你自以为高明?只可惜,我早在进来的时候,已然知道你们的真面目了。”  “什么?”  项羽、裴十四和老者,都大吃一惊。  原来,杜预早就看破了这一切?  杜预不紧不慢,拉着尾火虎、翼火蛇,继续在桃源村中漫步,将一片片房舍点着,将一群群伪装成村民的恐怖冤魂厉鬼烧成骨灰,送上西天,化为魔气升腾而起,淡淡道:“你们的疑点太多。我就不一一点出了,只捡要紧的说几条吧。”  “首先,看破你们的,不止我一个。那隐者也看出了问题,便暗示过我,此地绝非人间仙境。”  “他之所以能活着回去,只怕是你们需要宣扬桃源村的好处,勾/引更多的倒霉蛋,前来入彀,才留下的活口。”  “其二,陶渊明,啊呸,是我写的桃花源记中,你们桃源村进入的方式,也非常说明问题。”  “桃源村,门前却种植着数十里的桃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4章 桃源真相! “桃林,乃是辟邪之物!因桃花四月盛开,而清明鬼节也恰好在四月,桃花源门口种植如此之多桃林,乃是镇/压此地天神的安排,为的就是镇/压冲天邪祟。”  “而你们出现的密道,是一座小山,形状如同坟丘。进入方式是先窄后宽的一个所谓山洞,这恰好是墓道的开口方式。”  “这些都预示着,所谓的桃源圣地,世外仙境,很可能只是一个隐藏极好的大型墓地!”  “而你们,也并非自己所说,是什么千年之前就搬迁到此地避难之人,而是····早已逝去的亡灵!”  杜预一言,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  项羽、裴十四脸色苍白。  他们从未想过,这名动天下的桃花源,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真相秘密?  老者骑驴而起,怒喝连连:“围住他,困住他!”  无数村民从村舍中涌出,四面八方冲向杜预三人。  老者一边追赶,一边不忿劝说道:“你,你说的都是牵强附会。桃林是我先祖来的时候,就种植在此地的。而山洞也是自然形成。我等乃是活人,怎么会是死人亡灵?你不要瞎猜想,如同三国演义中曹操误杀吕伯奢全家一般,一错再错,铸成大错啊。”  杜预哈哈大笑,继续带着尾火虎、翼火蛇,在桃源村中大搞破坏,四处放火,悠然道:“是吗?我可以再给你说几件事,让你无法辩驳。”  “你桃源村确实美不胜收,但缺点就在你们美化、掩饰此地之心,太过急切,导致过于完美!反而露出破绽!”  杜预悠然一指满地开花、盛开的桃花、竹子和桑树:“桃花四月上旬开放,竹子是四月下旬,而桑树要七月才能成熟,这三种成熟期截然不同的植物,却在你们【世外桃源】的思路下,搞的同时开放。这是非常明显的破绽。”  项羽、裴十四面面相觑,拍马叫绝。  “对啊,我们怎么忽略了?”  “之前看到如此乡村美景,只觉得美不胜收,但从来没想过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老者脸色大变,脸上更加阴沉,一言不发。  杜预淡淡道:“过去,你们能骗进入此地的秀才,屡试不爽,因秀才们都不是农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却骗不了我。”  “还有,你们说自己与外界,隔绝了千年之久,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但你们的服饰样式,还有房屋样式,却与外界一般无二。”  “正常情况下,这绝无可能。”  “这只有一个解释——你们的衣服和房屋,都是外面子孙,烧给你们的纸衣、纸马、纸楼。”  “所以,你们与世隔绝千年之久,依旧与外界保持一般无二。”  “最后一个疑点,也是最大的疑点。”  杜预笑了笑:“还有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  “刘子骥想要来此地,却患上重病,无疾而终。这代表什么?”  “代表此地本就是亡灵之地。”  “谁想来,谁就要死去。”  “不知,在下推测对否?老丈?”  杜预含笑,对后面穷追不舍的老头子叉手礼:“您还有什么补充否?”  老头子恶狠狠瞪着杜预,原本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的他,已然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他突然笑了,不怒反笑。  “好,好一个杜镇国。”  “是老朽小觑了你啊。”  “这么看来,你分明早就看破我桃花源虚实,却故意虚与委蛇,以窥我桃源虚实。”  “不错,我桃源村,确实早已不复存在,乃是亡灵之地!”  他鬼爪粼粼,骤然一挥大袖。  前一秒还风和日丽、一片祥和、生机勃勃的桃源村,后一秒竟然模样大变、变成了阴风细细、鬼影曈曈、鬼哭狼嚎的不毛之地。  项羽、裴十四大惊失色。  这哪里是什么世外桃源?  这分明是一座巨大的墓地!  哪里有什么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分明只有老鬼、小鬼、女鬼,在怨恨冲天,向他们疯狂追赶。  之前那座小山,已然变成了一座硕/大的万人坟、乱葬岗!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初极狭,才通人,变成了弯弯曲曲、狭窄逼仄的墓道!  房舍俨然,变成了一片片的坟冢、墓碑、纸楼!  良田变成了墓田,美池变成了臭水沟,桑竹变成了哭丧棒!  男女衣着,悉如外人,也变成了清明节烧给死人的纸衣、寿衣。  整个桃源村,模样大变,变成了怨气冲天、黑气翻滚的亡灵国度。  村民,更是从坟墓中涌出,变成了成群结队的厉鬼。  老者厉声道:“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祖上,呵呵,确切说,就是我阮阿东。确实为了躲避战乱,带着族人/妻子,误打误撞来到这桃源。只是故事的后面发展,却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众人这才知道,这老者名叫阮阿东,他并非什么桃源人,而是真正带领族人来到此地的先祖本人。  阮阿东仰天厉声吼道:“若我早知道,进入此地的后果,远比在外面乱世更惨,我绝不会带族人前来跳入火坑。只可惜,事已至此,误入歧途,也是我阮氏一族的命运使然。”  “杀了他们!以他们的血,祭奠伏魔殿魔君石!看能否解封!”  阮阿东狂叫。  “吼吼吼!”  群魔乱舞,村民疯狂涌出。  三人看地清楚,村民中赫然有阮小六。  他没有死,回到了村镇,疯狂围攻三人。  项羽吓得大气不敢出,骑马紧紧跟在杜预后面,大叫道:“尚父!你看出来怎么不早说?亏得我还喝了他们的酒,吃了他们的菜,害死我了,哎呦····突然肚子疼啊。”  杜预淡淡道:“以你尿性,知道了这些还沉得住气?只怕早就被人看破了吧?无妨无妨。”  裴十四突然道:“那阮小六,自然也是你授意,故意泄露秘密给我们的吧?你还上演一处苦肉计,装的更加逼真?”  阮阿东冷笑道:“不错。我们期盼了数百年,终于盼来了你们这波人。魔君石【遇洪而开】,我们唯有解开主人,放出108魔神,才能超度投胎。”  杜预淡淡道:“原来如此。此地本来是天神,封印魔君石的伏魔殿所在,为了避免凡人误入,才建了桃花源迷阵,不让凡人发现此地。但你们这些逃难之人,很是不幸,说是误打误撞,很可能是被困在此地108魔神,以法术勾/引,进入此地,被魔气渐渐感染,沦为魔神的奴/隶。”  阮阿东眼中流淌出道道血泪,仰天长叹,余恨悠悠:“不错,我当年带着族人,千辛万苦来到此地,却仿佛听到冥冥之中有神人召唤、指引,才进入此地。”  “刚刚到桃花源,我和族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完美之地?”  “我等马上定居在此,并准备通知更多族人前来。”  “没想到,如此美好的世外桃源,竟然只是一个表象。”  “一次火山爆发后,黑气遮天蔽日,有的族人开始咳嗽,身上出现了魔族才有的黑纹血印。”  “我等想尽办法,也无法医治,只能眼睁睁看他痛苦而死。”  “我害怕了,试图带着族人离  开,但为时已晚。”  “被镇/压在龙虎山伏魔殿下的魔族主人,已经开始感染我的族人。我们很快统统被转化成了亡灵,冤魂,连魂魄都永远归属主人所有。”  “主人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打开这魔君石封印,将他们放出来。”  “可遇洪而开,我村镇千年都办不到。”  “何况,还有天神留下大批镇守兽?尾火虎、翼火蛇和火鼠等,我等村民都斗不过。”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释/放了前来的渔夫,让他放出风声去,吸引众人前来。”  “他也不负众望,终于勾/引来源源不断探索者。可惜终究没有遇到那【遇洪而开】的人。他们都成为我村民一部分!”  杜预目光扫向村民,果然看到不少化为冤魂的读书人。  他们都是此地寻宝者,也加入了亡灵冤魂队伍,成为永远盘桓在桃花源的孤魂野鬼。  “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听说你是镇国秀才,能诗成镇国,很有办法。”  “但我没想到,你如此聪明,连阮小六都被你看穿,硬是不上当!”  阮阿东咆哮起来:“赶快给我打开魔君石封印!否则我就吞了你。”  “好的,这就来。”  杜预笑了笑,骑着龙驹,带着尾火虎、翼火蛇,向密密麻麻的村民冲去!  两头神兽,蛇腾虎跃,喷/射火焰,吞噬一众冤魂厉鬼。  村民们统统变成火人,狂叫着乱舞。  火,最能克制邪祟。  这些亡灵自然不例外,都成为了火下亡魂,寸寸化为灰烬。  一股股魔气,升空而起。一个个亡灵,解脱超度而去。  “哈哈哈···”  项羽恍然大悟:“尚父,果然还是你啊。你之前埋的伏笔,变成了这些亡魂最恐惧之物?他们之所以不敢踏入伏魔殿,因被火兽死死克制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5章 曾入吴潭斩龙子! 裴十四也松了口气:“我等肉眼凡胎,方才太凶险了,若我等中了这桃源村亡魂奸计,解开了封印,释/放108魔神,才是铸成大错,一失足成千古恨,绝对走不出此地。”  “不,不····”  老村/长阮阿东眼睁睁看着杜预闲庭信步,带着两头火兽横行村落,将自己族人亡魂烧成灰烬,化为魔气消散,瞠目欲裂。  他实在没想到,手拿把掐、十拿九稳的事情,会阴沟翻船——杜预如此聪慧,不光看破不说破,还在伏魔殿中找到了克制亡魂的神兽?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看翼火蛇、尾火虎双翼齐飞,将桃源村亡魂成片成片消灭,阮阿东心头在滴血啊。  他脸上魔气萦绕,犹如爬山虎蔓延,眼神煞气大作。  “混账,这是你逼我的!”  他仰天嚎叫,浑身抽搐,魔气大作。  “熊熊圣火,焚我残躯,以仆血魂,奉献我神!”  无数桃源村亡魂,骤然向他飞速靠近,融合在一起。  一头顶天立地、恐怖若是的魔仆,骤然出现在杜预等人面前。  他相貌奇特,长着鹿一样的身体,布满了豹子一样的花纹。头像孔雀的头,头上的角峥嵘古怪,却拥有足足三头六臂,肌肉遒劲,魔躯冲天,蛇尾高高翘起。  他的身上,更有数之不尽的人脸,满身都是痛苦扭曲的人脸,还有恐怖的眼睛。  如此多的眼睛,足有上万!  这些都是跟随阮阿东进入桃花源之民。  魔族的感染和入侵,经历了很长时间,隐蔽性十足,他们也世代繁衍生息,才有如此之多人被转化成魔仆。  魔仆在疯狂扭曲,抱团融合,魔气冲天。  “吼!”  翼火蛇和尾火虎发现如此浓郁明显的魔气来源,勃然大怒!  它们乃是伏魔殿的镇/压守护兽,对魔气反应非常敏锐,转头扑向魔仆阮阿东。  看到峰回路转、剧情反转,项羽、裴十四面面相觑。  曾经以为的死敌——伏魔殿守护兽,转眼就成了并肩作战、消灭魔族的队友,而仙风道骨、热情款待的阮阿东,却转眼变成了恐怖的魔仆?  看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若非尚父火眼金睛、运筹帷幄,我等险些被那阮阿东玩弄在股掌之间,被他当枪使还不知道呢。”  项羽倒吸一口冷气:“他明明是不想正面硬杠伏魔殿守护神,却派阮小六勾/引我们去伏魔殿,引发我们与守护兽的冲突,借刀杀人,替他除掉这些守护兽。”  杜预长出一口气。  他看似风轻云淡,四两拨千斤,将此地重重疑云、阴险埋伏统统破解,甚至没有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让自己队伍受到半点损失,但耗费的心力也无比巨大。  面对书山重重阴谋、步步杀机,杜预都有心力交瘁之感。  “吼!好你个狡诈书生,我不会放过你。”  魔仆阮阿东仰天咆哮,扑向两头守护兽。  “在火山上,我确实打不过它们,数次被击败,但在桃源村,我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虽然天神布置封印大阵时,特意将蛟、虎、蛇、鼠,放在龙虎山伏魔殿中,让他们在火山岩浆中如鱼得水,生生不息、长期镇/压看守魔神,构成护阵四大灵兽。”  “但千百年过去,魔神和时光早已将它们削弱许多。它们不复当年之勇!”  阮阿东声嘶力竭咆哮,眼神充满疯狂之意:“多谢你将它们引出了龙虎山,在桃源村,我能消灭他们。哈哈哈···”  他狂笑着,双手痉挛向天!  一道道黑气,轰然向天空升去。  天空中仿佛感应到魔气冲天,凶焰甚炽,也变得漆黑如墨,魔雷翻滚,黑中透着血红,山雨欲来,仿佛要一场大暴雨即将到来,毁天灭地。  威风凛凛的尾火虎、翼火蛇目睹这一异状,脸色骤然大变。  很明显,魔神和阮阿东很清楚守护兽的强项和弱点——守护兽乃是火中生灵,自带火焰,对魔气有很强烈克制作用,但水能克火,一旦遇到大雨,守护兽将大幅削弱、甚至被团灭。  魔神明显受到杜预启发,有样学样,打算以魔气召唤血雨,毁灭守护兽。  在龙虎山那充满火焰之地,伏魔殿那天神封印之所,魔气要影响天象,并不容易,大不了钻入岩浆之中,两个守护兽安然无恙。但现在被调虎离山,形势危急。  项羽破口大骂道:“坏了,尚父,咱们助纣为虐了。虎落平阳被魔欺,这可怎么整?要是他们被消灭了,下一个就轮到咱们了!”  杜预眉头紧皱,形势确实危急万分。  “哈哈哈···你们后知后觉,已经太晚了。”  魔仆阮阿东怒吼道:“我等一直在寻找【遇洪而开】之人,但至今都没有头绪,只能以蛮力破之。我等已杀了一百零五书生,只差三人之血,便可凑齐108血醮,只要杀了这两头守护兽,再将这108书生之血泼在那魔君石上,里应外合,就能突破封印!”  “来吧,你们三个也将成为我魔君君临天下的垫脚石!”  他仰天怒吼。  只听得一声轰然雷鸣。  山雨欲来风满楼。  黑色的魔气,直冲天际,天上乌云密布,血色雷电交加,终于降下了倾盆大雨。  血腥气,冲天,浇地人满头满脸,都是粘/稠之物····  “不对,这不是雨水,这是···血水?”  项羽一抹脸,大惊失色。  裴十四捂住口鼻喝道:“大家千万不要吸入这充满魔气与煞气的血水,会被魔气入体、影响文宫。一旦文宫被污染,就会变成魔人,或者逆种文人。”  杜预顾不上其他,仰头看去。  只见威风凛凛的尾火虎、翼火蛇,被魔仆阮阿东六臂伸出,无数黑气触手,死死缠绕抓住,无法脱身,只能在空中接受着倾盆血雨的无情倾泻。  它们原本火焰四射、烈火熊熊的身上,火焰被血雨一浇,骤然被打压、逐渐熄灭。  原本克制魔物的火焰,在大雨中反而成为了致命弱点。  两头神兽疯狂挣扎,撕咬,怒吼,试图用最后的力量对阮阿东造成伤害,但阮阿东死咬着牙,硬挺着就是不松手。  “啊,不是说护山神兽,最能克制魔气吗?”  项羽面色大变:“为何如此厉害?”  “火可以灭水,但水多了一样能灭火。”  杜预面色凝重,喝道:“现在不是愣住的时候,我们出手!不能让阮阿东得逞。”  他喝道:“春坊正字剑子歌!”  众人精神一震,知道杜预要作诗,力挽狂澜。  所谓唐代太子/宫中掌校正经籍文字的官员,隶属于左春坊司经局。故称为春坊正字。剑子:就是宝剑。  这原本是李贺一首非常有名的咏剑之诗。杜预非常珍惜,一直想要将它在关键时刻用出。  大敌当前,魔神逞凶,杜预也顾不得藏拙了。  他骤然拔出自己的佩剑。  宝剑一泓秋水,光芒闪耀,剑光逼人。  杜预高高举起,剑芒光耀东方,喝道:“先辈匣中三尺水,曾入吴潭斩龙子!”  我祖传的剑,剑匣中有三尺宝剑洗亮如水,它曾经潜入吴潭,把凶猛的蛟龙砍死。  剑芒,乃是最为辟邪之光!  加上杜预这诗词才气,惊人无比,瞬间亮瞎了阮阿东的狗眼,让这凶焰甚炽的魔物怒吼连连,惊怒交加,却不得不倒退。  连天空中的血雨,也瞬间降低了很多。  “好!”  项羽士气大振,也骑着乌骓马悍然杀出:“我也来!杀!”  他长枪一震,枪出如龙,直取阮阿东。  裴十四也知道,形势到了最危急时刻,催动裴家剑法,飞剑如蛇如电而出。  三人,夹击魔物阮阿东。  阮阿东又惊又怒,狂叫道:“区区一书生,也敢与我主人魔神对抗?主人赐予我无尽力量!哈哈哈!他就要突围而出了。”  他一指龙虎山,伏魔殿。  杜预回头一看,心中一颤。  只见伏魔殿上,一团升腾而起的火焰,组成一条万丈蛟龙,正在与一团恐怖的魔气激烈对抗。  这头蛟龙,就是火蛟!  也是天神镇守伏魔殿,四大护法最强者。  火鼠被杜预消灭,尾火虎、翼火蛇追击魔物,但火蛟永远不会离开伏魔殿,它的任务只有镇守魔君石。  可如今,魔君石上,光芒大作,魔气冲天——显然被镇/压的108魔神正在与守护兽做最后殊死搏斗。  一旦火蛟、尾火虎、翼火蛇都被杀死,魔君石封印被玷污,魔神突围的可能性极大。  杜预收敛心神,不为外物干扰,喝道:“隙月斜明刮露寒,练带平铺吹不起!”  剑光像一道斜射的月光,利刃能刮掉露珠上的寒气;像一条平铺着的白色丝带,风无法把它吹起!  他以剑光,直射阮阿东。  阮阿东眼看就要以血雨收拾掉尾火虎、翼火蛇,却冷不防被杜预剑芒击中眼睛,他身体上万的眼珠,不少凌空爆掉!  啪啪啪····  桃花源魔仆们哀嚎不断,面容扭曲。  眼球爆裂,汁/液乱飞。  这些眼球爆裂越多,魔物被削弱越狠。  “可恶,着实可恶!”  阮阿东狂叫怒吼,不能抵挡杜预的剑光,连连后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6章 提出西方白帝惊! “好,好个杜案首。”  裴十四也大笑而来,一剑刺/入阮阿东的魔躯。  项羽更是一枪刺/入阮阿东大腿,将这顶天立地的魔神打得连连后退。  但阮阿东与魔族蓄谋已久,千年准备,岂会如此简单退却?  他身上魔气阵阵摇动,犹如万千章鱼触角,聚散无常,却韧性十足,哪怕被剑光重创,也依旧快速凝聚。  “我杀了你们!”  阮阿东大巴掌一击,连人带马,打飞了项羽。  但尾火虎、翼火蛇趁机脱出,尾火虎一声怒吼,咬在了阮阿东的脖子上,而翼火蛇也死死缠住阮阿东头,疯狂撕咬。  守护兽火焰,克制魔气,烧得阮阿东浑身滋滋作响,黑烟直冒。  阮阿东惊怒交加,本以为利用了杜预三人,大功告成,想不到杜预如此奸诈狡猾,反过来与守护兽联手,对付自己,十拿九稳的如意算盘,打成一团乱账。  “你该死!”  杜预抚/摸着剑,悠然道:“蛟胎皮老蒺藜刺,鸊鹈淬花白鹇尾。”  剑匣上的鲨鱼皮老化,起了蒺藜般的浮刺;剑身上涂着鸊鹈油,像雪亮的白鹇毛。  所谓古剑有灵,越老越神。  剑有剑气,千年过后,化为剑灵!  杜预诗书才气,已然鸣州。  激发之下,他这把佩剑龙吟声声,剑芒铮铮,已然达到了惊人的实力巅峰。  剑芒从剑匣中飞起,剑气如虹,犹如彩虹,闪耀着无尽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同时,杜预还毫不吝啬,使用了【书剑恩仇】!  莫笑书生不缚鸡,飞剑千里取人头!  噗!  一道惊人的剑气,将阮阿东魔躯瞬间洞穿了一个大洞。  阮阿东被左右前后夹击,顾此失彼,哪怕空有一身惊人的魔气,也被杜预打得狼狈不堪,只能仰天怒吼。  杜预才气已然达到鸣两州。  他知道事不宜迟,飞快道:“直是荆轲一片心,莫教照见春坊字!”  这柄宝剑简直就是勇士荆轲的一片赤诚之心,分分明明照映着春坊的图书文字!  荆轲的虚影,出现在杜预的身后。  这位绝世侠客,以剑作舞,吟诵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眼神如电,剑芒如虹,猛然刺向阮阿东。  杜预的才气,犹如风从虎,云从龙,加持在荆轲剑气之上,为其增加恐怖的战力和速度。  噗····  阮阿东猛然喷出一大口魔气,被荆轲那决绝天地、斩天恨地的一剑,斩断了魔气头颅!  哪怕是魔气组成的魔物,这一击也够阮阿东狠狠喝一壶。  尾火虎、翼火蛇都惊呆了。  它们镇守此地,防备魔物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刚猛无敌的秀才,能以诗词召唤出如此无敌的侠客,绝世一剑!  杜预才气继续上升,沉声道:“挼丝团金悬簏簌,神光欲截蓝田玉!”  用金丝裹成的圆形剑穗悬垂着,簏簏簌簌,剑光神异,连以坚固著称的蓝田玉,也难以直缨其锋。  剑,不可挡!  锐,不可当!  剑气纵横千丈,吞吐不定,一击斩下,阮阿东刚刚凝聚出形状,又被杜预一剑两断,狠狠从中间劈开。  阮阿东都要哭了。  杜预已经诗成鸣三州,威力巨大。  杜预还特意使用了最新领悟的文气神通【炉火纯青】,强行提升了这一诗词的品级。  原本,李贺这咏剑诗,虽然名垂千古,但毕竟只是咏物诗,不可能太高品级。  但在杜预【炉火纯青】的催动加持下,硬生生提升了一阶!  这也使得杜预的剑诗,威力更上一层楼,达到了惊人的程度,甚至能一时间克制阮阿东这种魔族暗助、凝聚万鬼千魂,凝聚而成的魔物。  阮阿东连连倒退,被杀的溃不成军。  尾火虎、翼火蛇一拥而上,疯狂输出。  它们本就是天神所派、克制魔物的镇守神兽,输出能力极强,对魔物克制作用很大,若非阮阿东一直在疯狂催动血魂,降下血雨,克制它们,早就打爆了这魔物。  但阮阿东一刻不停,也在咬牙疯狂坚持。  血雨倾盆,一刻不停狂下。  尾火虎、翼火蛇身上的火焰,岌岌可危,已经被烧得快要熄灭。  一旦他们熄火,必死无疑。  而阮阿东却可以趁机反击,对杜预发动最残酷的袭击。  这是一场速度与时间的赛跑。  “不妙,他们坚持不住了!”  裴十四怒吼。  “快,尚父,抓住机会,灭了这魔物!”  项羽声嘶力竭大吼,长枪一挺,深深刺/穿阮阿东的腿。  他自负武力,但在阮阿东这种魔物面前,也只能无力输出,完全比不上杜预诗书才气,足以力挽狂澜的威力。  杜预三人也到了极限。  杜预却目光低垂,淡淡踏出一步,沉声道:“提出西方白帝惊!”  带着它去到西方,白帝看见它准会惊惶失色!  白帝,乃是执掌西方,代表金,肃杀之神!  剑,乃是金之精,杀器也。  既然执掌杀戮的白帝,见过的神兵利器,必然数不胜数,绝不会大惊小怪。  但对于此时的杜预,这把加持无限才气的宝剑,哪怕是西方白帝见了,也要瞠目结舌,大惊失色——从未见过如此神兵利器!  可见,此物的神奇与杀气。  杜预目光一扫。  飞剑冲天而起!  如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  噗!  魔物阮阿东,被这把宝剑从天而降,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他庞大如山的魔躯,也快速消散,魔气再也支撑不住,分崩离析。  数以万计的魂魄、怨鬼,从他体内瓦解而出,一脸解脱,向天空飞去。  物理超度!  这就是杜预剑芒,一剑破万物的道理。  诗词,鸣四州。  项羽、裴十四愕然。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刚猛无比、一剑灭魔神的剑诗。  仙佛神魔妖,只在一念间!  杜预淡淡收尾:“嗷嗷鬼母,秋郊哭!”  见识我的无敌剑芒之后,鬼母只能在秋夜的郊外嗷嗷啼哭!  鬼母: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阮阿东一身魔气,土崩瓦解,从脚一直蔓延到头颅,只剩下一双眼睛,最终烟消云散。  空气中,只剩下了隐隐传来、不知多远的怨鬼啼哭声。  这是桃花源、上千年来,几万族人被魔物入侵、葬身于此却无法超脱的啼哭。  杜预,一声长叹。  “都说世上桃源好,哪知桃源何曾存?”  “这风雨如晦的乱世中,哪里是人们心中圣洁而幸福的理想乡、桃源府呢?”  听到杜预的话,阮阿东一滴血泪,从不甘至极的眼睛中流淌而出,徐徐坠地。  他也终究消失在空中····  魔仆,阮阿东,卒。  桃源,也变回了乱葬岗、万人墓的凄凉原形。  处处鬼哭,寸寸坟头。  “尚父,你太神奇了!”  项羽迫不及待赶来,纳头便拜:“我一定要学诗。尚父你一定要教我作诗啊。”  杜预白了他一眼,平时不学习,临考抱佛脚,来得及吗?  像极了你平时不学习,考前搞突击、临阵磨枪的样子。  裴十四衷心道:“杜兄,还是你厉害,不过····”  他一指尾火虎:“他们要死了。”  杜预回头一看。  可不?  尾火虎、翼火蛇早已萎靡不堪,双双倒地。  它们身上的火焰,早已在血雨中被浇灭,露出了漆黑的身体。  与火鼠一样,只要身上火焰熄灭,他们的生命之火也随之熄灭。  尾火虎低吼一声,凝视杜预一眼,仿佛在赞许他消灭了魔仆阮阿东,徐徐闭上眼睛。  翼火蛇也随之死亡。  两位神兽,只留下了一条虎尾,一对翅膀,熠熠生辉,没有消散。  “此乃宝物。”  杜预捡起尾火虎的尾巴,还有翼火蛇之翼,小心翼翼收入囊中:“都是炼制文宝极品材料,平素根本找不到的。”  在十国中哪里去找尾火虎、翼火蛇这种传说中的神物?  甚至,此物早已在现实中灭绝,只存在与古籍的记载之中。  唯有森罗万象、浩如烟海、书籍具化现实的书山中,才有可能找到一鳞半爪。  “不好,火蛟独木难支,与魔气斗争要输了!”  项羽喝道。  杜预抬头看去,可不?火蛟虽然猛烈,但原本是蛟虎蛇鼠,共同组成的大阵,如今四个守护兽去了三个,只剩下一个最猛的火蛟,也独木难支,哥一个支撑不住,被冲天的魔气打得节节败退。  “快去支援!”  杜预目光一闪。  魔君石既然是镇/压魔气至宝,一旦被魔气走脱,那天下危急。  虽然被引/诱到这乱局中来,但杜预临危不乱、冷静应对,反而成为了支撑大局的中流砥柱。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  只听得入口处,一震轰然。  一道人影,已然破口而入!  竟然是····  白鹿书院刘选文!  刘选文骑着神兽白鹿,手持一把碧/波荡/漾的镜子,一看就是不俗的宝物,看到杜预和乱葬岗般桃花源,略微一愣,随即大笑:“想不到,你竟然能活到现在?”  杜预淡淡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桃花源的真相?”  刘选文冷笑道:“这个自然。我乃是受大宋皇帝派遣,前来取走魔君石的。自然前因后果,非常清楚。”  “你们既然知道,魔君石镇/压魔气,乃是天下苍生的至宝,为何一定要破除封印,取走此物?”  杜预脸色一沉:“这不是置天下安危于不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7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刘选文冷冷道:“什么天下安危?我只知道奉旨行事!给我闪开!”  他骑着白鹿,速度如流星,径直向杜预冲来。  他之前确实是故意放杜预先入桃源。  因他想要浑水摸鱼,贼喊捉贼——只要杜预先入桃源,解开了魔君石封印,那这泼天大祸就是杜预闯下的,天下在乱,天下人也只会埋怨杜预。  哪怕他随后抢走魔君石,献给南宋皇帝赵构,一切祸事也与他无关。  但杜预却偏偏不上当。  哪怕进入了桃源,杜预也保持冷静的头脑,认识到魔君石的威力和后果后,杜预反而与镇守魔君石的守护兽联手,大战魔族与魔仆,击杀了阮阿东。  这让在外面激战金狼军、苦苦等候消息的刘选文,按捺不住了。  他只好启用后手,以那南宋镇国至宝灵光镜,打开通道进入桃花源中。  这一下,不光他冲了进来,连着后面的王伦、贾玉、欧阳斌等十国秀才,也一拥而入,纷纷涌入了桃花源。  “桃花源,我们来了。”  “桃源仙境,宝山至宝。”  “此地,是我大汉的。”  “放屁,我大楚先到的。”  “滚开,不然宰了你。”  十国秀才,在至宝魔君石诱/惑面前,毫无读书人的温文尔雅,一个个都骂骂咧咧,一言不合就开打。  金狼军,被丢在后面,无人理会。  宝山开门,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谁还管什么金狼军?  于是,被打的满头包的颉利,也得到了喘/息之机,跟随在秀才们后面偷偷潜入桃花源。  但看到桃花源真相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啊这?”  “这是?”  “这就是世外桃源?”  “宝山?搞错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眼前这万户萧条鬼唱歌的一幕,凄惨凄凉,千里孤坟,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而且此地分明刚刚爆发大战,到处都是火焰、毁灭和尸体,还有难闻至极的尸臭气息。  魔气冲天,令人作呕。  远处的火山,更是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大爆发。  火山灰,都在空中弥漫,令人窒息。  远处更有一头火龙,正在一座大殿之中,与冲天的魔气激烈战斗,殊死搏斗,厮杀不休。  这一场面,众书生和颉利哪里还不知道宝物所在?  “上啊。”  只听领头王伦一声发喊,众人向伏魔殿狂奔而去。  “不能去啊。”  项羽大叫:“那伏魔殿乃是镇/压魔物之地,如果打开了就惨了。快回来。你们住手啊。”  “哈哈哈····”  王伦仰天大笑,满脸狂妄:“骗人!这书山中,宝物到处都是,还不是谁捡到就是谁的?你们明明没拿到,想用这么幼稚的借口敷衍我们,做梦!”  他一马当先,冲向龙虎山。  颉利带着金狼军,更是头也不回,径直狂奔向龙虎山,要争夺那至宝魔君石。  妖族对这宝物,也垂涎三尺、渴/望已久。而对于渴/望力量的颉利,此物更是不容错过,志在必得。  “杜预,我还要感谢你,将如此至宝送到我面前。”  颉利狼目中贪光大盛,拼命催动胯下金甲座狼,疯狂奔驰,千骑卷平冈,向龙虎山伏魔殿冲去。  “既然你不取,那我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哈哈哈!”  后面的秀才们,早已被“魔君石”偌大名头,迷了眼睛,见猎心喜,谁不想要这绝世宝物?  再说,没看到刘选文、王伦等人,还有颉利金狼军带头贪婪扑上去,他们哪里还有明辨是非、冷静思考的能力?一个个早已被宝光迷了心、各个争先恐后,哄抢伏魔殿宝物。  “魔君石?听着就带劲啊。”  “杜案首,你们不要请闪开。我来试一试虚实。”  “此物,是我大汉的。”  “大宋的!”  “大唐的!”  “东吴的!”  若十国为一国,秀才们可能还要顾忌动摇魔君石、释/放108魔神后天下苍生、潜在后果,会冷静耐着性子听听杜预的安排,但如今天下分十国,战乱不休,如此魔族至宝,你不取,别人也要取。如此强悍的力量,不掌握自己国家手中,就要掌握在别人手中。  管他是不是魔神,先拿到手再说····  这种心理之人,大有人在。  故而,任凭你费尽口舌,也别想说动这些失去理智、利令智昏的秀才,争夺宝物,解开封印。  “此物,是我捷足先登!”  你别说,一旦抢夺宝物,王伦跑得比谁都快,一眨眼功夫已然到了伏魔殿。  伏魔殿中,四大守护兽已去其三,只剩下火蛟独木难支,还要应付冲天而起的魔气。  而看到威力强大的魔君石,那一瞬间王伦的眼中,瞬间红了!  魔气,入体。  他眼前,闪耀着一幕幕过去的耻辱。  杜预从他手中,抢夺案首、让他灰头土脸的耻辱。  杜预数次诗会,一次次当众击败他的耻辱。  还有二月二、吃龙食,他王家诗书显赫、半壁天下,却被杜预一首“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将气运败光、家族蒙羞的耻辱····  杜预一次次诗成鸣州、诗成镇国、扬名大唐,乃至名扬天下,而他王伦这天生的主角却一次次沦为配角、背景板、路人甲,甚至小丑反派····  这一幕幕,一档档往事前尘,新仇旧恨,都瞬间涌上王伦心头。  这是魔气入体,勾起他心中充斥的负面情绪,将他诱入歧途的征兆。  “为甚?我堂堂王孙公子、琅琊王家子孙,为何不如那个混蛋!”  王伦失态狂叫,仰天痉挛大吼。  他脑海中,瞬间多了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一言一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蛊惑、撩/拨与挑/逗。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不如杜预,因为你不如他有实力!”  “不可能!”王伦双目赤红狂叫:“我三岁蒙童、四岁学字、六岁就能作背三百诗经,我怎么可能不如他?”  “你就是不如他,你承认吧。你天赋、实力、心胸、境界都不如他,这样下去,你连保全自己、保全王家的能力也没有。他杜预,会一步步将你曾经拥有的所有东西,统统夺去。”  那充满蛊惑声音继续道。  王伦怒吼:“不,他敢?”  “你要扬眉吐气,你要打败杜预,你要守护王家,只有一个办法——实力!绝对的实力。”  那声音淡淡道:“打开这魔君石封印,拥有魔君石,你将拥有一切!区区杜预算什么?区区状元又算什么?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哪怕一统十国,成就无上霸业、成为开国之君,将琅琊王家从千年世家,推向帝王世家,也不过你一念之间。”  “·····”  王伦激动地浑身颤/抖。  要知道,这都是他内心最深处,午夜梦回才敢做的美梦啊。  而他要做的,只是····夺取魔君石。  他并非蠢人,当然清楚,这脑海中声音,必然是被魔君石镇/压的魔族。  奈何,他被杜预打击太多次了。  杜预,已经成为他的心魔,他永远不可逾越的高山。  能在杜预面前扬眉吐气一次,真正取得全胜一次,他王伦就不惜一切代价。  “好!此物是我的!”  王伦硬着头皮,狂笑着将手伸了过去。  谁知。  在他碰到魔君石的一瞬间,伏魔殿中数十道封印,骤然光芒闪耀,寒芒大作!  犹如数十道闪电,集火劈在王伦的身上。  王伦浑身一阵瘫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伏魔殿,为镇/压108魔神,天神的封印极其缜密,不光安排了桃花源这与世隔绝、独特地形,四大神兽守护,更加了数十道封印。  任何人除了那【遇洪而开】之人,试图强行打开魔君石,都会受到封印反噬。  王伦,被轻易击倒。  “没用的东西,窝囊废!”  那魅惑声音鄙夷冷哼道。  后面,更多秀才一拥而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的吟诗作赋,有的挥剑斩封印,有的浑水摸鱼,有的以邻为壑。  但封印闪耀,强无敌。  这些十国秀才,一一被击倒在地,无人能解开封印。  贾玉、欧阳斌、韩信等人,几次试图夺取,也无功而返,还差点搭进去。  颉利带着金狼军从背后绕过,扑了上去。  但金狼军马上化为滚地葫芦,成片滚落下去,封印依旧不可撼动。  颉利气得眼珠发绿——明明梦寐以求至宝,即在眼前,却看得到吃不得?  这岂不气人?  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魔君石却老虎拉龟无从下口。  虽然伏魔殿风雨飘摇,但魔君石依旧被封印,无人能动。  “哼·····呵呵!”  一声冷笑,震惊四方。  一头白鹿,翩然驾临,踏足在这伏魔殿上。  一双一尘不染的鹿皮靴子,踩在大殿青砖上。  公子世无双。  刘选文!  白鹿书院第一人,终于现身。  “遇洪而开!”  “若非这魔君石的天选之子,哪怕魔君石便在你们面前,你们也解不开这封印。”  刘选文整好以暇,鄙夷扫了一眼众人,步步走向魔君石。  “哼,刘选文你莫要猖狂,你说的轻巧,但我们都不知道打开方式,难道你刘选文就是那【遇洪而开】的天选之子?”  欧阳斌不忿,一指刘选文喝道。  刘选文淡淡瞟了一眼杜预:“你来的最早,可惜,你却错失良机。日后,待得我取得此物,名震天下,你才知道错过了天大的机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8章 遇洪而开! 他忍不住仰天长笑:“好一个镇国秀才。纵然你才情再高,诗词盖世,在真正的天选之子面前又能如何?”  项羽勃然大怒,此人竟然敢挑衅自己尚父?  “找死!”  杜预却一脸平静,摇头道:“此物,乃是不祥之物。天神之所以重重封印。我等到此,非但不取魔宝,反而识破骗/局,消灭了盘踞此地、阴谋解封的魔仆。你刘选文真的要不顾天下苍生死活,一意孤行解开这封印吗?”  杜预大义凛然道:“我人族被妖蛮攻打,已然生存艰难,如果再释/放出108魔物,更是天下大乱,不可收拾。你南宋,真承担起如此严重的恶果吗?”  十国秀才,人人低头沉思。  杜预的道理,他们当然明白。  之前头脑发热、利欲熏心,杜预说什么都没人听。  但如今,形势发生了微妙变化。  他们都尝试过手段,解开这封印,但【遇洪而开】,一一失败。  既然自己吃不到这魔宝,那么····别人也休想吃到。  欧阳斌马上改口,赞同道:“杜案首所言极是。此物既然是伏魔殿、封印魔族之物,又有诸多封印,我岳麓书院不同意解封此物。刘选文你若是一意孤行,便是与天下为敌。”  贾玉瞟了一眼杜预,也断然道:“我也赞同杜预!此物断断开不得!”  韩信义薄云天:“我大汉,反对解封此物。”  “我大楚也是。”  “蜀国士子,反对。”  “此物与天下,有百害而无一利,谁开启就是十国之敌、害群之马!”  十国秀才,争先恐后纷纷表态。  毕竟,他们都尝试过了,自己解封不了这魔宝,拿不走这魔君石。  那····最好谁也别拿走。  我吃不到的,谁都别想吃到。这样我国至少不吃亏。  恰好,杜预挺身而出,在这时候以人族大义名分,组织各国士子反对此事,各国纷纷就坡下驴,连声附和。  王伦又是妒忌、又是气愤,暗搓搓诅咒杜预——凭什么杜预能领袖群伦,在这件事成为十国之首?  连十大秀才,都纷纷赞同附和他?  不是应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项羽一脸不解:“这些孙子,刚才不是都要围攻杜预?为何又转头跟随杜预?”  裴十四赞叹道:“杜案首之谋略,非常人所能企及。”  “他知道,遇到这些利欲熏心之徒,光是道德劝说毫无作用。”  “有【遇洪而开】封印,索性让他们一一去试。”  “正因为所有人都尝试过一遍,人人都无法解开、得到魔君石,所以他们现在立场都转变了——谁要拿到魔君石,谁就是众矢之的、天下之敌。”  “杜预对人心的把握,炉火纯青,才能掌控瞬息万变的复杂局面。”  杜预沉声道:“选文兄,你都听到了。这是十国心声,民心所向,你若是一味逆天行事,与其他各国为敌,那就抱歉了。我等不会坐视你为一己之私,祸乱天下、铸成大错。”  刘选文气得眼睛发绿。  其实,他骑着白鹿,速度最快,方才大有机会能取得此物。  只是,刘选文为了在天下士子面前,彰显自己手段通天、与众不同、独揽宝物,才刻意放慢脚步,纵容这些注定打不开封印之人,先去百般尝试。  自己最后出场光芒万丈,独揽宝物,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岂不美哉?  谁知,杜预把握局面的机变、权谋如此强悍,一眨眼功夫,他就利用了众人“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的心理,竟然拉起一个临时联盟?异口同声一致反对自己取得魔君石?  刘选文气得吐血。早知道杜预如此奸诈,他就早点取得此宝,落袋为安,不是更好?  “真是小觑了你!”  刘选文咬牙切齿:“看来,你不光会吟诗作赋,还懂得借力打力,纵横捭阖。可惜啊可惜,我不是针对哪位,只是在座的各位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要知道,书山学海,乃是圣元十国都在。  在座的,十大秀才虽然没有全来,但也聚集了三分之二。  可谓天下英才,荟萃一堂。  镇国秀才杜预、霸王秀才项羽、剑圣公子裴十四、兵仙韩信、岳麓书院欧阳斌、琅琊王家王伦、荣国公嫡孙贾玉、陆家陆江、墨家大弟子禽滑釐,还有十国青年强者,都在此地。  而刘选文却言之凿凿,笃定说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自然是不信的。  项羽仰天冷笑:“癞蛤蟆张嘴,你好大口气!你南宋什么德行,积贫积弱,每战必败,十国谁人不知?就算你白鹿书院,天下五大之一,联起手来也绝非我九国对手,岂敢如此小觑天下?”  欧阳斌也一脸忧国忧民,出列道:“刘选文!岳麓、白鹿你我五大书院,只为人族崛起而读书,超然物外,不为国家纷争所扰。理应站在人族大义上,岂能一意孤行,释/放魔物,当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刘选文冷笑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吴牛喘月、蜀犬吠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王法、规矩、人情都是对弱者的庇护。而拥有魔君石的我,才能定义这一切。”  他猛然骑着白鹿,高高跃起,扑向伏魔殿。  而伏魔殿上空,正在与魔气恶斗的火蛟,突然神情大变,甚至不管不顾魔气纠缠,猛然扑向刘选文!  它乃神兽,似乎感应到什么不同寻常之气,将刘选文视为比魔气更恐怖更优先的对手。  刘选文却放声大笑道:“仙鹿飞翔白玉山,世间谁见此奇观?”  他胯下白鹿,呦呦鹿鸣,仰天跳跃。  说来也古怪。  这头白鹿,竟然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之力,驮着刘选文在空中奔驰跳跃,轻如鸿毛,犹如飞天做舞。  火蛟连连喷吐火舌,却烧不到刘选文半根毫毛。  刘选文飞速接近伏魔殿。  “拦住他!”  项羽脸色一变,喝道:“不能让这阴谋家,释/放出魔君!”  十国士子,纷纷对刘选文出手。  刘选文麾下,大宋士子与白鹿书院士子,也一起出手,掩护刘选文,攻击其他九国士子。  人族内战,全面爆发。  都是士子、秀才,却一言不合唇枪舌剑,激烈开战。  刘选文刚才嘲讽拉满,自然成为众矢之的,无数唇枪舌剑、才气神通,向他轰击而去。  但他坐下的白鹿,真神兽、真祥瑞。  伴随着他高声吟诵诗词,白鹿神兽七彩光芒护体,萦绕其上,秀才们诗书才气竟然纷纷落空,毫无效果。  刘选文冷笑:“一群土包子,竟然痴心妄想,以秀才文位攻击神兽?这白鹿乃是白鹿书院镇山至宝,不是妖尊、翰林学士级实力,休想伤害它分毫。”  刘选文故意降低白鹿高度,让九国士子轰击白鹿,却正如他所言,白鹿异彩连连,秀才文气神通完全伤害不到。  刘选文骑着白鹿,一己之力,硬抗全场伤害,毫发无损。  秀儿,是你吗?  看着如此秀翻全场的刘选文,九国学子,瞠目结舌。  “不对吧?不是说除了自己文宫坐骑,其他坐骑一概不准带入书山吗?”  “是啊,各国都有镇国神兽、各大疏远都有镇山至宝。凭什么他能带进来?”  “这不公平。”  “要早知如此,我书院也有瑞兽。”  这年头,哪个国家、书院、士族没点压箱底好东西?  一大宋学子高声道:“你们别愤愤不平、瞎说八道。为了此次书山之行,我白鹿书院倾尽所有,将白鹿都交给选文师兄,做了他的文宫坐骑,不再是镇山至宝。”  众人震惊。  这才知道,为何刘选文能秀翻全场。  白鹿书院竟然将宝,都压在他一人身上。  要知道,这次书山学海再怎么重要,白鹿书院如此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只参加这一项。  白鹿作为镇山至宝,却被送给了刘选文,作为他私人坐骑,固然大幅增强了刘选文的实力,但对白鹿书院却是极大削弱。  刘选文只是秀才文位,再怎么前途无量,也需要时间一步步攀登文位,而同样入书山学海的进士、乃至侍读学士,又怎么办?  一旦有强敌入侵,高端对决,白鹿书院山长怎么应敌?  众人心中,不以为然:“因小失大,顾此失彼,殊为不智”。  杜预面色一沉。  他心中,却一直在回想刘选文那轻蔑的冷笑。  “吴牛喘月、蜀犬吠日?”  “你们这些井底之蛙?”  白鹿书院几乎倾其所有,投资押宝在区区一个秀才争夺上,只能说明一件事——这秀才的书山学海,取得魔君石,对白鹿书院和南宋朝廷,都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他们,在执行一个惊天的图谋。  刘选文越是如此,杜预越是要阻止。  刘选文高高举起手中的铜镜!  铜镜中,竟然有水波荡漾。  “遇洪而开?”  杜预失声道:“这铜镜,竟然是一件宝物?难道,它与洪水有关?”  刘选文傲然大笑道:“不错,算你有眼力。此物名为【洪镜】,乃是我白鹿书院珍藏至宝,相传大禹治水时留下的水系至宝,能收纳天下三千之水。尽入其中!”  他将洪镜对准魔君石一照!  “遇洪而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69章 塞下曲! 刘选文咆哮道:“此魔君石,只能选择在火山之上,镇/压邪祟,却唯独怕水。一旦遇到洪水,它所有封印将瞬间失效。”  项羽一拍脑袋:“我就说,之前尚父以求雨诗,就能杀死诸多火鼠等火兽,这伏魔殿建在火山口上,也必有缘故,原来是喜欢火、却怕水啊?早说啊。早说我就一盆水浇上去····”  刘选文断喝一声:“水来!”  只听得一声惊涛骇浪、那【洪镜】中便有水光潋滟、万千洪峰、奔腾咆哮,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轰!  洪镜中果然江河日下,滚滚东来,水漫金山,大水洪峰铺面而来。  十国秀才,猝不及防,被纷纷冲走。  “啊····好大的洪水!”  “这刘选文到底多少宝物?”  “在书山中,还有如此威力,这至少是鸣州级文宝。”  “大禹留下的至宝,南宋朝廷中这种文宝也不多吧?”  刘选文骑着白鹿,纵横天空,挥洒洪峰,向伏魔殿发动洪水决口、水淹七军。  眼看,伏魔殿就要被水漫金山,洪峰淹没。洪峰已然咆哮着扑到半山腰。  凡是被洪峰漫过之处,火山岩浆为之凝固,火山岩随之冷却,连岩浆中残存的火鼠也纷纷死亡。  这火焰伏魔殿,在滔天洪峰面前,土崩瓦解,纷纷崩溃。  火蛟勃然大怒,连连喷吐火焰,却被冲天魔气阻挡,无法及时援救。  护山神兽,纷纷奔逃,狼奔豕突。  眼看伏魔殿就要被早有准备的刘选文大水漫灌,封印即将解除,颉利眼中闪过无尽贪婪:“好!”  他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上去抢夺。  刘选文纵声大笑,志得意满。  “现在,你们知道与我实力差距多大了吧?”  “我受南宋国君所托,携带重宝来此,志在必得,取得魔君石!”  “尔等蝼蚁小民,也敢与我作对?只是自寻死路!”  眼看刘选文就要得逞·····  项羽骑着乌骓马,在洪水中艰难挣扎,却始终冲不到刘选文身边,只能苦着脸大叫:“尚父,快想办法啊。这刘选文要得逞了。”  欧阳斌、贾玉等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选文完成遇洪而开的仪式,将魔君石窃取拿下,释/放出滔天妖魔。  魔君石下,魔气冲天,如章鱼触手般疯狂翕动。  似乎108魔神都非常激动,等待、渴/望着封印被解开,刘选文推翻魔君石,让他们得以重见天日。  刘选文的手,已然抚到遇洪而开四个大字上,冷笑道:“千年封印,为我而开。从此,十国有事矣!”  他嘴角一翘,正要遇洪而开,用洪镜将石碑上的封印打开,突然杜预悠然吟诵道:“林暗草惊风!”  这一句,已然写的众人一惊!  因他们此时的境遇,与此诗描写极其类似——刘选文即将破开封印,解放108魔物,而魔君狂笑,黑云压城,直欲出逃,眼看便是危机四伏、猎杀时刻前夕。  而杜预这句诗,同样写的激动人心、刺/激万分——幽暗的深林、天色已晚,一阵阵疾风刮来,草木为之纷披!  制造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令人不禁惊悚,到底是何物藏在深山密林?是百兽之王?还是深水恶蛟?还是恶魔厉鬼?  “林暗草惊风”,光一“惊”字,就不仅令人自然联想到其中有虎,呼之欲出,渲染出一片紧张异常的气氛!  杜预一指猖狂的刘选文,淡淡道:“将军夜引弓!”  伴随杜预这句诗词,一道莫大气势,磅礴而出!  一个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飞将军虚影,出现在杜预身后。  那将军,赫然是····  飞将军,李广!  这将军不慌不忙,渊渟岳峙,拉弓搭箭,卧蚕眉下一双丹凤眼中射出不屑一顾之色。  哪怕在如此滔天危险直面,在一“惊”之后,将军随即搭箭开弓,动作敏捷有力而不仓皇,既具气势,杀气反而更足。  刘选文只觉得一阵不妙。  他平素自负,目中无人,根本不把杜预放在眼里?  何况,他又有神驹白鹿,又有宝物洪镜,准备充分,哪里肯在此时放弃?  杜预的才气,已然达到巅峰,断喝道:“平明寻白/羽!”  杜预一指刘选文,喝道“没在石棱中!”  飞将军的虚影,冷哼一身,松开弓弦。  一道闪电如紫蛇般破空而至!  刘选文的手,被瞬间洞穿、钉死在石碑上。  这过程太快,以至于刘选文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啊,啊?啊!”  他终于看清洞穿自己的手臂的究竟是什么?  箭!  赫然是一把长箭!  一枚长长利箭,将他手深深洞穿了,深深钉在了石碑上。  “啊!”  不可一世的刘选文,歇斯底里惨嚎起来。  全场,都愣住了。  没有人想到,事情竟然如此?  他们这才搞清楚,杜预诗词到底在些什么?  一位警惕的将军,夜间见林深处风吹草动,以为是虎,便弯弓猛射。  翌日清晨,将军搜寻猎物,发现中箭者并非猛虎,而是一块大石头!飞箭深深没入石头中!  项羽拍马叫绝:“好,好一首诗!区区二十个字,竟然写绝了一位绝世猛将的勇力!”  裴十四惊叹道:“这首小诗,令人读之,始而惊异,既而嗟叹!”  十国秀才,人人瞠目结舌。  “早就听说过杜预镇国秀才、诗词大名,今日一见,才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  “此诗含蓄,意在言外,余韵悠悠,令人回味无穷。”  “诗中箭可入石,如果射中的真是老虎将会射成什么样子?如果在战场上射击敌军兵马呢?”  那武艺高强、英勇善战的飞将军,杜预才气凝聚而成,盘马弯弓、巍然屹立在众人眼前,傲然收弓,渐渐消失。  但刘选文已然惨遭重创!  整个手掌,被活活钉在魔君石石碑之上!深/入其中三寸有余!  鲜血淋漓。  杜预悠然道:“聊作【塞下曲】,以惩刘选文!”  刘选文痛得冷汗直流,威风扫地,颜面丧尽。  他声嘶力竭怒喝道:“你,你竟然敢····写诗,以文气化猛将射我?我饶不了你。”  十国秀才,爆发轰然叫好。  “好一个镇国秀才,好一个诗词无敌!”  “杜镇国大才,又为我人族增添一首战诗!”  “以后对妖蛮魔族,我必吟诵【塞下曲】。”  “对魑魅魍魉,理应如此!”  刘选文暴怒道:“我这就放出魔君,你给我等着。”  杜预笑吟吟道:“你且试试?”  刘选文定睛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因他要释/放魔君,解开封印,依仗的乃是大禹遗留的宝物【洪镜】。  可洪镜呢?  方才那惊天一箭,不光将刘选文的手掌钉在石碑上,更将解开封印的至宝——大宋朝廷收藏的洪镜,彻底击碎!  可怜鸣州级文宝洪镜,在杜预才气所化飞将军、霹雳弦惊穿云一箭,竟化作镜中花,水中月,支离破碎了····  明明还在释/放洪水,却经不住箭气冲击,瞬间化为破镜,星星点点,散落一地。  洪镜,被毁。  如此异状,让刘选文大惊失色。  失去了洪镜中不断倒灌的三江之水,那滔天洪峰也变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在火山岩浆的炙烤中渐渐枯竭、停歇。  眼看要被倒灌的伏魔殿,竟然安然无恙。  岌岌可危的魔君石,在最后时刻得以幸存。  “杜预!”  刘选文瞠目欲裂。  眼看自己和南宋朝廷绸缪已久、精心准备的大计划,功亏一篑,被杜预横跳出来、插了一杠子,竟然土崩瓦解,他岂能不恨之入骨?  可惜,再怎么仇恨,也无济于事。  杜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将他最重要的宝物洪镜击碎,他又能如何应对?  “混账,我饶不得你。”  刘选文状若疯虎,声嘶力竭咆哮。  大宋士人、白鹿书院士人,看到此处,面若死灰。  他们纷纷劝说。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刘兄回来吧。”  “停手吧,师兄,外面都是杜案首,还有十国士子。”  “这是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  “我们已经尽力,想必陛下不会为难。”  谁知····  刘选文对魔君石的执着,似乎远超过“奉旨办事”范畴。  他突然狠狠一头撞在魔君石上!  立即头破血流!  鲜血,喷溅在魔君石上。  缓缓流淌而下。  这血,说到底,也是液体。  刘选文声嘶力竭,不断自杀式撞/击,咆哮道:“我今日便是血溅三步,自尽于此,头与魔君石尽碎,也要释/放108魔君!”  “啊?”  看到这白鹿书院第一名士子,竟然作出如此疯狂举动,全场都傻眼了。  刘选文好歹是名闻天下的士子,堂堂白鹿书院高才,怎么会如此入魔、疯狂?  “不对!他走火入魔了!”  项羽大叫起来:“此人不再是我读书人,而是魔族的傀儡,如同那阮阿东一样。”  “什么?”  白鹿书院和大宋士人,大惊失色。他们不想承认,但眼下刘选文一副玉石俱焚、头可碎血可流、魔君不能丢的架势,哪里有半点理性可言?  此人,确实被魔气入体,早已走火入魔,成为魔族的傀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0章 白鹿公子,入魔! “不好,快将他拉下来!”  这下,大宋和白鹿书院读书人也不站在刘选文一边,七手八脚冲上去,要将他拉扯/下来。  可惜,已经晚了。  刘选文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上,喷溅在石碑上。  魔君石上,被鲜血洗礼,犹如下了一场血雨。  这遇洪而开,竟然也能解读为遇红而开。  人族的鲜血,也能将这镇/压魔君石的封印打开。  只是,几十道封印,在鲜血的浸润下一一崩解。  魔气冲天,仿佛随时有魔物魔君从镇/压之地蜂拥而出,仰天冲开禁咒,脱离此地,重回世间。  上百道魔气,犹如章鱼的触手在镇/压巨石之下,疯狂挥舞升腾,变幻莫测,要挣脱封印。  “······”  在场无论人还是妖,都呆滞了。  随即,刘选文疯狂惊喜大叫:“有效了,哪怕失去了洪镜,我还是有办法,让这封印遇洪而开!”  “哈哈,撞啊。”  他狠狠向魔君石撞去,大有玉石俱焚之势。  “不,不好!此人疯了!”众人/大惊。  火蛟终于作出反应,不再压制魔气,猛然向刘选文扑击而下。  刘选文已经解开了大半封印,若任由他继续为祸,魔君必然重临世间。  杜预眼神一闪,毫不客气痛下决心。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李广的虚影再次出现,霹雳惊天一射!  崩!  刘选文的脑袋,骤然爆开!  杜预第一次射中的是他的手,但这次却直接射爆了他头!  已然严重警告过,勿谓言之不预也。  既然此人已经被魔气入脑,顽固不化,完全无法拯救,杜预也无法再客气,只能将他射杀。  砰。  刘选文的脑袋,犹如西瓜被李广虚影惊天一击,才气化为的箭头,直接爆裂开来。  十大秀才之一,白鹿书院天之骄子刘选文,当场惨死。  十大秀才:“·····”  十国士人:“!!!”  要说不震惊,绝无可能。  这可是刘选文!  堂堂白鹿书院第一高才生,更是被南宋皇帝赵构钦点的特使。他背后可是有南宋朝廷与白鹿书院双重背景,堪称背景深厚、实力强大。  如此优秀、强大之人,却被杜预以才气化飞将军,一箭射杀,脑袋都爆了!  杜预的实力,又是何等逆天?  前面说,塞下曲最妙之处,在于让人浮想联翩,飞将军连石头都能射爆,如果换成敌将又该如何?而如今杜预连刘选文脑袋都射爆,如果换成他们的脑袋又如何?  他们能否挡得住?  人人自危。  噤若寒蝉。  王伦、贾玉、欧阳斌等对杜预敌意很深、堪称死敌之人,吓得默默摸了摸自己脑袋···  还在。  松了口气。  杜预诗词的威胁,在这些人心中,再次提升一个等级,达到了另一个可怕的地步。  刘选文无头的尸体,徐徐倒在了魔君石上。  “吼!”火蛟兴奋,扫了杜预一眼。  杜预已经数次挽救伏魔殿,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不然伏魔殿早已被蓄谋已久野心家攻破,魔君也早已逃逸。  “呼····”  项羽捏了一把冷汗,苦笑道:“这小子,真是不自量力····”  谁知,异变陡生。  刘选文被射爆头颅的无头尸体,竟然如同刑天一般,头颅都没了还能自由活动,暴然跃起,一把扯过来那头神兽白鹿!  白鹿猝不及防,悲声嘶鸣,却挣扎不开。  众人惊呆了。  毛骨悚然。  一个被射爆头颅的死尸,竟然还能行动?  要说此人没被魔气入侵,连马户都不信。  此时,谁还敢说刘选文是天之骄子,没问题?  裴十四惊呆道:“此人,定然早已被魔气入体,死心塌地要办成此事!”  南宋学子首领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这主意,分明是刘选文献计给陛下的。书山学海前,他主动进宫面圣,求见陛下,说有计策可富国强兵。陛下一听,魔君石如此神奇,他计划又如此完整,言之凿凿,就批准了。”  “我南宋朝廷,还将宫廷收藏的【洪镜】,以及此次上千秀才指挥权,一并移交给他。想不到此人如此阴险,竟然早在书山学海前被魔族感染。”  “别往南宋脸上贴金了!”  刘选文无头的尸体,突然肚脐眼张开,瓮声瓮气发出腹语:“你南宋不过是我一枚棋子,赵构那蠢货既无治国之才,又嫉贤妒能,陷害忠良,才会被我轻易打动。一听我说能控制魔族108魔君,他不假思索就同意了。哼,真正难骗的,反倒是白鹿书院···这头神鹿。”  他抽出一把刀,一刀割开了白鹿的咽喉。  可怜那头被誉为神兽的白鹿,还没有来得及逃/脱,就被这魔人割喉。  大股大股鹿血,喷溅到魔君石碑上。  【遇洪而开】的封印,更加模糊,又有数道封印被鲜血冲开!  魔君石封印,岌岌可危。  众书生吓傻了。  他们哪里见过,魔族如此残酷、疯狂的行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刘选文自己可以撞碎头颅,我以我血荐魔头,被杜预以【塞下曲】射爆头颅后,更是不惜牺牲掉白鹿书院神兽白鹿,以鹿血继续冲封?  如此不择手段重手之下,封印终于被冲开了。  “吼!”  火蛟愤怒,冲入伏魔殿,一尾巴扫向刘选文。  刘选文犹如魔神刑天下凡,哈哈狂笑,将可怜的白鹿丢向火蛟。  白鹿被火蛟一尾巴扫飞出去,这祥瑞神兽已然殒命。  白鹿书院学子,悲痛无比,伏尸大哭。  “神兽啊。”  “我白鹿书院,以白鹿为象征,今后可如何是好?”  “完了,白鹿书院损失惨重。”  而刘选文却趁机化为一道魔气,逃开火蛟。  魔君石,彻底失去了封印,疯狂震动起来。  有什么恐怖之物,正在源源不断,蓄势待发,要从封印之地冲破,冲了出来!  这就非常恐怖了。  “不行了!压制不住了!”  项羽回头怒吼:“尚父,怎么办?”  杜预与火蛟对视一眼。  火蛟龙吟一声,仰天长啸。  他与杜预体内的嘲风,乃是同文同种的龙族,故而对杜预天生亲近。  在杜预不明所以、踏入伏魔殿时,火蛟按兵不动,也有天生亲近带来的关系加成。  而今,龙吟传入杜预耳中,也能明白火蛟十万火急警告之意:“快走,否则迟了!”  杜预一咬牙:“魔君石要破了,大家快走!”  他转头跳上龙驹就跑。  项羽飞身上马,骑上乌骓紧紧跟随。  十国士子,这才意识到大难临头,也纷纷逃亡。  刚才抢夺宝物来得多干脆,如今夺路而逃就有多狼狈。  “快走啊。”  “跑吧,魔祖要来了。”  “糟糕,我们逃不掉了。”  “都怪白鹿书院,都怪刘选文那混蛋!”  刘选文哈哈狂笑,无头尸体仰天痉挛:“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我将108魔君,解放出来了。哈哈哈···”  “刘选文,你···你是白鹿书院罪人!”  南宋士子首领厉声呵斥。  刘选文呵呵大笑。  轰!  屹立千年的魔君石,终于被108魔君冲破了!  “遇洪而开”魔君石,轰然倒塌。  上百道魔气,从竖井中钻出,直冲云霄。化为万里黑云压城,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昔日桃花源,变成了群魔乱舞之地。  士子们只吓得哭爹喊娘,狼狈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些魔气,分成三股,一股钻入了刘选文的无头尸体中。  一股凝结成一头数千丈高黑蛇,与火蛟大战。  最后一股,分成数十道黑气,追杀杜预等读书人。  “哈哈哈····”  刘选文无头尸体上,钻入大量黑气,骤然膨胀起来。  他原本娟秀如处子、浊世佳公子的身体,竟然膨胀起来,青/紫色的肌肤爆裂开来恶心到凶神恶煞,把人发怵。  他的身体,变成了一头顶天立地的魔物!  酷似上古传说的刑天。  没有头颅的尸体,仿佛来自噩梦中最深处梦魇,肚脐成嘴,怒吼狂叫,毛骨悚然。更阴森可怖的是他的肌肤,肌肤上爬满了青/紫色的青筋,魔气在皮肤之下疯狂流动,让人一看就发寒,阴森可怖,不可探究。  刘选文,复活了。  确切的说,是魔人刘选文复活了。  他体内吸收了数个魔君的魔气,再次站起来,睥睨天下苍生。  魔君,被压制了数千年,饥肠辘辘,太需要血肉的补充。  他仰天看了一眼在激战的火蛟与恶蛇,冷笑一声,转头却冲向了颉利的狼妖骑兵。  妖族,乃是魔族理想的血肉来源。  颉利大惊失色,想不到引火自/焚,还没来得及占便宜站好处却被占据刘选文的魔君盯上。  他只能下令撤退。  但已经晚了。  刘选文被魔族占据身体后,早已变得力大无穷、凶猛无比,犹如上古魔神一般,几个大步流星,早已凶猛追上了妖狼骑兵,半晌便已把妖狼吓得瑟瑟发抖。  他动作恐怖之极,一踏步大地颤动,恐怖之极,颤/抖不已。  “吼!”  刘选文的肚脐眼,狰狞可怖的魔人脸,发出狰狞可怖的咆哮声,似乎要把周围的一切抹去!  便是妖狼骑兵,也不堪忍受如此恐怖的魔音怒吼,纷纷爆体而亡。  妖狼们更是遇到灾变般,疯狂快速奔驰,仿佛一场灾变般怕得不得了。哪怕撞得头破血流,摔得马失前蹄也在所不惜。  “呵呵····”  刘选文一把抓住了颉利,将他放在肚皮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1章 魔妖人! 肚脐眼,就是他的嘴。  颉利看着刘选文令人惊骇的“脸”,面容惊骇,仿佛第一次窥见如此罪恶的灵魂般。  他不知道看到肚脐眼中什么,发出惨嚎和求饶。  “魔,魔君饶命啊。我投降,我要投降!”  这魔君,乃是罪恶的化身,让人犹如置身在地狱中。连妖王都恐惧成这样,脸色苍白,望而发寒。  这头附身在刘选文尸体上的魔君,异常可怕,仿佛森林里的怪物,即使是狼妖王也胆寒不已。  “吼!”  刘选文一口将颉利吞下、吞噬!  此魔人吞噬生灵,堪称丑陋至极,杜预等侧目而视,只觉肚脐眼的痕迹,丑陋至极,令人作呕。  三口两口,偌大的强者颉利,就被吞噬地骨头渣子都不剩,吃的干干净净!  刘选文的魔躯,肉眼可见变得庞大起来。  魔族,原本就极其强悍,唯一的缺点在于人的肉/体不够强大,支撑不了这恐怖强悍的魔气。  但吞噬了狼王颉利,魔人刘选文变得更加恐怖,仰天长啸。  更恐怖的是,他的头颅竟然徐徐又长出来。  魔气凝结,结成头颅。  只是不光刘选文的人头出来,连颉利的狼王头,也同时从脖子上长了出来。  一个湿漉漉的人头,一个张牙舞爪的狼头,再配上魔气十足的魔躯,这搭配别提多诡异恐怖。  十足的魔人刘选文!  此人,说是魔、人、妖三者结合体,丝毫不为过。更是绝无可能让人与之前那温文尔雅的白鹿书院士子、读书人联系起来。  他一跃而起,帮助那条黑色的恶蛇,狠狠收拾火蛟。  火蛟见事不可为,冲天而起,要逃出生天。  但魔气组成的黑色恶蛇,一口缠住了它,让他无法脱身。  “你不是厉害?看守我千年?”  魔人刘选文狂笑着将火蛟死死抓住,拖下地面,狠狠锤击。  杜预骑着神驹,不时回头望去。  看到魔人变身,越来越诡异恐怖,众人噤若寒蝉,背后冷汗,更是唯恐自己跑得慢。  “妈呀,这人不是人!”  “双头妖物?还是魔物?”  “不管是人是妖,还是魔,大家先跑吧。”  “千万不要过来啊。”  刘选文两颗头,狼头负责物理输出,撕咬火蛟,人头负责才气输出,吟诗作赋,而钢铁般的魔躯更是永远打不死,可手撕虎豹蛟龙,魔气大作。  这是何等一个恐怖的怪物?  火蛟痛彻心扉,龙吟阵阵,迎头就对着刘选文狂喷一道火焰!  火蛟毕竟是镇守伏魔殿神兽之首!  它全力施为,疯狂反扑,这一击的威力堪称惊天动地。  连整个龙虎山,都为之大爆发!  轰轰轰!  整个龙虎山,犹如火山彻底喷/发,瞬间地动山摇。  此地原本是天神为封印魔族,而特殊设置在火山口,如今魔君脱困而出,此地微妙的平衡被打破,骤然顷刻间就是毁天灭地的严重后果。  火山狂喷,毁天灭地。  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桃花源天空层层的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黑色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这原本世外桃源,已经被彻底毁灭,无法适合任何人居住。  杜预骑着神驹,第一个冲到来时山洞,回头望去,心中也大祸临头、沉甸甸压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第二重山的恐怖吗?”  “书山学海,任何古籍上记载之物,都能在此找到?”  “连魔,也被镇/压在此地?”  “此地为何存在?”  “我们又为何要来此试炼?”  杜预远远看去,只见那头镇守神兽火蛟,已然消失在火山爆发的毁天灭地之中,远远只能看到成千上万火山灰落下,最后余晖中,火蛟被恐怖的魔人刘选文死死摁住,疯狂吞噬的一抹背影·····  读书人,噤若寒蝉,冷汗直流。  “这是什么恐怖魔物?”  “连镇守的火蛟,都不是他一合之敌,我们要落在他手中,还能活吗?”  “快跑吧,啥也不说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要马上回归。”  感受到魔人刘选文的恐怖威胁,十国士子都兵无战心,连继续探索书山的勇气都没有了。  谁都看得出来,刘选文早已被魔君附体,成为了108魔君最先夺舍的牺牲品。  他也甘之如饴,甘心沦为魔。  但这些读书人不愿意啊。  他们都拥有光明前途,都是天之骄子,同龄人佼佼者,将来出将入相,取得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难道不香吗?为何要留在书山等死?  他们拥挤在狭小的入口处,正要逃离或回归,冷不防天空中呼啸而下,数十道魔气!  这魔君石镇/压的108魔君,竟然在对付火蛟、颉利外,还有如此多余力,分兵来追杀十国读书人。  魔君们魔气纵横,划过天空,怪笑着俯冲而下。  “桀桀!”  “来了还走什么?统统留下吧。”  “成为我族魔仆!”  “尔等,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书山。”  这些魔君与火山爆发的落石,交织在一起,犹如末世流星雨一般,呼啸而下,将死亡与不祥的阴影,投在每一个读书人的心中。  读书人们阵脚大乱!  原本还想回归的读书人,节奏被彻底打乱。  人人都想争相逃走,却反而挤作一团,摩肩接踵,谁都别想通过那狭窄的山洞,逃出此地。  就算试图回归,也会接到无情提示。  “你正在被魔君攻击,你回归过程被打断。”  “你需要找十息不会被打断的安全之地,才能回归。”  十国读书人,惊呆了。  他们逼近是读书人,不是视死如归的士兵。  在如此充斥魔物、末世、混乱、死亡之地,他们哪有意志力能对抗死亡与毁灭?  成群的读书人,争先恐后,自相践踏,沙丁鱼般挤在了狭小的入口处。  “让我走!”  “我要离开此地!”  “快逃吧。”  “滚开。都滚开!”  “我先来的,莫要挤啊。”  人仰马翻,相互践踏。  光是推挤踩踏,就将不少读书人推倒,压在地上,喘/息不过来。有的读书人被活活踩死。  可桃花源入口“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才豁然开朗”。  进入此地时,一切还好,至少能钻进来。  但众人争先恐后要逃出去时,这狭窄的山洞就非常致命,反而成为了众人逃走的最大瓶颈、桎梏。  书生们越是着急,想要夺路而逃,越是欲速不达,被挤在一起不能动。  他们原本勇敢抵抗,转身迎战,还能至少使用诗书才气,这下可好,挤在一起反而成为魔物们最佳猎物。  魔君们桀桀怪笑,从天俯冲而下,向秀才们发动死亡进攻,投下死亡阴影。  “乖乖认命,成为我等魔仆吧。”  “死亡吧,哭喊吧,求饶吧!”  “愚蠢的人族,永远只能做魔仆。”  “一个也逃不掉,一个也别想离开。”  王伦猛然一脚,踹飞一个乌衣会小/弟:“滚,你也配与我争夺逃路?”  他肥胖的身躯,就要钻入洞穴出口。  谁知,后面无数手伸过来,将他又硬生生拽了回去。  王伦气得大骂:“谁啊?老子都要出去了。”  出口处,混乱不堪,挤成一团。  杜预突然转头!  他毅然决然,第一个冲向魔君来袭的方向!  “读书人,随我来!”  这一变故,让正在哄抢的十国读书人,人人惊愕,错愕不已。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  原本,大势已去,大家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争相踩踏,试图出逃。  (像极了某a股崩塌踩踏。)  但!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在这节骨眼上,杜预竟然站出来,第一个向魔君发起了反冲锋!  若是之前,哪怕杜预冲锋,也不会有什么带动效果。  但。  经过这次桃花源大战,杜预在十国秀才心中不知不觉间,已然树立起牢不可破的威信!  能力。  因他个人能力,实在太强了。  桃花源之战,杜预以一己之力,对抗十国秀才,不落下风,更以桃花源镇国之作一马当先进入此地。  而之后,他又识破桃花源圈套,不为所动,没有陷入魔族圈套,反而力挽狂澜,几乎以一力阻止了魔人刘选文的阴谋。  如果不是刘选文背后的魔族,太过恐怖,又牺牲了刘选文和白鹿,杜预已经将这一阴谋彻底粉碎。  人的威信,都是一点点树立起来的。  如今,杜预“随我上”,而不是“给我上”,带头冲锋,一众秀才为之一愣。  项羽低吼道:“马德,一个个胆小如鼠,自相践踏,还有脸自称读书人吗?我来!”  他跟着杜预,紧随其后!  裴十四目光复杂,一咬牙道:“我也跟上!”  欧阳斌咬牙:“十国大义,灭魔!”  他也咬牙跟着杜预冲锋。  韩信喝道:“有道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哀兵必胜!一心只想逃,我们谁也活不了。我愿相随。”  陆江、芃芃、高翰林、徐士林等人,也纷纷站了出来,跟随杜预向魔君们杀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2章 红旗半卷出辕门! 连南宋和白鹿书院的读书人,都一咬牙,跟随杜预翻身杀了回去,迎击昔日的首领刘选文。  在这些各国骨干秀才的带领下,十国秀才终于稳住阵脚。  对啊,他们人并不少啊。  足足几千人。  哪怕几千头猪,这些魔君要杀也没那么容易。  何况,他们都有才气神通,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倒是一味逃跑,很容易被魔君咬住追杀,逐个击破,仿佛一群待宰的猪猡,谁也别想成功逃走。  当然,也有个别自私自利者。  王伦、贾玉···  还有不少见风使舵、明哲保身、贪生怕死之徒。  看着杜预带领十国秀才走掉一大半,这些人贪生怕死,偷偷溜走。  哪怕如此,他们也依旧你争我斗,争夺率先逃走机会。  王伦盯着骑马远去、翻身迎战魔君的杜预身影,冷笑道:“自不量力,蠢货!这是你最后一次出风头了。”  贾玉目光深深,凝视杜预,还有杜预身后数千秀才,眼中闪过无尽的羡慕妒忌恨。  书山中,自古能走到第三山的秀才,绝非无人。  每次书山之旅,十国都有杰出者,能走到第三重山,并脱困而出。  但!  书山之旅,能团结十国秀才,众志成城凝聚成一只军队,迎战异族之英雄,闻所未闻!  而今,杜预就成为了破天荒的第一个!  他竟然有如此领袖魅力,能让各怀异志、相互仇视、甚至为宿敌的十国秀才,拧成一股绳,并肩作战?  光是这一点,穿出去就足以震惊天下。  多亏,离开书山之时,记忆都会抹除。  贾玉看向杜预眼神,更加忌惮,也更加渴/望杜预死亡。  如此劲敌,还是被魔族吞噬为好。  他非常确定,杜预不可能成功离开这桃花源。  因····  贾玉离开山洞之后,随手一指喝道。  “山崩地裂!”  他的诗书才气,足以震动大山。  山岳,颤/抖。  山洞,轰然坍塌。  数以万吨巨石,瞬间掩埋了山洞,将这座原本就不大的山洞彻底堵死!  后面的秀才,大惊失色,纷纷怒喝。  “贾玉!你竟然过河拆桥?”  “你什么意思?”  “好歹毒的贾玉。”  “看你人模狗样儿,想不到如此歹毒心肠?”  贾玉整好以暇,对一旁目瞪口呆的王伦道:“王兄,走吧?”  他骑上雪夜照狮子,施施然离去。  仿佛刚才过河拆桥、毁灭掉杜预等十国秀才唯一逃生通道的,灭绝掉他们唯一生机的,并不是自己。  王伦呆立半晌,才闪过一丝忌惮:“高,实在是···高!”  杜预并不知道,贾玉过河拆桥,毁灭了唯一出路,就算知道,他也无暇顾及、理会。  因他此时,面对有生以来最危险、最致命挑战!  上百魔君,呼啸而来,对一众书生俯冲扑下。  “结阵!”  杜预喝道:“速速结阵。”  他率先站在了队伍的前列。  项羽、裴十四一左一右,站在两侧。  有杜预三人带头,秀才们稳住阵脚。  杜预使用自带治疗神通【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一场春雨,喜降甘露,沾衣欲湿杏花雨。  人仰马翻、慌乱不堪的十国秀才,在这一场春雨,清醒过来,更能加速恢复全员伤势、体力和才气,夜间效果翻倍。  “呼,终于冷静下来了。”  “好雨,真舒服。”  “我等才气都恢复许多。”  “有杜案首做主心骨,我等都放心许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韩信、欧阳斌等人,暗暗震惊:“这么大范围?”  要知道,此地有足足上千秀才!  而杜预一场【春夜喜雨】,竟然能将方圆百丈、上千秀才全部覆盖,无一例外。  这是什么实力?  这是秀才吗?  通常来说,秀才能覆盖数十人小队,已算强悍。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也只能覆盖一百多人,已经堪称兵仙。  但杜预却轻松写意,将十国秀才都纳入有效范围!  他的文名到底多高?神通多强?  众人不知道的是,杜预拥有【饱学之?】、【谁不识君】、  【名震天下】、【镇国秀才】等神通,很多都是杜预独有、天下唯一的,文气范围早已扩大数倍!  但魔君依旧疯狂,凶焰甚炽,向杜预等人轰击而来。  远处,刘选文已然配合黑蛇,将火蛟死死压制,狠狠捶击,狂笑道:“区区蝼蚁,螳臂当车!米粒之珠,也放光芒?以人族之微末,还敢与我横空出世魔君对抗?找死!”  魔君吼如魔鼓,威震九重,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秀才们相顾色变。  他们虽然鼓起勇气,与魔君对抗,但更多是迫于无奈、只能逞一时之勇。  此时山洞被炸、后路已断,而眼看着刘选文吞颉利、斩火蛟,已然大占上风,仿佛大势已去,人人面色颓丧,各个如丧考妣,大难临头。  若非无路可逃,他们早已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看着人族战意动摇,魔君刘选文狂笑:“乌合之众,也敢站在我面前?我收拾了这条火蛟,就轮到你们!一个个抽筋剥皮,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统统变成我的魔仆!”  秀才们面若死灰,更是人心浮动、军心大乱。  有的人哭爹喊娘,有的人/大叫必死,有的人腿脚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人干脆昏倒装死·····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项羽大骂多声,无济于事,怒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都是软骨头废物!战场上毫无用处。”  高翰林脸色凝重道:“可我们除了这些人,也无人可用。对方却拥有108魔君,杜兄,我们可怎么办?”  众人愁云惨淡万里凝,无法可想,都觉得大祸临头。  杜预面色从容,单骑出列,淡淡道:“各位,听我一言。”  他一指正在大战火蛟,眼看就要大获全胜的刘选文,傲然道:“若我一人一骑,能战胜并斩杀这魔君,各位可有勇气,与我并肩作战?”  听到杜预这简直离谱的豪言壮语,战场宣言,一众秀才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你说什么?”  欧阳斌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你一个人就能斩杀这被魔君附体的刘选文?”  项羽怒道:“别忘了,之前刘选文的脑袋,就是被我尚父一首【塞下曲】,引来飞将军英魂一箭射爆的!”  “我尚父,既然能杀刘选文一次,自然能杀他第二次!”  “哪怕魔君附体,我尚父要杀刘选文,也是易如反掌!”  项羽如今对杜预的崇拜,已然深/入骨髓,深/入灵魂之中。  杜预说什么,他深信不疑。  一众秀才,听着热血沸腾。  杜预最吸引人的特质,不在于他才情多高,毕竟在座都是十国顶尖人才,论吟诗作赋谁比谁差?  而是杜预遇到天大难处,也会挺身而出,一马当先,天塌下来也敢扛的英雄气概!  秀才们文胆普遍偏低,智慧有余、胆气不足。  眼看被魔君淹没,大祸临头,杜预却横空出世、横刀立马,直言能斩杀魔头刘选文!  这是何等气魄?  高翰林大声道:“壮哉,杜兄!我等拭目以待!”  徐士林也一咬牙出列道:“愿追随杜兄,赴汤蹈火!”  芃芃等大唐士子,齐声喝道:“拭目以待。”  连欧阳斌、禽滑釐、韩信等天之骄子,也不得不承认,杜预敢挺身而出,迎战最强大的魔君、罪魁祸首刘选文,其英勇无畏,乃是他们所不敢、所不能。  欧阳斌沉默半晌,斩钉截铁道:“我愿随杜兄,一起去!”  杜预摇摇头,微笑道:“无妨,我一人即可。”  他横刀立马,大喝道:“大漠风尘日色昏!”  众人精神一震!  哪怕躺在地上,鸵鸟装死、已经躺平认命的软骨病秀才,听到这激昂文字、壮烈诗词,也禁不住热血沸腾,一跃而起,激动地听着杜预接下来又要做何等战诗?  这貌似是一首边塞战诗。  塞北沙漠中大风狂起,尘土飞扬,天色为之昏暗!  但描写用在此地,极其贴切。  此时的桃花源,已然变成了不毛之地、死亡戈壁,处处千里孤坟、处处魔气冲天。  远处,火山爆发,天摇地动,山崩地裂,加上解脱而出的108魔君,在天空中暴戾恣睢、横冲直撞、魔气冲霄,天色黑暗,战场上伸手不见五指。  此地,简直比塞北沙漠,更加恐怖惊人。  杜预骑着神驹,马踏前蹄,人立而起,挥剑高呼:“红旗半卷出辕门!”  红旗代表精锐军队,这是前线军情十分紧急,接到战报后迅速出击!  杜预骑着神驹,单枪匹马,冲向了正在被围攻、岌岌可危的火蛟,他的目标正是击杀强悍无匹、凶焰甚炽的魔君刘选文!  附体刘选文的,乃是魔君之首,也是整个战场的最大魔头。  一旦将他成功击杀,杜预等人将逆转战场不利局面,一举击溃这108魔君。  “好!”  看到杜预一人一马,胆气过人,天下无双,直冲魔头,项羽忍不住大声叫好:“好一个红旗半卷出辕门!我也要追随杜兄,痛快杀魔!”  他也按捺不住,冲杀了出去!  裴十四振臂高呼:“杀,杀!”  欧阳斌热血沸腾:“我也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3章 已报生擒吐谷浑! 欧阳斌等人,都是天之骄子,自负的很。  若有可能,他们也不想帮助杜预,让竖子成名,但没奈何杜预的诗词做的太好、情绪气氛烘托到那个地方了啊!  杜预哈哈大笑,顶着漫天凛冽的魔气,骑着龙驹踏着漫天如雪的火山灰冲锋,喝道:“前军夜战洮河北!”  十国秀才,已然热血沸腾,士气大振。  他们饱读诗书,自然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之前颤/抖退缩只因无人带头,没有一个带头冲锋之人,没有能服众的主心骨,人人退缩,贪生怕死。  但人是一种情感动物,很容易受到感染,年轻人更是容易冲动。  杜预一马当先,领先冲锋,更作出这等激动人心、感染人心的边塞诗、战诗,更是让所有人血脉贲张!  先锋部队已经于昨天夜间在洮河的北岸和敌人展开了激战!  杜预只是简单一句诗,便勾勒出战场杀敌、夜战报国的冲天战意!  他便是前军,他便是先锋,他便是矛头!  “杀,杀!”  十国秀才,深受感动,勇气倍增,人人呐喊。  哪怕最怯懦、最厌战、最怕死之人,都在杜预这首诗词的感动下,陷入了天生战狂的狂热之中。  杜预使用炉火纯青,才气冲天,已然达到鸣两州高度。  但最后一句,才是惊世骇俗、震惊世人之句。  “已报生擒吐谷浑!”  单枪匹马,七个呐喊,战吼震天,响彻云端。  刚刚听说与敌人交火,现在就传来了已获得大捷的消息!  一场血战、夜战、遭遇战,已经干脆利落、生擒了妖族吐谷浑的首领。  这是何等豪气干云、这是何等当世无双?  吐谷浑,乃是大唐西北部、祁连山中的强大妖族,屡屡入侵大唐、大汉、大秦等人族国度,危害深重,战火连天。  而杜预却豪言壮语,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十国秀才,每个人都瞬间热血上头,双目血红,战意爆炸!  谁不是七尺男儿?谁不想斩妖除魔?谁不想建功立业?  杜预这首边塞战诗,以斩杀妖族吐谷浑首领为题,应时应景,恰好对应魔君出世、大战将起、生死存亡情形。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十国秀才,齐声呐喊,向从天而降的魔气发动反冲锋。  战场上,最需要的是什么?  项羽、韩信血脉贲张,热血沸腾,对视一眼,对杜预地佩服地五体投地。  是战术?装备?还是士兵的实力?  在西楚霸王和兵仙看来,以上都不是。  “杜预,才是真正的战术大师。”  看着陷入狂热、战意膨胀的上千秀才,韩信叹道:“能将这只四分五裂、人心不齐、陷入慌乱、乃至濒临崩溃的秀才军队,乌合之众,瞬间凝聚成一只奋不顾身、争先恐后、战意昂/扬的铁军,只凭杜预一首诗!我打仗多了,但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事!”  项羽冷哼道:“你?你号称兵仙,但与我尚父差距,判若云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你睁大眼睛看着!”  十国秀才,早已与从天而降的魔君们,正面冲突、厮杀起来!  乍一看,魔君气势如潮、黑云压城、飞沙走石、狂风遍地,但十国秀才却人多势众,足足上千!  且十国秀才中人才济济,卧虎藏龙,在杜预的【从军行】鼓舞下,一旦抱成一团,相互掩护,各个拼命,魔君一时半刻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秀才们高呼诗词,才气冲天,杀气惊人。  “唇枪舌剑!”  “阵列于前!”  “铜墙铁壁!”  “看我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背水一战!”  但背诵最多的,还是杜预激动人心的“从军行”!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这首战诗,极大鼓舞了秀才们的士气,让他们战意狂涨、敏捷、行动和速度都大幅提升。  一只志在必得、战意爆炸的军队,是无敌之师。  一只无所畏惧、奋勇争先的军队,是不败之师。  变一群人,从大难临头、一盘散沙、乌合之众,变成一只悍不畏死、相互配合、奋勇争先的铁军,只需要杜预一首诗!  魔气漫天飞舞,试图找弱点下手,但却在千人秀才众志成城、铜墙铁壁面前,一次次无功而返。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秀才们惊喜发现,他们真的不怕死,团结起来与魔君对抗,魔君还真的色厉内荏,拿他们没办法,信心更足了。  “原来,这些魔气只是绣花枕头?”  “哈哈,外强中干,口气极大,实力不济。”  “我们之前被他们唬住了,争先恐后逃亡,多亏了杜预有先见之明,敏锐洞察,让我们冷静应对团结迎战。”  “这些魔君可能之前确实厉害无比,但被镇/压千年,衰弱得厉害,我们也能斗一斗!”  魔君们气得要原地爆炸。  因它们实力确实远超过秀才。  只可惜,在魔君石下镇/压千年,只有消耗没有补充,整体实力十不存一。  若秀才们惊慌失措,兵无战心,他们凭借着横空出世的魔君气势,逐个击破,一个个吞噬倒也能快速恢复实力,再滚雪球般扩大蔓延,直到将整个书山学海读书人统统吞噬。  可惜,杜预看穿了他们外强中干、也意识到这是唯一能遏制住108魔君的机会,鼓舞士气,与他们硬杠!  面对上千奋勇争先、众志成城的十国秀才,魔君们竟然老虎拉龟,无从下口。  满桌的珍馐佳肴,却吃不下去,你说气不气?  “吼!”  “混账!”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滚开,滚开!”  魔君们呼啸来去,在空中不断俯冲,却在密集如雨的才气神通面前,一次次无功而返,只能一再退却,无能狂怒。  十国秀才们越打越有信心:“他们也没什么可怕的。”  “魔君,就这点功夫?”  “吓死我了,感情就这?”  “大家一起上,趁着他们弱小,灭了他们。”  项羽更是横空出世,骑着乌骓,马踏云雀,连连在空中斩杀强大的魔君,一次次击溃了魔气。  他仰天喝道:“你们拭目以待。我尚父必斩杀魔君刘选文,让他折戟沉沙!”  “啊?”  韩信闻言,冷笑一声:“我只是夸了一句,你就喘上了?杜预能鼓舞士气、凝聚人心,将乌合之众勉强捏成一只军队,已经是极限。你说他能力挽狂澜,击败强大的魔君刘选文?这根本不可能。”  禽轂黎也摇头道:“魔君就算被关押千年,实力有所下降,但也绝非我等秀才能匹敌之人。我等还是趁着杜预牵制强敌,见好就收,离开此地吧。”  项羽怒道:“你们这群蠢货,原来都打着这等主意?我尚父冲锋陷阵,你们在后观望,有好处就上,没有好处就趁机脱离?好生卑鄙!”  禽轂黎冷哼一声:“我等总不能以卵击石,坐等死吧?”  他拿出鸢,跳了上去。  只等机会合适,杜预引开魔君的注意力,就趁机逃/脱,或者见势不妙,直接脱离书山,返回十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杜预身上。  杜预仰天喝道:“【从军行】!”  他才气直冲牛斗,震山撼岳!  文渊阁司马相如半圣,惊讶的声音传来:“诗成,一句镇国。”  “好一个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老夫此来,本想出手镇/压魔头,既然你杜案首如此豪气干云,我便在云端之上,坐看你如何能一己之力,秀才之身,灭杀这魔头!”  司马相如,凝立虚空,抚须而笑。  杜预哈哈大笑:“好!请半圣为我掠阵,好好看着我如何灭杀此魔头!”  “大言不惭!”  魔君刘选文看着魔气攻打秀才不利,非但没有吃下,反而惹了一身骚,被秀才们一路反推。  他早已按捺不住,声嘶力竭咆哮道:“我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却往自己脸上贴金,疯狂挑衅我?”  “本君成全你!”  刘选文骤然一拳,轰杀了火蛟!  火蛟脑浆迸裂,在空中爆出漫天火焰,犹如火山二次爆发,火雨倾盆,漫天飞舞!  场面,壮观无比。  但十国秀才,人人如坠冰窖,呆若木鸡。  这么强大的守护神兽,火蛟,竟然····死了?  连火蛟都被魔君刘选文一拳轰杀?  那谁还能敌得过刘选文?  谁还能制止这恐怖的魔君?  刘选文仰天长啸,狞笑干云。  火蛟哀鸣一声,轰然坠地,一双龙目不甘至极,瞪着杜预。  他乃是忠于职守的神兽,在生命最后一刻,想到的依旧是自己的职责——如何阻止这魔君灭世?  可惜,这火蛟死不瞑目的头,随即被一只硕/大无比的魔足,硬生生踩入岩石中,粉碎。  这魔君刘选文,何等威力?  他猛然一把抓起火蛟,在地上疯狂摔打。  犹如大猩猩摔打一条死蛇,只是扩大千倍万倍。  每一次摔打,火蛟都粉身碎骨,大地颤动。  几次摔打后,火蛟已然软若无骨,气息全无。  刘选文狂笑着,张大嘴巴,一口将火蛟吞噬下肚。  至此,天神留下的四大守护兽,蛟虎蛇鼠,已然全灭!  刘选文一口吞下火蛟后,浑身魔气大盛,魔焰烬天,凶焰甚炽,直冲万丈云霄!  十国秀才,人人心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晚了。”  “魔君大势已成,连火蛟都吞噬了。”  “他得到了更多的天地灵气,更无人能当。”  “我们快跑吧,逃命去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4章 魔君,临世! 魔君刘选文,吞噬完火蛟,仰天怒吼,肌肉膨胀爆炸,身形进一步增大到百丈之高。  诡异之事再发生。  他除了人头、狼头之外,又从脖子上徐徐凭空长出一个湿漉漉的头颅!  蛟头!  还是着火的蛟头。  蛟头骤然张开眼睛,金色竖瞳中散发着无尽邪恶的灭世黑芒。  这,乃是魔君的特质——每吞噬一个强者,就能吸收继承强者的能力,进而转化成自己的滔天魔能。  至今,魔君刘选文已然三头六臂,真正的魔君临世。  他狂笑着,大踏步向杜预狂奔而来。  “火蛟,也被我吞噬了!”  “天下,已经无人能阻止我!”  杀人诛心,他要击杀杜预,击溃这些秀才的抵抗信心。  杜预,就是十国秀才的主心骨。  杜预却成为了魔君的目标!  众矢之的。  刘选文三头六臂,魔躯通天,迈着步伐,毁天灭地向杜预冲来。  更多魔君,啃不动秀才的龟壳阵,怀恨在心,也随之漫天飞舞而来。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杜预!  “杜预,危险!”  欧阳斌目光一凝。  “他,岌岌可危。”韩信嘴角淡淡一翘。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  芃芃也目光一闪。  禽滑釐冷笑道:“想要领袖群伦,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斤两,看看能否吃下这泼天的富贵。呵呵。”  他们对杜预大出风头,隐隐成为十国秀才之首,充满了怨念和羡慕。  能成为强者,一大条件是——心高气傲。  有才之人,一般都恃才傲物、自视甚高。  凭什么你杜预,在书山学海中号令四方、莫敢不从?  今日,就要看你的斤两成色,看你是否够分量,能镇得住场子?  首要条件,就是能在魔君这毁天灭地的恐怖攻/势中,生存下来。  你想要力挽狂澜?对不起,刘选文魔君盯上了你。  你自求多福吧。  项羽急眼了,要冲杀过去相助,却被两头魔君缠住,只能呐喊:“尚父,小心!”  杜预目光清冽,仰头看着高大如夸父般,猛然迎头冲向三头魔君刘选文!  吞噬了刘选文、颉利、火蛟后,魔君三头魔神,高达百丈,大步流星,犹如上古传说中逐日的魔神夸父!  他浑身肌肉遒劲如钢、狰狞如铁,满满散发出金属光泽。  一眨眼,刘选文就冲到了杜预面前,一只庞大的大脚高高抬起,向杜预迎头踩下。  “蝼蚁,踩死你!”  无数魔君,鬼风呼啸,向杜预俯冲而来。  桀桀怪笑,响彻云端,令人心烦意乱。  杜预一人一骑,横刀立马,迎战这恐怖的魔族大君!  魔君之怒!流血漂橹!  魔头刘选文可不同于其他魔君,他连续吞噬刘选文和颉利,实力大幅恢复,已然接近全盛。  “杜预,自不量力,自取灭亡!”  禽滑釐摇头。  “可惜了····”  欧阳斌也一脸遗憾。  一个士子不忿道:“杜案首还没输吧?凭什么你们认定他死定了?”  禽滑釐嘿然冷笑:“你觉得他还有机会?他区区一个秀才,便是再怎么强,又如何能对抗如此魔焰熏天的魔君?依我看,魔君连吞刘选文、颉利和火蛟,实力至少是妖王实力,不对,以他杀死火蛟的战力,搞不好是妖尊!”  “妖尊?”  一众读书人,齐刷刷倒吸冷气。  妖尊,相当于人族的侍读学士,或者是翰林文位!  这就远远超过秀才能对付的极限了啊。  杜预的实力,大家都亲身体会过——至少对抗举人毫无问题。  但举人跟翰林之间,差距依旧是天壤之别!  举人之上是进士,进士之上才是翰林。  就算杜预能匹敌妖王,但如何是妖尊的对手?  韩信也摇头,笃定道:“必败无疑。除非···”  “除非什么?”  禽滑釐冷笑:“莫非你以为,他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韩信摇摇头,不置一词。  他心中却默默道:除非····  杜预能再次诗成镇国!  镇国诗,唯有真正的镇国诗(不是依靠书山提升),才是杜预唯一翻盘的机会。  但镇国诗又不是大白菜,岂是杜预说做便能做出来的?  何况,就算诗成镇国,一个秀才能否击败妖尊刘选文?  依旧不确定!  杜预目光平静,仰视着遮天蔽日、疯狂而来的妖尊刘选文。  三头六臂、魔躯百丈、鬼哭狼嚎、天摧地塌、岳撼山崩!  “吼!”  魔君刘选文人头狞笑,火蛟头却龙口一张。  从恶蛟口中,骤然喷吐出百丈火焰,扫射灼烧全场。  全场读书人,根本抵挡不住!  什么【铜墙铁壁】,什么【阵列在前】,什么【金城汤池】,任何防御神通,哪怕是上百秀才集体施法、不断加固的大型战场防御阵法,在如此横扫一切的灭世火焰面前,统统无济于事。  “啊!”  秀才们的阵型,集体崩溃,全体向后倒伏而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场面混乱至极。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只是魔君区区一口龙焰,就能横扫上千秀才军团。  大部分秀才,眼神绝望,纷纷大叫。  “完了!”  “兵败如山倒!”  “这魔君大势已成,我等无能为力,只能闭目等死。”  “妖尊,这绝对是妖尊实力。我等万万不是对手啊。”  欧阳斌、芃芃、韩信等人都面若死灰。  按照这魔君实力,确实妥妥妖尊之上。因他一击便可打飞上千秀才。  十个秀才,能顶上一个举人,十个举人能匹敌一个进士,十个进士匹敌一位翰林侍读。  上千秀才,怎么也能匹敌一位翰林侍读。  何况,这里还荟萃了十国最强的秀才!  可魔君一击,便可打飞众人,打散秀才们。  他妖尊实力,得到进一步验证,也彻底摧毁了十国秀才抵抗的信心、决心。  一头妖尊,横空出世,这已经远远超过秀才极限,不是人力所能挽回。  秀才们哭爹喊娘,狼狈逃散。  唯有杜预横眉立目,跃马扬鞭,眼神炯炯盯着强大的妖尊。  “妖尊?原来你是妖尊实力。难怪你能一口吞噬妖王颉利,难怪你看不上我们,说我是吴牛喘月、蜀犬吠日。”  “可惜,我也有一张隐藏王牌。”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这种底牌,我留存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啊。”  “那就,来吧。”  杜预眼眸如星,鹰眉如剑,曼声吐出。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大学士文鹰的魂魄,从【丹心丹】中浮现而出,一脸不忿骂杜预:“喂,我说你烦不烦人?明明实力不够,说不出最后那个字,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拿出来唬人啦。狼来了太多次,连我都不信了。”  十国秀才,面面相觑。  特别是南宋秀才,眉头紧皱,隐隐觉得此诗句貌似与自己的国仇家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魔尊听到这首诗,三头一愣,特别是刘选文的人头,表情凝滞,总觉得哪里隐隐有什么不对之处。  可他也顾不上多想,咆哮一声,大脚丫子向杜预魔神临时,狠狠踩下。  杜预并不理会刘选文叫嚣,沉声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这一下,更多的南宋学子、白鹿书院的士子,愣住了。  这句诗的意思,国家危在旦夕似那狂风中的柳絮,自己一生的坎坷如雨中浮萍,漂泊无根,时起时沉。  而这不正是南宋坎坷国运的写照吗?  要知道,南宋曾经是十国之中,雄踞中原的霸者,那时它不叫南宋,叫大宋。  大宋,也曾经与大唐齐名,人才辈出,曾经出现了一串串著名的文人、诗人、词人,在文章领域与唐朝并称【唐宋八大家】!  可惜,大宋重文轻武。  重文轻武倒也无妨,因在圣元大陆本就是读书人的才气世界,文人比武将猛地多。  可惜,皇帝不太信任武将,也不太信任文官,两派文官相互倾轧,大宋又不会打仗,国运更是连连受挫。  妖蛮蜂起,十国入侵,大宋国运飘摇,一路败退,以至于将大宋活生生打成了南宋,偏安一隅。  南宋士子,已经开始哭了。  杜预低头叹道:“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正在冲击踩踏的魔尊,刘选文人头愕然一愣。  他终于确定,杜预正在吟诵的诗句,写的不是别人,而是····  他的恩师——文鹰!  因谁人不知道,惶恐滩、伶仃洋,乃是南宋生死存亡之际,他恩师文鹰率领残余的南宋大军,与五十万入侵妖蛮殊死一搏、拼死奋战的主战场!  惶恐滩,赵构逃亡,文鹰只能败退。  但伶仃洋,文鹰率领大宋水师,不惜自爆文宫,硬生生击败了五十万妖蛮,将妖蛮主力歼灭在海面上,取得了史诗般决定性胜利,保全了南宋江山社稷。  可惜,文鹰也随之战死。  皇帝赵构却贪天之功为己有,硬说是自己全权指挥此次战斗,还将文鹰大大贬斥为奸臣。  好在刘选文曾经受过文鹰的启蒙,是他的学生,但在文鹰战死货,刘选文见势不妙,果断抛弃文鹰,投入白鹿书院成功洗白上岸,继续在南宋朝廷中呼风唤雨。  刘选文脸色大变:“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文鹰那奸臣是死有余辜,哪里有半点功绩可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5章 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鹰剑目落在刘选文的脸上,渐渐生出疑心。  这些年,刘选文相貌气质都变了很多,但文鹰是老师,渐渐认了出来。  “是你!刘洪!”  “他原名刘洪,不是什么狗屁刘选文。”  “他背叛了我,还入了魔。实乃斯文败类。”  “你替我清理门户,杀了他!”  众学子轰然大乱。  “刘选文,原名刘洪?”  “都说遇洪而开,我还以为是洪镜之意,原来刘选文的名中也带有洪字。”  “此人才是真劫难、人族大劫罪魁祸首。”  杜预三句诗文诵读完,并没有什么才气反应——这三句诗虽然强大,但对魔尊刘选文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简直不值一提。  “哈哈哈····杜镇国,言过其实,不过如此。”  刘选文傲然狂笑着,一脚狠狠踩下!  杜预飞速躲闪,总算是没有被踩死。  但魔尊大手一抄,将杜预狠狠攥在手心中,拎到硕/大的魔瞳前。  刘选文人脸上,狰狞可怖。  “你完了!还有十国的秀才,我会一个个将你们吞噬掉。你们上千秀才,就是108魔君复活的珍贵血食。”  “哈哈哈····主人的安排,环环相扣,实在妙极了。”  杜预眼神轻蔑,淡淡道:“你死了以后,去告诉你的主人,对不起,他的安排都被我毁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  杜预仰头看天,悠悠道。  这话,仿佛在问天问大地?  众人一愣,陷入沉思。  是啊,自古到今,谁人能不死呢?  哪怕长寿如彭祖,八百多岁,也照样难逃一死。  刘选文噎住,一愣,不明所以,随即狞笑:“你在说告别遗言?好!你跟这世界永别吧!因你死期到了。”  杜预目光深邃,仿佛整个银河都在他瞳孔之中,骤然旋转,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天地万物,没有任何知识不被他知晓,没有任何规律不被他看破。  他声如洪钟,清音绕梁,声调顿然一变,由沉郁转为开拓、豪放、洒脱,傲然道:“留取丹心·····”  “照!”  “汗!”  文鹰眼睛越睁越大,紧张地攥紧拳头,因他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呼之欲出,简直要从胸腔中跳跃出来了。  “莫非····这小子真的能?”  “满腔才思,化作锦绣脱口而出?”  “完成给我写的这首镇国之作?”  “不,不可能的,这小子上次尝试,还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因这诗体现的人生哲理,实在太过深奥,宏大,根本不是区区秀才的文宫强度,所能承载的。”  “他勉强硬来,只会把文宫震碎!”  “你千万不要揠苗助长,欲速则不达。”  文鹰急的大叫:“以后,总会有你满胸才思,化作锦绣,脱口而出的一天····”  谁知,杜预微微一笑,绣口一吐!  “青!”  这字,从杜预脱口而出,便是半个盛唐!  杜预: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行!  这个字,三次作诗才说出口,我太难了啊!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是何等磅礴的气势、高亢的情调?  何等民族气节,何等舍身取义?  众人呆滞了!  刘选文呆滞了!  秀才们,浑身激动颤/抖,难以置信世上还有如此慷慨激昂、豪迈浑厚、生死置之度外的诗句。  杜预这诗,把做诗与做人,诗格与人格,文心与赤胆忠心,浑然一体,堪称千秋绝唱,情调高昂,激励和感召古往今来无数志士仁人为人族英勇献身!  “人生自古谁无死?”欧阳斌喃喃道。  “留取丹心,照汗青!”  韩信身躯狠狠颤/抖。  这诗句,仿佛过电一般,瞬间横扫了每一个秀才的身躯,让他们狠狠颤/抖。  十国秀才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读书人!  读书人,乃是人族最杰出、最核心、最精英的士人阶层。每一个读书人从小/受教启蒙,第一课就明白读书的意义——为人族存续、光大而读书。  每一个读书人,听到杜预这激动人心、彪炳千古的名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都激动地浑身颤/抖,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话,深深打动了他们的灵魂,唤醒了他们一直沉睡的心灵!  哪怕是最为厌恶杜预、敌视杜预、妒忌杜预之人,欧阳斌、芃芃、韩信、禽滑釐,都犹如过电一般,如遭雷噬,内心受到莫大冲击,如坠冰窖,随即一股磅礴正气、伴随着浓浓的羞愧之意,从脚底心升腾而起,直冲天灵窍!  “这,这是····”  “惭愧也!”  “唉,杜预之心胸格局,我愧不如也!”  “如此诗句,令人拍案叫绝,又不得不服。”  天空中,司马相如半圣呆若木鸡,犹如庙中的木胎泥塑般,呆呆凝滞俯瞰着杜预,仿佛他背后有七彩光芒,仿佛在看一个横空出世的逆天奇才。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此诗····”  司马相如闭上眼睛,沉思半晌。  他骤然睁开眼睛,已然精芒四射,果决道:“此诗,镇国无疑!”  “镇国诗!”  三个字,晴天霹雳般响彻云端,响遍书山学海。  书山学海中,无论桃花源中抵抗魔君士子,王伦贾玉等临阵逃走的士子,还是其他游弋各处的士子,都听得清清楚楚,愕然抬头看天。  桃花源抵抗魔君士子,士气大振。  逃走的王伦、贾玉,愕然看向天空。  “镇国,杜预又有一诗成镇国?”  贾玉脸色大变。  这已经是杜预第三首镇国诗了!  “我呸!文渊阁这是舔狗吗?”  王伦愤愤不平,破口大骂,狂怒下连文渊阁也捎带上了:“怎么这混蛋随便吟诗一首,就评为镇国诗?这种诗,我一天随便也能做三五首····”  贾玉冷晒:“三五首?随便一天?”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贾玉与王伦不同之处,在于王伦不学无术,贾玉是真有才学在身的。  他当然清楚,这首镇国诗对日渐式微的人族,对被妖蛮魔仙压制的读书人,分量多重?价值多大?  不夸张的说,这首诗对十国的价值,甚至远超过普通镇国程度,达到了传天下的高度!  因人族在妖蛮威逼下,又不慎释/放出108魔族,内外/交困、内忧外患的压力,已达到极致。  而杜预这首【过伶仃洋】,来的刚刚好,恰到好处横空出世!  这首诗,前面详细陈述了诗人遭遇的各种挫折、战败,充满了哀伤情绪,但最后一句,却陡然转为豁达、高亢、斗志昂/扬。  不就是一死吗?  人生自古谁人无死?  只要我留下赤胆忠心,足以彪炳千古、留名青史,死也死的有价值,有尊严。  舍生取义,死国可矣!  光是这句诗词,足以让杜预跻身圣元大陆有史以来最伟大、最顶级的诗人行列!  贾玉相信,杜预凭借这首诗,必青史留名。  哪怕圣元大陆最顶级的十首诗句,也必然跻身其中!  贾玉妒忌的眼睛都红了,但他比王伦更有才学,也更清楚杜预这首诗的价值。  十国衰落,气运衰弱,人族式微,若没有新诗镇国、传天下,凝聚军心民心人心,振奋人族气运国运,必将陷入万劫不复深渊。  “可恶,这等镇国诗句,为何不从我的口中锦绣而出?杜预,凭什么会有如此天大机缘、泼天富贵啊。”  贾玉也追悔莫及。  他不想,就算有这份机缘,他又是否有足够才气实力、接住这泼天富贵?  他一个锦衣玉食、钟鸣鼎食的王孙公子,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能写出文鹰那【过伶仃洋】如此凄惨挫折、饱经风霜,却初心不改、赤胆忠心的诗句?  这十四个字,从杜预口中锦绣而出,却让大学士文鹰热泪盈眶!  “呜,呜!”  文鹰死死咬住嘴唇,不让激动眼泪流下来,用力过猛甚至将嘴唇咬破,忠魂眼中流下赤色血泪!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冤屈、遭遇,竟然有朝一日,被一个秀才作成了镇国诗,在书山学海上飘荡、传扬、传天下!  甚至得到了文渊阁半圣的认可,认定此诗为镇国诗。  整个大唐境内,都在流传着这首【过伶仃洋】。  “老天,有眼啦。”  文鹰终于放弃了努力,闭上眼睛,任凭老泪纵横。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咀嚼品味着杜预给他写的镇国诗。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诗句,不正是他一生披肝沥胆、呕心沥血、为国奉献的写照吗?  他的一生,快速在眼前闪过,犹如电影回放。  “有【过伶仃洋】,此生无恨矣!”  要说最惨的,莫过于魔尊刘选文!  刘选文将杜预捏在手心,即将活活攥死,猝不及防杜预绣口一张,直接来个一首镇国诗!  【过伶仃洋】!  镇国诗巨大的冲击力,在他手心瞬间爆炸开来!  浩浩荡荡的火焰,仿佛泄洪一般,杜预此刻体内的文气仿佛是火山,堆积了数千年,一朝喷/发,毁天灭地!  刘选文的魔手,瞬间被镇国才气冲击地支离破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6章 感天动地,平反昭雪! 才气如怒涛汹/涌,火舌怒舔,不断吞噬着魔尊的庞大魔躯,将他的魔臂连连吞噬,连皮带肉,滋滋作响。  恐怖的冲击力,让魔气凝聚的魔臂,犹如竹子般脆弱势如破竹,径直冲散、击碎。  镇国才气,仿佛泄洪一般,一朝喷/发,毁天灭地!  “不,不·····”  魔尊的三个头颅,同时发出凄厉惨嚎。  刘选文、颉利和火蛟,人头、狼头、蛟头,同时张大嘴巴,难以置信,仰天怒吼。  只可惜,他们的努力,徒劳无功。  方圆千里的土地,被杜预镇国诗击碎,赤地千里,席卷苍云!  大地满是疮痍、地脉为之崩解、桃花源为之湮灭、消失、灰飞烟灭。  日月星辰,黯淡无光,冥冥之中,一道环形才气以杜预为核心,环状冲击而出,毁天灭地,直冲天穹,毁灭八千里云和月!  若说魔尊魔焰熏天,那杜预便是浩然正气!  以堂堂正正,浩然正气,击凶焰魔尊。  邪不胜正。  在杜预“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浩浩荡荡、浩然正气面前,什么绝世魔尊,犹如泥足巨人,在通天正气洪峰之中,只是坚持片刻功夫,就被正气吞噬、湮灭,随风而逝消散在空气中····  轰····  刘选文、颉利和恶火蛟的三颗硕/大狰狞魔头,一起腾空而起,身首异处。  他们惊愕地低头看去,自己的百丈魔躯早已被杜预【过伶仃洋】的浩然正气击破、碾碎、打垮,随风而逝,没有一丝一毫的魔躯剩下····  “不,这不可能!”  刘选文惊怒交加,哀嚎不止。  “我的计划,都已经实现了。我吞噬了妖王,吞噬了刘选文,还吞噬了火蛟,我实力恢复到魔尊,我理应将你们所有秀才全部吞噬消灭,为我所用。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秀才?”  刘选文背后的魔尊,仰天狂叫,满脸难以置信。  他确实计划周密、计算精密、实施缜密,毫无破绽。  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按照他的剧本,一步步演化····  直到他遇到了杜预····  所有的计划、绸缪和阴谋,一脚踢在铁板上,统统做了古,成了笑话。  杜预一首【过伶仃洋】,以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气势,磅礴大气、高亢豪迈的语调,人生千古、何惜一死的气节、舍生取义、光明霁月的气概,光照千秋、青史留名的气魄,诗成镇国,彻底粉碎了魔尊的一切。  杜预悠然吟诵:“【过伶仃洋】,为魔尊送行!请上路!”  杜预的文宫,骤然出现在虚空。  他的文像上,自带圣光,汹/涌澎/湃,越发高大。  杜预已然将全部压箱底的实力,统统拿出来!  因这首【过伶仃洋】,镇国诗,他也需要倾尽全力,才能驾驭拿捏地住。  这还要多亏杜预才气突破两丈,稳稳达到举人实力,否则以他过去秀才本事,早已文宫尽碎、形同废人。  “啊啊!不可能,我不走!”  魔尊的三颗头颅,在文气风暴中挣扎狂吼。  刘选文死到临头,终于求饶起来:“文师,我是刘洪!我确实是您的学生,求其你让他住手吧,让我活下去。我会为您昭雪平反的。”  文鹰怒发冲冠,冷哼道:“好,你还敢自称我的学生?你趋炎附势,背叛师门,改头换面,投靠昏君,这也就罢了。你身为读书人,立于天地之间,岂可勾搭魔君,自甘堕/落,沦为魔族之傀儡?甚至骗取朝廷旨意,利用南宋昏君,暗助魔族打开魔君石,更是险些酿成天下苍生大劫!”  “我没有你这样的逆徒,你不配称我为老师,更不配做读书人。”  “杜预,请你助我清理门户!”  刘选文看求饶不成,凄厉怒吼:“文鹰,你个老匹夫,你知道你害我多惨?我险些被你牵连,被秦桧陷害,永不叙用。即使如此,我也不受南宋重用,不得不投奔白鹿书院。若不是我勾结魔祖,哪有第一弟子实力?”  “今日非战之罪也,我刘选文不服!”  杜预淡淡道:“你恩师文鹰,在伶仃洋水战中自爆殉国,只留下一枚丹心丹!”  “今日,我就以丹心丹,灭你!”  他一挥大袖。  丹心丹从袖中飞出,径直轰击在刘选文的额头上。  刘选文,文宫,碎裂!  丹心丹文宫升级进度,原本是2/10,但刘选文此时与魔尊融为一体,文气与魔气交织,实力远高于秀才,达到妖尊境界。  只是一击,轰碎了刘选文文宫,丹心丹的升级进度,瞬间暴涨到110/10!  相当于108魔君,都算杜预击败的人头。  丹心丹光芒大作,疯狂升级。  杜预接到文渊阁提示:“你的丹心丹,击碎10人文宫,从六品文丹,升级到七品。”  “丹心丹击碎50人文宫,从七品升级到八品。”  “丹心丹击碎100人文宫,从八品升级到九品!”  “丹心丹,晋级九品文丹。”  杜预目瞪口呆。  他也没想到,丹心丹击败魔尊,竟然相当于拿下108魔君人头,一瞬间升级到如此恐怖的境界。  从六品文丹,足足跃升到九品。  这是何等逆天?  九品文丹,才气冲天、正气浩然。  如何形容此物?  一首诗云:一朵烿云物外仙,丹珠累累映霞鲜。漫言黄母鬓花落,移种东山处处妍。  更多的魔君,也同样在杜预掀起的漫天才气风暴中垂死挣扎、惊怒交加、力图逃/脱。  但无济于事。  刚刚横空出世的魔尊,率先被杜预击垮、湮灭!  他化作一道最为浓烈的黑魔气,无可奈何被吸入魔君石中。  否则,他将彻底湮灭世间。  剩余的107道魔气,同样无所遁形,纷纷逃回魔君石。  魔君石黑光一闪,已然重新归位,稳稳屹立在伏魔殿之上。  封印也随之恢复,仿佛一切大变都不曾发生。  连喷/发的火山,都随之渐渐平息。  一众秀才,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屁滚尿流,却突然看到杜预诗成镇国,毁灭魔尊的一幕。  众人/大难不死、侥幸得脱,纷纷长出一口气。  “魔尊,真的死了?”  “应该是真的。魔尊完蛋了!”  “多亏杜案首!”  “感谢杜案首。”  “杜预,他真是秀才吗?我是说,他真的是人吗?”  “刚才的一幕,如果传回十国,只怕天下大乱。”  “杜预此子,唉···我不如也!”  十国秀才,人人恍如梦境,犹如身在梦中。  杜预以【过伶仃洋】,悍然斩杀魔尊,挫败了入魔堕/落、逆种文人刘选文的阴谋,这一切都刚刚在眼前。  大家却觉得各种庄生梦蝶、蝶梦庄生的不真实。  一个秀才真的能击败魔尊?  确定他真的是秀才?  人人感到难以置信,又佩服无比。  欧阳斌、芃芃、韩信等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文鹰含笑九泉,只感到身体一轻····  仿佛天空文渊阁中,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将他不断提升、拉升上去。  文鹰凭空飞升,飞向了文渊阁。  文渊阁之上,只传出一声比司马相如半圣更加苍老的声音。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南宋大学士文鹰,以身殉国,不屈死战,战死与伶仃洋之中,却被剥夺爵位、未有谥号、蒙受不白之冤,只留下【丹心丹】一枚。”  “今日大唐士子杜预做【过伶仃洋】,诗成镇国,为其鸣冤!”  “文渊阁,准予封圣!”  “封圣?”  十国秀才,又大惊失色。  这一天,他们光顾着见证历史了。  封圣,又是何等大事?  早已死去多年的南宋大学士文鹰,被南宋朝廷剥夺了爵位、官职,甚至替赵构背锅,成为南宋险些灭国的罪魁祸首,竟然被杜预一首【过伶仃洋】,惊动了文渊阁,直接封圣?  这种事情,在十国历史上,绝无仅有。  毕竟,文渊阁与十国君主的关系十分微妙。通常情况下,若非千古奇冤,或者涉及文坛泰斗,文渊阁不会插手十国君臣之间的恩怨情仇、爱恨纠葛。  但。  这一次,文渊阁却力挺文鹰,不顾南宋朝廷脸面,将他赫然封圣。这消息马上就能传到南宋朝野耳中,无异于当场打脸南宋国君赵构。  因赵构和秦桧君臣,甩锅给文鹰,说险些灭国都是他指挥不力,相反赵构却千古名君、力挽狂澜,挽救社稷江山大厦与即倒。  这下,随着杜预一首【过伶仃洋】,剧情大反转,文鹰封圣,广而告之,真相大白天下。  南宋赵构,输得连底/裤都不剩,颜面扫地。  南宋和白鹿书院士子,一个个面色惭愧,齐刷刷跪在地上,朝拜恭送文鹰大学士。  十国中,南宋百姓、士农工商,涕泪横流,跪地恭送!  哭声震天!  “文大学士,你千古忠烈却蒙受不白之冤!”  “我大宋有负大学士,大学士不负大宋啊。”  “天下人负你,你却拯救天下人!”  “恭送大学士封圣!”  “文大学士千古!”  “文老无愧于江山社稷,是我南宋对不住文老!”  “文老忠义,平反昭雪,我等感动。”  “老丞相忠肝义胆,名垂青史,足照汗青!”  文鹰魂魄,越升越高,飞上云端之上的文渊阁,骤然光芒大盛。  他的背后,出现了半圣才有的圣环!  圣环,是封圣的标志。  大学士文鹰,已在文渊阁中重生,成圣。  读书人不只能生前封圣,相反死后封圣更多些。  文鹰深深凝视书山,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他知道,自己能从自爆文宫、藏身在丹心丹中孤魂野鬼一枚,到有今日封圣、平反昭雪的结局,全靠杜预这小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7章 伏魔秀才! 他被赵构甩锅、蒙受千古奇冤时,万万想不到,还有今日。  文鹰性格执拗、刚直不阿,不懂说话。  他盯着杜预许久,终于深深一拜。  “小友在上,受老夫一拜。”  杜预急忙还礼:“文圣不可如此。我只是本着读书人的本心,骨鲠在喉,不吐不快,说了句实话而已。”  文鹰不再多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一指烛照千古的丹心丹:“我昔日之文宫,尽数向你开放。”  “望你善为利用。”  “小友保重,老夫去也。”  文鹰消失不见。  文渊阁,随即消失不见。  杜预手托已然达到九品的【丹心丹】,只见上面光芒四射,文气冲天,端详片刻才将它收入囊中。  今日,他可谓大获全胜,收获满满。  一直以冤魂老爷爷、附身丹心丹中的大学士文鹰,竟然封圣、上升到文渊阁中。  文渊阁中半圣虽然不少,但也绝对不多。  杜预在文渊阁中,多了一个文半圣,还是并肩作战、有大恩忘年交那种,对他将来发展绝对有利。  九品文丹丹心丹入手,更是让杜预期待满满。  杜预yy:“娘的,只是一首【过伶仃洋】,就诗成镇国,我要是以文鹰名义,写成【正气歌】,这老爷子还不直接晋升亚圣?”  “文老头,不,文半圣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吹爆你!”  “只要我实力允许,能写出【正气歌】那种大杀器,你还有晋升空间。嘿嘿····”  几家欢喜几家愁。  杜预和文鹰是喜不自胜,但南宋朝廷,却愁云惨淡啊。  南宋,临安,金銮殿。  赵构圣天子临朝,垂拱而治。  但见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尾扇开,白玉阶前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嗯顺便提一句,下面辅佐赵构的四大明相,分明是秦桧、童贯、高俅、贾似道,阵列两侧。  好家伙,这可真是圣君名臣,亡国天团、最强/奸佞组合!  秦桧四大奸相在位,好似一曲平调落子《黄粱梦》:一人之下万人上,文官武将皆如猫。翻手为云覆手雨,眉毛一动山河摇。摆不完的阔气,弄不完的权。吃不完的珍馐,花不完的钱。听不完的颂歌,收不完的礼。享不尽的富贵,过不完的年····  赵构气定神闲,微笑道:“不知朕派出的大宋秀才,还有白鹿书院士子,在书山中进展如何了?”  秦桧出列,急忙道:“请陛下宽心。刘选文乃人中龙凤,其他派出秀才,也都是一时之选,加上白鹿书院又有神兽白鹿,还有陛下赐予的朝廷重宝洪镜,他们必能完成陛下重托,将那魔君石带回来····”  赵构点头微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  文武百官,纷纷赞叹,阿谀奉承。  “陛下圣明!必奏凯歌!”  “若论打仗,那是野蛮粗人之事。我大宋文气兴盛,诗书治国,十国岂有对手?”  “陛下亲自谋划,白鹿书院尽锐出战,必高枕无忧!”  可南宋君臣正一片祥和,马屁如潮,只可惜文渊阁不惯着···  空中,骤然响起了文渊阁的声音。  “大唐学子杜预【过伶仃洋】,书山中诗词镇国。”  “南宋大学士文鹰,封圣,入文渊阁。”  短短两句,犹如两个重重的巴掌,狠狠抽在了南宋明君贤臣们的脸上,打得他们眼冒金星、木雕泥塑。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赵构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秦桧、童贯、贾似道、高俅,四大“明相”面面相觑。  南宋的天,塌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赵构豁然而起,不复之前温文尔雅明君架势,额头青筋暴起直指秦桧:“你不是说,一切顺利吗?为何会突然如此?文鹰,文鹰那老匹夫,怎么会封圣的?”  南宋臣子,一片大乱,人人色变。  谁都知道,这文鹰封圣,对南宋绝对不是好事。  正常说来,一个国家有大学士封圣,飞升文渊阁,乃是天大之喜。  文渊阁中一国圣人越多,该国的影响力越大,各种事务无形中更占便宜。  虽说圣人无亲,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但圣人毕竟曾经是人,也毕竟有亲人、学生还在故乡。  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倾向性。  但文鹰封圣,却是南宋君臣最不愿看到之事——宁愿没有。  因他们对文鹰的迫/害和冤屈,已经达到坏事做尽、无法挽回的程度。以文鹰的形如烈火、睚眦必报,只怕他飞升文渊阁后,南宋非但不会占便宜,反而要被文鹰狠狠收拾、报复。  南宋赵构气急败坏,四大明相也急的团团转。  “圣人,莫要过于忧虑,伤了龙体。”  秦桧只能出列,哀求道。  赵构狂怒道:“文渊阁颠倒黑白,将奸臣封圣,这不是向天下宣扬朕的昏庸?朕岂能不生气?”  秦桧眼中一转,使用杀手锏——甩锅。  他甩锅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文渊阁——事实上,再给秦桧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直缨其锋,说文渊阁半句坏话。  就算是宰相,也惹不起超然物外文渊阁。  他只能柿子捡软的捏,甩锅给能惹得起的——杜预。  “启奏陛下。此事的由来,都怪那大唐学子杜预,不明事实真相,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将奸臣文鹰粉饰成忠臣,做了什么【过伶仃洋】,诽谤我朝圣君。”  秦桧咬牙切齿道:“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我圣君竟然蒙受此人奇耻大辱,我等绝不与他干休!”  “是!”  高俅等明相一起出列,异口同声道:“都怪杜预,必须除之。”  “哼!”  明知道秦桧是甩锅,赵构也心情好了许多,阴沉道:“那你们议论一下,如何收拾这口无遮拦的杜预,让他不能再开口。”  “是!”  南宋臣子们杀气腾腾道。  我们收拾不了文渊阁,奈何不了半圣文鹰,难道我们还收拾不了一个秀才?  让你随便写诗,让你胡说大实话?  以【过伶仃洋】击杀魔君,杜预轻轻落下。  文渊阁中,那苍老的声音徐徐道:“杜预以秀才之身,奋不顾身,剿灭魔尊,守住魔君石,为人族立功不小。”  “文渊阁为表彰其功绩,特赐其【丹书诰敕】一份。”  “【丹书诰敕】?”  不光是杜预,连十国秀才都愣住了。  没有人听说过这奖励,到底是何物?  唯有文渊阁的司马相如半圣、文鹰半圣,才面色惊异,想不到文渊阁竟然如此大方,大手笔,赐予杜预如此重奖。  要知道,别说是秀才,连举人、进士都轻易见不到这【丹书诰敕】。  所谓诰敕,是以皇帝的名义对于考察中称职或表现优秀的文官颁发奖状,是荣誉上的奖励,对文官来说也是一种鼓励。  但十国皇帝能颁发的,只是普通诰敕。  而丹书诰敕,唯有文渊阁能下发,赐予在书山学海或者对妖蛮魔战争中,对人族作出重大贡献的读书人。  可想而知,此物何等珍贵?  若非杜预站在人族大义大局,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击败附身刘选文魔尊,将已然失控的魔君石重新安置,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这丹书诰敕。  做再多镇国诗,也无济于事。  一言蔽之,丹书诰敕,就是文渊阁对立下大功读书人特殊奖励。  一份朱丹色的诰敕,飘飘荡荡,落在杜预手中。  杜预接过,仔细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发大财了。  丹书诰敕上,写着:“大唐秀才杜预,大义凛然,击败魔尊,平魔君石之乱,挽狂澜于既倒、救大厦于将倾,与人族大有功,特赐此诰敕以表彰之。”  “此物,特殊文宝,不可转让、交易。”  “此诰敕,在文渊阁存档同份。”  “获此奖励者,文气、文胆、文心、文名、文德各涨五尺,获封号【伏魔秀才】!”  “【伏魔秀才】独有神通:留取丹心照汗青,以文胆震慑魔胆,对魔气更加敏锐、更容易识破魔族圈套对抗,文气神通对魔族造成双倍伤害,对魔王以上造成三倍伤害。”  杜预心情激荡。  “此物,真国宝也。”  “光是那文气全属性大涨五尺,已经足够震撼人心。毕竟量变引起质变,属性越高,威力越大。”  “那独一无二的【伏魔秀才】,能强烈克制魔族造成双倍伤害,魔王以上三倍伤害,更是厉害至极。”  “今后碰到我,魔族有难了。”  杜预心情激荡,但十国秀才更是一片大乱。  人人震惊。  “丹书诰敕?听都没听说过。”  “伏魔秀才!听着就很威风!”  “这奖励一定很丰厚?到底什么属性?”  “看不到,只是远远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羡煞旁人啊!为何我得不到这好事?”  “方才魔尊出世,杀人如麻的时候,你跑得最快,人家杜案首挺身而出,还想皮尺?”  韩信、欧阳斌、芃芃、禽滑釐,眼红赛兔子精。  他们没想到,杜预有本事能击败魔尊,更没想到文渊阁对此评价如此之高,甚至给与丹书诰敕如此丰厚奖励。  但眼红又有何用?  谁让杜预激战魔尊时,他们没能冲上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8章 真正的书山! 十国中,更是人人都听到,杜预写出【过伶仃洋】镇国诗,被文渊阁封为伏魔秀才的辉煌事迹。  大唐人人欢呼,奔走相告。  唯有一人,瞠目结舌。  金陵,【滁州会馆】。  眼高于顶、看不起杜预的瘦麻杆馆长,被杜预写【咏针】讥讽过的,一脸愕然。  小二颤声道:“馆长,这个杜预,是不是就是····被我们拒之门外那个?”  馆长呆若木鸡,半晌才点点头。  小二大吃一惊,战战兢兢道:“小的,已经第三次听到他的名字了。他诗成镇国三次了。”  馆长呆滞,点点头,犹如木头人。  小二胆寒道:“可,我们将他推了出去,还言之凿凿,说他不可能府试考中啊?”  馆长一手捂脸,已经哭出声来。  贾府,害死我了。  贾府授意他排斥杜预,他觉得这不是很大的事,就顺水推舟办了,谁想到一下子得罪了杜预?  这下完蛋了。  杜预感谢行礼。  文渊阁,渐渐消失。  但一道光束,打在桃花源之上。  众人眼前一花,已然不知不觉,离开了桃花源。  那座山徐徐消失,再也不见踪迹。十国秀才茫然。  “桃花源,不知去向了。”  “桃花源去哪里了?”  韩信若有所思:“看起来,文渊阁唯恐再有野心家,利用书山学海机会,打入伏魔殿觊觎魔君石,干脆将桃花源再次遮蔽起来,让人无法寻到。”  “杜案首你怎么看?”  高翰林转头看向杜预,却早已不知去向。  杜预早跳上神驹,悄悄离去。  事成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既然做完此事,何须再留在此地当显眼包?  “尚父,等等我!”  项羽骑着乌骓马,急速追上来。  裴十四也呼哧呼哧,赶了上来。  三人依旧一队,向前行去。  颉利和金狼军,已然覆灭,此地百姓自然得救。  “既然桃花源秘境都去了,并非突破第二重山的钥匙,还能去哪里找出口?”  项羽嘀咕道。  杜预如有所思:“如今,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一路向前。”  项羽、裴十四骑马苦笑。  书山之大,不知几千几万里,极目远望,横无际涯。  这只能凭感觉走,要走到哪辈子去?  但两人不知,这才是书山最正常、最常见的形态——很多书生,穷极一生,都走不出第二重书山去。  裴十四道:“书山非常古怪,有人机缘巧合,刚走出第一重,没费什么力气就走出第二重,有人却兜兜转转,一生不得出。”  三人策马奔驰,足足三天三夜。  多亏三人骑乘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驹,一天一夜能走上千里。  这三天,就是足足三千里。  这还只是第二重山。  听说连续九重山,一重比一重更高更大,以此类推,不知道第九重山,又该如何巨大。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走了三天三夜,就前面无路可走。  横亘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这是?”  项羽高山仰止,大叫起来。  杜预也惊叹起来:“这里,才是真正的书山?”  只见前方,到处是宛如刀削斧劈的赤壁丹崖!  崖壁上层层叠叠、随处可见书本的形态:或翻开,或合拢,或平铺,或竖立,或叠放,或斜置,就像无意中从天上散落人间,留给世人去翻阅、去参悟。  三人站在山下,渺小地犹如一只仰望图书馆堆积如山书山的蚂蚁。  这书山,简直太过雄起伟岸,高深莫测。  “····”  裴十四、项羽都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才是真正的书山,那之前呢?  三人在书山世界,打生打死,打拼许久,甚至没摸到书山的边缘?  书山上山体怪石嶙峋,山势突兀,形态各异。登临书山之巅,要连续攀登数段陡峭的台阶路。最陡处倾角甚至可达六七十度。台阶两侧树木丛生,怪石嶙峋,一路风光无限。  而书山的每一页上,都写着隐隐模糊的大字。  每一座山,都是一本厚厚的书!  要攀登过这第二重书山,需要从山下攀登起,一步步爬上天梯,在山阴,坡高路陡的台阶直通笔架,然后又一路升高直至书山之巅。  裴十四苦笑:“终于悟了,何谓书山有路勤为径。读书需要刻苦,需要付出辛勤和汗水。我们要翻越书山,也只能一步步爬上去。”  杜预豪迈道:“只能自我挑战,克服畏难情绪,相信我们会最终站上书山之上,俯瞰群峰,众山皆小山,登绝顶我为峰,无数风光在险峰。”  如此陡坡,连神驹也上不去,三人只能下马,徒步而行。  果然,书山难,难于上青天。  三人一路攀登,顺着山路在丛林间迂回蜿蜒,山岚隐去远峰。  每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的文气和力量。  哪怕杜预装备了【丹书诰敕】,文气属性大幅提升,也只能亦步亦趋,满头汗水,向上攀登。  他远远看去,竟然有人捷足先登,早已攀登过了第一座山头,正在努力向第二山头攀爬而去。  “有人这么快?”  项羽大吃一惊:“我们有神驹,跑得够快了,怎么会有人还抢在我们前面?”  杜预不以为然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在桃花源耽误时间不短,若有十国才俊,找对路子跑到前面也是正常。”  裴十四叫苦道:“我文气跟不上了,你们呢?”  项羽卖惨:“我早就跟不上了。只是杜兄爬的飞快,只能勉强支撑,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  杜预也挥汗如雨,坐了下来:“先歇息一下。”  “你们有无发现,随着山势不断提升,我们文气消耗在不断加剧?”裴十四惊讶道。  三人盘点自己文气,果然山势越高,文气消耗也越大。  在山下,骑着战马奔驰,文气消耗很少。  但真正攀爬书山,却完全依靠读书人自己的才气和体力,玩不得半点虚假。  “我懂了!”  项羽苦涩道:“为何书山学海成绩,被作为府试的结果。没有足够扎实的基础才气和属性,根本爬不到多高,就会才气枯竭而自动退出。若不想文宫碎裂的话。”  “我···我支撑不动了。”  裴十四大汗淋漓,依靠在绝壁山石上。  “千万要站稳扶好,小心坠落下去。”  杜预提醒。  三人俯瞰脚下,亡魂大冒!  因此时俯瞰群峰,众山皆小!  俯瞰山阴,白雪皑皑,山路就像羊肠一样盘绕在群山丛林之间。群山逶迤,峰峦叠嶂。  而远处,更奔驰而来大批秀才。  十国秀才,果然各有神通,也陆续找到了这真正的书山开始攀爬。  三人远远眺望,十国秀才仿佛一群小蚂蚁,开始爬山。  “不敢相信,我们还要攀爬那么高?”  项羽叫苦连天。  杜预慨然:“书山探宝勤寻路,学海求知苦渡舟。满腹经纶舒广袖,琼楼玉宇任风/流。走吧。”  他三人正在攀爬书山,却不知如何,云雾越来越浓。  雾气昭昭,不仅打湿/了台阶,还弄得对面不见人影。  “看不到····”  “你们在哪?”  “大家小心啊。”  三人彼此呼应,但不知为何,声音却越来越小,听起来越来越遥远。  杜预稳住心神,知道自己绝不可慌乱。  这是书山,一不小心就会被淘汰,甚至跌落深渊命丧黄泉的书山。  如此危险之地,必须要稳住阵脚,稳扎稳打。  他扶住岩石峭壁,静静等待这片浓雾过去。  但浓雾真的过去之后,杜预惊奇睁大了眼睛!  不见了。  项羽和裴十四,竟然统统不见了。  只见一侧是壁立万仞的绝壁书山,另一侧是白云苍狗、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唯独,不见了自己一上一下的伙伴。  杜预攥紧拳头,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移动过。而项羽和裴十四也应该没有乱动。  但他们就是离奇人间蒸发,不知去向。  “看来,古来圣贤皆寂寞,书山只许独自攀。”  杜预微微苦笑。  到了书山,就是书山说了算,人力非常渺小。  他看准方向,一步一个脚印,向上走去。  穿越了那谜一般云雾后,杜预感到每一步文气消耗,又提升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果说过去的文气消耗,一步需要一分才气,现在一步就要耗费三分才气。  “这便是百尺高杆,更进一步,越向上越难的道理吗?”  哪怕杜预拥有堪称变/态的才气,也不得不在走上百丈之后,略作休息。  他拥有不少恢复才气的神通,一一用出,延长自己续航能力,应对书山无休无止的才气索求。  饶是如此,杜预的续航能力也很快达到了极限。  “不行了····”  杜预又走了上千丈,几万步,满头汗水坐了下来。  他低头望去,怪石嶙峋,顺着山坡往下看不到谷底。入目全是厚厚的书页岩!  岩石上,篆刻着数之不尽的知识与文字。  唯有山脊上的游道通向远方的一个又一个山顶。  杜预坚持了数次,终于油干盏尽,坚持不下去了。  前面的山路,似乎永无止境。  杜预貌似已经爬山无数个日夜,但就是遥遥无期,看不到任何书山的尽头。更无法攀登上书山的山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79章 行到水尽处,坐看云起时! “不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杜预喘着粗气,翻出一些木兰准备的干粮,大口吞下。  好在书山上,运气好的话,有些地方还能遇到文泉,文思泉涌,虽然只有一小股涌出书山,形成涓涓细流,再汇聚成小飞瀑,但可以饮用。  每次杜预用手捧一捧文泉,一饮而尽,也能恢复极多的体力和才气,让干涸的头脑、疲乏的身躯,随之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文思活跃起来。  “甘甜、解渴。”  杜预痛饮一番文泉,体力恢复不少。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杜预仰头看着依旧云山雾罩、不知多高的山顶,眉头渐渐皱起。  书山有路勤为径。  这话不假。  但若只是一味在“勤”上做文章,不管抬头看路,只顾闷头爬山,只怕累死也到不了山的彼岸。  这就好比读书人,死读书,读死书,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终究不可能有所大成。  要必须想办法,既要有苦功夫,也要下巧功夫。  杜预又继续攀登了一段路,终于····  没路了。  不是说书山没有方向,而是山路已经到了尽头。  前面,只有壁立千仞无依倚的悬崖,却没有了攀登的山路。  山路,至此到了尽头,别无他选。  杜预愕然。  想不到,从书山脚下,一路奋斗到现在,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才气和时间,却只得到了这么一个令人绝望的结果。  结论,就是此路不通!  你走错了路。  杜预凝望远处。  透过雾气,他可以看到非常清楚——不少读书人,也在走到山路尽头后,愕然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走到了前方无路的绝境上。  山穷水尽疑无路。  但此地,不是疑心,而是根本没有。  除非读书人能背身双翅,飞升上去。  但没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只能望山兴叹。  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原路返回。  书山有路勤为径、书山探宝勤寻路。  这两句诗,已经非常明确无误提醒了一众学子——爬书山,最难的不是爬,而是寻路!  寻路,很可能会走岔路,那就要勤。  走错不要紧,勤能补拙,再走就是。  这就跟读书学业一样。  读书,难免有走岔路、误入歧途的时候,走错了不要紧,爬起来再走就是。  但杜预也看地清清楚楚-远处不少读书人,绝望大叫起来。  他们都是普通秀才,能攀爬到眼下的地步,已然是竭尽全力、耗尽才气,甚至穷经皓首、油干盏尽,哪里还有时间、精力和财力,再走回头路,下山后去找其他路爬?  杜预心有戚戚然。  漫漫人生路,不过五十年。  普通人一旦走错,几乎没有试错的机会。  特别是普通人家、寒门小户出身的孩子,既没有各种资源、财富作为人生起/点,更没有有眼光、格局和经验的家长长辈指点迷津,只能在社会上漫无目的地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可惜一旦跌倒,很难有机会再爬起来,再走回头路。  书山,如同人生。  不少读书人,绝望之下,直接回归。  他们已然耗尽了文气,不可能再有其他二次选择的机会,只能低头认命——他走错了书山之路,便要独自承担后果。  甚至,杜预看到有绝望的读书人,一时想不开,一跃而下!  竟然选择自戕。  书山摔死,与现实十国中别无二致。  杜预能理解他们——费劲千辛万苦,走遍千山万水,最终却走到了绝路上,之前耗费的力量都白费,如此重大打击,情何以堪?  但如此决绝之人,毕竟少数,大部分走错之人,都无奈接受回归选择。  杜预要不要下山?重新走?  或许是刚才喝了文泉的功劳,杜预文思泉涌,福至心灵。  不!  不要急于下结论!  谁说,山上没有路,就不能走?  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要在不能进时,保持良好心态,无路可走时,保持悠然心境。  没有路,那就闯出一条路。  他悠然吟诵道:“【终南别业】!”  偌大书山中,悄无声息,万籁俱寂,仿佛只有杜预与书山。杜预在吟诗,书山在倾听。  杜预淡淡道:“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在这里,杜预将书山比喻成终南山,对读书人而言,其实也非常贴切。因终南山在修道之人的眼中,乃是修炼的洞天福地,而书山对读书人而言,同样是修炼的圣地。  才气,涌动。  书山上神秘的雾气,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向杜预飞速凝聚而来。  杜预继续道:“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我是文人,兴趣浓时常常独来独往去游玩,有快乐的事自我欣赏自我陶醉。读书人,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书山中的乐趣,也只有我一人能体会。  惟有独自游览,赏景怡情,能自得其乐,随处若有所得,不求人知,只求自己心会其趣而已。  这里,杜预写到了自己在书山中怡然悠哉、自得其乐。  雾气更加浓郁,简直犹如实质,凝聚在杜预诗句上。  杜预感到,在书山高处吟诗,反而有利于诗句升华。  毕竟,此地是读书人圣地书山。  才气浓郁无比。  此地作诗,比在凡尘中作诗更容易鸣州、镇国、传天下。  杜预索性/也利用自己诗书特长,力争能跳过这第二重山。  杜预悠然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道,油然而生!  间或走到水的尽头去寻求源流,间或坐看上升的云雾千变万化。  “坐看云起时”,杜预的心情,悠闲到极点。  “云无心以出岫”,云本来就给人以悠闲的感觉,也给人以无心的印象。  杜预这一行、一到、一坐、一看,此时心境的闲适也就明白地揭示出来了。  这一句,完全阐释了杜预的做人心胸、格局、境界和眼光。  行至水穷,若已到尽头,而又看云起,见妙境之无穷。可悟处世事变之无穷,求学之义理亦无穷。  不论经营爱情、事业、学问等,勇往直前,后来竟发现是一条没法走的绝路,山穷水尽的悲哀失落难免出现。此时不妨往旁边或回头看,也许有别的路通往别处;即使根本没路可走,往天空看吧!  虽然身体在绝境中,但是心灵还可以畅游太空,自在、愉快地欣赏大自然,体会宽广深远的人生境界,不觉得自己穷途末路。  身处绝境时不要失望,因为那正是希望的开始。  不要失望,不要放弃。  天无绝人之路,处处会有活路。  杜预最后悠然道:“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偶然在林间遇见隐世高人,偶与他谈笑聊天每每忘了还家。  一首终南别业下来,奇迹出现了。  “呵呵,好一个行到水尽处,坐看云起时!”  杜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年隐者,不知从何处徐徐走下。  明明上面壁立万仞,飞鸟难渡,压根没有路,但这位老隐者却闲庭信步,微笑而来,毫无半点违和之感。  “小友这句说地悠闲,如行云自由翱翔,如流水自由流淌,形迹毫无拘束。足见小友心中那种天性淡逸,超然物外的风采。”  杜预微笑。  显然,他吟诵【终南别业】的才气打动了书山,天无绝人之路,这才有隐者出现,指点迷津。  那隐者与杜预畅谈起来。  正如杜预【终南别业】中说的:“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在山中遇到高明之士、隐居高人,一谈起来就忘记时间,遥遥无期,相见恨晚。  隐者说自己是个参禅的禅师,含笑道:“老僧三十年前,少年游侠,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再看风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在终南山中隐居休歇处,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小友你既然能做【行到水尽处,坐看云起时】这禅意十足、世事洞明的诗句,必能领悟这【看山三重】境界。”  杜预知道,这是隐者点化自己。  这看山三重道理,杜预之前与项羽说起过,按说并不会有什么触动。  但此时听到这话,杜预仿佛醍醐灌顶,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关窍被打开,整个人豁然开朗。  “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只是山。”  杜预闭上眼睛,陷入冥想,仿佛在思索这三重“山”境界的内涵。  隐士看杜预冥想,含笑不语。  杜预仿佛看到了在这看似无路可走、绝壁万仞之上,一条隐藏在山间的小路,蜿蜒在两侧飞鹰难渡的绝壁之间,在不可能处,竟然还有进步余地!  “悟了,我悟了!”  杜预豁然睁眼,惊喜道:“禅师,我悟了。书山不能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感知,此乃文心的本质。”  隐者,却早已不知去向。  山间,只回荡着隐者悠然的回音。  “小友天资聪慧,可试言文心之所在,必能登顶文山,携宝而归。”  杜预冥思苦想。  原来,这是书山第二重的真正考题——试论文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0章 坐而论道,舌战群敌! 所谓看山三重,也不是虚无缥缈,全然不着痕迹的。  要收发自如,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只是山,最终取决于读书人的实力。  如果说第一重山,考验的是读书人基本素质,取得琴棋书画文宝之一,在山神面前吟诗一首,便可过关,考验的是读书人基本文气,那第二重山,考验的就是文心!  这隐者,便是第二重山的山神。  他让杜预试论文心,那杜预必须有所高论,才能安然度过此山。  文心不足,或者文不对题,回答不上来,那便只能打道回府。  杜预观看周围山峦上,成群的读书人茫然无知,无头苍蝇般在第二重书山巅峰上打转,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唯有实力、表现打动山神,才有机会邂逅隐者,或者得到指点,提问。  “试论文心,这可怎么答?”  杜预咬紧牙关,拼命思索。  远处,几个人影飞快爬了上来。  竟然是王伦、贾玉和乌衣会众人。  这些门阀士子见势不妙,趁机逃走,比杜预足足早走三天。  他们花了五天时间抵达第二重山脚下,又攀爬了三四天,才快到山顶。  “呼哧,呼哧···”  王伦满头大汗,叫苦连天:“这是什么鬼地方?我们日夜不停走了好几天,才到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山。又遇到了这么高的山峰,害的老子爬了这么久。”  贾玉也挥汗如雨,狼狈不堪。  乌衣会的秀才,没有一个不破口大骂,书山之难。  贾玉庆幸道:“王兄,你我虽然辛苦,但只要能率先通过这第二重山,便可夺取文渊阁丰厚的奖励,全属性至少加一成!而眼下杜预等人却与魔君大战,虽然诗成镇国葬送魔君,但势必元气大伤,一时半刻不可能追上来与我们争夺。”  王伦回头看向来时路,冷哼道:“那魔君怎么如此不禁打?竟然输给杜预?早知道如此弱小,我就留下灭杀之!也不至于成就杜预竖子之名。”  贾玉等人暗中撇嘴。  你也就事后打嘴炮行!  遇到魔君出世时,你可是跑得最快的。  贾玉弹冠相庆道:“无论如何,我们毁掉了唯一的出口,他们就算活下来,要找到出路赶到此地,也要耗费不少时日。我们赶快过去吧。”  王伦仰天狂笑:“不错,杜预就算苟活,也定然落在我们后面。”  两人对视阴笑,谈笑风生,转过头一看····  愣住了!  竟然与绝顶上的杜预四目相对,碰了个正着。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谁能想到冤家路窄?  王伦、贾玉脸色瞬间阴沉如锅底。  “这?是你?”  “你竟然跑到我们前面了?这怎么可能?”  “他肯定作弊了!”  一群门阀士子,气急败坏嚷嚷起来。  杜预看到陷害自己的王伦、贾玉,眼中一寒。  这两货临阵脱逃也就罢了,偏偏还过河拆桥,故意拆了唯一的出口,意图将自己困死在魔君横行的桃花源中。  这种王八蛋,不除掉,留着过年吗?  还是贾玉心机深沉、城府很重,没事人般一喜道:“呀?杜兄?想不到你安然无恙?还赢得文渊阁【伏魔秀才】之称?可喜可贺!”  他一脸真诚道:“方才,我们见事不可为,为了阻止魔君出世,为祸世间,才将唯一通道炸断。虽然事出有因,情非得已,但将杜兄与秀才们关在桃源,我却无能为力,也是心痛如绞,以为你和十国士子必葬身虎口,不成想杜兄你果然才气惊人,屠魔成功,我等虽然没有参与屠魔,也与有荣焉!”  一群乌衣会弟子,听了之后,纷纷附和。  “对对,我们炸了通道,不是陷害谁,只是阻止魔君出世。”  “万分火急,情非得已!”  “我等痛心疾首,但为了人族大局,不得不如此。”  “杜兄能脱困而出,还因祸得福,我等也喜闻乐见。”  杜预心中冷笑。  这贾玉,真是虚伪的可以。  明明是过河拆桥,背后暗算,却说成“阻止魔头出世、灭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如此义薄云天、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杜预原本没有害人之意,但贾玉如此阴险腹黑,那就说不得了。  杜预脸上淡淡,盘腿而坐。  王伦与贾玉使了个眼色,眼露凶光,起了杀心。  他们心中,杜预绝不可留。  而此时,天高皇帝远,书山无路,杜预孤身一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与他们一群门阀士子相遇,这不是暗算杀人的天赐良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呀,这书山为何无路可走?”  贾玉一脸惊讶,走了上来,逼近杜预。  “就是,就是,我们白爬了。”  王伦也装作满脸沮丧,垂头丧气,步步紧逼。  他们要群殴,在书山顶上杀人。  莫说周围绝壁无人,就算有目击者,离开书山的所有记忆都会被抹去,杀人罪行也会被掩盖。  他们险恶用心,杜预当然看地清楚。  他若要反击,也简单的很,唇枪舌剑,提笔杀人,岂不快哉?  但杜预被隐者醍醐灌顶,才情大作,兴之所至,有兴发如狂、要立言立功立德!  “贾玉,你可知文心否?”  杜预的问题,把满心杀意的贾玉、王伦等人问愣了!  “文心?”  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荒郊野外,我们正要杀人,他给我们提这种事作甚?  王伦冷笑:“文心,我不知道,但很想与杜兄好好亲近一番。”  贾玉为了吸引杜预注意力,也假模假样邀战道:“杜兄,早就听闻杜预辩才无双,你我既然书山邂逅,何不在这书山之巅,进行一场坐而论道?好好辩一辩文心?”  他邀请杜预论辩是假,想让杜预放下戒心,带人趁机接近杜预,围攻杜预,将杜预害死是真。  杜预的诗词才气之强,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连从魔君石中突围而出的魔君,都被他以诗词打败了!  就问,谁不怕?  哪怕贾玉、王伦都是天下知名的读书人,上等门阀子弟,也毫无把握能打败杜预。  要想不让杜预诗词发威,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不让他有机会作诗。  以卑鄙下流、阴险龌龊的手段,近距离偷袭杜预。  只有靠的足够近,暴起发难,让杜预无暇作诗,才好将他击败。  贾玉假仁假义,邀请杜预“坐而论道”。  众人一听,都来了精神。  “【坐而论道】?好啊!”  “我等士族,最爱坐而论道。”  “在书山之巅,坐而论道,评头论足,不亦人生快事乎?”  “杜预,你该不会不敢吧?”  何为坐而论道?  这典故源自孔子。他回到鲁国后,专心著述,开坛讲学,与弟子们坐而论道,弟子达3000人。  坐而论道已经变成了一种群体论辩的仪式。为首者坐在上首,论辩者环坐两侧,往往要清谈数日,不舍昼夜才算尽兴。  而在上等士族门阀中,早已形成了空谈、清谈的习惯,称为“魏晋之风”,士人们最喜欢坐而论道,夸夸其谈,甚至六艺中【礼】说:“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意思王公崇尚论道,而不推崇行动,认为那是士大夫执行的事。  一言蔽之,如果说论辩乃是单挑,坐而论道就是群殴。  杜预笑了笑。  坐而论道?  好啊,求之不得。  他大咧咧坐下,沉声道:“固所愿,不敢请。”  王伦、贾玉等人喜形于色,对视一眼。  杜预答应就好。  坐而论道,双方距离很近。  只要有人将杜预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另一侧之人便可趁虚而入,将他暗算。  王伦一脸坏笑,急忙招呼。  “快,大家坐下。”  “杜案首要与我们坐而论道,求之不得。”  “是啊,嘿嘿。”  “快来坐下,谈谈文心。”  “这话题我喜欢!”  “听杜案首高谈阔论。”  众人不怀好意,围着杜预坐成一圈,各怀鬼胎。  “方才,杜案首问文宫是什么?”  “文心乃是文宫属性之一,犹如我们的心,每个人天生都有,又有何可言之处?”  一个乌衣会秀才逼近上来,不怀好意上前道:“我乃贾充,是贾府子弟,贾玉公子的兄弟,既然杜案首你有高见,不妨论一论啊?”  他边说边逼近杜预。  贾充以辩论为借口,在前面吸引杜预注意力,王伦、贾玉一众乌衣会从另一侧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上来,将杜预推下山崖。  杀意,肆/虐。  杜预却淡淡道:“贾充,此言差矣!”  他长身而起,对第二重文山俯身一拜,字正腔圆沉声道:“文心者言,为文用心。涓子琴心,王孙巧心!”  这是【文心雕龙】中的序言!  《文心雕龙》,是南北朝时期著名大儒刘勰所作。  杜预很早之前看过文心雕龙,虽然记不清楚,但好在万能的文宫早已将他所有看过的书,统统篆刻在心中,倒背如流。  杜预才能出口成章。  这句话的意思,"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昔涓子《琴心》,王孙《巧心》,心哉美矣,故用之焉。  他十六个字刚刚出口,经天纬地,身形暴涨,越发伟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1章 文心之辩,文心雕龙! 最引人瞩目的,是杜预的背后出现了圣人的圣环!  圣环,唯有封圣后圣人才有的圣环!  之前杜预发明了声母韵母表,他文像背后出现圣环。  圣环越多,越大,代表圣人的阶位越高。  杜预只是秀才,却拥有了圣人才有的圣环。  此时,杜预石破天惊,圣人立言,论《文心雕龙》,论述文心的意义,竟然再次出现了圣环!  第二重山,不停回荡着杜预这不朽的圣人立言。  隐者的声音欣喜响起!  “圣人立言!”  “文心者言,为文用心。涓子琴心,王孙巧心!”  “论文心者,古来未有之高见也!”  “大唐士子贾充,此言大谬,用意歹毒,戕害圣环者,跌落文山。”  贾充脸色大变。  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似走投无路、人畜无害的杜预,竟然背后还站着这书山的神明,以【文心】为论调,直接将他坑惨了!  他更没想到,在书山杀人竟然还得罪书山之神?还要被严厉惩罚?  贾玉、王伦也惊呆了。  他们从未听说过,在书山杀人,会被/干涉惩罚。  暗算一般人,自然不犯法的。  但暗算圣环拥有者,在书山中却截然不同!  戕害圣人,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正常情形,暗算圣人之人会被文渊阁严惩不贷。  恰好赶上杜预在书山之神面前,高谈阔论《文心雕龙》,做这圣元大陆从未有过的高论,阐幽发微,他的圣环正在若隐若现,贾充此时要杀杜预,岂不是自己撞上枪口?  “啊?不,不要啊···”  贾充目瞪口呆,骤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壁立万仞的书山,竟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书山,徐徐展开。  轰!  贾充一失足直接跌落书山,从书山的书页缝隙中掉了进去。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端。  “不,不要啊,王伦、贾玉救我!”  王伦、贾玉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发生了什么事?  这书山之上,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等古怪异状?  杜预凭什么事事占据上风?凭什么走到哪来都有人罩他?  乌衣会众人,还有远处攀登山峰的秀才们,瞠目结舌看着贾充跌落云端,掉入云海之中·····  惨叫声,久久回荡在山间,不绝于耳。  “完了,这人完了!”  “从这么高跌落下去,还搞不死?”  “此人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之罪?”  “莫非是戕害圣人?可书山中并没有圣人啊?”  “估计是对杜案首心怀不轨,却未害人先害己,把自己葬送了吧?”  足足一刻钟功夫,才远远听到山下传来一声“砰!”  重物坠地的声音。  贾充,卒。  王伦、贾玉等人冷汗津/津,暗中后怕——若方才自己冲上去,跌落悬崖的就是自己了。  难道,就这么放过杜预?  千载难逢,好不甘心。  王伦给另一个王家子弟王敦使眼色,示意他上。  那王敦是王家子弟别支,一向以王伦为马首是瞻。  他一咬牙,富贵险中求。  他大声道:“杜预!你太霸道了!什么是文心?不过是大家争论,未有公论之事,你凭什么一家之言以偏概全?贾充与你争执,就被你推下悬崖?这方才他身边除了你,没有别人,一定是你使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才气神通,将他暗算!”  这人一张嘴,就把贾充之死,全部推到杜预头上。  王伦一拍腿大叫:“没错,必然是此人背后暗算贾充。你书山杀人,该当何罪?”  贾玉阴测测道:“我听说,举人有一种神通,能默背诗词,杀人无形。方才贾充无缘无故跌落悬崖,必然是杜预施展此招!你好狠毒的心。”  杜预全然不理会这些败犬的狂吠,仰头看天,沉声背诵文心雕龙:“心哉美矣,故用之焉。古来文章,雕缛成体,岂取驺奭,群言雕龙。宇宙绵邈,黎献纷杂,拔萃出类,智术而已。岁月飘忽,性灵不居,腾声飞实,制作而已。夫人也者,肖貌天地,禀性五才,拟耳目于,日月声气,比乎风雷,超出万物,亦已灵矣。人之形同,草木之脆,而其名逾,金石之坚,是以真情,君子处世,树德建言,岂好辩哉?不得已也!”  才气,冲天而起。  圣环,熠熠生辉!  法螺大吹、天花乱坠、感激涕零、神女飞天!  杜预这段话的意思,讲的是人与天地万物的关系,人乃是天地灵长,身体同草木之脆,名声却逾金石之坚,所以君子处世,必须树德建言。  不是我爱好辩论?实在是世人庸庸碌碌,蠢货太多,胡说八道,我不得已也!  这话的意思,就是将贾玉、王伦之流当成蠢货,还逼着我发言,为了正本清源,说清楚天地文心道理,我不得不与他们辩论。  书山上,光芒万丈,震动连连。  显然,书山之神非常认同杜预的言语。  杜预暗笑,《文心雕龙》那是什么?  那是古代大贤、大儒穷经皓首、耗尽心血写的传世之书!  圣人立德立功立言!  你们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敢班门弄斧,与我pk文心雕龙?  不瞒你们说,我就是这文气世界挂逼一号!  文心雕龙,还打不过你们?  不可能的!  轰!  王敦一脸愕然,突然感到脚下裂开,万丈悬空!  “我的妈呀!”  王敦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抓住王伦的脚踝,狂叫道:“王伦救我,我要掉下去了!”  王伦吓得一脚踹过去:“你掉下去就掉下去,干我甚事?莫要将我拉下去!”  王敦脸上中了一脚,凄厉惨叫着,跌落悬崖。  白云苍狗,只见一人手舞足蹈,凄厉惨叫着跌落云海。  “王伦!你个狗畜生,想要杀人却让我当枪使!我化为厉鬼饶不了你。”  云海快速吞噬此人,沧海一粟,连个浪花都没溅起来,再也不见。  王伦大口喘着粗气。  周围众人,还有攀登书山的秀才们,人人心有余悸,冷汗直流。  又一个!  杜预只是随口说了一段高深莫测的文心言论,想要暗算他的王敦,就死了!  杜预站在书山上,仿佛一尊无所不能的神明。  他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他说文心是何,书山便热烈响应。  杜预,仿佛一位圣人,书山,仿佛杜预的学生,毕恭毕敬,亦步亦趋。  天空中,七彩祥云、文气凝聚,渐渐形成了一个宽达万里之遥、风起云涌的祥瑞、吉兆、异象。  “高论,着实高论!”  云层之上,响彻着神明赞叹的声音:“只此高论,叹为观止,令人茅塞顿开。”  “书山之上,文心之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杜预之论为第一!”  贾玉脸色大变:“不好,我们上当了。杜预在回答书山之神的问题,我们恰好在这节骨眼上要暗算他,自寻死路。”  “大家快走。”  杜预并不肯放过贾玉,一指贾玉,淡淡道:“贾玉,你既然要存心害我,与我论辩文心,我如约应战!”  贾玉犹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蹦三尺高,却只听得一声鼓响····  他竟然被杜预拉入了书山之巅的论辩中。  只见长风几万里,云海苍茫间,有两座壁立千仞、剑指苍穹的悬崖方寸之地,凌空而起,犹如云海中两座遥遥相对的小小孤岛。  而他与杜预,就在这一对孤岛的中央,对面而坐。  这,就是“坐而论道”的战场!  与一般人进行论辩,才气形成的论辩桥不同,坐而论道的战场,是才气凝聚形成的独特场地——两座遥遥相对的孤岛。  面积不足两寸的孤岛,可谓方寸之地,连转身都困难,只能允许论客、辨士们相对而坐。  双方可发表论辩论点,以论点才气化为才气之剑,对对方脚下的石柱进行打击——只要对方石柱折断、坠落,剩下一方就算获胜。  这就是【坐而论道】!  贾玉大惊失色,抬头看去,只见虚空高处,由白云凝聚而成的“文心”二字,轰然在列。  这就是【坐而论道】的题目——【文心之辩】。  双方都要紧紧围绕这文心的题目,进行辩论,抒发自己的观点,打击对方的观点,谁能辩论获胜,谁座下的石柱孤岛会升高,而对方则会相应下降,下降到一定程度,就会折断,跌落云海。  贾玉,冷汗直流。  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杜预的圈套。  书山易渡,神明难欺!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  而书山之上,乃是读书人的圣地,更是神明俱在!  他只是心存暗算杜预念头,就被杜预成功拉入了论辩桥上!还是在书山巅峰的论辩桥。  “不,不···”  贾玉冷汗直流。  他当然清楚,在此地坐而论道论辩失败的严重后果。  正常来说,一旦与人论辩失败,顶多是文宫受损、名声受损,还不至于要了命。  但此地是什么地方?  这是书山之巅啊。  从此地掉下去,可不是文宫碎裂那么简单,甚至都要粉身碎骨。  前面贾充、王敦两个倒霉蛋,已经前车之鉴,以身试法,演示了坐而论道失败、被杜预丢下去的下场何等凄惨。  他恼羞成怒,豁然而起:“杜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预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如你所愿,应邀参战而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2章 通灵宝玉,举世无敌! 他一指下面重峦叠嶂、白云苍狗、万丈深渊,淡淡道:“你我就坐而论道,就题目【文心】论辩。谁能打动书山,谁就是赢家,能独闯而出,第一个冲出第二重山。”  贾玉脸色阴沉。  若有可能,他才不想与杜预在第二重山举行决战!  因他还有诸多计划,没有执行。  贾玉的图谋是让杜预与十大秀才,相互消耗,实力削弱后,他再跳出来灭杀杜预。  想不到,杜预如此强硬,在第二重山口,先发制人与他论战。  此时,想要后退已然来不及。  他一咬牙,坐了下来!  杜预与贾玉,对视而坐,坐而论道。  王伦等乌衣会秀才,议论纷纷,自信满满。  “要说坐而论道,贾公子天下无双。”  “他曾在荣国公府,与天下著名的论客、辩才坐而论道,七天七夜,神采奕奕,折服群英。”  “连北静王都惊讶与他的辩才无双。”  “他还有通灵宝玉,这可是近乎镇国级文宝,岂会输给杜预?”  说话间,贾玉头冠上,通灵宝玉光芒四射!  补天石独有的七彩光芒,萦绕其上。  这块宝玉,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乃是接近镇国级文宝!  正面篆文: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光芒万丈,神采奕奕。  贾玉,浑身都沐浴在这块通灵宝玉的光芒之中。  贾玉福至心灵,文思泉涌,竟然想出了一首绝佳的诗句。他一指自己头上的灵通宝玉,悠然道:“良玉假雕琢,好诗费吟哦。诗句果如玉,沈谢不足多!”  贾玉才气冲天,这文心的诗句更是响彻群山,回响阵阵,天空中也出现了七彩之桥。  王伦和乌衣会众人,惊叹连连:“好大的才气!”  “不愧是衔玉而生的贾公子!”  “此才气,不逊色与杜预。”  这贾玉诗词才气,化为一道重锤,狠狠锤击在杜预座下的石柱上。  杜预石柱,骤然发出嘎啦一声脆响,变得摇摇欲坠。  杜预都站立不稳,左摇右晃,险些从石柱上跌落下去。  他也是勉强稳住身形,才没有摔下去。  但石柱已然受损,出现裂痕。  只听得天空中一声悠远声音。  “大唐贾玉坐而论道,做文心高论,以通灵宝玉做比,天花乱坠,令人涕零!”  “此诗,鸣州!”  “贾玉与杜预,有资格争夺第二重山出山资格。”  山神的声音响起,让贾玉都为之一震。  “原来,是这样!”  贾玉眉飞色舞道:“你方才在这里冥思苦想,原来是受困在这第二重山前,思索如何回答文心之问,大道青天得出?”  “呵呵,我的诗词,似乎更胜一筹。”  “你输定了!”  王伦眼中一转,拉过贾玉:“杀他的机会来了。”  “怎么说?”  “只要你能在论辩中,击败他,我等乘机发难,此人还不跌落谷底?摔个粉身碎骨?”  贾玉点点头,脸色越发凝重,发誓要将杜预灭杀于此。  被贾玉这首诗才气惊人冲击,杜预在论辩桥上,连连倒退。  他面色一凝:“此人果然非同凡响。不愧是国公府的衔玉公子!”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要击败他绝非易事。”  “但此人藏得越深,越是不能让他继续潜伏下去,要倾尽全力,尽早彻底击败之。”  杜预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既有才、又虚伪的伪君子贾玉送回老家。  不能杀,也要将他阴谋粉碎。  贾玉以通灵宝玉的绝世诗词,挫败杜预,更加嚣张,向前一大步,高声道:“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作诗亦如之,要在工夫至!”  他头上通灵宝玉,更加光彩夺目,璀璨七色,放射出万丈光芒,简直如落入凡尘中的绝世宝玉,放射出的光芒光耀东方,照亮了半个书山。  才气,又凝聚成了重锤,犹如沉重的攻城锥,狠狠撞。击向杜预的石柱。  在通灵宝玉的疯狂加持下,杜预的石柱再次被暴击!  轰。  石柱再遭重击,摇摇欲坠。  他踉踉跄跄,坐立不稳,向后狼狈退去。  哪怕是暗中有圣环加持,也难以抵挡贾玉如潮攻/势、步步紧逼。  书山的提示又响起:“大唐贾玉坐而论道,做文心高论,以通灵宝玉做比第二首诗,天花乱坠,令人涕零!”  “此诗,鸣两州。”  “哈哈哈····”  贾玉兴发如狂,他也没想到自己福至心灵,能骤然想出如此天才绝妙的诗句,狂怼杜预。  王伦疯狂叫好:“好一个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作诗亦如之,要在工夫至!虽然没有一个字描述文心,但字字珠玑,都在写/文心!”  乌衣会群秀才,都在狂赞。  “君子玉德!想必那些寒门泥腿子也听不懂。”  “果然是衔玉而生的士族公子,天生不凡,生而高贵。”  “唯有我历经百年、诗书风/流、礼仪教化、家风传承的士族贵公子,方能吟诵出如此浑然天成佳句来。”  “杜预,哈哈,遭不住了。”  连第二重山,都仿佛被贾玉惊才绝艳的文思、冲天的文气打动,群山之中不断回荡着他打击怒怼杜预的诗句。  “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作诗亦如之,要在工夫至。”  杜预再次后退,却没有作出反击,目光平静凝视着贾玉。  贾玉穷追猛打,再向前一大步,目光冰寒道:“你听好,辨玉先辨石,论诗先论格。诗家体固多,文章有正脉!”  这论点,极其高明。  特别是配合他衔玉而生的通灵宝玉,所有“玉”题材的诗句,都要极高的加成。  例如,他吟诵的普通诗句,只是鸣州的水平。  但只要跟“玉”、“石”有关的诗句,就能上升到镇国的才气实力。  贾玉这首论文心与玉品的诗,简直为他衔玉公子量身定做、让他原本实力大幅提升。  杜预的石柱,再遭到重创,猝不及防,连连后退。  他已经退到了论辩桥的边缘!  后面就是白云苍狗、缥缈云海。  石柱上,无数碎石崩裂、掉落下去,簌簌而下,随即消失在云海之中。  “啊···”  杜预看着这崩溃的石柱碎片,一阵后怕。  这节奏太危险了。  他坐下石柱,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彻底崩解。  那也预示着,杜预即将彻底失败,被贾玉坐而论道强行击败。  书山的提示再次响起:  “大唐贾玉坐而论道,做文心高论,以通灵宝玉做比,第三首诗,天花乱坠,令人涕零!”  “此诗,诗家体固多,文章有正脉,一句镇国。”  “贾玉,作出一句镇国诗,得五张圣笺奖励。”  王伦等乌衣会的人,疯狂了!  “镇国!一句镇国啦!”  “哈哈,我就说,贾玉的才学比杜预只高不低。”  “杜预,号称什么杜镇国?这下终于知道天高地厚了。”  “贾府诗书礼仪世家,又贵为国公,精心培养出的王孙公子,岂会输给寒门杜预?”  之前,杜预让贾玉、王伦、乌衣会最为忌惮的,便是他屡屡诗成镇国的才气!  光是在书山中,杜预就作出了三首镇国诗,甚至连魔君都击败了。  这实在令人窒息。  而今,贾玉终于凭借自己的通灵宝玉,在坐而论道中,展示出强悍无匹的实力,甚至能隐隐压/倒杜预!  “嘿嘿···”王伦狂叫道:“快,干掉他。让他掉落下去!”  贾玉公子如玉,步步紧逼,目光如炬,寒芒如剑:“好个杜镇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虽然不想如此,但既然是论辩,那在下不客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剑,长身而起,喝道:“你给我听好!细观玉轩吟,一生良苦心。雕琢复雕琢,片玉万黄金!”  他帅气连招,拱手高声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谨献【文玉】,以飨书山!”  书山神明,声如洪钟大吕,欣然轰道:“好一个雕琢复雕琢,片玉万黄金。此诗【文玉】,镇国!”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先生之才当受此赏!”  “特赐镇国文宝。”  轰。  杜预脚下的石柱,终于经受不起这恐怖惊人的镇国诗攻击,凌空崩解。  他脚下失去了唯一的立足之地。  杜预,瞬间跌落虚空。  “哈哈哈···”  王伦、乌衣会秀才们,齐声仰天狂笑。  他们最渴/望看到的,莫过于此。  杜预终于被贾玉当面击败!  贾玉如释重负,面色狂喜。  他本就擅长坐而论道,方才也是尽出宝物、尽锐出战,将所有最强底牌都展示了出来,才一气呵成赢了杜预。  甚至没有给杜预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和余地。  大唐境内,都在回荡着贾玉这首惊才绝艳的镇国诗。  “良玉假雕琢,好诗费吟哦。诗句果如玉,沈谢不足多。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作诗亦如之,要在工夫至。辨玉先辨石,论诗先论格。诗家体固多,文章有正脉。细观玉轩吟,一生良苦心。雕琢复雕琢,片玉万黄金····”  人们奔走相告,万人空巷。  “这诗句,太绝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3章 杜预已死,贾玉当立! “貌似不是杜案首做的,而是衔玉公子贾玉做的。”  “我大唐,人才济济啊。”  “这首诗,对于写诗、文章的文人,简直如闻纶音、奉为圭臬。”  金陵,贾府。  林星河正在写杜预的诗词,突然听到贾玉这首诗,玉容大变,豁然站起:“大事不妙。”  “怎么了?小姐?”  红娘担心道。  林星河忧心忡忡道:“方才,天空中响起可是贾玉做的诗?”  红娘点头:“确实。”  林星河黛眉紧锁,西子捧心:“不知为何,我听到这诗心惊肉跳,眼前总是出现幻象——杜预被贾玉击败,跌落深渊。”  红娘听她说的郑重,也担心起来,只能宽慰:“小姐,现在担心也是无用。您就放宽些心吧。杜预那小子,虽然穷苦,但命硬。之前他也有数首诗传来,不至于被贾玉打爆吧?”  林星河痛苦闭上美眸:“不,我···担心要命。”  她站起来要出去,却被家丁拦在绣楼中:“林小姐,老祖宗有命,您哪里都不能去。”  贾府,早已一片欢腾。  贾母、贾贞、贾正、贾琏都欢欣鼓舞。  “我就说,贾玉定能不负众望,在书山学海中赢得府试案首功名回来!”  “贾玉已经是连中两元,若府试拿到案首,便凑齐小三元!”  “他连镇国诗都做出来了,这府试案首,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三元,被我贾府收入囊中。我贾府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最妙还是打击杜预,看谁还敢与我贾府,争夺新娘子?”  贾母双手合十,笑容可掬。  贾府众人,春风得意。  看着杜预跌落云海,贾玉兴奋无比、眉飞色舞!  “我赢了!”  “我赢了贾玉?”  “只要打败了杜预,我便妥妥能赢得大唐府试,夺取府案首!”  “这就意味着···小三元!我终于凑齐了小三元。”  贾玉与杜预一样,都连续斩获了本州的童生案首、县试案首,连中两元,在府试中又打败了风头最劲、呼声最高的杜预,便是连中三元,斩获小三元。  童生、县试、府试组成的小三元,虽然比不上乡试、会试、殿试大三元含金量高,但也风光的很、难得的紧。  历代先贤圣人,获得小三元者比比皆是。  “我赢了!”  贾玉攥紧拳头,振臂高呼,怒吼道:“我终于赢了杜预!我要连获三元!”  “被他打下来了?”  杜预目光平静。  他仿佛认命般,闭上眼睛,任由耳边狂风呼啸,跌落万丈深渊,眼前崇山峻岭,不断向上。  他能看到,无数正在攀登书山的读书人,向自己投来或惊诧、或震惊、或窃喜、或嘲讽的各色眼神。  “是··杜预?”  “他被打败了?”  “好像是衔玉公子贾玉,将他击败的。”  “贾玉作出镇国诗,杜预不是对手,就败下阵来。”  “呵呵,之前领袖群伦、气冲霄汉的气势呢?”  “人狂必有灾,况出身卑微?”  所谓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很多人都幸灾乐祸。  杜预承受各色眼神,并不为意。  所谓成王败寇、世态炎凉、不过如是。  若跟这些人置气,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  杜预,一路坠入云海!  “啊哈哈!”  看到杜预跌落深渊,乌衣会众人捧腹狂笑。  王伦和贾玉笑得最大声。  “杜预干下去了,可我们还是上不去啊?怎么办?”  一个乌衣会士子仰头看着不见踪迹的书山巅峰,发愁道。  王伦、贾玉也面色凝重。  王伦摸了摸怀中一物。  此物,蕴含/着琅琊王家最重要的秘密,更是琅琊王家未来从高门士族,权倾天下外戚,走向皇权之路、称霸天下,树立万世帝王基业的根本。  而书山,就是此物兑现、变现成王家称霸帝业的根本之地。  王伦,肩负着王家龙兴的重大使命,绝对不容有失。  “走!”  王伦一咬牙,爬向无可攀爬的光滑绝壁。  “王哥,去不得啊!”  “这绝壁根本无处落脚,上去唯有死路一条。”  “掉下去,就死定了。”  “王哥三思啊。”  一众乌衣会士子,各个贪生怕死,谁都不敢上。  王伦骂道:“一群废物!没看杜预一介寒门,都能扶摇直上,以诗词开路,突破这重山脉?你们祖上都是达官显贵,岂能庸庸碌碌,止步于此?”  他铁青着脸,大声呵斥。  乌衣会众人低头不语,各个惭愧,同时心中不服。  “你丫的嘴上说的漂亮,自己又能如何?”  “你有本事,自己也学杜预,诗成镇国啊?只要能作出镇国诗,绝对能扶摇直上,走出书山第二重。”  “自己没本事,还天天骂我们?”  王伦一边大义凛然骂人,一边开挂拿出另一个锦囊——同理还是王太后给他准备的。  熟练撕开,依旧开挂。  王伦拿出一张纸,看了两眼,放声大笑:“好,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这通过书山办法,早已想好。”  “你们!”  他大声斥道:“既然都觉得过不去,要止步于此,那就把身上所有的文宝,统统交出来。”  乌衣会众人愕然。他们各个出身士族,身家巨富,最不缺的就是文宝。  进入书山,每个人随身携带一堆好宝物。  加上一路上抢劫、搜刮的文宝和文珍,不多时已然堆积如山。  “呵呵!”  王伦拿起一件文宝,看也不看,径直丢下了深渊。  “哦?”  乌衣会众人齐声惊叹。  “王哥,你这是作甚?”  “为何要丢下文宝?”  “你们懂个屁?”  王伦面色鄙夷道:“书山,乃是文气汇聚之地。”  “要上书山,只有两条路。”  “一条,就是像杜预他们那些泥腿子读书人,依靠十年寒窗日夜苦读,以诗书才气作为进身之阶,诗成鸣州、镇国,可凝聚成文阶走上去。”  “另一条,是泥腿子都不知道的潜在规则——走到爬不上去的地方,主动向山神献祭文宝,可以在虚空中/出现文阶!”  “文阶?”  “献祭?”  “还有这种操作?”  一众乌衣会士子,面面相觑。  只听说过书山觅宝,没听说书山还能献祭?  通过献祭给书山宝物,作为进身之阶?  这种操作令人窒息。  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果不其然。  这文宝丢下深渊后,竟然从云海茫茫中升腾起一朵白云。  这白云飘飘荡荡,升腾到王伦的面前。  王伦一笑,得意踩了上去。  众人一片惊呼:“王哥小心。”  “大惊小怪!”  王伦冷笑连连。  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朵白云竟然看似软绵绵,实则稳如平地、可承载一人重量。  王伦实验成功,大笑着又丢下另一件文宝。  献祭,献祭。  每次献祭,都会将文宝中的文气化开,凭空形成一道才气台阶,任由王伦踩着一步步平步青云。  旁边正在攀爬的众人都看呆了。  正在苦苦攀登书山的寒门士子,各个长大嘴巴,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敢相信。”  “还能···这样?”  “我们来书山,不都是来觅宝的?这人一直献祭文宝,作为进身之阶,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人家家里巨富,有的是钱,多得花不完、花不掉,用来当做垫脚石不行吗?”  “我考,这家里到底什么条件啊?这么横?”  很多寒门士子,纷纷悲愤叫起来:“这不公平!”  “都书山学海了,怎么还有送礼走后门的捷径?”  “此人不通诗书才气,竟然也能平步青云?”  “呵呵,我此时内心只想呵呵。”  看到还有这种操作,乌衣会众人/大喜过望,各种大骂寒门。  “看什么看?”  “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对,咱们王哥这种情形,分明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哈哈!”  “连书山之神,都爱财爱宝贝。只要宝贝足够,什么不可逾越的天堑、都能变成通途。”  “泥腿子们就别哀嚎了,天下捷径岂是为寒门而开?”  “一步一个文宝,你若有宝,你也能步步高升。”  王伦走一步,丢下去一个文宝,再走一步,再丢下一个文宝,步步高升,如履平地,俯瞰着瞠目结舌、无能为力、苦苦攀爬书山的一众寒门学子,看着他们绝望、愤怒、艳羡又无奈的眼神,忍不住摇头晃脑、吟诗作赋。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这首诗,乃是王伦高光时刻、洋洋得意即兴之作,却引来了一众乌衣会狗腿子的疯狂跪舔、欢呼。  “好!好一个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果然,世兄才情惊人,诗词惊人啊。”  “平步青云,才不负王兄门第、人才啊!”  “王兄,我这里还有几件文宝,也送给王兄。送你上青云!”  “哈哈哈···”  王伦以文宝为进身之阶,不断向上攀登,眼看就要第一个攀爬到第二重书山之巅。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山顶的无限风光。  只要他第一个迈上巅峰,便可勇夺桂冠,拿到第二重第一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4章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参照杜预第一重第一名丰厚奖励,王伦获得的奖励只会更高。  “来了,我终于要拿到第一,我要一路过关斩将,拿到府试案首。更要夺得那件关系天下的宝物!”  王伦眼中冒着无尽贪光。  琅琊王家,列祖列宗在上,此时仿佛都附身加持在王伦身上,让他风光无限,即将登顶。  贾玉也站起来了,面露微笑。  王伦乃王太后爱侄,贾府不敢与之争。  但这第二名,贾玉志在必得。  他低头看了一眼云海,冷冷一笑:“杜预,你现在应该摔成肉泥了吧?唉,放心,林妹妹,我自会替你好好疼爱。”  云海茫茫中,正在坠地的杜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要用上那首诗啊。”  “我本来,还不想这么快揭开这张保留已久的底牌。”  “但想不到,贾玉还真有三分手段,将我逼到这地步。”  “唉,要不是熟读唐诗三万首,我还真搞不过你。”  他在云海茫茫中,坠落之中,淡淡道:“岱宗夫如何?”  一股才气,冲天而起!  将杜预从急速坠落之中,骤然拉住身形,仿佛一个降落伞将他稳稳拉住。  虽然还在下坠,但下坠速度骤然放慢。  杜预的声音也随之直冲云霄。  刚刚获胜的贾玉,正在得意转身,挥手示意,却突然听到了云海茫茫中,貌似传来了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什么?”  “坐而论道,我都赢了。他已经被打落云海,怎么还不死心?要翻盘如何?”  他急于确认胜利,要跳下石柱。  可惜,一股冲天才气,将他禁锢在原地丝毫不能动。  “此人,怎么会?”  贾玉面色震惊。  只听杜预的吟诵声,悠然响起:“齐鲁青未了。”  书山之上,又响起了声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诗成,鸣州。”  “这,这不是文心之论!文不对题!”  贾玉脸色大变。  他已然听出,这是杜预的声音。  杜预,竟然跌落云海之后,还在作诗?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光是才气干云,便将杜预托举起来,直冲九霄。  十国描写士人才气之龙有诗云:“士龙才气极超然,奕奕家声见象贤”!  士人的才气,犹如一头飞龙,超然物外,在郎朗书声中犹如古圣先贤,时乘飞龙!  杜预脚踏才气,如乘飞龙,从云海中穿云而出!  这头才气龙,簸鸿蒙,扇雷霆,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只见这头龙“足系虹霓,旨耀日月。喷气则六合生云,洒毛则千里飞雪!”  长风几万里,苍茫云海间。  巨龙扶摇直上,搭乘杜预,直冲九霄。  在这过程中,它与贾玉的石柱不断碰撞,犹如共工与不周山,摩擦出道道火光。  贾玉的石柱,疯狂摇曳,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塌崩溃。  龙鳞触及之处,碎石狂掉,一泻千里。  杜预脚踏才气之龙,随着峡谷的春流,迎着初升的朝阳,化为巨龙,飞起在空中。它一开始低吼龙吟,便使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接着它便直冲广袤的云海,时而飞在九天之上,时而潜入九渊之下····  杜预杀回来了!  正要攀登上第二重书山巅峰的王伦,脸色剧变!  杜预竟然还死?  贾玉脸色大变,犹如死人一般。  “这,这怎么能?”  “他明明已经坐而论道失败,掉下悬崖,必然摔死啊?”  “都这样,还能逆袭?”  杜预脚踏才气龙头,吟诵道:“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壮志凌云!  杜预失败之后,却表现出敢攀顶峰、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以及卓然独/立、兼济天下的豪情壮志!  书山绵延辽阔、雄峻磅礴,群峰云生,仿佛归鸟入谷。  杜预冲天而上,如炮弹一般,不断超越无数正在攀爬的读书人。  前一秒,还在嘲讽杜预、恨不得再踩上一脚、让杜预永坠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读书人,后一秒一脸愕然,看着杜预犹如凤凰涅槃、大鹏展翅,从跌落谷底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们,再次被杜预甩在身后!  杜预这首诗为何能如此强悍?  因他文宫中,有龙之长子嘲风。  嘲风雅而好文,能大幅增加杜预诗词中龙的亲和度,提升龙的威力。  才气化龙,也是龙,故而相得益彰,威力倍增。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杜预绣口一吐,胸臆之中的所有淤积之气,倾吐而出,回荡在云海茫茫、剑立万仞的书山峡谷中。  只凭着这句才气干云、直冲云霄的诗词,杜预一路逆势反弹,王者归来冲冲冲,竟然一鼓作气冲上了坐而论道之地,冲上了一脸愕然、呆滞的贾玉之上!  平起平坐!  两人再次平起平坐。  贾玉目光惊愕,盯着与他并肩而立,再次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杜预。  乌衣会众人呆若木鸡。  还能这样?  明明坐而论道、输给贾玉,已经跌落谷底、理应粉身碎骨,却只凭着一首诗就又又又返回来了?  还能继续与贾玉平起平坐?  这是何等强悍?  杜预与贾玉,隔空对视,目光坚定。  正在巅峰上,只差一步之遥的王伦气急败坏,一边疯狂向下丢文宝,献祭文气,加快速度,一边对着贾玉大吼道:“你还愣住干嘛?快杀了他!把他给我杀了!”  贾玉脸色狠狠抽搐。  这tm还用你来废话?  我当然要杀他,问题是,怎么杀得掉?  他断喝一声:“杜预,你还不乖乖受死?”  他一挥笔墨,扑向杜预。  这一击,贾玉已然启动通灵宝玉,使用最强文气神通。  【富贵散人】!  【富贵散人】,是贾玉衔玉而生后,在京师中得到的雅号。意思是他既是王孙贵公子,有人间极致王权富贵,又偏偏日日闲散,有的是闲情逸致,纵/意花丛。  他就以这一雅号,命名自己的文气神通。听着很风雅,但实际上杀伤力十足。  他的笔墨上,都带着通灵宝玉天生的七彩光芒。  此物,本体为补天之石。  一旦被他文气击中,任何人都会化作一块青石雕!  永远石化!  “你给我死吧。”  贾玉面容扭曲,狂风呼啸而至。  对杜预的杀意,已到了最巅峰!  杜预和林星河,对他戴绿帽的一幕幕,不断回荡在他眼前。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林星河跳墙而下,投怀送抱,当着半个金陵城人的面。  他这衔玉公子,从此被人背后叫“红杏公子”。  就连他居住的【怡红院】,也被好事者偷偷改名【红杏院】。  耻辱,这都是他内心深深埋藏的耻辱。  今日,他要与杜预分胜负,也定生死!  “北静王说过,天下虽大,七步之内,却无人能挡我这一击!”  贾玉眼神凌厉如剑。  他已然100%确定,就算杜预王者归来,在【富贵散人】神通下,也必死无疑!  面对贾玉的冲天杀意,杜预倾吐而出!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句脱口而出之时,贾玉眼神呆滞了!  这一句,横空出世,睥睨众生。  这一句,石破天惊,震撼天地。  这一句,惊天动地、威震书山。  这一句,震撼人心、感铭肺腑!  贾玉舌桥不下,荡魂摄魄!  王伦、乌衣会众人惊恐万状、瞠目结舌。  他们哪怕再鼓吹贾玉,贬低杜预,毕竟也是读书人,知道这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石破天惊、经天纬地的惊人威力。  这一句,众山的小和书山的高进行对比,将杜预不怕困难、敢于攀登绝顶、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表现淋漓尽致!  正因为书山的崇高伟大,不仅是自然的,也是人文的,所以登上的极顶的想望本身,当然也具备了双重的含义。  杜预通过这一句,一语双关,不光表达了自己攀登书山巅峰的决心和毅力,更表达出自己与天下英雄正面争雄、一较长短的胸襟和气魄!  第二重山,回荡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整个书山,回荡着·····  大唐十国,回荡着·····  贾府,正在担心要死的林星河,听到这句诗骤然站起来,兴奋道:“成了!这是杜预哥哥的诗,他成了!”  红娘也激动不已,兴奋攥住林星河的手:“小姐,姑爷他真成了?好厉害。”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林星河悠然神往:“这是何等气魄?昔日,圣人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如今,我杜预哥哥之气吞山河、万里如虎,英雄气概不逊色与圣人!”  贾府,贾母、贾正、贾贞等脸色铁青,相顾愕然。  谁都知道,事情没那么凑巧——贾玉刚诗成镇国,杜预也镇国回击,双方必然在针锋相对。  杜预这首诗,只怕贾玉承受不起。  两雄,要分出胜负。  金陵文院中,玉真公主豁然而起,激动道:“好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预不愧是镇国秀才,光是这句诗,就能体现我大唐气度!”  书山中。  贾玉被杜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诗成镇国,直接冲击反震飞射而回!  他文宝笔墨,早已折断!统统化为齑粉!  贾玉也如同炮弹般,被反震回来,猛然吐血!  噗噗···  鲜血漫天飞舞。  他呆滞地看着杜预。  他被杜预的才气震惊地无话可说!  最强的文气神通,被杜预震碎,反弹,他还能说什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石柱。  石柱,寸寸龟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5章 好风送你上青云?在下送你上青天! 崩解。  杜预凭着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扶摇直上,直冲天际。  书山,是读书人的世界。读书人言出法随、一语成真,乃是最正常不过之事。  杜预一飞冲天,贾玉却无立锥之地!  他石柱被杜预才气击碎,空中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他眼神狂怒,只能苦涩而缓慢地接受自己被击败的惨烈事实。  “该,该死啊!”  “既生瑜,何生亮!”  “既然上天安排了我贾玉,衔玉而生,天生不凡,又为何要在大唐安排一个杜预横空出世?”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可恶!”  他脚下的石柱,轰然碎裂。  贾玉,双手乱舞却只能徒劳无功,跌落茫茫云海。  王伦等人下巴都惊地合不拢。  世事无常。  但没想到逆转来的如此之快,形势急转直下,如此之猛。  本以为杜预死定了,想不到他竟然惊天大逆转,硬生生凭着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来了个绝地大反击,反而将贾玉击落谷底?  王伦咆哮:“快,快做诗啊。”  “贾玉公子,快吟诗,还有机会····”  “快反击啊,你也来一个!”  可惜,跌落虚空的贾玉,此时脑海一片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  “我,我···”  贾玉满头冷汗,越是着急,越是无从下手。  眼看他穿越云层,就要坠到地面!  贾玉甚至看到,王敦、贾充两个倒霉蛋,死不瞑目、摔得稀巴烂的尸体。  他们惨死在书山之上。  虽然有保护机制,只需要站稳十息时间,便可回归大唐,但很多危险时候,读书人根本没有十息时间!  例如被杜预击败、掉下绝壁,在空中根本稳不住身形,自然也无法启动回归程序,只能眼睁睁摔成肉酱。  贾玉长叹一声,猛然拽断冠玉绳子。  冠玉上,他的护身文宝—通灵宝玉被他取下。  贾玉狠狠攥住通灵宝玉,将它转到背面。  背面上,篆刻着三行小字!  贾玉念诵道:“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伴随着宝玉的怒喝,灵通宝玉上,光芒万丈,仿佛璀璨如金乌,要将人世间的光都疯狂吸收进来!再放射出去!  宝玉的身影,骤然消失!  呼···  那根通灵宝玉的红/绳,飘飘荡荡掉落在地上。  已然绷断了。  也象征着贾玉这次府试之路,戛然而止。  通灵宝玉在关键时刻发威,保住了贾玉的性命,将贾玉传送回了大唐,离开书山。  但也意味着贾玉“小三元”的梦想,就此破灭。  贾玉,狼狈退场。  巅峰上,王伦、乌衣会众人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他们这才意识到,杜预的真正实力,何等恐怖?  衔玉公子贾玉,被硬生生干回大唐,止步第二重山!  还多亏他有通灵宝玉,否则必死无疑。  “此诗,【望岳】!”  杜预却大笑着,趁着望岳的冲天才气,时乘飞龙,扶摇直上,直冲云端!  那看似无路可走、山穷水尽的崇山峻岭,竟然别有洞天。  还有一条通天之路,隐藏在茫茫云海之间。  只是,这条通天之路,乃是透明的文气构成,普通人根本不能目视之、察觉之。  唯有才气、勇敢、勤奋的读书人,才能在茫茫书海、危险绝壁之上,找到这条隐藏之路,于不可进处进,于百尺高杆处升!  云海茫茫中,只有杜预畅快的大笑声,回荡在崇山峻岭间。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诸君,勉之!”  “王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声音与身形,消失在云海之中,收割了无数艳羡、崇拜、惊叹、妒忌的目光。  只差一步之遥,就要成给登顶的王伦,目瞪口呆看着脚下云海中,脱颖而出、直冲天际的杜预,脚踏才气飞龙,炮弹般向自己冲来,身不由己发出一声惨嚎。  “你不要过来啊!”  他发疯一般,将手中所有的文宝,统统丢入云海。  “给你,给你,都给你!”  “快,快给我文阶啊!”  “我的进身之阶呢?”  文宝献祭,才气冲天。  一道道文阶,出现在虚空。  王伦发疯般连滚带爬,在文阶上狂奔,试图抢在杜预超过他的最后一刻前,率先冲上山巅,抢夺第一名荣耀。  “我琅琊王家,数十代人,夜兴夙寐,励精图治,诞生了300多宰辅之才,岂可被你这区区一介寒门踩在脚下?”  “你再有才,又岂能逆天改命?”  他速度飞快,眼看就要成功登顶!  可惜,杜预后来者居上,后劲十足,已然乘龙而来,飞速超过了王伦!  王伦爬的再快,又岂能比杜预才气飞龙扶摇直上更快?  在王伦绝望的眼神中,杜预完成了对他——琅琊王家嫡孙的历史性超越。  关键,杜预这货还顺势给了王伦一脚。  王伦胖嘟嘟的脸上,多了一个大脚印。  “何须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我送你上青天!”  杜预自己冲上山巅还不算,还顺势给了王伦一脚,王伦立即圆滚滚一路咕噜噜滚了下去。  万幸,才气台阶还算结实,王伦只是水桶般狂滚,却没有掉下去摔死。  杜预一跃而上,跳上了第二重山的山巅!  他傲立山头,神清气爽,仰天长啸,笑傲书山。  “对不起了,十国的各位!”  “这第二重山,第一名,依旧是我!”  杜预当凌绝顶,放眼望去,群山皆小,众生蝼蚁,还在攀爬书山险峰,而无尽风光在险峰,已然被自己踩在脚下。  一时间,杜预豪情满怀,壮志凌云,一首诗词脱口而出。  “食肉何曾尽虎头,廿年书剑海天秋。”  食肉者,指代高/官厚禄之人,身居高位者何曾都有虎头之相?为何我读书二十年依旧一事无成、如海天之秋一样凄凉?  “文章幸未逢黄祖,襆被今犹窘马周。”  庆幸没有遇到黄祖这样残害读书人的武夫,但如今的行装却也窘迫狼狈如当年的马周。  “自是汝才难用世,岂真吾相不当侯。”  只可惜,我的才能没有得到施展的空间和机会,难道我就没有封侯的命吗?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要知道,我少年时就立下上揽云霄、吞吐宇宙之志,曾许诺要做这人世间第一流人物!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杜预这首率先登顶之诗,回荡在书山之中,回荡在无数秀才的耳边。  人人仰头看。  敬仰、艳羡、倾慕、妒忌、羡慕、暗恨····  各种情绪,无比复杂。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此时此刻,都被杜预踩在脚下。  杜预,已然率先登顶,征服了第二重书山!  轰。  杜预头顶上,风起云涌,书山苍茫声音响起。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书山学海,大唐士子杜预,率先迈出第二重山,独占鳌头,获得第二重第一名奖励。”  “文宫属性,全面增强15%。”  熟悉的文曲星光芒,再破苍穹,穿云而过,将光芒播撒在杜预身上。  杜预沐浴在文曲星光辉中,傲然屹立在书山之巅,文宫属性疯狂大幅提升。  杜预闭上眼睛,感受着文宫节节暴涨的爽感!  那是世间任何快乐,都不能比肩的极致爽感啊。  杜预从这一波中获得的好处,简直大的难以言表。  在突破第二重山之前,杜预的属性已经暴涨了一波。  特别是几首镇国诗,横空出世,【过伶仃洋】、【望岳】、【桃花源记】,一次次将杜预原本已经非常夸张的数据,一再狠狠刷一波。  以寸为单位,文宫全属性增加列表:画+4,游山西村+5,桃花源记+10,从军行+5,塞下曲+5,过伶仃洋+10,望岳+10,题三十小象+4,伏魔秀才全属性+50。  他的文宫属性,文气3丈2尺8寸,文心3丈,文胆3丈1尺1寸,文名3丈3尺9寸,文德2丈。  夺取第二重第一名,奖励是全属性提升15%,这是什么概念?  杜预原本就夸张到离谱的文宫属性,更是犹如坐上了火箭般,疯狂飞升。  文气,提升了足足50寸!  文心,提升了45寸!  文胆,提升47寸!  文名,提升50寸!  文德,提升了30寸!  这是何等恐怖概念?  要知道,盛选怀作为很有前途的大宋秀才,能被赵构看上选中为这次行动的副领队,其文宫全属性不过五尺啊。  被杜预笑称“五尺(无耻)秀才”,就是他。  而杜预光是在第二重山,沐浴文曲星之光,醍醐灌顶提升的属性,就相当于盛选怀十年寒窗,苦读圣贤书的全部收获!  他文宫五维属性,达到了358、350、361、38/9、230!  绝对的五边形战士!  书山,果然是“让有的更富有,让没有的更没有”,绝对是嫌贫爱富、锦上添花。  杜预本就逆天强者,属性怪胎,在两重山连斩第一后,全属性已累计增加四分之一,滚雪球般运营地更加强大、逆天。  属性爆炸之后,一系列丰厚奖励水到渠成、纷至沓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6章 曾许人间第一流! “你文心突破两丈,领悟顶级举人神通【韦编三绝】,能限/制对方文心发挥,对方文宫全属性降低20%。”  “你文心突破三丈,领悟顶级举人神通【一目十行】,举人以下神通,可以瞬息秒发。”  “你文气突破三丈,领悟极品举人神通【不求甚解】,主动技能,让对方遗忘所有神通,对举人以下必然生效,进士以上可能生效。”  “你文胆突破三丈,领悟极品举人神通【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主动技能,能指定某人为同袍,与其分享生命。在你死亡之前,其完全不受伤害。”  “你文名突破三丈,但领悟神通【伏魔秀才】,不再单独计算奖励。”  “你文德突破三丈,但领悟极品举人神通【大德不孤】,德不孤,必有邻。你对中立势力、敌对势力的亲和力隐藏属性将提升,中立、敌对势力有几率化敌为友。”  杜预闭目养神,心中激动地简直要原地爆炸!  这些都是极品举人神通啊。  三丈,已经达到了举人的实力上限。  再提升,几乎要踏入进士之阶。  在竞争如此激烈的书山中,能以战养战、斩获丰厚属性和技能,这本身就是杜预喜出望外最大收获。  被杜预踢翻的王伦,在文阶上滚啊滚,一路往下滚,终于滚到了出发之地,鼻青脸肿、鼻血直流跳起来,破口大骂:“狗币杜预,你抢我机缘!”  “这第二重第一名,本是我的。我消耗了上百文宝啊,你个天杀的。”  “你知道这花了多少钱?”  王伦滔滔不绝,污言秽语,破口大骂。  可惜,杜预一概听不到。听到也只是会心一笑。  王伦之惨,杜预之胜,令所有读书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人愿意看到王伦凭借琅琊王家的权势、财富和影响力,在书山学海走捷径,抄近路平步青云,走到最高巅峰。  十国读书人中,士族固然有,但毕竟是少数。  绝大部分读书人,都是无权无势无钱的平民、百姓。  他们宁愿看到杜预凭着诗书才气登顶,也不愿看到王伦依靠财富权势窃取高位。  书山之中,到处都流传着读书人吟诵、品评杜预登顶后的诗句,嘲讽着王伦得意忘形做的诗。  “什么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哈哈,惹人耻笑。”  “只看双方作诗,便知道胸怀格调。”  “杜案首是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乃是擎天凌云之志凭的是自己真本事,而王伦只会摇头晃脑,吟诵什么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他上位完全靠风,靠人送?”  “好,既然杜案首已经将第一收入囊中,我等也不能再寂寂无名。这第二名,我们争!”  漫山遍野,都在回荡着杜预登顶之后的诗。  “须知少日拏云志!”  “曾许人间第一流!”  “哈哈,痛快!”  “这第二,我拿定了!”  十国秀才,人人奋勇争先,向巅峰发起了冲击。  王伦暴跳如雷,急忙手脚并用,向文阶冲去。  他原本有机会,能冲到第二的,可惜文阶被杜预冲散了不少,到处都是破洞。  王伦手忙脚乱,又不断去填补,仿佛难于上青天的蜀道,要一边修一边走。  他又听到了第二声提示。  “大汉学子、云中书院林权,获得第二重第二名,奖励文宫属性,全面增强8%。”  “什么?”  王伦惊呆了。  他怒而仰头看去,想要看清楚到底谁抢夺了他的名次?  而这一眼看去不要紧。  只见另一个士子,已然傲然站在第二重山之巅峰。  此人,骑鹤而立,身穿极其简朴,身披道袍、脚踏草鞋、披头散发,活脱脱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  只是,他只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与杜预遥遥对视!  两大先后攀爬上书山巅峰的强者,眼神碰撞,寒芒一闪。  林权已然骑鹤,一跃而下,潇洒飘逸、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但饶是如此,也一石激起千层浪。  “云中书院林权?是那名扬三晋的天才?”  “之前书山,从未遇到过。”  “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取得第二?”  “关键他怎么爬上去的?杜预【望岳】诗词镇国,才能飞升上去。”  “他怎么打扮与我们不一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云中书院,乃是大汉的国立书院,但大汉崇尚道家、以黄老之学为立国之本。林权虽然是读书人,但尊奉的是黄老之学,打扮与道士颇为类似。”  杜预瞩目观察林权。  六艺中的礼中规定,圣人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故而,十国读书人都秉持“文质彬彬、约之有礼”八个字,十分重视服饰之美,尤其重视礼仪。虽说各国有各国的风土人情、独特相性、偏爱颜色样式,但大体上都能体现君子正其衣冠、文质彬彬。  但林权此人打扮,与的普通读书人不同,却处处彰显出道家的气度来。  那便是同样八个字“披鹤怀孕、养志忘形”!  道家秉持研究人与自然的关系,认为人应该顺应自然、顺势而变、因势利导,与儒家提倡礼仪完全相反。  道家至圣老子提出:“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被褐怀玉,意思是穿着内怀珠玉内心,穿着粗褐陋装,知道我的人很少,而能效法我的人更少。圣人虽穿着朴素,但有颗洁白无瑕、质朴纯真的心。  道家亚圣庄子进一步提出“养志忘形”,干脆放浪形骸,不讲究这些衣着了。  故而道家崇尚“无知、无为、无欲”,以简朴为主。  林权的打扮,便是典型的道家黄老之学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二名是一介农夫。  众人震惊还未结束,又听到一声提示响起。  “大秦学子、嵩阳书院张放,夺取第二重第三名,获得4%全属性奖励。”  “至此,第二重山前三名奖励发放完毕。”  人群刚刚的震惊还未平息,又齐声惊呼、惊叹起来。  “云中书院林权刚拿到第二?第三又被嵩阳书院张放拿去?”  “这些人,太强了吧?都是怎么上去的?”  “张放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若他的名字你没听过,那他叔叔的名字你一定听过。大秦宰相,雄辩家张仪!”  “啊?他,他是张仪的侄子?”  “不错。他以秀才之身,却已经担任了大秦九卿之一的廷尉,掌刑辟!”  “大秦,不是法家的天下吗?”  “正是,而嵩阳书院,就是法家学术圣地。此人,被誉为【廷尉秀才】!”  张放与林权不同,夺取第三名后,啸傲而立。  此人乃是法家弟子,法家服饰提倡“崇尚自然、反对修饰”,主张一种极端功利主义和绝对专/制主义,强调统治的不可动摇性,不分亲疏、专断一法,好质而恶饰。  张放穿曲裾、直裾,头上裹巾帻,加戴进贤冠,整体黑玄。这是大秦文吏典型的服饰。  顺便一提,墨家的衣着打扮,崇尚八个字是“衣着必暖,然后求丽”,崇尚节用、尚用的实用简朴观。圣人墨子本人,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普通人打扮,墨家弟子一个个更是渔樵工匠,贩夫走卒的打扮,毫无华丽可言。  张放目光平静,仿佛深渊中一柄寒芒四射的宝剑,对杜预拱手道:“吾叔张仪,命我再三致意杜案首。”  杜预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张仪的子侄?难怪觉得眼熟。”  “我与张相,幸会一面之缘。”  张放目光深刻,仿佛要将杜预镌刻在他心底深处,傲然点头:“您的新诗望岳,诗成镇国,可喜可贺。”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境界,我仰慕地紧。”  “到第三重山,我不会再客气。”  他转身就走,消失不见。  杜预凝视着张放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古来圣贤皆寂寞。  高处不胜寒。  倒是真心希望,天下英雄能多几个。  不然,真的不够我打。  “不知道,项羽、裴十四他们走到哪里了?”  “算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先走一步。”  杜预转身离去。  他跃下的瞬间,眼前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脑海中,只有一个隐隐约约模糊声音:“第三重山,开!”  杜预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就是··第三重山?”  “也就是秀才能走的最后一重山?”  “王文昭少年得志,天才实力,也没成功走出第三重山,止步于此。”  “我师父田洪凤,更是止步在第二重山,压根没走到过这里。”  “此地的挑战,比之前任何一重山,都要危险得多。”  杜预曾经与王文昭谈起过第三重山。  王文昭勃然色变。  他记不清第三重山具体的情形,只强调了一句话。  “一重山是一重关。”  “第三重山之危险,绝非前两重能比的。”  “我过第一重山,轻松写意,过第二重,只觉得困难重重。第三重,我东躲西/藏,只苟延残喘三日,便果断回归,不敢再待下去。”  “我记忆虽然模模糊糊,但至今午夜梦回,依旧会被噩梦吓醒,满身冷汗,应是潜意识中对危险依旧刻骨铭心,难以释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7章 初入三山,危机四伏! 他凝视着杜预,长叹道:“第三重,绝非常人,乃至一般天才所能企及。”  “记住,人力有时而穷。知难而进,勇者也,知难而退,智者也。”  杜预舒展了一下筋骨,感到精力充沛、战意高昂。  “照前两重看,第三重第一名奖励更加丰厚,可能达到全属性提升20%。”  “这乃是不容错过的天赐良机。我一定要努力争取。”  书山是山。  他苏醒过来之地,依旧是山。  第一重山,是庐山样貌的江南群山,第二重山,是壁立万仞的崇山峻岭,也有火山。  这第三重山目光所及之处,却是茫茫雪山。  极其险峻的雪山。  阳光照耀在远处雪峰之上,犹如圣洁、巍峨的喜马拉雅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织外衣。  杜预目光一闪。  因他目光极好。  在这雪山之巅,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若以才气神通望去,那小黑点竟然是一座···金色的宫殿!  “难道是····”  “茹古涵今殿?”  杜预激动起来。  茹古涵今殿,是他所知第三重山必须要去、文人向往的圣地。  司马半圣特意提点过他,嘱咐再三一定要去。  事不宜迟,杜预决定尽早启程。  他试图召唤出龙驹,向雪山急速奔驰而去。  但不知为何,这第三重山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恐怖力量,神驹竟然无法响应,屡次失败。  杜预不知是哪里出现问题,但第三重山之上氤氲着一层似有似无的薄薄雾气,似乎能遮蔽文气,让读书人的文气神通发挥不出来,就算能行也大打折扣。  “恶意满满啊。”  杜预吐槽一笑,抬腿走向雪山之巅。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勇往直前。  鹅毛大雪,扯絮般纷纷扬扬,洒落而下。  温度一直在降低,冰寒刺骨的寒风不断钻入衣服。  正常情况,读书人考上秀才,便不会感到过于寒冷——文曲星在考中秀才后的才气淬体,足以让读书人寒暑不侵、且轻易不会生病。  但此时,杜预却感到了久违的刺骨寒意。  他裹紧了秀才青袍,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齐腰深的积雪中。  没错,就是齐腰深。  此地不知下了多久的鹅毛大雪,积雪深地吓人。  杜预奋力挣扎,不多时就气喘吁吁。  “可恶,这鬼地方,比西伯利亚还冷、积雪还深。”  杜预仰头看天。  天空阴沉如铁,早已不辨晨昏,只能看到燕山雪片大如席,纷纷扬扬扯絮下来,仿佛永远无限、不会停歇。  “这样下去,只怕不可。”  杜预感到才气消耗,骤然大起来。  他如此强悍的才气神通,早已达到举人顶级实力,但走在这寂静的雪山中,依旧不停在消耗才气和体力。  再高的才气,再强的力量,也难以经受如此恐怖的消耗。  杜预目光一闪:“要想办法。”  他吟诵:“唇枪舌剑!”  一道光芒闪过,斩过前面一棵高达数十丈的榉木。  这棵榉木只怕数百年,亭亭如盖,大小足以覆盖一座篮球场。  其表面也坚与金铁,泛着金属光泽,普通攻击哪怕斧钺砍上去,都只怕难以伤及它的根本。  但在杜预的顶级举人唇枪舌剑威力下,这棵大树轰然拦腰倒下。  杜预艰难走过去,又发动才气神通,快刀斩乱麻,将这棵硕/大的榉木砍瓜切菜加工成一个底部光滑如铁、中间有一个只容一人乘坐位置的独木舟。  他又使用才气神通,将一棵最大的树枝加工光滑的船桨。  杜预为何要炮制这样一艘独木舟?  他跳上独木雪橇座位,以船桨一撑。  独木舟在齐腰深的积雪上,竟然飞速滑动起来。  被打磨地极其光滑的底部,能在积雪上最大限度减少摩擦力,犹如在雪上航行的一艘独木舟。  其原理,如同滑雪板或者雪橇。  接触面越大,独木雪橇反而越平稳。  杜预只需要以船桨,在地面上一撑,犹如雪橇的滑雪棍,便可让独木舟在雪面上滑行出很远,半点不用费力。  这原理说起来容易,但这年代的人,如果不是蒙元帝国等雪乡来的秀才,一般不知道还能如此操作,省时省力。  杜预身为现代人,见惯了雪橇、雪车,自然能想到这省力气的关窍。  一开始驾驶独木雪橇,杜预还有些生涩,翻车了两次。但他很擅长学习,操作了一番,便渐渐熟稔起来。  独木雪橇,也越发熟练、轻快,在齐腰深的厚厚雪面上滑行起来。  杜预回头望去。  雪山寂静无人,唯有天空中的雪片飘落,仿佛这冰天雪地亘古不变,未来也不会有所改变。  突然,杜预感到一丝不妙。  这种危险的预感,杜预也不知从何而来,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直觉已救过他不知多少次。  “轰!”  独木雪橇被一股雪下的巨浪,轰然掀翻!  一只硕/大的利爪,潜伏在雪地之下,骤然猛扑,抓向杜预的眼睛!  换成任何一个秀才,都绝对无法逃/脱这致命一击。  因这猛兽太懂得潜伏,哪怕以杜预敏锐的直觉,也毫无预警,近在咫尺暴起发难,任何秀才都无法作出有效应对,只能被眼睁睁扑倒、翻车。  在这齐腰深的大雪中,遇到如此猛兽,读书人凶多吉少。  可惜,这头猛兽找错了人。  杜预瞬间发动了文气神通【烛龙像】。  此物,可微调掌控时间流速。”  时间流速,骤然下降。  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无比。  杜预可以清晰看到,这头猛兽的爪子,长达五尺有余,在阳光下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芒。  如此利爪,只要刺/入人体,只怕任何盔甲都无法遮蔽、护住。  杜预血肉之躯,自然也不能挡住。  好在杜预独一无二的【烛龙像】,拥有逆天神通——掌控时间流速。  这神通,在其他场合或许作用不大,但用在这生死一发之际,绝对不二神技。  杜预目光深邃,极力调整自己的身体。  烛龙像时间流速调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猛兽动作当然迟缓许多,但杜预的动作也受到影响,变得缓慢无比。  好在这给了杜预足够思考时间。  他能极力控制身体每一块肌肉,以最快速度微调姿态,确保这猛兽一抓之威,不会刺/穿自己的咽喉要害。  在正常情形下,绝无可能。  猛兽从积雪中跃起,利爪如芒,直取杜预咽喉。  它拥有金色竖瞳,闪耀着残忍冰寒之芒,渴/望盯着杜预的咽喉。只要刺/穿咽喉,下一秒猛兽利齿咬穿喉骨,温热的鲜血会温泉般喷溅到猛兽咽喉中,满足它长期潜伏带来的饥/渴欲/望。  那种人血在咽喉中血箭喷涌的畅快与甘美,是这头猛兽最爱滋味。  但诡异之事,发生了。  眼前这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原本是最好的猎物。但猛兽难以置信发现,它利爪如电,却硬是差之毫厘,被此人在空中躲过····  猛兽竖瞳紧缩,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厉芒。  它猎杀猎物无数,人族更是不计其数,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之事。  任何书生的反应,都不可能比它这猛兽更快。  它强悍的反射神经,骤然作出最敏捷、最正确的反射——利爪一横,便斩向杜预的咽喉。  以它的手段,只要轻轻一抹,如刀利爪就能割开杜预咽喉,照样鲜血喷溅、血如泉涌。  有文弱书生,甚至会身首异处,直接被斩下人头。  以我百兽之王、强悍逆天的反射猛扑,试问阁下该如何应对?  但杜预预判了它的预判。  敌不动,我不动,敌要动,我先动。  猛兽在变招,杜预也在变招。  猛兽一切的计算,都准确无误,唯一失算之处在于以常理推断揣测杜预这开挂的挂逼。  杜预将身体每一块肌肉都调动到极限,在空中艰难调整姿态。  猛兽一划之下,再次失之交臂。  杜预几乎眼睁睁,看着利爪贴着他的脸而过。  野兽冰冷利爪擦过他的汗毛,一寸接着一寸,令人抓狂。  但杜预九死一生,终于躲过了这不可能闪避的杀机。  噗。  杜预重重摔在雪堆中,整个人都深深没入其中。  一个大大的人字,出现。  危机,并未过去。  因烛龙像的有效时间,只能持续很短一炷香。  而猛兽一扑落空,空中尾巴一剪,已然以极其诡异却高效无比的姿态,调整身体,再向杜预怒吼扑来!  杜预已经成功激起了猛兽原始本能的杀意。  一击不成,再来一击。速度更快。  这次,杜预绝对难逃一死。  猛兽铺天盖地而来,腥风拂面,令人窒息。  杜预心中警兆大作。  他再次感到,书山的恐怖。  第三重山,难度绝非前两重山能比。  一头潜伏在雪堆下的猛兽,便力大无穷,能掀翻独木雪橇,更能让杜预头皮发麻,险些置于死地。  但接二连三的攻击,也彻底激发了杜预的怒气。  “孽畜!”  他眼神一凛,整个人犹如绷紧的弓弦,激发烛龙像!  烛龙烛九阴,在空中浮现出虚影。  杜预独占鳌头,拥有嘲风之体,烛龙像在他手中能发挥超越平时的强悍实力,时长足有两炷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8章 少年射虎南山下! 这让杜预多了很多战术选择,不至于太过窘迫。  他再以极限动作,向后拉扯躲闪。  但这次杜预发现问题——猛兽扑击,他竟然看地清楚却躲不开。  这就是身体反射强度。  眼前猛兽就算被杜预减慢了无数倍,如同慢动作重放,但杜预身体能承受的反射极限速度,终究有限,且与猛兽相差极大。  他明明能预判猛兽之攻击,且能慢动作般看地清楚,却就是躲闪不开,杜预身体犹如缺油的机械,僵硬、呆板,比起敏捷的猛兽,完全反应跟不上。  猛兽终于得逞——在杜预眼睁睁之下,数寸利爪刺/穿杜预肩胛骨,痛彻心扉,将他掀飞出去。  一蓬殷红鲜血,喷/射在雪地上。  犹如在宣纸上喷洒的数朵红梅。  杜预被高高打飞起来。  哪怕有烛龙像,他也对此无可奈何——明明看得到,却就躲不开,还有什么办法?  他的身体,重重撞/击在一棵百年榉树上。  数人合抱的榉树,被震得积雪簌簌而下。  借助被钉在榉树上电光石火瞬间,杜预终于看清猛兽的模样。  这是一头长达一丈的斑斓猛虎。  但与第一山遇到的不同,尾巴却足有九条。  且背生双翼,能飞起来。  “英招?”  杜预大吃一惊。  这是山海经古籍中记载的上古怪物,想不到在书山第三重被自己碰到。  若此物真的是英招本尊,杜预只能转身就跑,还未必能跑得掉。  逃回大唐,都是奢望。  因以英招电光石火高速,杜预压根不会有整整十息时间,能回归的。  他终于体会到,书山的真正恐怖之处。  绝大部分秀才,都不会有机会,走到第三重山。  第一重山,能通过者,十之一二。  第二重山,能通过者,百里挑一。  所以,有本事抵达第三重山的秀才,都是人中龙凤、十国精英。  而等待他们的,是书山最残酷、最真实的严酷考验。  这头九尾飞虎,恼怒一声低吼,摇了摇毛茸茸的虎头,将浑身积雪震落。  “不是英招!”  杜预松了口气。  因此物的翅膀,并非山海经记载的羽翅,而是犹如蝙蝠翅膀的黑褐色膜翅。它的四爪也并非英招的蹄子,而是残暴的三寸利爪,尾巴更不是寻常虎尾,而类似蝎尾。  最大不同,英招是老虎头,而此物是狮子。  相传,英招是看管玉帝和王母昆仑山御花园的神兽,而此物煞气更重,明显是一头凶兽。  杜预记起来,【神异经】有记载,此物本名叫【蝎狮】,会飞,食人。  此物最厉害之处,在九条蝎子般的剧毒尾刺,有剧毒,一旦命中人体,马上就会陷入麻/痹状态,不能动弹。  方才此物埋伏自己,只用了利爪,却没有动用毒尾,看来有些大意,没想到自己这文弱书生能躲开。  蝎狮恼羞成怒,震动翅膀,凌空飞扑!  它一头红褐色狮子鬃毛,威风凛凛,在雪地中十分明显,看来这是它之所以潜伏在雪堆中伏击自己的缘由——此物唯有伏击,才能在雪地中不惹人注目。  只是此物飞扑、速度极快,一眨眼功夫,已然到了杜预面前。  杜预适才被蝎狮利爪刺/穿右臂,血流不止,也渐渐麻木——蝎狮利爪虽然无剧毒,但也带毒。必须赶快解毒处理,否则毒会随着血,进入全身,一旦毒发攻心,大罗金仙难救。  形势,越发不利。  杜预却越发冷静,目光飞快扫过周围,打量着战场上一草一木,飞速计算着战术可能。  硬拼,绝不可取。  只是两个回合,哪怕杜预使用烛龙像,蝎狮也将他成功重创,这绝非什么好兆头——蝎狮的实力,超过了妖王。  杜预使用了刚领悟的极品举人神通【一目十行】,可以瞬息秒发神通。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这首【塞下曲】,足足二十个字,若在之前,需要足足十息才能吟诵完毕,但在一目十行神通作用下,做到了瞬发。  此诗,对狮虎熊豹等野兽、妖兽,具有强大的克制。  飞将军的虚影,骤然出现!  他丹凤眼横眉立目,瞟了一眼蝎狮,冷哼一声!  拉弓搭箭!  一道闪电如紫蛇般破空而至!  蝎狮也感受到强大的恐怖威胁,低吼一声,声嘶咆哮!  深山一声妖狮吼!  整个雪山,无数雪松,积雪簌簌而下!  远处,一座雪峰甚至发生了大面积雪崩。  杜预竭尽全力,一指蝎狮喝道:“【以其昏昏】!”  这秀才神通,能让对方陷入昏迷、昏睡状态,哪怕强大若妖蝎狮,也禁不住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反应速度大幅降低。  妖蝎狮歪歪扭扭,走路都站不直,一头从空中栽下来。  它不可思议咆哮一声,表达自己的狂怒。  之前他吞噬过无数秀才,连进士也吃过,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之事。  眼前这文弱书生,却仿佛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每每让他猛击落空,陷入被动。  “吼!”  虽然极度不甘心,但杜预连用三个文气神通,效果逆天,蝎狮终于逃不开飞将军李广这致命一击,被一箭命中!  他数百斤的庞大身躯,被射的骤然横飞起来。  才气化为的长箭,将它死死钉在百年榉木上!  飞将军李广,甚至能将飞箭射入石头中!  杜预松了口气,这头神异经中记载蝎狮,给他的压力和冲击力都太大了。  杜预全力以赴,才给它重创。  但那头被钉在百年木上蝎狮,竟然恼羞成怒,狂怒挣扎起来,飞将军之箭竟然无法控制它。  杜预眼神一凛。  他如此强大的才气攻击,却只能控制蝎狮一时半刻,就被它脱困而出?  蝎狮的强悍,远超过杜预最坏设想。  蝎狮鲜血狂喷,喷洒在树上,滋滋作响,腐蚀地树木冒出阵阵白烟。  一波攻击,没杀掉蝎狮,反而引地蝎狮更加狂暴、嗜血。  “吼,吼!”  蝎狮狂风暴雨的攻击,接踵而至。  九条带有石化剧毒的蝎尾,暴雨梨花般扎向杜预。  疼痛让蝎狮发了疯,不顾一切狂攻杜预。  杜预喝道:“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身上已然多了一层光寒耀眼的厚厚才气护甲。  随着杜预实力提升,他各种神通效力也随之暴涨。  哪怕是童生神通,在此时杜预手中都能发挥出举人神通的威力。  杜预又施展了【寒女】原抄中自带的【寒女衣】效果,凝结成一层柔软但坚韧无比的软甲,增强防护力。  两大防护神通,不可谓不重视。  可惜,杜预依旧防不住蝎狮的猛攻。  蝎狮九条蝎子尾巴,犹如暴雨般轮番向杜预猛刺。  一击,就刺/穿了杜预才气护甲。  好在被软甲阻挡。  又是一击。  护甲龟裂。  再一击。  护甲崩解。  杜预大惊。  他还是低估了蝎狮的威力。  蝎狮金色竖瞳闪过残忍之色,狂啸着扑向杜预。  这一扑,罡风正狂,遮天蔽日,万里阴云霾日光。  “休想!”  杜预一指蝎狮,爆喝道:“少年射虎南山下,恶马强弓看似无!”  这首豪情万丈的猎杀猛虎诗,诗情将略,一时才气超然!  配合杜预的少年英才身份,顿时威风凛凛。  神驹腾空而出,人立而起!  杜预跳上战马,挽雕弓,搭羽箭,拉弓搭箭,近距离瞄准这头恶蝎狮!  这一刻,杜预原本就精湛的射术,获得了诗词无限加成。  威力直逼飞将军。  若十国秀才有人在此,看到这一幕,只怕吓得目瞪口呆——这是区区一秀才能做到的?  正因为无人在看,杜预才能、才敢爆发出全部威力,对猛兽全力发动猛攻。  崩!  一声惊天霹雳响。  晚霞挂在林间,冷雾侵人,弥漫穹苍,这一声霹雳响,山腰飞出兽中王。  这头昂头踊跃逞牙爪的蝎狮,被杜预惊天诗才,一箭射中咽喉要害!  噗。  蝎狮毒血,狂喷而出,满天喷溅在杜预的头脸上,更喷溅在雪地上,沾染的雪地到处赤红一片。  杜预拉弓搭箭,再喝道:“千年老虎猎不得,一箭横穿雪皆赤。”  说,放!  诗与箭,相得益彰,完美搭配!  诗成,箭到!  箭头在空中高速旋转,在才气的加持下,加速到一个恐怖的程度,一箭再次洞穿了这恐怖的蝎狮!  这次,杜预选择了对翅膀下手!  砰!  蝎狮的一对翅膀,骤然爆裂开来!  脆弱的翅膀,承受不起杜预猛烈的射术攻击,轰然炸裂,化为漫天碎皮血雾。  蝎狮狂怒而疯狂的金色竖瞳,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惧。  它这才意识到,眼前英俊的秀才绝非昔日予取予求、任由它捕猎的文弱书生,杜预不光文能提笔诗镇国,武也能上马安天下!  杜预飞马而来!  在雪地上,神驹果然吃力,但好在杜预的诗词才气,足以让它短距离飞起来。  此时,杜预也不顾诗词才气的巨大损耗,强行以才气让神驹腾空而起,才气化为一根长枪,大吼道:“奋戈直前虎人立,吼裂苍崖血如注!”  这是描绘人与虎,近距离搏斗的诗词。  蝎狮眼看杜预长枪银蛇出洞,光芒耀眼,直刺而来,咆哮一声,竟然神使鬼差,真的人立而起。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89章 风雪故人来! 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按照杜预诗词所云,人力起来,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蝎狮智慧捉摸不透力量,迫使它站立起来。  蝎狮要害,暴露出来。  胸/口心脏,若隐若现。  而杜预看地真切,长枪一枪猛然刺中了蝎狮心口!  噗!  恐怖的蝎狮怪兽,被杜预骑马飞射而来,一点枪芒刺中心口!  这一击,威力多大?  直接穿透了蝎狮庞大的身躯,将它彻底洞穿。  杜预断喝道:“刺虎腾身万目前,白袍溅血尚依然。”  噗。  蝎狮的毒血狂喷如泉,喷的杜预满头满脸都是····  杜预作诗与否,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作诗的杜预,虽然也是强大的读书人,实力堪比顶级举人,但一旦杜预开了腔,实力将达到另一境界,堪称超凡入圣。  蝎狮重伤,失魂落魄,望风而逃,速度飞快。  它再也不敢与杜预正面对扛。  但杜预也没能杀死蝎狮。  蝎狮带着无尽仇恨,一闪而没,消失在浓密的榉树林中。  雾气沉沉,封/锁雪国。  大雾弥漫,阴风习习。  杜预胯下龙驹,不安打着响鼻,紧张地原地打转。  它感到,恶毒的蝎狮在暗中恶狠狠窥伺,随时随地会扑上来复仇。  杜预也不禁闪过心惊肉跳感觉——这大雾封/锁的森林,太适合蝎狮埋伏了。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被这么一头书山猛兽,时刻惦记、跟踪绝非好事。  但眼下,又能如何?  只听得一声呼哨,便听到一人吟诵道。  “古剑诚难屈,精明有所从。”  一道若隐若现的远古剑芒,从极远处飞射而来!  这剑芒犹如有灵通般,能自动锁定、跟踪森林中的蝎狮。  它在空中急速飞射、旋转、精明无比。  榉树林中,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吼——深深潜伏在榉树中的蝎狮,竟然被飞剑发现,锁定,追踪,不得不从藏身之处逃出来。  杜预大喜过望。  到底是谁?高明至此?一句诗,便可锁定这头神出鬼没的蝎狮恶兽?  “沉埋方出狱,合会却成龙。”  这句诗的意思,是哪怕古剑被长久埋没,一旦合会却如龙出世,腾空而起,光耀东方,无人可及。  飞射而来的古剑,在空中骤然化为一头蛟龙,直扑重伤的蝎狮。  蝎狮狂怒吼叫,腾空而起,负隅顽抗,恶斗剑化成龙。  但那人悠然吟诵:“牛斗光初歇,蜿蜒气渐浓。”  剑气直冲牛斗,光芒初歇,但蜿蜒曲折剑气却渐渐浓郁。  “云涛透百丈,水府跃千重。”  剑气卷起道道云涛、百丈怒涛、千重水浪。  “拖尾迷莲锷,张鳞露锦容。”  “至今沙岸下,谁得睹玄踪?”  这最后两句,剑芒绕着蝎狮飞速转两圈!  噗!  还在负隅顽抗、困兽犹斗的蝎狮,硕/大的狮头已旋转着、鲜血飞溅,冲天而起。  蝎狮被古剑,斩杀!  蝎狮死不瞑目的狮头,滚落到杜预的脚下。  杜预目光一凛,看向来人方向。  谁人,剑术如此厉害?  简直出神入化。  杜预都杀不死的蝎狮,却被他一首诗,轻轻松松灭杀、斩首。  一个身材颀长、意气风发的少年剑侠,出现在漫天风雪之中。  “杜兄,是我!”  杜预微笑道:“风雪故人来!”  原来,关键时刻襄助杜预,斩杀蝎狮的剑术高手,正是裴十四。  “剑圣秀才,名不虚传。”  杜预叉手礼。  裴十四哈哈一笑:“侥幸,我裴家剑法,能得到名满天下的镇国秀才、伏魔秀才杜预夸奖,家父听了都会高兴。”  杜预正色道:“绝非过奖,适才若非你及时出手相救,我必然死在这头怪狮口中。它实在皮糙肉厚,诗词才气都难以斩杀。”  裴十四踢了一脚硕/大的狮头,笑道:“杜兄可知?此物虽毒,却一身是宝。它的尾刺毒液,混合它的血液,能凝练成一种宝墨——一得阁。这宝墨写出的字画,犹如蝎狮之毒,久久不散,异香扑鼻,更能大幅提升字画原抄文宝品级。”  杜预看着地上蝎狮头:“此物是你战利品,理应归你。”  裴十四笑道:“实不相瞒。我家巨富,也看不上那【一得阁】宝墨。还是归杜兄所有。”  杜预将蝎狮头和九条蝎尾切下来,小心翼翼收好。  裴十四问道:“不知杜兄在这第三重山中,可有方向?要办之事?”  杜预正要说话,突然感到胸臆前一热,某位犹如沸腾一般。  他心中一动,此物赫然是打败伯嚭后,取得王希孟的人皮地图。  他确有要办之事——便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  此事事关大唐文脉,乃是极其难寻之物。  在前两山,杜预都曾拿出【千里江山图】人皮地图,仔细调查比对,都未发现任何线索,想不到刚踏入第三山,无需杜预再比对,地图自然发光发亮。  这说明,杜预之前猜测正确——王希孟确实天才绝伦,当年为掩藏国宝【千里江山图】,在宫中文宫中进入书山,将宝物埋藏在书山中。  他为琅琊王家的崛起,可谓费尽心机——等他考中进士,有资格第二次进入书山,便可取回此物,拿捏大唐文脉。  只可惜,被逆种文人盯上,出师未捷身先死。  人皮地图,却在杜预怀中炽/热躁动,似乎冥冥之中有命运召唤,急不可耐要带杜预前往。  裴十四看杜预脸色凝重,奇怪道:“怎么了?杜兄是否有什么心事?”  杜预笑了笑:“没什么。”  裴十四勃然作色,不悦道:“杜兄,我裴十四对你推心置腹,自问从未有事瞒过你。可你却对我总是藏着掖着,不肯信任。你我一世人两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方才你遇到危险,我都挺身而出。既然你如此提防我,想必不方便同行,告辞!”  他转身就走。  杜预叹了口气:“裴兄,你误会了。我只是要做一件很危险又与书山无关之事,不想拉你下水罢了。”  裴十四目光一闪:“我这人,最爱不务正业,又喜游侠儿,纵横天下,无处不可去的。”  杜预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若非裴兄你多次救我,又与我刎颈之交,我断断不肯告诉你的。”  裴十四拂然作色:“那便算了。”  杜预也知道,千里江山图事关大唐国运,势必千难万难,若有裴十四这等剑圣强者搭档,成功率无疑要高上许多。  他点头道:“也罢,我就告诉你。我要去取一样宝物。”  “切,宝物?这书山中遍地是宝物。”  裴十四不屑一顾,一指死去的蝎狮:“你信不?只要按图索骥、找到此物巢穴,也能找到至少一件四品文宝。”  杜预摇摇头:“我说的宝物,非同一般,就算是你裴家的权势,知道此事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裴十四面色凝重起来。  他知道,杜预绝不吹牛。  “到底,何物?”  杜预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裴十四全部真相:“我无意中,在乡野收集到一件宝物的线索。应该就在书山之中。你可愿随我去取?”  裴十四越听越兴奋:“固所愿,不敢请耳。这种热闹,我怎能不掺和?”  杜预辨明方向,两人翻起独木雪橇,向远处航行而去。  “杜兄,你还真是聪明。这种办法都被你想到了?”  裴十四在独木雪橇上挖出一个洞,坐了上去,用力划“船”各种新奇:“哈,陆地可行船,这说出去一定没人信。”  两人划船,速度更快。  一路上,不时跳出来牛鬼蛇神,打断他们的冒险。  但杜预和裴十四乃是绝配,相互配合,轻松打发。  强者,绝对1+1大于2。  何况,杜预乃是极品辅助,而裴十四剑圣秀才,又近战无敌,两人一唱一和,默契无比,威力大增。  第三重山的诸多文兽,纷纷被杀。  但杜预眼前,也渐渐模糊。  一次战斗,杜预一个眩晕,险些栽倒在地,被一头饿狼扑上撕咬。  多亏裴十四及时发现,反应神速,一剑洞穿狼头,才将杜预救下。  杜预却毒发,昏了过去。  许久,杜预才感到一阵清凉,被救醒。  他昏昏沉沉,睁开眼睛。  “杜兄,你怎么了?”裴十四关切道:“我给你用了解毒药,要不要紧?”  杜预低头看伤口,果然已经敷药、包扎,但依旧高高肿起,头烧得也厉害。  “咳咳咳···”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那蝎狮乃天下奇毒,杜兄能硬抗下来,可谓奇迹。”  裴十四不可思议道:“若非亲眼所见,在下绝不敢信。”  杜预微微一笑。  他拥有【德才兼备】,文德高达两丈多,隐藏幸运属性很高,能自动规避很多不利因素,哪怕致命攻击也有一定逃/脱机会。  但杜预中剧毒,实力大受影响,连头脑也昏昏沉沉的,辨明方向都大成问题。  裴十四不忍心道:“杜兄,到底要去哪里?我可以背你过去。”  杜预一指大致方向,又感到头脑昏沉,昏了过去。  他一时身体热如岩浆,犹如地狱,一时又冰寒刺骨,如坠冰窖。  “书山,果然危险四伏,连一头蝎狮都能要人性命。”  杜预咬牙坚持着,昏昏沉沉间,感到自己被人放在独木雪橇上。  朦朦胧胧中,只见裴十四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拉着自己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0章 大德不孤! 杜预心中感动。  多亏有如此肝胆相照兄弟。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啊。  一路上,杜预感到四面冒出不少危险,都被裴十四以高超裴家剑术打发。  杜预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过后就用【春夜喜雨】等文宝治疗自己,勉力祛毒。  一日一夜后,杜预才度过危险。  “我们到哪了?”  杜预睁开眼睛。  裴十四满身血污,神情却依旧大家公子的气定神闲,一指远处:“你说要来这座山峰,我就带你到此。”  杜预一跃而起:“多谢裴兄高义,我已安然无恙,终于到了。”  “这山上,究竟有什么?你不惜冒极大风险也要来此?”  裴十四好奇道:“你可知道,这一路上光豺狼虎豹,妖魔鬼怪,我杀了多少?跟它们一比,蝎狮都不算什么。”  杜预看他满身伤痕,显然也恶战连连,一个春夜喜雨过去,治疗恢复。  “这里,有我大唐的根基。”  杜预慨叹道:“裴兄,你家裴家也是大唐柱石,满门忠烈,一会就知道了。”  他手一伸,从文宫【虚怀若谷仓】中,拿出了人皮地图,仔细对照查看。  裴十四看呆了:“杜兄,你是从何处变成这东西的?”  杜预笑了笑:“裴兄,我文宫中有一特殊建筑,能藏物。除非我主动拿出,外人是万万拿不到的。”  裴十四一脸艳羡:“我听说过虚怀若谷仓。此建筑对读书人,相当修仙者的须弥芥子,或者仙人的袖里乾坤。杜兄果然学究天人,连虚怀若谷仓都有。”  杜预辨明方向,一指前面:“走,我要找的宝物不远了。”  两人一路前行,走上了一处悬崖。  这悬崖在茫茫书山、十万大山中,毫不起眼,犹如一颗鹅卵石丢入河滩,若非杜预有人皮地图,标注描绘十分清楚,普通人根本找不到。  裴十四色变:“这是什么宝物,竟然能被人藏在书山之中,还隐藏地如此隐秘?”  杜预脸色一凝,皱眉道:“不好!地图在这里,缺失了一小块细节,前面的路标没有了!”  他一指前方。  只见风雪连天之中,竟然有一处三岔路,隐隐出现。  “三条岔路?怎么走?”  裴十四也勃然色变。  杜预仔细研究人皮地图,终于摇头道:“无望。地图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好在根据地图标注,我们距离最终宝物所在,已经近在咫尺。只要走通剩下三岔路,便可拿到那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而宝物,就在这三岔路其中之一的终点。”  杜预一指。  此时,风雪越发急促。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色阴沉如铁,仿佛这暴雪亘古不停歇。  “杜兄,怎么办?我听你的。”  裴十四凝重道。  杜预想了想:“裴兄,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赌一把,以押中最大成功率。你我各选一条岔路走,若有发现,可以此物通信。”  他从虚怀若谷仓中,递给裴十四一把焰火。  裴十四担心看着杜预:“可你剧毒没解,身体还虚,如何能单独走一路?不如还是一起走,遇到绝境再返回。”  杜预大笑道:“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此地的秘密,并非唯有我一人知道。而这件宝物,更是事关大唐国运。”  “哦?”  听到大唐国运,裴十四剑眉一挑:“如此重要?”  杜预点头道:“时不我待,事不宜迟。我等必须要抢在其他觊觎者前,拿走此物。这点小伤小病,岂能难得倒我们大唐士子?走,十四请选!”  裴十四也被杜预高亢、昂/扬诗句感染,慨然道:“杜兄先请。我再挑一个。”  杜预径直一指中间:“那我走这条路吧。”  裴十四想了想,一指左侧:“我走左边这条。”  “裴十四保重!”  “杜兄,保重!”  歧路前,两人慷慨悲歌、互道珍重,然后各自顶着漫天风雪,踏上征途。  越向上走,风越急,雪越大。  暴风雪,来了。  杜预眯缝起眼睛,顶风冒雪,艰难跋涉。  突然,风险中有一物尖锐呼啸、破风而来!  一只形状如同鸡般的怪鸟,骤然呼啸而过,将死亡阴影投向杜预头上。  杜预就地一滚,间不容发躲过这次袭击。  第三重山出现的各种怪兽怪鸟,出自《山海经》、《太平御览》、《神异经》等上古古籍,实力强大,形态各异,对读书人威胁极大。  可以说,能走到第三山的,都不是一般人。  要成功离开第三山、全身而退,连千分之一的秀才都没有。  “这是何物?”  杜预急忙看去。  只见这怪鸟身形类似孔雀,体型庞大,但头部呈白色,长着老虎一样的利爪,鼠足却拥有着强大的威力,足以抓起成年人。  “鬿雀?”  杜预看过山海经,猛然回想起来:“这是山海经中的吃人怪鸟鬿雀?”  《山海经》中,鬿雀“其状如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亦食人”。  传说,鬿雀拥有强大的猎杀能力,会用老虎一样的利爪将人抓走,然后食人!  “畜生!”  杜预暗骂一声,暗暗皱眉。  按说,王希孟当年才成年,实力再强也有限。  他埋藏千里江山图,不应该埋在鬿雀盘踞的巢穴吧?  这是否说明,自己走错了路?  但书山中沧海桑田、变迁很大,也有可能鬿雀搬迁过来,占据此地。  杜预略一沉思,只能选择翻身迎战。  “唇枪舌剑!”  一道才气化为飞剑,直刺鬿雀!  鬿雀居高临下,轻蔑一挥翅膀。  才气之剑,被它灵巧躲开。  风雪漫天,视野极差,更是不容易瞄准。  杜预与鬿雀大战起来。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在激战的杜预,突然听到一声窸窸窣窣声音。  他大惊之下,急忙闪避。  一条怪蛇从他耳边呼啸而过,锋利的毒牙距离他脖子咫尺之遥。  杜预吓出一身冷汗。  他背靠大树站起来,只见又出现一头怪蛇,长约三丈有余,体型肥硕,头上长了一角,身/下长着六只脚,六足如鸡距,行动如风。  它吐着分叉的紫红色蛇信子,一对金色蛇瞳,贪婪盯着杜预,像迫不及待要吞噬他。  “肥遗?”  杜预冷汗直流。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为何鬿雀和肥遗都会盘踞在此地?  王希孟真的会把【千里江山图】这种国宝,藏在这种怪物横行之地吗?  鬿雀俯冲下来,肥遗也发动进攻。  两种凶兽都通灵性,智慧不比人少,既然杜预是个难啃硬骨头,那就协同进攻,让他首尾不能兼顾。  杜预被上下夹攻,顿时形势险恶,险象环生。  关键两头都是地头蛇,他跑都跑不掉。  杜预大喝一声:“韦编三绝”!  这刚领悟的举人神通能限/制对方发挥,对方文宫全属性降低20%。  杜预想知道,文人之外,凶兽是否也会受到影响。  果然,肥遗和鬿雀速度骤然降低不少,给杜预压力也骤然下降。  杜预侧翻,闪避开来。  突然,他感到背后有威胁!  这预感,不知从何而来,但杜预心中一阵不舒服,仿佛被人暗中盯着。  他下意识飞身闪避。  一道才气之箭,阴险无比擦着他脊背,狠狠斩在一块岩石上!  “暗箭伤人?”  杜预目光一寒!  形势,已然严峻到不能再严峻地步,坏地不能再坏。  杜预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哪怕第一名进入书山,哪怕第一个冲向此地,但路上耽搁了几日后,还是被人暗中盯上了!  在鬿雀、肥遗大战时,此人在暗中伤人,更是让杜预雪上加霜。  杜预要同时面对三位强敌,还在这满天风雪、异国他乡,完全落入下风。  换了任何人,在这种绝境下都会崩溃,至少心慌意乱。  好在杜预骤然启动【退思阁】!  一股清凉,从头到脚,醍醐灌顶。  退思阁,能让他绝对冷静。  文宫强大的建筑群,给杜预增添了常人不能企及的战力。  “暗箭伤人!”  又是一道强大/阴险的文气,化为飞箭,射向杜预的背后。  鬿雀从天空、肥遗从雪下,分兵三路,骤然夹击。  杜预冷笑一声:“护!”  一座宝塔,从天而降。  众生浮屠塔!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要说防御力之强,杜预袖中宝物首推众生浮屠塔!  众生浮屠塔上,已然有了足足六位守护神。  集合他们之力,杜预拥有金城汤池、铜墙铁壁般惊人的防御力。  轰。  一声巨响。  威力惊人的才气暗箭,只能徒劳无功轰击在众生浮屠塔背后,被防御无敌的恶蛟一尾巴打飞。  同样,鬿雀的攻击也被千年狐幻化成的杜预假人吸引走,铩羽而归。  肥遗同样无功而返。  杜预却从众生浮屠塔后,径直发动猛攻。  “你打不动我?轮到我了!”  “大道不孤!”  只见从杜预身上,一道无形无质的环状冲击波,横空出世。  而杜预背后,文像徐徐升起,自带圣人才有的圣环,更是伟岸高大、令人高山仰止、油然而生仰慕之情。  满满敌意的鬿雀、肥遗,骤然受到冲击和感染,幼小的心灵瞬间被杜预【大道不孤】充斥。  他们仇恨满满的瞳孔,骤然变成了杜预的形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1章 王伦现身,斩白蛇剑! 咳咳。  总之,这两头山海经中的吃人凶兽,原来气势汹汹,要将闯入他们领地的杜预吞下,但看到杜预文像之后,突然幡然悔悟、痛改前非、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若他们能说话,必然大叫:“妈呀,我都干了什么?”  “我怎么会对如此大德之人、饱学之士,痛下杀手?惭愧!”  “我真是畜生不如!”  它们看向杜预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下来,充满了愧疚、善意。  暗中偷袭杜预之人,顿时:“???”  气急败坏!  他之所以敢暗箭伤人,瞄准杜预,还不是抓住了杜预被鬿雀、肥遗围攻的时机?自认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才悍然跳出来下手的?  谁知道,肥遗和鬿雀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只是偷袭了杜预一波,就突然不打了?  “怎么搞的?这两个孽畜,怎么不吃人了?”  那人气得狂跳:“快上啊,你们这些禽/兽,我才好借势借力,将杜预除掉啊。”  “传说,他们不是见人就杀,喜好吃人吗?”  “真是邪门了!”  他一边咒骂着一边躲闪。  因杜预的实力,他太清楚了。  若非情况极度有利,他也不敢、不愿意正面对敌,跳出来背刺杜预。  但形势急转直下。  杜预微微一笑,骤然一指他藏身的方向,喝道:“上!”  那偷袭者惊恐万状,难以置信看到鬿雀、肥遗这一对老六,竟然调转矛头,向自己径直冲杀而来。  他破口大骂:“什么玩意?你们不打杜预,打我干嘛?”  他只能落荒而逃。  原本一片大优的局面,眨眼间竟然变成这样,让他气得简直要吐血。  这都是什么情况?  为何杜预走狗屎运般,走到哪来都有人帮?连鬿雀肥遗都痛改前非、自动归顺,听他指挥,反过来咬我?  莫非,杜预真的是天选之子?连鬿雀肥遗都能被他诗书才气感化?  没听说过,读书人还有这种神通啊?  别说秀才不能感化肥遗鬿雀,就算是举人、进士的实力,也绝对不可能。  此人非常笃定,他想的也没错。  一般读书人,确实不可能感化肥遗鬿雀这种山海经凶兽。  但杜预并非一般人。  鬿雀肥遗确实是被杜预文气神通【大德不孤】感化!  【大德不孤】,德不孤,必有邻。你对中立势力、敌对势力的亲和力隐藏属性将提升,中立、敌对势力有几率化敌为友。  正常读书人,根本不可能在秀才阶段,开启隐藏属性文德,自然也不可能拥有【大德不孤】这种隐藏高端神通。  即使此人见多识广、实力惊人,也从未见过这神通,故而一跳出来,反而被杜预伏击,吃了大亏。  “混账!”  那人被鬿雀一把钓起来,飞掠向空中。  鬿雀杀人的办法,就是用惊人蛮力抓起来,飞到高空再丢下去。  活人,摔成肉泥。  这倒霉蛋自然也倒了血霉,被提到半空上。  鬿雀高亢嘶鸣一声,放开了爪子。  此人凌空摔下,惨叫声在群山中回荡。  但奇异之事发生了。  此人身上光芒一闪。  已然稳稳落地。  鬿雀心有不甘,飞行俯冲下来!  “孽畜!”  那人咬牙切齿,一指鬿雀:“给我灭!”  才气,从他身上悠然而起,斗气冲天。  鬿雀悲鸣一声,竟然凌空爆炸!  鬿雀硕/大的身躯,粉身碎骨,凌空炸裂成漫天血雾!  这是何等恐怖场面?  杜预目光一凝,倒退一步。  “这是?”  来人,终于在风雪中露出真容。  王伦!  赫然是琅琊王家的王孙公子、当今太后侄子——王伦!  想不到,王伦这么快就追了上来,还跟踪杜预、躲在暗处、暗箭伤人。  杜预一笑:“王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见面了?”  王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杜预,你抢我机缘!还将我踹下巅峰。要不是你作梗,我早就夺取第二重第一名,那15%丰厚奖励,是属于我的。”  杜预淡淡道:“王兄,彼此彼此。你在桃花源炸塌了唯一通道,丢下我们与魔君决一生死,这份恩情我还没报呢。”  王伦仰天冷笑,轻蔑道:“你一个泥腿子,哪有资格与我谈什么公平合理?我要灭你,天经地义,你敢反抗,便是大逆不道。”  杜预耸耸肩:“书山之中,你王孙外戚身份可无用武之地。”  王伦一挥手中长剑,恶狠狠道:“所以,我要灭杀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埋骨在这书山之中。”  他的长剑,熠熠生辉,光芒夺目,耀眼无比。  此剑,正是他斩杀鬿雀的利器。  杜预被光芒所慑,眼睛都睁不开,寒声道:“剑光射人?你这是?”  “哈哈哈··知道剑光射人、算你有点见识!”  王伦仰天狂笑:“此物,便是剑光射人、汉帝相传的镇国至宝——【斩白蛇剑】!”  “斩白蛇剑?”  杜预大吃一惊,随即愤怒道:“胡闹!此物乃是我朝供奉在大明宫中的镇国之宝,王太后就算再怎么偏心,岂可将此物交给你?”  王伦轻蔑狂笑道:“什么镇国之宝?大唐都不过我王家的囊中之物,我姑姑还会吝啬区区一把剑吗?”  “这斩白蛇剑,原本是汉高/祖起兵,斩白蛇之剑,乃是大汉国宝。”  “可惜,大汉内乱被曹家篡夺大权之后,此物流失。”  “阴差阳错,竟然落入我大唐太宗之手。”  “太宗非常爱重此剑。因此剑上负有天命之力,煌煌天威,连千年白蛇都能一剑斩杀,对凶兽、邪祟都有极大震慑之力。”  “难怪···”  杜预目光一凛。  鬿雀乃是山海经有名食人凶兽,却被此剑一剑斩成两半,原来此物是国之重宝斩白蛇剑!  那就难怪了。  甚至可以说,王太后宠溺王伦,已经达到出格、离大谱的程度。  斩白蛇剑这种国之重宝,不到国家危难、妖孽频出的时代,是不可能刀剑出鞘,离开供奉神殿的。  它是镇/压国运、守护国家的至宝。  从文宝等级上,此物至少是镇国级文宝!  甚至,它的价值已然不能用文宝九品来衡量。  杜预听说,大汉甚至愿意以十座城池,向大唐交换此剑。  哪怕传天下级文宝,都无法享受这等待遇。  如今,却被王太后如此随意,借给自己侄子,神器私用,来书山冒险?只为了让王伦这地主家傻儿子,能有更好的成绩?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消息传出去,被其他国家或者群臣知道,王太后势必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攻之。  当然,以王家的傲慢与无知,他们也从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多么过分?  王伦看到杜预不说话,还以为杜预被自己奢华的神器装备震慑,仰天狂笑道:“你这泥腿子,这辈子都没见过斩白蛇剑吧?此物以秦王子婴所奉白玉玺,作为剑鞘,剑上有七朵珠九华玉以为杂厕五色琉璃为剑匣。剑在室中光景犹照于外与挺剑不殊。十二年一加磨莹。刃上常若霜雪。开匣拔鞘辄有风气光彩射人!”  “至于威力嘛?”  他猛然一剑,再斩向肥遗!  肥遗纵然为上古凶兽,说到底也不过是怪蛇!  当年挡住汉高/祖去路的白蛇,乃是千年修为,都被这斩白蛇剑,一剑斩杀。  肥遗怪叫一声,转身要跑,却根本躲不过斩白蛇剑上的剑芒一闪!  它呆立当场。  轰然炸裂。  漫天血雾!  “哈哈哈~”  王伦仰天狂笑,欣赏着剑上血色:“鬿雀、肥遗,都挡不住我一剑之威,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我本不想拿出此物,毕竟,这把剑威力再大,也有些碍眼。姑姑嘱咐过,轻易不示人。”  “但谁让你这混蛋,如此棘手,我偷袭都失败了呢?”  “说不得,只好来硬的了。”  王伦一挥斩白蛇剑!  剑芒,如风!  王伦毫不犹豫,向杜预挥起斩白蛇剑,斩杀过来。  杜预急忙躲闪,嘴上碎碎念:“难怪,就你那点本事,还能一路上过关斩将,抵达此地?原来配有这么离谱的镇国宝剑?”  王伦被挑衅,更加愤怒:“你,你给我等着,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让此剑痛饮你的心头血!”  新仇旧恨,新账老账一起算。  要说王伦对杜预,可谓积怨极深。  今日狭路相逢,冤家路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杜预突然喝道:“停手!”  王伦一剑斩断一棵两人合抱百年大树,怒喝:“你说什么?”  杜预冷冷道:“今日要决一死战,也要说个明白吧?你如何追踪上我的?书山之大,没有那么凑巧吧?”  王伦目光深沉,闪耀着夺人心魄的冰寒,显示他绝非表面上的纨绔子弟那么简单:“你身上,有我王家的至宝吧?”  杜预心中一沉。  王伦,竟然知道此事?  知道王希孟的人皮地图,就在自己身上?  那也代表,王家同样知道。  他一直在跟踪自己,代表王家早就知道了人皮地图被自己取得,也一直在密切关注自己。  杜预暗叹:终究瞒不过。  王家底蕴,深不可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2章 书生斗书山!士族对寒门! 王伦冷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王家早就猜到,你对我兄长王希孟留下【千里江山图】,知道甚多,也隐隐猜到,王希孟可能将此图藏在书山之中。你在书山之中要刺探此宝。”  “你们如何知道的?”  杜预皱眉。  “我王家的办法,数不胜数。”  “何况我姐一直跟在你身边,刺探你的情报?”  “我们虽然一直没有实际证据,证明你确实知道此事。”  王伦目光杀意凛冽:“不过宁杀错不放过。就算杀错,杀了就杀了。”  “我一路跟踪你,果然发现了端倪,证实了家中长辈猜测。”  “还不交出我希孟兄长的人皮地图,乖乖受死?”  王伦狞笑着,步步紧逼。  杜预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两次灭杀王希孟魂魄,并识破了王希孟试图给王家传递消息的企图,但终究被底蕴深厚的王家,猜到了一些事情。  在大唐中,王家不好明目张胆,对付自己,但书山中王伦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这预示着,杜预与琅琊王家,无可避免还是走上了全面冲突的道路。  “你的乌衣会走狗呢?”  既然事成定局,杜预反而更加镇定道。  “事关【千里江山图】,什么朋友都不可信。”  王伦一改往日的纨绔、愚蠢模样,骤然变得精明起来,两只小眼眨着狡黠之光:“他们被我支开。”  可见,王伦平素蛮横无理、纨绔愚蠢,都是装出骗人的假象。  琅琊王家,诞生了300多宰辅高/官,世家中第一流,培养出的接/班人怎么可能是真正的蠢货。  “可你万一死在我手中,无人知晓啊。”  杜预笑了笑。  “我有【斩白蛇剑】,怎么可能输给你?”  “斩!”  王伦一剑向杜预当头斩下。  鬿雀、肥遗如此凶兽,都不能挡住斩白蛇剑一击之威,此剑的威力可想而知。  杜预想不到,平素不显山不露水的王伦,剑术尽然如此高明?  王伦凝目屏息,持剑的手腕开始旋转起来,手中的斩白蛇剑也跟着旋转,原地踏出的步伐轻盈,身形一下翩若惊鸿,一下宛若游龙。  手中的剑招变化莫测,由点转刺,或撩或挑,剑法极速凌厉,如游龙戏凤,似水中探月,剑影漫天,寒光乍现。  杜预只能拖着中毒身体,左躲右闪,拼命躲避王伦绝世锋芒的猛攻。  “哈哈哈···”  王伦占据上风,牢牢控制住战斗节奏,狞笑道:“你不是镇国秀才吗?不是伏魔秀才吗?你倒是作诗啊?再不作诗,你就要死了!”  他一剑斩来,如电如龙。  杜预猛然低头,但剑芒依旧擦着头皮而过,将他的头巾斩落。  “喝!”  王伦得势不饶人,剑法狠辣、轻快敏捷、剑如飞风,当头直刺而来!  这一剑,毁天灭地,竟然在空中让杜预生出天命所归、无可阻挡的惨烈之感。  不愧是高帝斩白蛇剑!  杜预眼前,出现了一副幻象——刘邦作大风歌,斩白蛇起义,振臂高呼,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王伦嘴角微翘,狞笑起来。  他太清楚这斩白蛇剑的威力。  若文胆稍微弱小之人,一剑之下,就会被这把剑上附着的天命之气震慑,一动都不能动,只能任由剑芒将他吞噬,斩成漫天血雾。方才的肥遗等凶兽,就是这么被震慑,动弹不得,一刀两断。  此物,乃是王伦进宫看到,软磨硬泡了王太后一年,才获准在书山佩戴、防身的至宝。  杜预区区秀才,如何能扛得住这镇国之剑?  “杜预,你命休矣!”  王伦声嘶力竭,要将胸臆中的怨毒尽情发/泄而出。  杜预怼他的一幕幕,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若非杜预,他王伦早已名满天下。  县试案首、府试案首、书山扬名····  这些,都应该是他王伦的囊中之物。却被寒门弟子杜预,一次次夺走。  对从小就眼高于顶、心比天高的王伦,这些简直如同一个个大巴掌,打得他脸上无光,怀恨在心,甚至成了他绕不过躲不开的心魔。  一切心魔,都将随着杜预之死,烟消云散。  这一击,蕴含了王伦毕生所学。  平心而论,如没有杜预,王伦确实是大唐首屈一指的强者。琅琊王家倾其所有、堆砌在他身上的资源,可不是白白浪费,哪怕一头猪,也能飞起来。  杜预目光一沉,迎着王伦这绝命一击,骤然召唤出【众生浮屠塔】!  这佛门至宝,防御力惊人,巍峨如山,横亘在杜预面前,阻挡斩白蛇剑。  “哈哈哈···”  王伦却面不改色,狂笑道:“你这文宫建筑,倒也厉害的紧。哪怕进士也未必能马上攻破,可惜,在我这无坚不摧斩白蛇剑面前,连进士都一刀两断,什么神通都挡不住!”  杜预倾尽全力,将文气注入众生浮屠塔中。  无坚不摧的剑芒,被众生浮屠塔的佛光遮挡,犹如最强之矛攻在最强之盾上,只能爆出道道光芒,却无法寸进。  连王伦都面色惊异,略一吃惊,随即狞笑。  “不错,真不错!”  “可惜,可惜!”  杜预眉头一皱。  他听到一声破革之声。  杜预脸色大变。  正如王伦算计的,斩白蛇剑镇国之宝,威力太大了。  就算是防御无敌的众生浮屠塔,也顶不住斩白蛇剑的绝世锋芒!  斩白蛇剑上,一道龙吟阵阵,冲天而起。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众生浮屠塔上光芒顿时黯淡下去!  刺啦!  斩白蛇剑,剑气化龙,势如破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天崩地裂,万物伏地、黯然无光!  斩白蛇剑,一口攻破了众生浮屠塔。  杜预如遭雷噬,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向后倒飞而去。  他被王伦手持斩白蛇剑,正面击败!  与其说杜预输给王伦,不如说输给了斩白蛇剑。  相传,这把剑乃是上古轩辕留下的,也称为【人皇之剑】。  唯有王者,才有资格手持此剑,荡平天下。  “哈哈哈···杜预,你不是诗才无双吗?不是诗中仙人吗?怎么如此狼狈?”  王伦心中畅快无比,面容扭曲,一剑又一剑,疾风骤雨般袭来,恨不得将杜预马上剁成肉酱,以泄心头之恨。  王家剑法配合斩白蛇剑,若惊雷破天,如点燃烟火,剑速如闪电,后发先至,以一股烈劲攻向敌人!  王伦文宫属性/也大幅提升,无论才气、文胆、文心还是神通,都得到惊人提升,比三日之前理应刮目相看,绝非吴下阿蒙。  杜预目光一寒:“除了斩白蛇,你还有一身文宝神装?”  王伦狞笑道:“放心,你变成鬼,我一个个让你看个够。我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是国宝,把你祖宗十八代卖了都买不起!”  他如鹰扑天,急速旋转,向前拔出,身体伸展,剑作振翅翱翔,腾空而出!  杜预断喝【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但依旧被斩白蛇剑剑气所侵,才气护甲粉碎,杜预自己也被打飞起来,在空中狂吐鲜血。  “哈哈哈···痛快,杀人从没这么痛快!”  王伦已然陷入癫狂,尽情品尝着以斩白蛇剑追杀杜预的爽感。  一剑之威,如虎落地,刀光成伞,剑如游龙,天地间仿佛只有这道光芒诛神灭世!  杜预苦苦支撑才气盾牌,【金城汤池】又被斩碎,踉跄而退。  双方大战的山石,都被寸寸斩断,大地龟裂。  连寒风飞雪,都仿佛被斩白蛇剑斩断,停歇下来。  杜预脚下已然朵朵梅花,那赫然都是鲜血洒在洁白雪地上的血印。  他摇摇欲坠,眼看支撑不住。  “哈哈哈,你镇国秀才的威风呢?只可惜不能给芸芸众生,看你如今马上跪下求饶的怂逼/样儿!”  王伦舒畅长出一口气,倒提斩白蛇剑,步步而来。  他一身价值连城的文宝神装,熠熠生辉,犹如天神下凡。  而杜预只有一把随身佩剑,连文宝都不是。  双方的差距,也正如同这两把剑品级,犹如天壤之别。  “事不宜迟,送你上路!”  王伦狞笑着,一剑刺来!  剑动如流星,令人窒息!  斩白蛇剑,锋芒毕露,扑棱飞扬,剑直锐利,令人心生绝望!  眼看杜预就要惨死在斩白蛇剑下,深陷绝境,他却突然微微一笑。  这一笑,就很违和。  “好剑!”  “只可惜,明珠暗投,名剑遇庸手,所托非人!”  王伦惊呆了、气炸了。  他没先到,杜预明明死到临头,竟然还能气自己?  嘲讽自己,明明庸手却使用斩白蛇剑这种神器?  你说气不气?  “马德,你管我是庸手,还是国手?总之我砍死你,不就得了?”  王伦一声咆哮,狂怒斩向杜预。  杜预却一指王伦,淡淡道:“禁言!”  王伦顿时哑巴一般,只能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发不出声音,自然更无从谈起使用文气神通。  读书人的文气,需要以言语和才气,与天地沟通,才能催动引发天变、异象。  这过程,杜预笑称【打嘴炮】。  但如果连嘴巴都张不开,嘴炮也无从谈起。  王伦气急败坏发现,他竟然被杜预禁言,什么神通都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王伦心中狂怒叫道。  杜预的文宫,淡淡浮现而出!  一块天子御赐金子牌匾,在文宫之上威严高悬!  【镇国秀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3章 草木皆兵坪! 镇国秀才一大神通,文名低于你之人会被禁言,即使文名、实力高于你之人,也会被震慑五息。哪怕此时不在大唐境内,但镇国秀才针对大唐读书人,也有针对性奇效。  王伦至少被禁言一炷香时间。  在激烈的战斗中,这就很要命啦。  何况杜预还有无穷无尽的举人神通,可以施展,将王伦玩弄在股掌之间。  “【苍髯老贼】!”  杜预启动怒骂神通,大骂王伦:“纨绔子弟,不学无术,言而无信,狼心狗肺,衣冠禽/兽,厚颜无耻!”  这一招,同样是举人神通,能降低对方士气、速度,并禁言。对方无法使用才气神通反击。  俗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王伦嘴不能言,又被杜预大骂,一腔愤懑简直要爆炸了。  “呜呜呜,呜呜呜···”  怒火要从王伦的眼中喷/射出来。  不过,没有神通不要紧,王伦一样拥有斩白蛇剑,能稳稳压制杜预。  他本来就不靠才气见长,主打就一个神器取胜。  王伦一剑斩去。  轰。  数十棵大树,被拦腰斩断。  王伦犹如疯魔般,提剑追杀杜预。  杜预叹了口气:“拥有一把斩白蛇剑?就天下无敌了?”  “也罢,让你输个心服口服,知道怎么才算是真正的剑客、剑侠吧。”  杜预目光平静,平视王伦。  王伦心中一咯噔。  他突然意识到,杜预将自己禁言,后面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无穷无尽的诗词!  被杜预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心急如焚,一剑横空出世,劈砍而来。  杜预挑起宝剑,悠悠看剑,仿佛那是一把比斩白蛇剑更传世重宝,悠然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杜预原本平凡无奇的佩剑上,骤然光芒大作!  才气,冲天。  杜预犹如古代燕赵的侠士,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股顶天立地的剑侠之气,油然而生。  王伦眼睛睁大。  他原本耀武扬威,依仗斩白蛇剑,要将杜预虐/杀而死。  谁想到,杜预还有一首剑侠的诗,在等着他?  “可恶,不用那一招,不行了!”  王伦一狠心,满脸怨毒,又从怀中摸出了一物。  他满脸心疼,将此物恭恭敬敬、供奉而出。  这是何等重要的文宝?  竟然是一副围棋棋盘!  昔日,前秦妖族大军在妖尊苻坚统帅下,征讨南朝,逼近八公山,军容百万,投江断流,长江为之拦腰截断,整个南朝为之震动。  唯有南朝丞相、半圣谢安,安之若素,哪怕百万妖兵兵临城下,依旧与子侄悠然下棋。  人族,只有三万,与妖族不成比例。  最后,谢玄公抵达淝水,一指八公山,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说完后,八公山上才气冲天,风的响声、鹤的叫声,都变成了战士的呼喊声、怒吼声,八公山一草一木,皆为军马,凭空多出百万大军。  妖尊苻坚大惊失色,急忙命令退兵。  列圣谢玄下令追击,人族大获全胜。  这就是淝水之战、草木皆兵的来历。  而王伦拿出的这件文宝,便大有来历!  这是一方棋盘!  乃是当年谢玄公在八公山阵前下棋,与人对弈使用的棋盘。  这古棋盘哪怕历经千年,但依旧入手滑/腻、温润如玉,犹如包裹一层厚厚包浆。  此物,名为【草木皆兵坪】,乃是另一件镇国之宝。  不折不扣的六品文宝,王家的典藏。  王家与谢家,并称王谢,乃是天下齐名的顶级大士族。  世代相互通婚,乃是亲戚。  此物,自然也是王家在书山学海前,特意装备在王伦身上,以防万一之物。  只要消耗此物上的文气,消耗一颗棋子,便可召唤出一名精锐甲于天下的【北府兵】!  围棋的棋子数量为361枚,黑白双方各181枚。  在漫长的历史中,【草木皆兵坪】,只消耗掉50枚棋子。  但今日,王伦再也顾不上此物珍贵!  他眼中,只有杀死杜预这一个目标。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这都是你逼我的!”  王伦抓起一把棋子,骤然向杜预飞掷而去。  他如同地主家傻儿子,有的是钱和宝物,与杜预这寒门泥腿子置气,只想用绝世宝物怼死杜预。  这把棋子散落在地,才气冲天,骤然化为一群全副武装的北府兵!  北府兵,乃是圣人谢玄组建的精锐军队。当年北方被妖蛮蹂/躏,大量士族、百姓不得不难逃,士族难逃称为【衣冠南渡】,而百姓难逃称为···  难民。  从这些国破家亡、对妖蛮充满仇恨的难民中,选择最精锐、悍不畏死之士,百炼成钢,训练成北府兵,配备最精锐的装备,要求极其森严:故聚天下之精财,论百工之锐器,春秋角试,以练精锐为右;成器不课不用,不试不藏。收天下之豪杰,有天下之骏雄;故举之如飞鸟,动之如雷电,发之如风雨,莫当其前,莫害其后,独出独入,莫敢禁圉。  谢玄之所以能以区区三万,打败苻坚的百万妖蛮,便是依仗北府兵精锐甲于天下的实力。  如今,站在杜预面前的,便是足足上百个武装到牙齿的北府兵!  他们装备了步骑五兵,即刀、枪、剑、弓矢、盾牌外,还装备了万钧神弩和车弩等大小型弩机!  这些弩相当于小型火炮,安装在固定支架或战车之上,力道可以达到1500斤之多,当然光凭人力是无法拉动的,需要机械绞盘之力。  上百北府兵,竟然操纵着5、6台万钧神弩,对杜预威胁极大。  甲胄方面,同一色的黑光铠、两当铠,将校穿着明光铠,防御力极佳。  更可怕的,是战马。  他们同样装备马铠,重装战马加上/身披明光铠的重甲骑士,这就是名震天下的北府甲骑具装!  北府兵中骑兵比例奇高,足有三十多【甲骑具装】。  谢玄之所以为圣人,便是在军事上造诣不凡。光是打造这只震动天下的北府精锐,他就耗费了半生精力。  而北府兵一出,马上展示出“气吞万里如虎”的高明技战术实力。  为首的将校手一挥,怒吼一声:“弩!”  吱呀呀···  北府军调整着万钧神弩,它们是北府军的远程狙击和攻坚利器。这类弩一般安装在战车或固定机架上,弩力可达到1500斤,弩弓长度可达5米,需要多人协作和绞机帮助才能射击。  可一旦被命中,哪怕大学士也不能保证自身安全!  “哈哈哈··”王伦得意狂笑,可惜只能腹中发出声音:“现在,才知道害怕了吧?可恶的杜预,迫使我动用又一张底牌,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杜预目光平静,仿佛根本没看到他面对的是天下精锐北府兵,淡淡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龙驹疾驰而来。  杜预翻身上马!  他骑着银鞍白马,白盔白甲,犹如一条在战场恶浪中穿梭的小白龙!  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迅疾!  “放!”  北府兵将校虎吼一声。  崩!  连王伦都痛苦捂住耳朵。  因万钧神弩人如其名,不愧是北府兵屠/杀妖蛮、攻坚野战的神器!  长达5米的硬弩,骤然将1500斤的冲量从静态飞快加速到极致,只要短短几个呼吸时间,便可射到千步之外!  而这样的万钧神弩,北府兵有足足6台。  六道寒芒,星星点点,向杜预网罗而下!  擦到就伤,沾到就死!  只要被擦着,杜预连人带马,都会被无情洞穿,化作一团烂肉,被打飞到空中。  王伦眼中爆出精芒,发不出声也要一根大拇指:“好!”  可惜,杜预诗词“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太绝了!  才气,从他诗词中狂涌而出,直冲云霄。  一道阳光,刺/穿铁青色苍穹,将光芒恰到好处洒在了杜预的白马银鞍上。  北府兵和王伦,禁不住这刺眼的反射光,下意识闭上眼睛!  亮,太亮了!  杜预龙骑、铁蹄翻飞,在积雪的岩石上一串串火星,犹如一颗流星般一划而过····  崩,崩,崩!  六枚长达五米的硬弩,在万钧神弩名副其实的恐怖推动力下,力道万钧、势若雷霆,轰击在地面上,犁庭扫穴、在岩石上狠狠犁出一串串深达五尺的深沟。  碎石,迸飞。  但,杜预的速度太快了,他的诗词太强悍了。  万钧神弩哪怕威力再大,无法击中他也是一个零。  “快,快,再来!”  王伦气得跳脚。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杜预已然依靠龙驹的神速,飞速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这一瞬息,便是生与死的差距。  杜预一眨眼功夫,已经到了万钧神弩面前。  操纵万钧神弩的北府兵,临危不惧,遇变不惊,竟然井然有序持刀持盾,结成阵势,要保护万钧神弩,与杜预一战。  而北府兵将校看到杜预如此少年英侠,勇不可当,断喝一声:“具装骑兵!”  三十多具装骑兵,猛然冲击起来。  虽然只有三十多骑兵,但在如此重甲的加持下,在雪地上势若奔雷、狂奔席卷而至,那威势足以撼天动地,掩杀过来。  前后夹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4章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前后夹击!  只要杜预被精锐的北府步兵缠住,顷刻间就会被山呼海啸、席卷而来的具装骑兵淹没。  北府兵打老了仗,各个眼中闪动残忍而兴奋之色。  在他们看来,杜预已经是死人一个。  除非他放弃攻击,落荒而逃,但即使如此,也要承受万钧神弩的另一轮射击。  王伦兴奋大叫,又抓起了一把棋子,毫不心疼丢了出去。  这些棋子,都是一次性用品——只要落地化成北府兵,就再也变不回去了。  361枚圣人留下棋子,用一枚就少一枚。  王家和谢家,经历如此之多磨难,也只用掉了50枚。  但王伦崽卖爷田不心疼,横竖老子只要一个爽,管你传家宝多珍贵,只要能杀了杜预,怎么都行。  谁知····  杜预精神倍增,大喝一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骑着龙驹战马,不躲不闪,反而加速冲杀而上!  一枪,挑中一个北府兵的咽喉!  神驹何等神俊?  在杜预文宫奇迹建筑【天驷院】加持下,还有独占鳌头、嘲风之力,神驹几乎半化龙,速度如电,就带着杜预连人带马,撞入了敌群之中!  那北府兵根本没来得及举盾,就被杜预一枪挑起!  人如风,马如龙,人马合一,连击之势,无可阻挡。  北府兵瞬间惨叫着倒飞出去,化成一团光芒,消失湮灭。  一颗棋子,破碎。  而杜预的冲击,才刚刚开始。  十步杀一人!  他人马合一,借助马势,手起刀落,在北府兵中卷起道道血雨腥风!  一个又一个北府兵,在他的冲击之下,被斩飞、撞飞、挑飞出去。  惨叫声,接二连三。  空中,才气光芒闪耀,不断湮灭。  王伦瞠目结舌。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文质彬彬、出口成章的杜预,竟然还深深隐藏着如此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面?  杜预,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压根没有缚鸡之力吗?为何他诗词出口,就能开无双,化身绝世猛将兄?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杜预只用了区区几下,就冲开了精心结阵防御的北府兵阵型,冲到了万钧神弩车旁。  杜预武艺盖世,十步可斩杀一人,千里之行,无人可挡!  哪怕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杀个七进七出,也是来去自如。  杜预一把火,丢在万钧床弩上!  这大杀器顿时化为一片火海。  六个万钧床弩,不费杜预吹灰之力,就纷纷着火、化为灰烬。  北府兵威胁杜预最大的远程利器,消失不见。  北府兵大将,带着三十具装骑兵掩杀而来,怒喝:“留下!”  三十具状骑兵,人马合一,刀枪如林,急速冲/刺。  哪怕是项羽这般冲锋陷阵大将,面对如此沉重的全甲重装骑兵,也难以抵挡。  杜预哈哈大笑:“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拂袖而去,人马腾空而起。  北府骑兵的视线中,杜预骤然消失不见。  不知去向!  根本抓不到一丝痕迹。如何能破?  饶是甲于天下,北府骑兵一阵慌乱,人马嘶鸣。  “混账!”  王伦已然是武媚娘丧夫——失去李治(理智),一把将草木皆兵坪上所有棋子,统统扫落在地。  “我就不信了,这么强悍的宝物还杀不得你?”  所有棋子,轰然被扫在地上,才气滚滚,化为北府兵!  一时间,战场上出现260多北府兵!  这已经是一只战力可观的小型军队了。  王家为何放心大胆,让王伦去书山学海中历练?来取得【千里江山图】?  因给他的,实在太多了。  斩白蛇剑+草木皆兵坪,这两件镇国级文宝,就足够应对任何强者了。何况他的对手,不过是一群秀才?  260北府兵,兵力强大,气势汹汹,武装到牙齿。  万钧床弩再次增加到两位数,具状骑兵也狂涨到上百人。  “莫说杜预只是秀才文位,就算你是进士,这些谢圣人留下的北府兵,也足够将你灭杀。”  王伦面容狰狞道。  北府兵实力比杜预强大太多,唯一的问题,就是被王伦这不懂兵法之人,使用添油战术分成三股。  相互站位,距离有些远。  而杜预却毫无惧色,哈哈大笑慨然道:“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想当年,侯嬴、朱亥与信陵君结交,与之脱剑横膝,交相欢饮。  两道文气冲天,凝结成两道人影。  渐渐凝实。  古之义士,侯嬴朱亥,出现在虚空中。  朱亥、侯嬴都是信陵君的门客。朱本是一屠夫,侯原是魏国都城大梁东门的门官,两人都受到信陵君的礼遇,都为信陵君所用。  杜预笑容自信。  寇可往,我亦可往!  你能摇人,我也能摇人。  你有镇国文宝,我有镇国诗。  谁怕谁?  杜预端起一杯酒,一大块烤肉,慷慨激昂,送给两位义士,悠然道:“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侯嬴朱亥,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好不痛快!  杜预沉声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侯嬴朱亥果然不愧是义薄云天的古之义士,几杯热酒下肚,便对杜预拍着胸/脯,慷慨许诺,愿为知己两肋插刀,一诺重于泰山!  杜预感动道:“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两位义士酒后眼花耳热,意气勃勃劲生,感动苍天,可贯长虹。  “管你什么义士不义士,都给我死!”  王伦气急败坏,大骂着命令北府兵出击。  200多北府兵,分兵三路,向杜预、侯嬴、朱亥冲击而去,犹如三股滔天洪水。  眼看就要围杀杜预。  杜预一指王伦,喝道:“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朱亥为信陵君救赵,挥起了金椎,使赵都邯郸上下,都为之震惊。  “吼!”  朱亥仰天怒吼。  他乃是一介屠夫,出没在市井之中。但被侯嬴慧眼识珠,推/荐给信陵君。  此人力大无穷,曾经用袖中四十斤重的铁锤,锤死了晋鄙,帮助信陵君窃符救赵,成就了一番美名。  如今,杜预形势危急,危在旦夕,也需要侯嬴、朱亥出力。  朱亥猛然掏出了四十斤重的大铁锤!  旋风般挥舞着,冲入了北府兵人群中!  北府兵顿时掀起了一波血雨腥风!  犹如绞肉机,搅/动人群,杀得七进七出,刃甲俱碎。  北府兵一阵大乱。  人人都试图击杀朱亥。  杜预悠然吟诵道:“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二位壮士的豪举,千秋之后仍然在大梁城传为美谈。  朱亥的攻击越来越快,犹如吃了酒一般兴发如狂,犹如传说中越残血越疯狂的狂战士。  被杜预诗词称赞为千秋壮士,让朱亥极其兴奋,直接嗨了。  哪怕北府兵的刀剑,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也毫无知觉。  他唯有一个念头——杀,带着杜预杀出重围,保护赏识自己的知遇恩主,让杜预活下去。  最后狂吼一声,大铁锤骤然脱手而出。  直奔远处的王伦而去!  王伦震惊了。  因他远远站在远处,被北府兵包围的安全之地,本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只要作壁上观,看着杜预和两位义士被杀光即可。  谁能想到,这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40斤的大铁锤,就这么轰然而至?  他吓得连滚带爬,大叫一声,急忙举起手中的宝物【草木皆兵坪】,试图格挡自救。  轰。  40斤大铁锤,狠狠撞/击在【草木皆兵坪】上。那件圣人谢玄留下的镇国级至宝,就这么被硬生生砸碎了。  文宝,粉碎。  漫天碎片,到处横飞。  王伦被大铁锤砸的连连倒退,胸臆之中,闷/哼一声,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谁能想到,朱亥这屠户壮士,竟然不讲武德,打着打着就从近战兵,变成了远程兵?  还有大铁锤砸人、斩首行动这种骚操作?  朱亥不过是一介屠户,市井小民,社会最底层,却被杜预礼遇,写千古诗赠送,以留其名。  哪怕报这知遇之恩,他也要挺身而出,为杜预拼死一战。  他的身上,瞬间被数十刀命中!  血流如注。  一道万钧床弩,也将他硬生生洞穿。  朱亥满身是血含笑而立,犹如古之恶来,虽死犹荣,无人敢近。  杜预叹道:“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他们纵然死去而侠骨犹香,不愧为一世英豪。  朱亥含笑而逝。  杜预沉声道:“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哪怕这样战死,也重于泰山,谁甘心像扬雄一样,在阁中伏案,终其白首只为了写一部《太玄经》?死的时候轻如鸿毛?  听着杜预称赞自己,为侠义而死重于泰山,远胜过那些咬文嚼字、穷经皓首的读书人,屠户仪士朱亥,含笑瞑目。  “此诗,名【侠客行】!”  杜预剑眉一挑,看向王伦:“你这等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之人,自然不可能懂,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道理!”  “讲义气的多半是从事卑贱职业的普通民众,而有知识、有地位的人,却往往做出狼心狗肺、背弃情义、禽/兽不如的事情。”  “说的,就是你!”  两位义士的尸体上,一股浩然正气,直冲天际,久久不散。  他们意气慷慨激昂如白虹贯日,许下比五岳还重的诺言,纵然死了,也是侠骨留香、青史留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5章 王伦之死!杜预之死! 云层之上,轰然雷动。  “侠客行,诗成半部镇国!”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此诗,列圣刊。”  司马半圣的声音从天边轰然传来:“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只见杜预跳上战马,乱发突鬓,身佩弯刀,白马银鞍,扬鞭疾骋,向王伦杀去。  “快拦住他,拦住他啊!”  王伦向北府兵咆哮着。  但奇异之事发生了。  朱亥临死前,不顾一切用大铁锤反击,吓得王伦手足无措,以【草木皆兵坪】格挡。  结果【草木皆兵坪】被大铁锤砸碎了!  王伦瞠目结舌发现,眼前的北府兵,一个接一个,消失在空气中。  “怎么回事?这宝物不灵啊?怎么会这样?”  王伦失声大叫起来。  杜预疾驰而来,大笑道:“所谓虎父犬子!想当年,谢玄谢公何等名士风/流?圣人风度?哪怕妖蛮百万兵临城下,他还能谈笑自若、与人对弈,让妖蛮草木皆兵。而今,你明明手持镇国文宝,却草木皆兵、贪生怕死,关键时刻竟然出昏招、文宝被击碎。”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有棋盘,才有棋子。没有了草木皆兵坪,自然也没有了这些圣人才气化成的北府兵。”  “呵呵,一个朱亥,损毁了你的镇国文宝。没想到吧?”  “混账!”王伦声嘶力竭咆哮:“那个屠狗杀猪的,卑贱下人,竟然敢摧毁我四世三公、权倾天下的名门、琅琊王家的文宝?我,我绝不干休。”  可惜,杜预已经飞马而来。  一剑,斩下!  王伦匆忙之间,只能疲于应付,举剑抵抗。  只听得一声脆响。  杜预借助马上流星之势头,一剑斩飞了王伦的斩白蛇剑!  王伦也是失策,地主家蠢儿子,被朱亥大铁锤砸的右臂隐隐生疼,就发挥不出实力,被杜预一招打败。  他面若死灰,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败涂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斩白蛇剑,飞射落地。  杜预正要飞马而去,将它拿到手中,谁知斩白蛇剑竟然通灵,骤然光芒万丈,化作一条白龙,冲天而去,消失不见。  杜预微微皱眉。  “我的宝物,我的国宝啊!”  王伦气急败坏。  杜预转头,冷哼一声:“王伦,你今日死期到了!”  王伦脑门上冷汗直流。  他暗暗后悔,自己为何要将乌衣会众人遣散、支开?  如今,他只能与杜预单挑,还失去了斩白蛇剑、草木皆兵坪一众宝物。  杜预却心念电转,如何处置王伦?  他的眼前,出现了王异的身影。  王异与王伦亲姐弟。  虽然琅琊王家和王伦对杜预百般算计,但王异却似乎对自己另眼相看。  杜预计议已定,正要说话。  突然,一道飞剑虚空而来!  向两人飞射而至。  王伦看到这飞剑,脸色一喜。  杜预心中一惊。  这是谁?  他刚刚使用【侠客行】,虽然打败了王伦,但才气也消耗极大。  可以说,杜预此时也是强弩之末。  如果再来一个十大秀才级强者,杜预只能落荒而逃。  这【千里江山图】,只能拱手相让。  谁知,那飞剑犹如通灵,风驰电掣,径直向两人头上直刺而下。  王伦脸色的喜色,渐渐变了。  他从大喜,到疑惑,再到惊恐···  最后,剑芒直奔他的咽喉!  王伦大叫一声:“你···”  噗。  王伦被飞剑穿膛而过。  他肥胖的身躯,骤然带出一蓬血箭,直挺挺倒在雪地上。  温热的鲜血,殷红如洪水,快速染红了大片雪地。  王伦死不瞑目,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至死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书山之上。  杜预震惊。  哐当。  金陵文宫中等待的王异,突然一阵心惊肉跳,手中茶杯也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伦!王伦····他死了。”  王异美眸痛苦闭上,眼中热泪流淌。  无论王伦多不成器,但姐弟血脉相连,王异能隐隐感受到王伦临死的痛苦与不甘、怨恨与恐惧。  “谁?到底是谁杀了王伦?”王异美眸睁大,粉拳攥紧。  继承人惨死书山,琅琊王家不会沉默。  一场血雨腥风,就要袭来。  同样的问题,发自杜预。  他目光如电,喝道:“是谁?”  漫天风雪中,走来一个人影。  裴十四。  他一脸焦急,喘着粗气:“你不要紧吧?我看到王伦正在挥舞斩白蛇剑,猛烈攻击你,生怕你有失就催动剑法···”  他看向死不瞑目的王伦,深深叹息一声:“琅琊王家,王孙公子,可惜心术不正,不走正道。可惜可叹。”  杜预深有同感,苦笑一声。  裴十四杀死了王伦,但却因王伦要杀自己。  裴十四只是情急之下,拔刀相助,又有什么过错?  杜预只能拱手感谢:“多谢援手。”  “王伦,确实有斩白蛇剑,只是走脱了。”  裴十四面色凝重道:“预料之中。斩白蛇剑早已超过了一般文宝范畴,拥有了自己的灵识。它一旦战败,就会返回自己认可之地。”  “这么说,王家已经知道噩耗了。”  杜预看了一眼王伦死不瞑目的尸体。  裴十四点点头:“我也是情非得已,担心他伤你,才下此重手。”  杜预点点头,走到王伦尸体旁,搜查了起来。  不多时,他在王伦尸体上,竟然捡到了一个精美的丝绸包裹。  打开最里面一层,竟然有一物显示出来。  骨笔。  正是杜预曾经被范仲永陷害的王希孟骨笔、逆种文宝。  只是其中王希孟冤魂已经被杜预湮灭,剩下一根折断的骨笔。这骨笔还被田洪凤还给了王家。  如今,此笔却被王伦带到了书山学海?  这是何意?  杜预目光一凝。  王异正在伤心欲绝,突然看到天上一道剑芒,破碎虚空而至。  崩。  此物深深插在她面前。文宫坚如磐石的金砖,也被这剑芒一分为二。  “斩白蛇剑!”  王异腿脚无力,跪了下来,咬紧牙关却没有哭泣。  斩白蛇剑,原本在王伦手中,骤然回到她身边,预示着王伦正如她预感、已惨遭不测。  “书山、学海!”  王异拔出斩白蛇剑,踉踉跄跄而出。  她要去面见王太后、族长,将这惊天噩耗报告上去。  她没有流泪,她的眼中只有复仇的无尽怒火!  王伦步王希孟后尘陨落书山,琅琊王家虽大,嫡系正房已没有直系男性,可做继承人。  杀死王伦者,必须付出代价。  而最大的嫌疑,是···杜预。  情感上王伦虽不想作出这等推断,但王伦多次提起,书山之行他最大敌手就是杜预。  以王异之绝世聪慧,如何猜不到王伦对杜预冲天恨意?  杀王伦者,十之八/九,便是杜预!  “杜预···”  “你必须死!”  王异咬牙切齿。  同样的话,响彻在杜预耳边。  杜预正在思索,突然一道剑芒,悄无声息,从背后刺/入,从前胸穿出!  噗···  杜预的嘴角,骤然喷出一口鲜血。  他难以置信回头望去。  “是,你?”  他万万没想到,袭击竟然会从背后发出,从那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人手中发出。还用的如此卑鄙、卑劣的背刺偷袭手段?  但残酷的事实,确实如此。  偷袭者,裴十四!  裴十四一剑,从背后洞穿了杜预的后胸。  杜预踉踉跄跄,颓然倒地。  他一路上受伤众多,前面受的伤势还没好,又增添了新伤。  这次,他面对拥有斩白蛇剑+草木皆兵坪双重镇国文宝的王伦,能以一首【侠客行】将之击败,已然是超水平发挥。  谁能想到,竟然又被裴十四这浓眉大眼的,背后偷袭?直接辣手重创?  杜预嘴角鲜血狂喷,眼神渐渐黯淡,艰难道:“为什么?”  裴十四叹息道:“杜兄,原本我不想这么快动手的。但你让我别无选择。”  杜预勉力支撑着自己,悲愤道:“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裴十四并不回答,径直上前,捡起了那根被王家修复的骨笔。  他小心翼翼,犹如欣赏着自己最心爱女子的柔薏。  他又走向杜预,毫不客气将杜预手中的人皮地图一把夺走。  最后,他从怀中郑重其事,拿出了一件宝物。  一件···  逆种文宝!  杜预眼睛瞬间睁大了!  因他看到的,赫然是这组王希孟骸骨制造的逆种文宝,第三件,也是最后一件。  传说中的···  人头砚!  使用王希孟的头骨,制造而成的砚台。  这人头砚台,不知如何打磨而成,温润如玉,细腻光滑,犹如处子皮肤。  但裴十四,将砚台放在了死不瞑目的王伦脖子旁。  他手起刀落。  一剑,斩过王伦心口。  王伦刚刚死去,尸体还未僵硬,一腔心头热血喷溅而出,飞溅在人头砚上。  这一幕,太过诡异。  杜预目不暇接,嘴巴微张。  太多太多的信息,让他无暇思考,无法确定。  为何?裴十四要杀死王伦?  为何,裴十四要偷袭自己?  为何,裴十四要割喉王伦?取他心头热血?  说来古怪,人头砚在盛了一小半王伦血后,骤然沸腾起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6章 令人震惊的真相! 犹如锅中沸水,冒出滚滚热气。  更加诡异的是,人头砚黑洞洞的眼眶处,突然出现了一对血红的眼珠。  这眼珠还会转动,灵动地仿佛活人一般。  王希孟。  薄薄的人头砚中,仿佛重新出现了王希孟的大脑。  随着沸腾的血浆,王希孟大脑在思索着、回忆着什么。  骷髅的嘴巴,一张一翕。  骷髅的眼睛,一眨一眨。  人头砚变成了绿色,王希孟的三魂七魄,哽咽着从三件宝物中飞出,冤魂缠绕在砚台上。  砚台中的鲜血,已然变成了碧绿色。  正所谓“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王希孟的冤魂,恨意冲天,他们的怨血在人头砚中化作碧血,千年难消。  杜预如坠冰窖。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从进入书山,第一次偶遇裴十四开始,这一切阴谋就徐徐拉开帷幕,一张阴险无比的天罗地网,已经等待着自己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你,你早有··”  杜预眼神渐渐黯淡。  裴十四顾不上回答他,冷冷拿起人骨笔,轻轻放在人头砚沸腾的碧血中。  他将人骨笔的墨头,细心、均匀、饱/满地蘸了王伦在人头砚中沸腾的心头碧血,小心翼翼拿过了从杜预身上搜来的人皮地图。  他轻轻用王希孟的人骨笔,蘸着王伦心头碧血,一笔一划,在人皮地图上细心勾勒起来。  仿佛,这并非是什么毛骨悚然的场面,只是三年一次的科举大比考试。  裴十四在聚精会神,完成一篇花团锦簇、让他平步青云的锦绣文章。  他一笔一划,都勾勒地极慢、极慢。  每勾画两笔,就要将人骨笔放回砚台中,重新取血、蘸墨,再去勾勒。  杜预却看地如坠冰窖。  裴十四如此专业、细致,他掌握的情报,远超过自己。  杜预刚刚知道,这王希孟的人骨笔、人皮地图和人头砚,竟然是用来做这个的。  光是想一想,这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到底谁天才的大脑,能想出如此邪恶又天衣无缝的主意?  空山,寂静无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唯有雪落下的声音,沙沙作响。  还有裴十四人骨笔在人皮地图上,绘制的声音。  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裴十四,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丢下了人头砚和人骨笔。  人皮地图上,光芒大作,血光冲天。  上面的图案,骤然诡异发生变化。  杜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一切——整个地图上的一笔一划,他都看了不知多少遍,铭记于心。  但裴十四一波操作后,这个地图彻底变化了。  无论地形、地貌还是标注之物,都完全不同。  碧血之下,才显丹心。  王希孟的冤魂,看到自己呕心沥血、隐藏至今的秘密,竟然被人发现,真相大白,也仰天长叹,凄厉嚎叫着飞散开去。  裴十四长出一口气,似笑非笑,看了杜预一眼:“你之前看地地图,南辕北辙,根本不对。”  “照那样找寻,一万年也别想找到【千里江山图】。”  杜预又惊又怒:“你,你怎么知道千里江山图?又怎么知道这邪门的办法?”  裴十四却自顾自,自言自语道:“王希孟啊王希孟,你也算是一代俊杰了,竟然能想到如此天才的法子。难怪我怎么审问你三魂七魄,都问不出来。”  “多亏了杜预,提醒了我啊。”  一道闪电,划破杜预脑海!  一个可怕无比的念头,浮现而出。  “你,你不是··裴十四!”  杜预身躯猛然颤/抖,怒道:“你,你是···”  “咯咯咯,现在才发现吗?”  裴十四哼了一声,邪魅一笑,将整张人脸撕了下来。  没错,就是真。撕破脸皮。  他露出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李,李林甫!”  杜预惊怒交加,喝道:“是你?”  裴十四,竟然是李林甫装扮的。  李林甫抿嘴一笑:“怎么?你只知道我口蜜腹剑,还不知道我还有其他手段吧?”  “这【改头换面】,也是我独有神通,在贪狼宫中,无人能及。”  他捧起杜预的脸,端详道:“你可知道,为了猎杀你,我观察你多久了吗?”  “自从你考中秀才,我就一直忍住没有动手。”  “也多亏了你,让我弄清楚了王希孟的布置。那死小鬼,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  他哈哈大笑,极其得意:“今日我弄到了【千里江山图】,搞清了大唐文脉,又斩杀了你这镇国秀才、伏魔秀才,还拿到了此物!”  他手中,赫然多了一枚小小石碑。  杜预眼睛睁大,惊呼道:“【魔君石】?”  原来,李林甫一路相随,连魔君石都被他偷偷盗走。  此物留在书山中,还要深藏桃花源,唯恐被野心家找到。一旦出世,为祸世间,遗患无穷。  杜预眼神黯淡,生不如死。  李林甫极其得意,狂笑不止,踢了一脚王伦:“这蠢货,大概死也不会想到,我只是利用他,作为整件事的一个道具罢了。他一门心思要对付你,蠢猪样的人物,竟然幻想与我联手?老鼠勾结猫,活得不耐烦了。”  杜预叹了口气,颓然道:“我,一败涂地,彻底认栽了。只是在死之前,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林甫冷哼一声,有心马上斩杀杜预,但虚荣心作祟,禁不住炫耀两句:“你天资聪慧,应该猜到大半。我只点一句:王希孟当时将千里江山图,偷偷带入书山学海,埋藏在一处隐蔽之地。为了日后能找到,他在自己皮肤上绘制了一副地图,但此人心思周纳,又唯恐回宫被搜身发现,于是他想到了一种宫廷记载的秘法。”  “【沸血法】。”  “这是一种上古魔法,唯有宫廷中孤本有记载。使用此法后,可以用血作墨,书写下隐秘的信息。”  “但缺点,要恢复原有信息,必须同样使用本人或者直系血亲的血,才能完成。”  “王希孟用此法,在皮肤上绘制地图,成功瞒天过海,骗过了搜身之人。”  “将他杀死以后,我们想尽办法,却一时找不出他如何隐匿千里江山图。”  “毕竟,之前派出不少人手,按图索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地图上标记的地点。”  “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书山学海上去。”  “贪狼宫沮丧之下,一度放弃了寻找千里江山图,将骨笔作为无用之物,用来栽赃你。”  “但你将骨笔破坏,追踪人皮鼓,还杀死镇守两件文宝的逆种文人,再次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早就能对你下手,却一直按兵不动,便是要利用你的智慧,追踪千里江山图下落。”  “我伪装成裴十四,跟随在你身边,进入书山学海。”  “什么?”  杜预大吃一惊,悲愤道:“从一开始,进入书山学海的就是你?裴十四呢?他怎么样了?”  杜预难以置信。  要知道,一路上他与裴十四肝胆相照,屡次冒险,裴十四也救过他的命啊。  而这,都是李林甫伪装的!  他的演技,到底多能骗人?  杜预身边最亲近之人,竟然是逆种文人首领!  这天渊之别的反差感,让杜预如坠冰窖、骨髓发冷。  “放心。他没死。”  李林甫得意瞟了杜预一眼,冷笑道:“跟你这寒门不一样,裴家根深叶茂,根基深厚,哪怕在逆种文人中,也有不少裴家之人。我轻易不会杀这样的大士族子弟,只是偷袭将他打昏,丢在文院学宫角落里,赶不上这次府试罢了。”  杜预苦笑。  士族果然处处优渥,门第强悍,连逆种文人都轻易不敢杀。  李林甫感慨道:“这一路上,你果然出色,屡屡诗成镇国,连魔君都被你重新封印,令我为之汗颜,但····也更坚定了我杀你之心——你这样的天才,一旦成长起来,对我逆种、妖蛮威胁极大。”  “我要感谢你!”  他一步步走向杜预,眼中颇有欣赏,但杀机一闪而过:“是你,第一个天才想到了书山学海。这是解开王希孟那混蛋设下谜团的关键信息!”  “我终于想到了【沸血法】。”  “王希孟的如意算盘,用沸血法,在他皮肤上绘下书山学海藏宝地点。毕竟只要离开书山学海,人的记忆都会被抹掉,连王希孟也记不住藏宝地。”  “考中进士后,他便可再次返回书山,返回第三山藏宝地。到时候只要以沸血法,逆行气血,再以他自己的血涂抹在皮肤上,便可显示出真正的藏宝图。”  “千算万算,他还是失算了。”  杜预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你破解了他的【沸血法】,以他的人头砚,盛放王家血裔的血,再以人骨笔涂抹在人皮地图上,便可恢复这幅地图原样。王家能滴骨认亲,唯有他们的直系血脉,能与王希孟遗骸发生反应。”  “不错,你能想到王家滴骨认亲,就比贪狼宫九成九的人高明多了。”  李林甫踢了一脚王伦:“刚好,现就有一个王家蠢货,送上门来。还是王希孟的亲弟弟。效果最好。”  “你是不是答应过他,与他联手对付我?”  杜预叹气道:“所以,他看你飞剑而来,第一反应是来了援军,却不成想你第一个要杀的,竟然是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7章 别来无恙! “没错。”  李林甫冷哼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杀大士族。但事关千里江山图,大唐天下江山,都杀了一个王希孟,也不在乎多杀一个王伦。”  杜预望着王伦死不瞑目的脸,微微慨叹。  一副千里江山图,竟然断送王家两个继承人。  一旦牵扯到天下、帝业,任凭你是权倾天下还是皇亲贵胄,一视同仁,小命难保。  “说完了,也该送你上路了。”  李林甫走到杜预面前:“前因后果,你都清楚了。去了阎王爷面前,也能做个明白鬼吧?”  他狞笑一声,一剑刺下!  谁知,杜预一个鲤鱼打挺,不可思议在空中一扭,硬生生躲过这剑:“神驹!”  神驹从天而降。  杜预飞身上马,飞掠而去。  只是一瞬间,他已经抢到了李林甫身后。  地上,还摆放着还在冒着血泡、热气腾腾的人头砚!  还有骨笔。  杜预一把夺过人头砚和骨笔,飞马便跑!  李林甫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冷笑。  因他早已用过人头砚和骨笔,将最重要的人皮地图给重新显示出来了。  人皮地图还稳稳在他袖里。  人头砚和骨笔,早已无用。  哪怕杜预拿走也没用了。  他淡淡道:“你的生命,也算顽强。应该是镇国秀才、伏魔秀才这几个称号,给你增添了不少独有神通吧?我一路上,一直在冷眼旁观、暗中观察、揣测计算你的实力极限。”  他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计算中。  他淡淡在后面追赶,徐徐道:“有经验的老猎人,重创猎物后,总是不疾不徐追击猎物,为防止困兽犹斗,并不急于收网。”  “直到猎物狂奔、血尽、力竭而亡后,老猎人才会收割猎物的皮毛血肉。”  “你跑吧。呵呵,跑得越快,你毒发越快。”  杜预骑在神驹上,愕然回首:“毒发?”  “对啊。”  李林甫笑眯眯道:“你难道忘了?你曾经中了蝎狮之毒?是我“裴十四”给你解了毒。当然,我这兄弟义薄云天,解毒的同时,也给你种了另一种蛊毒。”  “名叫【恙】!”  “别来无恙的【恙】!”  “上古人类,最害怕的莫过于这恙。”  “恙完全受我控制,一旦发作,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你虽然天赋奇才,但奈何江湖险恶。下辈子你学着点吧。”  李林甫傲然冷笑,负手而立。  杜预气得浑身发抖,悲愤叫道:“你好毒,你好毒!”  李林甫微微一笑:“别忘了,我曾经身为大唐宰相十九年。我在执掌天下、呼风唤雨、嫉贤妒能、陷害忠良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哪怕你我文位相同,论起江湖经验,你万万不是我的对手。呵呵呵··”  李林甫傲然负手而立。  这一刻,天下尽在我手!  哪怕伏魔秀才杜预,也被我轻松拿捏。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姜还是老的辣。  “可惜,可惜,又一个不世出的天才,要陨落在我手中了。”  “唉,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他如此说着,但前面杜预依旧在策马狂奔,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李林甫冷笑道:“求生意志,还真是顽强啊。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好,我成全你。”  他拿出了一件诡异的黄金罐。  这黄金罐如同斗蛐蛐的泥罐,放着一个塞子,里面还可听到虫儿的窸窸窣窣,似乎在啃噬什么,令人骨髓发寒。  斗蛐蛐,乃是上古就有的习俗,在大唐十国也推向极盛。  圣人编纂的六艺中,《诗经。国风。唐风》就有一篇【蟋蟀】:“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无已大康,职思其外。好乐无荒,良士蹶蹶。蟋蟀在堂,役车其休。今我不乐,日月其慆。无已大康,职思其忧。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这反应了当时唐朝人,对斗蛐蛐的热爱。  只不过,李林甫饲养这蛊虫,绝非斗蛐蛐那么简单。  他只是摇晃一下黄金罐,里面的虫儿就嘶鸣起来。  “呵呵···”  李林甫冷笑看着远处狂奔的杜预,充满了胜券在握、生杀予夺的优越感:“跑吧,可惜你跑不掉。3。2。1····”  他黄金罐中的蛊虫,乃是恙。  上古之世,人们草居露宿。恙,噬人虫也,善食人心,故人们相遇,都会询问对方无恙否?  而极少有人知道,恙分为雌雄。一旦结为夫妻,便终生不会更换,矢志不渝。  黄金罐中饲养的,乃是雌恙。  杜预昏迷期间,当做祛毒药喂给杜预的,乃是雄恙。  雄恙原本没有攻击力,哪怕进入人体,也会在心头进入休眠,人畜无害。  直到被雌恙唤醒····它才会展现出上古杀人无数“善食人心”的恐怖威力。  因雌恙以口器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声音,能激发出雄恙的交/配之心。  雄恙便会苏醒,疯狂啃噬宿主的心脏,直到将心脏啃噬一空。  宿主死亡后,雄恙便会从耳鼻喉中钻出,此时它的体型已然扩大数倍。  他会飞快返回雌恙身边,与雌恙交/配,并在最后被雌恙当做大餐吃掉,以养后代。  这骇人听闻的交/配过程,却伴随着杀人不见血的恐怖手段。上古很多强者,都是在雌恙的呼唤中,被潜伏在体内的雄恙啃噬一空。  恙的原理,类似蚊子——咬人吸血的只有母蚊子,公蚊子吸食草汁为生。  如今,正在狂奔的杜预体内,就潜伏着李林甫喂下去的雄恙。  “杜案首,杜镇国,请你···死吧。”  李林甫眼中爆出道道精芒,大喝一声。  “3,2,1!”  杜预大叫一声,翻身坠马而亡···  李林甫嘿嘿狂笑。  谁知···  当他定睛一看,鼻子险些被气歪了!  因以上都是他的美好幻想···  杜预却一直在疯狂打马狂奔,已然从小黑点变成了小小黑点,距离至少上千丈。  李林甫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怎么回事?”  他气急败坏,拿起黄金罐,又摇晃了一下。  “你倒是给我叫唤啊。”  “他怎么不死呢?”  恙,是不会有问题的。  这一点,李林甫无比、非常、十分确定、笃定以及肯定。  他自从投入贪狼宫,成为逆种文人以来,不知多少大唐文人悄无声息、惨死在他的恙之下。  他亲手给杜预喂下了这雄恙,100%将杜预生死拿捏在手中。  一定是哪里出了点小问题。  嗯,问题不大。  他信心满满,又催动黄金罐,继续摇晃,信仰拉满。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杜预,给我死!”  他直勾勾盯着远处狂奔、已经快要看不见的杜预。  要不是李林甫拥有【神目如电】神通,能看到几千丈以外的事物,还真不容易看清楚杜预死没死。  只可惜,哪怕他如此虔诚、狂热,快要把黄金罐摇出/火星子来,但前面狂奔的杜预,依旧活蹦乱跳,生龙活虎,跑得不知道多潇洒,还大声吟诵:“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你说气不气?  李林甫眼珠都要变绿了。  “我¥¥%%……&;*!”  “你怎么?就是不死?”  “这不是开玩笑的?”  他气急败坏,也跳上了召唤来的坐骑。  一头黑豹。  李林甫疯狂骑着黑豹,猛追杜预,同时手中黄金罐快要摇出/火星子。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快快显灵!”  “雄恙,你倒是给我吃他心啊。”  “杜预,你还不倒?”  李林甫一边狂追,一边大骂。  只可惜,前面被他亲手喂下恙、本来该“别来有恙”、“无心倒毙”的杜预,却一边吟诗作赋,一边打马狂奔,毫无要暴毙的架势。  李林甫狂怒摇晃黄金罐。  只听得吧一声。  黄金罐塞子破口。  里面掉出来早已被他用力过猛、摇晃过度,活生生摇死的雌恙。  雌恙只有黄豆粒大小,已然气绝身亡。  李林甫:“···”  撕心裂肺、仰天怒吼。  “我的恙啊!”  他两眼泪汪汪,难以置信捧着死去的雌恙,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雌恙,都被他活活摇死了!  但杜预却没死。  这···这不合理!  “可恶,可恶啊!”  李林甫疯狂追赶,但由于前面太过自信,杜预早已桃之夭夭,跑得无影无踪了。  “可恶,该死!”  李林甫气得浑身发抖。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杜预明明中了蛊毒【恙】,却就是不死?还被他跑了?  一辈子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三十老娘倒崩孩。  到底该怎么办?  追杀杜预?  还是···  他摸了摸怀中的人皮地图,跺了跺脚,面临两难选择。  杜预跑得贼快,书山地形又极其特殊,变幻莫测,根本没有捷径,要追杀他只怕很困难。  就算能追上,也很难说以杜预的机变百出,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书山学海中都是读书人。  而自己逆种文人首领的身份已然暴露。  杜预只要大喊一声,十国读书人同仇敌忾起来,自己就举步维艰了。  一阵冷风吹过,李林甫意识到危险,一身冷汗。  正所谓一招落错,满盘皆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8章 转角遇到爱! “不行,必须当机立断!”  “杀杜预,以后也可以。”  “但【千里江山图】,却只有书山学海中埋藏。”  “此物关系天下文脉兴衰,乃是我志在必得之物。”  “杜预逃了就逃吧。我去将【千里江山图】弄到手,完成主要任务再说。”  他狠狠咬牙,瞪着杜预逃走的方向。  “小子,你给我等着。”  他急忙骑着黑豹,按图索骥,径直向人皮地图中指示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李林甫非常小心谨慎,放出诸多手段,大范围侦查周围动静,唯恐被书山凶兽或者读书人碰到。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不想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煮熟的鸭子飞了。  好在一路上,非常顺利。而逃走的杜预也很是识趣,不敢跟踪自己。  李林甫看着眼前的地图,古井无波的内心,也禁不住泛起阵阵波澜。  “到了,快到了。”  “关系天下文脉兴衰的【千里江山图】,终于要落在我手中了。哈哈!”  “我拿到此物,便有资本掌控大唐,控制天下。”  “贪狼宫?哼,黄巢那蠢货,如何有资格与我李林甫相提并论?”  “我拿到此图,也只会自立为王,成就帝王基业。”  “我早已是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所以甘心放弃之前所有,投身逆种落草为寇,还不是为了更进一步,成就霸主帝王之位?”  李林甫野心勃勃,眼中精芒四射。  他从未想过,要将此物献给反贼黄巢。  此物,只能是他李林甫造/反专用的。  越是接近目标,他越是小心谨慎。  各种才气神通,不要钱般疯狂使出,将周围千丈范围所有大小事物,全部纳入监控。  哪怕一只蚊子,也休想瞒过他的耳目。  李林甫老奸巨猾、精与计算,什么都别想骗过他。  他确定,无人跟踪。  杜预纵然天才,也不可能有实力能悄无声息、瞒过他的神通,跟踪过来。  “前面这山谷,就是了。”  “到了,我终于到了。”  前面,是一个平静的深谷。  这深谷尽头,是一座深潭。  按照人皮地图所示,大唐失踪的国宝、无数势力争夺的终极目标【千里江山图】,就在这深潭之下!  饶是李林甫久经宦海、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此时也禁不住心绪万千、胸怀壮阔、激动难耐。  “千里江山!我来了!”  他强行按捺住心中激荡,不疾不徐,一步步试探着来到深潭前。  天助我也。  这山谷,空无一人。  连灵兽也没有半只。  李林甫还是不放心,又一指潭水,派黑豹前去刺探。  他座下这头黑豹,绝非一般之物,乃是箕水豹的化身!  箕水豹,属于东方青龙七宿之七,名为箕宿。  对,杜预拥有东方青龙之一角宿、之四翼宿,与箕宿乃是同属于青龙七宿。  李林甫的逆种文宫中,就建有箕宿的奇迹文宫建筑——【箕豹房】!  箕水豹之与李林甫,如同翼宿的天驷院之与杜预般,都提供了一种强悍的二十八星宿坐骑。  杜预是天马,李林甫是箕水豹。  箕水豹顾名思义,乃是水中神兽,在水中战力极强、接近无敌。  之所以称为接近,因会输给龙,屈居第二。  李林甫一指深潭。  箕水豹低吼一声,一跃而入。  这刺探和侦查,不可谓不周密了。  李林甫耐心等待。  约莫一盏茶功夫,箕水豹转悠了一圈,从水中一跃而出,低吼两声,示意下面无碍。  水从箕水豹的黑色皮毛上滑/落而下,却完全留不下任何水/渍。  可见,此物亲水,何等神骏?  李林甫终于放下心来。  箕水豹都说没问题,那就绝对没问题。  他急不可耐,一跃而下。  潭水看似很小,但实际很深、别有洞天。  在水下,竟然拥有如同一座山般巨大的水下溶洞!  李林甫不怒反喜。  王希孟是何等精明人物,他当然领教过无数次。  要不是杜预脑洞大开、突发奇想,想到了书山学海,至今逆种文人还在十国里到处挖坑找宝贝呢。  王希孟将【千里江山图】,藏在此别有洞天处合理吗?  完全合理啊。  李林甫精神大震,睁大眼睛,仔细搜索着深潭之下一草一木。  箕水豹也跃下潭水,游到他身边。  李林甫骑着箕水豹,在水中不需要呼吸,如同鱼类一般可以永远待在水下。  一人一豹,在水中仔细找寻。  “有了!”  前面,突然出现了熹微的宝光!  李林甫虽然是逆种文人,但对于宝物的文气极其敏锐,老远就能锁定。  他非常笃定,这文气光芒,绝对是文物!  还不是一般的文宝!  如此昏暗的水底,却遮挡不住宝光冲天,镇国级文宝起步。  他快马加鞭,催促箕水豹,向文宝所在方向冲去。  心急如焚,犹如一条嗅到血腥气的鲨鱼。  箕水豹速度极快,穿过了层层水洞,向熹微的光芒方向游去。  李林甫看着人皮地图,更加笃定,心中狂喜。  “荣华富贵,我来了!”  过不完的年,弄不完的权,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一切,都在那熹微的亮光中啊····  他从水中一跃而出,跳向光芒!  恰好,与一副大大的眼睛四目相对。  此地,是一处潭水中央的小岛。  四处,都是尸骸!  看骸骨体型就知道,都是大型凶兽的尸骸,尸横遍野、恶臭惊人。  这光芒,就在这眼睛下面。  确实,是一件极品的文宝,镇国级文宝起步。  但!  绝非什么【千里江山图】,甚至不是书画作品,而是一副茶具。  这茶具上文气萦绕,古意悠然,绝对是文宝茶具中的传世名器。  但众所周知,书山中有一铁律。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反之亦然。  越好的宝物,镇守宝物的神兽、凶兽也越强。  这镇国文宝,自然守护之辈,绝非庸庸碌碌。  竟然是···  一头可怕的··  怪兽!  此物体格像老虎而毛类犬,毛很长,脸有点像人,腿有点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尾长丈八尺,在西方称霸,能斗不退,极其凶厉!  李林甫惨叫一声:“梼杌?”  梼杌也被骑着箕水豹猛然冲出来的李林甫,吓了一跳。  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毕竟,在梼杌漫长的生命中,从来只有他出去抢掠、祸害生灵,从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生灵,敢于入侵他的巢穴,进入他的领地,还盯上了他的宝物。  梼杌饶有兴趣,盯着李林甫,嘴角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感动啊。  这真是难以置信,竟然有人主动送货上门?  我恰好饿得有点饥肠辘辘,想要点外卖?啊呸,是出去猎食的。听说最近书山来了好多读书人,各个都是人才,细皮嫩/肉,说话又好听···  想不到,还有书生主动送上门的?  虽然这书生看起来有点老,似乎不够小鲜肉,但就冲人家这份主动上门的诚意,自己却之不恭不是?  他长大嘴巴,垂涎三尺,示意“快到碗里来”。  李林甫发出一声惨叫!  他终于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还是被杜预算计了!  关键,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杜预到底怎么算计他的?  他之前看到的文宝光芒,确实是镇国级文宝,但很可惜不是千里江山图,而是杜预这混蛋非常心机,给他构陷的梼杌巢穴中的文宝!  梼杌,作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巢穴中积攒的宝物,自然车载斗量、数不胜数。  文气之盛,也可想而知。  但这可是上古四大凶兽啊!  梼杌,在六艺中有记载: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嚚,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  说白了,就是梼杌根本不讲道理!  它只懂得吃,吃,吃。  贪婪成性,无法沟通。  李林甫满身冷汗,急忙飞退!  退,只有退!  哪怕是他这种逆种文人佼佼者,野心勃勃的头目首领,也不敢小觑梼杌上古凶兽之威。  李林甫长于算计、精与谋略、特别擅长阴谋陷害。  但他的文位,却一直停留在秀才。  说白了,李林甫搞阴谋诡计那是大宗师级别,但读书不行、文化不行。历史上,李林甫腹中墨水不多,搞出很多乌龙笑话,杖杜弄獐这成语就是讽刺他的。  他破口大骂杜预,转身就跑!  跑得贼快。  没法不快,不快就会被梼杌啃了!  他也在埋怨箕水豹:“蠢货,怎么连梼杌都没发现?”  可转念一想,梼杌与龙乃是同级存在,箕水豹再怎么强悍,也与对方相差不少等级。只怕在箕水豹下水试探之初,已然被梼杌发现,只是梼杌狡诈多端,瞒过了箕水豹灵识,引蛇出洞,故意将自己勾/引来的。  惨就一个字。  李林甫跑得贼快,可惜还是没有梼杌快。  梼杌血盆大口一张,一口就咬住了李林甫的右小腿。  李林甫钻心地疼痛,声嘶力竭大叫。  好在箕水豹忠心耿耿,飞扑上来,不要命地攻击梼杌,帮助主人逃/脱。  梼杌也不能无视箕水豹,恼羞成怒,一口咬断了李林甫的右腿,将它血淋淋吞下,再与箕水豹大战。  李林甫疼得差点昏过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399章 论辩!杜预VS王希孟! 他怨毒瞪了梼杌一眼,急匆匆转身就跑,逃入潭水之中。  梼杌与箕水豹激战,不多时已然将箕水豹击毙。  箕水豹战死,化作一道光芒,仓皇返回李林甫胸臆之中。  李林甫暗恨。  经过这惨烈战斗,箕水豹元气大伤,没有数月数年休养生息,别想参战。  甚至,连箕水豹忠诚度都会大幅下降。  他也只能继续逃亡。  但梼杌却不肯放过他,一跃入水,进入潭水中追杀而来。  李林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心中怨恨狂叫。  “杜预!”  “你,你竟然坑我?”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虚空。  他骤然想起一件事,不寒而栗!  “我去!我的人头砚,还有骨笔,都被他抢走了。”  “不,不对吧?我明明拿到了他的人皮地图的···”  “那两样东西,对他也无用了。”  他猛然从袖中,拿出了人皮地图。  人皮地图在水中,竟然被打湿、变色了。  打湿变色后,人皮地图上徐徐浮现出四个大字。  “请君入瓮!”  “我%%¥@#!!”  李林甫心态崩了。  就算是傻瓜蠢货,此时也应看出来——这人皮地图,根本就是个西贝货、假的。  不然,怎么会在水中沾水就变湿/了?  还能浮现出另一幅字来?  不用说,又是杜预送给李林甫的一副“厚礼”。  李林甫气得在水中破口大骂,但只换来无数潭水倒灌口中,连连咳嗽。  后面的梼杌也趁机追近,张开血盆大口,疯狂撕咬。  李林甫断腿的鲜血,不断勾/引着梼杌,让它胃口大开,试图将李林甫吞噬。  李林甫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凭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非常确定,自己一路上演技超神,杜预绝对无法识破自己“裴十四”好兄弟的身份。  他为了掩盖身份,骗取杜预信任,明明对杜预恨之入骨,却数次挺身而出,甚至帮助杜预渡过难关。  可以说,就算是真的裴十四在书山,也不可能比李林甫对杜预帮助更大。  一路走来,杜预应该完全相信他才是,否则怎么会将【千里江山图】的秘密告诉自己?带着自己来到此地?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什么环节,让杜预产生了疑心?  甚至,杜预这假人皮地图,怎么来的?  冰冷的潭水,在李林甫脸上狂拍。  断腿的痛苦,让李林甫内心抓狂。  比断腿更难受的是耻辱。  李林甫一直以为,杜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是黄雀稳稳拿捏杜预。  谁知,却被杜预狠狠耍了一波。  更被杜预骗走了人头砚和人骨笔。  这就···危险了!  “马德!杜预凑齐了真正的三件套,他就能挖出我梦寐以求的【千里江山图】!”  “难怪他不肯来追击我,因为他根本用不着追我,我会像个傻帽一样,自己跳进梼杌巢穴火坑,请君入瓮。而他却趁机拿着真正的人皮地图,去书山觅宝,找寻千里江山图。”  李林甫捶胸顿足,气得恨不得当场自尽:“我这蠢货竟然还一五一十,给他从头讲起,讲述人皮地图、人头砚、人骨笔的用法,还说了什么沸血法,来龙去脉,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哎呀!”  他气得猛抽自己的脸,啪啪作响。  杜预之前“走投无路”“濒临绝境”的可怜兮兮,“只求做个明白鬼”的祈求,如今都变成了嘲讽自己的大巴掌,抽的他满脸通红,恨得牙根痒痒。  比身体上的伤势更痛的,是心灵上的创伤。  他自以为是捕蝉的螳螂,却不成想背后竟然还有杜预这黄雀。  他自以为演技无双,能天衣无缝、瞒天过海,完美骗过杜预的宝物和性命,却不成想被杜预反向利用,骗走了自己的宝物和老命。  杜预,你这骗子!  “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林甫狂怒嚎叫。  趁着他心神不稳,梼杌猛然追了上来,吭哧又是一口。  李林甫右腿齐根而断。  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失去肢体的痛苦让他面容扭曲。  “不,杜预,我与你绝不干休····”  李林甫在潭水底部狂叫着。  此时。  杜预也正在策马狂奔。  他丝毫不敢停歇,在马上拿出了人头砚、人骨笔。  又从虚怀若谷仓,小心翼翼取出了···  人皮地图。  没错。  杜预之前展示给“裴十四”的人皮地图,也就是李林甫如今手中那份,是假的。  是杜预精心制造的赝品。  这样的赝品,杜预还有两份。  还记得在府试前几天,杜预在馆驿中闭关三天吗?  他除了制造原抄,就是在日夜不停,根据人皮地图仿制赝品。  李林甫果然上当,被杜预成功瞒天过海,用赝品骗的深信不疑、骗的凄惨无比,直接羊入虎口,进入梼杌巢穴。  望着远处无人追来,杜预长出一口气:“总算成了。”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感谢王希孟。”  “感谢李林甫。”  他小心翼翼取出人骨笔,模仿李林甫的做法,在人头砚中蘸着王伦的碧血,在真正的人皮地图上小心翼翼描绘。  谁知,王伦碧血涂抹上去后,人皮地图上,非但没有出现画面,反而阴气森森,怨气冲天!  一片鬼气浓浓中,出现了王希孟的魂魄。  他面容惊怒,双目尽赤,大声斥责杜预:“你这窃贼,竟然乘人之危,窃取了我三件遗骸?更是人面兽心,残忍杀我琅琊王家弟子,取血制图?你这衣冠禽/兽,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杜预头也不抬,淡淡一挥:“希孟兄,请我一言。”  “你莫要狡辩!滴骨认亲,我能辨认出,此血是我亲弟弟王伦的!”  王希孟冤魂咆哮着,追悔莫及,恨不得将杜预撕成碎片:“你为破我咒法,竟然杀我兄弟。我诅咒你,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我宁死也化为厉鬼,一生一世纠缠着你,让你时时刻刻无法安睡,你闭上眼,我就出现,让你片刻无法安歇。”  这冤魂就是王希孟的怨恨,留在人皮地图上最后的守护。  任何人,试图打开王希孟人皮地图,都会遭受这冤魂的诅咒和袭击。  胆气小的,会噩梦连连。  哪怕不怕鬼的,也会在王希孟不死不休的纠缠中,度过余生。  王希孟死的时候年纪轻轻,却极其执拗,在人皮地图上留下的怨气极重。连大德高僧都无法化解他萦绕其上的怨气。  只要无法超度王希孟冤魂,这人皮地图就无法正常显示。  换成任何人,都会十分棘手。  可惜,王希孟遇到的,是杜预。  擅长论辩的杜预。  杜预整好以暇,准备与王希孟的冤魂,来一场人鬼情未了,啊呸,是人鬼诡辩大赛。  与一只鬼论辩,这体验杜预从未有过,估计圣元十国也没几个人尝过。  但杜预却微微一笑,径直开腔。  轰隆隆··  论辩桥,徐徐升起。  论辩才气面前,人人平等,人鬼也平等。  杜预站在桥一侧,王希孟厉鬼站在另一侧。  杜预淡淡道:“希孟兄啊,哪怕你做了鬼,也要说话负责任好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王家人?这王伦,是逆种文人李林甫杀的好吗?你也是逆种文人李林甫杀的好吗?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都变成厉鬼,还不去找真凶李林甫,却要来纠缠我?真是糊涂至极,死了也是糊涂鬼!”  轰!当头一棒!  王希孟的冤魂,在杜预骂声中无言以对,只能一腔怨毒,气得呼哧呼哧猛喘。  不过,可能鬼与鬼之间,沟通起来很方便。  他应该与王伦的新鬼进行沟通,交换情报,证实杜预说的不假——王伦不是死在杜预手中,而是死在昔日盟友李林甫手中,惨遭杀人取血。  “还有!”  杜预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这事关国运、文脉的至宝,你既然身为宫廷画家,世受皇恩,又被先帝如此器重,就该秉公无私,上交国家。是你王希孟,觊觎神器、图谋不该有之王权富贵、帝王基业,以王家利益、瞒天过海、自己私藏,才给自己和王家招来如此飞来横祸,不光自己身死,还害死了亲兄弟王伦,你是罪人,又有什么可怨恨的?”  杜预的论辩之术,已然炉火纯青。  伴随着各种神通,大喝、反论、狡辩、面骂···  王希孟无言以对,瞠目结舌,节节败退。  哪怕厉鬼,也辩论不过杜预。  但王希孟极其执拗,就是不服,阴魂不散,挡在杜预面前,不让杜预看到地图真面目。  杜预打个巴掌给个枣,对王希孟又打又拉,叹息道:“希孟兄,此物事关我大唐国运、文运,决不能落入逆种文人之手。我想,这也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吧?”  王希孟一想到李林甫,将自己杀害、分尸、制成逆种文宝,还派出各种逆种文人,进行永无止境的严刑拷打,惨无人道的酷刑对待,就恨得牙根痒痒。  确实,要说仇恨度,他最恨的还是逆种文人李林甫。  冤有头债有主。  杜预只是最后得到了他绘制的【千里江山图】,但王希孟和王伦的冤魂血债,却要算在李林甫头上。  王希孟有所动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0章 多歧路,今安在? 王希孟有所动摇。  杜预乘热打铁:“希孟兄,事到如今我能承诺你的,是李林甫会得到杀害你,应有惩罚!我会替你复仇,让李林甫杀你和王伦血债血偿,不至于让坏人得脱。”  王希孟沉默不语,倒退半步。  杜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孟兄,你再怎么为王家考虑,首先是我大唐的文人吧?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王家再根深叶茂,也是扎根大唐国土上的一棵参天大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千里江山图落入逆种文人手中,大唐文脉被截断,大唐灭亡,内忧外患一起爆发,你琅琊王家的泼天富贵,又何以保存?”  “啊这?”  王希孟再倒退一步。  杜预以大义名分压他,他确实是王家子弟不错,但首先是大唐文人!  杜预进一步喝道:“希孟兄是聪明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逆种文人野心勃勃,大唐灭亡,你王家连全家性命都保存不了,又如何谈得上帝王基业。国难临头,大敌当前,想必希孟兄必能深明大义,助我一臂之力!我也发誓,一定杀死李林甫,替希孟兄和王伦兄弟复仇。”  “轰···”  王希孟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这场人与鬼的论辩,杜预获胜。  王希孟长叹一声,魂飞魄散,只留下一声不甘至极、怨毒冲天的毒誓。  “看在你大德不孤、颇有文德份上,我最后相信你一次。”  “杜预,你答应过我定要杀死李林甫,替我复仇。若违此誓言,我化为厉鬼也要索命!”  杜预叉手礼,郑重其事道:“苍天在上,我杜预愿意发誓,必然斩杀逆种文人李林甫,替王希孟和王伦兄弟复仇。”  王希孟萦绕在人皮地图上的冤魂,消失不见。  地图,徐徐显示出真正的画面。  杜预长出一口气。  他能听出,王希孟之所以作出让步,因看自己颇有德行。  【大德不孤】,杜预文德两丈五,了解一下?  人品好,连鬼都相信了。  人皮地图上,显示出一处画面。  杜预看了两眼,惊呆了。  “我去,王希孟你个缺德带冒烟的!”  “竟然将【千里江山图】,藏在这种鬼地方?不看地图,谁tm能找到?”  从地图上看,杜预的【王希孟猜想】,只猜对了一半。  王希孟藏宝之地,竟然不在书山。  而是在···  学海!  确切的说,是学海的彼岸。  要知道,秀才能走的极限,是书山前三重。  能通关书山一重,十里挑一,书山二重,百里挑一,过三重者,千里挑一!  能抵达学海彼岸的秀才,可谓万里无一。  而天杀的王希孟,明显是个无可救药的被害妄想症患者,晚期癌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  为了藏好【千里江山图】,他不光走过书山前三重,还唯恐不够安全,更是漂洋过海,埋藏在学海深处。  不同于杜预瞎鸡儿画、故意害李林甫的赝品,这份真正的藏宝图上,描绘的是一副茫茫学海中的航海图。  这就最大限度,屏蔽了被某个秀才无意中发现【千里江山图】的可能。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概率,也是王希孟不能容忍的。  度过书山三重,再度过万里学海,抵达彼岸,能做到这一步的,万中无一。  但对19岁就能画出【千里江山图】这种传世国宝、天赋惊人到被逆种定点刺杀的王希孟,恰好就在那万中无一之列!  杜预仰天长叹。难怪王希孟答应了,这货根本不信,自己也能漂洋过海,度过学海抵达彼岸吧?  一想到书山第三重,就如此危险重重,连梼杌这上古四大凶兽都有,连李林甫都被追杀的欲仙欲死,自己却要苦逼过学海,杜预就一阵头大。  “王希孟,你····”  “活该你短命啊!”  “你个扑街仔!”  远处,貌似传来了王希孟冤魂恶趣味狂笑···  “若无我这等天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哼···”  杜预收起人皮地图,颓然倒地。  他伤势沉重,且方才真真假假,真正吃了李林甫不少重创。  如此重伤,但杜预却大笑起来,极其畅快。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他向天空呐喊,振臂高呼:“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到了这里,很多人会看不懂——杜预到底如何知道会有今天?又如何知道身边亲密无间、两肋插刀的裴十四,就是李林甫假扮呢?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确切的说,杜预确实没识破李林甫。  李林甫老奸巨猾之辈,又害人无数,处处都抓在杜预心坎上,杜预又不是多智近妖的诸葛亮,岂能事事料敌在前?  那杜预为何能开了挂般,识破了李林甫,还顺势坑的李林甫不要不要的?  因为···杜预又穿越了。  谁还记得,杜预第一次诗成镇国,拥有一件镇国文宝【行路难】?  行路难作为镇国文宝,有两个逆天的神通。  【多歧路】+【今安在】!  当杜预突破第二重山,来到第三重山,邂逅恐怖的蝎狮几乎被追杀地走投无路,便知道第三重山危机重重,一个不慎就要当场挂掉。  请问,对于爱好游戏的现代精神小伙,遇到这变/态难度,第一件是什么?  当然是存档啊!  “【多歧路】:在任何环境下,都拥有【慧眼】,看穿幻境,洞察未来一段运数。限用三次,此神通将永久关闭。”  杜预使用了一次多歧路,看穿了自己未来的运数。  算卦的结果,是狗带。  杜预甚至未卜先知看到,他死不瞑目、倒在某人剑下、身首异处的惨状。  既然知道必死无疑,杜预吓得魂不附体,立即脑洞大开,启动了存档功能。  “神通三【今安在】:在任何环境下,可设置【今安在】节点,一旦后悔,可返回之前设置的节点。限用一次,此神通将永久关闭。”  这神通是一次性,之所以配得上镇国文宝,因它拥有逆天的【读档】功能。  杜预可设置一次读档节点,名为【今安在】!  只要他后悔,随时随地可以读档,返回【今安在】节点!  一切状态,都会还原到今安在的时间节点上。  相当于,一颗后悔药。  俗话说,天下没有后悔药卖。  但逆天的镇国文宝,就给了杜预这一颗后悔药,可以随时穿越回过去。  说杜预是挂逼,这文宝绝对开挂到头。  李林甫脑瓜子cpu烧干,都想不出为什么杜预能识破他的身份?  因为杜预读档了。  boss有一切,但玩家能读档!  故事的发展,原本都按照李林甫的剧本好好进行着。  杜预邂逅裴十四,又遇到王伦袭击,裴十四“义薄云天”杀死王伦,又背刺杜预,抢走人皮地图,再要一剑枭首,斩草除根···  在被杀的前一刻,杜预读档了。  他以全状态返归了【今安在】的时空节点,也就是刚进入第三重山的状态。  而此时的李林甫,根本不知道自己剧本被偷窥,还在忠实演着“裴十四”的角色。  然后···  看过李林甫剧本的杜预,恬不知耻,悍然开挂。  他掏出了自己的剧本。  至于梼杌藏身地点,是杜预第三重山亲自路过、碰到的,只是恰好没有惊动梼杌。  他灵机一动,就绘制在人皮地图上,作为送给李林甫的“惊喜大礼”。  果然,对杜预这挂逼穿越完全不知情的李林甫,欢天喜地跑去“舔包”,结果转角遇到爱,喜提上古四大凶兽梼杌一只。  杜预长舒一口气,拿出了宝物【行路难】。  可见,这镇国文宝上,【多歧路】使用次数剩下两次,而【今安在】废了,完全不可用。  杜预叹了口气:“读档机会,被用掉了啊。少了一个保命底牌。”  “目前保命底牌用掉了一张,只剩下9999个了。唉···”  二世为人,不,三世为人的杜预,咬牙切齿。  “李林甫!”  “你给我等着!”  同样的话,从李林甫口中咬牙切齿吐出。  他对杜预的恨,只在杜预之上。  因杜预损失的不过是一张保命底牌,而他损失的,确实自己一条腿啊。  还有,被杜预骗取两大文宝啊。  梼杌如今就在李林甫身后,穷追不舍,疯狂啃噬。  李林甫从水潭中跳了出来,连滚带爬单腿狂跳。  血流如注,凄惨无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  “杜预,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李林甫召唤出另一头坐骑,疯狂打马而逃。  梼杌穷追不舍。  失血,让李林甫差点失去意识。  雪地上斑斑点点,流淌着李林甫的鲜血,却更让梼杌兴奋。  既然知道千里江山图的所在,杜预下一个目标很明确——不在书山第三重多耽搁,要尽快突破书山,前往学海。  哪怕第三重的文宝,等级很高,杜预从梼杌巢穴的文气光芒冲天,判断此物甚至有镇国文宝。  但杜预深知“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道理。  拿到手里的才是好的。  追两只兔子,往往什么也得不到。  虽然将李林甫坑骗到梼杌巢穴,估计给这货一大惊喜,但杜预并不相信老奸巨猾的李林甫会被梼杌吃掉。  最好办法,莫过于自己趁着李林甫自顾不暇,快速赶往学海,取出【千里江山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1章 儒法之争! 但首先,要去第三重山的【茹古涵今殿】。  杜预吃下一颗文丹,恢复文气,又连连使用神通,为自己疗伤。  他赶时间赶路,不可能再用【卧薪尝胆】,睡一觉来补充文气,只能以文丹催动行程。  杜预辨明方向,直奔雪山之巅。  他远远看到,雪山上才气光芒闪烁——那是读书人进入第三重山的象征。  更多的读书人,正在源源不断通过考验,进入第三重山。  能抵达此地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十国精英。  杜预叹了口气,又鼓舞起来。  前路漫漫亦灿灿,万水千山只等闲。  他刻意避开文气闪烁之处,向无人处加速行进。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杜预不想找麻烦,奈何有人要找他的麻烦。  前面必经之路上,一人钉子般站在风雪中,啸傲而立。  他身体挺拔笔直,犹如一棵青松。  雪,无边无际,吹打在他的斗笠上。  但他的身躯,却一动不动。  “杜兄,请留步!”  此人远远喝道。  杜预叹了口气。  他已然认出,此人正是嵩阳书院、【廷尉秀才】张放!  第二山,第三名。  张放拦截在杜预必经之路上,意图杜预也能猜得出。  打架。  杜预头也不回,一夹马腹。  神驹腾空而起,龙腾虎跃,展开双翼直冲天际。  “张兄若要切磋,日后自当奉陪,此刻我有急事。”  可惜。  张放态度很坚决,一如他一板一眼的站姿。  他一字一句道:“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我今日与阁下约战,便是天大之事,也自当下马来。休要虚言应付,虚与委蛇。”  他一挥手中之物。  竟然是一把古朴的青铜剑。  只是一晃而过,杜预看到这把青铜剑的瞬间,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到头顶,四肢发寒。  因这把青铜剑,在张放手中,却森然如刑堂之上刑具,令人瞥见一眼便不寒而栗。  但张放一举一动,却充满了法家堂堂正正的威严,仿佛在他面前,众人皆有罪,他便是执掌生死、明正典刑的司历判官。  张放一挥青铜剑,傲然道:“早就听闻,杜预你一贯以诗词才气,推广你所谓“仁”礼,鼓吹以仁治国,于我法家依法治国、多有诽谤之词。今日书山相会,张放特来请教。”  杜预当然明白,张放的来意。  十国大争之世,不光种族之战、国家之战,更有道家、法家、墨家、农家、侠义、阴阳、纵横等诸多学派之争。  堪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但百家争鸣,也不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君子之争,很多时候都是拿起武器的批判,却消灭批判的武器。  打嘴炮,不过瘾,何况百家争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就直接来个肉/体消灭,物理超度,阿弥陀佛。  张放出身嵩山书院,那是法家的地盘。  嵩山书院培养出诸多著名法家子弟,在秦国尤其得势,以商鞅变法为起/点,上至皇帝九卿,下至州郡,人人都崇尚法家之学,堪称显学。  张放又是张仪的侄子,又是法家,在秦国平步青云,身登廷尉高位,已然负责执掌刑名。  而杜预自从穿越过来,便一直推行改良后的儒家,立功立德立言,朝至圣先师而努力。  偏偏杜预满腹经纶、作诗厉害,屡屡诗成镇国,将自己的理论和德行,不断在十国中推广,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光是这书山学海之行,杜预已经作出镇国诗三首,响彻十国。连文渊阁都屡屡显圣,对他赞许有加。  他自然成为法家弟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张放,终于忍不住对杜预下手了。  前有张仪旧恨,又有杜预大出风头的新仇,加上大家学术不同,杀人理由不要太充足。  杜预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没有得罪过阁下,为何一定要打生打死?”  张放冷笑道:“废话少说。只要你当众发誓,说你幡然悔悟,过去所谓仁术,都是邪门歪道,唯有我法家才是人间正道。我便可放你一马。否则,你只好尝尝我上古五刑剑法。”  他径直一剑刺来!  杜预皱眉,闪避开来:“我信奉什么学说,你管得着吗?我不信你法家,你就要拦路杀人,这符合法家之术吗?哪有如此霸道之学说?”  杜预实力达到举人,一言一行自带论辩神通,举手投足大儒风范,令人潜移默化被他打动。  张放脸色一红,强词夺理道:“我法家与别家不同!你不肯改邪归正,非议法家,我便要以上古五刑剑制裁你。看剑!”  杜预悠然道:“你这么霸道,动辄非法杀人,才是对法家不尊重,违背法家精神的叛逆。”  张放只觉得手中的青铜剑,重于千钧,剑法晦涩,运行不畅,知道自己中了杜预的论辩之术,心中有愧疚之感,难以100%发挥实力。  张放并不知道,杜预拥有【大德不孤】,又有三长多高的文名,能大幅影响、削弱敌人的全属性和战意,令敌人发挥不出来实力。  他想起张仪的话:“杜预此人,外圆内方,表面谦和,内心刚硬,且长于辩论之术,碰到后提剑便杀,万万不可与之论辩。”  张放收敛心神,喝道:“出于礼则入于刑!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你不尊我法家,便是违逆天道,与法不容。上古五刑剑法!”  张放自我打气,果然剑法遽然一变,气势如虹,肃杀之气无边滚滚而来!  那古朴青铜剑,龙吟阵阵,剑芒透体,犹如拿着上古刑罚令牌的傀子手,阴冷肃杀之下更有无尽煌煌天威,令人无法反抗、不能反抗。  杜预眼前,鬼气森森,出现了一副上古行刑的恐怖场面。  张放心中略略得意,一挥青铜剑,闪电踏步刺出,喝道:“一刑,墨!”  墨:墨刑也叫黥刑,在脸上刻字,再涂上墨,不仅能标记犯人,让众人知道他犯罪,更能从精神上折/磨、摧毁犯人。  杜预脸颊一痛,已然中了张放一剑,鲜血狂喷。  但张放并没直接杀人,而是在杜预脸上刺下了一个字。  他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大字!  “奸!”  所谓奸,便是作奸犯科,乃是上古刑罚判决犯人的判词。  被施加墨刑,在脸上刻上奸后,杜预骤然感到文宫一震,光芒骤然黯淡,已然被封/锁了大部分文宫神通!  一股强大无形无质的精神威压,已然压在杜预头上,让他喘/息不过来。  “好厉害的法家!”  “好恐怖的上古五刑剑!”  “只是第一剑,便将我打成有罪之人,脸上刻出【奸】字?受了墨刑?”  杜预眼神一凛,危机感狂涌。  他很清楚,张放之所以不一上来就直接杀人,因他是法家弟子,需要按照案件审理流程,一步一步定罪、加刑,才能最后将自己杀死。否则,张放施展不出最强的刑罚,干掉自己,反而要文宫崩溃。  杜预猜测不错,张放也在暗暗着急。  他上古五刑剑法,乃是按照上古,分墨、劓、刖、宫、大辟五种刑罚。五刑中除大辟为死刑,其余四种皆为非死而残疾的肉刑,能对对手造成不可恢复之伤害。  他与杜预论辩,杜预据理力争,反驳有力,弄得他不能直接提剑杀人,只好一步步给杜预定罪,推高自己气势。  法家,尤其注重【法】,不能擅杀无罪、草菅人命。  “杜预,我本想给你一个痛快,没想到你巧舌如簧、油滑狡辩,这上古五刑是你自找的!”  张放恶狠狠道:“方才,你中了我墨刑,便证明你作奸犯科,有罪!上古中了墨刑之人,无法潜逃,无法隐匿,会被官吏随时随地追踪到。你逃不掉了。”  杜预脸上火/辣辣疼,黑色的“奸”字犹如耻辱烙印,更能随时随地暴露他位置,方便张放追踪。  他文宫中不少神通,也被随之封印。  “呵呵,我会一点点炮制你,让你死之前慢慢品尝我法家的厉害。”  “道貌岸然、言行不一的罪人,在上古五刑下,呻/吟、后悔、坦白、伏诛吧。”  张放又一剑,凶神恶煞刺来。  “劓!”  剑芒一闪。  杜预这次聚精会神,屏息凝气,飞速躲闪。  他身上才气光芒闪动,连连使用神通,已达到速度极致。  “呵呵,无用!”  张放却轻蔑一笑。  噗,一道血箭喷涌而出。  杜预感到一凉,摸了一把,大惊失色。  鼻子,没有了。  张放以青铜剑,挑起杜预的鼻子,冷笑道:“别找了,你鼻子在我手上。”  “劓,就是割掉犯人的鼻子。”  “你已经遭受了实际上的肉刑,被我削去鼻子,身体残疾。文宫也会进一步被封印。”  “凡是需要鼻子参与的神通,都会被封住。诸如【屏息凝气】,【鼻息如雷】等,都会被封印。”  “呵呵,你感到绝望了吧?”  张放步步逼近,冷笑着逼近杜预。  杜预脸色凝重,鲜血滴滴落在地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2章 法家拂士,上古五刑! 他确实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压力,仿佛一层层枷锁,套在自己头上,犹如绞索步步让他窒息。  “我会一步步剥夺你的灵识,封/锁你文宫,让你有力气用不出来。”  张放面色冰寒,直逼杜预:“你冥顽不灵,该当剕!”  他一剑如雷,向杜预的脚当头雷霆斩下。  “剕,就是砍掉犯人的脚,宫,就是割去人的生/殖器,最后的大辟,就是砍头。”  张放志得意满,傲然冷笑:“除此之外,我法家还有膑—剔掉膝盖骨、刵—割耳朵、剕—斩左趾、刖—斩右趾、磔、车裂、缢、焚、烹、脯醢等等刑罚。放心,我会一点点,让你统统品尝一遍的!”  “你的死亡,会很缓慢、更缓慢,慢到你痛彻心扉,慢到你到了阎罗殿,下辈子都不想投胎做人。”  张放说这些残忍言语,却并没有半点咬牙切齿,表情却古板中透出理所当然,认真中闪耀着得意。  对法家弟子而言,这些刑罚并不残忍,它们只是照章办事,严格履行法的程序。  杜预心中一寒。  他知道,张放绝非说说就算,以这年头的法家上古五刑剑法,它真做得出来!  在圣元十国,法家以严刑峻法而著称,所谓“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窄。薄刑用鞭朴。大者陈之原野,小者肆之市、朝。”大刑用甲兵,是指战阵。其次用斧钺,是指大辟。中刑用刀锯指劓、剕、宫。其次用钻窄指墨。薄刑则用鞭朴。  民众动辄得咎,动不动就要被处以严厉残酷的刑罚。  眼看杜预又要被一剑刺中,活活剁掉右脚,张放面容也狰狞起来。  “什么诗成镇国?什么天下奇才?不过如此!”  “还不是乖乖被我炮制?在我的上古五刑剑下,哀嚎、翻滚、求饶?”  “呵呵,书山之中,若能除掉这心腹大患,回到嵩山书院、大秦帝国,我能得到表彰。搞不好能凭借功劳,以我叔叔张仪美言,再上一步。”  他志得意满,几乎要仰天长啸。  杜预在前两重山,表现实在太惊艳、震惊十国,可谓一举成名天下知。  而自己若能杀了这样巅峰的杜预,才显出自己与众不同的手段。  十国之中,虽然面临着妖蛮魔的重重威胁,但战乱频仍,十国相互视为心腹大患,大秦与大唐就是一对死敌。  自己能将大唐诗成镇国的镇国秀才,后起之秀,在书山斩杀,回到大秦绝对是大功一件!  叔叔张仪,甚至亲自出手,想要留下杜预都不成,这件事却被自己做成了。这是何等荣耀?  什么人族大义?什么大局为重?  在十国朝廷内部,没有人会真的拿这当回事。  “杜预,借你人头一用!助我上九卿高位!”  张放上古五刑剑疯狂斩下,狞笑连连,浮想联翩。  在他看来,杜预已然没有退路,再不可能逆转乾坤。  张放与普通秀才,绝对不同。他在嵩阳书院,已然远超过一般秀才实力,又有秦国九卿高位的叔叔张仪推/荐,早早坐上了秦国执掌刑辟的廷尉一职,手中上古五刑剑杀人如麻,早已沾满了人血和冤魂。  故一般秀才面对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满脸是血的杜预,突然一指:“不求甚解!”  张放:“???”  他脑海中根深蒂固、浑然天成的上古五刑剑法,竟然··  模糊起来。  遗忘了!  这就尴尬了。  他眨眨眼,看着手中的上古五刑剑,却一片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第三剑【剕】该如何斩下去。  “不,不对!”  张放气急败坏大叫起来:“你一个秀才,怎么可能掌握不求甚解?我叔叔早已高居大学士,才能掌握这等神通。你,你···”  杜预目光一寒,冷冷一笑。  一般秀才?  可惜,走到这里的,谁是一般人?  极品举人神通【不求甚解】,让对方遗忘所有神通,对举人以下必然生效!  张放个体实力再强,文位也是举人。  故而,毫无悬念吃了杜预【不求甚解】,遗忘了所有技能。  连杜预吃了前两剑【墨】、【劓】两种酷刑,而被封印的文宫神通,也随之解封。  杜预被削去的鼻子,重新长出来。  脸上的刻字,也随之消失。  正如杜预猜测,上古五刑剑,乃是一种文气神通!  在犯人真正认罪伏法前,劓、墨等所有刑罚效果,都是文气神通效果,是暂时的。  而倒霉蛋张放遗忘了上古五刑剑法,一切文气神通自然消失。  张放,从天才变成白痴!  只需要一招。  对这法家弟子,杜预可就不客气啦。  他悠然一指:“悬梁刺股。”  张放急火攻心。  他不明白,占尽优势的自己,为何突然急转直下,沦落为杜预的阶下囚?这前胜后败、断崖式巨大反差,令他吐血。  他正要不顾一切,冲上去与杜预决一死战,突然头上一疼,已然被活活吊起来。  两腿也剧痛。  噗通!  张放直接扑街,摔了个嘴啃泥、狗吃屎。  张放脸上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你的才气神通,竟然能压过我?这怎么可能?”  张放咆哮起来:“我怎么会输给你?你怎么能压制我?我乃堂堂张仪侄子、大秦廷尉!执掌刑名律令,诛杀奸邪无数,你小有薄名,却怎配做我的对手?”  张放的心态,彻底崩了。  作为少年得志、天下闻名的大秦廷尉,他从未将杜预放在心上,更不认为杜预有资格与他相提并论,遑论败在杜预手中。  杜预是镇国秀才不假,但张放在大秦更是家喻户晓、名声遍布天下,手段之暴虐残酷,可止小儿夜啼。。  大秦有多少人?  大秦拥有百余州郡,亿万人口。  张放在大秦名闻天下,名气早已高达三丈!  是整整三丈啊。  张仪门下,门客三千、高手如林、天才聚集。  张放平素与张仪门下举人、进士、高徒,论辩、舌战、比试,从未输过一招半式。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在秀才中到底多变/态?  寻常举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是顶级举人,张放也能凭借张仪传授的诸多神通,稳稳占据上风。  放眼天下,谁家秀才能比自己更高?  张仪一向优越感十足,小觑天下秀才。  哪怕被评为“十大秀才”,他也不屑一顾,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反而认为是屈/辱。  好比蜀汉评五虎上将,其他人认为是至高荣光,关羽被定为五虎上将之首,反而不忿,认为黄忠一介老卒,岂有资格与自己相提并论?  这就是张放,身为世家子弟、少年得志,他完全没把杜预放在眼里。  这次拦路伏击也是虎视眈眈、志在必得,要将杜预一举杀死,才让天下人知道自己手段。  可惜,等待踌躇满志张放的,并非预想中占尽优势,反而是一脚踢在铁板上,一败涂地的痛彻心扉。  “啊啊啊···”  张放眼神凶厉,残酷事实一次次打脸,已然让他失去理智。  他大袖一挥,一件文宝腾空而起。  那是一面红色令签!  令签是法家弟子才有的文宝,乃是大秦发布命令时,交给官差行使权力的,需要很正式的口头或者书面授权的时候才能使用,同时它代表的是法律威严。  令签有两种,一种绿色,一种红色,绿头签是派衙役前去拿人使用,而红头签只有在判重刑、死刑时才使用!  这红头签上,正面镌刻着四个字:“【法家拂士】!”  背面镌刻着“执、法、严、明”四字!  他文气神通被封印,但文宝还可使用。  这是他身为大秦廷尉,这令签上附带着大秦帝国的煌煌天威!  而这件法家文宝上,还附带着张仪身为大秦九品上卿的威严。  “上古五刑剑既然被你封印,那我就以大秦廷尉身份,判你以言获罪、妖言惑众,动摇江山社稷。”  “判你俱五刑之刑!”  张放将红色令签狠狠一丢。  “执、法、严、明”四字,金光万丈,耀眼夺目,一个接一个飞起来。  每一个字,都是上古金文大篆,充满了严峻、血腥、肃杀之气,犹如四个满手血腥刽子手,手持刀枪斧钺,步步而来。  张放面容狰狞:“所谓俱五刑,乃是五种刑罚一起施加在你身上。先黥、劓,斩左右脚趾,笞杀之,枭其首,将你尸骸剁成肉酱,丢弃骨肉于市。加上你巧言善辩,诽谤詈诅,污蔑我法家,又必须先断你舌。故谓之具五刑。””  杜预顿时感到,脖子被一套无形枷锁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四个金色大字,旋转着飞舞到他面前,高高举起手中的斧钺刀剑,便向他各处要害斩下!  犹如四个上古刽子手,满脸横肉、脑满肠肥,要将杜预赶尽杀绝。  其中执字,一把捏住杜预的嘴巴,将他的舌/头扯了出来!  金光化作小刀,便向杜预舌/头斩下。  “此乃断舌之刑!”  张放狰狞。  “法”字,斩向杜预双腿,要将他左右腿一起斩断。  “严”字,化作一道大斧斩向杜预腰间,要将他腰斩。  “明”字,更是光芒化作万千刀剑,要将他碎尸万段、斩成肉酱。  “杜预,任凭你天大本事,巧舌如簧,也要死在我大秦的大辟之下!”  张放面容狰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3章 阁下天纵奇才,可惜遇龙凤! 杜预叹了口气:“张兄,你我学术论辩,儒法争鸣,本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雅事,为何气急败坏、要搞成打打杀杀?甚至非刑杀人?这又是何必呢?”  张放恶狠狠道:“废话少说!我法家只尊奉力量,成者王侯败者寇。不尊我法家、不信我律法者,便是妖言惑众、惑乱天下、作奸犯科的罪魁祸首,我以法家廷尉身份,将你俱五刑铲除,天经地义!”  杜预淡淡道:“成者王侯,败者寇?那好!不巧,力量,我也有!”  他断喝一声。  文气光芒,耀眼万丈。  张放定睛一看,仰天大笑。  “哈哈哈···你使用的可是天纵奇才?”  “科举,全取案首者?获得的【天纵奇才】神通?”  “你以为,天下只有你连中两元?”  “区区不才,在大秦帝国科举中也连中两元,贵为文星魁首!”  他文气也随之爆发,使用了天纵奇才神通。  天纵奇才神通,唯有连中案首者,才能获得文曲星认可和传授,其力量可谓万中无一。  但杜预淡淡一笑。  “【天纵奇才】吗?”  “你是天纵奇才,但可惜我打的就天才!”  杜预的才气光芒,遑遑气柱,瞬间冲破了枷锁、稳稳盖住张放的【天纵奇才】。  杜预文星气冲天,寻常文气黯然收!  张放连连倒退,脸色大变道:“不可能,你怎么能屡屡压制我?我已经天纵奇才,连中案首了··”  “不,不对,你这分明就是天纵奇才,但却多了一层古怪的七彩光芒?”  张放惊骇莫名,连连后退。  杜预身上,太多古怪、强大底牌和神通,让他天纵奇才也震撼不已、连连吃瘪。  张放仿佛触电般,突然想起什么大叫:“不,你不是普通天纵奇才,这是【人中龙凤】!”  他凄厉大叫:“传说中,唯考试全取【甲上】成绩方可获得的神技?比天纵奇才更强一筹?”  张放满眼都是震惊。  他在大秦,捷报连登黄甲,已然是县案首、府案首,拥有天纵奇才,本以为天下无敌。  谁承想,杜预却是比他更稀缺的【人中龙凤】!  杜预淡淡一笑。  人中龙凤,使用立即回满全部才气、伤势,并在一百息内处于才气爆发状态,文气全属性翻倍,最奇特的属性是能压制【天纵奇才】!  你是奇才,可惜,我是人中龙凤!  你出炸?抱歉,我有王炸!  恰好能盖住你的冲天才华!  杜预用残酷的事实,狠狠教张放做人,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杜预浑身伤势全部恢复、才气瞬间补满。  这神通,杜预一直没舍得用,因隔三天才可使用一次。  但红色令签威力还在,“执、法、严、明”四大金字还在斩落而下,杜预性命依旧危在旦夕。  张放失态大叫:“你是人中龙凤又如何?被我这廷尉之印杀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可惜,你杀不了我。”  杜预淡淡道:“你是大秦廷尉,我是大唐镇国秀才!”  他手一挥,拿出了唐皇赐予的【镇国秀才】金牌。  金牌一挥。  调动国运,威压一切。  金牌对令签!  镇国秀才对秦庭廷尉!  大唐国运对大秦国运!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形成两团闪电,隔空对峙,对耗对轰,消耗不已。  张放额头青筋暴起,面容狰狞,使出吃/奶力气。  但镇国秀才金牌,明显比他廷尉之令,更胜一筹。  大唐哪怕比过去衰落,也比大秦要略强一筹。  论起国运,杜预占据上风。  何况金牌,文名低于杜预之人会被禁言,即使文名、实力高于之人,也会被震慑五息。  轰!  比文名,天下哪个秀才能比杜预更高?  故而,张放败了!  张放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团闪电在虚空激烈交锋,却一步步向自己而来。  杜预还没死在他俱五刑之下,他却力敌不过杜预,被反推了回去。  “啊啊啊···”张放声嘶力竭、满脸不甘。  他满手王炸,却依旧棋差一招,败给杜预?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之事?但却悲惨发生。  轰。两团闪电聚合成一团,狠狠轰击在张放身上。  张放被凌空炸飞起来。  这下,他不光被杜预“镇国秀才”镇伤,且惨遭自己俱五刑反噬。  “执法严明”四个大字,酷刑反噬在张放身上。  张放失声惨叫,血肉模糊,在空中爆出道道血花!  俱五刑,五种刑罚一起施加在犯人身上。  先黥!  张放脸上,被刻上“奸”字,鲜血淋漓。  继而,是劓!  斩左右脚趾!  张放惨叫连连,两只脚上,十根脚趾一起飞起,血肉模糊。  然后,断舌!  张放巧言乱德,被斩断舌/头。  喷。  他痛苦长大嘴巴,舌/头在嘴里爆炸开来,漫天碎肉。  这下好了,张放这辈子都不用说话了,终身物理禁言。  笞杀之!  枭其首!  张放的人头,凌空飞起,身首异处。  最后,是菹!  菹,将尸骸剁成肉酱,丢弃骨肉于市。  “嗷嗷嗷···”张放舌/头被斩断,发不出整齐的声音,只能仰天长大嘴巴,断舌发出阵阵野兽般惨嚎···  砰。  他偌大的身体,骤然崩解!  所谓粉身碎骨。  张放身体崩解成三千多块,可谓尸骨无存,肝脑涂地,满地惨烈。  偌大十丈方圆之地,满满都是张放的残骸、血肉。  杜预于心不忍,侧身不看:“阿弥陀佛,君子不近苞厨。下次行刑麻烦拉远一点,我这人心软见不得。”  他双手合十:“张兄啊张兄,万事皆有因果。若非你心存苛毒、非要以上古俱五刑法对待我,又岂会受到如此惨烈反噬?唉,下辈子你要做个好人。”  张放的红色令签,落在地上。  还有一颗红色的文丹,漂浮空中,时而上下。  杜预心中一动,将令签和文丹捡了起来。  文丹,乃是文人死后、文宫所化。  并非所有人都能凝结出文丹,一般要侍读翰林、大学士以上,而考虑到张放文位不过秀才,能凝结出文丹更难得。  看着张放惨死、肝脑涂地现场,杜预叹了口气:“都是你逼的,我又少了一张底牌,用掉了三天才能用一次【人中龙凤】。现在我的保命底牌只剩下9998张了。唉····”  若张放冤魂听见,只怕肺都要气炸了!  这杜预,真气人啊。  张放自负天才,倾尽全力,阴险伏击,却被杜预打成了3000多块,连文宫都自爆成文丹了,杜预才消耗了一张保命底牌?  可惜,杜预还真不是吹牛。  他还有大把底牌,没有动用。  例如【独占鳌头】、【伏魔秀才】等神通。  若杜预化为真龙【嘲风】,直接显出真龙之体,半圣以下攻击无效,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击败了张放,杜预继续上路,朝茹古涵今殿而去。  杜预走远,数道贪婪黑影,窜上张放尸骸。  “呼噜呼噜”舔舐声、嚼骨声,令人齿寒。  张放,大秦相国张仪侄子,嵩阳书院首徒、堂堂大秦廷尉,却命丧书山、尸骨不存,令人唏嘘。  杜预一路跋涉,爬上那金色的雪山。  雪山之上,风大雪急,雪片如刀,打在脸上辣辣生疼。  杜预在齐腰深的积雪中,艰难跋涉前行。  但道路的艰难只是一方面,真正困难的挑战在····  风雪太大。  漫天风雪,已然达到对面不见人、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杜预根本辨认不清方向。  “不行,这样下去,好不容易恢复的才气,又要耗光了。”  杜预艰难擦擦脸上的汗。  说是“汗”,实际早已在冰天雪地中冻成冰凌茬子。  杜预头发、眉毛、睫毛上,挂满了冰霜。  “这鬼天气···”  杜预抱怨了一句,突然心中一动,回头望去心中一凛。  因远处竟然出现了妖狼群!  此地的妖狼,比第二重山更强、更大,竟然各个有猛虎大小,重约千斤。  它们皮毛雪白,在一头格外硕/大狼王带领下,垂涎三尺,远远跟着杜预。  不少妖狼狼吻,满是鲜血,死死盯着杜预,眼中满是贪婪。  “吃人了!”  杜预心中一寒。  这些妖狼,多半在暗中跟踪自己,还吃了倒霉蛋张放血肉。  一个张放,怎么能满足如此一大群饿狼饕餮之口?  甘美的血肉,只会让他们更加贪婪、对人族秀才更加渴/望。  狼王是一头高达丈许、体型如野牛的硕壮饿狼,它高高站在岩石上,不慌不忙,以嚎叫指挥狼群,有条不紊从四面八方向杜预威逼包围而来。  一时间,群山之中,狼嚎四起。  在风雪交加中,杜预看不清楚到底多少狼在嚎叫,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  无形无质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换成任何人,在这绝境之下,都会有所慌乱。  这既是狼妖的捕猎之策——无形施压,逼猎物忙中/出错,慌忙奔逃,待得猎物露出疲态,再一拥而上。  尽管形势危急,杜预却轻蔑一笑。  远处,突然听到风声鹤唳。  杜预遽然猛抬头,只见空中一人一鹤,从远处风雪而来!  此人骑鹤而立,身披道袍、披头散发,说不出潇洒飘逸。  “云中书院,林权?”  杜预全神戒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4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云中书院,林权?”  杜预全神戒备。  方才的张放,非来一次儒法争鸣,险些要了杜预的命。  若林权再来一次儒道争霸,选择袭击自己,加上这些第三重山的饿狼,当真有些棘手。  谁知,林权也并不好受。  他在空中骑鹤而行,确实不会受到狼群威胁,但却也引来了更多的觊觎!  风雪中,出现了阵阵嘶鸣!  又有一大群怪鸟形同秃鹫,却各个双头,喙似刀爪如金,从雪山高处飞扑下来!  哪怕漫天风雪之中,这种沉重硕/大的秃鹫怪鸟也能进退自如,轻松驾驭,在林权后面疯狂追击,大有生吞活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硕/大的雪片在雪山飓风的加持下,犹如箭雨打在秃鹫怪鸟身上,  林权披头散发,面色凝重,脚踏仙鹤,飞剑反击。  但飞剑却被秃鹫怪鸟一爪子抓开后,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却奈何不得这些恐怖的怪鸟。  此人能不声不响,在第二山拿到第二名,仅次于杜预,可见实力之强。  且云中书院在大汉北方三晋之地,赫赫有名。  黄老之学更是天下显学、风靡各国、盛行一时的国学。  大汉帝国就不用说了,黄老之学作为大汉国学,历经高/祖、文帝、景帝、窦太后,传到武帝手中,足足传了五代帝王雄主!  很少有人知道,与大汉征战百年、鏖战不休的蒙元帝国,国教竟然也是道教+佛教!  而蒙元帝国建立后,四面征伐、横征暴敛、动辄屠/城,杀戮极重,道家“长春子”亚圣丘处机,以74岁高龄,率弟子18人跋涉万里,历尽艰难,数年后抵达西域大雪山,劝说成吉思汗止杀爱民。  成吉思汗问他如何治理天下,他回答应以“敬天爱民”为本,问长生久视之道,回答以清心寡欲为要,并进言欲统一天下者,“必在乎不嗜杀人”。成吉思汗深契其言,礼遇甚隆,尊为神仙,又赐以虎符、玺书,命他掌管天下道教,并下诏免除道院、道士一切赋税差役。  丘处机于是广发度牒,建立平等、长春、灵宝等八个教会,道家中全真派发展为蒙元国教。  十国中,还有蜀国尊奉黄老之学。蜀汉先主刘备以汉室宗亲自诩,自然要捧黄老之道。不过蜀国道家学派,以汉中为中心的五斗米教为主,与北方全真派遥遥相对。  大秦帝国,独尊法家,封禁佛道墨各家。  东吴创始人孙坚,乃是兵圣孙武、继圣孙膑子孙,手握【孙子兵法】和传国玉玺两大传天下级文宝,自然尊奉兵家。其子孙策、次子孙权,都尊奉兵家为国教显学。  齐国、越国、楚国要么纵横、要么佛道,还没有明显倾向。  大宋偏安一隅,以佛道并行。  可见,在声势上,道家黄老之学足以与法家、兵家等强势学派,鼎足而立,形成天下三分的局面,乃是一等一的强势宗门。  佛门、纵横、阴阳、墨家都要略逊一筹。  林权在云中书院,堪称超一流学子、后起之秀,自然有资格称天下奇才。  可如今,如此强势的天下奇才,却被秃鹫怪鸟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眼看林权被追的上天无路,杜预目光一闪,呐喊道:“林兄,第三山如此艰难,我们联手如何?”  林权低头看到杜预,略一沉吟,一跃而下,与杜预并肩而立。  “想不到,竟有机会与天下闻名的杜案首,并肩作战?”  林权倒也洒脱,目光落在成群妖狼上,微笑道:“不过,你也有火烧屁/股的追兵,我们两不相欠,顶多算抱团取暖。日后翻脸打起来,大家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杜预也是一笑而过。  杜预为何要与林权并肩对敌?  强敌环伺只一方面,这也是观察林权实力的一个好机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杜预是懂的。  两人并肩作战,虽然实力倍增,但要面对的敌人数量也倍增,空中地面协同进攻,压力成倍增加。  “小心!来了!”  林权喝道。  秃鹫怪鸟与雪地狼妖灵智已开,极其狡诈,竟然心照不宣,两线同时进攻,相互策应,务必让两人顾此失彼、应接不暇。  林权倒也不留手,悠然吟诗:“淮南霞举上璚霄,月佩星冠拥侍僚。”  才气,冲天而起。  杜预心中骇然。  有人问,道家与道教、黄老之士与道家修士,有什么区别?  这两者,截然不同。  道家,是一种治国理政的学派,小国寡民、清静无为的思想,归根结底是学术上,他们的学者,称为“黄老之士”。  云中书院林权,就是黄老之士的后起之秀。  他培养的目标,是入世、是朝堂、是将天下治理成老子所云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人间天堂。  而道士是出家人,是修仙者,目标是独善其身,自己修仙得道,飞升上天。  一言以蔽之。黄老之士,归根结底是学者,而不是道士,与普通秀才、法家拂士、墨家学者没有本质区别。只是他们更倾向于无为而治、垂手拱治等治国理念而已。  林权乃黄老之士,一样能作诗,能引才气,使用秀才文气神通,但也能飞剑杀人,修炼道士的诸多神通。  他一指:“飞剑斩蛟江左重,吹/箫引凤大郎娇。”  他剑指天空!  一剑之威,斩裂虚空!  连江左的蛟龙都能隔空飞剑斩杀,遑论这些怪鸟?  空中飞扑而下的秃鹫怪鸟,凄厉惨嚎,羽毛乱飞,已然有数头凄厉陨落、粉身碎骨、摔成肉酱。  杜预目光一闪。  光是这一击,林权实力丝毫不逊于他!  作为黄老之士,云中书院林权既能吟诗作赋,又能飞剑杀人。  作为法家拂士,嵩阳书院张放既能妙笔生花,又能律令杀人。  作为墨家学徒,非攻禽滑釐能锦绣文章,又能打造机关。  哪怕岳麓书院欧阳斌、白鹿书院刘选文,也各有独到之处,学院不传之秘。  这就是为何五大学院,成为天下五大学派圣地。  杜预作为普通秀才,天生就有短板,乃是十大秀才中最缺乏人脉、资源、秘籍之人。  在天下其他人看来,毫无根基的杜预能自立门户,独树一帜,自成一派,堪称天下异数、奇才怪胎。  林权:“朝朝靧面红桃雪,夜夜归心碧树潮。莫说神州多弱水,跨麟乘鹤自逍遥。”  飞剑穿梭如银龙,矫矫不群,划破虚空。  秃鹫乱飞,又倒下一大片。  但秃鹫和妖狼更加疯狂,高低窜伏,向两人猛扑而来。  眼看形势坏到不能再坏,林权转向杜预。  若杜预拿不出与他相匹配的实力,斩妖除魔,林权随时会翻脸走人。  毕竟,大家萍水相逢,互不亏欠,乃是暂时合作关系。  杜预不能提供与林权相配的战斗力,林权怎么会让他搭便车?  杜预淡淡一笑,伸出右手,一指天空。  这一指,风云乍起!  半个雪山的才气,风起云涌,向杜预凝聚而来。  杜预身边,犹如平地刮起八/九级大风,漫天风雪,卷的均匀,洋洋洒洒,犹如梦幻。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杜预的诗词,应时应景,才气冲天,引发了天地强烈呼应。  在雪山上做雪诗,好比在大江上求雨,在火焰山中取火,顺理成章,说不出的和谐。  北风席卷大地吹折了白草,异族的天空八月就飘降大雪!  在他诗词才气加持下,雪山上的风雪,越发猛烈,燕山雪片大如席,夹杂着野兽般呼号的北风,飞速旋转,切割一切。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在如此恐怖的雪风之下,雪山上的一切都为之摧折!  雪松,折断。  雪岩,崩解。  雪山,雪崩。  更不要提枯草!本就干枯的野草,迅速被席卷而过,纷纷折断,漫天飞起。  这是生命的禁区,这是自然的威力。  甚至连空中俯冲而下的怪秃鹫和猛扑过来雪妖狼,也被杜预这一句“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深深震慑!  怪秃鹫在空中瞄准二人,正要俯冲而下,却被瞬间刮走!  雪妖狼原本就是雪山霸主,此地原住民,抵御风雪能力极强,却依旧挡不住骤然狂吼、威力数倍的风雪,被刮得东倒西歪,狼嚎阵阵,站立不稳。  人和妖,都无法在这大风雪中站稳,战斗也随之中断。  林权冰冷无情的眼中,骤然闪过一道精芒!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连此地的妖兽,都禁受不住杜案首的诗句?”  “这才是两重山,夺魁问鼎的实力啊。”  他微微一笑,对杜预兴趣更大。  杜预惊才绝艳的表现,一眼就激起了当世才子林权的好胜心、胜负欲。  古来圣贤皆寂寞。独孤高处不胜寒。  能吸引一个绝世天才兴趣的,只有另一个绝世天才。  杜预使用暴风雪,困住妖物,悠然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林权的眼前,霍然一亮!  他骤然失声道:“怎么可能?”  因杜预这诗句,根本不符合常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5章 瀚海阑干百丈冰! 前一句刚刚说了,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意思是描写在这书山第三重雪山上,飞雪何等狂暴?何等肆/虐?生命禁区,无人能走。  而后一句,杜预竟然说什么一夜春风来?  这不是开玩笑的?  他的眼前,突然绽放出一幕令他终身难忘的画面!  真的,开花了!  在这异域雪山、绝对生命禁区之上,竟然仿佛一夜之间春风吹来,树上犹如梨花争相开放!  整座雪山上,光秃秃的树干上,竟然一溜溜、一排排出现了冰挂!  天降异象,雾凇奇景!  漫山遍野,都是银装素裹的树木,仿佛一夜之间,春风拂面,梨花绽放。  明明是北地绝域,但却如此美丽。  如此壮阔丰富宽广!  如此色彩瑰丽浪漫!  如此气势浑然磅礴!  如此意境鲜明独特!  连心高气傲的林权,都被杜预这令人惊叹的诗词,深深感染,拍案叫绝!  “好一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此句,必成千古传诵的名句,堪称吟咏雪景的压卷之作!”  “我当击节赞叹!”  杜预诗词的奇丽雪景,骤然引发天地异象。  挂在枝头的积雪,真的变成了一夜盛开的梨花,和美丽的春天一起到来!  大地银装素裹,焕然一新!  铁青色的云层之上,文渊阁的声音骤然传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此诗,一句镇国!”  林权微微震惊。  通常来说,只有一首诗做完,文渊阁才会出现总结。但这句诗实在太惊艳、太叫绝,杜预刚说完,文渊阁就迫不及待的出来,进行标记,传颂,唯恐被遗忘。  密布天空的怪秃鹫和雪巨狼,顿时大吃一惊!  因它们骇然发现,自己所在的雪山,竟然随着杜预一句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整个雪山,骤然变成了一座···春暖花开的人间仙境!  积雪融化、流水潺潺、化为溪水,汇成河流。  野花处处、春风习习、脚下的雪冰,也变成松软粘/稠的泥土、沼泽。  “呜呜···”  一头雪狼惊恐地低头看着脚下泥土,却已然陷入其中。  它的一头同伴急忙上来,叼着他皮毛,试图将它拉扯出去。  但同伴也陷入了泥沼之中,不能自拔。  更多的巨狼吓得连连后退。  但整个山,都在杜预的诗词中,变成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语成真!  整个雪山,顿时变成了一座满满梨花盛开的山脉!  千里雪山,变成了千里梨花。  梨花如海,随风飘荡。  地上的白雪与树上的白梨花浑然一体,冷香接天,梨花如海,俨然一片银装素裹的海洋!  在近处看梨花,树稀花疏,好似看一幅轻笔淡墨的山水画,清淡、恬雅。春风徐来,落英缤纷,仿佛空中飘着大片的雪花。  远处接天蔽日的梨花如朦胧的云霞浮绕在前方,融合于蓝天,恰似朵朵莲花在碧绿的涟漪间浮动,娇柔而美妙。  林权,瞠目结舌!  “这,这是?”  连人都接受不了这骤然天变,妖狼和秃鹫们又能如何?  它们又能躲在何处?躲向哪里?  唯有陷入泥沼之中,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呜呜呜!”  雪狼王见势不妙,跃上一座巨石,仰天狼嚎,召集族人。  它不理解!  别说是普通雪狼不能理解,就算是最奸诈、最狡猾的狼王,同样理解不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个人只是吟诵一句诗,整个雪山、我们生活无数辈的雪山,就环境大变、完全变成了一座春天的山?  怪鸟们同样惴惴不安,纷纷起飞。  他们简单的脑袋,同样不能理解,杜预凭什么一首诗,就能让雪山环境变化天翻地覆?变成另一座山?  更可怕的,是剧变的环境,带来的恐怖天象!  泥石流!  之前积雪丰厚的雪山,骤然春暖花开,在一瞬间气候骤变,变成了如此美丽温暖的山峦,积雪自然瞬间溶解,化成了一条条小溪、汇聚成河流,而松软的泥土也承受不起这河流的冲刷,瞬间崩塌!  雪水引发了洪水。  整座雪山,崩塌了。  怪鸟们有的来不及逃走,就被泥石流和雪水引发的洪水,冲刷裹挟下去,瞬间消失在洪峰之中。  巨狼的惨状更不用说,成群消失在雪水洪峰和泥石流中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嚎。  林权站在高处,目瞪口呆盯着杜预,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他乃是此中高手,自然知道一首诗,不,一句诗,要引发如此天变,需要何等海量的诗词才气?  就凭杜预那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看着儿孙们被冲走,巨狼王突然暴怒。  他跳上巨石,仰天狼嚎:“呜呜呜!”  这第三重山的妖物,赫然达到了妖王实力!  他通妖术。  他身上闪耀土系的光芒,狼嚎中竟然能召唤出土系法术。  洪水之中,骤然出现了数个尖锐狼牙岩。  被冲走的巨狼和秃鹫,如蒙大赦,飞快抓住狼牙岩,便不会被洪峰冲走。  秃鹫王也飞扑下来,去抓洪水中的同类,要将它们救出去。  照这样发展下去,就算杜预一句诗改变雪山气候,也不会对妖兽造成太大伤害。  林权看向杜预,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招应对。  谁知,杜预微微一笑,文不加点,飞快连作三句诗:“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他嘴角微翘,吟诵出一句惊天动地的名句!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当他吟诵出后一句诗时,天色骤变!  无边沙漠结着厚厚的冰,万里长空凝聚着惨淡愁云。  从忽如一夜春风来,骤然又变成了瀚海阑干百丈冰!  不怕一夜如春,就怕一夜入冬!  随着杜预诗才上涌,悠然吟诵,才气纵横。  以他为核心起/点,一道无形无质的幻光,骤然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只听得嘎啦、嘎啦···  他脚下的松软土地,骤然重新化为坚冰。  愁云惨淡,足有万里,仿佛凝固在天上,亘古不变。  这冰雪传递、蔓延的速度飞快。  几乎一眨眼功夫,刚刚化为春天的雪山,再次变成了冷酷的严寒、酷寒之地,生命禁区,根本无法生存。  原本雪山溶解,变成冰河溪流与山间洪水,骤然又化成了百丈巨冰!  北风呼啸,所过之处,瀚海阑干,化为百丈冰。  千里山脉重新被冰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而之前在洪水中挣扎求生,侥幸把住狼牙礁的一众妖狼、秃鹫,这下又又又惨了!  它们都被冻结在厚厚的冰层之中!  妖狼、秃鹫们惊恐、愕然、难以理解的表情,都凝固在恐惧的脸上。  但它们都被冻结在厚厚冰层之下,百丈巨冰,将它们死之前的恐惧与愕然永久冰封,时光被定格在那死亡一瞬间。  最惨的,还是一半跳上岩石或者岸边的妖兽。  他们一半身体,被冻结在万年寒冰之中,另一半身体却还在苟延残喘。  偏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凄厉的狼嚎,不甘的嘶鸣,响彻重新被冰封的雪山。  但哪怕是最强的妖兽,也禁不住杜预“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的冷酷无情,被打湿的皮毛根本无法抗拒酷寒,只能缓慢活活被冻死。  惨厉的死亡,大面积发生。  原本气势汹汹、依仗地利、疯狂围剿的妖狼和秃鹫,足足死亡了一大半!  连妖狼王和秃鹫王,都被冻结住了!  一个腿被冻在万丈冰溪中,一个翅膀被冰块冻在岩石上。  饶是两个妖王疯狂挣扎,撕咬腿和翅膀,试图断尾求生,一时半刻,也难以脱身。  而杜预的诗,还没有做完。  林权长叹一声,击节赞叹道:“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杜案首诗词风/流,一句灭万妖,千古好诗啊!”  他拍着飞剑,以节拍应和着杜预的诗词。  这叫击节,指打拍子,形容十分赞赏。  杜预笑了笑。  他的身上,骤然出现了角弓和铁衣,这是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的诗词才气化成。  杜预拉弓搭箭,瞄准一条腿被冻结冰雪中的妖狼王,沉声道:“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崩!  角弓一崩,势若闪电!  主帅帐中摆酒为归客饯行,胡琴琵琶羌笛合奏来助兴。  这角弓的旋律,慷慨悲凉,如怨如诉,却壮阔激荡,犹如胡琴琵琶羌笛合奏。  狼王哽咽一声,已然眼睛中箭,痛苦挣扎。  “归客?”  林权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这些空中拦路虎死伤大半,两大妖王,想必杜案首一人就能收拾。我也该去了。”  他看了一眼仙鹤,却微微一指:“鹤化形,千里驹。”  因林权在空中试图飞渡雪山,却引来了大批强悍的怪鸟秃鹫围攻,知道书山无捷径,试图走捷径都会引来更大杀招,还不如老老实实学杜预,走雪山之路。  仙鹤化为一匹千里驹,兴奋嘶鸣着。  林权跳上战马,对杜预拱拱手:“多谢杜案首之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6章 可恶,被他装到了! 杜预点头,一指狼妖王、秃鹫王道:“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归客在暮色中迎着纷飞的大雪步出帐幕,冻结在空中的鲜艳旗帜,在白雪中显得绚丽,哪怕列列寒风中也毫不动摇、威武不屈!  狼王、秃鹫王原本是强悍的妖王,且在雪山生长,抗寒能力极强,几乎不可能被冻死。  但在杜预诗词之下,受伤的两妖王,竟然被活活冻结,变成了两坨栩栩如生的冰雕!  大唐红旗不会被冻结,但两头妖王却被杜预一句诗,硬生生冻成冰雕!  林权打马而行,目光落在两坨冰雕妖王身上,心中一颤。  杜预,杜镇国!  他原本在前两重山输给杜预,感观如张放一样,颇为不服。  但只听了杜预这首诗,跟杜预并肩一战,林权已然知道杜预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才气,这文思,这才情,这实力,绝非寻常人能比。  杜预冻翻了两头妖物,对要远行的林权拱手道:“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林权拱手还礼,沉声道:“杜兄保重,山高水阔,后会有期!”  此时的他,对杜预的态度已然从睥睨俯瞰、小觑轻视,变成了心平气和的平辈之交。  态度变得客气许多,甚至有些离别的伤感。  混到十大秀才这层次,所谓情商都是具备的。  之所以显得情商不够,根本原因在于——他认为无需对你高情商!  或者说,他认为你不配他高情商!  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任何人情商都非常高。  他打马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  林权几乎本能逃离杜预。  他发现,只要跟杜预站在一起,自己难免会受到影响——连坚如磐石的道心,都会动摇起来。  杜预,太妖孽了!  自己已经自负天才,但跟这样的妖孽站在一起,天才都会自卑!  杜预的吟诵却悠然传来,清晰入耳,一如就在他耳边。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可恶啊!”  林权狠狠一拳,打在了阑干万丈冰山上。  打得血和雪,一起迸飞。  “被他装到了!”  “这首诗,真的入情入境,作的好好。”  “连给我送别之情,都写进去了。”  “论诗词,我万万不及也。”  林权懊恼万分,又急又气。  天才,最不能看、不愿看的另一个天才。  但接二连三的打击,还在源源不断涌来。  “此诗,名为【白雪歌送林秀才归京】!”  林权必然返回大汉都城邺城,杜预以诗歌相送他归京,半点毛病没有。  林权仰天长叹:“这首诗,奇丽多变的雪景,纵横矫健的笔力,开阖自如的结构,抑扬顿挫的韵律,奇中有丽、丽中有奇的美好意境,得声色宜,张弛有致,刚柔相间,急缓相济,只是写雪,却能化景为情,慷慨悲壮,浑然雄劲。我自愧不如!”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  杜预只凭【白雪歌送林秀才归京】一首诗,就让林权难以望其项背、望洋兴叹。  林权:幼小的心灵受到莫大打击。  杜预:小样儿,就这样还治不了你?  书山学海,十国天才,十大秀才,不是被杜预宰了,就是被杜预打击自闭了。  杜预扫荡了妖狼、秃鹫,将它们的妖丹全部取出,径直走向雪山之巅。  茹古涵今殿,我来了。  或许是被杜预【白雪歌送林秀才归京】,深深震撼,或许是亲眼目睹了妖狼秃鹫的凄惨下场,总之杜预再踏上征途,雪山跋涉时,再也没有不开眼的妖物、妖兽敢于跳出来,半路伏击杜预。  故而,杜预的路途跋涉虽然艰苦,但走得还算顺利,一路也无风雨也无晴。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杜预并不知道,他如此表现出色,在文渊阁中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文渊阁并不是一个整体,相反,随着一天时辰的推移,它的当值半圣会随之更换。  这一个时辰,便是一位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的半圣纳兰珠。  而这位半圣纳兰珠的身边,坐着他的学生兰芳大学士。  如果读者还有印象,兰芳是何人?  兰芳便是当年赏识林如海,打压杜预的大学士。  他与房梅云同时晋位文渊阁大学士,而他们的恩师,便是这位纳兰珠半圣。  兰芳在天上,看到了杜预。  一时间,新仇旧恨,胸臆涌起。  当年,便是此人以童生之身,顶撞自己,不服从裁决也就罢了,竟然出三张圣笺,要求更换自己,换人做当值大学士?  自认受到羞辱的兰芳,疯狂答应杜预,却被祖冲之闻讯赶来,不光灰头土脸训斥一顿,还罚他闭关十年。  当然,兰芳背后有纳兰珠做靠山,十年闭关自然免了。  可今日,恰好又轮到他当值,这一次当值半圣还是纳兰珠。  “谁人,在下面作诗?”  纳兰珠半圣闭着眼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句子,倒是颇有嚼头。”  兰芳一咬牙,跪在地上:“恩师,学生有一事相求。”  纳兰珠睁开半只眼睛,半睁半闭,似笑非笑:“怎么?你与此人有怨?他不过是个秀才?”  兰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当年不过是童生,就敢悍然以下犯上,顶撞我这大学士,更要求文渊阁更换我!”  “哦?还有此事?”  纳兰珠眉头一皱,对杜预好感荡然无存。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不论哪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文渊阁也是如此。  纳兰珠是半圣不假,但半圣也需要底下的大学士做鹰爪,才好办事。  纳兰珠在下界十国,就有广纳朋党、收罗党羽的习惯。到了文渊阁,更是野心勃勃,纳兰珠眼睛还盯着“亚圣”的位置呢。  有好人就有坏人,有君子就有小人。  并非知识渊博之人,都是君子,恰恰相反,小人居多。  纳兰珠脸色转冷,淡淡道:“以下犯上、有德无才,此人不配入茹古涵今殿!”  “遵命!”  兰芳大喜,眼神炯炯。  当日,你区区童生,让我灰头土脸?  今日,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杀予夺!  一道光芒,从文渊阁上腾空而起,注入书山。  沿途,杜预再次体会到书山为何叫书山。  因书山的岩石,都是锋利的页岩!  每一片岩石,都锋锐如同书页,整整齐齐、层层叠叠,动辄数百数千排列堆砌在一切,人踏上去,脚底板都被切成无数片,鲜血直流。  加上此地是雪山,大雪纷飞,冰冻三尺,到处都是锋利的冰棱子和雪洞,一个不慎,就会陷入其中,大腿都割破、鲜血直流。  “这什么书山?这分明是刀山。”  杜预无语看着又一双鞋被割成条,疯狂吐槽。  好在他事前准备充分,木兰给他在虚怀若谷仓中备了100双结实的布鞋,总算让杜预没有光/着脚上刀山。  他一步步迈上了雪山高层,眼看目光所及之处,就要触到茹古涵今殿。  可诡异的事,再次发生。  杜预走到茹古涵今殿面前,骤然大失所望。  因这根本不存在一个宫殿。  而是一个···海市蜃楼。  是远处折射过来的光,在白雪皑皑的雪山,如镜面反射作用下,折射到这雪山上出现的幻象。  这幻象的本体,在极远处的另一座雪山上。  杜预眉头紧皱,暗暗骂娘。  书山的变/态,跋涉的艰难,妖兽的恐怖,远超过他的想象,更超过十国秀才的整体实力。  杜预并没有疑心到其他。毕竟书山太奇怪,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任何一个秀才,遇到这事都会崩溃。  但杜预却不是一般人。  他实力之强,准备充分,雄心勃勃,一定要征服书山学海,踏上最高巅峰。  这书山之旅,注定是孤独、苦涩又艰难的。  列圣屈子在书山曾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但杜预一次又一次,在书山中转悠,却始终脱困而出、无法找到那传说中的茹古涵今殿。  那茹古涵今殿,犹如传说中海市蜃楼,明明看得到,却根本摸不到。  每一次,杜预锁定它的位置,千辛万苦、胼手胝足、刀山火海爬上去,找到的却只是一个幻梦、泡沫般虚影,一碰就破,根本无法抓住任何实际之物。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二十次。  无一例外,杜预都失败了。  他不知道耗费了多久,在书山中空转。  他亲眼看到,林权却乘鹤而至,进入了茹古涵今殿中。但见光芒乍起,霞光万丈,文曲星动,林权长声大笑,貌似在接受什么顶级的考验。  书山学海空中,更是响彻文渊阁无情的声音。  “云中书院学子林权,通过了书山考核,第一个进入书山隐藏知识神殿【茹古涵今殿】中。”  “【茹古涵今殿】,成功通过者,将获得传授古今知识,开启隐藏属性【文骨】,并开启封圣之路!”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杜预、韩信、欧阳斌等人,都惊呆了。  无数读书人,瞬间眼红了!  我的亲奶奶。  这泼天的富贵,我怎么不知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7章 疯狂的打压! 这好处,光是听到的就有足足三条之多。  传授古今知识,应该是全面增长文宫四维属性。  开启隐藏属性【文骨】,应该是增加一条文宫属性。  至于开启封圣之路,更是了不得!  那就意味着,通过茹古涵今殿的考核,就有机会走上圣人之路啊。  封圣?  谈何容易?  十国读书人,莫不以圣贤为学习目标,努力奋斗。  但究竟如何封圣?  这亿万读书人的终极目标,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有人说,走科举之路。  有人说,立功立德立言。  还有人说,书山学海中隐藏着封圣的秘密。  至今,走到第三山的读书人,终于窥见了一条通天大道,金光闪耀,直达九霄!  封圣!这两个字的吸引力,简直比金榜题名还要诱/人千倍、万倍!  因金榜题名再得意,也不过是一世富贵。  封圣,却千古留名、名垂青史、死而不朽。  “文骨?封圣?”  无数读书人,仰天观望,面面相觑,双目血红。  “这一次,第一名不是杜预了啊?”  “终于不是杜预了,听他的名字都要吐了。”  “茹古涵今殿在哪里?文骨又是何物?”  “封圣!我要封圣!”  “唉,我等还在第一重山的蓬蒿人,就不要想这想那,yy什么茹古涵今殿了。光是听着就仙人打架的地方。先过了这重山再说吧。”  杜预更看到,欧阳斌、禽滑釐、韩信,乃至高翰林、徐士林、芃芃等人,也纷纷出现在第三重山,正在全力向茹古涵今殿发起冲击。  他们的目光中,都无比坚定,只有“封圣”二字。  哪怕衣衫褴褛,哪怕才气耗尽,哪怕血流如注,但只要一息尚存,读书人便目光坚定,向雪山上的【茹古涵今殿】,奋不顾身发起最后的冲击。  封圣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人生如梦,在此一搏。  书山学海,优胜劣汰,残酷无情。  十大秀才中,剑圣秀才“裴十四”显出原形,竟然是逆种文人李林甫。  琅琊王家王孙王伦惨死、“衔玉公子”贾玉被杜预击败黯然退场、白鹿书院刘选文被魔头夺舍、被杜预击败杀死、嵩阳书院张放伏击杜预被反杀。  霸王秀才项羽不知所踪,应该没闯过第二重山。  十大秀才,竟然淘汰了半数!  至于剩余庸庸碌碌,岂能轻易过关?  杜预竞争压力、危机感陡然增大。  若迟迟无法突破此地,找到茹古涵今殿,莫说学海彼岸的【千里江山图】,他连第三重山也走不出去。  世俗眼光、别人看法、天下品评,杜预并不在乎,但茹古涵今殿乃是司马相如半圣倾力推/荐,那文骨乃是隐藏属性,应该与杜预开启的【文德】相似,听着就关系极大!  开启一条隐藏属性,对秀才将来好处多大?  光是看杜预【文德】属性就知道,文德开启后,每增长一丈,杜预就能获得解锁一个奖励。  【虚怀若谷仓】、【德才兼备】、【大德不孤】···  杜预相当凭空比别人多了五分之一的文气神通!  且这些神通,都是其他文气属性,不可能解锁的珍贵神通。  就拿【德才兼备】说,杜预机缘、幸运、人脉等隐藏属性将提升,敌人阴谋、攻击等任何不利因素,失败几率将提升,这已经是影响气运的极品属性。杜预在书山中如此幸运,在众矢之的、明枪暗箭下,屡屡躲过,暗地里【德才兼备】不知发挥多大作用。  别人只有四维,杜预却是五边形战士。  若能进入【茹古涵今殿】,杜预将甚至有望变成六边形战士。  从之前书山只重奖前三名机制看,怎么想第一个通过茹古涵今殿考验的,都有丰厚奖励可拿。  先到先得,手快有,手慢无。  甚至,杜预猜测茹古涵今殿接待的人数,有严格限/制,只有前几名有机缘,人数一旦超标,茹古涵今殿的海市蜃楼随时可能消失。  林权,只是第一个得窥门径,登堂入室,进入茹古涵今殿,但还没有通过考验!  杜预眉头越皱越紧。  他急需想办法进入茹古涵今殿!  可惜,越着急,越是困难重重,阻碍重重。  “哪里走?”  杜预浑身破烂,衣衫褴褛,又一次爬上了雪山之巅,却再一次绝望看到金碧辉煌的茹古涵今殿,在自己眼前化为泡影。  他又一次与茹古涵今殿,差之毫厘,失之交臂。  “啊~!”  杜预仰天长叹。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他隐隐感到,自己被冥冥之中什么恐怖力量针对了。  但他不知道。  为何林权可以,自己却不可以?  这种天大机缘,放在眼前,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感觉,让杜预极其崩溃。  他终于体会到,前两重山十国秀才,被自己一次次刷屏支配的绝望无助感。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杜预水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哈哈哈···”  文渊阁中,响起了得意笑声。  纳兰珠半圣、兰芳大学士,都在空中静静观察、俯瞰着在书山挣扎求路、却无头苍蝇乱撞的杜预。  兰芳趁机建言献策、谣言中伤:“启禀半圣,这小子颇有心机,已经赢得了祖冲之、司马相如半圣的欢心。”  “嗯?”  纳兰珠目光冰寒。文渊阁也分六艺殿,祖冲之乃是算学半圣,倒也罢了,毕竟隔行如隔山,但司马相如与他纳兰珠一样,乃是文相半圣,且双方文人相轻、积怨颇深,堪称死敌。  纳兰珠原本只想戏弄一下杜预,让他知难而退,报了学生一箭之仇也就罢了,但既然杜预被司马相如青睐,那就···  必须毁了此人!  “此子心性坚毅,睚眦必报,在书山中杀人不少,更天性凉薄生性残忍,乃狼子野心,不能任其坐大。”  纳兰珠冷冷道:“良莠之辈,天其厌之。”  “遵命!”兰芳狂喜。  “且慢。”  纳兰珠想了想,微微一笑,在虚空一挥。  兰芳秒懂,恩师的言外之意。  “借、刀、杀、人。”  文渊阁有复查、反馈的制度,当值的半圣、大学士一举一动,都可以调查出来。  纳兰珠堂堂半圣,作出不让杜预进入茹古涵今殿的决定,非常简单——只要找个冠冕堂皇理由,说他不符合要求、或者对他多有考验均可。茹古涵今殿乃是大机缘,寻常人进不去太正常了。  但纳兰珠如果要杀死杜预,这就非常可疑且出格了。  没有足够合理的理由,绝对会被调查。  最好的办法,是借刀杀人,让杜预死的“合情、合理”。  他目光阴险,在空中遥控指挥,犹如操纵命运、执掌生死的神明,看到被梼杌追杀的李林甫,终于眼前一亮。  “李林甫?他竟然来到此地?”  “呵呵,杜预,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李林甫,逆种文人首领,你死在他手里很合理吧?”  “哪怕被其他半圣调查,也不会查出任何问题。”  “我需要做的,只是····”  “让李林甫巧遇杜预。”  兰芳操纵着文渊阁的力量,不着痕迹地一动。  在李林甫身后,穷追不舍的梼杌,突然感到一阵异香扑鼻。  竟然在路旁有一个他最爱吃的秀才。  他胃口大开,终于没忍住,舍弃了李林甫,扑向秀才。  被追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李林甫,松了口气,暗叫一声侥幸,急忙赶路甩开。  兰芳却没让梼杌离开太远,吞噬了那可怜秀才后,又继续追击李林甫。  李林甫亡魂大冒,在兰芳的暗中操纵、指示下,飞速逼近杜预。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突然,一道阴险的阴风,从背后袭来!  杜预十分机警,飞速躲闪。  但饶是如此,依旧没能躲过背后暗箭伤人。  噗!  他腰部被人狠狠扎了一刀,血流如注。  杜预发出痛苦呻/吟。  身后,出现了一个阴险、愤怒的冷笑。  李林甫!  被杜预设计、误入梼杌巢穴、吃了大亏的李林甫。  他一条腿已然被活活吞噬,齐根而断!  连心爱坐骑箕水豹,也被梼杌杀死,修为大降。  李林甫此时骑乘的,是一对古怪的野兽。  狼狈。  这里的狼狈,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  狈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前腿很短,走路时要趴在狼的身上,没有狼,它就不能行动。但极其狡诈残忍,比狼都要聪明十倍,狼都甘心受其驱使。  箕水豹被杀后,李林甫竟然招出一对狼狈,骑乘在上。  狼+狈一共六条腿,加上一个李林甫,说不出的诡异、狰狞。  对杜预恨意冲天,只剩下无尽杀意。  “xx,特/么的!”  李林甫一见面就破口大骂,眼中无尽怨毒:“你个混蛋,竟然用一张假地图,骗的我好苦。”  “哦?你从梼杌嘴里逃出来了?依靠的是——狼狈为奸?”  杜预颇为意外,忍痛微笑道:“你本事不小啊。也难怪,狼狈为奸,三个畜生的脑袋加在一起,确实比梼杌那只懂得吃吃吃的蠢货要厉害许多。”  “我xxx你个xxx!”李林甫疯狂口吐芬芳,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疯狂输出,天晓得他为逃出梼杌之魔口,付出了何等惨重代价:“我要杀了你。”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8章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他一指杜预,狼狈飞速而起,向杜预发起猛攻:“【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比喻坏人互相勾结在一起干坏事。  但狼的残忍与狈的狡诈,朋比为奸,能发挥出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威力。  杜预吟诵“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给自己加装铁衣护甲、角弓攻击,却被狼狈夹击撕/扯,伤势扩大。  “哼!”  李林甫趁机一招口蜜腹剑,一把剑刺/穿杜预之身。  杜预伤势飞速扩大,血流如注。  李林甫虽然文位只是秀才,但逆种文人首领,杀人经验丰富,杜预跟他战斗起来,犹如六年级小学生与拳击手对打,就算身高体重不吃亏,在技巧上也吃了大亏,完全被死死压制。  若非杜预拥有【德才兼备】、【大德不孤】等幸运属性,每每能躲开致命攻击,加上李林甫满腔怨毒,要慢慢折/磨杜预致死,早就被李林甫一击必杀了。  “吼···”  一声怪叫,震惊山岭。  “不妙!”  李林甫大叫。  梼杌的身影,出现在雪山之下,正在向两人飞快赶来。  兰芳在天空上,冷冷阴笑。  他的算盘非常精明——驱虎吞狼之计,安排李林甫杀死杜预,再安排梼杌吞噬李林甫,杀人灭口。  如此一来,死无对证。  哪怕之后轮值的半圣再调查,也无法去询问葬身梼杌的李林甫,有何异常之处。  杜预死得干净利落、查无可查。  “嘿嘿嘿,我真是太聪明、太阴险了”  “呵呵,算了,不能再留你了。”  李林甫颇为忌惮,扫了一眼梼杌,对杜预冷冷嘲讽:“本想将你凌迟碎剐,砍你三千零八刀,一刀不能少。但梼杌这认死理的恶兽追击上来了,我给你一个痛快吧。”  “【千里江山图】,交出来!”  他穷凶极恶吼叫着,向杜预扑来。  杜预看着远处的十国读书人,无人肯上来帮忙。  不少人都认出李林甫,但人人都忌惮李林甫,谁敢上来?  “那是···李林甫?”  “逆种文人?”  “书山是读书人圣地,逆种文人怎么能到书山来?”  “人家自有办法,蒙混过关。”  “糟了,杜预只怕····”  “唉,只能怪他树大招风,被逆种文人惦记上了。”  “这么多镇国诗,在逆种猎杀麒麟榜上,杜预只怕排入前三十了吧?”  “辣椒红了值钱,人红了危险啊。”  说风凉话的多,两肋插刀的一个没有。  毕竟明哲保身,谁也不想惹火烧身,招惹到李林甫。李林甫不来杀他们,已经阿弥陀佛。  杜预叹了口气:“看起来,不拿出那一招,不行了啊?”  李林甫一愣,随即狰狞冷笑:“你胡言乱语什么?以为虚言恫吓,就能吓退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杜预仰天看雪山上金碧辉煌的茹古涵今殿,怅然若失摇头道:“唉,行路难,行路难!”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群山回荡着杜预不甘的呐喊。  这首诗,一开头就陡起壁立,让杜预久久郁积在内心里的感受,一下子喷/发出来!  杜预早已隐隐感到不对。  他意识到,必然有人在打压他、针对他。此人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生杀予夺,自己命运被/操纵、被篡改、被肆意涂抹,操之人手!  这一句,杜预用青天来形容封圣大道的宽阔,照说这样的大道是易于行路的,但紧接着却是“我独不得出”,就让人感到这里面有许多潜台词。  有内幕!有潜/规则!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李林甫皱起眉头,咬紧牙关大叫道:“快,杀了他!不能让他作诗!”  他自然不会忘记,杜预作【行路难】,诗成镇国。  而这次杜预又作【行路难】其二,显然不简单,搞不好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坐骑狼狈,疯狂闪电般向杜预扑去,力图扼杀杜预。  书山大道通天,如此宽广,唯独我不得其门而出。  云中书院林权就不用说了,连欧阳斌、禽滑釐、韩信,都找到了门径,光芒一闪,进入了茹古涵今殿中。  唯独杜预这前两重山的王者,却还在望洋兴叹,始终不得出。  杜预文思敏捷、文不加点,飞速道:“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我不愿意追随长安城中的士族子弟,斗鸡走狗、走马章台、赌博作乐,与他们同流合污。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  我也不愿意像冯谖弹剑作歌发牢骚,在权贵之门卑躬屈节,祈求嗟来之食。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当年淮阴人讥笑韩信怯懦无能,汉朝公卿大臣嫉妒贾谊才能超群。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簪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君不见,古时燕昭王重用郭隗,拥篲折节、谦恭下士,毫不嫌疑猜忌。他尊郭隗为师,于易水边筑台置黄金其上,以招揽贤士。于是乐毅、邹衍、剧辛纷纷来归,当邹衍到燕时,昭王“拥篲先驱”,亲自扫除道路迎接,恐怕灰尘飞扬,用衣袖挡住扫帚,以示恭敬,才有剧辛、乐毅感激知遇的恩情,竭忠尽智,让燕国一举称霸天下。  李白借用了韩信、贾谊的典故,写出上层人对他嘲笑、轻视,而冥冥之中的当权者,则对他加以忌妒和打击。这两句是写他的郁郁、不得志。  “吼!”  狼狈两兽一起咬住杜预,只可惜杜预此时【行路难】,才气加身,冲天而起,两大凶兽撕咬着他的衣角,竟然无法撼动分毫。  “混账!”  李林甫急眼了!  他一直假扮“裴十四”,跟随潜伏在杜预身边!  他太清楚,让杜预做完一首诗,又是何等恐怖结果?  “口蜜腹剑!”  李林甫骑着狼狈,一剑刺/穿了杜预腹部。  杜预口喷鲜血!喷到了李林甫的脸上。  李林甫狰狞笑了。  换成任何人,这一剑都绝对能打断他的诗。  没有任何秀才,能在如此沉重的致命伤下,还能做诗。  但杜预身上才气光芒一闪。  举人神通【目不窥园】发动!  提升诗词神通专注,不会被轻易打断!  哪怕杜预腹部中剑,依旧喷血完成了这首【行路难】。  他仿佛要将胸臆中的不平与怨气,统统发/泄出来,仰天怒吼道:“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然而燕昭王早就死了,还有谁能像他那样重用贤士、伯乐识马呢?  才气,从杜预身上冲天而起!  伴随着血泉喷涌!  “你,你···”  李林甫脸色大变。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忍不拔、强悍逆天之人。  杜预仰天呐喊:“行路难,归去来!”  行路难、归去来···  雪山之上,群山之间,回荡着杜预这冲天而起的呐喊,久久不散。  “行路难,归去来!”  既是沉重的叹息,更是愤怒的抗议!  诗成镇国!  这首诗仙【行路难】,一如前一首辉煌,依旧诗成镇国!  杜预的呐喊,才气干云,直冲九霄!  茹古涵今殿上,光芒闪耀,似乎有水波纹般的涟漪荡起。  但!  依旧没有开启!  依旧紧紧关闭!  “咦···”  高高在上、睥睨书山的纳兰珠、兰芳倒退半步,脸色一变。  “此子,竟然诗成镇国?”  纳兰珠脸色阴沉,狠狠瞪了兰芳一眼:“如此奇才,你为何不早说?”  按照茹古涵今殿的入门标准,杜预早已符合规矩,得窥门径,进入神殿。  若诗成镇国,还不能进入,这世界上还有几人符合?  他感到,自己被兰芳拖下水了。  兰芳急忙辩解:“恩师,我绝无欺瞒之意,只是没顾上说而已。事已至此,此人已经与我等结怨,如之奈何?”  纳兰珠冷哼一声:“一不做,二不休,还能如何?”  “遵命!”  兰芳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我就不给他开门,看他还能如何?”  杜预一首【行路难】其二,又诗成镇国,震撼地周围雪山簌簌而下,读书人人人色变。  “好一个杜镇国!”  “又诗成镇国了,茹古涵今殿应该开启了吧?”  “咦?不,不对啊?还没有开启?”  “他这是···被文渊阁厌弃了?”  “机会来了!”欧阳斌、禽滑釐、韩信等人,眼中炽/热。  他们原本面若死灰,认定这一波杜预【行路难】诗成镇国,肯定能进入茹古涵今殿,与自己无缘。  谁知,杜预连连镇国,也无法进入茹古涵今殿?  这让众人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但无论如何,杜预受阻,有利于他们。  机会来了,一定要把握住。  他们疯狂向茹古涵今殿涌去。  欧阳斌第二个,冲入茹古涵今殿。  禽滑釐第三、韩信第四····  每一个人冲/进去,文渊阁都会响起恭喜的提示,十国读书人都会听得清清楚楚。  文渊阁的声音,再次响起。  “茹古涵今殿,每次显圣,只限五人,本次只剩最后一个名额。”  读书人,沸腾了!  “还有最后一个!”  “冲啊,为了封圣!”  “错过这次,要等万年!”  “人生只有这一次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09章 三作行路难,诗成再镇国! 文渊阁中,兰芳嘴角冷峭,笑容阴险。  “快,快啊。”  “再来一个,哪怕随便一个辣鸡,我都会放进去。”  “茹古涵今殿,一次只有五个名额。”  “这次当值,我拦住杜预,唯独他错失这天大机缘。”  “哪怕下面当值的半圣、大学士,乃至圣人,都无法改变这一既成事实。”  “杜预,你终究不能进入茹古涵今殿中,也就无法开启封圣之路。”  “呵呵,这封圣都是小事,我还要你的小命。”兰芳越来越疯狂。  杜预孤身一人,孤零零站在茹古涵今殿大门口。  他诗成镇国,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哈哈,哈哈哈!”  李林甫愣了一下,狂笑不止:“天厌之,天厌之啊!你一定是得罪了文渊阁中的大佬,不然怎么会如此倒霉?”  “这些阿猫阿狗,都蜂拥而入,你都诗成镇国了,也无法进入的?”  李林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既然天厌之,你也死定了!”  李林甫声嘶力竭咆哮:“杀了他。”  狼狈凶兽,分兵两路,夹击杜预。  李林甫更是险招频频,向杜预全力反扑。  杜预长叹一声。  若换了任何秀才,知道自己被文渊阁大佬针对,各种阴招频出必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怕心灰意冷或者惊慌失措,引颈就戮。  但杜预却绝非一般人。  “害我?”  “文渊阁大佬?”  “我就会乖乖等死吗?”  杜预拳头攥紧,傲然屹立,沉声道:“【行路难】其三!”  “轰···”  他身上才气再次冲天,如大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犹如撞城锥般震撼冲击着文渊阁!  杜预的声声呐喊,犹如对天道不公的怒吼控诉。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  这句诗意思,不要学许由用颍水洗耳,不要学伯夷和叔齐隐居首阳采薇而食!  哪怕备受挫折,饱受苦难,杜预也心态积极、入世、进取。  他仰天喝道:“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  在世上活着贵在韬光养晦,为什么要隐居清高自比云月?  “噗···”  李林甫又是一刀口蜜腹剑,深深刺/入杜预腹部。  他还恶毒无比,在杜预体内搅/动,绞杀肠子。  杜预噗喷出鲜血,喷的李林甫一脸。  李林甫豺狼狂笑。  杜预气若游丝,咬牙道:“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  我看自古以来的贤达之人,功绩告成之后不自行隐退都死于非命。  “子胥既弃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滨。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  “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伍子胥辅佐吴王称霸,却被吴王杀死、弃于吴江之上,屈原最终抱石自沉汨罗江中。陆机如此雄才大略也无法自保,李斯被杀时,才想到急流勇退,可惜为时已晚。陆机是否还能听见华亭别墅间的鹤唳?李斯是否还能在上蔡东门牵鹰打猎?  杜预用尽全力,呐喊道:“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行路难,行路难!”  杜预的眼睛,渐渐虚弱闭上。  他的血,已干。  他的肠,已断。  他一腔热血,要踏过书山学海,却倒在了茹古涵今殿门前,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得手了!”  李林甫大喜过望,疯狂扑上去,急不可耐搜索杜预的人皮地图。  “得手了!”  文渊阁中,兰芳如释重负。  他已然完成了对杜预的暗算,杜预总算死在了李林甫手中。  兰芳一直在密切关注杜预,如此天才彗星般崛起,让他刺芒在背,如坐针毡,每天都担心杜预长成之后,对他形成致命威胁。  所谓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哪怕杜预早已忘了此事,做贼心虚的兰芳都时刻惦记着。  今天,他终于对杜预下手了。  文渊阁调查?  呵呵,人是李林甫杀的,跟他有何关系?  他是当值大学士,但他并不是杜预的保姆、保镖。  杜预说破天也不过是个人间秀才,死了就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哪怕祖半圣、司马半圣对他再有看法,他有纳兰珠半圣护着,也丝毫不怕。  纳兰珠也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杜预不过区区一秀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杀他,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连大学士乃至半圣,纳兰珠都不知陷害过多少,怎么会将一个秀才死活放在心上?  突然,杜预猛然张开眼睛,仰天长啸:“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但杜预的三首行路难,已然在空中,渐渐汇聚,凝聚,犹如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却变成蝴蝶效应,渐渐搅/动了整个大陆的局势!  一场风暴,就此渐渐形成。  杜预三首行路难,直冲云霄,回荡在天际之上。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行路难,归去来!”  “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三首行路难,诗成镇国,犹如百川入海,汇聚成一个无比宏大、磅礴力量!  气势,冲天,狠狠撞向文渊阁!  文渊阁之上,遥控指挥、暗中使坏、打压破坏杜预的纳兰珠和兰芳,满脸震惊!  “此人,此人,竟然敢?如此大胆?”纳兰珠惊怒交加,面沉如水,连连怒喝。  兰芳却脸色骤变!  他猛然想起他之前打压杜预,仅仅童生文位的杜预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惜烧掉三张圣笺,惊动祖冲之半圣,悍然要求更换他这当值大学士!  坏了,他都忘了杜预是什么脾气?  那真是一言不合,就给你开干啊。  管你是什么大学士,什么半圣,人家在区区童生的时候都不曾丝毫怂过!  何况,他现在文位还提升一阶,成为了秀才?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看我好欺负?  对不起,我直接给你开大招。  “可,可恶,我怎么忘了这茬是愣头青?”兰芳虚汗淋漓而下,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这愣头青,惊动文渊阁更高层啊?他实力再强,应该做不到才是。以纳兰珠半圣一手遮天,应该能将事情压下来····”  一想到杜预的疯狂报复,他顿时气焰全消,再也没有之前的狂妄与傲慢。  但真所谓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三首【行路难】,汇聚成一道浩浩荡荡的才气河流,直冲云海,狠狠撞/击在文渊阁上。  文渊阁,骤然颠簸起来。  “混账!”  纳兰珠也脸色骤变。  所谓做贼心虚。  他也怕杜预这么闹下去,惊动更高层的圣人啊。  他肆意拿捏杜预的时候,哪里想过,杜预这看似不起眼、人微言轻的秀才,竟然人微言不轻,个头小,声量大,一打一蹦高,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让他闭嘴!我让他闭嘴啊。”  纳兰珠咆哮起来,之前圣人的世外高人风度荡然无存。  “恩师,我知道,我这就去!”  兰芳满头大汗,急忙操纵着大学士的当值玉圭,向杜预发动明枪暗箭。  当然,以文渊阁的身份,不能直接杀杜预,还是要借刀杀人。  最好的刀,莫过于近在咫尺李林甫。  兰芳操纵文渊阁才气护罩,遮住杜预【行路难】的冲击,遮挡音量,全力稳定文渊阁,防止杜预叫喊冲击的声音被人听到。  而杀死杜预,就交给李林甫了。  “你这蠢货,倒是快点动手啊。”  兰芳和纳兰珠都急的跺脚,眼睛发绿,恶狠狠瞪着下界的李林甫。  堂堂文渊阁半圣、当值大学士,竟然给一个逆种文人加油助威,苦苦盼着他杀死一名后起之秀。  这古怪场面,传出去简直震惊世人、震碎三观。  李林甫确实在全力动手。  杀死杜预,拿到真正人皮地图,乃是李林甫此行的唯一目标。  “死,死,死!”  李林甫出手如电,口蜜腹剑连连/发动,将杜预杀得血葫芦一般,惨遭重创。  论/攻击力,十个秀才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李林甫。  李林甫杀人,太有经验,太强了。  他甚至越级杀过进士!  杜预浑身上下,全部被血染红,却怒目圆睁、屹立不倒!  他直挺挺向后倒去。  轰。  杜预倒在雪地中,鲜血飞快染红了周围数丈之地,将洁白的雪地变成了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哈,他终于死了。”  兰芳擦着满脸冷汗,惊喜大叫道。  “呼··”  纳兰珠也恢复常态,呵呵冷笑:“罪有应得。”  他转身向至高的座位走去,同时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区区一个秀才,至于整得那么紧张?  我堂堂半圣,难道这点权力还没有?  谁知!  杜预虽然倒下,胸臆之中的一团浩然正气,却直冲天际、气冲霄汉!  恰好,对准天空上的文渊阁。  轰。  文渊阁更加猛烈颤/抖起来,摇晃、颠簸···  书桌、宫灯、灵犀、笔墨纸砚···  滚落一地。  文渊阁犹如一条浩瀚无比的大船,行驶在大海之上,却骤然遭遇了一条大鱼的袭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0章 逆天破关,半圣震怒! “噗···”  纳兰珠屁/股刚沾上座位,还没站稳,已然被撞的化作滚地葫芦,满地打滚,满脸惊愕。  “混账!此子活该千刀万剐!”  纳兰珠咆哮着,头发都散乱了。  他满脸不可思议——这是怎么搞的?为何区区一个秀才,竟然能搞出如此大动静,连文渊阁都能颠覆?  兰芳连滚带爬:“启禀圣人,此子向来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之前我当值,他以童生之身请圣裁,就不服从我的裁决,还悍然上告祖半圣。此人顽劣愚钝,不能再留。不若····以文渊阁的力量,将他···”  他恶狠狠做了一个斩杀动作。  纳兰珠脸色阴沉:“你既然早就知道,何不早说?”  兰芳一脸惊慌:“学生,忘了。”  纳兰珠眉头紧蹙。  身为圣人,他不想沾惹因果。  直接动用文渊阁的力量,固然能将杜预轰杀成渣,但···  “老师,一不做二不休啊。”  兰芳满脸狠色:“祖半圣、司马半圣都对此人青眼有加,若他们感知到,只怕就杀不掉了。打虎不死百世之患啊。”  “也罢。”  纳兰珠冷哼道:“这逆种文人,既然蠢货,那就我们直接动手···”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杜预的声音,越发声如洪钟大吕,震撼日月乾坤:“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破你娘啊!”  纳兰珠额头青筋暴起,爆了粗口,连圣人的体面都不要了。  他被杜预整得要崩溃了。  上面,已然传来了阵阵文声。  文渊阁光是依靠半圣的力量,已然压制不住杜预【行路难】的镇国之声,要破了!  一旦让亚圣、圣人知道,自己嫉贤妒能,残害镇国秀才,后果只怕比上次兰芳被罚面壁十年更惨。  越是身在高位,越是害怕失去一切。  可是,以文渊阁的力量只能轰杀妖尊以上的妖蛮神,捍卫人族生存,却不能用来直接杀人。  一旦杀人介入十国事物,文渊阁必然组织调查。  哪怕他是半圣,又该如何解释/放着逆种文人不杀,却一定要杀死杜预合理性?  骑虎难下啊。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杜预三首行路难,倒在地上,一道金光冉冉升起。  天空中异象愈来愈盛,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夜,从云层中冲了出来。天边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轨迹,像极了彗星火雨。  天降异象,日月无光,山河崩塌,书山震动。  “什么?”  纳兰珠眼珠都要瞪出来,难以置信低吼道:“他,他竟然能做到这地步?连我以文渊阁半圣之力,施加在茹古涵今殿上的咒法封印,强行冲开?”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兰芳步步后退,喃喃自语。  他当大学士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景象。  一个秀才,竟能逆天!  文渊阁意志,半圣之力,加上茹古涵今殿的封印,竟然被杜预一人一击之力,强行冲开?  这彻底颠覆了兰芳所有的既有观念。  仿佛天地都在为杜预的不平鸣冤、仿佛日月都在为杜预遭受的不公叫屈、仿佛乾坤都在替杜预“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怀才不遇而颠倒、仿佛星辰都在为杜预被人为干扰、暗箭所伤的悲惨身世而神伤。  文曲星动!  天空下雨。  “火雨,是火雨!”  一场突如其来的火雨,真正天降异象,雷电交加,千里书山,大地一片狼籍!  正在试图登顶的秀才们,惊慌失措奔逃,四下乱跑,再也无人敢与杜预争夺茹古涵今殿资格。  而文渊阁上,纳兰珠和兰芳目瞪口呆,看着天空降下火雨,惴惴不安,不寒而栗。  这是上天的警告吗?  还是文曲星的惩罚?  文曲星动,天降火雨,砸在杜预的周围,仿佛一道守护的火墙,格挡住了杀意冲天、恨不得掐死杜预的李林甫。  而这一场万千流星落,吹落星如雨的火雨,化为杜预一句句诗词,犹如势大力沉的撞城锥,骤然强行轰开了茹古涵今殿的大门。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轰!  轰!  轰轰轰!  吱呀··  茹古涵今殿的沉重大门,在流星火雨的轰击下,满心不甘、却无可奈何,徐徐向杜预开启。  纳兰珠、兰芳瞠目结舌!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们全面失败!  他们试图给杜预暗中使绊子,卑鄙暗算,让杜预错过进入茹古涵今殿的唯一机遇。  但哪怕千万阻力,杜预依旧硬顶着压力,完成了这逆天之事、做到了不可能做到、常人不敢相信、文渊阁半圣都不敢想象的程度。  “老师,怎么办?”兰芳惊慌失措:“他强行冲开了茹古涵今殿。文曲星都不受我们控制了。”  他拼命摇晃玉圭,试图联络文曲星的力量,但平生第一次文曲星不再响应文渊阁当值大学士的召唤,任凭他如何召唤也没有任何才气反应。  这让他本能感到恐惧。  天降流星火雨,这是上天给他们师生的警兆吗?让他们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再对付杜预?  “老师,我们要不要···收手?”  兰芳胆怯道。  纳兰珠眼神阴狠,攥紧拳头:“收手?怎么可能···有了。”  他眉头一展,嘴角微翘:“既然此子已经进入茹古涵今殿,那就···满足他。”  兰芳心有不甘:“您的意思,让他进入茹古涵今殿?可···那几个人都还困在茹古涵今殿中,无人能脱出,至今还没有产生第一。以杜预的实力才学,万一进入拿到第一怎么办?这岂不是给他天大便宜?”  他徇私舞弊,暗算杜预,不让杜预进入茹古涵今殿中,如今却要被杜预诗词才气强行轰开大门,弄得骑虎难下而放弃?  这不是太没面子?  “呵呵,怎么可能?”  纳兰珠冷笑道:“一个半圣,一个大学士,在茹古涵今殿中,难道还斗不过一个秀才?”  “茹古涵今殿的考验,到底多变/态?你不会不知道吧?”  兰芳恍然大悟:“哦,您的意思是?”  “将他放入茹古涵今殿中!”  纳兰珠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文宫崩坏粉碎,可他自找的!”  兰芳也恍然大悟:“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既然他要自寻死路,那就放他进去吧。”  “嘿嘿··”  师徒俩,奸笑不止。  杜预顶着全身虚弱,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冲向茹古涵今殿。  他眼中一片模糊,脚下犹如踩棉花,虚浮无力。  他失血过多,已然如风中残烛,禁不起任何风浪打击。  但杜预的脚步却依旧坚定,眼神却依旧坚毅,一步步走向大门。  流星火雨,隔开了逆种文人李林甫,将他远远隔绝在后面。  李林甫只能暴跳如雷,干瞪眼却无法可想,只眼睁睁看着杜预跌跌撞撞,滚入茹古涵今殿中。  天空中,传出了文渊阁的声音。  “大唐士子杜预最后一名进入茹古涵今殿。”  “茹古涵今殿,通道关闭。”  十国秀才,齐刷刷失望叹息。  雪山之上,茹古涵今殿消失。  “这书山的隐藏知识神殿,就这么关闭了?”  “那进入其中的五人,会怎么样?”  “最好被吞噬,永久出不来。”  “别痴心妄想了。我猜他们一定在通过某种考验,一旦通过,得到的奖励之丰厚,你我八辈子都不敢想。”  杜预连滚带爬,冲入茹古涵今殿。  “这,这是?”  他行走在文宫中茹古涵今殿中,满脸震惊。  因这哪里是什么神殿?分明是一座古往今来、浩如烟海的古代藏书阁。  书,到处都是书。  漫步在茹古涵今殿,这是一规模宏大的藏书建筑,殿宇、房间、游廊、平台、重檐大亭、垂花门、随墙门,节次比邻,雕梁画栋。楼座与殿堂之间,曲垣回廊相连。主体为茹古涵今殿,韶景轩、茂育斋、竹香斋、静通斋、环翠斋等等。  才气飘飘,书香满殿,墨香迷人,犹如馆阁仙境,其中嘉树丛卉,生香蓊葧,缭以曲垣,缀以周廊,邃馆明窗,牙籖万轴,潄芳润,撷菁华,还有诸多白鹿、仙鹤、鸟雀的灵兽出没其中。  其中,主殿上高悬【茹古涵今】四个大字,应该出自圣人手笔。  每一栋大殿,都汗牛塞栋,藏书无数。  按照经、史、子、集进行分类。  经:经书,是指列圣六艺经典著作。  史:史书,即正史。  子:百家著作,宗教著作。  集:文集,即诗词汇编。  每一种分类之下又分朝代、国家、地区和作者,可谓汗牛充栋,森罗万象,藏书如海。  一望无际的藏书架,深不见底,不知收藏了多少藏书。  杜预却并不知道,在他孜孜不倦、千辛万苦,进入茹古涵今殿时,已经被文渊阁两双眼睛盯上了。  一道圣人才有的光芒,杀气冲天,从文渊阁中电射入神殿,消失不见!  那是,半圣独有的光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1章 一词压两宋,孤篇盖全唐! 空中,响起半圣的声音:“兰芳,你负责镇守文渊阁,为我守住退路。”  “若事有不谐,我发信号,你将我拉回来。”  兰芳心中暗暗赞叹。  恩师,果然心细如发,文心周纳。  以半圣之体,击杀一秀才,还能想到退路。  未虑胜,先虑败。  “恩师,您只管放心。再说以您半圣,碾死一只蝼蚁,怎么可能需要退路?”  “兰芳,不要废话!你给我守好退路。”纳兰珠断喝。  “是!”兰芳拍着胸/脯,心中不以为然。  当值半圣+当值大学士,文渊阁在手,还有什么搞不定?  诸葛一生唯谨慎。  恩师,太谨慎小心了。  杜预正在茹古涵今殿中徜徉,却发现大殿最核心之处,竟然有一座巨大的圣人文像。  “此地是··”  杜预好奇走过去。  圣人文像,庄严神圣,又巍峨耸立。  一个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要获古今中外知识,必先通过知识试炼。”  “通过关卡越多,你获得的评价越高,最终得到奖励越多。”  杜预心潮澎/湃,正要开启,突然圣人文像一阵扭曲。  文像突然活了,一巴掌拍下。  杜预被抽飞出去,撞在大柱子上,昏迷不醒。  圣人文像,竟然露出一丝狞笑,变成了纳兰珠的面容。  “这是···哪里?”  杜预虚弱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得其门而入,无法进入茹古涵今殿中,又被李林甫追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极度不甘之下做【行路难】三首,天降异象,火雨强行轰开神殿大门,自己连滚带爬逃了进来····  参观了一番神殿后,竟然又被圣人文像偷袭。  “不对,事情有些古怪。”  杜预眼中一寒,本能感到圣人文像复活,绝非正常应该有的考验流程。  有强大的力量,刻意乱入,扭曲了考核。  可眼前的景色,却如此陌生,与想象之中完全不同。  江上孤舟,明月一轮,春/色平分。  杜预竟然坐在船的一头。  眼前是无尽月色,还有大江东去。  “这里···茹古涵今殿?”  杜预被弄糊涂了,他想要站起来,却随即虚弱地倒下。  他被李林甫追杀,失血太多,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  一道轻飘飘的虚影,骤然出现在船的另一头。  整个船,骤然向另一侧沉去。  仿佛杜预轻如鸿毛,而虚影重逾泰山!  “这是?”杜预心中骇然。  他目光一寒,已然察觉到从未有过的危机、扑面袭来。  整个心脏,仿佛都被人强行捏住、攥住,被人狠狠拿捏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  对方好像追魂索命的幽魂厉鬼,却偏偏没有一丝鬼气。  相反,他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岳,横亘在杜预面前,无法逾越、不可侵犯,甚至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的死罪!  “你,你是··”  杜预目光一凛,他原本以为对方是游魂厉鬼,但对方脑后却有淡淡的圣环!  圣环!  那意味着什么?  他是圣人!  圣人,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还与他同舟共渡。  “我问,你答。”  对方没给杜预任何反应时间,淡淡道:“你若答不上来,这茹古涵今殿会毁掉你的文宫,让你身败名裂。”  此人,竟然是半圣纳兰珠!  他眼神冷酷,嘴角微翘。  其实,他还有一件极其要紧之事没告诉杜预——进入茹古涵今殿,确实人人都要面临考验,但考验与奖励完全成正比。  茹古涵今殿,考验便是古今知识的渊博。  进入这知识神殿,便会出现一位考核者,要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回答问题越多,答案越好,得到的评价就越高,最终结算奖励就越好。  所谓开启封圣之路,就是最高奖励!  唯有半圣以上,亲自考核,秀才最终通过、成绩完美之人,才能开启封圣之路。  半圣纳兰珠,自然不会如此好心,给杜预专程封圣而来。  他要的,是杜预文宫碎裂。  茹古涵今殿,一般没有惩罚机制,但唯有一项例外。  【圣人论道】!  若圣人论道失败,输家将文宫碎裂。  当然,此事是公平的,甘蔗没有两头甜——在逼迫杜预进入圣人论道同时,纳兰珠也必须加入圣人论道。  杜预要是输了,文宫碎裂,形同废人。出去也必然被李林甫残忍杀死。  纳兰珠若是输了,下场也是一样,从半圣沦为废人。  当然,纳兰珠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  他乃是半圣!  岂会输给区区秀才?  滑天下之大稽。  这便是纳兰珠想到的解决之道——亲自前往茹古涵今殿中,击败杜预,将杜预扼杀在萌芽中。  而这,是符合规矩、程序的。  我纳兰珠看杜预如此天下奇才,见猎心喜,有意提拔之,亲自下凡去茹古涵今殿考核他····  为了开启他封圣之路,我必须要出最难的题目,否则如何封圣?  只是一不留神,用力过猛,揠苗助长,把这好苗子整死了!  你说咋整?  能怪我吗?  反正,只要程序正义,纳兰珠不怕任何圣人诘难即可。  他整好以暇,冷笑道:“我的考验,便是【联诗】。你听好,我出一首诗,你和一首诗。一炷香内做不出来,便文宫碎裂。”  他大袖一挥。一炷香出现在船头,徐徐燃烧。  杜预默不作声。  他知道,事已至此,纵然反对也是无用。  对方,必然是圣人,看样子像是半圣。  双方的实力差距,天壤之别。  但杜预并不怕。  因他听到的规则,是【联诗】。  杜预险些笑出声来。  只怕你不知道,唐诗三万首的厚度。  你是半圣不假,但在茹古涵今殿,你必须放弃半圣修为,与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杜预隐隐感到,这半圣,就是茹古涵今殿前千方百计刁难、想要除掉自己后快、得之才甘心的幕后黑手。  那就没说的了。  杜预淡淡道:“圣人,我输了文宫碎裂,你若输了,那又如何?”  纳兰珠不耐烦,冷笑道:“黄口小儿,你好大口气,我会输给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杜预坚持道:“阁下如何应对?”  “既然圣人论道,我若输了,自然一样。”  纳兰珠冷哼一声,端起面前一杯酒,一饮而尽。  顺便一提,这船上多了一对金樽,里面会自动盛满美酒,供人享用。  杜预也不客气,拿起金樽一饮而尽。  “好酒!”杜预暗暗微笑,因美酒只会让他灵感打开,文思泉涌。  纳兰珠一看就是个生活起居很讲究之人,喝的不紧不慢,派头十足。  酒过三巡,他放下金樽。  杜预也放下金樽,目光一寒。  “今日/你我联诗,以春、江、花、月、夜五字为题。你听好了。”  只听纳兰珠目光悠然,一指天上月,再指水中月,吟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了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  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荡漾千万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吟诵完毕,纳兰珠志得意满,微微一笑。  封圣后,他从未体验过今夜文思泉涌,如此爽快之感。  或许是与号称诗仙的杜预对决,激发了他潜藏体内的危机感,让他灵感犹如泉涌,喷薄而出。  这首诗,也是他封圣以来从未有过的千古佳作,连封圣名篇都不能比。  才气冲天,死死压制杜预。  “此诗,一词压两宋,孤篇盖全唐!”  纳兰珠甚至有些遗憾——这么好的诗,怎么在圣人宴席上没有作出来?也好叫司马相如那卖弄文采、咬文嚼字的腐儒知道,自己纳兰珠才是半圣诗才第一!  如今,如此文章本天成,却意外妙手偶得,用在杜预身上,犹如锦衣夜行,可惜,可惜。  他能封圣,才气自然可观。想当年在圣元大陆,他文采风/流,风云人物,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杜预收起微微醉态,真心诚意,拍手赞道:“好诗!开篇便是气象万千!”  话虽如此,但在对方才气冲击下,杜预一侧的船快速倾覆,冰冷的江水倒灌涌入船舱,眨眼功夫就打透了杜预衣衫。  纳兰珠微微冷笑,状态更佳,绝句连出:“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  月色如霜所以霜飞无从觉察,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江水和天空变成了一种颜色没有一点微小的灰尘,明亮的天空中只有一轮孤月悬挂。  他越作越沉溺,便吟便感慨。  “如此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竟然浪费在一介秀才身上!可叹,可惜,可恶!”  “我这首诗,孤篇压全唐!哪怕文渊阁上,也无人能及。”  纳兰珠被自己的才华折服,击节赞叹,暗暗惋惜。  要能在文渊阁圣人文会上,当众作出这首诗该有多好?  这首诗,确实牛掰。  所谓孤篇压全唐,指的是这一首诗《春江花月夜》,能压制【全唐诗】三万首,独占鳌头!  其他诗词,甚至不够资格与他平分秋色,它独占一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2章 联诗?我都会抢答了! 纳兰珠在茹古涵今殿中,不能使用才气神通,不能以半圣身份压人,但饶是如此,他的技巧、韵律、眼光、见识都在,岂是区区杜预能比肩的?  一个堂堂半圣,亲自下场,对付小小秀才。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而是杀鸡用万钧神弩!  这消息光是传出去,就足够让杜预名动天下。  “好,好!”兰芳大喜过望,两眼冒光:“不愧是恩师,不愧是半圣,只凭这【春江花月夜】,才气冲天,便有望更进一步,晋升亚圣啊。”  天空中的月亮,被纳兰珠才气冲击,骤然下降。  江清月近人。  异象,不断浮现。  碧潮连海,月共潮生。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时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  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天下之大,却哪一处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  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像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月光荡涤着世间万物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因而“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  此情此景、此江此月、此花此春、此夜此人,这世界恍如神话,格外幽美恬静。  世界,只剩下一轮孤月。  这把高端局,千古高端局!  杜预都听得入迷,不由长身而立,举杯邀月:“好一首春江花月夜,阁下可谓丹青妙手,轻轻挥洒一笔,便点染“春江花月夜”。只此一篇,便冠绝十国、力压全唐。”  江风吹来,他玉树临风、飘飘欲仙的样子,宛如误落凡间的仙人。  只可惜,在纳兰珠才气狂涌下,冰寒江水狂涌倒灌,不多时已然没到杜预膝盖。  再有片刻,杜预这一侧的船,就要沉没了。  杜预将跌入江中,文宫受损,甚至永远沉/沦在茹古涵今殿中,再也无法出头。  纳兰珠只觉得才气冲顶,一层层顶开天灵窍,一节节打通自己文脉文骨,浑身从未有过的奇异之感,心中狂喜,有所顿悟。  “只要我能成功做完【春江花月夜】,必晋亚圣!”  “这首孤篇压全唐,一旦横空出世,传天下都压不住,必能留青史!”  诗成传天下,可做半圣。  诗成留青史,可晋亚圣。  诗成芳万古,唯有圣人。  纳兰珠心中狂喜。  他一指在上下求索,苦苦追寻,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翰林是万里挑一,大学士十万无一,半圣已百万无一,何况亚圣?  亚圣,乃是文缘缥缈、可望不可即啊。  “能有如此千古机缘,还要感谢这小子啊。”  纳兰珠强忍心中狂喜,得意瞥了一眼杜预:“作为回报,我就碎你文宫,让你形同废人,永世沉/沦懊悔吧。哈哈哈!”  他文思泉涌,又想到更佳下联,一鼓作气给杜预发动三连击。  他咄咄逼人,圣环大作,才气冲天,神明临世,沉声诘问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自从联诗开始,杜预始终一言不发,已经被逼到了沉江的边缘。  冰冷的江水狂涌,已然淹没了杜预的腰。  只要再回答不出,杜预将遭遇没顶之灾。  他将惨遭淘汰!再也无缘进入茹古涵今殿。  更惨的是,这古今才气化为的江水,会无情淹没、吞噬他的文宫。  杜预文宫将受毁灭性打击,文像倒塌,作品浸泡,文心、文胆永久破碎,文气衰败、文名也将一蹶不振。  纳兰珠得意无比,摇头冷笑。  他这问题,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江边上是什么人最初看见了月亮,江上的月亮又是哪一年最初照耀着人们?  这已经不是作诗,而是哲学。  圣人的诗歌,要讨论的内容,已经不是儿女情长,不是春闺秋怨,甚至不再是国仇家恨,而是延伸向无边无际的宇宙、神明、时间和生命,探讨诸多涉及天地世界本源、深奥晦涩的哲学意义。  一切的尽头是哲学。  纳兰珠只凭区区几句诗,以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表现了一种迥绝的宇宙意识,创造了一个深沉、寥廓、宁静的境界。  他背后的圣环,更加圣洁、高大!  这是半圣即将突破、进入封亚圣瓶颈的关键。  纳兰珠强忍狂喜,仰天长啸。  “想不到啊想不到。”  他停下吟诗,戏谑看向杜预:“我纳兰珠年轻时,曾经发下宏愿:愿乘风破万里浪,甘面壁读十年书。为晋升半圣,我孤独百年,面壁读书,终究面壁十年图破壁,学而有所小成。”  “而今,你却给我天大机缘,让我在这茹古涵今殿有所顿悟,要晋亚圣了!”  杜预含笑道:“恭喜纳兰半圣。”  纳兰珠却冷哼一声,杜预的态度不亢不卑,根本没有灭顶之灾、涕泪横流、跪地求饶的样子,反倒一脸“平辈相交”“真心祝福”。  这让马上就要晋位亚圣的纳兰珠,极其不满!  “你是什么东西?蝼蚁耳!”  “我这首【春江花月夜】,你根本对不上吧?”  “一言不发,一句都对不上!”  “什么镇国秀才,什么后起之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而我,只要吟诵完这首诗,必封亚圣!”  他步步紧逼,要给杜预最后一击,将杜预彻底粉碎:“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纳兰珠不愧是千古奇才,传奇半圣,光是这四句话,便阐幽发微、近乎道矣!  个人的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  人生代代相继,江月年年如此。  一轮孤月徘徊中天,像是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却又永远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腾远去。随着江水的流动,诗篇遂生波澜,将诗情推向更深远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无情。  如此绚丽宇宙,生命却如此夏花般短暂,昙花一现,令人唏嘘!令人怅然!  半圣才气冲天,浩塞寰宇,冰冷的江水已将杜预脖子淹没!  杜预全力踮起脚尖,也只能勉强呼吸,苟延残喘。  他的文宫,快要进水了。  他却心中偷笑。  在他的平行时空中,这首名传千古的【春江花月夜】,乃是大唐明相张若虚的千古绝唱!  只是在这平行世界,却被纳兰珠骤然开窍,机缘巧合偶得顿悟。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他知道,若没自己,今晚这纳兰珠必能晋升亚圣。  但!  可惜,杜预并不打算让纳兰珠成功封圣。  谁让你老人家心怀不轨、非要与在下过不去的?  杜预骤然打断,悠悠道:“谁言无敌?此诗不过尔尔,我能和之!”  “呵呵,无知小儿,妄语狂言。”  纳兰珠气得浑身发抖:“老夫如此神来之笔,巅峰之作,堪称孤篇横绝,竟为大家,孤篇压全唐,谁知却被杜预评论为“不过尔尔”?  纳兰珠满腔狂怒:“联诗?你倒是联?若联不上,羞辱半圣,我必取尔性命!”  杜预只剩下一颗人头,还在江水中垫脚坚持,眼看就要没过头顶,遭遇灭顶之灾,却气定神闲、微微一笑:“孤篇横绝,竟为大家,孤篇压全唐?亏你吹得狂,你不是说无人能对?听我联诗!”  他略一回忆,【春江花月夜】全诗就在他脑海中喷涌而出,历历在目。  杜预吟诵道:“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游子像一片白云缓缓地离去,只剩下思妇站在离别的青枫浦不胜忧愁。  纳兰珠一愣,愕然。  因他一边吟诗,一边思索,讲真还真没想好接下来的诗句,该向何方发展?  前面入手擒题,开篇便就题生发,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调子气得太高,更引出遐思冥想、神思飞跃,人生哲理,乃有封圣气象,后面若对不好,便是狗尾续貂,高开低走。故而搜肠刮肚、苦苦搜索,几个想法都被否掉,还没有上佳思路。  甚至有烂尾之危险。  谁知,杜预一出手,就让他愣住了。  忍不住要拍案叫绝怎么办?  这小子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然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的思路?  乍一看,前面写景,杜预联诗却写离别之情,文不对题,有些古怪。  但无论纳兰珠怎么搜肠刮肚,杜预的文思壮飞,都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完美地步,浑然天成,浑如一体,仿佛这首【春江花月夜】,原本就该如此。  他又惊,又怒,又羞,又气,还有些老羞成怒——自己写的诗,竟然被杜预联诗给夺走了?  这作者,该算谁的?  杜预微微一笑,要的就是打断你的思路。  你纳兰珠突然作出千古名篇——春江花月夜?  对不起,老子会背!给你来个半路截胡。  抢你文名,坏你封圣!  他才气勃发,沉声道:“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谁家的游子今晚坐着小舟在漂荡?什么地方有人在明月照耀的楼上相思?  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一往一复,诗情荡漾,曲折有致。  前面纳兰珠的“春江花月夜”壮阔月色,与下联杜预的“隐情入景”,浑如一体,仿佛本就该如此。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3章 半圣秀才,平分秋色! 杜预仿佛这首诗真正的主人,将诗的意境推向了更高的巅峰。  “可恶!”纳兰珠气急败坏,自己刚刚灵光一闪、石破天惊想出的千古名篇,就这么被此人联了过去?此人莫非我肚子里的虫子?  (杜预:没错,正是在下。)  “啊这?”兰芳也一脸愕然,连连后退。  纳兰珠这【春江花月夜】,原本已经灵光乍现,堪称巅峰之作,但杜预却更加妖孽,连这种“孤篇横绝,力压天下”的传天下名篇,也能连得上?  这是秀才能干的事?  他究竟何方妖孽?  杜预沉声道:“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倒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这几句,讲的是春闺留守的思妇。  月光把柔和的清辉洒在妆镜台上、玉户帘上、倒衣砧上。岂料思妇触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赶走恼人月色,无尽思念,可是月色“卷不去”,“拂还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共望月光而无法相知,只依托明月遥寄相思之情。  望长空:鸿雁远飞,飞不出月的光影,飞也徒劳;看江面,鱼儿在深水里跃动,只是激起阵阵波纹,跃也无用。  才气,横空出世。  江水,徐徐下降。  从江水中,杜预被淹没的脖子露出来,至少不用垫脚尖,不至于下秒被淹死。  杜预深吸一口气:“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落花、流水、残月,满满烘托游人思归之情。花落幽潭,春光将老,人还远隔天涯,情何以堪!  碣石、潇/湘,天各一方,道路何其遥远。  才气冲干云,诗情上九霄。  江水徐徐下降,杜预胸/口从江水中露出来。  纳兰珠瞠目结舌。  身为半圣,妙手偶得,传天下、留青史的千古名篇,竟然被这名不见经传的秀才,联诗完美联上了?  “这不可能。”  纳兰珠声嘶力竭咆哮。  “此人,到底谁啊?”  兰芳满脸崩溃。  最后,杜预悠然道:“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在这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几人能乘月归回自己的家乡?  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将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诗人之情交织成一片,洒落在江树上,也洒落在读者心上,情韵袅袅,摇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世界线收束。  才情冲云、萦月、满江。  天地之间,春江花月夜,永久停留在这一刻,犹如亘古不变的一副天地画卷。  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沙、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组成了完整的诗歌形象,展现出一幅充满人生哲理与生活情/趣的画卷。  天地,为之震动!  文渊阁中,轰然响起天地之音。  “【春江花月夜】,诗成传天下!”  十国,震动。  “传,传天下?”  “什么人,能诗成传天下?”  “若说镇国诗井喷频出,频频现世,我等还能理解。这诗成传天下?”  “镇国诗,好歹十年一遇,传天下之诗?百年闻所未闻啊。”  十国秀才,道心崩溃,各个咋舌。  “我的天,书山学海中,竟然还有传天下大佬?”  “不会吧?大家都是秀才,为何能有人诗成传天下?”  “秀才书山,诗成镇国,已经离大谱,诗成传天下,岂不是离离原上谱?”  “谁?到底是谁?”  “书山太危险,太多妖孽,我等还是早些回去吧。”  更加劲/爆的消息,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  “此诗,孤篇压天下!”  “列【圣元诗集】传天下篇之首!”  十国更是被震得东倒西歪,无人能在如此重磅消息轰击下,保持冷静。  十国君主,都瞠目结舌。  若说镇国诗,能改变一国的国运,乃是一国十年不世出的名篇,那传天下就能改变圣元十国、全天下人的命运!  何况,这篇【春江花月夜】,还被文渊阁明确列为“孤篇压天下”,列【圣元诗集】传天下之首?  【圣元诗集】,如同现实中全唐诗一样,森罗万象,茹古涵今,收纳了圣元十国全部名诗篇,一共一万多首。  古来圣贤,无人不以名列圣元诗集为荣。  可这首【春江花月夜】,直接名列传天下之首,也就是说,在传天下名篇中,此作名列第一、独占鳌头。  哪怕在传天下中,此诗也是相当炸裂。  “谁?谁啊?”  “书山学海中,只有十国秀才啊?”  “十国的秀才,竟然有人能诗成传天下?还名列古今第一?”  “谁能做出如此经天纬地伟作?难道是···”  “想来想去,唯有大唐···杜预啊?”  十国中,不想看到杜预崛起的大有人在。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杜预横空出世,诗成镇国,乃是名副其实镇国秀才,自然引起大把人跌破眼镜。  红眼病到处都有,盼望杜预倒霉的更比比皆是。  “该死,此人是何等妖孽?”  简单说,除了大唐外,其他九国此时听到杜预名字,莫不咬牙切齿!  杜预,杜预,还是杜预。  捷报,捷报,又是捷报。  杜预的捷报,已然在书山学海刷屏。  每次听到杜预名字,九国君主、重臣、读书人都会心头一跳,一次次饱受刺/激。  这次听到传天下三个字,众人第一直觉,莫非、难道、难不成又又又是杜预?  他这是要上天啊?  好在令人欣慰的消息随之传来。  “作者为文渊阁半圣纳兰珠·····”  十国很多人松了口气,喜笑颜开。  “原来是文渊阁半圣,那就难怪了。”  “圣人金口一开,传遍天下,合理!”  “即使半圣,能诗成传天下,也是千古佳作,可喜可贺。”  “恭喜纳兰半圣。”  九国国君、纷纷松了口气。  虽然纳兰珠自私贪婪、名声不太好,很多人不喜欢他,但比起那妖孽杜预,这名字显得合理的多。  “半圣,为何去了书山学海?”  “不知道,圣人的事,谁能管得了?”  “心血来潮,前往书山一游,妙手偶得,传天下名作成了。”  “照这样下去,纳兰半圣晋亚圣有望。”  “可惜,传天下第一,距离留青史只差一步。若留青史,便是妥妥亚圣!”  “我一度以为,又是那大唐的小子。哈哈哈!”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哈哈。”  “是啊,我已经被整怕了。”  众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却听到了文渊阁没说完的后半句。  “和大唐秀才杜预。”  九国朝廷,鸦雀无声:“····”  掀桌!  心态,崩了!  “我艸!”  “怎么?又有他?”  “秀才镇国,都不满足了吗?连传天下也要掺一脚?”  “秀才诗成传天下?”  “不要慌,稳住!这诗首先是半圣所作,传天下之作,谅那杜预秀才也做不出来。”  “对,我猜测原本纳兰半圣之作,要留青史的,却被杜预狗尾续貂,添了一句,降级成传天下。”  “必然如此。此人哪有实力传天下?哈哈,我与半圣合作,也能诗成传天下,我跟圣人联手,也厉害的很。”  九国之人,纷纷嘲讽,聊以自/慰,平复被惊吓过度的一颗心。  他们的头顶,一遍遍传颂着【春江花月夜】的不朽诗词。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十国民众,人人沉醉在杜预与纳兰珠联诗,创造的【春江花月夜】如诗如画意境中,不能自拔,摇头晃脑。  有头脑灵光的读书人,已然冲入书房,冲上街头,开始贩卖【春江花月夜】的书法字画,洛阳纸贵,趁着热度,大赚一笔。  【春江花月夜】,已然随着春风,随着吟诵,随着江风入云,吹遍了十国大地、圣元大陆。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大唐。  朝堂之上。  一片肃穆。  百官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不可思议。  年轻的皇帝兴奋走来走去,拍案叫绝:“好一个杜预,好一个杜镇国!”  “当时,他一首行路难,诗成镇国,朕有意要征辟他进入朝廷,做侍读学士,你们死活不同意。”  “如今呢?”  “他竟然诗成传天下!大大扬我大唐国威!”  “有谁?还有谁反对?”  皇帝虎目炯炯,质问百官。  百官各个低头不语。  屏风后,躲在皇帝身后偷听的武媚娘,心中剧震。  “杜预,又是杜预?”  “他竟然真的走到这步?”  “不,我曾经想过,他文道必有大成。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有依靠了!”  武媚娘美眸灼灼。  半年多来,她虽然在杜预三个锦囊妙计加持下,屡屡占据上风,已经赢得皇帝宠幸,但王太后、王皇后逼迫太甚,步步紧逼,她在后宫形势始终危如累卵。  但杜预横空出世,又给她莫大希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4章 把酒问月!抢半圣机缘! “只要杜预能做官,他立朝堂,我在后宫,何愁大事不成?”  武媚娘美眸媚地要滴出水来。  后宫中,王太后、王皇后却哭成一片。  斩白蛇剑,已然返回,静静停在空中。  “王伦,我的侄儿啊!”  王太后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王皇后也咬牙切齿:“谁?到底谁杀了伦儿?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杀我琅琊王家之人?”  “莫非杜预?”  太后擦干眼泪,面无表情:“宁杀错,莫放过!”  “此人诗成镇国,书山更有半首传天下,无论才情、实力,都远远超过哀家预估。”  “掌控不了,唯有毁灭。”  “遵命!”王皇后也目光炯炯。  杜预与武媚娘的关系,她有所耳闻,听说颇不一般。  既然拉拢控制不住杜预,必须除掉。  至于杜预乃是大唐人,此人经天纬地之才对大唐将来有何助益,国家利益,这根本不在王家两代女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维护王家、自己在大唐的地位,才是首要。其余一切,无关紧要。  江水,已经徐徐从杜预胸/口退下。  他依旧站在齐腰深的积水中,静静平视着气急败坏的纳兰珠。  “你这混蛋,抢我机缘?”  纳兰珠气得浑身发抖。  半圣咆哮。  若非杜预做乱,抢先将【春江花月夜】的下半首诗词说出,彻底打乱了纳兰珠的封圣计划,给纳兰珠足够的思考时间,深思熟虑仔细雕琢,必能独/立完成【春江花月夜】!  那样,必留青史!  他半圣文位,也必晋亚圣!  这种机缘,不知多久才有一次?  一旦错过,可能要再等千年、万年,乃至···  永久。  读书人文位晋升,在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都由科举考试决定。  但翰林以上,翰林侍读、大学士,便由皇帝和朝廷册封来定。  大学士再向上呢?  就必须走封圣之路!  半圣、亚圣、圣人。  达到“圣级”,人间帝王、科举功名,就无力再做决定。  只有走封圣之路,孤寒百年、面壁十载,以图破壁。  可如今,亚圣的机会、天大的机缘、泼天的富贵,就摆在纳兰珠的面前。  但被杜预打断、抢了!  杜预抢先说出了下半首【春江花月夜】,甚至比他贡献还多了一句。  这首原本垂名青史的诗句,就被“降级”成了传天下。  纳兰珠亚圣之梦,犹如倒映在江中的水中花、江中月,被杜预打得稀碎。  “你这黄口孺子,老夫不会放过你。”  纳兰珠暴怒咆哮。  杜预笑了笑:“其实,我不光能与阁下平分秋色,功能厅的【春江花月夜】,还能与你联诗,来而不往非礼也。请君侧耳为我听!”  他杜预停杯凝思,带着些许醉意,仰望万里苍穹,仿佛疑问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开篇雷击!  一股浩然才气,直升天际,升上九霄云外。  这其中蕴含的哲理,丝毫不亚于纳兰珠在【春江花月夜】中“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营造的哲学意境。  仿佛是为了回答,又仿佛是为了迎战。  杜预眼神澄澈,直视纳兰珠!  甚至冲天桀骜!  你不是要封圣吗?  你不是要哲学吗?  我告诉你。  寇可往,我亦可往!  你能阐幽发微,探讨这人间古今哲理,对不起我也能!  甚至,我比你更有意境。  悠悠万世,明月的存在对于人间是一个魅人的宇宙之谜。“青天有月来几时”的劈头一问,犹如一道雷劫,对那无限时空里的奇迹,大有神往与迷惑交驰之感,狠狠轰击在一脸狂妄的纳兰珠脸上!  这亘古如斯的一轮明月,究竟是从何时就有的呢?  才气,映衬在杜预圣环之上。  圣环,光芒闪耀!  丝毫不弱于纳兰珠。  纳兰珠如遭雷噬,狠狠后退一大步。  他哪里能想到,杜预如此强悍?  以秀才之身,竟然能发出如此诘问“青天有月来几时?”,当真是当头棒喝、引人沉思。  “这?”  纳兰珠身不由己,后退一步。  而相对,杜预升高一阶,江水退却,退到了膝盖以下。  杜预淡淡道:“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古今中外多少人想要飞升到月宫,以求长生不老,但都没能实现;而明月却依旧用万里清辉普照人间,伴随着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人们。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此时,一轮圆月初为云遮,然后云开月出,美新娘悄悄揭开纱罩般露出娇面,那种光彩照人之美、月色朦胧之美被杜预形容得伸手可揽、触手可及。  杜预背后才气乍起!  他脚下积水随即下降,已然露出脚面,即将脱离危险区。  而相对,贵为半圣的纳兰珠,却脚下出现积水,已然打湿/了鞋面。  “竖子敢尔?”  纳兰珠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他从未放在眼里、手拿把掐、稳稳拿捏的杜预,却能打湿他高贵的鞋面?  纳兰珠并没觉得危险,至少在眼下,他依旧不会将杜预作为同等级的对手看待。  可惜,杜预渐入佳境,越来越强悍,声音高亢:“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此时,只见一轮明月在夜间从东海升起,拂晓于西天云海隐没,如此循环往复,踪迹实难推测。  “白/兔倒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他思维跳跃,月中白/兔年复一年不辞辛劳地做药,为的是什么?广寒宫中,碧海青天、夜夜独处的美人嫦娥,又该是多么寂寞?到底谁来陪伴她呢?  此时,杜预脚下完全没了积水,倒是换成了纳兰珠脚下,积水已然没过小腿。  双方攻守易势,形势逆转。  可纳兰珠依旧不以为意,嘴角微微冷峭:“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这点劣势,并不放在他心上。相反,只要给他一丝机会,他依旧能扳回劣势,让杜预当场败亡、身死道消。  可惜,杜预已然势不可挡,气吞万里如虎。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神采飞扬,高声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赏明月皆如此!”  轰!  半圣纳兰珠,头脑一片空白!  他的脚下,江水狂涌而入!  瞬间,将他的大腿淹没、吞噬,直接涌到他的腰间。  杜预,如此恐怖!惊才绝艳!  这六句诗,妙不可言,与他春江花月夜有异曲同工之妙、殊途同归,既有效应和他的诗句,却又别开生面、自创新局!  杜预的“今人不见古时月”,即是从纳兰珠《春江花月夜》中“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点化而出。  不仅回答了纳兰珠的千古之问,更推陈出新,将思想境界带入到更高哲学层面。  今月古月只有一个,而今人古人则不断更迭。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亦意味“古人不见今时月”;说“今月曾经照古人”,亦意味“古月依然照今人”。  在诗词中,这叫【互文之妙】。  古人今人何止恒河沙数,只如逝水,然而他们见到的明月则亘古如斯。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明月长在而人生短暂,哲理并茂,意味深长,回肠荡气。  杜预高举金樽,悠然神往道:“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我只希望在对酒当歌的时候,皎洁的月光能常照杯中,使我能尽情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岁月!  酒到杯干,一饮而尽!  “这,这是?”  纳兰珠冷汗津/津,连连倒退。  杜预的才气冲天,化为三江之水,咆哮着冲入船舱,将他大腿腰腹淹没!  纳兰珠刚刚作出名传天下的不朽名篇——《春江花月夜》,自矜功伐,摇头晃脑,吹嘘什么一诗惊天下、孤篇压全唐之类,就被杜预当面回敬一首诗,狠狠打脸!  “此诗,名为【把酒问月】!”  杜预傲然朗声道。  轰然一声,天地开。  才气,风起云涌,文曲,方兴未艾。  天机异象如火如荼,万里彩云汹/涌澎拜,地上才气风靡云蒸,圣环彩芒风起潮涌!  文渊阁的声音轰然响起,响彻天地。  “与半圣纳兰珠联诗中,大唐士子杜预作【把酒问月】,与纳兰珠、杜预的【春江花月夜】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列【圣元全集】之首。入选当月圣刊。”  圣元十国,统统蒙了!  别说那羡慕妒忌恨的九国,不知所措,连前一秒还在弹冠相庆、举国欢腾的大唐,一样陷入了极度迷茫之中。  知道杜预牛逼,但不知道他这么牛逼!  我去,这人能量到底多大?  纳兰珠,何许人也?  堂堂半圣!还是文渊阁的半圣!  一个半圣又是何等存在?  无圣不成国。半圣也是圣,乃是镇国之宝。  说句难听的,圣元十国中,不少小国都摊不上一个半圣。有的国家就算有,也风烛残年,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全靠半圣名声唬人。  大唐这种曾经巨无霸的存在,号称也有半圣镇国,但多少年都隐居、面壁、闭关,是生是死都是玄学。  而杜预如今在干嘛?  他在于半圣联诗?还是对抗性的联诗?  此人到底多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5章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大唐,长安。  人人抓狂、欢呼,奔走相告。  “什么?大唐秀才,都能跟半圣联诗了?”  “不愧是杜镇国!”  “秀才,与半圣····这差了多少文位?”  “文斗嘛,只讲体面,不分生死的。”  “半圣见猎心喜,提点后辈,也是有的。”  “对杜预来说,这是天大机缘啊。”  一时间,杜预与纳兰珠,文坛半圣与后起之秀在书山学海中联诗,传为佳话、美谈。  没有人知道,纳兰珠才没有心思去“见猎心喜”,更不会“提点后辈”,他只想去杀人灭口,杀了杜预。  之所以不用才气神通,因茹古涵今殿不让用。  古今多少风/流事,都付笑谈中。  历史都是被人任意打扮的小姑娘,真相却往往残酷、不堪、丑陋。  同在明月下,同逢盛唐时;同样的世界,同样的梦想。  只可惜,两个人的心情,很不美好。  一个,是远在文渊阁中留守的兰芳大学士。  他瞠目结舌,身体微微颤/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师纳兰珠的强大、恐怖。  身为半圣,当年纳兰珠在下界也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独霸一方的霸主级存在!  飞升文渊阁封圣后,他文宫各方面属性只能用扶摇直上、堪称恐怖来形容。  如此强的逆天的半圣,却在茹古涵今殿中,追杀一个杜预,却如此艰难?  看大江之上,才气之水已然淹没到恩师的腰间。  而杜预整好以暇,脚下片水皆无。  一轮联诗下来,至少从场面上,杜预占优。  “此子,此子···”  “这【春江花月夜】,他竟然能抢答下半联?抢夺掉恩师晋亚圣机缘?”  “他反手就甩出一首【把酒问月】,更与半圣平分秋色?”  “恩师,竟然落入下风?”  理想与现实,冲击实在太大。  半圣入茹古涵今殿,追杀秀才杜预,谁都以为杜预必死无疑。可如今···  事态却发展到如今尴尬模样?  比兰芳更难受的,自然是纳兰珠。  纳兰珠目光死死盯着杜预,如临大敌,神色大变。  他的文宫,开始进水了!  虽然只是暂时不利,落入下风,但对心比天高、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的文渊阁半圣,这已经是奇耻大辱、莫大羞辱!  江月已经摇落,海上的月亮又冉冉升起。  只是,前面曾经联诗的两人,如今已然进入白热化。  “哈哈,哈哈哈~”  半圣纳兰珠仰天大笑。  杜预吟风弄月,并没有笑。  “好,你很好。”纳兰珠停歇笑声,面色严肃,一字一句道:“若非你如此优秀,给我极大压力,我也做不出这等传世佳作。”  杜预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仿佛自己被一头庞大的野兽盯上了。  纳兰珠,半圣,不容轻辱!  他立在积水中,悠然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杜预如遭雷噬。  只是这一句,杜预便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压力,轰然而来。  “此句?他竟然又作出了这首诗?”  “难道,他也是穿越的挂逼?文抄公?晋升半圣的?”  杜预哭笑不得。  因这首诗,是杜预非常喜欢的张九龄的《望月怀远》!  《望月怀远》,也是写月。  在这圣元大陆平行时空,并没有张九龄,自然也没有诞生望月怀远。  但!  神使鬼差、机缘牵动、天设地造之下,终究诞生了《望月怀远》!  辽阔无边的大海上升起一轮明月,使人想起了远在天涯海角的亲友,此时此刻也该是望着同一轮明月。  千里之外,风、花、雪皆不同,唯有仰望同一轮月亮,以托相思之情。  光是第一句,文渊阁上就迫不及待的响起了洪钟大吕。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此句,传天下!”  当然,这首诗肯定有资格传天下。  因无数年后,哪怕流传到现在,这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也依旧成为了cctv春晚的主题,可见它打动人心、直击灵魂的力量。  可这首诗才开头,根本没收尾,就被定为传天下,不能不说,兰芳当值大学士在背后推波助澜、起到何等作用。  天下,十国,处处流传着半圣这句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好诗,真是绝妙之句。”  “呜呜呜,我忍不住哭了。”  “双亲,你二老安好啊?”  “官人,你好吗?”  “远方的儿啊,你今安在?”  杜预被狠狠重击,才气之水倒灌入船,瞬间灌满了杜预这边。  海上生明月,意境雄浑阔大,千古绝句。  它读起来平淡无奇,脱口而出,却自然具有一种高华浑融、万千气象。  “天涯共此时”,更是浑成自然,有圣人气象!  圣人出手,便直击要害、置于死地。  杜预饱受重创,而文渊阁上,兰芳却狠狠一攥拳头,兴奋大叫:“这还不弄死你?”  他身为大学士,什么没见过?  但眼前的此情此景,却让兰芳血脉贲张。  他也没想到,要杀一个杜预,这么困难?  【春江花月夜】,诗成传天下。  这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头一句就传天下!  如此强大、传唱千古的诗词,难道还杀不了杜预?  “恩师,好久没有如此诗兴大发,有如神助!”  “半圣出手,看你死不死?”  兰芳志得意满,咬牙狞笑。  十国之中,盼望杜预败北之人,比比皆是。  毕竟,谁愿意看到一个秀才能联诗,击败半圣呢?  半圣再厉害,也是文渊阁的半圣,已然成圣封神,再厉害也不关自己事,反而人人愿意吹捧。  但杜预区区秀才,却事关自己的尊严体面。  “哈哈,听到了吧?”  “好一首气魄宏大、吞吐天地的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不是圣人,断不能作出如此诗句。”  “某秀才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有两分薄才,侥幸出名,就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挑战半圣尊严?”  “天渊之别,判若云泥。”  “杜预,走不出来才好。”  半圣纳兰珠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多情的人都怨恨月夜漫长,整夜里不眠而把亲人怀想。  熄灭蜡烛怜爱这满屋月光,我披衣徘徊深感夜露寒凉。  月华虽好但是不能相赠,不如回到梦乡觅取佳期。  月因诗更有诗意,诗因月亦更诗意。  这首跨越时空、出自纳兰珠之口的【望月怀远】,悠然脱口而出,却飘荡在十国上空。  十国,无数人为之倾倒。  “纳兰珠,无愧半圣之名!”  “这首诗,传天下绰绰有余,只怕留青史也有望。”  “就凭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认为纳兰之才,在天下半圣中首屈一指!”  “司马相如,其他半圣,望尘莫及。”  在兰芳操纵的文渊阁加持下,这首诗自然被奉为圭臬、定为“传天下”之作。  纳兰珠自己也颇为惋惜,开头第一句,就是封神之气象,可惜高开低走,若非后面三句不给力,自己大有希望凭着这首诗封亚圣。  即使如此,他也不虚此行,收获巨大。  因传天下的诗作做多了,同样能封圣。  只是需要数量多些,要至少十首,才能匹敌一首留青史之作。  “哈哈哈···”  纳兰珠极其畅快,胸臆中才气充盈,亚圣之感,油然而生。  他预感,自己距离突破壁障、晋身亚圣,越来越近,甚至保持这种才气状态,最多半年就能梦想成真。  当然,要等击败、杀死杜预之后。  杜预再次被逼到悬崖,命悬一线。  才气洪水已然将他胸/口吞噬,几乎没顶。  半圣做传天下千古佳作,威力非同凡响,常人几乎无法想象那排山倒海、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才气,根本无法抵御。  换成普通秀才,早已道心崩溃、文心崩塌、战意尽失,跪在地上流泪求饶。  而近在咫尺、当面应对的杜预,再次遭遇灭顶之灾,却依旧安之若素、稳如泰山。  纳兰珠看地心中带气,满腹怒火。  自己都占尽优势,石破天惊两首传天下佳作横空出世,杜预还有什么办法能应对?  “呵呵,你莫非还有什么后招,能扳回局面?”  纳兰珠恢复了往日的半圣气度,气定神闲,微微笑道。  他脚下,没有一滴水。  杜预,再次洪水没顶,文宫岌岌可危。  杜预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逼我。”  “你为什么要逼我?”  纳兰珠愕然:“···”  兰芳愕然:“···”  他们一时半刻,弄不清杜预为何要说这个?  “哈哈哈··”  兰芳捧腹大笑:“此人无计可施,走投无路,失心疯了。”  纳兰珠也捋须微笑:“胡言乱语?我为半圣,自然有权在这茹古涵今殿考验你。”  “茹古涵今殿拥有古今中外所有知识,森罗万象,无所不包。”  “你才情越高,考验越难。”  “相应的,你若能通过终极考验,便可得到读书人最高奖赏。”  “而我也不能使用任何才气神通,以大欺小,只能以诗词品级、联诗压你。”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6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你若认输,天无绝人之路,我自然指给你一条生路。”  纳兰珠一脸悲天悯人,半圣气度,慈悲为怀。  实际上,他偷换概念,“指给一条生路”,却没有说不毁灭你的文宫。生路,也就是苟且偷生之路。  杜预文宫废了逃出去,还不是要面对李林甫的口蜜腹剑、杀人灭口?左右都是死。  只是如此看起来,哪怕事后调查,也是纳兰半圣见猎心喜、提点后辈,给他最高难度考验,试图让他走封圣之路。  这本就是最高礼遇。  我欣赏他,肯定他,觉得他能过去,才如此考验。谁想到他挺不过去?文宫碎了,难道怪我?  顶多算我看走了眼,看错了人,一声叹息罢了。  别人只会觉得,杜预才情不够,却无法责备纳兰珠的抉择。  杜预笑了笑:“没什么。半圣的厚爱,学生心存感激,只是半圣不惜牺牲自己,成全在下,我实在无以为报,感激涕零。”  “好说。嗯?什么牺牲自我?”  纳兰珠没回味过来:“你什么意思?”  杜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半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因为你逼我,出王炸!”  “我本不想这么早抛出这首诗,想要留着做大杀器,灭杀别人的。”  “但既然半圣如此心切,那就说不得,只好留给你了。”  杜预端起酒杯金樽,一指天空中的一轮明月,淡淡道:“明月几时有?”  他此言一出口,十国之中,便回荡着一模一样的数据。  “明月几时有?”  中唐、东齐、南楚、西秦、北汉、吴、越、蜀、宋、蒙元···  圣元大陆,十国大地,亿兆人口,百万城池。  原本,人人还沉浸在纳兰珠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那优美悠远意境之中,却骤然听到了杜预的声音。  “明月几时有?”  人人愕然,抬头看天。  人间,此时也是一片月。  大唐,首都,长安。  长安一片月,万民仰头看。  “这,是杜案首的声音?”  “杜案首,又在联诗了?”  “方才半圣的【望月怀远】,我以为杜案首早已认输,想不到还有后招?”  “这,这诗词能从遥远书山学海,传到长安,本身就说明···”  “镇国诗!至少镇国。”  “我看,镇国都不止。”  滁州,田洪凤冲出学府,愕然望月。  他能从月中,看到杜预的影子。  “不可思议!”  “杜预竟然奔书山、赴学海,如此大的变化?”  “与半圣联诗,你来我往,名篇辈出,丝毫不落下风?”  “半圣乃是传天下诗句,这首词,莫非真的能传天下?”  “那···”  “杜预···”  田洪凤不敢想那画面该有多美?  自己一介普通进士,教出一个杜镇国,已经名传天下,有传闻自己很快被皇帝召回京师,升迁礼部,为右侍郎。  礼部,乃是六部之首!  圣人言:“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祭祀与战争,才配得上大事。而祭祀、教化,就是礼部职责。  大唐更有规矩,非翰林不入礼部,非礼部不入内阁,非内阁不入宰辅。  礼部,是宰辅的摇篮,必经之路。  而如今,杜预竟然又又又搞出新的幺蛾子,将黑马进行到底?  这是要··传天下的气势?  因为分明十国之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啊喂。  事实确实如此。  大唐,长安。  皇帝都坐不住了,愕然抬头看天、看月。  “杜,爱卿?”  百官面面相觑,一片死寂。  杜预只是一介秀才,连举人都没考上呢,凭什么被皇帝称为“爱卿”?要是平时,马上就会跳出无数磕头虫,痛哭流涕,力谏皇上不要因爱施恩,赏罚臧否,不宜异同,以绝天下士子幸进之路。  老子熬了几十年,穷经皓首,才熬了个六品官,凭什么杜预一个秀才,就能火箭般上位?  可惜,他们被杜预接二连三震惊,三观尽碎,连皇帝脱口而出的杜爱卿,都无力反驳、无暇计较了。  杜预的声音,徐徐传来。  “把酒问青天!”  像如此明月几时能有?我拿着酒杯遥问苍天。  才气,油然。  皓月当空、亲人千里、孤高旷远。  炸裂!  船上气氛,相当炸裂!  纳兰珠满脸错愕,脸色大变。  因他光是听了这开头的两句,就意识到···  自己大错特错!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此词上片望月,既怀超宜兴致,高接混茫,而又脚踏实地,自具雅量。  区区一个秀才,哪里来的如此雅量高致?胸怀天下?森罗万象?  “明月几时有?”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好像是在追溯明月的起源、宇宙的起源;又好像是在惊叹造化的巧妙。  把酒问青天,更是展现杜预豪放苍凉、入圣气度,豪放性格、不凡气魄、不羁洒脱。  而杜预头上若隐若现的光芒,也终于引起了纳兰珠的注意。  “圣环!”  “你区区秀才,竟然也有圣环?”  “你哪里来的圣环?”  纳兰珠如若活见鬼。  十国之中,月色一片,都在回荡着杜预这首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人人悠然神往。  “这句诗,用词简单平实,朗朗上口,但为何如此让人感怀?”  “又是杜预吗?虽然是大唐,敌国之人,但我为何无法抗拒他的诗?”  “书山学海,此人与半圣联诗,到底诞生了多少名句?”  “不会吧?又会传天下?”  “不对,已经传天下了。不然你我怎么听得到?”  “天····”  金陵。  “小姐,杜预他又作诗了!”  红娘又在跑了。  她狂奔上绣楼,但潇/湘馆中,林星河已经披着衣服,站了起来,悠然站在月亮门前,仰天望着那一轮圆月。  她的美眸,激动闪动着点点泪花。  “我听得到!”  “他在书山,还好吗?”  杜预出血过多,脸色略微仓白,但依旧坚持不懈,死死抓住金樽,悠然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轰!  他犹如天上谪仙人,瞬间出水,飞升上天!  而纳兰珠却犹如胸/口中大锤,被狠狠一锤,砸的喘不过气来,猛然倒退两大步。  他的脚下,积水潺潺,已然没过脚面。  但这并非最大的打击,纳兰珠满脸骇然,因他惊恐万状看到,杜预已非池中之物,一遇风雷便化龙,直升九霄云外,才气加身,飞升上天,脚踏祥云,奔月而去!  这春江花月夜,乃是纳兰珠以半圣之格局,幻化而成的一片月色,却困不住杜预这条年轻的蛟龙,被对方一句“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潇洒走脱。  圣元大陆,十国亿兆生灵,都看地清清楚楚。  一轮圆月,秋色共分。  一个清秀俊朗的年轻读书人,衣袂飘飘,脚踏祥云,才气加身,直奔月宫而去。  杜预!  “哇···”  天下骚动。  十国震惊。  杜预挥挥手,大袖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便腾云驾雾,腾空而起,奔月而去。  而云中月中,竟然出现了一座隐约可见的宫阙!  一弯新月,划过琼楼玉宇,角楼高墙,洒下一片朦胧昏光,月宫中神秘而安静。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檀香点点,烟雾缭绕。深深仙宫,令人神往。  而杜预正在飞升仙宫,直奔宫阙而去。  这才情,简直让纳兰珠愕然发指。  他满脸震惊,完全不明白杜预为何能做到?凭什么能做到?  自己堂堂半圣,设下的才气世界,杜预以秀才之身,凭什么来去自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是脚踏七彩祥云,从自己头上飞过去的?  纳兰珠都一片迷糊、彷徨,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为何会如此?  可峰回路转。  杜预御风而行,飘飘欲仙,马上要乘风而去,飞升上天!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天下无数人,都被杜预这跨越时空、跨越国界的登月实况直播,看地目瞪口呆,艳羡无比。  一个总角小丫头,蹦蹦跳跳,奶声奶气道:“阿姆,我也要去月宫玩!”  “别瞎说,哪有月宫?更没人能···”  “阿姆骗人,你看!”  小丫头委屈噘嘴,一指月亮之上:“有个哥哥,明明在奔月。”  她母亲抬头一看:“···”  怎么跟孩子解释?  杜预,你来解释!  另一户人家,一个男子正在摇头晃脑,给孩子讲嫦娥奔月故事。  “哇,天上真的有广寒宫?真的有嫦娥奔月吗?”  男孩子两眼放光。  男子哈哈大笑:“都是传说,哪有的事?”  男孩子却不说话,嘴巴大张,一指:“真的有人奔月!爹没有骗人。”  男子茫然回头,恰好看到杜预正在奔月。  掀桌。  我一口老血···  竹海如涛。  公孙大娘,正在竹海中月下独舞。  只是她的剑气,未免杀气太重。  竹子纷纷摧折,竹叶四散零落。  “渣男,渣男!”  公孙大娘美人如玉剑如虹,杀伐决断,竹海被斩出一片平地。  若杜预在此,只怕瑟瑟发抖。  这大娘斩的渣男,到底谁是?他心中有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7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公孙大娘香汗淋漓,正要擦拭,却隐隐听到了那负心人的声音。  “什么?一定是我幻听了。”公孙大娘愕然抬头,却恰好看到了某人在月中飞舞,奔月而去的背影。  “····”  公孙大娘使劲擦擦眼,我一定是心魔入体,思念某人太深才会有这错觉。  不对,不是错觉。  杜预的诗词,响彻在她耳边,让这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奇女子,面红耳赤。  同样面红耳赤的,还有蔡文姬。  这位天下音律大家,也仰天看月,美眸凄然。  东海龙宫。  正在无所事事、凝坐海面的公主龙儿,愕然看向海上升起又大又圆的月亮。  “是,是他?”  敖丙不以为然道:“谁啊?我警告你,休要天天把那负心人挂在心上。你是龙,他是人,他根本不配···咦?你在看哪里?”  龙儿一指:“杜预。”  “哈哈哈,怎么可能?”  敖丙一回头,吓得龙须都掉了:“我擦,真是?”  武媚娘、王异,甚至是女校书薛涛···  每一个与杜预结缘女子,都凝望圆月、芳心砰砰。  她们被杜预才气,无可置疑打动,无可救药迷恋。  每一个红颜知己,都在喃喃自语:“杜预,你真的要走了?”  “你要飞升月宫?再不回来?”  “负心汉!”  一位位美人咒骂,心碎。  在万众瞩目中,杜预却在空中一转身,又姿态优美、气度万千飞回来了。  纳兰珠已经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后生,整得晕头转向,冷汗直流。  乱拳打死老师傅。  好似00后整顿职场,完全不按老前辈想法走啊。  杜预淡淡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这句话关键,在于归去!  大唐称杜预为“谪仙人”,也就是从天上贬斥、谪下来的仙人。  故而,杜预自称是天上人、月中人,浑如一体,毫无违和之感。  因而,他起“乘风归去”之想,也自然而然。  这话说的,他刚想乘风飞向月宫,又怕那里的琼楼玉宇太高了,受不住那儿的寒冷。  噗····  纳兰珠被气得吐血!  我老人家堂堂半圣,在你面前装掰,你回头就给我来一个更牛逼的装掰是吧?  你丫的装的还真像!  比我装掰段位更高。  明明月宫清晰可见,琼楼玉宇烂然,月宫高寒,月光皎洁,仙人点起异象、灵犀,欢迎谪仙杜预返回仙宫。  谁知,这货“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急转直下,装了个漂亮的大/逼!  天上的“琼楼玉宇”虽然富丽堂皇,美好非凡,但那里高寒难耐,不可久居。  咳咳,杜预故意找出天上的美中不足,来坚定自己留在人间的决心。一正一反,更表露出杜预对人间生活的热爱。  但纳兰珠却被杜预气得喷血。  装,你给我再装?  他已经被杜预接二连三打击的体无完肤。  江水再次狂涌,入船,淹没他的腰。  杜预红颜知己、美人们愕然,娇靥瞬间通红。  她们都被杜预这渣男骗了!  但方才情急之下,挽留杜预的话语,都被一旁人听得清清楚楚。  羞死人了。  敖丙哈哈狂笑:“妹子,别追了,人家不去广寒宫,只要烟火气。”  “我呸!你敢说出去,我杀了你!”  已然化为真龙、急的追上天的龙女,气急败坏,追杀敖丙。  同样,林星河也被红娘打趣地面红耳赤,将红娘推了出去。  “去去去,你个小浪蹄子,还取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梦里说梦话,都是杜预杜预的。惦记我男人,我可都装不知道。”  红娘素来豪爽、洒脱,却冷不防被小姐叫破心中最羞人之事,顿时羞地无地自容:“我,我···我才不爱杜预呢。”  而已然回到蜀地的薛涛,天天闷闷不乐,与花/蕊夫人正在望月清谈对杜预咬牙切齿,却骤然看到杜预,听到他的明月几时有,美眸痴痴,娇躯微颤。  花/蕊夫人本想取笑打趣,但看到月空中御风而行的杜预,也忘乎所以,一双倾国倾城的美眸,目不转睛盯着看个不停。  一位国色天香皇后,一位名动天下女校书,都在深宫中仰望一个帅气的男人。  杜预在空中,御风而行,飘飘欲仙:“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天上广寒宫,人间烟火气。  比起飞往高寒的月宫,还不如留在人间,趁着月光起舞呢。  杜预在月光之下舞动清朗的身影,与清影为伴,一起舞蹈嬉戏,悠然吟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这首词,才气到底多强?  林星河、红娘、龙儿、公孙大娘、蔡文姬、薛涛、花/蕊夫人、王异···  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腻/人的呻/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是什么神仙笔触?  这是什么谪仙诗词?  雄健的笔力,强烈的情感,却用如此让人无法抵御、无力抗拒的诗词才气之力,狠狠撩/拨过每一个才女的心间。  不只是她们这些红颜知己,十国几乎每一个女子,都被杜预狠狠打动。  “不行,真的顶不住!”  “杜案首,这就是名躁天下的杜案首吗?”  “这首词,简直太··撩/人了。”  “救命,他怎么能这么···”  纳兰珠死死抓住手中的船帮。  因才气洪水,已然将他吞噬大半。  他第一次看向杜预的眼神,开始有了恐惧!  因杜预惊为天人的表现,已然足够让他恐惧。  杜预淡淡低沉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月亮移动,夜已深沉。  月光转过朱红的楼阁,低低地穿过雕花的门窗,照到了房中迟迟未能入睡之人。  天下,不能与亲人、爱人团圆以至难以入眠的一切人。  杜预的红颜知己,集体脸红了。  “渣男!”  公孙大娘娇躯猛颤,侧开脸去,强迫自己不看月空中的杜预。  但猛颤的娇躯,却反映出她的心绪,绝非嘴上那么强硬简单。  蔡文姬已然沉醉其中,美眸凄迷,拿出胡笳唱和、弹奏起来。  “负心汉··”  红娘无力靠在柱子上,贝齿咬着红唇。  她的心思,唯有小姐晓得。  红娘原本看不上天下任何男子,只知道伺候林星河。  但杜预以才气,狠狠闯入了她原本以为坚固的芳心。  她不敢再看杜预,但耳根都红透了。  林星河坐在朱阁上,独倚栏,泪千行。  蜀国宫殿中。  薛涛早已泣不成声。  花/蕊夫人却没有安抚她,因她自己也狠狠沉/沦、国色天香的雍容华贵美体娇躯,在狠狠颤/抖。  杜预的诗词才气,霸道,征服、挞达十国月色笼罩之下,每一位美/妇人寂寞芳心。  月圆而人不能圆,这是多么遗憾之事啊!  杜预的红颜知己,谁人知晓,杜预这句话,说给谁听呢?  是否说给自己?  他无眠,是否因自己而起?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红颜知己们依旧情难自禁,希望幻想杜预是因为自己而月中无眠。  杜预凝立在月光之上,仰天长叹:“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他颀长英俊的身形,在月光照耀下,犹谪仙人!  十国,寂静无声。  万人空巷。  人人仰头,泣不成声。  要知道,如今大争之世,十国战乱频仍,处处狼烟四起,妖蛮入侵,加上各国争霸,参军远征、劳役繁重,几乎家家户户,十室九空,都有良人在外远征、劳役、发配····  谁人无父、无母、无夫、无妻、无子、无兄弟姐妹、无亲朋好友,离散在外、不知音讯?  泪水,早已无声无息,流淌而下,打湿/了十国人们的衣襟。  十国,自有边界。  但人的感情,是共通的。  杜预这句诗,狠狠引起了人们的共鸣。  明月您总不该有什么怨恨吧,为什么总是在人们离别的时候才圆呢?  相形之下,更加重了离人的愁苦了。  红颜知己们,更是抽泣连连。  杜预对月亮发出“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的感慨,又何尝不是为她们而发?她们对杜预的思念,却得到了杜预如此热切而深沉的回应,岂能不望月感怀?  这是埋怨明月故意与人为难,给人增添忧愁。  如她们知道,杜预的红颜知己不止自己,甚至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会有什么反应就不好说了。  才气,上涌。  但不是杜预一人之气,而是十国饱受战乱、分离之苦的天下人之气!  所谓民心即天心。  杜预只是一个代言人,说出了天下百姓的心声。  如此之多,民怨沸腾之气,沸反盈天。  “噗····”  纳兰珠脸色大变,因他发现自己已然被洪水淹没到胸/口。  堂堂半圣,竟然被一介秀才逼到如此窘迫地步。  谁能想到?  “文像!”  纳兰珠迫不得已,悍然使用了文像神通。  半圣文像,收发自如,能瞬间长大。  纳兰珠身形骤然伟岸起来,高达一丈有余。  在船上,积水瞬间落到他小腿上。  纳兰珠暂时没有被积水淹没之危,松了口气。  可惜,更大更致命的打击还在后面。  真正冲击骤然而至。  杜预持笔,喝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8章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纳兰珠目光骤然紧缩!  他如坠冰窖。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纳兰珠的狂傲防线,让他彻底暴露在杜预惊人的才气之下!  无可抗拒。  试问,天下谁人敌手?  面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如此千古名句,纵然半圣,又能如何应对?  “怎么?怎么会?”  刚刚变成一丈多高的纳兰珠,眼睁睁看着洪水咆哮,冲入船舱,将他的腰吞没。  船,要沉了!  哪怕他再怎么作弊,再怎么变大文像,也无济于事。  他文宫,崩溃。  积水咆哮着冲入文宫,将他的文像淹没。  他文宫中各大宫殿,都在洪水中瑟瑟发抖。  半圣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田地?  杜预红颜知己,却各个感动美眸通红。  林星河无力依靠在朱阁柱上,惟有泪千行,反复吟诵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薛涛紧紧咬着下唇,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花/蕊夫人苦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何气势汹汹而去,铩羽而归,却一反常态没有半点怨怼。原来,破掉你千古名对的对手,竟然是他?此人才情,简直高地可怕。”  她雍容华贵、嫣然一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仅凭此句,足以让他名传千古、青史留名。只恨此人不能入仕我蜀国,否则以我蜀国天府之国、物阜民丰,再加上此人/大才,岂会被各国觊觎?”  薛涛眼睛一亮:“您的意思?”  花/蕊夫人抿嘴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此人既然才气冲天,我来说服蜀主,你可去做红/粉说客,将他招揽至我蜀国。至于条件,随便他开!”  薛涛暗暗咋舌。  她深知花/蕊夫人在蜀主面前,是何等得宠。蜀主是个爱玩乐的,最宠幸的就是花/蕊夫人,言听计从。  在蜀国,蜀主说的未必算数,花/蕊夫人金口玉言一开,必然算数。  薛涛美眸一亮。  对啊,若能将杜预拉拢到蜀国,则蜀国强盛,自己也有机会。  “据我所知,杜预在大唐并不受重视。”  薛涛女校书,才思机敏道:“他诗成镇国,也未能获朝廷破格征召,仅仅赐予一个金牌,而未婚妻也被荣国公贾府抢走,可谓郁郁不得志。他多首诗歌,也言为心声,吐露不得志。却有可能将他拉拢到蜀国来。”  “此事,速办,交给你!”  花/蕊夫人踌躇满志:“你拉拢不来,我亲自去。”  杜预的诗,犹如这一轮满月,洒满人间,照耀在十国受苦受难的亿兆百姓头上,也照进了他们的心田。  苦寒边关,大漠瀚海,百万征人,将校士兵,仰头望月。  长城脚下,运河工地,帝王陵墓,千万民夫,涕泪横流。  皇家深宫,侯门似海,上万宫女,美丽丫鬟,咬牙吞声。  后方城镇,年迈父母、年轻离妇、幼儿垂髫,失声痛哭。  他们都因十国征战、统治阶级醉生梦死、穷奢极欲,而导致骨肉分离,无法团聚,甚至生死两不知,杳无音讯。  “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阿妈,阿爸服劳役何时回?”  “悔教夫婿觅封侯!”  “杜案首这诗,简直写到我们心坎上啊。”  十国读书人,都陷入了沉默。  杜预这首词,究竟是镇国还是传天下,已经没人关心。  只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此人必将青史留名,被千秋万代铭记。  十国读书人纷纷感慨。  “杜预此诗,我服了!”  “杜预能成镇国秀才,名副其实。”  “此诗,我此生难以企及。”  “高山仰止,不能望其项背。”  文渊阁中,司马半圣悠悠赶快:“此句,境界不亚于纳兰半圣《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不,在我看来,又有过之。”  那个更苍老的声音,徐徐响起,似远似近:“此句构思奇拔,畦径独辟,我愿推之古今月之绝唱。”  司马半圣,暗暗咋舌。  要知道,月乃是人夜晚能看到最大最亮天/体。  古往今来,月亮都是诗人吟诵的重中之重。  圣元诗集收录一万多首诗,其中至少有千首,重点或者提到月、月色。  而这位大人,竟然推杜预这首还没吟诵完的词,为古今月之绝唱!  这是何等高的评价?  这位老人,在文渊阁中也是德高望重、一言九鼎。杜预能赢得他如此高的评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若这评价传到圣元大陆,又该引起如何轰动?  “此子有圣环,乃是圣前童生、秀才,有封圣潜质。”  那更苍老的声音颇为不悦,徐徐道:“为何会迟迟不得入茹古涵今殿?为何纳兰珠要亲自去刁难他?”  司马半圣低头道:“圣人洞烛万里,此事疑点甚多。我也疑惑的紧。”  “查一查。”  那苍老声音之吐出三个字,便不再言语,侧耳倾听。  司马半圣点点头,转头看向纳兰珠的眼神,充满惋惜。  亚圣一言,纳兰珠的命运就此决定。  光凭今晚两首传天下诗,纳兰珠之才,不下于自己。  可惜,可惜。  虽有大才,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杜预站在一轮圆月之中,犹如谪仙临世,悠然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十国百姓,泣不成声,又纷纷抬起头,仰望一轮明月···  还有明月中的杜预。  杜预的言语,对天下所有骨肉分离、劳燕分飞之人,又是莫大的宽慰。因月有圆时,人也有相聚之时。让大家不要太过悲观,颇有哲理意味。  十国百姓,擦干眼泪,转悲为喜,纷纷点头。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父母妻儿啊,你们一定要保重啊。”  “儿啊,你远游在外,也一定要保重。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夫君,妾身再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你能平安回到我身边,我心愿已足。”  但杜预却仿佛不满足于嘴上说说,而是送给了天下人一份大礼!  他站在月亮之中,才气纵横,挥洒笔墨,划出一道大大的圆。  笔墨如画,在月光中犹如勾勒出一道仙宫!  十国百姓,读书人,魂魄飘飘渺渺,都被带入了仙宫之中。  在月宫中,不仅有嫦娥,更有他们分离已久的亲人骨肉!  杜预挥洒自如,高屋建瓴,却峰回路转,吐露兰芳。推陈出新,又递嬗发展,仙气十足,错综回环,摇曳多姿。词句凌空而起,入处似虚;笔墨波澜层叠,返虚转实。虚实交错,纡徐作结,仿佛一位游仙“归去”,又直舞“人间”、旷达自适,断喝道:“千里共婵娟!”  十国百姓眼中,骤然出现了一副美丽的幻想画卷!  这画卷立意高远,构思新颖,意境清新如画。  关键是···  他们期盼已久,杳无音讯,魂牵梦绕的爱人、亲人、骨肉,都在月宫幻境中,满脸微笑、幸福,向他们奔来!  谁人无父母、妻儿、老小、兄弟、姐妹、儿女、朋友?  十国,家家户户,心满意足,哭喊震天。  “爹,娘!”  “儿啊!”  “夫君!”  “娘子!”  “我的娇儿啊。娘眼睛都哭瞎了,才见你一面。”  “娘,孩儿不孝。”  天下人的泪水,犹如月华,星星点点,串串而下,汇聚成无尽才气,骤然上升。  他们的才气,统统汇聚在杜预身上,又将诗词境界无限升华!  这不再是一首吟风弄月、卖弄才情、离愁别恨的诗词,而是一首祝福天下每一个离别之人,分离家庭,平安喜乐、幸福安康、国泰民安的千古、万古诗。  林星河潸然泪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杜预哥哥,我多么期盼你能如同这月光般,陪伴在我身边,我不要你金榜题名,也不要封妻荫子,封圣成神,只要你这人就够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红娘,早已耳根红透,转头过去,暗暗骂道:“这渣男,真是太可恶了!明明自己常年不在,却总会吟风弄月,写出这种哄人诗文来哄小姐。可恶,偏偏他太会了,这诗句···让女孩便是被他骗,都是心甘情愿。”  蔡文姬仰天望月,美眸凄迷。  “听说他有未婚妻,还大闹金陵贾府。”  “我本意打算忘了他,他却为何要做这首词?”  “我··忘不掉啊。”  “罢了,一定是我前世孽缘,欠他的吧。”  公孙大娘一剑斩去!  挥剑斩情丝。  竹海倾倒。  可惜,抽刀断水水更流。  竹海易断,情丝缠人。  “什么狗屁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公孙大娘气哼哼,连洒在身上的皎洁月光,也仿佛是杜预的手,在爱抚着自己,却无力抵抗···  哐当。  剑落地。  美人垂泣。  杜预的诗词,剑圣美人根本无力抵抗,唯有沉/沦、沉溺、被俘。  薛涛和花/蕊夫人,早已并排而坐,相互依靠,娇躯痉挛,香肩一抽一抽,说不出话来。  她们犹如被人抽了骨头,酥/软成一滩美肉泥,只剩下美眸越来越娇艳欲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19章 传天下!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不行,真的受不了了。”  花/蕊夫人惆怅呻/吟,腻声道:“救民,他太会了。难怪你从大唐回来就闷闷不乐,天天牵挂着他。此人对女人简直是毒药···”  薛涛苦笑道:“他曾说过,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夫人你还没尝过他撩女人的套路呢。这才哪到哪?不过是他对天下人的诗词,如果专门撩你,只怕你这蜀国王后···嘻嘻,也要一枝红杏出墙来呢。”  花/蕊夫人早已凤体酥/麻,娇躯微颤,紧咬贝齿才没有在这闺蜜兼女官前失态,凤眸冶斜她一眼:“这么说,你是尝过他撩女人的套路喽?他给你写了什么银词艳曲?还不速速交代,念来我听!”  薛涛此时也情难自已,媚入骨髓,将杜预写给她的【赠女冠薛涛】,悠然吟诵:“瞳人剪水腰如束,一幅乌纱裹寒玉。飘然自有姑射姿,回看粉黛皆尘俗。雾阁云窗人莫窥,门前车马任东西。礼罢晓坛春日静,落红满地ru鸦啼。”  花/蕊夫人芳心酥/软,犹宿醉般娇颜红透,艳若桃李,不可方物,娇躯滚烫道:“好个女冠,好个出家人,好个女道士,被杜预这首诗早已俘获了芳心,恨不得自荐枕席了吧?”  薛涛羞不可抑,却咬着红唇,点了点头,又声如蚊呐道:“那又有什么用?这书呆/子,心里只有他未婚妻,我连给她未婚妻提鞋也不配。我试探他几次,他都发乎情止乎礼,毫无那方面的意思呢。”  花/蕊夫人调笑道:“那方面意思?你不是有诗僧贯休,不是有一大票仰慕诗人吗?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哪里非要吊死在杜预这棵树上?”  薛涛勾起王后下巴,一挑黛眉:“王后,你若是我,听了杜预这诗,还看得上诗僧吗?”  花/蕊夫人想了想,叹了口气:“诗僧贯休,也是天下知名诗词大家,可惜跟杜预一比,野鸭之与凤凰,了无滋味。”  薛涛看花/蕊夫人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是海棠醉日,不亚于九天仙女下瑶池,却被杜预的这【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诗词弄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骨酥筋软,手足无措,一双雍容华贵凤眸,盯着一轮圆月中的杜预媚地要滴出水来,也心中微微一叹。  又一个被杜预祸害至深的绝美女子。  这十国顶级美女,只怕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难逃杜预毒手。  因十国对诗词才气太过推崇,大才子简直比大帅哥要天下通吃,无女不爱,无人可当。  而杜预却横空出世,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狠狠碾压性冲/撞着十国顶级美女、贵女、才女的芳心。  “王后,如此大才,岂能花落别家?”薛涛幽幽道。  “对!此事必须速办。”  花/蕊夫人凤眸迷/离,仰天望月,强忍着控制自己情绪,却不知她凤躯微颤的动人情态,早已落入薛涛的眼中,洞若观火。  “你去招揽他!若不从,本宫亲自上!”  花/蕊夫人很有信心:“他不是自比管仲乐毅、不是感慨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要燕昭王黄金台千金买马骨?不用他发司马牛之叹,本宫亲自招揽,不怕他不来。”  薛涛忍俊不住,幽幽道:“王后一片痴心,那杜预自然感受到得到,只盼王后不要为国事太过热忱,把自己也送给那混蛋才好。”  “你个浪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深宫中,王后与女冠闹作一团,春意盎然。  才气冲天,稳稳托举,将杜预捧在一轮圆月之上。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杜预傲然屹立,徐徐道:“【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文渊阁,司马相如半圣感慨:“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绝了!”  “隔千里兮共明月。古有神交一说,天各一方,不能见面,却能以精神相通。今杜预这首【水调歌头】,乃是神交之作。”  那苍老的声音沉默半晌,才道:“情韵兼胜,境界壮美,全篇皆是佳句。”  “此子,更有冠绝尘寰、吞吐宇宙之识,已然触及永恒,比纳兰珠的【望月怀远】境界更高数筹!”  “此诗,传天下!”  司马相如,愣了半晌。  他都想不到,这位老者竟然将杜预的诗,说“全篇都是佳句”,更一锤定音,品级定为“传天下”!  传天下,那是何等作品?  半圣!  能写出传天下作品者,皆为半圣。  而杜预,才是区区秀才。  这是否太过离谱?  “可,若将此诗定为传天下,太过惊世骇俗,杜预秀才之身,何以自处?”  司马相如苦劝道:“唯恐揠苗助长,风摧独秀,不如秘而不发?”  苍老声音思考良久,终于点点头:“也罢。此诗结果,秘而不发。但按【传天下】品级,奖励杜预。”  “是!”  “此子诗成传天下,却被某些人打压,不得入茹古涵今殿,可笑至极。”  苍老声音冷冷道:“作茧自缚。”  司马半圣,没有吱声。  因他太清楚,声音叹息可怜是谁,作茧自缚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操纵玉圭,才气冲云。  文渊阁中光芒一闪。  十国百姓再看不到茹古涵今殿中的情形。  一切,只能靠想象。  “怎么搞的?”  正在当值的兰芳急的满头大汗,拼命操作玉圭,却毫无反应。  “不对,我才是当值大学士!这几个时辰中,我和老师才能操纵文渊阁,为何突然控制不了茹古涵今殿了?”  他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糟糕。”  “我懂了。”  “一定是···当值半圣,更换了!”  “驳回当值大学士意志的,唯有当值半圣。”  “恩师,已经被剥夺了当值半圣的权力,换成了别人。”  “可我和恩师轮值时间还没到。”  “能半路剥夺当值半圣、强行轮换的,唯有···”  “亚圣!”  他艰难吐出这个词。  他和纳兰珠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杜预的事,终究惊动了亚圣。  文渊阁更高层力量,强势介入,剥夺了他和恩师对文渊阁的控制权。  恩师临下界前,刻意留下他断后,操纵文渊阁。  一旦形势不妙,他还可以文渊阁当值大学士身份,操纵文渊阁介入干涉茹古涵今殿形势,将恩师救出来。  当时只是以防万一,如今却碰到了一万。  这真是莫大讽刺。  “恩师!恩师啊!”  兰芳犹如风箱老鼠,闷头冷汗,困兽犹斗,上下乱窜,试图夺回控制权。  “当值大学士兰芳,藐视规矩,以权谋私,徇私枉法,公报私仇,严加论处。”  司马相如半圣,肃然冷哼一声。  圣人一言,振聋发聩。  兰芳七窍流血!  鲜血飞快从他耳朵、鼻孔、嘴里喷出来。  他犹如风中残烛,徐徐瘫软在地,眼中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圣人,听我解释···杜预此人···”  他还想狡辩。  但司马相如根本不给机会:“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行。尔等所作所为,都在圣人眼中,何必虚伪狡辩?”  “尔等触犯文渊阁天条,迫/害【传天下】后起之秀,几乎坏我大事、绝我族希望!”  “传天下?”  兰芳满眼震惊!  傻眼。  “刚才他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竟然传天下?”  “就算是传天下,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害他。圣人听我解释啊!”  “我和老师,一个半圣一个大学士,久在文渊阁,难道还不如他一个秀才分量重吗?”  “亚圣岂能为一介秀才,重惩半圣、大学士?”  “不要杀我,不要废我文宫,我愿被流放,去戍边!去与妖蛮接壤【星海】戍边!拱卫圣元大陆!”  兰芳语无伦次,惊恐万状一咬牙连戍边都肯了。  他隐隐知道,文渊阁承担人族生存繁衍重任,需要戍边,在星海苦寒之地,常年要驻扎一只庞大的文人/大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留着文宫,就算被流放戍边,他还可以找机会投奔逆种文人,依旧逍遥大陆。  一个更加苍老声音响起:“兰芳知法犯法,罪孽深重。剥夺兰芳大学士之位,废除其文宫,即行永远囚禁,永不叙用!”  一道无可匹敌的强大力量,轰然落在兰芳身上。  兰芳凄厉惨嚎着,文宫崩解。  他文宫中,数之不尽的宫殿、书房、藏书楼、园林亭台,还有搜刮来的古玩珍藏,统统毁灭。  圣人一怒,大学士伏诛。  毁灭,来的如此突然,兰芳几乎没有作出任何反抗——面对亚圣之怒,反抗全然无用。  圣人才气,形成囚笼,兰芳被封禁其中,永远不见天日。  “完了,我完了!”  兰芳满眼绝望,文宫一碎,他变成废人,千年寒窗,毁于一旦,毫无神通。  他只能眼巴巴,看着下界茹古涵今殿,盼着恩师能东山再起,来救他一命。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更凉。  纳兰珠的形势,比他还惨。  才气洪峰,咆哮汹/涌,从头到脚,将纳兰珠瞬间淹没了。  船,在纳兰珠脚下沉没。  他,已然落入水中。  “不,不···”  纳兰珠听完杜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后,脸色陡变。  身为半圣,他自然知道这首词意味着什么?  传天下,这诗词传遍圣元十国,必然诗成传天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0章 亚圣:好,好,好! 他万万想不到,杜预竟然能有才到这个地步。  他作【春江花月夜】,杜预做【举杯望月】,他作【望月怀远】,杜预竟然做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每一首,都稳稳压住自己。  纳兰珠,心态崩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夫在诗词一道,浸银百年,才有今日之成就。你区区秀才,不过二十,从哪来的这么多哲理、感悟、才情?”  杜预爽朗笑道:  “半圣此言差矣!”  “所谓有志不在年高,英雄自古出少年。”  “孔融七岁让梨、曹冲八岁称象、甘罗十二拜相。”  “少年自当扶摇上,揽星衔月逐日光,举步八万里海宽,眼望千江拍白浪。平生来世上一趟,要让旁人想都不敢想!”  “你方才说——【圣人论道】,谁若是输了,下场必然文宫碎裂,哪怕是你也要从半圣沦为废人。”  杜预嘴角微翘,一脸坏笑:“貌似,好像,仿佛,现在输掉圣人论道的,是你。”  纳兰珠再也维持不住半圣的超然物外姿态,轰然落入水中,犹如落汤鸡般噗通起来。  搞笑的是,他竟然不会水,连连灌水,呛水。  “咳咳,你这混账,还不··还不来救我?”  纳兰珠落水狗般,在水中疯狂噗通,只求捞到一根救命稻草。  杜预却微微一笑:“哦?半圣大人,你在命令我?”  “可你搞清情况。”  “你本是文渊阁高高在上的半圣,只可惜却一心一意要置我于死地,不惜下界来到茹古涵今殿追杀与我。”  “既然来了,愿赌服输。”  “茹古涵今殿,自有规则。”  杜预目光转寒:“请君入瓮,作茧自缚。”  “哈哈哈!”  纳兰珠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变得真诚、和蔼起来。  “呵呵,杜预小友。”  “我乃是文渊阁当值半圣纳兰珠,轮番值守。在文渊阁上,看你雄姿英发、孺子可教,才起了爱才之心,破例下凡,给你最高难度的考验试炼。”  “恭喜,你成功通过了我的考验。”  “我代表文渊阁,奖励你茹古涵今殿最高级别奖励,开启封圣之路。”  “你还不快拉我上来?我好给你奖励。”  “如何啊?呵呵。”  纳兰珠笑容可掬、鹤发童颜,犹如一位提点后辈的文坛泰斗。  若非这位半圣在水中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被才气几乎没顶,杜预还真信了。  “哦?是吗?”  杜预却不为所动,负手而立,笑眯眯道:“那在下真的要感谢半圣,不远万里,追着考我,送最高奖励与我。”  “那自然···”  一个大浪打来,纳兰珠又狠狠灌了一大口水,连连咳嗽:“你,你这臭小子,还不快点把我拉上去?”  杜预一脸惊讶道:“您都半圣之体,为何还不能出来呢?还要我这小小秀才去拉?”  纳兰珠本想保持世外高人风度,哄骗杜预拉他,但奈何文宫中已然外墙崩溃,洪水正在疯狂透水,文宫已开始被淹没,心急如焚:“我把你个臭小子,你先拉我上去。我稍后再慢慢解释。”  只要杜预伸出援手,纳兰珠下一秒就会将他拉入水中,当成自己的替死鬼。  茹古涵今殿,文气规则如此。  纳兰珠能来书山,早已放弃了半圣才气神通,只能以普通读书人身份下凡。  所以,他在茹古涵今殿战败后,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要被淹死在才气洪水中。  “快,没时间解释了···咕噜噜···(呛水声)··混蛋,你还想不想要奖励?···你想不想封圣?(呛水声),你倒是快伸手救我啊!”  纳兰珠被水淹没头顶,再也维持不住形象,声嘶力竭咆哮起来。  茹古涵今殿中,众生平等。  失去半圣之体护佑的纳兰珠,又输掉了圣人论道,眼睁睁才气洪水没顶,只能疯狂求援。  杜预袖手旁观,淡淡道:“我不信。你若真是文渊阁半圣,又岂会淹死在这神殿?你若求我救你,就不是半圣。”  纳兰珠看杜预死活不上当,眼疵欲裂,火冒三丈。  他目光凶厉,怨毒咆哮:“奸诈的小子,你给我等着!”  “哈哈哈····”  纳兰珠猛然抬头出水,狂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茹古涵今殿回荡,渗人。  杜预淡淡道:“终于失心疯了?”  纳兰珠笑声戛然而止,一字一句怨毒道:“好,你很好。”  “只要我回文渊阁,马上就不惜一切代价,将你轰杀成渣。”  “你以为,我没有退路、后招吗?”  “我只要发个信号,马上就会飞升回去。”  他高高举起右臂。  杜预心中一紧。  他最担心的自然是这被自己击败的半圣,还有办法全身而退。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但一个声音虚无缥缈而来,传到杜预耳中。  杜预笑了。  他整好以暇道:“请吧。”  “你不信?”  半圣纳兰珠,目光冰寒。  他深吸一口气,傲然洪水中钻出,高声呐喊道:“兰芳!”  “还不拉我回去?”  “兰芳?”  杜预听到这名字,瞬间秒懂。  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这半圣竟然是兰芳的老师?  兰芳,正是杜预在文渊阁中碰到最差最坏的大学士。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教出这种败类学生的老师,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文渊阁,聚集全大陆最有文化之人。但有文化跟有良心完全两码事。  纳兰珠这半圣,绝对是有才无德典范。  他下界追杀自己,却安排了兰芳在文渊阁留守。  果然,文渊阁上光芒闪烁。  一道微光,穿透云层,就要落在纳兰珠身上。  纳兰珠哈哈大笑,目光凶厉:“杜预小儿,竟然圣人论道,赢了我?此子,绝不可留!”  “我返回之后,定要杀你!”  杜预叹了口气:“阁下身为堂堂文渊阁半圣,肩负着复兴人族、抵御妖蛮、提携后进的圣职,却以权谋私、打压后辈,甚至不惜亲自扼杀我一介贫寒秀才,难道心中无愧吗?”  纳兰珠狂笑道:“愧?什么是愧?我身为半圣,参详天道百年,最深感悟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迎着那道光,就要升天而去。  谁知,那光芒加在他身上的一瞬间,传来了一个更加苍老的声音。  “哦,这是你纳兰珠的心里话?”  “啊?”  纳兰珠一瞬间,从天堂骤然坠落地狱。  他如坠冰窖,浑身颤/抖。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难道?兰芳败露了?还是惊动了他?”  他失态大叫起来:“圣人,听我解释···荀····”  可惜。  他根本没解释的机会。  在说出那个“荀”字之后,微光消失。  他身在虚空之上,瞬间坠落下去,再次跌入茹古涵今殿的才气洪水中,惨遭没顶。  “咕噜噜···”  纳兰珠满眼绝望,死鱼眼瞪着杜预。  杜预急忙跪下,恭敬道:“恭迎圣人。”  若是半圣,杜预不会跪迎。  但亚圣,定要跪迎。  这是后辈末学,对亚圣应有的态度。  苍老的声音默不作声,但杜预却感到一股苍凉、磅礴的力量,在自己身上逡巡扫描,略带冰冷古意,激地他一身冷汗。  他知道,亚圣在注视、审视着自己。  寻常读书人,别说秀才,就算是举人、进士,也绝无被亚圣亲自瞩目的机会,只怕会激动昏过去。  但杜预却一动不敢动。  因他知道,自己身怀天大的秘密——穿越者。  亚圣可不是半圣。  半圣虽然虚无缥缈,但好歹还接触过几个。  祖冲之、司马相如、还有这纳兰珠。  亚圣,却在圣元大陆已然堪称力量的巅峰、绝对的掌控者。  因圣人并不经常在文渊阁中,几乎神龙见首不见尾。  亚圣也极少出现,但一旦出现就是事关天下命运和人族气数的重大之事。  如今,自己被亚圣关注,异类身份不会暴露吧?  杜预犹如混入狼群的哈士奇,暗暗冷汗。  好在苍老逡巡的关注,并没停留太久,压力凭空消失,只留下一道欣慰、远去的声音。  “圣人论道,秀才赢了。”  “堪比两小儿辩日,胜过圣人。”  “好,好,好!”  留下三个好字,圣人消失不见。  司马半圣出现在杜预面前。  他上下打量杜预,颔首而笑。  杜预一头雾水。  “半圣,圣人说三个好,是什么意思?”  “圣人之意,你自己体悟。”  “哦,我悟了!”  “什么?”司马相如好奇。  杜预理直气壮:“说我三好学生?”  司马相如翻了个一个大白眼。  他叹道:“圣人说你胜过纳兰珠,意义“堪比两小儿辩日”。你可知其意?”  “不知道。”杜预在文渊阁大学士面前不敢装/逼,老老实实,不懂直接说不懂,怕遭雷劈。  司马相如悠悠道:“传说圣人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曰:“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两小儿问圣人:“我等谁说的对?”圣人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杜预暗暗咋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1章 通过最高试炼!开启封圣之路! 司马相如正色道:“堂堂圣人竟被两个孺子小儿难倒,却力不能辩,可见知识无穷、学无止境。”  “这纳兰珠自负半圣,却死在你手中,也是他才不配位、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他叹息,一指水中。  杜预转头看向纳兰珠。  脸色惨白,眼珠怒凸,披头散发,在水中一飘一荡,随波逐流。  这模样,活活溺死了。  没错。  堂堂文渊阁半圣,只为打压杜预、挟私报复,竟然在茹古涵今殿才气洪水中活活溺死。  看着他死不瞑目、死鱼眼怒凸、充满不甘和怨毒的眼神,杜预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纳兰珠是【圣人论道】,败给自己后,按照茹古涵今殿的文气规则,被活活溺死。  若输的人是自己呢?  那溺死之人,就是自己。  半圣,文宫碎裂,身败名裂。  杜预心念电转,已然猜到亚圣来此地的来意。  “亚圣好心机啊。非要亲耳听到此人叫嚣要杀我,掌握他徇私枉法的切实证据,才动手杀他。”  “此人说是死在我手中,其实是死在亚圣之手。”  “毕竟,他是半圣,哪怕被我击败,也有诸多手段逃出茹古涵今殿。”  看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文渊阁,同样是江湖纷争之地。  亚圣、半圣,哪怕已经封圣,照样会有纷争、死亡。  显然,纳兰珠并非亚圣的人,被亚圣抓住把柄后,借助杜预名义杀死。  司马相如淡淡道:“纳兰半圣【圣人论道】输了,死在你手中的。这一点,你要记住。”  杜预苦笑。  我妥妥背锅侠?  可这是亚圣的意思,杜预哪里敢说半个不?  不过,杜预目光瞥向纳兰珠圣体,突然心中一动。  “司马半圣所言,小子不敢辞。”  “不过···纳兰珠毕竟是半圣,在文渊阁中根基深厚无比。”  “亚圣诛之,证据确凿,名正言顺。”  “他的党羽好友,不敢反驳亚圣,但我区区一个秀才,却很容易被拿捏。”  “半圣要不赐下点东西,我区区肩膀,如何扛得住?”  司马相如何等文心周纳?七窍玲珑?一听便知道杜预这猴儿又顺杆爬,索要好处。  不过,纳兰珠乃是他的生死大敌,平素两人针锋相对,在文渊阁中争斗不休。  如今,哪怕是借助圣人之手除之,但无可否认杜预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心情大好的司马相如,倒也不会跟他计较,笑骂道:“你个猴儿,好不要脸。”  “嘿嘿,半圣随便赏我一点,我就受用不尽。”  杜预干脆无耻到底、撒泼打滚:“不然我被人暗杀,死了就没法报效圣人、半圣提携之恩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哼,你要什么?”  司马相如笑道。  杜预急忙道:“别的不求,只求这纳兰珠的文丹啊?”  “半圣文丹?你也敢打主意?”  司马相如笑喷,摇摇头,一挥大袖。  纳兰珠的尸体,骤然飞入他袖中。  司马相如意味深长道:“此物,连我都摸不到。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作为现代人,杜预秒懂。  下级,要搜刮好处孝敬领导。  只怕,此物是孝敬给亚圣他老人家的。  毕竟,亚圣亲自出手,才留下了纳兰珠。  哪怕文渊阁,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被抓住把柄、失势一派,自然沦为清算、掠夺对象。文宫中好东西都变成了胜利者瓜分的战利品。  纳兰珠的文丹,哪怕文宫进水变成废墟,其中蕴藏的文宝也轮不到杜预区区秀才去摸鱼。  杜预颇为遗憾。  毕竟,纳兰珠在圣人论道中,福至心灵,突然诗神附体,写出了【春江花月夜】、【望月怀远】两首传天下的不朽神作!  险些将杜预打杀在【圣人论道】中。  若非杜预是更大挂逼,直接光/着膀子、厚颜无耻开挂,抄了苏东坡那首名垂千古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今天死的一定是杜预。  但【春江花月夜】、【望月怀远】的原抄文宝,必然藏在纳兰珠的文宫中。  只要将他文宫开启,至少两件【传天下】级文宝,就落入谁的手中,岂不美滋滋?  唉,这等传天下至宝,只能拱手奉献给那位“荀”开头的亚圣。  杜预撇撇嘴,不死心道:“那兰芳的文丹?”  半圣文丹捞不到,大学士文丹捞到一个也是好的呀?  司马相如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杜预嘿嘿干笑,知道兰芳文丹也名花有主,被司马相如没收了。  不过,杜预反而放心——这说明纳兰珠、兰芳一/党已然被彻底清算,完全失势。  他一脸受伤,自言自语:“唉,在下明白。再遇到逆种文人、文渊阁的人要杀我,小命不保,只冤自己命苦吧。”  司马相如噗嗤一笑:“你个猢狲,还跟我哭穷,精明骨子里。罢了,念在你【圣人论道】,击败半圣纳兰珠,又写出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传天下诗词,我就将茹古涵今殿最高奖励,一并给你吧。”  “这可是亘古未有,从无人能获得的至高奖励!”  司马相如一挥玉圭。  杜预,乃至书山学海中所有士子,一起接到文渊阁提示。  “大唐士子杜预,作【举杯望月】、【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通过了茹古涵今殿自古以来、最高难度试炼。”  (理由隐去,诗词品级隐去。)  “恭喜杜预,获得传授古今知识。”  “恭喜杜预,开启隐藏属性【文骨】。”  “恭喜杜预,开启封圣之路!”  “今次茹古涵今殿唯一通过者诞生,试炼提前结束。未通过者,被传送出神殿,神殿随即关闭。”  一连串的提示,深深震撼了十国天下、书山学海众人。  圣元十国,沸腾热议。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到底是何品级啊?为什么没有说?”  “肯定是诗成传天下呗?还能有什么?”  “不对,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文渊阁没有提示,为什么?这么绝佳的千古诗句,为何连提示都没有?”  “我看啊,搞不好是杜预偷看别人的,被文渊阁发现,才不会给他奖励。”  “放屁!若是偷的,岂能传天下?”  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无人知道文渊阁对【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品级秘而不宣的真相。  十国学子,懵逼了。  拔剑四顾心茫然。  “这是?”  “发生了什么事?”  “茹古涵今殿在哪?干什么用的?”  “杜预已经通过了?神殿关闭了?可我还没找到呢?”  “别说你我,连已经进去的几人,都被驱赶出来。毛都没捞到半根!”  “我们跟杜预走的根本不是一个书山学海。人家是一路逆天、平步青云,我们在泥里爬着。”  十国读书人,纷纷自嘲。  要说最气愤的,莫过于林权、欧阳斌、禽滑釐、韩信。  他们明明前先一步,得窥门径,光芒一闪,进入了茹古涵今殿中,正在积极试炼。  而杜预还在门外,悲愤仰天叫着“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爽。  之前被杜预连续斩获第一名,每次都狂涨属性,几个天才都憋了满腹怨气、郁气,终于宣泄一空。  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啦。  几人在茹古涵今殿,憋足了劲头,拿出一切手段要通过考核。  他们面对的考核,自然比杜预要简单得多。  通常,都是面对一个文渊阁派来的翰林,进行联诗测试。  即使如此,他们也答得无比艰难。  比如欧阳斌,他面对的第一道题目就是千古绝对。  对面翰林微笑道:“沧海汪/洋,浪涨潮落,波/涛澎/湃。”  他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终于回答上:“崇峰峻岭,岩巍崖崛,峦巘嵯峨。”  翰林很是满意,微微颔首。  欧阳斌心情激荡,欧耶。  我太牛掰了。  连茹古涵今殿的翰林,都难不倒我。  第二题,又是千古绝对。  翰林出题:“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欧阳斌发挥稳定,状态奇佳,飞速道:“子居右,女在左,世间配定好人。”  “好!”  翰林也表示满意。  欧阳斌两眼冒光。  封圣之路,我来了!  我果然是天选之子!  茹古涵今殿,若是为我开启封圣之路,我回去之后便是圣前秀才,未来的圣人。  这比什么一重山、二重山的第一名,要有用地多。  他正在心情激荡,却冷不防听到了文渊阁的声音。  “什么?杜预通过了最高难度的试炼?开启了封圣之路?”  “我,我呢?”  欧阳斌正一脸懵逼,却看到对面翰林,满脸惊讶,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他大叫道:“老师,切莫离开。我的试炼怎么办?”  翰林淡淡道:“你刚通过第二级试炼。但有人通过了最高试炼。”  “什么?最高试炼?我能差多少?”  欧阳斌攥紧拳头,满心不甘:“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  他以为自己差之毫厘,实在不甘心。  翰林如同看傻子般,翻了个白眼:“功亏一篑,你想多了。你才第二级试炼,最高级试炼,差不多是····”  “一万级吧。”  “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2章 杜预,就不能给条活路吗? 欧阳斌喷血!  一万级?  我才走了第二级。  这就好比爬泰山,他才走了两步,而杜预早已飞升到泰山之巅!  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翰林的身影,淡淡消失。  欧阳斌大叫:“会不会搞错了?他岂能这么快走完一万级试炼?这里面不会有猫腻吗?”  翰林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但亘古以来,从未有秀才通过最高级试炼。因上一个通过茹古涵今殿考验的奇才,乃是联诗击败文渊阁当值大学士!”  “文渊阁,当值大学士?”  欧阳斌呆滞了。  这个名词,他想都不敢想。  翰林之上,是侍读学士,侍读学士之上才是大学士。  这说明,杜预在茹古涵今殿中,论学问击败了一位当值大学士?  翰林认真道:“可据我所知,那上一位通过试炼之人,只得到了前两个奖励,没有开启封圣之路!”  欧阳斌,彻底石化!  他完全被震撼了。  翰林消失。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欧阳斌。  这背后信息量奇大,说明什么?  上一个击败大学士的奇才,依旧没有开启封圣之路。  说明理论上,要完成最高级评价,达开启封圣之路条件,需要击败比大学士更高文位之人!  大学士以上,就是··  半圣!  杜预,击败了一位半圣?  欧阳斌身形骤然消失,怅然若失,出现在神殿外。  同样被传送而出的,还有林权、韩信等人。  他们一个个眼神茫然,面面相觑。  有的还在吟诗作对,显然正到得意处,却很不幸被硬生生打断。  “发生了什么?”  “我等在联诗、答题,正在进行中啊。为何被打断?”  “不对,神殿消失了!”  众人众目睽睽之下,眼睁睁看着茹古涵今殿,渐渐变淡,消失在雪山之巅。  再也没有茹古涵今殿。  “杜预!又是杜预!”  “苍天啊大地啊,求你快把他送走啊。”  “我的机缘,又被抢走。”  “杜预,你就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而他们咬牙切齿,暴跳如雷地看到,杜预在一旁却直上青天、九霄云外。  文曲星动。  茹古涵今殿化作一道苍凉的才气,化气为龙,径直飞上九霄云外,再砸入杜预的体内。  杜预徐徐升起,犹如一轮在书山学海中、徐徐捧起、高悬如镜的明月。  茹古涵今殿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在他身上。  万众瞩目下,杜预光芒闪耀。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文曲星,与杜预天人感应,才气灌体。  杜预文宫之中,多了一栋金色的神殿!  “你获得了世间唯一奇迹建筑——【茹古涵今殿】。”  “原来如此?”  杜预震动:“所谓获得古今中外的知识,我本以为是文宫属性增长,没想到将茹古涵今殿直接搬到我文宫中?方便查阅?这是真的没想到。”  他文宫,多了如此一座浩如烟海的古代知识神殿,还矗立在遥远的雪山之巅,顿时多了一股神圣、浩瀚、庄严之气,文宫更加壮观。  【茹古涵今殿】:唯一奇迹建筑,唯有击败当值半圣、通过最高难度考核之人,才能将它纳入文宫。此建筑不会再出现在书山学海中。  作用:你可查阅圣元大陆出现过的、古今所有书籍知识。包括人、妖、蛮、魔、仙、佛的全部典籍、书籍、秘籍、地图。只需要你意念中,询问圣人文像,便可得到答案。  点评:知识就是力量。  “发达了!”  杜预头脑一片空白,激动浑身颤/抖。  对王伦这种不学无术之人,可能会嗤之以鼻,觉得这藏书楼属性完全不如给个镇国文宝,简单粗暴有效实用,但来自知识大爆炸现代的杜预,却立即意识到此物价值连城,无可取代!  要知道,在才气决定一切的圣元大陆,知识才是改变世界的终极力量。  在一本《三字经》都能卖出十两银子、知识被严重垄断、一书难求的圣元大陆,一座古往今来十国所有典籍、书籍、秘籍都被收藏其中的藏书阁,价值几何?  无法估量!  要知道,是古往今来、万年知识库啊。  何况,这里面不光有人族,还有妖蛮仙魔各个异族的知识,浩如烟海,也统统被网罗其中。  光是这一条,就让杜预激动难以自制。  等于,他随身拥有了圣元大陆,古往今来所有藏书,还能随时查询那种。  同时,杜预的奖励还在发放。  “你开启隐藏属性【文骨】。”  一道绚丽无比的金色才气闪电,轰击在杜预身上。  杜预背后的圣环,更是光芒闪耀。  杜预本以为,文骨是文德一般,是文宫五维属性,但他这才发现大错特错。  文骨,竟然是····  他身为读书人的根骨、根本!  读书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士可杀不可辱。铁骨铮铮,方为士人。  杜预感到自己浑身的骨骼,仿佛都被这道金色闪电,深深淬炼一遍。  他骇然发现,胸臆文宫中,他自己的文像之上,通体骨骼骤然变成金色。  文像的背面,出现两个大字。  【仁者】!  仁者二字,闪耀着柔和的淡淡光芒,看不出任何字体颜色,却犹如两座雄伟大山一般,岿然、巍峨、崇高、安宁!  只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宽厚、坚实、厚德、载物踏实感。  “司马半圣,这文骨究竟是何物?”  杜预急忙问司马相如。  不懂就问。  司马相如满脸艳羡:“文骨,乃是文人的风骨。你的言辞、作品、诗词、画作等才气神通,将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或刚健遒劲,或慷慨悲歌,或刚正不阿,或文辞华丽。每人文骨不尽相同,但能拥有文骨,就是文曲星对读书人的高度肯定。青史留名之人,无一没有鲜明的文骨。”  “文骨,让读书人拥有更强的圣体,以支撑更强的才气灌注。”  “读书人才情达到一定程度,限/制进一步提升的,便是圣体强度。”  “文骨不够强,圣体不可能强。”  “故而封圣前提,便是拥有文骨!文骨乃是天定的,从一个人生下来就定了,无法用任何手段提升品级。品级越高,成长潜力越大,封圣可能越大。”  杜预震惊:“文骨,封圣?这么厉害的吗?”  “不错。”  司马相如苦笑道:“我封大学士后,才开启文骨,并不比你早太多。且还是金色的【大家】级文骨,未来能进亚圣已是极限。你才区区秀才,已然拥有文骨,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他好奇问道:“你的文骨,是什么品级?”  杜预心中一咯噔。  莫非,文骨品级还有说法不成?  司马相如道:“文骨分为五档,普通、名士、大家、泰斗、圣人,颜色分别对应黑、赤、白、金、七彩。你看颜色便知道,自己文骨的品级。别人看不到你的文骨。”  杜预仔细看去。  他左看右看,却没有发现自己文像上,文骨属于黑、赤、白、金、七彩任何一种颜色。  确切的说,是无色的。  “半圣,你确定文骨只有五种颜色吗?”  杜预一阵心虚。  我怎么看,都不属于五色之一?  “确定。”  司马相如笃定道:“圣元大陆,自古至今,包括列圣在内,只有五种文骨品级。圣人最多的是七彩圣人文骨,其次是金色泰斗文骨。银色以下文骨封圣难于上青天。”  他一指纳兰珠:“此人之所以短短百年封圣,便拥有罕见的七彩圣骨,才思敏捷,才能作出【春江花月夜】这种千古名篇。”  杜预更加心虚。  那我的文骨【仁者】,怎么是无色透明的?  司马相如目光炯炯:“怎么样?是什么颜色的?你能通过最高难度考核,我很期待能诞生七彩文骨,我人族又有希望诞生一位圣人。”  他袖中已然使出神通,在测试杜预。  若杜预说谎,他能第一时间侦测出来。  杜预飞快摇头:“不不,我不是七彩文骨。”  司马相如暗暗松了口气。  身为半圣,他真的很希望增加一位圣人?  才怪。  文人相轻。  妒忌心,人人都有。半圣也不例外。  如果杜预真的天生七彩文骨,司马相如搞不好对杜预态度就要微妙变化。  好在杜预坚决摇头否认,而才气神通也证明——杜预没有说谎。  一个秀才,不可能对半圣撒谎。  司马相如微微颔首,暗暗欣慰,嘴上却安慰道:“就算不是圣人的七彩文骨,金色文骨,也是不错的。”  杜预哀叹道:“这··我也不是金色文骨。”  司马相如惊讶了。  他才气神通,显示杜预同样没说谎,大实话。  “连金色文骨都不是?”  司马相如更松了口气。  金色文骨,是半圣的最低要求。  这表明,杜预哪怕现在才情再高,未来成长潜力也极其有限。  他成为半圣可能性都很小。  司马相如都暗暗同情杜预。  苦命的娃。  好不容易,千古第一人通过了茹古涵今殿最高难度考核,连半圣都联诗败给了他,谁知开启的文骨档次却这么低。  “总不会,连白银都不是吧?”  司马相如开玩笑道。  杜预一脸惨兮兮:“当真,不是。”  司马相如惊了:“啊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3章 至圣文骨!再战李林甫! 连白银文骨都不是,杜预连晋位大学士都难。  杜预泪水都要掉下来了:“半圣,求你发发好心,不要再问了。我只想大哭一场。”  司马相如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看向杜预眼神从警惕变成同情。  人们对弱者,特别是比自己弱很多的,无法威胁到自身地位的,都会表现出足够的同情。  既然杜预不是圣人文骨、泰斗文骨,司马相如就不会将他视为潜在威胁,加以提防。  反倒是想到利用杜预联诗,将自己老对头纳兰珠干掉的“功绩”,觉得有些愧疚、补偿心理。  “也罢。文骨天定,老天爷命中安排,谁也难说。”  司马相如一摊手:“既然你文骨连银色都不是,那封圣之路就算告诉了你,也是无用。这样吧,我从纳兰珠的文宫中,取出一件文宝,补偿给你。”  杜预提出要求:“还是告诉我吧。就当丰富见闻,没白来一趟。”  司马相如也不再防备,笑了笑道:“罢了。”  “封圣有几个前提。”  “圣人,要立功、立德、立言。”  “功,便是在文学造诣和人族存续中,有大功于天下百姓。”  “德,便是德行要达到圣人标准。”  “言,便是要创立属于自己的理论体系。”  “除此之外,要封圣,除去文气、文心、文胆和文名外,你还必须开启文德、文骨、文魂等隐藏,并淬炼文魂、磨砺文骨、养望文德,成为天下闻名的大家,再完成一系列不可能之事,才有望成圣。”  “算了,你目前只是秀才,还差得太远。”  司马相如从纳兰珠的衣袖中,随便拿出一把扇子,递给杜预:“此物,能被纳兰珠随身收藏,必是文宝,你收着吧。”  他含笑消失,带着纳兰珠尸首赶回文渊阁向亚圣复命。  杜预躬身恭送。  他脸上的“悲伤”,渐渐消失。  因杜预拥有【茹古涵今殿】,可以随便查阅古今中外知识。  他通过查询,已然知道【仁者】文骨的具体属性。  只有他能看到的属性!  杜预脑海中唯有偷笑、狂喜。  “发达了,这下彻底发达了!”  原来,他查到的仁者文骨,无色无形,不属于文骨五档之列!  可以说,开天辟地、三皇五帝以来,他【仁者】是亘古未有的独一档!  在【文骨大全】中,被称为——至圣文骨!  【仁者】:世界唯一可成长文骨,最高可达超越七彩圣骨的【至圣文骨】。  目前级别为:不入流。随后是黑铁、赤铜、白银、黄金、七彩、至圣。  评价:传说中,唯有至圣先师才有的至圣文骨。天不生夫子,世间万古如长夜。  效果:你使用才气神通,威力提升一档,优先级提升一档,才气消耗减半。敌人使用任何神通,对你威力、优先级下降整整一档。  备注:此天赋所有者,连同其属性,不可被任何神通、任何存在占卜、预测、窥测。包括圣人!  杜预笑得合不拢嘴,笑容渐渐扩大。  至圣先师,那不是孔子他老人家?  这文骨,乃是至圣文骨。  对应的,便是没有出现在这世界的孔夫子!  自己拥有的,是夫子的文骨!  方才,司马半圣询问他文骨档次,他说的绝对是实话!  是否七彩圣人骨?不是。  是否金色大家骨?也不是。  甚至不是银色文骨!  但杜预没有告诉司马相如的,是他文骨乃是世界唯一的“可成长”至圣文骨,唯一一档、别无分号。  这世界上所有人文骨,都天生注定的,连圣人也不例外。  但唯独杜预文骨,却可以淬炼升级。  最高,能提升到至圣文骨!比圣人七彩骨还要厉害!  乍一看,这至圣文骨【仁者】的效果,并不如何强悍。  只是使用才气神通,威力提升一档,才气消耗减半。敌人对你威力下降一档。  一来一去,算两档而已。  比如,杜预以秀才之身,迎战举人。  举人对他使用举人神通,只相当于秀才神通威力。  而杜预使用秀才神通,却相当举人神通威力。  这样算下来,杜预最多能越两级,击败普通进士。  虽然算很厉害,很逆天,但也体现不出“至圣文骨”的厉害。  可别忘了,他还能升级。  目前只是不入流的无色,要是升级为黑色、赤色、银色、金色、七彩,升级到至圣,他的文骨又该如何逆天?  是否能越级屠神?  一切,都在神秘之中,却引人遐思。  司马相如当然不会知道,杜预说的都是实话,但他没说全。  杜预也深知,遇人说话藏三分的道理。  哪怕对方是半圣,也不要刺/激对方,示弱一点、隐藏一点有好处。  杜预热血沸腾,恨不得这就试验一番文骨的威力。  对了,外面就有狼狈为奸的李林甫。  拿他练手。  杜预冷冷一笑。  “入神殿得奇遇前,我不是你对手,被你打得满地奔逃,狼狈不堪,但有文骨后···”  “我实力全面超过举人,直逼进士。”  “看看谁厉害?”  落在十国一众秀才眼中,茹古涵今殿光芒渐渐收敛,消失。  杜预,从虚空中徐徐落下。  连司马半圣都看不穿杜预文骨虚实,秀才们自然更无法看穿。  他们只是本能感到,杜预似乎不一样了。  “小贼!”  李林甫眼前一亮,狞笑扑上来:“地图呢?还不快交出来!”  对杜预,李林甫自认手拿把掐,稳稳拿捏。  虽然秀才文位,但逆种文人李林甫战力超过举人,可杀进士,杜预区区秀才算什么?  【口蜜腹剑】。  他故伎重演,嘴巴一张,一道无形剑气化为阴险腹剑向杜预袭来。  之前,他得手不知多少次。  林权、欧阳斌、韩信、禽滑釐等人,就在不远处,却无人上来帮忙。  一方面是明哲保身,一方面是杜预太过出色,木秀于林,他们宁愿坐山观虎斗,看逆种文人与杜预两败俱伤。  杜预淡淡一笑。  可惜,他可不会让李林甫再得逞,悠然吟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当!  一声清脆金铁交鸣声响起。  杜预身边,一把雪寒的吴钩,格挡住了近在咫尺的口蜜腹剑。  “什么?”  李林甫眼珠一凛。  没想到,杜预竟然能挡住他这一刀?  过去杜预可是予取予求,任由宰割啊。  为何从茹古涵今殿中走出,杜预仿佛换了个人?  “不信!”  李林甫狰狞咬牙:“上。”  他坐下狼狈二兽,一左一右,豁然分开,闪电般向杜预分进合击、猛烈夹击。  这两妖兽,乃机缘巧合之下李林甫才获得,倍加珍惜,比之前箕水豹更为珍视。  狼狈二兽等级颇高,都有妖王实力,等闲举人不知被他们咬死多少,连进士一不留神也要着了道。  李林甫又猱身而上,口蜜腹剑怨毒刺出。  可惜。  狼狈二兽,撕咬杜预之时,眼中赫然满满畏惧、躲闪之色,再也不复之前凶焰。  因它们眼中,杜预背后圣环圣耀,至圣文骨,正气浩然、才气冲天,它们本能感到畏惧,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就算在李林甫强行命令下,它们不得不咬下去,也是崩掉一嘴牙。  咯嘣。  狼狈二兽,一起咬在杜预身上。  “哈哈哈!”  李林甫眼中得意,狂笑:“小子任凭猢狲怎么翻,也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一对宝贝儿,给我好好咬住,我一剑还不把你肠子挑出来?”  他要动手,斩杀杜预。  远处一众秀才,唉声叹气。  “坏了,杜预还是不敌李林甫。”  “这逆种文人好生厉害,我们要不要上去救?”  “救,怎么救?连杜预都被他杀了,我们上去送人头?”  “大家快跑吧。这逆种文人不可力敌啊。”  “李林甫,太邪恶、太厉害了。”  谁知,狼狈二兽突然凄厉惨嚎,满嘴是血,哽咽着夹着尾巴逃窜。  明明撕咬杜预,却被杜预至圣文骨崩掉满嘴牙。  “什么?”  李林甫被这意想不到的神转折,骤然闪了腰,吓得眼珠怒凸。  这是怎么回事?  杜预,为什么从神殿中走出,脱胎换骨,完全换了一个人?  杜预一指狼奔豕突、狼狈逃窜的狼狈二兽,淡淡道:“一网打尽!”  他才气涌动,形成一道才气大网,铺天盖地向狼狈盖去。  李林甫轻蔑一笑。  因他狼狈二兽,都是妖王级实力。杜预才情再高,也不过区区秀才。一个秀才使用【一网打尽】,如何能抓得住妖王?  若杜预吟诵诗词,没准还能翻盘。  但狼狈不可能上当。  果然狼狈二兽合体,六脚兽速度奇快,形同鬼魅,犹如幻影,一眨眼飞射而过,眼看要闪避开去。  “哈哈哈,不自量力!”  李林甫仰天狂笑。  周围读书人又叹息连连。  “可惜可惜。”  “秀才打逆种文人,各种吃亏啊。”  “李林甫纵横天下数十载,杀人无数,无人能制得住。”  “连进士都杀不死他,杜预再英雄出少年,也无济于事。”  谁知···  眼看狼狈就要逃出生天,突然杜预身上一道无形无质、无色透明却高洁、浩然之气,爆出一道环形冲击波!  至圣文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4章 诛李林甫!至圣文骨威力! 至圣文骨!  至圣文骨,能大幅提升杜预使用才气神通品质,同时降低对方的等级整整一档。  狼狈二兽,本是妖王,但在杜预圣环冲击下,顿时步履艰难、如陷泥潭、僵硬缓慢、速度大降。  它们惊恐万状,不明白自己为何实力大降?  这一刻,他们只有妖帅实力,只相当于举人。  而杜预才气神通,却骤然从普通的秀才,被至圣文骨提升到举人实力。  一来一去,整整两档实力差距鸿/沟,赫然消失。  甚至杜预占据了绝对上风。  他文宫属性,本就全面超过了举人。在至圣文骨加持下,这一击相当于正牌的进士!  狼狈二兽,眼睁睁躲不开杜预诗词才气,被一网打尽!  它们被倒吊起来,在空中疯狂挣扎、狼奔豕突,却无力回天。  “什么?”  李林甫大惊失色。  他想不通,为何杜预如此逆天?  杜预淡淡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高高举起手中吴钩,寒光一闪!  狼、狈凶兽,大好头颅,带着一蓬血雨飞起。  两凶兽,身首异处。  杜预至圣文骨,又在加持他的诗词,让他诗词之力更上一台阶。  杜预如今一击,堪比进士。  “竖子敢尔?”  看到心爱的妖兽被杜预双双杀死,李林甫眼疵欲裂。  他惨遭被杜预算计,右腿被梼杌啃得齐根而断,如今全靠狼狈坐骑支撑。  可狼狈转眼就没了,他也狼狈了。  李林甫只能单腿蹦着走。  “好小子,你给我记着。”  他转身就要跑。  杜预仰天吟诵:“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龙驹从天驷院中腾空而出,驮上杜预,流星般追杀去。  他乱发突鬓,身佩弯刀,白马银鞍,扬鞭疾骋,粗犷英武,好一个仗剑任侠气、男儿重横行的少年侠客,为民除害、天下为己任的俊才剑豪。  李林甫瘸腿跛脚鸭,怎么能跑得过骑着龙驹追杀的杜预?  他惊恐万状回头怒吼:“杜预,你···”  但杜预没给他任何机会仰天大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人马合一。  诗词杀人!  至圣文骨!  一道寒光闪过!  李林甫的大好人头,凌空而起。  杜预以马势夹杂着刀势,一道寒芒下去,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就人头落地,血光冲天。  他人头,旋转着飞起,被杜预一把在空中夺下,高高举起,向十国秀才大大方方展示。  “逆种文人,昔日大唐相国,嫉贤妒能、口蜜腹剑李林甫,被我杀了!”  李林甫人头被杜预攥着头发,斩首示众。  他张大嘴巴、眼睛怒凸,仿佛至死依旧不敢相信,擅长阴谋诡计、暗算无数的自己,会惨死在名不见经传的秀才杜预手中,成为杜预的战利品。  韩信:“···”  欧阳斌:“···”  林权:“···”  十国秀才:“···”  谁能相信?  李林甫竟然神通广大,神不知鬼不觉,溜到书山学海来?  更有谁能相信,杜预这大唐秀才,竟然能反杀强大逆种文人首领的李林甫?  李林甫的尸体上,更是漂浮起一颗红色大文丹。  这文丹,比张放文丹更大数倍,显示李林甫比张峰实力更强。  那是他死后、文宫凝结而成。  杜预将李林甫的人头和文丹,仰天大笑,丢入虚怀若谷仓中(只要无生命物体即可收纳),转身骑马而去,曼声吟诵。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一首侠客行,断送李林甫。  杜预取走李林甫人头,也为确保万一——逆种文人,各种邪门,邪术不计其数,还是确保其身首异处保险。  杜预纵马而去,直奔第三重山的尽头。  他要尽快闯出第三重山,直奔学海尽头,去寻找【千里江山图】。  对其他人来说,能走到第三重山,已经是莫大荣耀,千里挑一,回去之后也势必倍增荣宠、光耀门楣,但对杜预而言,这第三重山只不过是个开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天空中,文渊阁上,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排行榜。  “书山学海,已近尾声。”  “十国士子,书山学海成绩总榜之——【人榜】。”  十国君臣、百姓、士农工商,纷纷仰头观看,充满惊喜和期待。  唐朝,金陵学宫。  玉真公主、林如海、欧阳正焕震动。  无数大唐官员、读书人都在翘首以盼,等待这榜单。  “快看,书山学海出排行榜了——是人榜!”  一个学政激动大叫道。  “人榜是什么?”玉真公主也不明所以。  林如海恭敬道:“公主有所不知。文渊阁每年都要根据十国士子,在书山学海中的成绩,分天、地、人三榜,进行总排名,衡量各国文气的总体实力。”  “其中,天榜是针对侍读学士排名,代表各国高端战力。”  “地榜针对进士排名,代表中坚力量。”  “人榜针对秀才排名,代表未来希望。”  “天地人三榜,加在一起的成绩,就是十国的总体实力。”  “而我们这次进入书山学海,能评估而出的,便是秀才人榜。”  “不知我大唐能位列如何?”  十国中唐、东齐、南楚、西秦、北汉、吴、越、蜀、宋、蒙元名字,出现在天空穹顶上,清晰无比,天下人人可见。  十国君臣、士农工商,紧张无比,翘首以盼。  十国排名,关系极其重大,可谓关系一国的国运、乃至生死存亡。  一旦排名靠后,就会如同鲜血落入海中,引来诸多觊觎和麻烦,甚至亡国灭种危险。  先公布的是第一重山的成绩。  十国读书人,凡是能抵达第一重山,一人,便能得到一分。  十国读书人入书山的数量,纷纷显示而出。  中唐、东齐、南楚、西秦、北汉,大宋等大国排名靠前,显示读书人数量较多。而吴、蜀紧随其后。越、蒙元数量最少。  但大国中,中唐竟然只位列第六,敬陪末座。  别说与蒸蒸日上的大秦、传统强国大汉相提并论,就算与东齐、南楚这两个老对手相比,昔日被称为“巨唐”的大唐都颓势尽显、远远不及。  连版图更小的宋朝,大唐在读书人数量上,都有所不及。  大唐读书人,只有大秦的三分之一、大汉的二分之一,东齐、南楚的三分之二。甚至连大宋都不如,只有大宋的五分之四。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显示出大唐日益衰落、文事不振、读书人减少的趋势。  “哦···”  大唐君臣、军民,齐声叹息,满脸绝望。  玉真公主,黛眉紧皱,更加紧张。  “我大唐,当年读书人曾经位列第一。”  林如海也感慨万千:“我读书的时候,金陵大小私塾多达上千家,大街小巷,朗朗书声,终日可闻,如今很多私塾都关闭了。”  欧阳正焕目光平静,淡淡道:“大汉,有云中书院支持。大秦,有嵩阳书院支持,大宋有白鹿书院支持,东齐获得墨家非攻书院的支持,若非大唐得到我岳麓书院支持,只怕差距与各国会更大。”  欧阳正焕,这是自我表功,以求大唐的支持赏赐。  玉真公主微微点头。  林如海冷哼一声,他看不上岳麓书院这五大书院,在天下十国间墙头草、纵横捭阖,以求最大化利益。  大唐在十国中参赛人数第五,第一重山也只获得了第五名。  但情况,在渐渐变化。  文渊阁声音响起。  “只要翻过第一重山、进入第二重山的读书人,都会得到整整10分。”  “前三名,分别给各自国家增加100、500、1000分。”  各国的得分瞬间变化极大。  只见大唐得分情况,一骑绝尘,硬生生向前移动了一大截!  特别是在最后阶段,只见杜预两个字、横空出世,骤然出现在大唐记分牌上,推动大唐的总积分向上蹿升了足足1000分!  一个参赛读书人,只顶1分,一个过第二重山的,才得10分,但杜预一人就得到了1000分!  名副其实的一骑当千。  杜预推动下,大唐成绩骤然提升,足足前进了一位,顶掉了前面一位的大宋。  仅次于大秦、大汉、齐、楚国,位居第五。  大唐军民,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人们弹冠相庆,奔走相告。  “我们前进了一位!”  “第五,我们是第五了。”  “虽然还位置靠后,但至少比大宋强了。”  “这位置,比上次我们排名最后,强了一些。万幸有杜案首啊。”  实力排名,对十国至关重要。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实力越低,越容易被人看不起,越容易被敌国联合入侵。  连妖蛮都会看重实力排名,来制定针对性入侵计划。  而强者越强。  大陆排名第一的国家,只有它入侵别人的份,无人敢打他主意。  连很多中立势力,都喜欢抱强者大腿。  但杜预的积分表演,才刚刚开始。  第二重山结算,大唐尽管不少秀才表现出色,可依旧颓势明显。整体上落后一众强敌很多。  眼看着大秦、大汉、齐、楚国疯狂上分,就连暂列后方的大宋和吴国,也追赶上来,越追越近,形势万分危急,大唐君臣百姓都急眼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5章 五路进兵,张仪的灭唐计划! “难道,我们又要被反超?”  “这次,为何对方追分这么凶?”  “进入第三重山者,每人能给本国加100分。而我大唐能进入第三重山者,寥寥无几吧。”  “唉,完了,我大唐真完了。”  “掉到第六了!”  “不,第七了!连吴国都超过我们了。”  “如此靠后的排名,大唐很快要被入侵了。”  “是啊,我们占据这么大国土,且实力这么惨,各国不打我们打谁?”  看着大唐后继乏力,相继被大宋、吴国超过,连大唐玉真公主都坐不住了,猛然站起来,攥紧粉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大唐之所以又名中唐,因它在天下之中,可谓四战之地。九国与它都接壤。  若排名与实力不符,被群起攻之可能性极大。  “难道,我大唐真的文起八代之衰,弱到这地步了吗?”  玉真公主蹙起黛眉。  谁知。  峰回路转!  在结算画面最后,出现了杜预的名字。  他再次勇夺第二重山第一!  文渊阁提示响起:“第二重山,第一名,奖励国家积分10000分!”  大唐全国,寂静无声。  十国,鸦雀无声。  整个圣元大陆,都屏息凝气。  随即,大唐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声。  “好!”  “杜案首真力挽狂澜,挽救大厦将倾啊。”  “这一万分,来的太是时候了。”  作为第一名,杜预一个人就给大唐狂涨了一万分。  相当于100个能走到第三重山的读书人。  而各国秀才虽多,但能走到第三重山的,也千里挑一,总数并不多。  杜预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十国排名。  原本跌落第七的大唐,犹如坐了火箭,骤然直冲云霄,疯狂一路上涨。  先是凶猛超过了东吴。  继而又再次将大宋甩在身后。  可增长势头还没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大唐的积分,超过了排名在前面的大楚,一路猛冲到了第四!  这可是第四啊。  大唐人紧紧相拥,欢呼雀跃。  “近十年,我们从未有过前四成绩吧?”  “不是十年,而是足足二十年了。”  “杜预,文起八代之衰!改变了大唐文气衰落的趋势啊。”  “还没完,有希望冲入前三吗?”  但可惜,杜预一万分加在大唐身上后,大唐积分终究停在了东齐的身后,只差不到一千分。  但依旧屈居第四。  “杜案首,这连续斩获第一,太给力了。”  “嗯,全靠杜预了。”  “大秦、大汉、依旧强横无匹,但我们有杜预。”  被杜预一己之力,反超的大楚、吴国、大宋等国,人人失魂落魄,失望至极。  文气强弱,就是国力强弱。  大唐比他们高,至少在今年,大唐就敢在边境上更加强势,而他们却不敢招惹大唐。  文渊阁的提示却继续传来:“以下,结算书山秘境得分。”  “第二重山,秘境【桃花源】,发现者,大唐士子杜预。奖励得分2000分。”  大唐,再次沸腾了!  大唐的积分,又一次强势启动,向上狂涨一截。  东齐,被大唐超过了。  大唐,终于冲入了前三。  东齐,举国上下,失魂落魄,一片哀叹。  但还没完。  “【桃花源】伏魔殿镇/压妖魔,按照各国学子贡献,结算分数。每击败一头魔君,奖励100分。每击败一头妖物,奖励1-10分不等。”  各国随即又是一波狂涨。  东齐,再次反超大唐。  可见大唐士子,在战斗中何等弱势,并没有斩杀多少魔君。  大唐人人唉声叹气。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但随着文渊阁提示:“封印伏魔殿者,获得【伏魔秀才】称号,奖励积分10000!”  “大唐,加分10000!”  大唐再次强势启动,火箭般节节上升!  大唐人,陷入了全民疯狂。  “一万,解决【桃花源】,又奖励一万?”  “伏魔秀才,难得至极。”  “我们又超过了东齐,哈哈,东齐后面吃土去吧。”  “好,快要逼近大汉了。”  “大汉,快超过大汉。”  但大汉读书人极多,蚁多咬死象,分数也增长很快。  最终,大唐积分在第三名停下,涨不动了。  大汉,人人擦汗,心中暗叫侥幸。  “保住第二就好。”  “大唐杜预,太恐怖了。”  “他一人之力,相当于一千、一万个强者。”  “赶快结束吧。我们只要第二。”  可惜,文渊阁结算还没完。  “第三重山,秘境【茹古涵今殿】。”  “进入者,奖励本国积分一千。”  “通过考核者,奖励积分一万。”  “通过最高难度考核,额外奖励积分一万。”  “获得者,大唐学子,杜预。”  大唐的积分,开始如牛市的疯牛般,一路疯涨。  原本第二名的大汉,被飞速超过。  大秦,瑟瑟发抖。  大秦帝国,咸阳。  正在召开朝会。  朝会的内容,赫然是···  对大唐发动战争!  相国张仪正在从容不迫、侃侃而谈,劝说大秦出兵攻打大唐:“陛下,大唐地处四战之地,占据膏腴之州、天府之国,却没有足以匹配的实力守住。”  “以我大秦之国力,配合嵩阳书院的法家拂士,击败大唐军队和文人,绝非难事。”  “何况,大汉、东齐、南楚、蒙元,都与大唐接壤,且都对大唐虎视眈眈。”  “我有一计,名为【五路进兵】之计。可与大汉、东齐、南楚、蒙元约定,五国一起宣战,发兵百万,进攻大唐。”  “大汉可出云中,向河洛进攻,东齐出齐鲁,进攻大唐河北,南楚攻击大唐江陵、扬州。蒙元铁骑进攻大唐河西一带。”  “大唐本就不如五国任何一国,势必顾此失彼,无力应对五国宰割。  “此战,定要让大唐俯首称臣、割地赔款,占据大唐关中、剑南二郡,威胁大唐长安。”  张仪乃是大陆有名的雄辩家、纵横家,滔滔不绝,越说越来劲,仿佛大唐已然臣服在大秦和五国联军百万铁蹄之下,俯首称臣,予取予求,任人宰割。  在他无敌的辩术下,群臣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大唐,却是今非昔比,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陛下,臣附议,应该早日对大唐发动战争。”  “张相国乃天下知名纵横家,辩术无双,若他联络五国,必能让各国联合发兵,大唐亡国无日。”  “击败大唐,我大秦称霸天下,实力更强。”  “陛下,事不宜迟,恳请早下决心!”  张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道:“陛下,只要您下定决心,出访、说服四国的任务,可交给我张仪包办。我定能让五国结盟,瓜分大唐!如何?”  他心中傲然冷笑,咬牙切齿。  因他已然知道,自己侄儿张放惨死之事,且知道被杜预所杀。  这让他更对大唐、杜预血海深仇、恨之入骨。  这次朝会,他力主说服秦皇,同意建立五国同盟对大唐宣战,也是公报私仇。  “杜预,你杀我侄儿张放,我要将你车裂。”  “张放,你死得好惨啊。”  张放名为他侄儿,实际上当年他与嫂子不清不楚,诞下了这个孩子,乃是他张仪的私生子!  这也是为何,张仪不顾嫌疑,一力提拔张放做大秦廷尉,让他早早身居高位的原因。  如今,自己心爱私生子,竟然被杜预所杀?  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秦皇一身黑色衮服,朝天冠,高高在上,威压万方。  他扫过慷慨陈词的张仪,淡淡道:“张相国,大唐孱弱,五国必能联手攻唐,你确定?”  张仪心中一凛。  他虽然备受秦皇重用,但每次碰到秦皇目光,他依旧会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秦皇城府,深不可测。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大唐太宗在位蓄养天下人才,曾言“天下英雄尽入彀中”,文武兴盛,有凌烟阁二十八功臣,曾经强横一时。可如今国力孱弱,文气更衰,近百年再无诞生杰出人才,所谓八代之衰,其国都没有圣人出世,已然远远落后于我大秦。我有十足把握,能说服各国联手,将他灭亡!”  秦皇却粗暴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冷冷道:“那你抬头看看天?”  张仪愕然抬头。  大殿中众人一起抬头看天。  天空上!  各国文气实力积分,太过显眼,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这,这是?”  前一秒还侃侃而谈、唱衰大唐的张仪,抬头看天,脸色大变。  他看到了什么?  大唐,竟然在文渊阁文气实力排名中,名列第二?  传统强者大汉,已然被大唐远远甩在后面?  连万年第一的大秦,都岌岌可危?  “这?怎么可能?”  张仪失声大叫起来。  可惜,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正在彗星般引领着大唐,强势崛起,直冲云霄!  杜预!  “杜预,是杜案首!”  大唐万民激动呐喊起来。  杜预到底多离谱?  他在第三山勇夺魁首,拿下了【茹古涵今殿】第一,还是亘古以来最高难度的第一,直接给大唐猛刷两万多分!  两万多分,相当于两百多秀才,进入第三山。  大唐的积分在强势启动,疯狂上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6章 商鞅变法,耕读令! 大汉早被远远抛在身后,望尘莫及。  大秦,也在被飞速接近。  “不,不可能。”  张仪面色苍白,声嘶力竭,大叫道:“这分数必有猫腻,我大秦全民皆兵,自从列圣商鞅变法,大力奖励耕读,派去书山者,足有五万秀才。怎么能输给大唐?”  秦庭,也是乱作一团。  想当年,大秦也曾经是偏远一隅之地,不毛之地,与西戎、犬戎、鬼方等妖蛮部落接壤,战争频仍,别说争霸天下,连维持宗庙祭祀都难。  但好在历代秦皇多是贤明之君。  秦皇采纳了法家思想,重用列圣韩非子、商鞅、李斯等法家拂士。特别是商鞅变法,重点强调奖励耕读。  所谓奖励耕读,便是举国/体制,全民读书,整个秦国废除传统的贵族爵位继承制,只有两件事可以获得高/官厚禄与爵位。一是奖励农耕,开垦良田,重视生产,二是奖励读书,凡能考上秀才者,无论是秦国人还是投奔秦国的他国读书人,除去十国同行的特权外,还奖励田地和最低级的子爵之位!  爵位,不同官职,是可以继承三代的。  也就是说,你只要考上秀才,就能彻底改变家族命运。  你,你儿子,你孙子,都成为了国家有爵位的上等人!  哪怕只是最小的子爵。  而只要考中举人,就奖励男爵,可传四代人!  进士者,奖励伯爵,传五代。  翰林者,伯爵,五代。  一旦被选拔为侍读学士,便是侯爵,足足十代人。  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大学士,就是秦国能推举、评定的顶级最高文位,直接封【书生万户侯】,赐予公爵位,封妻荫子,公侯万代,与国同休。  刚颁布奖励【耕读令】时,九国读书人还不肯相信,无人肯来,秦皇和商鞅——只要有九国读书人肯来投奔大秦,将一块木头从咸阳城门,搬运到城内,马上赏赐千金、赐百户。  重赏之下,果然有一位楚国秀才试探着搬运木材,毫不费力就得到了千金、百户的封赏。这便是圣元大陆成语【徙木立信】的来历。  如此重奖,只是一个方面,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可以知道秦皇何其重视读书,重视人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如此疯狂重奖下,九国人才如过江之鲫,纷纷向大秦涌去,大秦成为十国最强人才汇聚之地、虹吸其他各国。  近十年来,光是大学士,大秦就增加了足足5位,均封为列侯。翰林足有上百位,至于进士、举人、秀才数不胜数,这些人未来都有望再进一步,晋升文渊阁,乃至封圣的可能。  说白了,就是虹吸效应——大秦能海纳百川,不惜高爵重赏,天下人才自然被虹吸过去,其他九国人才流失,早就大秦蒸蒸日上的霸业。  其他九国见此情景,不乏有为之君、有识之士,模仿秦国进行人才变法,改革朝政,如大楚、大汉、东齐等,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秦国敢为天下先,改革最为彻底,大势已成,其他国家改革始终受到既有利益集团阻挠,拿出的爵位、职位和待遇,远不如大秦成功。  大秦光这次送去书山学海的秀才,就足足有五万之多!  其中,不乏九国培养、投奔大秦的人才。  总数是大唐的十倍以上。  这也是为何大秦能强势崛起,百年内从弱变强,一骑绝尘,独步天下、称霸各国的原因。  可如今,大唐只凭这一个秀才杜预,竟然与举国皆读书的大秦帝国分庭抗礼,甚至后来者居上?  一人敌数万,这可能吗?  大唐的积分,骤然冲到了大秦近在咫尺的地步。  大秦君臣,大气都不敢出。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终于····  交汇点到了。  大唐积分,反超了大秦!  大唐,成为第一!  大秦,从第一跌落至第二。  依靠杜预的连续爆发、疯狂上分,大唐完成了华丽反超,从十国第七,硬生生冲到了全大陆第一!  大唐,一片欢腾,万民沸腾。  大秦,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大殿之上,更是死一样寂静。  张仪嘴巴大张,目光呆滞。  “这就是··你张相国说的,大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许久,秦皇的声音冷冷响起,却带着无尽讥讽与冷意:“大唐,已经是天下第一文事强国。你还说它很弱?你还想要联络五国,一起灭唐?你能说服哪国,去跟你一起挑战这大陆第一强国?若一个不慎,激怒大唐,其他各国反而会联合大唐,一起攻入我国。我大秦覆灭在即!”  说到最后,秦皇的声音已然带着浓浓质疑与杀意。  张仪冷汗直流。  大秦尊奉法家,对人才固然优厚,不拘一格,英雄不问出身,只要你能协助大秦完成霸业,就给你高/官厚禄,但也有一个极其残酷之处。  那就是严刑峻法!  一旦犯了错误,耽误了大秦统一天下进程,秦皇绝不轻饶。  金樽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可以转眼给你荣华富贵,也能顷刻夺你全家性命,三族被灭。  若张仪无法解释方才计策的失误,他顷刻间便有可能沦为阶下囚。  “陛下,息怒。”  张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巧舌如簧道:“从积分看,大唐这批后起之秀,唯有一人杜预堪称人中龙凤。此人再强,不过一介秀才,文位尚低,不足为惧,岂能阻止我朝灭唐计划?”  他不可谓反应不快,说的也有道理。  杜预再强,也只是一个秀才,哪里真的万人敌?  何况,他只是秀才,又能如何影响大局?  可惜。  秦皇摇头。  文渊阁这三个字,代表着无上权威。  张仪质疑这份文渊阁的榜单,说的天花乱坠,也难以服众。  秦庭中,很多人站了出来,反怼过来。  “相国此言差矣。文渊阁文气排名,从未有过失误。可信度极高。”  “不错,何况大唐得到第一,军心民心大大振奋,必然死守疆土,与我国死战。其他各国也会敬畏大唐,高看一眼。我国再想联络各国,联合攻唐,千难万难。”  “此事,对人心向背影响极大。绝不可等闲视之。”  “此时已失去攻唐好时机。”  “闭嘴!”  秦皇暴躁一锤案牍。  案牍上,文房四宝和香炉等滚落一地。  张仪等瑟瑟发抖。  秦皇沉声道:“此事,从长计议!”  他拂袖而去。  张仪失魂落魄,站在大殿中。  这代表,大秦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听他建议,对大唐发动进攻。  大唐潜在的一场泼天大祸,就这么被杜预轻描淡写,轻轻化解与无形。  这就是所谓实力决定一切。  不管大唐是依靠杜预一人,还是整体实力,只要是文渊阁排名,在大陆上就叫得响,能形成强大威慑力。  张仪攥紧拳头:“杜预。”  “你不要得意。”  “书山学海,还没结束。”  “只要你死在书山学海中,我大秦依旧马上攻唐!”  “杜预···必须死。”  杜预在他眼中,已然不单单是杀侄子仇人,更是阻碍他一展抱负,统一天下的最大绊脚石。  张仪咬牙切齿。作为纵横家、大学士,他有的是办法,能让杜预付出代价。  杜预站在书山学海中,也将文渊阁积分排名尽收眼底,嘴角微翘。  “大唐,第一了啊。”  “但并不稳固。与大秦相差无几。”  “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杜预瞟了一眼身后攀登书山的秀才们。  大秦秀才的黑色青衫最多,密密麻麻。  可见大秦读书人整体实力,依旧遥遥领先,他们抬头看着十国积分榜,尽管筋疲力尽、文气接近枯竭,还在穷追不舍、咬牙追赶。  十国读书人,为了国家利益,都在拼尽全力。  第三重山,每个人都算分多多,哪怕能多一个人过去,都能给本国增加可观的分数。  每一分,都可能导致国家排名变动。  每一名,都能让国家少一分战争危险,多一分国泰民安。  故而,哪怕文气总量远远不如杜预,大秦、大汉、大宋等国读书人,还在咬牙坚持,亦步亦趋,跟在杜预身后。  而天晓得,杜预才是油干盏尽。  这一路上,他面临的激战最强、最多,也最为艰苦。  桃花源伏魔殿战魔君、杀白鹿书院刘选文、杀嵩山书院张放、杀逆种文人李林甫、鏖战王伦,特别是茹古涵今殿,击败半圣纳兰珠,杜预光是传天下诗词,都做了数篇,要不是他拥有远胜过普通秀才的文宫属性,还有诸多举人级才气神通,才气早已枯竭、耗尽,被迫传送回大唐。  饶是如此,他也走不下去了。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杜预感到脚下双腿,重于千钧、犹如灌铅,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书山需要吸收才气,维持他的存在。  眼看身后追踪的秀才,不时有人化为一团光芒,消失在原地,才气耗尽,被传送回十国,杜预知道最后的时刻要到了。  他之前炼制补充文气的文丹,已经吃光,虚怀若谷仓药罐里空空如也。  他恢复才气的神通,也早已用尽,日前都处于冷却期,无法使用。  杜预山穷水尽。  “怎么办?”  杜预苦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7章 千里火焰山,掠夺文丹! 杜预山穷水尽。  “怎么办?”  杜预苦笑。  “看起来,只能回归了啊?”  “不行,千里江山图还没到手,岂能放弃?”  “下次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杜预眉头紧锁,目光幽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决不能最后时刻放弃。”  “可从哪里恢复文气呢?”  杜预远远望去,第三重山轮廓,已然清晰可见。  那是一条令人绝望的天际线。  杜预极目远望,极远处出现一座真正的雄伟绝壁。  杜预震惊了。  因整座山,都被火焰包围。  哪怕距离很远,依旧清晰可见,不知方圆几千里的冲天烈焰,熊熊燃烧,早已将这座山变成了一座真正的火焰山!  “这是···第三重山?”  “难怪···连王文昭那种天才,都过不去。”  杜预苦笑。  王文昭曾经与他谈起过第三重山,但面色凝重,反复嘱咐一句:“非人力可强求,量力而行。”  王文昭才情高致,抵达第三重山,却无法脱困而出。看他当时表情,也是颇为遗憾,却无法可想。  原来,第三重山竟然是弥漫千里的火焰山?  后面的十国秀才,纷纷怪叫、叹息起来。  “火焰山?”  “这是真刀山、火海?”  “怎么可能有人过得去?”  “有办法的。”韩信正色道:“只要有足够的才气,以才气加身护体,包裹在脚下,就可以水火不侵,护住读书人的身体暂时不被火烧。”  欧阳斌冷哼道:“就算一时能做到,可你我走到今日今地,都油干盏尽,才气能剩下多少?你能翻过一个山头,足够能跨越千里火焰山?万一才气耗尽,岂不被活活烧死?”  禽滑釐不死心,以才气召唤出鸢,放飞出去,试图查看一下火焰山的范围和纵深。  在书山中,这墨家机关术,帮助禽滑釐极多,堪称开挂。  可惜,此地的火焰山以残酷的事实,宣告前两重山的伎俩完全失效。  鸢刚飞到火焰山上空,突然某座火山中,一道猛烈的火山喷/发,岩浆瞬间喷/射千丈之高。  鸢一声不吭,已然消失在岩浆喷/发之中,消失不见。  众秀才震惊,有人暗中偷笑。  “噗··”禽滑釐如被大锤击中,连连倒退,口吐鲜血,精神快速颓靡下去。  鸢不仅是机关鸟,更是他才气心血所化,被火焰山摧毁对他也是很大打击。  禽滑釐颓然摇摇头:“此山,一眼望不到头。”  众人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既然飞到天空中鸢,都一眼望不到头,那说明千里火焰山绝非虚构,要越过这座天险,要么另寻机缘,要么才气充裕无比,否则还是趁早打道回府。  韩信、欧阳斌、禽滑釐、芃芃等人,脸色铁青,充满不甘,打量着横亘万里的火海。  杜预却整好以暇,快马加鞭,骑马远去。  经过裴十四的背叛,他对谁都不信任。  十国秀才,无人敢追上来。  杜预找了个僻静、安全的洞穴,安顿下来。  他在洞口设置了重重机关,确保十国秀才无人能闯入进来。  “呼··”  杜预坐在一块岩石上。尽管距离或演示机还很远,这岩石也被加热到发烫。  可想而知,第三山要闯过的火焰山,又是何等逆天变/态。  杜预掀开身上青衫。他身上布满大大小小伤痕,有些凶险万分,差之毫厘便致命,有些早已毒发化脓,恶臭逼人,有些小伤久不治愈,拖成了大伤,越来越严重。  一路恶战,杜预哪有时间自我治疗,更没有足够安全的场合能停顿下来休息。  他从虚怀若谷仓中,找出了一大桶干净清水,放在滚烫的岩石上,很快就烧开、沸腾起来。  杜预将一颗珍贵的六品疗伤文丹,丢入滚水桶中,水桶顿时变成了碧/波荡/漾青绿色,异香扑鼻。  杜预将自己丢入滚水中,顿时舒服地呻/吟起来。  这六品疗伤文丹,是从逆种文人李林甫身上搜到的。  李林甫作为逆种文人首领,战斗经验丰富,身家丰厚无比,自然储存了大量的补给。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些珍贵的补给,却便宜了杜预,成为了他续航的救急补充。  杜预在滚水中,只感到身体上大小伤势,都痒得受不了,犹如万蚁攀爬。  碧绿清水疗伤药物,被杜预快速吸收,变成了一大桶恶臭浑浊的黑水。  杜预足足浸泡许久,才满身舒泰爬出来。  但他没有吝啬,将黑水丢掉后,又从虚怀若谷仓中拿出另一大桶清水,又丢进一颗疗伤文丹。  李林甫若泉下有知,只怕气得从地下爬出来。  这疗伤文丹,都是他强取豪夺,从药王孙思邈掠夺来的极品保命底牌,称为【文泉丹】,不光能解毒、疗伤,更能恢复一小部分文气,每一枚都价值万金,无处购买,却都便宜了杜预,成为了杜预恢复药品。  杜预再跳入水疗桶中。  循环了足足三次,水疗桶中的清水,才不至于通体恶臭,但也非常浑浊。  杜预早已疲惫至极,舒服地在文泉中睡着了。  足足六个时辰过去了。  杜预才睁开眼睛。  一觉醒来,滚水早已变成了温水。  好在此地洞穴有地热,源源不断提供热源,加热水温,才不至于变成冷水。  杜预通体舒泰,浑身每一个毛孔都仿佛大大张开。  他站了起来,身体上的大小伤势,早已恢复地七七八八,肌肉强劲、体态匀称、如美玉一般无暇完美。  “伤势全部恢复,体力全部恢复,文气也恢复了四成。”  杜预十分欣喜:“李林甫,多谢你啊。”  只可惜这等灵丹妙药,以李林甫身家丰厚,也只有区区三颗,都被杜预一口气用光。  “但只有四成文气,要跨越火焰山,绝对不够。”  杜预眉头微蹙:“粗略计算,火焰山至少三千里。哪怕算上我化为嘲风真龙之体,在火焰上飞过,需要的文气总量,也要达到我文气上限的三倍。”  “如果计算更稳妥,我需要储存出五倍文气,才能安全度过火焰山。”  “我从哪里搞五倍文气?”  “能补充文气的手段,我已然耗尽。”  “在飞行中,【卧薪尝胆】这种睡梦补充文气也不能用。”  “山穷水尽疑无路?”  杜预喃喃道。  他目光一亮:“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杜预从袖中,掏出一颗金灿灿大文丹,还有三颗红色文丹。  这三颗红色文丹,一颗属于白鹿书院刘选文,一颗属于嵩阳书院张放,一颗属于逆种文人李林甫,都是秀才文位,都被杜预斩杀。  (王伦并非杜预斩杀,文丹不归杜预。)  而金色大文丹乃是昔日大宋大学士,如今半圣文鹰的九品【丹心丹】。  “本不想战场舔包的,但形势所迫,只能以战养战。”  杜预嘿嘿一笑。  他捏碎了刘选文的红色文丹。  一道红色光芒闪耀,开启了一条传送门。  一座宫殿,隐隐出现在对面。  杜预并不犹豫,迈入门中。  这是文丹的作用——能最后一次开启文宫的传送门,让对方进入文宫中。  不用说,掠夺。  但有时间限/制。  文位越高,时间限/制越短。  以秀才论,最多一炷香。  过了时间,如果不能及时出来,掠夺者将被永远困在崩溃的文宫中,陪葬死人。  记载中,不乏杀死名人掠夺者贪婪成性,忘记时间,入宝山得意忘形,与文宫通道一起崩溃的。  杜预目光清冽,完全不做任何停顿,直奔刘选文的文宫正殿。  他目标无比明确——掠夺补充文气的丹药、或者文宝。  刘选文文宫不小,但格局都大同小异。  北宫是文位宫,南宫是文胆宫,东宫是文心宫,西宫是文名宫,而中央有一个刘选文骑着白鹿的雕像,英姿勃发,象征他文气。  除此之外,刘选文还有不少独特建筑,例如鹿苑之类,呦呦鹿鸣,应该与他驯养的神兽白鹿有关。  若有充足时间,杜预真想慢慢研究、把玩,应该有不少收获。  但时间紧迫,大事要紧,杜预只能遗憾放弃。  一炷香时间听起来不少,可偌大一个文宫,跑进去还需要跑出来,都要耗费时间,探索机会极其有限。  他直奔刘选文的文宫后殿,寻找书房或者丹房,还有仓库。那都是文人爱珍藏文丹之地。  杜预目光如炬,速度如电,一目十行,扫过文宫。  文宝,刘选文真的不少,可见白鹿书院第一名绝非浪得虚名。其中不少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令人心生向往、好奇心爆棚。  但寻常的文宝,杜预拥有不知多少,何况他素来是一个目的性、自律性很强的人。  目标太多,等于没有目标。  只有锁定最重要目标,才有可能抓住真正重要。  终于,他目光锁定在一个并不起眼的檀木盒子。  这盒子放在书房书架上,看似随意,但杜预注意到上面有包浆。  这说明,刘选文经常把玩,日常摩/挲,才有包浆。  时间,已开始倒数。  杜预一把抓起这包浆盒子,飞速向外冲过去。  通道,已然在快速缩小··  刘选文的文宫,开始崩塌!  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宫殿崩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8章 李林甫的文宫! 无数文宝、作品,随之掩埋在崩塌的文宫废墟之下。充满了一种读书人才懂的悲壮之美。  杜预一跃而起!  在文宫关闭的最后一刻,他一个滑铲,硬生生冲过了关闭的红色通道。  “呼···”  杜预擦了一把冷汗,重新出现在火焰洞中。  他手中,只有一个檀木盒子。  “万幸···”  杜预一阵后怕。  假如、如果、假设自己方才哪怕多一丝贪意,多在刘选文的书房停留片刻,就会被关在崩溃的文宫中,作为他的陪葬。  万幸,自己目标明确,一秒都没有耽搁。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包浆檀木盒子。  “也不知,冒生命危险拿到的,是何等宝物?”  杜预忐忑不安。  毕竟,此物虽然被刘选文珍视,也可能是家书、情书之类,或者对他有纪念意义之物,未必是文丹。  杜预尝试一下,发现此物竟然有锁,一时半刻打不开。  杜预目光一凛,以文气形成钥匙,喝道:“开!”  檀木盒子,吧嗒打开。  刘选文如此珍视之物,重见天日。  杜预定睛看去。  他此时犹如充满期待、开大开小的赌徒,睁大眼睛,等待命运的裁决。  盒子之中,一阵光芒闪过。  竟然····  是一枚玉扳指。  杜预大失所望,暗暗皱眉。  玉扳指,又叫玉韘,是拉弓射箭时扣弦用的一种工具,套在射手右手拇指上,以保护射手右拇指不被弓弦勒伤的专用器物,一般为玉质、木质、金质。  此物圆筒状,一端平齐,一端为斜口,一侧面有一凹槽。  无疑,此物肯定是一件极品文宝,能提高射术。  对拥有极品坐骑白鹿、速度很快的刘选文,此物如虎添翼,能极大提升他骑射威力,与白鹿相得益彰。  可对此时急需补给的杜预,此物十足鸡肋。  他拿起玉扳指,脸色大变。  因玉扳指上,竟然镌刻着两个上古大篆:【妇好】。  “这是··妇好的玉韘?”  杜预瞠目结舌:“这堪称国宝之物,刘选文从何处弄到的?”  妇好,乃是上古传说中,商王武丁的妻子。虽然贵为王后,但能征善战,协助武丁成功征服盛极一时、狂妄好战的妖蛮鬼方部落。  根据六艺记载,妇好王后最擅长射术,能百步穿杨,曾经在守卫都城时,阵前一箭射杀鬼方部落大妖皇。  光是看这玉韘的光芒,杜预就判断此物品级极高,属镇国级文宝。  鸣州级文宝,杜预有不少,但镇国级文宝,只有一件,还是他自己的原抄【行路难】。  而这件玉韘,却是比原抄文宝更珍贵的武器,更珍贵之处在于它是扳指,戴在手指上,无需占用读书人珍贵双手位。  杜预装备上【妇好玉韘】,赫然发现:“镇国级文宝,射术提升一阶,百丈之内,必然命中。”  “发财了。”  杜预纳闷:“这么厉害的文宝,怎么没见刘选文使用?是了,他没来得及用,就被魔君附体,变成双头、三头怪物,又被我以诗词才气所杀。”  “此物,明珠暗投啊。还是跟了洒家吧。”  杜预也没想到,从刘选文的文宫中,竟然能找到镇国级装备文宝!  这就离大谱。  可惜,他最想要的补充才气文丹,还是没有。  “那就继续舔包。”  杜预又将目光,投向李林甫的文丹。  李林甫身上的丹药,已经被他用光,这文丹中又会有何等惊喜的收益?  杜预深吸一口气,捏碎文丹。  同样,一道红色光芒传送门,出现。  李林甫的文宫,出现在杜预面前。  这曾经贵为大唐宰辅、沦为逆种之人的文宫,与正常文人截然不同。  他文宫中,竟然有【祸国殃民殿】、【鱼肉百姓宫】、【城狐社鼠庙】、【浮云蔽日亭】、【以紫乱朱阁】、【盗名暗世台】。  最搞笑的,李林甫这没文化著称的,竟然还有一座藏书阁,叫【杖杜弄獐馆】。  杜预当然清楚,作为曾经把持朝纲、弄权天下的大唐宰辅,又背叛大唐成为逆种文人的首领,李林甫的文宫中只怕珍宝奇多,但比珍宝更珍贵的,是他掌握的大量秘密。  无论是大唐朝廷,还是贪狼宫逆种高层的秘密,都是任何文宝无法比拟的。  这些秘密和宝贝,应该藏着那诸多的馆阁中。  但杜预却看都没看一眼,直奔一座紫烟萦绕的独特建筑——丹房!  不是杜预不垂涎这些价值连城宝物和情报,而是形势根本不允许!  他当下最大的目标,是书山学海。  过不去这第三山,就无法抵达学海之滨,更无法度过学海。  而眼下他奇缺的,是恢复才气的丹药和手段。  杜预很冷静,很懂得观察大势。  再大的情报、再通天的秘密,对他走好眼下的路,毫无帮助,那就是一张废纸。  参考刘选文的文宫时间,根本不允许他多线作战,他果断舍弃了对其他宫殿搜索,直奔主题,狂奔向丹房。  通过登高望远,侦查判断,丹房并不难找,只是最靠文宫的内侧。因丹房造型独特,建筑最高,又高又长,还有一处排烟的烟筒,很容易辨认。  需要奔驰很远。  哪怕杜预以文气不断加速,以最快速度,飞奔到文宫,也耗费了一小半时间。  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令他无比失望,丹房中确实矗立了一座精致的丹炉,形状如一头傲然矗立的仙鹤,仙鹤的周围原本有足足八根不知材质、非金非木的锁链捆住,脚下还绘制着复杂的阵法纹理,不知有何作用,但在李林甫死后,文宫崩坏,已经绷断了五根。法阵也残缺不全,渐渐黯淡。  杜预去翻找丹炉和丹房,却一无所获。  炉子生冷,积灰很厚,看样子半年以上没有开炉炼丹了,自然更不要提什么现成的丹药。  杜预一拍脑袋,懊悔:“草率了。李林甫这种连杖和杜都弄错的半文盲,怎么可能自己炼丹?”  炼丹,其实是一项要求很高专业知识的活。  哪怕浸银炼丹,专精丹道的道家弟子,失败率也是居高不下,十有八/九不成,否则丹药为何如此珍贵?  可李林甫文宫比刘选文更大,杜预为冲到丹房,浪费了足足小柱香功夫,如今就算想找其他宫殿搜查,也来不及了。  他心一横,正要狠心离去,逃回现实,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熹微的光芒,微不可查,在香炉上闪烁。  若非杜预拥有至圣文骨,对文气体察比旁人敏/感得多,换成其他人绝对无法察觉。  “这,这是?”  杜预目光一闪,反射而回。  可依旧找不到任何宝物,或者丹药。  “莫非?”  杜预顿悟:“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大丹炉本身就是···”  他一拍脑袋。  李林甫这种贪婪成性的货色,明明不会炼丹,为何要在文宫中单独设置一座丹房?  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丹炉就是一尊价值连城文宝呢?  他抬头看去,只见丹炉内部光芒氤氲,果然此物是一件至宝。  这仙鹤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分明是一件极其难得的宝丹炉。  在众多文宝中,丹炉是非常罕见、价值连城的一种。因炼丹需要好的炉鼎,越高级的炉鼎能支撑炼制的丹药品质上限越高,故而哪怕是读书人,对丹炉需求都极其旺盛。  举个栗子,光是李白,就写过不下十首描绘炼丹、歌颂金丹长生的诗句,杜甫、王维也都写过。  “我怎么忘了?收了这丹炉,直接自己炼丹啊!”  杜预眼睛一亮。  拿来吧你。  时间紧迫杜预也顾不得许多,正要将此物收入虚怀若谷仓中,管他是什么宝物,先拿到手中再说,谁知以文气召唤,此物却纹丝不动。  非但不肯向杜预投降,反而丹炉之上,文气大作,宝光冲天。  这头仙鹤,竟然活了过来!  他睁开了眼睛!  它的眼睛乃是红宝石,雪亮亮,红彤彤,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压迫感和别具风格的吸引力。  此鹤瞳孔中,却充满了痛恨、冰冷和杀意。  确切说,它是一座丹炉,但却有生命和灵识!  自然也有情感。  它透出的情感,却是对凡人的痛恨。  杜预的触摸,惊动了这头沉睡中的丹炉仙鹤,它以死亡凝视,冷冰冰瞪了杜预一眼,拍打翅膀,振翅欲飞!  杜预心中一惊。  他见过宝物不少,但拥有如此灵识  仙鹤猛然挣扎起来,将剩余的锁链挣断。  杜预这才明白,李林甫之所以要修建这文宫,还要有如此之多的锁链,原来是不是装饰,而是为了防止这头仙宝逃走!  地上的阵法,瞬间亮起,凝结成一道无形罗网将仙鹤困住。剩下的三条锁链也拉紧仙鹤,阻止它凌空飞起。  杜预大惊。  这种“主人死后,文宝竟有自我意识,主动逃离”的诡异场面,他是第一次遇到。  这说明,这件文宝品级不凡,大有来历。  越是高级传奇文宝,越可能产生宝灵,产生自我意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29章 文宫的收获! 例如前后流传千年的传国玉玺,秦始皇在南巡时,遇到大风大浪,恶蛟袭击,船只差点倾覆,命人将传国玉玺投在水中以镇妖,水面顿时风平浪静,众人都以为传国玉玺自此销声匿迹。  谁知,三个月后某个风雨交加晚上,不知怎么搞的,一道金光化龙而来,直奔大殿!  大殿上,文武百官,大惊失色,纷纷护驾。  但秦皇却喝退众人。  只见那金龙飞扑向他,化为传国玉玺,竟然自动回到了秦始皇的案牍上。  这头仙鹤丹炉不光通灵,甚至还能化形。  文宝能化形,就比通灵更厉害一层。  仙鹤嗡嗡升起,大有直冲云霄,飞升离去之势头。  而这次不甘心被杜预“捕获”,准备“逃走”的丹炉,显然也产生了宝灵,负隅顽抗到底了。  杜预一连换了三四种办法,都收服不了这丹炉,反倒是丹房被仙鹤不断撞/击,顶梁柱已然折断、即将坍塌,露出了一个大洞。  眼看丹炉仙鹤就要升天而去,此去仙迹缥缈,不知所踪。  杜预情急之下,急中生智:“难道,必须得到此物认可?”  “是了,李林甫不知从哪来弄到了这样一个大宝贝,但收服驾驭不了它,只能暂时困在自己文宫建筑中,以文宫建筑镇/压之。盼着有天能找到办法,将它化为已用。”  “只可惜,他被我击毙。文宫失去控制,开始崩塌。”  “仙鹤,要怎么收服呢?”  杜预搜肠刮肚,灵机一动。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记得,李白曾经写过一首登敬亭山南望怀古赠窦主簿,写到了修仙炼丹的事情。”  “我这当代诗仙,就再向诗仙借用诗词一首。得罪,得罪。”  (李白:···你借用的还少?)  杜预沉声吟诵道:“敬亭一回首,目尽天南端。”  一股才气悠然而起,犹如道家的灵气,萦绕在杜预身上头上,衬托地他飘飘欲仙,犹如一位下凡的谪仙人。  正在暴躁、疯狂撞/击摇摇欲坠房顶的仙鹤丹炉,动作出现了一丝迟缓,一双红宝石眼睛向下看来。  杜预精神大震。  果然。  这仙鹤乃是仙家坐骑,喜欢仙家诗词。  投其所好。  他强忍住时间飞速流逝带来的焦躁和压迫感,悠然吟诵道:“仙者五六人,常闻此游盘。”  仙鹤不满嘶鸣一声。  小样,你骗谁呢?  你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仙人跳。  话这么说,但仙鹤撞/击房顶的动作,再迟疑了半分。  但杜预却拿捏到这傲娇文宝的弱点,嘿嘿一笑,飞速道:“溪流琴高水,石耸麻姑坛。”  空中,响起了高山流水的优雅琴音,杜预脚下更有麻姑的神坛出现,仙气更足。  仙鹤开始犹豫不定,不知是否该落下来。  它长期被李林甫拘禁,也是无可奈何,但李林甫一死,它准备逃出去之前,却遇到了杜预这精通古今诗词的大文抄公,被稳稳拿捏。  仙鹤有点像你养的宠物猫,又想要靠近你,又想要远离你,你不理它它还故意回来逗你。  欲拒还迎。  杜预微微一笑:“白龙降陵阳,黄鹤呼子安。”  古代一仙人,名子明,曾经钓到一条白龙,授以长生不老之术,降落在陵阳山,后来他有个朋友叫子安,向他求教,但不得其法,20多年后病死。子明化为一头黄鹤,落在坟墓上呼叫子安。  诗词才气,化为一头黄鹤,盘旋在杜预头顶,阵阵鹤鸣,似乎邀请杜预羽化乘风而去。  这就有点意思了。  杜预挑起眼角,瞟了瞟仙鹤,又指了指天上。  意思——想不想要自由?回到天宫?  你白鹤不来,我就骑着黄鹤回天上了哦?  杜预好比一个渣男,在用磨人的小妖/精,反复挑拨清纯少女的心。  仙鹤犹豫再三,终于按捺不住,徐徐降落下来,落在杜预身边。  杜预大喜,翻身上马,哦,上鹤(杜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骑鹤而起,大笑道:“羽化骑日月,云行翼鸳鸾。下视宇宙间,四溟皆波澜。”  我也羽化骑鹤上日月,乘长风驾云雾,与鸳鸾比翼。下视茫茫宇宙之间,四海皆是波澜壮阔。  白鹤冲天而起。  剩下的锁链和阵法,在杜预的诗词才气和白鹤的冲击下,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丹房被杜预骑鹤冲出!  “汰绝目下事,从之复何难?百岁落半途,前期浩漫漫。”  “强食不成味,清晨起长叹。愿随子明去,炼火烧金丹。”  普通的食物吃到嘴里没味,每每清晨起床即长叹,我愿跟随仙人子明去,炼火烧金丹。  这首诗气冲霄汉,仙气飘飘。  可怜的仙鹤丹炉遇到杜预这无耻文抄公,犹如纯情少女遭遇渣男海王,毫无抵抗之力,只是一个照面、一个回合,就被狠狠收服、斩落马下,引为知己,激动地仰天鹤鸣,高亢清唳,展翅高飞。  它带着杜预,一头撞破了丹房屋顶,直冲文宫上空。  杜预与仙鹤在空中嬉闹着,顾不上细看属性,但已然知道这具有灵识的罕见文宝,已然认主,成为自己之物。  认主过程这么快,首先杜预这首李白的仙气诗词,大大赢得了仙鹤丹炉的“芳心”,鹤主子龙心大悦,甘心被这渣男骑···  杜预更要感谢的,是李林甫。  李林甫得到这拥有灵识的文宝后,如获至宝,奈何李相没文化,一句我擦走天下,使出浑身解数,但傲娇的文宝仙鹤就是死活看不上他小人得志的暴发户嘴脸,还非要走。  恼羞成怒的李林甫,在丹房中布置了“八门金锁镇”,以霸道阵法死死困住仙鹤文宝,以时间消磨它身上的灵气与傲气。  文宝再强,也禁不住时光的消磨。  仙鹤倒是有骨气,宁死不屈,一直僵着,拼死对耗,但也油干盏尽,很快要被强行抹去灵识。  多亏杜预杀死李林甫,文宫即将崩溃,仙鹤才保住了自己自我灵识。  杜预看中了一处最奢华的宫殿,大叫:“就那!冲鸭!”  谁知,这头很有自己想法的仙鹤,根本不搭理杜预的要求,径直冲向了文宫最偏僻的一处园囿。  杜预气得差点昏过去——逆子啊。  一万斤重量,九千九百斤反骨。  “我不想去这里啊,我想去那边!”  仙鹤却对他严厉嘶鸣一声,似乎在呵斥他:“不,你想。”  它轻轻落在园囿中。  杜预欲哭无泪,看着这种满了花草的园囿:“这里有什么珍贵之物?这不是坑人吗?”  眼看唯一的劫掠机会,就这么被仙鹤耽误了。  杜预好想骂鹤。  但更悲催的是,他不敢。  仙鹤骂急眼跑路了,丢下他不死定了?  仙鹤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非常灵动的鄙夷之色,“乡巴佬”呼之欲出。  它自顾自走到一处花草前,啄了两下,竟然衔出一枚硕如锅盖、通体泛紫、如婴儿面容的大灵芝!  这灵芝一出世,便异香扑鼻。  “这不是普通灵芝,而是··”  杜预用力耸了耸鼻子,只感到沁人心脾的文气,犹如醍醐灌顶般涌入身体,让几乎干涸、缺乏灵气的身体滋润起来。  他【茹古涵今殿】中,有古今中外的所有知识,马上显示出此物的形状和名称。  “【玄芝】:读书人/大补之物,能安神聚气、凝神、补充文气,但也有剧毒,不能直接服用。”  “原来如此,这不是灵芝,而是比灵芝更神奇的玄芝。”  “这玄芝能补充文气,需要以其他草药中和毒素,以君臣佐使中和药性,炼制成文丹才能服用。”  杜预看着身/下的仙鹤,眼睛一亮:“原来如此,鹤兄你是带我来采药的?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不知怎么搞的,李林甫竟然在丹房旁的苗圃中,种植了大量的奇花异草,其中不乏价值连城、能恢复文气的草药。  杜预之前陷入思维定势,只盯着现成的丹药,从来没考虑过采药炼丹,更无法辨认、找到草药的位置。  苗圃中,竟然还有这么珍贵的草药?  杜预一跃而下,扑向苗圃:“根据茹古涵今殿药方记载,玄芝有毒,需要一种【帝王莲】来中和解毒。不知道在哪?”  仙鹤眼神淡定,出手如电,飞速叼起一根盛开在树冠上的金色莲花,交给杜预。  杜预更加激动:“还需要王母连翘、回灵草。”  仙鹤犹如本地的主人,一一采摘下来足够的分量。  杜预早已开启无双模式,疯狂收割目光所及的所有草药——不管有用无用,先抢收回去再说。  一人一鹤,在园圃中疯狂扫货。此地草药密集,繁花似锦,药香扑鼻,根本无需走太远,直接狂割狂攻即可。  突然,脚下猛然一震!  文宫全面崩溃!  “不好,文宫撑不住了,快走!”  杜预一挥大袖,将收割的草药收入虚怀若谷仓中,跳上白鹤脊背。  仙鹤长鸣一声,冲天而起。  杜预骑鹤而去,直冲出口,看着脚下李林甫文宫疯狂颤/抖、倒塌、崩溃,从富丽堂皇宫殿群变成了断壁残垣的瓦砾之地,吓得冷汗直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0章 炼文丹! “好险,好悬,光顾着抢宝,险些忘了时间。”  “出口,千万不要关闭啊。”  果然,他这次过分沉溺,早已超过了逃离的警戒时间。  远处,出口已然在缩小,从赤红的传送通道,徐徐变成一个狭长的缝隙。  更要命的,还在飞速缩小!  “不好,要赶不上了!”  杜预亡魂大冒。  仙鹤红宝石眼睛一寒,振翅猛冲,速度骤然提升。  杜预猛然没抓住,差点摔下去。  仙鹤,开始全力冲/刺。  它速度飞快,速如闪电,一眨眼功夫已然飞了一半路程。  但通道关闭速度太快,已然从大裂缝变成小裂缝,眼看就要湮灭在这崩塌世界的虚空中。  李林甫文宫,已然天崩地陷,即将全面崩塌。  危急时刻,杜预福至心灵,喝道:“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诗词才气,全力加速!  杜预将剩下所有才气,加诸在仙鹤身上,仙鹤速度骤然疯狂提升!  它红宝石眼睛光芒大作,化作一道闪电  但那通道只剩下最后一条细细罅隙!  能冲的过去吗?  杜预都闭上眼睛!  他怒吼着,与仙鹤一起迎接那最后的豪赌。  轰!  杜预头脑一片空白。  “我死了吗?”许久,他徐徐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火焰山!  杜预松了口气,激荡之下,瘫软在地。  真的冲出来了。  “这次贪功冒进,险些丢了性命。”  杜预腿脚发软,擦着冷汗:“以后,可不敢再冒险赌两个宫殿了。”  他歇息了一会,才将仙鹤召唤出来。  但在现实世界中,仙鹤只是丹炉造型。  杜预将【玄芝】、【帝王莲】、【王母连翘】、【金银草】等珍贵草药,从虚怀若谷仓中郑重拿出,将炼丹材料送入丹炉中。  但丹炉没有反应。  “这丹炉,要怎么生火啊?”  杜预汗一个。问题也没说明书,怎么搞得清楚?  仙鹤对他眨眨眼,一股意识冲入脑海。  “哦,原来要作诗。以诗词才气驱动丹炉,炼制文丹。”  杜预恍然大悟。  这次能凑齐材料和丹炉,开炉炼丹,机会难得,还是自己第一次炼丹,决定用一首太白的炼丹诗,好好伺候一番。  “黄帝铸鼎于荆山,炼丹砂。”  才气悠然而起。  在杜预才气支撑下,丹炉之下,火焰骤起,形成了八道火龙,围绕着升腾转动,灼烧着这座华贵的丹炉。  丹炉之上,仙鹤器灵腾空而起,绕着天空盘旋飞行,舞姿蹁跹,仙气飘飘。  杜预精神一震,知道路数正确,欣然道:“丹砂成黄金,骑龙飞上太清家,云愁海思令人嗟。”  太白无愧诗仙,这首太白的诗,气吞山河、气贯长虹,充满了仙家之气,才气纵横、气壮山河、令人荡气回肠。  仙鹤在才气加持下,更气宇不凡,空气飞舞旋转速度更快,更加绚丽惊人。  随之,丹炉之下的火焰升腾成莲花,转速加快,丹炉中异香扑鼻,香气四溢。  只是苦了杜预。  他本就只剩四成才气,又要支撑脚下火焰山的消耗,又要以诗词才气激发丹炉之火炼丹,耗费速度大得惊人。  一阵阵虚弱涌上心头,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也随之摇晃起来,甚至烦闷恶心要吐。  这是文气干涸的先兆。  使用文气过度,类似普通人用脑过度,会产生这种不适之感,此时需要停下催动文气,否则文宫都可能产生裂缝。  但杜预毫无退路——丹药炼不成,火焰山过不去,他就必须打道回府,前面一切努力和心血都付之东流。  杜预一咬牙,大声道:“宫中彩女颜如花,飘然挥手凌紫霞,从风纵体登鸾车。”  火焰山中,回荡着他慷慨激昂的诗词。  才气冲天,托着杜预直上九天。  鹤鸣清冽,仙鹤来迎,驮着杜预飞升。  天宫中,天花乱坠,披着七彩霓裳羽衣的宫女飞天而下,貌美如花,笑着前来迎接骑着仙鹤、扶摇直上的杜预。  杜预一脸恬淡,飘然挥手,漫步凌云之上,满袖紫烟,风云托举,登上鸾车。  “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杜预引吭高歌,声震九重:“登鸾车,侍轩辕,遨游青天中,其乐不可言!”  轰!  一副惊人无比的宏伟场面,在杜预面前轰然炸开。  只见天界仙宫,云雾缭绕;人间凡世,灯火通明。仙人得道飞升时,天地山水尽失色彩。一朝仙路通幽境,九转轮回踏仙桥,而仙山高耸,云海茫茫,唯有一人乘鹤排云而上。  丹炉火焰更旺盛,丹香浓郁,霞光千道,直冲云霄,在空中更是幻化出重重异象,朵朵莲花,金光耀眼。这是上等文丹正在炼制,进展顺利,即将大成的祥瑞征兆。  如此异象,不光杜预看得到,周围百里的妖兽、读书人,都能看地清清楚楚,妖兽们一个个低吼阵阵,眼中冒出凶光,从各处藏身的巢穴中疯狂涌出。  它们受到本能驱使,在书山学海中,收集各种文气宝物,文气越浓烈,越会受到妖兽的重点“照顾”。  杜预炼丹,搞出这么大动静和气息,自然难逃妖兽们的觊觎。  而读书人们各种羡慕妒忌恨。  “这是什么七彩光芒?”  “丹气,这是丹气!”  “可恶,有人在炼丹?”  “在书山学海中,炼制文丹?”  有诸多野心家,哈哈大笑。  “这是谁家的生瓜蛋子?不懂规矩,竟敢在野外炼丹?”  “找死!”  “老子文丹早就吃完了,还不去抢他娘的!”  “同去!拼一把!”  “富贵险中求。”  数不清光芒,分兵多路,如百川入海,骤然向杜预丹炉所在方向飞驰逼近,犹如贪婪的妖兽。  拼到如今,人人筋疲力尽,山穷水尽,都需要文丹的补给。  杜预炼丹异象连连,丹香扑鼻,自然引来了大批觊觎者。  连第三重山潜伏的妖兽,也纷纷按捺不住贪婪本性,跃跃欲试,向杜预炼丹地点扑来。  而文丹还在炼制中,一时半刻还没法移动、收丹。  杜预目光一寒。  他从空中骑鹤而下,落在地上。  “狗日的,来吧。”  杜预豪情满怀:“要抢我文丹,先过我这关。”  “吼!”  从远处滚滚而来的妖兽,从地平线上快速升起,涌动,已然形成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兽潮,兽潮奔驰,大地都为之震动。  在兽潮之后,是一片人潮,各路不怀好意的目光,贪婪偷眼打量着杜预和身后的炼丹炉。  换成任何人,面对如此毁天灭地、汹/涌而来的兽潮、人潮,早已吓得转头就跑。  可惜,杜预早已习惯一骑当千!  早已习惯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目光平静,瞥了一眼身后的丹炉。  丹炉上,丹香四溢,飘散在空中,已然形成了一朵铺天盖地的硕/大紫色灵芝幻象!  这灵芝犹如活了过来,在风中微微开合摇曳生姿。  通过茹古涵今殿的知识,杜预知道这叫“丹像”,类似器魂,乃是文丹精髓化形,是炼丹大吉之兆。  丹分九品,唯有六品以上文丹,才可能出现“丹像”。  此丹,必成镇国以上文丹!  难怪会吸引来如此之多的觊觎者。  “好··”杜预微笑颔首:“此丹品相越高,恢复文气效果越好。搞不好还有更佳功效。只可惜,品级越高,炼制时间越长。估计最少还要一个时辰。”  这意味着,他至少要在兽潮、人潮前,坚守一个时辰。  兽潮冲到杜预面前,也被杜预不动如山气势震慑,停歇下来。  数千头大大小小的妖兽、异兽,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杜预背后异象连连的丹炉。  但没人敢第一个发动进攻。  不少十国秀才,看到炼丹的竟然是杜预,都吓得不敢前进。  “是杜预!”  “果然是他。”  “我就知道,敢在书山学海中炼丹的,还炼制得如此惹眼的,岂能寻常之辈?”  “这可怎么办?抢谁的都敢,但杜预太猛了。”  哪怕闻讯而来的数百读书人,同样无人敢迈出第一步,抢劫杜预。  杜预一人,对峙千军万马、兽潮人群,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来吧。”  杜预勾勾手指。  他豪情满怀。  什么是英雄?  孤身,敢会天下英雄!  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才是真英雄。  杜预的胆气和豪情,早已在书山学海历练打磨中,淬炼越来越鲜亮。  无所畏惧!  甚至越磨砺,越锋芒,越艰难,越本色!  只要将任何艰难坎坷,都视为对自己的磨砺和试炼,一个人最强的一面将被激活。  一如当阳的张飞、长坂坡赵云、水淹七军关云长。  “亢!”  一声亢/奋的嘶鸣,撕/裂长空疯狂而来。  杜预目光一闪。  此物速度太快,根本不给杜预任何反应时间,直扑炼丹炉!  它要将文丹叼走,吞噬,大涨修为。  “好孽畜!”  杜预冷笑。他已经看清楚此物样貌。  这是一头威风凛凛、野性十足的巨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1章 鼎落丹成! 它鹰目犀利,通体雪白,翼展极长,遮天蔽日,金属般锐利鹰爪破空扑向丹炉!  根据茹古涵今殿记载,此物应该是世所罕见之物—雪翼雕!  眼看雪翼雕飞扑而下,兽潮也被激发,妖兽们兽/性大发,低吼着兴奋地刨着地面,争先恐后向杜预狂奔起来。  野心勃勃的十国秀才,也伺机而动、闻讯而来。  “老子就不信了!”  “他再厉害,也才一个秀才,怕什么?”  “我们躲在兽潮后面,偷丹药去。”  “呵呵,看看闻名天下的杜案首,是否真的天下无敌。”  “他要不是文气枯竭,也不至于野外炼丹,吸引诸多凶兽。此人强弩之末,有何可怕?”  数百秀才,也从不同方向飞奔向丹炉,眼中闪着幽幽光芒。  逼急了,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书山学海,山穷水尽,要想过去,必须要有文丹补充文气。  说不得,只能强抢杜预的。  这些秀才们相互鼓劲、眼神如狼,恶狠狠涌了上去。  眼看雪翼雕就要抓住丹炉,突然一道寒芒,在他身体中央爆裂开来!  斩!  雪翼雕凄厉嘶鸣一声,金刚般坚硬的羽毛乱飞。它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人类竟然敢反抗,更没想到他实力这么强悍,一击竟然能将自己破防!  “孽畜!”杜预一刀而出,怒斩雪翼雕。  一座宝塔,从天而降,砸在了雪翼雕身上,将这带头冲锋、胆大妄为的孽畜,凄厉嘶鸣着镇/压在塔下!  杜预已然使用了最后一个留下文气神通。  众生浮屠塔,【众生浮屠】。  开启文气爆发状态,文气属性翻倍,防御达到三倍,堪称攻防一体。持续一炷香。  雪翼雕庞大的身躯,与完整形态众生浮屠塔一比,渺小如鸡,狠狠被镇/压,羽毛乱飞。  “有胆量就来!”  杜预踩着雪翼雕凄厉嘶鸣、连连吐血的硕/大脑袋,豪迈冲霄,一团凌厉的战火,在他背后翻腾燃烧。  “吼!”  鲜血更加刺/激了兽潮,数百头妖兽更加疯狂,犹如在海面上掀起万丈巨浪,向杜预冲锋而来。  杜预目光清冽,平静地犹如深海,完全没把这狂怒的兽潮放在眼里。  风吹,不过云烟。  天空中,恰好一朵雪花徐徐飘落。  更多的雪花,撒盐扯絮,从铁青天幕上悠悠而下。  杜预轻笑一声,一颗颗雪花,仿佛滴落在心间。  “风大雪急,才好杀人!”  他一挥书卷,向兽潮发动了猛烈的反击。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  大地震动,一段城墙徐徐升起,将丹炉挡在城墙后。  杜预一人突击,犹如霸王扛鼎,孤身扛起这天地。  眼前,兽潮袭来。后面是更多野心勃勃的读书人在跟随。  地面上是猛虎群兽狂啸,天空中有妖腾鹏击!  数之不尽的各种妖兽,飞禽走兽,从天空地面两面夹击而来。  杜预哈哈大笑,喝道:“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才气在他手中,骤然幻化出一把弯弓。  杜预拉满弯弓,犹如十五之满月。  崩!  射大鹏!  杜预目光坚毅,炯炯有神,轻轻一松弓弦。  只听得崩一声巨响。  一头硕/大如小山的金鹏王,妖气冲天,却凄厉嘶鸣着从天空坠落而下,狠狠撞在了杜预面前。  它至少是妖王实力,甚至比灵感大王还要强悍几倍,却挡不住如今的杜预诗词才气全力一击!  杜预如今的实力,可见一斑。  震慑!  哪怕是被丹香、丹炉吸引,陷入疯狂的兽潮,也不得不在这石破天惊、霹雳弦惊的一击面前,恢复了少许理智,整个兽潮都为之一震!  阵阵颤/抖。  杜预豪气干云,又是连珠炮般,连连射出闪电之箭。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天下任凭我纵横!  刀山火海为你闯,万箭齐发孤身挡!  在众生浮屠塔的加持下,杜预雄霸天下之姿,面不改色,勇战群妖!  丹炉,越发旺盛。  丹香,越发浓郁。  空中的异象,也更加清晰可见。那一开一合的灵芝,犹如黑暗中的夜明珠,对妖族拥有致命吸引力。  哪怕飞蛾扑火,妖物们也要得之后快。  群妖只是被震慑片刻,又在贪欲和文丹吸引下,怒吼连连,向杜预发动冲锋。  杜预一跃而起,跳上了他诗词形成的城墙。  他只有一个人,自然不能完全在平地上硬拼,至少也得占据城墙的高度优势,发挥诗词才气远程威力,射杀一部分猛兽再说。  “走,走!”  杜预拉弓搭箭,飞速激/射。  兽潮狂怒汹/涌而来,兵临城下,开始疯狂上跳,试图越过城墙,攻击杜预。  另有一部分兽潮,狡诈绕开城墙,向周围迂回,要背后攻击。  杜预杀得兴起,左右开弓,将诗词才气转化成杀人的长箭,一次次洞穿了强悍妖王们的胸膛,将这些绝世凶兽一一点名,打爆射杀在他才气专属城墙之下。  血,已铺满通向城头的道路。  一头又一头强悍的妖王,倒在了杜预的长弓+诗词之下。  远处的读书人,都看呆了!  “杜预,他是人吗?”  “这些妖王可不是软柿子,都是妖王啊。最差劲的也是妖帅妖将。”  “一个秀才,能力敌这么多妖王?”  “又射爆了一个!他诗词到底多厉害?”  “我感觉,我跟他学的不是一个六艺。大家都学【射】,怎么他射术这么厉害?”  烽火四起,狼烟滚滚。  杜预一人,孤身挡在城墙之上,单独面对着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疯狂涌来的兽潮。  千斤重担、万钧之力,我一人扛起!  当然,兽潮不是干挨打不还手,终于有妖兽跃上城墙向杜预扑来,血盆大口疯狂撕咬。  “完了,完了。”  有人幸灾乐祸:“杜预再会作诗,也只是秀才文位,怎么禁得住妖王撕咬?近战,是读书人的致命弱点。”  多数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他们就是秀才,就怕妖王近战贴身。  在他们想来,杜预这次总该认怂退缩了吧?  他们就可以跃跃欲试,去抢夺文丹。  谁想,杜预身上骤然出现了众生浮屠塔的金色光芒,犹如穿上了一层重重金色浮屠甲,护体。  妖王的撕咬,攻击在杜预浮屠甲上,竟然咬不穿!  杜预目光平静,凌厉反击。  妖王妖帅杀不掉他,啃不动他,他的诗词才气却犀利如刀,一刀一个,斩杀的妖物们兽头滚滚,兽血飞溅。  天下,谁能阻挡我的脚步?  猛虎群狼,犹如海潮汹/涌澎/湃,狂拍在杜预防守之上。  杜预却死战不退、坚若磐石,犹如大海潮中唯一坚守的一块礁石!  恶浪滔天,劈在礁石之上,卷起千堆雪。  但终究无可奈何退去。  留下的,唯有礁石!  便是浑身浴血的杜预!  十国秀才,都看呆了!  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被淘汰的,莫不是千里挑一乃至万里挑一的强者中的强者。  可以说,剩下的都是精锐。  可这些十国精锐强者秀才,如今看杜预一人独战兽潮,一个个震惊了!  这,真的是人吗?是我辈读书人吗?  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到底多大?  只见杜预浑身是血,鲜血随风在缓缓流淌,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妖兽的血。  总之,他站立的地方,早已被鲜血浸泡、洒满。  城墙上早已尸横满地,城墙下也是尸骨如山!  杀!  杜预身上防御惊人的浮屠甲,都被妖王们的疯狂攻击,啃噬一空,破破烂烂,黄沙百战穿金甲!  但他始终不曾后退半步!  连疯狂的兽群,都被杜预死守不退的战气深深震慑,发出连连低吼声,咆哮声,却无人敢再越雷池一步!  因凡是越过去的,无一例外都死了!  杜预从怀中,摸出了一袋子烈酒,吨吨吨往嘴里狂灌起来。  “这人疯了吧?都打成这德行了,还有心情喝酒?”  一个秀才冷笑道。  另一人鄙夷道:“你大约不知道,大唐诗仙杜预吧?有人评价【诗仙斗酒诗百篇】!他既是诗仙,又是酒仙!只要有酒喝,他诗才就源源不断,反而比不喝酒更可怕百倍!”  “什么?”之前那秀才一脸愕然:“喝了酒,反而更可怕,还有这种事?”  杜预将一罐子酒,吨吨吨喝了个大半,又将剩下的酒全部浇在身上伤口处!  伤口,火/辣辣的疼。  但高烈度的酒,确实能杀毒、杀菌效果。对被妖王撕咬过的伤口,杜预根本没时间一一细致处理,干脆把酒浇上去,来个快速杀菌。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哈哈大笑,极其畅快。  “好,好痛快!”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杜预挽出一道剑花,站在城墙上,横眉冷对千夫指,把酒当歌一人醉。  他身后,丹炉更加旺盛,转动速度更快,丹香也更加浓郁,眼看这颗丹药就要脱胎而出。  “快好了。终于快好了。”  杜预也微微松口气。  就在这一刻。  突然,从背后迂回的一头虎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冲到了丹炉身边。  “吼!”  一个虎妖贪婪抬起臂膀,向丹炉伸出了魔爪。  对他们而言,修炼漫长,若能吞噬丹药,将大大节约修炼时光,是绝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杜预眼神一凛。  他也没想到,这头虎妖如此奸诈,直奔丹炉。  眼看丹炉就要被最后关头干扰,突然,丹炉盖子飞了起来。  丹炉之中,一颗硕/大的紫色文丹,向杜预飞射而来。  丹灵,认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2章 刀山,火海! 这是镇国级以上文丹才有的特征。  文丹由谁炼制而成就会自动认谁为主,躲避觊觎者。  杜预大喜:“侥幸!”  他也没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炼丹,竟然真的成了,还是第一次就达到了镇国级文丹的品相。  这概率,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  毕竟,哪怕浸银此道数十年的丹道圣手,也未必能保证镇国级文丹一次成功。  运气不好的,连续三四次失败都正常的。  毕竟,镇国级文丹极其罕见,已经属于极高品相的文丹。可遇不可求。  杜预这新手,完全是凭着运气,还有这仙鹤丹炉惊人的品质和他的诗词才气,才搞出意外之喜。  他知道,此丹名【九转玄芝丹】,服用之后,不光能恢复满全部文气,更能将文气暂时提升120%状态。  多余的两成文气,能在读书人身上多/维持一天。  无疑,这大幅提升了读书人在关键战斗中的续航能力。  更让杜预惊喜的,是这次足足炼成三枚【九转玄芝丹】!  三道光芒,向他飞来。  “有十足把握,能过火焰山了!”  杜预冲天而起,大笑着将三枚【九转玄芝丹】统统握在手中,一口吞下一枚。  虎妖眼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气急败坏,狂啸一声,向杜预猛扑上来。  兽潮也再次启动,疯狂围攻、夹击。  杜预的众生浮屠塔防御都破了,护不住他。  杜预却轻蔑一笑,一挥大袖,收回丹炉,转身向火焰山飞速而去。  我文丹都吃了,还留在这里干嘛?  有种,跟我来啊。  杜预在前面狂奔,兽潮再次启动,穷追不舍!  读书人们也在后面猛追。  杜预感到胸臆中,原本空空荡荡的文宫,重新恢复了满满文气状态,文气飞快胀满,满地要将文宫撑爆了。  他胸臆极其畅快,知道【九转玄芝丹】的功效。  “这镇国级文丹,果然强大。”  杜预眼神炯炯:“药力应该能持续一阵子,我就此冲入火焰山中。”  他足不点地,寸步不停,骤然向火焰山飞驰而去。  兽潮追上了头,狂追不停。  杜预踏入火焰山中,立即感到脚下一热,滋滋作响。  他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火焰山如其名,地面灼/热,整个山犹如着火,踩上去都犹如赤脚踩在火堆上。  踏出每一步,都需要以才气包裹、护住脚底,否则会被烫熟。  杜预趁着药力还未完全失效,疯狂催动才气,包裹脚底,足不点地在火焰山中狂奔。  虎妖王大吼一声,紧随其后追杀,没想到刚刚踏入火焰山就被烫的嗷嗷直叫。  这头虎妖难以置信,看着被烫熟的虎爪,不可思议看着前面飞奔上山却毫发无损的杜预。  为什么?  我是皮糙肉厚的妖王,我妖体比这细皮嫩/肉读书人不知强大多少倍,为何他能平安无事度过,我却被烫熟了?  这公平吗?  虎妖王钻心地疼,这才知道厉害,瞳孔中/出现一丝恐惧之色,转身要下山脱离险境。  他想要离开此地。  可惜,晚了!  他一往直前时还不觉得,返回时却注意到,早已被烧红的地面上,一个个如汗毛孔的小孔喷出股股灼/热之气,股股炽/热暗流涌动。  这火焰山,犹如一头潜伏的巨兽,地面还在微微起伏、悸动,择人而噬。  虎妖王更觉得不妙,瞳孔畏缩,低吼逃离。  不料,他踩上地面脚下突然一股烈焰从地缝中喷涌冲天!  犹如岩浆爆发。  这烈焰热能,比火焰山地热更炽/热万倍。  “吼!”  虎妖王猝不及防,瞬间被这股烈焰烧了个正着。  他的妖体虽然强横无匹,但在火焰山烈焰面前,却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只是痛苦挣扎了一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灰烬,随风而逝。  兽潮、人群,石化了。  鸦雀无声。  兽潮低吼连连,无可奈何退去。  它们虽然是妖兽,但拥有极高的灵智——光是靠近火焰山就感到极度危险,何况还有虎妖王这倒霉蛋前车之鉴?  踏上火焰山,不光要消耗极大妖力,更可能被无处不在、随时喷/发的地火,直接烧成灰烬。  哪怕那文丹吸引力再大,也不如自己小命要紧。兽潮发热的头脑,在恐怖的火焰山面前冷却下来,一声不吭全部调头撤退。  十国秀才,却面面相觑。  “好厉害的火焰山!”  “那么强的妖王,只是行差踏错,一步之差,就万劫不复。”  “我们怎么办?你们能过得去吗?”  “杜预进去了,我们还能不去吗?”  “呵呵,杜预行,你也行,这是错觉。”  “你行,你上啊。”  十国秀才,众说纷纭,但迟迟无人敢学杜预,直接横渡火焰山!  他们翘首以盼,想看看杜预到底怎么过去?  欧阳斌、韩信、芃芃、禽滑釐,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相互挤兑。  “禽滑釐兄,杜预走了,你不跟上?”  “欧阳斌,你用不着激将法,你不也观望么?”  “家父让我量力而行,不可强求。小/弟不准备走了。”  “呵呵,那凑巧。巨子也让我量力而行,我也准备打道回府。”  “呵呵胆小鬼!”  “你又好到哪里?你怎么不敢上?”  几人斗嘴,争论不休。  更多的读书人,却只能目送杜预,渐渐远去,化为一个扶摇直上的小黑点。  杜预确实正在横跨火焰山。  他奔驰速度很快,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跨过火焰山。  火焰山横亘千里,乃是第三重山的最后一关,又有神出鬼没的地火,危险至极,还是尽早突破离开为妙。  杜预每踏出一步,脚底板都会被恐怖的灼/热,烧得滋滋作响。若非他服用了九转玄芝丹,文气充盈,只怕早已被烤焦。  而被烧成灰的虎妖王,也让杜预心中凛然,不敢停留。  “那诡异的地火,怎么预判?”  杜预边走边细心观察。  突然,他脚下一空!  一道裂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脚下!  杜预,踏空,失去重心!  这裂缝中,骤然喷出一道橘红色火焰,与方才烧死虎妖的火焰如出一辙!  呼!  火焰袭人,直扑杜预。  杜预心中的危机感,已然达到最巅峰。  他清楚,只要躲不开这致命的一击,虎妖就是自己前车之鉴。  可惜,他怎么看都躲不开了。  “哈哈,他要被地火烧死了。”  山下,一人幸灾乐祸。  “别胡说,他是杜预,怎么可能轻易被烧死?”  “你自己看!怎么看,他都躲不开了!”  此人坚持己见。  众人默然。  确实,看上去地火来势汹汹,杜预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  地火灼烧而过。  红橘色烈焰落下后,一个顽强、倔强的身影出现!  杜预!  他一往无前,继续向山头猛冲而去。  “怎么会?”  众人/大吃一惊。  连妖王都难免被那诡异而强大的烈焰烧死,杜预凭什么能幸免于难?  杜预暗暗捏把汗。  他身上才气萦绕,方才是用才气硬顶过去的。  只是一次地火袭击,已然耗费了杜预一丈才气!  杜预目光坚定,继续向山顶攀登。  他已然判断出这地火的能量,是来回流动的,停留在一处不动,风险更高。  这正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也得硬着头皮闯!  杜预步履坚定,脚下不停,飞速向火焰山巅峰爬去。  越靠近火焰山之巅,地火越是密集,每迈出一步消耗越大。  杜预感到文气消耗速度,在飞速提升。  他在平地上,每十步才需要呼吸一次,消耗一点文气,但在陡峭、危险、炽/热的火焰山上,每一步都要消耗一大口氧气。而此地根本没有氧气,乃是生命禁区,只能消耗体内的才气,供给能量。  他还需要一直维持才气护盾,来抵消地下异火的威胁。  一来一去,消耗飞快。  但杜预依旧爬的飞快,义无反顾。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决定要翻越第三山,成为征服前三山、第一海的圣前秀才,那便一往无前。  死,也要死在征途上。  第一座山的巅峰,就在眼前。  杜预体内的才气已然消耗差不多,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咬着牙,手脚并用,强忍着被炙烤灼烧地滋滋作响的剧痛,攀登上了第一座山峰。  身后,是无数艳羡的目光。  杜预站在第一座山巅峰,看到了更远的风景,身躯一颤。  他没有回头,径直向山后一跃而下,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欧阳斌忍不住道:“他看到了什么?”  芃芃怅然若失道:“不管看到什么,都是我们看不到的风景。”  韩信深吸一口气,向火焰山踏出一步。  众人/大惊:“你疯了?你也要迈入第三山?”  韩信目光坚定,拳头攥紧傲然道:“杜预能去,我为何不能?”  他目光恬淡,无所畏惧,向火焰山走去。  十国秀才,人人若有所思,目光灼灼。  能大浪淘沙,抵达此地的,莫不是千里挑一的人中龙凤,谁甘心就此止步?  天空中,十国记分牌还在计算中,积分随时随刻发生变化。而权重最高的第三山乃是关键!  只要一个人能通过第三山,至少奖励本国几千分,相当于几千个普通秀才通过第一山。  韩信之后,陆续有秀才走出,义无反顾冲向火焰山。  他们明明知道九死一生,但无人退,也不敢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3章 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大楚万岁!”  “大汉,必胜!”  “我法家拂士,不是软蛋!”  “小娟,你等我回去。”  林凡、欧阳斌、高翰林、芃芃、徐士林等,也纷纷踏上了火焰山之路。  杜预没想到的,他带头越过第一座火焰山,反而激发了十国秀才的好胜心和胜负欲,带动了十国冲击火焰山的最后一波热潮。  十国书山论道,进入白热化。  而杜预,此时也陷入极大危险。  他在火焰山之巅,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山!  一重山外,更有百重山!  火焰山外,好一片波澜壮阔的火焰山,无边无际,犹如万道彩霞海市蜃楼般飘散在云朵之下,与天空火烧云连成一片,形成了一座赤火世界。  杜预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苦笑。  好在火焰山背后,是一片温度略低的背阴面。  杜预在落下中翻滚,不断翻滚。浑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却一丝半毫不敢以才气抵抗。  因每一份才气都弥足珍贵,堪称保命关键。  他趁着背阴面的时机,恢复文气,一骨碌爬起来就向第二山狂奔。  他只有三枚【九转玄芝丹】,只能恢复三次文气全盛状态。  但远处的山,还何止百座?  杜预甚至怀疑,古往今来,是否真的有人成功翻越第三山?  他如今文宫五维属性,别说是秀才哪怕在举人级都是极其炸裂的!  可他还走的如此艰难。  这第三山,到底谁能走出去?  杜预心中一动,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但炽/热的气候,狂暴的热风,让他又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麻木向前走着,一如行尸走肉。  “第四个山头了···”  杜预脚下一震,再次踏中恐怖的异火!  轰!  杜预被炸飞起来。  万幸,他身上最后才气光芒一闪,发动防御无敌的众生浮屠塔,异火的威力灼烧在塔身,却无法烧穿威胁到杜预。  若非有这世界唯一的奇迹文宫建筑,顶级防御宝器护体,杜预早不知道被烧死多少次了。  杜预吞下一颗九转玄芝丹,将干涸见底的文气拉起来。  狂涨的文气,仿佛也冲散了一直控制他头脑的灼/热和昏沉,出现一丝清明。  杜预突然猛醒:“我在干嘛?”  “我怎么浑浑噩噩的?”  “我只剩下最后一颗丹药了!而火焰山出口在哪,我根本看不清楚。”  “这样下去,我三颗都吃完,还是要死在这火焰山!”  杜预咬牙切齿。  “对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杜预灵光乍现,响起这句谒子。  他强迫自己停下来,思考对策:“这样盲目走下去不是事,哪怕我走过一百座火焰山,搞不好还有一千个等着我。”  “首先可以肯定,有人走过第三山。列圣们都爬了九座山。不然怎么成圣?”  “他们做秀才的时候,未必比现在的我更强。没道理我走的这么艰难?但半点希望都看不到?”  杜预一拍脑袋:“死读书、读死书,是没出路的。”  “可一旦开窍,再多的书、再难的题,也不是问题。”  “书山有路勤为径。这个勤,除了苦读外,还有多思考的意思。”  杜预悠然吟诵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他的声音,回荡在火焰山群山峡谷中,越来越大,越传越远,犹洪钟大吕。  但杜预自己陷入思考,浑然不觉···  他一句句,将记忆中的论语搬出来,启发自己该如何度过火焰山:“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杜预将记忆中关于学习的名言,一一列举,试图启发自己,找出一条离开火焰山之路。  后面十国秀才,渐渐追赶上来。  能走到第三重山的,各个都不是弱者,都有两把刷子。  林凡、韩信、欧阳斌、禽滑釐,都在远远跟着。  杜预摸着石头过河,他们摸着杜预过河。  如果杜预过不了河呢?  他们就看笑哈哈。  看到杜预在前面披荆斩棘,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也照样被困在火焰山巍峨群山之中,不得脱出,几个超级强者都放心了。  他们跟杜预杠上了——我今天就看你怎么过得去?  高翰林毕竟有良心,看杜预置身火海,孤身一人,犹如飞蛾扑火,远远喊道:“杜案首,实在不行就放弃吧。你已经为大唐做了太多,就算没有过第三山,大唐百姓也会永远铭记你的功绩。”  徐士林也劝道:“杜兄,知难而退,也是智者所为啊。”  杜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充耳不闻。  “他们一定有通过考核,直接越过第三山的办法。”  “咦?说起来,为何这第三重山,没有山神考验?之前两重都是我通过考验,直接过关的。”  杜预灵机一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大声道:“呀,看起来这火焰山就是不毛之地,连神灵都不能在此地生存下来?”  “比起前两山,更有所不如啊。”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但没有仙,不过是一座荒山野岭罢了。名闻天下的书山中,竟然还有这种鬼地方,真是奇怪也哉,丢人现眼。”  听得杜预如此荒唐言语,后面远远跟着的秀才们,满头黑线。  “这人怎么了?”  “怎么指桑骂槐,指天骂地?”  “连神明都骂上了。”  “估计是热昏了,说大胡话。哈哈··”  看着貌似热的“发疯”的杜预,人人都幸灾乐祸。  杜预正在滔滔不绝,贬低火焰山,只听得一声冷哼。  一个矮矬的白胡子老头土地爷,从地下冒出来,双手叉腰,横眉怒目,冷笑道:“何人,在此大呼小叫?辱骂火焰山神,成何体统?”  杜预仰天打了个哈哈:“你就是此山的山神?”  土地冷笑:“山神大人,才懒得搭理你这小子,我乃是此方土地。你小子大言不惭,摊上事了知道吧?原本,你只需要一路向北,再爬过一百个这样的山头,就能走出/火焰山,但如今羞辱山神,大人生气了,你至少要多爬一倍的山头才能走出去!”  “哈哈,穷酸小子,我看你身上才气快要耗尽,兜里的文丹也所剩无几。还是趁早认输,打道回府吧。”  土地羞辱完杜预,就要钻回去。  杜预呵呵一笑:“我就不信,这世界上竟有秀才,能有这等手段本事,走过一百个这样的山头?只怕走不了十个,早就化成灰了。”  土地高深莫测,冷笑道:“正常说,要走一百个山头,但凡事总有例外。”  “那些能过第三山的,不乏头脑灵光,肯于献祭的家伙,他们只要拿出足够让山神满意的祭品,未必不能融通。”  土地伸出养的肥肥胖胖的手,搓了搓手指,奸笑道:“怎么样?我看你也不是很穷,要不要我代为疏通一下关系?只要你能拿出一件镇国级文宝,不,两件,我就让山神放过你如何?”  杜预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这么头铁,实力这么强,越过了好几座火焰山竟然还看不到过去的希望。  原来此地的山神,是个见钱眼开的。  什么本事不本事,只要过路财孝敬给够,马上让你过关。  要是不给?  任凭你孙悟空通天本事,照样给你烤焦,寸步难行。  杜预心中一动。  镇国级文宝,他不是没有,哪怕两件也有。  但用来贿赂山神,只求快速通过?  对不起,这不是杜预的个性。  杜预平静道:“照你这么说,之前以秀才文位,能过前三山的,都给你家主子留下了买路财?缴纳了镇国文宝?不然休想?”  土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白胡子一翘,呵呵道:“不错。”  杜预叹了口气道:“可书山学海,不是选贤任能、读书人的圣地吗?岂能让黄白之物、物欲横流,沾染了这清净学问之地?”  “哈哈哈··”  土地仰天冷笑:“小子,规矩就是规矩。规矩是我家主人定的,可不是你这穷酸说了算的。”  他不耐烦起来:“我是看你走在第一个,发好心,才破例问你。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你若是不肯给钱,就请便吧。我去找你后面的人问问,他们只要肯献宝,就能直接过关。到时候,你从第一沦为最后,看你能头铁到几时?”  他骂骂咧咧,拍拍屁/股就要走。  后面秀才们,听说可以献宝直接过关,不少人都在暗中动起歪心思。  毕竟,名利名利,先出名才能有利。  为了能名扬天下,拿到第三山第一名,哪怕献出一些宝物也未尝不可。  特别能力压大唐杜预,斩获第一名,这诱/惑就太大了。  不少秀才跃跃欲试,大叫起来。  “土地神爷爷,我愿意献宝!”  “我恰好有镇国级文宝,愿意孝敬上贡。”  “土地爷爷,山神在上,我要献宝。”  “我来,我先来的。”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动人心。  正儿八经爬书山,这些人喊哭喊累,但一说歪门邪道,一个比一个积极主动。  眼看土地眼睛冒光,就要去收礼,杜预眼波一闪。  他岂能让自己辛苦努力、营造的大好局面,就此断送?被这无耻的山神、土地给一手颠倒黑白?  不存在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4章 在下给你讲个故事! 想要潜规/则我?  在下有的是办法。  杜预笑了笑:“老兄莫要生气。我有一件礼物赠送给你。”  “礼物?什么礼物?”土地也是贪婪成性之徒,两眼发光转过身来。  杜预悠然道:“一首诗。”  “啊?”土地大失所望,直翻白眼道:“老夫除了文宝、文丹、文珍这些,对什么狗屁诗都不感兴趣。”  杜预笑了笑:“你听我说嘛。”  他悠然吟诵道:“《醉太平·夺泥燕口》。”  “夺泥燕口?”  土地和后面远远跟着的秀才们都懵逼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夺泥燕口?  杜预踏出一步,悠然道:“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噗··”  高翰林没忍住,笑喷了!  一众读书人,都蚌埠住了。  徐士林感慨:“杜预兄这张嘴啊,太缺德了啊。不过我喜欢!”  芃芃都没憋住,笑得打跌:“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敢向杜预索贿,要买路钱,就得做好被他狂喷到怀疑人生的觉悟。”  这句诗的意思,从燕子口中夺泥,从针头上削铁屑,从贴着金子的菩萨脸上细细刮金,在没有中找有。  不过用来形容这土地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搜肠刮肚、无所不用其极捞好处、揩油水的神态,简直太过准确。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土地一开始没听出来,还在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听着,但看到众人哄堂大笑,终于明白自己被杜预耍了,狠狠嘲讽,当面打脸,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个死穷酸,竟然敢骂我?”  杜预不给他说话机会,淡淡道:“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  这诗更绝,骂人更狠。  说此地的土地和神明,贪婪到近乎无耻,从鹌鹑的喉囊里找豌豆,从鹭鸶的腿上劈些精肉,天高三尺、刮地三尺,石头缝里榨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读书人们更是佩服五体投地,哈哈大笑。  “这个绝了,绝了。”  “轮骂人,我从没服过谁,但只服杜预!”  “这诗,简直写绝了。”  “哈哈哈,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  “以后可不敢得罪杜案首,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  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珠怒凸,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你,你,好大胆子,竟然辱骂神明··我家主人五件镇国宝物也不会让你过去。”  杜预脸色一沉,敛容道:“我一件也不给!你给我听好了!”  他大声道:“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轰!  诗成,鸣州。  文渊阁的声音在此地上空出现,轰然道:“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这首【醉太平·夺泥燕口】,骂尽了天下贪官污吏,还有贪腐的神明,诗成鸣州,列本月圣刊。”  读书人交口称赞。  “以后我骂贪官污吏,就这么骂了。”  “这可比什么狗官,文雅多了。”  “蚊子腹内刳脂油,哈哈,太传神了。”  “亏老先生下手。嘻嘻,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土地早就被气得脸色铁青,胡子乱颤,恨不得将杜预一口吞噬,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被杜预文气打击,突然紧紧捂住胸/口,大叫一声,从岩石上跌落下来。  duang。  土地直接摔在地上,直挺挺地不动了。  “坏了。”  一众秀才远远看去,大叫不妙。  欧阳斌叫苦不迭:“这个杜预,他怎么,怎么把土地爷气死了?”  他正在暗中准备,送出镇国级文宝,换取自己第三山第一名,但想不到礼物准备好了,但还没送出去,土地竟然自己嘎了?  林凡暗暗跺脚。  他也准备妥当,正要送礼,可惜距离有点远··  可惜,贿赂大计还没来得及实施,土地爷已经被杜预给气得背过气了?  杜预伸手过去,摸了摸土地的鼻息,故作遗憾道:“呀,怎么搞的?土地爷爷,你怎么嘎了?别死啊?”  土地腿一蹬一蹬的,但口吐白沫,早就失去了生机。  他被杜预活活气死了!  后面秀才们:“···”  可恶啊。  杜预你不行贿,竟然把索贿的土地爷活活气死,让我们也没法行贿。  自己不过河,就放火烧桥,让别人也过不去河。  “哇呀呀呀,好大的胆子!气煞我也。”  只听得一声震惊山麓的咆哮,一道高达数十丈的巨人出现。  其状虎首人身,四蹄长肘,口中衔蛇,手中操蛇,两条黄蛇在身,声音轰雷一般:“是谁,敢杀我土地?”  杜预沉声道:“你是谁?”  “我名,强良,是此地的山神。”  听到强良自报姓名,秀才们慌了神。  “强良?怎么会是他?”  “强良是什么?”  “他是上古大巫啊!传说中,上古有十二大巫,统治世界。直到文气复苏、列圣崛起,人类迎来知识纪元,大巫才退出中心舞台,但依旧在各地隐居占据山川,想不到强良隐居在书山中?”  “这下麻烦大了。上古大巫通天彻地,杜预竟然也敢招惹?”  “不自量力、蚍蜉撼树。”  “呵呵,杜预弄死了强良派来的土地爷,强良不会放过他的。”  不少人都暗暗期盼,杜预惨死在强良之手。  自己和国家也少了一大心腹大患。  强良虎目炯炯,死死盯着杜预:“是你,杀死了我的土地?”  杜预淡淡道:“强良神,你可是神明,说话可要负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死了这白胡子老头?分明是他向我索贿,我只是赠送他诗词一首。他听完以后羞愧而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强良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冒火:“好小子,你竟然敢狡辩?看我不放蛇吞了你?”  他说到做到,真的放下两条黄蛇。  两头黄蛇看着不大,落在火焰山上却长达十丈有余,吐着蛇信子游走而来,犹如两头地行之龙,威胁十足,令人心中生寒。  杜预看到书山中的天地,依旧为自己诗词才气所动,却不慌不忙道:“山神,你我打个赌如何?”  山神强良咆哮道:“有何可赌之物?”  杜预笑了笑:“我念一首古文,可将你这千里火焰山搬走,让此地从此如履平地,再无天险阻碍。”  “什么?”  强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众读书人,更是不敢相信,面面相觑。  “杜预,他方才说了什么?”  “他貌似要跟强良打赌,说将火焰山搬走?”  “这火焰山是泥塑的吗?他杜预说搬就搬?”  “狂妄之徒,说话没边了!”  强良怒极反笑,打量着杜预:“小子,你很好。我在书山学海中待了不知多久,从来没碰到你这么狂的秀才。”  杜预微微一笑:“若我一篇古文,真的将火焰山搬走,你又当如何?”  强良想了想,怎么也觉得不可能输掉,冷笑道:“若真的如此,我不光礼送你第一名出第三山,更允许你从我的珍藏宝库中,拿走任何一件作为谢礼如何?”  杜预点点头,答应了。  强良狞笑道:“若你的狗屁文章,要是没能把我火焰山带走呢?你又该如何?”  杜预拿出了【行路难】和【妇好玉韘】两件镇国级文宝,淡淡道:“若我未能成功移山,把你火焰山移走,这两件镇国文宝就送给你。同时我继续步行通过火焰山。”  “哼!”  强良冷哼一声,本不想打应,但看到两件镇国文宝,又闪过贪婪之色改口道:“也罢,我就破例跟你赌一次。你只管念来,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杜预笑了笑,闭上眼睛思索回忆片刻,沉声道:“强良,你听我讲个故事。”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  感谢基础教育!  感谢语文老师!  让我全文背诵过这篇文章,否则我怎么想得起来?  欧阳斌頓脚,叫苦不迭:“这个杜预,到底要刚硬到何时?刚刚气死了土地,难道还要怼山神?害的我们一个都别想过去?”  韩信敬畏道:“强良乃是上古大巫,神通广大。大巫之怒,流血千里,我们要小心提防,不被拉入漩涡中,遭受池鱼之殃。”  “唉,杜案首,让我怎么说你?”  “我们离远一些。”  伴随着杜预的诗词才气,吟诵上天,两座巨山的虚影浮现在火焰山之上。  太行、王屋两座山,方圆七百里,高七八千丈,本来在冀州南边,河阳的北边。  强良都抬起头,凝望天迹,面露惊诧之色,惊讶与太行、王屋山的高耸巍峨。  他不明白,杜预想要做什么?  难道,杜预打算虚张声势,吓跑了他?  呵呵,幼稚,天真。  强良舔了舔嘴唇,冷笑不止。  他乃是上古大巫,什么大阵仗没见过?  杜预这黄口小儿,也敢威胁执掌火焰山的自己?  他根本不信。  杜预悠然道:“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  连远处的十国秀才,也渐渐听得入迷。  一个叫愚公的老头,已经年纪九十,居住在太行、王武两座大山前。  杜预继续娓娓道来:“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5章 愚公移山! “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反焉。”  听着杜预将愚公移山的故事,娓娓道来,讲述而出,强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轻蔑,狂笑道:“我还以为,你这十国第一,能说出什么了不起的故事。原来是一介狂叟!跟你一样蠢的老头,竟然想要什么愚公移山?”  “只带着区区几个人,就想要移走太行、王屋两座大山?”  “蚍蜉撼树,愚不可及。”  连十国读书人,也瞠目结舌,不明白为何杜预要讲这个故事。  圣元大陆,从未有过愚公移山的传说和故事,他们第一次听说,颇为新奇。  欧阳斌摇头、轻蔑道:“愚公移山?这是故事吗?一介笑话而已。”  “一个九十的老者,只带着自己家人和小孩子,就想要搬走太行、王屋两座横亘千里的大山?”  “总觉得不太靠谱。”  “他的名字,不就告诉你了?【愚公】,愚不可及之老头。”  但更多的读书人,没有嘲讽杜预,面色反而渐进严肃起来。  他们这些书山的攀爬者,不就是那愚公吗?  这千里火焰山,不就是他们必须要征服的太行、王屋山吗?  不也是他们毕生要征服的对象吗?  不少人已经被杜预讲述的愚公移山的故事,愚公坚定不移的精神深深感动,目不转睛听着杜预的讲述。  杜预听着强良狂笑,淡淡颔首道:“对了,不光是你,也有大聪明,跟你一样。”  他娓娓道来道:“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  河湾上有个老头,名叫智叟,讥笑愚公,阻止他干这件事,说:“你真的太愚蠢了!就凭你残余的岁月、剩下的力气连山上的一棵草都动不了,又能把泥土石头怎么样呢?”  强良冷笑一滞,傲然道:“这个叫智叟的,总算还不算太蠢。”  谁知,杜预悠然道:“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亡以应。”  杜预的话,掷地有声,带砺山河、气吞牛斗,在火焰山中回荡着!  气吞宇宙、气吞虹蜺、气吞湖海、直达天庭!  “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强良都被杜预的声音,震动地耳膜生疼,低吼连连。  强良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变得气急败坏。  愚公回怼智叟的话,犹如大巴掌,狠狠抽在了强良的脸上!  杜预轻蔑淡淡道:“你虽然身为山神,但思想顽固,见识浅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连孤儿寡妇都比不上。即使愚公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可是山却不会增高加大,还怕挖不平吗?”  “这个问题,河曲智叟无话可答。你强良身为火焰山山神,能答的上来吗?”  杜预的嘴里,每说出一个字,都高昂耸立,气宇凌云,熠熠生辉。  杜预的身形,犹如愚公一般,高大伟岸,阳刚豪迈,目光炯炯,举镐开山,势所无阻!  强良气得浑身颤/抖,眼珠喷火,却一时半刻无法可想。  我竟然无言反驳?  我堂堂的山神,竟然无法反驳此人的言论?  这是何等羞辱?  他搜肠刮肚,疯狂搜索,仰天冷笑道:“巧言乱德之徒,逞三寸不烂之舌!任凭你巧舌如簧,又能如何反转天地、逆转乾坤?将我这火焰山搬走?你只管以故事迷惑人心,本神就在这火焰山上,看你如何过关!”  他眼中喷火,怒目金刚,显然以动了真怒,佛怒火莲,妄动无名,要与杜预硬杠到底。  火焰山的表里山河、百二山河,瞬间火焰熊熊!  火山,一起爆发,岩浆冲天。  到处都是恐怖爆发的地脉异火,连成一片,根本无法过去。  如果说刚才的火焰山,已经是难以逾越的天险,九死一生的险境,在杜预讲完【愚公移山】故事,引发强良冲天一怒后,火焰山简直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根本不可能征服的天险。  十国秀才们不少抱怨连天。  “都怪杜预。”  “他过不去,也不让我们过去。”  “本来只是给点贿赂,意思意思,便可通过,大家方便的事,结果被他一较真,弄成这样?”  “这下可好,我们都别想看到学海什么样了。”  不少人冷笑。“如今大唐第一,杜预出尽风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搞破坏?让比赛无法继续?”  “他已经赢了,还过去什么?最好谁都别过!”  “杜预此人,大奸似忠,大诈似直,根本是蛇蝎心肠。”  听着各种冷嘲热讽,杜预不为所动。  sb走到哪里都有。  如果你非要跟他们杠,他们会把你拉到一个水平线上,你永远无法说服别人。  破解之法,唯有事实打脸!  杜预盯着双手抱胸,有恃无恐,拦住去路的强良,淡淡道:“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呵呵,你随便乱编,我一个字都不信。”  强良有恃无恐道:“反正你说破天,也休想从我火焰山过去。我倒要看看,你一介书生,能否真的凭唇舌之利,将我这火焰山夷为平地!”  杜预叹了口气,淡淡道:“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  强良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操蛇之神?  就是他这种人啊。  强良手中,两条大黄蛇,高高竖起,威胁地朝杜预吐着蛇信子,一言不合就要吞噬杜预。  更可气的,是杜预竟然说“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  我堂堂上古大巫、大山之神,竟然害怕一个小小的愚公?  这可能吗?  强良声嘶力竭咆哮着:“放屁!这都是你读书人一厢情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蠢话。我乃是神,你不过是人,我随便一根小手指都能捏死你,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为之害怕?还要告知上天?呵呵呵~”  读书人,纷纷叹息。  “这杜案首,莫非读书读傻了脑子?”  “这神话传说,我怎么听说过?”  “就算听说过,又怎么样?王屋、太行确实都有,光是一则故事,就能威胁到堂堂的火焰山之神吗?”  “我们秀才,诗书才气再强,也达不到移山填海的境界吧?”  秀才们摇头,并不认为杜预有本事能击退强大的山神强良,移走火焰山。  书生意气,一厢情愿。  谁知,杜预却认真无比,一字一句道:“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天帝被愚公的诚心感动,命令大力神夸娥氏的两个儿子背走了那两座山,一座放在朔方的东边,一座放在雍州的南边。从这以后,冀州的南部直到汉水南岸,再也没有高山阻隔了!  轰。  杜预的话雷震天下,响彻半壁山河,气冲霄汉,邈若山河、吞吐天地、气吞虹霓。  他的【愚公移山】,每说出一个字,声音都会越过群山,直达天听。  天空中,一股原始洪荒之力,在云层之上集聚、回荡。  才气,渐渐凝聚成型,气吞山河。  文渊阁的虚影从九霄之上浮现。  “大唐学子,杜预所作名篇【愚公移山】,诗成镇国。”  “此作,列六艺经典【礼】经,作为科举考题。”  这句话,震惊天下。  无论书山学海,还是圣元十国,无论朝廷大员,还是普通民众,人人结舌,各个瞠目。  “什么?杜预讲了一个故事,可为科举考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个秀才的文章,能列六艺考题?”  秀才乃至举人、进士者诗成镇国者,为数不少,但能列入六艺,能作为考题的却亘古未有。  这究竟是何等古今圣贤哲理,才能享受如此待遇?  六艺乃是科举经典教材,科举不出六艺。  有多少年,六艺试题都没有调整过半分了?  更有圣人提出,六艺已经达到完美,一字都不能改。所谓“增一字嫌肥,少一字嫌瘦”。  但杜预这【愚公移山】,却列入了六艺经典之中,成为考试经典。  这是什么待遇?这是圣人的待遇。  唯有圣人,有资格在六艺之外出题。  杜预感到文宫中的文像,上涨了足足一丈。  【愚公移山】每一个字,都凝集形成一个个肌肉遒劲、伟岸力士。  愚公移山的故事,一共两百多个字,就凝聚成了两百多个金灿灿、犹如金雕的搬山力士!  他们从空中落下,轰然落在火焰山各处。  这些搬山力士,竟然开始搬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6章 精卫填海海未乾,愚公移山山可裂! 火焰山耿耿万里,不毛之地,火焰冲天,但在数百搬山力士面前却犹如一座小土坡。  一个搬山力士一声咆哮,已然将整座小山,轰然扛在肩头。  真。拔山扛鼎。  山神强良,看地目瞪口呆,眼睛发直。  “这,这是真的?”  搬山力士扛着火山,冲天而起,向东海之滨冲去。  杜预每说一句,火焰山就会扛起一座、消失一座、飞走一座。  【愚公移山】每一个字,都形成一个黄巾力士,在疯狂搬山。  一座又一座火焰山,在黄巾力士手中消失。  强良终于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声嘶力竭道:“这是什么?为何这些文字会变成黄巾力士?搬走我的火焰山?不许去!哪里都不准搬!给我停下。”  他声色俱厉,向一位黄巾力士发动了进攻。  两条黄蛇,吐着长长蛇信子,上下缠住黄巾力士,就向咽喉猛烈咬去。  但黄巾力士只是才气所化,根本不是生灵,哪怕被咬住要害也依旧行动自如,大力怒吼,与黄蛇搏斗在一起。  “岂有此理!”  强良狂怒咆哮着,抓住另一个力士撕打起来。  可惜,黄巾力士太多了,足有两百多个,就算强良与黄蛇拦住几个,也无济于事。  他盘踞的火焰山,依旧如同蚂蚁搬家般快速减少着,黄巾力士们忙忙碌碌,拔山举鼎,将一座座挡在杜预面前的火山搬运走,山峰在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消失着···  十国秀才们,看地目瞪口呆!  欧阳斌下巴都要掉地上:“还,还能这样?杜预只是讲了个【愚公移山】故事,就心想事成,一语成真?故事说黄巾力士搬山,就马上变成真的?”  韩信目光呆滞:“这,未免太过离谱?”  “这故事,能被文渊阁入选六艺,科举试题,可见其感天动地的正向意义。”  高翰林认真道:“我们人族,如今孱弱无比,被妖蛮魔仙佛诸多强大势力骑在头上,可以说位于食物链底端,谁都可以欺负我们,谁都可以压榨我们,头顶数座大山不得翻身。”  “而杜预这故事,含义极其丰富,就是要我们发扬愚公精神,不怕苦难,不怕牺牲,一锄头一锄头去啃,哪怕头上压得大山再多,再大,也终究有被挖空、挖走的一天,我人族终究有奴/隶翻身做主人,赢得彻底自由的一天。”  “我想,这才是他这篇文章,能赢得圣人待遇、科举试题、引起文渊阁偌大反应的真正原因,也是他能感天动地、引来黄巾力士,协助搬山的真正理由。”  “哦····”  人族秀才们,这才恍然大悟。  杜预提出的【愚公移山】故事,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代表了人族面对强大的天灾人祸,重重压迫,力量弱小却百折不挠,形势危机却毫不屈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移山精神,毫不屈服地改造身边世界的伟大精神。  “不错,杜预此人,到底脑子怎么长的?如此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又寓意深刻的故事,为何他俯拾即是,张口就来,但我却怎么也想不到呢?”  林凡苦笑道:“我五大学院,培养出的高才,加起来都比不上他才能十分之一。”  芃芃冷哼道:“不过是小聪明罢了。哼,我就不信,他这些黄巾力士真的能将火焰山搬空!”  徐士林凝视着杜预一首【愚公移山】创造的奇迹,心潮澎/湃。  他的母亲白素贞,可是被佛门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  对徐士林而言,这雷峰塔是一座永远不可能逾越的雷池!巅峰!  那座塔,镇/压住了白素贞,更镇/压住了他!  他根本不敢反抗,甚至生不起反抗之心。  他才会主动找到杜预,希望杜预去给他“主持公道”、伸张正义,替他救出母亲。  但看到杜预如此勇敢、无畏,哪怕面对火焰山之神,也侃侃而谈,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感天动地,撒豆成兵化为黄巾力士搬走火焰山,徐士林热泪盈眶,灵魂触动!  他大吼一声:“杜兄,乃是我辈楷模!既然他能敢为天下先,率先搬山,我等难道只坐等现成吗?我也去帮忙搬山!”  他飞奔而去,以诗词才气,协助杜预。  十国秀才,面面相觑。  越来越多的人,被杜预愚公移山感召、打动,纷纷投入搬山。  “士林兄说得对。我等岂能坐享其成?”  “我也来帮忙。”  “众人拾柴火焰高。”  “杜预都不怕山神,我等凭什么要进贡?”  “之前,好些人都狗苟蝇营,坐等给山神送礼,蒙混过关,可耻!”  “靠天靠地靠神仙,都不如靠自己双手!”  十国秀才纷纷投入战斗,热火朝天开始搬山。  火焰山一座接一座,被纷纷搬开。  但饶是如此,千里火焰山,山峦足有数万座,一时半刻也根本搬不完。  而黄巾力士身上的才气,正在快速变淡。  一旦才气耗尽,他们将消失,搬山必然停止。  秀才们疯狂消耗自身才气,注入黄巾力士体内,帮助他们维持停留时间,能多搬走几座山。  强良从惊恐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冷笑连连:“看!你名篇才气就要耗尽,这些力士要消失了。我的火焰山才搬走了一小半,还早的很呢。”  他笑容越发狰狞,狂啸九重:“我要让你们所有人,包括每一个秀才,都葬身在这火焰山!”  杜预淡淡道:“我只怕,你没这本事了。”  “???”  强良目光一凛。  杜预毫不犹豫,吞下了最后一颗【九转玄芝丹】!  孤注一掷!  他已经没有退路,也不能再有什么退路。  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他愚公移山彻底成功,要么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彻底失败被强良杀死。  没有中间路可走。  杜预的文气总量,瞬间拉升恢复120%。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沉声道:“强良,你给我听好!”  强良捂住耳朵,大声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杜预呵呵一笑:“这由不得你。”  他认真道:“天之为文星与月,人之为文笔与舌。”  才气,油然而生,直冲霄汉。  天之为文星与月,指的是上天的文事,依靠星月之力。星,文曲星,月,月亮。而人之为文笔与舌,说的人的文事,依靠下笔和口舌。  十国秀才们面面相觑,拍案叫绝。  “如此千古绝句,从哪里能想出?”  “怎么会有这么精辟入骨诗句?”  “一句,便将天上人间文事精髓说破。”  杜预文气惊人,加上诗词才气,原本才气即将耗尽的黄巾力士骤然光芒闪烁,重新亮起,才气充盈,搬山动力十足。  大批火焰山,被飞速搬走,一条通天大道露出峥嵘。  “怎么搞的?”  强良暴跳如雷,心痛如绞。  眼看自己管辖的范围也越来越小,作为山神杜预等于挖他祖坟啊。  “你区区秀才,岂能支撑如此之多黄巾力士搬山卸岭?”  强良百思不得其解,暴怒连连。  可惜,杜预根本不搭理他,继续吟诵诗词:“自从星月一晦冥,文章正脉几于绝。”  他诗词的意思,如今风雨如晦,人族文气衰弱,连上天帮助人族的星月之力也随之衰落,天下文章正脉几乎断绝。  这讲的是人族悲惨而苍凉的奋斗血泪史。  “挑灯昨夜读君书,字字行间皆有血。”  “君父之辱义正同,有口莫向他人说。”  我人族饱受妖蛮魔仙欺凌,奇耻大辱,却无处诉说,更不敢随便张扬,唯恐引来更大的羞辱和打击。  杜预画风一转,高亢激昂起来,大声道:“精卫填海海未乾,愚公移山山可裂!”  在他催人奋进的诗词催动下,黄巾力士犹如打了鸡血,疯狂搬山卸岭,效率提升何止一倍?  200多黄巾力士,犹如忙碌辛勤的蜜蜂,飞来飞去,扛着山岭向远处迁移搬走,又很快慷慨激昂飞回来再搬一座····  十国秀才,齐声叫好!  “好!”  “好壮观!”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  “火焰山要被搬空了,哈哈哈,这速度太快了。”  “若杜案首将火焰山搬走,我等是否有机会,也能过第三山?”  “对啊,我怎么之前没想到?”  “与其狗苟蝇营,不如堂堂正正!”  杜预攥紧拳头,声震九重,喝道:“山崩海竭必有时,此心不与天壤灭!”  在他的呼喊下,十国秀才也异口同声,齐声怒吼:“精卫填海海未乾,愚公移山山可裂!”  “山崩海竭必有时,此心不与天壤灭!”  人心齐,泰山移。  众人拾柴火焰高。  无数才气百川入海,注入黄巾力士的身上。  黄巾力士,搬山卸岭速度更快。  千里火焰山,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消失着···  或许杜预一人,能力有限,但十国秀才共同协力,则产生的化学反应无比惊人。  “不,不要!”  强良惊怒交加,咆哮如雷,狂怒道:“火焰山,是我的!老子是镇守此地的山神!你们一个个要造/反不成?竟然将火焰山都搬走了,我去哪里当山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7章 人定胜天! 杜预大喝道:“山崩海竭必有时,此心不与天壤灭”,象征着人族与天斗与地斗,战天斗地、敢教日月换新天的豪迈精神。  千里火焰山,已然被搬走了八百里。  剩下的火焰山,已经七七八八,星星点点,所剩无几。  连欧阳斌、林权等杜预的劲敌,也看地目瞪口呆。  杜预,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拥有如此神奇力量?  杜预大袖一挥:“蘸笔须到星宿源,磨锋必用昆吾铁。”  蘸笔须到星宿源,说的整个世间最精纯的才气,在星宿源,文曲星的文气也是从星宿源而来。而昆吾铁相传是最精纯的铁矿石,能制造出最锋锐的宝剑。  唐人说: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  这两句,杜预说的依旧是读书人要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  在他才气催动下,只听黄巾力士们声声咆哮,仰天暴起,搬运山岭的尽头更猛,速度更快。  杜预最后大喝一声:“但能闭户造坚车,今古修途同一辙!”  他才气快速消失。  要支撑搬运整个火焰山,如此耗费巨大、天文数字的耗费,只凭杜预一人根本支撑不住,哪怕有十国秀才相助也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若非杜预毅力过人,又连续不惜消耗,吃了九转玄芝丹,早就被这恐怖的消耗榨成人干。  但人力有时而穷。  杜预以大无畏的精神,悍然与山神强良开战,吟诵【愚公移山】名篇,感天动地,在文渊阁的帮助下才能凝结出200多黄巾力士,将强良逼到如此境地!  杜预连连催动最后的一丝才气,200黄巾力士尽最后之力,将挡在他面前的最后山脉搬空。  人人瞠目结舌。  天险千里火焰山,竟然真的被杜预搬空!  一条通天坦途,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众人想都不敢想的梦中场面,如愿以偿、真的变成现实了,反而让人不敢相信。  强良气急败坏:“不许走,你不准离开这第三山!”  杜预鄙夷看了他一眼,大踏步而去。  强良狂怒而下,挡在最后山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敢不经老子允许,从此地路过?”  杜预一指强良,喝道:“山崩海竭必有时,此心不与天壤灭!”  200黄巾力士,从天而降,将强良团团围住!  强良步步后退,狂妄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恐之色:“你,你要干嘛?我是上古大巫,我是神明,你一个凡人竟敢屠神?”  “你找死,你这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强良声嘶力竭咆哮,额头青筋暴起,他不信杜预真的敢杀他。  “蠢货。”  杜预目光平静,却带着坚定而理所当然的冰寒:“哪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唯有····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  强良惊呆了。  十国秀才,也纷纷哗然。  杜预竟然对一名神祇说,人定胜天?  这在圣元大陆,乃是大逆不道!颠覆礼仪之事!  因哪怕强良只是一个山神,山神也是神,神与人就截然不同,神就是高高在上,而杜预不过是一介秀才。  秀才可以无视山神,但你不能羞辱神明,更不能吃逆袭屠神。  因圣元大陆,奉行神明崇拜,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祭祀神明与祭祀祖宗一样,都在圣元十国重大活动中占据中心位置。每一个国家,都在建立文庙的同时,要建立皇天后土庙、地坛、天坛、日坛、月坛等,用来祭祀天地日月、诸天神明,祈求神明保佑,风调雨顺。  每逢重大节气,圣元十国,各国礼部都要主持盛/大礼仪,祭祀相应神明,连皇帝、皇后都要沐浴戒斋,参加祭拜。  但如今,杜预却说出“人定胜天”四个字!  这话石破天惊,无异于晴天霹雳,打破了众人心中固有的神明不可挑战、神圣不可侵犯的崇高地位。  若杜预在十国朝堂、集市中说出这四个字,只怕顷刻会引来轩然大/波,让他身败名裂。  但杜预在强良面前,却坦然自若,说出了“人定胜天”四个大字!  强良暴跳如雷:“你个大逆不道的混账小子,人族想要造/反吗?我必杀你。”  他猛然一跺脚。  整个火焰山,一起喷/发!  如果片刻之前,火焰山还在此地的话,杜预早已被这天怒神怨,直接吞噬、毁灭,连骨头都剩不下来。  可惜。  火焰山,已经消失不见了,在杜预愚公移山的惊人文气催动下,被搬山卸岭销声匿迹。  强良怒气冲天,却只能看到极远处的东海之滨,有道道焰火升起——那是火焰山被丢入东海、迷雾升腾的样子。  杜预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前,向强良进逼。  愚公移山、正气浩然、无所畏惧、视死如归···  人间正气,笼罩在杜预身上,让他完全无视强良这上古大巫、火焰山之神的阻拦,径直走向了火焰山的尽头。  那是已经被他愚公移山,彻底挖空,变成一片大道坦途的“火焰山”。  曾经的火焰山,已然不复存在。  杜预一首【愚公移山】,感天动地,才气惊天,化为百二黄巾力士,将千里火焰山搬空、卸岭、移走。  此地,只剩下了一片空空荡荡、苍茫大地真干净。  杜预不言不语,静静走过暴跳如雷的强良身边,走向了火焰山尽头。  强良:“···”  他骂着骂着,突然不敢再骂。  杜预那从容不迫的神情、犀利如刀的眼神,还有正气浩然的神态,都让他感受到本能的强大冲击——再不闭嘴,再敢挑衅,一定会死!  在诡秘的寂静气氛下,在众目睽睽之中,杜预施施然、一步步走过了强良身边,走过了曾经的火焰山。炽/热的地面依旧滚烫,却丝毫无法阻挡杜预的脚步,周围温度恐怖灼/热,却只能徒劳给杜预煽风点火。  杜预终于第一个迈出/火焰山尽头,将脚踩过了最后一座“火焰山”边界。  天空之上,文渊阁轰然作响。  “大唐士子,杜预,第一个通过书山,获第三山第一名!”  “获得文宫全属性提升20%奖励!”  “20%!”  书山学海中,所有读书人听到这数字,眼睛都红了。  不怪他们红眼病,只因这数字太过··诱/人!  这是什么神仙奖励?  打到现在,谁都知道,杜预绝非什么秀才实力,简直比举人还要强悍。又在第一山、第二山连续斩获第一,赢得了10%、15%两次最丰厚的大奖,若再加上这第三次的20%,那属性蹿升速度,简直要人命啊。  不少人听到如此丰厚奖励,顿时哭晕在地、捶胸顿足。  “这么丰厚油水,我怎么一次也捞不到?”  “两成,这可是足足两成全属性提升。”  “杜案首的文宫属性,我看早已超过举人,不,估计进士都未必高他太多。”  “他文宫属性,肯定过丈了!”  “过丈?呵呵,你太天真!就冲他能动辄诗成镇国、支撑200黄巾力士搬空火焰山,他的文气属性至少两丈!不,三丈!或许更多。”  “我族叔是正牌进士,才气不过两丈。而杜预方才施展神通,比我族叔强很多很多。”  林权、韩信、欧阳斌、禽滑釐等人,面色凝重无比。  他们乃天下十大秀才,实力与杜预最为接近,才更能体会到杜预的逆天、恐怖,更清楚这20%的全属性提升,对杜预是何等恐怖的增幅!  这增幅之大,足以让他们眼热、艳羡、乃至绝望啊。  “林兄,你是实力最近杜预之人,你评估现在的杜预?”欧阳斌对林权寒声道。  林权闭上眼,摇摇头道:“差距,又大了。我已远不及他。”  但打击和震撼,这才刚刚开始。  只听得文渊阁轰然雷响:“大唐杜预,在本次书山之旅,连续三次斩获第一,获得附加连胜奖励10%。”  “奖励结算,杜预总计全属性提升30%。”  “还有这种事?”  各路秀才眼珠都要瞪出来,内心大骂文渊阁不公!  他都这么厉害,这么优秀了,你却还要让他更强悍?  还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林权脸色一僵。  他曾经试探过杜预,两人更并肩作战过,当时不分伯仲,哪怕杜预略胜半筹,林权也不会放在心上,只觉得在自己更强大的文气神通下,依旧有取胜的把握。  但!  杜预在第三山,犹如飞天苍龙,越飞越高,越飞越强···  一首名篇【愚公移山】,文成镇国,不仅粉碎了强良奸计,搬走了火焰山,更击溃了林权的傲气冲天!  两人的实力差距,已然不可以道里计。  一道迄今为止,最为夺目、刺眼的才气光芒,从天空中文曲星处倾泻而下,灌注在杜预身上。  杜预整个人都沐浴在才气光芒之中!  文曲星精纯无比的星月才气,通过他通体张开的每一毛孔,进入他身体中,改造他的体质,浸润他的文宫···  杜预的文宫中,乃是“长安一片月,万户倒衣声”,静谧美好的月中场景。  他文宫属性在暴涨。  杜预这一波涨幅多大、收获多逆天?  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第三山中,杜预连续作出传天下一首、镇国诗数首,文宫属性本就在惊人飞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8章 第三山,第一名! 从属性上说,侠客行+10寸,行路难其二、其三+20寸,【春江花月夜】+10寸,【把酒问月】+10寸,【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奖励按传天下)+50寸,《醉太平·夺泥燕口》+4寸,【愚公移山】(双倍镇国算)+20寸。  比起第二山的全属性,全面增长一丈二尺四寸。  而在如此惊人的高增长之下,杜预在第三山又一不小心,斩获了连胜,并触发了“连续三山第一名,全属性加10%”的隐藏奖励条件,使得奖励幅度达到了堪称恐怖的30%!  这就好比,杜预本就是班级里最大的大个子,又被老师喜欢,偷偷开了小灶。  他的属性还不爆炸?  杜预自己都觉得,这增长太变/态、太逆天、太tm没人性了,不过·····太幸福了。  谁会嫌弃自己实力增幅太大、涨得太快?  只是文气增幅太快,淬体能量太大,也引起杜预极大痛苦。  这不难理解,好比你长个子。正常一年时间长高的个,却集中在一个晚上,让你长高,不就是强行把你拉长?骨骼拉伸、肌肉牵引、筋骨拉长,杜预浑身炒豆子般咯嘣作响,强忍着剧痛,忍不住仰天怒吼。  杜预文宫之上,形成了一道横亘千里、高速旋转、毁天灭地的气流漩涡,犹如龙卷倒挂,飞流直下三千尺,向下猛烈灌输文气。  文宫在强大而密集的文气能量面前,犹如一片孤城,黑云压城城欲摧,在承受着强大恐怖的气压。  文宫中飞沙走石,墙体倒塌,各类建筑都在风雨飘摇,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全面崩塌。  杜预渐渐后怕。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也未必都是好事。  如此猛烈的幸福,几乎洪水倒灌,文宫能否承受得起?  万一文宫崩裂,自己岂不是欲哭无泪。  好在关键时刻,杜预身上那刚解封的至圣文骨,发动!  文骨,能极大提升读书人的文气上限。  而杜预的至圣文骨,乃是天命所降,比通常文骨更强悍无数倍。  至圣文骨一出,果然不同反响。  杜预摇摇欲坠的身形,立即稳住,吸收文气速度陡然提升。  文宫也随之稳定下来,任由天上文气如雨倾泻,也能稳定吸收、照单全收。  杜预这才放下心来,心惊胆战松了口气。  “侥幸,侥幸。”  “若非走了茹古涵今殿,开启至圣文骨之路,我这一波绝对栽了。”  这场文气“豪雨”,足足下了一刻钟!  杜预犹如填鸭般,被文气灌体、彻底改造,焕然一新!  杜预全属性,若是不小心晾出去,只怕会震瞎一帮人的钛合金狗眼!  文气:六丈二尺六寸。  文心:六丈一尺六寸。  文胆:六丈三尺。  文名:六丈六尺五寸。  但奖励还在继续。  “大唐士子杜预,率先通过第三山考验,大唐奖励积分一万分!”  在十国排行榜上,大唐原本已经被大秦反超(踏入第三山人数,每增加一个+100),再次跌落到第二。  大秦正在举国欢呼。  张仪眼睛发亮:“果然还是我大秦,国力非凡,岂是大唐只凭区区一个杜预能比?陛下,我们还是发兵····”  “发你/妹!”  秦皇怒道:“你睁大狗眼看,现在大唐又是第一了!”  张仪回头看去,愕然无语。  只见大唐凭借“一个杜预”,再次豪取一万积分,瞬间将大秦远远拉开、抛到第二!  接踵而至的,是杜预连续斩获第一的累计奖励。  “大唐士子杜预,连续三山斩获第一,获得累计奖励积分一万分!”  大唐又一骑绝尘,积分狂涨,彻底将大秦远远拉开,也彻底与其他各国的积分差距持续拉大。  杜预,又是杜预!  一个杜预,惊才绝艳的表现,就彻底决定了大唐在这次书山学海【人榜】排名中,一路雄起、黑马到底,打得其他九国灰头土脸,毫无反抗之力。  各国,哀鸿遍野,捶胸顿足。  “为何,为何大唐会诞生如此奇才?”  “一个杜预,顶一万个秀才!”  “何止一万?大秦派五万个秀才去书山,不照样被/干得哭爹喊娘?”  “我们太难了。为什么杜预没生在我国?”  “可恶啊,最重要的荣誉,都被他一人包揽了。”  胜利结算画面结束,杜预以无可挑剔的完美表现,度过前三山。  他才气灌体结束,才气充盈,已然恢复到最佳状态。  浑身每一个毛发、每一个毛孔、每一个末端,都充盈着、飘荡着,整个人达到最完美、最舒服、最松弛的状态。  “文曲星的三次灌体,真舒服啊。”  杜预舒服地要呻/吟出来:“谁说书山学海,是尸山血海?这里明明读书人最佳的实力提升之地。”  “小子,我饶不了你!”  强良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咆哮向杜预发动猛冲。  大巫之怒!  但杜预却不做理会、含笑飘然而去。  强良正要一拳将杜预砸成肉酱,却身不由己,突然感到一股磅礴的吸引力,从远处将他吸走!  他手舞足蹈,狂怒吼叫着:“不,我不走,我要杀了此人。谁在吸我?”  杜预大笑声,从前面传来:“你本是火焰山之神。我已命黄巾力士将千里火焰山,丢入东海之中!你速速东海海底报到去吧。”  杜预早已从茹古涵今殿,知道了书山运行的规则——强良作为早已灭绝的上古大巫首领,被送到第三山担任火焰山山神,乃是制造书山的神明安排。而他的宿命,也与火焰山捆绑在一起——火焰山被搬走,强良也会被强制搬离。  说到底,强良只是个镇守火焰山的boss而已。他根本算不上神明,只是真正神明考验读书人的一个傀儡,一个提线木偶。  杜预已经以完美表现,通过了第三山,哪怕火焰山还在,强良也伤不到他分毫——文渊阁自会出手。  何况,这老兄镇守的火山,已经到了海底?  强良凄厉惨叫着,被强行拉到了东海,投入海底。  从此,他镇守之地,就改成了海底火山。至于有没有人从哪里过,有无人在交买路钱,就不得而知。  杜预的身影,消失不见。  林权、欧阳斌、韩信几人对视一眼,却不约而同爆发、狂冲而出。  杜预已然拿到第一,奖励极其丰厚,众人早已眼红、按捺不住。  火焰山都被杜预清场,只剩一片坦途。  这第二、第三···  残羹剩饭,也是好东西啊。  还不疯狂拼抢?  只听得杜预声音遥远传来。  “项羽!还不快接上?”  “得令!”  只听得一声断喝,一道黑影斜刺杀出,快如闪电。  竟然是乌骓马!  项羽!  项羽浑身浴血、破破烂烂,一只胳膊一条腿都断了,不知经历了多少场恶战!  连同乌骓马,也早已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重伤,走过之处鲜血斑驳,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地狱骑士!  众人/大惊失色,想不到关键时刻又跑出来一人争夺?  “杀!”  林权目光一寒,向项羽发动进攻。  但!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众生浮屠塔!  杜预悍然出手。  众生浮屠塔,防御无敌,笼罩在项羽身上。  项羽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形,顿时坚/挺起来,泛着不可撼动的精芒。  而“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诗词,也从遥远的山与海彼岸传来,加持在项羽身上。  项羽精神暴涨,豹眼赤红,狂叫着催动乌骓马冲向终点点。  他骑着乌骓马,竟然真的抢在其他人前一点点,跟随杜预的身影,冲过了终点线。  文渊阁提示:“大楚士子项羽,第三山第二名,获得奖励全属性+10%!”  “大楚增加积分5000分!”  项羽仰天怒吼,浑身沐浴在文曲星文气中。  他断肢也在文曲星才气沐浴灌体中,徐徐重生,肉眼可见恢复。  项羽热泪盈眶,下马跪在地上,向杜预消失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尚父!”  “项羽,能有今日,全赖尚父之恩,感恩不尽!”  十大秀才,又惊又怒,想不到半路杀出个项羽,抢夺了第二名?  原来,杜预早就发现了项羽的身影。  他与杜预分离之后,一路激战,全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和运气,竟然活着抵达了此地。  但项羽也油干盏尽,实在无力争夺最后的荣耀。  杜预顺水推舟,将众人注意力都吸引在自己身上,掩护项羽完成了一波最后绝杀,成功偷塔。  第三重第二名+10%全属性奖励,足以让项羽一波肥。  只是,杜预并没有携带项羽,或者任何人。  他的声音,已然从遥远的海面传来。  “后会有期。”  林权面色铁青,第三个冲过终点。  他顾不上接收文渊阁“全属性+5%”的提示,急匆匆冲到火焰山的背后,却只能看到项羽跪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边,磕头如倒蒜,而杜预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海平线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39章 吾生也有涯,而学也无涯! 韩信、芃芃、高翰林等人也气喘吁吁,冲了过来,满脸愕然。  “这,这里是?”  “书山的尽头,学海的起/点?”  “书山觅宝,学海泛舟。原来,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走过了书山?这才是一半?”  “前面,便是学海!”  一众士子,满脸苦涩,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他们费尽心机,千辛万苦,犹如唐僧取经,全靠意志力和万里挑一的实力走到现在,却愕然发现只过了书山,还有学海?  学海浩瀚无垠、波浪滚滚,完全看不到边际,甚至看不到半个岛屿、礁石。  海平面上,风浪并不大,但天空之上却黑云滚滚,尽头天边更是雷鸣电闪、一片不祥的深红色风暴交织,犹如世界尽头。  文渊阁的提示响起。  “你们已经走过前三重书山,来到第一学海边。”  “书山有路,学海无涯。一旦踏入,很容易迷路。”  “请谨慎从事。”  “若要返回圣元,只需默念文宫十息即可。”  林权、韩信、芃芃、禽滑釐、欧阳斌····  遥望杜预消失海平线目光中,尽是满满不甘!  文渊阁的提示,越是苦口婆心,反而越是激起这些读书人的好胜心。  能走到这里的,谁不是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谁不是县里、州里、乃至本国闻名遐迩、学富五车的大才子?  杜预能做到,踏足学海,他们凭什么要打道回府?  “我去!”  林权深吸一口气,仰天大笑起来:“人生能得几次博?少年不博何日博?”  他才气化为一叶扁舟,跳了上去,向学海中冲去。  “好!”  芃芃目光炽/热:“我也来博一次!”  他也奋不顾身,化气为舟,跃入海中。  “还有我!”  “我也去!”  一大/波傲气士子,乘舟出发,向深邃不可知的学海前进。  当然,也有大批学子,自知油干盏尽,恰到好处停步。  “能过第三山,我已非常知足。”  “若非杜预打破了火焰山,搬山卸岭,我绝无通过第三山的可能。回家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吞太阳。学海,非我能去也。”  “学海虽好,也要保命。告辞!”  一道道光芒,从学海之滨亮起。  千辛万苦、历经生死的学子们,纷纷从书山学海中返回。  十国天空中,犹如彗星扫尾,横亘万里。  各国文宫,爆出阵阵欢呼,不时有士子成功返回。  文渊阁的十国排行人榜上,各国积分在疯狂变动。  只要有一人通过第三山,结算积分便增加300分。  这让大秦、大汉、大楚、大宋等国,积分在疯狂上涨。  大秦依靠完成人数的绝对优势,再次反超大唐。  杜预在第三山,足足让大唐领先两万分,但大秦只要一万个秀才通过第三山,并成功返回,就能赢足三万分。  大唐再次屈居第二。  玉真公主,惊讶地看着文宫中涌出的士子。  这些大唐士子衣衫破烂、满脸血污、有的甚至重伤在身,但精神却一个个亢/奋无比。  “我通过第三山了!”  “我成功了,咳咳···”  “多亏了杜案首!咦,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也是。返回前,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回来就记忆一片模糊。”  大唐士子只模糊记得,自己在杜预带领下,貌似干了很多经天纬地、激动人心的大事,但返回后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他们纷纷摇头晃脑,捶胸顿足,努力想要回忆细节,却发现徒劳无功。  头脑空空,仿佛被人彻底洗刷过一遍,什么记忆痕迹都留不下。  “公主,这?”  “书山学海中,发生了太多精彩之事。可我们···记不住了。”  “杜案首,貌似做了好多大事,还有很多经典篇章诗词。”  “我只知道,自己走到第三山,貌似还过了。其他都不知道了。悲哀!”  林如海叹了口气,对玉真公主道:“这是书山极正常之事。书山学海,不许带记忆返回。连大学士也无法抵抗,这些秀才更是不济。”  玉真公主惋惜道:“我大唐士子,能在大秦、大汉、大楚等强敌面前,一举反超,必然做了诸多经天纬地之事。可惜只能传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几篇诗词,本宫不能知道其中发生的精彩故事,可惜,可惜。”  林如海眉头一挑,心中反道:“多亏无人记得。不然杜预这小子还不上天?”  毕竟,杜预曾经是他的女婿,却被他一手否定。  若杜预一飞冲天,林如海老脸往哪放?  “杜预,为何还不出来?”  玉真公主急不可耐道:“本宫要第一时间召见他,表彰他为大唐的贡献和功绩。”  “杜预,应该去了学海,继续探索。”  林如海眉头皱起。  “啊?”玉真公主转向一侧欧阳正焕:“学海?”  欧阳正焕摇头道:“能过书山前三重,已然是万里挑一之人。能涉足学海,更是难以想象。”  他目光复杂,幽幽道:“连欧阳斌也没出来,应该都少年心性被激起好胜心,全进入学海了。”  “那他们的命运会如何?”玉真公主急眼了。  好不容易出一个杜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就乐极生悲了。  “学海,比书山更富庶,堪称藏宝无限,但也更危险十倍。能抵达学海彼岸之人,各个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欧阳正焕沉声道:“风险极大、变数极大,我不敢轻言预测。”  贡院气氛,又沉寂下来。  杜预,正在一叶扁舟,漂洋过海。  他目光无尽,放眼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低低吟诵:“洞庭白波木叶稀,燕鸿始入吴云飞。”  “吴云寒,燕鸿苦。”  “风号沙宿潇/湘浦,节士悲秋泪如雨。”  “白日当天心,照之可以事明主。”  “壮士愤,雄风生。”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暗潮涌动···  一头硕/大的独角海兽,从海中一跃而起,向杜预发动猛攻!  杜预目光一寒,冲天而起!  之后,杜预在学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大唐的积分,一直在飞速上涨。  而由于大秦士子几乎全部返回咸阳,积分基本停滞,被大唐最后时刻反超,并一直保持到最后。  时隔一个甲子,大唐再次君临天下,拿到书山学海第一名。  哪怕人人知道,这成绩全靠一个叫杜预的秀才,哪怕大唐在随后进行的进士、大学士的地榜、天榜比拼中,很快被打回原形,被大秦、大汉等国甩出十条街,尾灯都看不到,最终沦为大陆第四···  但在那几天中,大唐是圣元大陆第一国!  这无可改变。  几天后杜预返回金陵文庙。  他破衣烂衫,披头散发,却神采奕奕。  玉真公主又惊又喜,将他接回去,询问他学海发生了什么事,杜预一概以“记不得”推脱掉,守口如瓶。  这倒也没什么。  毕竟,人人都知道书山学海会抹去人的记忆,记不住其中发生的事很正常。  只是,玉真公主总觉得,杜预似乎在学海中,经历了格外不寻常之事。  好在杜预是大唐英雄,书山学海的功臣。  杜预提出很累,想要休息的请求,公主无法拒绝。  于是,杜预被很快安置在金陵一座最顶级的书院中,比被拒之门外的滁州会馆,还要好一百倍那种。  整个书院,苏州园林布局,亭台楼阁、穿堂水榭、修竹松涛,精致无比。  杜预闭门谢客,一睡三天。  这三天,无数达官显贵,上门求见、拜访。统统被杜预谢绝。  他实在累及了,也倦极了。  他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精神疲倦到不想见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处理任何一件事。  唯有午夜梦回,朦朦胧胧中,他才会回忆起学海那模糊的记忆片段,还有那惊涛骇浪下的劫后余生。  他攥紧了一件东西,这是他学海唯一的收获,也是最大的记忆。  【千里江山图】。  在虚怀若谷仓中,珍藏的千里江山图。  谁能想到,此物竟然要了王希孟、王伦两代琅琊王家继承人的性命,却只是一张不足三寸之绢?  杜预一直在发高烧,但哪怕梦中也死死攥住千里江山图,唯恐此物被发现。  杜预用了三天三夜,总算是将这张图牢牢镌刻在心底。  然后···  出人意料,他一把火将事关天下运势、珍贵无比的【千里江山图】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从此,这祸害人间的千里江山图,不复存在。  杜预连娟灰都不留下,确保此物彻底人间蒸发、消失湮灭。  “原来如此。”  看着火盆中烧得旺盛、化为青烟的千里江山图,杜预目光中只有悲哀。  他对圣元大陆,很多不解之谜,有了全新的认识和深刻的理解。这力度、深度和广度都是过去的杜预,想也不敢想的。  千里江山图上标志的,并非只有大唐的文脉,更有一个绝大的秘密···  关系整个圣元大陆、人族兴衰的秘密。  杜预若非机缘巧合,意外得窥王希孟受文曲星启发、绘制千里江山图的秘密,也绝无可能在秀才文位,便得到如此事关天机重大、核心之机密。  “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悲凉、苍茫!”  杜预仰头看夜空,负手而立,摇头叹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0章 甘面壁读十年书! 星河浩瀚,人何其渺小?  但人之为人,又万物灵长,可沟通天地,可神游宇宙,又何其伟岸?  他越是接触这世界核心机密,越是修炼到强大无匹的地步,触摸到世界的核心规则,越是感到事情棘手、危机逼近、人族即将陷落万劫不复深渊。  这叫能力越大,责任越重。  当然,杜预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如过往。  但他是否真的能放任不管?  “杜案首,公主有请。”  一小黄门谄媚的声音,打断了杜预的思索。  杜预这才惊觉,自己浑浑噩噩,已然过了第三天。  他豁然而起,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与精明,心态也随之调整到平稳状态。  “好,我沐浴更衣,马上过去。”  “不着急的。”  小黄门笑容可掬:“公主殿下反复强调,您是我大唐功臣,在书山学海中,鞠躬尽瘁,耗费心力过巨。若今日不方便,她还可再等。”  杜预笑了笑,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随着小黄门去觐见公主。  他很清楚,玉真公主和大唐朝廷,只怕等急了。  此次书山学海,是大陆一次极其重大的事件。  大唐和圣元十国,太多势力要根据这次力量冲/撞结果,调整态度和策略,太多的不解之谜,需要他来回答。  玉真公主、欧阳正焕、林如海等人,果然翘首以盼。  玉真公主以公主之尊,主动降阶以迎:“杜预,你感觉如何?”  杜预笑道:“多谢殿下厚爱。”  玉真公主开门见山,眉飞色舞欣然道:“杜预,这次书山学海,多亏你力挽狂澜,我大唐竟然名列第一!”  她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这名次,唯有我大唐太宗全盛时期,才能取得。上次夺魁,已然是百年前。事前,别说朝中宰辅、天下读书人不敢想,连主持此事的本宫,也从来不敢想能取得如此成就!”  “你连夺三关第一,斩杀逆种文人,封印魔君,又深/入学海,直达彼岸,如此丰功伟绩,不仅我大唐绝无仅有,连圣元十国都天下震动。”  “皇兄多次写信,说你虽然一介秀才,却大振国威、振奋军心民心。”  她压低声音道:“根据可靠情报,暴秦虎狼之国,原本张仪献上【五路大军伐唐】之计,要联络大汉、妖蛮、蒙元等国一起侵犯我国,却被你书山先拔头筹而不攻自破。皇兄龙心大悦。”  “我已向皇兄写信,要举荐你直接入朝为官,无需科举功名,直接做六品侍读学士,在皇兄面前行走,你意下如何?”  杜预低下头,默不作声。  玉真公主欣然道:“你不用介意,母后会说什么。事实上,这次你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母后、皇后都对你赞不绝口,后悔上次否决了皇兄征辟你的提议。连执掌朝政的两位宰辅,都异口同声,说你书山学海,已然证明了自己的才学。哪怕不走科举之路,直接入朝做官,天下也无人能说你是幸进!”  她美眸灼灼,走到杜预面前急切道:“侍读学士虽然官阶不高,但就在皇兄身边做事,提拔起来很快,非翰林院三年,不能担任如此要职。怎么样?杜预,马上收拾行装,随我上长安吧。”  欧阳正焕、林如海等人,也纷纷站起来,对杜预赞不绝口。  “杜预,你还有什么可想的?还不赶快谢恩?”  “杜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得朝野之中,对你的看法如此一致,无论是皇上、皇太后还是玉真公主,还有朝廷的宰辅,都认为你可不通过科举,直接入朝为官,又无人能非议你乃是幸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两人说着,但眼中却神色各异。  欧阳正焕意味深长,眼底之中甚至闪过一抹寒意。  作为岳麓书院山长,欧阳正焕要重点推的,自然是自己儿子欧阳斌。  他之所以亲自下山,就是为了给儿子欧阳斌站台,希望能得到大唐重用。  谁知,欧阳斌还没出人头地,却半路杀出一个杜预,将儿子的风头全抢了!  岳麓书院本想借助这书山学海的机会,将欧阳斌为首的黄金一代重磅推介,抢出风头,占据大唐未来政坛新秀要害,可惜···  一个杜预,横空出世,秀翻全场。  不光大唐,连圣元十国、五大书院的天之骄子们统统被他秀翻,全部灰头土脸。  欧阳正焕的心中能好受?他能喜欢杜预?  他恨不得弄死杜预啊。  只是玉真公主在一旁,他只能卖力表演,心中却泛酸,满满不是滋味,巴不得杜预赶快失宠、翻车。  而林如海心中更是酸的一逼。  天下谁不知道,杜预曾经是他有婚约的正牌女婿?  但林如海一波操作猛如虎,直接逼的杜预退婚,做主将女儿送入荣国公贾府。  他当时还信誓旦旦,当众鄙视奚落杜预:“人家贾府,几代王侯,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  可是。  谁想到,杜预书山学海,一飞冲天!  大唐一路逆袭,黑马到底,干到十国第一,杜预至少贡献了六万分!  他一人,能顶一万秀才。  更不要说,他连过三重山,都是勇夺头筹、斩获头名!  还深/入学海,貌似连学海都渡过了。  听说,年轻的皇帝非常赏识杜预,拍案叫绝:“如此人才,乃天赋大唐。朕若错失,岂非昏君?”  可想而知,简在帝心的杜预,未来势必前途似锦,平步青云。  林如海越想越是心中发苦。  他狗苟蝇营、苦心经营大半生,不就为了能升官发财嘛?  这么好的金龟婿,主动送上门来,可自己呢?  竟然嫌贫爱富、棒打鸳鸯、将他赶出门去?  这几天,谁见了自己,不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是恭喜自己吗?分明是在嘲讽自己啊。  林如海劝杜预也没按好心——他见杜预得到皇帝公主的赏识,大势不可逆转,索性见风使舵、锦上添花,为将来留个退路余地。  谁知,面对公主等人的盛情邀请,杜预却坚决摇头:“公主殿下,请恕我不能从命。”  “什么?”  玉真公主满脸笑容,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杜预沉声道:“我是说,我决定不接受皇上这次征辟!我要返回故乡,闭门读书,等秋闱、考科举!堂堂正正取举人功名!”  玉真公主蒙了。  欧阳正焕、林如海、温山等人,都一时间无语凝噎。  大胖子温山,更是被噎地直翻白眼。  每个人心中,都有万头神兽狂奔而过。  死心眼三个字,从心头飘过。  “啊这···”  玉真公主万万没想到,杜预会如此回复,俏脸愕然,妙目看向一众卿家。  林如海咳嗽一声,公主有难,他这金陵礼部尚书自然分忧解难,哈哈干笑两声:“杜预啊,你听老夫说。这天下的道理,此一时彼一时。你要走科举之路,自是人间正道。但皇命不可违。”  “皇上这次亲自下旨征辟,要你入朝为官,又有公主作保,你若不去,岂非伤了圣心,又别了公主面子?”  “以我南朝礼部尚书看来,你在书山学海中,斩获颇丰,连镇国诗也做出来了,为大唐立下大功,哪怕最重视出身的朝中清流,也挑剔不出你什么毛病,对你未来名声绝无损害。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吧。”  林如海苦口婆心,规劝杜预。  欧阳正焕眼中一转,也极力劝说:“林尚书所言极是。皇上如此爱重人才,特旨征辟,你不从皇命,抗旨不尊,多有不便,还是速速启程进京去吧。”  他一是挑拨离间,挑拨杜预与玉真公主关系,二是希望杜预尽快做官,不再与儿子欧阳斌争夺科举机会。  毕竟,秋天就要到了,一年一度的秋闱就要开始。  欧阳斌书山中,被杜预完爆,若与杜预科考场对决,多半也是讨不得好去。  还不如将这瘟神赶快送走,送入朝中,由各位老狐狸、老油条揉/捏捏圆、让他经受社会毒打。  欧阳正焕非常清楚,皇帝和玉真公主兄妹征辟杜预,或许出自真心,但皇太后、皇后、两位宰辅,可就未必怀着好意。  自古以来,有才有德之人,在地方上科举中一路养望,万人敬仰,去了朝廷后却泯然众人、甚至不明不白、获罪贬斥的不知凡几,蒙受奇冤掉脑袋的也数不胜数。  杜预在诗词上,在考场上,或许是无敌的。  哪怕在书山学海这种个人战场上,他也能独占鳌头、称霸天下。  但官场上呢?  摸爬滚打、明枪暗箭、龌蹉下流····  毫无根基、人脉,甚至连正经功名还没有的杜预,能比得过那些宦海沉浮大半生、利益盘根错节、背后还有诸多世家支持的老狐狸精?  还不被人啃得骨头都剩不下半根?  欧阳正焕内心阴笑连连,与林如海、温山极力劝说。  可惜,杜预态度非常坚决。  他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此次书山之行,九死一生,深感学识浅薄、能力不足,更诸多领悟、感悟、顿悟,需要回去闭门读书,请公主恕罪。”  玉真公主不悦道:“可本宫已经向陛下夸下海口,定要将你这千里驹带回去,你若不去,本宫如何向陛下交代?”  杜预早已想好,沉声道:“公主请放心。我必不会让公主为难,我亲自向陛下书信一封,请他理解。”  他大袖一挥,文房四宝已然出现在面前案牍上。  杜预聚精会神,一笔一划,挥毫泼墨写下了一副对联。  玉真公主娇躯一震,想不到杜预如此决绝、如此坚决,更有如此定力,能拒绝这唾手可得、破天而来的荣华富贵。  她走到杜预身边,静静看着杜预书写下一副对联,花容渐渐惊异,看向杜预目光更凝重、尊敬。  “愿乘风破万里浪!”  “甘面壁读十年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1章 杜预,拒绝征辟! “这····”  欧阳正焕、林如海、温山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想不到,杜预竟然如此人间清醒。  这幅对联,已然将杜预的心迹,清晰剖白。  杜预留下对联,对玉真公主一拜,飘然而去。  只留下玉真公主脸色阴晴不定,原地发呆。  杜预骑上龙驹,径直向城外奔去,返回滁州。  他速度很快,压根不给各方反应时间。  几路暗中埋伏的人马,万万没想到,早就接到了皇帝征辟命令、即将飞黄腾达的杜预,竟然走的如此果决、突然。  金陵,贾府。  “咳咳咳····”  贾玉疯狂咳嗽,带着一丝丝血。  他在书山中,被杜预打落悬崖,摔成重伤,功亏一篑,不得不提前退出比赛。  若非【灵通宝玉】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贾玉性命堪忧。  贾母看宝贝孙儿重伤,又急又气,跺脚大骂:“谁把我孙儿搞成这样?还不快去将那杜预抓来?活活打死!”  贾府飞扬跋扈,说抓人就抓人,说打人就打人,蛮横可见一斑。  贾贞、贾正面沉如水:“老太太,宝玉正在玉真公主处。我们已经设下眼线,只要他落单,我们就派人去抓。”  贾玉面若金纸,气若游丝,咬牙切齿,却卖力表演:“老祖宗,不要责怪杜预。是孙儿学艺不精,知识不够才会被他击败。我的伤势不要紧,只要养个一年半载,也就好了。”  贾母溺爱贾玉,心疼要死,贾玉越是“懂事”,贾母越是恨不得杀死杜预:“好孩子,你别说了。都伤的这么重,还替那扯不烂的野种说话!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替你宰了此人。”  路过的红娘看到,吃了一惊,急忙去找林星河。  “小姐,大事不好。老太太和贾玉商量,要害死杜预呢。”  林星河心乱如麻:“你还不赶快去通知他?快跑吧。”  “听说贾玉得到皇上和玉真公主赏识,要去长安做官呢。”  红娘安慰道:“贾府再蛮横,也不敢拦截玉真公主,去打死杜预。”  “上长安,做官?”  林星河刚松了口气,又蹙起黛眉,满脸忧愁:“那我岂不更见不到杜预哥哥了?何年何月,才能重逢啊?”  红娘默然,跺脚咬牙道:“要我说,实在不行,小姐你就跟杜预私奔吧。”  “私奔?”  林星河面红耳赤:“我,岂能与他私奔?你在说什么?”  红娘咬牙道:“这样不行,那也不行,小祖宗你到底要怎么样?”  林星河垂泪道:“实在不行,我就投井自杀,以清白之躯,报答了杜预哥哥,来生来世,再嫁给他做妻子。”  红娘吓了一跳:“可别!我的小祖宗,你是要我的命。”  姐妹俩,抱头痛哭。  红娘咬牙道:“我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真莫过于私奔!”  “虽然对于小姐名声不好,但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贾府也不可能再让你嫁给贾玉,做儿媳妇了。而林老爷万般无奈,也只能捏住鼻子认了。”  “私奔····”  林星河美眸灼灼,已然动了心:“真的可行?”  红娘笃定道:“如今,贾玉受伤,贾府上下乱成一团,看守我们的人也乱了。正是私奔的好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好!”  林星河一咬牙,心一横:“我去跟杜预私奔。可怎么联络杜预呢?”  红娘笑了:“小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怎么忘了,杜公子临考试前,曾经送你一张圣笺叠的千纸鹤?只要你以它为联络,一定能联系上杜预。”  林星河美眸一亮:“我怎么忘了?”  她拿出一枚千纸鹤。  此物,是杜预在大闹贾府,写下“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时,偷偷塞给她的。  林星河写下了一行字,将千纸鹤放飞。  千纸鹤化为一道流光溢彩玄鸟,飞向天空。  此时琅琊王家,却陷入了一片死寂,哭声震天。  人人披麻戴孝,给王伦送葬。  王家一年内,连续损失了王希孟和王伦两个嫡系继承人,可谓损失惨重,愁云惨淡。  王异早已哭干了眼泪,目光恍惚,坐在女宾之首。  “杜预,我饶不了你!”  她重瞳中,闪耀着切齿痛恨、无尽杀意。  在王异推算中,必然是杜预在书山学海中,杀死了王伦。弟弟王伦的尿性,她做姐姐的当然清楚,必然是王伦妒忌杜预,百般算计,杜预迫不得已才反击···  但那又如何?  王伦是自己的血亲弟弟。  杜预既然杀了他,那就是王家不死不休的敌人。  里屋中,气氛更加凝重。  王家家主、长辈,拿着一份宫廷中传来的绝密书信,正在商讨对策。  “伦儿,死的好惨。”  一个王家长老,愤然站起:“杜预黄口小儿,如此杀我王家子孙,难道就不用复仇?我堂堂琅琊王家,继承人都被杀了还无法复仇,还用在大唐第一门阀混下去吗?”  “稍安勿躁。”  王家家主是个吞云吐雾中年人,放下了名贵的夔牛烟袋,但面容依旧看不清楚:“将王异叫进来。”  王异大踏步,走了进来:“家主!有何吩咐?”  王家家主将一封信递过去:“此信,是宫里面来的。你仔细看看。”  “宫里的?”  王异擦了擦哭得桃子般红/肿眼眸,知道这是家族代称,此信是皇太后写来。  她一目十行,扫过之后,陷入震惊:“这?这如何使得?”  长老们默不作声,因他们都没看过那封信。  这信,唯有家主、王异两人读过。  但无人敢有异议,因信封上太后御笔,已写清楚阅读人姓名。  哪怕琅琊王家,家规也森严无比。  不该看的,不该听的,看到了听到了,后果往往是一杯毒酒赐死。  祖上,曾经有琅琊王家家主,在后堂商议废立皇帝之事,被一心爱的六岁孙儿无意听到,家主毫不犹豫,将孙儿斩杀。  “太后旨意,无人能违抗。”  家主森然道:“你这就准备吧。否则,我王家主家这枝将绝后!”  王异擦干眼泪,默默转身而去。  按照皇太后的吩咐,从这一刻起,王异死了。  从这一刻起,一个新的王家嫡子,诞生了!  他,名字,王阳!  片刻后,一个披麻戴孝的俊美公子,从后堂中走出。  他大步流星,走到前堂主持吊唁。  琅琊王家的女眷们,惊呼一片,急忙躲闪。  王家规矩大,按照规矩礼仪,男女授受不亲。  哪怕是一家人,男人和女人也不能同居一室,必须避开。  可当她们看清楚这位“俊俏后生”的模样,都纷纷忍俊不住。  “咦?这不是··王异吗?”  “她怎么做男装打扮?”  “不像话。就算平时任性/也就罢了,怎么弟弟丧事上,她还化成男人,抛头露面?”  “这不是牝鸡司鸣?呵呵。”  女眷们议论纷纷,却被长老们劈头盖脸,一通鞭子乱抽。  “哪个嚼舌根的长舌妇?谁敢再乱说一句,拉出去杖毙!”  王家家主出现,冷冷道。  女眷们噤若寒蝉,吓得不敢说话。  再也无人敢提及王异女扮男装之事。  王家家主,走到一众诧异的宾客前,一把拉起王异的手郑重其事道:“各位,此乃小儿王阳,乃是希孟之弟、王伦之兄,是我王家主家的继承人。”  王异面无表情,目光凛冽,迎向众人。  太后书信中,只有一句话:“王异,改名王阳,琅琊王家嫡子也。”  王家主家一脉,先后失去了两个儿子,已经无男丁可以继承门户。  而王异作为主家小姐,竟然被王太后直接冠名王阳,以女子之身,接管嫡子重任,担负起未来执掌琅琊王家的重任。  来祭拜的各路宾客,无不诧异莫名。  谁不知道,王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王希孟惨死在逆种文人手中,一个王伦惨死在书山学海中。  哪来第三个这么大儿子?  这,不就是小姐王异吗?  但王家家主,如此郑重其事、声色俱厉宣布,显然早已作出决定、木已成舟。  他们纷纷参见:“见过王阳公子。”  “二公子,节哀顺变。”  “王阳公子,以后多参加文会,亲近/亲近。”  “王公子,这是犬子,以后你这世兄多提携他。”  这就是世道荒谬之处——哪怕人人都知道,眼前“王阳”的真实身份,却人人甘于配合,乐于演戏。  只用片刻功夫,王异就完成了从小姐到公子的身份转变,王阳就成为了琅琊王家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儿子,并得到了京师大族的一致承认。  如果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被传为笑柄。  可事情发生在权势熏天的琅琊王家,无人敢多说一句话,多笑一次,连那些不老成的小辈,敢于说怪话的,都被自己长辈暗中几巴掌打得服服帖帖。  王异熟练迎来送往,她美眸中却闪耀着致命的杀意。  杜预。  你等着!  突然,一人飞马来报:“启禀家主、公子,大事不好!”  “什么?杜预竟然拒绝了皇帝的征辟?离开了公主的馆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2章 监国布衣! 王异美眸一寒。  “千真万确。”  飞马探子道:“事发突然,此人突然飞马冲出,我们正在密切跟踪他。”  “太好了!”  王异重瞳寒芒闪耀:“父亲,我们给弟弟复仇的机会来了。”  家主依旧吞云吐雾,云山雾罩,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不要轻举妄动!”  他淡淡道。  “可··”王异激动道:“弟弟尸骨未寒,此时他拒绝皇帝命令,自寻死路,不动手更待何时?”  之前,王家就一直在筹划如何替王伦复仇。  但杜预书山学海中,屡立奇功,又得到了皇命征召,连太后都要给三分面子,哪怕贵为琅琊王家也不敢轻易出手。  “你太沉不住气了。”  家主训斥道。  “是!”  王异却能听出,训斥背后,是父亲切齿痛恨的咬牙。  他只训斥自己沉不住气,并没说不该复仇。  事实上,第一门阀琅琊王家,连续两任嫡子被杀,已经被压抑到了极点,犹如火山爆发前夜。  如此奇耻大辱,必须由敌人的鲜血洗却。  “追踪上去!”  家主冷冷道:“看清楚,再动手。”  “是。”  皇宫。  “什么?杜预竟然拒绝了朕的征辟?要返回家中读书?”  年轻的皇帝,震怒而起。  一旁的武媚娘,也微微蹙起黛眉。  她也万万想不到,杜预竟然会作出这等抉择。  在她和皇帝看来,杜预早已没有了选择余地,除了投靠皇权,别无他法。  什么闭门读书,简直是···找死。  “琅琊王家,王伦死在书山学海中,王家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匪夷所思道:“贾府,贾玉也身负重伤,同样不会放过他。十国中,逆种文人李林甫被他所杀,他又排名蹿升,麒麟榜上进入前五十,被列为重点暗杀对象。”  “大秦,更是对他恨之入骨,张仪已然派出门客前来刺杀。”  “连嵩阳书院、白鹿书院等,也同样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少说得罪了数十股天下最强大的势力。连朕都未必有自信,能保住他很久。他竟然拒绝了朕的征辟?”  皇帝怒极反笑:“你推/荐这人,朕真是看不明白。”  武媚娘娇躯一震,知道皇帝迁怒自己。  确实,皇帝如此赏识杜预,也少不得武媚娘枕/边风吹好话。  她急需杜预来到宫廷,与自己里应外合,增加一个强有力的政/治盟友。在她看来,这是杜预唯一的生机。  但杜预却出乎她意料之外,以一副对联拒绝了皇命。  “愿乘风破万里浪,甘面壁读十年书?”  皇帝自言自语,摇头冷笑道:“他想要再读十年书?再来当官?好啊,朕可以等,就怕琅琊王家、贾家,还有逆种文人、九国刺客等不了。”  他本想说太后,但怕隔墙有耳还是憋住了。  武媚娘苦口婆心道:“陛下息怒。此人毕竟书生意气,做事只凭一腔热血,哪有陛下深谋远虑?为他考虑周全?”  她心如明镜,心说你这皇帝征辟此人,也动机不纯,纯粹是收买人心、彰显你明君之风,再顺便拉来一个免费的挡箭牌,替你吸引太后一/党、两位宰辅的火力罢了。  杜预就算来了,也不过是被你各种利用,榨取价值,等到他价值被榨干后,你这“明君”还不是要弃若蔽履,将他推出去与太后交换利益?  杜预不过是名气大一些的读书人,一介秀才,既无文位,也无功名,根基浅薄的一逼,来到朝廷中还不是被你、太后和那些老狐狸揉/捏玩弄?  在武媚娘看来,杜预不接受征辟,坚持回去读书考功名,乃是王道策略。  只可惜,他已经太出名,天下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他能否心无旁骛,面壁读书?  武媚娘以为,这太难了。  听武媚娘柔声转圜,皇帝脸色才好了一些,冷哼道:“你说,拿这个倔驴怎么办?”  武媚娘笑道:“皇上,这驴再倔,不还是您家的坐骑?再说此人找出的理由,是走正常科举之路,读书面壁十年,也是人间正道。以臣妾看,您不如下诏抚慰,以嘉其志,奖励些什么,也是【千金买马骨】,向天下彰显我大唐天子的胸襟、海纳百川的胸怀,还有求贤若渴的格局,如何?”  皇帝转怒为喜:“不错,还是媚娘格局大,眼光高。就依你的意思办。只是前番已经给了他【镇国秀才】,这次又能如何?”  武媚娘想了想,果决道:“自然要再加恩!杜预已然成为国内诸多势力眼中钉、肉中刺,牢牢吸引各方火力。您不如赏他一个【布衣卿相】之权力,免去他后顾之忧,赐予他拥有部分权力,如何?”  布衣卿相,说的是皇帝赐予某些读书人,卿相之权,允许他们以白身执掌部分权力,为皇帝服务。  这种情形,在帝国历史上出现过,但乃是极少数特例。  皇帝龙目一闪,看向武媚娘眼神却充满了激赏。  “好!”  “不愧是媚娘!”  “就依你。”  他走到案牍边,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喝道:“来人!”  一个千牛卫千户,机敏而出:“在。”  “将此物送杜预。”  皇帝龙目一闪:“朕,赐他为【监国布衣】,比【镇国秀才】权力更大,可便宜从事!”  “是!”  千牛卫千户接过令牌和圣旨,飞身正要离去,武媚娘道:“且慢。”  “陛下,我看此事宜低调从事,不宜招摇。”  “不如,让我父亲武士彟,办理此事,与那杜预长谈一次,也探探他的口风,如何?”  “嗯···就依你。”  年轻的皇帝凝望着外面风雨大作、大雨如晦、雷电交加,冷笑道:“乱吧,闹吧,朕要看这世界能乱到什么程度?”  武媚娘美眸一闪。  她拿着圣旨,毕恭毕敬退回自己寝宫,打开梳妆箱,一点点梳洗打扮。  整理完毕后,武媚娘提起笔墨,写了一首诗。  她抬头看着外面的风风雨雨,黛眉一蹙,沉声道:“来人。”  一个美丽纤细的宫装女子,走了进来:“娘娘。”  此女,名上官婉儿,乃是武媚娘新收的贴身女官,文武兼备,极其聪慧,办事妥当无比。  “你化装出宫,将此物和我的亲笔信,交给老爷。”  武媚娘叮嘱道:“切记,机密。”  “是。”  上官婉儿郑重其事,退去。  杜预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在风雨中赶路。  突然,一只千纸鹤落在他的马头上。  杜预目光一闪,打开千纸鹤。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看着娟秀的字体,杜预就想起了林星河。  “她,想随我一起走?”  杜预目光一闪。  自己的女人,岂能留在贾府,留给贾玉?  什么规矩?去特娘的!  他调转马头,向贾府风驰电掣而去。  大丈夫立于世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林星河要走,自己便要接她走。  谁敢拦?  杜预想了想,疾驰到贾府。  此时,贾府正在提骑四出。各位贾府老爷发号施令,堵住九城的城门,搜捕杜预。  “快快,将这封信送给金陵府尹贾雨村老爷处。”  “速去联络冯紫将军。”  “请驻金陵千牛卫所帮忙,就说我家丢了一批御赐金银珠宝,请他们帮着拿贼。”  “封/锁城门,快去封/锁,不许杜预出城。”  到处都乱哄哄一片,他们却唯独没想到,要抓捕的杜预竟来逆袭。  杜预轻蔑一笑,飞马疾驰而来。  他从书山学海中归来,此时实力大进,早已今非昔比!  “贾府,就在前面。”  杜预看着戒备森严的贾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目光一转,向后门飞速而去。  后门戒备也同样森严。  但凑巧,今日是七夕佳节,是女孩们专属节日。  贾府小姐们,邀请了诸多亲朋好友、闺中密友,前来参加七夕诗会。故而后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时间热闹非凡。  杜预眼中一转,拍了拍兜里。  一个小厮送走小姐后,正站在马车旁,百无聊赖打着哈欠。  突然,他觉得月光下似乎有什么在反光。  仔细一看,小厮大喜。  因那是一角碎银子,足有半两!  小厮装作如无其事,要撒/尿般走向碎银子一脚踩住。  他假装系鞋带,弯腰将碎银子捡起来。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这可是半两银子,相当半个月俸。  都够给相好的丫头,打半个手镯了。  他正要回头,突然发现前面黑暗处,貌似还有半两。  一准是哪个小姐丫鬟钱包漏了,才有这么多洒落。  他哼着小曲,走向小巷深处。  后面,同伴喊道:“茗烟,你干嘛去?”  茗烟不耐烦道:“撒/尿。不行啊?总不能当着小姐们尿吧?”  “滚!”  茗烟贼眉鼠眼,溜入黑暗,刚捡起那碎影,就被人一掌打在脑后。  他吐着舌/头,失去意识。  片刻后,茗烟施施然走出来,神清气爽,丢给同伴半两银子。  “我看着马车就行,你去吃酒赌钱吧。一个时辰记得回来。”  同伴大喜过望:“茗烟,你真够意思。”  他立即溜之大吉。  茗烟微微一笑,赶着马车,找了个借口,混入园子之中。  贾府前面忙碌团团转,后面大观园中却是另一幅情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3章 七夕诗会,美人乞巧! 今日,恰逢七月初七,乃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也是女儿们的乞巧节。  金陵各大世家的小姐们,都聚集在贾府后院中,赏月,赏灯,乞巧,作诗,举办七夕文会。  外面的风波险恶、血腥斗争,与这些门阀贵女毫无关系,她们只顾吟风弄月、欣赏诗词,欣赏七夕佳节,祈求上天给自己安排一个好夫家。  不光贾府的女儿,连金陵各大世家的小姐们,都应邀来贾府赏灯乞巧,并联诗作对。  大唐文事之盛,不光体现在男人爱读书,女子也爱吟诗作赋,连门阀贵女们闺中也要结诗社,聊以自/慰。  只见绣楼之上,花团锦簇,珍馐满席,春风拂面,美貌少女围坐一团,打打闹闹,满世皆春。  被推到中央的,自然是林星河。  林星河心急如焚,毕竟她让红娘出去联络杜预,要带她离开此地,哪里有心思还跟这些小姐妹们联诗、赏灯?  但谁让她是炙手可热的“杜案首”未婚妻?  不从,也得从。  几个小姐推来推去,将她按在案首之位。  林星河求饶道:“各位姐姐妹妹,只求你们放过我吧。今晚,我真的无心作诗。”  “这却不行!”  一个最为出色的杏脸美女,名叫薛宝钗,是金陵四大家族中薛家小姐,巧笑睐兮:“林妹妹,你不知道,杜案首最近在书山学海中,连续做了数首诗词。比如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她美眸如星,仰天迷/离,曼声吟诵道:“我最爱他那句: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  另一个小姐,姓史,名湘云,同样是四大家族史侯爷的独女,痴痴接上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一众少女,异口同声接上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哈哈哈···”  一众酷爱诗词的诗社文艺少女,对视一眼,哄堂大笑。  人人脸色羞红,显然大家都爱杜案首,乃是闺中羞人之事。  好在人人都爱,便不算出格。  林星河哭笑不得。  自己这些亲戚姐妹,想不到都爱杜预诗词?  她心中油然骄傲,又不敢透露半点风声。  “喂喂,林妹妹,杜案首可给你写了什么情诗?好东西不要自己私藏,拿出来分享分享?”  薛宝钗调笑道。  林星河慌乱道:“哪有什么最新诗词?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祖宗不许他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他如今在书山学海中,哪有书信往来?”  薛宝钗促狭一笑:“杜案首,给你写了多少脍炙人口的情诗?我们可都耳熟能详,比如···”  史湘云马上妒忌接上,打趣道:“醉后不知天在水,一船清梦压星河?”  林星河羞不可抑,粉拳要打。  没想到,一旁贾府小姐贾迎春接上:“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林星河双手捂脸,耳根都红透,没脸见人。杜预给她写的情诗,都被这些无良小姐妹给翻走了,还拿去到处传抄背诵,这下羞死人了。  贾探春熟练接上:“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喂,四妹妹该你了。”  贾府贾惜春笑得直不起腰,接上:“还有,嗯嗯。”  看她卡壳,众人不干了,乱哄哄道:“喂,答不上来要罚酒三杯啊。”  惜春一咬牙,身后丫鬟小声提醒道:“小姐怎么忘了,此情可待成追忆···”  惜春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对了,我最爱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林星河不吭声了,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  每次诗社开会,都会变成批斗大会——一群妒忌眼睛发红的小姐妹,揪住她这个幸运儿不放,以杜预诗词狂轰滥炸,不发/泄彻底不算完。  连守寡的嫂嫂李纨也笑道:“别说你们云英未嫁姑娘,就算我也爱他的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杜案首的诗,实在太惊才绝艳,令人拍案叫绝。”  “连嫂子都爱他···的诗?”  史湘云促狭一笑:“也是,杜案首在我大唐女子中,谁人不爱?宝姐姐,你最爱那一句?”  薛宝钗被她们揪住,也颇有心机道:“我喜欢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只可惜,不是给林妹妹写的。”  她们却并不知道,一个戴着仆童帽的小厮,站在暗处伺候着,眼睛却飘来飘去。  众女又赞叹了好一会,都是吟诵杜预的诗词,话题这才回到乞巧诗会上。  “我们这次诗会,是乞巧诗会。”  薛宝钗一指天上牛/郎织女星:“大家要以七夕为题,联诗作对,乞巧,以求来年保佑我女儿家事事顺遂。我先来吧。”  她才思敏捷,富有才名,悠然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才气,油然而生,直冲霄汉。  哪怕只是闺中诗作,也足有一丈多高才气,甚至够让外面秀才汗颜。  “好!”  一众京师名门闺秀,拍手叫绝:“好个女状元,你不去考功名,真真可惜了。”  这诗句的意境,非常悠远。在银河东南牵牛星遥遥可见,在银河之西织女星明亮皎洁。织女正摆动柔长洁白的双手,织布机札札地响个不停。一整天也没织成一段布,哭泣的眼泪如同下雨般零落。  这银河看起来又清又浅,两岸相隔又有多远呢?虽然只相隔了一条银河,但也只能含情脉脉相视无言。  林星河也赞叹道:“可怜停机德、应叹咏絮才。宝姐姐你才能如此之高,巾帼不让须眉也。”  薛宝钗傲然一笑。  她确实才气极高,从小父亲以男孩子教养,比她正经读书却不成器兄弟还厉害得多。  而薛宝钗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嫁给贾玉,成为未来的荣国公夫人。  而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却是林星河。  故而,她时时刻刻要与林星河作对,打击林星河。  但让她懊恼的是,林星河却总是不拿贾玉当回事,根本无心与她争夺贾玉。  更让她懊恼的是,贾玉和贾母却对林星河情有独钟,却对她视而不见,仿佛眼中只有一个林星河。  这让薛宝钗更妒忌林星河。  凭什么?  凭什么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杜预、贾玉,都眼里只有你?  我哪里比你差半分?  她从今晚开始,就一直在挤兑林星河,还挑拨离间,故意吟诵杜预写的情诗,挑起贾玉对林星河的不满。  她知道,贾玉就在后面偷听。  薛宝钗猜得没错。  贾玉一身绷带,站在屏风后,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  他惨败给杜预,自尊心受到极大重创,又在自家七夕诗会上听到杜预给林妹妹写的情诗,能不抓狂吗?  “火候,差不多了。”  薛宝钗充满心机地看着屏风后面,气得发抖、脸色铁青的贾玉,嘴角一翘,对林星河道:“林妹妹,该你写诗了。记得,一定要写牛/郎织女哦。这可是咱们诗社今晚主题,跑题该罚。”  她写牛/郎织女,不会引起任何怀疑和联想。  但林星河不同。  她与杜预有旧情,哪怕她诗句就是正常的七夕诗,落在贾玉耳中也会变成对杜预“旧情难忘”,在思念杜预。  如此一来,挑拨必然成功。  甚至被受刺/激的贾玉,搞不好会作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来。她薛宝钗,就有机可乘。  “呵呵,林星河,我看你怎么办?”  薛宝钗嘴角微翘:“迟早让你失宠与贾玉、老祖宗。”  她擅长阳谋,将阴谋融合在日常事物中,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林星河冰雪聪明,对薛宝钗的阴谋,岂能没有察觉?  她早已发现,屏风后有贾玉的身影。  自然也猜到了,薛宝钗组织这次七夕诗会,要挑拨自己与贾玉关系,好让她第三者有机会插足。  但她根本无心于此。  她只想跟杜预远走高飞,哪有半点与薛宝钗争夺这荣国公夫人之位的意思?  林星河摇头道:“宝姐姐,诗词,我做不出来。”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薛宝钗正色道:“今晚,我们姐妹联诗乞巧。妹妹你是天下知名的才女,又有七窍玲珑心,怎么能一首都做不出来?必然是看不上我们这等闺中才学,一心只想与杜案首这等大才联诗吧?”  这女人不愧是心机深沉,三句话不离本行,处处挑拨。  贾玉实在按捺不住,从屏风后大踏步而出。  众女慌忙站起来。  不过,贾玉是粉脂堆里打滚的常客,大家都是亲戚,也见怪不怪了。  贾玉脸色铁青,走到林星河面前,大声道:“林妹妹,我就不明白了。那杜预到底哪里好?为何你一定要念念不忘与他?”  “我···”  林星河倒退一步,唯恐贾玉情绪过于激动,伤害自己。  贾玉苦笑一声,一脸痴情,悠然吟诵道:“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  他才气冲天,诗词深沉,充满了两情无法相悦的惆怅之感。  他负手而立,悠然道:“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  “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平心而论,这是一首难以复制、不可多得的绝世佳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4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或许是有感而发,贾玉将人人都在称颂的牛/郎织女相会,写的如此凄美、动人。  相见匆匆忙忙,短暂的聚首真不如不见,重新搅起离别的忧伤。见面的欢乐总不抵久别的愁苦多,反倒又增添了新愁。  说到伤心处,他虎目中泪光点点,简直要落泪了。  “我真的很妒忌杜预!”  贾玉低吼道:“他与你天天不见,我与你天天相见。但相见不如不见,他与你感情越来越深,我却与你形同陌路。林妹妹,我难道真的不如那杜预?我不服!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荣华富贵、体面生活、琴瑟和鸣、封妻荫子,他却什么都给不了你。”  “你别看他如今风光无限,我可以直白告诉你!他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到滁州!”  “他一定会死在半路上!”  “啊?”  林星河失态站起来,满脸愕然、震惊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杜预会死在半路上?你知道些什么?你策划了什么?”  贾玉冷哼一声,负手而立。  看到林星河因担心杜预失态,他才感受到一丝掌控局面的变/态满足。  他,天生不凡。  他绝非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天生的主角。  “哼,我只是猜测。树大招风,他在书山学海那么招摇,又毫无根基,岂能不被人盯上?”  贾玉笑容渐渐变/态:“万一不幸言中,就当我没说。”  “呜呜呜····”  林星河急着要跑出去。  贾玉妒火中烧,一把拉住林星河,怒吼道:“你去哪?”  林星河哭道:“我要跟杜预死在一起!你别管!”  “呵呵,你以为你能得自由?”  贾玉满脸变/态,扭曲道:“你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贾府一步!”  “杜预,死定了!”  “而你,也注定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身!”  贾玉声嘶力竭怒吼。  妒火,还有挫败感,已经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周围各家小姐,吓得花容失色,有的直接哭起来。  林星河凄然,绝望。  贾玉这么说,杜预定然凶多吉少。  她已然下定决心,如果自己真的走不出去,那就为杜预殉情。  突然,只听得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悠然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贾玉豁然转头,犹如活见鬼:“谁?谁在作诗?站出来!”  他已经被杜预打出心理阴影,只要听到有人在耳边吟诗作赋,就会条件反射般转头去看。  一众小姐、夫人们,已然情不自禁,深深陶醉在这首诗的意境之中。  轻盈的彩云在天空中幻化成各种巧妙的花样,天上的流星传递着相思的愁怨,遥远无垠的天河今夜我悄悄渡过。  关键是,这词好啊!  写的,实在太好了!  “纤云弄巧”,轻柔多姿的云彩,变化出许多优美巧妙的图案,显示出织女的手艺何其精巧绝伦。可是,这样美好的人儿,却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共同过美好的生活。“飞星传恨”,那些闪亮的星星仿佛都传递着他们的离愁别恨,正飞驰长空。  银汉迢迢暗度,以“迢迢”二字形容银河的辽阔,牛女相距之遥远。这样一改,感情深沉了,突出了相思之苦。迢迢银河水,把两个相爱的人隔开,相见多么不容易!  “暗度”二字既点七夕题意,同时紧扣一个“恨”,他们踽踽宵行,千里迢迢来相会。  总之,这首诗只是吟诵到了第一句,已才气油然而生,直冲云霄,令人神往。  大唐的夫人、小姐们最受不了这个,一个个娇靥秀红,娇躯颤/抖,粉拳攥紧,面红耳赤。  这七夕情诗,比贾玉、薛宝钗方才的七夕诗,简直不知高明多少倍!  放在一起,高下立判。  从暗处,徐徐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戴着仆童小帽,穿着仆童衣服,却仪表堂堂、身姿不凡、玉树临风的青年。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毫不客气挤开了凶神恶煞的贾玉,凑到了杨柳扶风、梨花带雨的林星河面前···  接下来!  他霸气十足,一把将林星河紧紧搂在怀里!  林星河芳心噗通噗通猛跳。  她已经彻底懵了。  巨大的幸福,让她以为自己生活在梦中。  而周围的小姐、夫人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过如此劲/爆的情/人相见场面?顿时齐声尖叫起来。  好赤鸡!  这么有才的小厮,是谁啊?  怎么一上来就毫不客气,一屁/股挤开贾玉少爷,将贾少爷哭求而不可得的林妹妹,直接揽入怀中?  这下人也太肆无惮忌了吧?  杜预哈哈大笑,将仆童帽子摘下,扣在一旁呆若泥塑、嘴巴大张的贾玉头上,还顺道拍了拍他的脑瓜子,笑嘻嘻对怀中以为自己神在梦中的林星河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轰!  这句话,直接炸裂了!  贾府满屋子的小姐、夫人、少奶奶,都被杜预这句逆天炸裂、七夕诗词的千古绝唱,给炸的头脑一片空白!  一个个眼中都是小星星,被杜预迷地五迷三道,不要不要的。  每一个女人对杜预都崇拜、仰慕到了骨子里,欲罢不能,简直比任何洗/脑、催眠都好用一万倍。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啊呸,要命情诗?  这是毒药啊!  哪个女人受得了男人吟诵这种诗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一对久别的情侣金风玉露之夜,碧落银河之畔相会了!  这美好的一刻,就抵得上人间庸脂俗粉、千遍万遍的相会!  杜预诗词一出口,才气已然化作无数喜鹊,吱吱喳喳,腾空而起,托着他和林星河,直冲星汉灿烂的银河霄汉!  一对被劳燕分飞、相隔两地的玉人,在这七夕之夜、月园之时,犹如传说中牛/郎织女一般,相会在七夕鹊桥之上!  由才气化成的喜鹊,上下翻飞,横跨银河,组成了一道浪漫无比的鹊桥。  一轮圆月,在鹊桥后点亮。  金风玉露,在鹊桥上闪耀。  杜预与林星河,站在鹊桥之上,紧紧相拥。  这次珍贵的相会,映衬金风玉露、冰清玉洁,越发显示出双方爱情的高尚纯洁和超凡脱俗。  金陵城,哇塞了。  要知道,七夕佳节可不是贾府一家专利。  金陵城百万百姓,家家户户都在乞巧、过七夕。  如今,杜预和林星河,在七夕之夜空中鹊桥相会,如何能瞒得住金陵百万父老?  于是,万人空巷。  “快看啊,杜案首与林小姐,又相会了呢。”  “真的?方才是杜案首做的?”  “不然还有谁?”  “林星河不是被贾府囚禁,不许与杜案首相见吗?怎么又见面了?”  “孩儿他妈?还不快出来看?”  人们争先恐后,从各处房中涌出来,争先恐后前排吃瓜。  这种超现实主义的浪漫大瓜,在这没有电影、没有小说、没有戏剧的古代,漫漫长夜中,可是绝对保留节目!  直接上演8d真人动画,给你看!还是超3dmax巨幕的!  谁不要看?  “哇!真的是杜案首!他在银河鹊桥上也!”  “好浪漫,好喜欢啊。”  “刚才他说什么?”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不行,我要晕倒了!他太会了!”  “谁要是给我写一首这诗,我马上嫁给他!不要聘礼!”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杜预与林星河的爱情故事,又又又有了新番。  贾玉站在贾府园子里,仰头看着杜预与林星河,在天空霄汉之上,鹊桥相会,双宿双飞,早已气得眼睛发直。  你不是狂言,这辈子都不许林星河与杜预相见吗?  你不是叫嚣,林星河生是您的人,死是你的鬼吗?  你不是断言,杜预今晚必死无疑,林星河与他天人永隔吗?  对不起。  打脸来的不要太快。  杜预直接出现,抱起美人,直冲云霄!  不仅要夫前犯,啊呸,是当着你的面与你未婚妻约会,还要向全国全世界全体华侨华人直播!  就看你贾玉,脸疼不?  人家杜预不光要夫前犯,直播全球,他还要写诗!  千古传诵那种。  以后,再有孩子读到这首诗,必然会问——杜预为什么要这么写?  那时候,贾玉的名字就会出现,成为反派背景板,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人人都会铭记,是贾玉这仗势欺人的富家子弟,棒打鸳鸯,抢夺杜预的未婚妻,逼得人家无法相见,只能七夕鹊桥相会。  贾玉,早已被气得翻白眼。  杜预怀中,林星河颤声道:“杜预哥哥,真的是你吗?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杜预笑了笑:“你不是给我千纸鹤,传音了吗?”  林星河幸福地眼泪夺眶而出,扑入杜预怀中:“我,呜呜,太幸福了。哪怕让我现在就死了,我也值了!”  薛宝钗目瞪口呆,仰望天空。  她本想挑拨离间,嘲讽林星河不爱贾玉爱杜预,没想到杜预横空出世,一首诗做完直接炸裂全场。  连薛宝钗都被杜预才学折服、心醉,反过来妒忌林星河,恨不得杜预怀中抱着的女孩是自己。  贾迎春赞叹:“金风玉露一相逢?”  贾探春接上:“便胜却人间无数?”  史湘云美眸迷/离,不顾一切哭道:“我不管,我要嫁给杜预!杜预,你来娶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5章 众目睽睽,当众私奔! 连贾府贞静淑雅、端庄秀丽的少奶奶们,一个个也春心荡漾,完全无法抵抗杜预诗词才气的魅力,面红耳赤,恨不得yy自己此时此刻依偎在杜预怀中。  在大唐会作诗,就是这么了不起!  正在跑断腿的红娘,满脸焦急:“怎么办?小姐让我联系杜预,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怎么办?我回去该怎么交差?呜呜呜!”  她急哭了。  一旁,一个卖油饼的老大爷,拍着她肩膀:“丫头,你看看哪个?”  红娘无意抬头一看,满脸愕然。  因她抬头一看,空中万众瞩目、鹊桥相会、紧紧相拥的两人,不正是小姐和杜预吗?  “可恶啊,小姐你有异性没人性,自己都跑去跟杜预私会,却让我无头苍蝇跑断腿?”  红娘气得跺脚,赌气。  贾府早已被惊动。  贾母、贾正、贾真等人出来,抬头看到自己“冰清玉洁”的儿媳妇,竟然正在与杜预激/情相拥,整个金陵都津津有味看热闹,老太太顿时气得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过分,太过分!  杜预搂着林星河,悠然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缱绻的柔情像流水般绵绵不断,重逢的约会如梦影般缥缈虚幻,分别之时不忍去看那鹊桥路。  天下的女子,也在同时,异口同声跟随吟诵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林星河惊恐,豁然推开杜预:“杜预哥哥,你又要离我而去吗?”  一夕佳期,竟然像梦幻一般倏然而逝,才相见又分离,怎不令人心碎!  “忍顾鹊桥归路”,刚刚借以相会的鹊桥,转瞬间又成了和爱人分别的归路。不说不忍离去,却说怎忍看鹊桥归路,婉转语意中,含有无限惜别之情,含有无限辛酸眼泪。  杜预与林星河佳期幽会,疑真疑假,似梦似幻,及至鹊桥言别,恋恋之情,已至于极。  杜预与她激/情相拥,深情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若是两情相悦,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话随着杜预的诗词才气,直接传遍天下。  它回荡在山川、田野上,回荡在城池、村镇上,回荡在圣元十国每一个人的心里。  只要心在,鹊桥就在,就是七夕。  若心不在了,哪怕天天相见,也相见争如不见。  贾府的夫人、小姐、少奶奶,听着这情深深意绵绵的深情诗句,纷纷瘫软在地,美眸中满满都是痴情。  酒不醉人人自醉。  杜预这诗,写到了天下每一个女人的心灵深处,打在了她们最柔软的地方。  没有一个女人,能笑着听完杜预的情诗。  “不许听!这些银词艳曲,你们不许听!”  贾母看着女儿、儿媳、孙女们对杜预一见倾心,站都站不稳了,暴跳如雷,气得浑身发抖。  她如何不知道,杜预这诗词对女人杀伤力多离谱?  平时,贾府唱戏连情情爱爱,都不许提,社会流行的什么西厢记、金瓶梅更是不许看,只怕坏了女孩女人的“心性”,让她们学坏。  可如今,杜预竟然诗成镇国,直接在贾府开个人诗词专场、七夕诗会个人表演,给贾府里里外外的少奶奶、大小姐,一个个都崇拜、迷恋成这样?  “我一辈子教导的心血,都白费了啊。”贾母抓狂般挥舞龙头拐杖,要追打女孩们,突然一翻白眼,又被气昏过去。  天下人,都痴了。  人人都看得到,杜预与林星河,如何鹊桥相会?如何感天动地?如何感人至深?  人人泪流满面。  “如此感人至深,却不能在一起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们天天在一起,还有什么可吵吵闹闹的?”  “孩子妈,平时是我对不起你。”  “他爸,你说什么傻话?”  天下有情/人,纷纷相拥。  看到杜预与林星河的相聚、又分离,鹊桥相会,一夕欢愉,终究难敌劳燕分飞的命运,人们被这对苦命鸳鸯深深打动、叹息。  贾玉气得暴跳如雷:“你们都是死人?老祖宗都被气晕了,还不快把他打下来?还要让我贾府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贾府的老少爷们、清客相公们这才如梦方醒,纷纷吟诵作赋,拿出笔墨来攻击杜预。  各种文气光芒,彩虹如练,纷纷向天空袭去。  只可惜,杜预诗词才气,明显高于这些清客片儿相公,身在云端,各种才气攻击纷纷落空。  林星河却肝肠寸断。  杜预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岂不是又要离开她?  她死死抓住杜预,不让杜预离开。  杜预搂着林星河,淡淡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不打算让你再走了。”  林星河惊喜万分,猛然抬头:“真的?”  杜预点点头:“你我分离太久,我身为你合法的未婚夫,要离开金陵,返归滁州。我想你也随我一起回去吧。”  “嗯嗯!”  林星河点头如倒蒜,那表情可爱无比。  如果能随杜预身边,她千肯万肯。  “那我们,走吧。”  杜预微微一笑,一指鹊桥那头。  一对热恋的有情/人,顺着鹊桥向天边远去···  仰望天空的薛宝钗:“····”  她早已气得浑身颤/抖。  她狗苟蝇营,挖空心思要对付林星河,挑拨离间林星河与贾玉的关系,结果呢?  人家林星河根本都懒得看贾玉一眼!  人家心中,只有一个杜预。  而杜预却脚踏七彩祥云而来,带着她升入天空,在月亮下的鹊桥之上相会。  还给她做了这么一首千古绝唱【鹊桥仙】!  作为诗词大家,薛宝钗当然清楚,这鹊桥仙将是什么段位?  这将是七夕诗不可逾越的巅峰,千古不朽之绝唱。  文渊阁的声音,随之响起。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鹊桥仙,千古绝唱,诗成镇国。”  这作为官方,无疑给此诗的历史和文化地位最终定调、盖棺论定。  薛宝钗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她盯着暴跳如雷、面目可憎的贾玉,再看看天空中犹如天人的杜预,突然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犹如吃了一只苍蝇。  本来,杜预跟贾玉各方面都不可比。以薛宝钗爱慕虚荣、追求荣华富贵的势利眼,是不可能看得上杜预这种穷小子的。  但奈何,杜预的才气,实在太高了。  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就让薛宝钗难以自矜、泥足深陷,开始忍不住将他诗词时时挂在嘴边。  而这首【鹊桥仙】,更是给薛宝钗芳心无限震撼!  杜预那放荡不羁、言出法随、天上人间的诗仙风/流,比贾玉这满嘴利益、道德文章、虚伪惊人的富家才子,不知高了多少个段位!  两人一个谪仙、诗仙,一个好看皮囊、满肚草包,越比就越是让薛宝钗心中不平衡好吗?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杜预这一波惊才绝艳的七夕诗会表现,足以让贾玉或者天下任何男子,黯然失色,被扫入“辣鸡”一堆中。  薛宝钗这么想,史湘云、贾迎春、贾探春、惜春等小姐姐,一个两个都不例外。  连李纨都泥足深陷,痴痴看着远处消失在圆月、彩云和银河之间的杜预。  杜预带着林星河,直接趁着诗成镇国的才气,踩着鹊桥,径直消失在云海之间,直接私奔了  什么贾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统统不存在的。  杜预直接带人从天上鹊桥撤退、从银河跑路,就问你怎么追?  林星河激动地抓住杜预袖子,唯恐自己掉队,满脸幸福道:“这种私奔,天下公知,哪怕明日就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杜预笑道:“傻丫头,我岂会让你死了?我们这就远走高飞。”  “我谱尼老母!”  贾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绿了!  还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被杜预绿了。  杜预你不当人子。  竟然带着我未婚妻,在七夕之夜,乞巧诗会上,当着天下人的面,把她拐走了?  我衔玉公子,不要面子的吗?  “追,快追撒!”  贾玉一声咆哮,声嘶力竭。  贾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大哭:“我个天杀的,杀千刀的杜预啊,你这是要我老命啊。怎么就把我孙女带走/私奔了啊?我贾府的面子,要不得了。”  贾府众人如梦方醒,追杀出去。  人人咬牙切齿。  杜预你太过分了。  私奔,就私奔吧,天下哪有你这么大张旗鼓私奔的?  直接一首镇国诗,让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来了个鹊桥相会,再乘着鹊桥公开私奔。  这简直比嫦娥奔月,还要大阵仗好吗?  欺人太甚。  贾府倾巢出动,狂追不止。  可惜,杜预在天上飞,你骑马在下面追,天生就吃亏。  何况,杜预一首鹊桥仙诗成镇国,确实快的不可思议。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6章 元谋令!都督何来迟也? 光是这首诗第一句,就说得很清楚明白——快如流星,速如闪电,连那么浩瀚的银河也能一夜暗度陈仓。  杜预带着林星河,一眨眼功夫已然化作一道流星,远远跑出金陵城,直奔大江之上。  飞火流星,落在大江的一艘船上。  这条船,是杜预早已准备好的后手。  这艘船正枕戈待旦、蓄势而发,早已鼓好风帆,只待杜预。  杜预落在船舱上。立即有人/大叫开船。  船,犹如离弦之箭,逆流而上,向滁州上游开去。  林星河好奇睁大美眸,看着眼前甲板上···  竟然是宋佳霖、牛贺、赵明/慧几个死党。  作为杜预的朋友死党,他们早就在大江上等候,看到杜预真的将林星河带回来,几人挤眉弄眼,纷纷上来叫嫂子。  林星河含羞了,杜预却叫道:“快拿点吃得来。累死我啦。”  宋佳霖准备的这艘大船在大江上很是平稳,速度很快,逆流而上,不多时已离开金陵水域。  杜预松了口气,这才与几人闲聊。  原来,牛贺、赵明/慧、冯正几人都进入了第二山,还非常幸运,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全身而退。  赵明/慧郁闷道:“杜兄听说你在书山学海,大杀四方,可惜我们一直没碰到你。不然带飞一下,兄弟们至少能混入第三山啊。”  杜预笑而不语。  跟着他,收益可能大,但风险更大。  这里面的水太深,这几个滁州的秀才绝对把握不住。  对资质不够之人,天大机缘反而是害了他,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安安就是福,绝非妄言。  杜预正要说话,突然听前面警戒的木兰喝道:“公子,快看,上游有两艘大船,正在快速逼近我们!”  船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杜预剑眉一挑,一个健步冲到船边。  他太清楚,这次书山学海之行,他锋芒毕露,创造了太多奇迹,太多势力不会允许自己活着离开金陵,返回滁州。  逆种文人、琅琊王家、王太后、各大书院、甚至九国势力,都要对自己除之后快。  只是没想到,自己以鹊桥仙带着未婚妻,凌空虚渡,飞到大江大船上,还有人提前拦截?  两艘大船,顺流而下,势若奔马,气吞山河向杜预他们撞/击而来!  两船的底部,竟然都装备了水师军船才有的钢铁撞角!  在水下又尖又亮,闪耀着幽幽寒芒,犹如捅向下/腹的刀子,闪电般向杜预所在大船刺来!  敌船,越来越近,飞速靠近。  杜预看得清楚!  对方人人蒙面,弓箭腰刀,全副武装,杀气腾腾。  为首之人,带着一个狰狞的青铜鬼面,只露出一双赤红杀意的双眸,冰寒刺骨。  “逆种文人?还是···太后的人?”  杜预目光一凛。  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小觑天下英雄、各大势力。本以为出其不意,告辞公主,再让宋佳霖暗中布置大船足够机密,还是被人早就盯上了。  这两艘大船分明是改头换面的水师战舰!  水战能力,极强!  “小心!”  杜预吼道。  轰。  一声巨响。  第一艘水师战舰,狠狠撞/击在宋佳霖的大船上!  大船发出痛苦的声音,龙骨折断的声音清脆可闻。  虽然这艘船是宋佳霖重金租来,但毕竟是民船,与纵横江面的水师战舰,战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船上的人,被狠狠甩出去,东倒西歪。  杜预瞬间飞了出去。  为首的鬼面人,足不点地,如鬼似魅般“飘”在杜预船上,冷冷道:“杀!”  这个字,仿佛从九幽地狱中吹出的冥风,冰寒彻骨。  数十船板,有条不紊飞快落在船帮上。  战船上,涌出数百蒙面人,沉默而飞速跳过船板,持刀向船上众人杀来。  “迎敌!”  木兰枪出如龙,一枪点中一人咽喉,敌人翻身落水。  可惜,敌人准备比杜预等人充分十倍。  “轰!”  第一艘船舱门打开,又有上百战士如同幽冥鬼魂,跃上战船,向杜预杀来。  他们动手杀人,极其狠辣,沉默,不言不语,当头就是一刀!  “噗!”  “啊!”  民船上,自然有船老大、船工,在长江上讨生活,也有应对江/贼水匪的经验,从船板下抽出兵刃,但却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一声声惨叫,血溅十步,血腥扑鼻。  第二艘斗舰顺风顺水,加速猛冲上来!  一旦被两艘战舰夹击,撞/击固定在江面上,杜预等人将插翅难逃。  杜预临危不惧。  眼看形势已经危急万分,他却护住林星河,一指正在加速奔袭而来的第二艘战舰,喝道:“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  杜预背后出现了高达七丈有余的文像!  如此高大的文像,哪怕在黑暗如晦的夜里江面上,也极其炸裂、醒目。  文像凝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儒家圣人巨像,手持十丈长的惊人利剑,轻轻一击,斩在第二艘战船上!  “我的天···”  宋佳霖都看呆了。  “这,这是杜预兄的文像?”  “这诗词绝,才气更绝啊。”  “好!打得好!”  赵明/慧几人,热血沸腾。  第二艘战舰正在狂冲而至,猝不及防被杜预一剑斩到!  犹如一头长鲸,被杜预文像巨人,跨海而斩,半渡而击,狠狠斩杀在水中!  一人合抱的硕/大桅杆,拦腰摧折!  长达数十丈的船身,也被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战船立即失去了方向,无头巨鲸般歪歪扭扭,反而撞向了第一艘战舰。  轰!  锋锐的撞角,狠狠将第一艘战舰拦腰撞断。  两艘战船,紧紧勾连在一起,徐徐沉没在怒涛翻滚的江中。  自然,杜预这艘大船,也被拖下水去,被奔腾咆哮的冰冷江水吞噬。  如此天灾威力,非人力能对抗。  无论是民船上船工,还是战舰上蒙面杀手,统统化为滚地葫芦,惨叫着滚入翻腾的江水中,与船同沉。  江面上,顿时如下饺子般到处都是惨叫声。  好在杜预早有准备,带着林星河跳上一艘小帆板。  顺手还将落汤鸡般的宋佳霖、牛贺等人拉起。  但险恶的刺杀,并未结束。  在水中,那鬼面男子骤然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弩,向杜预骤然射出致命的暗箭!  不少死里逃生的刺客,也掏出手弩向杜预射击。  林星河惊奇睁大美眸——这些刺客穷凶极恶,明明自身难保,还要完成刺杀任务?  杜预  惊魂未定  杜预以才气护甲,护住林星河,正要反击,突然听到远处一声梆子响!  杜预几人,亡魂大冒。  因这是军方才有的战鼓声。  只听得空中无数飞箭如雨,嗖嗖嗖,箭如飞蝗,向杜预等人射来。  杜预只得带着林星河,翻身躲在帆板下,以帆板和水面作为掩护。  只听得噗噗噗,如雨打芭蕉般激/射声,便是那两艘战船刺客濒死的惨叫声。  鲜血,随即染红了大江。  哪怕大江宽达数百丈,依旧被一团团腥红的鲜血片片染红。  那些精悍的刺客们,不多时已然化成片片沉浮尸体,随波逐流。  杜预头上的帆板,被人骤然掀开。  一人豪爽大笑:“杜案首受惊了,快请上来。”  杜预一跃而起,将林星河护在怀里,却大笑道:“武都督,何来迟也?”  林星河、宋佳霖等人惊奇看着眼前之人。  这是一艘比方才更大数倍的战船!  确切说,方才是两艘长江水师常见的斗舰,只能算中型战船,而这艘才是纵横长江、称霸水面无敌的巨型战舰——楼船,足足拥有五层建筑,也称【五牙大舰】。  而这种楼船,哪怕在大唐水师中,也为数不多,不会超过20艘。  眼下却有一艘五牙大舰,将刺客尽数歼灭,前来拯救自己。  五牙大舰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穿五军都督金甲,哈哈大笑:“好你个杜预,你怎么知道,老夫会来救你?”  杜预淡淡拿出一枚貔貅令牌,正是武士彟之前感谢他给的【元谋令】道:“此物,乃是老将军所赠。说我在荆州水军辖区,出示可畅行无阻。三日前,我计划离开金陵,预感不妙,便使用了这【元谋令】,想必以老将军重诺千金、言出必行,必然不会让我失望。果然,三日后,千钧一发之际,老将军带兵及时出现,拯救我与水火之中。”  林星河、宋佳霖等人这才知道,杜预三天前,返回了现实就开始筹划逃亡金陵之事,还使用了【元谋令】。  这玉石雕刻的貔貅上,闪耀着一层包浆光芒,一闪而过。  武士彟仰天大笑:“能得名满天下的杜案首,如此信赖,我这把老骨头自然不能让你失望。”  他瞟了一眼着火的江面。  江面上,已然漂满了浮尸。  数百蒙面刺客,已然化为水鬼,随波逐流,血气冲天。  而武三思正在带荆州水军,往来搜索生还者,一一杀死,绝不留活口。  好在此时已经深夜,江面上并没有船只来往,杀人灭口容易许多。  可怜生还者,往往还在水上面漂着,已然飞过一根劲弩,将他最后一抹生机抹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7章 铁锁横江,危机重重! 杜预赞道:“都说长江水战,以荆扬争雄。而今晚看,以荆州水军最为精锐、甲于天下,而扬州水师远非敌手。”  武士彟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刺客都是扬州水师?”  杜预淡淡道:“虽然他们极力改头换面,但很多习惯早已潜移默化,无法更改。比如他们操船的手法,比如他们以斗舰顺流攻击的习惯,还有他们手上的老茧,江风皴裂的皮肤。”  “普通江/贼水匪,根本不可能将斗舰发挥到这么熟练的地步。”  “只是不知道,他们背后指使者,到底是谁?”  武士彟眼中欣赏一闪而没,拍了拍杜预肩膀:“无论他们背后主使者是谁,你都不能再查下去。何况,你的危机并未过去,也根本没功夫让你仔细调查。”  林星河、宋佳霖等一听危机还没过去,又紧张起来。  武士彟一指上游黑黝黝的深沉江面,摇头道:“我从上游而来,上游已然被人以铁锁拦江截断。过往船只要挨个停船检查,根本过不去的。”  杜预眼神一寒。  他本以为携未婚妻,以七夕鹊桥仙诗飞半空、凌空虚渡,离开金陵已经足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应该能潜逃回滁州,却发现自己还是单纯了。  敌人想要他死的决心,远超杜预估计。  宋佳霖惊怒交加道:“这还是我大唐天下吗?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铁锁拦江?封/锁交通?他们胆敢公然截杀镇国秀才杜预?”  武士彟意味深长道:“人家既然能做出来,自然有足够合理的理由和借口,就不怕你查!何况,我朝政出多门,皇帝都没有倾国专断之权,就算你这名满天下的杜案首死了,皇帝大发雷霆要替你复仇,对方推出几个替罪羊,依旧无可奈何。”  杜预陷入了沉默。  他想起了玉真公主临行前的话:“现在,唯有皇帝能保住你。”  但杜预目光一闪,恢复了清明。  越是如此混乱,他越是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抉择——不去投效皇帝,至少在皇帝没有独揽大权前,不过早投效。  连手下基本安全都保障不了,跟随这年轻皇帝,只会倒更大霉。  杜预躬身叉手道:“多谢武都督救命之恩。下一步我该如何保全自身,还请都督教我。”  武士彟笑了。  他要的,就是杜预这人情。  杜预也很清楚,官场上无非是交换——武士彟大半夜跑来救自己一命,必然挟恩图报。而陷入重重危机的杜预,目前唯一的筹码就是日后的报答。  敌人设下重重埋伏,武士彟肯来救,本事就是一种姿态。  武士彟摇头道:“要杀你的人,不止一拨。”  他朝江中一努嘴:“这,只是最沉不住气、实力最差的一波,才会在你刚刚离开金陵,警惕心最高时,主动出击、打草惊蛇,哪怕没有我来救,凭你本事也能将他们杀光。”  “以我估计,这些都是琅琊王家的人。扬州,是琅琊王家煞费苦心、经营数百年的老巢。扬州水师都督、右武卫大将军王敦,就是王家家主的弟弟。”  武士彟面色凝重道:“你突然不辞而别,告别玉真公主,应出乎琅琊王家预料。但他们早在长江上布防,你走水路只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逃。”  宋佳霖、木兰等人的心,向下沉去。  “我给你个建议。”  武士彟淡淡道:“跟打仗一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出其不意,才是致胜王道!”  杜预眼前一亮。  他拱手道:“多谢武都督。小子若能大难不死,必有重谢。”  武士彟紧紧捂住杜预的手,沉声道:“论起感激,我武家遭遇大难临头,却至今还能不死,媚娘反而进宫得宠,武家更进一步,全靠杜预你的三个锦囊。”  他将一个小小包裹,递给杜预:“这是陛下和媚娘,让我转交给你的。望你能指点媚娘,助我武家一臂之力。”  杜预点点头,带着林星河,竟然转身跳下五牙大舰。  船边,只有一条小小乌篷船。  宋佳霖:“???”  “喂,放着这么大的战船,我们不坐,你要去哪里啊?”  他骂骂咧咧,也只好跟着跳船而去。  杜预几人趁着夜色,划着小船,竟然返回了长江南岸。  “喂,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宋佳霖大惊失色:“前面,貌似又是金陵府的方向?”  杜预淡淡道:“你没听武都督说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是破解敌人天罗地网的唯一法门。你看!”  他一指长江上。  只见长江上,杀光了扬州水师刺客的武家大舰,已然调头,逆流而上,向荆州方向开去。  而没走多远,长江突然铁锁横江!  数道粗若脸盆的大铁链,骤然从长江两岸徐徐拉直、升起,在月光照耀下,反射着幽幽寒光,将数百丈江面彻底封/锁。  两岸,也随之升起了无数火把,将长江照的亮如白昼。  数十艘正规水师的艨艟、斗舰、楼船,也随之明火执仗,向五牙大舰井然有序、猛冲过去。  艨艟在前,斗舰冲锋,楼船压阵。  万箭上弦、战具紧绷,杀气腾腾。  只要五牙大舰不配合,这支杀气腾腾的舰队,一言不合就会释/放出毁灭性的巨型投石车、闪电霹雳车,还有万钧神弩,将五牙大舰击毁。  虽然荆州水师的五牙大舰极其雄壮,犹如一头过江猛龙,但在如此大阵仗、大舰队、水陆伏击映衬下,竟有虎落平阳、龙游浅滩之感!  木兰:“···”  林星河:“···”  宋佳霖:“····”  一众秀才,都看呆了。  谁见过如此大阵仗?  一想到自己如果还在五牙大舰上,贪图安逸,此时已经被敌人团团包围,插翅难逃,众人就背脊发凉,冷汗津/津。  “特娘的,乱了,全乱了。”  宋佳霖骂骂咧咧:“跟东吴、越国、楚国、大宋人打仗,我从未见过如此大阵仗,结果暗杀自己国内才子,却出动这么多军队战舰。我遑遑大唐,什么时候沦落成如此模样?”  牛贺冷冷道:“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国亡无日!”  杜预远远看着五牙大舰上,打出“荆州水师武士彟”旗语,试图与对方沟通,但对面的扬州水师丝毫不肯通融,依旧围困上来,将五牙大舰逼停江面。  随即,貌似大批扬州水军登船,进行强行检查。  为首之人,并非武家猛将,乃是一青衫儒士打扮的儒将。  杜预知道,此人就是王导。  大唐右武卫大将军、扬州水师都督,琅琊王家的中坚。  王家之所以如此嚣张,因他们掌握了军队!  特别是江南地区,掌握了扬州水师等核心战力的王家,有足够的实力与大唐皇室掰手腕。  武士彟、武三思整好以暇,正在与王导交涉。  王导鹰鼻深目,身边却站在一位清秀、俊朗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玉树临风、重瞳异色,不是王异更是哪位?  王异仿佛有心电感应,一双重瞳,突向杜预藏身高处射来。  杜预心中一紧,带人离开。  “我的乖乖,王异竟然带人围追堵截?”  宋佳霖怒道:“这妞怎么回事?之前还跟咱们称兄道弟,同游洞庭,今日就翻脸不认人?”  杜预冷静道:“我猜,她多半以为王伦是我杀的。”  “难道不是吗?”  牛贺惊讶道:“我们都以为是你干的。”  赵明/慧不屑一顾道:“王伦是什么德行,咱滁州人谁不知道?此人若死在杜兄你手中,只能说大快人心。”  杜预摇摇头:“确实不是我杀的。他实际死在逆种文人李林甫之手。”  林星河焦急道:“既然如此,我去解释一下啊。让王家查清楚再动手。”  “王家现在处于暴走状态,不会听我解释。”  杜预摇摇头:“何况,他们处于门阀利益才决定杀我,王伦事件只是给他们一个行事的借口。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知道事情真相,也不会轻易罢手。”  “怎么会这样?”  林星河气得跺脚。  杜预冷冷道:“如今之计,也只好打!把王家打疼了,真疼了,展示出我有与王家叫板的实力,王家才会愿意冷静下来,进行调查。”  杜预从王家的行动,已然判断出王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王伦到底是谁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不希望自己再活下去。  找到借口,将自己借机除掉,符合王家门阀利益。这就足够了。  他接下来的走位,非常出人意料。  因杜预竟然没有返回金陵城,而是又在一处渔村,购买了一艘渔民的小船,再次进入长江!  更令人诧异的,是杜预并没有逆流而上,相反,他竟然选择逆流而下!  向长江出海口、东海而去。  “喂,你该不会是吓糊涂了吧?”  宋佳霖沉不住气道:“我们的老家滁州,明明在西面,你却要顺流而下,去东面?这不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了吗?”  杜预专心致志,看着油纸包裹里的东西,并不说话。  赵明/慧略通兵法,眼睛一亮:“我懂了。这招,果然是虚虚实实,深合兵法要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8章 如意娘,武媚娘的情诗! “我们要回家,必须逆流而上,敌人也深知这一点。故而在长江上布下天罗地网。”  “哪怕有武都督的战船护着,也难以冲破敌人的防线。”  “毕竟,此地是扬州的地界,不是荆州地界。扬州水师是地头蛇,占据了绝对优势。”  “武都督以公事往来,自然无碍,但要带我们回去却力有未逮。”  “但杜预与武都督,联手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武都督大张旗鼓回去,自然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以为他必然将杜预藏在大舰船舱某/处。”  “武都督与他扯皮,加上搜索,会耗费很多时间。”  “而我们却顺流而下,直奔吴越之地。”  “如此一来,敌人万万想不到我们的行踪。”  赵明/慧摇头晃脑。  杜预笑了笑,站起来道:“不是我们的行踪,而是我一人的行踪。”  “???”  众人吃惊。  杜预郑重其事,将林星河托付给宋佳霖道:“这渔船,也并不安全。毕竟在金陵虎穴龙潭,都是琅琊王家的地盘。你们一会带着星河,去芦苇荡中暂避锋芒。稍后武都督会想办法,派人来接你们走陆路返滁州。我要一个人去吴越之地,周游一番,再择机返回滁州。”  “啊?”  众人不解。  林星河咬牙道:“我不走。好不容易与杜预哥哥重逢在一起,要死,一起死。”  杜预叹道:“对方的目标是我。你们跟着我,只会受波及牵连。且人越多目标越大,我一人反而容易安全脱身。”  木兰想了想:“公子说的是。比起强敌,我们战力不足,未必能帮上多大忙,却容易暴露目标。小姐就交给我保护吧。”  杜预点点头,又给了木兰一件文宝护身,便飘然而去。  杜预所料不错。  没有这些书生跟着,杜预反而更加飘忽不定,在江湖上彻底失去了行踪。  而武士彟也没让杜预失望,半天后,就派来几个精干心腹,将林星河等人安全带走、返回滁州。  琅琊王家的目标,是杜预,搜捕林星河、宋佳霖等人并不如何认真。  金陵,雨夜,一处小客栈。  杜预翘着二郎腿,正在舒服地品着功夫茶,看着小包裹中的东西。  谁也想不到,正在被各大势力明察暗访、追缉追杀的杜预,竟然胆大包天,还敢返回金陵城中,投宿住店,有吃有喝。  金陵毕竟是数百万人口巨城,琅琊王家就算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将这座城池完全封/锁。  杜预料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而大摇大摆入住金陵小客栈,任由王家的王导、王异、扬州水师冒着大雨,在野外疯狂搜索、掘地三尺,他却优哉游哉,享受生活。  “果不其然。”  杜预将圣旨放在一旁,眉头一挑。  那张无数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旨,却被他随便丢在地上,弃若蔽履。  圣旨上内容是:“奉天承运,皇帝密诏曰:滁州县试府试双案首、秀才生员杜预,十国书山学海大比,连破三山,直抵学海,大振国威,于国有大功。在特赐【镇国秀才】之上,加恩封为【监国布衣】,特赐匾额和金牌,赐功名同进士出身,赐予风闻奏事、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明发天下以示表彰,赐黄金万两,宫廷珍藏邹衍文宝——青龙七宿亢宿星图。”  杜预不屑一顾,嗤笑:“上次赐了个【镇国秀才】,结果屁用没有,这次又是【监国布衣】,无非是举人出身,升级成同进士出身,还多给了一个青龙七宿的星图?”  “堂堂皇帝,亲政几年了,却连臣下安全都保障不了。政令不出四九城的屑皇帝!”  “还让我监国?监你/妹的国哦。”  “风闻奏事、便宜行事、先斩后奏,听起来很威风,但如今我东躲西/藏,连面都不敢露,一露面就唯恐被人当土匪割了脑袋,我还监个锤子的国?”  其实,这倒是杜预小觑了监国布衣的含金量。  诚然,皇帝有名无实,没有实权,对抗不了如狼似虎的太后与门阀权臣,但同进士出身也绝非橡皮图章。  同进士出身,已然是正儿八经的官身。一般只有会试考中三甲以上者,才能被赐予同进士出身。  风闻奏事、便宜行事、先斩后奏,这些权力更是各个鼎鼎大名,含金量十足。  风闻奏事,乃是给御史、言官的权力,要的就是“捕风捉影”,无论说的对不对,有无证据,都不会被认为诬告、反坐。  便宜行事,乃是给朝廷皇帝最信任心腹的权力,彰显杜预是皇帝心腹之人的地位。  先斩后奏,更是钦差才有的权力,允许钦差先处置人和事,再向皇帝奏报。  这几个权力,各个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可惜对眼下的杜预却毛用不顶——琅琊王家、皇太后都不吃这套,他连门都出不去,更谈不上用这些权力对付别人。  说到底,这就是年轻皇帝给杜预刻了个萝卜章——表面看对杜预推心置腹,但皇帝也清楚,杜预根本兑现不了这些权力一分一毫。  故而,杜预毫不介意将这【监国布衣】,神圣的圣旨用来垫桌脚,当桌布。  他拿出武士彟交给自己的第二份东西——一封信。  一封充满女性香气的信笺。  杜预打开一看,果然是一首诗:“【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相思过度,以致魂不守舍,恍惚迷/离中竟将红色看成绿色;身体憔悴,精神恍惚,只因太过思念你。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如果你不相信我近来因思念你伤心泪绝,那就打开衣箱看看我石榴裙上的斑斑泪痕吧。  随着这首诗寄来的,还有一件宫廷女子常见的华丽石榴裙。  上面,果然泪痕斑驳,相思泪点点,将红色的石榴裙染成了淡淡的石榴色。  杜预汗一个:“····”  浮想联翩。  要是让年轻的皇帝知道,他最宠信的贵妃,竟然偷偷给自己写这种情诗,还寄来了原味石榴裙,不知是否会暴跳如雷,将刚刚册封【监国布衣】撤销,再以大不敬之罪,加入对自己的追杀行列。  到那时,杜预就真的可以考虑,溜到其他国家去碰碰运气了——大唐就彻底无立足之地了。  但武媚娘如此赤果果、毫无遮拦地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也让杜预感受到这女子的与众不同——要知道,这是需要冒天大风险的。毕竟这种情诗和石榴裙都是铁证如山,一旦落入太后皇后一/党的手中,哪怕皇帝再宠信武媚娘,也保不住她。  何况,天下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娇妻如此相思、崇拜一个外面的男人。何况是皇帝贵妃?  杜预:“···难怪武士彟的表情,如此古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他知道女儿武媚娘对自己相思成灾。”  可饶是如此,武士彟都没有阻止女儿给杜预情诗,还原样转交,可见他采取默许态度——杜预如今对武家影响力,可见一斑。  杜预翻来覆去,看了武媚娘的情诗和石榴裙,哑然一笑。  历史上,这首诗确实是武媚娘写的,也确实写给男人的。太宗崩,武则天居感业寺为尼。高宗李治在寺中看见她,复召入宫,拜昭仪。在感业寺期间,武则天写下了她最有名的诗歌《如意娘》,史载这首诗是写给唐高宗李治的。  而李治看到这首诗后,想起与武媚娘甜蜜时光,不顾长孙无忌和皇后反对,将武媚娘强行召回宫中。从此,一代女皇从后宫中强势崛起,无人可当。  这【如意娘】彻底改变了武媚娘的命运。  想不到,平行时空,武媚娘写【如意娘】求援撒娇的对象,竟然变成了自己?一介书生?  杜预心中,身为男人的优越感悠然而生。  在此时武媚娘看来,自己比年轻的皇帝更值得托付、投资。  当然,不排除这千娇百媚的政/治女强人,两面三刀,以柔情为武器,拉拢自己的可能性,但随着实力越来越强,杜预也越发自信、飞扬。  以他在大唐的声望、地位,却有资格让武媚娘迷恋。  杜预又拿起了第三件东西——亢宿星图。  这是他收集到青龙七宿的第三件星图。亢金龙,大角相护,二十八宿之一,为东方之第二宿,是风神,如火珠,位于苍龙星群中的脖子位置,是苍龙之精华,故名其为亢金龙,形态、性情都与龙相似,身长,有鳞,能飞,善走。乃是攻击力最强、破坏力惊人的星宿,主大凶、生杀。  这件星图,能制造唯一文宫奇迹建筑——亢龙有悔。  建造条件极其苛刻:文气六丈、文丹六丈、文名六丈、文名七丈以上,还需要开启隐藏文骨(否则难以承受亢龙反震)。建造消耗足足十张圣笺、一件镇国级文宝。  这是进士乃至翰林才能建造的文宫建筑。  当然,相对于它恐怖的效果,这要求条件完全合理——它能召唤出一条金龙,消耗使用者才气,对目标发动猛攻,威力相当于真正的野生金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49章 监国布衣,就问你怕不怕? 作为世界唯一奇迹建筑,需要如此苛刻条件,才是正常,之前秀才都能建设的文宫建筑,纯属杜预运气炸裂。  杜预想也不想,点/击建造。  一条活灵活现、升腾而起的金龙,出现在杜预文宫建筑群中,这头金龙杀气腾腾、威武不凡,金色鳞爪充满了威严与攻击力。  十张圣笺,灰飞烟灭。  杜预心疼地差点落泪,但一看【亢龙有悔】金龙属性,又眉开眼笑:“以文气召唤出一头金龙,攻击敌人,威力等同于真龙,才气灌注越多,持续时间越长,杀伤力越大。”  “注:你已拥有了配套青龙七宿文宫建筑【龙抬头】和【天驷院】,你的亢金龙将得到加强,拥有攻击力更强的龙角【角宿】和速度更快的双翅【翼宿】。”  “这大概是口惠而实不至的屑皇帝,唯一有用赏赐。”  杜预自嘲一笑。  突然,他脸色凝重起来,翻身/下床。  外面的雨声,竟然不知何时,小了许多。  原本,这也实属正常——但杜预拥有至圣文骨后,耳聪目明,灵识远超平时,竟然听出了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那是小二的脚步声。  他貌似端着饭菜,从楼梯走了上来,走到杜预门口道:  “客官,您要的扬州炒饭。”  杜预早已易容过,按说瞒过客栈和官府盘查,绝无问题。  他也确实叫了吃食。  杜预淡淡道:“进来。”  小二走进来,恭恭敬敬将吃食放在桌上:“请用。”  他转身告退。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寂静无声。  在屋外,对面的一处酒楼。  四个人对视而坐,目光炯炯,盯着对面客栈杜预的房间。  这四个人,在金陵城中都赫赫有名。  其一,扬州水师都督王导。  王导是一名儒雅的儒将,大有琅琊王家先祖名士遗风,羽扇纶巾,谈笑风生,让人很难将他与扬州水师都督联系起来。  但他确实是大唐镇守金陵、扬州之地的最高将领之一,与扬州将军、金陵府尹一道,共同掌控江南三大军事力量。  其二,金陵府尹贾雨村。  他代表贾府的力量,也参与了这次对杜预的追杀与围攻。  其三,王异,或者叫王阳。  王异,直接代表琅琊王家,追捕杜预,为王伦复仇。  最后一名,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  他六扇门捕快打扮,腰挂腰牌,怀揣铁尺、绳索,玄袍皂靴,面容丑陋,满脸横肉,横放一把大刀,却拥有一双亮的骇人的双目,浓眉之下,又大又圆。  “这次,多亏了侯总捕头。”  王异淡淡,望向杜预窗口的重瞳闪过一丝复杂异色道:“想不到,他竟然胆大包天,敢孤身潜回金陵城中。害的我们在城外冒雨找了足足三天!”  贾雨村微笑道:“这位侯小青总捕头,乃是下官借用私人关系,从长安刑部马大人处调来的缉凶专家。这世上,还没有侯总捕头抓不住的江洋大盗。”  第四人浓眉大眼、面型丑陋之人,正是从长安刑部调来的侯小青!  侯小青瓮声瓮气道:“各位大人,马大人嘱咐,我只能再待三天,且不能出头露面。毕竟此人并非钦犯。”  “知道。”  王异美眸灼/热,凝视着对面三楼杜预房间:“他吃了那份炒饭,此时应该···”  只听得一声闷响,似乎有人翻身坠地。  “冲!”  四人眼中同时爆出精芒。  侯小青一跃而起,数十丈竟然凌空飞度,径直穿窗而入,进入客栈中。  他大笑着将坠地之人,一把抓起来:“走吧你。”  谁知。  眼前出现的惊恐的脸,却是属于店小二的!  他从金陵府借来的高级内线——一个捕头。  “怎么是你?那人呢?”  侯小青又惊又怒。  布置天衣无缝的抓捕计划,竟然被人掉包了?  店小二被五花大绑,满脸气恼,呜呜乱叫。  侯小青一把将臭袜子从他嘴里拉出来,小二气急败坏道:“他,他早就看穿了!把我打昏在地,还喂我吃下那剧毒炒饭。又假扮成我,大摇大摆出去了。”  “什么?”  侯小青感到强烈的羞辱、羞耻袭来。  自从进入六扇门,还没遇到过这么打脸的!  他原本不想多有牵扯,毕竟是朝廷中的事,对方是读书人又不是江洋大盗,摆明就是干豪门利益交换的私活。  但!  对方欺人太甚!  “追!”  王异却对杜预耍侯小青,并不感到如何惊讶——要是区区一盘剧毒炒饭,就放翻了杜预,才让她失望。  她敌意中又夹杂着兴奋——杜预,你跑得越快越好。  侯小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犹如一对游动的阴阳双鱼,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在瞳孔中飞速游走。  这是他的天赋异能——【阴阳眼】。  阴阳眼,一眼观阴,一眼观阳,哪怕人潮如织,他也能复制出方才何人朝何方去了。  没有什么能骗的过侯小青的阴阳眼。  “此人,向那个方向逃去了。”  侯小青一指城门方向。  “追!”  王异喝道。  王导却摇摇头:“在城中杀人,多有不便,听说此人还被皇上赐予【监国布衣】称号,赐同进士出身。虽说我琅琊王家在金陵势力颇大,又有贾府襄助,但要瞒天过海,多有不便。不如将他放出城去,在野外杀他。”  “也好!”  王异对自己这叔叔颇为崇敬:“我们可以化装成江匪,将他杀死。也避免与皇帝势力直接冲突。”  这次捕杀杜预行动,金陵城中千牛卫就没有参与。自从千牛卫千户被更换后,忠于皇帝的千牛卫就与贾府保持了距离,甚至隐隐在暗中帮助杜预。  王导目光凝望着远处濛濛细雨,烟波浩渺的江上,淡淡道:“我的扬州水师,已经铁锁横江,将整个长江封/锁。谅那杜预插翅难飞。”  王异在炒饭盘子下,却发现了一张压着的纸条。  纸条,是杜预留下的。  上面写着一行极其硬气的字。  “王伦,第三山为逆种文人李林甫所杀。我已杀之替他复仇。”  “最后一次警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强必诛!”  王异美眸一寒,将纸条递给王导。  “叔叔···”  王导随意看了一眼,轻蔑一笑,将纸条揉成一团。  化为翩翩碎片,粉碎。  王导冷笑道:“败犬哀鸣,不听也罢。”  王异却面色凝重:“我弟弟的死因,却是有可能为逆种文人所杀。毕竟希孟之死,已然被查实李林甫所为。我王家是否应调查···”  王导却淡淡嘲讽,瞟了她一眼:“妇人之仁!”  王异心深深刺痛。  身为女子,却硬要冒充男身,是她一大隐痛。  想不到,王导如此公然刺痛自己,斥责自己。  王导冷冷道:“还不明白?此人崛起与大唐,勾结武媚,威胁我王家地位,就罪该万死。至于王伦死于谁手,已经并不重要。”  王异默不作声。  她知道,家族的核心,便是利益面前冷酷无情。哪怕王家之人都可灭口,何况杜预?  大唐,是王家的,至少是王家与李家公治天下。  绝不容许一个姓杜的,再来插一脚。  皇帝越宠信杜预,杜预就越是该死。  “是!”王异再不提意见。  王导点头,冷酷道:“我知你与他有旧。这次你必须亲自手刃之,才能得到家族核心层的认可。”  王异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杜预深一脚浅一脚,逃出了金陵城,回眸望去。  大雨之中,人马嘶鸣。  金陵城的追捕,一如这大雨,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杜预深吸一口气。  他明白,这就是王家的态度,也是王异的态度。  哪怕自己白纸黑字解释,也无济于事——王家一心一意要自己的命。  “可恶···”  “不管我怎么逃,对方总能找上门来。肯定是那侯小青,狗鼻子,锁定了我。”  杜预嘀咕道:“打算城外动手吗。”  他终于意识到,门阀势力何其恐怖?  明明在大唐的国土上,自己又是皇帝御赐的【镇国秀才】【监国布衣】,却被赶杀地惶惶如丧家之犬,到处东躲西/藏。  不光是琅琊王家,连金陵府、朝廷刑部、扬州水师都被人家牢牢掌控在手中,形成一张无形大网,天罗地网将自己一步步逼退、一层层窒息。  好在杜预也不是吃干饭的。  “既然欺我太甚,那我也少不得,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杜预深吸一口气,闪过一丝厉色。  他直奔西塞山而去。  西塞山是金陵周围的制高点,山体突出到长江中,因而形成长江弯道,站在山顶犹如身临江中。  或许琅琊王家,掌控一切,但至少有一点,是他们绝对不掌握的。  那便是···  事关大唐文脉的【千里江山图】。  而这绝密,却掌握在杜预的手中。  杜预本不想把事情做绝,但既然琅琊王家一意孤行,那就只好···  让王家狠狠受创!头破血流!  杜预眼神如狼,狠厉起来。  雨,越下越大,天地之间,仿佛再无别物。  杜预快马加鞭,在大雨中奔驰。  突然,嗖的一声!  一道闪电,瞬间射向杜预的咽喉!  一个如同猿猴般矫健身影,一飞冲天,向杜预凌空扑来!  一道寒芒,斩向杜预!  杜预喝道:“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0章 死到临头的杜预! 他猱身而上,手指一夹,已然借助了诗词之力,将那射向咽喉的闪电飞箭,稳稳夹在手中!  对方也是一愣,想不到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有如此绝学?  杜预翻身拉弓搭箭,就是一射!  势若闪电!  弓摧南山虎!  这种以手接住对方射来的毒箭,反手就射回的操作,简直炫到令人瞠目结舌。  对方见避无可避,大吼一声,一道寒芒斩下!  他要以刀势,磕飞杜预飞箭,在顺势而下将这主人必杀之人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穷凶极恶、力劈华山。  谁知,如此猛恶一刀,却算错了一件事。  杜预的实力。  杜预背后文像一闪,足有六丈之高!  他的实力,赫然已经超越了田洪凤。  这使得他反射的弓箭,比来势更快,更猛。  对方算错了这一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刀势还没到,杜预飞箭却已然到了双目之前,只能眼疵欲裂看着自己被飞箭爆头。  啪!  此人的头颅,犹如西瓜般炸裂!  惨白的脑浆混合着殷红的鲜血,冒着热气,在冰冷的秋雨中炸裂开来,混合着血水肆意在地上飞溅。  失去头颅的身体,茫然落在地上,竟然还站起来茫然四顾,想要找到人生的目标。  这恐怖一幕,令后面追杀埋伏之人,亡魂大冒。  这不是别人,可是长江上赫赫有名的江/贼大盗【金帆贼】啊!  他自幼习武,师出名门,武艺高强,十五岁已然成为江洋大盗头目,纵横江面,无人可当。连琅琊王家的扬州水师也拿他无可奈何。  很少有人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乃是琅琊王家的三千门客之一,秘密替王家扫清了无数政敌、黑白两道敌人。  他实力堪比一头妖王!  噗。  此人终究倒下了。  倒在了雨水和血水之中。  后面无数潜伏的暗杀者,瑟瑟发抖。  金帆贼,在杜预面前,只持续了一个回合!  杜预只是一句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就把他杀了!  “情报有误!”  “可恶,谁说这书生只是一个秀才?”  “此人实力,不逊色与进士。”  “更有诗词才气,大幅增强威力。”  杜预面无表情,他方才牛刀小试,也是杀人诛心,直接给对方立威。  今日之战,他一人要面对整个琅琊王家、扬州水师和金陵府力量,形势险恶到不能再恶,哪怕稍有一丝妇人之仁,便是身死道消、尸横当场!  “我乃镇国秀才、监国布衣杜预!”  “乃是皇上特派钦差!”  “尔等反贼,要谋反吗?”  哪怕大雨倾盆,也难挡杜预清脆穿云的断喝。  伏击者各个目眩神摇,哪怕各个杀人如麻,情绪上难免波动。  “此人,竟然是杜预?”  “镇国秀才?监国布衣?”  “他是皇帝的钦差大臣?”  “杀他,是谋反?”  这些情报,却是王家绝不肯公之于众的,哪怕是江洋大盗,也被杜预影响,产生了一丝胆怯和波动。  自古邪不胜正。  江洋大盗,哪怕杀人再多,也知道王法二字。  杜预自然不寄希望屑皇帝纸糊的圣旨,能吓住伏击者,但大敌当前,哪怕对方多一丝迟疑,也可能多一线生机。  “此人妖言惑众,杀!”  冷冰冰的命令响起。  江、贼咬紧牙关,一拥而上,向杜预发动猛攻。  箭如雨下,飞刀、吹箭、毒刺,不知凡几。  杜预哈哈大笑:“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在雨中,神驹越发龙马精神,奔驰如电,飞箭纷纷落在杜预脑后身后。  杜预挥舞长剑,一剑斩去!  一个江洋大盗,惨厉嚎叫,头已经被劈成两半,倒在雨水中。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他纵横驰骋,在敌群中奔驰,七进七出,宝剑所到之处,敌人残肢与人头齐飞,鲜血与脑浆一色,根本无一合之敌。  后面,一辆精美的马车上,看着杜预杀人如麻,纵横驰骋,几人脸色都铁青无比。  “废物。”  扬州水师都督王导冷冷道。  侯小青脸色一白。这些江洋大盗,都是他找来的,平素杀人越货,穷凶极恶,各个在江南都凶名赫赫,能止小儿夜啼,谁知在杜预面前,一个个砍瓜切菜?东倒西歪?  “杜预,这么强悍?”  贾雨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亲眼看到,杜预谈笑风生:“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在龙驹的疾驰下,杜预来去如电,宝剑飞舞,当真割人头如割草,完全在江匪大盗人群中开无双!  平素,自己金陵府捕快们都抓不住的江匪大盗,却在杜预天降神兵面前,被杀的丢盔卸甲、屎尿齐流、人头滚滚。  不多时,杜预面前尸横遍野,至少死了六七十个大盗。  “废物,都是废物!”  看着神兵天降、威不可挡的杜预,王导眼中闪过一丝暴怒。  “金陵府尹!侯总捕头!这小贼态度嚣张,武装拘/捕,负隅顽抗,你们堂堂官府,难道没有丝毫办法?还不速速将他杀了?”  王导冷冷道。语气中带着无尽冰寒与杀意。  金陵府尹贾雨村暗中受贾府之命,贾玉的命令,早有铲除杜预的意思,老鼠胡须一抖,拱手道:“遵命!喂,你们还不上?”  他回头厉声斥责三班衙役。  三班衙役横行金陵,欺压良善、欺负老实本分读书人是有本事的,但第一次看到杜预这秀才竟能以秀才之身,大杀四方,连江洋大盗都敢杀,也有些踌躇。  一个捕头低声道:“此人功名在身,按说应由学政将他功名剥夺,我等再上····”  贾雨村怒道:“废物,要能夺他功名,还要你们何用?还不给我上!?”  他又向侯小青道:“侯总捕头,如此顽敌,还请你出手了。”  侯小青面沉如水,他看到杜预如此强悍、文气神通大范围攻击的时候,就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如此大阵仗,惊动极多,那怕激战发生在金陵城外、发生在大江之上,也难以瞒得过朝廷的耳目,势必传到朝中,引起极坏的后果。  他暗暗后悔肠子都青了。  如果早知道,杜预如此难杀,侯小青绝不会轻易蹚这趟浑水。  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如今,他还能全身而退么?  侯小青稳住心神,喝道:“三班衙役,随我去,杀了他!”  他一跃而起,向杜预飞驰而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种千人围攻一人的战斗,哪怕杜预处于文气爆发状态,也不可能维持太久。  否则,杜预就不是秀才文位,早已是进士、翰林。  他能维持这么久,杀死这么多江洋大盗,已经强弩之末。  侯小青认定,自己这刀锋一到,杜预必然伏诛。  只是,他也注定不能再留在六扇门,只盼着马大人念在过去立下的汗马功劳份上,能多给自己一点盘缠、养老银子,今后金盆洗手,浪迹江湖吧。  侯小青在六扇门中,威名赫赫。  他一人冲锋,后面捕快们紧紧跟随,冲了上去。  大雨,倾盆。  天地间,早已连成一片雨幕,对面不见人。  但对有阴阳眼的侯小青,杜预的身形看地清清楚楚!  他收敛心神,爆喝一声,一刀斩下!  这一刀,已臻化境,隐隐有虎啸龙吟断金之声!沉吟不绝!  侯小青本是文人,立志读书考科举,谁知七次科场不成,一无所获,只能投身六扇门。  没想到,他学文不成,学武、侦缉、缉盗却天赋惊人,一连串大案要案办的极其漂亮,只用20年功夫就做到了刑部六扇门总捕头。  他杀人无数,刀头舔血,发起狠来连江洋大盗都畏惧他。  20年来,他更是练就成了一套【五虎断门刀】,纵横大江南北,会尽天下高手,行走江湖,无往不利。  这一刀,已然达到返璞归真、大巧不工之境地。  力劈华山,毫无花哨。  他曾经在湖州,被三个逆种文人进士围攻,以一敌三,硬是杀死一个,重创一个。  杜预哪怕是正儿八经的进士,都绝对挡不住自己这一刀!  不是说侯小青有本事能杀进士,而是在如此近距离这一刀,没有进士能挡得住。  正在全力消耗文气,大杀四方的杜预,更是绝无可能!  “结束了。”  连王异都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雨水打在她嘴里,却如此苦涩。  杜预死了,王伦大仇得报,为何自己却心情更加沉重?  后面捕快们也狂叫起来,纷纷跃上战马,在倾盆大雨中,挥舞大刀,铁骑狂奔,向杜预斩去!  四面八方,都是刀光剑影。  面前雨后,赫然百骑冲/刺!  人借马势,马借雨声,人马合一,铁蹄铮铮!  哪怕再大的雷声,都无法遮挡住上百六扇门高手的联袂冲击!  哪怕再亮的闪电,也无法盖过侯小青那惊天夺目的当头一刀!  杜预退无可退,进更不可进,已被天罗地网网罗其中,插翅难逃。  眼看杜预难逃侯小青这力劈华山一刀,他居然笑了。  侯小青阴阳眼猛然一缩,一股寒气直透脊背,寒入骨髓!  “他笑什么?他笑得出来?怎么看都死到临头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1章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侯小青自负绝世武功,七步之内,能杀进士,身后金陵府至少上百捕头,也各个都有绝世武功,至少是武秀才出身!  金陵府,乃是大唐三大国都,雄镇江南,在此地做捕头的,能力在其他州府县至少能做县都尉!必须是正经武秀才以上出身才行。  面对这么多强者,杜预区区一个文秀才,哪来自信笑得出来?  杜预目光平静,淡淡道:“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  他的诗词中,仿佛有一种神奇无比的力量,横向拉扯。  冲锋在最前面的一个捕头,突然感到胯下战马,身不由己向前猛冲两步,杜预如鬼似魅,已然出现在眼前!  他惊恐失措,大叫一声,大刀斩下。  却被杜预一脚踹在脸上!  鼻梁骨,狠狠折断,反刺/入脸中。  此人顿时开了酱油铺子,脸上五彩斑斓,鼻涕、鲜血、眼泪一通迸发,却身不由己天旋地转,被杜预一脚踹飞出去。  杜预翻身骑在他战马上,夺了他战马,猛然拉弓搭箭,爆喝一声:“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  七彩才气,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哪怕天降大雨也丝毫无法遮挡这文曲星的彩芒。  “文曲星,下凡?”  侯小青心中大惊失色。  他太清楚,文气在圣元大陆上何等逆天地位?  这是匹夫之勇,无论如何修炼,也不可逆转、无法力敌的惊人力量。  杜预这句诗,犹如一声炸雷,响彻在围攻他的每一个大盗、捕快、将士、贵族心中!  每一个人,都心脏狠狠抽搐,被这如雷贯耳,炸得心神被夺、心绪不宁。  杜预言出法随,一箭穿云,犹如长虹贯日、后羿射金乌,向刀势如虹,劈向他面门的侯小青射来!  长箭,对大刀!  谁赢?谁死?  这句诗的意思,是少年曾射杀山中白额猛虎,妖兽之王,数英雄岂止邺下的黄须?  黄须儿,指的是江左吴主孙权。他被认为是继承父兄遗志,称霸江东,成就帝业,乃当世英雄。他曾经打猎时射杀猛虎妖王,武力冠绝一时。  而杜预这养由基般一箭,让侯小青都心中剧颤!  特别是杜预的眼神!  那大雨倾盆之中,犹如被逼到绝境饿狼般的猛恶眼神,哪怕是见惯了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大盗的总捕头侯小青,都猛然为之一颤!  杜预,已退无可退!  他以大唐功臣的身份,却无缘无故,在返乡途中遭遇门阀贵族的无礼追杀,于情于理,都是天大的冤屈!  若是执行公务、追捕犯人,侯小青绝不会动摇。  他内心早已坚如磐石,见惯了杀伐。  但面对杜预倔强、桀骜、不屈的眼神,侯小青惊恐发现,他这一刀竟然砍不下去!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  侯小青不是蠢人,他发现这追捕对象是大名鼎鼎的镇国秀才杜预后,自然清楚孰是孰非、更清楚自己在助纣为虐。  他这一刀,便有了一丝迟疑。  杜预却占据天大道理,理直则气壮,气势猛涨,气机牵引之下,猛然一箭如虹!  这一箭,犹如闪电,照亮侯小青的阴阳眼!  他马上变招,变砍为封,以大刀封住杜预神箭。  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不封,一定会死!  若缉盗与大盗狭路相逢,与妖蛮大战,他一定不会转攻为守,封住刀势,那样只会让自己气势衰落,敌人气势更盛。  但道心瑕疵,战意不足,他只能如此。  当火!  一声霹雳般脆响。  侯小青200斤虎躯,骤然被杜预一箭、凌空震退。  全场,惊愕。  捕快们亲眼看到,六扇门第一高手侯小青,都被眼前这秀才一箭震飞,更是心神剧震!  杜预喝道:“一身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  他不退反进,悍然骑马反冲锋!  怒发冲冠,瞠目欲裂,冒着大雨,顶着雷电,挥舞战剑,向上百追杀而来的捕快,发动反冲锋!  捕快们被深深震撼。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自认为这秀才肯定早已失去战意,一门心思只想逃走,谁想到杜预如此血气勇悍?  哪怕再穷凶极恶的盗贼,面对上千捕杀队伍,也会丧失勇气,但眼前这人怎么回事?  杜预在诗词才气的加持下,速度和气势瞬间推到极点!  犹如体内12缸发动机,达到巅峰输出功率,只是一眨眼功夫便冲到了第一个捕快面前!  一剑!  那捕快一脸愕然,嘴巴大张。  杜预疾冲而过,不做停留。  捕快满脸愕然,发现自己毫无防损,呐喊发足要追。  谁知,他左腿迈出,右脚却没有跟上。  他愕然回头,发现自己竟从头到尾,被杜预横断劈成两半!  左边身体还在响应大脑,右边却早已被劈断。  两扇肉排,犹如屠户贩卖的豚豕。  一条血线,从他额头上裂下。  此人被活活吓死。  两扇肉/体,倒在泥泞之中。  后面捕快,根本来不及怒吼反应,已然被杜预迅雷不及掩耳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  杜预的马速已然被加到极限,快如闪电。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根本来不及瞄准,当头就是一剑!  抹过脖子!  一个又一个捕快,呆立在雨中,半晌之后徐徐倒下。  鲜血,染红了泥泞的江边战场。  生命,在飞速逝去。  杜预一身转战三千里,以一人之力,悍然追击、追杀、击溃了上百金陵府的捕快,杀了个血葫芦一般。  一剑曾当百万师!  这绝非秀才夸大之言。  杜预确实一人一马,在疯狂追杀、赶杀上百骑马武装捕快,将他们杀得哭爹喊娘,杀得天昏地暗,杀得满地乱爬,杀得跪地求饶。  王异惊愕地小嘴微张。  王导气得连连跺脚:“废物,都是废物!你们金陵府,怎么养出这么一大群废物?”  贾雨村恐惧地微微颤/抖。  这杜预,他还是人吗?  至少,他还是秀才吗?  每一个捕快,都是武秀才出身,按说在近战中都能碾压文秀才。  而无情现实,却啪啪打脸。  杜预一人就把战场形势,逆转过来,非但没有亡命而逃,反而在疯狂赶杀捕快。  “你们这些蠢货,放箭,快放箭啊!”  贾雨村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回头对呆若木鸡的衙役怒吼。  衙役们如梦方醒,七手八脚拿出弓箭。  此乃大争乱世,金陵府竟也有武备。  通常情况,镇守城池、防守敌国是金陵将军、扬州水师都督的分内事,但特殊情况被敌国大军围攻城池,连官府衙役也要作为预备部队上城墙参与守城。  故而,衙役们都配备弓箭。  “发!”  贾雨村声嘶力竭怒吼。  身后,上百衙役疯狂射箭,向杜预射击。  哪怕他们的同事,就在杜预身边,会误中副车,也顾不得许多了。  只要能杀了杜预,哪怕随行三班衙役都死光,贾雨村也能在贾府主子面前得到好处。  他面容扭曲,一把夺过师爷手中弓箭,向杜预拉弓射击。  同时,贾雨村也口中作诗,加持衙役的弓箭。  他是正经进士出身,不信杜预这秀才连进士都能打败!  “箭如雨下!”  贾雨村声嘶力竭怒吼。才气在他身上冲天而起,加持在箭雨上,大幅增加衙役杀伤力。  密集的弓箭,在犹如雨点般向杜预射去。  “杀!”  侯小青暂时败退,也翻身杀了回来。  捕快们毕竟人多势众,也纷纷拉弓搭箭,向杜预攒射。  一时间,杜预又生死一发,陷入围攻中。  王导目光阴沉,面有得色。  在他看来,杜预这才在劫难逃。  杜预是镇国秀才不假,所以才这么难杀,但再怎么诗成镇国,杜预只是秀才文位。  这么低的文位,能孙猴子翻了天不成?  王导脸上的冷笑,还在绽放却被杜预接下来的反击,犹如狠狠一巴掌,硬生生抽了回去。  杜预喝道:“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  在他身后,竟然出现了数以百计的才气士兵!  这些才气士兵,身穿盔甲,手持长枪,人马无声,杀气腾腾,冒着大雨,猛冲上来!  杜预不光能诗词才气,加持自己,他还能撒豆成兵、召唤汉兵!  奋迅!  奋迅乃是一种步兵的攻击战法,步兵阵列交错,猛然向骑兵冲击,前一排刚刚挺枪直刺,后排再轮动攻击。如此怒涛攻/势,最让胡人骑兵闻风丧胆。  可以说,妖蛮骑兵全仗着机动性和骑射,远程杀伤汉人,若是被迫近身作战,汉人步兵之奋迅一旦发动,妖蛮骑兵都遭不住!  杜预便召唤才气士兵,发动了奋迅战法!  “吼~~”  汉军如虎,长枪如林,成群结队轮动冲击上来。  刚刚站好的骑马捕快们,顿时遭受重创。  一个个连人带马,被长枪刺/穿!  如同割麦子般成片倒伏下去,悄无声息被杜预的才气士兵怒涛淹没。  濒死的捕快们,在泥泞地上爬行,鬼哭狼嚎,却被一个个才气士兵踩在脚下。  补刀,血箭,咽气,踩踏为泥。  才气士兵顶着箭雨,猛冲向前。  哪怕被箭雨射中,他们也只是身体一阵荡漾,才气破防,也不会造成致命伤势。才气耗尽,才会化为一道青烟冲天而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2章 监国布衣,一骑当千! 杜预被侯小青一刀迎头劈下,险些被击中,但他指挥才气士兵奋勇向前,杀得捕快和衙役们人头滚滚,满地找牙,互相践踏,哭爹喊娘。  “怎么会这样?”  贾雨村满脸愕然,仰天大叫:“区区一个秀才,这么会这么难杀?你们都是废物吗?”  衙役们心惊胆战,看着越来越多的才气士兵,源源不断从雨雾中涌出,奋勇杀来,长枪如林,战马如虎,迅疾如风。  他们维持不住阵型,纷纷后退,兵败如山倒。  王异重瞳异彩连连。  她自以为很了解杜预的实力,但书山学海之后,杜预简直换了个人一般,脱胎换骨,与之前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哪里知道,杜预光是在书山学海中,前三山已然连续斩获第一,拿到10%、15%、30%如此丰厚的全属性奖励,更诗成传天下(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实力增幅极其惊人,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而杜预这书山一行,完全鹏北海、凤朝阳,一遇风雷便化龙,成为了翱翔天际的一头真正苍龙。  王家想要以势压人,用金陵府的官府力量私下围杀杜预,绝对是打错了算盘。  杜预喝道:”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  一排排汉兵,威严列阵,军阵如云,长枪如林,旗帜如山。  “杀,杀,杀!”  才气士兵喊杀震天,声震九重,连倾盆大雨都无法隔绝这冲天的杀意和怒意!  杜预的冤屈,杜预的委屈,杜预的不公,都要在这大雨中,以敌人的人头、鲜血和魂来洗雪!  军书日夜往来,军令频频,烽烟四起。  杜预一剑震退了侯小青。  侯小青脸色难看无比。  他五虎断门刀,连连施展,竟然无法在杜预面前沾到丝毫便宜。杜预仿佛深不可测的一道深渊,明明只是秀才文位,犹如清澈见底的小溪,匹马可跃,但冲到他面前却发现渊渟岳峙,根本看不清他的底细!  杜预眼中却根本没有侯小青。  他的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在王家王导、王异的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  王家人不死,杜预别想得到安宁。  特别是王导。  杜预从王导身上,感受到冲天的傲慢、无尽的杀意。  此人位高权重,又是掌控扬州军权,对杜预的威胁可谓极大。  至于杜预是否以一介书生,敢杀扬州水师都督?  对不起,杜预此时有【监国布衣】身份,乃是皇帝的钦差大臣身份,有先斩后奏之权。  你扬州水师都督都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截杀皇帝钦差,已然形同谋反,我先斩后奏、便宜行事怎么了?  这大争之世,大唐早已礼崩乐坏,什么规矩都比不上拳头大。  什么扬州都督,杀了就杀了!  杜预喝道:“节使三河募年少,诏书五道出将军!”  才气干云,直冲云霄。  一道明黄色【诏书】,一道威严的【募兵令】,飘荡在空中,号角声声,连营成片。  才气士兵,成片成片,走出雨雾,出现在杜预身后列阵。  领头之人,还走出不少穿着明光甲、带着朱雀盔的威武将军,骑着战马,人马披挂,威猛异常,不断发号施令,给才气士兵不断加持更强力的战争光环。  【诏书】五道,征召将军出征。  【募兵令】,招募青年壮年的士兵。  才气军队的规模不断扩大,号角联营,军容严正。  将军、重骑兵、朴刀手、弓箭手、刀盾手····  一片片,一排排,人马重装、战阵肃杀。  如此大阵仗,连王家都看呆了。  “这,杜预哪来如此强大的才气?一人之力,竟然能征召如此庞大一只军队?”  王导面色惊诧、失声叫道。  他乃是王家士族,世代读书,最清楚读书人的诗词才气,能召唤的极限。  一个普通秀才,最多能召唤出一两个才气士兵。  一个武秀才,能召唤出三五个。  一个举人,能招出一个小队,不过十人。  进士能召唤出百人,已然是极限。  进士最强者,翰林,也不过能召唤三百左右。  而杜预呢?  光是目前看到的,就至少召唤出三百多才气将士!  这是秀才能干出来的事?  哪怕他是镇国秀才,有皇帝赐予的神秘文宝,也不可能做到这地步吧?  杜预面色不变。  若非他在书山学海中,连番恶战,疯狂提升实力,也不可能召唤出如此强大的才气军团。  但每一秒,对他才气消耗都是极大。  事不宜迟。  杜预跃上战马,大喝道:“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将士们揩试铁甲,光洁如雪色,挥舞宝剑,闪动剑上七星纹!  杜预诗词再次大幅提升军队的士气和战力,防御力和攻击力大增。  “进!”  杜预一挥宝剑。  战阵开始徐徐推/进。  才气士兵、将军面色平静,威武肃杀,踩着整齐划一的战阵,徐徐向金陵府衙役、捕快,召集的江洋大盗们反推回去。  “射箭!快射箭啊。”  贾雨村咆哮着,带头以诗词才气加持衙役捕快:“此人妖言惑众,罪不容诛,谁能杀他,马上赏赐一千两黄金!官升三/级!”  弓箭速射如雨,雨点般落在才气士兵身上。  可惜,他们的盔甲上光芒闪耀,寒光道道,防御力极佳。  箭头根本射不穿杜预的才气将士。  “奋迅!”  一名召唤来的才气老将,跃马而出咆哮道。  才气士兵,排成数排,再次奋不顾身发动奋迅。  成排的长枪,犹如摧枯拉朽、轻易刺/穿了对面捕快、衙役的布甲,将他们惨叫声含糊地封在咽喉中。  成排成排的衙役、捕快,被淹没在杜预整齐的战阵中,倒在泥泞水中。  “啊?”  贾雨村吓得亡魂大冒,声嘶力竭咆哮:“侯小青!你快想办法啊。这杜预敢杀官造/反,这是死罪,快杀了他。”  侯小青心知,今日之事,只怕无法善了。  他大吼一声,驱赶着江洋大盗、捕快衙役向杜预发动殊死反扑。  “众人听着,此人乃是钦犯!妖言惑众,罪不容诛,意图谋反,大逆不道!”  “跟我杀!”  侯小青一刀,砍翻了一个才气将军。后者怒吼着消失在空中。  侯小青一旦爆发,还真有三分一骑当千气势,左右开弓,将不少才气将士击杀。江洋大盗、捕快衙役也嚎叫着,发动反击,困兽犹斗般击杀了不少杜预才气将士。  “好!”  王导目光一闪,看向贾雨村:“你!上去!领头冲锋!”  贾雨村愕然:“我?下官好歹是文官,怎么能冲锋陷阵?”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贾雨村好歹是贾府在官场中的代言人,一条狗,贾府就算比不上王家,也贵为国公爷地位,贾雨村自认为与王导可以平起平坐,哪里能接受王导让他冲锋的命令?  王导冷冷道:“什么狗屁官也敢在我王家面前摆谱?你若不肯,我便一刀杀了你。”  他一努嘴。  身后几个扬州水师的将军,已然刀剑出鞘,冷冷放在了贾雨村的脖子上。  贾雨村惊恐万状,面容扭曲。  他想不到,自己自以为高贵的金陵府尹、堂堂正三品朝廷命官身份,却在王导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王导眼神冰寒:“你,去还是不去?”  贾雨村心中满腔怨毒,也无处发/泄,不敢发/泄,只能连连道:“下官知道了,追杀逆贼,是下官的分内之事。我这就上!这就上!”  他只能灰溜溜,带着亲随心腹向杜预进攻。  同时心中将琅琊王家骂了一万遍。  “王导,你算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三品朝廷命官,执掌金陵府,大权在握,你怎么敢对我呼来喝去?还让我亲自上阵拼命?”  他心中腹诽,脸上却不敢带出丝毫不恭敬,带人向杜预猛烈进攻。  “杀,快杀了这逆贼!”  贾雨村倒也不愧是正牌进士,投入战场后,诗词才气,频频发动,轰杀了不少杜预的才气士兵。  他身后的幕僚、亲随也都是文人,至少都是举人实力。数十文道高手联袂冲击,倒也给士气不振的侯小青等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反扑势头更加疯狂。  杜预的才气将士,对付一般人威力不错,但在进士、举人面前就显得呆板不够看,被纷纷轰杀成渣,消失而去。  贾雨村没有退路,又连连得手,气势更胜,怒吼着催促侯小青等人亡命突击。  战场焦灼,本是官府追缉一个秀才,双方竟然打出了战争的气势。  王异看到形势大好,对王导道:“叔父,那贾雨村乃是贾府鹰犬,三品命官,论品级上,与你这扬州水师都督平级。你让他亲自上阵冲杀,不会太过了吧?”  王导冷笑道:“王阳,你对我琅琊王家的实力,还是认识不够啊。”  他轻蔑扫视贾雨村的背影,冷笑道:“什么狗屁朝廷命官,什么贾府走狗,在我王家眼中,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我要杀他,连理由都不用。”  “他最好能把杜预人头带来,否则···”  王导笑容阴冷。  仿佛贾雨村这金陵府尹,真的就是他圈养的一条狗。  连这种三品封疆大吏的命运,他都一言可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3章 琅琊王导,狠辣布局! 王异默不作声。  王家,真是太狂了。  就算她知道,王导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也隐隐有些不安——朝廷任命三品金陵府尹,就这么被王家驱使、冲锋,真的没问题?  她看到王导阴冷翘起的嘴角,突然有所顿悟。  原来如此。  借刀杀人。  贾雨村朝廷命官的身份,若是被杜预杀了,那杜预岂不坐实了“杀官造/反”的名头?  王异看向烟波浩渺的江面,心中隐隐明白——王导毒计,一环扣一环,一步步将杜预引向必死之地。  正常来说,王家要杀杜预,只能依靠官府的力量,不能直接出动军队。  军队明火执仗,太过敏/感,杀文人更是触动朝廷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特别是杀杜预这种镇国秀才,更是不妥。  但如果杜预杀死了贾雨村,那就不一样了。  扬州水师都督,接到线报——反贼杜预杀死前去围捕的朝廷命官,接到金陵府求援,不得不出动军队镇/压,顺理成章。  杜预目光如炬,已然看地清清楚楚。  贾雨村自己也很清楚,他身上朝廷命官的身份,就是最佳护身符,他亲自带头冲击,大呼小叫,喝令截杀杜预。  贾雨村为了讨好王家,讨好贾府,彰显自己的“胆色”,仰天怒吼道:“杜预逆贼,你敢杀我?你敢动我?你可敢···”  谁知,杜预面无惧色,横眉冷对,大喝一声:“有何不敢?”  他大喝道:“愿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愿得燕地的好弓射杀敌将,绝不让敌人甲兵惊动国君!  杜预拉弓搭箭,弓似满月,霹雳弦惊!  “死!”  杜预目光淡淡,一松弓弦。  贾雨村面色震惊,险些从战马上掉下来。  愿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杜预这石破天惊、不死不休的话一出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将贾雨村震地五内俱焚,脸色剧变。  他瞬间明白,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杜预根本不怕他所谓官身的威胁,什么官员护身符,根本无d所谓。  相反,杜预将他作为一个醒目的目标,直接来一波射杀,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杜预这句诗,让贾雨村脑瓜子嗡嗡的。  按说,他是正儿八经两榜进士,杜预别说秀才神通哪怕是领悟的举人神通也伤不到他分毫。  可惜,万事皆有例外。  杜预拥有至圣文骨,能将才气神通自动升一介。  而他的对手,将自动降低一阶。  贾雨村进士文位,被降低到举人文位,而杜预使用举人神通又升高一阶···  一来一去,结果碾压。  更幸运或者更悲催的是,贾雨村运气不好,还触发了【燕返】效果——出身、文位高于杜预,可能会气运倒霉。  杜预这一箭,化作离线闪电,一路火花带闪电,激/射向贾雨村的咽喉!  贾雨村亡魂大冒,大骂一句:“逆贼!”就急忙躲闪。  可惜,他躲得还是慢了一步。  这一箭,恰好命中了贾雨村的眉心。  崩···  箭羽颤动。  贾雨村眼神睁大,难以置信自己的命运···  他眼前闪过一幕幕,都是自己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又谄媚迎奉、托身在贾府之下,甘心沦为权贵的走狗,又在贾府被杜预羞辱后,临危受命前来追杀····  贾雨村本以为,以他金陵知府的滔天权势,谋杀杜预这文弱书生是手拿把掐,瓮中捉鳖,甚至还在构思着该用什么借口洗白自己,杀死杜预这天下知名的秀才成为理所当然的“误杀”···  可惜,他想多了。  如今,就什么借口也不用想了。  因他没有“误杀”成杜预,反而被杜预“误杀”了。  “你,你··好大胆···”  贾雨村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只有白色的羽尾在眼前猛烈颤/抖。  随即。  砰!  一声巨响。  他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再也没有了知觉。  贾雨村的头颅,犹如烂西瓜般爆裂开来。  瞬间,炸了!  贾雨村,金陵知府,三品大员,卒。  死在杜预弓箭神射之下!  侯小青、捕快、衙役瞠目结舌。  江洋大盗见多了,谋反之人也见过,但像杜预这般理直气壮,一边吟诗作赋,一边射杀朝廷命官的文人,简直活久见。  不是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吗?  不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为何杜预如此果决?杀伐决断?  杜预看着被射爆头颅,尸骨不全、凄厉惨死的贾雨村,淡淡收起弓箭道:“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  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人,还堪得一战为国建立功勋。  “····”  一瞬间,大雨倾盆、战场上都陷入了一片致命的寂静。  鸦雀无声。  人人目瞪口呆,看着被射爆头颅的贾雨村,尸体还在马上骑着,一动不动,保持了诡异的平衡。  雨一直下。  没有人,能挪开眼珠半寸。  连狂妄的王导,都眼波一闪,吓了一跳。  他确实想过“驱虎吞狼”,让贾雨村去试探杜预,但没想到杜预如此果决,二话不说直接杀了贾雨村,采用的还是如此惨烈、凄厉的方式。  噗。  贾雨村的无头尸体终于一头栽下马来,倒在雨水血泊中。  贾雨村,惨死。  衙役、捕快们手足无措,被才气将士反推回来。  他们眼中的狂热与笃定,土崩瓦解,看杜预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恐万状。  杜预竟然如此狠人,连金陵知府都惨死在他手中,他还有谁不敢杀?  战场上,大将被斩,直接后果是士气崩溃。  何况,这些捕快、衙役本身就是狗腿子,欺压良善有本事,战场上与敌人真刀真枪、以伤换伤?他们才不干。  再说,顶头上司贾雨村都死了,他们卖力表演给谁看?  兵败如山倒。  捕快、衙役们调头就跑,江洋大盗自然跑得更快。  杜预带着才气将士,横扫战场,追亡逐北,追杀强敌。  侯小青也一咬牙,转身就要离开。  王导却气得浑身哆嗦,暴跳如雷。  “废物,都是废物!”  “此人杀官造/反、大逆不道!尔等跑什么跑?”  他喝令身边将士,战场督战,驱赶衙役,谁敢逃亡就地砍死。  可惜,没人听他的。大雨倾盆,士气崩溃的衙役和江洋大盗,只顾着埋头逃亡,根本不管不顾。  王异美眸冰寒,正要说话,王导却冷笑一声。  “射!”  他一声令下。  只听得一声声机扩声,绷紧。  咯嘣,咯嘣。  正在带着军队、大杀四方的杜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祥预感。  他猛然一跃而起,化龙冲天而去。  最强防御形态——嘲风。  杜预没有召唤众生浮屠塔,进行原地防御,因他预感非常不妙,如果不走,一定会死。  只听得一声梆子响。  崩。  毁天灭地的脆响。  在江边的森林中,竟然射出了无数飞蝗箭雨!  王导竟然丧心病狂,提前埋伏了扬州水师正规军,上岸围攻杜预!  他之前引而不发,一直不出手,让贾雨村带着金陵官府的力量围攻杜预。  若贾雨村得手,他扬州水师便不再出现。毕竟,扬州水师是大唐正规军队,用来守护金陵、江南,抵御外敌和妖蛮的。若传出去,被他琅琊王家用来公报私仇、公器私用,杀死一个与他家不对付的秀才,名声非常不好,也容易引起政敌攻讦。  谁想到,贾雨村这么废物,堂堂知府竟然被杜预反杀?  王导索性撕破脸皮,动用了军队,全面向杜预发动进攻。  一不做,二不休。  杜预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这些扬州水师的职业军人,手握大唐的万钧神弩,万箭齐发,向杜预齐射。  职业军队的杀伤力,自然不同凡响。  这一道万弩奇发,潜在目标是杀伤妖帅、妖王以上的妖蛮强者,任凭妖族之力都无法躲避生还的杀手锏。  “噗噗噗···”  才气化成的大汉士兵,纷纷被万钧神弩穿透。  他们哪怕拥有才气护甲,还有杜预的诗词护体也难敌如此强大的职业军队,难逃一死,被纷纷穿透,化为青烟消失。  连才气将军也难以直缨其锋,只能喝令士兵就地躲闪,找岩石为掩体。  万幸,杜预躲闪地快,化为嘲风后,又在雨中飞升。  但依旧被一道流矢射中。  他腿部中箭,嫣/红一片,皮开肉绽。  “混账!”  剧痛,让杜预更加愤怒。  王导作为大唐都督,竟然公器私用,以军队私自截杀王家眼中之敌,早已大大超过了“奸臣”的范畴。  这种家族利益,至于国家利益之上,不顾国家安危,硬杀有功文人的做法,更是让杜预出离愤怒。  “愤怒吗?生气吗?”  王导却整好以暇,羽扇纶巾谈笑间,眼中露出一抹对蝼蚁的不屑一顾、冷漠视之:“然后就,去死吧。”  他一挥扇子。  又是更多的夺魂弩箭,从江边芦苇丛、森林中射出。  王导围杀布局狠辣至极,从水师中足足调动了上千弓弩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4章 亢金龙,横扫千军如卷席! 这上千弓弩手,分布在各处高地,居高临下,确保杜预不会有任何生还、躲闪的机会。  哪怕之前隐藏在各处的才气将士,也无可躲避,被扬州水师纷纷射杀,化青烟而去。  一眨眼,杜预的形势就变得无可再坏。  “哈哈哈···”  王导仰天狂笑:“杜预,黄口小儿,区区寒门秀才,也妄想与我王家作对?当年你做【乌衣巷】,我便想要派人杀你。只是你当日蝼蚁一般低微,今日撞在我手里,好叫你知道,什么是衣冠风/流、权倾天下的琅琊王家!”  但杜预的眼神,却更加炽/热。  “琅琊王家,想要我死?”  “抱歉!”  “你先给我去死吧!”  他文宫骤然启动。  一道金色厉芒闪过,一声龙吟从天而降。  一道金色巨龙,腾云驾雾,瞪圆双眼,怒目而视,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从杜预文宫中飞出,向王导的军队铺面而来。  所过之处,杀无赦!  亢金龙!  主杀伐!大凶!  天罡亢龙,难尤七星,周游八方,紫气避凶,尽扫不祥!  王导的水师弓弩手,正占据了岸边各处高地,持续射击,散射如雨,一一将杜预的才气士兵逐个点杀,冷不防被这头恐怖的金龙杀入群中,顿时一片大乱。  他们就算是王家手中最精锐的私兵,大唐的精锐水师力量,也毕竟是人,是凡人,哪里见过这种真龙显世、亢龙有悔的大阵仗?  亢金龙说过之处,逢人就杀,见人就吞,根本不给王导的军队任何喘/息之机。  王导震惊地眼珠怒凸。  王异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侯小青更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谁能想到,杜预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竟然能凭空召唤出如此神龙大杀器,横扫战场?杀伐决断?  只是一场横扫,便如同飓风般扫过战场。  大批列队整齐、蹲着射击的水师战士,被成片成片爆体而亡!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半声。  只留下空中一团团血雾!  如此威力,大的惊人。  连王异都看地目瞪口呆。  她发誓,杜预之前与她同游洞庭时,绝对没有如此强大的威力,才气神通,能召唤神龙对战场进行大面积覆盖攻击,横扫千军。  “快,快跑啊。”  “此人绝非秀才,进士都没有他厉害。”  “情报严重有误,此人实力被严重低估。”  “啊,跑不掉了···”  金龙咆哮着,吞噬着,横扫着,嗜血的龙目唯有无尽的杀戮与暴虐,一扫龙尾,将上百弓弩手横推出去,惨叫着落入江中,眼见不活了。  杜预目光炯炯,满是杀意。  若非他实力大进,又刚刚从屑皇帝处得到这亢金龙的星图,获得指挥亢金龙大杀器,能一骑当千、横扫千军杀敌,这次岂不是要被活活欺负死?  他强大的文宫才气,源源不断支撑着亢金龙,在敌群之中反复横扫,见人就杀。  更恐怖的是,杜预还拥有青龙七宿的另外两个星宿——角宿和翼宿,并都斥巨资、建成了对应的独特文宫建筑,使得亢金龙的杀伤力和速度都得到了史诗级强化。  亢金龙的头上,拥有一对熠熠生辉的龙角,攻击力翻倍。  而它的身上更有一对如龙添翼的双翼,翼宿能让这头亢金龙速度再翻倍。  青龙七宿,杜预拥有其三,这就不是简单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而是实力打着滚、翻三翻的恐怖威力。  亢金龙在惊慌失措、士气崩溃密集敌群中横扫一片,当真是沾到就伤,碰到就死,毫无例外。  惨叫声、崩溃声、叱骂声、落水声,连成一片,岸边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崩溃逃生的士兵。  扬州水师,精兵一千,在杜预召唤出的亢金龙打击下,直接全线崩溃。  他们弓弩射在金龙身上,却被纷纷弹开,毫无作为。  但亢金龙杀伤力十足,神龙烧尾,便能将几十个士卒惨叫着打飞出去,丢入江中,眼看不活了。  “该死!”  看到自己上千心腹人马,被杜预召唤亢金龙大面积杀死,王导再也维持不住世外高人、名门儒将的形象,额头青筋暴起,已然暴怒。  这些能执行围杀杜预任务的,都是他煞费苦心、私自培养的心腹、私兵、死士,都是用银子、恩情和女人喂饱了的人!  乃是他一声令下,就能毫不犹豫,杀官造/反、拥立他王导当皇帝之人。  可以说,每多死一个,都能让王导心疼。  何况,还是成片成片、上百上百死掉?  若这些骨干心腹统统/战死,他王导对军队的掌控力,将大幅下降,扬州水军再也不是他的一言堂。  “杀,快将杜预杀了!”  王导额头青筋暴起,猛然一挥手中令旗。  他身后的传令兵,快速将信号发出。  大江之上,数十艘楼船、艨艟、斗舰从江面上飞速而下,向江边疾驰而来。  这赫然是封/锁江面的扬州水师正规军!  更可怕的是,这些楼船、艨艟以铁锁相连,横亘在大江之上,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大江拦腰截断,无人可以通过这道铁锁,离开长江,逃出生天。  “给我杀!”  王导面若寒霜,连连/发动旗语,指挥水军发动进攻。  大唐扬州水师,就算不如武士彟的荆州水师,还有东吴周公瑾那支甲于天下的东吴水师,也毕竟是纵横长江、全无对手的正规军。  如今,如此一只劲旅,竟然专门出动,只为围攻本国一秀才?  杀鸡用牛刀,用来形容这种奢侈都过于低调了。  这已经是大炮轰蚊子。  而眼下杜预这只“蚊子”显然没有狗带、洗干净脖子、引颈就戮的打算,还在使劲挣扎。  他召唤出亢金龙,大杀四方,将王导精心培养的一千心腹私兵,杀得干干净净,下饺子般跳江之后,便立即趁势夺路而逃。  杜预还召唤出神驹,以求跑得更快。  他只用了片刻功夫,就逃得无影无踪,沿江而走,比战船还快。  这更是让王导气得抓狂,暴跳如雷。  他铁青着脸,喊来一名校尉喝道:“一个时辰,抓不住此人,你就自杀吧。”  这校尉脸色冷厉,一跃而起,连连催动旗语。  他采取的追捕办法,是水陆并进。  陆地上,一只千人的骑兵,被迅速放下来,由这名校尉亲自带领追捕。骑兵们明火执仗,哪怕大雨大风,也能看到岸边一条蜿蜒追杀的火龙。  而大江上,王导带着王异上了一艘楼船,整个扬州水师沿途追捕,战船如林,密不透风。  如此两下夹击,杜预哪怕背身双翅,也逃不出去。  王异站在楼船上,俯瞰着王家兴师动众、疯狂追捕的大场面,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她读过的朝廷邸报、战报多,知道内情也比常人多得多。  大唐在长江上,并不强势,甚至在吴国、越国、楚国等传统水军强国面前,大唐水师经常败绩。  前年,吴国水师在大都督周瑜统帅下,强渡瓜州,围攻金陵,扬州水师不战而逃,将金陵孤城丢给东吴大军,围城足有三个月。  多亏东吴水战逆天,陆战不行,周瑜劫掠金陵附近数个州府,满获金银子女才退兵。  打外仗不行,内讧第一名。  这不可笑吗?  难怪人家骂王家误国。  她正在思索,突然听到王导目光低沉道:“困住了!”  王异抬头望去。  只见另一条火龙,从上游沿江而下,与追击的人马兵和一处,将杜预围困在了西塞山。  西塞山深/入大江之中,前后被大江包围,形成一个“几”字形,犹如孤身矗立在大江之中的一块孤岛。  出入西塞山,只有一个出口,剩余都在江面上,都被扬州水师的战舰包围。  如今,杜预那孤零零的一个火把,一人一马,被困在西塞山,唯一与陆地的连接口,也被水师骑兵切断。  上游,再次顺流而下一只强大的水师!  又是数十艘楼船、艨艟、斗舰。  两支追兵兵和一处,已拥有上百艘战舰、水师超两万人。  这是扬州水师的绝对核心战力。  两万精兵、上百战舰,将西塞山团团包围,只求困死杜预一人。  “此人,死得其所啊。”  王异微微苦笑。  王导却面色如常:“伏狮搏兔,尚需全力。只要此人死了,那便一切值得。”  他压低声音:“你可知道,我一直怀疑,【千里江山图】的秘密就在他身上!”  “什么?”  王异失声道:“二叔,家族不是以相当可置信的手法判定,王伦确实是死在逆种文人之手?至少有5个不同的信源,确定李林甫不仅出现在书山,更谋杀了王伦?怎么与他有关?”  若杜预在此,只好仰天冷笑。  因王家不光知道事情的真相,更清楚从不同信源相互印证事情全貌。  王导冷冷道:“书山,会抹去记忆。哪怕不同信源也未必可信,更重要的,是我这人直觉很准。此人面相独特,我找过水镜先生,给他看过相,水镜先生却说他面相独特,不该生在这天地之间,仿佛天道渺茫,查无此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5章 金陵王气黯然收! “自从他上次与希孟之死,有所牵扯,我便多有留意。更力主杀之。”  “今日,无论神仙老子来了,也难挡我杀他!”  王导目光灼灼,虎目阴沉,锁定杜预。  王异默不作声。  她知道,杜预死定了。  天下,没有人能引起二叔的杀意还能活下来。  何况,杜预孤身一人,被围困在西塞山上,周围是足足两万扬州水师的精锐?  哪怕武士彟带着圣旨,带着荆州水师,马上顺江而下,也难以拯救杜预。  远处,一艘扁舟上。  “让我过去!我要跟杜预哥哥一起死!”  林星河哭喊着跳江,却被宋佳霖等人死死拉住。  武士彟负手而立,目光低垂。  武三思骂道:“这王导是不是疯了?为了杀一个杜预,他竟然出动扬州水师全部精锐?他不怕被御史、言官弹劾?”  武士彟叹息道:“从现在看,他不怕。不仅不怕,他还有不臣之心。”  “琅琊王家,要造/反?”  武三思瞠目结舌,这消息太石破天惊,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都震惊。  “嗯。”  武士彟点点头:“我不是说王家兄弟马上就要造/反。但从王导这毫不掩饰的飞扬跋扈做法,便可知道他从未将朝廷、皇帝放在心上,如此乱臣贼子,造/反只是时间问题。水到渠成。”  “无论如何,杜预都死定了。”  武士彟眉头紧皱,大约也没想到王导如此决绝,杜预在琅琊王家心中如此重要:“只怕,媚娘要失望了。”  不知多少势力,都在暗中观察着形势的走向。  不知多少眼线,都在密切注视着大江的绞杀。  杜预一步步后退,来到了西塞山顶。  西塞山顶,有一江心亭。  杜预血迹泥浆,满身疲惫,坐在江心亭中,放眼望去。  只见大江东去,浩浩荡荡,天地被锁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江面上,百艘战舰,密不透风,铁锁横江,封/锁地飞鸟难渡。  西塞山下,数千铁骑明火执仗,杀气腾腾围攻上来。  杜预却兴致盎然,站在西塞山亭子上,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回荡在长江之上,几分苍凉,几分惆怅。  好似帝雄末路,英雄气短,又似猛虎啸山,龙潜于渊。  “他笑什么?”  王导眉头一挑,说不出的阴冷。  “二叔,我有个提议。”  王异深吸一口气:“我有办法能劝说他投降,投向我王家。如此一来,我王家势必···”  “妇人之仁!”  王导眉头一竖,声色俱厉训斥。  王异低垂臻首。  王导厉声道:“你可知道,他杀了我王家多少人?”  “两千多!”  “只是半日激战,他就杀了我两千人。”  “贾雨村,就算是条狗,也是一条有身份的狗、好用的狗,也惨死在他手中。”  “如此惨重的伤亡,若他不人头落地,我王家还有什么权威,可号令群雄、雄镇门阀?”  王导痛切道:“此人今日,必须死!”  王异美眸低垂,再不说话。  王导喝道:“莫要再拖延时间,下令,一刻钟后,我要看到他的人头呈上来!”  他身后令兵传出旗语。  楼船上,号角连连,鼓声阵阵,催促进兵。  数千铁骑,开始进兵。  战马脚踏泥水,铁骑强渡浅滩。  他们排着整齐如一的阵型,力求踏碎一切,践踏万方。  杜预穷途末路。  哪怕再看好杜预的武士彟,也闭上眼睛。  杜预,在他心中已经是死人一枚。  该考虑杜预的身后事。  谁知,杜预站在西塞山顶,临江赋诗。  “【西塞山怀古】!”  大江之上,千丈万丈,烟雨朦胧,犹如大海般广阔,只有杜预的郎朗诗句,回荡在这天地之间、阔江之上、雨雾之中。  杜预脚下生根,深深扎入脚下的西塞山。  他仿佛一个泵,在源源不断汲取着西塞山下的“气”。  当然这过程,只有杜预一人能感知。  他之所以选择西塞山,作为最终决战之地,因···  西塞山是【千里江山图】中绘制的大唐文脉节点之一!  且是最关键的文脉节点。  【千里江山图】对金陵的批注是:“平地龙从高脉发,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即认星峰起,平地两旁寻水势。两水夹处是真龙,枝叶周回踪者是。莫令山反枝叶散,山若反兮水散漫。”  杜预脚下的西塞山顶,恰好就是大唐文脉中的龙脉龙眼!  他只要踩在此地,便可源源不断,汲取整个大唐的文脉,四两拨千斤,发挥出远超千倍万倍的实力。  而这奥秘,天下只有杜预一人知道。  杜预嘴角微翘,睥睨气势汹汹而来的王导,还有他的扬州水师精锐大军!  杜预大袖一挥。  “西晋楼船下益州!”  “西晋?楼船?”  王导皱起眉头。  他身为右武卫大将军、扬州水师都督,又是王家世家名士,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西晋这个朝代?  益州倒是听得,就是如今的蜀国。  这首诗意思不难理解,西晋战舰,浩浩荡荡沿江东下,离开益州,杀奔江东而来。  “哈哈哈,此人失心疯了。”  一个校尉嘲讽道:“我等也从未听说过,有西晋这个朝代。圣元大陆,大争之世,分为十国,征战不休,哪有西晋?”  “不错,此人穷途末路,只怕在哗众取宠,拖延时间而已。”  “请都督下令,我去取他人头。”  “索性楼船万弩齐发,将他和亭子一起炸平。”  “这秀才,就算从娘胎里修炼,区区一人又如何能敌得过我两万精锐?”  各个将校,自信满满,纷纷请战、献计。  “好!就依尔等之言,将他轰杀成碎片。”  王导仰天大笑。  “旮旯旯···”  楼船上的弩机,绷紧,瞄准。这些万钧神弩,都是攻城和水战用的,目标是城墙和楼船,普通人血肉之躯根本挡不住。  片刻后,就是万炮齐发,杜预和亭子都会人间蒸发。  王异叹息一声。  想不到一代才子,走到今日之穷途末路。  你干嘛要招惹王家?  你为何要以卵击石?如此不智?  但杜预的诗词依旧稳稳传来,听不到半点畏惧,反倒是充满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千古风/流:“金陵王气黯然收!”  王导目光扫过金陵城,脸色陡然大变!  因他学究天人,乃是王家学问最高的长老之一,懂得望气之术,才能看到旁人所看不到的。  在他看来,金陵城头,确实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强大气息。这股气息浩浩荡荡,直冲云霄,聚散无常,时而凝聚成一条白龙,时而散入云中不见踪迹,时而旋转成一股磅礴万里的漩涡,时而龙挂与地面城池链接在一起。  这就是···王气。  在地上,叫龙脉,在天上,叫王气。  说白了,拥有这独特王气所在的城池,就有资格成为帝王之资!  一旦被某些人占据,就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而如今,表面上看金陵是大唐的,但金陵真正的主人,却是主导江南四大世家、暗中掌控江南局面的琅琊王家!  琅琊王家的老家,在滁州,但族人早已搬迁到金陵。  金陵,才是琅琊王家真正的老根。  因王导和王敦的父亲、上一代琅琊王家的家主王/晨,曾经找过大/阴阳家邹衍推算过——金陵城有王气加身,乃帝王之资,据之必成帝业。  这也是琅琊王家将政/治资源和人脉资源,都集中在金陵城。他王导宁可放弃大唐出将入相机会,也要占据扬州水师都督的真正原因。  可如今!  金陵城上,盘根几十年、数代人的王气,竟迅速黯然下去!仿佛被真龙一口气吸干!  这条若隐若现的王气白龙,犹如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被无形之巨手,猛烈扼杀!  这一惊,非同小可。  王导脸若金纸,失声大叫道:“怎么会?”  他难以置信,如见鬼魅般,看向西塞山上的杜预!  杜预昔日作【乌衣巷】,一句“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将王家老宅气运断送殆尽。  这也是王导要杀杜预的开始。  今日,杜预竟然气魄更大、手笔更大,直接站在西塞山顶,说“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这是要断绝琅琊王家的老命吗?  他更隐隐察觉,随着金陵王气黯然收,杜预所在西塞山的文气,却犹如真龙降临,一飞冲天,气势推升到恐怖的地步。  “杀了他!快杀了他!”  王导再无名士风/流,拍着船舷狂叫道。  “嘎嘎嘎···”  扬州水师的楼船群,飞速瞄准杜预,要将杜预连同这首诗一起扼杀在漫天的弩机炮击中。  谁知··  在浓浓的迷雾中,竟然出现了一只庞大、狰狞、威严的水师!  楼船!  数以百计的楼船!  每一艘,都是高达五层的五牙大舰!  楼船排成排,如同一座移动的巍峨城墙,岿然屹立,排山倒海而来!  它们犹如幽灵舰队,排着整齐,气势磅礴、轰然撞/击上来。  “怎么回事?”  王导与武士彟,异口同声,齐声惊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6章 一片降幡出石头! 他们一个扬州水师,一个荆州水师,却根本不认识这支恐怖的庞大舰队。  他们也非常确定,长江上下游各国的水师,与这支水师截然不同。绝非现有各国的水军。  毕竟,长江上各国征战频仍,都是老对手了,彼此很熟悉。  要说长江水军最强者,莫过于东吴。  但东吴国力有限,所胜者在大都督周瑜精通水战,阵型变化莫测,还有东吴水军精通水性,但战船却并不大,楼船也不多。  哪怕东吴倾国之力,也拿不出这上百艘楼船。  其次是越国。  越国也精通水战,但水师规模更小。越兵胜在悍不畏死,水鬼夜袭。  楚国、大宋、蜀国都有长江水师,但都不是这等气吞山河的气势。  武士彟失声道:“难道,又是杜案首以诗书才气,召唤出异时空的水师?前来攻击王导水军?”  “不可能吧?”  武三思妒忌到面容扭曲,惊呼道:“如此强大的水师战舰,杜预就算是镇国秀才,也不可能召唤的出来。只怕他召唤出任何一艘,都是逆天。读书人要有这逆天本事,还不翻了天?还要我等武人作甚?”  他万万想不到,他所料不错,这真是杜预【西塞山怀古】,召唤来的西晋王朝水师!  历史,惊人的相似。  昔日,西晋王朝以益州刺史王濬为统帅,以庞大的战舰舰队,顺江而下,征服东吴,灭亡三国归一统。  今日,杜预以这首古诗,以惊人的才气召唤出庞大的舰队,攻击扬州水师。  只是这理论说起来容易,在旁人看来却不可想象!  要知道,杜预已经召唤出一只才气汉军,正面迎战金陵官府和扬州水师,杀了上千人。  他区区一个秀才,胸臆之中,能有多少才气?  他为何能如此逆天?连连召唤军团进行战争?  若秀才都有这等本事,大唐索性不要设置军队了,派出一百个杜预这样的秀才,便足以征服天下。  这tm是秀才能做的事?  谁能想到,杜预并不是一人。  杜预面色如常,仿佛根本不值一提。  他为何能独自,支撑这么大规模的战争?  杜预不是神,他是人。  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因他有···挂。  西塞山!  天下文脉的节点!  更是吸收了金陵王气,进一步增强的文脉节点。  杜预体内犹万龙咆哮,几乎数之不尽的文气正在他经脉中汹/涌狂奔。  杜预在玩火,游走在走火入魔危险边缘。  只要一个不慎,从地下汲取的文气撞碎了经脉,或者文宫,他将爆体而亡,尸骨无存。  杜预全仗着至圣文骨,带来的超强筋骨,对文气亲和力、敏/感性才能勉强支撑起召唤出这支庞大舰队。  至于战船的模板,是【丹心丹】。  杜预从这最高的九转文丹中,开出了大学士文鹰的一件文宝。  那赫然是一艘手工模型制造的楼船,巧夺天工,连船帆、船工都有。  此物,是文鹰感谢杜预为他平反,故意留在书房书桌上的谢礼。  原来,文鹰在大宋抵抗妖蛮进攻时,连续战败,苦于没有水师战舰,曾经在一处文庙里许愿,愿意以自己十年寿元,换一艘楼船。  半夜,他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送给他一艘【宝船】模型。  天明了,他枕/边果然多了一艘手工木船模型。  他将宝船丢入水中,谁知果然召唤出一艘威力庞大的宝船,比妖蛮任何战舰都大一倍。  这船达到何等变/态程度?  简单说,大船以木为城,起楼,每船可容二千余人。  一艘船,能容纳两千人。就问你怕不怕?  文鹰如获至宝,带着大宋军民乘坐上宝船,才有伶仃洋粉碎五十万妖蛮的辉煌胜利。  有人要问,既然是一艘宝船,为何出现在扬州水师面前的,是一只恐怖的舰队?  因杜预施展了障眼法,在倾盆大雨中,复制了宝船的虚影,乍一看是一只庞大的舰队。  在敌人背后,大雨中骤然出现,猛烈袭击,效果拉满。  “不,不!”  王导惊恐万状。  他看向杜预的眼神,已然充满了惊恐。  此人到底怎么回事?  为何言出法随?随便一句诗词出口,就能梦想成真,平白无故变出一只恐怖惊人的舰队来?  这是秀才能做到的事?  如此庞大的舰队,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这是灭顶之灾啊。  杜预猛然一挥手。  只听得一声巨响。  如城池般高达巍峨的五层楼船,猛然加速冲/撞而来。  狠狠撞/击在王导的旗舰上。  嘎啦。  王导的旗舰也是楼船,但跟杜预这艘宝船战舰相比,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堪一击,只听得一声脆响已然被撞的四分五裂。  冰冷的江水,疯狂倒灌,卷走了大批水师。  光是撞/击那一下惊人的威力,就把上百扬州水军硬生生甩了出去,撞入江水之中,下饺子一般。  而楼船也在中间开裂、飞速下沉。  不多时,已经大势已去,沉没在大雨江水中。  “二叔,快走!”  王异一把扯住呆若木鸡的王导,跳江逃生。  王导犹如木胎泥塑,呆呆看着自己楼船,这可是琅琊王家的核心战力,是他承载野心的帝王之资啊。  天杀的杜预。  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大的战舰?这么威猛霸道?撞/击一下我的楼船都沉了?  杜预的操作,简直颠覆了王导对文人、文气的所有认知,将他的三观彻底粉碎。  更悲催的事情发生了。  要知道,楼船都是铁锁相连,连成一片。  王导的旗舰被撞沉,其实对整个舰队无伤大雅。  但铁锁相连,一时半刻却无法解开。  旗舰沉没不要紧,周围的楼船也被拖累。  铁锁崩的紧紧的,沉船将周围好船也硬生生,生拉硬拽,拉入江底。  杜预的楼船们开始倒退···  然后,以更加猛烈的冲击态势,脱缰野马,狠狠撞/击上来!  这一次,他撞/击的是另一艘扬州水师楼船。  受害者的名单,在迅速拉长。  一艘又一艘的楼船,被杜预召唤的宝船硬生生撞沉。  宝船如此摧枯拉朽,一方面杜预这首诗加持太大,另一方面西塞山的文脉,太过强悍了。  可以说,杜预是借助了一切天时地利人和,以自身为媒介,犹如诸葛亮借东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才将王导的舰队如数全歼。  诸葛亮借东风,并非他本身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凭空造出东南风,而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准了东风季节之变,才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威力。  宝船后的虚影,都有恫吓力,吓得不清楚虚实的扬州水师惊恐万状、四散而逃。  而他们都忘了,自己还在铁锁相连。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于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连同袍的巨轮,也照样翻。  整个扬州舰队,人仰马翻,船帆折断,混乱一片。  绝望的水师,疯狂跳江,江面上下饺子一般。  杜预淡淡一挥手:“千寻铁锁沉江底!”  千丈长的铁链沉入江底。  你王导不是让扬州水师,以铁锁横江,封/锁大江,阻止我归去吗?  好,我写诗,让你千丈长的铁链沉入江底!  武士彟、武三思看地热血沸腾,血脉贲张。  武士彟猛然一拍大腿,叫道:“王导这蠢货,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杜预早已看出,他铁锁横江、锁住了长江,也锁住了舰队,完全失去了战舰的机动性,焉能不一败涂地?”  武三思眼睛冒光,看着杜预召唤来的宝船战舰,纵横江面,以一敌百,将敌人舰队一个接一个,纷纷撞沉在水中,也是激动万分:“好一个杜预。连水战他也如此精通?此战,杜预可是将王导吊起来打!真解气啊!”  要说王导的宿敌,武家绝对是一个。  自古,荆州扬州就是一对天生宿敌。  因荆州在长江中游,扬州在下游。  守扬必守荆,荆州乃是扬州的形胜之地。  故而,控制扬州的琅琊王家,对掌控荆州水师的武家,可谓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王太后之所以要发难武家,不单单是因为什么“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更重要的是盯上了武家掌控的荆州水师。  连人选都暗中选好了。  王家家主王敦,会亲自掌控。  谁想,武家暗中“榜下捉婿”,竟然神使鬼差抓来了杜预,而杜预又给武媚娘三个锦囊妙计,破了琅琊王家的计策。  琅琊王家对杜预的仇恨,可想而知。  武家看到王家掌控的扬州水师,被杜预打成猪头,如何能不解气?  连看不惯杜预的武三思,都疯狂拍掌叫好。  宋佳霖、林星河等,更是看地目瞪口呆····  “杜预这小子,这么厉害的?”  宋佳霖喃喃道:“我感到,跟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林星河拍手称快:“好,太好了,杜预哥哥好好打。”  牛贺、赵明/慧:“····”  “你掐我一把?这么不真实的感觉?”  “好疼!不是做梦。”  “杜预,这是把琅琊王家都给吊起来抽了?”  “嗯!”  几个滁州来的井底之蛙,远远看着杜预逆天神奇一战,只觉得血脉贲张。之前被追杀的满腹怨气,都宣泄一空。  杜预淡淡道:“一片降幡出石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7章 玩转文脉,暴打王导! 石头,就是金陵的别名。  在杜预的楼船排山倒海、猛烈攻击下,扬州水师舰队已然全军覆没。  大量的楼船沉没,更拖累了身边的艨艟、斗舰。  这些小船根本无法抵抗楼船的拖拽,也只能无奈陪葬、葬身鱼腹。  扬州水师,上百战舰,不出一个时辰,已然全军覆没。  水战以杜预的全胜告终。  王导在王异的拼死相救下,逃上了一个小帆板,惊魂未定,漂泊在水面上,绝望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侵/占为私兵的扬州水师,一战被杜预消灭殆尽。  足足两万水军、上百战船,葬身江底,消失在漫天大雨和白浪怒涛中。  他呆若泥塑,至今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我精兵强将、扬州水军,却一败涂地?  我已经杀鸡用牛刀,动用了精悍军队围剿杜预,却被杜预一把赢了个精光?  陆地上呢?  陆地上的上千骑兵,倒是还没有被吞没。  但惊疑不定,人马都不敢前进。  因杜预的舰队,已经将西塞山团团包围,黑洞洞的床弩、炮口将他们彻底包围。  只要他们敢有所反抗,立遭灭顶之灾。  所有扬州水师脑海中,都有四个大字——大势已去。  杜预负手而立,仰天叹息道:“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曾经强大的王朝土崩瓦解、曾经无敌的军队消磨殆尽,如今的西塞山依旧紧靠长江。  杜预的楼船舰队,纵横江面,声势赫赫,而扬州水师溃不成军,闻风丧胆。  终于,残存水师战船,高高举起了白旗,投降了。  路上的骑兵,也士气崩溃。  他们目光游离不定,彻底失去了神采。  扬州水师,都被击败了,他们区区千名骑兵又能如何?  楼船已然向此地移动,包抄。  在烟雨朦胧中,根本看不清多少战舰,但领头那如城墙般高大的战船,却清清楚楚,令人绝望。  眼前这神秘的青年,羽扇纶巾、谈笑风生,却犹如神兵天降,召唤出一只神秘而庞大的无敌舰队,彻底粉碎了他们狂傲与狂妄。  骑兵们,纷纷下马跪地投降,高高举起了白旗。  杜预水师烧毁铁锁,冲天火光,投降白旗从石头城背后举起。  杜预得胜、趾高气扬,扬州兵败、无限凄惨。  杜预摧枯拉朽、咄咄逼人,王导黯然失色,仓皇逃窜。  完败。  王导是彻彻底底,完败在杜预手中。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杜预深得兵法要义。”  武士彟赞不绝口。  “这小子从哪里来的大舰队?”  武三思百思不得其解。  武士彟眉头紧皱。  这疑惑,同样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圣元大陆确实是文气至圣,有充足的文气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杜预才是区区秀才,怎么看都不该拥有如此逆天文气?  他只好冷笑:“旁观者清。连你都看不透,可见杜预用兵,虚实相间,胜败相形,巧于安排!”  武三思不服气:“我要是有这么一只舰队,我也能吊打王导那蠢货。”  武士彟摇头道:“你仔细看清楚,杜预只有一条楼船!”  武三思定睛看去,猛然一拍大腿:“感情,杜预是诈啊?王导要不是冒着大雨,看不清楚,怎么也不至于被人一条船,就全歼水师、全军覆没啊?”  武士彟失望摇摇头:“你还是没看懂。”  “关键,在杜预的这首诗!”  “【西塞山怀古】。”  “杜预写诗,击碎了虚妄的精神支柱“王气”、又利用天然的地形,击碎了千寻的铁链。他明明只有一个拳头,却虚虚实实,利用大雨天机和铁锁连船,打得王导全军覆没,最大限度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  “这才是杜预最可怕之处。”  “兴废由人事,山川空地形。”  武士彟恨铁不成钢,怒视武三思:“你若是连杜预的用兵如神妙处体会不到,以后再不要与杜预为敌。”  武家父子争论,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杜预胜利最大的关键,在于···  他脚下的西塞山顶、文脉之源!  他运用了千里江山图的绝密天机,四两拨千斤,借助整个江南的文脉,加上【西塞山怀古】这镇国之诗,才召唤庞大舰队,一举摧毁了王导不可一世的扬州水师。  杜预能感受到,随着他借势借力,西塞山文脉也在快速变化。  文脉犹如龙脉,强大而不稳定,聚散无常,一旦被发掘汲取利用,就会自行消散。  但这都无所谓了。  因杜预已经大获全胜,灭杀了强敌。  杜预指点江山,一指石头堡垒后,摇着白旗投降的军队:“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显赫无比的金陵王气骤然失色。  千丈长的铁链沉入江底,一片降旗挂在石头城头。  无论千古兴废事,故垒萧条长满芦荻,秋风飒飒,风雨飘摇。  才气,收。  一首【西塞山怀古】,杜预一气呵成,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将王导的两万精兵大军消灭殆尽。  大雨渐渐收敛,散去。  江面上,飘满了扬州水师战舰的碎片、将士的尸体。  他们死不瞑目、随波逐流,衣甲破碎,充满了战后的凄凉。  杜预感到,脚下澎/湃、庞大的西塞山文脉已然彻底消散。  一头白龙升腾而起,在空中龙吟阵阵,渐渐消散不见。  唯有拥有嘲风之体的杜预,能看得到。  文气不会凭空消失,但聚散无常,文脉经常转移。  杜预反而松了口气。  千里江山图的秘密,是他最核心的秘密。  他利用此地的文脉,击败王导的大军,若是被他人知道,只怕圣元大陆各大势力都会疯狂追杀他。  西塞山文脉消失,彻底堵死了旁人刺探的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导猛然一拍水面,眼泪鼻涕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声嘶力竭咆哮:“我堂堂琅琊王家,怎么可能一败涂地至此?你,小子你竟然一个人造/反?你敢杀官,你敢灭军,你敢灭我大唐的水师?你是大唐的千古罪人啊!”  王导终于想起来,要反抗杜预,而他采取的方式,就是··骂。  骂杜预。  杜预你灭我大军,我就骂你。  你灭我两万人,我骂你两万句。  王异如同看一个智障,充满叹息关爱着二叔。  二叔,你老人家··就这?  身为右武卫大将军、扬州水师都督,最厉害的武器,就是骂杜预?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之前谈笑风生,说什么不讲道理、以力服人呢?  现在,被杜预以力服人,你又想以理服人了?  杜预既然敢杀官,怎么不敢灭军呢?  要是骂人有用,各国要军队干啥?两国相争,大家摆开阵势,阵前对骂不就好啦?  杜预跳上楼船,威严开到王导的小破帆板前,光是掀起的巨浪,就让王导吃了好几口江水。  杜预居高临下,拿出了··  圣旨。  没错,就是他用来垫桌脚的那张圣旨。  上面还有擦桌子的可疑饭渍。  杜预清了清嗓子,将圣旨念了一遍。  这圣旨确实擦屁/股都嫌硬,但有用没用,也要分场合。  比如在这个场合——杜预大获全胜,以武力粉碎了王导的围剿,并高高在上斗嘴欺负人的时候,这皇帝的圣旨就比任何言语好使太多。  圣旨,一旦有武力做后盾,立即光鲜亮丽、神圣不可侵犯。  杜预着重强调了圣旨中三大特权——风闻奏事、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他收起圣旨,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王导,我已经向你清楚表示过,我是钦差大臣、监国布衣。可你却一意孤行,伙同金陵府尹贾雨村一起来追杀我。”  “谋逆之人,是你。”  “我别无他法,才不得不出动王师,镇/压了你和贾雨村的谋逆。”  “如今,我要将你押送回长安,由圣上裁决。”  杜预一勾手,便要将王导抓走。  “且慢。”  王异急眼了。  要是任由杜预将二叔抓了,她回去怎么交代?  琅琊王家,太耻辱了。  王异挡在王导身边,怒视杜预,犹如一只发怒的小母猫。  杜预淡淡道:“他要斩草除根,我也要斩草除根。闪开。”  杜预一把推开王异,抓住王导的头发,将他粗暴拽了过来。  王导杀猪般嚎叫:“你敢碰我?你个下贱的寒门,也敢碰我?我是谁你知道吗?我家随便一条狗都比你高贵!王家饶不了你,知道吗?”  杜预轻蔑一笑,一脚重重踹在王导的裤裆中间。  蛋碎。  王导给杜预跪下了。  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杜预面前。  杜预一把揪住王导的头发,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左右开弓,大嘴巴狠狠抽在王导自诩高贵的脸上。  王导白皙如处子的脸,快速红紫肿/胀起来,犹如猪头。  鼻血,横流。  王导惨叫如杀猪。  王异惊异看着如野兽般作践王导的杜预,在她印象中,杜预很少如此暴虐、哪怕对敌人也是。  杜预暴锤王导,将自诩高贵的王导打得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没了傲气与冷酷,只剩下满满的畏惧。  “你不是高贵的士族?不是看不起我寒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8章 琅琊王导,活活踩死! 杜预将满是泥巴的脚踩在王导脸上,将他踩到烂泥深处,用脚底板使劲摩擦他脸。  杜预也说不好什么感受,但他一腔怒火,就是要发/泄。  就是眼前这张嘴闭嘴、高贵血统论的畜生,让他一次次险死还生,差点万劫不复。  杜预不想再讲什么道理——对仇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王导既然做出这一次,就一定会有下次。  他一脚又一脚,狠狠跺在王导的后脑上,将他深深踏入烂泥中,无法呼吸。  王导发出野猪般濒死呼号,使劲拍着烂泥,嘴里咕咕喝着烂泥汤子,似乎想要求饶,又像是大骂。  杜预不为所动,稳稳踩下去。  就这么活活将他憋死,窒息在江边烂泥中。  这种体面的死法,或许非常适合琅琊王家高贵的二儿子、堂堂的扬州水师都督、正三品大员。  “你,你干什么?”  王异冲了上来,情绪激动:“你杀我弟弟,难道还要杀我二叔?你到底要杀多少王家人才罢休?”  杜预一把推开王异,低吼道:“我说过!王伦不是我杀的!我知道你们有的是办法查证!”  王异冷静下来,哀求道:“现在我信了,你放开我二叔。”  王导也在地上疯狂拍打地面,他不知喝了多少泥汤子,窒息地脸色青/紫,却如上岸的鱼,求一口新鲜空气而不可得。  他透过泥水,只能发出含糊求饶:“误会。饶,命···”  杜预冷冷摇头。  “误会?”  “晚了!”  “你既然决定要杀我,自然要承担后果。”  杜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的寒芒。  他脚下用力。  “啊!”  王异发疯般冲上来,要将杜预推开。  王导在地上困兽犹斗,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但已经晚了。  杜预一脚狠狠踩断了王导的脖子!  只听得一声脆响。  高贵的王导,堂堂扬州水师都督,正三品军方大佬、琅琊王家的二公子,就这么被杜预踩断脖子,闷杀在江边的泥水之中!  他脖子软踏踏拗向一侧,眼珠怒凸,满脸泥水,舌/头伸长,与被他当炮灰、牺牲掉的两万普通士卒死相并无二致。  “噗通··”  王异脚下一软,跪在泥水中。  她失魂落魄,不敢相信杜预真的当面杀人,还是杀她二叔。  她一直以为,杜预再愤怒也不敢真的动手杀人——在门阀贵族战争中,一般都是俘虏、赎金、条件。死的都是下层百姓、士卒炮灰,哪有真正的贵族会被杀死?  她一直以为,二叔顶多被杜预羞辱,踩在脚下,任由杜预出口恶气,就会放出来。杜预区区一个秀才,哪有胆量敢真的与琅琊王家作对?  他不想活了吗?  但!  杜预他真就干了!  说干就干!  他竟然当众活活踩死了琅琊王家高贵的核心成员、家主的亲弟弟、扬州水师都督王导。  “你,你···”  王异惊异不定,怒视杜预,眼中满满怨恨。  杜预一把捏住她下巴,将她拎起来。  “王家小姐,你们王家只当杀人是游戏,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杀吧?”  杜预淡淡嘲讽道:“我等寒门性命,在你们眼里,只配做猎物,予取予求。万一杀不掉,一笑置之,罚酒三杯就过了?”  “可,我等之命,也是命!”  “寇可往,我亦可往。”  杜预捏着王异精致的下巴,低吼道:“这次事件,只是给你王家一个警告。我只杀他一个,不杀王家全家。但若还有下次,琅琊王家,有一个算一个,我要将你家连根拔起,一个不落,统统送入阴曹地府。”  王异已经被吓傻了,眼中噙满泪珠。  杜预高高举起带血的宝剑,向王导的尸体一剑斩下!  王导一颗大好人头,带血飞起。  身首异处!  杜预斩草除根,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的彻底。  斩下王导人头,防止此人杀而不死,装死过关。  王导身首异处,尸体上血冒三丈,直冲高空。  王异目光呆滞,她已经被杜预这冲天怒火、狠辣手段震惊了。  她失声、失态叫道:“杜预,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对杜预越来越琢磨不透,越来越看不透了。  本以为对杜预掌握够多了,却越来越看不穿。  王家已经多久没有死过人了?  王希孟、王伦死了,但他们死在逆种文人之手,也无人敢站出来正面单挑王家。  但,杜预却敢!  不光以一人之力,一首西塞山怀古,一骑当千,灭杀扬州水师两万精锐,更胆大妄为、逆天而行,将王导活活击杀。  杜预倒提王导人头,大笑而去,步入江南漫天烟雨中。  整个大江上,悠然响彻着他的一首豪气万丈、气冲霄汉的战诗!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刚刚在西塞山大战中,击败王导的扬州两万大军,现在佩戴的宝剑,还隐约留着敌人的鲜血,泛着冲天血腥之气。  “女子不识英雄主,只顾哓哓问姓名!”  女子不知道面前的英雄是谁,只是害怕的乱嚷着询问姓名。  王异一下子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量,失魂落魄,跪在漫天雨雾、泥水中。  她一向以来,高高在上,对杜预只有隐隐的欣赏,但从未真正将杜预放在可以与自己、家族平起平坐、平视的位置。  可如今,杜预这首霸气横溢的诗,一股惨烈的厮杀气息迎面扑来,金戈铁马的声音仿佛直接在脑海深处撞响,让王异忍不住浑身一颤,汗毛倒竖。  武士彟、武三思虎躯一颤,对视一眼。  “这?”  “此人,好大的口气。”  武三思冷笑道:“一个文人,也敢大言不惭···”  武士彟冷冷道:“别说单枪匹马,给你两万兵马,你可敢取王导之人头?”  武三思沉默不语。  武士彟感慨道:“杜预之强,不在诗词,甚至不在其才能,他最强之处在于,他乃是大勇之人!”  “富贵不能银,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为大丈夫。”  “琅琊王家哪怕权势滔天,手握重权,也不能威胁他。”  “面对千年强权、门阀贵族,他无所畏惧,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任何威胁,不能让他低下自己的头。他真的没有害怕过王家,害怕过任何人。”  “这种性格,我只有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谁?”武三思声音颤/抖。  “我大唐开国帝王——李世民。”  武士彟长叹一声,追忆往事:“想我年少时,曾经随祖父追随太宗皇帝征讨高句丽。太宗皇帝那时已经七十有余,但神采飞扬,以三万铁骑远征高句丽,面对数十万强敌毫无惧色,谈笑风生中,用兵如神击败数十倍强敌,灭国灭族。”  “我从那时起,真的意识到什么是天降雄师?天赋之资!”  “从那之后,一个甲子过去了。我如今也垂垂老矣,见过的十国所谓明君名将,不知凡几,但真正有太宗遗风之人,唯有杜预。”  武士彟嘴角微翘:“琅琊王家,掌握扬州水师的王导死了,这下乐子大了。”  “可杜预也必死无疑。”  武三思皱眉道:“太后和王家岂能容许他,大摇大摆杀了王导,并不复仇?只怕倾尽全力,也要将他铲除。”  “呵呵,这却是未知之数。”  武士彟笑得老狐狸一般:“你要好好学杜预。他强杀王导,虽然看似冒险,但这一步确实看准了才走的!”  “什么?”  武三思震惊:“您老的意思?杜预是精心测算过,杀了王导,反而没事?”  “对。”  武士彟冷笑道:“世事无常,就这么讽刺。若你只是得罪王家,必死无疑,但若真的当街杀了王家之人,反而未必会死。”  “事情越大、罪责越重,越是不容易死。”  “这怎么可能?”武三思激动道。  “我只说一遍。”武士彟淡淡道:“皇帝。”  武三思:“···”  震惊。  但身不由己、陷入沉思。  他眼珠急速转动,终于一拍大腿:“懂了!皇帝苦门阀久矣。王家一手掌控江南赋税,一手掌控江南水师,已经尾大不掉,成为对大唐皇权最大的威胁。杜预杀死王导、贾雨村,且有皇帝【监国布衣】护身符,根本上撼动了王家对江南的掌控。围绕这扬州水师都督之位,王家与皇帝就有一场龙争虎斗!”  “而杜预这把刀,如此锋利,皇帝用着这么好使,岂能轻易放弃?”  “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皇帝为捍卫自己皇权的尊严,自会全力护住杜预。”  “杜预,还真未必会死。”  “我再补充两句。”  武士彟冷笑道:“王家百年世家,树大招风,近年来又吃相难看,手越伸越长,连我荆州的主意也打上了。我大唐士族数百,期盼着王家倒大霉的人,也不在少数。别人不说,我武家就乐见其成,可以联合荆州各家,争一争这扬州水师之位。”  “好!”  武三思两眼放光。  杜预取了王导人头,却没有马上返回滁州。  他乘船东下,绕了一大圈,离开大唐,直奔大宋!  他的目标,是大宋临安(杭州)。  徐士林正在杭州等他,以救其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59章 朝廷震惊,王家震怒! 杜预当然不可能只为拯救徐士林母亲,而出国一游,他如此一来,乃是静观其变、以退为进。  王导和贾雨村被杀,扬州水师全灭,琅琊王家、金陵贾府必暴跳如雷,全力搜捕、猎杀杜预。  杜预暂时离开大唐,前往大宋,可暂避风头,避其锋芒,让在大唐根基深厚的王家、贾府有力无处使,追捕不上。  且杜预更可借助这次机会,观察大唐皇帝与太后角力结果。若太后依旧一言堂,将杜预列为钦犯,杜预就不用回来了。  若皇帝占据上风,他可安全返回大唐。  而这也是杜预高明之处——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圣元天下分十国,大争之世人才最贵。你大唐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杜预威震书山学海,你大唐若一门心思要我命,我就前往大宋朝廷,依旧出将入相、不妨碍我远大前途。  想必,以大宋对文人的尊崇,给杜预的待遇,绝对比口惠而实不至的大唐【监国布衣】、【镇国秀才】要好得多。  杜预乘舟而出,绕过金陵,径直进入东吴的境内。  东吴占据江东六郡、膏腴之地,比起大唐国土面积虽不大,国力却十分强盛,城镇处处,繁荣富庶。  杜预一路游玩,逍遥自在。  但大唐却因为他,吵翻了天。  王导被杀的噩耗,第一时间传到了琅琊王家,王家震怒!  “什么?”  王家家主王敦,猛然站起,一把抓住王异:“你说什么?王导,王导他?竟然被杜预反杀了?”  王异默然点头,一指身后的棺椁。  王敦发疯般冲到棺椁旁,看着棺材中自己二弟无头尸体,呆若木鸡。  半晌,他仰天狂叫道:“怎么会?你们不是动用了金陵官府、江洋大盗的力量?二弟还有扬州水师将士,怎么会被反杀的?”  王家人,人人呆若泥塑,针落可闻,鸦雀无声。  王异一五一十,将王导、贾雨村、侯小青等人围捕、围剿杜预,却被杜预引/诱到西塞山,一举反杀毁灭之事,徐徐说出。  王家晴天霹雳,人人面若死灰。  扬州水师,是王家手中掌握的最大一股军事力量,也是维护王家第一门阀地位的定海神针。  门阀,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惊人的庄园经济、垄断的知识体系,还有崇高的社会威望,集三者于一体的恐怖怪物。  但门阀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军权。  这也是各国朝廷的默契——门阀已经拥有影响乃至掌控帝国命运的经济、政/治和文化特权,如果再拥有了绝对的军权,那还要皇帝做什么?皇帝的位置还能坐得稳?  故而,大唐、大汉、东齐、大楚等门阀势力强大的国度,朝廷都有默契——决不允许门阀轻易获得军权,防止出现封疆裂土、国家分裂的局面。  王家不知耗费了多少资源和心血,才让朝廷同意将扬州水师交给王导。  如今,这擎天柱塌了。  王导被杀,更要命的是,扬州水师被全歼。  “快,将消息传给远在长安的太后。”  一阵寒风吹过,王敦骤然打了个寒颤。  他已经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正萦绕在王家头上。  没有了军权护体,王家树大招风,根本没法保证家族的安全。  “杜预此人,罪大恶极,形同造/反,该马上追捕、通缉。”  一个王家长老颤声道。  “对,抓住他,绞死他。”  “此人必须死,否则我王家颜面何存?”  王敦目光阴沉,看向王异。  王异的冷静,与众不同。  王敦:“你似乎不同意?”  王异摇摇头道:“杜预的实力,远超过我们的预计。王家不能一错再错,再给其他人削弱我们的机会。当务之急,是稳住当下的局面。”  王敦目光一闪,颇为激赏。  被打脸后,人的第一下意识反应,就是打回去。特别对王家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权贵家族,核心被杀,军队被灭,自然更是叫嚣着疯狂复仇、报复。  但真正的智者,都是反人性决策。  王异提出“稳住大局”,才是老成谋国之言。  王家这等庞然大物,就算丧失了王导、扬州水师,也只是遭受重创,未必会覆灭,但陷入狂怒一错再错,只会被人抓住把柄,带来真正灭顶之灾。  王敦点点头:“不错。你继续说。”  王异沉静道:“当务之急,是马上上报朝廷、说服太后和陛下——杜预乃是谋逆,罪大恶极之徒。将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我家手中,确定大义的名分。”  王家之人,愤愤不平。  “什么时候,我王家还要向朝廷解释?”  “杜预就是谋逆,这还要什么解释?”  对这些狂妄的言论,王异不予理会,镇定道:“镇之以静,联络太后,争取朝廷的话语权,并重建扬州水师。”  王敦点点头:“由你去长安,给太后解释,并争取朝廷的支持。”  他沉思道:“必要时刻,可以放弃王导!”  众人哗然。  王敦的意思,是王导可以被牺牲。  朝廷可能会因此认定,王导私自调动军队,是谋逆。  谁能想到,堂堂的琅琊王家,竟然会被逼到如此绝望的境地,要断尾求生,舍弃王导。  真的有必要如此绝望吗?  王异却沉吟,点头:“知道了,父亲。我这就出使长安。”  长安。  江南发生的剧变,几乎当天就传到了长安。  “什么!”  年轻的皇帝猛然拍案而起,兴奋地走来走去:“杜预?他竟然灭杀了王导?还歼灭了扬州水师?”  武媚娘微笑道:“我大唐一只水师被灭,乃是天大的坏事,陛下为何如此兴奋?”  皇帝冷笑道:“扬州水师,早已是王家的私兵。名义上是朕的军队,但朕连一个校尉都安插不进去。这样的军队,灭亡岂非对朕反而有利?”  他热切搓着手:“重建扬州水师,将它变成朕掌控的亲军,乃是朝廷将政令伸入江南,掌控赋税,又提升朝廷威望,乃是一举三得之举。”  武媚娘看着一脸热切、摩拳擦掌的皇帝,微微摇头。  “怎么?”皇帝眉头皱起:“媚娘你怎么不开心?”  武媚娘苦笑道:“陛下,为了大唐的天下,您夜兴夙寐、周公吐哺,我当然替您高兴。只是重建扬州水师,非常费钱,水军战舰造价很贵。媚娘粗略一算,哪怕按照最小规模,也至少要三百万两白银。我大唐的国库哪有这么多财力,能重建这支军队?”  皇帝如同当头一盆冷水,被浇地透心凉,愕然道:“可之前王家怎么能建造如此一只舰队?”  武媚娘无奈道:“琅琊王家,富可敌国,权倾天下,据我所知投入扬州水师的财力,至少五百万两白银。”  皇帝愕然、气得发抖。  “好啊,说是我大唐李家天下,朕这皇帝却穷得叮当响,连军饷都拿不出来。而王家却富甲天下,能轻易组建水军?朕这皇帝,也索性让给王敦来做好了。”  武媚娘叹息,低声道:“所以,臣妾给陛下筹划过,若要全部将扬州水师军权收回,势必无法重建这支军队。唯一可行之策,是借势借力,让王家出钱,朝廷可以插一手,安排副都督之位。”  皇帝怅然若失,仰天长叹:“太宗皇帝若在,只怕嘲讽我这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不肖子孙。”  “关键是如何处置杜预?”  武媚娘拿出一份奏折,皱眉:“王家已报奏折,说杜预不顾秀才身份,悍然杀官造/反,杀死王导贾雨村等朝廷命官,要求朝廷追捕此人。”  皇帝一提到王家,就眉头紧皱,冷笑道:“真是恶人先告状。朕还没追究他王家擅自调兵,围杀朕钦点【镇国秀才】【监国布衣】的罪名,他反倒猪八戒倒打一耙。给朕驳回去!”  武媚娘皱眉道:“可如此一来,皇上与王家的矛盾,将无可避免公开化,让天下知晓。对我大唐有百害无一利呢。”  皇帝面色不悦,但目光幽幽。  武媚娘微笑道:“臣妾建议,不如陛下与太后商议,看这一系列事情该如何处置。想必太后老成谋国,也不想矛盾公开化,让朝廷失去体面。”  “这种勾兑,陛下应该能拿到不少好处。”  “小狐狸,你比朕还要头脑清楚啊。”  太后寝宫。  王太后气急败坏,将文宝砸了一地。  她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已然气到浑身颤/抖。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两万人一只军队,竟然被一个秀才给杀光了?”  “王导,还被人杀了?”  “还有贾雨村,也被人杀了?”  “这杜预,简直要造/反!”  皇后面色惊恐,颤声道:“一个秀才,能杀得了这么多军人?能消灭一只水师?”  “人家杜预,不是一般的秀才,他是镇国秀才!”  王太后冷笑道:“这下,他可是名副其实,诗词可破军,才气可杀人的镇国秀才了。”  之前,皇帝将杜预封为镇国秀才,皇太后和皇后只是一笑置之,压根没放在心上。  谁都清楚,杜预一介书生,能有什么力量翻起大风大浪?  但她们这才惊恐发现,杜预的【镇国秀才】,还真不是徒有虚名。  说镇国,就镇国,连王家苦心经营的扬州水师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给你灭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0章 总要找个背锅的! 就问你怕不怕?  扬州水师覆灭、王导战死,或许有一万种客观理由,但世人只看结果——结果是杜预活着,王家惨败。  “陛下,驾到。”  一个小黄门跑进来通禀。  年轻皇帝行色匆匆,神采飞扬,走了进来:“给母后请安。”  皇太后轻声叹了口气。  她再怎么对杜预恨之入骨,也知道此时形势不利,万万不能与皇帝硬顶。  毕竟,王家藐视皇权、严重违规、私自调兵,围杀一个秀才,这在任何朝代、帝国都是不能容忍的。  哪怕太后本人,对王家兄弟王导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也极其反感。  皇太后强打精神:“皇儿来了?快坐。”  一场见不得人的py交易、宫廷密议,拉开帷幕。  第二天一早,朝会。  大明宫中,吵成一团。  琅琊王家控制的官员,上奏皇帝,说杜预杀官造/反,毁灭扬州水师,大逆不道,该诛灭九族。  而清流言官,却攻讦琅琊王家,私自调兵,目无王法,形同谋反。杜预乃是被迫自卫。  双方吵翻了天。  执掌朝政的两位宰辅,甚至亲自下场,对骂互撕。  皇帝冷眼旁观,静静看着他们吵。  这一架,就足足吵了三天。  皇帝也懒洋洋看了三天。  直到消息传来。  杜预失踪。  再有情报传来——杜预已然离开了大唐,出了国,去了大宋临安。  朝廷上,更是吵翻天。  有人说杜预畏罪潜逃,罪加一等,该通缉杀死。  有人说应该逮捕杜预的十族,杜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将他的老师、朋友、未婚妻抓起来,逼他回来伏法。  有人/大骂杜预厚颜无耻,投奔敌国,乃是敌国的内奸。  直到皇帝冷冷问了一句:“各位爱卿,权当杜预是大宋人的内奸探子,若我们抓了他未婚妻逼他就范,他若带着大宋水师,进攻我朝江南,兵临城下,谁能带兵挡住此人?”  整个朝廷,立即鸦雀无声。  刚才还义愤填膺、口口声声要捉拿杜预、严惩杜预的“正义之士”,此时一个个都变成锯嘴的葫芦,哑口无言。  皇帝冷笑道:“按照西塞山一战的剧本,他一介书生,就能灭一只舰队。他若带大宋军队反攻过来,就当正常发挥,我大唐荆州水军也要全军覆没。各位爱卿可有良策,能匹敌他啊?谁能单枪匹马,给朕灭一只水师看看?”  朝廷上,立即恢复了冷静。  大争之世,实力为尊。  杜预自己都想不到,他杀死王导、灭了扬州水师,反而在朝廷上赢得了皇帝太后、衮衮诸公的重视。  杜预对现实有相当清醒认识,但他还是低估了朝廷和权力的现实程度。  一番争议后,朝廷给此事迅速定性。  “误会。”  没错,这场造成了大唐两万精兵全军覆没、扬州水师灭亡的惊天变乱,竟然被朝廷如此儿戏,认定成了一场误会。  朝廷认定的起因,是金陵府尹贾雨村,误信了六扇门总捕头侯小青的错误情报,追捕一个与杜预长得很像的江洋大盗。  这江洋大盗不光长得与杜预很像,连诗词才气都很像。  但他不是杜预。  贾雨村在没有核实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发动全场搜捕,还搞错了人抓捕杜预。  所以,主要责任在贾雨村身上。  横竖贾雨村已经死了,屎盆子扣得再多,一个死人也不可能爬出来喊冤叫屈。  被皇帝封为【监国布衣】的杜预,自然据理力争、不服反抗。  罪臣贾雨村在抓捕失败后,恼羞成怒,申请扬州水师都督王导调兵参与抓捕,使得事件进一步升级。  王导在没有向朝廷、兵部请示下,贸然调兵,参与围捕“江洋大盗”行动。  双方在西塞山发生冲突、误会。  误会结果,是杜预这秀才略猛,扬州水师全军覆没,王导被杀,贾雨村被杀。  朝廷经过缜密侦查后,认定事实真相——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误会。  监国布衣、滁州秀才杜预无罪,朝廷派人请杜预尽快回来。  王导料事不明,战败身死,追封“缪壮侯”。  朝廷重建扬州水师,经费由金陵、扬州府(实际是冤大头王家)筹措,朝廷重新派一正两副三位都督共管。  至于锅嘛?  杜预无罪、王导无错,那错误只能由出身平民、寒门的贾雨村和侯小青来背喽。  侯小青侦查失误,贾雨村误信人言,误将冯京做马凉,将杜预错认成江洋大盗,才是这次金陵变乱的罪人。  侯小青被剥去官身、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贾雨村因已然身死,免去死罪,但剥夺官位,以平民白丁身份下葬。同时,对推/荐贾雨村为官的金陵贾府,朝廷严厉斥责,罚去贾府一年国公俸禄。  这份诏书下达后,朝野震惊。  人们固然震惊与杜预这秀才之“能”,连琅琊王家都敢硬杠,关键还杠赢了,更震惊于朝廷的无耻。  天雷滚滚啊。  要说最冤枉的,莫过于侯小青。  他刑部六扇门总捕头职务,被一鲁到底,关入大牢。  侯小青仰天长叹,大叫冤枉。  我到哪说理去啊?  要对付杜预,是王家和贾府的意思,我不过是按照上官命令行事。如今,王家和贾府的人被杜预杀了,我却变成了背锅侠?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么蛮横无理的王家,遇到更加蛮横无理的杜预,就变成了绵羊?  我和贾雨村出身平凡,就活该被大人们甩锅呗?  朝野中的明眼人,人人都惊叹与朝廷的无耻。  自然误会,谈不上责任。  丧师辱国的琅琊王家,没有责任。  诗词灭军的杜预,也没有责任。  唯一有责任的,就是冲锋在前、不幸死掉的金陵府尹贾雨村,六扇门侯小青。  当然,贾府也被牵连进去,灰头土脸。  “砰!”  收到消息的贾府,贾母气得双眼一翻,当时就背过气去。  贾正、贾贞、贾玉等人慌成一团。  “这,这杜预到底多深的实力?”  贾正一脸失魂落魄,摊手叹息道:“我贾府与王家联手,竟然奈何不得他?反倒被他连杀两员大将?”  贾贞面色凝重道:“有人说,他实力远不止秀才,否则岂能在西塞山,以一人之力,诗词灭扬州水师?”  贾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对杜预恨之入骨。  林星河被杜预带走,私奔了。  他这顶绿帽,已然青青大草原,在金陵城乃至全国传开来。  无论走到哪里,贾玉都感到旁人异样的目光,无时不刻嘲讽自己。  他本以为,王家与贾府在金陵联手,杜预插翅难逃。  谁想,杜预非但没死,反杀了贾雨村和王导。  更不可思议的是,朝廷非但不处罚杜预,反而怒斥贾府,剥夺了贾雨村/官身资格。  听说,皇帝还另外派了一个亲信,充任金陵知府,前来坐镇金陵。  贾府在金陵的势力,受到沉重打击。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贾贞面色凝重道:“事情不妙啊。皇帝借助这次机会,大做文章,不光暗中削弱了王家,还从我贾府手中拿走了金陵府尹这关键位置。”  贾正冷哼道:“听说皇帝已经派了亲信,掌控金陵,等于掌控了钱袋子。又至少安插了两个水师副都督,掌握了小半扬州水师。如此一来,皇帝掌握枪杆子、钱袋子,官帽子,可谓最大赢家。”  “莫非,杜预在金陵翻江倒海,背后是皇帝的授意?”  贾贞越想越亏,不由想的更多了。  “一定是这样。”  贾玉眼睛一亮,斩钉截铁道:“除了皇帝授意,谁还有本事能在金陵搞出这么大事?就凭他区区杜预?哼,打死我都不信。”  “行了。”  他老子贾正怒喝一声:“不管你有多大仇,最近也不能去招惹杜预。他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实力神秘莫测,炙手可热,我贾府失去了金陵知府一职,损失惨重,要爱惜羽毛、低调行事才行。”  贾玉满腹怨毒,却只能强/压怒火,低头不语。  看着儿子满腹怨言,贾正只能叹息一声。  谁能想到,杜预这不起眼的小麻雀,竟然能一飞冲天变凤凰?  “从今天起,你给我在家禁足,闭门读书。”  贾正向贾玉咆哮道:“秋闱,就要到来。你眼下最重要之事,是秋闱中举,一举成名天下知。再敢出去招惹是非,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贾玉满腔怨毒,看着隔壁林星河早已私奔、空空荡荡的潇/湘馆,对杜预恨意冲天:“杜预,别以为我怕了你。咱们走着瞧!”  不光贾玉,所有从书山学海回来的大唐秀才,都憋足了一口气,在暗暗发誓、闷头苦读,要在秋闱中一举夺魁。  欧阳斌、芃芃、高翰林、陆江等大唐才子,都将目光瞄准了即将到来的秋闱。  “杜预,我一定要在科举考场上打败你。”  “至少不能输给杜预。”  “举人乡试,我要一鸣惊人,证明我自己。”  “趁着杜预忙于争斗、逃出大唐,我等要刻苦读书、一举成名天下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1章 人在大宋我姓赵! 在大唐朝廷、各方势力的全力掩盖下,杜预与琅琊王家、金陵贾府的剧烈冲突,并没有在民间引起很大关注。连金陵本地百姓都不知道,在烟雨江南的江面上,发生了如此剧烈的战斗,连扬州水师都全军覆没····  只有各国朝廷、各方势力收到线报,知道当日发生冲突的一鳞半爪,也知道杜预避难,暂时离开大唐。  各国反应不一。  秦国,以张仪为首的纵横主战派,认为这是铲除大唐未来之星杜预的好机会,暗中派出刺客,以绝后患。  但更多的国家,如大汉、大宋、齐国、楚国等国君,却大喜过望,认为这是挖大唐墙脚的绝佳机会,派出各路说客,前来寻找杜预,试图以高/官厚禄和安全庇护,拉拢杜预,投效他国。  但杜预却仿佛人间蒸发,各国都一时半刻找不到他的踪迹。  此时,杜预却安然坐在杭州楼外楼上,与徐士林对坐畅饮。  楼外楼,乃是杭州最负盛名的一座名楼,就在西湖畔。这里的西湖醋鱼和女儿红久负盛名。  徐士林满脸感激,恭敬举杯:“杜兄,多谢你不远千里,前来杭州助我救母。”  杜预笑了笑,也不推辞,一饮而尽。  徐士林身边还有几个朋友,但都不认识杜预,看徐士林对杜预如此恭敬、推崇,表面不说,心中却暗暗不忿。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徐士林乃江南名士,年纪轻轻,已跻身江南四大才子之列,学富五车,极其有才。  他的朋友,自然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杭州,已经是大宋国,又称都城临安。  圣元十国中,大宋不以武力见长,但文事却极其兴盛,读书人不光多,且才学高,文采风/流,冠绝江南。  徐士林身边,一高个秀才倨傲、睥睨杜预道:“士林,这位仁兄是谁?何方人士?我等也好亲近/亲近。”  徐士林正要说出杜预来历身份,又看到杜预使眼神,心中轻叹。  他知道,杜预在书山学海中,得罪了琅琊王家和金陵贾府,逃到大宋暂避风头,实在不宜宣扬身份。  杜预也叮嘱过,让徐士林无论如何替自己保密身份。  徐士林只好含糊道:“这位仁兄···”  杜预接过话茬,笑道:“鄙人姓杜,名杜周。祖上京兆杜氏,乃是大唐名门之后,但传到我这一代家道中落,不得不南渡大宋,前来寻觅机会,一试科举取功名。与士林兄邂逅一见如故,眼下暂无处落脚。以后还请各位兄弟多多照应。”  听杜预如此一说,徐士林几个朋友哦了一声,一脸不屑,眼中含笑。  他们都将杜预当成了普通的破落户。  如今大争之世,北方战乱频仍,大唐、大汉、大秦、蒙元都是军事强国,征战不休,使得大批原本北方的高门大阀为躲避战乱,纷纷南渡江南,史称衣冠南渡。  那高个秀才,放下酒杯讥笑道:“京兆杜氏确实是一代关陇贵族,诗书传家,门第高贵,特别执掌刑律,编纂了大杜律、小杜律等律法。我江南士族,也敬仰的紧。”  他话锋一转,讥讽道:“只可惜,这年头鱼龙混杂,鱼目混珠,是个人便敢自称祖上是某某门阀,连贩履小儿、贩夫走卒,也能冒出是天潢贵胄、皇亲国戚,岂不可笑?”  徐士林勃然色变:“士廉兄,杜兄乃是我请来的客人,助我救母,你岂可如此失礼?”  高个秀才傲然道:“士林兄,你是谦谦君子,哪里懂世情险恶、人心复杂?这世上沽名钓誉之徒,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何况···”  他自矜功伐,冷笑道:“不就是你母亲被金山寺主持法海,扣押在雷峰塔下吗?难道我们几个,大宋江南名门公子出面,那秃驴还敢不给面子?解决不了你的心事?”  杜预这才明白,徐士林要去金山寺找法海救母,还请来了这些自以为是、趾高气昂的江南才子助拳。  他暗暗好笑,抱拳道:“不知几位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鄙人姓赵。”  高个文人傲然拱手,不再言语,仿佛杜预根本无资格让他多说一个字。  “姓赵。”  杜预心中雪亮,难怪这么嚣张跋扈,连金山寺主持法海都敢不放在眼里,原来人家姓赵啊?  大宋皇族,姓赵。  不用说,这位显然是皇裔。  只可惜,皇帝也有三门穷亲戚。  大宋与大唐一样,立国百年,皇族早已开花散叶遍天下。哪怕大宋姓赵的,也跟大唐姓李的、大汉姓刘的一样,有的家族依旧显赫,有的早已烂大街。  君不见某个自称皇叔的,还不是沦为卖草鞋的?  一旁,一个秀才傲然对杜预道:“这是咱大宋当今官家,不出五服、名列皇族族谱的外甥赵仁公子。之前你多有失礼,不知者不罪,但现在起就要小心了。”  杜预恍然大悟,心中却在偷笑。  不出五服?  表示血缘关系亲近?  五服,最早指的是以血缘亲疏为差等的五种孝服: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穿这五种孝服后,孝期从3年到3个月不等。  而演变到圣元十国,可指代与某人亲缘关系远近——以己身为基准的上下九代人。往上、下各数五代人,加上同辈的九种人。服次不同,亲疏有别,五服内皆为一家人。出五服不再服孝,血缘上称为“近门”、“族人”。  而即使是五服,其实也很远,最远能追到再堂兄弟。  这位“皇亲国戚”的赵仁公子,只怕也顶多是当今大宋官家赵构的堂堂堂外甥。  杜预笑了笑,脸上却很是恭敬:“久仰大名。”  赵仁对杜预的态度,很是满意,拍了拍一脸无奈的徐士林:“士林啊,你只管放心。什么人都不用,只要我亲自去一趟金山寺,谅那秃驴法海也不敢不给本公子面子。”  他大笑而起:“走,我们这就去替士林兄,讨回公道!”  “好!”  几个秀才都长笑而起,意气风发,蜂拥下楼。  在他们眼里,什么金山寺法海,比起赵仁的皇族权势,都不值一提。  徐士林无奈对杜预道:“杜兄,实在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杜预笑了笑:“哪里话?只要能救出你母亲,我能不出面最好。这赵仁公子大包大揽,我求之不得。”  徐士林苦笑道:“但愿能行。”  一行人下楼,赵仁鲜衣怒马,光鲜亮丽,左牵黄,右擎苍,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大袖一挥:“走!金山寺!”  他打马而行,大笑而去。  他在城中飞扬跋扈、横冲直撞,撞翻了不知多少摊位,吓哭了不少女子小孩,毫无节制。  身后几十个富家子弟,都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旋风般出城而去。  杜预和徐士林,跟在后面。  不出一个时辰,一行人已然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寺院之下。  杜预眉头皱起。  好一座气势宏伟的金山寺!  此山寺雄踞在杭州城西金山之上,远远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庙宇依山而筑,把雄伟的山体裹了个严严实实,形成了名不虚传的“寺裹山”!  天王殿、钟楼、鼓楼、大雄宝殿、圆通宝殿、观音殿,、药师殿····  无边无际铺展开去,形成了一座宏伟壮丽、永无止境的人间佛国。  而每一座寺院、大殿,都雕梁画栋、金粉金漆、金碧辉煌,映衬在灿烂阳光下,金光闪闪,气势宏伟,让人窒息。  金山寺,香火鼎盛,香烟缭绕,来自各国的信徒,络绎不绝,他们虔诚无比,五体投地,致使石板许多地方水磨溜光、凹了下去。  看到如此宏伟的金山寺,徐士林激动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  杜预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等一定让你母子团聚。”  徐士林感动眼圈一红。  他走上前去,对知客僧道:“烦请通禀一声,徐士林前来拜访法海大师。”  谁知,知客僧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徐公子,我家方丈早就说过了,除非你考中状元,才能与你母亲相见。你如今没有功名在身,别来烦扰我家方丈。”  想必徐士林平时总来拜山,法海都拒绝不见,知客僧干脆通禀也懒得通禀了。  徐士林眼圈一红:“恳请大师大发慈悲,放我母亲出塔吧。”  “去去去!”  知客僧面若寒霜,鼻孔冷哼一声:“公子乃是半人半妖之体,休要胡搅蛮缠,否则休怪我金山寺护法和尚无情,将你也抓起来!”  一众香客,诧异看过来,不明白为何这眉清目秀读书人会苦苦相求?知客僧又为何如此高高在上、蛮不讲理?  赵仁看火候差不多了,冷哼一声,走了出来:“知客僧!好个金山寺的和尚,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客僧上下打量一下赵仁,眼中却闪过一丝傲然、讥讽:“贫僧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呦呵?”  赵仁在大宋横行霸道惯了,从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哪有被人欺凌的?立即横眉冷笑道:“我大宋,哪里有尔等这般嚣张的秃驴?连本公子驾到,你都不认识,也敢大放厥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2章 装逼被雷劈的赵仁! 赵仁正摇头晃脑,板起脸教训知客僧,周围香客中有人认出来:“这位是···赵仁公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族,当今官家的外甥!”  人群炸了。  “当今外甥?”  “皇亲国戚?”  “难怪姓赵。”  “这等皇室公子,一般寺庙可招惹不起。”  赵仁听得更加得意,摇头晃脑,自矜功伐。  他身边一个读书人,大声叫道:“既然知道赵仁公子亲自前来,这金山寺方丈还不速速出迎?”  后面跟随的狗腿子,一叠声叫起来:“是啊。你这金山寺,好大架子。”  “好生不懂事,还想在我大宋开下去吗?”  “得罪了赵仁公子,分分钟让你寺院关门。”  “知客僧不懂事,难道方丈也不懂规矩?”  谁知,任凭他们喊破嗓子,金山寺古柏参天、树木葱郁、山神大庙,曲径幽深,就是没有人出来搭理他们。  赵仁也觉得面上尴尬,脸色阴沉下来:“这么说,金山寺是铁了心,不给我赵仁面子了?”  知客僧却突然哈哈大笑。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赵仁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知客僧在笑什么?  赵仁脸上更挂不住了,怒道:“王孙贵胄,前来找你金山寺方丈,有何好笑?”  知客僧笑得涕泪横流,许久才停下笑声,一声冷笑,一指山门处挂的一副对联:“你们自己看吧。”  赵仁目光一扫,登时勃然大怒。  那副对联上写着:“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这对联,形容人说话尖酸刻薄,脸皮厚,腹中没有真才实学,却不成想挂在这金山寺的山门前,对前来耀武扬威的赵仁无声羞辱。  “金山寺,好大的口气!”  赵仁气得浑身颤/抖:“我倒要看看,你金山寺有何本事,敢将这等狂妄对联,加在我的头上?”  他一使眼色。  立即有巴结的清客,大踏步上去要摘下那副对联,当场砸了。  知客僧呵呵冷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护法金刚何在?”  只听得一声断喝,从这深山古刹中、寺院佛门里,突然传出了急促钟声。  钟声悠扬、急促,似在示警。  在钟声中,一队肌肉遒劲、赤膊上/身的护法武僧,从两侧偏殿中鱼贯而出,手持齐眉短棍,横眉怒目,冲了上来。  赵仁见势不妙,大叫:“你们要干什么?”  可这些武僧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上来围住那几个清客秀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水火短棍,一通暴锤,打得几个秀才鼻青脸肿、叫苦连天,在地上哭爹喊娘乱滚。  杜预都看呆了。  见过蛮横的和尚,但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  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物理超度。  只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想不到秀才遇到佛爷,竟然也有理说不清?  赵仁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个金山寺。这到底是我大宋江山?还是你秃驴的贼窝?我这就报官,来人,去拿我的名刺,叫临安知府来。带着三班衙役,我要搜查这金山寺!看此地是否藏污纳垢?”  赵仁习惯以势压人,走到哪里都这幅德性。  徐士林局促不安,低声道:“赵兄,要小心啊。这些和尚凶得很。”  赵仁怒极反笑,大声叫嚣:“再凶,也在我大宋江山之上吧?难不成此地还是国中之国?我大宋都管不得?”  知客僧冷笑一声,便要发作。  却只听得在宝相庄严的大雄宝殿中,传出一声:“惠景,让他叫人。”  知客僧惠景,立即恭敬双手合十:“谨遵法旨。”  几个秀才被打得满头是包,惨嚎连连,跑到赵仁身边大声哭丧,指指点点。  “反了,这些秃驴都反了。”  “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打的虽是我们屁/股,但打得是您的脸啊。”  赵仁:“···”  香客们指指点点,显然觉得金山寺胆大包天,连皇亲国戚都敢当众责打,只怕大难临头。  不一会,一顶轿子飞奔而来,后面跟着数以百计的大宋衙役、捕快。  临安知府黄守正,满头大汗从轿子上下来,从山脚下踩着一千多台阶,急匆匆直奔金山寺,亏得他腆着大肚子,提着官袍、在山路上也跑得健步如飞。  赵仁看到临安知府如此焦急,呵呵一笑,傲然负手而立。  不用说,临安知府这是接到自己的名刺,急匆匆赶来巴结。  他身后秀才们也趾高气昂,神气活现起来。  “金山寺的秃驴们,等死吧。”  “小样儿,堂堂王孙还收拾不了你们?”  “嚣张啊?再嚣张啊。”  “让你们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徐士林看到此地情形,也松了口气,觉得母亲的事情有望了。  他恭敬对赵仁施礼道:“赵小王爷,多亏有您啊。”  赵仁志得意满,哈哈大笑:“放心,徐兄。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哦。”  徐士林身躯一震,显然请动赵仁、付出代价不菲。  赵仁得意瞥了杜预一眼,淡淡道:“徐兄,我早就跟你说了。拜佛要拜真佛,请仙要请金仙。你在大宋办事,有本王一人足矣。社会上那些来历不明、鱼目混珠之辈,请来也是无用。”  徐士林对杜预露出抱歉神色。  杜预却整好以暇,含笑摇头。  只见黄守正满头大汗,直冲上山门来,大叫:“恕罪,下官来迟也!”  赵仁轻蔑一笑,倨傲道:“黄守正,你确实来的迟了些,但好在本王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只管将这些秃驴···”  他话音未落,却只见黄守正脚步不停,看都不看他一眼,一阵风般径直冲过去···  赵仁:“····”  众人蒙了:“???”  这是几个意思?  赵仁脸色一沉:“黄守正,你狗眼瞎了?本王在这里!你瞎跑什么?”  只见黄守正头也不回,一个健步冲到了神色傲然的知客僧惠景面前,一个劲作揖:“惠景大师,下官刚刚才知道,有人滋扰贵寺和法海大师,来的迟了。还望大师见谅。”  “····”  山寺中,顿时鸦雀无声。  一阵风吹过。  赵仁头上,一只大乌鸦嘎嘎叫着,从头上掠过,不偏不倚还落下一泡鸟屎,砸在他考究的头冠上。  赵仁:“····”  徐士林:“···”  杜预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周围香客却没那么客气,哄堂大笑起来。  惠景冷哼,劈头盖脸训斥黄守正道:“黄知府,不是贫僧挑剔,你这知府是怎么当的?大宋官家又是怎么嘱咐你的?怎么接二连三,总有不长眼的跑到我金山寺滋扰?”  黄守正点头哈腰,犹如哈巴狗道:“是是是,大师训导的是。下官疏忽,下官疏忽了。”  众人瞠目结舌,如同做梦。  黄守正堂堂临安知府,在大宋乃是京兆尹的角色,至少也是正三品的一方大员,却在金山寺区区一个知客僧面前,被训斥地灰头土脸,如同三孙子,只懂点头认错,连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赵仁如坠冰窖,身体僵直。  他很清楚,哪怕自己在黄守正面前,也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他所谓皇亲国戚身份,实在水的可以,只是当今皇室略微有些体面的远房亲戚罢了。  连爵位都没有,传到他爷爷那辈就没了。  他自称本王,严格的说都是僭越。  他也是被气急了,才派人装模作样去请黄守正。实际上,黄守正根本不会来。  他只是以势压人,吓唬吓唬金山寺,装个逼而已。  可他万万没想到,黄守正竟然如此屁颠屁颠,跑来给金山寺站台?  赵仁心中暗暗叫苦,想要转身溜走。  显然,他错估了形势,今天讨不得便宜,一脚踢在铁板上。  但惠景却眼明心亮,冷冷喝道:“哪儿去?”  赵仁脸色尴尬,转过身来:“在下,内急,想要去出恭。”  “出恭是吧?”  惠景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冷笑:“赵公子,你不是皇亲国戚?天潢贵胄吗?怎么贫僧好不容易把黄太守请来,你反倒要走?不跟黄太守好好告本寺一状吗?”  赵仁的脸,被无形大巴掌打得啪啪作响,尴尬要死,使劲咳嗽:“这,这···黄大人日理万机,我怎么好以自己一点小事,麻烦他老人家呢?呵呵···算了,算了,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了。”  他转身就脚底抹油,要溜之大吉。  谁知。几个金刚铁塔般武僧,水火齐眉棍交叉,挡在他面前!  走?  根本走不了!  黄守正脸色一沉:“赵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赵仁也不算全然说谎,他确实是皇亲国戚,至少黄守正也认识他。  只是他身份的含金量,黄守正就太清楚了。  赵仁苦着脸:“黄大人,我游历到此,可能与此地和尚发生写冲突,都是误会,误会。”  他已经怂了,之前飞扬跋扈的气势荡然无存。  徐士林眼前一黑。  得。  你赵仁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问题吗?  刚才你还在向我保证,在大宋地界上横着走?没有你搞不定的事?  怎么气势荡然无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3章 益者三友,损者三友! 面对霜打茄子般怂下去的赵仁,黄守正却涯岸自高、面色冷峻,一副包黑子转世、打坐开封府架势,铁面无私断喝道:“好个赵仁!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到处惹是生非。你可知道?这金山寺乃是今上敕造?更是被今上御口亲封为【护国寺】?法海大师被封为护国大师?”  “啊?”  赵仁手脚冰凉,手足无措,他真的没听说过!  “此事,在朝野内外流传颇广。你却连这事都不知道?”  黄守正冷笑道:“可见,你这皇亲国戚身份,有多大水分?距离真正的贵人,十万八千里!”  知客僧惠景,呵呵冷笑,看赵仁如同一介跳梁小丑。  香客、游客们议论纷纷。  “完了完了。大反转!”  “这自称皇亲国戚的赵仁,感情惹不起这寺院?”  “呵呵,这金山寺乃是皇上御口亲封的【护国寺】,他这是一脚踢在铁板上了。”  “这下乐子大了。”  赵仁惊恐万状,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何等惹不起的存在?  尴尬了!  看着黄守正阴冷、不善的眼神,赵仁开始颤/抖。  他知道,若不能找出替罪羊,他下一秒就要面对黄守正暴风骤雨的狂怒,搞不好要下大牢。  他太清楚自己的斤两。黄守正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他这无名无实的“皇亲国戚”,也就糊弄一下不知情的老百姓、普通人好使。黄守正作为临安知府,对官场知根知底,肯定是不买他帐的。  他冷汗直流,急中生智,突然一把指向徐士林:“不,不是我,都是他。是他撺掇我来的。各位大师,你们放过我吧。我是误交匪类、误听人言,热心肠为朋友两肋插刀,都是此人妖言惑众让我来的。”  “哦?”  黄守正目光不善,转向徐士林:“你?是你在背后挑唆?”  徐士林也没想到,赵仁如此不仁,反手就把自己出卖了。  但他救母心切,挺直腰杆,沉声道:“我的母亲,被金山寺方丈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我是求法海大师将我母亲释/放出来的。”  黄守正冷笑一声:“镇/压?这么说,你母亲不是人?是妖喽?”  他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声音也高了八度。  知客僧惠景淡淡道:“不错。此人乃是人和妖生下的混种儿。他的母亲,是当年水漫金山的罪魁祸首、妖族元凶白蛇。被我师傅施展绝大/法力,镇/压在西湖雷峰塔下。”  听到这个,黄守正看向徐士林眼神,更鄙夷万分:“原来是个不人不妖的孽种!看你读书人打扮,本官还有高看三分,如今知道你是妖族余孽,何敢到金山寺滋事?还不速速退下?”  周围香客、游客听说徐士林是妖族之子、半妖之体,纷纷投来鄙夷、嫌弃、仇恨目光。  “看着人模狗样儿,竟然是妖族的串种!”  “不人不妖,还有脸出来?”  有人破口大骂:“娘希匹!妖人还有脸敢闯入金山寺?求你娘?大师降妖除魔,早就该把你娘斩成肉酱啊。”  妖蛮与人族仇恨太深,江南谁家没遭过妖灾?又有哪家没有亲人丧命妖蛮之手?  在万夫所指、万民唾骂中,徐士林身躯微震,目光黯淡,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就要被怒涛吞噬。  赵仁见风使舵,见势不妙,立即墙头草站在对立面,反过来指责徐士林:“你从未说过,你娘是妖物。你竟然骗我?我算是瞎了眼,才会力挺帮你。你个人面兽心的孽畜,披着人皮的妖蛮,我赵仁身为皇亲国戚,岂能与你为伍?”  面对此人如此恶毒的咒骂,徐士林脸色苍白,心灰意冷道:“赵兄,你秋闱没有把握,买通了监考,要让我这外乡人替你入场做枪手、取功名,才主动要救出我娘的。若不想帮忙,你我一拍两散即可,若不想做朋友,割席断义也无妨,为何如此翻脸无情?”  众人议论纷纷。  “啊?秋闱替/考?”  “原来如此,赵仁要考功名,又考不上,就找了个不是大宋的外乡人来替/考。如此一来,天衣无缝。”  “想不到,表面上冠冕堂皇,肚子里男盗女娼。”  “大宋科举,要让大唐秀才替/考,令人不齿。”  被徐士林揭破,赵仁气急败坏,面容狰狞:“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岂用你一个妖人来替/考?黄知府,此人乃妖物,擅闯护国寺,图谋不轨,我将他拿下?”  黄守正瞥了他一眼:“你去吧。将功折罪,算你无罪。”  赵仁谄媚一笑,转过头来翻脸无情:“上!擒拿这妖人徐士林!”  徐士林长叹一声,对杜预道:“杜兄,都是我识人不明,误信匪类,才沦落至此。你于此事无关,速速离开吧。”  徐士林知道,杜预身份敏/感,各方都在搜捕他,若是在临安打草惊蛇,只怕顷刻就会有各路刺客、强者追杀而至,对杜预极其不利。  杜预能感受到徐士林为自己考虑的体贴和善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徐士林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充满崇敬地仰望杜预。  杜预这句话,出自论语,乃是孔夫子论友——朋友分好与坏,好朋友有三种,坏朋友也有三种。正直的、诚实守信的、能提升你见闻的,就是好朋友,而特别会说话、口蜜腹剑的、夸夸其谈好像无所不知神通广大,有时候还会让人特别崇拜的,便是奸佞损友。  文渊阁的声音,从九霄云外传来:“善哉,言近圣矣。当列本月圣刊。”  周围大宋百姓、士子听到,大为震惊。  “方才,是文渊阁的声音吗?”  “文渊阁认为,这徐士林的朋友言论,已经接近圣人标准了?”  “还要列圣刊?”  “这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当真发人深思啊。”  徐士林感激涕零,一揖到底:“杜兄之言,振聋发聩,我若早听闻益者三友,损者三友的道理,也不至于误交损友,被损友背刺坑害。而杜兄你临危不惧、仗义执言,乃是我的良师益友。”  杜预这番话,却深深惹恼了赵仁!  赵仁心虚啊。  他原本答应徐士林救母,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却弄清了金山寺势力庞大、靠山雄厚后,见风使舵,反过来要对付徐士林,这不是杜预骂的“损者三友”吗?  周围大宋人,已经鄙夷看向他,各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说的就是赵仁啊。”  “之前飞扬跋扈,现在卑躬屈膝。”  “关键之前还说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现在是翻脸插朋友两刀。”  “什么益者三友,损者三友?你妖言惑众!”  赵仁暴跳如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若照这么下去,他赵仁在大宋不就是“国民损友”,迎风臭十里,谁还敢与他交往?  他一指杜预,对黄守正道:“太守,此人来历不明,搞不好是什么潜逃过来的江洋大盗。又与妖人徐士林结交,我看要将他拿下!”  黄守正正要拿人交差,讨好惹不起的金山寺佛爷,淡淡道:“那你还不去?”  赵仁狞笑着,带人直扑杜预:“还不束手就擒?敢骂我是损友?一会把你舌/头割下来!”  徐士林挺身而出,要护住杜预:“杜兄快走。”  杜预却微微一笑,淡淡道:“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此言一出,杜预身上一道浩然正气,轰然冲天。  他背后圣环光芒大作,七彩霞光万丈,将赵仁刺地眼睛发黑,哇哇乱叫。  万里晴空之中,一道才气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冲锋在前,要将杜预拿下的赵仁身上。  赵仁犹如一条随风而逝的破麻袋,被这道正气闪电劈中,高高飞起,轻轻倒在地上,浑身冒烟。  文渊阁的赞叹传来:“此言,善之善也!君子之道,在乎日三省其身。当列本月圣刊。”  “亵渎君子者,小人也。对大宋秀才赵仁小惩大诫。”  黄守正、惠景脸色剧变。  谁都看得出来,杜预连续两句“讲道理”的言论,连续赢得了文渊阁的激赏,甚至不惜降下小惩大诫,对冒犯杜预的赵仁实施降维打击···  这在轻易不干涉俗世事务的文渊阁,极其罕见。  可见,杜预这两句话,分量何其之重?  徐士林满脸崇敬、深深作揖:“杜兄这两句朋友之言,尽善尽美,已近道矣。假以时日,必成圣言。”  杜预文宫文气,大涨三尺!  他自己都诧异:“这白剽论语两句话,效果惊人。看来以后还真要学孔夫子,时不时冒出一句名言来。嗯,都说圣人立言,看起来【论语】的编纂也该提上议事日程。”  杜预过去想过编写论语,以教化万方,但过去文位太低、文名不彰,就算写出论语也没人看、没人听、没人信。  可如今杜预文名达到七丈高,至少在大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十国也颇有文名。  写出论语这等鸿篇巨制,便真正走上了至圣先师之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4章 飞扬跋扈的金山寺! 杜预正在沉吟,被文渊阁劈倒的赵仁,摇摇晃晃站起来,满身狼狈,破烂不堪。  “可恶,你这奸细,竟然敢背后偷袭我皇亲贵胄?”  赵仁气急败坏,咆哮向杜预扑来。  被杜预两句论语名言,当众揭穿他的丑态,赵仁狗急跳墙——若不能将杜预搞臭,日后自己背负佞友恶名,还怎么混?  谁知,一个读书人猛然丢来一块石头,大骂:“为人谋而不忠!与朋友交而不信!你这奸佞小人,还敢偷袭君子吗?”  周围大宋人也义愤填膺,怒视赵仁,各种臭鸡蛋、烂菜叶暴风骤雨丢过来。  “小人,小人!”  “看你人模狗样儿,坏到骨子里。”  “天潢贵胄?我呸!你也配?”  “太祖皇帝若泉下有知,知道有你这不肖子孙,非气得从棺材爬出来!赏你一通太祖长拳!”  “滚,滚!”  所谓万夫所指,不病而亡。  无数臭鸡蛋、烂菜叶、石头,砸的赵仁一伙人再也不敢对付杜预和徐士林,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结果跑到庙门口,赵仁一脚踩到烂叶子上,一个踉跄,从金山寺山门直接滚了下去!  一千多台阶啊。  他的惨叫声,回荡在金山。  “救命···救命啊···”  赵仁一路滚下山去,当时就口吐白沫、没了声息。  他的狗腿子急忙飞也似抬走,找大夫医治去了。  “哈哈哈···”  大宋人哄堂大笑,都觉得解气、活该。  徐士林一脸激动,对杜预长揖到底:“多谢杜兄仗义执言救我。不然我必被损友所害。”  杜预笑了笑:“小事一桩。你的母亲还没救出来,我还不能称得上忠人之事。”  他目光如炬,看向黄守正和惠景,沉声道:“民心就是天心。民心如此,还不能释/放白娘子,让徐士林骨肉团圆吗?”  黄守正冷笑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秀才,我还没审问你来历不明,勾结妖人,你居然敢反问起我来?”  徐士林惭愧低下头。  拥有妖族的血统,是他一辈子的阴影和耻辱。无论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拥有堂堂正正的身份。  杜预淡淡道:“黄知府此言差矣!大错特错!”  “什么?”  黄守正眼睛一瞪,冷笑道:“你个区区穷秀才,竟然敢对我评头论足?此人身上,难道不是妖族之血?我说他是孽畜,又有什么不对?”  杜预淡淡道:“血统,岂能决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妖蛮之中,岂无好人?披着人皮、冠冕堂皇,也有的是坏人。”  他一指山下的赵仁。  众人沉默。  赵仁身份高贵,人模狗样儿,但此人豺狼心性,见风使舵,堪称小人中的小人。  徐士林是妖和人生下的孩子,身上有妖族之血,但为人敦厚、谦谦君子。  血统,真的能决定好人坏人吗?  杜预当头棒喝、振聋发聩,令全场陷入沉思。  徐士林热泪盈眶,拱手道:“杜兄,我活了二十年,一直活在别人的白眼和嘲讽中。从没人如此清醒,为我仗义执言,说起人妖善恶论。从今日起,我又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哼!”  黄守正还没说话,只听一旁的知客僧惠景冷笑一声,阴森森道:“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妖分际,乃是天定!岂容你孺口小儿,巧言乱德,随便乱说?你有何资格,在我金山寺大放厥词?”  他向前一步,气势逼人。  身后的武僧团,也轰然怒喝,怒目金刚,齐刷刷上前威逼杜预。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在成群的金山寺武僧威胁下,杜预面临压力成倍增加,无形压力扑面而来,吹动了杜预的青袍头巾,无风自动。脸上,犹如针扎般刺痛。  换成任何秀才,面对如此轰然金刚威胁,都会吓得后退,心胆皆裂。  惠景心中冷笑连连。  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读书人多了,但金山寺是何等地方?  乃是佛门的佛爷!  什么读书人,在他惠景眼中,根本蝼蚁一般,不屑一顾。  曾经也有不少进士、举人,跑到金山寺与法海论道、口若悬河,试图证明读书比学佛更有优势。  可惜,大宋乃至南朝诸国,都非常崇佛。佛门在大宋极其强势,堪称横行霸道。  杜预这区区秀才,根本不放在惠景眼里。  “ru臭未干的小子,还不速速滚下山去?这半妖之子,就扣押在我金山寺,与他白蛇的娘一起关押起来吧。”  惠景态度强硬,连连断喝。  但杜预胆大如斗,谈笑自若,完全不受惠景和武僧威胁,不为所动,淡淡道:“你佛门又不是官府,谁给你权力随便扣押读书人?难道,大宋朝廷已经形同虚设,任由你佛门掌控不成?”  游客们窃窃私语、聒噪起来。  杜预一针见血,指出金山寺过于强势、霸道,在大宋国土上,一群和尚竟然有权随便拿人、扣押,是何道理?  惠景勃然大怒,拍案怒喝道:“小子,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在金山寺亵渎佛门?指责佛爷?你分明是与妖族勾结的奸细,前来妖言惑众,玷污佛门清净之地。来人,还不将此人拿下?”  只听得武僧团齐声怒喝,数十条齐眉短棍,就泰山压顶般向杜预压下来。  哪怕当着临安知府黄守正,这些金山寺和尚也如此嚣张跋扈,根本不通过官府,说拿人就拿人。  而黄守正竟然冷眼旁观,不置一词,仿佛佛门动手打人、拿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临安府根本不管,也不敢管。  一旁的大宋人,有的诧异,有的叹息,外地游客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这些和尚这么嚣张的?连读书人都说拿就拿?”  “你小声点,千万莫让这些和尚听见。”  “怎么?我一个游客,不是大宋人,他们也能管我?”  “别说在金山寺能管你,就算你在临安城中,但凡说佛门一句坏话,让这些佛爷听见,他们都敢当街打人、杀人。”  “啊?”  “前些日子,我表哥在酒楼上,看到一个回家的小娘子被佛门和尚骚扰,路见不平说了两句,就被一个金山寺的武僧一拳打在胸/口,回去吐血三升就死了。报官之后,官府根本不敢过问,反说我表哥滋扰佛门,有罪,念在人已死,才没有追究责任。”  “这,还有这种事?我大宋国土,怎么沦为佛门和尚肆意横行之地了?”  “唉,少说些吧。佛门、道门、魔门在我南朝各国,早已根深蒂固,势力深/入,连皇帝都惹不起。要不金山寺被封为护国寺?法海被封为护国大/法师?”  眼看杜预就要被金山寺镇/压,突然杜预悠然道:“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敬鬼神而远之!”  杜预身上,才气大动!  哪怕是大白天,一道如剑般的才气,刺破苍穹,骤然从天而降,穿透了无数云层,骤然将杜预沐浴在才气之中。  杜预的身上,骤然出现了圣人才有的圣环!  圣环加身,杜预便若圣人般七彩光芒,骤然放射。  在金山寺大雄宝殿之上,杜预光芒大作,直接在佛前显圣!  “轰!”  伴随着武僧团的怒吼,数十条齐眉短棍,压在杜预身上要将杜预压/倒在地。这是金山寺武僧们极擅长的套路——以佛爷霹雳手段,压服一切“佛敌”,以彰显佛家金刚降魔威严,令人不敢生出反抗之念。  能在金山寺当武僧,每个都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已有武孔有力,更有佛法佛宝加持,个人实力堪比朝廷武秀才。  数十武僧合力一击,哪怕杜预是武举人,都要被压/倒在地。  惠景嘴角微翘,冷笑连连:“此人为佛敌,合该如此受罚。”  谁知···  数十齐眉短棍,却压制不住杜预的七彩光芒。  杜预身上才气冲天,光芒闪耀,硬生生格挡住武僧们棍法。  众人都看傻了。  “快看,这秀才身上文气冲天啊。”  “似乎有文曲星在护着他。”  “飞扬跋扈的佛门,嘿嘿,这下遇到真对手了。”  “谁说读书无用?这么多武僧也奈何不得读书人。”  徐士林惊叹道:“杜兄,你学究天人,必成圣人啊。如此才气护体,连金山寺武僧也奈何不得。”  他为了救母,吃过无数金山寺武僧的亏,自然清楚武僧的可怕。  他还有一个小姨,名为小青,修炼到妖王实力,多次来金山寺讨说法,却被武僧团打伤。  可这些武僧,却在杜预面前,硬生生吃瘪!  武僧们一个个金刚怒目,额头青筋暴起,试图将杜预压服,却不能寸进。  杜预看似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在佛怒金刚前,犹如山岳般屹立不倒。  没有人,能压/倒杜预。  “···”  黄守正都看呆了。  惠景又惊又怒,杜预如此惊才绝艳的表现,还当着这么多香客、游客、观众,无异于大嘴巴抽金山寺的脸。  堂堂金山寺,护国寺,不要面子的?  “你们没吃饭啊?还不快把这作乱之人拿下?”  惠景怒喝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5章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武僧团更加卖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谁知,杜预安如泰山,突然断喝一声。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轰!  杜预文气爆发,犹如火山冲天,将压在身上的武僧团,一起炸飞了出去。  武僧们横七竖八,在空中倒飞而起,身不由己乱舞惨叫。  “呀!”  “这是什么人?”  “这···混蛋!”  “此子厉害,乃是佛敌。”  众人看着杜预如同天神下凡,一读书人之力,竟然力战金山寺武僧团,将武僧们震飞出去,各个瞠目结舌。  徐士林和大宋读书人,热血沸腾,大叫:“好!”  惠景面容抽搐,大叫道:“胡言乱语!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敢藐视佛祖,死后要下拔舌地狱!来!”  他断喝一声,念诵佛经法门。  只听得一声声低吼,从山门之后传来。  徐士林脸色大变,急忙拉着杜预道:“杜兄,大事不妙,你快走。”  杜预淡淡道:“怎么?”  徐士林苦笑道:“来不及解释了,总之金山寺有诸多佛门护法神通。一旦启动,法力无边,连我妖王级实力的小姨小青,上次前来讨说法也被打成重伤,险些丧命。你快跑吧。”  徐士林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  小青可不是什么弱者,她带着一大票妖族手下、兄弟,上次大闹金山寺,要救出姐姐白素贞,却连法海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这知客僧惠景启动护法大阵,将小青带的妖族强者直接一波团灭!  如今,杜预挺身而出,为他母亲讨说法,但惠景不分青红皂白,又启动了护山大阵?  杜预若有三长两短,可如何交代?  惠景呵呵冷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们这些亵渎佛祖的异族佛敌,给佛爷下地狱去吧。”  杜预却淡淡一笑,凝望着远处的山寺。  只见山寺风雨剥蚀的伏魔宝殿中,骤然抖动起来,犹如地震。  从伏魔殿中,骤然站起来四大护法天王。  这四大天王,各个青面獠牙、肌肉丰/满、各持兵器、形象鲜明,千姿百态、乃是佛经中四大金刚。  东方持国天王,持琵琶,护持东胜神洲;  南方增长天王,持剑,护持南赡部洲;  西方广目天王,持蛇或赤龙,护持西牛贺洲;  北方多闻天王,持伞,护持北俱芦洲。  这四大天王,原本是雕像,但在惠景催动佛法、启动护山大阵后,便硬生生活了过来,猛然站起!  连伏魔殿的顶,都被他们活活掀翻。  四大天王,顶天立地,手捻佛珠,佛怒火莲,眼中喷火,向杜预大踏步而来。  每一个天王,都身高十丈,犹如魔神临世,毁天灭地之威。  杜预身边,无数大宋人和游客,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拜在地。  “佛祖息怒!”  “佛祖显灵啦。”  “这下完了完了,佛祖怒了,派四大天王下凡了。”  “佛祖,真灵验啊。人岂能对抗佛?”  “哈哈哈···”  惠景仰天狂笑,对杜预傲然道:“你现在知道,闯下多大祸事了吧?我金山寺为何被陛下封为护国寺?可不是那些野外的小寺,我是有真正大师法海坐镇、有佛法无边的护山大阵,还有直通灵山、灵验无比的真身佛宝镇/压气运的。”  “尔等后悔,已经晚了!”  “既然他是妖,你助纣为虐,你们二人就一起留下,成为四大天王跨下镇/压的牺牲品吧。呵呵,他们每个人都需要血食和献祭,来维持法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们自找苦吃,也怨不得我佛无情。”  “阿弥陀佛。”  惠景高高在上,嘴角冷峭,双手合十,口选佛号。  黄守正看着四大天王轰然而来,对付杜预,却毫无插手之意,反而大拍马屁:“真不愧是护国寺,果然灵验地很啊。如此神通,以后我临安还有何方妖孽敢于觊觎?我这知府,也坐的更安稳。”  惠景冷笑道:“好说,好说。”  眼看杜预被四大天王围攻,犹如四个巨人围攻一个蝼蚁,南方增长天王高高抬起脚,脸上闪过一丝残忍之色,就要将杜预活活踩成肉泥,周围百姓齐声发出哀叹。  “完了,完了。这读书人惨了。”  “金山寺,原来这么灵验的?”  “连四大天王都能活过来?佛祖果然法力无边啊。”  “唉,这读书人要讲道理,却赶上了这么横的佛爷,命苦啊。”  “读书再多,也比不上佛祖厉害。以后我还是多来上香吧。”  香客们更加畏惧、虔诚,金山寺香火更旺盛。  惠景嘴角翘起,更加灿烂——这正是他不惜牛刀杀鸡、大费周章的原因,借助杜预的人头,来彰显佛祖的威严。增加香火,岂不美哉?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杜预根本不惯着佛祖。  他更没有打算,用自己血肉之躯,给佛祖增光添彩。  眼看增长天王的大脚丫,就要如泰山压顶踩下,将自己踩成肉泥,杜预却怡然不惧,眼中甚至带着一丝淡淡嘲讽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一股磅礴的才气,从他脚下油然而生,直冲天际。  杜预犹如脚下生根,稳稳站在大地之上!  增长天王眼中一愣,闪过更加狂怒之色,一脚跺下。  却被杜预不动声色,直接以手托天,硬生生抗住了增长天王的踩踏。  增长天王原本以为脚下一踩,这秀才便血肉成泥,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却不知为何,犹如踩在一块石头上,根本动弹不得。  他眉头紧皱,再使劲···  杜预纹丝不动。  大宋百姓、一片哗然。  人人都看地清清楚楚,哪怕面对四大天王,杜预也坚若磐石,不为所动。  “此人,能力扛四大天王?”  “好厉害的读书人。”  “他在说什么?好像在作诗的样子。”  “一首诗,能扛得住四大天王吗?”  惠景眉头紧皱,脸色抽搐,嘴角气歪了:“可恶,真是可恶!敢负隅顽抗、亵渎佛威,我要踩死你。四大天王,不要客气,一起上!”  四大天王,咆哮着一起向杜预冲去。一个接一个抬起如小山般大脚丫,向杜预狠狠踩了下去。  佛教,在南朝非常繁荣兴盛。  如同道家在大唐兴盛、横行霸道一样,佛家在大宋、大楚、吴越等南朝之地,也盛极一时,势力根深蒂固,实力与日俱增。  佛家的僧侣,也嚣张跋扈,自视甚高,压根不把读书人放在眼里。  惠景才有当众处决杜预、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狂妄想法。  然鹅,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面对四大天王的集体突击,四个大脚丫子从四面八方轰然落下,杜预目光一闪,傲然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神圣的文气,从杜预口中,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凛然不可侵犯的白色气柱,将杀气腾腾的四大天王格挡在文气护罩之外。  佛教四大天王用出了吃/奶的力气,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活也踩不下去,无法踩死杜预。  “好小子!”  南方增长天王瓮声瓮气道:“他竟想以读书人诗词才气,与我等的无边佛法对抗?”  “哼,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分明是抬高读书人,贬低我佛门。”  多闻天王恶狠狠一把降魔伞打开,转动如风,向杜预劈头盖脸劈下!  伞要将杜预护罩拦腰斩断,杜预平静道:“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他双腿深深扎根大地,仿佛要从大地中汲取无尽的力量。  杜预背后,文宫出现,他写过的诸多文章稳稳托住他双腿,仿佛一座宽厚宏大的文山支撑着他的身体。  杜预文像下,写过的诗词文章至少上百篇。  堆积如山的文章,稳稳吃下多闻天王、增长天王的围攻,却安如泰山,稳得一逼。  杜预沉声道:“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不少年轻香客,若有所思,议论纷纷。  “这读书人说的不错啊?”  “是啊,圣元大陆,才气才是立身之本。君不见朝廷显贵,哪一个不是读书取功名、改变命运,成为朱紫贵人?”  “我等年纪轻轻,何必求佛问道?大好光阴,不如去学习。”  知客僧惠景,气得浑身发抖:“大胆!狂妄!竟然在金山寺,公然贬低我佛门,抬高你读书人。四位天王,速速将这佛敌拿下。”  四大天王,咆哮着猛攻杜预。  持国天王持琵琶,弹奏出靡靡魔音,声可裂云。  增长天王,持剑猛斩,排山倒海。  广目天王,持赤龙向杜预猛攻。  多闻天王,持伞要将杜预收走。  杜预全凭一身浩然正气,与佛门四大天王激战、相持。  他沉声道:“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  “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当杜预说出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时,整个天地都为之电闪雷鸣,才气盈天,向四面八方猛烈冲击而去。  轰!  杜预拿出怀中的笔,在虚空中连连挥动,径直一笔斩在四大天王身上。  笔,如刀!  一道寒芒,狠狠斩过增长天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6章 一首神童诗,暴打四天王! 增长天王挥动伞,试图挡住杜预的才气刀笔,避开杜预致命攻击,可惜杜预的笔犹如最锋利的刀,一刀狠狠斩过增长天王的脖子。  增长天王顿时被刀笔寒芒狠狠斩过,身首异处,硕/大威严的头颅从脖子上掉落下去。  轰。  增长天王庞大的身躯,重新化为一座雕像,还是身首异处、头颅乱滚的神像,浑身灰尘簌簌而下,呆立不动。  “增长天王!”  知客僧惠景大惊失色,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弱不禁风的秀才,竟然有本事能击杀增长天王?  虽然这里的增长天王只是天王在人间的一个分身,实力不足本体的万分之一,但它毕竟代表了增长天王,代表了佛门的无上威严。  如今,这读书人却以笔代刀,一刀将增长天王斩杀?  看到很多观众,已然窃窃私语,对金山寺的法力产生了怀疑。  “快杀了他!杀了他!”  惠景声嘶力竭怒吼。  杜预淡淡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大宋民众,纷纷点头。  “确实,读书才是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  “一举成名天下知。”  “早上还是泥腿子种地的,但只要科举取得功名,晚上就能登上天子的宫殿朝堂,成为朝廷重臣。”  “这种现世报,可比佛门的来世报,快太多了,又快又准。”  杜预只是短短几句话,便将大宋人对佛门的崇拜、崇敬,彻底颠覆,表达出“读书才能逆天改命”。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  杜预风轻云淡,一挥长袖。  佛门三大天王,正在疯狂围攻,却冷不防被杜预诗词才气化为的刀剑,一刀接一刀狠狠斩在脖子上!  多闻天王身负重伤、随即化为石头神像,凝固不动。  惠景身躯战栗,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人吗?  这是秀才?  只怕正经的两榜进士,也不可能打败两大天王吧?  杜预小小秀才文位,却一路逆天逆袭,强硬打爆了两大天王?  徐士林在后面,激动地连拍巴掌都忘了:“好,杜兄好厉害。佛门都不是你的对手。”  杜预沉声道:“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  四大天王最后剩下的两大天王,正在挥剑、琵琶轰击杜预,却被杜预身上冲天而起的才气,震地身体粉碎、碎块簌簌而下。  “不可能!我护山大阵的四大天王,为何敌不过此人的才气?”惠景难以置信道:“护山大阵连妖王的攻击,都能轻易抵御下来。甚至联手斩杀过妖尊,怎么会连杜预这区区攻击都接不下来?”  徐士林见过四大天王的威猛英姿,连小青阿姨都不敢直缨其锋,但在杜预面前却犹如土鸡瓦狗,根本挡不住杜预各种才气的轰杀。  “难道,杜预才气比我更强?他到底有什么奇遇?为何能如此厉害?”  徐士林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里知道,杜预拥有至圣文骨,无论对手是谁,都能大幅降低对方的威力,提升自己诗词才气品级。  四大天王神通广大,但被强行降低品级后,便威力大降低,甚至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  而杜预却能逆天增长,提升文气神通的力量。  一来一去,哪怕四大天王在金山寺护山大阵中,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也照样被杜预成功斩杀。  杜预喝道:“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一举登科日,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  这里,讲的是男儿读书,高中状元,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盛况。  在这首诗词加持下,杜预才气冲天,足以比拟任何佛门的护山大阵。  佛法无边,也难以匹敌在圣元大陆上横扫一切、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的诗词才气。  杜预占据了绝对优势,得势不饶人,喝道:“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英雄三百辈,附我步瀛洲。慷慨丈夫志,生当忠孝门;为官须作相,及第必争先。宫殿召绕耸,街衢竞物华;风云今际会,千古帝王家。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  杜预诗词一气呵成,将一位读书人从田舍郎,冲/刺到天子堂的全过程,酣畅淋漓体现在这首诗中,引人入胜,让人热血沸腾。  周围大宋人,自然被杜预描绘的蓝图深深吸引,眼中冒着道道异彩,yy着自己读书有成、金榜题名的前景,发出阵阵赞叹声。  “是啊,我该趁着年少去读书啊!”  “我来什么金山寺求神拜佛?”  “求人不如求己,读书更靠谱。”  “穷经皓首,就算考不中状元,至少也能考中秀才,也对家族父母有交代。”  “我本来是求剃度出家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老师,我要读书,我要考功名。”  杜预金山寺一首诗,打败了四大天王,扩散范围极广,深深改变无数大宋人对神佛、读书的态度——人们纷纷认识到,读书才是人间正道,而神佛虚无缥缈,只会耽误终身。  连不少金山寺上香的香客、信徒,都看着被杜预打成残缺神像、断壁残垣的四大天王,陷入了沉思。  “若四大天王真的无敌,怎么会被读书人击败?”  “看来,佛法不是万能的。”  “我原本要倾家荡产,捐出所有家产,求神佛保佑度过难关的,还是再看一看吧。”  “四大天王下凡,却连一个秀才都打不过?”  “散了吧。”  惠景看着香客们纷纷下山、散去、金山寺的香火大受影响,火冒三丈,眼中喷火:“好你个巧舌如簧、亵渎佛祖的佛敌,你,你是故意来做乱的?”  杜预整好以暇道:“在下无意与金山寺为敌。刚才是你蛮横无理,非要杀我立威。在下不得已,才略微施展才学。不过金山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如此。”  “气煞我也!”  惠景仰天咆哮:“快,启动护寺大阵,务必留下此佛敌!”  几个小沙弥飞奔而去。  不多时,整个金山寺警钟大作,无数僧众四处飞奔,手持戒刀、短棍,甚至还有弓弩,杀气腾腾而来,结阵应敌,将杜预和徐士林团团包围在核心。  “杀!”  “杀!”  金山寺和尚戾气很重,各个横眉怒目,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  杜预看着僧众手中的戒刀、长棍、弓弩,淡淡道:“你这金山寺,到底是与世无争的寺院,还是野心勃勃的据点?怎么还有这些战场杀器?莫非想要造/反?”  黄守正也暗暗心惊。  金山寺中至少有数千僧众,更有系统训练、精挑细选的武僧团,还有如此严密、令行禁止的组织体系,这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恐怖战力。  他乃是临安知府,负责临安的治安和防御。若近在咫尺的金山寺变起肘腋突然发难,向临安发难,文恬武嬉的大宋朝廷能否作出足够的反应,抵挡佛门的进犯?  惠景对杜预恨之入骨,大叫一声:“别管他挑拨离间,放箭,将此人射杀!”  眼看金山寺僧众就要不顾一切,动武将杜预和徐士林杀死,只听得一声佛号宣扬。  “阿弥陀佛!”  这佛号,犹如洪钟大吕,又极其悠远,令人一听便醍醐灌顶,产生崇敬之感。  善男信女,纷纷跪下,有的信徒激动地热泪盈眶,五体投地。  惠景和僧众们,也双手合十,恭敬道:“法海大师!”  “法海大师!”  这四个字,犹如响雷般在杜预耳边炸裂。  杜预眉头一皱。  他刚才故意使用激将法,引/诱嚣张跋扈的惠景,使用僧兵攻击自己二人,从而根本上引/诱金山寺破戒。  金山寺一旦动用刀兵,就违反了佛门戒律,杜预便可堂而皇之宣布金山寺的罪行。  大宋朝廷,也不可能全然熟视无睹。哪怕皇帝赵构再怎么昏庸,也不敢将自己的人头放在一群杀气腾腾、武装到牙齿的武僧戒刀下。大宋朝廷也一定会对金山寺提起戒心,有所警惕。双方关系就会恶化。  但一直在闭关的法海,洞若观火,及时出手,阻止了惠景上当,让杜预盘算落空。  法海的声音,犹如从遥远的西方灵山传来,一层层传到。  一道道山门,次第打开。  杜预这才得窥金山寺全貌。  只见金山寺一道道山门之内,雕梁画栋、简练古朴有别具一格,各种佛塔、寺院造型优美、工艺精美。其中,最高、也是最内核的一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  那里,显然是法海修行之所、闭关之处。  法海的声音传来:“惠景,你六根未净、凡心未除,才有无明业火三千丈,动辄喊打喊杀,触犯我金山寺戒律。罚你免去知客僧一职,闭门思过一年,下去吧。”  惠景嘴角抽搐,显然极度不服,但法海乃是方丈,在金山寺一言九鼎,根本不容他有所反抗。  他长叹一声,双手合十:“谨遵方丈法旨。”  惠景恭敬退下,满腔怨毒瞪了杜预一眼。  法海淡淡道:“徐施主,还有这位杜施主,本座已经处置了出言不逊、多有冒犯的惠景。想必你们也出了气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7章 轮雷峰塔的倒掉! 杜预嘿然一笑。  姜还是老的辣。  法海只是小惩大诫,将惹是生非、把事情闹大的惠景收回,便在场面上立即扭转颓势、重新占据主动。  我都把得罪你们的知客僧撤走,若你们还坚持,便是胡搅蛮缠,我出手对付你们,便顺理成章。  这是法海的套路。  “今日,我与士林兄弟前来金山寺,却不是为了闯山门、搅乱修行清净之地。”  杜预沉声道:“我们只想恳请法海大师,释/放出士林兄的母亲,让他骨肉团圆、共享天伦。想必以法海大师大仁大量,这等小小请求不会驳回吧?”  法海的声音,淡淡传来:“你们的来意,本座早已知晓。可惜,白素贞乃是一条蛇精,还是修炼千年、妖王修为的蛇精。她变化成美女模样,在西湖上勾/引了徐士林的父亲许仙,被我揭破真相后,又恼羞成怒,以妖力水淹金山,触犯了天条。本座乃是奉天道旨意,将她收押在雷峰塔下。”  大宋人听到这事情原委,纷纷点头,表示法海站理。  “原来如此。”  “千年蛇妖,是该镇/压。”  “哦,对了,当年确实有洪水进犯金山寺。我还以为是天灾,想不到是蛇妖施法。”  “唉,如果触犯天条,这也无可奈何。”  法海不愧是能言善辩的金山寺方丈,区区几句话,便堂堂正正占据天理,将杜预为白素贞、徐士林求情的话,都牢牢堵住。  杜预若是轻举妄动,便是“逆天而行”,不占道理。  徐士林紧皱眉头,想不到法海还是这么难以对付。  连他这亲儿子除了苦苦哀求,也想不出更好办法,让法海网开一面。  杜预却摇摇头:“法海大师,要我说,这就是你的错!”  “哦?”  法海的声音为之一滞,冷冷道:“这等论调,本座还是第一次听到。愿闻其详。”  杜预笑了笑:“白素贞虽是妖,却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义妖”。她千年之前,被徐士林的父亲徐仙机缘巧合拯救,一直想要报恩,经过千年苦修,才终于化为人形,在西湖断桥之上,与徐仙重逢、结为夫妻。知恩图报,百年修得同船渡,此乃有情也。”  金山寺游客听了杜预讲述这段引人入胜的爱情故事,纷纷被吸引、不断点头。  徐士林泣不成声。  法海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杜预继续道:“之后,白素贞与徐仙伉俪,在杭州开设一家医馆,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杭州百姓无论有钱无钱,他们都古道热肠、医者仁心给与医治,穷苦人家完全不收费用。在座的民众,就有不少受过他们夫妻恩惠的。此乃有义也!”  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白发苍苍老太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流泪,对徐士林磕头道:“原来是恩人之后,请受老婆子一拜。”  她回头对儿子、儿媳道:“这就是我说的咱杭州全城救命恩人。你们还不跪拜?”  儿子、儿媳一起跪拜。  全场茫然。  老太太声泪俱下道:“二十年前,我临安城遭遇一场大瘟疫,横扫城内,十室九空,染病者三天之内必全身黑紫暴毙。我全家也染上瘟疫,只能闭目等死。”  “天可怜见,竟然有一位美貌如仙、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的美娘子,带着一位行医的官人,来到我家,送医送药。他家的药果然神奇,吃了就好了。”  “要不是恩公悬壶济世,只怕我临安城二十年前就死绝了,哪有如今的繁华盛世?”  “恩人夫妻的名字,就叫徐仙、白素贞。”  全场,一片哗然。  “真的?”  “这位老婆婆说得如此恳切,绝不会错。”  “我也听老辈人说起过,二十年前,多亏一位姓徐的年轻神医,还有美丽的白娘子不计报酬、治病救人,才保全了我全家一命。我也要拜/谢!”  “原来,就是那位白娘子啊。我还记得她啊。没想到被法海镇/压在塔下?”  “我奶奶说,就算天下妖物都是坏的,也要记住白娘子是义妖,是好人啊。”  顷刻间,大宋人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感谢徐仙和白娘子救命之恩。  徐士林急忙扶起老婆婆,又感激涕零道:“大家伙快快请起吧。我爹是世代行医,我娘更精通医术。当年赶上瘟疫横行,他们治病救人,不求回报,我娘更是告诫我,此事不许再提。想不到大家都记得。”  那老婆婆眼圈通红道:“白娘子行医行善、救人无数,却想不到被镇/压在这雷峰塔下?法海,你当年也在,怎么不见瘟疫横行你出来救人?”  法海默不作声,嘿然冷笑。  杜预沉声道:“法海,你看到了吧?民心就是天心,民/意就是天意。白娘子积德行善,早已赢得了全杭州,乃至大宋人的衷心爱戴。”  法海默不作声。  杜预摇头道:“徐仙自从爱妻被你抓走,也幡然悔悟,跪求你放过白娘子,但你不为所动,斥责他被妖女迷惑本心。而徐仙自愿在你金山寺出家,为爱妻赎罪,只求减轻罪业,尽早释/放白娘子。这难道不是仁吗?”  他一指一个满脸泪痕的消瘦和尚。  众人顺着杜预手指看过去,这和尚与徐士林六七分相似,一看就是父子。  徐士林哭倒在地:“父亲!”  和尚转过头去,双手合十:“小施主,你莫要认错了人。我不是你父亲许仙,我只是此地的出家人,法号惠崇。”  但他颤/抖的身躯,早已出卖了他激荡的内心。  二十年,他已经在这里佛前,为爱妻苦苦求了二十年。  今日,终于见到了儿子,如何能不哭?  杜预一指徐士林,沉声道:“士林兄还在襁褓,娘亲就被你抓走扣押,父亲也因此出家替爱妻赎罪。他自幼骨肉分离,茕茕孑立,虽有母却形同孤儿,虽有父却无人依靠。”  杭州人看着徐士林,各个被感动,潸然泪下。  徐士林泪如雨下。  从未有人像杜预一般,将他的身世说的如此清楚、感人,将他的委屈、冤屈当众倾诉。  杜预沉声道:“他为了救母,自幼天天去雷峰塔,陪同母亲,更年年来你金山寺下跪,恳求你释/放他娘。每到除夕之夜,他就跪在金山寺山门外。哪怕铁石心肠,二十年过去,也该被感化了吧?这难道不是孝吗?”  他一气呵成道:“各位,徐仙、白娘子、徐士林一家,乃是有情、有义、有仁、有孝之人,如此一家人却被蛮横拆散、骨肉分离,难道不是人间悲剧?难道不该纠正吗?”  “在场各位,只要眼不瞎心不瞎,凡有田夫野老,蚕妇村氓,除了几个脑髓有点贵恙之外,可有谁不为白娘娘抱不平,不怪法海太多事的?”  杜预越说越6,索性拿出文豪鲁迅先生的《论雷峰塔的倒掉》,将文抄公进行到底:“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娶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他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怀着嫉妒罢,——那简直是一定的。”  “胡说!”  法海终于按捺不住,一声咆哮。  黄守正尖叫道:“好个秀才,你竟然敢,亵渎护国大/法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全场,百姓,哄堂大笑。  “是啊,我看这法海,多半是羡慕妒忌恨。”  “他自己是和尚,不能婚娶,迎娶美娇娘,自然也看不得别人幸福美满。”  “我只怕,法海老和尚囚禁美人,多半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啊,不然他干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法海再也坐不住了。  杜预这张嘴,实在太能说了。  如果任由杜预继续编排下去,只怕法海的护国大/法师,都要名声扫地,声名狼藉,搞不好还会整出点不堪入耳的桃色新闻来,将他名声毁于一旦。  他只能暴跳如雷,一跃而起。  轰!  山门次第大开!  从金山寺最高处,一道金色佛光,冲天而起,落在杜预的面前。  一个威严的高僧,白眉白胡,须发怒张,不怒自威。  正是法海!  法海哪怕只是站在那里,渊渟岳峙,两道卧蚕眉下,一双炯炯虎目,放射出刚猛无俦眼神,仿佛要将杜预彻底看穿,连魂魄都要被他眼神洞穿!  法海破关一出,整个金山寺鸦雀无声。  无人,再敢说一个字。  仿佛灵山的护法金刚下凡,压迫感十足。  法海盯着杜预,双手合十道:“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欲知有色还无色,须识无形却有形。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这首诗,一共八句话五十六个字,每一个字,都如洪钟大吕,在杜预脑海中炸开,要将他的脑颅彻底炸裂!  杜预脑阔嗡嗡的,每一寸脑子都充斥着法海的真言。  他知道,这必然是法海动了真怒,使用了狮子吼一类佛门功法,对自己造成巨大精神冲击。  杜预踉跄而退,耳鼻中已然被震出道道鲜血,如同两条殷红小蛇,徐徐流淌而出。  七窍流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8章 被黑出翔的法海! 法海这狮子吼功,竟然一首谒子,便将杜预震得七窍流血。  杜预更是感到天旋地转、五内俱焚,仿佛浑身五脏六腑都在与法海的言语同频共振,疯狂震颤,心肝肺等内脏功能,同时大大受损,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杜预心神大震。  周围围观之人,也纷纷被震得头晕目眩,踉跄后退。  有些佛门信徒,已然诚惶诚恐、跪在地上,祈求佛爷原谅心地不诚之罪。  殊不知,法海却心中也在大震。  他自知自事,方才对杜预编排自己对白娘子图谋不轨、心思不纯,心中怨恨,已全力使出狮吼功,对杜预发动冲击!  按他想的,杜预区区秀才,本该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但杜预却仿佛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明明只是秀才文位,被震得连连倒退,却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完全没有暴毙的样子!  法海心中暗暗震惊。  此人,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我倾力一击,还杀不死他?  他能轻易击败妖王实力的白素贞和小青,还将白素贞镇/压在雷峰塔下,实力比妖王更胜一筹,达到翰林/妖尊级恐怖实力。  加上他乃是金山寺主持,相当于佛门在大宋的总护法,手中掌握重磅佛宝,又有金山寺的护山大阵,实力比妖尊更强半筹。  而杜预不过是秀才。  他以翰林之实力,竟然杀不掉一个秀才?  杜预能抵抗法海高三/级文位的狮子吼碾压,全靠至圣文骨的加持。  至圣文骨,一来一去,能抵消法海两层文位,使得法海只比杜预高一层。故而杜预只受伤,没死亡。  法海一击不成,自然不方便再当众对杜预出手,摆出一副世外高人、小惩大诫姿态:“上苍有好生之德。方才不过是小小教训,若你再不忌口德,胡言乱语,诋毁佛门,本座只能铁面无私,灭杀尔等。阿弥陀佛!”  一众愚夫愚妇,自然不知道法海一击杀不死杜预,强行装/逼,只觉得法海身份地位高杜预太多,肯定是手下留情,各种感慨。  “这个秀才,大师不杀之恩,你还不感恩戴德?”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黄守正冷哼道:“小子,法海大师慈悲为怀,否则你早就死了。还不快些跪下谢不杀之恩,然后赶快滚下山去。免得惹恼了大师,下次叫你人头不保。”  杜预擦了擦鼻血,感到头脑依旧嗡嗡的,知道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势。  徐士林担心上来,赶快给杜预疗伤。  他虽然是读书人,但家学渊源,对医术和医书无师自通,擅长各种疗伤、解毒和急救。  “杜兄,我看还是算了吧。这老和尚凶神恶煞,跋扈地紧。不如我们先下山,从长计议。”  徐士林苦口婆心道。  但杜预没打算,就此罢手。  越是挫折越向前。  杜预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有他的倔强,有他的脾气。  他摆摆手,飞快背诵《轮雷峰塔的倒掉》:“听说,后来玉皇大帝也就怪法海多事,以至荼毒生灵,想要拿办他了。他逃来逃去,终于逃在蟹壳里避祸,不敢再出来,到现在还如此···”  法海:“???”  气煞我也!  这混蛋小子,竟然编排我法海躲在蟹壳里?  杜预笑了笑,沉声道:“秋高稻熟时节,吴越间所多的是螃蟹,煮到通红之后,无论取那一只,揭开背壳来,里面就有黄,有膏;倘是雌的,就有石榴子一般鲜红的子。先将这些吃完,即一定露出一个圆锥形的薄膜,再用小刀小心地沿着锥底切下,取出,翻转,使里面向外,只要不破,便变成一个罗汉模样的东西,有头脸,身子,是坐着的,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称他“蟹和尚”,就是躲在里面避难的法海···”  “哈哈哈···”  在场之人,都绷不住了,哄堂大笑。  关键是,杜预这篇鲁迅的【论雷峰塔的倒掉】,竟然也得到了文渊阁的认可,声震九重。  江南之地,临安之州,处处能听到杜预背诵【论雷峰塔的倒掉】,这篇著名黑法海的文章。  江南百姓,人人瞠目结舌听着,纷纷去找螃蟹试验。  “哈哈哈··真的吗?”  “法海钻入蟹壳中?变成蟹和尚?”  “快去抓一只螃蟹看看?”  “真的呀?在螃蟹壳里,还真的有一个罗汉模样东西。”  “酷似法海!”  “不能说酷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法海蛮横至极,拆散人家,也有今日啊?”  听着民间议论纷纷,法海气得眼睛发绿。  他神通广大,佛法精深,自然能听到民间对自己的议论,何等越来越过分、直接。  而金山寺上空的气运,也随着杜预大声背诵【论雷峰塔的倒掉】,而渐渐黯淡、消散。  这可事关佛门在大宋的气运!  自己被杜预黑出翔来,佛门名声大大受损,自然影响大宋百姓对佛门的观感,更影响佛门的气运。  “混账,混账小子。你竟然敢亵渎我佛?编排本座?”  法海双目赤红,怒发冲冠,佛怒火莲。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法海并非什么隐忍、良善之辈?  他主政金山寺以来,佛门在大宋发扬光大、香火鼎盛,依靠的便是法海强硬的手段和蛮横的作风。  法海为何要抓白素贞?  还不是为了杀妖立威?  明明白素贞是义妖,法海才不管!  他眼明心亮,白素贞越是义妖,他越是要拿捏!  果然,拿住白素贞、镇/压在雷峰塔下,法海在大宋名声鹊起,不胫而走,步步高升。  那些真正的大奸大恶妖怪,例如东海恶龙恶蛟杀人,法海反而不轻易招惹,他只针对那些容易欺负的好妖、义妖,大肆宣扬,来彰显自己降妖除魔的功绩。  如今,却被杜预踢爆真相,揭发自己抓的白素贞一家,是有情有义、有仁有孝的一家,那自己岂不是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坏人、恶人?  “小子!”  法海一声断喝,咆哮道:“本座念你是读书人,才一再忍让,若你一意孤行,再敢妖言惑众,休怪我佛法无情,将你镇/压。”  黄守正也趁机表演,勃然大怒道:“你是哪个府的读书人?在此扰乱金山寺,胡言乱语?我要革去你的功名,将你打入大牢。”  两拨势力,一个是权势滔天的佛门罗汉,一个是掌管临安的朝廷命官,勾结起来,暗无天日,谁敢与他们相斗?  不少人纷纷劝说杜预和徐士林。  “惹出祸事了,你们快走吧。”  “佛门是大宋无人敢惹的势力。”  “泼天大祸,大宋没人得罪的起。”  “明知道是佛门不对,你们不可力敌啊。快跑吧。”  徐士林深深叹息,拉着杜预道:“杜兄,你仗义执言,我感激不尽。不过我们绝非佛门对手,还是走吧。”  杜预摇了摇头,沉声道:“拿纸笔来!”  徐士林一愣,不明白杜预要干嘛?  明明今日讨不到任何便宜,杜预为何要头铁如此?一意孤行?  他一咬牙,笔墨伺候杜预,递了过去。  杜预傲然挺胸,走到了金山寺的山门影壁前,笔走游龙,挥毫泼墨,大书特书!  “【江南春】!”  法海虎目一寒,眉头一皱:“他在干嘛?”  黄守正挫着牙花子:“好像,他想要写诗?哈哈哈,大师你放心。我方才已经派人去调兵了。如今,金山寺下早已被我临安守军围地水泄不通,此人插翅难逃。只要他一下山,走到僻静处,咱就锁拿他!”  法海冷哼一声,略略点头,表示认可。  黄守正表面是临安知府,但实际上早已被佛门渗透,成为佛门沆瀣一气的傀儡。  佛门在大宋的根基,比杜预想象中要深厚的多。  可以说,临安虽然是大宋国都,但官家的圣旨,未必有佛门的法旨好使。  杜预和徐士林,插翅难逃。  “让他写吧。”  法海微微冷笑:“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写诗作赋,发两句牢骚,他们还能做什么?”  他自信满满,觉得杜预就是如来佛手心的孙悟空,根本跳不出他的掌控,稳稳拿捏。  可惜,若他知道杜预的真正身份,只怕法海根本不敢让杜预如此自由、挥洒自如,在金山寺作诗。  事后,他后悔肠子都青了。  杜预大笔一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才气,冲云。  杜预文宫浮现,更加催动才气冲天。  人们纷纷赞叹。  “咦?好诗啊。”  “好有画面感,犹如身临其境。”  “我江南春天,真的美不胜收。”  “这诗句,只怕诗成鸣州。不,甚至更高。”  在辽阔的千里江南,天空中到处响彻杜预的【江南春】诗句。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江南处处,春景美如画,莺歌燕舞,绿叶映衬鲜艳红花。  江南人各个抬头看去,欣喜若狂,感同身受。  “这是谁做的诗?”  “必然是名家之手,气象不凡。”  “我从未听过如此优美的江南诗。”  “貌似从金山寺传来。难道那些蛮横的和尚,也有诗词大家,能作出如此优美的诗句来不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69章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才气纵横,犹如一条才气之龙,在金山寺上空盘旋。  伴随着杜预笔走游蛇,天地灵气都仿佛台风之眼,飞速凝聚而来,万里才气,凝聚倒挂在金山寺的影壁墙上,化为一个个金灿灿的大字。  杜预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才气。  金山寺,光芒大作,但这次不是佛光,而是足以撼天动地的才气独有光芒。  一位年轻俊朗的读书人,正在金山寺山门影壁墙上,挥斥方遒,书写诗句。  “他,这是要干嘛?”  黄守正眉头越皱越紧:“不如,马上动手,将他抓起来!不能让他再写下去。”  他毕竟是读书人,两榜进士,自然能感受到杜预身上与众不同、卓尔不凡、矫矫不群、特立独行,与任何他接触过的读书人都截然不同。  墨守成规、抱残守缺的大宋读书人,根本没有杜预身上这种冲天的自信,发自骨子里的飞扬,与生俱来的诗仙气。  “呵呵,不妨,让他写!”  法海却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看来,杜预才气再高,也不过是读书人。  读书人,能干成什么?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读书人只会吟风弄月、悲春伤秋、满腹牢骚。  杜预诗词写得再好,也是给他金山寺做广告。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不少名山大寺,都必须有名诗点缀,才能更上一层楼。  金山寺虽然在大宋地位崇高,被封为护国寺,但缺少有分量的好诗坐镇,总是缺乏一点韵味。  这也让法海颇为遗憾。  如今,杜预却写出了“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这等名句,岂不是给金山寺锦上添花?让金山寺更加灿烂、声名远播?  在法海眼中,杜预就是一个可笑的文人,他题词只会给自己金山寺增光添彩,却无法伤害自己分毫。  法海捏着拳头,咯嘣作响,呵呵一笑:“我佛慈悲,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总要让人家说话嘛。这点容人之量还没?”  “哦。”  既然法海都这么说,黄守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头附和道:“果然不愧是护国大/法师,我等见识浅薄,肚量胸怀更差太多。”  他话音未落,只见杜预停顿一下,回头一笑。  这一下,杜预与法海眼神碰撞、四目相对!  法海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妙。  杜预的眼神,哪里是什么读书人悲愤而无力的眼神?  那分明是嘲讽。  胜券在握、降维打击的嘲讽!  他如坠冰窖,突然有些后悔。  这杜预,自己是否又小觑了?  他低吼一声,正要发作,打断杜预的题词。  杜预却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铁书银钩,冠绝古今。举笔信手涂抹几下,十几个字落笔如飞,犹如一条腾飞的巨龙即跃然影壁墙上!  入石三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杜预笔画如龙,栩栩如生,雄奇魁伟而变化多端!  神龙见首不见尾!  十四个字,便如同十四条龙!  不画整条,或画龙首,或画龙爪,忽隐忽现,似闻其声,如见其形,且泼墨成云,喷水化雾,神妙无比!  龙吟阵阵,冲天而起!  十四个字,化为十四条金龙,声声龙吟,飞升上天!  “什么?”  法海脸色大变,肠子都悔青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杜预诗才,竟然如此经天纬地?才动天下?  一个秀才,竟然能题诗成龙?震撼天地?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首诗,直接震撼了江南!  水村山郭酒旗在春风中招展,南朝佛寺有多少笼罩烟雨下?  昔日到处是香烟缭绕的深邃的寺庙,如今亭台楼阁都沧桑矗立在朦胧的烟雨之中。  南宋皇帝好佛,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南宋朝廷在临安、江南大建佛寺。据《南史》都说:“都下佛寺五百余所”。这里说四百八十寺,是虚数,更是实数,是杜预代表广大劳动人民,对穷奢极欲、醉生梦死、祈求长生不老的南朝皇帝们愤怒的控诉!  要知道,每一座佛寺,都要有大雄宝殿、钟楼鼓楼、亭台楼阁、浮屠宝塔,都要消耗大量的民脂民膏、百姓血汗,都要大兴土木、征伐劳役,让老百姓流血流汗又流泪、流离失所、怨声载道。  光是临安这一座城池,就有足足四百八十座宏伟的佛寺!庙宇!  这要消耗多少民脂民膏、又要造成多少妻离子散?  每一座寺庙,建立之后,又要多少香火供养?多少人出家?多少供养之人?多少家庭为之献出真金白银?  每一座寺院,都需要占据大量的良田、作为供养田,占据大量的民力维护建设,占据大量男性出家为僧。  每一座寺院,都是重重压在百姓头上的一座大山,还是一座不断吸血的大山。  而如今,杜预作出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等于无形中狠狠抽在朝廷与佛门脸上的大巴掌,抽的朝廷和佛门脸上无光!  杜预直接讥讽南宋皇帝佞佛,妄图长生不老,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佛门之上,导致佛教恶性膨胀,治国乏术,佛道误国,大兴土木,滥修佛寺,只造成国力衰弱民生凋敝,加重社会危机!  “混账,此人刁民,竟然敢诽谤佛门,谤议朝廷!”  法海勃然大怒,深深懊悔自己小觑杜预破坏力,给了杜预施展才学、借古讽今,将讥讽诗题写在山门上的机会。  “快拿下,将此人拿下!”  黄守正也气得面容发紫,憋得通红,气急败坏怒吼道。  这里可是临安,南宋朝廷所在地。  杜预作的诗,又达到了鸣州境界,周围数个州都听得清清楚楚,振聋发聩,难保不会落入南宋皇帝赵构的耳中。  如果被赵构听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写诗,大骂赵构昏庸、治国无能、佞佛求长生,只怕皇帝会气得发疯,拿他这临安知府出气。  当务之急,是赶快将杜预拿下,别让他再作诗了。  金山寺中,人人都替杜预捏把汗,纷纷劝说。  “秀才啊,快跑吧。”  “你还真敢说啊?大宋皇帝佞佛,大兴土木,建造佛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竟然敢嘲讽他?”  “还不快跑?跑慢了可要被杀的。”  “唉,孩子,你是敢于仗义执言的人啊。不过这年头,说多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无论朝廷还是佛门都不会放过你。”  徐士林看着如狼似虎,扑上来的武僧和衙役,急忙对杜预道:“杜兄,快走!”  杜预却淡淡一笑,傲然道:“天下之事,天下人管的!这大宋如此倒/行逆/施,我不信,这世界没有规矩。”  “规矩?”  法海仰天长啸,仿佛杜预说了天大笑话,笑得山林震动、金山寺光芒摇曳。  他笑了半晌,终于收敛笑容,冷冷道:“小贼,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胆量和自信,竟然敢闯我金山寺,还敢在我寺庙山门题什么【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种反佛诗?本座今日让你知道知道,佛门除魔金刚,是何等逆天力量?”  他一跃而起,鹰隼般向杜预扑来。  人没到,鹰爪功先至!  一股刚猛无俦恶风,向杜预铺面而来。  眼看杜预就要被法海掐死,突然,远处传来了阵阵惊呼声。  法海情不自禁,抬头看向远处。  这一看,他惊呆了。  因杜预写出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已然化作十四道金龙,分别扑向了临安城中遍布大街小巷的大小寺院!  这些寺院,或者在名山大川,或者在江边山顶,或者在闹市之中,莫不金碧辉煌、香火鼎盛、人流如织,到处都是虔诚跪拜、慷慨捐献自己血汗钱的善男信女。  小小临安城,五百多座寺院,烟雨江南,多少楼台,不能为平民百姓遮风避雨,却用来给泥塑木雕作为神殿,装饰之用。  突然,金龙凌空劈下,轰碎了一座座寺院、佛塔!  只听得山崩地裂、佛塔倒塌、信徒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一座足足十八层的雄伟佛塔,高高矗立在临安的西湖旁。这座佛塔身上涂满了金漆,哪怕在烟雨中也熠熠生辉,犹如灵山传说中的极乐宝塔。  轰。  杜预书写的一个字,犹如一道金龙轰然砸中宝塔。  金碧辉煌的宝塔,随即轰然倒塌。  不可一世、富丽堂皇的浮屠塔,土崩瓦解,玉山倾倒。  如此情形,出现在临安各处。  杜预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犹如飞火流星,重重砸在诸多大殿、宝塔、佛院上,浩然正气、才气光芒将这些佛塔寺院之上的佛光狠狠驱散···  然后,失去佛光笼罩的佛塔、寺院、大殿、楼阁,便快速黯淡下去,刚刚建成的佛塔,却犹如年久失修、百年腐朽,被一瞬间吹过摧枯拉朽般轰然倒塌···  寺院、佛塔的僧人、香客、善男、信女,看地瞠目结舌,犹如末日降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0章 谈笑间,五百寺灰飞烟灭! 他们不明白,为何前一秒还在佛光闪耀、普照天下的佛塔、大殿,后一秒宛如丧失魂魄般,只剩下腐朽的躯壳,轰然坍塌、化为断壁残垣。  很多是刚刚建成、投入使用的雄伟建筑啊。  更可怕的,是那些不惜重金、重塑金身的高大佛像。  这些佛像有的使用纯金打造,有的用象牙、七宝装饰,有的用整根千年紫檀木雕塑,有的高达七八丈,有的藏有佛骨舍利,每一个上都有佛性,佛光闪耀,令无数善男信女瞻仰者见到,就心生崇拜、敬仰,纳头便拜。  这些金身佛像,高高矗立在临安城的各处五百寺院中,犹如五百金身罗汉,高高在上、悲天悯人地俯瞰着临安城,将这座城池点缀成人间佛国。  佛教香火鼎盛,萦绕在五百寺院之上,无数佛祖金身雕塑,犹如真佛降临,让临安成为了佛庭圣地,遍地佛像、处处佛祖。  可惜,他们遇到了杜预。  杜预一句诗词拂过,这些金光闪闪的佛祖宝象,立即金漆剥落、斑驳陆离,犹如时光一眨眼度过百年,只剩下里面的泥胎木雕,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光彩照人、宝相庄严。  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裳。  佛失去了金装,也就失去了令人敬畏、敬仰的本钱。  正在虔诚无比、纳头便拜的善男信女,突然发现自己顶礼膜拜的对象,竟然只是一堆泥土烧制而成的泥菩萨、木佛陀,腐朽不堪,顿时大大生出“不过如此”“能受香火”的疑惑,道心也为之动摇。  有人站起来就走。  何况,这些泥塑木雕继续被才气腐蚀,一眨眼功夫已然颓废不堪,摇摇欲坠。  轰。  一座高达十丈、整根紫檀木雕刻而成、精妙绝伦的佛像,被才气拂过之后,骤然变成一大块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  于是,佛像也轰然倒塌,砸向了正在塔下进行法会的僧众。  僧众们惊骇无比,争先恐后奔逃。  这使得出资的金主,大失所望,正在进行的法会也无疾而终、不欢而散。  谁愿意看到自己供奉金钱、崇拜的对象,只是一堆毫无灵性的烂木头?  一座刚刚重塑金身的坐佛像,金主正在满脸微笑,要为佛祖披上金灿灿的佛衣,却骤然发现佛祖倒了。  佛像,轰然坍塌,消失在一阵才气之中。  如此情形,在临安每一座寺院无情发生。  临安城上,对佛门的无限虔诚,顿时烟消云散,飞速消散···  佛门的香火,从炽/热的鼎盛,急转直下变成了无尽的冰冷。  佛门,受到重大打击。  五百寺院,到处都是轰然倒塌的建筑、土崩瓦解的佛像,还有摧枯拉朽的金龙。  才气所过之处,临安的寺院犹如飓风横扫而过的惨烈现场,只剩下处处崩溃的遗迹、凄惨的断壁残垣,还有呆若木鸡的僧众,四散奔逃的信徒。  佛门在大宋苦心经营数百年,终于在临安建立了数百座寺院,但杜预只用了一盏茶功夫,就完成了对寺院和佛门势力的横扫,几乎一己之力将佛门在临安的根基连根拔起、横扫五百寺院!  “你,你!”  法海站在金山寺山门,欲哭无泪地俯瞰着临安,环视着处处冒浓烟、寺寺起大火的惨烈场景,绝望地凝视着迅速临安上空惨遭重创、急速消散的佛光,暴跳如雷地回头怒视杜预。  他不光是金山寺主持,还是佛门在临安的总方丈、总头目,负责掌舵整个临安乃至大宋的佛门势力。  一直以来,法海都在佛门备受重视,因在他的掌舵下,佛门在大宋发展迅速,信徒年年倍增,香火也日益鼎盛,大宋已然成为佛门在圣元十国大陆最重要的根据地、桥头堡,法海在佛门中也风头一时无两,领袖群伦。  坊间传言,法海很可能凭借在大宋的优异表现,在下次佛法大会上,一跃晋升成负责整个大宋佛门事务的萨锤!  那可是得证果位的高位。  可如今?  法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在临安营造的人间佛国,就这么被杜预一首诗,彻底崩坏了!  要知道,哪怕佛门在南朝最低谷时,遭遇了梁武帝灭佛惨绝,也没有被杜预一口气摧毁五百佛寺这么惨痛。  当年,佛门在南朝发展过于迅猛,大大侵犯了南朝各国的利益。一代雄主梁武帝,发动灭佛运动,大量摧毁寺院,强迫僧众还俗,没收寺院财富和贡田,使得梁国国力大幅提升。  但之后的结果却极其惨痛。  被彻底激怒的佛门,竟然与魔门、妖蛮联手,围攻梁国。  梁国支撑不住,被妖蛮活生生灭国,梁武帝也被妖魔化为佛敌,被佛门派出的高手团杀死。  梁国,灭亡。  之后,南朝再无人敢提出灭佛二字,连皇帝和达官显贵都不敢提。  而在梁国故土上,建立了大宋。  这就是大宋皇帝赵构,为何如此佞佛、谄媚的原因-他已经被梁武帝的悲惨遭遇,吓破胆子,量中华之物力,结佛祖之欢心,反正出钱出力的也不是我,何苦呢?  望着烟尘滚滚、到处崩塌的佛寺、佛像,法海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无声。  许久,他终于回过头来,双目赤红,金刚嗔怒,一字一句道:“好,你个灭佛的魔鬼、佛敌,本座要超度你!”  金山寺的和尚们,虎躯一颤。  能有资格被法海大师称为“佛敌”的,举世无几人。  敢在法海面前,摧毁临安五百寺院的,更是绝无仅有。  佛门被杜预灭佛,遭受如此重创,势力大大受损,法海绝不可能放过杜预。  黄守正更是急的跳脚:“佛寺!陛下心爱的佛寺啊。这么多佛寺,竟然一下子都倒了。小子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一下子灭了这么多佛寺?”  杜预负手而立,正气凛然。  空中,却响起了文渊阁的声音。  “【江南春】,诗成鸣三州。”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法海虎目一闪,额头青筋暴起。  显然,他听出来了。  虽然这首江南春是杜预所作,但作为人族才气最高象征,文渊阁无疑站在杜预身后,支持杜预所作所为。  这也不出意料——文渊阁乃是文曲星象征,读书人的圣地,与佛门、道家本就是冲突的相对方。杜预灭佛,大大削弱了佛门在大宋势力,有利于诗书才气的传播。  “听到了吧?”  杜预淡淡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实在是你们佛门捞过界,弄得天怒人怨。”  杜预也是拉大旗作虎皮。  既然文渊阁恰好出面,他还不赶快打蛇随棍上?求个护身符?  法海双目赤红,一步步走向杜预,丝毫不为所动。  坚如磐石的大青砖,在他脚下,一块块碎裂成渣。  杜预目光一寒。  我的妈呀。  这法海横练功夫,到底何等强悍?  法海犹如金刚降世,踏碎山河,步步而来,一声虎啸!  “竖子!敢尔?”  这一声狮子吼,法海已然毫无保留、用出全力。  如虎啸山林,狮踞平野,干脆,有力,呼呼生风,惊天裂空。金刚之怒,铿锵雄伟,直冲杜预,叩击心灵。  顿时,巍巍嵩山化为一股刚劲之气,从法海丹田中徐徐升起,随着气吞山河的呐喊声一并迸射出来!  法海降魔杵在手,神色肃然宁静,又潜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静静的,如一座座矗立在金山上的鼎钟,沐在晨光里。几秒钟的沉默,仿佛定格了时间,犹如一座亘古不变的佛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佛敌,受死!”  法海猛扑下来!  忽地,动起来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降魔杵如银龙舞动,旋转。劈空。前冲。扑地。战栗。狂怒。时止则止,时动则动。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  杜预目光一寒。  法海不愧是佛门镇守临安的总佛头,武功深不可测,动作变换迅疾,时如蛟龙盘旋深潭,时如雄鹰翱翔天际,一个转身,一个弹跳,伏于地上,腾于天上,向杜预凌空劈砍而下!  杜预转身就跑,冲天而起。  面对狂怒的法海,他必须退,也只能退!  法海之怒,排山倒海。  杜预以才气召唤出大鹏,乘风而去。  法海不依不饶,恼羞成怒追击。  “小子,哪里逃?”  他一挥降魔杵。  杜预感到法海一招一式,都化成绵绵的金山之气,气势磅礴,向自己猛冲猛撞过来。  他刚猛之余,还有一丝绵延不绝的“绵力”,硬生生要将杜预吸回去。  杜预前进的阻力大增,面容一凛,回头看去。  只见法海轻轻推臂,翻掌,缓伸腿,慢出脚,向回一“吸”。一招一式如山溪,徐徐之柳,飘顺之缎。  流!流到耳内。飘!飘到眼中。裹!裹在心上。  这股巨大的“吸”力,形成一道罡风漩涡,将杜预疯狂吸了回去。  杜预身不由己,在空中无处借力,竟然被徐徐吸回去。  法海柔中含刚。看似绵软、舒缓的动作,但那气吞山河的气势却径直向杜预袭来。一举手,一抬足,满满蕴含/着佛门之佛光灵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1章 杜预发明浩然正气! 法海狞笑道:“黄口小儿,会几句诗文,便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只凭诗文,将我佛门打败?本座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佛家慈悲,但也设降魔金刚,佛祖之怒,流血千里!”  杜预一步步被吸向法海,眼看就要落在法海之手。  不难想象,以法海已臻化境横练功夫,杜预被“吸”过去下场何等凄惨?  人群,惊呼起来。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杜预一直站在“理”字上,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百万民众请/愿,更一己之力摧毁了临安四百八十寺,极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孰是孰非,百姓心如明镜。  哪怕最为虔诚的信徒,对佛门吮/吸民脂民膏,造成百姓更加贫困,难道就没有怨言?  更别提更多的大宋人,读书明理,更清楚佛门入侵大宋、深/入人间的本质,无非是攫取香火、念力,以助其修行。  君不见人间苦难如此之多,妖蛮横行,也未见佛门佛祖、菩萨亲自下凡统统灭杀?  谁都不愿看到,这仗义执言正直读书人,命丧法海之手。  眼看狞笑的法海,已经到了身后,杜预目光一闪,却负手凝立虚空,大声道:“君子持身,自养浩然正气,虽百邪,难辟也。”  法海愣了一下。  徐士林也愣住了。  浩然正气?  圣元大陆,有这个词吗?  圣元大陆,佛门有佛光,道家有灵气,连妖族都有妖气,但读书人有什么?  除了才气神通,什么气也没有。  杜预乃是第一个提出读书人“浩然正气”这四个字的。  他更斩钉截铁提出,读书人的浩然正气,比任何门派的“功法”“百邪”,都段位更高,都“难辟也”!  轰隆!  杜预“浩然正气”四个字一出口,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竟然平地起炸雷,于无声处听惊雷,炸出万里雷声、道道雷光,响彻天地。  仿佛一道无形环形冲击波一闪而过,天与地焕然一新。  徐士林的眼眶湿润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杜预这句话在圣元大陆是开天辟地!  “什么是浩然正气?”  徐士林心中狂喜,又禁不住升腾起一团疑惑。  不光是他,整个大宋读书人都在翘首以盼,期盼着杜预解释,预感这将是开辟鸿蒙以来,读书人一次通天彻地的伟大变革!  杜预淡淡一笑:“虽然不想这么早,但法海你佛门欺人太甚,我也只好提前发布出来。”  “好教我辈读书人,也能与你佛门、道家、妖蛮分庭抗礼,更胜一筹。”  杜预沉声道:“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徐士林如闻天籁,又问道:“敢问,何谓浩然正气?”  杜预想了想,微笑道:“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赛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之心,则馁矣。”  徐士林身躯震颤,眼眸放光,跪拜在地:“今后,杜兄便是徐士林的恩师。士林当以师之礼侍奉您。”  杜预环视临安、大宋,又仰天看着若隐若现的文曲星,徐徐道:“浩然之气,最宏大最刚强,用正义去培养它而不用邪恶去伤害它,就可以使它充满天地之间无所不在。浩然之气,与仁义和道德相配合辅助,不这样做,那么浩然正气就会像人得不到食物一样疲软衰竭。”  “浩然之气是由正义在内心长期积聚而形成的,不是通过偶然的正义行为来获取它的。皎皎君子,持身如此,不只为修身养性,更为浩然正气存于天地之间。”  轰!  随着杜预将儒家浩然正气之理,第一次宣之于口,宣讲在圣元大陆上,只见空中天花乱坠、祥瑞显世!  祥瑞一出,竟是八种,分别是青龙、凤凰、麒麟、玄鸟、白虎、玄龟、朱雀、白象!  八兽献瑞,分作两班,龙凤翻飞、玄武献寿、朱雀歌舞、白象跪地····  更有天花乱坠,异香扑鼻,天籁之音,徐徐奏响。  更有玉笋、璎珞、锦羁、彤墀等诸多异宝,降临在杜预面前。  文渊阁轰然雷动,出现在虚空之上。  文渊阁上,竟然飞出了一个亚圣!  荀圣!  荀圣面色惊异,震惊地看着杜预。  “方才,有人立言惊天,说出浩然正气之言,可是你说的?”  杜预肃然而立,诚恳道:“小子无知之言,不想惊动圣人。”  荀圣满脸惊奇、老怀欣慰:“想我列圣,整日冥思苦想,只想找到一种能与佛光、灵气、妖气、魔气对抗的读书人之理论,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却被你这小小秀才、神奇小子,一再立功立德立言,发现浩然正气?”  他仰头看天,看着诸多祥瑞现世,感慨万千:“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圣道后继有人,我等老头子,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杜预莞尔一笑。  这可是他所在时空,堂堂亚圣孟子说的话。  浩然正气,乃是儒家学说的核心要义。  只是在这没有孔孟的时空,读书人哪怕再占据优势,诗书才气,没有浩然正气、儒家正统学说,也难以对抗佛门、道家、法家、妖蛮、魔门等强大的异族。  杜预不过文抄公,但这“浩然正气”的理论却石破天惊,震惊整个世界。  法海看到荀圣,愣了一下,但还是不甘心,一咬牙向杜预扑来。  杜预,毁了佛门在临安四百八十寺院,他法海岂能善罢甘休?  “你毁我佛门寺院,罪该万死,还不伏诛?”  法海挥动降魔杵,劈头一击,雷霆万钧,要将杜预打成肉泥。  荀圣目光一闪,微微皱眉。  当着他的面,竟然杀杜预?  这法海、佛门真是太狂了。  荀圣正要出手相助,没想到杜预却沉声道:“无需圣人动手,学生能料理了他!”  荀子微微一笑。  法海勃然大怒。  众人呆若木鸡。  杜预这是疯了吧?  竟然大言不惭,当着圣人的面,说什么他能对付法海?  法海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人家毕竟金山寺方丈,相当于堂堂的翰林!  你一个秀才怎么能与翰林相提并论?  法海咆哮如龙,迅疾而来,一挥降魔杵向杜预轰击而至!  “小子,超度你!”  杜预淡淡道:“承乾坤之正气,立天地之威仪,自是成竹于胸,所行风雨无惧。”  他每说一个字,便有一股浩然正气,直冲天际、飞射云霄。  文曲星,动。  天地之间,仿佛多了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不同于道家之气,佛家之光,是一股浩浩荡荡、气势澎/湃、磅礴万千的正气,落在杜预身上形成了一座透明的“防御壁”,稳稳挡住了法海雷霆万钧的狂怒惊天一击。  “怎么可能?”  法海大惊失色,虎目满满难以置信。  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哪怕杜预是两榜进士都要重伤,举人之下必死无疑,杜预一个秀才怎么能挡得住?  他仔细看去,只见杜预说过的承乾坤之正气,立天地之威仪,自是成竹于胸,所行风雨无惧,二十四个字,字字珠玑,重于千钧,化为冲天才气,稳稳挡在法海降魔杵前,使得千钧之力的降魔杵不得寸进!  “你,你,这是?”  法海秃头上,满脑门都是冷汗。  他不李姐。  为何杜预只凭一句“浩然正气”,还有一首诗,便可挡住他的雷霆攻击。  杜预一指远处西湖畔的雷峰塔。  雷峰塔,是除了金山寺,临安城中唯一没有倒塌的佛塔。  它傲然屹立在西湖之畔,高达七层,金铜斗拱,飞檐翘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代表了佛门镇/压一切的无尽威严!  雷峰塔镇西湖,锁钱塘,坐断东南形胜之地,聚敛半壁江山的香火愿力,源源不断直冲天际,输向西方灵山之上,佛光笼罩临安城,甚至能辐射到千里之外的东海!  金山寺与雷峰塔,一寺,一塔,表里山河,互为犄角,是佛门在临安最重要的建筑,堪称狠狠钉在大宋都城上一对钉子。  只要这两座寺和塔不倒,佛门在大宋的统治根基,就不会动摇。  但!  杜预却将矛头,直指那座雷峰塔!  他飞速念诵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文曲星降下的浩然正气,在杜预手中,徐徐凝结成一道雷电长矛!  这一击,并不单纯是杜预之功。  甚至不是文曲星之力。  而是江南数百万被迫参加劳役、乐捐贡田、供养寺院的苦逼百姓,生活无依、苦寒未己的百姓,民怨沸腾、怨声载道、冲天怨气凝结而成的雷电长矛。  浩然正气根本,就是民心。  民心,就是天心,民/意,就是天意。  读书人一张嘴厉害,但并非他本人多厉害,而是他代表民/意,敢于仗义执言,敢于质疑不公,敢于与邪恶斗争,为民请/愿!  “雷峰塔,倒!”  杜预一击轰击向雷峰塔。  “哈哈哈···”  法海仰天长笑:“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再怎么立功立德立言,也不过区区一介秀才,竟然妄语狂言什么打倒雷峰塔?岂不笑掉大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2章 大战法海,救出白素贞! 他面色一凝,口吐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这六个字脱口而出,立即在空中形成了六道金光,金色咒法之力,护持住雷峰塔,让杜预的才气攻击不能直接打在佛塔上。  雷峰塔上也光芒大作,佛光冲天。  里面供奉的佛宝与佛骨舍利,法力无边,嗡嗡而起,佛光如电,形成一道七宝舍利琉璃塔,护持住雷峰塔。  别说杜预只是秀才,就算他是正牌子进士,也休想伤害雷峰塔分毫。  徐士林目光一黯,暗暗摇头。  “没用的。”  “杜兄虽然天纵奇才,在书山学海中创下偌大名声,但这雷峰塔根本是无法摧毁,不可能被打倒的。”  “我小青小姨千年修为妖王,已带着无数强大妖族,前来围攻、打过多次。哪一次不是铩羽而归?”  “杜预一介秀才,又岂能逆天破塔?”  “若他失败,我哪怕舍弃性命,也要救他离开此地。”  徐士林暗暗下定决心。  “轰!”  杜预凝聚的才气长枪,在诗词的加持下,狠狠与法海的“唵嘛呢叭咪吽”真言和雷峰塔护罩撞/击一起。  天雷大火。  正面冲击。  只看地一道人影,杜预被震飞出去。  “哈哈哈···”  法海狂笑:“现在,你知道我佛门厉害了吧?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他一跃而起,向杜预杀来。  杜预却不慌不忙,整好以暇,打理好衣服道:“睁大你的狗眼,再仔细瞧瞧?”  法海惊怒转头看去。  只见雷峰塔一看还高高矗立,屹立不动,岿然如山,但仔细一看,却早已千疮百孔,被腐蚀地不成样子。  雷峰塔摇摇欲坠,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要倒塌。  法海又惊又怒:“你,你用了什么法术?为何我的雷峰塔变成这样?”  杜预呵呵一笑。  他用了何等手段?  当然是【烛龙像】的力量。  时光之力,加在雷峰塔上,让雷峰塔一眨眼度过千年、万年时光。  杜预发现,这烛龙像的时光之力,用在人身上作用微乎其微,特别是用在自己身上,几乎没有效果,只能极其轻微改变时间流速。  哪怕是子弹时间,也比烛龙像多些。  但烛龙像也有一件好处——用在无生命的建筑、事物上时间流速可大大调节,超过千万年都行。  雷峰塔,就被杜预一口气加速了千万年。  原本整齐、整洁的塔身,骤然变得斑驳,原本刚刚建筑完成的宝塔,扎眼变得摇摇欲坠,腐朽不堪。  世间,谁能敌得过世间的力量?  没有人。  人敌不过,建筑更是敌不过。  于是,雷峰塔摇摇欲坠,被杜预一招毁灭。  法海勃然大怒,他只防着杜预的浩然正气,哪里想到杜预玩阴招?  浓眉大眼的杜预,竟然嘴里喊着浩然正气,手下却偷偷用了烛龙像这种见不到光的玩意?  改变时光流速的神奇道具,自然不受佛门七宝琉璃的阻挡,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径直作用在塔身。  塔身,干裂,崩解,露出一个大口子。  “好小子,你!”  法海气得嗷嗷直叫。  但后悔已经晚了。  杜预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却骑着大鹏扶摇直上,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就消失不见。  法海正要穷追不舍,突然听到一声不祥的嘎啦声。  雷峰塔,从根基底部裂开了!  这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真正正的裂开了。  雷峰塔已然被杜预加速了千万年,再坚固的佛塔也禁不住如此严酷的时光摧残,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从中间一分为二,顷刻轰然崩塌。  西湖畔,雷峰塔,倒掉了。  金山寺,西湖上,断桥上,游客如织,却都目不转睛、呆呆地看着雷峰塔轰然倒在了杜预手中,一分为二,轰然坍塌。  徐士林震惊!  他嘴巴大张,目光呆滞,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幕,当真在眼前发生。  杜预,真的做到了。  连妖王级小青阿姨,带着无数妖物围攻多次都不能撼动起一根汗毛的雷峰塔,却在杜预的指挥若定、轻描淡写之中,只用了一招就轰然坍塌了?  那自己的母亲?白素贞岂不是也?  徐士林心头一热,飞奔向雷峰塔。  游客们,不少都听说过徐仙和白娘子的传说,更同情救苦救难、急公好义的白娘子,看到传说中镇/压白娘子的雷峰塔轰然倒塌,非但不急,反而拍手叫好。  “混账!可恶!”  法海暴跳如雷,化作一道闪电,杀向雷峰塔:“白素贞,你给我站住!不许出来!否则我让你神魂俱灭!”  他还在漫天威胁,却只听得一声温柔、坚决的声音。  “儿啊!”  一道白色光影,骤然从倒塌的雷峰塔中飞射而出。  白素贞,现世。  这一下,连正在奔走的杜预,都为之眼前一亮。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容貌俊美无双,清丽高雅,一身金光闪闪白衣绸缎,艳美绝伦的面容,明眸善睐,肌肤皓如凝脂,滑/腻似酥。清纯可人,清丽出尘,美若天仙,出水芙蓉,螓首蛾眉,貌美如花,双目之间自有一份俏、美、柔,举止间那份俏丽之韵,当真是个天上人间少有的极其美貌之女子。  白素贞!  她落在地上,紧紧抓住奔来的徐士林。  母子相见,骨肉相连,自然是亲/热无比。  徐士林眼圈一红,噗通给白素贞跪下:“娘啊,儿不孝,今天才得以见到您。”  白素贞将他扶起来:“儿啊,我在塔内,都听到了。你一个叫杜预的朋友将我救了出来?”  法海看到白素贞脱困而出,迁怒杜预,猛虎咆哮,催动紫金钵:“小子,白素贞走脱,你给我留下。”  紫金钵在空中飞速旋转,越来越大,形如小山,倒扣下来。  杜预抬头看去,只剩下黑洞洞的绝望——这紫金钵乃是法海随身的佛宝,只要祭出,便可自由变大,无尽变大,如同其中有一个无尽空间,能将妖物收入其中,将强者镇/压其下。  只要被紫金钵锁定,任凭你是进士还是妖王,统统难逃一劫。  白素贞惊呼道:“快,杜公子快跑。”  她催动妖力修为,一道白色光芒打向紫金钵。  紫金钵在空中下落之势,暂时凝滞,却很快突破了白素贞的妖力阻拦,泰山压顶般向杜预轰击而来。  “这是你自找的。”  法海狰狞道:“你放走了白娘子,我就拉你去坐牢。给我镇/压在紫金钵下,再经历给千万年。看你能否有白素贞的千年修为,还能活到那时候?”  杜预眼看就要被扣在紫金钵下,落得囚禁其中,忍受万古寂寞,直到化为枯骨····  只见空中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你个法海,当着我的面,要扣押我读书人弟子,问过老夫吗?”  杜预眼前一亮,嘿嘿直笑。  “我就知道··”  “只要我能献出【浩然正气说】,引来这尊大神,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嘿嘿嘿···”  眼看压/倒他头上的紫金钵,竟然被一股磅礴无比、概莫能与的力量径直拉起,向天空飞去。  杜预,化险为夷。  荀子出手。  竟然是堂堂荀圣出手,将紫金钵拉走,救下杜预一命。  法海气得发疯,额头青筋暴起,一跃而起,咆哮道:“荀圣!你为何偏袒此人?明明是此人先不宣而战,针对我佛门动手,将我佛门在临安五百寺院一扫而光?又救出了这头千年白蛇,你文渊阁是铁了心,要与我佛门作对不成?”  荀圣哪里会将法海这翰林级存在,放在眼里,大袖一挥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夫只是听到下界有人打斗,有人要杀我文人,便出来看看。那时临安城已经没有佛寺、佛塔了。”  “这就叫小辈打架,各凭本事。但一旦惊动长辈,可就不许再打喽。”  荀圣老神在在,说的淡然无比。  杜预偷笑。  看似荀圣出来劝架,实际上拉偏架。  因杜预年轻人不讲武德,搞偷袭,将法海在临安苦心经营的五百佛寺,统统扫光,又使用了烛龙像毁灭了雷峰塔,释/放出法海扣押的白娘子,已经将便宜占光了。  而法海呢?  暴跳如雷,刚要杀杜预泄愤,却被闻讯赶来的荀圣阻止。  你说佛门这亏,吃的大不大?  当然大。  佛门积累无数年的愿力,在这一刻被横扫一空,在临安的根基都要被连根拔起。  偌大临安城,只剩下一座金山寺,孤零零独撑大局。  杜预骑着金鹏,躲在荀圣身后,一脸委屈道:“多谢荀圣老人家救命之恩,不然我第一个被这凶巴巴的法海老和尚灭杀。”  荀圣板起脸训斥道:“你还有脸说?是不是你,写了一首【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将佛门在临安,修建好好的五百所佛寺,给一扫而光啦?”  杜预听着荀子表面上训斥,暗中却充满了“干得好”的坏笑,也微微憋着坏笑。  这就叫既成事实。  杜预一脸无辜:“这个,冤枉啊,荀圣。我哪里知道,佛门建造的寺院佛塔如此不结实?弱不禁风的?我只是写了一首诗,一不小心把佛塔寺院写进去,结果他们就纷纷撑不住,倒塌了,这质量不过关,能全怪我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3章 荀圣:干得好! 荀圣险些没绷住,噗嗤一声要笑。  法海横眉怒目:“荀圣,你这是故意包庇他。他掀翻了我佛门多少寺院?罪大恶极,岂是可以轻轻放过的?”  荀圣哦了一声,显得公平合理,训斥杜预道:“你这猢狲,将人家佛门多少寺院毁坏?虽然你是文人写诗,无心之失,但毕竟造成破坏严重,佛门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你还不····道歉?”  这属于典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雷声大雨点小。  杜预不情不愿,对法海说了一声“对不起”。  法海怒发冲冠,连秃头上青筋都一根根跳起来,对荀圣一字一句道:“荀圣,这就是你管教弟子的方法?我佛门损失五百寺院,连雷峰塔都被他干塌了,却只换来一句轻飘飘对不起?我佛门若将你五百座文院毁灭,也说一句对不起,你干嘛?”  荀圣笑眯眯道:“哦?你佛门要毁灭我五百文院?呀呀,这可是了不得、挑起双反战争的大事。你法海一言九鼎,我可记住了。”  法海嘴巴笨,说不过荀圣这老无赖,气得哇哇的叫:“我什么时候说要毁灭你五百文院,我只是打个比方。”  荀圣大惊:“你又说了。第二次!快,将你家菩萨喊出来,老夫亲自与他交涉。为何你佛门要毁灭我五百文院?”  法海怒不可遏:“你别倚老卖老,胡搅蛮缠。我就问你,这小子毁灭我如此之多的佛寺,摧毁了雷峰塔,放走了白素贞,你说该如何惩罚?”  荀子想了想,看向杜预声色俱厉:“你个猢狲,一天不见就闯下大祸。为了惩罚你,本圣决定将你带回文渊阁,面壁思过,读书十年。走。”  他一挥大袖,就要将杜预罩在其中,径直带走。  法海急眼了,挡在荀子面前怒道:“荀圣,你是否将我当傻瓜戏耍?你的弟子毁灭了我佛门如此之大寺院,岂能说走就走?还回去读书十年?此人必须留下性命,为雷峰塔抵命!”  “哦?”荀圣似笑非笑道:“你当真?要在我面前,杀我弟子?你觉得老夫会答应吗?”  “你不答应也要答应!”  法海发了狠,恶狠狠盯着杜预:“今日,此人必须死。”  荀圣呵呵一笑,大袖一挥:“叫你家菩萨,来与我说话!”  法海被荀圣一挥,径直吹飞了出去!  他不知被吹飞了多少万里,眨眼间消失不见。  荀圣转过头去,一脸无奈对杜预道:“我说你啊,一天不惹是生非,你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这次竟然招惹上来佛门,佛门家大业大,岂是好惹的?这下不光是你,连文渊阁都要承受佛门的怒火。”  杜预听着荀圣的数落,却知道他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怒气,嘿嘿一笑。  “荀圣,是我一时冲动,我不对。不过您看这临安,区区一座城,竟然修建了足足五百寺院,将这里变成了人间佛国。哪里还有读书人立足之地?哪里还有百姓苟活空间?”  “我也是一时激愤,书生意气,在金山寺提了一首诗,谁想到这些佛寺这么不结实?纷纷化成灰了。估计那些方丈、大和尚们没少收回扣,才会搞的这么豆腐渣···”  杜预东拉西扯,说的荀圣一脸苦笑。  荀圣板起脸道:“休要胡说八道。”  他压低声音:“佛门入侵大宋,已然不是一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过你今日干的真漂亮!”  他悄悄竖起大拇指。  杜预呵呵一笑,心说早知道如此。  读书人与和尚道士,天然就是一对仇家啊。  荀圣,难道希望看到佛门入侵圣元大陆,吸/吮民脂民膏,将此地变成人间佛国?  那读书人生存土壤何在?  杜预今日“闯了祸”,一己之力将临安的五百佛塔推倒,又摧毁了雷峰塔,其实非常符合文渊阁的利益。  荀圣只是表面上训斥,实际上非常欣赏。  最好天下多几个杜预这样的愣头青,天天摧毁佛塔,将佛门势力赶出大宋才好。  但表面上,还要做功夫。  “既然知道你闯了祸,那就好。还不快走?”  杜预被荀圣一挥大袖,直接飘向了空中的文渊阁。  说是惩罚关入文渊阁,实际就是纵容杜预逃逸。  保护杜预,不给佛门追杀的机会。  佛门再猖狂,也不敢杀到文渊阁去追杀杜预。  杜预越飞越高,低头俯瞰着地面。  白素贞拉着儿子徐士林,已然感激涕零,盈盈下拜。  她面莹如玉,双瞳剪水,笑意盈盈,不单艳丽多姿,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可爱,时而又显出一派温柔美丽。娇羞时,脸上晕红流霞,顾盼生姿,登现喜色,有如鲜花初绽,娇美无限,好似天人。  杜预被荀圣拉入文渊阁中,马上被拉去询问:“好好说说,浩然正气到底怎么回事?”  杜预心中一动。  浩然正气,乃是儒家学说的核心要义。  以文天祥的【正气歌】为学说核心。  当然,杜预觉得还不是抛出这【正气歌】的时候。  哪怕在文渊阁中,杜预也深知这里的水很深,自己实力不济,唯恐把握不住。  他将之前孟子对公孙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算是应付过去。  荀子带着司马相如、祖冲之等半圣,认真聆听,唯恐错过杜预说的任何一个重要细节。  因作为列圣,他们本能感觉杜预发现的【浩然正气】这个概念,对读书人和文渊阁极其有用。  圣元大陆,人族式微,哪怕世间有才气,读书人也渐渐应付不来妖族、佛门、道家的强势进攻。  因归根结底,读书人在圣元大陆能使用的文气,等级不够。  普通的文气,虽然能文能杀人、诗能破军,能支撑读书人征战十国、应付妖王以下的妖物,但遇到真正妖尊以上强者,普通文气根本不够看。  这就好比普通刀剑,能应付一般妖物,但要对付真正的大妖,唯有淬炼等级更高的神兵利器!  人类军队装备武器,也从石头、青铜到铁器、再到百炼钢,一步步进化,越来越锋利,才能对付越发强大的妖蛮。  可如今,列圣日益感受到力不从心。  哪怕是同等位阶的他们,对付妖蛮也只能使用普通才气,诗词威力远不如妖蛮的妖力,更在速度上吃亏不小。  荀圣沉声道:“若杜预发现的【浩然正气】,能被我读书人/大面积推开使用,读书人的战力将上升一大截,能对付更强的妖蛮,人族才有一战之力。”  祖冲之眉头紧锁:“不错,最近妖蛮从沿海沿江、大肆入侵我人族,东齐、大唐、大楚乃至实力最强的大秦,在战场上都节节败退。不少名将带着精锐部队,更有人族进士辅助,依旧不是妖蛮对手,被杀得大败。军力损失惨重。”  司马相如叹息道:“妖蛮实力越来越强,现在就算是进士,对付一头妖王也非常吃力。我文渊阁数次不得不暗中插手,派出大学士、翰林学士下凡,暗中襄助人族,否则损失更大。”  “最为弱小的越国,听说遭遇海妖的围攻,正在被重重围困,几乎面临灭国。”  “可妖蛮之神并不蠢。”  荀圣目光低垂,叹息道:“我们偶尔违规插手一两次尚可。若连续插手,做的过于明显,只怕被妖蛮抓住把柄,会直接掀起更大规模的战争。文渊阁,也承担不起啊。”  杜预听着列圣的对话,一鳞半爪,这才知道人族的形势已经危急到这个地步。  难怪文渊阁频频现身各地,原来大佬们也着急啊。  杜预并不想答话——他只是一个秀才小透明,人族兴亡如此大事,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荀圣盯着杜预,认真道:“杜预你发现浩然之气最宏大最刚强,又发现用正义去培养它,就可以使它充满天地之间无所不在,皎皎君子,持身如此,不只为修身养性,更为养浩然正气存胸臆之间。这些发现极其重要。若你再有什么关于浩然正气的发现,定然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一挥大袖:“你下凡去吧。要小心佛门追杀。”  杜预汗一个。  圣人,用完了我,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圣人啊,万一我被法海发现、掉进狼窝怎么办?  好在荀子还真想的周到,慷慨大方,随着杜预被丢下文渊阁,一本书也随之丢下。  “此物,赐予你。”  杜预在空中接过书,认真翻看起来,却瀑布汗一个。  上面都是雪白的书页,却没一个字。  “无字?无字天书?”  “不知圣人给我此物,是何用意?”  荀圣笑而不语,一旁司马相如冷哼道:“你看仔细些。这哪里是无字天书?难道没发现每一张纸都是圣笺?”  杜预一惊,仔细观察翻看,只见每一页上都光洁如象牙、温润如美玉、细腻如美人,更有一股惊人才气氤氲其上。  他恍然大悟:“真的,各个都是圣笺?这是整整一本圣笺?”  杜预心中一阵狂喜。  要知道,整个大陆,每天圣笺的产量只有三位数。  而这厚厚一本圣笺,怎么也有上百页!  什么时候,文渊阁大方到用圣笺制作笔记本,发给自己做奖励了?  从未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4章 登徒子!好大口气! 而每一张圣笺,在关键时刻都能发挥出惊人的作用。圣笺几乎无处不在,无处不要,连就连文宫奇迹建筑,每次都要十张圣笺。杜预圣笺早就耗尽、只留下最后三张保命用。  这厚厚一本圣笺,如及时雨,来的恰到好处解决杜预燃眉之急。  荀子淡淡道:“你历次佳作列圣刊,文渊阁还未全部兑付奖励,这次索性一并给你。这本不再是圣笺,而是圣笺合订成的【圣本】。”  “圣本除圣笺都有提升诗书才气、提升文人威力外,更能【著书立说】!”  “【著书立说】,原本是大学士以上文位者,德高望重、学识渊博,才能开启高端能力。一旦你写完了这本圣本,此物便会自动升级为高级文宝,起码是镇国级以上。”  “若非你发现了【浩然正气】,为天下读书人找到了一条潜在前进之路,本圣也断然舍不得,将唯一一本圣本转交与你。”  “你好自为之。”  杜预这才知道,这圣本连荀圣也只有一本,却赐给了自己。  汗一个。  司马相如艳羡道:“荀圣,圣笺每天产量不过百,圣本每年产量更低,唯有亚圣才能得到。怎么能随便赐予这小子?”  荀圣叹了口气,看向人间的眉宇忧愁更深,仿佛一道深深的鸿/沟。  他转身而去,只留下一句。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司马相如,心中狠狠一颤。  难道,人族命运已经走入了死胡同?  荀圣怎么也找不到破解死局之路?  干脆将宝物留给杜预,让他拥有更大的无限可能?  文渊阁,真的走到这地步了吗?  杜预拿着【圣本】,只顾着狂喜,翻来覆去把玩不已。  “这上百页的圣本,原来是圣人著书立说,立功立德立言的宝物。”  “就用他来···”  杜预眼前一亮:“写肉蒲/团!那效果一定很赞!”  如果荀圣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圣本,送给寄予厚望的“后浪”杜预,这货却只想拿着圣人圣本写小黄书,不知是否会当场气死。  当然,杜预只是开个玩笑。  这圣本之珍贵,他当然明白。  杜预只是心中一动,从兜里翻出一大票白纸。  这些白纸乃是普通宣纸,但上面此时却才气氤氲、光洁如玉,与圣本上纸张一比,文气效果竟然相差无几。  杜预目光一亮:“我在西塞山一战后,无意发现身上携带的普通宣纸,竟然变成了圣笺。就算不如圣笺那么漂亮,在提升文气、诗词战力效果上,别无二致,这是否说明···”  他眼前一亮:“圣笺,其实是在文脉中浸泡、浸染过的普通纸张?只要能找到文脉,将普通纸丢进去,也能变成圣笺?”  他有些心疼:“早知道,文脉有如此神奇效果,我就多带些宣纸进去,如今我身上只有一百多张宣纸,亏大了。”  若荀圣知道,杜预竟然有办法找到文脉,批量制造圣笺,一定会立刻马上将杜预抓回去,刑讯逼供!  因文脉实在太虚无缥缈,捉摸不定了。  哪怕是文渊阁,也不能准确勘察、测定文脉所在。制造圣笺,只能依靠文渊阁定期接收文曲星之力,在初一十五文曲星光芒最大、才气最强之时,文渊阁全体出动,忙碌整夜,才能制造出个几千张圣笺来。  在人间,制造圣笺完全不可能。  但谁能想到,杜预这逆天的变/态,竟然得到了【千里江山图】,别说批量制造圣笺,连扬州水师都被他一战灭光。  杜预之所以到大宋临安来,因在千里江山图上,此地还有另一处【文脉】!  “既然圣本如此珍贵,我索性携带个几百本、不,几千本白书丢进去,不就能批量制造出圣本了?”  杜预眼中异彩连连:“以后,再也不愁没圣笺用。”  他记得,大宋的文脉,在临安附近的富春山。  不得不说,南方的文脉就是多。只是在江南一地,就有足足两条。金陵的西塞山、临安的富春山。  杜预降落下去发现,荀圣考虑周到,投放的位置恰好在临安的闹市区。  周围大街小巷,都是繁荣富庶、富贵风/流之地,招牌节次比邻、商铺琳琅满目,南宋将江南之富庶、繁荣发挥到极致。  杜预这英俊帅气的秀才,走在如此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自然引起诸多少女、小姐的瞩目,暗送秋波,满街红袖招,弄得杜预都害羞一个劲找地方。  低调,咱低调。  杜预还在担心,不知道白娘子和徐士林能否顺利逃出法海之手。  他看向西湖,可惜被高大的楼群挡住。  杜预想了想,找了一家最高的酒楼,直奔最高层。  他坐在酒楼上,眺望着远处西湖。  只见西湖方向,果然妖气冲天,佛光万丈,貌似打得很激烈。  不少酒楼的迁客骚人,也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客官,你吃点什么?”  一个小二颇为礼貌客气,但对杜预跟的很紧,眼神充满警惕和不屑。  显然,杜预打扮很一般,不像是能在这酒楼吃得起饭、消费得起的达官显贵。  杜预哑然失笑,丢过去一锭小银锭:“给我随便来点。你看着点吧。”  小二掂量了一下银子,这才满脸赔笑退下。  杜预坐在临窗位置,远远眺望着白素贞与法海的战斗。  想不到,一旁竟然也有一对读书人,衣冠楚楚,笑着饮酒眺望远处。  看到白素贞被法海带着金山寺武僧围攻,其中一人眼睛一亮,赞叹道:“好个美女!清雅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宛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神情神似仙女胜似仙女,美丽无比,娇美无限,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  杜预听着心里不舒服。  白素贞毕竟是他兄弟徐士林的娘亲。  这一对登徒子,却对人家相貌评头论足,丝毫没顾忌法海正在围攻白娘子,人家美女正在苦苦支撑。  想不到,另一个读书人却也欣赏美女,赞叹道:“想不到我临安也有如此绝色美女。此女姿色比越国的西施,也丝毫不逊色呢。”  杜预听到西施的名字,眉头越发皱起。  西施,他当然听说过,据说是越国国宝级美人。  但越国国力孱弱,被周围吴国、大楚、南宋等虎狼包围,迟早要灭亡。  据说,越王有意将西施送出。  不成想,大宋这两个读书人,如此闲情逸致,到处品评美女,指点江山、好大口气。  第一个读书人一身皂白绸缎,面若冠玉,仪表不凡,只可惜目光阴邪,盯着在空中与法海大战的白素贞芊芊细腰,摇头赞叹道:“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另一人相貌不凡,可惜尖嘴猴腮,擅长阿谀奉承,摇头晃脑吹捧道:“好诗,果然好诗才!”  那皂白读书人又摇头晃脑,对白娘子品头论足道:“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哈哈哈··”  两人臭味相投,轰然大笑,丝毫不顾旁人感受。  此时,一个目光炯炯之人,武秀才打扮,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两位!我大宋靖康之耻犹未雪,先帝和数千妃嫔,还失陷在妖蛮之手。为何如此闲情逸致,还在这里评头论足美女?何况此女为别人之妻,尔等如此公然调侃,岂不失礼?我大宋岂可如此醉生梦死?道德败坏?”  杜预目光一凝。  此人,倒是相貌堂堂,正气凛然,更是目光炯炯,绝非一般平凡之辈。  两个读书人笑声戛然而止,阴冷目光看过来。  尖嘴猴腮之人,轻蔑扫了一眼那武秀才,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事?我和东家,就喜欢居高临下,坐在酒肆上看美女。再说,国家大事也是尔等能轻易置喙的?谤议朝廷,可是死罪。”  武秀才脸色憋得通红,恨恨道:“唉,想我大宋当日,也曾王师威武,雄霸一时,怎么才过去几十年,就沦落成如此模样?”  杜预看他颇有英雄气概:“这位仁兄,何妨过来一起喝酒?”  武秀才冷哼一声,余怒未消,气哼哼坐在杜预对面。  杜预微微一笑,叫来小二:“再加两坛子上好女儿红。”  女儿红是黄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很大,也是江南一带人很偏爱的酒。  杜预杀了那么多强者,搜刮了大量银票。扯出两张丢给小二,小二看客人如此豪爽,屁颠屁颠跑去抱来两坛美酒。  那武秀才定睛一看,眼睛一亮:“好酒。”  好武之人都爱酒,一巴掌拍开了坛子泥封,一股馥郁香气弥漫在酒楼之上,直冲鼻尖。  那武秀才眼前一亮,用力吸了一口,赞叹道:“好酒!”  小二一旁赔笑道:“这位客官有眼光,这是我家掌柜,三十年前亲自埋藏在后堂地下的女儿红。足足埋了三十年,今天才拿出来招待客人。”  杜预与武秀才一人一大碗,对坐饮酒。  远处,白娘子与法海空中大战。  法海却渐渐不支,竟然不是昔日手下败将白娘子的对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5章 相,鼠! 原来,白娘子在雷峰塔中闭关,静心潜修,这二十年没有一天懈怠,功力大涨。  而法海却在这二十年中,天天沉溺在为佛门扩张势力、攻略大宋、加封国师、各种功名利禄之中,修炼也随手放下,并没有刻苦修炼。  更加上方才与杜预一番大战,杜预一首“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一口气摧毁了连同雷峰塔在内的诸多佛寺,将临安的佛门势力涤荡一空,法海心神不定,又被荀圣打了一下,实力只剩下六七成。  一来一去,法海竟然渐渐落入下风。  他恼羞成怒,停住降魔杵叫道:“白娘子!你休要得意,若非那姓杜的秀才帮你,本座怎么可能收拾不了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普陀山,请菩萨派来援军。你还有你那半妖儿子,死定了!”  他转身化作一道金光,直奔海外而去。  普陀山,就在东海不远处,乃是普贤菩萨的道场。  四大菩萨道场,分布在圣元十国,乃是佛门深/入圣元大陆、吸收香火信徒的关键支撑点,也是四个大本营。  因佛道儒法等家,多次因势力范围大打出手,佛门为了表面上避嫌,也轻易不会派高等级菩萨、罗汉入世,以彰显自己不卷入是非、世外清修的形象。  但一旦真正有人威胁到佛门的势力,四大道场也是佛门扎根大陆、随时出兵干涉的大本营。  法海看到临安佛门势力大大受损,索性去找普贤菩萨告状,求更多援军。  只怕假以时日,佛门卷土重来,势力将更加庞大。  白娘子香汗淋漓,落了下来,对徐士林道:“儿啊,我们一家人快走。能跑多远,是多远。”  那清瘦和尚,正是为爱妻赎罪、在金山寺出家的徐仙。  他激动跑了上来,与爱妻、娇儿一家团聚、紧紧相拥。  临安百姓,纷纷欢呼。  “可怜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骨肉分离二十年,好不容易一家团聚。”  “尔等快走吧。法海很快就会带着佛门大军,杀了来。”  “就是,快走吧。”  徐士林带着白娘子和徐仙,匆匆忙忙向城外而去。  机缘恰好,他们逃走的方向,竟然就是杜预和武秀才等人饮酒的酒楼所在。  那两位衣着华贵之人,看着远远奔逃而来的白娘子,更是眼睛发直。  皂白绸缎之人,站了起来,眼睛放光,死死盯着一身素白、香汗淋漓的白娘子,摇头晃脑吟诗道:“拾翠归迟,踏青期近,香笺小迭邻姬讯。樱桃花谢已清明,何事绿鬟斜亸、宝钗横。浅黛双弯,柔肠几寸,不堪更惹其他恨。晓窗窥梦有流莺,也觉个侬憔悴、可怜生。”  他嬉皮笑脸,高声道:“这首踏莎美人。清明,赠与白娘子。”  身后之人,谄媚道:“好一首踏莎美人。清明!所谓女要俏,要穿孝。这白娘子一身素白,好似那小寡妇上坟,哭哭啼啼,更是梨花带雨,惹人垂怜啊。”  这是一首很是轻薄、对清明节上坟寡妇的调/戏诗句。  两人在闹市中,公然调/戏白娘子,还十分轻佻、大声呼喊,简直令人羞辱。  白娘子娇靥一红,权作听不见,拉着丈夫和儿子继续奔走。  但徐士林可忍不了。  “可恶!”  徐士林乃是读书人,当然听得出来这首诗中调/戏之意,抬头怒道:“尔是何人?为何如此轻佻、当街调/戏我娘?”  杜预目光一沉。  徐士林还是年轻。  这两个轻佻、色眯眯的混账,既然敢当街调/戏女人,当然有所意图。  “哈哈哈···”  那领头的皂白青年,展开一只扇子,傲然道:“天下之女,被我看上,乃是她的荣幸。怎么?你有不服?”  一旁谄媚青年,更是冷笑连连:“好大胆!你竟然敢辱骂我···少东家?该当何罪?”  徐士林气得青筋暴起,正要与他理论。  杜预战斗力爆表,眼里揉不得沙子,哪里容地这皂白青年色眯眯盯着自己兄弟娘亲白素贞?  根本不跟他瞎bb,直接上去就怒怼。  杜预淡淡道:“士林兄,你可听说过【相鼠】?”  徐士林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一唱一和:“没有,愿闻大作。”  酒楼上,顿时鸦雀无声。  人人饶有兴趣,看着杜预,显然都被杜预勾起了兴趣,要听一听这首从未听过的【相鼠】。  大宋如同大唐一样,雅而好文,人人都喜欢诗词。只是大唐喜欢唐诗,大宋偏爱宋词。  但对于诗的喜爱,是共通无二的。  “别说话,那位相公要作诗了。”  “【相鼠】?嘻嘻,这不是看那个老鼠的意思吗?”  “老鼠骂谁?”  “还不是明摆着?就是那两个獐头鼠目、总盯着人家美貌娘子看的浪/荡子。”  皂白青年和谄媚男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杜预深深看了皂白青年一眼,淡淡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杜预,才气冲天。  全场,哄堂大笑。  连白素贞都被逗笑了,百媚皆生。  你看这黄鼠还有皮,做人怎能没威仪。做人如果没威仪,为什么不早早死去?  大宋百姓眼睛放光,笑得直不起腰来:“牛逼!”  “这诗词,太厉害了。”  “鼠还要脸要皮呢,人若不要脸皮,不如鼠。”  “哈哈,骂的痛快,酣畅淋漓。”  皂白青年和谄媚男人,一听脸色大变。  杜预这是当众狠狠打脸啊。  将皂白青年比喻成老鼠,还不如老鼠,因老鼠还要脸要皮,你却连个脸皮都不要了!  你连老鼠都不如。  皂白青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大约从未听过如此狠辣、又文雅的骂人,竟然一时半刻找不到反驳之词。  谄媚男人气急败坏:“你,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用老鼠比喻我主人?你死定了!”  徐士林拍手称快:“好一个杜兄,这【相鼠】简直妙极。我从未听过如此酣畅的诗。”  杜预淡淡一笑,继续道:“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你看这黄鼠还有牙齿,人却不顾德行。人要没有德行,不去死还等什么?  人群又炸了。  “噗嗤···哈哈哈!”  “这比喻,妙绝!”  “简直笑炸了。”  “是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的人穿得人模狗样儿,但内心肮脏龌蹉,连老鼠都不如。”  “噗···”  皂白青年惊怒非常,被气得直接吐血。  桌子上,凳子上,菜盘上,到处都是他喷出的鲜血。  谄媚男子吓得手足无措,急忙去擦拭:“您没事吧?咱不听了,咱回去吧。”  “滚!”  皂白青年暴怒,额头青筋暴起,猛然站起怒视杜预,恨不得将杜预寝皮食肉、剥皮拆骨。  杜预却不为所动,自顾自淡淡道:“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你看这黄鼠还有肢体,做人反而不守礼。做人如果不守礼,为何不快快死去?  “噗···”  全场百姓,笑炸了。  人人都长着眼,人人都看在眼里。  这两个货色冠冕堂皇,却行为浪/荡,不尊礼法,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在杭州城中名声很好、治病救人无数的白素贞白娘子,谁不反感鄙视他们?  只是无人敢像杜预一样站出来,公然写诗怒怼、辱骂他们罢了。  如今杜预骂的痛快淋漓,这两个货气得吐血三升,谁还不拍手称快?  “好,好诗啊!”  “嘻嘻,绝妙好文。”  “这【相鼠】,至少诗成鸣州。”  “小二,还不快拿你们酒楼诗板来?请这位公子题词其上。你们酒楼这下出名了。”  空中,不断响彻着杜预的诗词【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气煞我也!”  皂白青年气得直挺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七窍流血,腿还一下下抽搐,显然被杜预气得够重,差点背过气去。  一旁谄媚之人吓得魂不附体,一叠声大叫“快去请大夫!”“你们闯下大祸,还不快去找人救治?”  可惜,他喊破嗓子,没人搭理他。  徐士林感激涕零,深深对杜预施礼:“杜兄不光义薄云天,更仗义执言,士林感激不尽。”  白娘子一眼看到了杜预。  她不理会那两个登徒子,带着丈夫徐仙、儿子徐士林走上来,深深给杜预拜了下去。  “这位,就是我家的救命恩公杜公子吧?”  白素贞一双会说话的美眸,仿佛一眼能看穿杜预隐藏身份心思,只喊杜公子,不提他身份。  杜预急忙站起来,拱手道:“我与士林虽然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约为兄弟。他的家事,就是我的事,您二位是他父母,便是我的长辈。既然您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就不该被那法海无礼关押在雷峰塔下。我也只是仗义执言。”  白娘子一双清澈湖眸,感激凝视杜预一眼,端起一杯女儿红:“恩公年纪轻轻,居功不自傲、恃才不傲物,才华横溢,又有古之侠士义气,未来必成大器。我家士林能与您成为至交好友,那是他的福气啊。请满饮此杯,权作我家感谢之恩。”  徐士林听母亲这么说,也斟满一杯,代替父母向杜预敬酒:“杜兄,大恩不言谢!今后你有事,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6章 邂逅岳飞,某个大人物! 那武秀才这才知道,杜预竟然就是大战法海、救出白娘子之人,哈哈大笑道:“我刚才还在打听,到底谁一口气摧毁了临安五百寺院,将那些不事生产、不务正业、天天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秃驴轰了出去,原来是你啊?”  他也倒满一碗酒,慨然对杜预道:“我也代表受苦受难的大宋百姓,敬你一杯!”  杜预微微一笑,他虽然不知道此人身份,但光是看他豪气冲天的气概,也觉得此人颇为不凡,端起酒杯道:“敢问阁下姓名?”  “大宋甲辰科武秀才,姓岳,名飞,字鹏举!”  武秀才豪爽笑道:“今日,我从家乡来临安,准备参加朝廷秋闱,考取功名,精忠报国。”  “岳飞?”  杜预眼前一亮,想不到在积贫积弱的南宋竟然碰到了岳飞?  不过看岳飞眼下的打扮,也只是武秀才,还没有取得功名成为大将。  南宋文/强武弱,崇文抑武,乃是国策。要成为领兵作战的大将,必须首先取得功名,成为武举人、武进士,才有资格上阵杀敌。  杜预欣然道:“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痛快痛快,当浮一大白!”  在白娘子、徐仙见证下,杜预、徐士林、岳飞三人对视大笑,酒到杯干,喝了个痛快。  “哈哈哈···”  岳飞胸臆畅快,凭栏而望,看着远处临安城中到处倒塌的佛寺、佛塔还有雷峰塔,大笑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杜兄弟你这首讥讽朝廷的诗,做得好啊。之前老岳我到了临安,看着满城处处高耸的佛塔、金碧辉煌寺院就来气!”  他一脸沉郁道:“我朝积贫积弱,战场上连战连败,士兵发不出饷银,将军贪婪无能,朝廷软弱无力,我朝官家却崇佛佞佛,将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在寺院上,求神拜佛,保佑国运。这简直是可笑至极!缘木求鱼!”  “结果呢?我朝还是积贫积弱,百姓更加困苦,军队更士气低落,如此以往,国将不国!”  “我岳飞虽是武秀才,不擅长文事,但听着杜兄弟你作这首【江南春】,一首诗横扫临安,涤荡佛门,将500座寺院佛塔统统一扫而光,看着城池清爽,也高兴的很啊!”  他举起一大碗酒,又慨然道:“祝愿你我,都能在秋闱中一举高中,将来为国效力,扫荡妖蛮!哈哈哈!”  谁知,此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些浑话,你什么功名也考不上!”  “乡巴佬,还是赶快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吧。”  “什么?”  岳飞卧蚕眉一挑,微冷侧目。  杜预和徐士林也看去。  只见那两个登徒子,一脸阴沉,在一旁阴阳怪气。  皂白青年气得浑身发抖,总算是掐人中清醒过来,爬了起来,看向杜预和岳飞目光充满阴郁和恨意。  特别是杜预,一首【相鼠】,诗成鸣州,将他骂的狗血淋头,皂白青年恨之入骨。但可惜不敢再轻易招惹杜预,唯恐杜预一张嘴,再蹦出更多难听的骂人话。  他只能将怒气,宣泄在岳飞身上。  那狗腿子更是见风使舵,脸色阴沉要滴出水来,跳起来大骂岳飞:“你一个区区武秀才,懂个屁啊?竟然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诽谤圣上?当今官家,乃是天下最圣明的千古一帝!若非他高瞻远瞩,引入佛门,这临安早就被妖蛮魔门占据,变成人间地狱。”  “千古一帝?”  杜预、岳飞、徐士林都愕然。  周围吃饭的临安百姓,一个个都喷了。  “噗···”  “千古一帝,哈哈哈!”  “这个···他竟然能说得出口?”  “好一个千古一帝,我大宋从纵横中原、称霸圣元的大帝国,在他统治之下,硬生生变成坐断东南、雄踞江东的半壁江山,果然千古一帝啊。”  “我家之前富甲一方,在这位千古一帝统治下,如今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临安百姓,无论穷富,都在疯狂吐槽。  但这并不影响狗腿子发挥。  脸皮这东西,根本不需要。  他滔滔不绝,吐沫星子乱飞,吹捧赵构:“穷?穷算什么?穷比死要好得多吧?你们可知道,如今妖蛮多强?东海的妖蛮,连续攻打吴国、越国、东齐,每一次都杀人屠/城,血流千里,那尸体堆积如山,人都被妖蛮掠走回去当干粮了。”  他冷哼道:“而我临安,却拥有五百寺院、佛塔处处,便相当于将临安送给佛门守护。”  “佛门势力大啊。”  “妖蛮哪里敢进攻临安?”  “我临安又靠海,又靠钱塘江,最近十年,都没有什么妖蛮大军入侵,岂不美哉?”  他对皂白公子谄媚道:“这不都是当今官家、圣明过人,带给大宋的福祉吗?”  皂白公子傲然微笑,哪怕是深秋初冬,他也一把扇子摇晃个不停。  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我呸!”  就在这一对主仆,吹捧不已的时候,岳飞却耿直的很,站起来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冷哼道:“你这朝廷奏对、满嘴马屁的恶心词汇,给我收一收。大宋人,谁不知道?自从朝廷佞佛之后,妖蛮入侵却根本没有收敛。”  他如数家珍,沉痛道:“前几年,刚刚发生五十万妖蛮,大局入侵我朝,一口气攻破了江北数十座城池,大肆屠/杀百姓。我朝百姓遇难百万之多!”  “而皇帝呢?”  “皇上竟然不战而逃,舍弃了临安,携家带口,整个朝廷向伶仃洋一带奔逃。”  “五十万妖蛮大军,在后穷追不舍。”  “若非大学士文鹰,一力主战,在伶仃洋不惜舍弃生命,以文气鼓舞士气,召唤舰队力战妖蛮,才终于粉碎了妖蛮灭亡我大宋的企图。”  “但文鹰大学士也力战而亡。”  “可惜,朝廷非但没有表彰这位救国英雄,反而责怪他主战,引来了妖蛮入侵。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倒打一耙。最后文鹰战死,却连个谥号都没有。”  岳飞一脸悲愤,却没注意到对面皂白青年,早已陡然变色,一脸阴沉下来。  谄媚男人/大喝一声:“放屁!岳飞,你住嘴!”  他一声怒喝,响彻全场,人人震惊,呆呆看着他。  谄媚男子瞟了一眼脸色阴沉皂白青年,怒道:“你身为大宋武秀才,竟敢于公然朝廷作对,替早已盖棺论定、误国罪臣文鹰辩护,说什么他杀退了五十万妖蛮大军。谁不知道,那五十万妖蛮大军,乃是被我英明神武、神机妙算的当今圣上御驾亲征、亲自带兵打退的?你妖言惑众,污蔑圣上,是何居心?”  杜预在一旁冷眼旁观,洞若观火,已明白这两人的身份。  突然,赵仁带着几个小/弟,一脸晦气走了上来。  他扯着嗓子大叫:“小二,快给我上好酒好菜!今天真是晦气!”  一个狗腿子,看中皂白青年所在位置,一屁/股坐下,不耐烦赶人道:“此地我家小爷占了,你们去那边去。”  皂白青年,负手而立,冷笑一声。  狗腿子不耐烦正要打人,赵仁却冷不防一眼看到了这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陛、陛下?”  他一个踉跄,噗通一声,就给这皂白青年跪下了!  狗腿子都愣住了。  皂白青年看到自己身份已然被赵仁叫破,脸上却闪过一丝尽在掌握的得意,轻蔑扫了杜预、岳飞一眼,冷哼一声。  一旁的谄媚男子,厉声喝道:“赵仁!既然知道圣上微服私访在此,怎敢轻易叫破圣踪?该当何罪?”  赵仁吓得浑身筛糠,磕头如到蒜。  他作为皇族远亲远枝,虽然有自吹自擂成分,但确实见过赵构几面,尽管每次都是远远磕头跪拜,总算是也识得圣颜。  这次,他近距离看到,一开始都不敢认。  直到他看清楚谄媚男子,才敢确定此人身份,就是赵构!  当今大宋皇帝,赵构!  因谄媚男子,是赵构身边第一宠臣、大宋宰相秦桧!  赵构与秦桧,可谓焦不离孟、整天形影不离。  赵仁吓得结结巴巴,跪拜道:“小人不知圣人白龙鱼服、微服私访,请陛下恕罪。”  他身边狗腿子也纷纷跪下,口称万岁。  他们这么一跪,整个酒楼顶层,人人都傻眼了。  小二吓得噗通跪下,菜都打翻了。  秦桧得意洋洋,瞟了杜预、岳飞一眼,对楼下大喝:“黄守正,还不上来伺候着?”  黄守正带着御林军和临安府衙役,急忙冲了上来,威风八面护驾在赵构身边。  赵构终于长出一口气!  舒坦了。  之前被杜预怒怼、一首相鼠骂的险些背过气去,满腹怨毒和憋屈,如今都扬眉吐气,变成高高在上。  他整好以暇,坦然坐下,声音淡淡带着无尽恨意道:“尔等,见了朕还不下跪?”  岳飞瞠目结舌。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在酒楼上喝了酒,发表一番议论,竟然遇到了当今圣上?  偏偏他说的,还是满怀愤懑之言,对朝廷多有不满。  这不是当众打皇上的脸?自己这武秀才,想要考中武举人,哪里还有半点希望?  这一波就给自己的仕途判了死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7章 大骂昏君,锤爆奸臣! 岳飞满嘴苦涩,无可奈何,跪下磕头道:“不知当今圣上龙驾在此,岳飞多有冲/撞,请陛下重重治罪。”  赵构看都不看岳飞一眼,目光凌厉,落在杜预和徐士林身上。  方才,他看中了白娘子的美色,却被杜预当场奚落狗血淋头。  偏偏又冒出一个岳飞,又将他最恨的文鹰之事扯出来,大骂朝廷昏暗、赏罚不明,忠臣没有好下场,让他这皇帝面上无光。  如今,他终于露出皇帝身份,自然要好好整治杜预和徐士林。  “你是何人?为何不跪?”  赵构冷冷看向徐士林。  谁想,徐士林坦然道:“大唐学子徐士林,拜见大宋皇帝陛下。我乃是大唐之民,不拜外国之君。”  赵构眉头倒竖,冷哼一声。  方今天下,大争之世,十国战乱频仍,确实在外国的读书人无需参拜大宋君主。  旁边秦桧冷笑道:“难怪你跑到我临安来闹/事,大闹金山寺,毁坏雷峰塔,原来是大唐的奸细?来人,还不将他拿下!”  黄守正早就认出杜预和徐士林,趁机道:“皇上,方才这两人到金山寺闹/事,又毁坏了诸多佛塔寺院。我正在追捕这两人,想不到他们跑到皇上/身边滋扰。来人,给我拿下!”  赵构冷哼道:“朕好不容易,才请来了佛门诸多高僧,将在我临安修建诸多佛寺,保佑我临安不被妖蛮、魔族入侵。这两人不体会朕之深意,却大放厥词,说什么给百姓增添负担。毁坏佛寺,挑拨离间我大宋与佛门的关系,将他们抓起来!”  他怨毒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杜预身上,得意阴毒一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杜预看到赵构、秦桧亮明身份,就一直在飞速思考。  如今,求饶肯定没用。  再说,这对昏君奸臣狼狈为奸,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岳飞和徐士林。  为今之计,唯有···  杜预笑了笑,淡淡道:“我的名字,叫杜预!”  “啊?”  全场,震惊。  赵构脸色大变。  秦桧也脸色陡变。  黄守正等人,齐刷刷倒退一步。  连酒楼上下大宋百姓士绅,也纷纷失声惊呼起来。  “你,你就是杜预?”  “他是杜预?”  “就是书山学海,一路杀到学海彼岸的那个?”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半圣联诗,都惨败在他手中的大唐秀才?”  杜预在书山学海中几件大事,干得太惊人了,连大宋都传遍了。  杜预淡淡道:“不错,正是在下。”  赵构脸色越发阴沉如铁。  杜预在书山学海中,破坏了他多少大事?  “这么说,朕派去的盛选怀,还有白鹿书院的刘选文,都是惨死在你手中了?”  赵构目光凛冽,杀意毫不掩饰。  杜预淡淡道:“对头。”  全场,一片哗然。  连岳飞都诧异回头,看向杜预。  杜预在书山学海中一鸣惊人,只凭一己之力,就推着大唐一跃成为十国排行第一名,独领风/骚,轰动大陆。  一个秀才,能改变一国实力排名,何等逆天?  赵构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最生气的不是杜预杀了刘选文、盛选怀,破坏了他的大计,更生气杜预这漫不经心的态度——老子说了就说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在下,你能奈我何?  “原来是大唐派来的奸细。”  秦桧眼睛冒光,一口咬定:“陛下,这等人还不推出去杀了?更待何时?如此一来,大唐实力受损,我大宋更少了一个日后劲敌。”  赵构点点头,却没有马上下令杀杜预,却阴沉着脸转向岳飞:“你说什么文鹰抗击妖蛮有功?身为武秀才,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你这武秀才不用考了!”  这等于剥夺了岳飞考试资格,让他终身不可能考上武举人。  岳飞面若死灰,绝望闭上眼睛。  他原本自幼立下大志,要精忠报国,母亲更是在他背上亲自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谁想,壮志未酬,只是赴考中在酒楼上发了牢骚,恰好被微服私访皇帝碰见,自己的报国梦就胎死腹中,再无希望。  秦桧随声附和,振振有词:“没错。那五十万妖蛮,本来就是皇上御驾亲征,才打败的。文鹰屡战屡败,乃是祸害社稷罪臣。皇上能不追究他罪责,已经法外开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就是不知道感沐皇恩浩荡。”  杜预冷冷看了秦桧一眼,淡淡道:“当年,伶仃洋一战,到底是谁为大宋立下功劳,自有公论。并非谁官位大,就能信口开河,改变历史的。”  秦桧怒道:“胡说八道!陛下说是御驾亲征,就是御驾亲征,你敢质疑陛下说谎?”  酒楼上,剑拔弩张,人人惊恐。  赵构这人最好面子,谁要是不给他面子,谁就要倒霉。  眼下,杜预却敢于正面直怼?  这不是活腻歪了?  杜预却丝毫不惯着赵构,淡淡道:“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诗成,镇国。  在杜预的才气催动下,这【过伶仃洋】直接诗成镇国,响彻云端,在大宋的每一寸国土上都能看地清清楚楚。  “这首【过伶仃洋】,送给陛下!愿你沽名钓誉,能够千秋万代。”  赵构脸色大变。  因伴随着杜预的诗词吟诵,他的眼前,临安城的天空上,骤然出现了一副波澜壮阔、规模宏大的大场面。  赫然是当日在伶仃洋,文鹰统帅大宋最后的舰队,与五十万妖蛮决战的场面。  岳飞热血沸腾,站起来喝道:“好一副战争场面,那不就是文鹰老爷子吗?”  临安人万人空巷,人间万姓,仰头瞻仰。  “原来,这就是伶仃洋之战。”  “那是文鹰大学士吗?”  “是文老,以武英殿大学士身份亲自督战。”  “哪里有皇帝御驾亲征?他在哪?”  “根本找不到赵构的身影。”  “赵构啊,战争一开始,就狼奔豕突逃到了岸上,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呢。”  “这才是历史的真相。这才是事实的真相!”  大宋人,人人都看地清清楚楚。  他们对文鹰越发崇敬,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他们对赵构越发鄙夷,各种冷眼,漫天飞舞。  赵构作为皇帝的威望,风评被害。  都是因为杜预这首【过伶仃洋】,替死去的文鹰发声,彻底揭穿了大宋皇帝编造的“御驾亲征”谎言,更揭穿了大宋赵构与秦桧这昏君奸臣组合,狼狈为奸,陷害忠良的黑幕。  真相,大白天下。  “不许看!谁都不许看!”  秦桧暴跳如雷,大骂着命令黄守正:“还不快去,让临安城中百姓,都闭上眼睛,谁都不许看天上。这妖言惑众的幻象,都是假的,骗人的。污蔑我皇帝的。”  黄守正满脸苦涩。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我区区一个太守,拿什么去堵住众生悠悠之口?  让他们闭上眼不许看,他们就不看了吗?  赵构仰头看着,目光阴沉,简直要滴出水来。  “文鹰,原来是文鹰给你撑腰。”  赵构冷笑一声:“他人都死了,还不死心?要朕为他平反?”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朕金口玉言,已经下令文鹰是祸国殃民的罪臣,而御驾亲征、击败妖蛮的是朕。”  “让朕改口,承认贪天之功为己有,对朕和朝廷的威望打击太大。朕乃是九五至尊,绝无改口可能。”  赵构眼中透出道道杀意:“我还没跟你算刘选文的帐,你竟然跑来污蔑朕?找死。”  在楼上,杜预当面讥讽:“刘选文?你是说,能变成三头魔君的那个?被魔族附体、试图打开魔君石的那个?他就是你选择的王牌?”  赵构目光一凛。  众人一片哗然。  人人这才知道,刘选文是何方神圣?  他竟然在书山学海,变成了三头魔君?  “这···”赵构一时语噻。  他总不能说,自己统统都知道,刘选文就是他派出去的。  如果被杜预揭发,他与魔族的关系,赵构都支撑不住。  杜预步步紧逼,沉声道:“赵构,我正要找你算账。刘选文是魔族附体之人,你知不知道?你为何要授意他,统领你大宋读书人,攻入桃花源,不顾一切解封魔君石?”  “魔君石乃是人族封印魔族的圣石,你不顾一切,要得到此物,又是什么道理?”  “你,你···”  赵构恼羞成怒,却无言反驳。  一旁秦桧跳脚骂道:“杜预,你不过是大唐一介草民,岂敢如此对我大宋官家、皇帝陛下说话?我就算马上将你砍头,也是理所当然。来人,快来人啊。”  杜预却嘿然一笑,一指旁边白素贞,对赵构道:“皇帝?你可有半点人君样子吗?方才,你不是一指盯着这位白娘子,各种银词艳曲,调/戏的飞起?我骂你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难道冤枉了你?”  “你··你!”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8章 一首题临安邸,昏君气得驾崩! 赵构气得眼前发黑,却知道杜预这首【相鼠】,简直为自己量身定做,自己想要辩驳,却已然难以说的清楚。  杜预嘿然冷笑道:“像你这班穷奢极欲、醉生梦死、无德无才、贪生怕死之徒,也敢妄自在我面前称人君?妖蛮打来,你连抵抗都不抵抗,就魂不附体、丢弃江山社稷和百万百姓,只顾着疯狂奔逃,可谓不仁!”  “你!”赵构怒不可遏,自从他当皇帝以来,谁敢像杜预这般当面怒斥、怒骂、作诗、怼脸?  杜预机关枪般继续发挥,突突向赵构骑脸突袭:“还有,你对手下忠心耿耿的大学士文鹰,利用完后就丢弃,人家为了你江山社稷英勇战死,你却贪图他的功劳,将一顶脏帽子给他扣上,让他死不瞑目。你这等皇帝,可谓不义。”  “你的父兄,都在靖康之战中被妖蛮俘虏,被带到妖廷中天天受尽折/磨,你的母亲妹妹,也被妖蛮俘虏,带到妖廷中天天凌辱。而你呢?你苟且偷生、南渡长江,建立南宋小朝廷后,却没有一天想要打回江北,收服故土,救回你的父母兄妹。你身为臣子,不想着救出自己的君主,是为不忠!身为儿子,对父母受苦受难却漠然视之,是为不孝!”  “你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贪天之功为己有,竟然依靠血统之利,舔/着脸坐在大宋人君之位上,乃是大宋的不幸,更是大宋百姓的灾厄。我骂你是硕鼠,已经太抬举你了!”  如果说杜预诗词才气,能拿到十分,他骂人的功夫,就能拿到十万分!  一通机关枪般突突,骑脸输出,直接把赵构给干蒙了!  赵构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大宋国人、临安百姓,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看着他们不可一世的皇帝赵构,犹如看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  谁能想到,赵构心中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龌龊、不堪?  谁能想到,所谓千古一帝的圣君,竟然干了这么多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  赵构结结巴巴,面若死灰,拼命摆手道:“你们,你们看我干甚?我不是那种人。此人在信口雌黄!你们,谁上去,赶快阻止他啊?”  岳飞深深叹息一声。  他虽然不知道宫廷中的诸多秘闻,但光是看着赵构表情,就知道杜预没有冤枉他,每一句话都戳中他内心深处阴暗。  百姓眼睛,是雪亮的。  看着赵构如此不堪、慌张,人人都心知肚明,摇头叹息。  自己的皇帝,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们意识到,大宋的天,真的塌了。  秦桧暴跳如雷,对黄守正、赵仁吼道:“你们还不上去,将此人抓住?难道任由他继续诽谤君父吗?”  黄守正、赵仁如梦方醒,带着人向杜预低吼扑来。  白素贞娇斥一声,便要催动法术,应战御林军。  但杜预却呵呵一笑,负手而立道:“赵构,我再送你一首诗吧。”  “也算我给你这南宋皇帝的一份厚礼。”  “希望你能喜欢。”  他一指西湖上宴乐不绝的龙舟,拿出了笔墨,在这酒楼诗板上,悠然题诗:“山外青山楼外楼!”  才气,悠然冲天。  众人默然。  谁都知道,杜预说的是什么意思。  岳飞、百姓们放眼望去:西湖四周,青山绵延,富丽堂皇的楼阁望不见头。  临安城青山重重叠叠、楼台鳞次栉比,更有西湖边轻歌曼舞无休无止,可谓风/流富庶。  大宋不是穷,不贫弱,相反很富有。  但这么富庶的国度,却在妖蛮面前屡战屡败,予取予求,完全没有抵抗之力,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杜预一指赵构,又一指他垂涎三尺、美丽圣洁的白素贞,嘲讽道:“西湖歌舞几时休?”  湖面游船上的歌舞,到底几时才能停休?  远处青山叠翠,近处楼台重重,西湖的歌舞何时才会停止?  你这昏君,不光歌姬三千,歌舞升平,连偶遇民间的美女也不放过。  看到白素贞白娘子的美色,你也要悄然打主意,起坏心思,可见你平素何等骄奢银逸?何等昏庸无能?  “好,好诗啊!”  岳飞情难自禁,猛然站起,大声赞叹道:“真是绝妙好诗!我大宋,太贪图安逸、苟且偷安,哪怕妖蛮入侵,杀害我诸多百姓,掠走了皇帝,灭亡了故国,新朝逃到南方依旧不思进取,偏安一隅!这诗,写的太好了。”  整个西湖,整个临安,乃至整个大宋上空,都在飘荡着杜预这首诗。  大宋百姓,泪流满面。  “呜呜,这是谁在写诗?”  “入木三分!”  “西湖歌舞几时休?我早就想质问官家,你到底要醉生梦死到几时?”  “我大宋,自从被妖蛮攻破古都,衣冠南渡迁到江南,就国力日益衰落。但当权者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天天大宴宾客、宠信佛道,醉生梦死。”  “我大宋,真的亡国无日矣。”  靖康元年,五十万妖蛮大军,突然攻陷大宋首都汴梁,掠走了原本大宋皇帝和数千妃嫔,杀死上百万民众。原本大宋皇帝第九子赵构,仓皇逃到江南,在临安即位。  只可惜,赵构也不是什么明主,他只求苟且偏安,不思进取,丝毫不提北伐之事,只大肆歌舞享乐。  杜预这诗,就是针对这黑暗现实而作的,故而能在大宋引起剧烈的反响、民众的感慨。  赵构脸色憋得一阵青一阵紫,猪肝一般,被杜预羞辱地肺都要气炸了。  说到底,他乃是文人。  他写的字,非常漂亮,乃是当世书法大家。  他画的画,如同他爹一般,乃是独领风/骚的大画家。  他做的诗,也独具一格,才气纵横,方才调/戏白素贞的诗就颇为不凡。  只可惜,吃喝玩乐他什么都懂,却唯独不懂如何做皇帝。  他统治之下的大宋,外强中干,在妖蛮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几乎任由妖蛮宰割。百姓受尽苦难,却始终无法看到大宋强盛,对外强硬。  赵仁、黄守正疯狂扑上来,要抓杜预,却被杜预的诗词才气,震动地整个楼都摇摇晃晃,兵丁爪牙们站立不稳,摔地满地滚葫芦。  秦桧声嘶力竭咆哮:“快,抓刺客!此人是大唐派来、行刺皇上的刺客,就地格杀勿论!赏金万两!官升三/级啊。”  杜预冷冷瞟了赵构一眼,大笔一挥:“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轰隆!  一声巨响。  整个大宋,都震颤起来。  整个地面,震动如鼓,颤/抖如钟,振聋发聩,令人警醒。  大宋百姓,听得清清楚楚,纷纷涕泪横流。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呜呜呜··我大宋什么时候,能打回北方,还于旧都?夺回汴州啊?”  “靖康耻,犹未雪!汴州是我大宋心中永远的痛!”  “我大宋也曾辉煌过,雄霸天下,威震十国,却想不到被妖蛮突然攻破都城,至今只剩半壁江山,皇上还在醉生梦死吗?”  “听说,皇上看上了一个白娘子,被一个大唐书生鄙视,在作诗怒怼他呢。”  “活该!这昏君活该被钉在这诗上,赢得千古骂名!”  “他赵构做过什么好事?丢人现眼!”  “镇国诗?”  徐士林惊讶抬头道:“杜兄,你竟然作出了一首镇国诗?”  白素贞激动、仰慕道:“诗成镇国?杜预先生果然大才,只是随口一作,便诗成镇国!?”  徐仙都双手合十,赞叹不绝:“此诗无愧镇国,做的实在太好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宋百姓解气了,大宋皇帝却气炸了!  赵构气得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噗通倒在地上。  他实在受不了,杜预如此骂了!  于是,中风。  赵构如同离开水的鱼儿,倒在地上气若游丝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他,他竟然骂朕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朕,朕才不是··不是。我,没有!”  文渊阁出现在天空之中。  大学士文鹰出现在虚空中,盯着杜预,惊叹道:“又是你小子?我就知道,凡是诗成镇国以上者,肯定跑不了你。”  杜预微笑,拱手道:“我只做了一首诗,恰好赶上您当值?”  文鹰不屑一顾,瞟了一眼被杜预气倒在地,中风抽搐的赵构,冷笑道:“是吗?你只做了一首诗?怎么把我的千古一帝、大宋明君赵构气成这样?哦,对了,刚才我还听到一首【相鼠】,貌似有人在骂赵构没脸没皮,不如老鼠,是不是你干的?”  杜预不好意思道:“文鹰大学士,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相鼠】确实是我做的,不过我哪里是为骂皇上?那叫···致君尧舜!对,我是看赵构皇帝做的好啊,奔着千古一帝就去了,寻思着明君都有虚心纳谏的传统,我怎么也得提点建议,就给皇帝建议了一下。可能我这人说话有点直,皇帝不是太能接受···”  文鹰哑然失笑,噗嗤一乐道:“你那叫直言犯谏啊?你那叫骂人不带脏字。你看,都把我大宋皇帝赵构气出中风了,你小子还不承认?”  “还有这【题临安邸】,分明是将赵构骂成骄奢银逸的千古昏君,皇帝都气得中风,要驾崩了,你还抵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79章 诗成骂死昏君!才气可杀奸臣! 杜预转头看着腿脚乱蹬、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赵构,也是一脸无语:“···我哪想到,皇帝如此不禁骂?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寻思皇帝肚子里怎么也能放下一艘楼船吧?谁想到,两首诗下去,他怎么蹬腿了?”  岳飞、徐士林、白娘子一脸无语。  你那是普普通通两首诗吗?  一首相鼠,把赵构骂成没脸没皮、没羞没臊,老鼠不如。  一首题临安邸,把赵构骂成骄奢银逸、醉生梦死、千古昏君。  赵构但凡有点廉耻,也被你骂的活不下去了。  杜预叹了口气,对大学士文鹰一摊手:“文鹰大学士,你看我一不小心,捅了大篓子,闯下泼天大祸。你老好歹也得帮帮我呀?”  文鹰笑骂:“好你个猢狲,贼精贼精的。知道我与赵构仇深似海,竟然利用我文渊阁当值大学士身份?”  他看了一眼赵构,叹息一声:“虽然我恨之入骨,但毕竟他与我曾是君臣,我就最后再帮他一次吧。”  “什么?”  杜预瞠目结舌:“文大学士,你死后,他可是把屎盆子都扣你头上了,这种人你竟然要帮他?”  文鹰眼中闪过一丝浓浓悲哀:“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我等臣子,岂可以自身待遇不公,就不忠不义?”  杜预被气得直翻白眼。  他本以为,文鹰都被这赵构害惨,赵构都快要蹬腿了,文鹰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想到他竟然搞愚忠?  杜预自然不能让文鹰救活赵构,眼中一转,低声道:“文大学士,赵构要搞你小妾啊。”  “什么?扑你老母!”  文鹰大学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怎么知道的?”  杜预一指徐士林和白素贞,低声道:“我为何与赵构发生冲突,还不是这货贼心不死,要染指我兄弟的娘亲?他连千年蛇妖都不放过,你要是把他救活了,你最新娶的小妾,还不被他给xx一百遍啊一百遍?”  文鹰大学士愤然怒道:“这等桀纣昏君,岂能让他活?”  “对啊。”杜预深以为然:“还是顺其自然吧。”  噗!  赵构被【相鼠】和【题临安邸】,一起发作,终于气得喷出一口血雾,便昏迷不醒。  秦桧急眼了,急忙大叫:“抓刺客!快抓刺客。快送皇上回宫,回宫要紧啊。”  黄守正、赵仁又扑了上来,要将杜预拿下。  可惜,杜预早已被文鹰大袖一挥,直接救走了。  一同被救走的,还有岳飞、徐士林等读书人。  至于白素贞和徐仙?  不用担心。  白素贞本就修炼千年,妖术神通,一转身就带着徐仙逃遁消失不见。  只留下南宋一帮昏君奸臣,面面相觑。  一帮奸佞,急忙护送赵构回宫,通知御医赶快医治。  只可惜,杜预的诗词才气,骂人威力太大了。  不光诗可杀人,词可破军,连皇帝也可杀。  赵构还没被抬回皇宫,在半路上已然悲愤坐起,仰天大叫三声:“暖风吹的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随即,猛烈吐血,咳血不止。  血染龙袍。  当天,大宋皇帝赵构,驾崩。  宰相秦桧哭丧着脸对外宣布赵构已经从陛下,变成了大行皇帝,并留下遗诏,因其无子(赵构性无能),传位与侄子、只有十六岁的赵眘。  一门心思要找杜预麻烦的大宋皇帝赵构,卒。  此事传出,震惊天下。  “大宋皇帝,竟然被大唐诗仙杜预给气···没了?”  “嗯呐,驾崩了!”  “听说杜预写了一句,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赵构就给活活气死了!”  “哈哈哈,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呀,杜兄弟,你真是害死我了!”  看着城门口的皇帝驾崩讣告,一旁还有自己三人被通缉的画像,岳飞痛心疾首,埋怨杜预。  杜预哈哈大笑:“怎么?岳兄到底是为大行皇帝赵构感到惋惜,还是为变成通缉犯,无法参加秋闱而顾影自怜啊?”  岳飞垂头丧气:“我自幼时,娘就给我背上刺字,精忠报国。我还没考上武举人,就被你变成通缉犯,你说这可咋整?”  杜预看着通缉令上。  他、岳飞和徐士林,都荣幸名列其上。  罪名都是一样——行刺皇帝。  且,成功了。  大宋官方的通缉令,都大大方方承认——杜预、岳飞和徐士林,使用诗词才气,将大行皇帝赵构活活骂死。  杜预啼笑皆非。  城门口,围拢地里三层外三层,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  “竟然有人能写诗,把皇帝骂死?”  “这行刺方式,闻所未闻。”  “管他呢,反正赵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昏君一个。死了才好!”  “听说,那大唐杜预,一口气做了三首诗。第一首江南春,题写在金山寺,【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将临安五百寺院一扫而光,连雷峰塔都倒了。”  “哇!这么神奇?”  “第二首【相鼠】,将色眯眯调/戏白娘子的赵构,骂成没脸没皮,老鼠不如,不如早点死了。赵构气得吐血三升。”  “第三首更绝,【题临安邸】,【暖风吹的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直接将赵构活活骂死。”  “太神奇了!这杜预我听说过,乃是大唐士子,读书人,镇国秀才,想不到游历我大宋,三首诗把昏君赵构送走了。哈哈哈!”  “虽然是大唐人,杀我大宋皇帝,但我为何总想弹冠相庆?”  “对啊,我也想好好喝他两杯,给赵构送行。”  “走,喝酒去!”  “好!昏君都死了,当浮一大白。”  如果赵构上天有灵,泉下有知,看到自己的臣民听闻自己驾崩(被杜预骂死)的消息后,竟然如此兴高采烈、走入酒肆中喝得昏天黑地、兴尽而归,不知作何感想?  杜预一指满城欢腾鼓舞,甚至大放焰火、鞭炮庆祝的场景,对岳飞笑道:“别担心,实在不行,你可以去我大唐参加科举。以你的实力,我打包票你可在大唐中举,成为一名武举人。”  岳飞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休想拉我去投效大唐。”  杜预感慨道:“可惜赵构昏君,明明有你这等出色忠臣,却不能知人善任,导致大宋积贫积弱。”  “小心!”  徐士林在一旁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杜预抬头一看,脸色一变。  因天空上骤然飞来一队罗汉!  没错,就是飞来的罗汉。  他们凌空飞度、武孔有力、目光炯炯,扫视人群,似乎在逡巡搜索某些人。  杜预三人心中暗暗叫苦。  不用说,这些佛门高僧也是来搜捕自己的。  自从赵构驾崩,法海很快带着佛门高僧杀了回来。  佛门与大宋朝廷联手,在临安掘地三尺、严密搜捕三人。  无论空中、地下、城镇中到处都是搜捕三人的捕快、军队和佛门武僧。  身为宰相的秦桧,如今执掌大权,更是命令黄守正等临安守将,拉网式严密搜索杜预等人,一定要斩下三人人头,献祭给大行皇帝,以祭奠赵构。  多亏了白素贞的法术,三人一次次化险为夷,但始终无法混出城去。  好在临安城人口数百万,占地方圆数百里,可谓十国中顶尖的大城市,三人东躲西/藏,一时半刻还没被发现。  但照这样下去,三人被抓也只是迟早之事。  三人狼狈十分,逃到了一处废弃的佛寺。  说来讽刺,这处佛寺三天前还金碧辉煌、香火鼎盛,却被杜预那首【江南春】给横扫摧毁,变成如今断壁残垣模样。  恰好,佛寺被废弃,僧人都搬了出去,才有三人藏身之所。  夜晚降临,寒意逼人。  三人在倒塌一半的佛堂中,点起火堆,照亮也温暖了身子。  “这样下去,只怕长久不了。”  岳飞满脸忧色,警惕凝视着外面风吹草动。  “佛门高手如林,更有法海这种绝世高手,只怕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岳飞凝重道。  徐士林却笑呵呵,一指杜预:“无妨,我们有一词压两宋的杜兄在。连皇帝都能骂死,寺院都被荡平,还有什么是他搞不定的?”  杜预苦笑:“士林兄不要取笑。岳飞兄说的在理,我们若不想出办法,只怕今夜过了,也过不了明天。”  “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岳飞也满脸忧愁。  杜预却淡淡一笑:“我有一计,可浑水摸鱼。”  岳飞、徐士林眼前一亮。  “愿闻其详。”  杜预沉声道:“如今,临安已经被大宋朝廷,也就是秦桧,联手法海围地水泄不通,光靠我们的力量难以逃出去。不过···”  他眨眨眼,微微笑道:“好在方今大争之世,圣元大陆最不缺的,就是各方势力。”  “你的意思?”  岳飞眉头皱紧:“我们该如何?”  杜预沉声道:“若有办法,能逃到富春山,我便有办法能让咱们脱身。”  “富春山···”  岳飞、徐士林正在发愁,突然一道光芒闪过。  白素贞现身,惊喜道:“富春山?只要到富春山,您就有办法能救我们?”  这几日,她也与法海等高僧连连过招,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弱女子又岂能敌得过佛门诸多罗汉金刚,身上也带着不轻伤势,法力消耗也很大。  杜预点点头:“虽不中,亦不远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0章 南宋朝廷中的魔! 白素贞美眸灼灼:“我有一妹妹,名叫小青。她修炼的道场便在富春山。我可通知她,想办法接应我们过去。只是法海盯得很紧,只怕今夜就能找到我们。”  杜预笑了笑:“放心。我自有办法,能将水搅浑。”  他拿出一件东西。  这东西一出手,便黑漆漆的,简直要将周围所有光芒都聚敛吸收进去。  徐士林好奇道:“这是何物?”  岳飞却脸色凝重,已然察觉出什么:“此物,不祥之物。”  白素贞娇靥大变道:“魔君石?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杜预笑了笑:“这原本是我在书山学海中封印,但又被李林甫带出来,我杀死李林甫后,意外缴获的。”  此物,竟然是在书山学海中被封印的魔君石!  此物乃是死掉的大宋皇帝赵构,处心积虑派人去书山学海搞到,却不成想,阴差阳错还是落在了杜预手中。  杜预拿出魔君石,整个佛寺顿时阴风大作,连篝火都要吹灭。  阴风细细,仿佛魔鬼的隐语,令人毛骨悚然。  里面被封印的108魔君,仿佛也感受到人间的气息,正在疯狂撞/击,试图逃逸。  岳飞豁然而起:“你为何拿出此物?到底要干嘛?”  杜预笑了笑:“此物虽然危险,却是我们手中唯一能脱困的希望。放心,我轻易不会让此物泄露出去,危害人间。”  话这么说,但杜预只要拿出魔君石,光是魔君石上的魔气,已然足够吸引诸多图谋不轨势力蠢/蠢欲/动,前来火中取栗。  一阵魔气,冲天而起。  从极远处,仿佛传来阵阵不祥的鬼哭狼嚎声。  “魔门!”  岳飞脸色大变:“你在吸引魔门中人,向此地赶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杜预淡淡道:“我说过,如今我们唯一的生机,在浑水摸鱼。”  “水不浑,如何摸鱼?”  “我等也唯有借此机会,才能化险为夷,从此脱身。”  杜预目光炯炯。  徐士林、岳飞、白素贞都点点头。  经历了一次次风波后,杜预已然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他说的话,自然大家会听会信。  (赵构:···)  “我们如此这般。”  杜预召集几人密议。  雨,越来越大了。  哪怕在经常下雨的江南,这场大雨也实属罕见。  天地,都被雨幕笼罩,对面都分不清是谁。  终于,从雨幕中徐徐走来一个人。  这人打着油纸伞,穿着蓑衣,脚步沉静,稳健有力。  他徐徐推开了寺院破败的大门,施施然走了进来。  寺院中,篝火已即将熄灭。  杜预还坐在篝火旁,却饶有兴趣道:“你来迟了。”  那人徐徐走到篝火旁,随手一点。  即将熄灭的篝火,竟然熊熊重燃起来,也照亮了此人的脸面。  若岳飞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  因来的人,竟然是他绝对意想不到的。  秦桧。  竟然是秦桧。  他这堂堂的大宋首辅,如今朝廷炙手可热、实际掌控的大权的权臣、奸臣,竟然亲自来到杜预面前!  火焰晦明晦暗,将他侧脸照地阴晴不定,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秦桧脸色却极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脸色阴沉如铁。  他一屁/股在杜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幽幽,形容如鬼,盯着杜预手中的···魔君石。  “原来是你。”  杜预却没头没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一直以为魔人是赵构,想不到···是他身边的你。你潜伏在他身边,控制赵构,利用了他。”  秦桧依旧一言不发,盯着杜预手中的魔君石。  许久,他才幽幽叹了口气:“赵构,是我的朋友。”  “是你傀儡才是。”  杜预毫不客气,拆穿了他的假慈悲:“猫哭耗子,他分明是被你杀死的。”  秦桧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笑了。  “你怎么知道的?”  杜预淡淡道:“赵构一直是你遥控的一个傀儡。我这人略懂看相。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又是性无能,无法宠幸后宫嫔妃不能纵欲过度,并非短命之人,却一夜暴毙死于非命,肯定有人谋杀。”  他盯着秦桧,叹息道:“光是在书山学海中,我已经猜到大宋朝廷已经被魔族渗透、掌控。只是我以为是赵构,没想到,他这傀儡皇帝的背后,其实早就被你这奸臣控制了。”  秦桧淡淡道:“奸臣,言重了吧?我跟你一样,归根结底,读书人而已。”  “只是投入魔道的读书人。”  杜预补充了一句:“与刘选文那蠢货,一模一样。”  秦桧笑而不语,静静瞟着火焰跳动的篝火。  他眼神幽幽,终于开口。  只是他的声音,犹如九幽中吹出的冥风。  “何止是赵构?”  “连小皇帝赵眘,也被我牢牢控制了。”  秦桧嘴角微翘,露出得意嘴脸:“多谢你气死赵构,这大宋反而被我控制更严密了。”  杜预叹道:“也是。你这魔人在南宋朝廷经营二十年,上下其手,早就将朝堂和军方渗透成筛子。小皇帝赵眘才16岁,又骤然登基,手下无人,被你控制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他仰天长叹:“大宋,危在旦夕啊。”  “哈哈哈···”  秦桧仰天大笑:“我圣族跟那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妖族不同,我们不喜欢用蛮力征服。这十国中,又岂止大宋被我渗透、控制?我们圣族势力之大,远超你想象。”  他面容变/态,兴奋扭曲道:“我圣族公布身份,君临天下之日,已经为期不远。圣元大陆,是我圣族的囊中之物。大宋,首先被我收入其中。这还要感谢你啊!”  杜预摇头叹息:“凭谁也想不到,如此崇佛、佞佛的南宋朝廷,早已被魔族渗透到根子里。只是,你的身份,只怕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佛祖吧?佛祖与你魔祖,勾结在一起了?”  秦桧眼波一闪,淡淡道:“太聪明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知道的太多了。”  杜预笑道:“今晚,反正你也要取我性命,索性让我做个明白鬼不行吗?”  秦桧淡淡道:“我圣族与佛门,只能说各取所需罢了。毕竟,大家打生打死,也有相互配合的时候。”  杜预仰天打了个哈哈:“好一个相互配合。原来,口口声声要降妖伏魔的佛门,说到底也只是个监守自盗、自私自利的门派。以佛门利益至上,丝毫罔顾百姓生死。我说的没错吧?法海大师?”  从黑暗中,又走出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  不是法海,又是谁呢?  法海手持降魔杵,威严如山,守住通道,双手合十道:“杜预施主,贫僧来送你上路。”  杜预叹气道:“白天,看白素贞受伤还能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必尾随与她,放长线钓大鱼。不用说,小青带着的妖族,就算赶来也要被你伏击了?”  法海面无表情道:“普贤菩萨下令,命我带500东海罗汉赶来,平定临安之乱。妖族就算再多,也注定要被斩尽杀绝。”  杜预叹息道:“可赵构之死,你佛门却袖手旁观,为什么呢?他可是对你佛门不错啊?”  法海目光落在秦桧身上。  杜预点点头:“懂了。不是赵构你们佛门扶不起,而是秦桧更具性价比。”  秦桧比出一个手势:“我答应佛门,要在三年之内,将临安的佛寺增加到一千所。”  他冷冷嘲讽道:“到时候,你那首名传大宋的江南春,就要改为【南朝一千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了。”  杜预搓着手,哈着气苦笑道:“看你们佛门与魔门,猫鼠一窝,如此和谐幸福生活在一起,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啊。只可惜,大宋百姓就沦为砧板上鱼肉,任由你们两家瓜分。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苦的都是百姓啊。”  “闲聊结束。”  秦桧站起来,风轻云淡拍着裤子上的泥土,淡淡一伸手:“魔君石,交出来。”  杜预手指滴溜溜转动魔君石,淡淡道:“原来,要去书山学海寻找魔君石,是你的主意,而不是赵构的。此物,你有何用?”  秦桧目光一寒,一闪身已然扑到杜预面前。  魔影重重。  谁能想到,秦桧被外界视为奸臣,弱不禁风的文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刘选文比起秦桧,简直小巫见大巫。  眼看杜预一眨眼功夫,就要被秦桧抓死,却突然一道光芒闪耀,纵身飞起。  杜预在空中笑道:“好个大奸臣秦桧,你沦落魔门的读书人,也称为逆种文人吗?”  秦桧板着脸道:“不,我才不是投靠妖族的逆种文人,我是纯粹的魔人。”  “魔人?”  杜预一愣,已然被秦桧一爪子直接抓开了肩膀!  皮开肉绽。  杜预疼得呲牙咧嘴。  一大块血肉已经被秦桧撕/扯/下去,露出血淋淋的肩膀。  秦桧舔了舔沾着杜预鲜血的指甲,淡淡道:“我魔人,既拥有人族诗词才气,又有堪比妖族的强横肉身,无论来文的还是武的,我都怡然不惧。”  “比起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妖族,我魔族智商更高,更擅长以智商解决问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1章 魔君石,杜预开大招! “只可惜我魔族唯一弱点,就是太强,导致天妒。生育能力低下,族人数量太少。”  “这魔君石中,有我108魔族同类。我一定要将他们放出来。”  “可惜,刘选文和盛选怀那两个蠢货,辜负了我的期望,竟然输给了你。”  “好在你带出了这魔君石,我魔族志在必得。”  秦桧一脸阴笑,向杜预逼近。  法海却正襟危坐,丝毫不为所动,任由秦桧取回魔君石。  佛门与魔族,应该达成一致,如何瓜分杜预。  杜预叹道:“真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法海老秃驴,你难道不惭愧吗?”  法海板起脸道:“降妖除魔,乃是我辈本分。不过先除掉你,这是我两家达成的一致。”  杜预却突然一把将魔君石,用力向法海丢去!  “接住!”  他随即猪突猛进,向法海身边冲去。  法海下意识去接魔君石。  毕竟,魔君石乃是极大诱/惑,哪怕对佛门也是如此。  一念成佛,一念坠魔,佛与魔一线之隔。  此物落在法海手中,对佛门也有极大作用。  眼看法海刚刚拿到魔君石,只听得一声怒喝:“拿来!”  却是秦桧凌空飞度,眨眼间到了法海面前,一把劈手夺过魔君石。  法海后退半步,面色不悦道:“秦施主,你我既然约定好此物归你,杜预归我,难道还信不过本座?”  秦桧也觉得失态,嘿然一笑:“是我心急了。大师,对不住。”  杜预却趁着他们抢夺魔君石,转身就逃。  “跑?跑得掉吗?”  法海对杜预恨之入骨,杜预不光一首诗灭了五百寺院,更摧毁雷峰塔,释/放了白素贞,让他前功尽弃。  他化作一道疾风,追踪杜预。  谁知,背后秦桧却怒吼一声:“可恶!这是假的!”  他疾风般追杀上来,又惊又怒对法海道:“此物,竟然是假的。没有半点魔气反应。”  法海盯着那魔君石,一指前面杜预:“定是这小子使诈。真的还在他身上。”  杜预在前狂奔,头也不回道:“老秃驴!明明你换了一手,留下真的,拿假的骗人。却倒打一耙说我?秦桧,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此物就是真的。”  秦桧一时间也分辨不清谁说的是真话。  到底是杜预骗人,还是法海偷梁换柱?  秦桧怒道:“法海,你方才确实碰到了此物。是否施展袖里乾坤?拿走了真宝?”  法海怒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要犯口戒!老衲说没拿,就没拿!你我联手多年,难道这点互信都没有?”  说到底,佛门与魔门也是相互利用,没有互信。  杜预赌的就是这个。  他故意拿出一个假的,还故意丢给了佛门法海,让法海下意识碰了下,就会在秦桧法海两人心中种下一个不信任的种子。  这种子未必会马上爆发,但假以时日,一定会结出争斗的恶果。  因两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勾心斗角,乃是常态。  证据就是——之前法海与秦桧并行追击,现在却悄悄拉开距离,两人目光也随之转向警惕。  谁都怕,对方突然暴起发难,偷袭自己。  杜预洞若观火,心中偷笑。  然鹅。  他刚刚冲出庙门,却迎面看到数百罗汉,明火执仗,站成一排,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城墙!  他们看到杜预,口宣佛号,一起踏来。  每人只伸出一只手掌,但数百手掌竟有排山倒海之势,无可抵御,无人可当。  杜预深吸一口气,知道佛门动了真怒,小命到了生死关头。  五百罗汉,哪怕对佛门而言,也是一只强横无匹的战力。如此大举进入圣元大陆,一定会引起十国诸子百家、道家、妖蛮、魔门的警惕和震动。  杜预拿出此物,还另有一道深意。  他的主旨,就是浑水摸鱼。  只有将水搅浑,才能摸到潜伏在水底的大鱼。  杜预不光要挑起佛门与魔门之间的战争,更要把其他势力也卷进来!  “这老秃驴鱼目混珠,私藏宝物!”  杜预回头大喝。  法海瞠目欲裂,咆哮道:“小子,你找死。”  他一挥降魔杵,向杜预劈头打了下去。  眼看杜预就要被击中,秦桧却脸色阴沉,突然展开身法,天花乱坠般向法海扑出。  他手中的白骨铁扇,以七星连点之势,连点向法海一十三处大穴。  白骨铁扇中,藏着冰寒刺骨的锋锐暗器。  七门丧魂钉!  这是秦桧的绝学,也是魔门摄魄之术的精华。  看似寻常武功,一旦被他点中,哪怕佛法精深如法海,也会被定身、封印大穴,无法使用佛力。  法海大惊失色,怒道:“秦相公你做什么?”  秦桧面无表情:“法海,你身上有魔气萦绕,可否让我搜一搜?”  法海怒道:“你别听信谗言,那小子要挑动你我两家互斗,才好渔翁得利。你怎么就不明白?”  秦桧冷笑:“你出家人身上,怎么会有冲天魔气?自己感应不到吗?”  法海定睛一看,自己大袖之中,不知何时,却多了一块魔君石!  这魔君石,不知怎么到了他身上!  法海一愣,勃然大怒大骂杜预。  “好你个奸诈小人,竟然偷偷将魔君石塞老衲怀里?你这是陷害与我!”  杜预头也不回:“法海你个老秃驴,明明是你抢走了此物。天下间只有一块魔君石,108魔君镇/压其中。这种宝物,我怎么舍得用来陷害你?”  秦桧阴笑道:“法海方丈,不要多心。只要你将此物交给我,我不会上这小子狗当。”  他伸手索要魔君石。  法海金刚怒目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纠结。  魔君石,乃是封印108魔物的至宝。  且不说此物落入魔门之手,会让魔门脱胎换骨,发生何等逆天的提升,就算是宝物落在佛门之手,也可大放异彩,让佛门整体势力更上一层楼!  不信?  佛门中有多少佛陀菩萨,原本是魔?  举个栗子,赫赫有名的大黑天,原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被佛祖降服后,成为护法金刚。  你看庙里,又有多少佛像,脚下踩着小鬼或者活人,满嘴是血,双手是血的?那都曾经是魔头,被佛祖降服归顺的。  佛门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佛祖不断降魔,吸收其他宗教中的神明,作为自己的护法神。  这魔君石,若是供奉给佛祖或者菩萨,不用半年,佛门便可多出108位强大的护法金刚!  收编魔门之108魔君,为己所用,佛门更强,削弱魔门,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法海突然一挥降魔杵,格挡住秦桧的白骨铁扇。  秦桧眼神一凛:“法海你?”  法海呵呵一笑:“对不起,秦相公。这魔君石既然落入老衲之手,老衲可无权私相授受。此物需上交佛祖,若你魔门想要,那请罗睺去找我佛商议吧。告辞!”  他猛然一挥降魔杵,降魔杵化作成一道金龙,狠狠轰击向秦桧的胸/口。  秦桧怪叫一声:“好你个老秃驴,果然言而无信!”  他奸诈多端,自然不会毫无防备,降魔杵将身体击穿一瞬间,秦桧已然消失当场。  500罗汉,骤然扑向秦桧,暂时放过杜预。  魔君石,已经成为了魔门与佛门反目成仇、狗咬狗一嘴毛的“一块肥肉”。  这肥肉油汪汪、诱/人的很,无论魔门佛门谁吃下,都能满嘴流油。  比起如此重宝,杜预似乎显得无关紧要起来。  反正他插翅难逃,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无关紧要。  倒是抢夺魔君石,获得108魔君效忠,才是更重要之事。  佛门带来大军,而本就盘踞南宋朝廷的魔门,又岂能毫无准备?  秦桧一声口哨。  只听得山下杀声震天!  黄守正满脸邪笑,带着临安十万守军,排列成庞大整齐的阵列,杀了上来。  宋军确实软弱稀松,但此地毕竟是大宋的都城!  人家是本土作战,能发挥的战力不可同日而语。  十万宋军,对战五百罗汉。  “秃驴,你先不仁,休怪我不义!放!”  秦桧怪叫道。  只听得一声梆子响。  大宋军团中,数以万计的劲弩和床弩,冲天而起,向法海和五百罗汉投射而来。  只是一眨眼功夫,天空已然被遮蔽,遮天蔽日的阴影将太阳都挡住了。  秦桧怪笑道:“好好尝尝,这是我魔门协助宋军改造的床弩,哪怕是你佛门金钟罩铁布衫,也休想挡得住。”  宋军之中,更有不少被魔门感染、转化的魔将,怒吼着杀奔出来。  法海面无表情,冷笑道:“秦桧,你以为魔门侵入大宋朝廷,我佛门毫无察觉么?过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与魔门发生正面冲突罢了。既然你一意孤行,就休怪我佛无情。”  他口宣佛号。  五百罗汉,也口宣佛号。  佛光大作,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护罩。  床弩射击在佛光护罩上,却无法寸进,只能无奈停留在空中,任由势头衰落掉落下去。  杜预转头向临安城外奔去。  他丢出去的,确实是魔君石本尊。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要让原本联手的魔门佛门反目成仇,不丢出去点真东西,绝无可能。  但杜预估计,这两家未必能占到便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2章 文脉淬炼! 因想要魔君石的势力,不在少数。  从昨夜起,杜预就将魔君石放出,魔君石的魔气冲天,肯定引起了周围大批势力的注意。  而杜预真正的目的是···  临安城紧邻的富春山!  他丢出魔君石,吸引走了佛门和魔门注意力,自己却直奔城楼上而去。  杜预攀登上城楼,脚下站立之处,赫然是···  富春山的一条支脉。  从富春山,延伸到临安城脚下,一处城楼上。  杜预恰好就站在这城楼上。  这也是【千里江山图】上记载的一条重要文脉所在!  富春山!  杜预经过探索,终于确定了这文脉的文眼,就在这城楼之下。  看着远处狗咬狗、一嘴毛、贪婪争夺魔君石的法海与秦桧,杜预目光淡淡讥诮,嘴角微翘:“来吧,大宋文脉!”  一股股澎/湃的文气,从杜预脚心上涌,通过泉涌穴进入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不断打通杜预淤塞的经脉。  天人合一。  早在西塞山之战,杜预已有过一次宝贵经验——尝试以区区一人,与西塞山大唐文脉交融的经验。或者说是可怕的炼狱。  只是西塞山激战,杜预生死一发,专注于对付琅琊王家的扬州水师,对文脉经过身体,并无太深刻的感觉。在战后盘点时,杜预才意外发现,自己至圣文骨,好像从透明状态,渐渐变黑了一点点,约莫一成左右。  杜预心中狂喜。  他的至圣文骨,是世界唯一可成长文骨,最高可达超越七彩圣骨。目前级别却只是不入流,随后才是黑铁、赤铜、白银、黄金、七彩、至圣。  在随后战斗中,至圣文骨成为杜预以弱胜强杀手锏,干翻了一个又一个不可一世、等级远超自己的强敌,全靠至圣文骨这金手指。  可杜预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提升至圣文骨的品相等级。  哪怕杜预之后诗词镇国、传天下,至圣文骨也只是略微变黑一点,幅度之低,不仔细看甚至无法察觉。  这让杜预颇为沮丧——若等级提升不上去,至圣文骨只是不入流,时间一长,他必死无疑。  如今,杜预得罪的强敌太多了,可谓四面树敌、举世皆敌。留给他成长时间,只能用天,甚至用时辰来计算。强敌一直在后面追踪、追杀杜预。杜预进化、升级速度只要慢一点,就会被王太后、法海、孙恩、张仪、安禄山等强敌吞噬骨头渣子都不剩。  直到接触到文脉,他才意识到,自己至圣文骨竟然要吸收磅礴海量的文气,才能升级。如此磅礴的巨量,依靠他自身才气积累和释/放,虽然稳健但过程太慢,要一飞冲天唯有天上文星、地上文脉可满足。  故而,这次杜预江南之行,专程为大宋文脉而来!  富春山文脉,乃是千里江山图记载,江南文脉的一大重要支脉,几乎相当于大宋全部文气的六成!  杜预,所图极大,他要将大宋文气六成文脉,统统吸收,淬炼自身。  杜预体内经脉,与天上文曲星、地下的文脉,融会贯通、水茹交融、天人交感,达到了真正天人合一之境地。  杜预感到,至圣文骨在文脉淬炼下,正在疯狂进化、成长、提纯,浑身皮肤、骨骼、筋肉、骨髓都在共振交鸣,仿佛身体与这文脉、天地、宇宙完全融为一体。  圣元大地千万年吸收日月之气、金乌之精、星辰之力、月阴之华,才凝结而成的磅礴文气、顺着文脉,源源不断涌入杜预的体内,冲击着杜预原本经脉狭窄、逼仄、淤塞之处,打通堵点、疏通淤塞、冲开痛点,让原本文脉、文骨、文魂,同时经受最恐怖、最精纯的淬炼,百炼成钢。  这过程极其痛苦,杜预死死咬牙,却只能勉强经受住文脉的磅礴冲击,才能勉强不仰天怒吼、惨叫失态。  每一次的挥汗如雨,每一次的筋疲力尽,都是对身体经脉极限的挑战。  要知道,大宋文脉何等磅礴?  大宋人口亿万,读书人至少千万。  富春山文脉,独占大宋六成文气,滋养大宋读书人数百万!  而数百万人份的文气,却都汇聚在杜预体内。  固然在极短时间,淬炼、提升杜预至圣文骨,但也在极短时间,压缩、重塑、再造杜预文气经脉,其痛苦万状、可想而知。  杜预在恐怖的文气锻炼中,锤炼肌肉强健,凝练骨骼坚韧、淬炼文脉强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断的锤炼和打磨,让身体逐渐适应文脉更强大的压力和挑战。  他至圣文骨,在充沛到恐怖的文脉冲击下,百炼成钢,再从钢化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再从绕指柔化为百折钢,一点一点变黑,疯狂从【不入流】向【黑铁级】至圣文骨提升进化。  杜预痛苦地无以复加,实在憋不住,只能仰天狂啸!  以诗词,抒发狂暴、缓解体内压力!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沉心百日,镞砺括羽傲风霜;利刃出鞘寒光凛,斩莫邪,断金刚,龙腾九霄,琴心剑胆筑荣光。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故,镞砺括羽宏宸万里!”  天地之间,响彻杜预的仰天长啸。  只有经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炼出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奏出世间的绝唱。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杜预闻,通体文骨暗香浮动,如/兰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香怡人。  这是至圣文骨金铁交鸣、共鸣共振。  杜预通体文气灌体、文脉交汇,一身正气冲霄汉,铸成青史照尘寰。  他渐渐从极度痛苦,爱上了这文脉交汇的感觉。  暴风骤雨全不怕,愿洒热血筋骨鸣。  文气磨砺犹如熔炉中的火焰,让杜预至圣文骨在磨砺变得更加坚韧,在绝境保持冷静,通过血火淬炼,将经脉中的杂质剔除,留下最纯粹的筋骨。  杜预至圣文骨从不入流向黑铁升级,进度快速增长,从原来一成,提升到两成、三成、五成··  还在快速升级中。  杜预痛并快乐着,俯瞰着战场。  “法海、秦桧,你们打吧。”  “等你们打得筋疲力尽,我黑铁至圣文骨淬炼完成,再与你们好好算总账!”  战场上,佛门魔门打出真火。  五百罗汉,完全不吃魔门控制的大宋军队攻击,反而踏上一步,齐刷刷使用【如来神掌】。  轰。  十万大宋军队,顿时血肉横飞。  这些普通人,哪里敌得过佛门罗汉的猛攻?  哪怕人数再多,也是送人头。  法海呵呵一笑:“对不起,秦相公,我急着要去普陀道场,送上魔君石。告辞。”  他说着要走。  秦桧急眼,怒道:“好个秃驴。你言而无信!明明是正道门派,却比我魔门更下作无耻。”  法海丝毫不理会,径直化作一道佛光,向天边飘去。  谁知,魔门与佛门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一道飞剑从天而降,电光石火,直奔法海而来。  法海脸色一变,只能从佛光化为人形,以求躲避飞剑。  只听得一声巨响。  法海被飞剑擦到身体,轰击而落。  一个俊美异常、仙风道骨的道士,脚踏飞剑,漫不经心出现在虚空,截住了法海的去路。  “法海道友,请留步。”  “这魔君石,你佛门要之无用,不如转交给我道门吧。”  法海气得面容扭曲,咆哮道:“孙恩,你也来趁火打劫?”  孙恩!  太平道教主。  他也感受到魔君石的冲天魔气,终于按捺不住,踏足圣元大陆,来抢夺宝物。  孙恩身后,更有影影绰绰数百弟子,人人脚踏飞剑,群仙云游,浩浩荡荡前来参战。  孙恩嘴角微翘,凝视着法海袖中散发的魔气,叹道:“可叹佛门正道,竟然也贪图力量,要将魔君石收入囊中?不可坠入魔道啊。此物,唯有我清静无为的太平道掌控,重新封印,才能永绝后患。”  法海青筋暴起:“孙恩你休要胡吹法螺,以你的野心,此物落入你手,只会将之祭炼成群魔乱舞的法宝。为祸世间!比我佛门更加惨烈。”  孙恩摇摇头,对秦桧道:“既然法海执迷不悟,你我两家联手如何?”  秦桧微笑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法海面色阴沉,要滴出水来。  他没想到,太平道竟然也按捺不住,踏足中原,插手圣元事物要抢夺魔君石。  他狠狠瞪了杜预一眼,知道杜预必然在暗中搞了诸多小动作,才吸引来天师孙恩。  但他骑虎难下。  如今,是佛门对抗魔门+道家。  双拳难敌四手。  以一打二,哪怕骄傲如法海,也不敢说必胜。  以法海智慧,不难想象最好的脱身之策,是将魔君石拱手让出,暂时丢给两家之一,让他们去狗咬狗,自己再坐收渔利。  但法海不敢赌啊。  魔君石,香啊,太香了。  此物岂能轻易拱手让人?万一收不回来呢?  他法海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就是人的阴微心理——一旦好处入手,让他们主动放弃,千难万难。  明明知道破解之策,也不是谁都有杜预的勇气,敢于壮士断腕、断尾求生,将水搅浑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3章 二桃,一宝杀三士! 杜预在文脉中痛苦淬炼,汗流浃背,远远观战,嘴角微翘。  “哦?天师孙恩也来了?”  “佛门、道家、魔门,三分天下,抢夺魔君石,这下更热闹了。”  他刚刚还担心,魔君石吸引力不够,无法引出更大的大鱼,来对抗魔、佛两门。  现在看,多虑了。  孙恩哪怕在千里之外的东海海岛上,嗅到魔君石的魔气,跑的比兔子还快。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杜预现在不跑了,反而充满期待,极目远眺。  “还有谁会来呢?”  “最好来一场仙魔大乱斗。”  “到时候,我看谁还有力气收拾我。”  “我至圣文骨提升到黑铁级,不知能达到何等地步?嘿嘿。”  杜预与孙恩也有深仇大恨,孙恩恨不得寝皮食肉。若是杜预按照正常情况,游历东南,必然被孙恩偷袭。  而如今,杜预索性抛出魔君石,吸引江湖仙魔大乱斗,提前引出孙恩这条东海恶蛟。  果然,孙恩、法海与秦桧,道、佛、魔三家,为了争夺魔君石已经打出狗脑子!  孙恩与秦桧联手围攻法海。  法海麾下,普陀山500罗汉,与太平道各路金仙、弟子杀作一团,天昏地暗。  大宋军队中,魔门之人众多,不光冲锋陷阵,更频频发动魔门远程暗器优势,以床弩猎杀佛门罗汉。  不时有罗汉被魔门暗算成功,带着一蓬鲜血,惨叫着跌落长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魔门擅长远程偷袭,暗箭伤人。  罗汉们被太平道的人仙缠住,难以发挥近战优势,只能干挨打,自然伤亡渐渐增多。  连法海也被孙恩偷袭成功,一掌轰击在法海胸/口,被轰地吐血飞退。  秦桧得势不饶人,在后面疯狂偷袭怪笑道:“秃驴,还不拿出魔君石?真的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法海仰天怒吼。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谁能想到,他如此占尽优势,对付杜预却被杜预反向暗算,一颗魔君石就引来了诸多强大势力,将他佛门杀得伤亡惨重?  若法海是杜预,早就抛出了魔君石,以求喘/息之机。  但法海性格太刚硬,这种丢人现眼、抛弃宝物的行为,根本不在考虑范围。  他只能硬杠。  金山寺的三千和尚,也参加了战斗,却被大宋军队围攻。  前一天还亲如兄弟的黄守正,此刻却露出魔门中人原本狰狞面目,带着大宋军队疯狂围攻金山寺和尚。  他大叫道:“圣上有旨,这些金山寺和尚六根不净、藏污纳垢,乃是邪门妖人,大家并力杀戮。每杀死一个,皇帝赏赐千金。”  前一秒还狼狈为奸、朋比为奸的佛门与临安官府,如今却反目成仇,杀成尸山血海、尸积如山。  金山寺武僧怒目金刚,冲入南宋军队中,疯狂打杀魔人。  而在魔人指挥下,南宋军万箭齐发,武僧们也不断倒下。  每一秒,佛门都在承受巨大的损失。  数十年积累的势力,在这一刻消耗极快、犹如积雪般飞快融化···  眼看自己的弟子、佛门的罗汉,纷纷倒在道家、魔门的围攻中,法海怒发冲冠,瞠目欲裂,但他势力不济,以一敌二,也毫无办法。  “难道,这都是小贼的计策?”  他充满懊悔,悔恨,愤怒看着远处施施然,看好戏的杜预。  法海并不知道,杜预如今站在大宋文脉上,疯狂吸取汲取恐怖的文脉文气,提升至圣文骨,不然更后悔肠子都青了。  杜预这是阳谋,但阳谋的威力就在于法海明知道是火坑,也心甘情愿跳了下去。  眼看法海渐渐不支,画风再次陡变。  远处天边,妖气滚滚,光芒冲天,只听得一声霹雳般咆哮。  “上!”  “好歹将魔君石,给我抢回来!”  法海大喜转头看去。  妖族。  赫然是铺天盖地的妖族,从远处天边猛冲而来。  这妖族大军,以一头青龙妖尊为首,麾下数十妖王,带着无数妖兵妖将,向临安城疯狂席卷而来。  铺天盖地、气吞山河。  杜预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东海妖族也倾尽全力、清剿而出。  只见浪涌蓬莱,高飞撼宋家宫阙。谁荡激,灵胥一怒,惹冠冲发。点点征帆都卸了,海门急鼓声初发。似万群风马骤银鞍,争超越。  妖族一怒,天崩地裂。  领头的却是东海龙族的大太子,名唤敖双。  敖双是敖丙、龙女的大哥,在东海龙族太子中实力第一,早已达到妖尊实力。  换算成人族,相当于当朝翰林。  当然敖双比普通翰林,实力强大太多。  敖双驱使风/流,傲然屹立潮头,手持一把三叉方天画戟,眼睛冒光,喝道:“快将魔君石交出来!那是我妖族之物。”  秦桧被气笑了,以绝非人类的尖声尖气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龙太子,信口雌黄。我魔族之物,怎么变成你妖族的了?”  敖双冷笑一声,挺枪杀来:“此地乃是我东海龙族家门口。我说是我的,便是我的,谁敢说不是?问过我方天画戟!”  他一枪如虹,枪出如龙,刺向秦桧。  秦桧和孙恩联手,原本稳稳占据上风,谁知被突然蹦出来的妖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顿时阵脚大乱。  佛门法海趁机滚到一旁,喘/息裹伤,顺便作壁上观,观看双方战事胜败。  秦桧被魔族附体,虽然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往来无阻,但却敌不过龙族大太子的方天画戟威力,只能尖啸游走,却始终不能正面迎战。  孙恩见势不妙,总不能眼看着盟友被杀,一剑斩去,与敖双战作一团。  敖双一人斗两家,却毫无退缩之像,反而越战越勇。  战场上竟然形成了佛门+妖族,恶斗魔门+道家的诡异场面,打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难解难分。  连临安人都看呆了。  “快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说?肯定佛道两家,在降妖除魔呗?”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哪里是降妖除魔?而是佛道相争,妖魔乱舞,只围绕抢夺一块石头呢。”  “什么?说好的降魔卫道呢?怎么佛道两家打得比谁都凶?”  “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蛋?”  “莫非,真的如杜预所说,冠冕堂皇未必是好人,妖魔鬼怪也不见得是坏蛋?”  “唉,乱了,彻底乱了。”  四方大乱斗,临安人活久见。  法海看到妖族来搅局,心中窃喜,不战而退,腾云驾雾要冲天而起。  谁知···  敖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势不妙,断喝一声:“毋那秃驴!我来救你,你反而临阵脱逃?拿本太子当冤大头?孙恩、秦桧我们罢战,一起去追杀法海。”  孙恩、秦桧哪有不答应?齐声轰然称是。  于是,三家穷追不舍、追杀法海。  法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孙恩一剑斩断一条胳膊,眼看小命不保,这才意识到杜预的厉害。  “小贼,好毒的计策,二桃杀三士?”  他心中生出一计,猛然丢出魔君石,丢给了孙恩。  “道友,此物是你的了,快走啊。”  孙恩大喜过望,袖里乾坤接过魔君石,查验无误,便化作一头黄鹤要冲天逃走。  东西到手,不走更待何时?  难道还等敌人围攻自己?  可惜,魔君石就是一块诅咒之物,无论谁得到,都要面临三家疯狂围攻。  法海得到喘/息之机,魔门和妖族又形成妖魔联盟,向方才还是盟友的孙恩发动猛攻。  孙恩疯狂力战,却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重伤吐血,只能忍痛将魔君石吐出来,用力丢向大海。  “你们想要?去找吧!”  他自己化作一团祥云逃走。  秦桧和敖双又冲入海中寻找。  不过在海中,敖双无疑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两次激斗将秦桧逼退,拿起了魔君石在海中兴风作浪,哈哈大笑:“此物终于是我的了。我终于拿到了魔君石!”  他笑声还没停歇,突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紫金钵,扣押在巨大的金钵下。  暗无天日。  敖双被砸成重伤,不得不化为龙形,冲天而起。  他的龙鳞都被砸掉大半,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洒落在大海中。  “法海!”  敖双愤怒低吼。  法海从海中冲天而起,手托魔君石,傲然道:“此物,乃我佛门之物。尔等休要再觊觎。老衲去也!”  他就要冲天而去,直奔普陀山。  只要将此物送入普陀山道场,就算落入佛祖的口袋,天大的势力也休想再要回去。  秦桧冷笑一声,突然化作一道黑色/魔气。  魔气冲天。  原来,之前秦桧都在扮猪吃虎、划水输出,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如今,秦桧终于亮出魔族獠牙,向法海发动进攻。  仙、魔、佛、妖,再次陷入昏天黑地、血腥无比的大战。  法海、秦桧、敖双、孙恩···  每一个都拥有强横无匹的实力。  每一个都对魔君石志在必得。  没有一个人,甘心情愿将魔君石拱手让出。  越打,越上头。  越打,越仇恨。  原本只是争夺宝物、点到为止,但随着战争的升级、争斗的白热化,一个两个都失去了理智,陷入冲天狂热、疯狂杀戮、狂暴战意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4章 群魔乱舞,妖魔攻城! 争斗的等级也随之不断提升。  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的杜预,叹了口气:“赌徒一旦上了赌桌,就身不由己了哇。”  他对魔君石的吸引力,也颇为意外。  本以为只是一块肉,抛出去会引来诸多狼的争抢,但没想到这肉的吸引力如此之大,群狼争夺,已经彻底上了头、失了智。  法海低吼“佛怒火莲”,降魔杵挥舞出道道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可匹敌的莲花,莲花上坐着一尊佛。  秦桧怪叫“群魔乱舞”,激/射出七道白骨钉,封印住法海的周身七处大穴。  孙恩趁机一剑斩断法海的右手,将魔君石拿到。  他正要遁逃,却被冲天而起的东海龙太子敖双挡住,一枪刺/穿了肩胛骨。  孙恩重伤,鲜血喷/射。  杜预在一旁不慌不忙看着,置身事外,作壁上观。  四家打得上头,完全顾不上杜预。  杜预也不插手,准备坐观四家成败,看最后谁主沉浮、笑傲江湖。  哪怕四家实力再雄厚,战力再强横,终究要分出个胜负。  临安城在四家恐怖的超能力面前,百姓瑟瑟发抖,城墙地皮都在颤/抖。  “天啊,佛道两家,说是正道门派,想不到与妖魔也没什么区别。”  “各家都唯利是图,正邪难辨啊。”  “我等升斗小民,还是离远点。”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人们越看越是心中拔凉拔凉的。  佛门号称降魔卫道,道家号称扶正祛邪,但你死我活、争夺魔君石,误伤了无数临安百姓,毫无半点名门正道的架势,倒是与妖魔沆瀣一气、乌鸦落在黑猪上,老大别说老二。  对佛道两家的失望、不满也在临安百姓中,渐渐弥漫扩散开来。  “杜预说的没错啊。”  “这佛道两家,都不是什么好鸟。”  “亏得我们那么宠信佛道,天天烧香拜佛,关键时刻他们与妖魔一样的。”  “杜预一口气摧毁了五百座佛寺,这么看来,完全是为了百姓着想。我们不用供养那些秃驴了。”  “是啊,我们也幡然悔悟,这些佛道,没一个真正为国为民、慈悲为怀的。”  听着百姓的失望议论,看着战事扩大,百姓伤亡不断增多,法海、孙恩心中暗恨杜预。  要不是杜预非要丢出什么魔君石,他们也不至于吃相这么难看,让百姓对佛道失望至极。  谁不知道,失去百姓民心,就失去了发展的根基?  但他们此时根本顾不上,只顾着抢夺魔君石。  谁都不肯退让,越是投入巨大,受损严重,越是咬牙坚持——一旦退让,就前功尽弃,仙佛妖魔四大家谁能甘心?  宏大的各族战争,在临安轰轰烈烈开打。  金刚、道士、妖族、魔人···  你来我往,占据了天空。  降魔杵、飞剑、弓箭、床弩、暗器,凄厉破空、血染长空,到处都是从空中坠落而下的仙佛魔妖的尸体。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临安城下起了血雨,不时有建筑被仙佛妖魔的打斗波及,而严重受损。  突然,一人横空出世。  岳飞!  他骑着战马,高高跃上城墙,一枪刺死了一个宋军将校打扮的魔人,将他斩首,振臂高呼:“秦桧,乃是魔族的奸细!他不是我大宋丞相。大家仔细看清楚!”  岳飞虽然是武秀才,但家学渊源,武功精进,实力早已超越了一般武举人,连魔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临安百姓,恍然大悟,纷纷咬牙切齿,怒视秦桧。  “真的!”  “这是秦桧?朝中的宰相?”  “看他这样子,哪里像人的?”  “想不到,我朝廷竟然被魔人渗透,连宰相都是魔人!”  “皇上刚刚驾崩,搞不好就是秦桧杀的!”  “一定如此。对了,秦桧一向主张议和,打压主战派。当年妖族入侵,文鹰大学士就被秦桧打压,没有后援,壮烈战死。”  “杀死秦桧,为皇上复仇!清君侧!”  “为文鹰大学士平反昭雪!”  大宋人群情激奋,振臂高呼,将矛头对准秦桧。  岳飞仰天怒吼:“秦桧,你魔人的身份已经暴露,还不下来受死?我大行皇帝,是否你杀的?”  秦桧暗恨,咬牙切齿。  他根本没想到,抢夺杜预魔君石,竟然这么麻烦。  杜预不光引来了道门、还引来妖族,更发动临安大宋百姓,当众揭发他魔门身份。  此人本事,决不能留。  既然身份暴露,临安也不能留。  秦桧脸色阴沉,对妖族敖双喝道:“待得魔君石入手,你我联手攻城,将临安攻破,杀尽城中百姓。如何?”  妖魔虽然对立,但也有联手之时——攻杀人族,屠/城取魂,攫取利益,乃是两者都有的共同利益。  妖,要的人的肉/体。  魔,贪图人的魂魄。  两者倒是并行不悖,并无太多冲突。  对已然掌控大宋新皇帝赵眘的秦桧而言,临安是否完整并不重要。  倒是他魔人身份,要严格保密。  敖双目光冰寒,贪婪扫过富庶无比的临安城,狞笑道:“好!”  妖魔联手,猛攻法海。  法海渐渐支撑不住,再看五百罗汉,早已死伤大半,佛门实力凋零厉害,知道今日自己栽了,长叹一声,化作一道佛光而去。  他身后五百罗汉生还者,也纷纷投空而去。  佛门众矢之的,受损最大,退出战场。  孙恩也是狡诈地紧,看到事不可为,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起,消失在海天之间。  魔君石,被他丢下。  秦桧冲天而起,一把抓住了魔君石,得意狂笑起来。  他对东海妖族敖双道:“不如我释/放出108魔君,我魔族与你妖族联手,吞噬了这临安城。反正我身份已然暴露,不能再做大宋宰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大宋吞噬瓜分了吧。”  敖双略一沉思,攻陷大宋临安的利益,绝对比获取魔君石更大。  他狞笑道:“好!”  妖魔两族就这么愉快达成了一致,一起向临安城扑来。  临安城,瞬间处于危急之中!  秦桧手一捏魔君石,嘴里念念有词:“圣君临世,转世重生,圣火熊熊,焚界灭世!来!”  108魔君,骤然从魔君石中钻了出来。  天罡地煞,充斥世间,群魔乱舞,浩塞天地。  108魔君,一道道魔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天魁星、天罡星、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天雄星、天猛星····  一个个肌肉遒劲、魔气冲天、凶焰甚炽的魔头魔君,降临在这世界,狰狞贪婪盯着眼前富庶风/流、完全不设防的临安城,犹如一群恶汉盯着一位美丽无辜的少女。  领头一人,五短身材,黑漆漆的脸。  “此乃天罡星,宋江!”  宋江与秦桧对视一眼,仰天大吼:“兄弟们,终于自由了。”  “吼,吼!”  108魔君纷纷咆哮、怒吼。  “我等被封印这么久,都憋坏了吧?”  天罡星宋江一指临安城:“快,随我杀进去,杀了鸟官,夺了鸟位!这大宋,是我们的了。”  “吼!”  108魔君仰天长啸,排山倒海,气势骇人。  魔人秦桧俊美无比的脸上,噙着似有非有的笑容,仿佛来自地狱,又像是来自天堂。  他终于成功了,解放了魔君石中的魔君。  魔族实力,瞬间大增。  有了如此之多的魔族帮手,他有信心能一口吞下大宋江山,吞噬掉整座临安城。  “多谢你啊,杜预。”  秦桧笑得越发狰狞、邪魅,对杜预喝道:“若非你气死了大宋君主赵构,使得大宋群龙无首,权力落入我手中,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篡位、称霸天下。若非你将魔君石送给我,我也不可能解放出108魔君同伴,使得我魔族势力大增。”  “为了表达感谢,我一会将你五马分尸、连皮带肉、吞噬殆尽。”  秦桧咆哮一声:“上!”  108魔君,带着数万魔人,向临安城发动全面进攻。  数以千计的妖族,同样向临安城发动猛攻。  一瞬间,临安城这座天下名城,竟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即将城毁人亡、城中百万百姓,都将遭遇灭顶之灾,被消灭殆尽。  城中,乱作一团。  大宋残余的军队,无头苍蝇般乱撞乱跑。  大宋军队本就不算英勇,如今又遭遇了妖魔联合进攻,更是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更可怕的是,皇帝死了,宰相秦桧又是魔人奸细,带头叛乱,新皇帝赵眘不知去向,大宋群龙无首,根本没有人能指挥战斗。  照这样下去,临安城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刚刚继位一天新皇帝赵眘,被文武百官簇拥,被秦桧留在朝中爪牙裹挟,从宫中逃了出来。  赵眘看着空中疯狂群魔乱舞,108魔君临世,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匆忙跳上船只从水路逃出临安城。  他想要抵抗也无用。  秦桧留在赵眘身边一大/波走狗爪牙,裹挟着皇帝逃走。  大宋小朝廷不战而逃。  拱手让人、放弃了都城。  哪怕大宋在临安驻扎数十万大军,城头的军械齐全,若是全力抵抗,哪怕妖魔人数再多、实力再强,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5章 满,江,红! 新皇帝赵眘身不由己,泪流满面,大叫道:“祖宗创业艰难,社稷宗庙就这么放弃了不成?朕宁愿死国矣!”  被魔人夺舍的礼部尚书,急忙抱住赵眘:“皇上,大势已去,事不可为。逃命要紧啊。”  赵眘绝望闭眼,泪流满面。  登基才一天,就成了亡国之君。  这皇帝,谁愿意干?  多亏有岳飞豪气满怀,横刀立马,在城头上大叫:“听我指挥!不要乱!一切有我!”  虽然岳飞只是武秀才,但兵荒马乱之中,他乃是武穆,军事天才,武庙大佬,天然自带带兵天赋。  在城墙周围乱跑的大宋军队,在岳飞的怒吼下,竟然安静下来,纷纷聚拢在他身边,听命与岳飞的调度。  大宋武英殿大学士文鹰,见势不妙,从文渊阁中现身城头,沉稳大呼:“天塌不下来。都听我的。”  文鹰在大宋,更是战神一般的人物。  他出面组织,更是让混乱不堪的临安城军民,迅速稳定下来,人人有了主心骨,纷纷向文鹰靠拢。  文鹰一指岳飞,喝道:“我早已是文渊阁大学士,不能直接插手人间事务。但临安城还有年轻人岳飞,还有杜预。士兵都听岳飞指挥,文人都听杜预指挥,一定能战胜妖魔,保全城池。快去!”  有文鹰这句话,大宋军民神奇般稳定下来,兵将都聚拢在岳飞旗下,涌上城头,操纵守城器械,对妖魔开始密集轰击。  岳飞不愧是武庙大佬,哪怕年轻没有实际作战经验,只凭着对兵书的理解,还有对大宋军事的熟悉,马上指挥若定,井井有条。  临安城头,数以百计的投石机、万钧神弩嘎嘎作响,对准城下冲锋而来的妖魔,怒吼齐射,将成千上万投石、神弩激/射向冲锋而来的妖魔。  轰!  哪怕妖魔拥有过人的强悍身躯,也难以抵挡这惊人的破坏力。南宋虽然在步骑兵上略逊一筹,不如大唐大汉大秦等强国,但精于弓弩投石,威力远胜过其他国家。  弓弩射程达到惊人的八百步,投石机射程一千步,而万钧神弩更是达到恐怖的两千步。  大批妖魔还未靠近临安城,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万钧神弩,更是一打一串,将一个个妖魔直接穿成一串,惨死一片。  大宋投石机,威力惊人,又称霹雳车。每次一投,砸在人群中,便如同霹雳炸响,妖魔成片死伤,粉身碎骨,变成肉酱。  妖魔这才晓得,屡战屡败的人族,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在岳飞这等名将猛人的指挥下,哪怕是孱弱的大宋军,也能在守城中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装填!快装填!”  岳飞怒喝着,同时命令不同城楼上的弓弩手,交叉齐射,相互掩护,杀伤妖魔有生力量。  临安毕竟是大宋都城,驻扎的军队数量众多,训练有素,特别是弓弩手,能达到六百步射程,在岳飞指挥下,一波/波齐射,将冲锋在前、漫天飞舞的妖蛮,成群结队射下来,变成马蜂窝,摔成肉泥。  他们使用的不是一般的弓弩,而是特制的神臂弩,不光射程远,威力更大,哪怕是妖蛮强悍如铁的妖躯,也挡不住神臂弩惊人的穿透力。  岳飞哈哈大笑:“杀得痛快,杀!”  杜预能看到,他的身上散发着惊人无形的一道道光环。那是武人才有的统帅光环,能大幅提升将士的战意、斗志和速度,让军队战力大幅提升。  照这样发展下去,哪怕对方有108魔君、数万妖蛮,照样无法攻破临安城。甚至连临安城的城墙都摸不到,就会全面崩溃。  赵眘在船上看到岳飞神兵天降,勇不可当,在城头鏖战击退妖魔,大喜过望:“好一个武秀才!此人是谁?”  无人认识岳飞。  可惜,秦桧毕竟狡诈多端,魔人出身。  他猛然喝道:“内应,开城门!”  只听得一声嘎嘎作响。  临安城的城门竟然被人从内部打开。  黄守正!  这临安府尹,竟然早已被魔人感染,成为魔人内应。  他带着几十个魔人心腹,悍然打开了城门,接应魔头入城。  “啊?”  赵眘这才看清楚,秦桧与黄守正的真面目,怒不可遏:“可恶!一个宰相,一个临安府尹,竟然都是潜伏在先皇身边的魔族?难怪我大宋屡战屡败!给我斩了···”  他身边,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阴笑道:“是,陛下。”  赵眘回头一看,两人都露出魔族本来面目,顿时吓得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哈哈哈··”  魔人将皇帝赵眘抓住:“宋朝江山,是我们的了。”  “可恶!”  岳飞飞马而下,一枪刺/穿了黄守正的心口!  黄守正仰天倒下。  但大门已经被打开,成千上万的妖蛮疯狂涌入城门。  岳飞一人一骑,挡在城门,大杀特杀。  他武艺绝伦,实力远超过普通武举人,甚至达到武进士程度,背上还有【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熠熠生辉,不时腾空而起,给岳飞提升战意、恢复伤势,堪称神奇。  这是【岳母刺字】,给岳飞留下的,堪称一件顶级文宝。  但岳飞再猛,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  妖魔,终于要攻入城中。  岳飞此时眼中满满是绝望。  “难道,就这么顶不住了?临安也要失守了?”  他转头看向杜预。  此时此刻,唯有杜预是定海神针,能给他吃定心丸!  杜预却站在了城楼上,凭栏而望。  他目光所及,是数之不尽的妖蛮。  108魔君,早已变成了顶天立地的魁梧魔躯,大踏步向临安城墙冲来。  他们顶着漫天的箭雨、石头,冲到城墙边,一把扯掉了城墙上的万钧神弩、霹雳车。  这些威力巨大的守城武器,在身躯高达、与城墙平齐的魔君面前,犹如玩具,连同上面的大宋守军,被一同撕成碎片。  大宋守军的惨叫声,漫天飞舞的鲜血,反而成为了魔君最好的刺/激,让他们更加嗜血、狂暴。  有魔君直接跳上城墙,大杀特杀。  大宋守军能稳住心神、疯狂作战,发挥出惊人战力,全靠岳飞的指挥若定和守城器具加成。一旦被魔君登上城墙,近身横扫,那真是沾到就死、碰到就亡,完全没有一合之敌。  何况,魔族足足有108魔君?  大宋城墙,转眼失守。  守军惨叫着被丢下城墙,或者被魔君凌空手撕,鲜血不要钱般喷溅如雨。  临安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岳飞越来越绝望。  “想不到,我平生自负武功才学,想要报效国家,却出师未捷身先死,第一战就葬送了大宋都城。”  岳飞深深叹息,满眼绝望:“难道,我大宋真的要灭亡了吗?”  皇帝赵眘幽幽醒来,看到临安即将沦陷,妖魔就要屠/城,自己也落入魔人之手,绝望悲戚:“可怜我大宋江山,就此沦亡,山河破碎,百姓被屠。苍天啊,谁来救救我大宋啊?”  他话音未落,杜预却负手而立,悠然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全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皇帝赵眘、岳飞、奋战的军民都情不自禁,看向杜预。  “此人是?”  赵眘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他?大唐诗仙杜预?”  他暗暗激动起来:“如果真是他,天不亡我大宋!”  他才有十足的底气,敢于在这临安城中,迎战秦桧+108魔君+妖尊敖双这三重强大势力。  杜预的诗词,顿时响彻全场、全城。  大宋百姓,此时也知道了杜预的大名,知道这是大唐镇国秀才,正在帮助大宋抵御妖魔强敌入侵。  人人欢欣鼓舞,热血沸腾。  “杜案首,又在作诗了。”  “只要杜案首作诗,我们战无不胜!”  “我要听,这是什么传世佳作?”  “怒发冲冠?这是何意?”  怒发冲冠,指的是气得头发竖起,以至于将帽子顶起。形容愤怒至极。  这首诗开篇,就是杜预表达自己冲天的愤怒!  他站在城楼上,深深扎根在文脉上,目光犀利、威武不凡,犹如神兵天降,挡在妖魔入侵临安的必经之路上!  整个江南,汹/涌澎/湃的文脉在他体内奔腾咆哮,使得杜预犹如神兵天降,神目如电,不怒自威。  杜预如此伟岸身影,却深深烙印在新皇帝赵眘、每一个大宋百姓、临安市民的心中。  他们眼眶湿润了。  当妖蛮入侵,要疯狂屠/城之时,挺身而出,保护他们大宋子民的并非大宋的皇帝、文武百官,甚至不是一个大宋人,而是一个大唐的秀才!  他只是区区一秀才,却敢于挡在成千上万妖魔大军之前,挡在108魔君面前。  大宋皇帝最宠信的宠臣秦桧,却成为了魔人的内奸,引狼入室,带着妖魔大军要屠/城。  人生反转,命运苍茫,令人唏嘘。  杜预仰天长叹,攥紧拳头喝道:“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抬头远望天空,禁不住仰天长啸,一片报国之心充满心怀,壮怀激烈。  文脉在他体内激荡,使得杜预诗词才气范围,凭空扩大数倍!  声震九重!  整个临安城,听得清清楚楚。  新皇帝赵眘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6章 燃爆岳飞,点燃大宋! 大宋灭亡在即,杜预一个大唐秀才却能作出如此深情、忠君爱国的诗词,怎能不让他感动涕零?  天空之中,是数之不尽的飞行妖族,铺天盖地,遮天蔽日。  地面之上,是恐怖狰狞的妖魔,群魔乱舞,108魔君如108座小山,平地起魔山,向杜预逼近而来。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妖魔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能挡住他们,勇敢挡在他们面前的,唯有一个读书人!  一个秀才!  杜预!  大宋百姓,人人唏嘘,眼圈一红。  “杜案首,你走吧。”  “不要枉送了性命。”  “我们不怪你,只怪大宋无能。”  唯有岳飞,眼神一亮!  杜预这几句诗,仿佛写在他的心坎上!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好诗,真是绝妙好诗啊!”  岳飞仿佛充满用不完力量,咆哮一声,挥舞长枪,直冲出城门!  他的面前,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妖魔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  “大宋将士,随我杀!”  岳飞仰天怒吼,身上已然被杜预这首【满江红】,加持满了各种buff!  战争效果,直接拉满!  大宋将士们也被杜预【满江红】,骤然激起了最后的战意。  校官们带头冲锋、鞭策着士兵。  士兵们舍生忘死,继续疯狂装填投石、射箭。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石块犹如暴雨般呼啸着从天而降,箭矢凌空乱飞,毫不畏惧大宋士兵们满脸血污,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大片妖魔兵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杜预仰天怒吼:“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他至圣文骨,已然被淬炼到足足九成!  即将从不入流,提升到强悍的黑铁级!  故而杜预诗词才气的威力,凭空增长了何止一倍?  这一句,让原本就勇猛冲杀、一骑当千的岳飞,直接爆了!  他学着杜预,同样仰天怒吼!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说得好!哈哈哈···”  “我岳飞今年,整整三十岁了!”  “三十年来虽有点功名,但如同尘土微不足道,倒是南北转战八千里,经过多少风云人生,才是真正好男儿!”  “各位,随我出征!建功立业,不要空空将青春消磨,等年老时徒自悲切。”  原本孱弱、胆怯的大宋军队,听到杜预【满江红】,还有岳飞的召唤,一个个都红了眼睛。  他们原本丢盔卸甲、踉踉跄跄、满地逃来,一个个满身血污,污渍斑驳的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失败后的恐惧,还有一抹对未来的绝望之色。  他们的头发散落,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  但在杜预这满江红的战歌buff,直接拉满后,一个个迷茫、胆怯、绝望的大宋士兵,骤然回头看向临安城!  临安城,乃是他们大宋都城。  里面,是他们的父母妻子!  还有他们的皇帝、他们的朝廷!  他们退无可退!  一旦被妖魔攻入临安,汴梁的惨剧、靖康的耻辱、皇帝被掳惨剧,将再次上演。  他们的国家大宋,将国破家亡、山河破碎,皇帝被掠走。  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将被妖魔屠/杀一空,掠夺一空。  他们就算活着,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娘的!干/他们!”  “死了就死了!人死鸟朝天,怕个鸟啊?”  “靖康之耻,我们早就受够了!”  “不是我不想活,是妖魔不给我活路啊。”  “杀!”  岳飞精芒一闪,爆喝一声!  临安城中,奔驰而出大批大宋的骑士。  千骑卷平冈!  一个大大的“岳”字,在临时书写的战旗上迎风飘扬。  他们都是来追随岳飞,杀敌的!  “哈哈!痛快,杀!”  岳飞在【满江红】加持下,此时实力已然远远超过武秀才、武举人,达到了真正武进士程度!  一头天罡魔君,低头正要一把抓起岳飞,却被岳飞一跃而起,一枪刺到咽喉!  那魔君痛苦低吼一声,捂住咽喉,化作一道黑烟魔气,消失在空中。  魔君,竟然这么被岳飞杀了!  连岳飞自己都惊诧不已。  他很清楚自己的武艺,就算比武举人强,但绝对没强到连魔君都能一枪杀死的地步。  他目光一闪:“杜预!肯定是杜案首!”  他感到身上才气纵横,一道龙形的冲天才气,无形加持在他身上,让他全属性疯狂提升、战意爆发、实力狂涨。  岳飞激动回首,高高举起带血的枪,致敬杜预。  “杜案首!真乃神人也!”  不光是岳飞,连大宋的军士们也感受到杜预【满江红】带来的恐怖加成,一个个都仿佛从绵羊,变成了天将雄师。  一个普通小兵,猛然一刀,砍翻了一头大妖!  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惊奇大叫:“我力量,怎么这么强?”  妖将,那可是比大妖还厉害。  平素,需要十个宋兵,才能围攻死一头大妖,还要至少搭进去几条性命。  但现在,小兵都敢跟大妖对打。  一头妖将扑了上来,要杀死小兵。  只是他被一道飞驰而过的战马,迅疾如风,一刀斩过!  妖将人头乱飞,眼神惊恐,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方,应该只是一个宋军小校。  他竟然能杀妖将?  “杀!”  宋军两眼放光,士气爆棚。  他们都意识到,杜预【满江红】威力惊人,诗成镇国,能加持每一个大宋士兵。  若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战场,就会发现以杜预占据的城楼为核心,一道道无形无质的才气形成环状冲击波,影响着每一个大宋士兵,让他们战力爆炸式增长。  战争,就是一场猫鼠游戏——此消彼长,你弱它强。  小皇帝赵眘,更是看地目瞪口呆,惊叹道:“杜案首,真神人也!”  大宋文武百官,不顾魔人在侧的胁迫,齐声赞美杜预。  “这首词,绝了!”  “我宋词名震天下,各位都擅长此道,但衮衮诸公谁能比得上杜预?”  “能一首词力挽狂澜、挽大厦于将倾者,天下唯一人耳!”  “老夫作词千首,但加起来不如杜预这一首!”  “杜预,镇国秀才,名副其实!”  “不许称赞!不许称赞!”  被魔人附体的礼部、兵部尚书声嘶力竭咆哮,命令魔人们将皇帝和百官抓起来,但没有用。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大宋皇帝、百官,都燃起来了。  大宋士兵勇气倍增,妖魔们却难受了。  “可恶!”  秦桧不愧是读书人,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一指杜预:“杀了他!快快杀了他!”  魔君们向杜预猛扑而来。  杜预站在城楼上,脚踏富春山文脉,感受着源源不断磅礴文气,从脚底心灌注而入,灌入体内,淬炼至圣文骨,再通过【满江红】,源源不断灌注上天,影响着战场上每一个大宋将士,将他们战力叠加到极限。  那种爽感,简直无以复加,不能用任何言语描述形容。  嗨爆了!  杜预声如洪钟,响彻临安、响彻大宋每一寸国土,将大宋震撼地地皮颤/抖:“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小皇帝赵眘,龙体颤/抖,流下激动、耻辱的泪水。  文武百官,泣不成声。  岳飞仰天长啸,狂怒激荡。  沉浸在大宋将士血脉深处的耻辱,觉醒了!  靖康之耻,是每一个大宋人不能触碰的伤疤,是每一个大宋军人不能提及的所在。  这是永久的伤痕、永久的烙印、永久的耻辱!  当年,大宋曾经气吞万里如虎,占据中原地带,以汴梁为都城。  但大宋在漫长征战后,渐渐文恬武嬉。  直到有一天,五十万妖兵突然入侵汴梁。  汴梁失守。  大宋皇帝,还有数千皇族被妖蛮掠走。  皇帝被迫给妖蛮画画,放羊、娱乐,而妃嫔们干脆被妖蛮们作为官妓,羞辱,怀孕,生子,杀戮,甚至当着皇帝面将她们活活吃掉。  皇帝最后被妖蛮打马球时,活活踩死。  这种耻辱,烙印在每一个大宋人的骨子里,不能揭开,哪怕时隔再久,提起此事都是无尽伤心、羞辱。  可如今,杜预在战场上,当着妖魔的面,竟然提起了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7章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大宋皇帝赵眘,悲愤叫道:“如今日临安城破,朕绝不做亡国之君,绝不让靖康之耻再次重演!”  大宋将士体内潜伏的血脉,被瞬间激活了。  岳飞怒吼一声:“大宋男人,随我来!杀妖魔啊!”  大宋军人,血脉贲张!  他们犹如野兽般,冲入了妖魔群中,大杀特杀!  连临安城中,数以万计的普通男人也愤怒狂叫着,扛着锄头、拎着菜刀、挥舞着门栓,冲杀了出来!  妖魔都看傻了!  他们都习以为常,一个妖怪能赶着上百大宋男人,漫山遍野跑,最后将他们一个个吃掉。  但什么时候,大宋男人如此血气方刚?如此刚猛无俦?  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熊熊火光映照得天际一片血红,满身血污大宋士兵、男人们,在与妖蛮做着殊死的搏斗,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疯狂的嘶吼。  妖魔们被打蒙了。  哪怕实力比大宋人高,他们也整不会了。  这些大宋人,都疯了吗?  一个个悍不畏死?  难道不怕被我们吃掉?  一个魔君咆哮着,抓起一个大宋人就啃。  那大宋士兵被啃掉脑袋,但临死前却一刀狠狠刺/穿了魔君的脖子,将大股大股的魔血喷溅出来。  大宋士兵,骤然有了血性,也就有了军魂!  一个大宋将军被一个魔君抓到半空,即将手撕两半。  那将军临死之前,一口咬住了魔君的脖子。  魔君惊恐睁大铜铃双目。  同归于尽。  一人一魔,竟然同归于尽。  岳飞虎目含泪,带着骑兵冲击妖魔战阵,大砍大杀。  他呐喊着重复杜预的诗词:“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临安城中,百万民众,不再害怕。  他们凝望着杜预站在城楼的背影,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骤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大宋的魂。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我大宋,就算要亡国灭种,也要拉着妖魔做垫背的。  更多的男人,从家义无反顾冲了出去。  百万民众百万兵。  没有一个是孬种。  “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秦桧惊恐万状,看着在他统治之下,温顺如绵羊、根本不懂反抗为何物的大宋百姓,竟然如此血气方刚、威猛异常,奋不顾身,与妖魔死磕对拼。  如果大宋人早有这种血气,妖魔哪里敢一再入侵、欺凌大宋?  敖双看着自己妖族尸山血海,惨死一片,怒道:“秦桧!你不是说,大宋积贫积弱,百姓没有血气,根本是待宰羔羊吗?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我妖族都损失过半了!”  秦桧百思不得其解···  你问我,我问谁啊?  我在大宋当宰相佞臣,当了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猛、团结、血性的大宋子民啊?  杜预脚踏富春山余脉,感受着澎/湃的文气冲天进入体内,转化成无穷无尽的才气,供他在战场上挥霍。  他的目光,落在了战场最高处,恍然大悟。  杜预!  这一切变化,都是杜预带来的。  他作出的这首【满江红】,才是大宋百姓从待宰绵羊变成下山猛虎的根本原因。  岳飞虽猛,但只是万人敌。  但杜预却能诗成镇国,让大宋国民彻底觉醒。  这才是真正的劲敌。  “杀他!”  秦桧对魔君们怒吼。  魔君们甩开一切阻拦,疯狂向杜预突击。  他们要将杜预击杀,粉碎大宋人的抵抗意志。  但杜预已然彻底进入状态,根本不管不顾,纵/意天下朗声道:“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好!”  新皇帝赵眘热血沸腾,大叫:“好一个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朕要御驾亲征!”  在杜预才气纵横下,岳飞的骑兵,骤然加速!  他们的背后,出现了大批的才气骑兵,伴随冲击,更加声势震天!  岳家军!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这些都是杜预【满江红】,直接召唤而来的平行时空岳家军。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妖蛮魔们,在岳家军的铁蹄践踏之下,犹如烈焰之下的冰雪,飞速消融,血肉成泥!  “哈哈哈,痛快,杀得痛快!”  岳飞对杜预的崇拜已然达到巅峰,仰天呼吼:“回头,杀!绝不能让他们伤害杜案首!”  岳家军,调转马头,向108魔君冲杀而去。  哪怕魔君凶焰甚炽,哪怕他们魔躯如山!  岳飞和岳家军,毫无惧色,只有杀!  杜预面对成群结队,冲击而来的魔君和妖蛮,淡淡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随着他正气凛然,谈笑风生,文脉在体内的淬炼越发迅猛,浑身文骨已有九成多,变成黑铁般钢筋铁骨!  铁骨铮铮,文魂激荡,铜墙铁壁,赤胆忠心!  杜预的文像,猛涨,从未像此刻一般高大。  “哈哈,好一个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岳飞放声大笑,一刀斩飞了一个妖王!  妖王之血,漫天横飞。  岳飞却丝毫不嫌腥气,大口吞/咽,谈笑风生:“甜!他们的血,好甜啊!”  “哈哈哈!”  大宋将士也如下山猛虎,一个个迅疾如风,侵略如火,一刀将当面的妖魔砍翻在地,扑上去对着咽喉就撕咬!  这些来自文明国度的将士,平素别说吃妖魔肉、喝妖魔血,就算看到妖魔都吓得瑟瑟发抖。  但如今,在杜预【满江红】的感染下,他们一个个都杀疯了!  妖魔们看到大宋人的疯狂嗜血,反倒惊恐万状。  “吼,他们疯了!”  “他们竟然敢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从来都是妖蛮吃人,怎么轮到人吃我们?”  “丢人,杀啊!”  “你倒是上啊?你跑什么?”  城头,百万临安百姓,看到自己的军队如此威猛、嗜血,横扫大批妖魔联军,甚至扑上去吃肉喝血,哽咽一片,大哭起来。  谁家没有家人丧命魔口?  谁家没有被妖族寝皮食肉?  如今,风水轮流转!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终于轮到大宋军队,横扫妖魔,反过来寝皮食肉,喝他们妖魔的血了。  “解气!太解气了!”  一个老儒花白胡子,颤/抖着手,热泪盈眶:“我儿,我儿就是被妖蛮啃了,呜呜呜,就在我面前。将我儿吃了。妖魔,你们也有今日啊!”  “我们也去!杀!”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我们都有杜案首,怕什么?”  在【满江红】镇国诗感染下,连老弱妇孺都敢冲出城去,与妖魔大战。  他们也得到了杜预诗词才气的加成,实力也远超过一般人。  主要是人多。  临安城,光是常住人口就有两百多万。  加上临时来的人族,足有三百多万。  妖魔本来垂涎三尺,将这么多人视为两脚羊、待宰羔羊,谁想到杜预一首【满江红】,竟然将满城百姓都动员起来,热血沸腾变成三百万头雄师猛虎!吃人的那种。  看到数百万百姓也狂叫怒吼着,失去理智冲出城门,秦桧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这,这是什么?”  脚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几晃,轰鸣声贴地传来,掀起一阵烟尘,忽听喊杀声四起,百万民众杀出临安城!  武器五花八门。  甚至大批人空着手,什么都没,就是长大了嘴巴。  妖魔第一次知道,人族也有牙齿,人族也能吃妖魔!  一个妖,被几百个疯狂的大宋人团团围拢,甚至来不及挥舞兵器杀人,就被一拥而上的人潮扑倒在战场上。  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人潮汹/涌,扑上去张嘴就咬!  妖都蒙了。  从来都是妖吃人,凭什么人能反过来吃妖?  这合理吗?  整个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惨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数之不尽的大宋百姓,疯狂扑倒了一个个妖魔,将他们活活咬死、寝皮食肉、喝血剥皮。  妖族,崩溃了。  魔族,吓呆了。  这谁顶得住?  如果仅仅是岳家军,仅仅是大宋军队,妖魔还能扛得住,可以继续厮杀下去,但临安城一口气冲出三百万百姓!  还都是陷入疯狂、张牙舞爪的那种。浑不似人的野兽。  这谁扛得住?  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石块犹如暴雨般呼啸着从天而降,箭矢凌空乱飞。  毫不畏惧的大宋士兵百姓们、满脸血污,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甚至是菜刀棍棒,大片的妖魔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连魔君都被一个接一个,扑倒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8章 文骨大成!仁师出世! 这毫不夸张。  大宋军队毕竟是有人的。  临安的军队,至少也有数十万。  就算十万御林军,被秦桧重点渗透、感染、控制了,但剩下的军队也有二十来万。  这二十来万军队,一旦被彻底激发、动员起来,也是极其恐怖的一只战力。  加上三百万暴走的临安百姓。  如今,魔君才100多个,怎么扛得住这汹/涌的人潮?  他们能杀一个、一百个、一千个,奈何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百姓大潮,终究能将他们推倒、淹没。  何况,岳飞带领岳家军这种天下精锐,还在疯狂收割妖魔性命?  连东海龙太子敖双、魔人秦桧都看呆了。  这tm是人吗?  皇帝赵眘情怀激荡,突然转身一拳打在了魔人夺舍的礼部尚书脸上!  皇帝亲自出手,连魔人都被打蒙了。  这是大宋皇帝吗?  只懂工笔写意画、精通书法、音乐、艺术,十八班文艺什么都会,就是不懂打仗和治国的大宋皇帝?  他竟然敢打我魔人?  赵眘振臂一呼,怒喝道:“今日,朕要与妖魔决战,有死无生!”  文武百官看到皇帝亲自鲁起袖子就干魔人,虽然吓得魂不附体,但也拼命冲上去。  一帮老头拳打脚踢,大战魔人,甚至都忘了用诗词才气。  可魔人数量少啊。  看到皇帝亲自动手,没有被感染的御林军,也疯狂反抗,大战起来。  习惯了大宋软弱不抗、绵羊一般的魔人,被一帮老头打得鼻青脸肿。  礼部、兵部尚书被活活打死。  皇帝赵眘打得满脸是血,兴奋道:“吃它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哈哈哈!原来打仗这么痛快,过去我大宋真的太文弱、太软弱了。”  他身边的魔人,被迅速杀光,一扫而空。  皇帝赵眘兴奋下令:“清君侧!诛秦桧!”  杜预仰天长叹,振臂高呼:“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傲然环视战场,声震九重:“此诗!”  “满江红!”  杜预声震九重。  一身正气冲霄汉,铸成青史照尘寰。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至圣文骨,从不入流的透明,提升到黑铁级!  铁骨铮铮、忠肝义胆,镞砺括羽傲风霜,利刃出鞘寒光凛!  “成功了,我至圣文骨真成功晋级了。”  杜预强按心中狂喜,仰天长啸。  一首满江红,外加富春山文脉之力,让杜预脱胎换骨,炼成黑铁级至圣文骨。  其实,杜预要感谢秦桧、法海、孙恩等强敌。  他无意中,暗合了至圣文骨淬炼要义。  文脉古来有之,人人知道。  但敢于直接吸收文脉之人,几乎没有。  因文脉太猛烈,太强悍,无人能承受得起。  古之圣贤,勘查到一地有文脉之后,会结庐在胜境,以气养人,缓缓吸收某地文脉浩然之气。  哪怕古人列圣,也不敢像杜预这般豪放,直接冒险吸收整个地脉的文气,化为已用。因极少数狂人如此做的结果,要么当场爆体而亡,要么发疯癫狂,从此疯疯癫癫,甚至有人化为逆种文人。  一人的文宫,与天地文气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而杜预这次冒险一击,却大获成功,堪称天时地利人和的奇迹。  若非妖魔攻城,杜预便不能做【满江红】,浑身充斥文气无处发/泄,就会爆体而亡或者文宫崩溃。  恰好,强敌攻城,杜预满身无处发/泄的文气,正好顺理成章化为【满江红】的强大文气,铺天盖地,横扫强敌。  而在这过程中,他至圣文骨也恰到好处,承受了磅礴文脉之力,疏通了浑身经脉,升级成黑铁级文骨。  这尺度极其难以把握,多一分则爆体,少一分则不成。  不得不说,杜预运气好的惊人,侥幸晋升,神功大成。  他得到提示:你的至圣文骨,淬炼成功,升级为黑铁级。  从【仁者】,升级为【仁师】:唯一可成长文骨,目前级别为黑铁。  评价:天不生夫子,世间万古如长夜。  效果:你使用才气神通,威力提升一档,优先级提升一档,才气消耗减半。敌人使用任何神通对你威力、优先级下降两档。  备注:此天赋所有者,连同其属性,不可被任何神通、任何存在占卜、预测、窥测。包括圣人!  杜预狂喜。  别看【仁师】只比【仁者】,效果提升了一档,但敌人使用神通对自己威力再降一档!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榜进士,明明比杜预高两档,但对杜预使用才气神通攻击效果,只相当于秀才。  而杜预使用才气神通,却相当于举人。  一来一去,杜预面对进士,未必一定能取胜,但保命毫无问题。  进士的神通,杀不死杜预。  杜预多了一项逆天保命神通,长长松了口气:“侥幸侥幸,不虚此行。”  岳飞骑着战马,风驰电掣,直奔秦桧而来!  “好一个满江红!”  “皇上有命,诛杀秦桧!”  “秦桧,你还不纳命来!?”  秦桧吓得手足无措。  他死活不明白,自己明明占据了绝对优势,一把好牌为何打得稀烂?最后沦落到这等地步?  他乃是赵构身边的宠臣、权臣,已经掌控了大宋事实上的最高权力——赵构那昏君,早就被他迷失心性,玩弄在股掌之间,根本无法反抗他任何决定。  他是魔族之中,混入圣元十国,地位最高,最为成功的内奸。  他已然渗透了临安府尹黄守正等一大批重要官员,还渗透了十万御林军,牢牢掌控了临安府。  连文鹰都被他暗算诛杀,借助妖族之手将文鹰葬送。  皇帝赵眘,也被他控制。  大宋,已经无人能阻挡他。  这次,他又得到了魔君石召唤出108魔君,且与妖族联手,形成了强大的妖魔联军。  无论从哪里看,他都赢定了。  对面,只是一个杜预+岳飞而已。  他只想问自己,怎么输?  怎么可能输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如此自信,也是如此懆作。  但事与愿违。  杜预不知怎么搞的,硬生生跳上城楼,弄出一首【满江红】来。  然后,事情发展就完全失控。  先是岳飞暴走,发疯一般战力狂涨,连妖王都一击毙命。  继而是大宋军队,那些见了妖蛮都瑟瑟发抖,百无一用的软蛋军队,怂包将军们,却在杜预满江红的感召下,一个个化身成为虎贲勇士、古之恶来,奋不顾身,狂杀特杀,将妖蛮杀得血流成河?  更要命的,是那临安300万草民。  秦桧从来没把他们当人看,更目中无人看不起任何百姓。  在他看来,大宋百姓毫无血性,绵羊一般根本没有半点战力。  可现在呢?  他放眼望去,只感到一阵阵绝望。  一股隐约的血腥气从远处飘来,秦桧循着气味而行,来到一片空地之上,但见眼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妖魔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头破额裂,肢残体破,脑浆四溅,血水横流,滴滴血水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之色,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浓烈了,引得一群食肉的飞鸟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更令他绝望的是,每一个尸体旁都有数十、上百大宋百姓,在疯狂啃噬着妖蛮魔的尸体。  这场面之恐怖,令秦桧仿佛游走在梦里。  所谓天道好轮回,上天饶过谁?  妖魔想要攻破临安城,将临安城三百万百姓当做两脚羊,剥皮吃肉,却惨遭大宋人唱着【满江红】反杀?  这画面,多少有点魔性、讽刺。  秦桧正在梦游,突然被一道寒芒亮瞎狗眼。  “秦桧,纳命来!”  岳飞一击刺过。  秦桧大好人头,旋转着飞起。  他在空中,充满不甘凝视着岳飞,看到远处正在亲自殴打妖魔的皇帝赵眘,终于又落在杜预身上,终于长叹一声。  “马德!”  “看走眼了!”  魔族打入十国地位最高的内奸,大宋丞相秦桧,在临安叛乱中被杜预和岳飞联手斩了。  他一死,魔族彻底大乱。  108魔君,纷纷被杀。  在岳家军、20万宋军、300万临安人的疯狂人潮下,区区108魔君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就被汹/涌人潮吞没了。  魔君,纷纷被杀。  魔族,元气大伤。  妖族更是凄惨无比,被杀的一个不落,统统变成了大宋人的海鲜刺身大餐。  唯有东海龙太子敖双,带伤仓皇而逃,骂骂咧咧孤身逃回了东海。  数万妖族,全军覆没。  上万魔族,一个不落。  这是亘古以来,人族对妖族、魔族罕见的歼灭战大胜!  注意,不是击败,而是歼灭。  魔族气势汹汹、苦心纠集的主力,在这一战被杜预、岳飞带着大宋人全歼,一个不落。  这对原本就势力不强、以渗透暗算为主的魔族,可谓灭顶之灾。  对东海妖族也同样教训惨痛。能跟随龙太子前来的,必然是东海妖族最强精锐。如今都变成了临安人的海鲜大餐,足以让东海妖族再试图入侵大宋前,三思后行。  大宋百姓:“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杜预猛然一收手。  满江红+至圣文骨升级,耗费了富春山支脉的所有文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89章 布衣拜相!强迫入职! 当然杜预也没忘了,将提前购买的大批白书册,丢入文脉之中,吸收文气,让他们变成一册册圣本。  杜预一口气丢进去上百书册,批量制造了上百圣本,折合上万圣笺。  只见富春山上空,一道无形无质的龙形文气,冲天而起,飞也似逃离了杜预。  龙形文气已经被杜预吸收地骨瘦嶙峋,眼看就要精尽龙亡。  怕了。  文脉都被杜预薅羊毛,薅出心理阴影,怕地逃走了。  再被杜预这么薅羊毛下去,只怕文脉都要彻底干涸。  杜预嘴里不满嘀咕:“算什么文脉?这才哪到哪?我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文脉:“···”  文渊阁出现在空中。  文鹰大学士满脸欣慰,凌空而立,宣布结果:“【满江红】,诗成镇国。”  “从此,大宋又多了一首镇国诗。”  “大唐学子杜预,带领大宋百姓,全歼妖魔联军近十万,取得近年人族罕有大胜利。”  “妖族、魔族,不敢觊觎。”  “仙家、佛门,不敢深/入。”  “大宋临安,数年之内,可保太平,风调雨顺。”  满身是血的皇帝赵眘,带着文武百官,恭恭敬敬,拜/谢文鹰:“多谢文大学士!多谢文渊阁。”  文鹰牛眼一瞪,不满道:“糊涂啊。这次大胜,跟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杜预居功至伟,其次是岳飞。你这皇帝,还不封赏?”  对文鹰的训斥,赵眘倒也不以为忤,一脸恭敬拜/谢杜预:“杜案首诗才镇国,一首满江红,粉碎妖魔入侵大宋计划,拯救了大宋数以百万的黎民百姓,还有大宋江山社稷。朕刚刚登基,才德浅薄,请杜先生入朝为官,辅佐朕治理大宋。”  他唯恐杜预嫌弃官位低,为了表示诚意,微笑道:“秦桧这魔人,竟然在我大宋身居宰相高位。如今身份暴露,百死莫赎,杜先生诗才震天下,不如由杜先生暂代宰相····”  大宋文武百官,百脸震惊!  我去?  不会吧?  皇上竟然要让杜预,担任大宋宰相?  这不是一步登天?  关键杜预还是大唐的秀才啊。  让一个秀才,还是外国秀才,担任大宋宰相,这合适吗?  于是,马上就有无数“忠臣”跳出来,七嘴八舌表示反对。  “皇上,三思啊。”  “陛下,杜预只是一个秀才,按照我朝惯例,非翰林不入尚书,非尚书不入内阁,非内阁不为宰辅啊。”  “皇上爱才之心,臣等理解。不过路要一步一步走,杜预大才不假,但来日方长,要一点点升官嘛。”  “请圣人收回成命,以绝天下幸进之路。”  赵眘一脸不耐烦,回头骂道:“你们这群禄虱,尸位素餐,方才妖魔入侵,你们一个个束手无策,只懂得带朕逃到海上,仓皇逃命,险些酿成第二次靖康之耻!如今妖魔被杜预和岳飞打退,朕要重重封赏,你们又跳出来叽叽歪歪?”  群臣面面相觑,脸若死灰,无话可说。  方才,妖魔入侵,他们确实吓破了胆子,根本没有对抗的想法,只想赶快逃走。  赵眘责备完这些老臣,和颜悦色对杜预道:“怎么样?宰辅之位,虚席以待。敢问杜案首是否肯来辅佐朕?朕太需要你这样的大才了。”  他本以为,杜预会马上激动下跪/谢恩。  毕竟,杜预虽然才名很大,但在大唐也不过是一介秀才,距举人功名还要通过乡试,未必能如愿,何况自己让他一步登天,直接提拔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高位?  十国,也只有十个宰辅、首辅。  杜预哪怕心气再高,也该心满意足了。  谁知,杜预却摇摇头,推辞道:“多谢陛下厚爱。只是,我乃是大唐秀才,早已下决心要参加科举,走正道,取功名。大宋人才济济,比如这位岳飞,就精忠报国,又精通兵法,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希望陛下能重用他,足以辅佐陛下,威服蛮夷。”  赵眘惊呆了。  百官惊呆了。  连岳飞都惊呆了。  文鹰张大嘴巴,愕然看着杜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臭小子,你竟然拒绝了大宋皇帝,赏你一个宰辅都不做?”  文鹰气得吹胡子瞪眼。  作为大宋人,他当然也有私心,希望杜预能出仕大宋,辅佐新皇帝赵眘,振兴大宋江河日下的国势。  他刚才敲打赵眘,就是为了让赵眘机灵点、醒目点,千金买马骨,笼络住杜预这天下奇才。  毕竟,杜预刚才在临安一战,一首满江红,指挥积贫积弱的大宋反杀强大的妖魔联军,取得辉煌胜利,这份手段、实力连文鹰都自愧弗如。  当年,他可是战死在妖族大战中。  而杜预的表现,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文鹰当然不知道,杜预之所以这么逆天,还是因为拿到【千里江山图】,知道富春山下有文脉。脚踏文脉,有用不尽的文气,自然心想事成,才取得如此逆天大胜。  可没想到,杜预竟然如此干脆、果断拒绝了赵眘的招揽,连秦桧死后空出的大宋丞相都不做。  杜预诚恳道:“大宋之胜利,乃是大宋军民齐心协力、浴血奋战的结果,与我关系不大。倒是岳飞,年少有为,封个将军不为过。”  赵眘颇为敬意,仰视杜预。  人都有一个尿性——越是得不到,越是觉得好。  比如媳妇,总是别人的好。  比如名臣,总是不肯出仕的好。  杜预果断拒绝,反而让赵眘更加崇敬、崇拜。  何况,杜预刚才一首【满江红】,逆转战局,保全大宋,避免了他赵眘被妖魔掠走,沦为被妖魔折/磨而死的先皇二世,让赵眘感激涕零。  “恃才不傲物,居功不自傲,杜先生真乃国士无双!”  赵眘真心诚意道:“真的不考虑一下,担任我大宋宰相,辅佐朕吗?”  杜预摇了摇头:“我只是游历至此,从未想过要出仕大宋。”  “唉····”  赵眘一脸遗憾:“朕还是才德梳浅,才无法得到杜案首的效忠。今后,只要杜案首在大唐不如意,便可来大宋。我大宋朝堂,随时随地为杜案首虚席以待。”  大宋文武百官,原本还警惕防着杜预,唯恐杜预被赵眘相中,一飞冲天,直接坐上宰相宝座。  谁知,杜预拒绝的如此干脆。  反而显得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文武百官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再加上杜预摆明不来大宋抢他们饭碗,立即一个个歌功颂德、称颂起来。  “杜案首,真乃国士无双!”  “唉,我大宋为何没有这等奇才?”  “听说,如此奇才,大唐竟然不能容。琅琊王家竟然要追杀?”  “天妒英才啊。请杜先生出仕我大宋。”  赵眘满脸遗憾,想了想,还是让人从秦桧身上搜出一块大印,递给了杜预。  杜预奇怪:“这是何物?”  赵眘真诚道:“这是朕,送给杜案首的一份礼物。还请收下。”  杜预打开包袱,仔细一看,那大印竟然是“大宋宰相之印”。  杜预大吃一惊:“这不还是大宋丞相吗?”  赵眘诚心诚意道:“先生,既然不愿意接受我朝出仕,不如挂我大宋宰相印,做一遥拜虚职如何?我大宋不再设宰相之位,您的职权等同宰相。可随时随地,给我大宋各个州郡下令。”  杜预吃了一惊。  赵眘,到底多迷恋哥?多想让我给他当宰相?  大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妥。  皇上怎么能将大宋宰相之印,交给一个大唐秀才杜预?  赵眘眼中却闪耀睿智之光,诚恳道:“今日我临安有难,若非先生挺身而出,英才盖世,难免有第二次靖康之耻。我大宋国运也将终结。先生对我大宋,实有再造之恩。”  “朕相信先生,今后大宋若再有大难,先生一定会再次挺身而出,协助我大宋渡过难关。”  “朕将此印,送给先生,不是赏赐,而是恳请先生照拂我大宋。我大宋亿万子民,感激涕零。”  赵眘说完,竟然恭恭敬敬,给杜预下拜到底。  杜预慌忙扶起赵眘,同时心中苦笑。  这小皇帝,算是把千金买马骨、黄金台拜将玩明白了。  只用了这区区一个空印,却收买了我杜预?  以后大宋真有什么难处,我杜预作为虚职宰相,很难说不闻不问啊。  杜预无可奈何。  百官也看出赵眘的心思,暗中叫妙啊。  这宰相只是一个虚职,又不用发俸禄,但关键时刻却能引来杜预这个强援。  岂不美哉?  于是,七嘴八舌,纷纷附和。  “杜案首,你就接受了吧。”  “布衣拜相,传于天下,岂不美谈?”  “今日我大宋江山社稷,乃是杜案首救下的。这是应该的。”  “杜案首,不,应该叫杜阁老。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大宋宰辅,我的上司了。”  “大家拜杜阁老!”  看着眼前乱哄哄,一股脑下拜的大宋文武百官,更有赵眘趁火打劫上来强塞宰辅之印:“杜先生你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杜预哭笑不得。  这算不算强买强卖?强迫我入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0章 灭佛运动,前往越国! 你这不符合劳动法啊喂。  你大宋好歹也是十国之一,还曾是一代强国,天下哪有一国之君,生拉硬拽,强行把宰辅之位塞给一个秀才,逼着人家布衣拜相的?  文鹰却微微颔首道:“杜预,既然大宋陛下求贤若渴,你却之不恭,就勉为其难暂时收下吧。横竖你人不在大宋,平时不用坐班,大宋若有危难,再来咨询求助你。两难各解,岂不美哉?”  美哉你个头啊?  杜预内心疯狂吐槽:“我光干活,一分钱俸禄不拿,给皇帝白干活是吧?”  吐槽归吐槽,但文鹰的话还是要听的。  这老头对他亦师亦友,情意不同旁人。  杜预叹息道:“陛下盛情,我却之不恭,但受之有愧。有文鹰大学士吩咐,这大宋宰辅之印,我先暂代收着。若皇帝找到更好人选,我愿随时奉还,完璧归赵。”  杜预:打工人,打工魂,从此有多了一份0收入的工作,欧耶。  赵眘很满意,转头看向岳飞:“岳飞浴血奋战,力挽狂澜,该如何封赏你呢?不如,封为正三品临安将军如何?负责镇守临安、确保国都安全。”  大宋群臣,嘴里发苦。  皇帝今天这是失了智,官帽子满天飞?  我大宋官位,不要钱的?  这武秀才,直接蹿升到正三品将军?  岳飞却一脸耿直道:“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赵眘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会吧?今日朕的封赏,都被人推了?我大宋这么没牌面?”  他微笑道:“岳将军只管说。”  岳飞沉声道:“岳飞不敢受如此重赏,不做临安将军。”  赵眘气得翻白眼。  我堂堂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今天我刚登基心情大好,要选贤任能,官帽子大批发,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推脱不干?  谁想,岳飞耿直道:“臣愿参加秋闱,待得武举人考试取得功名,请陛下再名正言顺赐我官做不迟。”  赵眘心情大好。  多耿直的孩子?换了个人,听说能一飞冲天,早就扑上来磕头谢恩了。可岳飞却坚持要走人间正道,走武举之路,反而更让赵眘敬重其人品。  “好!好!好!”  赵眘连说三个好,给一旁吏部尚书使个眼色。  吏部尚书百年老狐狸,自然心领神会点点头。  杜预在旁偷笑,有了皇上这良好印象,岳飞想不中武举都难。  中举不中举,还不是皇帝一句话?  杜预拿起魔君石,断喝一声:“封!”  魔君石上,魔光闪耀,一眨眼功夫已然将被击败的108魔君残魂统统吸了进去。  天魁星、天猛星、天罡星···  一个个魔魂鬼哭狼嚎,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依旧被吸入了魔君石中。  魔君石,恢复如初。  杜预微微一笑。  他原本斗不过法海,这一下却巧妙利用魔君石,勾/引来佛道妖魔四门二桃杀三士,最终魔君石完璧归赵,四门却狗咬狗惨烈厮杀,各个元气大伤。  将杜预视为眼中钉的魔人秦桧,伏诛。  孙恩、法海、敖双逃亡。  此战,可谓大获全胜。  但杜预知道,大宋非久留之地。  他行迹已然暴露,只怕各方追杀的势力如影随形,很快就到。  大宋有将有兵,却万万顶挡不住高手。  杜预拱手道:“多谢陛下。但在下该走了。”  赵眘恋恋不舍道:“先生,如今大宋百废待兴,何以教朕?”  杜预想了想,一指金山寺道:“佛门参与此次临安之乱,大逆不道,罪大恶极,陛下当雷霆震怒,彻底将佛门势力连根拔起,驱逐出大宋。免得将来再受其害。”  赵眘目光寒芒一闪:“宰相之言,老成谋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佛门平时人畜无害,又被先皇佞佛,宠信长生之道,竟然封为护国寺。可关键时刻,护国寺变成乱国寺,朕岂能轻饶?来人,将金山寺给我查封。所有和尚全部索拿、下狱、审问!”  “搜查临安城所有的寺院,一切田产、珠宝、财产,统统充公!安置流民之用。”  “命刑部、大理寺,仔细搜查大宋全国寺院,但凡发现有疑点者,统统查封,财产充公。”  杜预微微一笑:“这是我成为宰辅,献上的第一计,名为【灭佛运动】。”  赵眘大喜,全面布置、亲自推动灭佛运动。  他算是把趁火打劫玩明白了。  这小皇帝,手段心机比赵构那废物厉害一万倍。  自己已经做了江南春,揭穿了佛门的真面目,而此次变乱法海又深度参与,差点威胁到大宋江山社稷,借此机会,新登基的赵眘,正好对佛门全面下手,将佛门在到大宋占据的财富、田产、寺院全部充公。  佛门苦心经营上百年,在大宋根深蒂固,无论皇帝还是文武百官、江南名门,都与佛门牵扯极深。  如果不是这次叛乱,哪怕皇帝赵眘登基,也不可能将佛门势力连根拔起。  皇帝赵眘却抓住了天赐良机。  佛门如今势力大损,想要干涉也有心无力,恰好给了皇帝赵眘千载难逢的机会,将佛门偌大的蛋糕吞下,大宋财力、国力必然大幅上升,对稳固统治极有好处。  果然,赵眘通过此次灭佛行动,光是在临安一地,扫荡寺院500座,收回贡田百万顷,金银珠宝超过一千万两,使得国库瞬间充盈、上百万流民也安居乐业,南宋立即安定了下来,国力迅速上涨,赢来了黄金时代,比赵构时代富国强兵、提升太多。  几家欢喜几家愁。  杜预和赵眘联手推动灭佛,于无声处听惊雷,佛门在大宋境内势力几乎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大宋国力快速恢复,百姓负担大大减轻,生活也变得好起来,但佛门很痛啊。佛门恨透了皇帝赵眘,但更恨透了杜预。  杜预,成为了佛门的众矢之的、必杀目标。  杜预趁着佛门还没反应过来,一路南行,离开了大宋境内。  这一天,他来到了姑苏城。  姑苏城,乃是越国的都城。  “呼···”  杜预松了口气。  这些天,他不眠不休赶路,唯恐被佛门法海、妖道孙恩逮住。杜预也知道,与佛道两家苦大仇深,对方抓住自己,绝没有好果子吃。  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何况,杜预在大宋玩得太大,一口气将佛门在临安的根基连根拔起,五百座寺院灰飞烟灭,佛门香火、财路、根基都被杜预断了。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拉仇恨?  杜预趁着佛道两家受损严重,法海孙恩身负重伤,运用古冢狐变化幻术,伪装成普通读书人,连夜乘船南下,来到越国。  越国,是圣元十国中势力较弱的国家,说是最弱也不为过。  长期以来,越国夹在吴国、楚国、大宋、大唐等强国之间,各国虎视眈眈,都想吞并这块肥肉。  但越国占据了江南最为肥美、丰厚的精华之地,历代越王又奉行了较为务实、低调的外/交国策——事大主义。说白了,就是谁是大粗腿,我就抱谁。无论谁成为圣元第一强国,越国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重金贿赂,搞好关系,结为盟友,受到强国保护。  这种政策虽然有墙头草之嫌疑,但却十分有效,使得越国在周围列强虎视眈眈下,却始终能保持独/立和自主。  加上越国占据吴越之地,港口发达,对外贸易十分繁荣,越国积极拓展海外贸易,以吴越王钱缪为通海王,组建了十国最大外贸船队,与各岛国和大洋彼岸各国密切往来,将圣元大陆的丝绸、茶叶、瓷器、兵器行销四海,再换回外国的奇珍异宝,获利丰厚,也使得越国富甲天下、国库丰/盈,兵甲强盛,特别是水师很强。  虽有吴国、楚国等数次入侵,在越王带领下,越国却依靠锋利的越兵、吴钩,配合金弹攻/势,远交近攻,杀得入侵大国灰头土脸,连连败绩,倒也无人敢惹。  姑苏,便是越国都城。  此地最闻名遐迩的,便是打造兵刃。越国有上百个刀剑作坊,日夜开工,打造闻名天下的越剑。  越剑,以其吹毛断发、锋锐无双、闻名天下。每一把都价值千金。  其中,最有名的一把名剑,名为【湛卢剑】。此物乃是越国开国君主越王勾践命欧冶子打造,堪称冠绝天下、锋锐无双,号称连妖尊都无法对抗此剑之威。  杜预在姑苏城外船舱中,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行船数日,没日没夜,肚子好饿啊。”  杜预钻出船舱,兴奋耸了耸鼻子:“好香,不知从哪里来的香气?”  他远远看去,只见一路南下,随波逐流,为了避开佛门道家的追杀,也不走大江大河,只走偏僻水道,一晚上睡得香甜也不知道飘到哪里?  他眼前只有一座偏僻的小山村,黄昏时间,炊烟袅袅,飘荡下来,令人食指大动。  杜预弃舟上岸,信步而行,径直向山上村落走去。  他相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漂泊到此处,要追杀他的佛道,只怕更是摸不到头脑。至少此时他是安全的。  冷不防,杜预转过山角,迎面看到了一位女子,正在溪边浣纱。  杜预定睛一看浣纱女,惊呆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1章 西施的姐妹,东施! 这是何等一位绝色美人啊?  姿色双全,禀赋绝伦,人见人爱,倾国倾城。  杜预作为穿越者,二世为人,见惯了美女,但如此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美人,这还是第一次。  秀发及腰的浣纱女,把薄如蝉翼的心事,反复搓揉。拧一下,流出一塘月色。棒杵轻举,倒碎一池蛙鸣。十里荷花,应声开放。小调还没哼完,满河的灯影就洗亮了。江南的风景,一片一片,晾在竹竿上。  杜预走进欣赏。  越溪浣纱的美女,宛如碧玉,媲美美人丽华。深翠色的黛眉,使萱草相形失色;那火红的裙裾,让五月的石榴花嫉妒。  只可惜,这位妹子却浓墨重彩,浓涂艳抹,脸上的粉没有一斤,也有八两,以至于完全遮蔽住了她的天然之美,完全看不出她惊世骇俗的本真美貌。  杜预觉得奇怪——如此倾国之色,完全无需任何装饰,便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为何故意艳装?反而遮掩住她惊人的魅力。  “啊?侬是?”  那美女看到杜预,花容失色,后退一步。  特别是这美女吴越之人,讲话轻清柔美,说话软糯婉转。吴侬娇语、吴侬细语,说“你”用“侬”,令人闻之忘俗、眼前一亮。  西子捧心,美态极妍。  杜预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沉声道:“难道,你是··西施吗?”  听到西施这名字,美女愣了一下,抿嘴一笑道:“哪里?可不是西施。她那种绝色美人,我岂敢相提并论?”  “哦,你不是西施?但你认识西施?”  杜预试探道。  美人笑容清澈,一指对面村落:“侬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是越国姑苏城旁的诸暨苎萝村,苎萝有东西二村,西施姓施,其居西村,故名西施。施姓后裔生活在浣纱溪畔。其父卖柴,母浣纱,西施亦常浣纱于溪,又称浣纱溪。”  “哦,西施这么有名了?”  杜预点点头,又问道:“那您呢?”  美人腼腆一笑:“我不敢与西施比。小女也姓施,只是住在东村,名为东施。”  杜预五雷轰顶,如遭雷噬。  东,施?  这就是传说中【东施效颦】的东施?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他印象中,东施乃是丑女的代表。相传西施天生丽质,禀赋绝伦,相传连皱眉抚胸的病态,亦为邻女东施所仿,故有“东施效颦”的典故。  庄子还专门讽刺过东施效颦,说彼知颦美,而不知颦之所以美。  说白了,就是西施人长得漂亮,别说捧心了,就算是捧臭脚,也有人认为美不胜收。而你东施天生长得丑,还不自知,非要模仿人家西施捧心,只会更让人觉得恶心。  杜预头脑一片空白。  关键是,眼前的“丑女”东施,长得这么漂亮,简直天仙下凡,却依旧被人骂成“东施效颦”“丑女不自知”,那比她漂亮无数倍的西施,又该漂亮到何等程度?  东施看杜预呆呆的,微笑道:“侬也是慕名而来,要欣赏西施的倾国美貌吧?确实,西施之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以卖相。越国国相范蠡为筹集国库资金,曾让西施登上朱楼,凭栏而立,飘飘然似仙女下凡,观赏者排成长龙,为一睹西施芳容,慷慨解囊,有的竟付两三次之多,真是百看不厌。三天下来,范相国所得金钱无数。”  “可惜。”  东施叹息道:“西施已经被相国范蠡发掘,进献给越王。越王如获至宝,早已将她送到越国宫殿中,更名动天下,被誉为十国第一美人。各国使者络绎不绝,要替国君迎娶西施,慕名而来之人数不胜数,都想见西施,却无功而返。”  杜预眨眨眼,总觉得东施实在太漂亮了。  他来到这世界,也算见惯了美女。无论是林星河,还是他诸多红颜知己、仰慕他的才女贵女,各个颜值逆天,堪称盛世美颜,但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东施的美貌。  东施之美,在于那种骨子里的清冷。  杜预正要与东施多攀谈两句,却从屋中传出一声断喝。  “东施,你在跟谁说话?”  东施慌忙道:“不好,我与陌生男人讲话,阿爹要骂我哩。我阿爹脾气古怪,侬也赶快走吧。”  她慌慌张张,跑回屋子,从屋里走出一个五短身材男人,满脸横肉,怒气冲冲,挥舞一把铁锤对杜预喝道:“侬是何人?竟敢跑来调/戏我女儿东施?当心我一锤子砸碎侬的脑袋!”  杜预沉声道:“这位大哥休要误会。我没有调/戏令爱,只是过路、迷路、问路而已。”  “哼!”  那五短身材男子狠狠瞪了杜预一眼:“一看就是登徒子。”  他转身要走入屋中。  杜预看他仪表不凡,却心中一动:“敢问,此地可有一座湛卢山?”  湛卢山在【千里江山图】有记载,乃是东南重要文脉之一。  杜预沿着江南,一路扫山,将千里文脉一一吸收,分明走过大唐西塞山、大宋富春山,第三座便是越国湛卢山。  十国各有文脉,强国文脉强,弱国文脉弱,但若一条文脉都没有,此国必灭亡。  那人听到这里,恶狠狠瞪杜预一眼:“你打听湛卢山作甚?”  杜预含笑道:“我游历至此,听闻湛卢山风景秀丽、得天独厚,想去瞻仰游览一番。”  那人恶狠狠瞪着杜预,冷冷道:“湛卢山上,有猛虎和蛟龙,还有山神精鬼,你最好敬而远之,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杜预被他凶神恶煞吓了一跳,回到船上:“不告诉就不告诉,干嘛那么凶?”  夜色,深了。  杜预正在船中温书写字,心中一动,对船外道:“不知女冠仙子驾到,有失远迎。”  只见一道服女冠,神情复杂,俏生生立在他船边。  月下美人一身白衣胜雪,眉若远山横远,眼似琉璃星海,肤如玉膏腻香,腰纤细。  薛涛。  竟然是女冠薛涛。  杜预惊奇道:“不知女校书前来这荒郊野外,难道是专程来寻我?”  薛涛一脸幽怨,满腹委屈,冷哼一声:“我不是来寻你,难道凑巧邂逅?天下这么大,我怎么就好死不死碰到了你?”  若是让别人听见,只怕眼珠都要瞪出来。  名闻天下女校书,大美女+大才女,竟然对一个秀才杜预语气近似撒娇。  杜预大感头疼。  他宁可遇到千万妖蛮攻城,或者法海孙恩那种高手刺杀,也不愿面对这一脸幽怨女校书。  女人,麻烦的很。  薛涛突然哭了起来。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杜预头疼拱手道:“女校书有何吩咐,在下无所不从。只是莫要哭啊?”  薛涛冷哼一声:“在你心里,我是否那种不干净的女人?我千里迢迢专门为你而来,你却连让我进船舱一坐都懒得让?”  杜预只好乖乖道:“请女校书,不要嫌弃我这船里脏,进来一坐吧?”  女校书薛涛一双清澈美眸,气哼哼瞪着杜预半晌,才咬着下唇坐入船舱中。  “哼,若非奉夫人之命,人家才懒得追你这么远,跑到这穷山僻壤来。”  杜预心中一动。  这正是他要问的:“在下自问行迹秘密,不知女校书为何能找到我?”  薛涛幽怨瞪他一眼:“怎么?你希望我永远找不到你?”  杜预怎么说都不对,只好摸着鼻子,吭哧苦笑。  女人,不能得罪。  薛涛盯着他,直勾勾看了半晌。  杜预微笑,一句话不敢说。  薛涛终于叹了口气:“我很后悔遇到你。”  杜预:“???”  薛涛苦涩道:“你眼里,根本没有我。但我却一直不能忘却你。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杜预内心一震。  面对薛涛这种活色生香、倾国倾城的美人,哪怕杜预对她观感一般,也很难硬起心肠,完全选择无视。  这无关情感,纯粹是男性荷尔蒙作祟。  薛涛是那种男人见一面,就不会忘却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女人味。  不是杜预意志不坚定,实在面对颜如玉难做柳下惠。  薛涛感到杜预眼神渐渐炽/热,落在自己凹/凸有致玲珑娇躯上,也娇靥一红,娇躯燥/热起来,更暗自得意、欣慰。  不是我不够女人,连杜预也被我吸引。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同处一船,很难让人不产生遐思。  何况,薛涛还是主动上门。  在这年头,如此主动半夜上门的年轻美貌女子,差不多与“自荐枕席”可画等号。  杜预强行忍住欲念,扯开话头:“你还未回答我,怎么找到我的?”  薛涛盯着杜预,内心天人交战,终于还是敌不过对杜预才情仰慕、情丝万千,咬牙道:“贯休。”  杜预身躯一颤。  他已然知道,薛涛的言外之意。  她竟然是通过贯休,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而贯休是怎么知道的?  杜预目光如炬:“他们,就要来了?”  薛涛惊讶抬起美眸:“你都猜到了?”  杜预淡淡道:“贯休,乃是姑苏城寒山寺主持,而恰好,我在江南将佛门彻底得罪,法海正在到处追杀我。而法海、贯休,只怕今晚就会来联手杀我吧?”  薛涛咬着下唇,伸出一根纤纤玉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2章 杜预:我太难了! “还有一个时辰。”  “法海和贯休,就会带佛门精英,大举来袭。”  “你还不快走?”  她美眸一红,转身就要走。  谁知。  杜预一把粗暴将她扯到怀中,犹如野兽般喘着粗气道:“一个时辰,时间足够了!”  薛涛美眸震惊,惊呆了。  她从不知道,杜预还有如此野性、男人的一面。  竟然在这野外船上,就敢要了她?  在这野外船上,薛涛的惊呼声、抗拒声、抽泣声,渐渐变成了低吟声、腻/人声,还有心悦诚服、郎情妾意的浓浓爱声。  船,在河中剧烈摇荡、摇曳。  月色,被男欢女/爱扯碎,化为道道欲河。  薛涛被杜预牵引、征服,坠入欲河之中,不能自拔。  月色如练,银光倾泻。  一位绝代佳人躺在船舱之中。薛涛已然从冰肌玉骨,清冷孤傲,变成了一片火/热娇娃、痴恋怨女,被杜预彻底征服地不要不要的。  “不要,真的不能再要了。”  薛涛腻声哀求道:“贯休,他们就要来了。你赶快走啊?”  杜预笑了笑道:“在临安城,佛门、魔门、道家、妖蛮一起来,我都怡然不惧,将他们粉碎成渣。如今只是贯休+法海两个秃驴来送死,我怕什么?良宵一刻值千金,女校书千里送花、自荐枕席,可万万不能浪费了。”  薛涛听到“自荐枕席”四个字,羞不可抑,大声娇/嗔:“谁来自荐枕席?来千里送花?你再敢多说句,我··就,我就··”  杜预呵呵一笑,用实际行动代替言语,一遍遍征服她。  薛涛话不成语,哽咽着化为支离破碎的幸福哭喊,彻底融化在杜预怀里。  终于,这条不断摇晃的船,被人包围了。  一个个身影,骤然出现在河上,笼照包围了杜预和薛涛恩爱不休、摇曳生姿的船。  老熟人贯休面色傲然,手持降魔杖,对一旁脸色铁青的法海道:“确定,这是那小子?”  法海失去一条右臂,一边袈裟空荡荡,佛怒火莲杀意冲天,声如洪钟道:“杜施主,故人来访,还不出来?”  杜预的船上,摇晃却更厉害了。  贯休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无尽杀意。  贯休迷恋、追求女道薛涛,乃是天下尽人皆知之事。  薛涛的千古绝对,被杜预破解,觉得丢了面子,摇人摇来了贯休替她复仇。  贯休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谁知杜预在端午龙舟诗会上,一首行路难诗成镇国、力压群雄,羞辱性碾压贯休,让贯休败退地灰头土脸。  如今,杜预好死不死,却来到了吴越之地?  身为姑苏寒山寺主持,贯休绝不会放过杜预。  “杜预,还不滚出来受死!”  贯休一击泰山压顶,向杜预轰击而去,要将这条乌篷船打成漫天碎片。  谁知,船上却传出了杜预懒洋洋的声音。  “哦,原来是贯休大师啊?”  “对不起,有失远迎。”  “不过我正在办事,正在紧要关头,实在不方便起身,更不方便出来。贯休大师你能否等我一会?”  贯休和法海,面面相觑,勃然大怒。  他们虽然是出家人,但自然听得懂杜预言外之意,更懂得船只“摇晃”的真相。  人家都是车/震,杜预来个船震啊?  这摆明了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本以为,杜预看到他们连夜来袭,定然惊慌失措,犹惊弓之鸟,谁想到杜预根本不慌不忙,没把他们当回事。  他们已经打到门口,杜预还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贯休仰天大笑,讥讽道:“杜预,你是死到临头,还眷恋温柔乡啊。倒是人生如朝露,不忘及时行乐。还不滚出来,贫僧可给你一个痛快。”  杜预慵懒的声音,从船舱中传出:“可惜啊,为了大师你的清誉,我劝你还是不要打碎我的船。毕竟,我风/流成性,天下人都知道,我一个男人也不怕丑。可大师你的名声要紧啊。”  “滑稽!”  贯休听了,又惊又怒,甚至有点啼笑皆非:“你莫非死到临头,吓糊涂了不成?明明是你玩女人被我撞见捉住,又怎么关系我的名声?”  杜预悠然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罪过罪过。”  贯休惊怒交加,轰然冲天而起。  “故弄玄虚!拖延时间!”  “贫僧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将你赶出来!”  他一杖狠狠轰下,直奔杜预乌篷船。  乌篷船中,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羞愤欲死的尖叫声。  “都怪你!啊!”  最后一声,也不知道是羞愤还是痛苦,还是快乐。  贯休脸色陡然剧变,变得有些古怪。  “这声音是?”  杜预抱着一团锦被,冲天而起!  乌篷船,被瞬间打得粉碎。  杜预衣冠不整,抱着锦绣被子,轻轻落在河面烟柳上,轻如鸿毛,嘿嘿一笑。  锦绣被子将玉人遮挡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乌黑秀发,犹如瀑布,但只是锦绣中露出的一抹雪颈,已令人遐思万千。  可见,杜预正在享用的,必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连前来围攻的和尚、武僧们,都面红耳赤,纷纷口宣佛号。  贯休狞笑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读书人,好一个冠冕堂皇的镇国秀才,明明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却在这里偷/腥打野,与外面女人野合。贫僧要将这消息传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你道貌岸然、男盗女娼的真面目。”  杜预抱着那团锦绣被子,叹了口气:“大师啊,你当真要公之于众?我一个读书人倒也无所谓,横竖我未婚,她未嫁,只是大师你的清誉,唉···”  他一脸惋惜,连连摇头。  贯休被杜预弄得心头火起,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贫僧的清誉、名声,你玩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狂怒至极,一杖横扫,排山倒海而来!  光是呼啸破风声,便看出贯休之能,不下于法海!  贯休爱薛涛,但薛涛爱杜预,这让贯休很没有面子,总是抬不起头来。  但杜预却抱着锦被女人,大叫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大师万万打不得。”  贯休看杜预如此护着这女人,越发得意,觉得拿捏住杜预痛脚,反而招招直奔女人要害打去:“好一个金风玉露一相逢的野鸳鸯!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本座正要伸张正义、将她铲除。”  谁知,锦绣被子中,露出了一张饱受雨露、新承恩泽、侍儿扶起娇无力的绝美娇靥来。  月光恰好拨云见日,照的清楚明白。  贯休看清楚那女人面目,顿时惊骇、震惊、绝望大叫一声。  “怎么是你?”  法海、罗汉、武僧们也看清楚女人面目,面面相觑。  因此女,乃是天下知名的才女、美女、奇女。  薛涛。  竟然是贯休仰慕无比、苦苦追求、却始终不得手的薛涛。  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梨花带雨、被杜预新承恩泽、一丝不挂、揽入怀中,贯休当时就心态爆炸了!  什么戒律森严,什么宝相庄严,什么六根清净,什么西天极乐,此时统统被贯休抛之脑后、九霄云外。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杜预···怀中满脸娇羞、幸福的薛涛!  天杀的。  这不就是他念兹在兹、心心念念的薛涛?  天晓得,他贯休为了薛涛,到底做了多少?  贯休乃是一代江南名僧。年纪轻轻,已然诗书双绝,冠绝江南,被誉为“诗僧”。  他一直想要得到薛涛,追求薛涛,薛涛也始终若即若离,对他才学颇为欣赏,但发乎情止乎礼,贯休始终没有得到薛涛的首肯,连小手都没摸过。  可如今呢?  自己心中不敢亵渎半点的女神、女校书薛涛,却被自己万万看不起、前来追杀的杜预揽入怀中,尽情享用啊。  贯休的声音,颤/抖起来,声声泣血。  “薛,薛涛,你怎么在他这里?”  薛涛被杜预宠地浑身骨酥筋软、暖洋洋犹如受阳,浑身上下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听到贯休的怒喝,这才惊慌发现自己与杜预男欢女/爱这么久,竟然都耽误了时辰,引来了如此强敌。  她惊慌、羞/涩,捶打杜预道:“你这坏蛋,人家早就让你走,你却只顾贪欢。还不赶快放开我?嗯···”  这一声嗯,又甜又腻。  贯休一听,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木桩子一头撞死。  杜预却一本正经道:“贯休大师啊,我可是好心好意,有言在先,让你不要打碎我船只,更不要让此事公之于众。现在可好。我与薛涛正在男欢女/爱,被这些和尚都看在眼里,你这寒山寺方丈、堂堂诗僧的面子还要不要?”  贯休心态彻底爆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预这混蛋,占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却故意在自己面前,享用了女神薛涛。  自己苦苦追求、上下求索、却不可得的女校书、女冠薛涛啊。  杜预上次邂逅,早已看破:贯休堂堂诗僧,才学无双,道行高深,但在男女之事上却犹如一张白纸,否则怎么会让女冠薛涛吊着,牵着鼻子走,玩弄在股掌之间呢?  故而,杜预在强敌面前,使用了攻心计。  既然法海、贯休联袂而来,威胁极大,杜预看到薛涛芳驾、前来通风报信,索性来个打蛇打七寸,对薛涛使用美男计。  杜预:“堂堂镇国秀才,牺牲色相,豁出去了。我容易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3章 绿了诗僧贯休! 于是,明冠江南的诗僧贯休,惨遭一顶绿帽横空而来,光秃秃的脑袋上,竟然大草原般绿油油。  惨绿方丈。  贯休气得浑身发抖,脸上发烧,只觉得天地万物、月明星辰,乃至法海同僚,无人不在嘲讽、嘲笑自己。  他浑身血脉逆行、热血上涌,只有一个疯狂念头!  杀了杜预!  或者毁了自己!  总之,今日杜预和贯休,只能活一个。  “好个色/魔、逆贼!你竟然敢玷污女冠薛涛?”  好在贯休诗僧,还算急中生智,虎目一闪,便想出了一个替薛涛开脱的借口——杜预乃是掠走了薛涛,强迫人家发生桃色新闻,并非薛涛自愿。  如此一来,薛涛名声虽然保不住,但杜预罪加一等,罪大恶极,杀起来更加名正言顺。  杜预却不慌不忙,搂着薛涛,兵临城下笑道:“贯休说,是我强迫你,玉成好事,薛涛你倒是说句公道话,是我胁迫你吗?”  薛涛羞不可抑,被杜预逼得无法,只能发出一声腻/人的低吟,玉臂勾住杜预脖子,低声道:“心肝儿,确实是你胁迫人家,才采了人家。”  贯休精神一震。  女神都说了,是杜预强迫她发生好事。  这就是罪!  自己可以名正言顺,杀死杜预,夺取薛涛。  谁知,薛涛却腻声补充:“谁让你杜预,才情通天,恃才欺人,一首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弄得人家心中突突直跳,再也放不下你,只好千里而来,自荐枕席,将自己做礼物送一场艳福给你享用。你这下可得意了?”  贯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掉进河里,噗通一声。  他真想在河里,把自己淹死算了!  这娘们,真无可救药了。  自己说她是被杜预强迫的,她却公然宣布,自己是仰慕杜预才情,千里送艳福,自荐枕席。  如此一来,人家郎情妾意,纯属自愿,根本师出无名。  佛门非要管,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贯休更知道,薛涛这女人变心了。  她已然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一门心思跟着杜预走了。  否则不会如此不知自爱,公然宣布将自己送给杜预。  贯休如万蚁噬骨,心中怨毒至极。  他上下求索、苦苦追寻得不到的女冠、女神,如今却心悦诚服、跪在杜预面前,心甘情愿成为杜预诗词的俘虏。  诗词!都是诗词惹的祸!  他贯休也是冠绝一时的诗僧,我的诗哪里不如他?  贯休一跃而起,冲天震怒,向杜预轰击而来。  “小贼,色/魔,我超度了你!”  杜预哈哈大笑。  他之所以要了薛涛,还不是大敌当前,为了气贯休?  孙子兵法曰过,敌人爱面子,就羞辱他,让他生气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的敌人,可能怒气更恐怖,但要好对付的多。  法海也察觉贯休不对劲,喝道:“贯休师兄,戒急止怒!这小贼诡计多端,若不能保持平常心,很容易上他恶当。”  贯休却不管不顾,犹如一头狂怒的公牛,横冲直撞向杜预冲击而来。  他双目血红,眼中只有一个杜预。  天地,都不存在了。  杀父之仇,都没有夺妻之恨来的重。  何况,杜预在佛门师兄弟面前,众目睽睽之下,给他贯休戴了一顶大大绿帽,让他贯休今后无脸做人,这仇恨深似海,已经化解不开。  唯有毁灭杜预,或者毁灭自己。  贯休咆哮道:“杜预,你死到临头!看招!”  人群之中,更有一只精悍越军,簇拥着一位王侯。  为首之人,面如冠玉,王侯服饰,气势高贵,不同寻常。  此人,乃是越国堂堂“吴越王”钱缪。  越国虽然是越王唯尊,但此地原有一个江南大族——钱家。  钱家,在航海上天赋迥异,拥有越国乃至十国最庞大的航海船队。  钱缪,是当代钱家的家主,更是纵横大洋的航海王。  他拥有数百条足以跨越大洋的贸易巨舰,能远航到大洋彼岸的土地上,进行大规模贸易。  连越国国君也要依靠钱缪的船队,故而册封他为“吴越王”,以王侯之礼待之。  钱缪在越国拥有的权势,不逊色越王太多。  只是钱缪与佛门,为何有所牵扯,纠集在一起对付杜预?  钱缪目光冰寒,盯着被贯休和法海围攻的杜预,淡淡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大唐秀才杜预?”  钱缪身边一与圣元迥然不同的和尚,静若处子,俊美异常,低眉顺目道:“回吴越王,此人确实是杜预。佛门两位主持联袂攻击,此人理应很快被擒。”  钱缪凝视杜预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此人好/色,也不过如此。”  那和尚却摇头道:“吴越王,此人能写出诸多镇国诗句,打破圣元大陆十年无镇国的诗荒,绝非一般之人。”  他修长的睫毛,比寻常美人更阴柔美丽,低吟道:“我独爱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首词,简直太美了,在我的家乡扶桑,也流传极广,满朝公卿喜爱的很。”  原来,此人竟然不是中土之人,而是来自扶桑的和尚。  扶桑是圣元大陆以东,足足两万六千里的一处岛国。传说中,扶桑乃是太阳升起之地,拥有四大神木之一的扶桑神木。  “不管他了。”  钱缪一指白日杜预碰壁的东施家:“速去,夺取五绝【湛卢剑】!”  “是!”  扶桑和尚原本称得上美丽的眼眸中,闪过无尽贪婪与杀机,甚至狰狞起来。  “五绝”乃是圣元大陆对五把最强的剑之称赞,分别是湛卢剑、泰阿剑、巨阙剑、鱼肠剑和龙渊剑。其规格三大两小。前三把乃是长剑,鱼肠、龙渊为短剑。  每一把剑,都有惊世骇俗、震惊天下的不朽传奇。  钱缪不再理会贯休与法海围攻杜预,掠着精心修剪的美髯,微笑道:“越国,以宝剑闻名于世。最有名的便是神匠欧冶子。”  “这五把天下神兵,皆是出自其手。”  “有人想用“有市之乡二、骏马千疋、千户之都二”作交易,求购此物,都被越王拒绝。”  “泰阿,被越君献给楚王,以求庇护,被封为镇国之宝。”  “昔日,齐出兵伐楚,围困楚都三年,为夺“泰阿剑”。楚国欲城破之时,楚王无奈亲自拔剑迎敌,突然剑气激/射,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片刻之后,旌旗仆地,流血千里,齐军竟然全军覆没。”  “而巨阙剑,被献给了越王。此剑初成,越王勾践坐于露坛上,忽见宫中有一马车失控,横冲直奔,惊吓了宫中的伺养的白鹿。于是,越王拔巨阙剑,指向暴走马车,欲命勇士上前制止。但这拔剑一指,剑气却将马车砍为两节。越王又命人取来一口大铜锅,一刺便刺出了一大个缺口来,就如切米糕般轻易。巨阙也因此而得名。”  “而唯一还在欧冶子手中的神兵利器,便只有【湛卢剑】!”  “此物乃是五绝之首,锋锐不可限量,必能斩断那坚不可摧的文脉!让文脉为我所用,呵呵····”  钱缪的眼中,闪耀着不可名状、志在必得的神秘光芒。  杜预一人独战贯休和法海。  贯休已然打出了火气,眼中冒火,突然转头对一旁观战的钱缪道:“钱尚父,贫僧要献上一首诗!”  钱缪在越国权势惊人,富可敌国,在上一任越王勾践死时,为了稳定国内局势,将钱缪封为“尚父”,令其辅政自己儿子,故而钱缪又称为【钱尚父】。  钱缪闻言,欣然道:“久闻诗僧之名,既然有诗,自然洗耳恭听。”  贯休死死盯着杜预,眼中闪过一丝惊人厉芒,一字一句道:“献钱尚父!”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富贵袭人而来人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奋发,他的成就是止不住的。  钱缪哈哈大笑。  他拥有船队,纵横四海,富可敌国,又名列王侯,确实富贵逼人。  这是诗僧贯休吹捧钱缪的一句话,但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正好拍在钱缪的痒痒处。  特别是龙骧凤翥,形容发奋有为,特别是龙凤与帝王相关,形容励精图治。  贯休拍马屁,已经丧心病狂,直接用帝王专用马屁词汇形容钱缪。  钱缪非常受用,眯缝起眼睛傲然点头。  贯休说富贵逼人而来,即不求富贵而富贵自来,更是吹捧地钱缪非常得意。  贯休趁机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满堂的花香熏醉了无数宾客,一把利剑横扫两浙十四州!  钱缪顶着吴越王的威名,其实就是横行两江的海贼王。  他的舰队所过之处,无人敢与地抗,更无城池敢拒之门外。  因钱缪横行大洋,依仗的不光是商船贸易,更依仗坚船利炮、横行霸道。  凡是有利可图之事,他都要插手。若是对方配合还罢了,如果在海上对方不给面子,不让钱缪船队抢劫,钱缪这吴越王顷刻就变身海贼王,让你知道知道他宝剑之锋利、海上的规矩。  这诗诗成鸣州。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4章 诗僧巅峰,一剑霜寒十四州! 光是这句马屁,就让钱缪得意非凡、连连点头。  而贯休目光一闪,手中剑光冲天!  在强大的杜预面前,诗僧也状态全满,直接开大招!  这一首诗,乃是诗僧平生最得意之作。  伴随着他吟诵出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在贯休身后,出现了钱缪的三千门客,手持利刃向杜预扑去。  而贯休手中伏魔杖,更是光寒夺目,剑芒吞吐,足以闪耀光寒十四州!  剑芒吞吐,比40米大刀气势更惊人。  “死!”  贯休一声断喝,一剑斩去。  杜预躲,也只能躲。  只听得一声裂锦撕拉声,杜预胸前衣衫已被斩碎。  杜预胸口冒血,鲜血淋漓,伤势效果煞是惊人。  贯休哈哈大笑。  法海阴笑连连,双手合十道:“贯休师弟,不愧是诗僧。谁说只有读书人能诗词镇国、才气杀人,我出家人照样不后与人。”  贯休得到法海称赞,更是浑身骨头轻飘飘。  钱缪突然道:“贯休,此诗若能镇国,我许你越国佛门总把头之位。”  贯休狂喜。  他至今不过是寒山寺主持,在江南一地颇有名气,但距离佛门总把头之位,距离太远。  总把头,就是佛门在越国势力的总舵主。  到时候,还不是一呼百应?  贯休断喝道:“杜预,你还不受死?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战鼓和号角声冲入云霄使得天气都变得寒冷,风浪席卷而来让天下好像入了秋。  在贯休的才气灌注下,这首诗攻击力十足,向杜预发动了猛烈的反扑。  剑气!  剑气如虹。  贯休这一首诗,直接气贯长虹、剑气贯日、裂空而来。  杜预连连受伤。  “杜预!”  女冠薛涛看到杜预受伤,不顾只有一床锦被遮体,关心则乱,惊呼连连。  她从身到心,已经狠狠地、彻底地被杜预彻底征服。  如果说一开始,薛涛对杜预还有几分利用之心,魅惑之态,如今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将自己也彻底赔给了杜预!  杜预温文尔雅、诗才远播,令薛涛倾心不已,方才却如同野兽般霸道、撕/扯,霸占了薛涛,更是让薛涛从未被男人征服过的傲气芳心,被狠狠征服、撘挞。  薛涛虽然在诗词界艳名远播,被誉为交际花,但实际上洁身自好,并没有过男人。  杜预,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狠狠夺去她清白之躯的唯一男人。  在这年代,女子哪怕风流如薛涛,头脑中也“从一而终”。一旦被杜预占了,便是杜预的女人。  薛涛急的要替杜预承受贯休诗词才气、雷霆一击。  杜预名气再大,也只是秀才文位,而贯休呢?  贯休乃是寒山寺主持,堂堂的诗僧,与法海并列为江南佛门的顶尖高手。  他文位,相当于朝廷正牌翰林,比进士还高一层。  翰林杀秀才,岂不是太过容易?  贯休目光冰寒,面容狰狞道:“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还是在拍钱缪权势通天的马屁,您身为吴越王,牢牢掌握这东南之地,作祥瑞天象的支柱,谁还羡慕旧时的万户侯呢?  钱缪哈哈大笑:“贯休大师,你莫要再吹捧小王了。说实话,你要什么就直说吧。”  贯休双手合十,一指杜预道:“钱尚父,贫僧与佛门一直以来,都倾尽全力支持钱尚父。今日,我与这小贼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请钱尚父派兵支持我,杀死此人。事成之后,贫僧愿意追随钱尚父,效犬马之劳。”  钱缪轻蔑扫了一眼杜预,不以为然,漫不经心道:“以诗僧之能,要杀此人,岂不如牛刀杀鸡?”  贯休正要辩解,钱缪却一摆手,冷冷傲然道:“本王晓得了。既然你对此人恨之入骨,那本王就帮你一把。来人,杀!”  他一挥手。  他身后三千越军精甲,分出一千人,杀气冲天向杜预扑去!  越军在十国之中,数量最少,但装备最精!  越国擅长打造兵器,越军手持兵刃,虽然不是巨阙、鱼肠之类神兵,但也是越国工匠精心打造的锋锐之刃,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在月光照耀下,一千越军犹如下山猛虎,向杜预猛恶扑来。  加上法海、贯休带的500僧兵,杜预被团团围困,根本无法脱身。  一瞬间,杜预就陷入了必死境地。  同时,钱缪还分出两千越军,带俊美异常扶桑和尚的带领下,直奔东施家。  只是杜预意想不到,东施父亲竟然是欧冶子?  而欧冶子手中【湛卢剑】,竟然招来了越国吴越王的觊觎,为实现某种目的,连夜来袭。  看扶桑和尚和越军杀气腾腾、灭口一切、凶神恶煞的架势,眼神幽幽如狼,多半打着杀人越货、夺宝灭口的心思。  以如此大规模军队袭击,哪怕欧冶子拥有【湛卢剑】,也绝非敌手,眼看东施要香消玉殒。  第一波冲入宅子的越军,骤然爆出一波惨叫,人头、断肢、惨臂、血雨,伴随着破碎甲胄,支离破碎,倒飞出去。  杜预目光如炬。  只见一波冲/进去的越军,瞬间惨死一片。  一个五短身材、魁梧有力的壮汉,手持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堵在东施宅门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手中的长剑!  哪怕深沉的夜色,也无法遮挡这绝世宝剑的锋芒!  北斗星的光芒,幽幽照耀在这宝剑之上,反射着摄人心魄的幽蓝光芒。  宝剑上北斗耀奇,潜龙在渊,龙光九域,剑气千秋,剑光竟然能直冲上苍,化而为龙,将整个诸暨山照地亮如白昼。  贯休方才吹捧钱缪说:“一剑光寒十四州”,纯属拍马屁、吹牛逼,但这矮壮男人的【湛卢剑】,却当真是一剑光寒数州,且绝无半点夸张。  伟哉!壮哉!  “【湛卢剑】!”  扶桑和尚眼里一闪,贪光大作。  这把【湛卢剑】,犹如黑暗中的明珠,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哪怕沾染了数十越军的生命、痛饮了鲜血,【湛卢剑】也沾不上半点血污,星星点点,落在地上。  “扶桑人?”  欧冶子虎目一闪,灼灼中透出轻蔑:“怎么会有扶桑人,跑到我圣元大陆来?”  扶桑和尚温若处子,合十道:“不愧是欧冶子。扶桑人颇为遥远神秘,寻常人根本不知来历。但您乃是天下神匠,更知识广博,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话说的谦虚客气、彬彬有礼,但眼神却充满了狼一般的贪婪、幽光。  “只是···”  “【湛卢剑】是在下志在必得之物,拜托您去死吧!”  他爆喝一声,已闪电般化作数十道身影,暴风骤雨般向欧冶子攻去。  漫天身影,影影绰绰,根本无从判断这扶桑和尚真正身形所在。  “影分身。”  欧冶子却轻蔑嗤笑,一道震天寒芒闪过!  一道龙吟,欧冶子手中【湛卢剑】,化作一道金龙,斩过那扶桑和尚无数分身。  神鬼悲号!  无数分身,骤然消失殆尽。  空中,只剩下一个愕然的扶桑和尚,俊美无比的脸蛋上,表情愕然,身体徐徐劈成两截!  灭!  【湛卢剑】一出,管你多少分身统统灰飞烟灭。  一剑,斩苍穹!  一剑,碎虚空!  连激战中的法海、贯休都惊愕停顿下来。  钱缪大赞:“绝世神兵!果然是绝世神兵!”  杜预目光一闪:“不光是【湛卢剑】绝世神兵,连这神匠欧冶子,也剑术通神、剑法大家,绝非传说中只懂得打造神兵利器的铁匠。”  此事并不奇怪。  一个不懂剑法的铁匠,怎么可能做到天下第一神匠?  扶桑和尚惨死,连围攻房舍的越军都被深深震慑,逡巡不敢前。  “您还真是老顽固啊。”  一道幽幽声音响起。  扶桑和尚竟然再次出现。  他还没死。  只是胸口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淋漓。  “那么多影分身,竟然没有一个是真的?这和尚够狡诈啊。”  杜预暗暗吐槽。  扶桑和尚颇为忌惮,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伤势,面容骤然狰狞:“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别怪我下手狠辣。”  他猛然一挥手。  两千越军,竟然走出五百弓箭手,拿出了弓箭和火箭,向欧冶子房舍猛烈射去。  火箭如雨,星星点点,落在房舍上。  “不!”  欧冶子脸色剧变,再也没有之前倨傲,多了几分焦躁:“你们这些畜生,打不过我,就烧我房子?杀我家人?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  钱缪和扶桑和尚狂笑起来。  扶桑和尚尖声尖气道:“传说,你欧冶子在湛卢山中,于其麓之尤胜且绝者,设炉焉。取锡于赤谨之山,致铜于若耶之溪,在你炼制【湛卢剑】时,雨师为你洒扫,雷公为你击劈,蛟龙为你捧炉,天帝为你装炭,足足三年于此而【湛卢剑】成。”  “剑成那天,精光贯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号,越王神之。”  “世间传说,湛卢剑乃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则威。”  “而这把太阳之精的【湛卢剑】,我扶桑国有大用。”  “所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5章 湛卢剑和你女儿,我都要! 扶桑和尚眼神中邪光大作:“此物必须落我手中,但若你还活着,难免有办法能破解【湛卢剑】。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如果你死了,此物在我们手中,再也无人能破解辖制。才是真正万无一失!所以为了我们的大业,请您··”  他深深一鞠躬:“去死吧!”  五百弓箭手,箭如飞蝗,将火焰和死亡倾泻向欧冶子的房舍。  此时越国山中,基本都是木屋,遇火就着。  不多时,欧冶子家已经火焰熊熊,祝融临世,烧得一片通红。  欧冶子怒吼一声,竟然主动冲杀出来!  他大吼道:“西,东施!东施从后门快走!”  看到欧冶子如暴怒雄师冲出,那俊美扶桑和尚,嘴角微翘,邪魅一笑,将手一挥。  越军弓箭手,顿时转移目标,将泼天箭雨射向欧冶子。  欧冶子也当真了得,将【湛卢剑】挥舞密不透风,将箭雨磕飞无数,如虎入羊群般冲入越军。  他怒吼连连:“勾践呢?越王呢?老子为越国打造神兵五把,勾践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钱缪面无表情,冷然道:“先王勾践已死,如今越王名勾乙,年纪尚小。本王是先王托孤大臣、越国尚父。欧冶子你竟然敢抗命不尊,目无君上,罪该万死。本王命诛你三族!”  “啊啊啊!”  欧冶子狂怒如狮,暴走冲入越军之中,挥舞【湛卢剑】,逢人就杀。  【湛卢剑】在黑夜中,犹如一条金龙在越军中飞速舞动,剑光冲天,煞是好看。  越军沾到就死,碰到就亡。  什么盔甲铠甲、刀剑斧钺,在【湛卢剑】削铁如泥、无双锋芒前,根本如泥浆纸糊一般,连手臂、胳膊、头颅齐齐削断。  惨叫声、呼号声、闷/哼声、折断声,交相辉映,点亮了风景秀丽、人间仙境的诸暨山。  欧冶子越战越勇,哪怕身上插满了箭羽,却如古之恶来,猛恶非常,剑气大开大合,在越军中卷起道道死亡旋风。  拥有天下最锋锐刀剑的越军,完全不是欧冶子对手,竟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钱缪却不慌不忙,负手而立道:“欧冶子果然威力不凡,剑术通神,武勇非常,难怪先王勾践明明忌惮入骨,却始终不敢如对待文种一般【兔死狗烹】灭你。”  欧冶子怒吼连连:“钱缪,既然你知道,还敢来招惹我?”  钱缪冷笑道:“越王不敢,因他手中没有绝世高手。而我与佛门联手后,区区一个你,只凭自己的武力,便不足为惧,甚至不值一提。加上湛卢剑,乃是我等那计划必需之物,你就更必死无疑。”  他猛然一挥手:“动手!”  扶桑和尚奸笑连连,消失不见。  只听得山后一声女子惊呼声。  欧冶子眼疵欲裂,怒吼道:“东施!”  杜预心中一沉。  这吴越王钱缪、佛门可真不要脸。  连女子都可用来做挡箭牌。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欧冶子发疯般要突击,杀过去救回自己女儿东施,却被越军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困,只能眼睁睁看着扶桑和尚将东施绑到阵前。  东施满脸泪痕,惊魂未定,连头上都钗横鬓乱,显然骤然遭到突袭慌忙从后门出逃,却依旧被扶桑人抓回来。  扶桑和尚端详着东施那镜花照月的娇靥,狞笑道:“想不到,越国诸暨山中,除了绝世神兵,还出产绝世美人?一个西施,已经艳名远播,震惊十国,而欧冶子的女儿东施,竟然也这么漂亮?”  钱缪看到东施,身躯一震,眼中透出无比贪婪之色:“不!都说什么东施效颦,东施丑女,可本王见过西施,东施绝对比西施好看十倍、百倍!哈哈哈,此女不许杀,给本王留着,送到我的东溟号上。本王今晚就要当新郎,哈哈!”  扶桑和尚叹气道:“钱尚父,你素来不好女色,贫僧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一定要某个女人。此女可谓沉鱼落雁,倾国之色。”  “你们休想!”  欧冶子看到钱缪竟然要霸占女儿,简直比染指他的湛卢剑更暴怒十倍,更是拼死突击,剑气大开大合,十几个越军精锐被当场斩杀,惨叫连连。  但双拳难敌四手。  欧冶子再神兵利器,再剑术无双,也休想杀穿这几千越军精锐的防线。  何况···  扶桑和尚已然将柔若无骨、处子般细腻的手,放在东施雪颈上,阴测测道:“欧冶子大师,麻烦你放下湛卢剑,否则休怪贫僧犯杀戒,辣手摧花。”  欧冶子瞠目欲裂,但东施已然落入这群饿狼之手,毫无还手之力。  他左右为难。  钱缪森然道:“欧冶子,本王颇爱你的女儿。就算你死了,本王也不会虐/杀她,会纳入后宫。你若真爱女儿,就当场自刎,将湛卢剑与东施一并交给本王。本王承诺会善待此女,如何?”  杜预暗叫钱缪奸诈到家。  这一席话,可谓厉害的攻心计。  若用武力胁迫,欧冶子性如烈火、以攻对攻,丝毫不惧,哪怕一骑当千,也面无惧色。  大不了,玉石俱焚。  但拿住了东施,就拿捏了欧冶子的唯一软肋。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女儿考虑。  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女儿能活下去,至少比当场惨死强。  欧冶子停止对抗,怒发冲冠,立在当场。  钱缪一个手势,越军徐徐后退,让出一大片地。  欧冶子手持湛卢剑,凝视东施,仰天长叹:“东施,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想不到我欧冶子一辈子忠心耿耿,为越王铸剑,最终被灭口,更害了你。我无力救你,只能以命救你。对不起你啊。”  说完,他就要一抹脖子,尸横当场。  钱缪和扶桑和尚,对视一眼,各自大喜。  谁知,就在这档口,一个声音哈哈大笑起来。  响彻诸暨山。  山鸟受惊,纷纷飞起。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欧冶子停下来,愕然看着杜预。  同样被佛门僧兵、重重包围的杜预。  “你笑什么?”  欧冶子脸色一沉。  钱缪、扶桑和尚、法海、贯休等也纷纷怒视杜预。  杜预负手而立,整好以暇:“我笑你活了一大把年纪,却如此天真如婴儿。你若自杀,不出十天,东施必死无疑!”  他凝视着东施,一字一句道:“且她落入扶桑人之手,会死的比现在更难看一百倍,远不如现在干脆死掉。”  “你说什么?”  欧冶子放下手中湛卢剑,怒道:“你的意思,钱缪会骗我?”  东施美眸凝视杜预,蕙质兰心,噗通一声跪下:“父亲,恳请你不要相信这些恶人。杜预所言极是。女儿宁愿与父亲同生共死,不愿沦落敌手。”  欧冶子将湛卢剑放下,重新握紧,战意上涌。  杜预的话,他不信,但女儿的话他不得不信。  钱缪眼看好事落空勃然大怒,一指杜预:“此人奸细,还不处死?”  法海、贯休从两侧,飞扑上来,猛攻杜预。  杜预放声大笑:“欧冶子,你所患者,不过是孤掌难鸣,打不过钱缪军队和这些臭和尚,但我若有办法能让你实力提升百倍、千倍呢?若有办法能让你将这些仇家斩杀殆尽,与女儿脱困呢?你拿什么谢我?”  欧冶子满脸不信,嘿然冷笑道:“你区区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让我实力提升百倍千倍,诛杀仇寇?”  杜预眉头一挑:“死到临头,你都不怕,何妨死马当活马医?”  东施跺脚道:“父亲,你就相信杜预一次吧。女儿听过他的诗词,非常好···”  她说着娇靥一红,羞不可抑低下头,娇花照水,美态横生。  显然,这位越国美女也是情非得已,一时冲/动才说出心里话——她很喜欢杜预诗词。  欧冶子狠狠瞪了杜预一眼,显然将杜预等同于拱白菜的猪,还是他最看不上那种···  作为一个打铁神匠,欧冶子自然不喜欢之乎者也读书人,他喜欢豪爽的江湖豪杰、乃至国君诸侯。  但此时也不是与杜预算账、拐骗女儿芳心的时候。  他心一横,索性仰天冷笑道:“对啊,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你若真的助我父女脱困、斩杀仇寇,我··我把湛卢剑送给你又何妨?”  反正他也无力阻挡钱缪和佛门大军,他一死,湛卢剑还不是要落入仇寇之手?  送给杜预,又有何妨?  杜预哈哈一笑,一指东施:“湛卢剑和你女儿,我都要!”  “你说什么?”  欧冶子牛眼一瞪,勃然大怒。  东施急的跺脚:“父亲,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就···答应他吧。”  欧冶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行!我宁可拼个玉石俱焚,也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杜预却瞟见一旁,一双幽怨目光扫拉过来。  薛涛。  杜预老脸一红。  刚刚夺了人家女校书的清白之躯,还美人在怀、搂着人家,就公然索要另一个女孩?  这种曹作,不能说渣男,只能叫海王。  从古至今,令人鄙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6章 小青姑娘的好感! 杜预咳嗽一声:“罢了。湛卢剑就湛卢剑。打个折扣!”  法海已然鹰扑隼落,一飞冲天,扑向杜预大喝道:“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大威天龙!”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嘛轰!”  大威天龙!  这乃是法海最强一招,当年金山寺一战清除妖怪以及收青蛇、白蛇时使出,一招摧毁了白素贞、小青统帅围攻金山寺的上万妖物。  法海后背,竟然闪现出龙形纹身,系佛教八部天龙中的莫呼洛迦!  “大威天龙”乃是佛门极其罕见、最为顶级神通,充满勇猛刚强/暴烈之气与力量之美。  一道恐怖夺目的佛光,骤然轰向杜预。  贯休也不甘示弱,眼中闪耀着精芒,喝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  镇国诗!  一口诗词,啸聚成一团夺目剑气,从口中锦绣而出。  横扫江南的诗僧,诗成镇国,闪耀夺人心魄的诗词才气,裹挟着扫荡一切的惊人神通,向杜预排山倒海、横扫而来。  大威天龙+诗僧诗词,佛门顶级神通+镇国诗词才气,堪称双剑合璧、佛门顶配,毁天灭地,夹击杜预。  薛涛惊呼起来。  她太清楚贯休+法海的实力,究竟何等恐怖?  连暗中追踪而来的白素贞、小青和徐士林,都在暗处看呆了。  脱困成功的白素贞、徐士林不放心杜预,叫上了小青,一路从大宋临安,跟踪而来,暗中保护杜预,果然赶上了这次佛门围剿。  “姐姐,我们快出手吧。”  小青急忙道:“这书生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抗得住两个秃驴如此神通呢?”  不同于倾国之色、美貌少妇的白素贞,小青娇艳俏丽,可爱粉嫩,如姣花软玉,惹人怜惜;又鲜艳水灵,娇而不弱;翩然灵动,宛若精灵紫罗兰;秀丽雅致,眉眼中带有淡淡水乡女子气息。  虽是妖/精,却心地善良,对白蛇一片忠心。  她数次营救白素贞,攻打雷峰塔失败,还被强大的法海打伤,伤心绝望,只好在富春山清风洞苦苦修炼,痴心不改要救出姐姐。  谁想到,姐姐竟然被一个读书人所救?  她对杜预自然大有好感。  虽然都是读书人,但杜预比那废物徐仙可讨喜太多了。  徐仙耳根软,实力更差,娇妻被秃驴法海擒走扣押,他连反抗都做不到,只能出家当和尚,说什么替妻子赎罪?  这让小青对这软弱的姐夫,更是心底鄙夷。  倒是杜预敢爱敢恨、爱恨分明,在金山寺嘲讽昏君、一首【江南春】,推倒五百座临安佛寺,一首【相鼠】,骂的调戏姐姐的昏君赵构、奸臣秦桧灰头土脸,更有一首【题临安邸】,将宠信佛门、佞佛无比的昏君赵构活活骂死。  这一系列大动作,都落在小青眼中。  小青平日里神采飞扬,机灵可人,秀气又不失精灵古怪;但骨子里却很刚,崇尚力量和正义。既有南方女儿的心思灵动,狡黠慧捷,更多北国女子的率直坦然。  她对杜预,颇为青睐、上心。  白素贞早已看出小青着紧杜预,温柔调笑道:“怎么?我家小青终于对男人动心了?还是一个大唐书生?”  小青顿时娇靥一红,满脸幽怨:“姐姐你说哪里话?我,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凡人?我,我只是觉得他仗义勇敢,能推倒雷峰塔,怒斗恶秃驴,骂死昏君,诛杀奸臣,救出姐姐你,让我心存一份感激而已。我喜欢他?怎么可能?”  白素贞被镇/压二十年,原本芳心古井无波,看到小青难得少女情态,更平添几丝女儿家的温柔,惹人怜惜,忍不住捏着她吹弹可破的脸,促狭道:“还嘴硬?你这一路上,光是杜预如何救我、恶斗众僧、打破雷峰塔,就问了士林不下一百遍。连杜预可曾娶妻、家中高堂,都问了好几遍。杜预【江南春】、【题临安邸】那几首诗,更是被你翻来覆去,念叨个不停。还说自己不喜欢人家?”  小青心事被姐姐揭破,梨花带雨,气急败坏道:“我,我只是···没赶上杜预救你,想要多了解详情罢了。士林!”  她叉腰喝道:“我有没有问一百遍那么多?”  徐士林咳嗽道:“青姨,是否够一百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杜预之事,早已被你掏空。竹筒倒豆子,也没有这么干净。”  众人哄堂大笑。  不少妖王,都在后面笑得眼泪直流。  平素,小青因白素贞被法海扣押,心情不佳,总是板着脸训斥手下众妖,人人都怕她。  如今,小青却被踢爆对杜预产生好感,渐渐生出爱慕之心?  八卦乃是一切生灵天性,连妖都不能免俗。  白蛇青蛇手下众妖,四大小/弟,一只乌龟、一只螃蟹、一只大虾、一只河豚,都是水族妖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哇!大事/件了,咱主小青姑娘,竟然爱上了书生?”  “这有什么?没见我主白娘子早就嫁给了人间徐仙?”  “这不一样!小青姑娘可是最看不上人间那些怂包读书人的。白娘子被法海抓走后,对徐仙也是多有怨言。”  “嘘,小声点。小心被····”  几个八卦妖王,正在兴致勃勃,搬弄是非,却被恼羞成怒的小青回头一击,打得横飞出去。  小青老羞成怒:“姐姐你不救他,我去救!反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姐妹救命恩人,被法海大威天龙打死。”  她正要使用妖术,一道青光激/射而出。  在运用神通之际,小青身上骤然发出道道蛟龙之气!  白素贞惊呼道:“化龙?蛇化蛟龙!小青你这些年,进步神速啊?”  原来,白素贞被抓走后,小青刻苦修炼,已然达到蜕皮化龙的境界。以青蛇化为蛟龙,实力大进。  小青傲然一笑:“姐姐,我原本就有蛟龙血统,半蛇半龙之体,所以修为进境也快许多。看我如何收拾法海这秃驴!”  她咬牙切齿,顽皮可爱,满满小女子的机灵。  谁知杜预的声音悠悠响起。  “我有两龙剑,阅世三千秋。”  只听得一声龙吟。  才气化作两道剑气,犹如两道利剑,直冲天际,气冲牛斗。  吃过杜预大亏的法海,脸色大变,转头对钱缪、贯休吼道:“快,钱尚父快命令射箭,杀了他。否则他会摧毁一切的。”  这话,如果不说倒还好,说了反而引起了钱缪的冲天傲气。  凡是有地位、有本事的人,都是涯岸自高、自矜功伐之人。  特别是钱缪这种,本身不是封疆裂土的帝王,明明只是一介跨海横洋的商人,却因缘际会、风云化龙,硬生生从商人做成了一代王侯,堂堂吴越王!  他的冲天傲气,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  听法海说的焦急,钱缪反而仰天大笑。  “法海大师,莫要焦急。且看他一介读书人能如何?”  “他的传闻本王听过,不过是以讹传讹,江湖骗子而已。”  “本王养了三千门客,号称才气杀人、诗词破军之人,简直如过江之鲫,不要太多。可本王从未见过真的有人能依靠才气,通天彻地。”  “不,不是啊。”  法海结结巴巴,气得内心跳脚,恨不得一个大耳瓜子上去打醒这个蠢货,但偏偏佛门与对方勾结,乃是佛门一大宏远计划的关键人物,又不能无礼,只能笨嘴拙舌解释:“杜预,跟旁人不一样的。他可不是一般的秀才,我佛门在大宋可吃够他苦头的···”  “呵呵,无妨,无妨。”  钱缪却自信满满,傲然摆手道:“让他放马过来。本王正要领教领教。”  法海脸色一黑。  对这无脑货,你还能说什么?  一道冲天才气,笼在欧冶子身上。  欧冶子顿时感到——自己要飞起来了!  就像一头站在风口的猪!  “我有两龙剑,阅世三千秋。”  杜预诗词,浸润他每一寸筋骨,让他浑身上下充斥着闪电霹雳般能量与战意。  “哦哦哦···”  欧冶子筋肉之男人,仰天怒吼。  他肌肉爆炸,双手擎天。  只见从屋中地窖中,陡然射出另一道冲天剑气!  我有一剑,其名龙渊!  龙渊剑破土出世,空中顿时响起道道龙吟,悠远留长,阵阵不绝。  钱缪惊奇道:“龙渊剑?”  法海顿时觉得不妙,大叫:“钱尚父,快下令万箭齐发,将杜预和欧冶子送上西天吧。这两把绝世神兵,双剑合璧,大大不妙啊。”  谁知,钱缪接下来一句话,让法海一个踉跄,恨不得死了的心都有。  “妙,大妙啊!”  “这龙渊剑,乃是欧冶子平生铸造第一把神兵,本王一直仰慕已久,却不知其下落。欧冶子总是推说,此剑早已售出,卖给了一个并州游侠儿。果然在他手中。”  “若无杜预这诗,我方才直接让欧冶子自刎,这龙渊剑岂不永无出头之日?错失千古奇宝?”  “哈哈哈,果然该本王发达啊。”  法海:“···”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7章 诗仙叠BUFF,杜预憋大招! 离大谱!  钱缪,你简直眼里只有钱,贪得无厌蠢如猪。  欧冶子双剑双持,双剑合璧,犹如杀神下凡、马王爷临世,仰天怒吼,杀意冲天。  杜预从容道:“坚钢出百炼,苔色古且幽。”  欧冶子湛卢、龙渊双剑上,泛起道道幽光,剑光入体,破人心魂。  “异哉欧冶子,功与造化侔。”  欧冶子原本壮硕的肌肉,更加遒劲有力、威能通天、浑身关节炒豆子般啪啪作响,眼中喷/火,仿佛杀神临世。  “好···”  欧冶子闭目养神,大口深吸,仿佛要将天地间正气全部压缩吸入胸臆之中。  他的气势,在不断上升,飞速上升。  如果说之前欧冶子,是一位深藏不露、隐居诸暨山的绝世剑客,如今在杜预诗词才气加持下,他便是一位举世无双的无敌杀神!  这相当于你玩网游,原本欧冶子是个矮人战士,虽然战力爆炸,但也不可能一骑当千,可偏偏人家又是个神匠,左手倚天剑,右手屠龙刀,硬生生把攻击力堆砌到了一刀99999。  偏偏他身后还有一个杜预,顶级奶妈,奶一口能把欧冶子从矮人战士变成双持狂战野蛮人,旋风斩+死亡跳斩,一波冲出去就一死一大片那种。  如此恐怖。  杜预却还在疯狂叠效果,唯恐堆的不够高。  “划水蛟鳄断,指空鬼神愁。”  此剑锋利到何种程度?  轻轻划过水面,水面下的蛟龙猛鳄,就一刀两断了。  指向虚空中,神鬼都要辟易,发愁,畏惧。  显然,这是加攻击力。让本就锋锐无双的绝世神兵,变得更加气势如虹、剑气逼人、势不可挡。  湛卢、龙渊两把神兵,气冲虚空,剑气长达40米,不,是足足40丈!  这已经不是残忍,这是残暴!  法海、贯休、扶桑和尚都吓得魂不附体,越军和武僧们吓得步步后退。  唯独钱缪这商人王侯,思维与众不同,眼中冒光,怪叫连连。  “妙!实在是妙啊!”  “当日,越王勾践得欧冶子五把宝剑,请善于相剑之士薛烛为其看剑,问他有人要用有市之乡二座、骏马千匹、千户之都二座,来交换这把宝剑,可否?”  “薛烛不屑一顾答曰:不可。”  “他给出的原因,当造此剑之时,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雨师扫洒,雷公击橐;蛟龙捧炉,天帝装炭;……欧冶子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  “而今赤堇之山已合,若耶之溪深而不测。群神不下,欧冶子隐居,金盆洗手,不再铸剑。虽复倾城量金,珠玉竭河,犹不能得此一物,何足言哉!”  “由此可见,在名家眼里,任何一把欧冶子的宝剑,远超过有市之乡二座、骏马千匹、千户之都二座,如今这两把宝剑如此锋锐无双,岂不更加价值连城?百万人口大城,都不能换一把!”  “我要发财了!”  对如此清奇的脑回路,佛门众僧一致瀑布汗。  人家磨刀霍霍,神兵利器,40丈神剑都要斩在你脑袋上了,你却还在意人家宝剑增值?价值连城?  真坐在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东施美眸一亮:“诗仙之才,神乎其技,如此神奇之诗词,能让义父战力倍增,我还从未见过。”  杜预怀中的薛涛,媚地要滴出水来,紧紧依偎在杜预怀中,不能自拔。  她绝不后悔,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因这个男人,太强了!  他诗词拥有无可争辩、无法抗拒的威力,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可秒杀所有、通吃一切。  暗中观察的白素贞、小青,美眸灼灼,亮的如天上的星。  小青惊呼道:“他诗词才气,好强!”  白素贞点点头。  小青睥睨了身后远处静静当咸鱼的徐仙一眼,对姐姐咬耳朵:“跟某个只懂得念医书的书呆/子、窝囊废,不可同日而语。”  白素贞白了她一眼,端庄中透着极品人/妻的娇/媚。  被针对的姐夫徐仙:“···”  小青姑娘,你说的都对。  “噢噢噢~”欧冶子彻底爆发了!  他如古之恶来,冲入越军和武僧群中,大砍大杀!  四十丈的剑气,使得打击弧长,夸张到惊人的程度。  每一剑斩出,都能将上百越军、武僧圈入其中,纳入打击对象,斩破虚空,摧枯拉朽。  一剑斩去!  上百颗人头,血淋淋飞起!  整齐划一。  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直到人头在空中,完成360度旋转,足足转了18圈,咕噜噜落地,那些越军和武僧的人头依旧怒目圆睁,不明白自己的头为何在自己脚下?  诡秘的静谧,持续很久。  死去的越军和武僧,依旧维持着生前的攻击姿势,木雕泥塑,直到身体渐渐失去平衡,噗通倒地。  犹如多米诺骨牌,引发连锁反应,一死一大片。  尸体,堆砌,人头,乱滚。  后面的越军,甚至不明白前面同袍为何突然呆立不动,直到发现前面所有人都死光了!  死成一大片死寂的尸堆。  他们才深度战栗,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向后撤退。  钱缪这才感觉不妙:“杀,射箭!快拦住他!”  弓箭手七手八脚冲上去,匆忙用箭雨覆盖。  只听得破空声连成一片,飞箭如蝗,震耳欲聋。  法海痛苦闭上眼。  “晚了。”  杜预淡淡道:“精光不可掩,夜夜冲斗牛。”  这剑光通神啊,哪怕藏在剑匣中,也夜夜气冲牛斗,精神小伙血气旺盛,挡都挡不住啊。  哪里是你区区箭雨,能挡得住?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欧冶子杀得兴起,一跃而起,虎啸龙吟,两道四十丈长的剑芒吞吐不定,将空中所有箭雨全部斩落。  箭雨碎片,犹如下雨般稀里哗啦,纷纷簌簌而下。  没有一只箭,能伤到欧冶子和东施。  “好厉害!”  白素贞美眸惊叹,灼灼炽/热:“方才欧冶子,不过是一隐居剑客,如今实力,已称剑圣。”  “都是杜预诗才厉害。”  小青一脸得意,摇头晃脑:“我家杜预,真是人中龙凤。”  “什么你家杜预?”  白素贞抿嘴偷笑道:“这就迫不及待护上了?”  小青娇靥通红。  杜预低头吟诵:“所恨际休明,锋芒久潜收。”  唯一遗憾的,是我这把宝剑,生不逢时,未遇明主,所以锋芒只能长久收敛,潜伏在剑匣中,不能建功立业,痛饮寇血。  欧冶子却如虎入羊群,旋风般冲入越军和武僧群中,疯狂赶杀,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死亡飓风。  40丈大宝剑,允许你们先跑39丈!  我再斩下去!  他说过之处,四十丈以内,都是人头乱飞、残肢冲天、血如泉涌、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数千越军、武僧,遭了重。  他们人多势众,这不假,但在杜预的诗词才气+欧冶子的无双剑气双重打击下,人数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倒是变成千里送人头、杀人如割草最佳写照。  欧冶子纵横无敌,七进七出,杀得浑身血葫芦一般,仰天大吼痛快,将越军和武僧当韭菜割,成片成片杀倒在地。  正应了那句话:只要攻击堆得高,母猪都能上了树。  攻击力堆砌足够高,一切敌人都是送人头的韭菜——来多少,死多少。  这一切,背后都是杜预的诗才,在发挥决定性作用。  欧冶子越杀越畅快,但也越发心惊。  他还是那个他,湛卢剑还是那湛卢剑,但结果截然不同,甚至是天壤之别。  之前他奋孤勇者之勇烈,披肝沥胆,抛头颅洒热血,却依旧力战而竭,不得不学楚霸王,差点乌江自刎。  但杜预诗词一出后,他立即化为战神附体,一骑当千,杀得敌人尸山血海,直接开无双刷霸体,完全不受任何伤害。  他如此敏捷、如此武勇,哪怕被敌人围攻也丝毫不怕,斩杀敌人如割草,眼看着强敌如麦子般纷纷倒伏,自身却不受任何伤害,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啊。  他的心中,对杜预乃至读书人的成见,轰然坍塌。  事实胜于雄辩。  如此天差地别的差距,只要欧冶子不是蠢猪傻子,一定能切身体会,感同身受。  一个能从打铁的,做到神匠高度之人,岂会傻子?  所以,在感受到杜预强大无匹的诗词力量后,欧冶子越杀越沉默。  他的力量,比不过钱缪和佛门之力,犹如蝼蚁。  但杜预的力量,却远胜过钱缪和佛门。  杜预一指钱缪,喝道:“愿持献天子,为斩佞臣头!”  钱缪吓出一声冷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8章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 钱缪吓出一声冷汗!  因他乃是越国的权臣,更是越国的佞臣、奸臣。  他太清楚,自己前来连夜袭击越国神匠欧冶子,夺取湛卢剑,所作所为绝对不符合越国的利益,甚至是越王决不能容许的。  故而,他今晚调动的越军,都是绝对忠于自己的私兵。  钱缪对越王一位,更有不臣之心。  他一方面依仗自己跨海贸易和海上战力优势,依仗自己权势、财富和军力,在越国横行霸道,一方面以吴越王之位,不断把持朝政、觊觎皇权、偷窥神器,野心勃勃想要从吴越王,去掉那个吴字,变成真正的越王!  而越国先皇勾践死后,小皇帝更是被钱缪玩弄股掌之间,导致钱缪的势力一再膨胀、飞速坐大。  说钱缪是越国的佞臣,毫不为过。  而钱缪骇然发现,自己头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大大的标记!  是朝廷处斩人犯的【命牌】!  【命牌】上,用血红大字,大书【杀无赦】三个血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被杜预打上这【杀无赦】血字。  虽然不知作用,但想必不是好事。  果然,欧冶子高高在上,凝视钱缪头上的【杀无赦】,沧海一声笑:“愿持献天子,为斩佞臣头!好!”  他直冲过来,直奔钱缪而去!  钱缪吓得亡魂大冒,大叫:“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将这乱臣贼子杀了?”  越军、武僧并力向前。  法海、贯休和扶桑和尚对视一眼,只能暂时放弃杜预,围攻欧冶子。  大威天龙、诗僧才气和扶桑暗器,排山倒海之势,向欧冶子轰击而去。  可惜,欧冶子已经无法阻挡!  他轻蔑长啸一声,湛卢剑、龙渊剑,在手中竟然化作两条龙!  效果,炸裂!  龙渊剑化为金龙!  湛卢剑化为银龙!  两条剑气蛟龙,大冶交龙虎,光怪陆离、或分终复聚,大风飒飒日色黄,云气从之天下雨。一朝奋鬣飞上天,万里扶摇竟何许。虹光夜夜斗牛间,丰城陆沈暂一还!  剑气,破碎虚空!  一剑与大威天龙相撞。  轰然雷动。  法海被震得倒飞而去。  他惊骇看着手掌。  金光闪耀、霸临天下的大威天龙,被剑气所破!  龙渊剑,深深刺穿了法海的大威天龙,更顺势将法海唯一完好的左臂,生生震碎!  法海痛彻心扉,仰天长啸,却丝毫改变不了从独臂大侠、变成无臂高僧的残酷事实。  他乃是何等高人?  金山寺方丈,相当于翰林、妖尊级的霸道存在。  却被杜预以诗词才气,加诸在欧冶子身上,一击破功,击破了他巅峰不败金身。  而贯休更惨。  他叫嚣着:“杜预小儿,雕虫小技,何足道哉?看我【献钱尚父】诗词破你功!”  贯休以诗词才气,化成“一剑光寒十四州”,与欧冶子狂怒的湛卢剑凌空撞击!  两剑都是才气之剑,虚空对撞对碰。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  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轰!  薛涛美眸睁大,难以置信看着贯休与杜预的隔空交锋。  小青激动大叫:“好,好耶。我家杜预诗词破军、才气灭佛!”  白素贞咬着下唇,美眸也渐渐迷/离起来。  作为白娘子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却被佛门无礼关押在雷峰塔下足足二十年,期间受尽了人间苦难、百倍折磨,以为自己再无出头之日,早已心如死灰。  但!  杜预横空出世,拯救了她。  她哪怕再心如止水、枯木一般,也难免产生涟漪波澜。  杜预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犹如徐仙千年前拯救了她,给她第一次生命一样,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在之后,在法海的巧舌如簧下,徐仙产生了动摇,变得不信任自己,这让白娘子再百依百顺,也在青灯古佛、美人红颜、孤独囚禁下,难免心生怨望。  目睹杜预这与儿子一般大的年轻人,横空出世,雄姿英发,羽扇纶巾,青衫布衣,却与徐仙截然不同,强硬到极点,面对佛门滔天权势威力却丝毫不虚,直接硬怼!  横扫南朝四百八十寺,一诗推倒雷峰塔,将自己拯救出苦海。  白娘子娇躯热了起来,面红心跳,美眸生春。  身后的徐仙,好像早已成了真正的僧人、出家人,法号“皆空”,当真是四大皆空、心如枯槁、形容苍老、消瘦如竹,更可怕的是他仿佛早已被佛门洗/脑,天天诵经念佛,连之前那个夫妻恩爱的徐仙,都仿佛在他身上彻底消亡。  而杜预星眸剑眉、英气勃勃、俊朗不凡、又彬彬有礼,诗书才气、文雅博学、温柔体贴,却仿佛昔日西湖断桥上的徐仙附体,与白娘子记忆中的徐仙高度重合,渐渐融合为一。  白娘子,凡心动了!  她与小青,姐妹拉手,都感到对方手心潮热,春心荡漾,咬着下唇,对视一眼。  小青咬着耳朵,窃笑道:“姐姐还取笑人家,可姐姐看杜预的眼神,比你心心念念的徐仙,不,现在叫什么皆空大师,要炽/热百倍呢。嘻嘻,难不成姐姐你如此贞洁烈女,却也移情别恋,爱上了这小鲜肉?”  白素贞狠狠瞪了她一眼:“小青,你休得胡说!我,怎么会移情别恋,爱上一个跟我儿子一样大的青年?”  小青笑嘻嘻道:“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本来清雅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宛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神情神似仙女胜似仙女,美丽无比,娇美无限,犹似晓露中的鲜花。但你自从出塔之后,跟皆空在一起,却郁郁寡欢、落寞非常,犹如守活寡的小寡妇。”  “方才,我调戏你爱上杜预,你娇羞之下,却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简直不知道多美?”  “我们女人啊,就像鲜花,是需要男人时时刻刻浇灌的。”  “若无情感浇灌、男人疼爱,没有我们女人倾心相恋的男人疼,我们就会像花朵一样枯萎。哪怕活着,也行尸走肉,没有生气和温度。”  “那什么皆空,我看根本不是姐夫。他搞不好是佛门安插在你我身边的探子,时刻监视我们的行踪。”  白素贞一听,大惊失色道:“你休要胡说。”  小青面无表情,微晒道:“我哪里胡说了,这一路上,法海忙着追杀杜预,都没心思搭理我们姐妹。但走到哪里,我都有被人监视、心惊肉跳之感。相信姐姐你修为比我高,也该有同感才是。”  白娘子心中一惊,偷偷瞟了一眼徐仙。  徐仙依旧古井无波,形容枯槁,哪里有半点昔日断桥上书生徐仙风采?  他真的是“皆空”大师,不再是徐仙。  小青说他被洗/脑,却有可能。  白素贞微微叹息,心中悲苦。  佛门戕害她姐妹夫妻儿子,还没有停歇、也看不到尽头。  这一切,只因她是妖,是白蛇精。  哪怕杜预摧毁雷峰塔,她脱困而出,也没有走出苦海。  佛门还在控制徐仙,以“皆空”的身份给他洗/脑。  如今,能击败、痛击佛门者,唯有杜预!  杜预,是她白素贞的英雄,正义的白衣骑士,伟岸的拯救者。  仙子,凡心动了。  白素贞看向杜预眼眸,渐渐生出夺魂摄魄的媚意。那是女人对强者男人心动、心仪、心悸的前兆。  小青感受到姐姐对杜预态度变化,微微一笑。  她姐妹发过誓,要同侍一夫,永不分离。  但姐姐看上的徐仙,文弱书生一个,老好人,耳根软,体弱多病又禁不起人煽风点火,事到临头又扛不起男人保护女人责任,实在不入小青法眼。  倒是推倒雷峰塔、摧毁金山寺、拯救姐姐出世的杜预,渐渐进入了小青视野,让对男人不假辞色、对凡人不感兴趣的青蛇小青,怦然心动,渐生爱慕。  小青也在试探、撩/拨白素贞,想要姐姐抛弃那百无一用的徐仙,或者是佛门皆空大师,实现姐妹同事一夫、永不分离的梦想。  “嘻嘻,杜预,你可真艳福不浅。”  “若将来你左拥右抱,独占我姐妹花,你可要好好感谢姐姐我啊。”  小青看着美眸目不转睛,凝视杜预,轻咬朱唇、媚地要滴出水来的白素贞,再不屑冷晒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的徐仙,嘴角微微上翘。  杜预并不知道,自己艳福齐天,暗中有小青襄助,正在博取娇艳美人/妻倾心,连好友之母白素贞也心摇神荡、美眸迷/离,被自己英姿勃发打动芳心,他只盯着战场,一心一意要杀法海、钱缪!  法海被龙渊剑狠狠斩去双臂,痛不欲生,石头般被骤然轰飞,倒退而去。  贯休也被湛卢剑击败,空中喷血,轰然倒飞。  前一秒还在吹嘘名剑的钱缪,此时却沦为丧家之犬,在扶桑和尚保护下仓皇逃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499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可惜,欧冶子已然死死盯上他。  “奸臣贼子,哪里走?”  欧冶子顾不上追杀了结法海、贯休,冲天而起,双剑化龙,向钱缪排山倒海刺来。  钱缪叫苦连天,这才懂得什么叫老虎屁股摸不得。  与虎谋皮,风险极大。  成功了,虎皮到手,不成功,沦为虎食。  得到杜预诗词才气加持的欧冶子,便如下山猛虎,不依不饶,猛追钱缪。  钱缪身边的武将,纷纷大叫护驾,翻身迎击,却一个个被无情斩杀。  武僧也是一样,佛门派来保护钱缪的武僧,纷纷惨死在湛卢剑、龙渊剑之下,沦为剑下亡魂。  远处,东施美眸灼灼凝视杜预,浣纱清溪,柔指纤细,美态连鱼儿都要沉水,月亮都要羞地躲入云层。  “好厉害。”  “好诗才!”  “这才是读过大书、见过大世面、一身正气的读书人。”  “不愧是大唐镇国秀才、监国布衣,听说,还是大宋新皇帝一定要任命的宰相?”  东施芳心怦然心动。  她眼中,只有救命恩人杜预。  杜预却凝视着败退的法海、贯休,果断出击、冲天而起!  他要击杀这两佛门强敌,以绝后患。  欧冶子感受着杜预诗词之力,仰天长啸:“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他一剑重重斩向钱缪。  剑气如虹!  钱缪眼前被剑气照亮,一片雪盲,回头惊骇望去。  扶桑和尚一咬牙:“吴越王速速上船,贫僧抵挡此人。”  他使用影分身,无数和尚分身,层层叠叠,一掌排向欧冶子。  欧冶子一剑横斩。  扶桑和尚化为漫天血块。  一剑!  只有一剑之威。  这位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留下的扶桑妖僧,竟然化为血块,漫天迸飞,消失在虚空之中。  欧冶子沐浴在漫天血雾之中,哈哈狂笑:“痛快,痛快!什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扶桑人的血,我呸,都是tm臭的!”  他一跃而起,向钱缪追杀而去。  钱缪回头一看,暗暗叫苦也。  这妖僧乃是扶桑佛门净土宗选派的高手,与钱缪达成见不得人的合作后,派到他身边辅佐的高手,名叫鉴远大师。  据说,他是净土宗百年不世出的奇才、高手,年方三十就成为了净土宗下一任宗主。  谁能想到,此人搭乘自己舰船、远渡重洋,来越国执行秘密任务,杀死欧冶子,取得湛卢剑,去取得传说中的扶桑神木,却被杜预诗词加持的欧冶子砍瓜切菜般杀了!  什么阴谋大计,付之东流。  钱缪心中大骂净土宗当主,猪头一个,识人不明,但眼下只能没命奔逃。  好在诸暨山距离海边不远。  他的舰队就在海边停泊。  只要逃到船上,隔着大海,任凭欧冶子再怎么天神下凡开挂,也休想伤害自己一根汗毛。  可惜,欧冶子太猛了。  他身边的护卫,一批批转头迎战,一批批被砍,每次拖延时间不过几次呼吸。  而他已然孤家寡人。  欧冶子一剑斩来。  钱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欧冶子大师,我,都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被扶桑妖僧蒙蔽,才打您的主意。求你不杀···”  欧冶子站在他面前,啐了他一脸吐沫,冷笑道:“老子,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一剑斩过!  钱缪,人头飞起。  欧冶子脚踏钱缪无头尸体,壮怀激烈,仰天长啸。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他凝视着自己身上充盈才气加持,满脸激动,深深叹息。  “这小子,有点东西。”  “若不是他,我自己死了也罢了,湛卢剑落入贼人之手,东施更要被糟蹋至死。”  他很清楚钱缪是什么东西,更清楚扶桑人是何等变/态。  倾国之貌的东施落入他们手中,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这一切,都是杜预一手翻转过来。  “我呸!”  他啐了一口钱缪尸体,拎着钱缪人头,转身而回。  东施,他不放心。  杜预,也需要帮手。  但杜预此时却在大展身手,猛烈追杀法海、贯休!  法海惊慌失措,与贯休发足狂奔。  瞬息之前,他们哪里想到,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都是杜预!  法海大骂钱缪:“我早就说过,不能让杜预作诗,他就是不听!若是万箭齐发,将杜预射死,又哪至于落得这田地?”  贯休满嘴苦涩。  他本想在薛涛面前,杀死杜预,夺回美人芳心,谁知一脚踢在铁板上,等待他的是更惨烈的失败,一败涂地。  诗僧偌大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他本来心若死灰,但不成想这并非最坏结果。  真正的杀局,在前面等待着他。  两个佛门高僧、方丈发足狂奔。  好在诸暨距离姑苏城并不远,前面便是姑苏城、寒山寺。  寒山寺坐落在姑苏城外,水天环绕,一座护寺城墙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在东方将白、光芒熹微的天际线上勾勒出令人肃然起敬、凛然不可侵犯的天际线。  山门石刻浑然天成,雕刻精美,护寺城墙巍峨雄伟,寺楼巨大,威严慑人。寒山寺与其说是一座古寺,不如说是犹如雄踞在姑苏城形胜之地寒山上的一座堡垒,高高贯/穿天际,形如巨龙蜿蜒而过,气势磅礴,令人惊叹。  “···嘶!”  连金山寺方丈法海看了,都叹为观止、佩服不已:“贯休师弟,你这寒山寺修建的,比我金山寺还要雄起,高大雄伟。”  贯休傲然道:“我煞费苦心、经营寒山寺数十载,早已将寒山寺变成我佛门牢不可破的雄城据点。护寺城墙比姑苏城更高大坚实,一共七重山门城墙,都用厚实石头砌成,环绕寒山次第展开,重重叠叠,哪怕大军来攻打,也不可攻克。”  “寒山寺中,更有僧兵上万、兵甲齐全、粮食充裕!”  贯休松了口气,面容重新狰狞起来:“刚才,我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出动寒山寺主力。现在,钱缪都死了,也顾不上遮掩行迹,出动僧兵灭杀杜预!”  只要到了自己地盘,姑苏城寒山寺,贯休就有绝对把握能反杀杜预。  寒山寺与金山寺一样,都是佛门在江南苦心经营的大本营。看似是普通寺院、世外桃源、与世无争,但实际上却蓄养僧兵、私藏兵器、训练武僧,拥有极其强大的武力。  “呼···”  法海也松了口气,神情自然放松下来:“多亏贯休师弟,早有准备。”  贯休傲然冷笑:“只要我们退入寒山寺,那杜预便是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伤我等分毫。”  两僧狂奔。  只听得声声钟声,寒山寺已然发出警兆,随即数千僧兵鱼贯而出,杀气腾腾向两人护卫奔来。  “呼···”  贯休、法海长吁一口气。  “唉!”  在后面穷追不舍的白素贞、小青、薛涛,至为遗憾,长声感慨:“功亏一篑啊。”  小青急的跺脚:“只差一步之遥。杜公子就能宰了法海案秃驴了。”  白素贞稳重温柔,成熟美人,却也难掩失望之色。  “不要紧,能击败佛门,杀退两僧,杜预已立下奇功。之后,只怕佛门也不敢轻易招惹。”  谁都看得出来,佛门素有反心,将寒山寺经营铁桶一般,此时要打下寒山寺,非十万大军围攻不可。  只听得杜预淡淡道:“贯休、法海,尔等逃入寒山寺,以为能逃过一劫?我明确告诉你,凡事有因就有果,你们报应就是我!”  “噗···”  白素贞、小青没忍住,笑喷了。  凡事有因就有果,你们报应就是我?  小青笑得花枝乱颤:“杜预太幽默了,说话也这么风趣。”  她又瞟了一眼“皆空”,撇撇嘴道:“比那木头人强多了。”  白素贞娇/嗔道:“小青,不可胡言乱语。”  贯休一跃而起,高高站在寒山寺山门处,被成群结队武僧团团护卫,傲然俯瞰山下杜预断喝道:“杜预!你若真有本事,就做一首诗摧毁我这寒山寺,我贯休就对你心服口服,彻底服气。”  法海惊怒道:“贯休,你脑子进水了不成?竟然还让杜预作诗?忘了他之前如何一路作诗,将我佛门江南势力赶尽杀绝的吗?”  贯休脸皮抽搐,青筋暴起,一脸不服道:“我不信!我就是不信。之前只是他运气好,瞎猫撞上死耗子,恰好机缘巧合做成。这次,我寒山寺绝不会失守。”  他一挥降魔杖,站在寒山寺大殿之上,向山门下的杜预大喝道:“杜预,你倒是来啊。”  他得意非凡,有恃无恐道:“若你不来,我佛门援军黎明就到。这次是从海外普陀山派来的大军,金身罗汉带队,你再无回天之力。”  白素贞、小青、薛涛闻言大惊。  金身罗汉,是佛门高手,相当于翰林之上的侍读学士。  侍读学士,在圣元各国中,已然是六部尚书、三公九卿一级的存在。  仅次于大学士。  为了对付杜预,佛门显然被打出了真火、震怒之下,连金身罗汉都要派来。  杜预区区秀才,绝对不是金身罗汉的对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0章 月落乌啼霜满天! 杜预看了坚固的寒山寺,叹了口气:“这么说,我必须在天亮之前,灭了你寒山寺,让金身罗汉没有落脚之地?”  他微笑道:“按照文渊阁与佛门、道家的约定,海外仙佛不能踏足中原。只要没有寺院、道场,金身罗汉也没理由在越国登陆。我就暂时安全了。”  贯休、法海一愣,对视一眼,随即捧腹狂笑。  “···见过狂的,每见过你这么狂的。”  “小贼,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  欧冶子拎着钱缪、扶桑和尚两颗人头,来到杜预身后,观察了一番寒山寺的铁桶阵防御,倒吸一口冷气,摇头叹息道:“你打不下来的。就算加上我,双持神兵宝剑,也毫无希望。”  这绝非欧冶子耸人听闻。  寒山寺,哪里像个寺院,根本是一座修建在寒山之上的坚固堡垒。  城墙高耸入云,巍峨壮观雄伟,城楼高挑巨大,威严慑人,足足七道城墙如同七条巨龙,环抱寒山,昭示着佛门的强盛和野心。  每一道高大宏伟城墙上,城楼耸立,站满了手持弓箭、戒刀、长棍的带甲僧兵,哪怕在黑夜之中月光之下,都寒光照铁衣,凸显着摄人心魄的威胁。  上万僧兵,守护寒山寺,七道城墙,牢不可破。  欧冶子怒道:“难怪越国积贫积弱,已然被楚国秘密收为附庸,这越王干什么吃的?竟然允许佛门在国都姑苏城外,修建如此规模的寒山寺?这哪里是什么佛寺?根本是一座国中之国,要塞堡垒。”  他叹息道:“杜预,我们赶快收拾收拾,远走高飞吧。杀死钱缪,越国不会容我们,佛门更要追杀我们。”  杜预淡淡道:“走,肯定要走。但在走之前,要将贯休、法海杀了!将寒山寺夷为平地!把佛门在越国的老巢连根拔起!”  他笑容宛然,目光柔和,但语气中却铿锵有力、铮铮铁骨,仿佛不屈的饿狼,死也要咬下强敌一大块血肉。  白素贞、小青、薛涛、东施等美人,都情不自禁被杜预豪情壮志所慑,芳心噗通噗通猛跳。  白素贞、小青最为感慨万千。  她们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双手合十、不停念经的“皆空大师”徐仙,对视摇头。  人比人,气死人。  佛门欺负到她姐妹头上,徐仙只会出家当和尚。  而杜预呢?  素昧平生的杜预,却不仅敢于反抗,更豪情壮志,一路横扫佛门势力,从大唐到大宋,再到越国,一路摧城拔寨、摧枯拉朽,将佛门盘踞在东南、声势煊赫的座座千年古刹,统统化为灰烬,将佛门蓄养的僧兵、高手杀得尸横遍地、屁滚尿流,将佛门方丈法海、贯休、扶桑和尚杀得或死或伤,闭门不出。  什么叫男人?  这才是男人!  “夷为平地?”  欧冶子滑天下之大稽,狂笑起来:“你可真敢说啊?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将寒山寺连根拔起?人家城防这么坚固,就算你再给我诗词加持,我也冲不进去。”  他敛容肃然,一指寒山寺城楼沉声道:“你看到了?那一排12座巨大高耸的城楼,乃是钟楼。”  “十二钟楼,藏有【天下第一钟】,一共十二口,每一座总重量为超十万斤,钟高三丈,钟底裙边两丈,镌刻铭文《大乘妙法莲华经》七万字!”  “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一座钟楼响起,便会在夜空中绽放出大乘妙法莲华经的金色铭文,不仅点亮夜空,让江南信徒更加笃信佛法,更能护持寒山寺,让任何妖魔仙术失效,真正佛法护佑、坚不可摧、金城汤池。”  “你现在明白了吧?寒山寺不光金城汤池,城防坚固,更有无敌的天下第一佛钟加持、护佑。”  “道家、大楚、大宋等国,多次进攻、围攻寒山寺,都被杀得尸横遍野、仓皇而逃。”  欧冶子叹息道:“我之所以知道这内情,因我也主持、参与了【天下第一钟】的铸造。”  “佛门派出五百罗汉、上万僧人、十万信众,更请越国派来我做主持,聚集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十二钟成之日,候天伺地,阴阳同光,百神临观,天气下降,佛陀现世,菩萨赞歌,天女献花,堪称神迹。”  “寒山寺由此天下第一钟,谁能攻破?”  “哈哈哈··”  站在山门钟楼上贯休,仰天大笑:“欧冶子,你还真是多嘴,我佛门天下第一钟秘密,竟然也被你捅了出去?也罢,我本想给杜预一个惊喜。时辰到了,那就···瞧好了。”  他双手擎天。  只听得一声悠然钟声,如雷贯耳,响彻寒山,震撼姑苏。  “咚,咚,咚····”  此时已辰时,钟声响三下。  十二时辰,每一个时辰都会有一座钟楼响起特有的钟声。  随着钟声响彻,一串串斗大金字,从寒山寺钟上飞射而出,气冲牛斗,直射天际。  《大乘妙法莲华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  “其名曰:阿若憍陈如、摩诃迦叶、优楼频螺迦叶、伽耶迦叶、那提迦叶、舍利弗、大目犍连、摩诃迦旃延、阿[上少下免]楼驮、劫宾那、憍梵波提、离婆多、毕陵伽婆蹉、薄拘罗、摩诃拘絺罗、难陀、孙陀罗难陀、富楼那弥多罗尼子、须菩提、阿难、罗睺罗,如是众所知识大阿罗汉等。”  杜预等人惊愕看到夜空中,伴随着《大乘妙法莲华经》金字熠熠生辉,出现了一个个金色阿罗汉!  这些阿罗汉凝空而立,或笑或怒,或嗔或喜,或无悲无喜,或智慧沉吟,护持在寒山寺上空,齐刷刷念诵《大乘妙法莲华经》,不容任何人靠近这佛门圣地。  连越国都城姑苏城,都全城被震动!  百万人口姑苏城,家家户户,惊慌失措,人人涌出家门,仰头望去。  “快看!那是什么?”  “是寒山寺?”  “寒山寺上空,为何有诸多金身阿罗汉下凡?”  “坏了,佛门怒了,佛祖显灵了,这是谁在打扰寒山寺?”  “儿啊,快给佛祖磕头,求佛祖保佑。”  越国,举国震动。  不光是越国,连毗邻的吴国、楚国、大宋、大唐等国,都能隔着千里夜空,远远看到姑苏城上空的《大乘妙法莲华经》大大金字和千佛下凡的异象。  各国君王、朝廷、有识之士,都纷纷议论。  “谁把佛门彻底激怒了?”  “佛爷,真怒了。”  “无明业火三千丈,这下有人要倒霉了。”  “佛门在东南的势力,损失太大,好像是杜预干的。”  “金山寺已经沦陷,连寒山寺杜预都想拔掉?”  “完了完了!”  小青满脸绝望,跺脚道:“这寒山寺,太强了,防御比金山寺更强十倍。任何一个阿罗汉,实力堪比姐姐你。何况数十个?根本打不过。”  白素贞也徐徐摇头:“佛门底蕴,恐怖如斯。杜预能做到这一步,已算大获全胜,该马上退走才是。”  她们千年修炼,平素也自负神通,但看到寒山寺的恐怖底蕴,才知道佛门多深不可测。  比起散修的妖物,简直强到不可逾越、不可思议。  哪怕再修炼十万年,她们姐妹也攻不破寒山寺。  薛涛也叫道:“杜预,快些走吧。见好就收。”  “哈哈哈···”  贯休仰天长笑:“杜预,你倒是来啊?我和法海就在寒山寺,你不杀我,我明日便会不择手段、千里追杀你,不死不休!”  说到最后,他满脸杀气,走火入魔,犹如被心魔夺舍。  堂堂诗僧,被杜预羞辱到这地步,贯休已然半疯半狂,不顾一切。  杜预淡淡道:“原来如此,寒山寺不光防御无敌,还有天下第一钟。佛门擅长防御,名不虚传。”  “你现在拍马屁也无用。”  贯休狞笑道:“还不洗干净脖子,引颈就戮?”  杜预表情落寞道:“可惜,可怜,可叹。”  “你在吊什么书袋?”  贯休一愣。  杜预叹息道:“我可惜这千年古刹,即将毁于一旦。”  “可怜这上万僧兵,也是凡夫俗子,即将流离失所。”  “可叹你贯休苦心经营,终究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贯休、法海愣了一下,对视无语。  白素贞、小青、薛涛,瞠目结舌。  欧冶子怪叫道:“你还真敢吹牛啊?寒山寺都强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死心?”  杜预不废话,悠然道:“月落乌啼霜满天!”  众人心中一紧。  一个“愁”字,涌上心头。  随着杜预诗词,原本照耀山川、一轮明月,骤然隐没在乌云之中,最后竟完全消失不见。  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冰冷与死寂之中。  伴随着月亮、月光的消失,更加不祥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一群硕/大乌黑的乌鸦,夜半离巢,乌鹊南飞,在寒山寺上空盘亘、盘旋、盘飞,嘎嘎乱叫,仿佛将噩耗与厄运播撒在寒山寺上。  任凭寒山寺上,有数十金身阿罗汉、大乘妙法莲华经护持,也难以抵消这月落、乌啼、霜满天,大祸临头的灾厄之感。  古代,听到乌鸦啼叫,人们都会将其与不祥联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1章 夜半钟声到客船! 最有名的,莫过于在赤壁之战,检阅百万大军完毕、志得意满的大汉丞相曹操,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作了一首“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却被乐官师勖劝谏说此诗不祥,曹操勃然大怒,反而将师勖斩首,但果然随后就被东吴大都督周公瑾火烧赤壁,百万大军灰飞烟灭。  从那,人们更加笃信乌鸦半夜啼鸣,乃不祥之兆。  更有严寒之霜,满天而落,空气极冷,滴水成冰!  寒山寺之上,骤然受到三重打击。  月落,乌啼,霜满天。  如果说双方在战场上对阵,原本寒山寺一众佛僧,拥有绝对的自信,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切优势,胜券在握,如今却惴惴不安起来。  月光消失,意味着他们看不清战场,无法判断杜预的位置和行动。  乌啼,意味着不祥之兆,即将降临在寒山寺。  霜满天,意味着冰冻三尺,滴水成冰,哪怕在寒山寺宽厚的城墙上,僧兵也被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  “好,好诗啊!”  薛涛却脱口而出,满眼都是迷妹、崇拜小星星,称赞道:“光是这开头,就胜过人间无数。满怀愁绪,残月衔山、乌鸦悲啼,满目寒霜,洒遍江天,何等迷茫、凄清、寂寥?”  杜预一开口,越国山川河流、城镇村落,已响彻传遍!  诗成镇国!  开头第一句,杜预已诗成镇国。  贯休浑身僵直、目光呆滞。  他状态大佳,能作出【献钱尚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这等千古佳句,原本得意的很,觉得自己无愧诗僧美名,必然能力压诗仙,让杜预黯然失色。  谁知,杜预仿佛文思泉涌,镇国诗好像不要钱一般(杜预:本来就不要钱),突突突疯狂往外冒,给可怜的贯休彻底整不会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杜预状态这么好,第一句就诗成镇国?  他到底想干什么?  残月已给贯休一丝莫名的预示,更兼乌鸦悲鸣的不祥之兆,满天飞霜又怎能不令诗僧一阵阵心寒?  法海也心惊胆战。  他吃杜预诗词亏已经太多了,都被杜预打出心理阴影了,忍不住道:“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击杀杜预?”  贯休犹豫片刻,摇头道:“不可!或许这正是那小贼的引蛇出洞之计,以诗词才气逼着我们出城。我寒山寺有佛门第一钟这等镇国之宝护持,万无一失,还是稳守为上。”  法海看了一眼空中的阿罗汉们,点点头。  杜预淡淡道:“江枫渔火对愁眠。”  人们惊讶望去,经霜后鲜红似火的枫叶,与渔船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霜天夜晚呈现出一种朦胧美,给这幅秋江月夜图平添几分悦目赏心的风姿,绘景已达到美得无瑕的境界。  整个越国,人人都如痴如醉。  “美,太美了。”  “我寒山,有这么美吗?”  “这是谁在作诗?为何意境如此悠远?”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如此美不胜收的诗。”  “杜预,是大唐诗仙杜预啊。”  杜预一个“愁”字,如若无形无质的刀,杀人诛心,将寒山寺上万僧众的心,狠狠斩了一刀!  一个“愁”字!  秋风秋雨愁杀人!  此时已经是秋天,万物肃杀,冰寒刺骨,即使面对美景,僧众们却没有半点的欢乐,愁得辗转反侧。  俗话说天黑怕鬼,他们心中的“鬼”是什么?  一幕幕,一回回,回荡在这些原本笃信佛祖、不畏鬼神的僧众心中。  尸山血海!  流血漂橹!  佛像毁灭!  佛寺燃烧!  他们也成为了殉葬、陪葬的牺牲品,倒在血泊之中。  人非圣贤,谁能不怕死?  哪怕天空有金身阿罗汉,脚下是金城汤池的寒山寺,这些僧众心中也犹如漫天飞霜、冰寒刺骨,各个脚下发软,心中发憷,战战兢兢,各怀鬼胎。  寒山寺僧众战意,在疯狂下降。  恐惧感,在飞快上升。  杜预只是短短两句诗,竟然将金山寺僧众坚不可摧的笃信和战意,直接摧毁,打击地全面崩溃。  僧众郁结难抒,畏惧乌啼,心烦意乱。  夜空中,寒风刺骨,玉屑般的飞霜,让他们倍感“不妙”、心寒、意乱心烦,阵脚大乱。  僧众们议论纷纷。  “这,此人到底何人?”  “是,是大唐诗仙杜预啊。”  “他干嘛要与我佛门过不去?”  “不知道,应该是我佛门法海方丈,之前攻击过他。听说此人伶牙俐齿、词能杀人、诗能破军,横扫我佛门江南四百八十寺,涤荡了数万师兄弟,连佛门江南根基都动摇了。”  “啊?这么可怕?我们怎么不知道?”  “真的很可怕啊。你没看法海、贯休两位方丈,都如临大敌?”  寒山寺,已然被风雪覆盖、寒风包裹。  连空中金身阿罗汉,都察觉到情形不对,齐声口宣佛号,念诵大乘妙法莲华经。  贯休、法海也如梦方醒,咬牙切齿,念诵大乘妙法莲华经。  佛经一响,人心浮动才得到遏制。  僧众才从杜预“秋风秋雨愁杀人”诗词才气中挣脱出来,勉强站稳脚跟,但眼神畏惧,依旧战战兢兢。  贯休咆哮道:“杜预,你有本事休要啰嗦?敢冲杀上来,与我大战三百合否?”  杜预微微笑道:“贯休大师,莫要心急。待我念完这首诗。”  他站在自己乌篷船上,一笑指天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夜,静得可怕,静得令人恐惧。  半晌。  什么也没有发生。  “嘘··”  法海长出一口气,摸着自己怦怦直跳小心脏。  他刚才都出了一身冷汗,唯恐杜预诗词才气,又搞出什么惊天动地幺蛾子。  好在,这次看起来失败了。  贯休与他庆幸相视一笑。  也是,寒山寺毕竟有【佛门第一钟】至宝坐镇,岂是杜预诗词才气,能随便撼动的?  “哈哈,杜预,你诗词这次失败了。也不过如此!”  贯休高声怒喝,声音在寒冷的夜里悠远传开。  姑苏城,越国全境十来个州郡,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笑了笑:“我这首【枫桥夜泊】,失败了?何以见得?”  “你一首诗做完,什么也没发生,还不是失败了?”  贯休嘴角高高翘起,一脸傲然。  杜预叹道:“时候未到,你等一等。”  贯休冷笑不止。  突然,只听得寒山寺十二座钟楼,突然钟声齐刷刷大作!  “咚,咚,咚!”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在杜预的诗词命令下,寒山寺原本防御无敌、佛门至宝十二金钟,竟然同一时间钟声大作。  而这些钟声,同频共振,形成了可怕的震动波。  佛门第一钟,乃是采集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候天伺地,阴阳同光,百神临观,天气下降,佛陀现世,菩萨赞歌,天女献花,堪称神迹的佛门至宝。  这至宝,原本是用来对付入侵之敌,守护寒山寺,永远成为佛门深入圣元大陆桥头堡的一大妙手。  但。  在杜预诗词才气之下,此宝竟然不受寒山寺方丈贯休控制,反而变成了杜预的帮凶,在寒山寺上空钟声大作,震耳欲聋。  贯休脸色震惊,双手结印,连连催动法印:“怎么搞的?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法海低吼道:“贯休师弟,佛门第一钟怎么不听你的了?快,让它停下。”  他一边怒吼着,从耳鼻喉眼中一边鲜血狂涌、小蛇般喷出。  十二金钟,每个时辰只有一个响,寒山寺僧众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如此厉害。  但十二金钟,一起作响,又该如何?  那当真是毁天灭地、震耳欲聋、连脑浆都给你摇匀了!  两人都是方丈级修为,都如此狼狈,普通僧众惨状可想而知。  到处都是惨叫着,满地打滚、乱滚乱爬的僧众。  他们一个个犹如音波地狱中的鬼,在地上狂哭、乱爬,却禁不住十二座金钟齐鸣的震动,耳膜破裂,血管破碎,七窍流血,爬不到多远就惨死在地上,尸骨还在地上狠狠抽搐。  寒山寺,一瞬间陷入了灭亡边缘、悲惨境地。  别说寒山寺,就算姑苏城都钟声如雷、洪钟大吕,将居民震得五内俱焚,身体中筋骨皮肉都随着一起颤抖起来。  谁能想到,寒山寺固若金汤,却被杜预一首【枫桥夜泊】,诗成镇国,直接从内部毁灭?  原本守护神的十二金钟,却一眨眼变成了毁灭寒山寺的罪魁祸首。  这真应了那句话——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贯休捂着耳朵大叫:“快,快让这些钟停下!别再响了!”  僧人们七手八脚,冲向钟楼,试图安抚这些嗡嗡作响的钟,让他们安静下来。  可惜事与愿违。  十二座金钟,佛门第一钟,齐刷刷震颤起来,左右摇晃,冲天而起。  每一座钟,都有十万斤重!  十万斤,换算成现代重量,便是50吨重!  50吨巨钟竟然剧烈摇晃、前后摇曳、狠狠冲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2章 诗词,胜过佛气! 可怜巍峨的钟楼和冲进去的僧众,被巨钟狠狠重击,瞬间支离破碎,墙体崩塌,僧众也喷血倒飞、漫天惨叫着,跌落高耸入云的城墙。  十二巨钟,毫不客气,大开大合,大肆撞击摇晃,肆意破坏城墙和钟楼。  哪怕一时侥幸,没有被撞飞的僧众,也被震耳欲聋的钟声,直接震得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倒地而亡。  “不···”  贯休满眼震惊,不明所以,为何这恐怖佛门第一钟,竟然被杜预反向控制,用来击碎寒山寺防御?  他艰难爬向钟楼,嘴里高声念诵经文,试图召唤金身阿罗汉去平息钟声。  但更让他崩溃的事,发生了。  十二金钟,尽然化作十二道金光,冲天而起。  杜预悠然的诗词声:“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钟,消失。  再次出现,已然到了杜预手中。  十二座金钟,一字排开,在杜预乌篷船上,徐徐转动,如臂使指。  贯休、法海目瞪口呆。  说句难听的,活脱脱像杜预养的狗。  佛门至宝第一钟,为何变成了杜预宝物。  陛下,为何造/反?  他们不得而知。  金山寺和尚们也不得而知。  但理所当然,僧众士气瞬间降到谷底、冰点、崩溃。  连寒山寺护山核心——十二金钟这浓眉大眼的都背叛了革命,不,佛门,我们还在这残破城头上傻站着干嘛?当炮灰吗?  他们士气崩溃,争先恐后,向外逃去。  “不许走!”  贯休大惊失色,堵住山门咆哮道:“谁敢走?便是佛门叛徒!将来要下阿鼻地狱!”  僧众被震慑,确切说是走不了,只能面面相觑。  贯休正要长篇大论,鼓舞士气,谁知法海却面色惊恐,抬头看天,一指夜空大叫:“不好!”  贯休冷哼,回头看去。  一眼,如坠冰窖。  因空中,赫然多了十二道金光!  原来,杜预不光以诗词俘获了十二金钟,还能驱使十二金钟为他做事——攻城!  你寒山寺不是建在寒山之上,固若金汤,七层城墙如龙盘踞环绕守护吗?  不是大条石砌成,不可攻破,坚不可摧吗?  好。  杜预直接一挥手。  十二金钟,化作十二道飞火流星,在夜空中璀璨绽放,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泰山压顶向原本守护的寒山寺奔袭而来。  轰!  轰,轰!  十二金钟,狠狠轰击在寒山寺城墙上。  城墙上死硬派僧兵还在手持弓箭、戒刀,叫嚣着准备负隅顽抗、死战到底,却冷不防被这一波流星攻/势撞击。  城墙,山崩地裂。  城楼,土崩瓦解。  僧兵,四散飞舞。  贯休法海,也黯然失色。  试问,谁能挡得住50吨的纯金属大钟正面轰击?  每一座都十万斤啊。  这年代的攻城投石机,每次能投掷的石块,也不过百十斤,再重就投射不起来了。  这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十万斤大金钟,还一下就十二座,狠狠撞击在城墙上,顿时将寒山寺城墙撞出十二个大口子。  城楼也纷纷倒塌。  城墙上的僧兵,一眨眼死伤惨重。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断臂残肢。  “呼····”  白素贞倒吸一口冷气。  小青欢呼雀跃:“解气,太解气了!”  两女对佛门都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因为势力相差悬殊,想报仇却打不过。  但杜预却举手投足,轻易做到替她们复仇。  寒山寺,这佛门在越国乃至东南第一堡垒,就这么被杜预一首诗,轻易攻破。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白素贞喃喃自语:“这二十八个字,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小青兴奋眉飞色舞道:“姐姐,看到没有?这才是读书人!这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移山倒海的读书人。才气,比佛门神通法力更强大,连佛门至宝都能指挥、命令。”  白素贞心悦诚服,点点臻首,回眸望着被杜预【枫桥夜泊】摧毁的寒山寺。  至此,灵魂震撼的两姐妹,才对杜预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欧冶子长大嘴巴,下巴要掉在地上。  他难以置信,那么坚固的寒山寺,却被杜预真的攻破了?  东施捅了捅他道:“干爹,你好像打赌打输了?”  欧冶子咳嗽一声,嘴硬道:“我,我赌他能杀贯休,不是攻破寒山寺。这个不算,不算。”  东施娇/嗔一句:“赖皮。”  欧冶子不忿道:“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连你也替他说话?”  东施娇靥一红,不言不语,凝视杜预,美眸却美的要滴出水来。  杜预青年才俊,诗成镇国,枫桥夜泊谈笑间,寒山寺灰飞烟灭。  这等才学,如何能不让被他救命的东施感佩于心?芳心大动?  徐士林赞叹道:“杜兄这首【枫桥夜泊】,简直冠绝诗林。从此越国也有了镇国诗。只可惜,佛门又遭了重。”  轰。  寒山寺巍峨雄壮的正门,也被金色大钟正面狠狠轰开!  挡在正门后的上百僧众,被砸的支离破碎、惨叫飞起。  寒山寺,已然残破不堪。  贯休气得跳脚,怒道:“我佛门如此重宝,岂可被你一首诗勾去?”  杜预风轻云淡道:“对不起,读书人就是这么了不起!”  你佛门重宝,佛光普照,又能如何?  在我真正读书人面前,佛门重宝也要为我所用。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那个“到”字,被杜预用的出神入化、神乎其神。  区区一个到字,便将十二金钟统统召唤而来,来到杜预面前。  在这过程中,杜预不是没有遇到阿罗汉的抵抗。  此物毕竟是佛门重宝,镌刻其上的佛经,又是大乘妙法莲华经,最能降妖除魔、破除邪祟。  只可惜,杜预技高一筹,诗成镇国,威力无穷。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杜预拥有黑铁级至圣文骨,能凭空提升诗词才气的力量。  他诗成镇国,原本还不足以撼动佛门第一钟,但在升到黑铁级至圣文骨催动下,镇国诗威力相当于传天下诗!  杜预传天下诗,终于抹去阿罗汉的神识抵抗,将这些佛门阿罗汉变成毫无灵识的傀儡。  才气,再次战胜了佛光,将寒山寺击垮、将贯休击溃。  贯休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心中的信仰已然崩塌。  在他概念中,佛是不可战胜的。  佛门至宝,是永不会被转化的。  杜预诗书才气,永远敌不过佛门佛光的荣耀。  但!  杜预用一首【枫桥夜泊】,狠狠击碎了贯休的信念、信仰,将他对佛的无限崇拜击得粉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贯休疯了一般,哈哈大笑,满嘴流着口水,眼神呆滞。  “怎么可能?区区一个秀才,随便做一首诗,就能拿走我佛门至宝?让天下第一钟叛变?绝无可能!”  贯休疯疯癫癫,痴痴呆呆,狂笑道:“一定是幻觉,我们一定中了这秀才的幻术,才会看到这荒诞离奇的一幕。我是不信的,法海兄?你信不信?”  法海眼神呆滞,看着失心疯了般贯休,满嘴苦涩,无语。  你都疯了,我怎么说?  法海一脸无奈:“贯休师弟,快些醒醒。敌人要打上来了。”  “打?什么敌人?哪有敌人?”  贯休仰天大笑,状若疯狂:“不对,这都是幻觉。连法海师兄你也中了人家幻术。学佛不够真啊。假到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梦似幻,我不会上当!佛祖护佑,我岂能上了这小当?”  贯休跌跌撞撞,在破碎的城墙上边走边自言自语:“我乃是贯休,诗僧也。寒山寺主持,备受佛祖信任,手握重兵,岂可随便相信这等低劣幻术?”  “长歌当哭!”  “举世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轰!”  十二座大金钟,轰然砸下。  “危险!贯休师弟!”  法海眼疵欲裂,狂叫道。  贯休仰天长啸:“假的,都是假的,不信我亲自体验给你们看。”  “我赌,这些金钟都是幻术。”  “我不会被砸死,反而毫发无损。”  “来吧!”  他张开双臂,仰天长啸,迎接金钟。  “不对,贯休!这些都是真的,杜预确实以诗词才气,掠走了金钟。情况不妙,你快跑啊。”法海声嘶力竭咆哮。  贯休斩钉截铁,眼神如山,死死盯着杜预:“不!法海师兄,我绝不承认诗书才气,能赢过我佛门的佛光万丈。我佛才是这世上最强、最真、最无敌的存在。读书人赢不了我佛。我坚信这一点。这金钟必然是我佛对我等信念的考验,我要以身家性命,来验证我佛世上真无敌!”  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  贯休,被一座十万斤的金钟,狠狠撞击在身上。  泰山压顶。  金钟之力,撞的贯休倒飞而起。  他浑身的骨骼,已然被撞碎了数十根,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古怪姿态。  痛楚,瞬间蔓延开来。  但贯休眼中光芒,丝毫不减,大叫道:“此乃幻术,幻术,我贯休绝不相信。你杜预不可能那么厉害。”  但接下来,又一个金钟铺天盖地,倾覆而下。  轰。  狠狠撞击在贯休的身上。  贯休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喷的满地都是。  他眼神渐渐松动,迷茫起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3章 杀贯休,收湛卢? “这痛,不像是···假的。难道,杜预诗书才气无敌是真的?他真的能将佛门第一钟掠走?反过来攻击我佛门弟子?”  “噗~”  他又羞又气、又怒又痛,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胸臆之中,金钟已碎裂。  个人修为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敌得过十二金钟如此佛门至宝、十万斤的狠锤。  贯休眼神黯淡下去。  信念一旦松动,再也无法挽救。  他对佛门无敌的信念,终于崩塌了。  但第三个金钟,接踵而至。  贯休被打得凌空飞去,犹如一个小老鼠被一头大象撞飞出去。  他浑身骨骼,尽数碎裂,整个人也在空中扭曲。  薛涛惊呆了。  贯休是何等强者,她最清楚不过。  虽然薛涛一向对贯休的追求不假辞色,但主要是觉得他和尚身份,有些关碍,但在贯休的实力上,薛涛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贯休不光在佛门,哪怕在江南、天下,都有一席之地,乃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强者。  可如此强大的诗僧贯休,却被秀才杜预一路吊打。  “枫桥夜泊,诗成镇国,实在太逆天了。”  “贯休,你死在杜预的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杜预连连催动十二金钟,轰击贯休。  “贯休,让我也佛门第一钟,洪钟大吕,送别你这诗僧一代强者吧。”  “愿你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杜预目光炯炯,吟诵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贯休,一路走好。”  轰!  贯休被一座金钟,狠狠撞击在胸口,吐血倒飞而起。  他的生机,已然被杜预彻底断绝。  浑身骨骼尽碎,筋脉断绝,哪怕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贯休的命。  贯休听着杜预吟诵【枫桥夜泊】,听着乌鸦啼鸣,看着月亮隐没,感受着漫天冰霜,终于绝望闭上了眼睛。  “这钟声,就是我的丧钟了。”  “这丧钟,为谁而鸣?”  这年代,已有丧钟。  在【红楼梦】中记载,秦可卿死后,宁国府丧钟就敲响了。  贯休空中喷出道道鲜血,弥留之际,回光返照,迷/离而狂热眼神终于清醒。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杜预的诗词才气,竟然真的碾压了我佛门?”  “佛光、阿罗汉,都被杜预才气盖过。”  “唉····”  “错错错,莫莫莫!”  他最后凝视着薛涛,这令他魂牵梦绕的女神、女校书,吟诵一首诗:“有美一人兮,婉如青扬。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绣袂捧琴兮,登君子堂。如彼萱草兮,使我忧忘。欲赠之以紫玉尺,白银铛。久不见之兮,湘水茫茫···”  诗还未念完,又一道十万斤大金钟轰然砸下!  轰!  大金钟砸在贯休身上,激起一道血箭冲天。  贯休绝命诗,戛然而止。  那大金钟岿然屹立,犹如一座金灿灿的墓,上面镌刻的《大乘妙法莲华经》,仿佛变成了护持贯休的墓志铭,亘古未变,未来也不会变。  白素贞叹道:“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大名鼎鼎、名震天下诗僧贯休,身为寒山寺主持,一向如臂使指的佛门第一钟,竟然变成埋葬他的坟墓。”  小青余恨未消:“谁让他是佛门鹰犬?最好杜预如法炮制,将法海也埋葬在一口金钟之下。”  “逃了。”  白素贞摇摇头。  小青愕然看去,果然法海早已不见踪迹。  杜预冲天而起,不依不饶,追杀法海。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就算法海失去两条胳膊,但对他这种级数的佛门尊者,重塑法身手段数不胜数,根本不足为凭。  寒山寺,已然被杜预攻破。  用不着杜预亲自去破城,欧冶子早已手持龙渊、湛卢剑怒吼着冲杀进去,卷起道道死亡旋风,将寒山寺僧众杀得人头滚滚、哭爹喊娘。  何况,杜预早已发现暗中跟踪的白素贞、小青、徐士林等佛门之敌?  寒山寺,大势已去,必被推平。  佛门在江南又一处根本重地,又被杜预摧毁。  所谓“金山寺后寒山寺,法海之后是贯休”。  佛门对杜预的仇恨,必进一步加重,但杜预并不在乎。  敌人对你恨意越浓,就代表你对他造成的伤害越大,你能力越强。  佛门受损越严重,踏足圣元大陆落脚地越少,追杀杜预力度越小。  最好的敌人,是死人。  杜预才气加速,疯狂燃烧文气,向法海追袭而去。  法海化作一道佛光,飞火流星,疯狂逃走。  他消失在海天之间,销声匿迹。  杜预停下来,目光深邃。  此战他大获全胜,斩杀贯休,攻破寒山寺,又襄助被佛门算计的欧冶子斩杀钱缪和扶桑鉴远,使得佛门势力大幅陨落。  佛门纵横东南,苦心经营,犹如一只巨型章鱼,将触手伸入南朝诸国腹地,牢牢掌控膏腴之地,享受人间香火供奉,却被杜预这屠龙勇士无情斩断,必然痛彻心扉、雷霆震怒。  欧冶子满脸血污、走到他身边,两把神兵利器上沾满鲜血还在滴答。  他身后寒山寺已化为一片火海。  欧冶子眼中复杂无比,突然手一挥!  一道寒光,随之斩下!  “啊~”  东施捂嘴惊呼起来。  众女吃惊——谁能想到,欧冶子竟然突然翻脸,背后偷袭?  杜预却虚空一抓,抓住了那寒光四射的湛卢剑,淡淡道:“多谢神匠赐剑。”  欧冶子一脸郁闷、瓮声瓮气道:“哼,我为越王铸造五把神兵,却唯独舍不得此剑,才将它留在身边。想不到却引起了野心家的觊觎,差点连东施也连累、害死。可见,宝剑过于锋锐,神兵都是双刃剑,可杀敌,也可伤己。”  杜预若有所思:“神匠此言,发自肺腑,极有哲理,小子受教。”  欧冶子冷哼,将头转向一侧道:“你别自作多情,谁要教导你来?拿着这不祥的湛卢剑,快走吧。”  杜预把玩着湛卢剑,心中惊喜。  一直以来,他文宝多多,但却缺乏一把湛卢剑这等神兵利器。  【湛卢剑】: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此剑为天下五大名剑之首,乃君王之剑,此剑所在之国,其国祚必绵远昌炽,围绕争夺此剑,各国发生数次大战。可让头发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者。  神通一:【神剑】,雨师洒扫,雷公击劈,蛟龙捧炉,天帝装炭,盖三年于此而剑成。精光贯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号。效果:未解锁。  神通二:【阳精】,湛卢剑乃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则威。效果:未解锁。  神通三:【仁剑】,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效果:未解锁。  杜预被三大神通惊喜之余,也被“未解锁”郁闷吐槽:“喂,欧冶子,你什么意思?为何这神剑上都是未解锁?”  欧冶子眨眨眼,狡黠一笑:“这就不干我事。你没本事得到湛卢剑的认可,自然无法得到它的效忠。此剑为仁者之剑,剑神通灵。昔日勾践战败,曾把湛卢剑进贡给吴王夫差,然吴王无道,湛卢剑竟自行离开,飞至当世名君楚昭王身边。湛卢剑便化为天下正义与仁德的代表——仁者无敌。湛卢剑能明辨忠奸,心术不正之辈,无法长期拥有它,会被他抛弃。”  杜预一翻白眼:“你这老头,才是心术不正。嘴上说履行诺言,将此剑给我,却暗中留一手。此剑若是不认我为主,迟早离我而去,回到你手中。”  欧冶子一摊手,貌似忠厚脸上,却浮出奸笑道:“这可跟我无关。我已经按约定把湛卢剑给你,你没本事收服,这是你自己德行不够,牛不喝水强摁头。我也做不了这神剑的主。”  杜预无语。  东施跺脚:“干爹,您不够意思,不守诺言。”  欧冶子瞪眼:“闭嘴。胳膊肘子往外拐。”  欧冶子哈哈一笑,得意洋洋:“怎么样?小子,我这湛卢剑虽然天下无敌,但跟我一样脾气也大。乃仁王之剑,必须是明君才能镇住它,让它心悦诚服为之效力。你若搞不定,不如趁早将它还给我,也免得自取其辱,被神剑定为奸佞。嘿嘿。”  他粗眉一挑,得意非凡。  我真大聪明!  如此一来,又没有违反诺言,把湛卢剑给杜预,又不会失去神剑。  他料定,湛卢剑如此挑剔的仁王之剑,除了自己这缔造者,只侍奉明君,所谓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而杜预不过是区区秀才。  双方身份地位,要求差异太大。  湛卢剑犹如烈马,本事大脾气更大,要求奇高,杜预根本降服不了。  它在杜预秀才身边,待不了两天,就会如抛弃吴王夫差一样,化作一道白光,回到自己身边。  当年,楚昭王一觉醒来,却看到一道白光穿窗而入,落在枕头旁。召相剑者风胡子,风胡子告诉他此乃仁王之剑,主动抛弃夫差,去无道而就有道。昭王大悦,即佩于身,以为至宝,宣示国人,以为天瑞。  杜预仰天长叹。  套路,满满的套路。  世间哪有真情在,唯有套路动人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4章 湛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面对欧冶子的刁难,杜预高深莫测笑了笑。  仁王,吗?  对不起,这名字我熟啊。  杜预拿起湛卢剑,湛卢剑嗡嗡作响,剑气冲天,猛烈震动,几乎飞去,把持不住。  欧冶子幸灾乐祸:“这是湛卢剑不服其主,要抛弃你的象征。哈哈,小子,听哥一句劝,这湛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还是早点还给我,免得自取其辱。”  杜预笑了笑,悠然道:“逍遥我亦餐霞者,十年云卧湛卢下。”  诗词才气,悠然冲天。  但比这才气更惊人的,是他背后浮现出一尊威严、高大、伟岸、崇高的文像!  那文像慈眉善目,素带佩剑,手背向外相握,栩栩如生。  而眉目宛然,正是杜预本人!  一串金字,从杜预文像上浮现而出,萦绕空中,光芒璀璨。  “德配天地,道冠古今,删述六经,垂宪万世!”  此乃明朝人《孔子赞》,对至圣先师孔子的盛赞。  而在无孔子、无儒道出世的平行时空,圣元大陆,这十六个字的盛赞,却落在杜预身上。  杜预一身至圣文骨,充塞宇宙,浩塞天地,浩然正气,与世长存。  伴随着黑铁级文骨凝练成功,他已从【仁者】升级为【仁师】。  而仁师的下一步,就是【仁王】。  孔子,是万世师表、千帝祭祀、被封为大成至圣文宣王。  仁、王,都当之无愧。  杜预吟诵诗词,乃是为了掩盖他至圣文骨的独特气息,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至圣文骨在圣元大陆独一无二,杜预连荀圣都不敢告知,免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果然,杜预文像一出,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犹如神临也。  湛卢剑,顿时龙吟阵阵,剑芒吞吐,激动起来。  欧冶子却误会了。  他认定这是湛卢剑鄙视杜预、激烈反抗的象征,猖狂大笑:“小子,不是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不是君王,更不是任君,就别生拉硬拽了。丑话说在前头,湛卢剑脾气可大,若是暴脾气起来,剑气伤了你,我可不管。”  东施冷哼一声,鄙夷道:“干爹,你真狡诈。你既然知道,之前为何不说把龙渊剑送杜预?”  “嘿嘿嘿··”  欧冶子干笑不语。  他是天下第一神匠不假,但亲自铸造的神兵,犹如亲生儿子,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可能赠送任何人。  昔日,越王勾践命他铸剑,还派来大批大臣士兵协助、监造。欧冶子无可奈何,只能交出湛卢、泰阿、巨阙、鱼肠等剑上贡,可也藏私留下了龙渊剑。  而湛卢剑在列王中间兜兜转转,在楚昭王死后,又离奇回到了诞生地湛卢山,化作一道寒芒投入深潭中。  欧冶子将它打捞出来,才得以留在身边。  如此宝贝,欧冶子如何甘心将它送人?哪怕杜预救命之恩也不行。  杜预悠然吟诵:“斗间瞻气有双龙,人间何处问欧冶?”  欧冶子吹胡子瞪眼:“放屁,老子明明还活着!你休要胡说八道!”  杜预手中湛卢剑却剧烈震颤,渐渐与杜预同频共振,剑灵共鸣。  杜预大喜。  湛卢的原意,为湛湛然而黑色也。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握在手中,让人感到第一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  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剑客的一举一动。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而杜预的仁师之骨,与湛卢剑精气神,契合无比,犹如名剑遇仁君,良臣遇明主,激动地湛卢剑震颤不已。  湛卢剑灵,犹如婴儿仰慕父母般,对杜预产生孺慕之情。  臣服、宾服、敬服!  杜预悠然道:“欧冶一去几春秋,湛卢之剑亦悠悠。”  湛卢剑嗡嗡剑鸣,犹如龙吟,骤然飞起!  杜预持剑在手,猛然一斩!  剑芒,裂空!  寒山,被劈成两半!  地动山摇!  姑苏城狂颤,平地起惊雷!  寒山乃是姑苏城外最大、最有名的山。  如今,却被一击毁灭、斩裂。  寒山寺被攻破、陷入火海,但树倒根在,断壁残垣修复一下,还可能死灰复燃。  但被杜预这惊天霹雳、石破天惊一剑斩落后,寒山却从中截断,被劈成两半!  姑苏城,彻底惊了。  欧冶子目瞪口呆!  欧冶子炼成宝剑后,为测其性能,挥起宝剑朝巨石砍去,巨石轰然裂开,有人赞道“一剑挥落巨石分”。  而今呢?  在杜预手中,这湛卢剑竟然威力远胜过在欧冶子手中,根本不是斩裂巨石,而是直接劈开寒山!  杜预心满意足道:“古来传说双剑灵,精气直上干云星,有如掘出为世用,一挥便可四海清!”  欧冶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气急败坏跳起来,低吼道:“湛卢剑乃是仁王之剑,怎么可能随便臣服与你一个秀才?这里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难道说,那首诗这么神奇,连仁王之剑湛卢剑也能骗过去?”  欧冶子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都说女人容易被骗,想不到湛卢剑你久经考验,也这么容易被骗啊。你快回来,回来吧。”  杜预呵呵一笑,欧冶子虽然狡诈,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杜预本人乃是举世无双的“至圣文骨”,本世界的至圣先师,乃是仁者、仁师、仁王一脉!  湛卢剑的属性要求苛刻,但恰好与杜预纹丝不差,环环相扣,高度吻合。  杜预将湛卢剑展示给欧冶子看。  欧冶子看了一眼,面若死灰!  双手颤抖,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神通一:【神剑】(已解锁),效果:聚气一击,精光贯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号。冷却时间一个时辰。  神通二:【阳精】(已解锁),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则威,可斩断文脉,吸收文气,为己所用。  神通三:【仁剑】(已解锁),持有者文德加一丈,更容易获得善良阵营人物好感、愿意为你效力。  杜预之所以能迅速征服白素贞、小青诸多红颜知己,不光会诗词才气,更有仁师、文德的好感度被动加成。  湛卢剑能进一步强化杜预原有的文德,让他犹如仁君临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勾美女收小弟无往不利。  看着湛卢剑这浓眉大眼,背叛自己,心甘情愿投入杜预怀抱,欧冶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气人!  气炸了肺。  杜预这混蛋,竟然把自己平生最得意神剑湛卢剑夺走,更征服了。  他狠狠跺脚,心中滴血,嘴硬道:“哼,既然你误打误撞,收服湛卢剑,那就算我一片心意,你好自为之吧。”  亏大了。  本想虚情假意套路杜预,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血亏到不想说话。  欧冶子转头就走,要拉起东施:“走吧,爹带你去别处隐居。这诸暨山不能再待了。”  欧冶子今晚大发神威,与钱缪带的越军精锐和佛门发生冲突,狂杀上千人,连越国的吴越王钱缪都杀了,越国肯定待不下去了,必须换个地方乃至国度隐居。  好在他还有龙渊剑和绝世剑法,只要不被国家和大势力盯上,哪怕遇到危险也可自保。  谁知,东施静静凝视杜预,却没有跟欧冶子走,反而坚定走向杜预。  “干爹,女儿想要第一次违背您意愿。”  “什么?”  欧冶子愣住,难以置信道:“你想干什么?”  东施道:“女儿想要跟随杜预,游历天下。”  “你!”  欧冶子一听炸毛了!  我儿湛卢剑已经弃我而去,怎么连女儿东施也要跟小子跑路?  造孽啊!  他吹胡子瞪眼:“你要跟着这臭小子私奔?老子不同意这门亲事。”  东施娇靥一红,跺脚道:“爹,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你我早已阴阳相隔,甚至女儿也难逃毒手。我们的命,都是他救下的。”  “哼,老夫已经赠他天下神兵湛卢剑,还不够偿还这人情?”  欧冶子牛眼一瞪:“你快回来。”  杜预突然道:“欧冶子老前辈···”  “别叫我老前辈,我不认识你!”  欧冶子牛眼一瞪。  杜预笑了笑,一指东施道:“若我猜测不错,这位姑娘,并非你亲生女儿?”  欧冶子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白素贞、小青抿嘴而笑。  薛涛没忍住,噗嗤一乐:“欧冶子大师,你身高多少?”  欧冶子看看自己五短身材,道:“五尺有余。怎么了?”  薛涛却一指黄金比例九头身、玲珑苗条修长的东施,捂嘴笑道:“您五尺身材,却能生出七尺女儿。这合理吗?”  欧冶子愣了愣,暴跳如雷:“你是骂我矮矬丑?”  杜预叹了口气:“欧冶子大师,你与东施的差距,一天就天壤之别,绝不是亲父女。”  欧冶子如同武大郎,东施却比潘金莲还漂亮一百遍,只要脑子没进水不可能认为是亲生父女。  欧冶子冷哼道:“就算不是亲的,又如何?我是她干爹,她是我的干女儿。你管得着?”  杜预从容道:“不,此事当然可以。只是东施,只怕也不是她的真名。”  杜预语重心长道:“我猜,她其实才是西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5章 东施?西施?傻傻分不清楚! 于无声处听惊雷!  这一声,犹如炸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欧冶子气急败坏跳了起来,手持龙渊剑,杀气腾腾道:“你,你想干什么?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也不能让你带走西施。”  众人愣住。  薛涛惊奇道:“竟然是真的?她真的是西施吗?杜预你如何知道?”  杜预咳嗽一声:“我只是随便说说,瞎猜的。谁想到误打误撞,被欧冶子证实。”  欧冶子气得肺炸。  这一下,他被杜预试探出来东施真实身份?  “小贼,你好狡诈!我饶不了你!”  欧冶子气哼哼,将东施挡在身后:“孩子,放心,我答应过你父亲,只要有我老欧一口气,就不会让你落入坏人之手。”  杜预凝视着“东施”,突然道:“西施越溪女,明艳光云海。”  诗词,笼在东施身上,犹如一泓清泉,冲刷东施脸上浓涂艳抹粉脂,将她身上庸脂俗粉,洗尽铅华,露出原本面目。  “啊?”  白素贞、小青、薛涛齐声惊呼。  她们之前看东施,确实觉得“东施效颦”,丑女非要硬拗姿态,反而邯郸学步,弄得不伦不类、高不成低不就。  谁知,杜预一首诗笼东施,反而衬托出东施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哪怕作为女人,且都是顶级漂亮的女人,看到西施真正的沉鱼落雁,也有自惭形秽、自愧不如之感。  杜预悠然道:“未入吴王宫殿时,浣纱古石今犹在。”  西施美眸亮起,嫣然一笑,显然对杜预专门为她作出如此优美的诗句,由衷高兴。  谁家少女不怀春?  哪一个漂亮女孩子,不希望喜欢的人夸赞自己呢?  越溪美女西施,明艳光照云海。  未入吴王宫殿的时候,越溪浣纱的石,现在依然存在。  杜预一指西施浣纱之处:“桃李新开映古查,菖蒲犹短出平沙。”  两岸桃李新花掩映古杏,溪中的菖蒲还短,刚刚长出平沙。  再吟诵道:“昔时红/粉照流水,今日青苔覆落花。”  曾几何时你红/粉白脂当流照水,如今却青苔上面飘满落花。  “君去西秦适东越,碧山青江几超忽。”  这次西施你离开东越故乡,被送到远处去,碧水青山,那可是路悠悠,心悠悠啊。  “若到天涯思故人,浣纱石上窥明月。”  你身在天涯,芳踪渺渺,若思念故人,便只能去浣纱石上仰望那轮明月,睹物思人了。  西施潸然泪下,天生丽质,我见犹怜。  杜预收起才气,悠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东施要代替你,被送到别国去?欧冶子你们在搞什么?”  欧冶子死死瞪着杜预,冷哼道:“此事,不是区区的你,能过问的。”  他拉起露出花容月貌的西施:“走吧。我们离开此地。”  西施恋恋不舍,深情凝视杜预一眼,却只能被欧冶子拉走。  杜预目送欧冶子、西施离去,却并没有阻止。  薛涛吃醋,调笑道:“怎么?天下第一名剑被你收入囊中,天下第一美女都被你勾魂,你还不乘势追上去,将西施也一并拿下?”  杜预脸色凝重,摇头道:“不,我感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欧冶子天下神匠,他女儿应是莫邪,为何会拼死保护西施?”  薛涛若有所思:“你说得对。从湛卢剑上看,欧冶子并非大度之人,却在保护西施上义无反顾,完全不顾生死。”  杜预又道:“还有,越国要送美女入别国,欧冶子却以东施掉包西施,又有什么图谋?我感到,欧冶子背后也有庞大势力,所图极大。我们只是恰逢其会,恰好撞见了这一幕,救下西施欧冶子。”  “还有一大谜团,钱缪为何袭击欧冶子,一定要得到湛卢剑?”  杜预低头凝视手中湛卢剑,他有所猜测,但并不确定。  此时,白素贞、小青联袂从树林中走出,盈盈下拜:“拜/谢恩公。”  杜预早已感知两姐妹存在,急忙还礼。  薛涛更吃醋,想不到杜预还有如此倾国之貌的红颜知己,还是两姐妹!  这一来,情敌不是更多?  白素贞温柔道:“杜恩公,多谢你适才相助我们,击杀贯休,击破寒山寺,又将法海杀退。这是舍妹青儿,她也是妖王。”  青儿聪慧机灵、娇俏可人道:“久仰恩公大名,我姐姐、侄儿的命都是恩公所赐,特来拜/谢。”  可平素干脆利落、落落大方的青儿,此时面对杜预却多了三分扭捏、表面平静下也多了三分颤音。  青儿,情窦初开。  白素贞促狭一笑,仿佛看到自己断桥上与徐仙初次相会的情态。  青儿大窘,结结巴巴道:“我们,刚才,给法海老秃驴下了一个咒法。能跟踪他去向,不如一起追击?”  杜预大喜。  他最发愁法海不知去向,又躲起来等着阴自己。  “好!”  杜预沉声道:“请两位仙子姐姐带路,我与士林兄、薛涛一起去。”  他看向面无表情的“皆空”大师,沉声道:“皆空大师并无战力,不如留在此地?”  皆空摇摇头:“我妻去哪,贫僧便去哪。”  杜预感觉,白素贞与皆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眼神不对。  杜预也没多想。  对于温柔、典雅、大方的白素贞,又是好友徐士林之母,他压根没有想法。  当务之急,是追击并铲除法海。  两女化作一白一青两道妖光,向前追去,杜预、徐士林也提起才气,紧紧跟随。  想不到,皆空竟然也紧追上来。  “皆空大师,竟然也有高深修为?”  杜预愕然询问。  徐仙,皆空微微一笑:“这二十年来,贫僧早已不是过去的徐仙,倒也在金山寺修炼出一点修为。”  一行人,竟然直奔东海而去。  “咦?法海逃亡的方向,竟然是海上?”  徐士林惊奇。  杜预点头:“这很可能。因佛门东海根据地在普陀山,从海上传入,如今南方各大寺院全部沦陷,他只能逃回普陀山。”  “不对,法海并未逃回普陀,而是逃向一处海湾。”  白素贞黛眉微蹙:“那海湾距离我们不远了。”  众人追击法海,来到一处偏僻的海湾,观察之后大吃一惊。  海湾中,竟然停泊着一只强大的舰队。  足有上百艘巨船,犹如一座座庞然大物的巨兽,静静潜伏在黑暗中的海湾中,在黑暗中星星点点灯火,犹如半睁半闭巨兽之瞳。  “这··这是谁家的舰队?”徐士林大吃一惊。  “既然停泊在越国地盘上,自然是越国舰队。”  青儿皱眉。  “不对。”  白素贞美眸一闪:“舰队旗舰上挂的旗帜,竟然写着【钱】字。是钱缪的舰队。”  “吴越王?钱缪?”  杜预眉头皱紧:“为何他的舰队还在越国?他已经被欧冶子所杀。”  “不清楚,我们要靠的近些,才能搞清楚。”  杜预轻轻摆手,跃入水中。  小青也跃入水中。  她在水中,竟然化为一条小青龙,亲昵地陪伴在杜预身旁。  一人一龙,不动声色从水底绕过一艘艘外围警戒的船。  杜预心中一凛:“情况不对劲。钱缪已死,消息早该传回舰队。这些船就算不走,也必然阵脚大乱,为何还能如此阵容严整、往来巡逻、密不透风?”  “难道是钱缪的死讯,还没有传回来?”  “不对,中央大船上旗帜已经升起。这是钱缪回到座舰上的标志。”  “难道···”  杜预心中生起一丝不祥预感。  “法海在前面!”小青感应着留在法海身上的印记,一指中央巨舰区。  两人跟踪法海印迹,接近一艘核心位置巨舰,悄悄爬上去,没有惊动巨舰上任何人。  一艘巨舰窗口打开。  杜预透过窗口,悄然看去。  一只幼滑柔薏,轻轻放在他脖子上,让杜预心中一荡。  小青,凑在杜预耳边呵气如/兰道:“情况如何?”  杜预凝视巨舰窗口,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快看!”  这艘巨舰的货舱中,竟然坐满了被五花大绑、浑身血污、满脸惊恐的年轻女子。  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满满一舱!  数量至少也有数百人之多。  “怎么会?”  小青都愕然:“钱缪的船队,不是跨洋贸易、富可敌国吗?怎么有这么多女孩子?貌似还被捆绑起来?”  杜预目光冰寒,淡淡道:“这些女孩,都是···钱缪贩卖的奴/隶。”  “啊?”  小青美眸一寒。  哪怕修炼千年,她也没见过如此暗无天日的罪恶。  这些女孩,各个美眸含泪,面容惊恐,满脸悲戚。  她们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嘴里塞了核桃,唯恐咬舌自尽。  还有不少满脸狞笑的扶桑浪人,来回巡逻,甚至兽/性大发,摁住一个女孩就发/泄兽/欲。  偏偏女孩动弹反抗不得,只能低声抽泣。  小青气得脸色发青,便要动手杀人。  杜预摇摇头,制止了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先看。”  两人沿着船帮,上下看了三四层。  结果,让杜预大吃一惊,心底发寒。  每一层都大同小异,塞满了被劫掠而来的青年男女。  男子,都是青壮年。  女子,都是美貌少女少妇。  看打扮,他们应是圣元子民,多吴越之民,并不富裕,应该多渔民和山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6章 斩十国文气,钱缪野望! 但每个人都满身血污,充满了绝望。  一艘巨船上,至少绑架了上千青年男女奴/隶。  “钱缪,怎么会有这么多奴/隶?”  小青咬牙切齿:“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人人带伤?”  杜预又去看了另外几艘船。  无一例外,都塞满了人族奴/隶。  其中没有老弱孺童,都是有价值的青年男女,男的壮,女的俏。  杜预不齿道:“原来,吴越王钱缪之所以富可敌国,真正做的并非寻常跨洋贸易,而是——贩卖奴/隶。”  “至于奴/隶来源,自然是···”  “勾结扶桑,杀人屠村!”  杜预目光冰寒,充满杀意。  钱缪,真该死。  事实上,钱缪之所以这么有钱,贸易只是一个掩人耳目、堂而皇之的幌子,真正发家致富、来钱最快的,自然还是无本的生意!  所谓无本生意,便是···勾结、勾引扶桑浪人,以贸易船队入侵圣元各国,攻城略地、疯狂掠夺人口和财富!  钱缪富可敌国、惊人财富,便是通过这种沾满血腥、残暴的方式积累下来的。  他勾结扶桑武士,疯狂入侵、骚扰、劫掠吴、越、大宋、大楚、东齐等沿海各国,每攻下一座城池,便大肆劫掠,疯狂抢劫,并悍然屠/城。  城中无分男女老幼,统统遭殃。老弱妇孺全部灭口,强壮男子和美丽女子,卖到扶桑做奴/隶。  他们的财富,被掠夺一空。  自始至终,都是扶桑武士、忍者、浪人冲杀在前,钱缪的船队绝不露面。直到一切风平浪静,他的船队才会在茫茫夜色大雾掩护下,在隐蔽海湾出现,接上扶桑浪人和奴/隶、战利品,驶入茫茫大海中。  沿海各国只知道经常有城镇、村落被屠/杀劫掠,但一来误以为是东海妖蛮所为,二来就算有幸存目击者,也只会认定是扶桑人作孽,绝不联想不到堂堂富可敌国吴越王,竟然才是这滔天罪恶的幕后黑手。  做生意虽然赚钱,但还要横跨大洋、顶风破浪、漂洋过海,其中还要越过东海龙族、海族统治的区域,经常受到海族袭击而损失惨重,全军覆没,其利润就算十倍,也终究有限的很。  否则,若贸易真这么好做,利润如此丰厚,十国朝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任由钱缪垄断跨洋贸易?论水上力量,谁能比得过真正的朝廷正规水师?  “具体情况,见到钱缪自然清楚。”  杜预一指最核心、挂着一面“钱”字龙旗的一艘巨舰。  这巨舰比杜预召唤出的五牙大舰还要高两层,达到惊人的七层楼船,长达百丈,宽达十余丈,哪怕在惊天恶浪大洋中,也如履平地、平稳如山。  小青对杜预信任有加,点了点头。  两人潜入这艘旗舰,如幽灵般攀爬在船帮上,逐个窗户仔细巡视查看。  只见这艘巨舰宽大、奢华的大厅中,果然法海在!  只是他失去双臂、屡战屡败,原本霸气的金刚脸上,多了一份沧桑与沮丧,但依旧虎目炯炯,煞气凌厉。  而对面黄金王座上,竟然坐着一个杜预和小青很眼熟的人。  钱缪!  竟然是钱缪!  本该被欧冶子斩杀的他,全须全尾,完好无损高坐在一个金王座上,满脸精明、狡诈、戾气。  小青要惊呼出来,被杜预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小嘴。  否则,必然惊动法力高强的法海,打草惊蛇。  小青与杜预距离极近,紧紧相拥,多了一分暧昧旖旎。  小青娇靥一红:“杜公子,我不会叫的。”  杜预老脸一红。这话说的,好像很有歧义、引人遐想啊。  小青低声道:“怎么回事?钱缪不是早就被欧冶子杀了?我亲眼所见人头落地,为何还好好活在这里?”  杜预目光一凛:“钱缪的身后,看。”  小青顺着杜预目光看去,只见在钱缪身后竟然站着一个浑身劲装的黑衣人,连口鼻都遮住,只留下一双鹰隼般锐利眼睛,冰冷逡巡。  小青不屑一顾:“是人。”  杜预摇头道:“此人,不是圣元大陆人士,而是来自扶桑国的····忍者!”  “忍者?”  小青美眸讶异,瞟了一眼杜预:“你怎么知道?”  杜预自然不会说,自己是穿越者,认得出来忍者模样:“略懂,略懂。”  小青自然知道他敷衍,白了他一眼。  这一眼风情,差点把杜预送走。  好在此时窗内传来一威严煞气的声音,两人才转移注意力,又看向船内。  “活过来”的钱缪面色不悦,冷哼道:“这么说,不光净土宗鉴远大师,连本王的影武士,也惨死在行动中了?你佛门怎么搞的?不是说对付一个欧冶子,抢夺湛卢剑,十拿九稳?”  法海很想双手合十,但一条胳膊也没了,只能恨恨道:“欧冶子战力正如我们猜测,也被我们逼到绝境,只差一步就自刎了。可惜,却冒出一个死对头。”  “你佛门还有死对头?”  钱缪呵呵一笑:“莫不是··那不容于大唐、游历东南各国的杜预?”  法海冷哼一声:“杜预以诗词才气,襄助欧冶子,欧冶子还有一把龙渊剑作为后手,举世无双,杀伐无敌,竟然斩杀了鉴远大师和您影武士····”  “连我佛门诗僧贯休,还有寒山寺也被他击破。”  法海恨意冲天,恶狠狠道:“贫僧仅以身免、只身逃回。那湛卢剑斩文脉、控制诸国之事,也只能拖后···”  杜预心神一震。  湛卢剑?斩文脉?  控制诸国?  湛卢剑还有这等神奇功能?  联想起湛卢剑解锁的三个神通,杜预恍然大悟,已然明白了这佛、妖、权臣临时勾结、组建联盟的真正用意。  他们的目标,竟然是破坏文脉?  但杜预敏锐把握到关键——湛卢剑好说,传说太阳之精,可这帮恶人如何确定文脉位置?  目前所知,唯有杜预脑子里【千里江山图】,才能显示天下文脉所在。  杜预能以弱胜强,屡屡创造惊人奇迹,还不是利用了西塞山、富春山两处文脉。  法海恨意冲天:“更可恶的,是杜预定然在书山学海,获得【千里江山图】,否则他如何知道,西塞山和富春山文脉之事?贫僧本想第一个利用富春山文脉,斩断大宋文气,却不成想被杜预抢了个先,反过来将我佛门、妖魔大军消灭。”  杜预听到法海说起自己,眼神一凛。  完。  【千里江山图】秘密,已然泄露,至少在钱缪、法海这等野心家眼中,已然不是秘密。  杜预暗暗攥紧拳头。  千里江山图,被他们识破一些端倪。  为避免自己惊天秘密泄露,钱缪、法海必须死。  钱缪若有所思:“杜预,是个关键,又是极大威胁。必须生擒之,慢慢拷问。”  法海恨意冲天:“此人坏我佛门大事,连破佛门千年古刹,我佛门江南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没有几十年休想恢复元气。抓住了他,贫僧一定亲手毁他文宫,慢慢炮制。”  法海眼中一转,对钱缪巴结谄媚道:“我佛门早就听闻,吴越王垄断圣元大陆与扶桑航路,富可敌国,堪称海上之王。哪怕比起越王,力量势力更大。故与吴越王深度合作,今日见到吴越王舰队,果不其然,百闻不如一见。”  钱缪摸着下巴,奸笑道:“实不相瞒,本王做的乃是无本生意。我与扶桑前十大诸侯联手,他们派武士、浪人、忍者,搭乘我的舰队跨海来到圣元大陆,袭击沿海各国村落,抓住两脚羊,再卖回扶桑去。可谓无本万利,每次都能积累巨额财富。”  法海双手合十,一脸悲天悯人,却并不谴责钱缪,反而笑道:“可老衲听说,东海龙族势力强大,富有四海,更敌视人族,不允许人族舰队通过,船队跨洋十有八/九葬身大海。这也是为何圣元各国明知道东海彼岸扶桑国,却始终不通商路、往来艰难的原因。不知吴越王如何能说服那些狂妄的龙族?”  钱缪摩/挲着纯金王座,仰天大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龙族虽然强大,在海中无敌,但他们比我还贪婪,爱黄金珠玉。”  说到得意处,他摇头晃脑道:“我与东海大太子敖双,达成一致。只要打着我吴越王龙旗的船队,他的手下就不会袭击。我十次航行,只有一两次会遭遇飓风海难损失,其他都能抵达扶桑。”  “而其他人想要模仿本王,却会被龙族袭击地船毁人亡、有去无回。”  “久而久之,谁都知道,想要东渡东海,唯有找我钱缪!”  钱缪极其得意。  杜预脸色越发阴沉。  这钱缪果然是人族一大祸害,伤天害理,残忍至极,屠灭圣元大陆村落,将圣元百姓卖到扶桑,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法海皱眉道:“虽然无本万利,获利丰厚,但十国朝廷难道不管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吴越王当爱惜羽毛。”  钱缪不以为然道:“十国朝廷,相互攻打,彼此劫掠城镇、掠夺人口,都是常规操作。何况还要妖蛮仙道,也不断入侵,屠/杀百姓。哪怕沿海村落消失,各国朝廷第一个怀疑的,也是仇敌,或者妖蛮。哪里会想到我身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7章 礼崩乐坏! 他又一指身边的忍者,傲然道:“每次,我的人都不会露面。都是扶桑人冲锋陷阵,哪怕有幸存者,也会说是扶桑人干的。我船队都在外海岛屿港湾等着,等几天风头过后,才会来野港接货。”  “可据老衲所知···”  法海摇头道:“沿海各国被骚扰地不堪忍受,已经将大量村落内迁50里。这生意虽好,却做不长久了。”  钱缪冷哼道:“本王当然知道,所以才要扩大规模,冒充敌国,挑动沿海各国开战!”  杜预心头剧震。  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钱缪这种大奸大恶之徒。  人族生存在妖魔仙佛的夹缝中,又在十国大争之世,已够艰难了,却还有钱缪这种野心家,唯恐天下不乱,试图将水搅得更浑!  钱缪得意道:“我让扶桑军队伪装成各国水师,比如入侵吴国就伪装成世仇越人,反之亦然。对东齐就伪成大楚人,对大楚伪装成宋人,对宋人伪装成唐军。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各国误会、仇恨、矛盾越来越深,我这些海贼便如鱼得水,渔翁得利。”  “就算有某些国家如东吴周瑜,看破我计,针对打击我舰队,也会被我逃到越国,再有意扶持、帮助敌对国家惨烈报复。两次三番下来,连精通水战的周郎也徒呼奈何,无计可施。”  法海苦笑道:“但如此小打小闹,终究难成气候。”  钱缪小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居然点头道:“不错,法海你说的很对。劫掠,终究只是小道。”  “哪怕我一年能劫掠十个城池,来钱还是太慢。何况毕竟还有风险。”  “昔日,秦国相国、法家大学士吕不韦,在邯郸经商,看见秦国在东齐做人质的公子异人。回家后,便问他的父亲:“耕田可获利几倍呢?”父亲说:“十倍。”又问:“贩卖珠玉,或获利几倍呢?”父亲说:“百倍。”又问:“立一个国家的君主,可获利几倍呢?”父亲说:“那不可以数计。”  吕不韦说:“现在农民努力从事耕田劳动,还不能做到丰衣足食;若是建国家,立一个君主,获利就可以传至后世。秦国的公子异人在赵国做人质,我愿去为他效力。”  钱缪认真道:“本王已认识到,依靠勾结扶桑人、劫掠城池、掠夺人口财富,只是积累聚敛财富之举。真正要发家致富,还是改朝换代!干一票大的!”  杜预心脏狂跳。  钱缪,与这时代一切野心家一样,普通财富、人口和美色已然无法满足他欲望。  所谓欲壑难填。  他已不满足于做纵横东海、横跨大陆的海贼王,已盯上了十国、天下。  钱缪冷冷道:“所以,本王才要与你佛门、龙族深度绑定,大家联手而为,都为了打破十国格局、颠覆沿海各国。”  “根本上,要取得湛卢剑,斩断各国文脉!”  “在妖族、龙族、仙佛的压力下,各国之所以还能顶得住,因人族有诗书才气,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大战中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哪怕以妖族强横、龙族狂妄,也不敢直接杀入圣元大陆,只敢在沿海、沿江、湖泊、山川之地滋扰人族。”  “但若有湛卢剑,加上我们掌握的文脉分布,直接斩断各国文脉,顷刻间就会天下大乱!”  钱缪野心勃勃,豁然而起,眼神炯炯:“到时候,你佛门再也不用看吴越楚宋各国眼色,可以任意扩张势力,而我则联合龙族、扶桑人,可攻入大陆上,改朝换代、肆意行事。”  他双臂擎天,眼神炽/热,狂叫道:“连吴国、越国,都是我钱缪的囊中之物,我这吴越王才名副其实。我何须再偷偷摸摸,做这些下三滥之事?”  杜预冷哼一声。  钱缪野心极大,只是被越王招揽、安抚、册封为吴越王,远远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竟然想要真正灭掉越国、吴国,一统东海之滨,成为圣元大陆真正霸主。  杜预感到可怕、可悲、可叹。  圣元大陆,原本就灾难深重,可怕的是更有无数钱缪这样的野心家,在暗中蠢/蠢欲/动、执掌财富、权势,挑起各国争斗、战争,让局面更加混乱。  杜预暗暗皱眉。  他已然无意中,被卷入了更深的阴谋漩涡、冲突陷阱。  杜预本想置身事外,安安静静做个文抄公,超然物外美男子,将来立功立德立言,走封圣之路。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暂时离开大唐,游历东南,踏遍天下,暂避锋芒,就是不想卷入琅琊王家、王太后的报复漩涡,谁想到反而遇到了更多棘手、难缠的麻烦?  偌大天下,竟无一片净土!  一路走来,大唐、大宋、吴国、越国···  各国都是昏君、奸臣、佞臣、门阀、野心家,充满了尔虞我诈、以下克上、贪婪自私。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礼崩乐坏。  加上仙佛睥睨、妖蛮虎视、群狼眈眈,人族简直到了生死存亡、亡国灭种的边缘。  夺取湛卢剑,断各国文脉?  这就是钱缪、法海和东海龙太子的秘密阴谋?  钱缪、法海正要继续说,突然看到一旁忍者使了个眼色。  法海立即停止不说。  杜预顿觉不妙!  他直觉向来很准,不再掩藏行迹,带着小青翻身飞退!  小青愕然,不明白杜预为何要突然暴露?  杜预带着小青,跃入海中,激起冲天浪花。  “快走!”  杜预喝道:“你留在法海身上的印记,被那忍者察觉了。追兵就要来了!”  小青这才如梦方醒,想不到自己修炼千年,留下的印记连法海都没察觉,却被那扶桑忍者识破。这忍者实力不亚于法海,堪称可怕的劲敌。  杜预更隐隐感到,那船舱中还有一个隐藏的高手,极其可怕。  随着文德提升,他直觉越发敏锐,对危险识别察觉能力越发强大。  杜预与小青在海中飞一般撤退,速度惊人。  小青化为一条青蛟,喝道:“到我背上来。”  杜预爬上青蛟,小青断喝一声,在水中犹如一道青光,骤然消失再出现已然百丈开外。  蛟,乃是海中霸主。  杜预和小青反应不可谓不快,速度不可谓不猛。  饶是如此,恐怖的追杀也接踵而至。  只听得巨舰上人声鼎沸,随即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  这年代,已然有了黑火药,也有了原始的火炮,但更接近蒙古西征的水平,火炮射速很慢,威力不足,还不足以对弓箭和床弩形成压倒性优势。  但这钱家船队的火炮,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杜预只感到一声耳朵轰鸣,头脑一片空白,便看到铺天盖地火炮已然将前一大片海域覆盖成冲天浪花!  任何试图冲破前方海域的努力,都要承受大量的炮弹轰击。  轰!  连妖王级青蛟小青,都挨了一发炮弹,龙血冲天而起,惊心动魄,速度骤降。  “你受伤了。”  杜预皱眉:“我下去游。”  小青爽利道:“这点伤势,难不倒我。快些上岸才要紧。”  但前面水下一道阴影,势若奔雷,奔袭而来!  “不好!”  杜预手疾眼快,一把拉起小青,向空中飞去。  轰!  只听一声冲天巨响,骤然一条比小青更大十倍的真正龙族,轰然从海下冲出,锋锐的金色龙爪,险而又险与小青擦肩而过。  敖双!  东海龙太子,敖双!  他在空中化为人形,一挥方天画戟,拦住杜预小青去路!  杀气腾腾。  敖双上下打量小青,轻蔑一笑:“不过一条半蛇半蛟,龙族不入流的杂/种,苟且修炼千年,成了人形,也敢冒充妄称龙族?”  小青气得美眸一瞪:“敖双!你···东海龙族也要助纣为虐?什么时候,妖族也要与佛门合作?”  敖双冷笑道:“我东海龙族与佛门,还有钱缪,共同构建一个庞大计划。有些国家,我们与佛门斗法,有些场合我们又合作无间。你这种不入流的杂/种没资格知道。”  他又指向杜预,眼含杀气:“你迷惑我妹妹隆伟,她现在被父王关押在琼台,天天念叨你的诗。我正要去寻你算账,想不到你来东海之滨。那就死在我方天画戟之下!”  杜预淡淡道:“屁话真多!”  敖双勃然大怒,化为恶龙,向杜预斩来!  两人身后,又有两大强者,追杀而来。  法海、扶桑忍者!  法海踏水而至,光头在初生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度了一道金身。  而扶桑忍者更是如鬼似魅,踏浪而至,速度快的惊人。  他在海面上下,如履平地,神出鬼没,时而跃入海中,时而跃出水面。  杜预眼皮一跳,他本能感到这忍者极其难以对付、辣手无比,若是不管,只怕会心腹大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8章 大威天龙! 法海狞笑道:“小贼!你以为贫僧没有察觉,这妖女给我留下的印记?贫僧只是引蛇出洞,诱敌深入,你们果然上当!哈哈,以我与她斗法多年,占尽上风看,区区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他身体竟然颤抖起来。  无数舍利子,在法海体内膨胀、发出炒豆子般清脆声音,快速重组、重塑法身。  法海左右两条胳膊,竟然都徐徐长了出来。  要知道,他胳膊都是被神兵齐根斩断,竟然从断处蠕动着长出一个个小骨瘤,再汇聚舍利子,膨胀变大,变成两条遒劲有力、精悍如铁的金刚臂!  且比之前更粗壮、健硕、遒劲。  “吼!”法海狂怒咆哮:“教你知道佛法无边,重塑法身之力。”  杜预嘿嘿直笑:“法海,你新长出来的胳膊,肤色不一样。好丑。”  法海眼疵欲裂,雷霆咆哮,新仇旧恨,凝聚一起。  “大威天龙!”  小青美眸一寒,挺身而出,巾帼不让须眉,凝聚妖气,向法海对轰而去。  “呵呵呵···”  敖双一把挡住小青的攻/势,方天画戟一挥,寒光一闪,已然将小青射向法海的妖术没收,冷笑道:“不入流的妖孽,让我收拾了你。”  他刺向小青,霸道十足。  杜预与法海激烈对战。  眼看两方四人捉对厮杀,钱缪站在旗舰上,喝道:“还不动手?”  从海中陡然杀出一道诡异的身影,一击阴险斩向杜预背后要害。  这一击犹如毒蛇吐舌,悄无声息,阴险毒辣,狠辣至极。  眼看杜预就要背刺,眼看忍者就要得逞,却突然听到一声清冽断喝。  “住手!”  一道白光激/射而来。  白素贞!  白素贞站在杜预背后,与杜预背靠背,挡住了忍者那阴险毒辣、狡诈如蛇的一刀。  扶桑忍者眼神冰寒,消失在水中,甚至没有一点水花。  一击不成,远遁千里,无悲无喜,再来行刺,乃是忍者。  但这一幕,也体现出这忍者乃是强大的上忍,绝非庸手。  钱缪眼前一亮,盯着白素贞,呵呵冷笑:“这位白娘子,主动送上门来,我影武者死得不冤。”  杜预三人对法海敖双忍者三人,高手捉对厮杀。  法海却整好以暇,高深莫测狞笑道:“杜预,你们前来偷袭,贫僧不光早已知道,甚至连你们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杜预没说话,一旁青儿喝道:“老秃驴,吹牛皮!”  法海冷笑道:“你们不信?贫僧这就给你们看看证据。皆空!来!”  他赫然翻开了一张潜伏已久的底牌。  杜预、白素贞、青儿心头同时剧震。  “不会吧?”  青儿颤声道,看向远处的归路。  山崖上,是等待接应他们的皆空(徐仙)与徐士林。  “皆空?”  白素贞难以置信,回头看去。  只见山崖之上,徐士林已然被人控制,挟持,放在万丈深渊之上,脚下便是深邃的海峡。  从这么高/地方丢下去,哪怕徐士林是半妖之体的秀才,也会摔得粉身碎骨,毫无生还可能。  更让人震惊的,是下手之人。  竟是皆空!  徐士林的父亲,原来的徐仙。  他面无表情,一手高高掐住徐士林脖子,一手将他拎到万丈虚空之上,只要手一松开,徐士林就会跌落悬崖,掉入深渊,活活摔死。  徐士林极度震惊,拼命挣扎:“父,父亲!”  “不!”  白素贞心神剧震,顿时战意消失。  徐仙与儿子徐士林,是她这辈子最关心的人。  哪怕徐仙感情淡了,但徐士林这乖儿子,白娘子一定要的。  白娘子急匆匆要往回赶,却被杜预拉住。  杜预摇摇头,转身对法海道:“想不到,法海你早就将徐仙洗/脑,变成了你的傀儡?这一步棋,走的很远。”  徐仙狞笑道:“当然,落子若不在前面,如何能收的奇效?徐仙既然心甘情愿,出家为僧,为白娘子消除罪业,本座二十年来,就日日夜夜耳提面命、教导他皈依我佛。皆空早已四大皆空,连人间的孽缘都斩断了。他之所以跟你走,只因本座命令他这样做。”  “你们所作所为,一举一动,他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本座说早已知道你们要来,半点不虚。”  法海仰天冷笑:“本座与钱尚父设下一个圈套,引蛇出洞,只等你们来呢。”  杜预、白素贞、青儿三人背靠背,被强敌团团包围。  越国水师无数战舰,黑洞洞炮口,密不透风将三人紧紧围拢,随时进行火力覆盖,将三人撕成碎片。  敖双仰天狂笑:“小子,你在临安不是很狂吗?本太子都被你猴儿般耍的团团转,变你玩弄的工具人。今日,新账老账一起算,看你猖狂到几时?”  钱缪傲然凭栏而望,眼中冰寒杀意:“此子,绝不可留。务必将他留下。”  他的影武者,是花了天价,从扶桑虾夷定制来的绝世高手。扶桑人北方有一部落,名虾夷,专门重金培养影武者,给怕死的大人物定制。  每年,虾夷人都要贡献出上千孩童,任由金主挑选。选择与金主相仿的上百个孩子,进行定制化培养。  所谓定制化,便是易容、整形。  其过程之痛苦,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再让这些孩童,日夜观察、模仿金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乃至为人处世、思路决断,日夜进行学习。  百个孩童,最终能列入潜在影武者的,不足十个。  影武者不仅要惟妙惟肖,甚至绝对忠诚与主人,他活着唯一的使命就是替主人去死。  传闻,扶桑霸主、德川幕府德川家康,本尊早在关原合战中已然殒命,支撑德川家大局的其实是影武者。可见影武者在扶桑的特殊地位。  钱缪很怕死,平素与他形影不离、连吃住甚至玩女人都在一起,连他妻子都分辨不出谁真谁假,堪称他第二条命。  如今,影武者却被杜预激发的欧冶子杀死,让钱缪失去了唯一保障,如何不恨?  更进一步,若钱缪没有影武者,岂不是要惨死在欧冶子剑下?  钱缪眼中冰寒刺骨,怨毒刻骨。  他一声令下,那海中的忍者连连长啸,手中苦无、回旋镖掀起道道死亡波纹,向杜预回旋斩去。  徐士林忍不住叫道:“杜预,你不要管我,快带我娘、我青姨走啊。”  法海居高临下,爆喝:“住口!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我要你原形毕露!大威天龙,世尊地藏!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麻哄!飞龙在天!”  大威天龙!  这一击佛光万丈、泰山压顶,轰然向徐士林砸去。  这一招,大大出乎杜预的预料,更出乎白素贞、小青预料。  “儿啊!”  白素贞心碎惊呼,身不由己向徐士林救援而去,想要救下心爱的儿子。  徐仙背叛后,徐士林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亲人,却要被法海针对。这一招大威天龙轰击在徐士林身上,以徐士林弱不禁风的文人身子骨,如何能撑得住?  徐士林是半妖之体,肯定经不住专门克制妖物的大威天龙。  眼看徐士林就要被活活打死,白素贞忍不住出手。  “小心!”  杜预急忙掩护。  但为时已晚。  法海故意耍卑鄙伎俩,假意攻击徐士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其实目标还在白素贞。  他一招引来白素贞奋不顾身救援,掌锋一转,已重重轰在白素贞身上。  白素贞吃了一招大威天龙,犹如断线风筝,口吐鲜血,跌入海中。  “姐姐!”  青儿急忙去救。  但海中还有嗜血鲨鱼。  扶桑忍者骤然跃出,手中短剑猛然划过青儿腿部,带出一蓬鲜血。  青儿受伤,但拼命救出了白素贞。  白素贞已然重伤昏迷,芳魂渺渺,眼看要香消玉殒。  徐士林怒发冲冠:“老秃驴!亏得你还是出家人,什么慈悲为怀?都是骗人的。竟然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大德高僧?”  法海冷漠合十道:“降妖除魔,乃是我出家人本分。对尔等妖魔,无需讲仁慈、规矩,任何手段灭杀均可。这叫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  徐士林被法海噎地一愣一愣。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大义凛然不要脸的。  徐士林回头对挟制自己的父亲徐仙道:“父亲!母亲快要那秃驴活活打死了。你身为男人,难道一点都不护着自己爱妻吗?你还是人吗?”  徐仙同样冷漠、机械道:“你这半妖莫要叫贫僧父亲。贫僧早已斩断尘缘、以身许佛,乃是出家人,法号皆空,意味四大皆空。我辈出家人,降妖除魔乃是天职本分。尔与你母亲等,都是妖物,法海大师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乃是正义之举。虽然杀生,有伤天和,也无可奈何。”  徐士林愤然骂道:“徐仙,你冷血,你不是人!我娘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面对儿子怒骂,徐仙面色如常,古井无波,完全被洗/脑彻底,斩断尘缘,四大皆空,成为佛门的傀儡鹰犬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09章 东海大太子,敖双! 小青悲愤道:“徐仙,你··我姐姐真是···唉!”  “哈哈哈··”  法海一掌大威天龙建奇功,重创打昏白娘子,得意至极,仰天长啸:“小贼,你现在身边毫无帮手。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还不引颈就戮、乖乖伏诛?”  杜预已被钱缪的舰队,彻底包围,眼看走投无路,两条妖气从东海远处浮现而来。  龙女和敖丙,联袂而来。  龙女挡在杜预面前,对敖双道:“敖双,你做什么?”  敖双冷漠道:“小妹,你闪开。”  龙女怒道:“我不闪开。你违背父皇命令,私自插手人间之事,还以东海龙宫的名义,岂是应该?”  敖双龙目一瞪,精芒闪烁,喝道:“我要做什么,你无权过问!身为龙族,竟然与一个读书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还不快快起来?”  龙女拼命护着杜预:“不,我才不。大哥,听小妹一句话,不要再攻打人族了。我东海龙族,身为妖族表率、万族第一,本就富有四海,什么宝物财富都有,岂能再贪图人间土地,不断插手、一错再错?”  敖双冷笑道:“正因我龙族强大,乃是妖族第一,才应该统帅万妖,将弱小的人族驱赶到圣元大陆更偏僻的地方去,占据东部海滨膏腴之地,获得更大的地盘和势力。”  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寒:“圣元大陆,从来弱肉强食,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此乃生存之理——本王就不明白了,父皇为何不趁我龙族强大,将人族赶尽杀绝?偏要说什么万物相生而不相害。哼,我偏偏不信。”  众人这才明白,在如何对待人族问题上,龙族分/裂两派,大太子敖双与东海龙王、敖丙和龙女并不一致。  敖双是鹰派,敖丙龙女是鸽派,而东海龙王是左右骑墙派。  敖双对人族态度,便是极其强硬,要侵/占人族沿海土地,驱赶到更加荒凉的西部地区,沿海都要成为龙族之地。  龙族,也是妖族之首。  占据更多的地盘,就意味着拥有更大的势力。龙族便可轻易攫取更大利益。  而敖丙、龙女等较为亲近人类的龙族成员,却不喜欢敖丙的入侵策略,强调要与人类和平相处。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执不下。  敖双方天画戟一横,寒芒一点,龙威冲天,煞气刺骨,向杜预杀来。  “我偏要取他狗命,又能如何?”  龙女拼死挡在杜预面前,敖丙也在一旁劝道:“大哥,我和小妹都跟杜预有交情。此人对我龙族还不错,就别杀了吧。”  敖双却对敖丙更不假辞色,连理都不理,径直取杜预咽喉要害而去。  眼看杜预命在旦夕,却微微一笑,怡然不惧道:“敖双,你逆天而行,违背龙皇之命,一心要侵略大陆,就不怕天谴?”  敖双一横方天画戟,傲然道:“这世上,本就是强者称尊,我是东海大太子,偏要侵/占吴越之地,你能奈我何?”  杜预叹道:“强与弱,就那么重要吗?”  敖双哈哈冷笑,不屑一顾:“你人族孱弱的很,我随便派个妖帅,就能占据一个村镇,派个妖王,便可攻克一座城池。你人族连抵抗之力都没有,我何必客气?”  他狰狞道:“实话实说吧,你未婚妻林星河,七窍玲珑心,我要定了!”  杜预目光一寒:“这么说,灵感大王是你派去滁州的?你的手下?”  林星河拥有七窍玲珑心秘密,只灵感大王知道,既然传到敖双耳中,必然是敖双指使。  敖双冷笑道:“是,又如何?本王有一白狐爱妾,自幼体弱,需要七窍玲珑心做成肉汤大补身体,才随意派出一个灵感大王。没想到灵感大王却是暗通佛门,想要将你未婚妻献给佛门去做佛女,倒是老子看走了眼。”  一旁法海双手合十,微笑道:“大太子言重。既然是您先看中之物,这七窍玲珑心,自然是您先有。这一点,老衲可以替佛门做主。”  敖双点点头:“既然如此,那等杀了他,就去滁州,捉来林星河,带回东海龙宫,破腹挖心,给我那白狐爱妾好生滋补。”  杜预目光冰寒!陡然如刀!  他愤怒的,不仅是敖双觊觎林星河的七窍玲珑心,也不仅是灵感大王幕后主使是敖双,而是···  敖双那漠视人命的冷漠态度。  这态度,简直如“你家那小肥羊不错,我今晚抱来杀了炖羊汤”,一模一样。  完全漠视人命,没有半点对人命的尊重和敬畏。  对杜预如此,对其他人呢?  杜预突然意识到——敖双代表的,乃是最广大妖族对人命的态度——漠视,冷漠到骨子里的漠视。  人,在他们眼中,只是两脚羊一般的牲畜而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龙女怒道:“大哥,你岂可如此冷漠?林星河乃是杜预的未婚妻,你当着他面谈论如何将他未婚妻破腹挖心,是何等野蛮残忍?”  敖双睥睨杜预,眼皮不抬,冷笑道:“人如何对待猪狗牛羊等家畜?还不是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可曾问过家畜愿意不愿意?我等妖族,本就与家畜同出一源,却掌握了强大的妖力,拥有逆天的妖体,为何不能像人对待牲口一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龙女气道:“人与牲口怎么能一样?”  杜预却突然道:“不,敖双说的没错。”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他身上,不明白为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杜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反而帮助敖双说话?  敖双,可是要屠/杀人族,为妖族扩张找借口啊。  连薛涛都跺脚:“杜预,你是糊涂了不成?怎么帮助敖双说话?”  杜预淡淡道:“跟敖双这种人,说其他都不顶用,只能说他听得懂的。”  他直视敖双双目,冷冷道:“你说的,强者为尊,强者制定规则,拥有一切?对吧?”  敖双点点头:“不错。”  杜预笑了笑:“这么说,那就合理了。”  他一指自己:“我,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依旧能杀龙!”  敖双愕然,愣住,随即哄堂大笑。  “好笑,你真好笑!”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捧腹大笑道:“你是不是疯了?竟然罔顾事实?颠倒黑白?你强大?你哪里强大半分?分明是我龙族强大,我随便一根小拇指都能碾死你啊。”  杜预淡淡道:“既然你怙恶不悛、顽固不化,那就怪不得我不仁慈了。既然你说,你龙族强大,可肆意妄为,想要杀我未婚妻就杀,想要她七窍玲珑心就抢,那我也可不客气,将你屠/杀了!”  敖双仿佛彻底被激怒,一跃而起,仰天咆哮道:“闪开!都闪开!”  他死死盯着杜预,一字一句道:“我要亲手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别以为你会两句诗词,便可信口雌黄。别人怕你,我敖双可不怕你。”  绝世强者,都自大且傲慢。  比如关羽,比如项羽。  他们的骄傲,完全有道理,因他们就是这么牛逼,有足够的资本傲视群雄,睥睨天下。  敖双也是如此。  哪怕敖丙、龙女这些弟妹,跟他反复说杜预很厉害,杜预很强大,杜预不可招惹,他也不相信。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大部分强者不撞南墙不回头,有的强者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敖双冷笑道:“区区秀才,以讹传讹,竟然传的神乎其神,说什么诗能杀人,才能破军,落笔天雨粟、诗成泣鬼神,惊天动地、鬼神辟易,本大太子偏偏不信!”  “人族的诗词才气,若有这么强,何至于被我妖族、魔族、仙佛各家欺负,任我妖族予取予求?朝不保夕,沦落至此?”  敖双傲慢狞笑。  在他眼中,人族孱弱的印象,早已根深蒂固。  在他看来,杜预必投机取巧,吹嘘夸大,根本不可能强大到那种传说中的地步。  对固执而死硬的敖双,钱缪、法海乐见其成,纷纷点头点赞。他们巴不得东海龙太子敖双死磕杜预。  敖丙、龙女满脸无语、无奈。  对张狂冲天的敖双,杜预暗暗微笑。  他故意隐藏起【湛卢剑】,没有让敖双知道,正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这位狂的没边、目中无人的东海大太子敖双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人族,之所以沦落到如今地步,变成仙佛妖魔眼中的一块肥肉,谁都可以随便咬两口,根本原因是人族孱弱!  人族才气神通,虽然神奇,但在妖魔眼中,却不值一文!  因比起妖族,人族太弱小了。  妖族不仅妖体强悍,更有各种妖术,还有蛮族助战,而人族读书人要发挥诗词才气,往往需要很长的前摇,又要文房四宝,又要吟诗作赋,往往等诗词才气上来,妖族早已扑上来将书生撕成碎片。  加上人族文事不振,十国多年不出圣人,妖族没有挨过真正强者文人毒打,久而久之,妖族更轻视人族才气。  敖双完全不把杜预放眼里,一脸龙傲天,狞笑道:“你倒是作诗啊?看本太子不把你虚名戳穿?招牌砸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0章 延平龙剑歌! 杜预瞟了一眼虎视眈眈的钱缪、法海,知道今日之战,生死一发,唯有一击毙命,才能震撼群敌!  他一指敖双,沉声道:“延平龙剑歌!”  延平乃地名,位于福建,而恰好是越国的统治地区。  这片复杂的海域,其名延平海。  杜预悠然吟诵道:“延平之渊深复深,白日下照苍龙吟。”  延平的海下深渊复杂,深不可测,在白日的照耀下,隐隐传来苍龙的龙吟。  敖双饶有兴趣,盯着杜预:“拍马屁也没用。横竖你都死定了。”  龙女与敖丙无奈对视,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杜预诗词何等厉害,奈何敖双不听劝啊。  好言难劝该死鬼。  兄妹两索性饶有兴致,准备看好戏——这傻子怎么倒霉?  法海自然也清楚杜预如何厉害,但敖双与他只是相互利用,自然也不会提醒,暗暗调动手下,要将杜预一网打尽。  江南历险,杜预虽屡遭险境,但也作出不少上佳诗词,才气不断上涨,文宫五维突破七丈。  这数字,极其惊人!  不夸张的说,杜预实力已然超过了举人,接近进士层次。  才气杀伤各种效果、范围、优先级,效果炸裂!  但敖双不知道啊。  他还在优哉游哉,整好以暇,看杜预作诗如何奈何呢。  杜预一指这片海域:“古来此处会灵物,中有未死英雄心。”  才气油然而生,直冲九霄。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上···  英雄心未死,化为灵物,就神藏在这片海域中。  铺垫一结束,敖双不耐烦道:“慢吞吞的,老子一口气,送你上路。”  他化为狰狞龙形,一头长达三千丈的狰狞黑蛟龙!  在海天之间,腾云驾雾,威严霸气,令人绝望。  黑蛟龙,猛然吹出一口黑气!  一道铺天盖地的黑气,从远处海天相接之处,疯狂席卷而来!  天色渐渐变暗,乌云密布,宛如一块巨大的黑纱覆盖在天空之上。阳光无法穿透,大片海面都被黑暗所吞噬,弥漫着沉闷气息,压抑的让人窒息。  “这是···”  白素贞、小青齐刷刷色变。  甚至连法海都眼神一变,与钱缪交换了一个颇为忌惮的眼神。  东海大太子敖双,绝非易于之辈!  恶龙闹海!  这头三千丈的恐怖恶龙,在海天交际处,狂舞翻腾,海天为之震撼,雷电交加,天空中电光炸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雷声隆隆,海空塌陷。  天空中的乌云厚重而低沉,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布幕遮蔽了阳光的光芒,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阴霾的天空中,唯有这敖双恶蛟,化作一道乌云如同一座黑色的巨山压在头顶,让人感到无比沉重和压抑。  敖双恶声恶气,咆哮道:“小贼!我要将你,连同这人族沿海之地,统统吞了!以报本太子被羞辱一箭之仇!”  他不光邪恶、强大,更睚眦必报。  这是强大龙族的典型特征。  龙,作为天地最强大、最有天赋的生灵,妖族之首,从一出生就在很多地方占据绝对统治地位。  很多龙,性如烈火,横行霸道,邪恶无双,在世间横扫一片,一言不合连国家都敢毁灭。  像敖丙、龙女这样,主张与人族和平相处的龙,在龙族中反而是少数、异类。  人族之所以觉得龙蠢萌、可以打交道,因只有性格温顺的龙才有兴趣来到大陆,与人族交往,相反那些脾气暴躁、动辄灭国的妖龙,平素都不屑于来到大陆,与人族见面。  但今日,在大宋争夺魔君石失败的敖双,终于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要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人族!  “弱小的人族,本太子千里而来,却铩羽而归,争夺不到魔君石,那就让尔等陪葬!与这杜预一起沉没在大海中吧!”  敖双歇斯底里咆哮着,仰天怒吼连连,吐出一口浓浓的黑气。  漫天黑云,压得山河无声,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一片黑沉沉的景象!  “爸爸··”越国渔村,一个海边捡扇贝的小女孩,光/着脚丫提着小桶,在沙滩上跑,却感到脚下一颤,惊恐抬头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副毁天灭地的情形!  她惊慌失措,连连叫着。  她的父亲,一个满脸沧桑的渔民,从简陋木屋中走出,脸色震惊!  只见排空恶浪,高达百丈,滚滚而来!  恶浪之上,站着无数妖魔鬼怪,正在疯狂挥舞斧钺,贪婪盯着岸上星罗棋布的渔村、渔民,盯着那可爱天真的小姑娘,口水都要狂喷而出。  “孩儿,快走啊。”  渔民抱起小丫头,疯狂向内陆逃去。  小丫头惊呼道:“爹,这是怎么了?”  “妖族!入侵啦,陆沉!它竟然要陆沉我们的大陆。”  渔民回头望去,满脸都是惊恐。  不光是他,整个东南沿海千里海岸线上,到处都是人族惊恐失措、绝望无比的惨叫和奔逃声。  “救命啊。”  “大浪来了。快逃啊。”  “妖族入侵,这世道要完了。”  “爹,娘,快走啊。”  上百万世代居住在沿海的渔民、百姓,都在携家带口,向内陆仓皇而逃,以躲避敖双掀起的滔天恶浪,还有乘势踏浪而来、铺天盖地、吞噬万灵的东海妖族···  妖族,在敖双带领下,一时成为了世界毁灭者,气吞万里如虎,风卷残云横扫大陆。  一块又一块陆地,轰然坍塌,被海水吞没。  海岸线疯狂上涌,侵/占了更多的陆地,将人族生存领地不断向后退去,而相应的海族领地却在疯狂扩张。  “哈哈哈··”  敖双妖气冲天,狂笑不止:“现在,知道我东海龙族的威力了吧?陆沉,陆沉,我要圣元大陆,让出三分之一陆地,成为我东海一部分,我妖族子民,比人族强大太多,有资格占据更大领地。”  他一挥方天画戟,咆哮道:“让水族用利刃,来攫取更大的领地吧。”  大地震撼,整个沿海大陆,千里之外,都在强烈的震撼中,大片大片的陆地塌陷,被敖双卷起的滔天恶浪吞噬,变成了海底世界的一部分。  东海水族、妖族在狂欢,在恶浪上跳跃,高高举起鱼叉,伴随着陆沉的恶浪排空,疯狂冲入人族的沿海渔村、城镇,吞噬百姓、狂吸血肉。  沿海千里之地,变成了一片海进陆沉、妖进人退的血肉屠场、人间炼狱。  白素贞、小青都是妖,敖丙、龙女都是龙,看到妖族在敖双带领下,大举入侵圣元大陆,甚至不惜陆沉以制造海洋,各自色变,纷纷怒斥。  “敖双,你不要一错再错!”  “妖族与人族,早有约定,妖不上陆,人不下海。你如今挑起两族战争,能负责吗?”  敖双横刀立马,眼神轻蔑道:“什么约定?强者与弱者,岂有和平之道?我只知道,弱肉强食!我妖族强大无比,便有资格鲸吞领地,攻占新土。这新开拓的千里领地,便是我敖双之地,非东海龙族之地。”  杜预话锋一转,沉声道:“黑风一夕嘘蜃气,坐看海州俱陆沈!”  “哈哈哈···”  敖双态度傲然:“你如今才知道,本太子能吞吐天地、摧陆造海,沧海桑田,再大拍马屁,已然晚了。”  杜预却淡淡道:“咄哉蝮蛇敢流毒,鼓召妖孽纷来侵!”  “哼!”  敖双一听,脸色阴沉如铁。  杜预竟然将他,堂堂东海龙太子比喻成一条区区蝮蛇?  “噗···”  原本气得脸色通红的龙女,听到大太子被杜预比喻成蝮蛇,还是怪哉、流毒的蝮蛇,鼓噪妖孽来入侵大陆的罪魁祸首,没忍住笑喷了。  “哇呀呀!气煞我也!”  敖双声震九重,声嘶力竭咆哮:“好小子,你敢编排我?我这就了结了你。”  他一横金色锋锐龙爪,向杜预飞扑而来。  此时,敖双为三千丈龙形,回荡水击三千里,而方天画戟也化为金色锋锐,厉芒冲天,锋锐无双,一眨眼就到了杜预脖子前。  如此毁灭性的恶龙,直扑而来,任何人都会感到窒息。  何况,敖双还裹挟着飓风、阴雨,天空中密布的乌云阻挡了阳光的照射,整个天地都笼在一片黑暗之中。  杜预却平静道:“老龙掉尾才一怒,百怪洒血腥淋淋!”  敖双老龙掉尾,横扫一空,千里浊浪,滚滚滔天。  妖族已然冲上岸边,正在挥舞刀叉,疯狂刺杀、追杀人族。  无辜的人族百姓,沿海村民,被无情屠/杀,鲜血喷溅。  杜预仰天,正气浩然,沉声道:“书生投笔起大叫,稽首再拜皇穹临。”  百姓灭亡、生灵涂炭、妖魔嚣张之际,人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亡国灭种的边缘,我身为读书人岂能再安心做学问?  投笔从戎,拍案而起,仰天大叫,请求苍天降下正义、主持公道!  敖双陡然化为人形,以方天画戟,一击刺向杜预咽喉。  “小贼,纳命来!”  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阴沉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光明和希望!  敖双之威,连法海和钱缪都深深忌惮,眼底闪过无尽震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1章 杜预VS敖双! “好一个敖双。”  “连陆地都能吞噬,陆沉造海,倒是不能小看。”  “此人,乃是我纵横吴越海洋的钱家,最为忌惮的劲敌。”  群妖振奋,万妖呐喊。  “敖双大太子威武!”  “敖双无敌!”  “大太子吞了此人!”  “引颈就戮吧,小书生。”  眼看敖双一点精芒先到,随即方天画戟出如龙!  天空乌云密布,与黑色的海洋连在一起,深沉而无边,沉重而压抑,海天之间再无一点亮光。  整个人族世界,仿佛都要被敖双带领海妖摧毁!  龙女花容大变,惊呼道:“危险!”  她正要替杜预挡下大哥这致命一击,杜预却长声大笑!  “龙兮龙兮,尔之潜也已千载,丰城故乡昨失守!”  “宜扣天阍敕牛斗,下取老蛟心血剖!”  龙啊龙啊,你潜伏在海中,已然千载。可惜我平时杀不得你。  可你竟然利令智昏,到岸上来了?  那就说不得了。  我就要替天行道,扣天阍,敕牛斗,请来天帝最锋锐的宝剑,给你来个破腹挖心,下取老蛟心血剖!  敖双一听杜预的诗,勃然大怒。  “什么?你想要取蛟心血剖?”  “你要取我心头之血?”  “好大胆的小嘴!”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取我心头之血?”  敖双一击方天画戟,一点流芒,势不可挡,直取杜预咽喉而来。  但!  他只感到一股寒天彻骨的寒意,从脊背、骨髓深处油然而来!  几乎是下意识,敖双便向一侧闪身而过。  但!  他还是被杜预关键时刻翻出的一张底牌,给深深重创!  只见一道精光贯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号、光芒深深刺穿了敖双的龙心部位,将他几乎破腹挖心,狠狠重创!  龙血,漫天喷涌。  敖双痛苦狂叫,低吼连连,心情从高高在上的九霄云外,一头坠入冰寒刺骨的地狱。  他一头扎入海中,却禁不住浑身喷涌的龙血,已然将海面染成了大片赤红色。  “湛卢剑?”  钱缪大惊失色。  法海连连倒退,眼中精芒闪动:“想不到,万想不到,他竟然连湛卢剑都到手了?难怪他有信心,能斩龙!”  “此子深藏不露,敖双上当,这亏吃的不小啊。”  连敖丙、龙女都震惊莫名,面面相觑。  谁都看得出来,杜预的湛卢剑,绝非凡品。  连东海大太子敖双,都猝不及防,狠狠吃了大亏!  敖双可是妖尊级恶龙,实力与他们这些妖王龙,差距绝不是一个档次的。  一头妖尊,可以打十个妖王。  敖双身为龙族大太子,血统纯正,又在最擅长的海中战斗翻江倒海,威力足足抵得上三头普通妖尊。  可以这么说,人族镇国大学士,前来与敖双战斗都未必能讨的便宜。  但如此不可一世、强大逆天、气焰嚣张的敖双,却被杜预一剑斩地重伤坠海,心头滴血。  这前后反差,简直大的惊人。  “关键是··”  敖丙倒吸冷气:“敖双龙体比我们强悍数倍,龙鳞坚固无比,连父皇一击都不能破防,杜预以湛卢剑竟能轻易破防?将他重创?”  龙女颇为解气,啐道:“湛卢剑,绝非凡品,雨师洒扫,雷公击劈,蛟龙捧炉,天帝装炭,足足三年而成。号称日精之剑。”  “谁让他这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入侵人族,挑起战争,活该!”  虽然敖双是东海大太子,名义上是他们的兄长,但并非一个娘生的。  且敖双生性冷酷、天性凉薄,完全秉持弱肉强食那一套,又野心勃勃,要做龙族之主,哪怕与东海龙王父子关系都很僵,何况他根本看不起的敖丙、龙女?  简单说,龙族内部也有纷争。敖双重伤,反而让龙女、敖丙拍手称快。  敖双排空而出,浑身龙血依旧瀑布般狂涌狂喷,气急败坏道:“湛卢剑!”  “你竟然有湛卢剑?”  杜预一挥湛卢剑,龙血如泉剑身滴落,淡淡道:“这有何意外?你妖龙能兴风作浪,带妖族大举入侵,我人族就不能用湛卢剑斩龙?”  他瞟了一眼心口深深重创的敖双,惋惜道:“只差一寸,就能刺穿你的龙心,将它挖出来。可惜了。”  敖双面容扭曲,恶龙震怒!  “你说什么?”  龙有逆鳞,触必杀人。  对于骄傲到自负的敖双而言,哪怕被人伤到一根汗毛,也是奇耻大辱,何况杜预口口声声,说要破腹挖龙心?  何况,他方才确实距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  杜预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下次一定瞄准点。让你无痛而终。”  敖双狂叫道:“你找死!”  他猛然一挥:“还等什么?上啊!”  追随他的东海妖族,略一愣住,声嘶力竭咆哮着、排山倒海冲了上来。  “噢噢噢!”  “杀!杀了这书生。”  “好狂的书生。”  “将此人宰了。”  杜预收起湛卢剑,淡淡道:“指挥九日付羿弓,驰檄风雷歼巨丑。”  湛卢剑三大神通,【神剑】已经被杜预用在敖双身上,效果极佳。  神剑,长虹贯日,无坚不摧。  哪怕敖双恶龙的坚固龙鳞,也被湛卢剑轻易摧枯拉朽,刺穿心口部位,将它几乎一击送走。  可惜,需要一个时辰冷却。  杜预最大的武器,是诗词!  他凭空比别人多中华5000年的诗词!  果然,随着杜预指挥九日付羿弓话一出口,冲天才气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绝世强者虚影。  后羿!  妖族一见后羿,纷纷惊恐、走避。  “那个男人是?”  “难道是···传说中的?”  “后羿!他竟然是后羿!”  “我妖族的克星!恐怖的男人。”  按照圣元大陆传说,在十国之前,曾经出现了三位尧舜禹圣王,第一位圣王名尧。  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等妖物横行,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第一位圣王。  后羿,就是圣王尧麾下、杀妖第一猛将。  后羿拉弓搭箭,逝若流星。  九日入怀,变成了九枚光芒万丈的箭头。  日,乃阳,辟邪之力最强。  后羿不慌不忙,拉开后羿之弓,取九日金乌之箭,深深注视远处排海而来妖族。  他呼吸深沉而规律,紧握长弓,指尖在弓弦上轻轻滑动,犹如触碰心爱女人。  他慢慢拉满,犹如满月般弦月挂在弓身之间,九日幻化而成弓头闪耀烈日微光。  轰!  他的手臂猛地松开,弓弦的震动在空气中回荡。  烈日之矢离开弓弦,划破空气,飞箭穿云,直扑成千上万妖族。  射日之炎!  箭矢在空中划过优美弧线,穿过了妖族中心。  万千妖族,呆立潮头,一动不动,仿佛石化。  突然,妖族炸裂开来!  成片成片的妖族,轰然炸裂、爆体而亡。  轰!  小妖、大妖、妖将、妖帅、妖王···  管你是什么实力等级,在杜预以诗词才气召唤出的后羿面前,在那毁天灭地、吞噬一切的射日之炎面前,统统化为齑粉、血雾漫天、爆裂而亡!  千里恶浪,变成血肉模糊、腥风血雨、尸体成片,令人作呕。  海面滔天恶浪,顿时平息下来。  无数妖族尸体,漂浮在海面上,死不瞑目,尸块如山。  “啊?”  龙女惊呼起来。  敖丙目瞪口呆。  连重伤的敖双,都呆若木鸡,眼神怒凸,惊愕地下巴都收不回来。  如此波澜壮阔、如此毁天灭地、如此山崩地裂、如此一箭穿云!  后羿的虚影,随即淡淡消失,重新化为才气,回到杜预身上。  厉害的,是后羿吗?  非也。  杜预。  杜预能以诗词才气,化成后羿,灭杀一切,他的实力自然更强、更无人能敌!  敖双龙目闪过无尽冰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是我,小看你了。”  杜预淡淡道:“胡乃坐观浔阳肆,鲸鲵魑魅魍魉群相随,剜肌剔髓四海靡。”  胡,为何的意思?  鲸、鲵、魑、魅、魍、魉,都是海中和山中妖族。  他们吃人时候,剜肌剔髓,油锅烹炸,寝皮食肉,残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四海之内,无人不怕这些海族妖怪。  毕竟海族妖族实力最大,生性最为凶残。  杜预淡淡道:“遂令鱼肠豪曹甘毁折,岐/山之凤鸣声绝。忠臣扼腕空白头,赤子拊心眼流血。”  妖族如此猖狂,手段如此残忍,杀害我人族百姓,侵/占我人族土地,身为赤胆忠心的忠臣赤子,我痛心疾首。  “时哉好从檀溪踊跃起的卢,呼取黄熊赤豹来清都。”  才气,直冲天际。  化为一匹神驹,托起杜预,在海面上腾飞一般跳跃腾空。  才气再化出黄熊、赤豹等祥瑞之兽,紧紧跟随其后。  杜预一指敖双,喝道:“并与宋帝独驱之长刀,龙门将军天山之三箭。神会大冶飞昆吾,迅扫六合尘模糊。”  宋帝,指的是宋朝开国君主、英明神武的宋太祖赵匡胤。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2章 杀一是为罪,杀万是为雄! 赵匡胤武功超绝,乃是一代超级强者。他自创【太祖长拳】,一十六路棍法,打遍天下无敌手,特别擅长以步兵破妖骑。曾经在大宋立国之战中,带区区三千重甲步兵,冲入一万重甲妖骑中,长驱直入,以长刀砍翻了一万妖骑,风云色变,叱咤风云,令入侵的妖帝都为之色变,才定鼎中原,富有四海,开创了大宋三百年基业。  龙门将军,指的是大唐名将薛仁贵。薛仁贵曾经奉命西征,创造了“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仁政高/丽国”、“爱民象州城”、“脱帽退万敌”等诸方赫赫功勋。  妖族铁勒曾进犯唐边,聚兵十余万,凭借天山阻击唐军。  大唐与铁勒妖族交战于天山,铁勒大军十万,妖王上千,连妖尊都有十来个。  薛仁贵应声出战,连/发三箭,连杀三妖尊!  铁勒妖族一片混乱。  当世歌谣:“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  宋帝、龙门将军,都是人族灭妖族、建立不世功勋的明君、大将。  杜预诗词刚落,赵匡胤、薛仁贵的虚影,便出现在战场上!  宋帝独驱长刀,引三千大宋龙骧军,明晃晃大刀向妖族头上砍去!  龙门将军拉弓搭箭,天山定三箭,向妖王射去!  凡是被他锁定的妖王,统统爆体而亡。  杜预亲自手提湛卢剑,向敖双飞驰而去!  “神会大冶飞昆吾,迅扫六合尘模糊!”  昆吾,乃是古代名剑,神会铸造而成。  诗词才气,加身!  杜预湛卢剑本就无坚不摧、削铁如泥,加上这首斩龙诗词的恐怖加成,更是无往不利,一剑就深深斩入敖双龙体!  敖双痛苦惨叫一声,龙鳞如纸糊般,已然被湛卢剑斩碎。  龙鳞之下,便是龙心。  敖双面色惊恐,眼神中甚至出现慌乱和胆怯。  恶人,并不一定勇敢。  作恶与勇敢是完全不同两码事。  敖双是恶龙,在东海横行霸道,吞噬生灵,却非常怕死。  在生死一发之际,他的胆怯、恐惧、贪生、怕死,表现地淋漓尽致。  “不,不要···”  “你别杀我!”  “我什么都答应···”  钱缪、法海震动,面面相觑。  他们也万万想不到,杜预诗词才气,如此逆天!  敖双这么不可一世的恶龙,东海龙太子,却被杜预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直接一剑斩杀!  这过程大起大落、大开大合,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结束了?  命运如此苍茫。  生与死,只在杜预一诗间。  这是何等··惊心动魄?  敖双连连叫道:“你不能杀我。我是东海大太子,若我死在你手中,死在东海之滨,我父王别无选择,只能发兵倾国而来,将你人族斩尽杀绝!”  他得意起来,眉飞色舞道:“你必须放我走。我或可既往不咎,化干戈为玉帛,饶你不死,你人族也可保全性命。”  “本王大仁大量,绝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怎么样?”  他眼底深处却闪耀着冰寒刺骨的怨毒之色。  可想而知,此人脱身之后,绝对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势必疯狂报复。  连小青和白素贞也担心起来。  龙族护短、睚眦必报的尿性,她们太清楚了。  敖双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他惨死在东海之滨,龙族势必大怒,发兵来攻,到时候东海将变成一片死寂之地,人族必将流血成河。  可就这么放了敖双吗?  敖丙、龙女心也提了起来。  她们也替杜预为难。  敖双睚眦必报个性,她们太清楚了。  但杀了敖双,势必引起龙族与人族双方大战。  杜预敢吗?  杜预却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当远求华阴土,助尔光芒增快睹。问天洗甲挽银河,苏息苍生溥霖雨!”  “送你···上路!”  杜预没有任何怜悯、犹豫,湛卢剑高高举起,深深刺穿了敖双的心口龙鳞,狠狠刺入他的龙心位置,再狠狠一转!  敖双难以置信,低吼一声,面色惊恐:“你,你竟然敢?杀我?我是东海大太子···龙族继承人···你将激起龙族怒火,挑起全面战争!我龙族必将踏平圣元,将你大唐毁灭!”  他森白的龙齿中,咬出怨毒至深、又难以置信的威胁。  敖丙情急之下,大叫道:“杜预,不可真杀死敖双!他毕竟是龙族太子,身份贵重敏/感。他若真死,哪怕我父皇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发兵,入侵圣元,为他复仇!”  敖双越发嚣张,豪横,狂笑道:“混蛋,你听到了吗?我可不是一头普通的龙,我乃是身份尊崇、至高无上的东海大太子。本王若死,妖族必然入侵,你圣元人族要陷入灭亡,为我陪葬!哈!”  连龙女也挡在杜预面前,劝道:“我知道,我大哥是个混蛋,他杀人无数,冷酷冷血,但他真的不能杀,杀了只会引起妖族全面战争。杜预,三思啊。”  敖双狂笑。  敖双敢在圣元大陆左右横跳,肆意妄为,猎杀人族,并非是妖尊修为无人能收拾——文渊阁一个大学士,便可与他匹敌。  但敖双更多依仗的,是自己龙族大太子敏/感身份!  龙族统治四海,强大无匹,乃是妖族中至高无上的皇族。除了仙踪渺渺不知所踪的女娲伏羲、沉睡万年妖神东皇太一和帝喾外,妖族唯龙族马首是瞻。  敖双笃定,哪怕他做的再过火再过分,文渊阁和人族各国也不敢、不能对他反击,真正伤到他,更遑论杀他。  哪怕他父皇东海龙王,对他所作所为很不满意,多有约束,但他毕竟是龙族太子,若他真的死在圣元大陆,东海龙王别无选择,必然倾国而起、发兵复仇。  这不仅事关父子之情,更事关龙族颜面、妖皇尊严。  敖双眼神凶厉,狂叫:“你杀啊!你动手啊?小贼,我今日败在你手,你若不敢杀我,来日我必狠辣复仇,当着你面将你未婚妻肠子扯出来!你这没胆的窝囊废,敢动本王一根手指吗?”  杜预面色平静,退开两步。  敖双以为杜预胆怯,顾全大局,更是狂笑。  “小贼,你果然是个没胆鬼。放心,本王让你苟延残喘半年,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你人族依旧要陷入万劫不复深渊。这都是你触怒本王造成的···”  谁知,杜预露齿一笑:“敖双,我杀你,如踩死一只蝼蚁!你的龙心,老子要了!”  他狠狠一斩!  到底!  用力大地指关节都发白。  敖双惊恐看到自己的龙鳞破碎,胸膛被剖开!  一颗还在强劲有力、砰砰跳动的龙心已然被杜预一把斩下,捏在手中。  不躲不闪,龙族生命力太恐怖了。  哪怕被杜预破腹挖心,活摘龙心,敖双一时竟然还没死。  “你?你!”  他怒目圆睁,龙口大张,想要破口大骂。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真敢下死手啊!  真敢要他尊贵的龙太子之命啊。  敖丙、龙女愕然震惊。  钱缪、法海嘴巴大张。  没人相信,杜预竟然真的如此狠辣、决绝——哪怕对他这等尊贵的龙族皇太子,说杀就杀,毫不手软。  杜预,那是真。愣头青。  完全不顾忌龙族的感受,丝毫不顾忌会产生的严重后果。  法海怒道:“杜预!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的杀死龙族大太子敖双?你可知道,这会引发何等严重后果?整个圣元大陆,亿万生灵,都会因你的鲁莽冲动、私自行动,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杜预仰天大笑,拎着濒死敖双,猛然啐了一口吐沫!  这吐沫又浓又稠,吐到了敖双脸上,徐徐滑落。  敖双老羞成怒,但命悬一线,操之人手,压根不敢反抗。  因他已经体会到,杜预的疯狂与嗜血。  敖双胆寒。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敖双拿圣元大陆亿万生灵威胁杜预,谁知杜预根本不吃这一套!  杜预笑完,傲然对法海道:“别tm扯淡了!”  “我不杀这敖双,将他当祖宗供起来,他就不会入侵我大陆?杀我人族?他是饿狼,要吃人,我这猎人将他轰杀,狼群报复跟我有tm什么关系?”  杜预眼神幽幽,冰寒刺骨,一字一句道:“杀!杀!杀!杀!杀!”  他连说了五个杀字,杀气冲天!  震慑地法海钱缪大惊失色、倒退连连,震惊地敖丙、龙女面色惊骇,眼神恐惧,震骇地白素贞、小青、薛涛等美女,花容失色,眼含敬畏。  从未见过杜预如此霸气凛冽、杀气凛然。  杜预声震九重:“杀一是为罪,杀万是为雄,屠得一千万,方为雄中雄!”  “我人族独占圣元,繁衍万代,自立自强,自有强者,岂是依靠下跪、祈求苟活至今的?”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  “龙太子在我圣元杀人,我便杀他!”  “四海龙族敢大举入侵,我便杀光你四海龙族!”  “若妖族依旧执迷不悟,我便杀光妖族!”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3章 斩,敖,双! 杜预一字千金,掷地有声,声震数州,传播开去。  圣元十国、山川河流、士农工商、贩夫走卒,人人听到,泪流满面。  从来只有妖族入侵、威胁人族,从来只有妖族吃人不吐骨头,逼迫人们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凄惨死去,哪有人敢于如此威胁、震慑妖族?  哪有人族有识之士,敢于如此硬气、铁血、残忍,对至高无上的龙族大太子敖双,说出如此铁骨铮铮、掷地有声的话?  越国、吴国、大宋、大楚···  人们纷纷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杜预案首,呜呜呜··”  “杀一是为罪,杀万是为雄,屠得一千万,方为雄中雄!”  “这诗,做得好,做的提气啊!”  “我人族,太苦了!”  连不少帝王将相、朝廷官员、有识之士,都露出沉思、惭愧之色。  过去,他们对龙族、妖族只有巴结、软弱、绥靖、跪迎的份,一听龙族威名就闻风丧胆,敖双所过之处随意杀人,根本无人敢管。  但!  今日杜预却挺身而出,怒斩敖双。  杀一是为罪,杀万是为雄,屠得一千万,方为雄中雄!  振聋发聩,令人警醒。  “救,救命··”  敖双眼中闪过无尽畏惧、懊悔。  若早知道杜预如此英雄豪杰,以秀才之躯,诗能斩龙,才杀妖尊,他绝对不会如此嚣张、跋扈,一头撞上铁板自寻死路。  如今被杜预反杀!  他想要求饶,终究黯淡下去,什么也没说出来。  因他的龙头,已经被杜预湛卢剑化为一道寒芒,凌空斩飞!  好大一颗龙头,带着一蓬冲天的龙血,在空中自由转体360度,乱飞乱舞,死不瞑目。  杜预一手捏着龙心,一手倒提龙首,凝立虚空,淡淡道。  “这就是你们东海龙族大太子。”  “敖双。”  “因入侵圣元大陆,戕害我百姓,被我斩杀!”  “杀一人,谓之罪,杀万人,谓之雄;君子以罪罚为诲,而不以杀戮为乐也。”  轰隆隆···  天空之上,出现了文渊阁的身影。  文渊阁,轰然雷动。  “大唐士子杜预,斩杀入侵圣元大陆的东海大太子敖双。”  “敖双撕毁协议,入侵圣元大陆,肆意杀戮,其罪当诛。”  “杜预无罪,有大功。”  “【伏魔秀才】称号,升级为【降妖除魔秀才】,文宫全属性加五尺。”  “杀一人,谓之罪,杀万人,谓之雄;君子以罪罚为诲,而不以杀戮为乐也。入选本月圣刊,列【六艺】,做考题。”  整个大陆,震动、轰动。  杜预,竟然杀死了东海龙族大太子敖双?  且不说以秀才之身,斩杀妖尊这件事,多么离大谱,就说杜预敢除三害,敢触逆鳞,敢摸老虎屁股,将龙族太子诛杀,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轰动天下。  杜预文名狂涨,火箭般蹿升一丈有余。  特别是他杀敖双后那名言:“杀一人,谓之罪,杀万人,谓之雄;君子以罪罚为诲,而不以杀戮为乐也”,竟然被文渊阁入选【六艺】,成为必考经典,成为激励圣元考生、试其文胆的考题,更是嘲讽拉满。  东海妖族,眼中喷火。  敖双被杀,无异于打在东海水族脸上狠狠一巴掌,将妖族打得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偏偏人族最高机构文渊阁,还跳出来群嘲一番。  将杜预对付魔族的【伏魔秀才】,升级为【降妖除魔秀才】,还给与文宫全属性奖励,这不是赤果果站在杜预背后,对妖族宣战吗?  但杜预手持敖双龙头,手捏敖双之心,傲然屹立,如同一座长城屹立在东海之滨,挡住了水族入侵之路。  敖双一死,滔天洪峰也随之消退,黑云消失,重新露出朗朗乾坤、灿烂烈日。  被恶浪吞噬、吞没的土地,也随之重新露出地表。  海平面,消退下去。  当真沧海桑田,重归平静。  哪怕东海妖族再怒火冲天,面对如此情形,也无计可施。  此地已然不是海面,而是陆地,是人族时代居住之地。  海族入侵陆地,屠/杀百姓,100%讲不过去。  何况文渊阁已然出现,力挺杜预,搞不好妖族再不退兵,会被文渊阁直接痛击。  最重要的,东海大太子敖双已被杜预斩杀!  东海海族群龙无首,还有谁敢上去试一试杜预湛卢剑锋芒利否?  战败海族,只好灰溜溜偃旗息鼓,丢盔卸甲,全面败退。  敖双,死不瞑目。  谁能想到,堂堂东海大太子,竟然被区区秀才一击斩杀?  文渊阁随即声如炸雷,响彻天下。  “大唐秀才杜预,作《延平龙剑歌》,斩杀东海大太子敖双!杀退龙族入侵!”  “【延平龙剑歌】,诗成镇国。”  “奖励杜预圣笺十张、文宫沐浴文曲星光一次。”  杜预将敖双死不瞑目的龙头、捏成肉酱的龙心,交给了敖丙、龙女。  “麻烦你们,将敖双遗骸带回。”  “你们亲眼所见,敖双入侵我圣元,其罪当诛,都是见证人。”  “请你们带话,向龙王和龙族讲清楚,敖双乃是野心勃勃入侵我圣元大陆,吞噬我百姓,挑起双方大战,被我杀死。我人族乃是处于自卫,并不想与龙族全面开战。”  “当然,若龙王是非不分,执意要入侵我圣元大陆,与我人族一战,我也绝不避战,我在圣元大陆等他来!”  “君子以罪罚为诲,而不以杀戮为乐也。”  杜预铁骨铮铮、掷地有声,说的敖丙、龙女默不作声。  此事是非曲直,非常明确——敖双两次挑衅人族,入侵圣元,被杜预以【延平龙剑歌】斩杀,乃是自取灭亡。  龙族如一意孤行,以敖双之死威胁,不依不饶要进攻,也是龙族不占道理,一错再错。  文渊阁将力挺杜预。  胜负,很难预料。  敖丙悻悻然道:“我们会如实禀告父皇,但敖双乃是大哥,又是太子,他惨死在你手中,只怕会引起四海龙族震怒。后果很难预料。”  杜预豪情万丈道:“我既然敢杀他,就不怕海族报复。你可回去如实禀告,若海族立志报复,我随时恭候。”  敖丙龙躯一颤,深深凝视杜预一眼。  过去的杜预,给他印象是个书生意气,聪慧有加的读书人,还带着一丝狡黠。  但如今杜预,却斩钉截铁、毫无畏惧,更像一位庇护人族、无畏强敌圣人。  哪怕面对龙族可能的狂怒与报复,他也不躲不闪,傲立以对。  哪怕将来要以敌人身份敌对,杜预给敖丙留下的伟岸高大、英雄气概,也泰山般无法撼动、不可磨灭。  龙女更是被杜预深深震撼。  哪怕身在不同阵营,即使杜预刚杀了她血脉大哥,但杜预铁骨铮铮、浩然正气、有理有据,反而令龙女越发尊崇、敬重。  龙女点点头,美眸一红:“放心。”  这放心二字,表示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在龙族周旋,为两族和平奔走。  杜预哈哈一笑,一脸轻松:“要战便战,直说无妨。”  事关重大,敖丙、龙女不敢多耽搁,离开而去。  但战争,并没结束。  杜预杀死了敖双,击退了妖族,但钱缪、法海两大强敌还在虎视眈眈、随时投入围攻。  看着海面上大片龙血,法海不屑冷哼:“早就警告过他,不要让杜预作诗。敖双这蠢货自以为是,偏偏不肯听。这下可好,身死道消,为杜预笑。”  他话锋一转,狞笑道:“不过,这下也彻底激怒龙族。东海龙王原本持守中立,不想干涉圣元,如今大儿子惨死在杜预之手,为了挽回妖皇尊严,也必然发兵入侵。到时候,让贪图利益、灭佛毁佛的圣元各国看看,离开我佛门保护,他们如何自保?陷入何等悲惨之境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4章 死者情绪稳定,走的安详! 他仰天大笑起来,满怀期待妖族大举入侵,如今毁佛的各国不得不重新跪下,以更大的代价,恭迎佛门回来保护各国?  佛门、道家,都是一个路数——故意挑动、鼓动妖魔蛮族入侵,以威慑人族,胁迫人族不得不更加虔心、供养佛道,香火愿力,尊奉佛祖神仙。  敖双这蠢货中了法海之计,以身死灯灭,为佛门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钱缪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深深挫折、忌惮和杀心。  他看到杜预如此神奇,已经警兆大作,引为头号劲敌。  敖双以自己一条龙命,前车之鉴,深深教育了钱缪,让他终于认识到杜预诗词才气的恐怖。  而敖双之死,更让钱缪痛彻心扉——他舰队之所以能平安通过东海,与扶桑自由往来,依靠勾结东海大太子敖双。  东海龙王并不欢迎任何人族通行东海。只要钱家舰队遇到龙王巡逻队,同样难逃一死、船毁人亡。  敖双一死,东海海族势力,全部归属东海龙王。  钱缪纵横东海,化为泡影。  诗可杀人,才可破军!  连身为妖尊的敖双,都被他一首【延平龙剑歌】妥妥送走。死者情绪稳定,走得安详。  “哼,伏魔降妖秀才,果然有点东西。”  钱缪眼中闪过杀意:“给我万炮齐发,当场轰杀!”  “是!”  钱缪的舰队,徐徐调转炮口,对准杜预。  而杜预此时却···  不退反进,一跃而起,鹰起兔落,向钱缪所在旗舰扑去!  擒贼先擒王。  他竟如此之刚!  直奔吴越王钱缪而去。  敖双死后,杀钱缪!  再杀法海。  狼狈为奸、祸害东海、搅/动局面的铁三角,将被杜预一一斩断、涤荡,东海将重新海清河宴,恢复和平。  钱缪面沉如水,怒极反笑,仰天长啸:“区区秀才,如此嚣张,竟敢行刺本王?”  法海精神一震。  之前的钱缪影分身,乃是愚蠢、贪婪代名词。  吴越王钱缪,若真的如此愚蠢,一味贪婪,却毫无智慧,岂可纵横四海?建立横跨大陆的偌大基业?拥有一只惊人的航海船队?  这是钱缪真气魄,真。王者之气!  钱缪喝道:“风魔小次郎!”  “嗨!”  海底传出一声低垂的应和。  那扶桑忍者,原来叫风魔小次郎,乃是扶桑最赫赫有名的传奇忍者风魔小太郎的弟弟,顶级忍者之一,相当于东邪西毒在武侠小说中的地位。  钱缪与扶桑,勾结极深,无论是净土宗派来的鉴远大师,还是扶桑大名派来协助的上忍高手,各个身怀绝技,要在圣元大陆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挑动十国内乱,才方便扶桑人趁乱而入。  “杀!”  风魔小次郎,犹如一条大黑鱼从海中跃出,同时更有数十道忍者身影,向杜预发动阴险刺杀。  钱缪愤怒道:“轰!给我轰!”  他的大舰队徐徐转向,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炮声,数百门重炮山崩地裂向杜预齐射。  数百颗炮弹,裹挟着炸药罡风、恐怖冲击,呼啸着砸向杜预。  哪怕正规进士,碰到这威力惊人、撼山震岳的火炮,也要沾到就伤、碰到就死!  如此惊人。  杜预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白素贞、小青惊呼:“恩公?”  若非吃了法海大威天龙,白素贞定会施展神通,帮助杜预。  可两位美丽、善良蛇妖,已身负重伤,无力再战。  但远处岸边,却涌来不计其数的民众。  他们短衣打扮,赤脚光膀,手持锄头、鱼叉等农具,怒发冲冠,奋不顾身从山上冲向海边。  每人都悲愤冲天,大声怒吼着孩子、家人的姓名。  “儿啊,我的儿啊。”  “这些天杀的扶桑浪人在这!”  “我老婆子今日跟你拼了!”  “快还我孩子,还我家人。”  钱缪船队上,数以万计被劫掠、绑架的青年渔民、山民儿女,听到亲人、爹娘的呼喊,愤然冲到窗口,大声应和。  “爹娘~”  “我在这,我还活着。”  “爹娘,你们快走吧。”  “你们不是钱缪的对手!真正掠夺人口的是钱缪!”  “天杀的吴越王钱缪,才是罪魁祸首。”  更远处,竟然出现了一只精锐的水师!  水师上迎风高高飘扬着一面大旗,上面金字绣着“周”。  “周郎!是周郎的战船!”  越国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吴国的水师,是吴国周郎水师啊。”  吴国水师虽然规模不大,战舰也不如钱缪的规格更高,但一看就训练有素,阵型严整,速度极快占据了上风位置,向停泊在海湾中钱缪舰队发动猛攻。  为首站在“周”字金旗之下,一伟岸美男子身披烂银甲,面如美玉,唇若点朱,姿质风流,仪容秀丽,气度非凡,英俊潇洒,不出所料应该是名震江东诸国、东吴大都督“美周郎”周公瑾。  钱缪脸色一沉。  如说他纵横东南数十年,粪土各国君王名将,唯一能让他感到畏惧、堪称劲敌的,唯有东吴周郎。  他也没想到,上得山多终遇虎,竟然碰到了周郎?  周郎面容清冽,目光冷寒,高举宝剑喝道:“奉吴主之令,诛杀劫掠各国、屠/杀百姓的恶贼、伪王钱缪,解救被困百姓,诸君当并力向前!”  “吼!”  东吴水师,齐声怒吼,士气大振,将船桨摇地飞起,千帆竞渡、百舸争流,势若奔雷,向钱缪舰队奔杀过来。  杜预略略点头。  白素贞道:“我儿徐士林,与东吴江东家族子弟交好。在此战之前,他已暗中通过陆家张家,通知周郎来此地打击钱缪。”  杜预赞许看了一眼徐士林。  徐士林远远苦笑:“帮不了杜兄什么忙,只能发挥这点微末作用。”  杜预赞许道:“恰到好处,恰逢其时。”  钱缪难受了。  周瑜带着江东水军,如猛虎下山,冲击钱家舰队纵横海面,如同灵活猎豹、矫健猛虎。  钱家舰队虽然体型庞大,却转动缓慢,动作迟缓,犹如笨拙的野猪,只能徒劳无功疯狂开炮,却打不中灵活机动的东吴战船。  东吴蒙冲斗舰,一头扎入钱家巨船上,数百吴钩绳索便稳稳勾住船帮。  精悍的东吴将士,咬着雪亮吴钩弯刀,飞猱般健步爬上敌船,爆发激烈白刃接舷战。  钱缪气得咆哮如雷:“可恶,这杜预连周郎都能联络上,倒是小觑了他。”  钱家海盗爪牙,虽然凶悍野蛮,却在周瑜统帅的精锐正规军下完全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悍勇东吴将士杀伤满地、人头乱滚,哭爹喊娘,逼得跳海。  “废物,都是废物!”  钱缪顾不上再杀杜预,连连/发出信号,让忍者返回旗舰助战。  几十个扶桑上忍、中忍加入战斗,果然大幅改观,将东吴将士惨叫着打落海中。  钱家舰队开始挣脱吴军束缚,如被野蜂蛰的巨熊般,徐徐逃离海湾,试图逃出生天。  杜预仰视天空,只觉得这世界无比黑暗。  东吴战舰上,周郎目光深邃,却只在钱缪身上停留片刻,就落在了海天之间、凝立虚空的杜预身上。  他淡淡道:“此人,就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5章 美周郎VS杜诗仙! 他淡淡道:“此人,就是···”  一旁,一位浓眉大眼的谋士,乃是周瑜好友、参军鲁肃,热情道:“此人,就是大唐杜预。被封为镇国秀才那位。”  “还挂了大宋宰相之印。”  周瑜多情美眸中,闪耀一丝精芒。  鲁肃忠厚长者,并不明白周瑜眼中深意,还在赞叹道:“此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此次大唐能在书山学海中,暂据第一,此人居功至伟。都说我东吴多才俊,却没有一个青年才子,能比得上他。”  周瑜面无表情:“先歼灭钱缪这等谬丑跳梁,解救被困百姓,再做计较。”  虽然东吴舰队势如破竹,进展顺利,打得钱缪舰队全线崩溃、丢盔卸甲,但钱缪庞大的七层座舰,却缓缓启动,势不可挡向海面冲去。  这也是钱缪多年与周瑜周旋、总结出的不二经验。  东吴水师,多是适合内水、浅海作战方型楼船、蒙冲、斗舰,遇到大风大浪就容易翻船沉没,不适合大洋深海作战。而钱缪的船都是适合远洋航行大帆船,只要进入大海几十里,周瑜就不会再追击。  钱缪旗舰能冲出去就万事大吉,至于损失其他船和奴/隶、爪牙,钱缪家大业大,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而周瑜似乎早已预料到钱缪对策,却并不阻拦,一门心思攻击其他战船,任由钱缪突围而去。  鲁肃不解:“公瑾,为何不打钱缪旗舰?此子祸害江南,劫掠各国,着实可恶,擒贼先擒王将他活捉不好吗?”  周瑜反问:“子敬,我吴国人口连年增加,国力增强,你可知是何原因?”  鲁肃:“不知。”  周瑜微笑道:“钱缪劫掠的,不止我吴国。甚至我做大都督以来,他一共只来过吴国两趟。倒是北至东齐、南至大宋、大楚,特别是越国,成为他勾结扶桑,劫掠的重灾区。”  他一指那些沉重、缓慢的钱家商船,微笑道:“光是这些船上被困的青年百姓,就多达数万人。被我方解救之后,都会被运回吴国,成为我东吴之民,直接增强我国力。”  鲁肃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钱缪就好比硕鼠,劫掠五国,但我东吴却截胡钱缪,这一来一去,相当于间接削弱了其他四国,强我吴国?”  周瑜点点头:“但若我斩杀钱缪,等于将这硕鼠杀死。我吴国又不可能冒着全面开战风险,去做这为人不齿、招来骂名的劫掠之事,这分利益将无法再长久维持。”  他淡淡道:“猫鼠游戏耳。”  鲁肃难以置信,呆立当场。  他这才明白,为何以周瑜之智、吴军之能,明明钱缪和扶桑人并不算多高明的劫掠、指挥,却能横行数十年,却始终没有被周瑜彻底剿灭。  感情,大家玩猫鼠游戏?周瑜故意蓄养钱缪,借助钱家舰队之手削弱越国、大宋、大楚、齐国等对手,增强吴国国力?  “可,这···”  鲁肃看着远处岸边,哭声震天的越国百姓,嘴巴干涩,结结巴巴道:“越国之民,也是我人族百姓啊?”  周瑜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淡,摇摇头道:“待有朝一日,我帅军攻灭越国,破姑苏城,钱缪就再无利用价值。正好将他杀死,悬首姑苏城,以彰显我吴国仁义之师、正义之师的形象,反衬越王之昏庸无能。”  鲁肃不再言语。  在他心中,敬畏若天神、倚为国之柱石的美周郎,竟然也为了吴国利益在算计,宁可坐视钱缪作恶,也不会为百姓伸张正义。  在周瑜眼中,东吴利益远过于天下之利益。  唯有东吴百姓,是百姓,他国百姓,乃是潜在敌人。  亲密无间的两人,沉默不语。  在周瑜身后,一位弹奏美人,纤纤细指弹着琵琶的造型真是美得让人心醉!  眉目间的青涩和琴弦之上温婉,不禁轻轻一抖。  音律,出现一丝紊乱。  在这位琴色双绝的美人指尖,这一丝慌乱只稍纵即逝,便消失不见,被掩盖过去。旁人根本听不到任何异常。  但!  周郎却叹息道:“小乔,你也对我不满吗?”  曲有误,周郎顾。  原来,这位绝色美人,便是周郎名动天下的妻子小乔。  传说,大汉丞相曹操,曾经建造铜雀台,极其壮丽;广选天下美女,以实其中。曹丞相发誓:吾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恨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对人/妻的嗜好,便是曹丞相最闻名的爱好。  可惜,曹丞相统帅大汉数十万精兵,与东齐联合借道进攻江南时,却在赤壁之战,被周瑜联合蜀国先帝刘备,一把火攻,烧掉数十万精锐,粉碎了曹丞相一统天下的野心。  小乔听周瑜之言,慌忙站起:“周郎,我不是这意思···”  周瑜却痛彻肺腑,深沉叹息道:“你和子敬,都没有错。是我周郎无能,力有未逮,只能保境安民,却不能仗剑横行天下,为人族除残去秽、扫荡奸人和妖魔,甚至要狗苟蝇营,做这些下作算计,只图江东自保。午夜梦回,扪心自问,我惭愧无地啊。”  听着周瑜自责之言,鲁肃、小乔更是惭愧,纷纷摇头道:“周郎,你对自己要求太苛了。我等只纸上谈兵,哪里懂得谋划国事?”  周瑜嘴角微翘。  他目光转向杜预,目光幽幽,不知在盘算什么。  眼看吴军不阻拦,钱缪就要逃出生天,白素贞、徐士林、小青等人都急的跺脚。  “周郎,为何不管?”  杜预目光闪烁,微微摇头。  “周郎,周郎,唉。”  “连你这等闻名天下的名将,也只看重本国利益,以邻为壑,不以天下百姓为念吗?”  “人族沦落到今天地步,不是没有原因啊。”  “你不杀钱缪,要养虎为患、玩猫鼠游戏,可惜我却看不下去!”  “钱缪,今天必须死!”  杜预身上浩然正气,油然而生。  仁师文像,在他背后熠熠生辉,越发高大。  周郎要算计本国利益,但杜预却格局更大、站位更高。  他乃是至圣文骨,以天下人利益为利益,以万民福祉为福祉。  文德、文骨、文心,对杜预立功立德立言,至关重要。  杜预横行天下,拯救万民,做的好事越多越大,对他修炼提升帮助就越大。  既然你周瑜不除奸雄,我杜预来除!  钱缪快要冲出海峡,松了口气,狞笑道:“不出我所料,周郎果然不舍得杀我,只顾着去抢那些青年男女,还有财宝,以充实东吴国力。”  “哼,周郎小儿,也不过如此。”  “待得我卷土重来,杀了杜预,拿到湛卢剑,斩去你东吴文脉,东吴失去文脉必大乱,到时候我看你周郎还能有何作为?哈哈哈···”  钱缪极其怨毒,瞟了周瑜一眼。  猫鼠游戏,谁是猫?谁是鼠?  周瑜自视过高,以为豢养钱缪当老鼠,钱缪又何尝不在暗暗盘算以周瑜为鼠?  只听得一声悠然吟诵。  “紫燕黄金瞳,啾啾摇绿騣。”  鲁肃、小乔身躯一震,看向远处。  只见海面上,文气冲天而起,竟然幻化成一匹极其神骏的战马!  一位青年秀才骑这神驹战马,在海面上踏波而行,四蹄翻飞,如履平地,匹马向钱缪追杀而去!  鲁肃精通相马之术,惊呼道:“其名,紫燕!”  “哦?”  周瑜面无表情,看着骑马追击钱缪的杜预,淡淡道:“子敬,有何高论?”  鲁肃虽看起来憨直忠厚,应变不足,老好人一个,但所谓猛虎不与土犬为伍,美周郎最亲密的朋友,怎么可能是个庸人?  鲁肃鲁子敬,是如假包换的大学士,深不可测!  他是东吴谋臣天团中强大一员,甚至是足以震动天下、影响十国格局的顶级谋臣。  当年曹丞相南下,便是他说服吴主孙权,与蜀国先帝刘备联合抗曹,大获成功,改变天下格局。  鲁肃沉声道:“紫燕这匹骏马,在相马术中有记载,有黄金色的眼珠,马嘶鸣时,摇动颈上美丽绿色鬃毛。极其独特,但日行千里,特别身轻如燕,能四蹄腾空,哪怕在海面上也可畅行无阻。”  “杜预文位不过秀才,却能以文气幻化成紫燕,其诗词才气,名震天下,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周瑜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杜预却单骑追击,爽朗大笑道:“平明相驰逐,结客洛门东!”  一位少年英侠,骑着紫燕一路奔驰,天刚亮的时候就到了长安洛门。  侠气,油然而生。  一个剑术高超、纵横江湖的少年侠士,充满豪情壮志,豪侠无双,愤恨激越,扬厉雄健,追杀惑乱天下的奸雄!  钱缪回头凝视追击而来的杜预,鹰目一挑,杀气凛冽道:“此子,如此狂妄?竟然不死不休?本王没工夫搭理他,他反倒追杀上来?”  他一使眼色。  风魔小次郎,跃入海中,鲨鱼般卷起道道白浪,向杜预迎击而去。  杜预傲然道:“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6章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白猿公是一个传说。  越国的一名女子善于剑术,在路上遇见了一名老翁,他自称袁公,与女子比试剑术,没有胜利,而飞上树,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猿猴。此后,剑术高手被称为白猿公。  他挥动湛卢剑,在海上卷起一道剑气!  剑气冲天,高达百丈!  劈波斩浪,犹如白浪,离弦之箭,向钱缪座舰斩去!  这一幕,大大出乎周瑜、鲁肃、小乔意料。  连周瑜都轻咦一声,美眸闪过一丝冰寒和凝重。  “湛卢剑····”  “原来在他手中。”  “如此剑术,如此剑气,着实不凡。”  剑气如虹,剑分大海,一劈为二,闪电般追击上了正在前面全速航行的钱缪座舰。  钱缪怒喝一声:“风魔小次郎!”  风魔冲天而起,一道寒芒全力斩出!  “对魔忍!”  “迎风一刀!”  他眼中闪耀着无比狂妄、自信与残忍。  这一击,乃是扶桑忍术集大成者,达到风魔小次郎的极致、巅峰。  他乃是扶桑传奇上忍,相当于翰林、妖尊实力。  比杜预实力高足足三个位阶,怎么输杜预?  他手中的刀,也是扶桑赫赫有名的国宝——蜻蜓切。  刀如其名,便是此刀冰寒锋锐,连空中飞舞的蜻蜓也能一分为二,干脆利落。  风魔小次郎充满期待,迫不及待看到杜预+湛卢剑掀起剑气,被他全力一斩成两半、鲜血喷溅、尸体爆炸的惨状。  杜预却怡然不惧,骑着紫燕,马踏飞浪,湛卢剑卷起百丈白浪剑气,向风魔小次郎全力斩去!  鲁肃暗暗叫苦道:“不好,杜预年轻气盛,竟然以秀才之身,迎战东瀛上忍?据我所知,此上忍实力恐怖,相当于一位翰林,更杀人无数,精通战阵杀戮,杜预要吃大亏。”  周瑜不置可否,淡淡点头。  他心中,却巴不得杜预惨死在这风魔小次郎手中。  我东吴,便省去一心腹大患。  自从看到杜预悍然斩杀敖双一刻,周瑜已作出决定——此子不凡,或者为我东吴所用,或者斩草除根!  决不纵虎归山、养虎为患。  之所以没马上动手,因杜预确被大唐琅琊王家所不容,还有劝降投效东吴的可能。  钱缪狂笑:“杜预,不自量力,螳臂当车,还不引颈就戮?”  风魔小次郎眼中闪过无尽狂妄、残忍之色。  他奉命随钱缪来圣元大陆,已杀戮上百读书人!  最高文位,达到进士。  连越国钱塘县令,堂堂两榜进士,也被他一刀两断,当场杀了。  对扶桑人,圣元大陆的诗书才气,曾经是神秘、强大、不可战胜、风雅的代名词。  可现在,啥也不是!  扶桑拥有的各种秘术,已然远远超过圣元大陆的诗词之力。  “什么镇魔秀才,让我用蜻蜓切,切下你的人头,带回去当给大名的战利品!”  风魔小次郎嘴角狂翘。  谁知···  下一秒。  一刀!  杜预用湛卢剑,只是一剑之威,与风魔小次郎电光石火交错而过。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  风魔小次郎只觉得厉风拂面,一闪而过,随即听到一声玉碎之声。  他心中暗叫不好!  不会吧?  我扶桑赫赫有名的凶兵杀器,蜻蜓切,不会吧?  他的眼前,蜻蜓切一点点龟裂、碎裂,终于土崩瓦解,碎裂成漫天碎片,随风而逝。  不光是蜻蜓切,连风魔小次郎的虎口也随之碎裂。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  杜预骑马掠过,只留下虎口裂开、狼狈而退的风魔小次郎。  杜预喝道:“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  少年穿着饰有珠宝的锦袍,腰间插着匕首和吴钩。他自小就有万人不敌的英勇,如今腰间插有宝剑就更显雄风了。  杜预英姿勃发,光芒耀眼,骑着骏马奔驰在海面上,犹如传说中的神仙英侠。  他再一剑斩去。  这次卷起的罡风巨浪,更是剑气冲天。  轰。  钱缪座舰,旗帜和主帆一起被斩断,徐徐飘落而下。  座舰速度狂降。  钱缪的一缕头发,也被杜预湛卢剑斩断,丝丝缕缕,掉落下去,吓得钱缪一激灵,急忙缩了回去。  “好!”  小青激动拍掌:“好一个少年英侠。又飒又帅,孤身一人,剿灭顽敌!”  杜预凭空变出一杯美酒,一饮而尽,仰天大笑:“托交从剧孟,买醉入新丰。”  与豪侠剧孟结为好友,二人一见如故,一同去新丰畅饮美酒。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少年志气豪猛,哪怕在都市中,杯酒之间就可以结束一个人的性命。  从杜预身边骤然跃出数十个忍者,几乎瞬间,一同围攻上来。  只是一眨眼功夫,杜预便落入了极其危险、四面楚歌的境地。  忍者的诡诈、残忍、灵活被运用到极致。  有人从杜预马腹之下偷袭,有人从海面下吹箭,有人一跃而起居高临下攻击,有人从背后飞掠偷袭,风魔小次郎则又变出另一把忍刀,一剑裂空,向杜预杀来。  围攻,无耻围攻。  无数道剑芒、刀光剑影,将杜预团团包围。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数十个忍者,一起围攻杜预。  “不要脸!”  小青怒斥。  白素贞皱眉:“扶桑之人,这么不讲武德?如此之多的人围攻一个读书人?”  周瑜凭栏而望,目光平静:“扶桑之人,畏威而不怀德,好礼而性凉薄,只要有利可图,无所不用其极。这种围攻之事,他们当然做得出来。”  鲁肃咬牙道:“若杜预死了,我们将这些扶桑人统统杀了。”  小乔也不禁攥紧粉拳,暗暗替杜预担心。  她虽然在周瑜身边,远在吴国,但杜预写的【鹊桥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青玉案元夕】“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等情诗,却早已传入吴国,哪怕是大都督之妻,也耳熟能详,甚至喜爱无比。  周郎国事繁忙,小乔与周郎聚少离多,天天念兹在兹,想要见郎君一面不可得,只好在杜预情诗中求安抚、求精神安慰。  好在杜预情诗虽然问世不多,但每一首都经典无比,打动人/妻心,深得小乔初嫁了,深闺怨妇之心。  如今看到杜预遇到危险,小乔也不禁心乱。  琴声,出现一丝波动。  周瑜瞟了妻子一眼。  小乔面红耳赤,急忙收敛心神,仿佛被丈夫发现秘密的小娇妻,羞涩而慌乱。  周瑜冷哼一声。  文人,都是骄傲的。  周瑜虽为吴国大都督,英姿勃发,早已建立了不世功勋和赫赫威名,但他文武双全,平生最自负者,还是诗词曲赋。  若我不是戎马倥偬、国事繁忙,杜预区区诗词何足道哉?  杜预却状态大盛,勇不可当!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只是一眨眼功夫,杜预已然裹挟湛卢剑无坚不摧的剑芒,一闪冲杀过群忍之中!  群忍眼神凶厉、甚嚣尘上,嚣张无比。  他们认定,这手持神兵的秀才,必死无疑。  而钱缪也低吼道:“快将他湛卢剑抢过来!此物,乃是本王志在必得宝贝。”  风魔小次郎点头,一跃而起,正要抢夺湛卢剑,却陡然心中一寒。  因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上忍,从额头处滴落一滴鲜血,出现一条血线。  这血线不断蔓延,将他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这上忍也结结实实,被劈成两半,丝滑无比,落入海中。  伤口平滑如镜,手撕完全对称。  上忍,惨死。  而后面的上忍、中忍也纷纷一分为二。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杜预所过之处,忍者纷纷惨死,无一例外。  哪怕此地不是都市,而是海面上,杜预骑着紫燕照样所向披靡,杀人如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海面早已被鲜血染红,扶桑人尸块随波逐流,触目惊心。  “噗···”  钱缪一口老血喷出来,眼神呆滞。  这结果,太太太出乎意料了。  杜预这一剑之威,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谈笑风生杀人如麻,这还是百无一用、弱鸡一般的书生吗?  他不是诗词厉害,自己战力弱鸡吗?  连风魔小次郎,都又惊又怒。  他正在声嘶力竭咆哮着,难以置信杜预竟然如此逆天,连这么多上忍、中忍都一剑干掉了?  突然,风魔小次郎觉得不妙。  他耳朵,一阵酥麻。  随手一摸。  耳朵,掉了。  杜预剑气,竟然将堂堂传奇忍者、风魔小次郎直接斩成一只耳?  风魔小次郎仰天长啸,爆开上衣,赤果肌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怕是忍者!  杜预区区一个秀才,竟然一剑斩杀了这么多忍者?传出去让东瀛扶桑忍者怎么混?  “开炮,开炮!炸死他!”钱缪声嘶力竭咆哮起来。  他座舰炮口,徐徐转向,轰然向杜预开火。  集火。  大舰上数百门炮,瞬间将杜预座下紫烟,炸得横飞起来。  紫烟悲鸣一声,消失在空中,重新化为文气,进入杜预体内。  钱缪恶狠狠盯着杜预:“今日,饶你小命,但迟早教你死在本王手中。”  他大笑而去。  杜预坐骑都没了,肯定追不上自己。更刺杀不了自己。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7章 结客少年!诛吴越王! 自己在暗处,杜预在明处,明击易躲暗箭难防,迟早能暗算了杜预,让他丢了性命。  钱缪充满怨毒,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毒计,可以对付杜预。  比如,将杜预知道千里江山图文脉的秘密,散播出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杜预知道千里江山图的事情,一旦被传播出去,只怕瞬间将成为圣元十国围攻、猎杀的对象。  无论各国君王还是野心勃勃奸臣,从逆种文人到仙魔妖蛮,只怕都要追杀杜预,要得到大陆文脉的秘密。  谁不想独掌圣元大陆的文脉?  “杜预,你死定了!本王说的,你十日之内,必死无疑!”  钱缪志得意满,对杜预发出死亡威胁。  杜预却陡然一指:“羞道易水寒,从令日贯虹!”  不要说易水寒冷如冰,看看今日白虹贯日,如此晴朗。  钱缪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周瑜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不好!钱缪要死!”  “什么?”  鲁肃看地紧张刺激又云里雾里,一脸不解:“钱缪明明已经走远了,又护卫严密,杜预一个秀才怎么可能刺杀他?”  周瑜面色凝重道:“不知道,但我有预感,杜预能杀他!”  随着杜预一声诗词,只听得一声慢悠悠的吟诵:“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一个慷慨悲歌的壮士身影,出现在钱缪的身后!  荆轲。  杜预诗词之力,最强悍之处在于才气的不可言传、不可预测。  他只是一首诗,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  杜预冷冷道:“燕丹事不立,虚没秦帝宫。舞阳死灰人,安可与成功?”  “只可惜荆轲刺秦王没有成功,徒然死在秦宫之中。像秦武阳那样的人如同死灰一样,跟他这样的猪队友,大事怎么会取得成功呢?”  秦舞阳的身影也出现在钱缪的船上,但情态胆怯,紧张流汗,不敢迈步,一看就胆气不足之辈。  潜台词——杜预与荆轲联手合作,无往不利,刺杀目标乃是分分钟之事。  荆轲一个健步,上去就刺向吴越王钱缪的心口。  钱缪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躲闪,秦王绕柱,狼狈不堪地绕着柱子狂奔乱跑。  杜预乘势而上,凌空虚渡,替换了秦舞阳。  秦舞阳出现在海上,而杜预直接降落在钱缪的战船上,与荆轲形成前后夹击态势。  “有希望!”  白素贞惊呼起来。  “有戏!”  小青拍手称快。  周瑜、鲁肃目光一闪。  谁也想不到,杜预一首诗词,竟然能达到如此神奇的境地?  钱缪乃是堂堂吴越王,比当年秦王保护之森严都不遑多让,里三层外三层,高手层层护卫,刺杀他的难度极大。  小乔暗暗攥紧粉拳,期待杜预能心想事成,实现刺杀钱缪的志向。  只要是正直之人,无人不从心底痛恨钱缪,希望这杀人如麻、祸乱东南的魔头被正义制裁死亡。  原本,小乔觉得自己丈夫周瑜,既有能力又有实力,必然是执行正义裁决天选之人,不二人选。  谁知,周瑜却养虎为患,玩起猫鼠游戏,任由钱缪逃走。哪怕是为了东吴的利益,也让小乔心底生出难掩的失望。  周郎人设,蒙尘。  但杜预却让小乔眼前一亮。  他孤胆英雄,单剑匹马,不顾危险,径直杀向钱缪,犹如忠肝义胆的屠龙少年。  他没有国家,自然也无所谓利益。  他的目的非常纯粹,就是要执行正义,惩恶扬善,诛杀罪大恶极的钱缪,让东南海波平息下来。  更让小乔意想不到的,是杜预的实力也远超过她的想象。  杜预之强,完全出乎小乔意料。  他一首诗,直接召唤出历史上曾经刺杀秦始皇的荆轲与秦舞阳。  在圣元大陆,荆轲的传说也家喻户晓。  当年,秦始皇曾经雄心勃勃,险些一统天下。  他统治下的大秦帝国,鲸吞了很多小国,其中一个小国名叫【燕国】,在大秦北部。  秦王嬴政拥兵百万,虎视眈眈,随时进攻燕国。  燕国太子丹,为了避免亡国,请来了刺客荆轲和秦舞阳,前往秦庭刺杀秦王。  但荆轲为了活捉秦王,没有下手刺杀,只是去抓,给了秦王侥幸逃脱的机会。  刺杀秦王失败后,秦国发兵百万,灭了燕国。  但荆轲之勇,家喻户晓,成为了圣元大陆人人传颂的壮士。  古之义士荆轲,被杜预一句诗词召唤而出,在座舰上追杀钱缪,而杜预也穿到了座舰之上,与荆轲一起夹击钱缪。  “我%%…………&;!”  风魔小次郎心态失衡,破口大骂,飞速向座舰赶回。  他要贴身保护钱缪,决不能让他被杜预杀死。  钱缪乃是海贼王,是联络各方的关键人物。他一旦被杜预杀死,扶桑国再也难以将魔爪伸入圣元大陆。  这是东瀛扶桑各大势力,绝不愿意看到的。  可杜预却目光如炬,一剑向钱缪斩去!  钱缪身边,扑出三个贴身高手,格挡在杜预面前。  噗!  鲜血,冲天而起。  杜预湛卢剑,一剑斩去,直接斩杀了三大强者。  三个江湖一等一的强者,实力都达到进士级,死不瞑目,睁大眼睛,一刀两断。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杜预如此之猛,湛卢剑如此锋锐。  钱缪亡魂大冒,慌不择路要跳船。  前有荆轲,后有杜预,怕死的钱缪根本不敢再留在这船上,与两人/大战。  他周围甲士如林,人潮汹涌,一波/波向杜预和荆轲涌来,要将他们当场斩杀。  荆轲神勇无比,天神下凡,武勇非常,猛然一刀劈死一个钱缪的贴身高手,凌空虚渡,向钱缪扑来。  他在空中猛然甩出飞刀。  飞刀化为一道残影,射向钱缪。  钱缪吓得急忙躲闪,飞刀在身后划出一道火花,打在柱子上。  钱缪躲过一劫,还没回过神来,当头已然一道寒芒威严斩下!  杜预!  杜预诗词+湛卢剑,绝世无双。  杜预方才吟诵的李白【结客少年场行】,至少也是鸣三州上佳之作。毕竟是浪漫主义诗仙李太白之作。  (李白:···太白出品,必属佳品)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这些诗句都是古今剑侠、杀人名句。  才气加身,对杜预剑术杀伤力附加提升巨大。  钱缪身边护卫的甲士,被杜预湛卢剑斩到就死,碰到就伤,那真毫无尊严和体面,摧枯拉朽,不堪一击。  杜预仰面呵气,才气干云,直冲霄汉,化成白虹一道,贯于日中,见者莫不惊异!  杜预仰天大笑,慷慨歌曰:“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嘘气兮成白虹。”  在他戒备森严的座舰上,刺杀吴越王钱缪,就像是到虎穴到龙宫一样危险啊,但是我们英雄英勇的气概,连仰天吐气都能形成煞气的白虹!  一剑,又斩杀了两个冲上来的钱缪甲士。  其声激烈雄壮,壮怀激烈,凡是听到杜预这众莫不瞋目奋励,有如临敌。  特别是荆轲,原本飞掷出匕首后,手无寸铁,已然浑身多处受创,鲜血淋漓,坚持不住,听到杜预这慷慨激昂的诗词,也高声喝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大义而死,有何悲哉?”  他猛然如夔牛冲突,一头撞向钱缪。  这诗词唱得太悲壮了,以至于听者嗔目,发尽上指。  这一下,连杜预都没想到——荆轲这绝世刺客竟然如此决绝,悲壮,连自己都做人肉兵器,发动决死冲锋。  钱缪本就是个体型肥胖的大胖子,行动多有不便,全靠怕死灵活走位,反复横跳,却不成想被荆轲猛然一头撞在身上,一个踉跄顿时化作滚地葫芦,在地上猛然打滚。  这一打滚,恰好落在杜预的面前。  湛卢剑光芒耀眼,剑芒吞吐,寒光闪耀。  钱缪亡魂大冒,脸色惊恐,大叫道:“不要杀我!求你!”  他自知自事,知道杜预若再一剑斩下,自己小命多半不保。  连敖双都惨死在杜预湛卢剑下,他钱缪又如何能逃过一劫?  “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给你。我的贸易帝国、我的舰队,还有···我知道很多秘密!我愿意做你的狗,你怎么命令我都行。”  钱缪谦卑跪地,口吐飞快,唯恐被杀。但同时他也在暗暗积蓄力量,准备逃出生天。  杜预叹了口气,淡淡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钱缪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您只管吩咐。”  杜预猛然一剑,斩了过去!  湛卢剑,龙吟阵阵,剑芒吞吐。  钱缪一颗血淋淋大好人头,带血飞起,眼中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他至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杜预手中?  恩酬期必报,岂是辄轻生。神剑冲霄去,谁为平不平?  杜预目光平静,望着钱缪的无头尸体,玉山倾倒徐徐落地,淡淡道:“这次,应该是你本体了吧?”  “吴越王钱缪,终究被我斩杀!”  钱缪无头尸体上,一件玉石引起杜预注意。  此物有些头貔貅,似乎某种玉石雕刻而成,惟妙惟肖,挂在钱缪的脖子上。散发出某种不凡低调的光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8章 鲁子敬火烧赤壁! 杜预目光一闪,将这玉石饰品捡起来,收入囊中。  钱缪舰队失去了头脑,乱了阵脚。  法海趁机而出,一掌轰击在杜预身上。  “大威天龙!”  “贼子,你竟敢杀吴越王钱缪?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杜预被凌空轰地飞起来,身不由己,翻江倒海,胸骨都不知道断裂几根,坠落入海。  法海虽然偷袭成功,但也心中充满苦涩。  钱缪(扶桑人)、佛门、东海龙族敖双,铁三角勾结起来,已然隐隐彻底掌控东海。  谁知,如此不可一世的铁三角,却在杜预面前踢到了铁板上。  先是敖双陨落,被杜预以【延平龙剑歌】斩了。  继而是钱缪,也惨死在杜预【结客少年场行】下。  杜预以区区秀才之身,两首诗词送走两位大佬,也彻底粉碎了三家联手,瓜分东海的美梦。  佛门的图谋,再次被粉碎。  法海一掌接一掌,恨不得将杜预凌空轰碎。  “大胆,大威天龙!”  风魔小次郎呆呆看着钱缪身首异处的尸体,眼神凶炽,恨不得将杜预疯狂吞噬。  “任务,失败了。”  “钱缪,死了。”  “我扶桑人要跨海,打入圣元大陆的计划,严重受挫。”  “龙族、圣元、佛门,再无人能串联起来,达成一致。”  “都怪这杜预,都是这混蛋坏了大事。”  “我,要杀了你!”  风魔小次郎,向杜预扑去,不死不休,要将杜预撕碎。  杜预却感到空前的疲惫。  哪怕是铁人,也要有休息时间才能回气。  但杜预却连续作战,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  他今夜连番恶战、大战,先是以诗词才气协助欧冶子,狂杀钱缪(影武士)、鉴远大师,又亲自出手杀死诗僧贯休,再大发神威、击杀大太子敖双、钱缪本尊···  杜预文宫早已见底,诗词才气耗尽。  他能坚持到这么久,已然是奇迹。  眼看杜预落入下风,被法海+风魔小次郎围攻,鲁肃急忙对周瑜道:“不如,将他救起来吧?”  周瑜落在杜预身上,点了点头。  得到周瑜允许,鲁肃向前喝道:“三尺龙泉万卷书,皇天生我意何如?山东宰相山西将,彼丈夫兮我丈夫。小官姓鲁,名肃,字子敬。见在吴王麾下为中大夫之职。这杜预是我东吴必保之人,尔等佛门、扶桑人,还不速速退下?”  鲁肃一作诗,整个天地、海面随即色变。  在整个东南,无人能小觑东吴的势力。  世人评价吴主孙权,便是“坐断东南战未休”。  孙权虽然亲自指挥作战不太行,但却也是一代明主,善于虚心纳谏,善于养士用人,故而东吴得人之盛,拥有文臣猛将很多,国力蒸蒸日上。  在东南各国混战中,东吴在孙权+周瑜这对明君名将搭档下,已然显出霸主之相,将越国压制地喘不过气来,连续击败大楚和大唐军队,势力正在快速上升。  佛门自然不愿得罪如此大佬。  法海眉头一皱,飞速转到岸上,颇为忌惮看着周瑜,深深双手合十道:“既然美周郎有言,贫僧就饶这小子一命,告辞。”  周瑜微笑道:“法海大师高风亮节,周瑜心领。”  风魔小次郎却状若疯虎,不依不饶,还在攻击杜预。  鲁肃冷哼一声,冲天而起。  “区区扶桑浪人,祸害东海,我鲁子敬送你上路!”  鲁肃正直之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扶桑人在吴越之地烧杀抢掠,他早已看不下去。  若非周瑜还有“猫鼠游戏”,方才鲁肃就要加入战团,对扶桑人下狠动手。  终于有铲除扶桑人的机会,鲁肃岂会错失良机?  他长袖一甩,纵声喝道:“烧折弓驽如残苇,燎尽旗幡似乱柴。半明半暗花腔鼓,横着扑着伏兽牌。带鞍带辔烧死马,有袍有铠死尸骸。哀哉百万曹军败,个个难逃水火灾!”  鲁肃一吟诵诗句,空中便火焰熊熊,俨然吴军火烧赤壁、粉碎百万曹军之相。  周瑜面带微笑,这也是他平生最得意之大手笔。  八十三万大汉曹军,被他一把火烧地精光,保住了东吴八十一州基业。  在鲁肃的文气攻击下,风魔小次郎呆立虚空,鬼魅般的身影,半点也发挥不出来。  杜预眉头紧皱,凝重。  鲁肃,太强了。  就是方才这首不怎么样的诗,但在鲁肃口中却才气高达十丈有余!  而杜预一直在猥/琐发育,稳住别浪,也只能达到七丈文气。  鲁肃,不愧是江东大学士,赫赫有名的文人领袖。  只是一首诗,就葬送了扶桑忍者首领——风魔小次郎。  风魔小次郎,呆立不动,随即被鲁肃吐出的烈焰熊熊,烧得浑身火人一枚。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空中通体着火,被烧得头发眉毛都着火了。  杜预暗暗震惊。  他诗词才气,也能谈笑杀人,才可破军。  但鲁肃这惊才绝艳的一手,依旧让杜预大大震惊。  “真不能小觑天下英杰。”  “鲁肃鲁子敬,江东名士,一首诗便将凶名赫赫的风魔小次郎,直接扬了。”  “恐怖如斯!”  杜预扪心自问,眼下的他还做不到这一步。  别看杜预连续杀贯休、杀敖双、杀钱缪,但都是抓住对方大意失荆州的机会,来一场绝杀。  而比如风魔小次郎这种战力爆炸的凶人、忍者,杜预就很是头疼,他几次试图用诗词攻击,都没能成功。  但鲁肃却轻描淡写,就把风魔小次郎给扬了!  连骨灰都给你烧化了。  直接撒入东海。  一阵风吹来。  风魔小次郎在空中呆滞、呆立不动,犹如木雕泥塑。  随即就随风而逝。  他的身体早已被鲁肃这首诗给化成灰,一点点消失在风中。  真。我挥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扶桑忍者,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  “风魔君?”  “连风魔小太郎的弟弟,也禁不住这大学士一击吗?”  “圣元大陆的实力,要再次评估。”  鲁肃冷哼一声,大袖一挥:“杀!”  东吴猛将们,纷纷杀入钱缪和忍者群中,砍瓜切菜,杀得人头滚滚。  周瑜不再言语,更不阻拦吴军灭杀钱缪妖孽。  既然钱缪已死,那什么猫鼠游戏自然玩不下去了——钱缪的座舰,自然要吃干抹净,榨干所有剩余价值。  钱缪所有的财富,都要纳入吴国,最后为吴国国库做一次贡献。  论算账,周瑜比谁都精明,算的比谁都清楚。  钱缪活着,他是一个态度,钱缪死了,他是另一个打法。  他目光已然转到杜预身上。  钱缪,价值榨干了。  轮到这秀才杜预了。  杜预却面沉如水,一把打开了一艘扶桑奴/隶船的舱门,将其中扶桑看守杀死,用湛卢剑劈开了一个女孩的枷锁。  “走吧,你们自由了。”  女孩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有机会逃出生天,返回家中。  杜预一指岸边翘首以盼的越国父老,对女孩道:“我没骗你。你的亲戚、乡亲就在岸边等你。快走吧。”  女孩感激涕零,深深看了杜预一眼,跪拜下去:“杜案首!我知道你是名闻天下的杜案首。这次恶贼钱缪,就是你杀死的。还有东海龙太子敖双也是死在你手中,还有佛门的恶僧人,我们都永远记得。”  她跃入海中,奋勇游向岸边——吴越之民,很少有不通水性的。近海这点距离不算什么。  杜预出手如电,将一个舱室的越国男女奴/隶,全部释放。  小青、白素贞也来帮忙。  一个妖法,就吹开了上万青年奴/隶枷锁,释放了这苦命的青年男女。  被释放的越国男女,如蒙大赦,感激涕零,纷纷向杜预磕头作揖,跳入海中逃生。  “不许走!”  吴国一将军冲上来,恶声恶气道:“谁让你释放这些人的?他们都是我东吴的战利品。”  杜预目光平静道:“可他们都是此地的无辜百姓。我杀死了钱缪,将他们解放出来,可不是你东吴做的。难道,你东吴要劫掠这些可怜百姓吗?文渊阁,可是天上看着呢。”  将军抬头看向若隐若现的文渊阁,一时语噻,转向旗舰上的周瑜。  周瑜叹息一声。  他自然知道,最好的时机,已然失去。都怪杜预这小子,坏了他和东吴的好事。  东吴若能杀死钱缪,顺势救走这些船上越国人,便可名正言顺,将他们带回东吴。但杜预抢先一步,做了这件事,杀了钱缪,这些战利品理所当然归他所有。  东吴若是非要劫掠这些越国人,便吃相太难看,不但师出无名,更容易被杜预扣上一个劫掠百姓、残暴不仁的恶名。  还有文渊阁在天上盯着,周瑜更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作案。  周瑜点了点头。  东吴将军只好悻悻然,让开舱门,冷哼离去。  杜预将上百艘钱家贸易船上,被抓住的数万越国男女,即将被运到扶桑的奴/隶,统统释放。  岸上的越国百姓,泪流满面,感激涕零,称颂震天。  不少老头老婆婆,在岸上给杜预跪下,口称恩人。  谁没有父母儿女?谁无亲戚族人?  此次,更是钱缪积攒了许久,才回到越国来接货的,被绑架的越国年轻男女,足有七万多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19章 越女美! 越国百姓,将杜预视为救命恩人,磕头不已。  杜预文宫中,文德疯涨,足足大涨了五尺之高。  他知道这是自己替天行道,为人族伸张正义,换来的丰厚奖励。  特别是那些热情的越女。十国之中,公认越国女孩最漂亮,才能产出西施、郑旦等诸多稀世美女。  被拯救的越女,本来已经绝望,要被卖到扶桑,成为扶桑诸多上流大名任意享用的“贵重品”、“舶来品”,甚至在半路上就要被那些恶心的扶桑浪人强j糟蹋。不少女孩都想要自杀,甚至被套上核桃,免得她们咬舌自尽。  她们看到,对方竟然是吴越王钱缪、扶桑人、东海大太子敖双,加上佛门四大势力的组合,更是各个绝望至极,觉得根本无人可以救她们,脱离火坑。  但!  杜预从天而降,横空出世,硬生生救下了五万多越女。  越国女孩在船舱中,可是全程见证了杜预如何浴血奋战、神兵天降,击杀东海大太子敖广,孤军奋战刺杀吴越王钱缪,创造了一个个奇迹,硬生生化不可能为可能,将她们拯救出/火坑。  于是,杜预遭了大重。  无数热情如火、清秀可人的越女,争先恐后扑上来。  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会羞涩。  但女孩越多,就胆子越大。  她们早就听闻过杜预的大名,早就拜读过杜预诗词,被杜预经天纬地诗词才华,深深感动、仰慕。  如今,杜预又变成了她们的救命恩人,拯救了青春年华。  此时不疯狂,何时疯狂?  一个接一个越国少女扑上来,投怀送抱、献上香吻。  “杜先生,我···我阿蛮永远都忘不了你。”  “杜先生诗词,我每一首都会背诵呢。”  “杜先生,请让我跟随你吧。我只要伺候您,就平生足矣。”  “我才是,我可以自己做饭的。我还会伺候人。”  “我···选我··”  杜预惊恐逃出船舱,逃入海中,后面还跟着一大票热情如火的越女。  “救,救命啊!”  “你们要干甚?不要乱来啊。”  “我··我无福消受,姑娘们请自重。”  越女们咯咯笑着,花枝乱颤,化作一条条美人鱼轻盈跃入海中。  在陆地上杜预还能跑掉,但要在海中么··  越女,各个都是采珠女。  人家十几岁就能潜入水下、海底,去采东珠的。  杜预你一个旱鸭子,怎么跑得过?  于是,杜预更惨了。被海底无数美人鱼狂占便宜,摸了个遍。  越国本来就民风开放,父老乡亲看到杜预被越女们追杀,在海中嬉闹,不以为忤,反以为荣。  “哈哈哈,秀儿淘气。”  “她们是真心感谢杜预,没有杜案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七万多孩子就要被卖到扶桑了。”  “是啊,哪怕我家阿梦嫁给杜案首,我也愿意。”  “我去?你做梦吧?我家阿萝不比阿梦漂亮?”  “关键是杜案首看不上,哈哈哈···”  杜预差点被无数赤条条、光溜溜的美人鱼,给活活拖下海,好不容易才依靠小青化为青蛇帮忙,从活色生香肉海勉强脱身。  杜预心有余悸,回头看着热情的越女,在海中人头攒动,欢声雷动,招呼自己下去嬉戏闹海。  小青面色不善:“艳福齐天,是不是很遗憾?不想出来?我可以推你下去。”  杜预哀叹一声:“差点小命不保啊。”  他在越国名声大震。  周瑜越看越糟心,这么多青年男女,比历年都多,若是能运到东吴,简直发了财。  “返航!”周瑜下令:“带上大唐杜预。”  杜预眼看被吴军带走,放上楼船向吴国而去。  杜预一声轻啸,跃然而起,飘向远处,隔江沉声道:“多谢大都督美意。不过,越国虽孱弱,也有不弱水师。昨夜动静这么大,加上钱缪乃是吴越王,是越王的座上宾,他受到攻击必然向越王求助,想必越国舰队距离此地已然很近。”  杜预拱拱手,一指正在燃烧下沉的钱缪座舰,笑道:“钱缪富可敌国,大都督何不抓紧时间,将他财宝掠夺?越国人来了,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周瑜看杜预竟然逃开去,美眸一寒:“不识抬举。”  他观察杜预越久,杀心越大。  此子,绝不可留。  可杜预十分狡诈,竟然召唤来越国水师来助战?  远处海平线上,果然升起了道道白帆,绣着一对锋锐交叉的刀剑——那是越国的旗帜。  越国水师,即将抵达。  鲁肃劝道:“吴越攻杀百年、仇深似海。”  “就算大都督精于水战,可此地毕竟是越国腹地,越国不可能容许世仇吴国舰队在此长待。”  “杜预实力不弱,要抓他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不如,我们先掠夺了钱缪财富,速速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周瑜座下一员大将惊喜道:“大都督,钱缪座舰上果然搜查到海量金银财宝,价值连城,算是不虚此行啊。”  周瑜脸色稍霁。  东吴虽然战绩辉煌,占据八十一州膏腴之地,但与周围越国、大楚、大宋、东齐等国都有战事,所谓坐断东南战未休,光是精锐的东吴水师,每日所需消耗的财富也是天文数字。  钱缪跌倒,孙权吃饱。  周瑜恨恨道:“将钱缪的座舰拖回去,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疑点。”  小乔一指在岸上消失的杜预:“可杜预呢?他怎么办?”  周瑜冷哼一声:“此子,最好不要撞到我手里!”  杜预心有余悸,看着渐渐远去的东吴舰队,松了口气。  远处,越国舰队渐渐逼近,占据了海面。  “多亏周瑜生性谨慎,不想多事,否则以他精明,一定不会放过我。”  杜预松了口气。  他知道,与佛门的战斗还远没有停歇。  法海还在潜伏暗处,虎视眈眈,双方必有一战。  “儿子!”  白素贞惊呼。  只见佛海见势不妙撤退后,皆空带着儿子徐士林,也追随而去,冲天而起。  徐士林,不知被绑架到何处,消失不见。  白素贞垂泪道:“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何我儿子要遭受如此对待?法海,他为何就不能放过我?”  杜预沉声道:“白娘子,你一生行善仗义,绝不是你的过错。法海洗/脑了徐仙,将他转化成僧人皆空,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找回士林,你放心好了。”  白素贞这才美眸微红,感激道:“杜案首,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小青笑道:“行啦,我们赶快追上去吧,拖得时间越长,越不易找到士林。”  杜预让薛涛在临安客栈等他,自己去救徐士林。  三人冲天而起,紧紧跟随皆空。  好在徐士林是白娘子所生,母子连心,有所感应,能远远跟上去。  “他们好像转向西南方,那是深山老林。”  “不行,法海陡然加速,我们要追不上了。”  小青焦急道。  杜预以文气神通【洞烛千里】,远远望去,只见徐士林被法海倒提,皆空在后面无表情跟着,三人径直向深山老林逃去。  “追不上了。”  白素贞香汗淋漓,已然将妖力发挥到极限。  但她毕竟严重受伤,难以全力发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拉开越来越远。  杜预目光一闪:“追不上?看我的。”  他吟诵道:“许我人生三百年,更兼风雪路八千!”  风雪凛冽,扑面而来,斗大冰雹与雪片大如席,劈头盖脸打来。  八千里路云和月。  随着杜预波澜壮阔一句诗,白素贞、小青陡然感到身体一轻,八千里路也弹指一挥间,身轻如燕随杜预升空而起。  “飞起来了!”  小青精神一震:“好快。”  杜预喝道:“一朝奋起鲲鹏翅,直上青云啸九天。”  才气在他脚下,化为金色的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  九天震动,九霄飘零。  一飞冲天,鲲鹏水击三千里,组练长驱十万夫!  整个天地,千里江山,都在鲲鹏巨大如大陆的阴影之下,瑟瑟发抖,颤抖不断。  杜预拉着白素贞、小青,凝神而立,站在鲲鹏的头上,俯瞰着八千里路云和月,在眼前一闪而没。  “这么快?”  白素贞惊喜连连:“比我们妖术更厉害,比神通更强大,人族的才气神通,如果都能达到这个程度,仙佛妖魔根本不敢入侵、欺负人族。”  小青笑道:“姐姐说笑了,杜预哪里是寻常的秀才,十国的文人,又哪里能达到杜预这实力?人族早就翻身做主人了。嘻嘻。”  白素贞笑道:“我从没听你如此盛赞过任何男人。在你口中,杜预卓而不凡、鹤立鸡群。”  小青脸色一红,跺脚羞怒。  杜预假装听不见,喝道:“追上了!”  两女急忙看去,果然看到才气鲲鹏以惊人的高速,一眨眼功夫已然凌驾在一座大山之上,而居高临下看去,山上正是法海、皆空在发足狂奔,向一处宝刹寺院逃去。  不用说,他们要去的地方也是佛门的又一堡垒,防备森严,高手如林。  杜预一跃而下,轻轻落在法海面前,堵住去路:“法海!”  鲲鹏振翅,一跃而起,俯冲而下,向法海冲去。  法海金刚怒目,咬牙切齿咆哮:“大胆小贼,肆意妄为,佛爷不找你麻烦,你竟敢送上门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0章 饿虎不食子! 杜预一挥手。  鲲鹏势如山岳,利爪如刀,泰山压顶,深深刺向法海的秃头。  法海深吸一口气,佛光大作,一声怒吼:“大威天龙!”  轰。  整个山岳,震撼三下。  大树摧折,河川倒流。  无数山中野兽、妖兽狼奔豕突,狂奔而逃,作鸟兽散。  法海一击,彻底打散鲲鹏,打成团团文气,融入杜预体内。  杜预却哈哈一笑,一闪身已经到了皆空面前。  皆空,正是囚禁徐士林之人。  杜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救出徐士林。方才猛攻法海只是掩人耳目障眼法。  皆空面无表情,阿弥陀佛,一掌攻来。  “莫要杀他!”  白素贞央求杜预。但皆空已然被彻底洗/脑,发疯,完全不顾后果、不听劝告猛扑过来。  杜预当头棒喝:“【饿虎不食子】!”  皆空浑身一颤,仿佛如梦方醒,难以置信看向杜预。  法海大惊失色,怒吼道:“皆空!你还不下手?快将你与那妖女所生的半妖孽子杀了,你身上罪孽少一大半!”  皆空仿佛听到法旨,高高举起铁掌,就要向徐士林的头顶轰杀而下。  徐士林毫无功夫,若被皆空这一击铁砂掌轰击天灵盖,必死无疑。  他仰天看去,眼神之中满满都是绝望。  父子相残。  竟然沦落到父子相残的地步。  白素贞惊呼一声,腿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小青骂道:“徐仙,你还有点人性没有?你没听到杜案首的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此毒手?你当真被法海那老秃驴洗/脑了不成?但只要你还是个人,还有半点良知,就该知道孰是孰非。”  她气愤一指徐士林:“二十年!自从你儿子出生,你何曾给过他一天父爱?温暖?你只顾着出家当和尚,你对得起你儿子吗?当年,你听老和尚谗言,弄得妻离子散,今天,你还要听老和尚谗言,弄得家破人亡不成?”  皆空,不,徐仙,露出迟疑之色,铁砂掌也在徐士林头上停了下来。  杜预断喝道:“饿虎不食子,饥鹰不雌求!”  皆空身体一颤,难以置信看向杜预。  杜预这一句当头棒喝,如醍醐灌顶,让陷入身份迷茫、惨遭洗/脑的皆空(徐仙)如梦方醒,骤然发现自己竟然想要杀死亲生儿子徐士林?  他与白娘子生下的亲生儿子徐士林?  二十年来,从未照顾过一天的儿子?  徐士林涕泪横流,叫了一声:“爹啊。”  皆空双手抱头,痛苦不已:“我,我怎么搞的?我到底是谁?”  法海见势不妙,急忙念诵道:“俺玛尼玛尼哄!”  皆空犹如中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在地上疯狂打滚,痛苦挣扎:“我不知道···哦,好痛,我的头要裂开了。好疼啊。”  “好妖僧!”  小青暴起,向法海攻击而去:“快停下。”  白素贞怒道:“一定是法海在暗中给他下蛊,操控了官人的思想,否则他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想要杀子?”  一白一青,两道彩芒,向法海攻击。  法海冷哼一声,一心二用,抵挡两条蛇妖攻击,同时念动咒语,与杜预的诗词争夺徐仙的控制权。  他收了徐仙之后,意外发现徐仙根骨奇佳,乃是修炼佛法的上好弟子,已然被法海默定为自己衣钵传人。将来法海升入西方成罗汉果位后,金山寺就要交给皆空执掌。  连佛祖、菩萨都十分看重皆空,说不世出的佛门奇才,二十年,佛法精进神速,已然将一万卷佛经烂熟于心,此等奇才连佛门都世所罕见,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何况,佛门还要徐仙现身说法,作为“佛门感化”“从妖女拯救出来”的榜样。如果徐仙又被杜预转化回去,不亚于对佛门当面一巴掌,打脸丢人。  杜预沉声道:“虎饿不择肉,盛怒遇子收。”  这句诗,如同沉重大石头,狠狠砸向了徐仙脑海中的禁锢思想——佛法,轰然砸的佛法一震松动。  佛门再怎么神圣,也不该让你去杀自己的儿子。徐士林哪怕身上流淌一半妖族之血,你这当爹的也不该下毒手。否则连畜生都不如——老虎再怎么饥饿,盛怒,碰到自己儿子也会收敛利齿、利爪,舐犊情深。  难道,你徐仙连老虎都不如?  徐仙愧疚无比,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嗷嗷直叫。  杜预飞速道:“鹰饥爪喙狞,尚与雌同韝。”  老鹰厉不厉害?凶不凶恶?  但如此凶恶的老鹰,再怎么饥火中烧,面容狰狞,也会与自己伴侣一同享用食物,不会吃独食。  就问你徐仙惭愧不?  徐仙泪如雨下,羞愧无地。  白素贞、小青、徐士林同声叫妙,为杜预怒赞不已。  杜预只是短短两句诗,已然将被彻底洗/脑、转化成僧、铁石心肠的皆空,又重新唤醒了人性,转化为徐仙。  白素贞从之前皆空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昔日徐仙的影子。  而被杜预两句诗当头棒喝后,如今徐仙至少有些人味、人性,不至于之前皆空那般铁血无情、冷漠自私。  法海见势不妙,大怒道:“杜预!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佛门作对到底?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杜预哈哈大笑:“你佛门连续袭击我的时候,何曾做事留一线?”  “士林兄,乃是我兄弟也。”  “他遇到这等骨肉分离、人间惨剧,我自然不能坐视。”  杜预悠然道:“人岂二者然,恩义宜绸缪。”  人怎么也得比畜生、禽/兽要来的好吧?不能跟老虎、老鹰相提并论。  所以,人在道德、恩义上,要深思熟虑、绸缪良久。  徐仙眼神更加清澈,摆脱了皆空的四大皆空,恢复了理智与感情。  他眼中,开始湿润了。  愧疚之色出现在眼眶中,对妻儿白素贞和徐士林充满了满满愧疚和自责。  皆空的佛性,渐渐消失,徐仙的人性,开始复苏。  白素贞惊喜万分,委屈叫道:“官人。”  徐士林一把抱住徐仙的腿,大叫:“爹!”  夫妻父子三人,抱头痛哭。  徐家人,总算是骨肉团聚了。  之前杜预推倒雷峰塔,救出白素贞,但只是形式上,由于法海对徐仙的洗/脑过于成功,塑造成皆空,白素贞家貌似神离,并无夫妻、父子温情。  法海暴跳如雷,大骂皆空:“皆空!你难道忘了对佛祖发下的誓言吗?你难道忘了为师的教导?你的法号意思是四大皆空!难道你还要再重入轮回、万劫不复吗?”  他疯狂棒喝,使得原本恢复人性的徐仙,皆空又重新附体,一把粗暴推开了白素贞和徐士林,仰天大叫:“不对,我是皆空。我早已不是徐仙!徐仙已经死了,他罪孽深重,他与妖苟合,他生下半妖孽子,他是罪人罪该万死。贫僧是皆空,贫僧不会再重入轮回,重蹈覆辙。”  他狂叫着,猛然冲出戒刀,就向徐士林脖子斩去。  仿佛要挥剑斩情丝,斩断自己与昔日徐仙的一切联系。  不光是血肉联系,更要斩断亲情、父子、恩仇。  与过去那阳光人性的徐仙,一刀两断。  白素贞、小青惊呼道:“不要!”  法海狞笑:“你以为,我佛法如此简单?只要你一首诗规劝,就能让徐仙回心转意?告诉你,他早已接受了二十年佛法洗礼,整个人都被贫僧彻底超度,成为贫僧衣钵弟子。”  杜预却淡淡道:“亲戚不宜怒,割恩以为仇。”  亲戚,在这里指广义的亲人,不能割去恩情,反目成仇。  皆空戒刀在徐士林的脖子上,却剧烈颤抖,下不去手。  杜预沉声道:“此割非常割,此伤无血流。”  这一道割开恩情,并不是寻常的伤口,没有血流。  “肉割愈有日,恩割伤不收。”  普通的刀,割肉的伤口,愈合总有时日,但你割席断义、斩断父子夫妻情分,这种薄情寡义的行为却再无法愈合。  杜预冷冷道:“一割大义死,再割面相仇。”  你这一刀下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人伦大义,就彻底断绝了。父慈子孝,反过来说父不慈,子不孝,你连亲儿子都能杀,还有什么面目要求夫妻父子人伦?  如果你一再加码,一错再错,那就不光是斩断亲情,更是夫妻父子反目成仇。  “亲戚尚皆然,况又他人俦?”  你对自己至亲骨肉亲人尚且如此,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大德高僧?  “是己与世绝,子世何足尤。”  你自己与世隔绝,你儿子也会效仿你,成为不忠不义,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徒!  杜预的诗词,字字如刀,句句扎心。  你有倚天剑,我有笔如刀。  论吵架、论劝人,杜预就从来没服过谁。  他这首诗,乃是宋代大儒王令写的【饿虎不食子】。王令乃是德行高尚、有治国安民之志的大儒。王安石颇为推崇。  这首【饿虎不食子】,其实在历史上并不出名,但杜预一次无意中看到,觉得有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1章 徐仙的毒誓! 徐仙长叹一声,浑身筛糠,奋力挣扎起来。  “师尊,弟子,我不想!”  “我不想斩断情丝,我不想与娘子、儿子断恶恩情。”  “我做不到!”  “我是徐仙,我不是皆空,我不想入佛门。”  法海又惊又怒,咆哮道:“你,你是皆空!你不是徐仙,你不许····”  但声音戛然而止。  因空中,徐仙的头上,已然出现了一个皆空的虚影。  他疯狂抓挠着,顽固想要留在徐仙的脑海中,却徒劳无功。  徐仙的虚影,乃是他真正三魂七魄,正在以杜预的【饿虎不食子】为利器,奋起反抗,疯狂逼退皆空的副人格,与皆空争夺身体控制权。  皆空夺舍不成,终于惨叫一声,消散在空中。  徐仙的魂魄,成功归位,重新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至此,徐仙才是徐仙,而不是皆空。  皆空,已死,死于杜预那首家庭规劝诗【饿虎不食子】。  杜预:“【第三调解室】,没白看。咳咳。”  徐仙满身大汗,如梦方醒,惭愧地看着身边哭成一团的白素贞、徐士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杜预磕头:“杜案首,娘子、儿啊,是我徐仙不争气,被法海洗/脑控制,还诞生了一个皆空的魂魄,将我身体控制。刚才我险些迷失人性,对我儿下毒手。惭愧无地也!”  他咚咚磕头谢罪。  白娘子、徐士林满脸欣慰。  白娘子含泪道:“官人,我家三人,都是被杜预杜案首搭救。你要谢,只管谢他!”  徐士林也泪流满面:“是啊,若非我邂逅了杜兄,只怕我家三口人,再无骨肉团聚、共叙天伦之日。杜兄,今后我之命,便是你的。无论刀山火海,水里火里,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徐士林在所不辞。”  杜预急忙扶起徐士林,又扶起徐仙,沉声道:“徐仙乃是被法海洗/脑控制,又不是他本意。徐仙本是良善之辈,连杀鸡都不敢,如何能起的狠心杀子?要说千不好,万不该,都是法海这老秃驴搞的!”  小青看到徐仙醒悟、姐姐一家团聚,拍手称快,赞道:“姐姐,我早就说过,杜预当世大才,诗词神通,神奇无比。只是一首诗,姐夫就被他劝说感化,变回了徐仙!我说的没错吧?”  白娘子温柔道:“小青,你说的没错。杜案首真乃神人也。”  小青一指法海:“法海!现在看你往哪里逃?”  法海被杜预气得哇哇叫。  伤害,又是一重伤害。  自从遇到杜预,法海就没有一件事顺心。  金山寺,没了。  雷峰塔,倒了。  白娘子,跑了。  徐士林,救了。  佛门计划,败了。  这不,连自己花了二十年心血,将徐仙转化打造成的衣钵弟子皆空,也被杜预一首诗转化,跟着杜预跑了。  号称洗/脑最厉害的佛门,竟然都敌不过杜预一首【饿虎不食子】?  失败。大失败。  法海气得发疯,状若疯虎,恨不得将杜预活活吞噬。  “杜预,你真是我佛门之敌!”  “我要大开杀戒,将你碎尸万段。”  法海咆哮着向杜预冲来。  杜预嘿嘿一笑。  如今,他身后实力雄厚。  白素贞、小青、徐仙、徐士林,一家人上阵,阵容齐整。  杜预断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让这法海知道知道,徐家人的厉害!”  “说得好!”  徐士林热血沸腾,冲向法海:“法海,我家被你害惨了。今日,我跟你拼了。”  徐仙也一改往日柔弱,奋起反抗:“法海,我误听谗言,才会害的妻儿离散、青灯古佛,受尽苦难。我今日跟你算总账!”  白素贞、小青一左一右,姐妹齐心,向法海杀去。  两姐妹根本不想与法海多说,直接干就完了。  杜预在一旁笑而不语,专心寻思法海的弱点。  法海压力山大。  他就算神功大成,佛法无敌,但要面对徐家全家齐上阵、男女老少爷们一起打,也颇为头大。  徐士林还好,只是秀才修为,只能诗词才气攻击。  但徐仙毕竟修炼二十年,也炼成了佛门金刚神通,挡在前面与自己一拳一脚,打得虎虎生威。  乱拳打死老师傅。  就算法海是师傅,功力精深,也一时半刻也打不死徐仙。  何况,白素贞、小青还在后面全力输出。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二十年家破人亡、不死不休的仇恨,又岂是可以轻易化解的?  更让法海心惊胆战的,是杜预。  杜预负手而立,在一旁观战,没有任何行动。  但越是如此,法海越是心中没底。  杜预的诗词才气,才是最让法海闻风丧胆的。  因你不知道他能在何等关键时刻,冒出一首何等震铄古今、惊世骇俗、震惊天下的诗词,给你闹个天翻地覆、鸡飞蛋打、灰头土脸。  他一边应对白娘子一家反扑,一边提心吊胆提防杜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杜预观察片刻,看到法海力战四人,胆气已经枯竭,淡淡道:“法海,我送你一首诗?给你送行如何?”  法海一听这话,心中暗暗叫苦,破口大骂。  “小贼,你给我闭嘴。老衲不听你任何诗,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转身就要逃。  可惜白娘子一家哪里肯让他跑?  四下围攻,团团围困,法海根本没有脱身之机会,只能暗暗叫苦,苦苦支撑。  白娘子叫道:“杜案首,你快念啊。”  但法海金刚怒目眼中狠厉一闪:“既然你们不知好歹,老衲先来吧。”  他念诵咒语:“唵班扎马哈噶啦庆切扎比嘎念比纳呀噶吽吽呸呸梭哈。”  杜预还不明所以,但徐仙(皆空)却脸色大变:“六臂黑玛哈噶喇心咒?你,你竟然使用这禁咒···”  他身体身不由己,膨胀起来,痛苦低吼连连,发出的却不是痛苦呼声而是浑不似人的低吼。  他的皮肉被张裂,筋骨被绷断,骨头不断伸长、畸变,一白白净净书生瞬间变成了三头六臂、威严高大的魔神!  一尊黑六臂玛哈嘎啦,威严形相,辉煌骇人,站立在炽盛的火焰光影中,犹如一尊至高无上、无可匹敌的魔神。  四肢健壮,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结实得像钢桩铁柱一般。魔神皮肤黝黑,肩膀宽阔,身材高大,站着像一座石塔,跑起来有如一阵狂风。  此为佛门护法大黑天!  “不!”徐士林悲痛欲绝:“父亲。”  “官人!”  白素贞也震惊于徐仙之陡然剧变。  “啊?”  小青悲愤怒道:“法海,你又对徐仙做了什么?为何他会突然变成这样的模样?”  法海仰天大笑:“这可不是老衲变的,而是皆空曾经在佛前发下毒誓。如果他有违此誓,动了凡心,重入红尘,与妖孽在一起,便会自动变成大黑天的模样,永远护佑我佛。是你们,引/诱他违背誓言,变成大黑天的。”  他冷笑道:“这是无上瑜伽部出世间护法,你们好好较量过招吧。老衲先走一步。”  他瞬间消失在原地,就要化为一道人影,向远处飞射而去。  “吼吼!”  恢复人的理智却触犯毒誓、沦为大黑天的徐仙,疯狂挥舞着手中武器,犹如风暴一般席卷而来。他怒目金刚,犀利如鹰,目光扫过让人心生恐惧,速度如电,力量惊人。  更可怕的是,徐仙这次彻底迷失了自我,再也没有了彬彬有礼的徐仙模样。过去的徐仙,已完全死了。人格被完全吞噬抹杀。  “不···”  白素贞哭得撕心裂肺:“官人,你看看我,我是你娘子啊。”  “吼!”  徐仙化成的大黑天,凝视白素贞片刻,便高高挥舞起战锤,向白素贞劈头盖脸砸下来!  气势,如山崩地裂。  “不!”  徐士林急忙推开母亲:“父亲,你真的再也变不回去了吗?”  法海狂笑:“他明明发下毒誓,要从此侍奉佛祖一万年。可惜,他违背誓言,罪有应得,皆空你就永远被大黑天吞噬,成为大黑天腹中一个幽魂吧。”  制造人间惨剧、骨肉相残,对法海来说是如此畅快、甘美的一件事。  “吼!”  徐仙化身大黑天,疯狂攻击白素贞三人。  白素贞、徐士林只能含泪躲闪,任由法海离开。  法海得意狂笑,奸计得逞,飘然而去。  谁知,杜预已挡在他面前。  最终决战,开始。  秀才与和尚,案首与主持,动手开打前,自然要高峰论辩、打一番机锋,以决定谁气势强弱、谁占据更大道理。  法海金刚嗔怒,狮子吼咆哮:“杜预,我佛乃是天地之间,唯一的真神,你当真不怕三世因果?要永坠地狱?只要信我佛,用福报功德,念佛、印经、放生能避祸得福,有求必应。难道不好吗?”  法海头上,一道七彩相间、绚丽神奇的巨大佛光环出现。  佛光!  佛光之后,是万里流云、从高天跌下深谷,洪波澎湃,山岛竦峙,气吞万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2章 神,灭,论! 法海讲经布道,身后异象连连,显然获得了佛门加持,浑身金光闪耀,惊喜非凡,哈哈大笑:“杜预,你可看到了?我佛才是世间十方十世唯一真神。什么诗书文气,不过小道耳,在我佛法宏力前不值一提,尔等还不下跪?诚心皈依我佛?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衲绝不怪你。”  杜预哈哈大笑:“既然念佛能消一切重罪,为什么释迦牟尼还国破家亡,族人被屠/杀殆尽?梁武帝举国信佛,亦是国破家亡,还惨被饿死,可见说有福报的不过是忽悠世人!”  双方没有动手,但已针尖对麦芒,机锋激烈,辩论起来。  法海佛法精通,傲然威胁道:“我佛经曰,生人既死,阴府收其精神,校平生行事罪福之。坐罪者,刑狱皆怪险,非人世所为,凡人平生一失举止,皆落其间。其尤怪者,狱广大千百万亿里,积火烧之,一日凡千万生死,穷亿万世,无有间断,名为“无间”!你如此诋毁佛门,难道不怕将来打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受那等苦楚吗?”  一瞬间,在法海之上,天花乱坠、飞天群舞、纶音萦绕、法螺大吹,法海的佛法光芒,笼半个越国。  远近各大州郡,不少越国愚夫愚妇,都疯狂拜服、五体投地、祈求保佑。  杜预哈哈大笑:“好个佛门,设下十八层地狱,吓唬愚夫愚妇,让听者莫不毛立神骇,甘心情愿纳贡捐献。只可惜···”  杜预沉声道:“我送一【神灭论】,与你!”  “神灭论?”  法海倒退一步,面色惊骇。  光是听这名字,便可知道这绝非什么赞美佛门、歌功颂德的好话。  杜预却不假辞色,大声道:“浮屠害政,桑门蠹俗,风惊雾起,驰荡不休,吾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财以赴僧,破产以趋佛,而不恤亲戚,不怜穷匮者何···”  神灭论,乃是南朝范缜传世名作。  南朝佛道大兴,梁武帝以身侍佛,整个朝廷乌烟瘴气,民间财富都输入佛门,范缜痛心与此,做【神灭论】,以儒灭佛,将佞佛的危害揭露地淋漓尽致、酣畅直白。  如今,杜预要以秀才之身,以神灭论灭法海!驳佛门!  法海既然祭出了佛法,讲经说法,杜预便要以辩论破之!  欲杀人,先诛心。  要灭佛,先驳经。  对法海这种佛门高僧,光是消灭他肉躯,难以完全取胜。因他心中有佛,会不断在佛光中重生,若不能击碎他信仰,便不可能真正灭之。  而佛门更是历久弥新,扎根圣元大陆,历史不知多少万年,传承不断,香火延绵,自然有其十万佛经、深厚理论,才能源源不断赢得信徒。  必须从理论根基上,驳倒佛门的“神魂不灭说”、“因果报应说”、“佛祖保佑说”,才能从根基上动摇佛门,消除佞佛的危害!  杜预深思熟虑,决定拿出无神论的神书【神灭论】。  神灭论,乃是一代神作,一口气提出了五大理论。  只听得一震巨响。  杜预与法海,出现在论辩桥上。  脚下云海茫茫,白云苍狗。  狭路相逢勇者胜。  唯有论辩胜者,才能下桥,败者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法海双手合十,恭敬道:“佛曰,形神相异、形神非一,人的灵魂可以脱离形体而独立存在,人死以后形亡而“神游”,精神前往西方极乐佛国或入六道、下地狱,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三世轮回,因果报应。”  杜预驳斥:“神即形也,形即神也。形体存在,精神才存在;形体衰亡,精神也就归于消灭。”  杜预淡淡道:“形质神用,形体是精神的质体,精神是形体的作用,是由形派生出来的东西,决不能脱离形这个主体而单独存在。精神与肉/体,好比刀刃与锋利之间的关系。离开刀刃也就无所谓锋利,离开了锋利也就无所谓刀刃。”  法海双手合十,怒道:“一派胡言!愚不可及!”  杜预背诵【神灭论】,斩钉截铁,声震九重。  “···又惑以茫昧之言,惧以阿鼻之苦,诱以虚诞之辞,欣以兜率之乐。故舍逢掖,袭横衣,废俎豆,列瓶钵,家家弃其亲爱,人人绝其嗣续。致使兵挫于行间,吏空于官府,粟罄于惰游,货殚于泥木。所以奸宄弗胜,颂声尚拥,惟此之故,其流莫已,其病无限!”  “若陶甄禀于自然,森罗均于独化,忽焉自有,尔而无,来也不御,去也不追,乘夫天理,各安其性。小人甘其垄亩,君子保其恬素,耕而食,食不可穷也,蚕而衣,衣不可尽也,下有余以奉其上,上无为以待其下,可以全生,可以匡国,可以霸君,用此道也!”  神灭论,共1885字。  仰仗文宫“过目不忘”神通,杜预全文背诵,一字不差,字字珠玑,回荡在天地之间,系统宣传反佛理念、唯物主义。  空中,只有杜预郎朗声音:“所谓【浮屠害政,桑门蠢俗】,佛门兴盛,不仅败坏民俗、危害伦理道德,还会损害国政、给国家造成严重的政/治危机,导致人民重于利己而轻于济世,家家不讲孝悌,人人不行慈爱,致使兵源短缺,土地荒芜,粮食乏匮。在妖魔威胁下,国力不振、民不聊生,反而更容易陷入更大危机,恶性循环。”  “所以,人们应禀承天性,行自我修养,各守其职,各安天命。种田打粮,粮食将取之不尽;养蚕织衣,衣服将用之不竭;百姓用衣食之余奉献君主,君主以无为而治天下,必然人民昌盛,国家强大。而哪怕驱逐仙佛,人族自立自强,也丝毫不怕妖魔入侵!”  【神灭论】,响彻云霄,震动天下!  文渊阁,现。  云端之上,荀圣、司马相如、文鹰、祖冲之等亚圣、半圣,相继现身。  群圣毕至,欣然相顾,抚掌大笑。  文鹰形如烈火,眼里揉不得沙子,叫道:“好痛快!从未有人将佛教兴盛的危害,讲得如此透彻、通透,让天下人知道。不是杜预这篇佳作,老夫都想不到这么多。”  司马相如微笑道:“佛门一向以来,以【慈悲为怀、济世度人】为幌子,以【轮回报应、来世功德】为说辞,以【行善积德、捐献布施】为诱饵,以【妖魔入侵、阿鼻地狱】为恐吓,在圣元大陆大肆扩张,势头极其猛烈。压制我读书人都抬不起头来。数次论辩论战,我读书人都无法驳倒佛门高僧之论,今日杜预作【神灭论】,足以法海哑口无言!”  祖冲之遗憾道:“可惜,杜预连续战斗,才气耗尽,【神灭论】只能达到鸣州境界,无法更进一步,传之天下。”  “这有何难?”  荀圣却微微一笑:“所谓奇文共赏。如此佳作,我等岂能让它悄无声息湮灭?”  听到圣人如此表态,在座都是读书人、十万个心眼子,眉头一挑,自然心领神会。  “好!”  不知怎么的,杜预声音越发洪亮,跨越州界,向越国传播、广布天下。  如果现代人,自然知道这叫直播。  文渊阁搞的鬼。  但十国之人,如何知道?自然觉得神奇?  不光是越国,连毗邻的吴国、大宋、大唐、大楚、东齐等国,都将杜预【神灭论】和法海的佛儒之辩,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朝廷之上,正在处理政事的皇帝们,纷纷停下朝议,若有所思看向越国天边,聆听杜预与法海之辩。  如何处理佛、道与统治的关系,是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帝王都极其头疼、又非常重视之事。  佛道之事处理不好,国家便不能稳定。  重臣们分成两派,争论不休。但支持佛道的占据绝大多数,支持【神灭论】的只极少数。  “什么神灭论?可笑!”  “这杜预什么人,凭什么一篇【神灭论】能传天下?传到我国这么远?”  “无知小儿,一派胡言!”  “人死如灯灭?根本没有神灵?大逆不道!”  “皇上,此无知书生、狂妄之言,切不可相信啊。”  “此人游历东南,一路灭佛毁寺,还得罪了太平道,摧毁了江南佛寺无数,必招致佛门的仇视打击与雷霆震怒,切不可听信妖言啊。”  “佛门道家,占据膏腴之地,享受百姓供奉,削弱国家力量,历代先皇圣明岂能不知?只是··妖魔蛮族入侵,声势浩大,我人族独木难支,根本无力抵抗,关键时刻唯有请动仙佛出手,庇护人族,才能苟延残喘、维持局面这样子。”  “若是都听杜预的,毁佛灭道,赶走佛道两家,妖魔入侵,谁去抵抗?”  “佛道要的,无非是钱财和业力,但妖魔要的,是我们的性命啊。孰轻孰重,皇上自可觉察。”  皇帝们面沉如水,缄口不言。  在每一座城池、每一座城镇、村子上空,杜预与法海的论辩,都能被十国男女老少、父老乡亲、士农工商,听得清清楚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3章 儒释三辩! 由于多年来佛道的苦心经营、深入传教,十国绝大部分百姓,多笃信佛道,初一十五,上香供奉,听到杜预竟然说灵魂不存在,佛祖不存在,神仙不存在,连祖先的英灵也不存在,大大惊愕,多有不信。  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开骂。  “什么神灭论?难道我们的祖宗,都泉下无知?”  “我们逢年过节,都在祭祀的,都是一片虚无吗?”  “此人不光无知,更无耻!连自己祖宗都不认了。”  “佛祖神仙,保佑了我们,不然我们早就被妖魔吃了。”  “杜预诗词做得好,但却作出【神灭论】这种大逆不道、狂悖逆天的文章,着实不知怎么想的?”  法海恼羞成怒,大声斥责道:“杜预,你妖言惑众!如果没有因果报应,为甚么人们会有贫富穷通的不同呢?你不相信因果报应和三生轮回,那为什么这世界上有的人富有高贵,有的人却困顿贫苦?”  他冷笑道:“你只是一介书生,穷秀才,因得罪大唐王家,沦落东南,逃窜各地,却有家不敢回。你如托生在王侯将相之家,又岂会有如此祸事?你如何解释?”  法海已然使用佛门神通,声如洪钟大吕,大吹法螺,响彻天下。  顿时,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杜预面色平静:“好说。生在世,就像树上的花朵,被风吹下枝头后,随风飘散。有的花拂过珠帘锦幕,落到华美的床褥之上。有的花越过篱笆围墙,落到粪坑之中。落到床褥之上的,就是王爷你这样的,而像我这样的,就是落到粪坑里了。”  十国君臣、天下百姓,面面相觑。  “好像,有点道理啊?”  “我还真信了。”  “奇妙的比喻。”  “妙语连珠。”  法海冷笑嘲讽:“哎呀!杜预,亏得你还是讲究孝道的读书人,你竟不知道你杜家祖先神灵在什么地方!”  不少佛门中人,支持佛门的人,拍案叫绝。  因法海这问题可谓十分毒辣!  你杜预说人死灵魂灭,这不是相当于说你自己的祖先也没有神灵吗?  杜预暗中翻个白眼。  “丫的,老子本就是穿越者,当然不知道杜家老祖宗神灵何在?”  大宋新君赵眘,是为数不多、推行灭佛、毁佛的君主,听到法海这刁钻问题,也心中一紧。  “好厉害的高僧法海,机变无双,机锋犀利啊。”  在他看来,“杜预不知道他自己的祖先神灵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因为怎么回答都是错。  如杜预说:我当然知道我祖先的神灵,每年都祭祀呢。这样说他就输了,代表他承认有神灵,神灭论不攻自破。  如果回答说我祖先没有神灵,那他也输了,这是对祖先的大不敬,与圣元对“孝道”理解相悖。  法海这个坑挖的,似乎怎么着杜预都得跳进去。  但杜预却淡淡道:“呜呼哀哉!法海,明明知先祖神灵,就在西方极乐世界,而不能杀身以从之!是为对祖先不孝!”  法海愕然,当场大骂:“老衲¥%%!@¥”  老衲心态崩了呀。  “噗嗤··”  呜呼哀哉,你法海明明知道自己祖先神灵在西天,又是大德高僧,却不肯杀身成仁跟随祖先去尽孝!  赵眘笑喷了。  杜预这招真是太狠了,谈笑间逼人自杀。  思想如剑,话语似刀,见血封喉。  杜预机锋一变:“法海你乃是大德高僧,明明知你佛祖如来,就在西方极乐世界,而不能杀身以事佛!是为对佛祖不忠!”  天下人,轰然大笑。  连十国君王,都一个个拍着龙案,拍案叫绝。  “妙,妙!”大汉丞相曹操,笑得叉腰。  “奇思妙想!”大唐皇帝,笑得岔气。  “有道理,真是有道理啊。”  “法海若不当场自杀,就变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哪里还有脸面与杜预辩论?”  “是啊,杜预不信,所以人家可以不去,可你法海既然这么相信神灵存在,又知道佛祖和先祖灵魂所在,却不去侍奉追随,是何道理?哈哈哈!”  “好厉害的书生一张嘴。”  “人有倚天剑,我有笔似刀。杜预这张嘴,可谓天下无敌。”  “你,你···”  法海气得肝颤、发抖。  他没想到,杜预竟然如此擅长论辩。  他这舌灿莲花的得道高僧,与杜预辩论,竟然落入全面下风。  法海强忍一口气,终于甩出杀手锏,冷笑道:“如今万族并起,你人族孱弱,国力不振,实力更差。每次妖魔大举入侵,人族各国不能抵御时,还不是请我佛、道家神仙下凡,劝退妖魔蛮族,才能保境安民,保你人族平安无事?”  他越说越得意,轻蔑道:“你这等无知小子,书生意气,只看到我佛门道家坐享其成,享受供奉香火,却不知我佛道为人族繁衍生存,出了大力,暗中庇护周全之功。你赶走佛祖容易,可下次妖魔入侵,人族亡国灭种之际,可不要再来求我佛!”  十国君王、百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是各国君王朝廷,明知道佛道两家吸/吮民脂民膏,多有不法之事,却不敢管、不能管、不愿管、不真管的根本原因。  妖魔蛮族的威胁!  各国朝廷中,拥护佛门、道家的大臣,一拥而上,纷纷出列,痛陈利害大骂杜预。  “皇上,真的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书生之言,意气用事,还需听臣等老成谋国之言啊。”  “治大国如烹小鲜,哪有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圣上,去年妖族三十五万,大举入侵我国都。若非大报国寺主持亲自带一万僧兵出马,震慑妖族,我国都危险啊。若毁灭佛寺,到时候谁还能来帮我们呢?”  “啊这···”  本来被杜预说动、动心灭佛的皇帝,一个个犹豫、沉吟起来。  灭佛利益虽大,但妖魔威胁更大啊。  杜预若不能解决这后顾之忧,各国还真不敢灭佛。哪怕佛门索要代价越来越高、越来越贪婪、手伸的越来越长,吃相越来越难看,各国君王也只能捏鼻子忍着。  钱难赚屎难吃,但对帝王,保住江山社稷、帝王基业最重要。反正佛门让老百姓苦点,又不让朕掏钱。  十国虽然位置不同,但境内和周边都有妖魔蛮族。特别是东海沿海各国,还要面对强大的海族威胁,佛门的保护更是紧迫。  杜预淡淡道:“我人族,若全靠佛祖保佑,神仙庇护,磕头烧香、下跪屈膝,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佛祖!”  “要创造人族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他一手指天道:“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我巍巍大唐的猎猎旌旗在阴山飘扬,若是妖蛮胆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还。  才气,冲天,字字,重锤在十国帝王将相的心头。  大唐皇帝拍案而起:“好,好一个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他眼神炽/热,壮怀激烈,一指跪在下面的群臣,抗声道:“你们只懂得让朕去求神拜佛,哪里想得到,百年之前,在我大唐太宗之时,太宗御驾亲征、带三十万铁骑横扫阴山,驱逐妖蛮,灭国二十四!将胜利龙旗插遍了阴山!”  “大汉,武帝巅峰时期,以铁骑四十万犁庭扫穴,灭妖族匈奴,封狼居胥!”  “大秦,曾派蒙恬帅军三十万,灭河套妖蛮,开疆拓土,修建长城以御之!”  “真如杜预所言,我人族何曾如今天般卑躬屈膝、天天礼佛,以求苟延残喘?”  不光是大唐,大宋、大秦、大汉,各国君王都在咆哮,各国有识之士都在慷慨陈词。  他们都被杜预这首状怀激烈、情绪激荡的【塞上曲】所感染震动、血脉贲张。  杜预深沉一指道:“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作为子民我愿以此身终生报效国家,大丈夫建功立业何须活着返回家园。  我人族重兵接敌,对胡兵一骑都不会放过。要以必死信念战胜胡兵,报国靖边以宁,哪怕马革裹尸、不回玉门关,也死而无憾、生死无悔。  一股浩然正气,油然而生,笼在杜预身上。  这就是读书人的最高境界——浩然之气。  杜预感到,提升至黑铁级的至圣文骨,又随着这首【塞上曲】,以及一直以来为天下、为社稷、为万民、为人族挺身而出、力斩妖魔、慷慨陈词的诗词,如【延平龙剑歌】、【神灭论】、【满江红】、【枫桥夜泊】、【结客少年场行】、【虎毒不食子】等,莫不是铮铮铁骨、浩然正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学说!  何谓圣人?立功,立德,立言。  连荀圣看到杜预,身上文气闪耀、正气浩然、才气悠然,都目光一闪,若有所思:“此子,莫非已经开启封圣之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4章 朕要灭佛,谁赞成谁反对? 一旁司马相如、文鹰吓一跳。  哪怕是半圣,都看不出杜预此时的异常。  但亚圣就是亚圣。  荀圣不再言语,只是冷眼旁观、默默观察。  在他眼中,杜预已然绝非平常秀才,甚至远超所谓天才。  天才,只是一时之选,如天边流星,一闪而逝。  再逆天的天才,若不能抓住建功立业机会,立功立德立言,在圣元大陆为民造福,终究昙花一现,不会长远,更难以千秋传颂、万古流芳。  而在荀圣眼中,杜预却非同一般。  他每一步,都行得正、走的直,走在人间正道、通天大道、至圣之道/上!  他犹如一个横空出世的妖孽,无师自通,却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踩在点子上。  以这次东南之行,他与佛门的冲突来说。  其他人发生冲突,无非是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但杜预不。  他与佛门的根本冲突,绝非普通利益之争,甚至不是理念之争,而是··大道之争。  道不同,不相与谋。  杜预与佛门的根本冲突,在于杜预为人族谋划、思考的道路,与佛门要人族走的人间佛国之路,存在本质上的冲突与分歧。  这不是寻常利益能收买,更不是勾兑能妥协,而是根本上、道路上、理念上、本质上的分歧和冲突。  所以,在荀圣眼中,杜预最不同寻常。  他最看重的,是杜预作【神灭论】,而不是杜预的鸣州、镇国乃至传天下诗。  过去,读书人不是没人讽刺过佛门,不是无人站出来指出佛门危害,但他们能想到的、看到的、说出的,都是一隅之见、一地之计、一时之选。  但杜预【神灭论】,却从根本上、理论上、本源上否定了神灵和佛祖存在的根基,乃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  这才是读书人追求的精神本质。  不尊神,尊崇人,肯定人性,追求人的本源与天地浩然正气。  荀圣最看重杜预身上的,是杜预以区区秀才之身,却能超然物外、谋划长远、看透人间纷纷扰扰、直指万世本质本源,甚至能提出连文渊阁都完全没考虑到的规律、理论。  这人,如不能封圣?天下谁配封圣?  荀圣更看重杜预之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哪里是一个秀才能说出来的?  哪怕一个大学士,一个半圣都说不出这等话来。  杜预之心,秉具博爱济众的仁者之心、廓然大公的圣人之心;“为生民立命”,似乎继承了“立命”思想,通过修身致教,达到至高境界;“为往圣继绝学”,将文气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阶段;“为万世开太平”,代表了读书人永恒政/治理想,民胞物与,全体归仁,世界大同。  荀圣叹息一声:“后浪,后浪啊。”  唯有他,能看到杜预身上正在发生的神奇而深刻变化。  杜预的文骨,似乎在缓慢而坚定的改变着。  从黑铁级,正在一首首浩然正气的诗词才气浸润下,在一步步浩然正气的为民殊死搏杀中,在一句句闪耀人性之芒、道德光辉的圣人立功立德立言中,一点点锤炼文骨,百炼成钢,化为绕指柔,再淬炼成不朽文骨。  所谓吾善养浩然之气。  浩然之气,乃是读书人品行端正、三省其身、行正端方、为国为民养出来的。  连杜预都不知道,自己刚突破黑铁级的文骨,又在一首首声震各国、传唱天下、流芳万世的诗词中,正在浩然之气的滋养下,快速浸润、改变、进化着,已渐渐形成真正的万古不朽之文骨。  文宫更不必说,文气、文胆、文心、文名都随着各种诗词、杀伐决断,而大幅提升,一日千里。  若论书山学海中,杜预与天下最强十大秀才,可谓伯仲之间,但才过一个月,杜预已然拉开一大截差距。  法海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传遍天下(文渊阁暗中搞鬼),见嬴不了杜预,便换了一种策略,想把他招安收编,利诱之。  “杜预,老衲并非斗不过你,只是起了爱才惜才之心。以你之大才,若有我佛门推荐、举荐,何患不至高/官厚禄?飞黄腾达?何必一定要与我佛作对呢?”  法海压低声音,沉声道:“你比那徐仙,强何止百倍?只要你答应,与我佛门合作,无需剃度出家,做个我佛记名弟子,我佛门便倾尽全力、倾注资源,助你在任何一国做上翰林学士、九卿以上高位如何?”  他看似推心置腹,劝说杜预。  范缜文位不高,才是区区秀才,更没有功名,连大唐和家乡都不敢回去。  在法海看来,翰林学士、九卿高位,对杜预应该颇具吸引力,所以明确告诉他:来,咱俩做个交易。只要你闭嘴,以后别瞎咧咧地妄议佛祖,就马上让你飞黄腾达。  杜预微微一笑:“真的?”  法海看杜预松动,心中冷笑。  他唯恐杜预不信,傲然道:“你大约不知,我佛门在天下势力之大,远远超过你想象。除十国君王之位,任何一国的三公九卿、尚书侍郎,我佛门都有办法能将你送上去。只要你肯撤回【神灭论】,以后与我佛门暗中合作,一切唾手可得。”  “我不信。”  杜预头摇地拨浪鼓:“你佛门一群念经和尚,哪有本事能让我身居高位?”  “呵呵呵··”  法海笑得高深莫测,为了稳住杜预,不得不说出机密:“这你就不懂了。我佛门在每一国朝廷,都转化了一批身居高位之人。有的王爷亲王太子,有的宰辅重臣,有的封疆大吏,想要帮你,易如反掌。我佛门在各国礼部、吏部还有保护伞,推我们的人上位。”  “若非我执掌大宋的萨锤,也不可能知道如此之多秘密。”  “好,好,好!”  杜预微笑道:“各位君王,你们听见了吧?佛门说,早已将渗透入十国朝廷,你们的高/官厚禄,都是人家的囊中之物。我这小小秀才,都可随便封官许愿,许诺高/官厚禄。我只怕,这些都是真的呢。”  各国君王,脸色铁青!  当帝王的,最怕什么?  最怕被架空!  帝王有什么?  只有权力啊。  人事即政/治。三公九卿、尚书侍郎,这些官帽子就是帝王手中最大的权力。他通过掌控官位,来掌控官员,进而掌控帝国。  可如今呢?  法海那老秃驴,竟然大言不惭,当着各国君主的面大咧咧承认佛门有绝对的把握,能将杜预一个秀才送到三公九卿的高位?  这不是要了帝王的命/根?  一旦帝王对三公九卿决定权都被架空,那帝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每一个帝王,都是多疑的。  他们会忍不住多想——既然佛门敢封官许愿,三公九卿都敢对杜预承诺,那朕的帝位呢?  他们是不是也有办法,能暗中改朝换代、作为交易筹码?  佛门···太狂了!  势力太大了!  必须要狠狠治一治,铲除一下了。  杜预这一招,可谓杀人诛心,直接利用帝王心术,从根本上解决佛门与读书人的争论——我读书人不可能动摇帝位,但佛门却会。  “咦?你在跟谁说话?”  法海终于注意到不对劲,气急败坏道:“我们说话,能传出去吗?”  杜预叹了口气:“大师,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到十国天下每一个人耳中。”  法海惊呆了,天雷滚滚!  他这才明白,自己被杜预算计了。  杜预这混蛋,竟然设下圈套,故意让他利诱,说出了佛门平时根本不敢让人知道、特别不能让帝王知道的秘密。  “啪!”  大唐皇帝愤怒掀翻龙案,一指朝廷众臣:“你们!谁是佛门的人?给朕站出来!朕不杀你。否则被朕千牛卫追查到,诛三族!”  朝廷众臣,面面相觑,心中大骂法海蠢驴啊。  被杜预和文渊阁阴了。  让年轻气盛的皇帝,知道了佛门在朝廷中的真实实力,岂能不大发雷霆?  自然,无人敢站出来。  大唐皇帝嘴角微翘,阴冷道:“好,没人是吧?那朕既然聆听了【神灭论】,知道佛门乃是欺世盗名、招摇撞骗的,知道佛门过于兴盛,对百姓、国力大有损害,自然要管。”  他一拍大腿,叫道:“朕宣布,马上关闭大唐全国一千座寺院!所有僧众全部还俗!所有佛产全部充公!谁赞成,谁反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5章 臣,佛门一生黑! 范尚书令、上官仆射、牛御史等几个被佛门渗透、收买的重臣下意识要站出来,拼命反对、大叫不可。  可他们抬头看到皇帝阴冷、含笑的眼神,立即心中一凛,吓得不敢动了。  如果站出来,那无异于脑门上写着“我佛门内奸”几个大字,岂不是要被夷三族?  但已经晚了。  皇帝阴冷道:“怎么?范尚书令、上官仆射、牛御史?你们几个有意见?是否你们就是被佛门收买、在我朝廷的卧底?”  范尚书令三人心中一颤。  好在几人都是宦海沉浮一辈子的老狐狸,马上见机行事。  范尚书大步而出,大声道:“臣,反对!”  众人一惊。  皇帝咬牙冷笑道:“好,你有种。”  范尚书飞快道:“但臣不是反对皇上您查封寺院,而是反对只查封一千寺院!既然佛门如此猖獗,对我大唐危害严重,臣坚持应该查封两千寺院!”  他一脸正气浩然,涕泪横流道:“臣,一直都是反对佛门扩张的。只可惜过去先帝宠信佛门,臣多次劝谏无果,反遭贬斥,今日终于可以伸张正义,一展拳脚。臣,以后佛门一生黑!”  重臣们,齐刷刷翻白眼,鄙夷不已。  “这老狐狸,明明每次都替佛门张目。”  “是啊,就属他与佛门勾结最深。”  “见机行事,见风使舵,倒是反应快。”  皇帝:“····”  看到阻力最大的尚书令,竟然主动调转矛头,高举大刀砍向佛门,皇帝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上官仆射、牛御史也纷纷出列,一个比一个激动,声泪俱下,痛陈佛门的危害。  “臣参佛门偷偷霸占了我大唐皇庄十几处,良田上万顷。”  “臣有本,参洛阳灵隐寺欺男霸女,上百上香女客离奇失踪,洛阳府尹与之沆瀣一气,竟然对鸣冤叫屈者不闻不问。”  这几个平素替佛门说好话、打圆场最得力之人,都调转矛头,其他人自然墙倒众人推,争先恐后上本。  “臣知道,河东郡几个参将,已然被佛门拉拢腐蚀,天天供奉佛像。”  “臣要参御史大夫,收佛门贿赂十万两。”  “臣要求重新丈量佛门隐匿土地和人口,预计每年将为国家增税两千万两。”  群情激奋,人人踊跃,仿佛佛门瞬间从谁都不敢招惹、不能摸的老虎屁股,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佛门的诸多丑事、坏事、违法之事,纷纷被踢爆。  大唐皇帝,面无表情,静静听完,让人一一记下来后道:“各位爱卿,既然知道这么多佛门不法之事,为何过去不提?”  众臣一个个面色羞愧,低下头去。  皇帝叹了口气道:“昔日,大汉曹操击败渤海太守袁绍,有烧掉往来书信、既往不咎之事。朕之气度,也不弱与他。过往,佛门与各位的私下往来,朕一概既往不咎!”  群臣欣喜。  “但!”  皇帝豁然而起:“从今天起,谁再敢不顾身份,与佛门交往,收受贿赂,为佛门打掩护、说好话,充当保护伞,休怪朕法不容情!”  “就依照范尚书令、上官仆射、牛御史几位爱卿所奏,全国毁佛寺三千座,勒令还俗僧众百万,没收这些佛寺一切田产、财富,收归国库。”  “朕听说,赵眘听从杜预之言,在大宋毁佛灭佛,国力大涨,我大唐佛寺比大宋多数倍,自然也不能输给大宋。”  “即日起,没有朕的敕造,大唐禁止修建新的佛寺、道观、寺院!”  “钦此!”  “皇上圣明!”  几个重臣,如丧考妣,拜/谢在地。  他们心中却在滴血啊。  因为这些佛寺与他们的利益,深度勾结。  因他们名下,数量惊人田产、土地、财富都伪装成佛产,隐藏在各大寺院之中,避免缴税、纳税。  就算被皇帝调查,他们家里也查抄不成什么财产,显得两袖清风。  如今,这些寺院却被杜预一锅端,统统充公。  他们受损巨大。  比起财富,他们更大的损失,在于佛门利益受损严重,与他们翻脸。  皇帝顺水推舟,逼着他们首先表态,支持灭佛。他们为了自保,不得不说违心的话,还献上了很多灭佛计策。恶人他们做,好处皇帝拿,佛门岂能不暴怒?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君权与佛门之争,本质上还是对天下利益的瓜分。  佛门拿的利益多了,归皇帝和大唐的就少了。  皇帝借助杜预【神灭论】契机,大刀斩向佛门,也等于夺回了大量利益。  年轻皇帝面无表情回到后宫,武媚娘上来恭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小东西,我何喜之有啊?”  皇帝大笑。  武媚娘美眸闪动:“皇上借助杜预【神灭论】这千载难逢的契机,办成了一直想办却办不成之难事——在大唐灭佛。”  “这足足三千座佛寺,可谓海量财富,比皇家内库十年积蓄还多。”  “百万强壮僧众还俗,可大量增加劳动人口,使得纳税和劳力增加。”  “三千佛寺,至少百万顷良田,又归入皇家,可让朝廷用度充裕。”  “我大唐,势必国力大涨。”  “来年,我大唐兵精粮足,可对外发动战争。”  “这难道不值得贺喜吗?”  武媚娘媚/眼如丝,缠住了皇帝。  “哈哈哈··”  大唐皇帝仰天大笑:“你可真是精明的小狐狸精。朕这点心思,瞒不过你。”  他又脸色一冷,喝道:“更可气的,是佛门不光掠夺财富,吸/吮民脂民膏,更拥兵自重,威胁皇权。”  “竟有此事?”  武媚娘惊讶道。  皇帝站起来,凝视窗外冷冷道:“自从先皇时期,佛门坐大,渐有尾大不掉之势。从杜预给朕上报的密报看,金山寺、寒山寺,每一座佛门寺院都有不下万人武僧团!”  “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甚至堪比精良的地方武装。”  “大宋如此,大唐自然也不例外。”  “三千座寺院,就是三千只人马。”  皇帝冷笑道:“一旦起事,佛门聚敛起僧兵百万,易如反掌。”  “朕岂不知?”  “原来如此。”  武媚娘美眸震惊,皇帝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一切都在他洞察之中。  她更吃惊的,是杜预竟然与皇帝还保持密信联系?  “皇上,你何时与杜预联系的?”  武媚娘不依不饶:“臣妾怎么没看到这混蛋密信?”  皇帝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这次,杜预又替朕、替大唐立下一功。若非他写【神灭论】,与法海公开辩法,使得朕抓住佛门小辫子,这灭佛之举,满朝公卿必然反对,根本无法推动。”  “我大唐这次难得喘/息之机,也不能实现。”  “杜预,该回来了。”  皇帝一锤定音,目光炯炯。  武媚娘心中兴奋。  她知道,皇帝推动灭佛,更有打击皇太后滔天权势,集中资源,强大皇权之意。  过去,年轻的皇帝想要做任何事,都需要钱、土地、人,却一个都得不到。  因皇太后、门阀士族早已把持朝政,根本不会让皇帝得到任何资源。皇帝连赏赐杜预,都不得不拿出身边御用之物,可谓穷得尴尬。皇帝想要拉拢、调度、掌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这次灭佛,皇帝出动亲卫御林军千牛卫,直接执行,自然将偌大一块肥肉独自吞下。  皇帝立即拥有良田万顷、土地无数,更获得惊人财富,等于凭空掌控了一大块丰厚资源,供他调度。  在杜预指引下,大宋、大唐都推动灭佛,率先尝到了甜头。  大批寺院被推平,或者改做他用,百万级不事生产的僧众被迫还俗,成为耕种的农民、劳工,百万级寺院私藏的金银财宝、佛门七宝被没收充公,国库充盈,寺院霸占的田产全部被分为流民、难民田产,耕者有其田,缓和社会矛盾和动荡局面。  有统计,仅灭佛一年,大唐国力上升三成。  大宋国力上升四成。  前有车,后有辙。  其他帝王看到丰厚利益,马上有样学样。  吴国、越国、东齐、大楚等佛门兴盛之国,纷纷推行灭佛、毁寺行动,就连大汉、大秦、蜀国、蒙元等内陆国度,也开始部分抑制佛门扩张,推动国力上升。  一年之内,圣元十国,上万座佛寺被推平,上百万顷良田重回朝廷之手。  千万僧众还俗,投入生产劳动,或者投身军队,不再享受百姓供奉。  各国国力飞快上升、社会矛盾大大缓解、百姓负担大大减轻,可谓皇帝、官僚、百姓多赢。  在此过程中,佛门、道家是唯二输家,可谓亏得底掉、亏到姥姥家。  他们对杜预和【神灭论】的仇恨,可想而知。  法海怒发冲冠,咆哮道:“小贼!佛门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我佛门有大光明,乃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你如何敢诋毁我佛?难道不怕下阿鼻地狱?”  杜预一指自己,悠然道:“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  他一吟诵这首【西江月】,便声震九重,字字洪钟大吕,响彻十国虚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6章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杜预这首诗,便是对法海的正面回应。  你不是威胁,我不信佛,诋毁佛,要下阿鼻地狱吗?  好,我就回答你:我是读书人!  读书人一身正气,五行俱全,此心光明,夫复何言?  读书人一身傲骨,只拜天地君亲师,神鬼之言,存而不论!  各国君王、重臣,士农工商,聚精会神,侧耳聆听,被杜预一身浩然正气深深感动、铭记肺腑、唏嘘不已。  “唉,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不畏强/暴,不畏鬼神,不怕阿鼻,我等惭愧啊。都读到进士,还天天求神问佛,老糊涂啊。”  “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此为读书人!”  “光是这句话,就足值一个两榜进士!”  “多少读书人,说不出这话来?”  文渊阁上,荀圣欣然点头。  “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有点意思!”  司马相如、文鹰纷纷苦笑。  “我等腆为大学士,但做不出这等诗来?”  杜预只是一句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已然赢得了读书人的一致好感、好评如潮。  圣元大陆,读书人虽然备受崇敬,但却始终没有一句响亮的口号,能描述读书的使命。  什么是读书人?为什么要读书?又该如何立功立德立言做学问?  今日,杜预用自己铁骨铮铮的表现,给十国读书人上了一堂课。  读书人不畏神鬼,不避灾祸,不受利诱,铁骨铮铮,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  大宋,皇帝大叫道:“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快,把这两句话记下来。朕要亲自御笔书写,刻碑立在国子监旁。”  法海怒道:“尔等如此狂悖,大言不惭,毁谤佛祖、造口业、当心英年早逝、横死!”  杜预淡淡道:“不从龟鹤问年龄。万物有衰有盛。”  一股豁达、通透、豪迈之气,从他体内悠然而生。  龟虽寿,鹤虽仙,但我等读书人,乐天知命,安贫乐道,从不艳羡长生之法,不死之术。  我是读书人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从来不计较自己寿命,不求所谓的“福禄寿”。  因我知道,万物有盛有衰,乃是世间常态之法。  逆天而行,希冀不该有之福,才是愚蠢。  法海顿足道:“你若肯投身佛门,以你之才,金刚、罗汉果位唾手可得,功名利禄不论,长生不老也非虚妄啊。”  杜预哈哈大笑:“多谢道人著眼,我于身世常轻。”  多谢你得道高人,对我另眼相看,但我无意于此,无事一身轻,保持豁达开朗。  杜预收尾一句:“任从性巧与心灵,此事从来分定。”  “此诗,名为【西江月。身禀五行正气】。”  杜预淡淡道。  文渊阁上,荀圣低低吟诵:“身禀五行正气,此心如鉴光明。不从龟鹤问年龄。万物有衰有盛。多谢道人著眼,我於身世常轻。任从性巧与心灵,此事从来分定。”  “好诗。”  “此诗,近道矣。”  “当诗成镇国!”  几个大学士都面面相觑。  其实,这首诗杜预才气接近枯竭,只能鸣州,距离镇国差距不小。  但荀圣都发话了,那自然无人反对,一路绿灯。  实际上,文渊阁代表的读书人,与佛门多次论战,始终占不到好处。  因佛门最擅长打机锋,又以神灵、先祖与佛祖紧紧捆绑,让读书人苦不堪言,无法驳倒对方。要么掉入不承认祖宗陷阱,要么被对方机锋带歪,连消带打,反沦为对方的证据。  杜预却代表读书人,推出了【神灭论】!  以后,读书人就不怕佛门了。  【神灭论】一出,谁与争锋?  再加上这首【西江月。身禀五行正气】,使得读书人更理直气壮,能怒怼佛道两家。  法海输人又输阵,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眼疵欲裂。  他如果只是败给杜预,顶多一死,对佛门损失有限。  可这次却被杜预如此破坏,辩论失败,连佛门名声都要大大受损,更带动十国毁佛灭寺运动,法海简直死都难以赎罪。  他对杜预的怒意、恨意,已然达到巅峰。  “你找死!”  法海狂怒如猛虎,向杜预扑来。  此时,只听得一声悲鸣。  “官人!”  只见已变成大黑天的徐仙,因支撑不住如此爆裂、暴戾的佛门之气,整个人突然爆炸开去。  徐仙化为的大黑天,双手抱头,痛苦万分,整个魔躯都在疯狂剧烈颤抖。  “噢噢噢···”  “娘子,我的头好疼。”  “我支撑不住了。”  “我要死了···”  大黑天的声音与徐仙的声音,交替在这头浑身黝黑的怪物口中发出。  “不,官人。”  白娘子惊呼,心碎。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岂能轻易丢开手?  但徐仙已然支撑不住,轰然爆体而亡。  大黑天当场炸裂,尸块横飞,血箭三步。  “父亲!”徐士林悲痛欲绝,重重磕头。  哪怕徐仙被法海变成佛门护法大黑天,支撑不住而死,但徐士林自始至终没有怪过爹。  这不是徐仙的意志,也不是徐仙的选择,而是法海的过错。  杜预目光一闪。  一切目标已达到,该做个了结了!  他悠然道:“沉沉心事北南东,一睨人材海内空。”  沉重的心事压着我东奔西走,我是睨视海内的人材啊!  诗句,照耀在文宫之上。  杜预文宫属性全面暴涨。  湛卢剑,已在手。  目睥睨,意如虹!  杜预一指法海道:“壮岁始参周史席,髫年惜堕晋贤风。”  幼年即有晋贤的通脱狂浪、不拘礼法之风。  “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  我的理想并不是功成名,而是为世人留下一批才气纵横、读来令人回肠荡气文字。  “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面壁十年图破壁!  总有一天,束缚限/制我的关卡瓶颈,定然会砉然破毁。  美人如玉,剑如虹!  杜预说完最后一句,一指法海。  法海一阵心虚,强行挺起一口佛气,大喝:“妖言惑众!大威天龙!”  但一道剑芒,已然从杜预身后飞射而出!  白素贞!  白娘子一袭雪白的长裙,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和流苏,发出耀眼的光芒,美艳动人,仙女下凡!  一身白衣胜似雪,一张素脸赛如花。一双水眸清似月,一抹微笑醉人心!  只是,现在的她,却美人如玉剑如虹!  三尺青锋,长虹贯日!  人,美的惊心动魄!  剑,吞吐天地变色!  白娘子从未用剑。  但她的剑出鞘,却散发出威势令人心悸。  剑锋所指,敌人尽碎,剑气纵横,剑光闪烁,星辰璀璨,剑尖如电,一闪即逝,剑势如龙,剑影飞舞,剑魂彰显,剑法如织····  这些,都不足以形容白娘子这石破天惊的一剑!  这一剑,充满了这位外圆内方、温柔却倔强女子的痴、怨、恨。  她一次次原谅了法海对她的伤害,但一次次换来法海更深的伤害。  于是,白娘子拿起了剑。  在杜预诗词加持下,威力倍增,一剑破大威天龙!  法海大威天龙,佛光轰然碎裂。  剑芒,深深没入法海胸膛。  法海,怒目圆睁,至死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沦落如此下场。  一代高僧,法海,当场圆寂。  他带着一蓬鲜血,惨死在白娘子的剑下。  白娘子丢下湛卢剑,哭了。  湛卢剑,是杜预借她的。  白娘子的千年修为,配合无坚不摧湛卢剑,最重要加上杜预“美人如玉剑如虹”的诗词才气,终于杀死不可一世的神僧法海,破了大威天龙。  但这又如何?  徐仙已死,再也无法复活。  她一把抱起徐仙,心碎哭泣。  杜预扫了一眼倒地不起、怒目圆睁、惨死当场的法海,又看了一眼心碎的白娘子,还有半人半魔的徐仙,深深叹了口气。  白素贞、徐仙、法海,曲终人散,却终成悲剧。  法海的执念,徐仙的软弱,白娘子的痴恋。  三者结合在一起,却上演一出惨绝人寰的惨剧。  徐士林早已麻木,哭诉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杜预摇头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小青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白娘子都停止哭泣,梨花带雨,看了过来。  姹紫嫣/红的花儿转眼已经凋谢,春光未免太匆忙。  杜预叹息道:“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也是无可奈何啊,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凄风寒雨昼夜摧残呢?  白素贞悠然痴了。  杜预这诗,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让尝尽了人间悲欢离合之苦的她,不由如痴如醉。  才气充塞天地,杜预的文像熠熠生辉。  才气再涨。  杜预悠然吟道:“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着雨的林花娇艳欲滴好似那美人的胭脂泪。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人生令人遗憾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被杜预用来安慰白娘子。  白素贞一脸痴态,美眸含泪,一遍遍将杜预的诗词吟诵咀嚼,凄然道:“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7章 返回家乡,准备秋闱! 杜预诗词,回荡在天空上,无数痴男怨女心碎落泪。  只是这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便心碎了无数幽怨男女,流传天下,传唱许久。  她凄然落泪,久久不语,问道:“此诗可有名字?”  杜预诗成鸣州,淡淡道:“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白素贞凄然道:“好一首相见欢。”  她慢悠悠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好一个太匆匆,好一个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白娘子苦涩道:“我与官人,有缘千里来相会,千年修炼化为人,却只有不到一年的幸福姻缘,却生出多少波折是非?”  “我只想相夫教子,报恩千年前救命的小牧童,做官人的好妻子,在杭州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却不成想法海横插一刀,不分青红皂白,一定要将我与官人拆散。”  “我久经磨难,才终于走到今天,却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终于教我夫妻阴阳两隔,花落人亡,才算完。”  白素贞恨恨看了法海尸体一眼。  杜预、徐士林久久不语。  杜预叹道:“白娘子,您也要节哀顺变。这都是佛门法海造的孽。他已然为此伏诛,徐仙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死而瞑目。这首【相见欢】,您就聊以自/慰。”  若非气氛不合适,他真想拿起麦克,唱一首《有缘千里来相会》或者《神仙歌》。  想当年,新白娘子传奇洗/脑神曲,留给杜预印象太深了。(暴露年纪了。)  法海化为一道佛光,冲天而起,留下两颗熠熠生辉、七彩舍利。  还有三件宝物。  杜预早就知道,佛门有的是能转世重生的手段,法海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没有复活手段。不过重生绝非易事,哪怕佛门也耗费巨大。  重要的是,法海死了。钱缪,死了。敖双,也死了。  扶桑国派来的忍者、僧侣,统统死了。  环伺强敌,通通杀光。  这种如释重负、拨云见日的通透感,让杜预长出一口气。  舒心啊。  杜预走过去,收拾法海舍利。  这两枚舍利,都是得道高僧才能留下的,七彩斑斓、如琉璃般璀璨晶莹,乃是不可多得、贵重无比的材料。  杜预通过茹古涵今殿知道,不少文宫建设,都需要用到高僧舍利,果位越高、品相越好,则建筑效果越上佳。  法海作为佛门东南总把头,萨锤果位,他舍利子品相无疑巅峰。  按照佛门品级算下来,萨锤相当翰林,比进士更高一层。  “若用法海舍利,建筑【众生浮屠塔】,想必威力更强。”  杜预笑了笑,径直收了起来。  未来,他能获得的佛门建筑图纸,只怕不在少数。这两颗相当于翰林【萨锤】舍利子,定然能排上大用。  法海还爆出三件法宝,分别是紫金钵、青龙禅杖和锦襕袈裟。紫金钵是法海降妖最为厉害的武器,传说是如来佛祖赐予法海的宝物。青龙禅杖是法器,具有强大的威力和控制妖怪的能力。锦襕袈裟则是法衣,能大幅增强法海的法力和保护他免受伤害。  白娘子手持湛卢剑,才一举突破了锦斓袈裟的防御,一剑刺死了法海。  抚/摸这三件佛宝,杜预心中暗暗感慨——万幸,他有湛卢剑这天下第一神剑,才能杀死法海,寻常刀剑根本破不了防。  之前邂逅、救下欧冶子父女,难不成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杜预将三件价值连城、无法估量的佛宝,收入囊中,转身与白娘子、徐士林告辞:“游历东南很久,秋闱将至,终返回家乡迎考。告辞。”  白娘子、小青、徐士林恋恋不舍,一路送杜预到船上。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白娘子温柔道:“若非杜预恩公挺身而出,妾身至今仍被法海囚禁在雷峰塔,无法与官人、士林相见。又得恩公援手,才杀死了仇敌法海。今后,若恩公有所吩咐,我母子姐妹必随时听命。”  小青眼神幽怨,盯着杜预:“你何时再来江南?”  杜预笑道:“小青姑娘,山高水长,我们定后会有期。”  杜预跳下独木舟,逃难似的,飞驰而去。  他也怕被小青痴缠。  这小青,乃是半蛟半蛇之体,血脉比白娘子还要尊贵些。  故而修炼进度、潜力更在白娘子之上。  桃花运招惹多了,就是桃花劫。  杜预家里还有未婚妻,外面又招惹了不少美女,哪怕生性风流,他也遭不住啊。  溜了溜了。  杜预一路乘舟而上,向大唐进发。  他之所以敢回去,因收到了一封纸鹤书信、鸿雁传书。  来自武媚娘。  武媚娘在信中说:“鉴于杜预游历东南各国、闯荡下偌大名声,更为人族立下功勋,大唐皇帝已下令,大赦天下,无论任何赦他无罪,令他返回大唐。”  杜预寻思着自己帮助大唐皇帝,从佛门压榨出偌大油水,皇帝面子里子都得了,捞的盆满钵满,怎么也不该诓骗自己。  秋闱将近。虽然年轻皇帝皇权有限、不太靠谱,但杜预也不可能不去考试。  他又传书老师田洪凤,知道林星河和宋佳霖等已安然返乡,暂住田洪凤家。  杜预如今实力今非昔比,连东海龙太子敖双都斩了,倒也不怕琅琊王家耍花招。  这就是此消彼长、东升西降、实力变化带来的自信。  一路上杜预大摇大摆,逆流而上,很警惕有人偷袭,但出乎意料的,却是一路平安抵达了滁州。  过程之顺利,让杜预都不可思议。  他返回草庐陋室,却看到田洪凤带着林星河、宋佳霖、牛贺等人早已在家门口等候。  木兰、卧龙凤雏奔波儿灞兄弟,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杜预走下船,与老师紧紧相拥。  “让老师为我/操心!学生惭愧!”  杜预沉声道。  田洪凤却哈哈大笑,拍着肩膀:“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乃是我田洪凤一生最大功绩。走走走,随我回家,边喝酒边好好聊聊。老师听你书山学海、游历东南,传闻多多,却不知真假内情,天天想找你聊聊。今夜不醉不归,抵足而眠。”  师娘笑道:“你这老头子,老/毛病又犯了。人家小儿女久别重逢,好不容易相见,你拉着人家抵足而眠,却让星河怎么办?”  林星河羞地满脸通红,转头跑入草庐中。  田洪凤呵呵一笑:“去,先安抚好家里。我们今晚就在你家吃!”  杜预命木兰出去置办酒席,大家畅饮。  夜晚,杜预一五一十,捡着能说的,重点说了游历东南的诸多奇遇、见闻,反而对书山学海中发生的事一笔带过。  他推说模糊,过程记不住,众人也司空见惯、信以为真。  赵明/慧、牛贺等人纷纷表示,自己也记不住书山学海中的细节,仿佛大梦一场,隐隐约约知道结果,但过程完全记不住。  杜预却是例外。  他对全过程记忆犹新,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书山学海,对杜预最大收获,便是至圣文骨,开启封圣之路。  田洪凤等听着杜预诉述,书山学海考试后,如何逃离琅琊王家的追杀,如何颠沛流离,游历东南,如何周转在大宋、越国和吴国之间,如何与佛门、道家、钱缪、扶桑、龙族等恶斗,杀法海、灭贯休、刺钱缪、斩敖双····  众人听得惊心动魄,连连倒吸冷气。  杜预讲述完,淡淡摇头:“这期间,可谓九死一生。”  田洪凤却慨然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你这一路的事迹,我其实都听多位朋友说了。”  “你,杜预,给大唐读书人/大大长脸了!”  “那龙族敖双,嚣张跋扈,祸害世间,你斩了他为人族除害,乃是理所当然、人间正道。”  “那佛门扩张,吸/吮民脂民膏,危害巨大,天下读书人人人知道,但无人敢于庞大的佛门斗。唯你做【神灭论】,题临安邸,横扫东南佛门千座,毁金山寒山寺。”  “那吴越王钱缪,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里欺世盗名,倒是大奸巨恶之徒,沽名钓誉之辈,你能揭发他的作奸犯科之事,将他绳之以法,大快人心。”  “你在东南办的这几件事,无一不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君子之道!无可指摘!”  “为师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力挺你到最后。”  “为师,敬你一杯。”  田洪凤居然举起酒杯,要反过来敬杜预。  其他秀才,也齐刷刷举杯,一脸崇拜狂热:“我们也要敬杜兄。”  “杜预兄,下次再行侠仗义,可否带上我?”  “杜兄能斩龙太子,诛吴越王,毁金山寺寒山寺,还缺大腿挂件吗?”  “我也想仗剑走天涯,可惜没有机会啊。”  杜预也举起酒杯,与田洪凤一饮而尽。  师徒对视,尽在不言中。  “行啦,老夫走了,不打搅你们小儿女了。”  田洪凤兴尽而归,大笑而去。  只留下林星河面红耳赤,却含情脉脉等待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8章 杀上门的老丈人! 杜预与林星河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办不完的事。  “这几日,想死我了。”  林星河将脸深深埋/入杜预怀中,深深嗅着杜预的气息,一脸痴恋陶醉。  杜预感受到女儿家的体温和处子体香,几乎把持不住,要把林星河办了。  但发乎情止乎礼。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这段时间,贾府和王家没有找你吧?”  杜预关切道。  林星河欢喜道:“贾府连红娘都放回来了,听说贾母对我失望至极,说贾府无再嫁之女,我都跟你私奔了,她为了贾府体面,自然不肯让贾玉再迎娶我。”  “不过,听说贾玉还坚决反对,执意要将我夺回。”  林星河美眸灼灼,扑入杜预怀中道:“我知道,你不会让他得逞的。”  她笑得如同一只奸计得逞小狐狸。  杜预淡淡道:“自然。无论谁想要害你,我便斩他!”  他没有将敖双之死因,告诉林星河。因怕林星河胆子小,知道龙族都想要她七窍玲珑心而害怕。  “你此行大获全胜,风头出尽,大唐境内有不少声音,在为你奔走。”  林星河幽幽道:“田夫子,就一直在发动自己所有关系人脉,在朝廷和地方上为你发声,要求大唐朝廷赦免你的【罪过】。”  杜预心中感动。  他已然猜到,自己能安全回到大唐,只怕田洪凤暗中使了不知多少劲。  林星河忧虑道:“可你此行,也得罪了更多人。”  她掰着手指,数道:“佛门、太平道、钱缪、扶桑人,还有东海龙族。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对你恨之入骨,反扑起来,只怕难以收场。”  杜预微笑:“放心。我有十足办法能自保。再说这些人想杀我,还要先来后到、后来排队。”  林星河忧心忡忡,锤了杜预一下。  这一夜原本甜蜜温柔,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搅黄了。  一人面色铁青,仗剑而来,喝道:“杜预!滚出来!”  正沉浸在温柔乡的林星河吓了一跳,急忙出来:“父亲?您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杜预的大怨种老丈人、如今贵为金陵礼部尚书的林如海!  林如海看到林星河从杜预房中走出来,面色如铁,阴沉要滴出水来,一把掐住林星河的胳膊:“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爹平素怎么教育你来?我林家无犯罪之男,无再嫁之女。你既然奉太后旨意,要嫁给贾玉,又如何敢与此人私奔?”  林星河被掐的胳膊通红,眼中含泪,却不敢反抗。  杜预走了出来,沉声道:“林尚书,大丈夫敢作敢当。事情由我而起,也有我一力承担,你放开星河有气冲我一人来。”  林如海怒道:“杜预,你也是读书人。怎么的不知廉耻?我家女儿,无名无分,就敢藏在你屋里苟且?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里放?”  他原本盛怒,杀气腾腾,但看到杜预不知怎么的,声音也低了三分、气势也消了几分,连态度都软了下来。  形势比人强。  若是过去的杜预,林如海打上门来要女儿,看到“奸/夫”杜预,不由分说一剑就斩了过去。  但如今,看到大大咧咧的“奸/夫”杜预,林如海却态度温柔了许多,也不敢如何切责。  林星河羞涩,跺脚道:“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杜预苟且?我跟他是清清白白··”  杜预却笑了笑,制止林星河说话,一脸吃干抹净无赖+无耻道:“对。林大人,实在对不住,我与你女儿两情相悦,已然生米煮成熟饭,要是不出意外出了意外···”  林如海越听越是脸色铁青,骂道:“什么叫要是不出意外出了意外?乱七八糟的。”  杜预笑嘻嘻道:“明年这时候,您就要升级做外公了。”  林如海如遭雷噬,五雷轰顶。  他这一门心思要做大官、往上爬的两榜进士,道学先生,最怕什么?  最怕的自然是家中丑闻、污点了。  女儿未婚先孕,被别人搞大了肚子,无疑是读书人最不能接受、最耻辱的一件事。  过去,很多官老爷都因此大发雷霆,甚至将女儿活活打死。  林如海暴跳如雷,状若疯虎,要择人而噬:“你,你个混蛋,你竟然敢?”  “老夫,今日斩了你!带走我女儿!送回贾府去!”  他剑芒大作,龙泉微吟,光芒逼人。  林如海,再也顾不得,要一言不合对杜预大打出手。  杜预却胸膛一挺,两手一摊道:“林大人,我与星河两情相悦,一起私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一月有余。你现在抢她走容易,但送回贾府吗····”  他嘴角带着似有似无、恨不得让人一拳打上去的无耻笑容:“我只怕,我肯送走,贾府也不肯要啊。”  林如海声如洪钟,歇斯底里咆哮道:“你休想骗我!我女儿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她定然还冰清玉洁,没有委身于你。”  杜预点了点头,笑道:“对,确实如此。”  林如海松了口气,正要说话,杜预却嘿嘿奸笑道:“问题是,就算我杜预问心无愧,星河冰清玉洁,我们三个对天下广而告之,对贾府拍胸/脯保证,什么都没发生,贾玉肯信吗?贾府肯信吗?天下人肯信吗?”  林如海气得浑身发抖。  杜预这无耻之徒,说的还真···tm有道理。  这年头的姑娘家,讲究冰清玉洁,讲究男女大防,连模样都不能让外人看去。  杜预这癞蛤蟆,却从贾府拐跑了自己亲生女儿,还私奔跑了一个多月了。  就算自己将她送回贾府,贾府肯收吗?  自己岳母贾母还肯要她吗?  贾玉那公子哥,还可能非她不娶吗?  贾府,乃是堂堂荣国公府,贾玉,乃下一代国公爷,怎么可能娶一个被别人拐跑这么久、红杏出墙的女子做正妻?  林如海痛苦闭上眼。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设计好的“女儿嫁贾玉、亲上加亲”,自己从贾府女婿变成贾府老丈人的人生巅峰剧本,已然被杜预这癞蛤蟆吐了一口浓痰,完全行不通了。  他气抖冷:“你,你这混蛋,我要打死你!”  他高高举起利剑,迎头就要劈下。  谁知,杜预却一脸坦然,甚至挺起胸膛,任由他砍。  林星河却一脸大义凛然挡在杜预面前,大声道:“爹!女儿今生今世非他不嫁。若你把他砍死,女儿也当场自杀。看你这老官迷鸡飞蛋打,还能得到什么?”  “什么?”  林如海气得心脏病要犯了:“我宁可将你们一起杀了,再去刑部领罪,也不能受这奇耻大辱。”  此时,田洪凤却神出鬼没,从后面一把抓住林如海的剑。  “老兄。听我一句。这种事,木已成舟,你再拦也是无用了。”  林如海本想杀人,但看到一本正经(坏笑)的田洪凤,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野狼哀嚎:“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这样对我?”  田洪凤给杜预林星河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夫妻先闪。  他蹲在林如海面前,苦口婆心道:“该说不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你不对。”  林如海牛眼一瞪,又要发作。  田洪凤摆手道:“你听我说。杜预与贾玉,两家争一女,或者说你一女二嫁,闹得沸沸汤汤、全国皆知。现在呢?星河自愿与杜预私奔,你想要女儿嫁入豪门,已然不可能。”  林如海骂道:“还不是你这老师教出来的好学生?鸡鸣狗盗!”  田洪凤也牛眼一瞪:“好啊,我不管你了。你有本事就去杀杜预,且不论你杀不杀得了。你女儿也寻死觅活,看你如何收场?”  他转身拂袖而去。  林如海颓然长叹:“你说吧,怎么办?”  田洪凤背对着他,露出与古板老夫子人设截然不同的奸笑,咳嗽一声,敛容肃然道:“事已至此,你只有一条路可走——赶快让杜预明媒正娶,将林星河娶过去。一床锦被遮白丑,体体面面做了好事算了。”  林如海怒道:“我呸!我如花似玉、礼部尚书的女儿,怎么能这么便宜了这混小子?做梦!”  田洪凤看他如此执拗,冷笑道:“反正你闺女肚子大了,着急的不是杜预。杜预要是考中了举人,我呸,几乎一定是必中的,他行情更见长、更炙手可热,你想要当他丈人,还未必能当上呢。”  林如海脸色阴晴不定。  田洪凤冷笑一声:“榜下捉婿,可不是闹着玩的。杜预如今身份地位,就算比不上贾玉那世袭的国公爷,也相差不远了。他被皇上御赐镇国秀才,又是监国布衣,连大宋皇帝都非要任命他为宰辅。你没看连皇帝都急忙将他召回?唯恐被人挖墙脚?这样的好女婿,你打着灯笼都难找,碰到就偷着乐吧。还不知足?”  林如海终于下定决心,对林星河一声咆哮:“孽障?还不滚过来?”  林星河美眸含泪,怯生生望了杜预一眼。  杜预给她一个柔和眼神,示意你放心过去。  林星河走到林如海身后。  林如海冷哼,一指杜预道:“你听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29章 被主考官针对的考生! “老夫不管你是什么狗屁镇国秀才、监国布衣,这些统统都是浮云。”  “老夫,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功名!”  “还是之前的约定——你一年之内,必须连考童生、秀才和举人,方可迎娶我女儿。这次秋闱,必须考中/功名,我才肯点头,让你迎娶星河。”  “你听清楚了?”  “否则,星河就算没人要,我宁可送尼姑庵,也绝不让你这癞蛤蟆碰!”  他抓起星河,转身就走。  “杜预哥哥··”  林星河一脸苦楚、凄然。  杜预却一闪身,拦住林如海,沉声道:“林大人,你也要向我保证。在秋闱结束前,你必须保证星河的人身安全,不能再送贾府。”  “废话,这还用你说?”  林如海骂骂咧咧,退出群聊。  杜预还听到他远远嘀咕:“我想送,贾府肯要吗?可恶的臭蛤蟆。”  “哈哈哈···”  田洪凤指着林如海落寞背影,疯狂爆笑。  杜预:“··老师,你这样不厚道哦。”  田洪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弯了腰:“老夫与这奸猾似鬼姓林的,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厚黑如他,竟然吃这么大亏。嘿嘿,再让老夫笑一会。太解气了。”  杜预:“···”  总感觉老师你才更厚黑啊。  田洪凤敛容道:“放心。你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先下手为强,姓林的再怎么看你不顺眼,也只能捏鼻子认了。当务之急,是考上举人。你明天到我家里来,我给你讲讲。”  第二天,杜预去田洪凤家里,准备秋闱。  田洪凤道:“先从秋闱说起。圣元各国,每三年一次在省城,包括京城举行一次考试,称为乡试。由于一般在农历秋季八月进行,又被称为“秋闱”。”  ”主持乡试的主考官,不再由地方官员、州学政担任,而是由皇帝钦派,可见乡试的规格很高,皇帝如何重视。”  “就是说,老师不能主持此次考试?”  杜预凝重道。  田洪凤满是遗憾,摇了摇头道:“原本是我。但滁州特殊,有你存在,所以我听说朝廷会派一名钦差前来主考,我州学政配合,做副主考。”  “只有秀才,有资格参加乡试。秋闱金榜题名者,便拥有了读书人的第三个功名:举人。”  田洪凤抿了一口浓茶,悠然道:“从表面上看,举人和秀才之间只隔着一场考试,实际上他们有天壤之别。秀才也许拥有一些政/治、经济、身份上的特权,但永远不是官员;只有考上了举人,才真正拥有了官员的身份,成为了这统治阶级一员。”  “举人,便可授官?”  杜预敏锐道。  “对。”田洪凤微笑点头:“举人,便等同于后备官员,便有资格列入吏部的候补官员名录。一旦有官位出缺,正式进士又不够用,或者不愿去,便从举人中选拔出任。”  杜预:“举人官和进士官,有何区别?”  田洪凤傲然道:“区别极大。举人有资格做官。不过,凭借举人身份做官,一般只是担任地方上的事务性官员,如学官之类。如果想做更高级别的官员,必须得继续参加考试。”  “所谓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尚书,非尚书不入内阁。”  “至于举人考试,不同于书山学海,又回到了【六艺】上。”  田洪凤正色道:“童生三、秀才四、举人五。举人只要要考六艺中五门。你只能弃考一门。”  “我看你过去的考试,礼、乐、射、御、数都考过,但唯独【书】,你从来不选。是何道理?”  杜预心中一咯噔。  该来的终究要来。  他本不是这世界的人,所以考列圣之言的【书】,很是抵触,或者说一窍不通。  杜预至今都搞不清到底有几个圣人、几个亚圣,更别提他们说了什么圣言圣论。  田洪凤盯着杜预:“看来,你很不擅长【书】?”  杜预点点头。  田洪凤摇头叹道:“可惜,此路不通。秋闱考试题目,不再是考生从六艺中自选,而是···主考官制题、指定。”  “而从我当学政这么多年经验看,【书】,在举人乡试中必考。”  杜预一翻白眼。  完犊子。  最大的软肋,被死死拿捏了。  田洪凤悠然道:“听说,为了滁州主考官选派之事,最近在朝堂上争议激烈,帝党和太后党,几乎翻脸。”  杜预眼波一闪。  田洪凤从不说废话。  他说这话,必然有深意——难道,这是冲自己来的?  田洪凤皱眉道:“原本,滁州这地方根本不被朝廷重视,普通一个州的主考官,更多是地方学政充任。但太后党却十分坚持,提出过去乡试舞弊严重,建议全面改派钦差充任主考。”  “皇帝答应了。”  “但太后党却硬要往滁州塞人。可想而知,就是冲着你来的。”  “皇帝不同意。”  “双方争执不下,结果喜忧参半。”  杜预目光一寒,唯恐错过任何信息。  田洪凤一字一句道:“此次要来充任滁州乡试主考官的,乃是我大唐国子监祭酒——大儒杨雄。”  杜预眨眨眼,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严重性。  “国子监?还要祭祀?喝酒?”  田洪凤瞪了他一眼:“国子监祭酒,是掌管教育的最高/官职,国子监的最高领导,官职高达从三品。”  杜预懵逼了。  一个普通州的乡试,竟然惊动了全国最高级学府的校长?亲自当主考?  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某个地级市中考,国家却派去北/京大学校长亲自去主考。  离大谱。  “杨雄,乃是汉赋“四大家”之一,又是一代大儒,身兼文坛泰斗、最高教育官员两种身份。”  田洪凤眉头越皱越紧:“他也是各州学政的顶头上司。”  “文院,与国子监是什么关系?”  杜预想起文院副院长大胖子温山。  “文院,相当于考试院,专司考试,重点执掌会试、殿试。”  田洪凤道:“国子监,却是国家最高学府,各国叫法不一样,大汉称太学,大秦称大学。”  “这位杨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杜预皱眉。  田洪凤摇摇头:“对你来说,祸福参半。首先,此人肯定不是太后一/党。”  杜预奇道:“您如何知道?或许早被太后暗中收买。”  田洪凤摇头道:“以杨雄的学识、名望和实力,早有资格晋位超品大学士。”  “但他看不惯王太后把持朝政,在充任谏议大夫一职时,多次上奏要求还政与皇帝,触怒了王姪。”  田洪凤苦笑道:“王姪一怒将他发配到国子监那种清闲地方,还剥夺了他上本权力。”  “但杨雄也因此名声更大,被人认为是古板方正之臣。”  “这不是很好吗?”  杜预抚掌大笑道:“只要不是太后的人,我不就稳了?”  “你高兴太早了!”  田洪凤不屑一顾打击杜预:“这位老先生,固然看太后不顺眼,但看你更不顺眼!”  杜预五雷轰顶,愕然:“我怎么了?”  田洪凤叹道:“还不是你年纪轻轻、风头太盛?引来了很多老古板的不满?”  “杨雄,乃是行事古板的文坛泰斗。”  “他最提倡的,就是依圣人之言,法先王之法,不可更改。”  “他做主考官,最喜欢考【书】、【列子】,最重视请圣言。”  “而我从未在你文章或诗词中,见到你引用圣人之言。而是独立门户、自成体系、独树一帜,成一家之言,大有区区秀才便仿效圣人立言的架势。”  田洪凤眉头一挑,呵呵冷笑道:“你这样的秀才,是杨雄最厌恶的。他曾做了一首诗。你听听。”  田洪凤吟诵道:“书亦何用于世哉,圣人之言如造化,巍巍地辟而天开。渊源虞唐至老周,黄河万里昆仑来。”  杜预眼前一黑。  脑瓜子嗡嗡的。  这首诗,意思很明确——杨雄认为,圣人之言如同天地造化,乃是一成不变,也不能改变的。自从上古的三仁王尧舜禹,一直到老子、周礼,都如同黄河万里、巍峨昆仑,必须坚持坚守,一个字都不能动。  既然圣人之言不能动,后人便不许创新,更不许自出机杼,推陈出新,只能在圣人之言、先王之法基础上,进行不断重复。  杜预唯有苦笑。  他这穿越的文抄公,一路航行全靠浪,总算是一头撞上铁板了。  像田洪凤这种开明的学政、老师,在这时代属于少数。  更多的,都是拘泥与圣人之言、六艺经典的,像杨雄这样的老古板,绝对不在少数。  杨雄能成为文坛泰斗、诗词领袖,就说明时代的风向。  杜预满嘴苦涩。  他连个【列子】都没读过,哪里背得上来圣人之言?  何况,这平行世界的圣人之言,与他会背(剽)的各种名篇,也基本挂不上号,他还怎么抄?  这不就抓瞎了?  田洪凤正色道:“距离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你可要日日用功,到我这里背诵圣人之言。我也会给你讲解。”  他叹道:“好在要考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只要你【书】能考个丙,其他几科多来个甲上,举人功名没问题。只是你要延续【小三元】,连取【大三元】,就没希望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0章 清廉刚正,名儒杨雄! 杜预一听,冷汗下来了。  是啊。他书山学海,取得连胜后,已然斩获小三元。  童生参加县试、府试、院试,凡名列第一者,称为案首。一人连得三案首为小三元。  杜预被人称为“杜案首”,也是名副其实小三元,每一次都是案首所致。  每多一个案首,杜预便文宫大涨,获得极大好处。  如今,到了关键的乡试、会试和殿试,捷报连登黄甲者,可得【大三元】。  【大三元】比【小三元】含金量高太多了。  难道,就因为一个杨雄,终止自己连胜之路?  杜预不甘心。  田洪凤看出他的满腹不甘,拍了拍肩膀,劝慰道:“科举功名,并不能决定人一生之路。”  “不少列圣没拿几个案首、状元,不也封圣?”  杜预点点头。  但他心中却在盘算,该如何改变这不利的形势。  此时,皇太后宫中,正在商议。  琅琊王家,家主王敦、王异都在。  “滁州,哀家安排了杨雄去做主考官。”  “王阳,你也是秀才身份,也要参加这次考试吧?”  改名为“王阳”的王异,美眸灼灼,点头:“是。太后。”  王太后微微一笑:“好孩子,这次好好考。我知道你的天赋,远胜过王伦。”  一旁王皇后不忿道:“既然杜预杀了我兄弟王导,岂能让他活下去?这不是对我琅琊王家的嘲讽?”  太后摇头:“此人名气太大,不能用强,只能徐徐图之。”  “哀家已经派杨雄去滁州主考。”  “杨雄?”  皇后皱眉,不满道:“当年反对太后您垂帘听政的老古董?怎么抬举他?”  太后冷哼道:“你不懂政/治。不要多嘴。”  王敦却欣然道:“太后运筹帷幄,深思熟虑,高明至极,臣佩服无地。”  王异也微微一笑。  杨雄,大唐文坛泰斗,古板的很,对杜预那才气纵横却充满天马行空、想象和创造力的后生肯定不感冒。  而自己却可能得到他的青睐,夺走杜预乡试解元。  乡试第一名称解元,第二名称为亚元,第三名称为经魁。  太后一指王异:“我王家未来希望,就在你身上。”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女子之身,而是男子。”  “要以男子之身、之心去对待杜预,对待家事。”  王异躬身道:“是!王阳晓得。”  “去吧。”  皇太后欣慰道:“哀家知你的才情,巾帼不让须眉,不亚于七尺男儿。哀家等你好消息。”  王异转身走出。  皇后不解:“太后,您为何一心要扶持王异?就算王家无男丁,还有旁门儿子可以过继过来,成为嫡子。”  太后冷冷道:“王异,不是一般女子。”  “哀家一直在暗中观察,从他们入私塾的时候,就看地清楚。”  “她才情,十倍与王伦。”  “更特殊的,她与哀家,非常相似。”  “若说我王家有人能击败杜预,非她莫属。”  皇后冷哼一声,表示不信:“对了,杨雄会不会被皇帝那边收买?田洪凤会不会替杜预说情?”  皇太后摇头:“杨雄这人,虽然不识时务,但很有原则、十分古板。”  “这也是他明明得罪了我,但哀家不加罪的原因。”  “此人做主考官,可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而他,绝不会让杜预做解元。”  “皇帝不是唯恐杜预投靠他国?哀家也不想落得【有才不用】、【嫉贤妒能】恶名,所以最好办法就是让他泯然众人矣。”  皇太后目光清冽:“他考不上解元,必然会让天下人失望。这就是第一步。”  “且哀家知道,杨雄对杜预不满,远胜过其他人。”  “作为文坛泰斗,他不会放过这打击杜预文名的机会。”  “有好戏看了。”  杨雄负手而立,站在船头,涯岸自高,冷冷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滁州。  他是半个月前出发的。  从长安到滁州,他没有惊动任何地方官,一路都是自掏腰包,只为了不让任何人掌控行踪,打扰他思考。  “滁州···”  杨雄目光微寒:“杜预?”  出乎很多人预料,杨雄虽功成名就、海内共知、养望天下,但并不是士族出身。  很多人,都会将杨雄误以为是名满天下的弘农杨氏后代。  弘农杨氏,是以弘农郡为郡望的杨姓士族,始祖为汉昭帝时期的丞相、亚圣司马迁的女婿杨敞。杨敞玄孙杨震官居大汉太尉,号称“关西圣人”,其子杨秉、孙杨赐、重孙杨彪皆为大汉太尉,时称“四世太尉”、“东京名族”。  但杨雄父亲只是杨氏的一个远亲旁支,无钱无势,前来投奔。  杨氏如此煊赫豪门,自然看不上他父亲,很轻蔑随手打发到一处下人的屋子里住。名为族人,实为仆役。  但小小杨雄,却将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他开始发奋读书。  头悬梁,锥刺股。  杨雄很幸运,获准以少爷伴读书童身份,进入杨家私塾,受当时大儒杨晨恩启蒙。  杨晨恩一开始没注意到这几乎透明的小书童,直到一天晚上,前来拿回落下的东西,发现杨雄在昏暗的私塾中,点起蜡烛挑灯夜读。他写的字,比任何杨家孩子都要标准得多。  杨晨恩破例收下杨雄。  杨雄从此走上了读书之路,一发不可收拾。  他循规蹈矩,学习六艺,圣人之言,自幼便将厚厚的【列子】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有琅琊王家带着孩童前来,两家孩童较劲,比背诵【列子】,杨家技不如人,被比了下去。  杨家当主面子上过不去。  杨晨恩却推荐了杨雄。  才八岁的杨雄,昂然出列,倒背【列子】三篇,举座皆惊。  琅琊王家家主不信,随便考了杨雄两篇,依旧能倒背如流,一字不落。  王家家主连呼奇才。  杨雄驰名天下。  “老爷,前面渡口滁州知府率领本地官员,设酒宴迎接您。”  一名老仆低声道。  杨雄眉头一挑,冷笑道:“果不其然,这滁州人心里有鬼啊。”  老仆:“???”  杨雄傲然冷笑:“一个20岁才考上童生的读书人,却突然一飞冲天,连胜诸多天才,成我大唐什么狗屁镇国秀才?监国布衣?谁信?”  他冷冷道:“老夫是不信的。”  老仆不言不语,如同木雕泥塑——他伺候杨雄超过40年。  大儒杨雄的仆人,自然炙手可热,谁都想干。但他之所以能在杨雄身边干这么久,唯一的心得就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那些灵巧的仆人,已经因多嘴多舌,被老爷赶走十来个了,只剩下他装聋作哑的老仆独一个。  杨雄自顾自道:“事有反常即为妖。【列圣】早已将咄咄怪事述尽,将人情讲透,将世间哲理讲尽。天底下哪还有新事?无非是故弄玄虚障眼法。”  岸边,是新任滁州知府陈炜,率领滁州士绅、地方官员一干人等设下丰盛酒席,迎接宴请杨雄的酒宴。  杨雄是本次乡试主考,更代表皇帝钦差身份,地方官表示敬意、接风洗尘,也是人之常情。  “老爷,要停船吗?”  老仆问。  “不停。开过去!”杨雄闪过一丝厌恶,大袖一挥。  在一群官员士绅愕然中,杨雄的船骤然加速,冲了过去。  只留下一片面面相觑、摇头叹息。  有人问一云雁补服的高个瘦子:“陈知府,您看?”  此人,便是接替林如海的新任滁州知府陈炜。  陈炜凝视着加速冲过去的杨雄,却不以为忤,嘴角微翘淡淡道:“意料之中。杨雄乃天下知名大儒,养望四十年,又是文坛泰斗,又是太学领袖,他素来涯岸自高,不肯轻易与人亲近,本官早有耳闻。今日设宴,也不过是聊表存心,亦是敬意罢了。”  他洒脱一挥手:“这宴席也不要浪费了。大家坐下吃吧。”  众人面面相觑。  人人都以为,受杨雄如此冷落,陈炜该勃然大怒才是,至少也该尴尬下不来台。  热脸贴/上冷屁股,谁不尴尬?  就算你杨雄是大儒、钦差,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炜好歹也是四品地方大员,给你接风洗尘,你不吃饭也就罢了,连船也不停、头也不回走了,这就太过分了。  但陈炜却安之若素,据案大嚼,吃得砸吧嘴,好像一点没把尴尬放在心上。  杨雄乘船直奔馆驿。  馆驿旁,田洪凤一人等候。  杨雄眼中精芒一闪,跳下船去,颇为欣赏道:“你没去迎接本钦差?”  田洪凤摇摇头道:“陈炜叫我去,我却料定你考试之前,谁都不会接触,更不会沾染因果,一定不会去吃这顿饭。”  杨雄哈哈大笑:“好你个田洪凤,倒是了解老夫。”  田洪凤一指自己:“若非我是副主考,只怕你也不肯见我。”  杨雄略微点头,表情淡淡,涯岸高峻,一指老仆的手中。  老仆手里,拎着两条咸鱼,到馆驿第一件事就是高悬在前门。  两条咸鱼,迎风招展,好不壮观。  “羊续悬鱼?”  田洪凤眼睛一亮。  杨续点点头,傲然而入,随即大门紧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1章 默写6154位圣人之言! 门外,无数远处暗暗等待、络绎不绝的马车,车上沉甸甸的装满了金银财宝和贵重礼物,看到这两条高挂的咸鱼,懵逼了。  这些马车上,都是各大世家派来、携带重宝、求见杨雄的使者。  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奔着“秋闱”来的。  别小觑地方门阀的财力——在儿孙们应试取功名这件事上,各大门阀倾其所有,无所不用其极。  举人,乃是读书人极其重要的一步,也是进入官场的最低通行证。取得举人功名后,很多世家门阀就有办法,将孩子送入官场。哪怕做不了大官,六品以下官位却毫无问题。  每年乡试腐蚀、贿赂主考官之事,不绝于耳。  田洪凤摇了摇头。  羊续是大汉东阳太守,为官清廉,从不收受礼物。  曾经下属送了他两条鱼,还一直坚持这鱼不值钱,就是给太守补补身子的。  羊续也不好拒绝,考虑片刻后,命人将两条鱼挂在门口,但一直没有吃。鱼都变成了鱼干。  以后,再有人来送鱼,羊续就一指门口的鱼干:“还没吃完呢。”  别人就明白羊续的意思,不好再送鱼了。  从此羊续悬鱼,成为了为官清廉、廉正自守的代名词。  杨雄一下公车,就来“羊续悬鱼”这一手,也代表他的态度——老夫不发财,不要钱,你们最好别自取其辱,让我啐脸。  看到士族送礼吃瘪,被杨雄吃软钉子闭门羹,不少寒门士子交口称赞、拍手称快。  “杨雄舟车劳顿,远来做主考,却连接风宴都不吃,与地方官招呼寒暄都不打,更将送礼的拒之门外。”  “杨雄不愧是一代大儒,安贫乐道,养望四十年,操守令人敬仰。”  “今年滁州乡试,必是最公正的一届。”  “大快人心。”  “若天下主考官都如杨公般清廉公正,我等何愁登天无门?”  但田洪凤却微微摇头。  他总觉得,杨雄如此高调,更像作秀。  杨雄确实不收礼品贿赂,但他如此高调,更像是别有所图。  杜预···  田洪凤本想找杨雄商议一下考题,但杨雄连招呼都不打就闭门休息,可见他的专横态度——我是钦差,考题我出,你副主考连看都不能看。  “杜预,这下有苦头吃了。”  田洪凤来到杜预家。  杜预满脸愁容,双眼血丝,从厚厚书山中爬起来。  “这【列子】,怎么这么厚啊?”  他叫苦不迭,一指堆积如山的【列子】。  【列子】并非一本书,而是数百本组成的洋洋大观一部典籍,令人望而生畏。  田洪凤没好气道:“谁让你平时不用功,临时抱佛脚?你启蒙的时候,难道老师没让你背诵过列子?”  “【列子】记载了圣元大陆从上古尧舜禹,一直到周朝、圣元十国时期所有的圣人言行,包括圣人、亚圣、半圣,共计6154位。”  杜预眼神越发绝望,哀嚎。  “6154位?”  “送走我算了!”  有没有人性啊?  6154位?比后世四书五经还要苦逼啊?  后世科举,八股取士,考孔夫子【四书五经】,顶多背孔孟、程朱这些人的经典语录,算来算去也不过十几个,但比起圣元大陆读书人幸福得多。  杜预这才知道,自己躲过了多大天坑?  “6154?这得背多少年?”  杜预吐槽:“我圣元大陆,有这么多圣人?”  “圣人并不多,亚圣、半圣多啊。”  田洪凤看着热锅上蚂蚁的杜预,悠然道:“你过去的老师,一个都没让你背过?这些老师怎么教书的?”  杜预暗中直翻白眼。  他一个穿越者,哪背过这些圣元典籍?  加上原本的杜预,也是学渣一枚,连童生都考不上,更不要提背诵圣言。  田洪凤瞟了一眼满眼血丝的杜预,叹了口气:“算了,时间有限。你请圣言,最起码不能丁吧?得丁,其他科目考得再好,也无济于事,不能取功名。”  举人乡试,甲乙丙丁,丁就是考试不通过。  要考上举人,至少考五科,其他科目还好,但却不能有任何一科不通过,得丁者立即取消上榜资格。  杜预生无可恋:“我看悬。没准星河要望门寡了。”  田洪凤冷哼:“不中用的东西。我给你划点重点算了。”  “这感情好啊。”  杜预一跃而起,哪里有半点绝望,嬉皮笑脸:“请老师划重点。”  田洪凤瞪了他一眼,拿起笔来,刷刷刷···  “这啥呀?”  杜预眼睛越睁越大。  田洪凤将书本还回去:“重点。我用红笔圈起来,要考的!”  杜预惨叫道:“可老师你圈的,分明没少多少啊?”  田洪凤叹息道:“不然,你以为圣元大陆为何读书人那么多,考中/功名的人那么少?没有二十年功夫,光是这套列子,圣人之言,就背诵不下来。很多小孩,从三岁起就开始背诵列子,到三四十岁才中举,穷经皓首四个字可不是白说的。”  “圣人之言,必考的。”  “亚圣之言,重点考。”  “半圣之言,也不能放松。”  “杨雄当世大儒,最擅长的便是请圣言。我料定他一定会重点考你请圣言。”  杜预满脸绝望,看着堆积如山的列子、圣言。  距离考试只有不到半个月,哪怕他不吃饭不睡觉,这些天他都不可能背诵下来。  他越发感到,杨雄作主考,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不,是阳谋。  毕竟,人家一切都按照规则来——你要取功名,我考圣言,有何不妥?  杨雄同样在研究着试卷。  他面前,试卷堆积如山。  但若杜预在,只怕会吓出一身冷汗。  因这些试卷无一例外,都是他的。  “老爷,这是使用钦差关防,从滁州调阅来杜预童生试以来的所有试卷。”  老仆恭敬道:“甚至包括他在县学里平素制文的练习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雄挥挥手。  他眼中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芒,嘴角微翘。  杨雄正在一字一句、从杜预童生试开始,研究杜预。  这项工作,在他知道自己即将被任命为钦差,前来滁州主考就开始了。  若有人看到这一幕,只怕会三观尽碎、震惊说不出话来。  当世大儒、文坛领袖杨雄,竟然如此认真,逐字逐句,仔细研究区区一个秀才从县学童生至今的一切文章?  这是要干嘛?  杨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果然,不出所料。”  “此子在过去考试中,从未选过【书】,请过圣言。”  “他的【礼】,也从未引用过任何圣人圣言。”  “他的诗词曲赋、一切文章,都是他自出机杼,言论独创,我行我素,唯我独尊。”  “好像这圣元大陆,没有出现过任何圣人、大儒一样。”  “好像他就是这大陆开天辟地的圣人,世上若不生他杜预,圣元万古如长夜。”  杨雄眼中闪过冰寒、不屑和痛恨。  他扬名圣元十国,成为大唐最有名望的大儒,依靠的是烂熟于心的【列子】。  也就是研究【书】的至高权威。  无论谁随便问起他,6154位列子中的名人名言,哪怕是一位半圣之言,他都可以准确无误、逐字逐句背诵,并摇头晃脑、告诉对方这篇圣言的出处、时间和前因后果,保证半个字都不错。  他这项超能力,令人叹为观止,名气也越来越大。  前些年,大唐国子监发生了一件震惊十国的大事——大唐战败给大秦后,被迫割地赔款,割让半个河东郡,国子监学生愤怒之下,竟联名【公车上书】,要求大唐仿效大秦,进行变法改革。  【公车上书】,是太学、国子监一项古老的权利。各国顶级学府,有资格就某项国事向朝廷联名上书,建言献策,并且要求得到回复。所谓公车,就是朝廷对国子监学生的包吃包住、供给房屋车马粮食的待遇。  改革的矛头,隐隐针对把持朝政却极端保守的王太后一/党。  年轻的国子监学生们,乃至博士、教授们,数千人联名上书,群情激奋,要求还政皇帝,变法图强,抑制士族,不拘一格,广开仕路。  王太后听闻后,勃然大怒,命杨雄为国子监祭酒。  执掌国子监后,他这国子监祭酒(校长)推行最大的改革,便是——命令他麾下的博士、教授,如同私塾先生一般,每日监督国子监的贡生、监生背书。  他作出严厉规定——每天,每个学生必须背诵三篇圣言,背不下来的监生记录在案。三次记录在案者,退学。  无论士族还是寒门,无论考的贡生还是捐的监生,杨雄一视同仁,要求严厉,必须给我背书。  大批请圣言不合格的贡生、监生被剥夺资格,赶出国子监。留下的,都是莫得感情的背书机器,天天背诵圣人之言,张嘴闭嘴就是圣言圣语。国子监文风为之大变,从热心国事、朝气蓬勃的改革急先锋蜕化成念书机器。  这反而受到王太后和士族的一致赞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2章 让杜预落榜的100种办法! 在保守至极的王太后看来,这才像是国子监、太学应有的样子——一个读书人,做学问才是正经事,没事别掺和国事,跟人瞎闹。  杨雄以背诵列子,无情镇/压公车上书的学生,在朝野中声望反而更大,得到了更多的朝廷支持。  王太后虽然没有升他的官,但暗中给他更大名望、地位甚至信任。比如这次钦差主考,王太后就毫不犹豫点了他的名。  而杨雄在政见上,又属于坚定的“帝党”支持者。当年,毕竟他坚定支持还政于帝,才被“流放”国子监。年轻的皇帝对这位忠实支持自己的大儒,也充满敬意和欣赏。  杨雄乍一看坐冷板凳,其实左右逢源,在朝中很是吃得开,有望一两年内再进一步,从大儒晋位镇国大学士。  一个人既然如此成功,自然希望垄断这种成功。前面人过了河,就想过河拆桥,让后来者无法再过。  杨雄宣扬的,是一种最保守、最极端的思想。他公开说“论今不如述古。当今乱世,人族衰微,根本原因是不法先王之法。既然圣人在前,字字珠玑,我等难以望其项背,只要忠实背诵、复述圣人圣言,便可治理好国家。何必要百家争鸣?再胡编乱造?”  杨雄坚决反对任何独创言论,包括法家、墨家、农家、兵家、阴阳、纵横。这点倒是一视同仁——只要跟【列子】不同的言论,他一概坚决反对,嗤之以鼻。  连这些各国的显学,都被杨雄嗤笑,杜预这完全自创、自出机杼,提倡“仁义忠恕”,要开创“新儒家”立功立德立言的行为,怎么可能得到杨雄的认可?  杨雄满眼冰寒,继续研究杜预。  他已经铁了心,要让杜预落榜!  没错。  不是考不中解元、亚元、经魁,而是压根考不中举人!  只要他杨雄当主考官,杜预别想有出头之日。  在杨雄看来,杜预就是典型的哗众取宠、沽名钓誉、沐猴而冠之徒。  他根本不管杜预在书山学海、东南之行,闯荡下多少名头,在杨雄看来,杜预是真正的学蝨,混入读书人队伍的害群之马,根本不配做读书人。  杨雄从杜预身上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杜预天马行空,诗词文章,充满瑰丽想象力与冲天才气,构架浪漫的诗词文气世界,跟他这古板方正、一丝不苟的老学究格格不入。  如果杜预大行其道,一飞冲天,势必引领圣元十国的风潮,杨雄已经发现国子监贡生监生中,喜欢杜预诗词大有人在,有人还在文章中引用杜预诸多名言,诸如“苟利天下生死以,奈何福祸趋避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些充满圣人之气,却并非圣人之言的话,出自区区一个秀才之口,让杨雄每次都气得浑身发抖。  你算什么东西?说这种圣言体,也配?  我这大儒混了一辈子,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稍微创新哪怕一丢丢,你区区一个秀才凭什么敢这么肆意妄为?  杨雄当然知道,若杜预连举人都考不上,很可能会流落他国,比如大秦大宋都想拉拢此人,但他毫不在乎。  他又不是大唐皇帝、太后,他关心的只是他自己的名望、地位和理念。  大唐文坛,现在是我杨雄,以后也必然是我杨雄把持。  大唐国子监,学风是我杨雄定的,将来我必须说了算。  我是主考官,我说你考不上,你就一定考不上。  杨雄嘴角微翘,古板之中带出一丝阴冷。  他已经发现了杜预的致命弱点,也找到了如何“天衣无缝”让大名鼎鼎、镇国秀才杜预乡试落榜的办法。  整个过程,绝对合规,哪怕朝廷再派十个钦差、文渊阁派大学士来复查,杨雄也怡然不惧。  “若所料不错,此子极度自负,【列子】根本没认真读过,请圣言一窍不通。故而从来不敢选【书】。”  “哪怕临时抱佛脚,我给他个丙,毫无问题。”  “而【礼】,我偏出题让他就圣人之言写/文章。此子请圣言不熟,又喜欢自出机杼,我再给他个丙。”  “至于他最擅长的【诗】,我索性不考。”  “如此一来,让他以己之短,攻我之长,安有不败道理?”  “此子名气越大,越炙手可热,我杨雄却让他名落孙山,反而更能凸显我刚直不阿、铁骨铮铮之风,踩着他反而能让我名声更大、地位更稳。”  “王太后对杜预其实恨之入骨,只是碍于他的名气,不好直接对他下手。”  “这件事办好了,只怕我大学士之位,便稳了。”  “到时候,我到底是封武英殿大学士,还是文藻阁大学士好呢?”  杨雄摸着胡子,得意而笑。  他确实不贪财,因他贪图的是更大的利益——名。  名利名利,名在利前。  有了名望、名气,何愁没有滚滚而来的利益?  他仰头望月,带着轻蔑的笑容。  “杜预?镇国秀才?监国布衣?大宋挂印丞相?”  “老夫最喜欢毁了你这样的天才。”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大约不知道,一个大学士的脚下,是成百上千天才的尸骸。他们若不死,大学士如何断站鳌头、稳坐首位?”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乡试日期,终于到了。  一大早,滁州府学,热闹非凡。  赵明/慧、牛贺、冯正等人,簇拥着杜预议论纷纷,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那位钦差、主考官杨雄大人,会出什么题?”  “听说,杨雄大人自从来到滁州,除了副主考田大人见了一面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所有想要送礼、巴结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寒门士子,对他评价极高,觉得这次考试终于有希望了。”  杜预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杜预,你还担心什么?”  赵明/慧笑道:“你早已名满天下,连京师朝廷各位大人都知道你的名字,连大宋皇帝都想拉拢你去入阁当宰辅。你这样的人,若是还考不上区区一个举人,只能说明考试有问题,大唐有问题。”  杜预面色凝重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越是这样,越是容易阴沟翻船。我名气越大,越是有人想要踩我上位。”  几人/大吃一惊:“不会吧?”  “怎么不会?”  宋佳霖走了过来,他消息灵通,堪称包打听,面色凝重道:“杜预,你要小心。家父在昨夜一次士绅宴会上,曾经提及了你,有与杨雄熟识的大儒摇头,说杨雄最不喜欢的,就是悖逆圣人之言,桀骜不驯的后生。你考试一定要当心些。”  杜预点点头。  他已然听田洪凤说过,杨雄可能针对自己之事。  “不会吧?”  几个秀才相顾色变:“杜预诗成镇国,对人族贡献不小,这样的天才,也有人故意针对?”  冯正头摇地拨浪鼓一般:“我不信。有老师遇到杜预这样的天才学生,只会欣喜若狂、悉心栽培。怎么会故意针对?让他落榜?再说杜预名气那么大,他故意打压,不会引来朝廷不满吗?”  宋佳霖冷笑道:“杜预彗星般崛起,那些老家伙又如何主动甘心退位让贤?杜预名声越大,对他们威胁越大。文人相轻,杨雄乃是文坛领袖,地位崇高,一呼百应,凭什么甘心让诗仙杜预上位?”  “杜预名气越大,越是容易引来打压。所谓大奸似忠、卖忠取直。杨雄一向打造【涯岸自高、正直孤臣】人设,貌似耿直,实则奸诈,他故意绌落杜预,反而会轰动十国。人人都会说他刚直不阿、不肯趋炎附势,踩着杜预名头上位,岂不效果更好?”  听着宋佳霖的分析,众人脊背发寒,面面相觑。  人心险恶,真是防不胜防。  人人都觉得,杜预是肉眼可见的人才,只要眼不瞎心不黑,谁都不敢阻挡这样为国为民的人才崛起,但杨雄却大奸似忠,很有可能故意设绊子,让杜预栽跟头,以打压杜预,成全自己名望。  “可···他绌落杜预,皇帝也不干啊。”  赵明/慧结结巴巴道:“文渊阁,也不能答应吧?”  宋佳霖冷笑道:“最精彩的地方就在这里——皇帝知道杜预落榜,必然大怒,派人来查。但卖忠取直的杨雄,会把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逼得皇上用【征辟】等其他手法,让杜预走上仕途。”  “可功名才被读书人视为正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3章 考生厉害?考官改规矩! “杜预取不到功名,拿不到举人,便注定被视为异类。今后仕途也会走的更加艰难。”  杜预目光抬起,淡淡道:“除了科举,我不会走其他任何捷径!”  态度之决绝,让众人心中一颤。  杜预最关键的理由没有告诉众人——他要走封圣之路,就必须堂堂正正取功名,走通天大道、人间正道,不能有一丝一毫投机取巧。  若贪图功名利禄,杜预在大宋直接接受赵眘任命,即可入阁做宰辅,岂不一步登天?  且封圣最好连中六元。  虽理论上考不中状元也能封圣,但杜预至圣文骨开启,走的如此顺利,无疑与连中三元,斩获【小三元】关系极大。  解元,他要定了。  突然前面议论纷纷。  “咦?这位秀才好俊俏?”  “是我们滁州秀才吗?怎么没见过?”  “好像还是琅琊王家的秀才?”  “王家有这么一位年轻、俊美的后生吗?”  在一众簇拥下,一顶轿子在杜预面前停下。  一人从轿子中走出。  杜预、宋佳霖等人,如同活见鬼。  因眼前俊美无比的秀才,竟然是···  女扮男装的王异?  “王···”  宋佳霖正要大叫王异的名字,却被王异冷冰冰的眼神,直刺过来,把名字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王异冷冷瞥了一眼宋佳霖,对杜预拱手道:“在下,琅琊王家王阳,庚子科秀才,与阁下同乡同窗同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杜预眨眨眼,懵逼了。  王异的女扮男装,他倒是见过多次,但你女扮男装大摇大摆光天化日之下来参加朝廷的科举,是认真的吗?  几个秀才也直翻白眼。  大家谁不认识谁啊?  你个姑娘家,跟我们装什么?  这年头,风气开放,大户人家的小姐喜欢女扮男装、出去乱跑的并不在少数。甚至兴致来了,冒充秀才身份,混入私塾学堂、去听课上课的女孩也有。如果不是有伤风化,家长也不会管很严。  但参加科举,是完全另一回事。  科举,是朝廷纶才大典、取士之道,关系国家社稷的安危、关系朝廷治乱兴衰,乃是一点都不容马虎的大事啊。  从来没听说,有谁家的女孩,能冒名顶替去参加科举?  这将来查出来,堪称九族消消乐的大事啊。  但王异眼神冰寒,坚定如霜,让众人瞬间明白——这位王异,不,王阳同学,是无比认真的。  她,就是要参加科举,与杜预同台竞技,以琅琊王家嫡子的身份!  一想到对方的背后,站的是琅琊王家,众人:“哦,那没事了。”  什么朝廷王法,也管不到琅琊王家。  杜预也暗暗翻白眼,王家真是有钱任性,玩得挺嗨啊?  只听说过冒名顶替,找他人替/考,结果王家直接搞出以女孩来考科举的!  别人替/考的,最严重的是“除了性别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到了王家却是“连性别都是假的”!  就问你服不服?  他无力吐槽,拱手道:“以后,也请王兄弟多多指教。”  王异嘴角微翘,凑到杜预耳边,冷冷道:“忘了告诉你,我有一项别人都没有的神通——过目不忘。”  “列子6154章,我也如同杨雄大儒一般,能倒背如流。”  杜预给大佬拱手:“··你清高,你了不起!”  王异似乎很享受杜预吃瘪的表情,又低声道:“据我所知,这次考试,【书】和【礼】是大头,不许作诗。”  杜预眼睛瞪得溜圆:“这么无耻?”  王异哈哈大笑,转身而去,只留下空中暗香浮动。  几个秀才,面面相觑。  “【书】是请圣言,重点?”  “【礼】是做文章,重点?”  “不许作诗?”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杜预身上。  杜预一摊手:“完犊子”。  此时,只听得一声炮响。  府学,龙门,大开。  田洪凤面无表情,带着一队队学官、兵丁,鱼贯而出。  “时辰到!”  “大唐滁州府庚子科乡试,启!”  “秀才搜检,入场。”  杜预等人也算身经百战,这些照例都经过数次,正常入考场。  还是熟悉的流程、熟悉的号房,还是熟悉的尿骚味。  杜预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如鱼得水的感觉。  这尿骚味,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很独特有木有?  我口味是不是有点重?  杜预一如上次秀才试,又被安排在天字甲号房,说白了就是主考官眼皮底下、第一排的vip黄金位置。  距离主考官杨雄,只相距不足两丈,一抬头就能四目相对。  杜预别提多恶心了。  杨雄已然高高在上,端坐就位。  他倒是不摆架子,犹如三家村老学究,一件打着补丁的青衫,一双千层底老布鞋,一脸平静、鹤发童颜,凝望众生。  田洪凤唱名完毕,对杨雄道:“主考官大人,本次秋闱,滁州庚子科报名秀才,2871人,实到2744人,统统搜检完毕,请主考官训话。”  杨雄徐徐站起,和颜悦色道:“你们不要紧张。我是朝廷来主持纶才大典的考官,不是吃人的老虎,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考生们哄堂大笑,气氛随之缓和许多。  杨雄慨然道:“各位寒窗苦读十年,有人穷经皓首用了大半生,图的什么呢?”  众生愕然。  谁知道,杨雄这天下知名大儒,最高学府院长,竟然开头讲这些?  杨雄果决道:“自然是为了光宗耀祖,报效国家!”  “说俗点,为了功名利禄,个人前途。”  众人点头。  若不为升官发财,谁肯吃这么多年寒窗之苦?  杨雄一脸和善:“各位放心。既然朝廷将这乡试,交给老夫,老夫一定公平取士,不会以门第、财富、人脉、远近,徇私舞弊。”  他一指府学贡院门口,一张桌子上雪白的十张圣笺,慨然道:“老夫来滁州,一人不见,一人不问。这半个月来,一直在关起门来制题。可谓两袖清风,问心无愧。老夫拿出私人珍藏的十张圣笺,若有人发现老夫任何不法之事,这次考试任何不合理之处,可直接写圣笺,告御状,保证瞬息即达。老夫绝不干扰阻拦。”  全场一片哗然。  自古以来,科场舞弊,层出不穷。  每一个主考官到任之时,都会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公平公正,但像杨雄这般敢于拿出自己的十张圣笺,就放在考场门口,明白无疑地宣告任何人都可用之来告御状,瞬息即至,可谓亘古未有奇事一桩。  这再次赢得了考生,特别是寒门士子一致好评,称颂不已。  “杨公!不愧是天下大儒!”  “如此胸怀坦荡,可见毫无徇私!”  “我等何其幸运,遇到了恩师杨公?”  “杨公,就算我此科落榜,也学艺不精,毫无怨言。”  人人都盼望,能一展所长,与拥有无尽人脉的士族公平一战。  倒是那些士族子弟,惴惴不安。  杜预目光一闪。  杨雄如此做作,只怕另有深意——他搞的越是公开,显示越是胸怀坦荡,则针对绌落自己后,越是容易撇清关系。  我可没收一分钱好处,取士只凭一片公心。  杜预落榜,那是他实力不够,跟我主考官毫无关系。  “既然说清楚了,我来说说规则。”  杨雄目光终于落在杜预身上,平静入水,不含一丝感情:“本次考试,六艺之中,必选【礼】【书】两科。其他四科,考生可另选三科。”  “啊?”  众人愕然。  杜预眼波一闪,果然来了。  副主考田洪凤却突然道:“杨大人,自古以来,乡试惯例便是考生六选五,可自选一科不考。杨大人素来讲究遵循旧例,不知为何这次推陈出新?”  杨雄目光凛冽,盯着田洪凤道:“理由很简单。因我是这次钦差主考官!按照朝廷律令,钦差可有便宜行事之权。我依旧是六选五,只是【礼】、【书】重要,必考而已。你若有不服,可向朝廷参我。但这次乡试,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  考生们愕然。  想不到,考试还没开始,主考和副主考两位大人,就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有人已经嗅出,考试规则之争,背后不同寻常的味道。  田洪凤淡淡道:“此次杨大人擅改规则,我自会事后写奏折,向朝廷承报。”  杨雄冷笑一声,淡淡道:“另外,本次考试只许写/文,不许写诗。”  他毫不收敛,直视杜预:“诗词,小道也。唯有圣人之言,才是通天大道、人间正道。有人凭着诗词,赢了名气,但名气在我面前毫无作用,我取士只看是否读圣贤书,说圣人言,按圣人之言做人行事,其他一概不论!”  全场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有惊讶,有惋惜,但更多幸灾乐祸。  谁都知道,杨雄“诗词禁令”,针对谁。  现场作诗最强的,除了大唐诗仙杜预,还有谁?  在场读书人,谁不知道杜预凭着诗词,连东海龙太子、堂堂妖尊敖双都斩了?  不许作诗,等于封印了杜预最强之处,让他空有一腔才学无用武之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4章 冷嘲热讽,极度羞辱! 在各种揶揄、庆幸目光中,杜预面无表情。  正如杨雄所言——他是主考官,在这贡院考试中,就是规则制定者。  哪怕事后皇帝要追究责任,也无法推翻这次乡试结果。  杨雄笑了笑,大袖一挥。  “好。发题。”  “第一科,【书】。”  考官鱼贯而出,每个人都抱着厚厚的卷子,那厚度一看看就令人望而生畏,可见考题之多。  读书人炸了锅、议论纷纷。  “怎么第一科,上来就背书?”  “完了完了,我一紧张都忘光了。”  “【书】,到底要考什么?我可禁不住问太多啊。”  “你看那题,就知道杨大人是铁了心,要烤熟咱们。”  杨雄大声道:“【书】,乃是经书,考验读书人记忆背诵、复述经书能力。所谓圣人之言,如日月之行,读书人当循规蹈矩,不可丝毫篡改,更不可胡乱创新,越雷池一步。”  他说这话眼睛死死盯着杜预。  谁都知道,他在训斥杜预。  不少人蠢/蠢欲/动,眼睛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原来如此。杨大人不喜欢天才横溢的读书人。”  “嘿嘿,杜预不吃香了。”  “离开田洪凤,杜预还能创造连续【小三元】的奇迹?”  “呵呵,被打回原形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更多投机取巧之徒,眼睛乱转,寻思该如何投其所好,迎合主考官的口味,来应对这次乡试。  圣元大陆乡试是诗词文章,主考官判卷主观印象,分量极重。  看你顺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看你不顺眼,那便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横批:不服不行。  “杨雄,老古板一个,看来我要吹嘘圣人之言、先王之法才行。”  “嘿嘿,多亏我爹提前让人打听了杨雄的喜好,请制文高手针对性准备了几篇文章。”  “我提前死记硬背、背下大量圣人之言。这次要大显身手。”  “杜预再才华横溢,也不吃香了,轮到我等死读书的人占据上风了。”  面对杨雄冷嘲热讽目光,杜预面色平静,古井无波。  试卷,发放下来。  杜预打开试卷,第一道题:“默【庸子】全篇。”  杜预呵呵冷笑。  【庸子】是【列子】中的一篇,乃是记载上古圣人冉庸的言论。  这题目,在【六艺】范围内,不超纲。  但问题是冉庸素来以“善论”著称,也就是很爱说话,【庸子】也变成了【列子】中最长的书,一共313条,合计超过一万字。  这才是【书】科目的第一题啊。  乡试,一共要考三天,考五科。每一科都有好几道题。  而默写【庸子】,就要一万字。  圣元写字用毛笔,速度比现代人打字慢得多,必须馆阁体一笔一划,只怕一天的时间都完不成。  全场,哀嚎声此起彼伏。  “我的乖乖,要人命啊。”  “【庸子】?我只记得他几句话。”  “完了完了。我早就忘光了。”  “这是举人的考题吗?童生才应该死记硬背啊。”  但也有人欣喜非常,眉飞色舞。  这些都是才气不足,但喜欢死记硬背的主儿。  “好,杨大人果然不让我失望。”  “多亏我特意背过【庸子】。”  “押宝,赌对了!看我的!”  “马上就写。”  王异静静看着试卷,重瞳中毫无波澜。  琅琊王家早已摸透了杨雄,更清楚知道杨雄的出题偏好、范围,再说王异说她从小过目不忘,绝非吹嘘。  她拿起笔来,笔在宣纸上笔走游蛇、沙沙作响。  漂亮、清秀的馆阁体,在宣纸上犹如印刷体,标准、方正而毫无差错。  王异书写速度很快。  她用了一个时辰,就写完了三分之一。  王异面无表情抬起头来,活动筋骨,看着天字甲号房隔壁的杜预。  不出所料,杜预根本背不下【庸子】,他早已放弃治疗,停下笔来,无所事事闭目养神。  王异嘴角微翘。  这次乡试,她唯一目标便是从杜预手中夺走解元!  “杜预,你再才华横溢,也无济于事。”  “因不同的主考,取士标准就是不一样。”  “杨雄杨大人,不欣赏你这样的考生。你再努力也是无用。”  王异一笔一划,速度极快,只到午时,便完成了【庸子】的全文撰写。  杨雄转悠到她号房前,只看了试卷一眼,眼睛放光。  “呀呀呀···”  “天下奇才也!”  “【庸子】10792个字,这位考生竟然一字不差,一字不落,全部默写出来。且字迹工整、笔法老练,当真是圣人之言,烂熟于心,循规蹈矩,游刃有余。”  杨雄毫不掩饰他对“王阳”的欣赏,眉飞色舞,摇头晃脑,将王异夸得上了天。  王异不置可否,微微颔首:“大人谬赞、考官过奖。”  杨雄兴之所至,大声道:“此卷,可列【甲上】!”  全场,震惊。  无数学子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  “这么难的【庸子】竟然有人能全文默背?一字不落?”  “那人是?琅琊王家王阳?”  “羡煞旁人啊。我还坑坑吃吃,背诵不出来呢。”  田洪凤却面沉如水,站出来喝道:“主考官!贡院之内不阅卷,不公布成绩,这是惯例和规矩。考官阅卷打分,必须密封姓名与籍贯,不能认出考生任何信息。你竟然当面阅卷打分,又大声公布成绩,完全不合规矩,我要参你。”  杨雄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阅卷给成绩?我只说他“可”得甲上,随口称赞一句,但并不真的打分。”  田洪凤脸色憋得青紫,他想不到杨雄这等大儒,竟然也如此狡辩。  杨雄又走到杜预号房前,看着杜预试卷上,竟然空空如也?  杨雄冷笑,心说果不其然。  正如他的猜测,杜预根本不擅长背诵,甚至不能默背出【庸子】任何圣人名言。  他拿起杜预卷子,当众一展,大声轻蔑道:“当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来来来,你们都看看。这就是滁州扬名、举国有名的所谓后起之秀!这就是所谓我大唐未来希望、后浪可期。哈哈哈,竟然连堂堂圣人之言,都一字不记、一言不会!”  他斜着眼,轻蔑道:“就凭你,也配称得上圣前童生、镇国秀才、监国布衣?”  “我呸!”  杨雄一口吐沫,毫不掩饰,狠狠啐在杜预面前。  他摆明了,就是要当众狠狠羞辱杜预。  之前故意“失误”,当众表扬王异,甚至扬言要给她【甲上】成绩,无非是故意抬举王异,反衬拉踩杜预。  他如此明显,贬低怒斥杜预,嘿然嘲讽杜预,瞬间考试贡院一片大乱。  “哇,这下有好戏看了。”  “哈哈,杜预一向天之骄子,顺风顺水,想不到落在泰斗杨雄手中,被骂的狗血淋头、颜面无存。”  “我们翻身之日,到了。”  这世界上,有的是红眼病。自己行不行不知道,重要的是别人不能超过自己。  大家都是大唐滁州的读书人,凭什么杜预这么优秀,早早就名扬十国、震动四海?凭什么大街小巷、都在传唱他的诗词文章?凭什么他能与文渊阁大佬平辈相交、与各国君王谈笑风生?  小样,你杜预小子落魄的样子,我们可都是见过的。  连饭都吃不上,无父无母,家徒四壁,学无所成,童生都考不上,就差沿街乞讨了。  在这些滁州读书人眼里,说杜预是寒门,都抬举他了。杜预无家世、无父母、无产业、无恒产、无才华,应该被叫为“氓流”才是。  可今日的杜预,却彗星般快速崛起,速度快的让人眼红,如何能不让人羡慕妒忌恨?  好不容易,有主考官将杜预打落凡尘,踩在脚下,墙倒众人推,众人谁不要上去踩两脚?  哄笑声,冷嘲热讽四起。  杜预面不改色,将那张白卷,提交上去,交给杨雄。  田洪凤急眼了。  要知道,他最后半个月可是拉着杜预,天天逼着背诵列子。  杜预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才气具体多高,他这老师都不知道,但田洪凤能隐隐感知,杜预才气已然不逊于一个正牌出身进士。  达到这等才气,过目不忘只是基本操作,要背诵【列子】手到擒来。哪怕时间紧,任务重,杜预不能全文背诵,难道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他怒道:“胡闹!你不要意气用事,还不赶快拿回去卷子,给我好好写。”  杜预冷冷撇了杨雄一眼,淡淡道:“不必了。老师,我要交卷。”  杨雄更加轻蔑,哈哈大笑:“你真的不写点东西上去?”  他山羊眼扫过气抖冷的田洪凤,讥讽道:“田大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这就是你滁州吹上天的【九甲上案首】?独中小三元的天下奇才?”  “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废物一个!”  “也不知道,他童生试、秀才试怎么拿到我大唐从未有过的九甲上成绩的?”  “对了,听人说,他原本是考了数次都考不上童生试的落魄读书人,穷困潦倒,又考试来迟被挡在考场外,直到请圣裁邂逅田大人你这恩师,才一飞冲天,一发不可收拾,竟然连中三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5章 杜预白卷!十大罪状!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猫腻?有没有偏心?有没有某些人的私心呢?”  田洪凤听着杨雄,毫不忌惮当众诋毁自己与杜预的关系,将杜预连中三元、九甲上案首的成绩,归功于自己的“偏袒”、“照顾”,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一声咆哮:“杨雄!你好歹也是国子监祭酒,也是天下知名的文坛泰斗,岂能空口白牙,血口喷人?你说他连中三元,是我田洪凤照顾的,有何证据?”  杨雄呵呵冷笑,当众高高扬起杜预交的白卷,冷笑道:“证据?这就是证据!你田洪凤怎么当学政、主一方文事的?你怎么当童生试、秀才试的主考官,为国选材的?你怎么能让这种不学无术、圣人之言都一窍不通的蠢才、庸才,一路高歌猛进,混到举人试的?”  他将杜预卷子,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狠狠踩踏两下。  雪白的宣纸上多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大脚印。  贡院,鸦雀无声。  读书人人人瞠目结舌。  谁都想不到,竟然会在乡试纶才大典中,发生如此严重之事?  主考官当众将滁州最有希望夺得解元的秀才考卷,丢在地上当众踩踏,叱骂不学无术,还大声呵斥副主考徇私枉法、庇护此人?  这事态发展,太有戏剧性。  杨雄却毫不在乎,甚至隐隐自鸣得意,瞟着杜预。  官大一级压死人!  我是主考官,我作践你,你又能怎样?  我是主考官,钦差,我训斥你田洪凤,你又能怎样?  我是养望四十年的文坛领袖,我公开大骂你杜预不学无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还能如何?  你只能忍着,听着我大骂。  全场考生,面面相觑。  有些士族子弟,纷纷附和起来,贬低杜预。  “杨大人,洞烛万里啊。”  “钦差说得对,过去杜预一鸣惊人,遥遥领先,原来都是田学政照顾。”  “呵呵,主考官看上谁,谁就飞黄腾达。我早就觉得杜预实力,根本配不上眼下的地位。”  “一个二十岁还没考上童生之蠢才,竟然一年之内连中三元?谁能相信?”  贡院中,争吵起来。  王异目光平静,看着杜预。  虽然遥遥领先,但她总觉得,杜预貌似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顺民、怂包。  他连童生都没考上时,被打压都敢一怒之下请圣裁,眼下杜预实力不同凡响,岂能默默无闻?  可大出她意料,杜预竟然微笑以对,并无半点愠怒之色,真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表现,也让田洪凤松了口气。  他深知杜预的暴脾气,那真是不惯着啊。  田洪凤唯恐杜预被杨雄激怒,一怒之下,从号房里跳出来,狠狠抽杨雄的脸,狠锤这老夫子一顿。  别以为杜预干不出来。  他连东海龙太子都敢杀,连佛门都敢得罪,你说他敢不敢?  田洪凤觉得,没有什么胆大妄为之事,是杜预干不出来的。  杜预竟然没闹/事,出乎田洪凤的预料。  “【书】考试完毕。”  杨雄傲视杜预,得意洋洋,大袖一挥:“接下来,发【礼】卷,写策论。礼者,策论,考验读书人朝政奏议,分析解决问题能力。”  杜预接过【礼】试卷,打开一看,眼波一闪。  题目只有一句话:“圣人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试论之。”  不用问,又是杨雄老先生,专门作妖出的大作。  说这话的圣人,是一位亚圣曾子编纂的【孝经】。在这部经书中,他系统阐述了天子、诸侯、士大夫、士人、庶人,每一个社会阶层该如何贯彻“忠孝”理念,以维护纲常。  杨雄这种古板方正、又自私自利的老古董,自然是曾子【孝经】的忠实信奉者,考试也将它搬出来,恶心杜预。  圣人之言、先王之法,对杨雄而言,就是圣旨,是天地纲常、至允至当之理,是不允许随便更改一个字的。  而这道题,恰好针对杜预提倡的文以载道、浪漫主义诗词、甚至以秀才之身立功立德立言的行为。  杜预陷入沉思。  而一旁的王异,拿过卷子,略一思考,刷刷一通写:“圣人云,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圣人尚且不敢为天下之先,何况我等后进末学哉?是故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口无择言,身无择行;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三者备矣,然后能守其宗庙。盖卿大夫之孝也。《诗》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王异这篇策论,下笔如有神,刚刚书写完第一段,已然文成鸣州,天降异象。  天空中,隐隐有龙吟、凤鸣之声。  更有圣人围观。  文成鸣州。  “好!”  杨雄见状大喜,走到王异身边看了一眼她的卷子,如获至宝,激动浑身颤抖道:“好一篇至允至当之习文,将先王之法,说的如此清楚明白。圣人谦逊,尚且不敢做天下的先行者,不敢以自己的言行来引领天下众人,唯恐误人子弟,引领错误,以谦逊态度对待自己的行为和言论。不敢自命领袖导师,而是愿意与他人一同探讨学问和道德。其他人又哪来的自信,敢立功立德立言?”  他狠狠瞪了杜预一眼。  王异得到杨雄怒赞,又奋笔疾书:“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是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爱,而民莫遗其亲,陈之于德义,而民兴行。先之以敬让,而民不争;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诗》云:”赫赫师尹,民具尔瞻。”  她的中心意思,非常明确——读书人必须循规蹈矩,抱残守缺,萧规曹随,严格按照“圣人之言、先王之法”行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逾矩之事,否则就是越过雷池、目无法纪,就不配做读书人。  而列王治国理政,也必须以先王之法为法,以孝道治天下,否则也会失去方向,无法教化万民。巴拉巴拉,以下省略十万字···  才气冲天,整个贡院都感受到了王异惊人的才气。  地面微微颤抖。  天花乱坠、异香扑鼻。  杨雄极其欣赏,摇头晃脑道:“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好,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这才是读书人应有的风范啊。”  “甲上,此文方可得甲上!”  他大笔一挥,就要给王异再添一笔甲上成绩。  杨雄如此毫不掩饰、疯狂欣赏王异,无异于当众宣布自己的倾向,自然激起了其他人的艳羡、仿效。  立即有人摇头晃脑、大书特书。  “杨大人,请听我一言,【文华不如简素、论今不如述古】如何?”  杨雄惊喜点头:“好。”  又有人/大着胆子道:“学生有一篇所谓【圣人之言,天地至理,万世不可易也】。如何?”  杨雄笑得眼睛眯起,赞道:“妙。”  更有人/大声道:“在下得一文【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古之列圣先贤,较之今日之人,聪明何止百倍?我等只需要天天背诵圣人之言、先王之法,就能治理好天下,让人族重新崛起。大人以为如何?”  杨雄更是欣赏,闭着眼睛叫道:“甚好!甚好!”  有了这样的考官,谁还不知道风怎么吹?  考生各种摇头晃脑,有歌功颂德先王功绩的,有给列圣大唱赞歌的,有攻击今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有抨击十国君王臣子不再遵循古法治国的,更有胆大妄为者,直接攻击杜预!  本该安静答题的贡院,在朝廷纶才大典、乡试考场上,竟然吵吵闹闹、纷纷扬扬,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十倍。  田洪凤气得眼前发黑。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  十八房考官,一个个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本来是朝廷纶才大典,却变成了宣扬杨雄极端保守思想的批斗大会,批斗对象自然是提倡新文风、大胆创新的杜预。  有一士族子弟,嚣张大叫:“我之题目,【论沐猴而冠小丑杜预当诛十大罪状】!”  他大叫道:“其一,不法先王,不尊圣言,肆意妄为,自创门派,有辱斯文。”  “其二,狂悖无礼,以秀才之身,敢仿圣人立言,亵渎圣人,其罪莫大。”  “其三,以下犯上,以卑克尊,公然羞辱太后、士族、高门、名士,不知自己位卑如蝼蚁。”  “其四,恬不知耻,夺人之妻,逞三寸不烂之舌,巧言令色,以诗词勾引荣国府公子贾玉之未婚妻,与之私奔。”  “其五,狂妄无比,以弱克/强,挑战龙族,悍然杀死龙太子敖双,引起龙族大怒,大战在即,一触即发,将陷万民与水火,以成全其个人威名。”  “其六,不尊佛祖,不敬祖先,公然发表【神灭论】,宣扬什么无神主义思想,诽佛谤僧,更横扫东南,摧毁一千多佛寺,引发佛门与人族关系紧张,一旦妖魔入侵,仙佛必不帮助我人族。”  “其七,横行不法,斩杀吴越王,至今为越国所通缉。应该明正典刑,将之处刑,并将人头送回越国,以平息两国争端。”  “其八,凭着才气,勾引妇女,除勾引了贾玉未婚妻林星河外,更祸害才女薛涛、蔡文姬、公孙大娘等,私德堕落,不当人子。”  “其九,谤议朝廷,不尊王太后,其罪当诛。”  “其十,勾结逆种,私藏文宝,当夷三族。”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6章 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 这题目堪称圣元大陆uc震惊体+咆哮体,当时就吸睛无比,将一众喧嚣统统盖了下去。  连杨雄都诧异,杜预如此罪大恶极?  贡院不少人,将幸灾乐祸、揶揄嘲讽、充满恶意目光投向杜预。  杜预,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众人焦点。  只不过,这次不是艳羡,而是嘲讽。  所谓墙头草随风倒。  过去杜预在田洪凤当主考官时,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呼风唤雨,好不爽快。如今却风向骤变,有了杨雄公然打压、谁还看不清楚杜预风向不利?  这世人,都喜欢锦上添花,谁会雪中送炭?何况在杨雄的威压下,这些秀才考生还要考取功名,谁敢与主考官对着干?  眼看杜预遭受众人冷嘲热讽,白眼相向,杨雄更是暗暗得意。  他瞥了杜预一眼:“某些人,天天口不言圣人之言,行事不法先王之法,依仗三寸不烂之舌、巧言乱德、惑乱人心,在老夫面前,铁面无私,绝不容情,更是不可能蒙混过关、钻营高位。”  杨雄浑身凛然正气,傲气冲天:“本夫子,既然是大唐文坛领袖、又被皇上太后点位钦差主考,便要弘扬正气、铲除邪恶、选拔行为端方、品行正直、循规蹈矩的人才,贬斥那些哗众取宠、巧言乱德、沐猴而冠之徒。”  他厉声道:“有才无德,非我族类,不配做读书人,更不要想在我手中取得一丝一毫功名。”  不少滁州士族学子,纷纷跳脚大骂。  “就是,就是!”  “我等早已看不爽此人,请主考官将他逐出考场,不许他再参考。”  “此人其罪甚大,何曾有半点功劳与我大唐?怎么配【镇国秀才】?我呸!”  “朝廷应该将他抓起来,交给有司调查罪状,再明正典刑。”  之前对杜预多羡慕妒忌恨,吹捧多恶心,如今拉踩就多疯狂多嚣张。  一眨眼功夫,杜预已然从万人敬仰的诗仙、神童、英雄,沦为万夫所指、万人唾骂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臭不可闻。  杨雄嘿然冷笑,整好以暇,暗中观察。  他当然清楚,皇帝不可能允许他驱逐杜预,不让杜预参加乡试,更不可能真的将名满天下的杜预落榜。  杜预名气太大了,名满天下,当真出走十国,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大唐乡试不取他,连皇太后那边都交代不过去。  他要的只是搞心态,羞辱杜预,让杜预重压之下失态,失去平常心。要么考试发挥失常,给他口实,放在取士的最后,要么失去理智、与他主考官发生冲突,授人以柄,正好可以随便拿捏处理杜预。  “嘿嘿,此子少年得志,年轻气盛,想必禁不起激将法。老夫五次三番,羞辱与他,时间一长,此子受不得气便要发作。我正好以主考官身份,将他驱逐出考场,哪怕田洪凤也难救。”  “事后,哪怕皇上和朝廷再补救,补授他功名,也不是名门正路考上的举人。也不会被士林承认、接纳。”  杨雄算盘固然打得贼精,可惜杜预完全不上当。  杜预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写着文章。  他才气纵横,大笔一挥,一篇文章一蹴而就,被他挥洒自如,写地酣畅淋漓。  杜预眉头一挑,端端正正写下了一行题目。  “【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  杜预最近并没有练字,但经历丰富,诸多激战后,感悟颇多,在书法上竟然有所突破。  他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糅合了法家严正刚毅、万夫所指却不易其志的笔挺坚毅,更多了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本真意味。  连杨雄看了杜预的笔法,都暗暗吃惊,田洪凤更是暗中叫妙。  “此子游历天下,果大有长进。”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杨雄吟诵杜预的开头:“上胡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  这是破题,开门见山,直抒胸臆,也是杜预的中心思想。  君上为什么不效法先王之法?不是其法不妙,而是因为先王之法根本不能效法!  这就正面驳斥了杨雄“论今不如述古”“抱残守缺”“不可更改一字”的谬论,无异于当面打脸。  杨雄勃然色变,仰天冷笑:“小小秀才,好大口气!就凭你也配议论先王之法?”  田洪凤怼道:“这题不是你出的吗?策论策论,不让人家议论,还称地上策论?又当又立,不要干扰答题!”  杨雄与田洪凤斗鸡眼,恶狠狠对峙。  杜预不管他,径直写道:“先王之法,经乎上世而来者也,人或益之,人或损之,胡可得而法?”  杜预讲“反对法先王之法”的第一个理由。  先王之法,经历了前代而流传下来,有人增益,有人损减,这怎么能够效法呢?  说到底,不正宗啊。  你口中的先王之法,真的就是古之列圣先王,制定的吗?  这么多朝代、国家、执行几千年,必然经过多次删改增减,古籍早已散逸,不可辨认,依靠口口相传的“先王之法”,真是先王亲口所说、真实表达之意吗?确定不是后人瞎编乱造的吗?  你说先王之法不能更改一个字,那好,请问前人更改先王之法,怎么能遵守?  杨雄怒道:“妖言惑众,胡说八道!你如何知道,先王之法被人篡改损益过?都是六艺经典上明文记载,谁敢更改?”  杜预淡淡写道:“虽人弗损益,犹若不可得而法。东夏之命,古今之法,言异而典殊,故古之命多不通乎今之言者,今之法多不合乎古之法者。殊俗之民,有似于此。其所为欲同,其所为欲异。”  当他写到其所为欲同,其所为欲异时,一股磅礴才气,冲天而起!  田洪凤大叫:“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杜预如此高才,痛快痛快,当浮一大白!”  杨雄愕然。  因杜预说的道理,朴实却无可辩驳。即使人们没有损益,先王之法依旧不可以效法。夷、夏之言,古、今之法,因语言的差异法规也有所不同。古代的语言大多不同于现代的语言,现代的法令大多不合乎古代之法。有着各种不同风俗的人民,也与此相似。他们所希望的目标相同,但具体的做法又相异。  杜预这篇文章之才气,气势磅礴、气吞山河、浩浩荡荡,犹如万马奔腾、波澜壮阔、又如排山倒海般声势浩大,气贯长虹、地动山摇、足以令风云变色,威武雄壮、气势恢弘,压倒了大儒杨雄。  “这,这··”杨雄勃然大怒,想要反驳搜肠刮肚,却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反驳杜预,竟无言以对。  杜预这片策论,乃是【吕氏春秋】中的千古名作【察今】。  吕氏春秋,何等名篇?思维之缜密,论证之有力,辞藻之翩然,文采之华美,在历代名篇中都是顶级之作。  杜预只写完两段话,已然文成鸣州。整个滁州上空都响彻着这篇【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的声音。  杨雄的论点,被杜预一一驳斥,体无完肤。  杜预根本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沉声道:“口僭之命不愉,若舟车衣冠滋味声色之不同,人以自是,反以相诽。天下之学者多辩,言利辞倒,不求其实,务以相毁,以胜为故。先王之法,胡可得而法?虽可得,犹若不可法。”  这话意思,由于言语不通,人们交往起来感到不愉快,犹如舟车衣冠滋味声色具有差异一样。人们总是自以为是,与此不相合的则极力诽谤,天下有学之人/大多好辩,言辞虽然激烈,却往往颠倒是非,不求其实,互相毁谤,以胜过别人为能事。先王之法,又怎么能够效法呢?虽然人们可以得到它,可不应效法。  这一番论述,排比句更加强劲有力,气势蓬勃,雄赳赳,气昂昂,论证势如破竹、势不可挡,杜预无往不胜、所向披靡,论述汹涌澎湃、波/涛汹/涌,才气铺天盖地、一望无际,论证摧枯拉朽、横扫千秋,一段话咄咄逼人、如雷贯耳,风卷残云般席卷了杨雄!  杨雄愕然,老脸憋得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实在无言以对。  杜预气势如虹,大笔一挥、酣畅淋漓写道:“凡先王之法,有要于时也。时不与法俱在,法虽今而在,犹若不可法。故释先王之成法,而法其所以为法。先王之所以为法者,何也?先王之所以为法者,人也,而己亦人也。故察己则可以知人,察今则可以知古。古今一也,人与我同耳。”  先王之法,总是适应其时代的需要,时代不可能与法并走,即使现在古代的法令有了,仍然不能效法。所以应该舍弃先王的成文之法,取法其所以立法的道理。先王之所以制订法令,为什么呢?先王之所以制定法令,是人为的,而我们自己也是人呀。故察己则可以知人,察今则可以知古。古今是一样的,别人与我也是一样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7章 雄辩策论!横扫杨雄! 一番论据确凿、论述恰当、论证缜密,杜预的才气当真风起云涌、气吞河山、气冲牛斗、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山奔海立、犀利无比将杨雄“抱残守缺”“腐朽老儒”形象批斗地狗血淋头、揭发地淋漓尽致。  杨雄气得浑身发抖,但杜预文笔如此犀利,堪称鹰撮霆击、笔底龙蛇,他纵然是当世大儒、文坛泰斗,也一时半刻想不出如何反驳,只能生闷气。  杜预气势如虹,笔墨酣畅道:“有道之士,贵以近知远,以今知古,以所见知所不见。故审堂下之阴,而知日月之行,阴阳之变;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鱼鳖之藏也。尝一脟肉,而知一镬之味,一鼎之调。”  所以圣人贵于以近知远,以今知古,以所见知所不见。所以观察堂下日影,可以知道日月运行、阴阳变化;看到瓶水结冰,可以推测天气寒冷、鱼龟躲藏;尝一小块肉,可以知道一镬、一鼎肉的调味。  这一行论述,一连串千古名言、警世恒言,接连而出。  “贵以近知远,以今知古,以所见知所不见”!  “审堂下之阴,而知日月之行,阴阳之变;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鱼鳖之藏也。尝一脟肉,而知一镬之味,一鼎之调。”  这些名言警句,金句频出,才气纵横,渐渐超过了贡院、滁州城墙,扩展到滁州田间地头、山川河流,乃至越过滁州,震撼传递到庐州、金陵等州郡。从鸣州向鸣三州、四州乃至镇国快速发展中。  贡院之中,田洪凤拍案叫绝,赞叹道:“至理名言!一叶知秋,管中窥豹,方是圣人。若不知变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便是庸才。治理天下,要庸才何用?”  考生也纷纷陷入沉思。  王异粉拳攥紧,诧异仰望着杜预。  她想不到,杜预竟然还有如此锐不可当、如火如荼的才气、才学,连天下知名大儒、文坛泰斗杨雄都被他驳斥地哑口无言。  试问,天下还有谁能阻拦住杜预?  天空色变!  伴随着杜预才气冲天,纵横万里、如火烧云,龙威虎震,震动地贡院青瓦震动,人人色变。  “啊,这?”杨雄仰头看天,只见才气如虹,气势汹汹,铺天盖地而来,他如被大锤,正中胸口,踉跄而退。  杜预悠然道:“荆人欲袭宋,使人先表澭水。澭水暴益,荆人弗知,循表而夜涉,溺死者千有余人,军惊而坏都舍。”  这是举例——列举楚国袭击宋国失败的例子。  楚人欲偷袭宋国,派人先在澭水作了标记,后来澭水猛涨,楚人不知道,仍按照原来的标记晚上偷渡,溺死了一千多人,军营惊溃如同房屋倒塌。  杜预衣冠赫奕、眼神锐利、犀利如鹰、锐未可当。  “哈哈哈~”  贡院中,田洪凤、十八房座师和大部分学生,听到楚国人食古不化、刻舟求剑、遭到惨败,捧腹大笑。  田洪凤笑地眼泪都出来:“楚国人这一招,其愚蠢,不下于刻舟求剑、缘木求鱼!不知变通,抱残守缺,顽固不化之徒,就活该像楚国人一样,按照之前作的标记,跳入暴涨的河水中活活淹死。你说是不是啊?杨大人?”  杨雄瞠目结舌,脸色憋得通红。  他遭受重创。  因他口口声声,说圣人之言、先王之法,一个字都不能改,一个标点都不能变,却被杜预出其不意、巧妙举了个战争的例子——楚国人按照之前标记的地点过河,却想不到河水暴涨,导致全军溃败,显得他像楚国人一样愚蠢。  偏偏他还有苦难言——楚国袭击宋国的例子,还是记载在古籍上的,白纸黑字,绝非编造。这种例子杀伤力不要太大。  “哦?嗯?”  面对杜预咄咄逼人、犀利言辞,杨雄只能步步后退,颓然发出一个“啊?”  杜预沉声道:“向其先表之时可导也,今水已变而益多矣,荆人尚犹循表而导之,此其所以败也。今世之主法先王之法也,有似于此。其时已与先王之法亏矣,而曰此先王之法也,而法之以为治,岂不悲哉!”  当初他们作的标记是可以引导渡河的,现在水已有变化,增加了许多,楚人却仍按表而导渡,这是其之所以失败的原因。今天的君上效法先王之法,与此相似。当今时代与先王之法已不相适合了,却仍要说这是先王之法而效法之,以此治国,岂不可悲吗?  杜预的策论、推断,如大江大河、气势磅礴、函牛之鼎、重于千钧!  杨雄吐血。  杜预喝道:“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世易时移,变法宜矣。”  当他说到“时移世易,变法宜矣”时,才气直冲云霄,一泻千里、气吞万里、摧朽拉枯之势、形成一条才气之龙,声张势厉、气压山河、龙骧豹变、锋不可当!  杨雄被七彩才气,震得面色惊骇、骇然色变。  镇国。  这篇文章做到这类,已然文成镇国。  大明宫,金銮殿。  大唐皇帝正面沉如水,眉头紧锁,看着朝中两派人马,疯狂争吵对骂对峙。  这两派人马,一派是太后党的“保守派”,极度迷信无为而治的黄老之学,道家学派,要求一切法先王之法,循规蹈矩,祖宗规矩半点不能改,老臣势力大,另一派是拥护年轻皇帝的“改革派”,以一些年轻臣子为骨干,朝气蓬勃,可惜人微言轻。  保守派与改革派,天天在朝廷上争斗,表面上为了治国理政,到底奉行黄老之学,继续无为而治,还是励精图治,推行改革,实质上是权力归属——权力到底归德高望重、势力深不可测的太后,还是亲政后的皇上。  这次的话题,是皇帝授意底下人,以“变法图强”为借口,表面要改变太后临朝听证时的一些规矩,实际上要夺权。  年轻皇帝本以为,自己已然亲政,又布置已久,这次“改革”定能旗开得胜。那些朝中的老顽固,也应该看清楚大势所趋,不会再反对自己夺回权力。  他没想到,跟老谋深算的太后比,还是嫩了点。  这次朝议商议,要仿效大秦商鞅变法,奖励耕读,富国强兵之策。  皇帝筹划已久,精心准备,年轻改革派官员摩拳擦掌,各个踊跃。  “大秦与大唐的大棋局中,已占据全面上风、压倒性优势。”  “过去五年,我大唐与大秦爆发三次大战,无一胜利,全面败绩,河东郡、河间郡均被侵/占。”  “大秦以商鞅变法,国力大增,已隐隐称霸圣元。”  “大唐再不变革,迟早被大秦吞噬。”  “恳请皇上下定决心,早日变法图强。”  但没想到,保守派占据绝对上风。  一名官居一品、身穿紫袍的白发宰辅,乃是执掌朝纲、辅政老臣范相。  他,还与杜预颇有渊源——他是范仲永的远房族爷爷。  范仲永死在杜预手中,范相也有所耳闻。  虽然范仲永算不上直系亲戚,但好歹也是滁州范家族人,范相听说颇为不喜,只是没顾上收拾杜预,杜预便“游历东南”出国去了。  范相傲然站在朝堂上,不屑一顾看向对面改革派年轻官员,冷笑道:“皇上,黄老之学,乃是我大唐的根本,绝对更改不得。”  “我大唐太祖李渊,乃是老子李耳第三十四代嫡孙,从太原起兵,十七年得天下,故信奉黄老之术,尊崇道法自然,以圣人之道,垂拱而治,方有如今大唐天下。”  “而太后垂帘听政,又是先皇遗诏。皇上幼年登基,大唐朝野动荡,人心不稳,是太后一手擎天,力挽狂澜,主政把舵,以黄老之学,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才有大唐稳定。”  “祖宗之法,圣人之言,不可丝毫改变。”  “陛下年轻气盛,希望励精图治,急于改变大唐被动局面,我等臣子非常理解。”  “但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啊。”  “我等辅政大臣,都是三世老臣,各个老成谋国。而对面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不过是纸上谈兵的马谡、赵括,岂可轻易托付大事?”  “先皇驾崩之时,曾经命太后垂帘听证,还任命臣等八人做托孤大臣。这就是先王之法。”  范相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老臣恳请皇上,定要法先王之法,继续由太后垂帘辅政,更要秉持黄老之术,无为而治,不可有丝毫更改,才能永保我大唐江山社稷,保国泰民安啊。”  一众白发苍苍老臣、辅政大臣,也一起跪下,齐声道:“请皇上法先王之法!”  年轻的皇帝,眉头紧皱,心中大声骂娘。  倚老卖老!  老而不死是为贼!  朕过去年幼,自然应由太后垂帘听政,但我都亲政了,太后还把持权力、恋栈权势不肯放出来,这才是问题吧?  你们这些辅政大臣,霸占权力,尝了这么多年甜头也捞够了吧?竟然还要霸占朕的权力?  这tm算什么先王之法?  黄老之术?无为而治?  就是天天上朝、摸鱼吹水,屁事不干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8章 刻舟求剑! 就是门阀利益瓜分、垄断天下,让朕干瞪眼,什么都不能改呗?  皇帝面色一沉,无明业火,再也按捺不住,正要全面发作。  他实在等不了,大唐更是等不了。  此时,杜预的声音却清晰传来!  “···譬之若良医,病万变,药亦万变。病变而药不变,向之寿民,今为殇子矣。故凡举事必循法以动,变法者因时而化。若此论,则无过务矣。夫不敢议法者,众庶也;以死守法者,有司也;因时变法者,贤主也。是故有天下七十一圣,其法皆不同;非务相反也,时势异也。故曰:良剑期乎断,不期乎镆铘;良马期乎千里,不期乎骥、骜。夫成功名者,此先王之千里也。”  范相气得浑身发抖,怒道:“谁?谁啊?在这里妖言惑众?”  “闭嘴!”  年轻的皇帝拍案而起,兴奋站起,眺望滁州方向:“是杜预!一定是杜预!”  范相身躯一震,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是他,又是他,还是他。  杜预。  金銮殿,炸了锅。  保守派老臣面面相觑,嘀咕着:“又是他?”  “又来?”  “他不是在乡试吗?不是已经派了杨雄,前去料理他吗?”  “怎么杨雄还没有搞定?还文成镇国?传到了京师?”  “唉,这杜预怎么阴魂不散?”  杜预这篇【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写得当真倒峡泻河、云屯席卷、年少气盛、气吞山河,年轻的皇帝越听越血脉贲张,大叫道:“好解渴,好解气,杜预真乃天下奇才也!这奇文共赏。你们听听,都好好听听。”  一帮老顽固,气得要死。  杜预杜预,又是杜预。  他们耳朵都要听得起老茧了。  杜预这小混蛋,偏偏还能打动文渊阁,说话声音这么大,滁州都盛不下他,声音都传到了京师长安。  故治理国家无法则乱,守法而不知变革则悖,悖、乱均不能够立国。时代变了,时光相移,变法是应该的了。  “好一个时移世易,变法宜矣!”  皇帝兴奋大叫,拍案而起,兴奋地霍霍在大殿之中走来走去:“满朝公卿,见识竟然还不如一个秀才?你们惭愧不惭愧?你们一直问朕,为何不法先王之法?杜预替朕回答了你!一个个听清楚了没?知道朕为何不法先王之法?”  刚刚还倚老卖老的三世老臣、老成谋国们,一个个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好气呀。  这个混小子。  竟然给皇帝递刀子,坑我么?  杜预这段话的意思:譬如良医,病有万种变化,药也随之有万种变化,病变而药不变,会把人治死的。  故大凡行事必须依法而动,变法者应因时代的不同而有变化。不敢议论法令者,是普通百姓;敢于以死守法令者,是在职官吏;能够因时而变革法令者,是贤明君主。所以天下有七十一位圣人,他们的法令各各不同;不是所为者相异,而是时势已有不同。  “你们听听!”  年轻皇帝血脉贲张:“这就是你们说的圣人之言,先王之法,足足七十一圣人、仁王,但没有两个圣人、先王,行的法令是一致的,甚至各有各的不同。但这并没有妨碍天下大治,没妨碍他们成圣。”  皇帝慨然道:“这才是读过大书的人!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也是朕和朝廷,真正需要的人才!”  范相等保守派老臣,面若死灰,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  他们有心要反击,再倚老卖老,却无奈杜预这篇文章,早已文成镇国,传遍天下,有文渊阁做背书,还怎么辩驳?  难道,你能说自己的水平,比文渊阁当值大学士还高?  大唐百姓,也纷纷点头,交口称赞。  “对啊,这个比喻很有趣啊。”  “良医看病,哪怕同样的病症,也要望闻问切、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哪有所有的病都开同一种药方的道理?”  “杜案首,言之有理。”  “连我老婆子都听得懂,那些朝廷里的大臣却不懂,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确实,变法,应该变法了。”  大唐各个阶层,士农工商,都在热议变法。  杨雄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他原本打算以先王之法、圣人之言打压杜预,却被杜预反向利用,变成了一场“大唐要不要改革”全民热议的大讨论、大论战、大辩论,起到了广泛开启民智、发动民众、激起民变的反作用。  后宫,王太后正在赏花。  皇后笑道:“也不知道咱家的女状元,考得如何了?”  王太后淡淡一笑:“王异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跟哀家很像,杨雄是主考,她不会有问题。”  王太后眉头一挑,淡淡道:“倒是那上蹿下跳的杜预,哀家看,该杀一杀他的威风了。”  皇后早就听说了,杜预给武媚娘“三个锦囊”的事,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吃瘪、失宠,感情背地里是杜预干的,对杜预恨之入骨,连忙道:“就是。本宫看过他的诗,也不知道这人哪里好,竟然迷得天下人团团转。竟然还斩获小三元,连王伦都死的不明不白,此人真是该死!”  王太后摇了摇头,警告道:“此人/大势已成,不能轻举妄动。”  皇后冷哼一声。若无太后阻止,她真有想法派刺客去弄死杜预。  太后冷哼道:“放心。哀家已经派杨雄去了。此人虽然在亲政一事上,与咱们不一条心。但为人古板,最不喜欢的就是杜预这种人。让他出手,哀家放心。”  她刚刚收到线报——前朝皇帝又要推行变法,却被自己布置的范相为首、各位宰辅、尚书以“先皇遗诏”、“先王之法”为理由阻止,双方还在对峙,但自己一方大占上风,看起来这次又要平安度过、不了了之。  “皇上,跟哀家斗,你太嫩了。”  她正自鸣得意,突然听到杜预【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文成镇国,清晰入耳,传到了后花园。  太后勃然色变。  皇后大怒:“谁啊?还有没有一点点规矩?怎么我们在皇宫里,还能听得这杜预的谬论?”  听着杜预声如洪钟、正气浩然,说为什么“先王之法、圣人之言”只能听,不能邯郸学步、亦步亦趋,照搬照抄,太后气得吐血,脸色铁青,犹如被人挖了祖坟。  杜预这是要她老命。  她作为太后,却要垂帘听政,而皇帝已然成年,按照道理惯例应该亲政。  太后唯一能把持朝政的理由,就是——抱残守缺,紧紧依靠朝廷中守旧势力。  皇帝你虽然成年,但太年轻,这朝政水太深,哀家怕你把握不住。  要不,你再等两年?  让哀家再送你一程?  虽然皇帝亲政大势所趋,太后无法阻止,但过一年算一年。  万一,过两年皇帝鼎湖乘龙、突然驾崩了呢?  太后是否有要变成“太皇太后”,继续扶持小皇帝上位,继续亲政呢?  只要有权力在,就有这种可能。  谁想到,派杨雄前去对付杜预,却惹来了杜预这一番【改革檄文】,吹响了改革的冲锋号?  这不是要了皇太后亲命?  太后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杨雄这老不死,怎么搞的?以文坛泰斗至尊,竟然连一个区区杜预都镇不住?让他做这种狂悖之言?文渊阁也是,竟然将杜预文章广而告之、昭告天下,唯恐天下不乱吗?”  她此时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皇太后的气度,却像一个当街骂人、撒泼打滚的泼妇。  宫人吓得纷纷色变。  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皇太后如此失态、泼妇骂街。  她正在失态大骂,却不知道武媚娘在暗中观察,偷笑。  后宫中,武媚娘自然有眼线,紧盯着太后、皇后一举一动。  她将太后失态大骂杜预,尽收眼底。  “呵呵,想不到杜预诗词文章,威力这么大?”  “连太后老太婆,这么老谋深算之人,也被气得发飙?”  “杜预,继续啊,再接再厉,争取让老太婆归西。”  只听得杜预声音平静,却不怒自威、条分缕析道:“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  整个大唐,人人笑翻了!  “越国人,大聪明!”  “如此求剑,智商感人。”  “哈哈,这便是【刻舟求剑】!”  “又有一个成语,刻舟求剑,发明出来了。”  这便是【刻舟求剑】成语的来历。  而杜预的声音更远播、超过了大唐,传入了越国。  越国躺倒,人人懵逼。  “我越国,吃/你杜预家大米了?”  “可恶的杜预,竟然敢编排我越国?”  “我越国不就是追杀了你一路吗?至于吗?”  “混蛋,以后我越国与【刻舟求剑】,脱离不开了。”  杜预以越国人刻舟求剑的故事,深入浅出,讲清楚了抱残守缺、食古不化的害处,才气更加笔扫千军、韩潮苏海、风行电扫、云垂海立、拿云攫石,形成了无敌的气运,排山倒海压过了一切谬论。  杨雄如遭大锤,连遭重创,瞠目结舌,犹如傻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39章 皇帝亲自打脸! “这,这是··怎么可能?”  他绝望发现,杜预这篇千古奇文,竟然已经超越了国界,从镇国文蔓延向其他国度,大有传天下之势。  杜预步步紧逼:“以此故法为其国,与此同。时已徙矣,而法不徙,以此为治,岂不难哉!”  时代在向前走,而法令不可能走,以此治国,不也是很难的吗?  他又举了一个例子论证:“有过于江上者,见人方引婴儿而欲投之江中,婴儿啼。人问其故,曰:“此其父善游。”其父虽善游,其子岂遽善游哉!以此任物,亦必悖矣。”  有人路过江边,看到一个人正把婴孩带来,准备投入江中,婴儿啼哭不已。他问其缘由,那人说:“因为其父善于游泳。”其父虽善于游泳,他的孩子难道也善于游泳吗?以这种态度处理事物,必将悖于常理。  天下听说之人,无不捧腹狂笑,同时感触极深。  杜预深入浅出,制造了“刻舟求剑”、“楚人渡河”、“引婴投江”等成语,深入浅出却发人深省。  “啊,这?”  杨雄冷汗直流,双腿筛糠。  杜预一篇文章,势如卷席、波澜老成、遮天盖日、气壮理直、咄咄逼人,将天下文坛领袖杨雄竟然质问地无言以对、瞠目结舌!  文渊阁声音传来。  “大唐士子杜预,乡试做【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文成镇三国。”  “奖励圣笺十张。七品文宝一件。”  天下震动。  皇宫,大殿上。  年轻皇帝哈哈大笑,沉声道:“奇文共赏,好一篇天下奇文。”  他仰天看着文渊阁海市蜃楼,悠然道:“杜预这篇【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你们觉得,怎么样啊?该评何等分数?”  屏风后面,武媚娘偷笑。  皇帝越来越鸡贼了。  他并不问群臣,改革之事该如何?却话锋一转,问群臣杜预这篇文章如何?怎么打分?  如此一来,哪怕是保守派臣子,也不好反对,硬说这篇文章不好。而改革派的臣子却可以大肆赞扬。  如果大家众口一词,都觉得【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文章写的好,写的对,皇帝今日推进改革之事,不就顺理成章了?  群臣面面相觑。  这还用问?  文渊阁都觉得,它都诗成镇三国了,皇帝此问不是废话?  但一个年轻侍郎,灵机一动,马上跪下道:“皇上,这当真是我读过最好的文章。此文议论深刻,珠合璧连,讽古喻今,联系时事,论述透彻!”  有人开了个头,后面立即有人跟上,保持队形。  “是啊。皇上,杜预连用荆人袭宋、刻舟求剑、引婴投江等故事,夹叙夹议、即时破题,文章脉络一贯、主题集中,而又不失可读性,令人拍案叫绝。”  有人说:“杜预更有“审堂下之阴,而知日月之行、阴阳之变;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鱼龟之藏”等金句进行说理,使文章更具感染力····”  有人一锤定音:“臣以为,此文乃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策论精品,应为甲!”  年轻皇帝心潮澎湃、八面威风、意气自得、大袖一挥!  “什么甲?错错错!”  进言的臣子,吓得一激灵,以为自己没有领会圣意,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年轻皇帝哈哈大笑道:“朕读遍【六艺】,博览群书,却从未听过比杜预这篇更好的策论文。此文,既然被文渊阁评为【文成镇三国】,朕岂敢违抗文渊阁之意?那就定为【甲上】!”  “来人,传圣旨!”  “滁州乡试,士子杜预作【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与国策大有裨益,御赐为【甲上】之作。钦此!”  皇帝哈哈大笑,情怀激荡,更是暗中向太后示/威。  杜预这次考试策论,堪称神助攻,无意中帮他一个大忙。  朝中太后、群臣,保守派、改革派天天争吵,该不该改革、要不要改革,能不能改革?  圣人之言、先王之法、先帝遗诏,听得他耳朵都大了。  但杜预一篇【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犹如云涌风飞、拔地倚天,如荼如火、摧枯拉朽击溃了保守派!  虽然具体事物还要艰苦推进,但至少朝廷极端保守、抱残守缺的风气,为之震撼、涤荡、动摇。  后花园,太后呆呆遥望远处七彩云霞——那是杜预文成镇国,造就独特天象。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从前朝奔来:“太后!大事不好!范相说他顶不住···”  皇后杏目圆睁,怒斥道:“你吃屎长大的?胡言乱语,喊叫什么?”  武媚娘在暗中却听得清楚:“原来如此,范相果然受太后指使,在前朝阻碍陛下的改革变法朝议。”  王太后、皇后在后花园中,还在赏花,等待着前朝的“好消息”。  好消息没等到,先等来的却是杜预的当头一棒。  【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已被文渊阁评为镇国之作,还一下就镇三国。  皇后表情呆滞,咬牙切齿:“哪里来的饿不死的穷酸?什么狗屁卑微出身,也敢妄议朝政?太后,我看实在不行就···”  她面容狰狞,气急败坏,猛然一挥手。  皇太后却长叹一声,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颓然道:“罢了。哀家老了,有人翅膀硬/了,我老天拔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告诉范相,随皇上去吧。”  皇后心神剧颤,武娘娘暗中狂喜。  “杜预,果然又是杜预,为皇上立下奇功。”  “若非他文成镇国,打动文渊阁,又如何能挫败太后+范相保守派的阻挠?推动改革?”  “杜预,真是陛下的福将啊。”  范相收到太后之命,再不情愿,也只好让步:“陛下,老臣向来忠心耿耿,只为我大唐江山社稷。既然陛下决心已下,要变法图强,老臣等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力支持。”  年轻皇帝哈哈大笑,迎着朝阳,意气风发。  他的改革,终于能推进一大步。  【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已经被文渊阁借题发挥,定为镇三国之作,哪怕是太后、范相等保守派,也不好直接反对,硬说文渊阁判的不对。  文渊阁,乃是人族最高机构,圣元十国隐世裁决机构。  太后再怎么信道,相信圣人之言,黄老之术,无为而治,也不敢公然对抗文渊阁的意思。  既然这文章没错,又被文渊阁看好,那文章中提出的“时移世易,变法宜矣”的论断,还有各种奇妙比喻的成语,也就这么一锤定音、确定下来,成为了大唐不可更改的国策。  暮气沉沉、步履艰难的大唐,终于要解开思想桎梏、大踏步迈入改革变法的新时代。  属于自己的新时代。  “杜预这篇策论,于国有功!”  “褒奖杜预!”  皇帝一声令下,立即有拟定圣旨的中书郎,飞速写好圣旨,下去用印。  一般的圣旨,要有钦差,走很多天,但别忘了这是诗书才气的世界。  用圣笺写成的圣旨,只需要皇帝用印后,便可飞射而出,瞬息千里,直接落在滁州贡院。  杜预也没想到,他写一篇文章,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他本意,只是为了怼杨雄,骂主考官的。  一不小心,事情搞大了。  杜预一篇文章做完,杨雄却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整个贡院,都听得到他的狂笑声。  士子们惊诧莫名。  “杨大人在笑什么?”  “不晓得。”  杨雄笑了半天,终于擦干眼泪,傲然睥睨杜预,轻蔑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全场,鸦雀无声。  赵明/慧、牛贺等人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杨雄轻蔑至极,斜眼看着杜预道:“你不过区区秀才,却敢激昂文字,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以为天下人能听你这些分文不值的屁话?”  面对这空前的羞辱,杜预面无表情。  他很清楚——该来的终究会来。  很多现代人天真以为穿越到古代,只要我熟读唐诗三百首,会背几首古文,分分钟开挂,一路凯歌高中状元、皇帝大喜拜为首辅,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只能说,这种事可能性小的可忽略不计,倒是一个不慎九族消消乐、全家一起上法场更有可能。  因古代是等级森严、律法残酷的阶级社会。  太多太多的利益纠葛,在影响人们对某一部诗词作品的评价。  哪怕在才气世界的圣元大陆,土著也不可能纳头便拜,相反,他们更会看你的出身、门第和观念,是否符合他的倾向。  杜预很幸运,穿越过来后,碰到田洪凤这样秉持公心、为国取士的好老师、好官吏,才能一路绿灯,斩获小三元。  可在绝大多数地方,并非如此。  有才,也未必能获得考官的青眼有加,稍有不慎,反倒会摊上事。  杨雄,作为一代名士大儒,又是文坛领袖,自然要扼杀自己这“诗仙”“后浪”,不择手段抹黑、打压自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0章 策论,甲上! 杨雄步步紧逼,气势熏灼道:“你不过是卑鄙小人,无父无母,本无令德,兼之僄狡锋侠,好乱乐祸,擅长逞三尺不烂之舌,巧言乱德,惑乱人心,也配在我堂堂文坛泰斗面前,高谈阔论,大言不惭,说什么【王胡为不法先王之法】?你这篇文章,狗屁不通,老夫一字不取!我判你落榜也!”  他气得拿起杜预的试卷,就要在上面大写一个红红的x,再批上“落卷”,“永不叙用”几个字。  田洪凤挺身而出,喝道:“杨雄!你身为朝廷钦差,乡试主考官,竟然知法犯法?试卷必须圈封,不允许考官知道答题者身份姓名。朝廷律令不允许你当众判卷,更不允许你直接看考生答案,因人设卷、看人下菜碟儿。你这是严重违反朝廷律令,我定要参你!这卷子,你无权判!”  “嘿嘿,老夫是本科主考,你只是副主考。你哪怕日后参我,也是出了考场之后的事。老夫就黜落你这学生,你待如何?”  杨雄被杜预气得不轻,不管不顾,就要拿起杜预卷子批注!  田洪凤急眼。  大唐乡试,乃是主考官负责制。  一旦主考官批注黜落,哪怕圣旨到了,都无法改变。  杜预一旦【礼】黜落,便有一科不通过,想要中举绝无可能,可以直接弃考出场了。  要中举,五科中最多只一科为丙,决不能为丁。  其他科目还要全甲,方可。  眼看杨雄就要不顾一切,毁了杜预乡试,突然一道金光闪耀,皇帝温和的声音响起:“大唐滁州乡试,主考杨雄、副主考田洪凤,士子杜预接旨。”  杨雄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档口,有圣旨到了!?  哪怕用膝盖想,他也知道,这圣旨只怕有利于杜预,不利于他。  田洪凤眼睛一亮,激动叫道:“圣旨到。臣,副主考田洪凤接旨。”  杜预也跪拜道:“学生杜预,接旨。”  杨雄却不管不顾,心一横就要给杜预判“黜落”,造成既成事实。  按照主考官负责制,他当场黜落的卷子,哪怕圣旨也无法更改。  田洪凤却一眼识破了杨雄计策,喝道:“杨雄!身为主考官,难道你嫉贤妒能,连圣旨都不管不顾了吗?你要公然抗旨不尊?如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若敢故意怠慢、拖延,不接圣旨,便是抗旨不尊。朝廷严查下来,你难辞其咎。”  贡院,几千双眼睛众目睽睽,聚焦在杨雄身上。  杨雄被田洪凤叫破,悻悻然只能跪地接旨。  “臣,主考官杨雄,接旨。”  毕竟有田洪凤在,杨雄不敢真的抗旨不尊。  那可是欺君之罪,灭族大罪。  圣旨化为圣笺,冲天而起,皇帝温和的声音响起。  “大唐士子杜预,滁州乡试中作【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被文渊阁评定为文成镇三国。朕心甚慰。此文乃当世奇文,朕已令人刻石制碑,置于太极殿门口,时刻提醒文武百官和朕自己,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世易时移,变法宜矣。”  “我泱泱巨唐,曾鼎盛一时,称霸圣元,如今却国事衰弱、备受欺凌,便是食古不化、抱残守缺,不肯变革变法之故。远有七十一圣王变法,近有大秦变法图强而霸,我大唐身处四战之地,群狼环伺、妖魔觊觎,又有什么理由不变法图强?”  “朕御赐【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为滁州乡试策论第一名,甲上等级!以表彰士子杜预建言献策之才,公车上书之志,敢为天下先之勇,忧国忧民之情。”  轰隆隆···  天雷滚滚。  杨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幻莫测,精彩至极。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戏剧化?  他拿主考官身份压杜预,正得意洋洋给不及格,谁知人家杜预一篇文章做下来,直接文成镇国,把皇帝圣旨都招来了!  你想给差评?  对不起,皇帝直接给甲上!  就问你服不服?  你若不服,那就是抗旨不尊,就是九族消消乐。  杨雄气得浑身发抖,却万般无奈,只能低下头去,跪拜道:“臣,主考官、国子监祭酒杨雄,接旨。”  他转过头去,充满苦涩、不甘、愤懑,对杜预无可奈何道:“按照圣上旨意,你这篇【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策论评为【甲上】。”  考场沸腾了。  赵明/慧振臂高呼:“十甲上!杜预已经十甲上了。”  牛贺激动道:“十甲上案首,古来谁见过?”  连考场外,还是童生的宋佳霖,听到圣旨都两眼冒光,欢呼雀跃:“杜预的头衔,小三元,圣前童生,镇国秀才,监国布衣,降魔除妖秀才,还要多一个【十甲上】!他自从科举以来,每一科考试都甲上,从未失过手。这是何等妖孽?又是何等激动人心?”  滁州百姓,人人称颂。  谁不希望,自己家乡横空出世杜预这样的天才?  传奇!  杜预的科举之路,不仅充满曲折、荣耀,更是传奇。他创造了太多科举前所未闻的第一、首个和记录。  滁州父老,喜笑颜开:“杜案首,又拿【甲上】了?”  “还是皇上御口钦赐。这可是举人试啊。竟然惊动了皇上!”  “不光是杜案首,连我滁州都人人脸上有光。”  “以后,还有谁敢看不起我滁州?文事不振?哈哈!”  “依我看,杜预这次乡试,稳了!”  “小小乡试,皇上都钦赐策论第一名,主考官还不明白圣意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  贡院内,寒门士子,都为杜预暗暗欣喜。  杨雄眼神阴狠,心念电转。  “哼,策论第一就第一,甲上就甲上。”  “他【书】交了白卷,只能不通过。这一点,连皇上也无法改变,无力改变。”  “我就算按照规定取士,杜预也注定拿不到解元。”  他沉声道:“下一项,【乐】。”  “先说好,【乐】不允许作诗,只许做符合古代礼乐的【圣人之乐】!”  “圣人制礼乐,节欲安天下。”  杨雄傲然道:“人之初,性本善。但受到物欲的诱/惑,被外境所同化,就会埋没自性而穷极人的贪欲。于是就会产生违逆不顺、巧诈虚伪之心;产生恣纵逸乐、犯上作乱之事,导致天下大乱,故圣人制礼作乐,以节度人的贪欲好恶。”  “尔等也要体察圣人之心,做上古之礼乐,不许丝毫逾矩。”  他断喝一声:“去吧!必须以圣人之言、上古礼乐,来制造礼乐,不允许有任何狂悖之词、独创之语。否则休怪本主考官铁面无情!判你们丁!”  他恶狠狠瞪了杜预一眼,毫不掩饰对杜预的敌意、蔑视。  考场中,哀嚎四起。  人人愁眉苦脸。  因杨雄这次定下的规矩,与过去惯例截然不同。  “啊?上古礼乐?”  “这不对吧?我们过去的【乐】,主要是偏于应用的乐府诗啊?”  “是啊,乐府诗只要做的够好,什么题材都可以。”  “上古礼乐,什么规矩?我都不知道啊?”  “我们寒门士子,哪里学过什么上古礼乐?那都是高门贵族、大家门阀才有能力,聘请上古礼乐乐师演奏、教习的。”  “完蛋。我等穷酸,只会吟诵诗句,并不会上古礼乐,没听过圣人之乐啊?”  田洪凤皱眉喝道:“杨大人,按照朝廷惯例——乐靠的是诗词曲赋,考验读书人吟诗作赋、吟诵才气能力。你却将范围限定在上古礼乐,这些寒门子弟根本没机会接触上古礼乐,又如何能考?这是剥夺普通读书人科举中榜的机会。”  杨雄仰天冷笑,摇头晃脑道:“先王之制礼乐,人为之节。衰麻哭泣,所以节丧纪也;钟鼓干戚,所以和安乐也;婚姻冠笄,所以别男女也;射乡食飨,所以正交接也。”  他傲然睥睨杜预道:“这些寒门子弟,不懂礼仪、不懂礼乐,那便没有办法,只好落榜,而真正高贵的士族子弟,学习圣人之道,礼乐之法,凭本事高中。哪怕不公平,老夫也没办法。”  寒门学子,气得发抖。  士族子弟,洋洋得意。  “嘿,我从小就听教习乐坊的礼乐。”  “所谓钟鸣鼎食之家,我家吃饭都要礼乐演奏。”  “我爹带我经常入宫,与宫廷乐师交流请教。”  “我家就有一组规制最大编钟,御赐祖传的。十三个一组,我从小就学习编钟礼乐。”  王异面无表情,却在号房内换了一身周朝乐师之装束。  这装束一看就不同凡响。  她头戴獬豸冠,交领右衽,腰间系带,在腰上还挂有玉制饰物,及地长裙,犹如一位周代的乐师。  周代,是圣元十国分崩离析前的最后王朝,也是礼仪的巅峰。  周代,音乐受到重视,有崇高/地位。周乐有大乐正、小乐正,下设大胥、小胥、大师、小师、瞽矇、眡瞭、典同、磬师、钟师、笙师、镈师等,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安宾客,以悦远人,以作动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1章 梁甫吟! 王异,便在演奏周代之乐。  她曼声吟诵道:“有瞽有瞽,在周之庭。”  才气袅袅而上,直冲天际,化为庄重典雅、雍容和谐的礼乐,回荡在天边。  她这句诗意思:盲人乐师排成行,聚集周庙前庭上,准备弹奏礼乐。  王异面容尊崇道:“设业设虡,崇牙树羽。”  意思,钟架鼓架摆设好,五彩羽毛架上装。  王异肃然道:“应田县鼓,鞉磬柷圉。”  既有小鼓和大鼓,鞉磬柷敔列停当。  “既备乃奏,箫管备举。”  乐器齐备就演奏,箫管一齐都奏响。  “喤喤厥声,肃雍和鸣。”  众乐交响声洪亮,肃穆和谐声悠扬。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  特别是王异的礼乐水平,确实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程度,到达蔡文姬说的“五声和鸣、八音克谐”程度,起始,众音齐奏。展开后,协调着向前演进,音调纯洁。继之,聚精会神,达到高峰,主题突出,音调响亮。最后,收音落调,余音袅袅,情韵不匮,乐曲在意味隽永里完成。  “先祖是听。我客戾止,永观厥成。”  礼乐已成,异象显现。  空中,出现了先祖神灵,环伺俯瞰,点头欣赏。  贡院,考官和学生们都来到,乐曲奏完,陶醉其中,齐赞赏。  连滁州的百姓,也听到了这宏大而美好【礼】乐,陷入了陶醉中,哪怕正在吵架或者在讨价还价之人,也会不自觉变得安静下来,羞愧一笑,谦让有礼起来。  哪怕正在滁河、滁山出没、对行人虎视眈眈、面容狰狞的妖蛮异族,听到王异演奏礼乐,都会内心深受冲击,心悦诚服,隐没在山林、河流之中,无法产生杀人恶念。  礼乐所盖之处,各国亲睦,民众和谐,宾客安定,远人悦服,动物繁生。  连杜预都震惊,看向天空:“原来如此。”  “上古圣人制乐,教化万民,安定四方,果然功力极大。”  “难怪圣人要将乐,作为【六艺】,要求学生传承、学习下去。原来音乐修炼到大成,真的能产生与诗词才气一样的效果。”  王异这首诗,表现周王祭祀先祖时乐队齐奏的盛况。  杨雄表情沉醉,赞叹道:“尽善、尽美!这才是周礼啊。这首周礼之乐,正直而不傲慢,委婉而不曲折,相距而不离析……五声和谐,八音协调;节拍有法度,先后有顺序。这是拥有大德大行的人共有的品格啊!”  “此音乐平和有序,张弛有度,温婉动听,又恢弘盛/大,振奋人心,唯有这种音乐,能够使各国亲睦,民众和谐,宾客安定,远人悦服,动物繁生。”  “王阳,【乐】,甲上!”  全场,轰动。  “甲上?算上【书】和【礼】,王阳已经连续三个甲上了?”  “王阳这是要后来者居上,一举反超杜预?”  “王阳谁啊?怎么没听过?这么厉害的天才真是我滁州人?”  “这下,杜案首遇到了大/麻烦。就算中举,解元也只怕···”  谁都看得出来,大儒杨雄对王阳的才能,何等赏识?  在杨雄的眼力,王阳才是真正尽善尽美、六艺精通的君子。  王异躬身感谢座师。  杨雄不吝溢美之词,赞美道:“昔日,圣人以“六艺”教育学生,许多学生多才多艺,所谓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才称【君子】。上古圣人,都要六艺兼通。只有王阳,才称得上【六艺】精通的君子。”  “礼、乐、书,三甲上,足见琅琊王家培育子弟之底蕴。”  杨雄睥睨杜预,冷笑道:“好像该某人了?”  压力,给到杜预一边。  连牛贺、冯正、赵明/慧等人都担心杜预。  “有主考官偏袒,杜预可竞争不过王异。”  “老大,要我说实在不行就揭发王异的女儿身?定能让她灰头土脸。毕竟女子不能入科场,这是规矩。”  “算了吧。你以为老大是你?什么无耻招都用?以杜老大的人品,他才不屑于用这招。”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在议论纷纷、一片看衰中,杜预却没事人般,自顾自磨墨,整好以暇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梁甫吟】。”  贡院,炸了锅。  “杜预要写什么?”  “【乐】,杨雄大人可规定好了,只许选礼乐,不许写诗的。”  “不过【吟】这种体,说是礼乐也没问题,是一种配合乐曲的诗歌题材。”  “哼。”杨雄面色一沉,喝道:“杜预,老夫说过不许写诗。你难道没听到吗?”  杜预还没说话,田洪凤掷地有声道:“杨雄!朝廷考试,从未规定过不许写诗。这是你自说自话的乱命,哪里做的数?杜预,你不用管他,只管做。”  杜预也压根没有看杨雄脸色的打算,自顾自吟诵道:“长啸梁甫吟,何时见阳春?”  才气轰然震动,直上九天。  杨雄脸色难看无比。  杜预的【吟】,确实是乐府诗的一种体裁,完全符合一般乡试规矩。否则都按照周礼来考,绝大多数学生根本没听过周礼之乐,谈何容易?  他只是以考官之名压人,杜预真的硬要作诗,他是拦不住的。  可杨雄发憷的,是杜预诗词的内容。  这小子,动辄就诗成镇国,连三国都能震,音量奇大,堪称本世界的网红大v。  而且杜预这【梁甫吟】,一上来就内容炸裂!  梁甫吟啊梁甫吟,自从诸葛亮唱响以来,多少志士吟颂过你,心中期盼着事业的春天。  蜀国先帝刘备三顾茅庐,当时诸葛亮就好做【梁甫吟】,以管仲乐毅自比,歌以咏志。  而杜预这首梁甫吟,一上来就直抒胸臆,抒发自己被奸人陷害打压、郁郁不得志的现状。  杨雄头皮发麻。  杜预诗词的厉害,他可太清楚了。  哪怕杨雄再怎么小觑杜预,也不会蠢到不打听杜预做过的事,创造的奇迹。  杜预斩龙太子敖双、杀吴越王钱缪、诛诗僧贯休、杀金山寺法海···  一连串辉煌胜利,杨雄再蠢也不可能认为杜预一路逆天,走到今天,都是运气使然。  他之所以不允许作诗,就是为了封杀、限/制杜预。  “杜预!你,你敢在朝廷纶才大典上,发牢骚说怪话?你心怀怨怼,目无朝廷,你没资格中举人!”  杨雄脸皮抽搐,眼皮狂跳。  不祥的预感,充斥心间。  杜预却微微一笑,自顾自酣畅笔墨,大展宏图。  杜预肆意挥洒:“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  你看那朝歌屠牛的老者姜太公离开棘津,以八十高龄垂钓于渭水之滨。  圣元大陆是有周朝的,与杜预所在平行时空周朝一般无二,姜太公也是在渭水垂钓,被周文王发掘,八十才出仕。  杜预眼神如剑,悠然道:“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壮气思经纶!”  姜太公不以清水映照白发为羞,只为等待时运际遇,一展胸中壮气和治国宏图。  杜预笔走游蛇,再大书特书:“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  他为遇明主垂钓十年,共三千六百日,投下三千六百钩;他的风度气质,冥冥中与周文王相契合。  传说,姜子牙钓鱼,使用直钩,还不用鱼饵,旁人嘲讽他这样怎么能有鱼儿上钩,他却说“愿者上钩”。果然特立独行,反而名声越来越大,吸引来周文王。  杜预又吟诵道:“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  圣人的行为变化如同猛虎之虎纹,骤然得志,愚者不能看透,当年棘津贩食之时,他也如同寻常人一般!  所谓“大人虎变,君子豹变,小人革面”。  圣人,能虎变,他原本就有经天纬地之才、吞吐天地之志,只是时机未到,才潜伏在草丛中,静待时机。  而君子,能豹变,君子一开始并不出众,但是君子善于经过自己修身、求知,最终也能成为真正的豹子那样敏捷而勇猛。  而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只能顺应天意,顺应社会变革。  姜子牙混迹在底层时,饱受周围人嘲讽轻视,但谁能料到他终将震惊天下?  杜预,以姜子牙自比,来回怼杨雄的羞辱蔑视。  姜子牙八十岁才拜相,我才多大?  你今日看不起我,羞辱我,又怎么见得我来日不能飞黄腾达?一飞冲天?  杨雄气得翻白眼。  但杜预举的例子,扎实无比,无可辩驳。  连不少嘲讽杜预的士族子弟,也纷纷惊醒、后悔。  “我刚才对杜预说话,是不是太大声了?”  “是啊,杜预诗才闻名天下,连王伦都敢杀,实力与我不是一个等级,我何必招惹他?”  “连皇上都御口亲封他【策论】第一,我怎么如此糊涂?”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不能再插手。”  杜预又悠然吟诵道:“君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揖山东隆准公!”  你看那高阳嗜酒的儒生郦食其发迹于草莽之中,向那崤山山东高鼻隆准的刘邦长揖自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2章 天门,岂是为你而开? 汉高/祖刘邦在这世界建立大汉,儒生郦食其作为他的文臣也真实出现过。  杜预又列举了儒生郦食其的例子,证明不能以貌取人、英雄不问出处。  “入门不拜逞雄辩,两女辍洗来趋风。”  郦食其入门只揖不拜,展开一番雄奇的辩谈,高/祖刘邦就停下两个侍女服侍,上前恭敬迎接他。  “东下齐城七十二,指挥楚汉如旋蓬。”  郦食其东去降伏齐国七十二座城池,指挥谋划楚汉战争,战事顺利如同风卷走蓬草。  “狂客落魄尚如此,何况壮士当群雄!”  落魄的狂客郦食其,尚能如此一展抱负,何况身负韬略能够比肩群雄的壮士、杜。天降奇才。预呢?  “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  我本欲攀上龙,得见明主,天门雷公轰隆隆敲响天鼓。  诗词至此,才气化龙。  一条威武巨龙,平地而起,驮着杜预,直冲天际,飞上九霄。  天空之上,九霄云外,金光大作,竟出现了天帝的金色天门,金碧辉煌的天庭隐隐闪现。  贡院一片大乱。  “完了,完了,杜案首又开才气蜃楼了。”  “我们又要与诗仙上天一游了?”  “诗仙之才,恐怖如斯。”  杨雄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还在桀桀叫嚣:“狂生,实乃狂生也。天庭之门,岂是尔等说开便开?天帝高贵,岂是尔等说见就见的···”  王异叹了口气。  杨大人,对不起,杜预还真是说上天就上天,与天帝肩并肩···  杨雄话音未落,只见杜预才气挥洒、挥斥方遒,喝道:“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  只见黑云遮天蔽日,厚厚云层不知几千重几万丈,金銮殿拔地倚天、天庭盛气临人,金碧辉煌!  众妙之门,轰然打开!  在天庭中,隐约可见天帝与许多玉/女投壶娱乐,整日大笑,雷电闪耀,倏忽让天阴云聚起了风雨。  这瑰丽、奇幻、壮观的万丈情形,风云际会、如荼如火、摧枯拉朽、蟠天际地,将诗仙杜预的年盛气强、气势熏灼、锐不可当、大气磅礴,展现的酣畅淋漓!  只见杜预乘酒假气、时乘飞龙、浩然正气、气高胆壮,冲入凌霄宝殿之上,悍然扣天门、踏凌霄,满脸气冲志骄!  正所谓:韩海苏潮龙威虎振、壮气吞牛气壮胆粗!  人间众生、万家百姓,瞠目结舌,仰头观看。  杜预骑在龙上,声势显赫,锐未可当、却面色平静如水,仿佛极平常事。  杨雄嘴巴大张,下巴都掉地上了。  “啊这?”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术。”  “此子一定在玩弄幻术,糊弄老夫,愚弄万民。”  “区区秀才,怎可通天?”  可惜,杜预骑乘才气之龙,以龙吼回应,将他轰然惊醒,吓得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可惜,天帝与一众玉/女玩投壶的游戏,每次投一千二百支,不中则天为之笑。天笑时,流火闪耀,即为闪电。而中了,却电光闪耀,晦冥昏暗。  看起来,天帝也同样整天寻/欢作乐,权奸和宦官弄权,天廷也政令无常。  两个守卫天门的天神,骤然出列,轰然阻挡在杜预面前。  两副无情的刀斧钺,冰冷地阻拦住杜预的去路,让他无法面见天帝。  与人间趋炎附势、逢高踩低的黄门太监、权臣、佞臣又有何区别?  杜预一脸沉痛、怀才不遇道:“阊阖九门不可通,以额扣关阍者怒。”  九重的阊阖天门不容许我通过啊,以额头叩门,门官却怒我搅扰天帝!  “哈哈哈···”  杨雄这才一脸得意,捋须而笑。  他最怕见到的,是杜预时乘飞龙,直达凌霄殿,得到天帝的赏识,引起天降异象。  好在杜预想要上天、直接见天帝也遇到阻碍,两座门神不允许他通过。  “小子,想要一步登天?哪有那么容易?”  杨雄冷笑连连:“我活了大半辈子,身为大儒泰斗,也没资格上天一次,连见皇帝的机会都很少。凭什么你年纪轻轻,就要一飞冲天?”  杜预深深叹息道:“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  轰然雷动。  白日不照吾精诚,遂成传世名句,形容怀才不遇之人。  白日昭昭,却照不见我精诚之心啊,竟然说我是杞人忧天。  杜预双手擎天,仰天长叹:“猰貐磨牙竞人肉,驺虞不折生草茎。”  猰貐上古凶兽一样凶恶的人,正在磨牙吮血竞食人肉却越发得势,而我像仁兽驺虞一样善良的人,走路连草木茎干都不忍折断,却报国无门。  杨雄暴跳如雷:“你说谁是吃人吸血的猰貐?你说谁是善良的驺虞?影射老夫是不是?你下来,老夫饶不了你!”  杜预傲然道:“手接飞猱搏雕虎,侧足焦原未言苦。”  我的才能,能够手搏飞猿、制服斑虎啊,在方寸深渊的焦原置身却不畏苦。  飞猱、雕虎都是赫赫有名的凶兽,威力强大,可怖食人。  听杜预作诗,吹嘘自己实力,杨雄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冷笑连连:“自吹自擂,自说自话。”  杜预遗憾道:“智者可卷愚者豪,世人见我轻鸿毛。”  智者能够韬光养晦,而愚者只知逞强显能啊,何况世人视我轻如鸿毛,何必展露才能?  杨雄又被深深伤害到!  气得嘴歪眼斜青筋暴起,怒道:“你说谁是愚者?谁是智者?贬低老夫是不是?以为老夫是眼瞎之人、狗眼看人低是不是?”  杜预笑嘻嘻道:“力排南山三壮士,齐相杀之费二桃。”  古时有三位力能排山的壮士,可谓才能卓然,力拔山兮气盖世,但东齐国的齐相晏婴,杀掉他们却只花费两只桃。  历史上,东齐出现了三位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勇士,皆力能搏虎,各个万人敌,却不知礼义,又结为生死之交,朋比为奸。相国晏婴便向齐王建议除掉他们,用两只桃子赏给有功之人。于是三勇士争功,有人情急之下自刎,又各自羞愧自杀。  以“两桃杀三士”的晏婴自比,表现出杜预文采镇国、管仲乐毅、无双国士之力。  “我呸!我呸!”  听着杜预肆无忌惮,吹嘘自己是古之贤相,以晏婴自比,杨雄老夫子更是气得,眉毛倒竖,暴起道道青筋,愤怒地盯杜预:“老夫平生最恨后生不知天高/地厚,吹嘘自己,你快下来,老夫保证不打死你。”  杜预却逍遥自在,骑乘才气飞龙,在贡院上空悠游,反复横跳道:“吴楚弄兵无剧孟,亚夫咍尔为徒劳。”  在大汉,曾经爆发了七国之乱。  七个诸侯国起兵反叛,被名将周亚夫平定。但七国起兵叛乱,却不起用剧孟这样的名士,难怪周亚夫要咍笑他们注定徒劳无益!  这里,杜预继续用名士“剧孟”自比,气老夫子杨雄。  杨雄你不是倚老卖老,仗着泰斗、大儒、主考官的老资历、领导身份,贬低我新人吗?看不起我后起之秀吗?  不是一心一意,要逼我踩到泥土里吗?  对不起,咱是00后!  整顿职场,拒绝pua!  咱最擅长的,就是反复横跳、气死你不偿命。  你越是打压我、贬低我,不让我说自己牛逼之处,对不起,在下越是要大声说、天上说、说的天下人人皆知!  杨雄心态爆炸:“自吹自擂、大吹法螺!老夫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蛮横不可教之朽木!”  杜预哈哈大笑:“欸,你今天不就见到了?”  整个贡院,哄堂大笑。  读书人毕竟是寒门多。  杨雄一上来就摆出一副名士、大儒、泰斗、主考官的架势,盛气凌人,居高临下,指指点点,还规定不许作诗,必须考周之礼乐,摆明了是偏袒士族名门、贵族门阀,排斥普通门户考生。  光是【乐】,需用周礼这一项,普通考生连古乐之器都没摸过,根本考不上好成绩,成绩必然大受影响。  人人都暗中憋火,终于在此时爆发。  “杜案首,他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  “哈哈,这下有人治杨大儒了。”  “杨大儒平素见得,都是国子监那帮好好学生,乖乖宝,今日碰到天不怕地不怕、从不低头的杜案首,终于踢到铁板了。”  “杜案首加油,气死这老古董。”  杨雄暴怒:“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群刁民,都是一群不可雕也的朽木。谁敢起哄?谁敢再笑?老夫要统统黜落,一个不取。”  杜预油然道:“梁甫吟,声正悲。张公两龙剑,神物合有时。”  梁甫吟,到此音声正悲切。好像张华的两柄龙剑注定相会,我一定能得到际遇。  这里,杜预用了个典故。  干将莫邪是一对神剑,乃是欧冶子的女儿女婿锻造的。  在越王勾践死后,干将莫邪辗转落入一名人雷焕手中。他把干将送给好友张华,自己留下莫邪。后来张华被杀,干将失落。雷焕死后,他的儿子雷华有一天佩带着莫邪经过延平津,突然,剑从腰间跳进水中,与早已在水中的干将会合,化作两条蛟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3章 头铁的主考官! 这便是著名的“双剑合璧、化龙而去”的典故。  杜预用典,意谓总有一天,自己哪怕暂时运气不好,沦落在杨雄这种人的手中,沉入“烂泥塘”中,也无法遮挡自己的冲天剑气,迟早会得到明君赏识、一飞冲天。  是金子,总会发光!  我气运很强,你拿捏不住!  这诗句中,到底何等睥睨天下?气焰嚣张?  王异都被震撼地美眸翻白,心灵受到极大冲击和震颤。  杨雄更是被杜预气得肝颤,嘴里一个劲念叨:“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这孺口小儿,岂敢将我这主考官比作烂泥塘,将他自己比做干将莫邪神剑?迟早冲天而起,化龙而去?”  他突然意识到,杜预诗词才气,已经镇国啦!  这首【梁甫吟】,已经诗成镇国。  这就是说,在整个大唐,君臣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啊。  杨雄之所以敢拿捏杜预,觉得能稳稳卡死杜预,还不是依仗着主考官的身份?在贡院这一亩三分地,他觉得杜预就算有冲天的怨气,再大的不公,也无处伸冤?只能任由自己欺凌、压榨?  可杜预不走寻常路啊。  他可不是普通的读书人。  人家分分钟诗成镇国给你看。  人家大喇叭开播,直接给皇帝、大臣和全国百姓实况直播。  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杨雄是什么货色?在滁州仗势欺人,又达到何等地步?  杨雄慌了手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欺负人选错了对象。  杜预【梁甫吟】,已然回荡在天空之上,传到大唐每一个人耳中。  大明宫。  皇帝刚刚退朝,正在眉飞色舞,向武媚娘讲述自己如何利用杜预【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打击保守派,逼得皇太后让步,将改革权力牢牢抓在手中,却不成想听到了杜预【梁甫吟】的悲声控诉,顿时脸色一沉、眉头紧锁。  武媚娘趁机道:“呀?滁州乡试,竟然如此不公?杜预镇国秀才,与国、与陛下都立下大功,竟然被杨雄如此欺负?陛下,这杨雄虐/待、压榨的是杜预,但却打的是您的脸面啊?”  皇帝冷哼一声:“此话怎讲?”  武媚娘狐媚道:“陛下,您刚刚亲自下诏,钦点杜预策论【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为滁州乡试第一名。那杨雄身为主考官,理应体察上意,至少不该刁难杜预才是。可他却阴奉阳违,偏偏打压杜预。要说这背后,没人指使,并非故意,只怕臣妾肯信,天下百姓却不肯信呢?”  皇帝脸色更加阴沉。  说实话,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武媚娘提醒的点,十分刁钻,又打在了帝王心术弱点上。  杜预是否能中解元,对皇帝其实无所谓。  但皇帝的颜面、体面、威严,却是皇帝最关心之事。  皇帝兴头上,刚刚下诏,给杜预钦点了策论第一名?然后你杨雄就刁难杜预,想办法将他黜落?  这不是当天下人的面,给朕上眼药?  朕颇为欣赏、钦点策论第一名的杜预,竟然考不中解元?  什么意思?是说朕的眼光不行、识人不明呗?  是说朕太年轻,被人哄骗,你杨雄才是火眼金睛,比朕高明呗?  武媚娘这一刁状,告地又钻又毒,一下命中了皇帝心坎。  皇帝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有些腐儒,自以为是,卖忠沽名,都不拿朕皇家威严、皇帝权威当回事了!”  只听得杜预在空中,大放悲声:“风云感会起屠钓,大人臲屼当安之!”  风云际会天地交感贤人得志啊,大才之人暂遇坎坷又当如何!  古人认为云从龙,风从虎,常以风云际会形容君臣相得,成就大业。  皇帝更气了。  朕的掌中宝、心头好,数次下诏奖励、赏赐的滁州才子杜预,竟然被太后派去的主考官,给欺负成这样?  这是摆明了没有把朕当回事!  朕收拾不了太后,难道还收拾不了你杨雄?一个校长?  在武媚娘义愤填膺、幽怨的眼神中,年轻皇帝的面子挂不住了。  所谓年轻气盛。  你杨雄越是不让朕得体面,朕也没有必要给你留面子。  天空中,文渊阁荀圣声音响起。  “【梁甫吟】,声正悲,怀才不遇,催人泪下。”  “气势奔放,感情炽/热,诗之意境,奇幻多姿,错落有致:它时而和风丽日,春意盎然,时而浊浪翻滚,险象纷呈;时而语浅意深,明白如话,时而杳冥惝恍,深不可测。虽然饱经挫折,迷惘痛苦,却始终没有放弃对理想的追求。”  “此诗,镇国。”  大唐,剧震!  天色阴暗,风雨如晦,地动山摇,山崩地裂,河水倒流、天塌地陷!  镇国诗,首先震国。  大地颤抖,地面震荡。  一道文曲星的才气,刺破苍穹,径直落入滁州城中,直勾勾落入贡院天字甲号房。  杜预沐浴在镇国诗的才气光芒之中,文宫属性暴涨,四维冲天,却面色平静如常。  杨雄嘴巴大张,眼珠怒凸。  在他意识中,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  在他努力而平凡一生中,在他养望四十年生涯中,他无数次梦想能发生这等奇迹——文曲星动,才气灌体,沐浴文气中,实力爆炸,却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但!  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杜预作【梁甫吟】,天人交感,风云际会,直接造成了天降异象。  杨雄瞠目结舌,喃喃自语:“这,这···”  田洪凤心中偷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主考官大人,杜预都诗成镇国,您怎么评定啊?”  田洪凤如同掉入蜜糖罐中,别提多甜、多爽了。  杨雄,你怕是没见过这大世面吧?  你只怕不知道,这考场之上,诗成镇国,对于杜预而言,只是基操吧?  呵呵,还想用主考官身份,以势压人?  杨雄犹如活见鬼,指着沐浴在文曲星光芒中、万众瞩目、光芒万丈的杜预,结结巴巴道:“这,这秀才,在考场上···竟能诗成镇国?这,这··”  他想问这科学、合理吗?  这不过是一次滁州的乡试!  杜预不过是一个普通秀才!  他竟然一脸坦然、动辄就诗成镇国,一言不合就才气化龙,更不高兴就给你骑脸输出,轰然开大,直冲天庭,逼得文渊阁出来给他主持公道,宣布他诗词是镇国诗···  这玩意,都合理吗?  这么嚣张、这么高配的秀才,他杨雄养望四十年,在大唐也算文坛泰斗,可从未听说过,更没有亲眼见过。  田洪凤明明心中美滋滋乐开花,面上却一本正经,严肃认真道:“哦,您问这个啊?合理啊。在我滁州,这种事很正常啊?”  “正,常?”  杨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你妹的,我读书少,你表骗我。  这秀才在考场上贡院里,一言不合诗成镇国,时乘飞龙,气冲凌霄,引文曲星动,逼文渊阁现身,怎么能算正常?  田洪凤更加正经、严肃道:“您不知道的吗?杜预在童生试、秀才试都这样啊?滁州官员、百姓、考生,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不信你看他们?”  杨雄呆滞的目光,环视众考生。  这才看到众考生果然一脸淡然,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惯大世面的眼神,齐刷刷望向自己。  杨雄心态爆炸。  感情,你们都见过?  就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大棒槌、大怨种是吧?  一时间,杨雄都不得不信了。  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竟有此事?真有此事?奇怪也哉?我怎么没听说?”  王异看到杨雄被田洪凤、杜预恶搞,整得云里雾里,云山雾,晕头转向,大事不妙,咳嗽一声:“杨大人,您别听这些人瞎说八道。杜预诗成镇国,能有几次?过去顶多是鸣州,别听他们瞎说。”  杨雄如梦方醒,老脸一红,恶狠狠道:“田洪凤!”  田洪凤一摊手:“我可没说,都是你自说自话,自行脑补的。”  杨雄气得抓狂,冷冷道:“文渊阁可不管到我大唐考试。就算你这首诗被文渊阁评为镇国诗,但不符合我的规矩,并非上古礼乐,依旧不通过!【乐】,给你一个丁!”  全场,一片哗然。  贡院士子们,面面相觑。  连各房考官都看不下去,纷纷劝谏道:“杨大人,这样合适吗?”  “我大唐一年、不,十年之内都没有产生镇国诗。除了杜案首龙舟诗会上诞生的一首【行路难】,这才是第二首。却连一个甲都得不到?这合理吗?”  “此诗,连文渊阁都轰然雷动,连荀圣都打动了。主考官却直接给丁?难以理解,恕难从命。”  田洪凤更是悲愤交加,仰天冷笑:“难道,我大唐镇国诗,已经烂大街?”  “还是说你杨雄的眼光实力,比文渊阁荀圣更高明?”  “荀圣都被打动、文渊阁都现身的镇国诗,举国欢腾、拍手叫好,在你杨雄眼里却不及格?”  “呵呵,你杨雄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  杨雄狼狈不堪,脸色尴尬,眼神数变。  他如今进退维谷,两难抉择。  但话已经说满,此时要是退缩,也实难以向太后、保守派交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4章 祭酒?就是卖酒的! 杨雄只能咬牙杠到底、嚣张蛮横傲然道:“老夫不管此诗是否诗成镇国,也不管文渊阁何等赞许,老夫只知道,我才是乡试主考官。我说不行,天王老子说行也不管用!”  整个贡院上,都回荡着杨雄的霸气宣言。  “我是主考官!”  “天王老子说行也不管用!”  考官、考生都在杨雄的威武、霸气之中,人人色变。  杜预目光犀利如刀、古井无波。  田洪凤眼神愤怒、犹如喷火。  寒门士子,都暗暗捏紧拳头。  连滁州百姓,都通过杜预的诗句,知道这位滁州的天之骄子,受了主考官天大委屈、怀才不遇、不公待遇、白眼冷嘲,都民/意沸腾了。  群情激奋、沸反盈天!  “杜案首,是我滁州人的骄傲。”  “不光是滁州骄傲,更是我大唐的骄傲。”  “连斩小三元,书山学海为大唐勇夺十国第一,更名震东南横扫群敌,被大宋皇帝挂丞相印,这样的天才哪里去找?”  “呵呵,我大唐名儒真牛逼,别人艳羡都艳羡不来。十国书山学海第一秀才,却通不过我滁州乡试?”  “自己人搞自己人,不搞死不算完。”  “呵呵,人家没本事去书山学海称雄、异族战场争霸,还没本事搞你?”  “不行,搞杜案首,我们不答应!”  “滁州人,站起来!砸了这贡院!”  滁州百姓,越来越多,聚集在贡院门口,情绪越来越激动。  自从杜预横空出世,滁州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经济极大提升。原来滁州在大唐是个小透明,寂寂无名的州郡,既不发达,又没什么名人。但杜预一出,人人都知道了滁州的威名,更有迁客骚人、诗词爱好者源源不断,从十国各地涌入滁州,去杜预【陋室草堂】瞻仰打卡。滁州人潮涌动,经济得到很大发展。饭馆、酒店、客栈、骡马铺、甚至是妓/院,都雨后春笋般开办起来,滁州人赚钱赚到手软,自然乐不可支。  其次,是安全极大提升。过去滁州又有河,又有山,被妖族包围环绕,经常遭遇妖族入侵、骚扰、攻城。全靠两位进士带着军队、秀才抵抗,动辄就要攻城大战,百姓苦不堪言。但说来也怪,自从出了杜预,又有龙女留下两条妖龙镇守龙王庙,滁州再也没有爆发大规模妖族入侵,连骚扰也少的多。  最后,是荣耀感。滁州人对家乡,自有深厚感情,谁不希望自己家乡在外乡人面前一提起,就倍感自豪?杜预将滁州知名度推向大唐,乃至十国。滁州人谁不面上有光?  可以说,杜预已经成为滁州的象征,滁州依靠杜预名震天下,蓬勃发展。  如今,杨雄竟然要打压杜预,让杜预落榜?  文人知道杨雄是国子监祭酒,滁州人一帮朴实老百姓,谁知道你杨雄是哪位啊?  顿时大骂起来。  “这黑心主考官是什么人?”  “听说叫杨雄,是国子监的什么···什么酒?”  “懂了,是个卖酒的!”  “国子监,给学生卖酒?”  “一个卖酒的,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欺负我们杜案首?”  “别废话,冲进去,把那个卖酒的拉出来。就冲杜案首【梁甫吟】,就没少受委屈。”  滁州人越来越多,至少十万。  守卫贡院的兵丁哪里见过这等恐怖阵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人少了,他们还能镇得住场子,大声呵斥,命令他们退去。  但人一过万,山呼海啸。  兵丁们别说赶走这些滁州人,就算是沟通都基/本靠/吼,声嘶力竭怒吼都被淹没在滁州人的骂声中,烟消云散。  何况,人们情绪激动之下,还会相互推挤、踩踏。人潮涌动,不断向前。  兵丁们拉成人墙,极力维持秩序,但去根本不是滁州人的对手。十几万滁州百姓情绪激动,如潮水般汹涌,大骂着杨雄,一个火星子不对,就会引起民变,激起冲天剧变。  连贡院的围墙,都被汹涌人潮挤/压地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塌方。  镇守贡院的偏将,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冲进去,大叫:“杨大人,田大人,不好,大事不好!”  杨雄和田洪凤正在斗嘴吵架,冷不防看到偏将狼狈跑进来,没好气道:“你不守好门,瞎跑什么?”  偏将上气不接下气道:“门外,聚集了十几万百姓,他们情绪激动要求··”  杨雄脸色一沉:“反了?都造/反了?朝廷的纶才大典,也轮到这些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泥腿子说话?他们算老几?赶走!统统赶走!不走的马上抓起来。”  他转头训斥田洪凤:“田大人,你滁州府怎么教化百姓?怎么如此蛮横?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田洪凤冷哼道:“杨大人,你不要出口伤人。我滁州百姓,向来良善守序,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聚集闹/事。物不平则鸣。明明是你欺人太甚,针对杜预,让他们产生不满,还要倒打一耙,反骂我滁州穷山恶水出刁民?”  连那偏将也对杨雄极度不满,撂挑子道:“就是!杨大人,我负责守贡院多年了,从未见过这等阵势。我看,大人还是你亲自出面,向百姓解释解释吧。不然我和手下根本守不住。门都要被他们挤破、墙都被挤塌了。”  杨雄暴跳如雷:“放,放屁。我是何人?堂堂朝廷钦差大臣、国子监祭酒,乡试主考,老夫怎么能向这些泥腿子去解释?你滁州护卫不力···”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巨响。  轰隆。  贡院的墙,竟然被十几万百姓人挤人,活生生挤塌了。  一塌,就是上百米。  只见墙外,人头攒动,十几万百姓蜂拥而入,大喊着打死卖酒的。  杨雄懵逼了。  卖酒的?  骂谁呢?  老夫,也不是卖酒的呀?  但下一秒,他就尝到滁州百姓的滔天怒火,何等威力?  只见百姓如潮,蜂拥而至,人潮涌动,根本停不下来。  护卫贡院的兵丁,要么被吓破胆子一哄而散,要么被偏将使了眼色,出工不出力,躲在一旁看热闹,任由百姓冲入贡院。  贡院中,顿时一片大乱。  高高在上的杨雄,转眼就被群情激奋的滁州百姓,团团包围,万夫所指,痛骂大骂。  “你就是狗考官杨雄?”  “你就是在国子监卖酒的?”  “一看你就不学无术!狗屁不通!”  “我滁州才子杜预,被你逼得作诗,梁甫吟,大放悲声?你是不是故意针对他?”  “我大唐之所以国事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就是被你这样的人坏了大事!”  杨雄冷哼一声,继续摆谱,高高在上,拂袖要离去,谁知滁州百姓根本不吃这一套,将他团团围困在核心,万夫所指,吐沫星子乱飞几乎将他淹没。  杨雄气得胡子乱抖,大叫:“田洪凤!陈炜!你们竟然护卫不力?老夫要参你们!”  田洪凤确实在大喊,希望百姓们保持理智。可惜,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中,根本阻止不了。  杨雄被百姓指指点点,手指都戳到他脸上了,情急之下又怒火冲天大叫道:“杜预!这都是杜预惹出来的。好你个奸诈的小贼,通不过老夫的考试,竟然怂恿挑拨刁民闹/事?冲击贡院?你罪过太大了。谁都保不住你!还不马上下令让这些刁民流氓滚开?”  杜预无辜一脸惊奇道:“杨大人,何出此言?在下与这些父老乡亲,都不认识啊?”  滁州百姓看杨雄如此嚣张,竟然还威胁杜预,更是火上浇油,气得牙根痒痒。  一个臭鸡蛋,准确砸在杨雄的脸上,将他精心修剪的胡子砸成一缕缕烂鸡毛。  百姓大骂。  “杨雄,没有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是要打你!”  “你这老不死的,糟蹋我们滁州天才。我滁州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别跑,还不受死?”  “大家上,打死他,我出首去顶罪!”  “对,法不责众,打死拉倒。”  积蓄已久的火星子,终于被杨雄自己点燃了。  滁州百姓的怒火,犹如星星之火落在秋后草原,干草烈火瞬间烧光了一切理智。  他们疯狂冲向杨雄,斗大拳头雨点般砸在杨雄的头上、胸口、全身。  可怜的杨雄,一直养尊处优,高居庙堂之上,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哪里接触过如此爱恨分明的下层百姓?感受过人民的力量?  于是,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狼狈万分。  虽然杨雄乃是大儒,相当于翰林学士,拥有才气护体,老百姓的拳脚一时半刻也打不死他,但狼狈万分却无可避免。  臭鸡蛋、烂菜叶、口水鼻涕狗屎···  一眨眼功夫,杨雄就被打地面目全非,惨烈无比。  偏偏这腐儒、老夫子还狂爱面子,死鸭子嘴硬,面对十几万愤怒滁州百姓,硬是臭嘴巴不松口,一口咬定:“杜预,这等好事,肯定是杜预干的。老夫要革去你的功名!老夫要剥夺你考试资格!杜预,你给我滚出贡院,滚出考场。”  杜预:“···”  田洪凤:“···”  这老头真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  他就不怕被人活活打死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意外。  杨雄还在咬牙大骂,可惜,神转折。  打脸来的不要太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5章 嘲酸儒! “圣旨到!”  只听得一声脆响,一道以圣笺写成的金灿灿圣旨,出现在滁州贡院半空。  杨雄惊呆了。  他本能感到,这圣旨,只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田洪凤见状大叫一声:“停手,都停手!接旨啊。”  他率先出列,跪拜在地:“臣,田洪凤,接旨。”  看到备受爱戴田大人接旨,百姓这才停下手来,乱哄哄黑压压跪了一地。  滁州百姓是恨杨雄,不是恨朝廷,皇帝的圣旨还是要接的。  众人散开,才露出来杨雄。  杨雄已经面目全非。  鼻青脸肿,硬生生被打成猪头。  杨雄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狼狈接旨:“臣。杨雄接旨。”  圣旨自动打开,皇帝声音冷冷传来:“朕听闻杜预之诗【梁甫吟】,经文渊阁荀圣金口一开,已诗成镇国,甚为欣慰。”  “但【梁甫吟】中,似有怀才不遇、不平之声。”  “朝廷纶才大典之上,竟有如此丑闻,令大唐蒙羞。”  “着令原主考官杨雄立即撤差、马上返京、接受调查。”  “着令原副主考田洪凤,马上接替为滁州乡试主考,继续主持乡试。”  “钦此!”  皇帝的圣旨,宣读完毕,余音袅袅。  田洪凤山呼万岁,叩头接旨。  万民百姓,称颂不已,皇上圣明,声震九重。  但杨雄却如木雕泥塑,跪在地上,半天纹丝不动。  王异嘴巴发苦,心中焦躁。  这下,完了,全完了。  本来,太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让表面上中立、实际痛恨杜预的杨雄作乡试主考,打压杜预,扶持琅琊王家。  但杜预【梁甫吟】,传到文渊阁和皇帝耳中,立即引来了皇帝的干涉。  皇帝竟然为滁州乡试,连下了两道圣旨,硬生生撤销了杨雄主考钦差大臣一职,换成了田洪凤?  谁都知道,这是为了杜预。  对杜预这特殊待遇,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次区区州里乡试,竟然惊动了皇帝、太后,又牵扯一位钦差,数道圣旨?  朝廷对杜预,到底重视到何等程度?  “大人,杨大人?”  田洪凤在死人一般的杨雄耳边,再三催促。  杨雄如梦方醒,猛然站起来:“啊?啊!怎么了?”  田洪凤低声道:“杨大人,至少要领旨啊?莫非你要抗旨?”  杨雄脸色尴尬无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铁了心,要将杜预扫地出门、至少不让杜预取得好成绩的。  但出师未捷身先死。  皇帝已经下旨,剥夺他主考官权力,让他撤差回京,甚至要严查他。  他深知,自己只要回京等待自己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调查,身败名裂都大有可能。  可不接旨,能行吗?那可是九族消消乐。  他正在失魂落魄,杜预突然道:“杨大人,其实我在【书】上,并没有交白卷。”  杨雄愕然,从废卷中抽出杜预空白的卷子,冷笑道:“这不是你交的吗?这不是白卷又是什么?”  杜预淡淡道:“杨大人,你只要这张卷子翻过来,便可以看到我的答案了。”  杨雄将卷子翻看过来,顿时愕然震惊。  那背面竟然还有字。  只是杜预使用了特殊的墨水,唯有翻过来才能看到字迹。  杜预慨然道:“杨大人,虽然你打压与我,但我念在主考与考生情分上,临别之前还是要送一首诗给你。”  杨雄情不自禁,将杜预写的送别诗当众念诵了一遍。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  “哈哈哈···”  贡院的房顶,都要被笑翻了。  鲁地的酸儒、老叟只要谈论《五经》,就会两眼冒光,白发皓首,只能死守章句、寻章摘句,死读书读死书。  谁不知道,这是杜预在嘲讽、奚落杨雄。  读了一辈子书,却只懂得死读书,读死书。抱残守缺,以圣人之言、先王之法为圭臬,死抱着不放,寻章摘句,不肯做一丝一毫的创新和发挥。  “你,你···狂生!竟然敢奚落老夫?”杨雄被彻底激怒,双目通红,对杜预怒吼。  只可惜,他如今连主考官身份也被皇帝剥夺了,注定只是无能狂怒,无法再伤害、影响杜预分毫。  杜预却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怂包。  他心中如一头猛虎在咆哮。  你杨雄既然千方百计打压我、贬低我、压制我,我为什么要对你客客气气?任你打骂?  对不起!  你做初一,休怪我做十五!  你以身份辱我、骂我、贬低我,我便要以诗词损你、扁你、硬杠你。  杜预悠然道:“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  对这种腐儒,问他经国济世的策略,便满脸茫然,如同坠入烟雾。  说白了,杨雄这种人,就是一个于国于家、彻底无望的废物!  只懂得寻章摘句、抱残守缺、死背经书,但任何实际问题都解决不了,只要涉及到民生经济之法、经世济民之策,他统统两眼一抹黑,茫然无知,手足无措?  这种人,国家要来何用?  田洪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杜预却说不出话来。  一个词“夺笋啊”?  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听着杜预言辞如此犀利、讥讽杨雄,田洪凤都开始可怜杨雄老夫子了。  杨雄只是伤害了杜预一时,但杜预却注定要伤害老夫子一时。  因老夫子杨雄一世英名,都要付之东流、毁于一旦。  杨雄愕然,气得浑身发抖,眉头紧皱,额间见汗,双眼冒怒火:“你,你竟然敢如此狂悖,身为一个后进末学,面对德高望重老前辈,竟敢如此讥讽?我,我··”  他一口气上不来,说得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  杜预却淡淡道:“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  “哈哈哈···”  全场爆笑。  这话意思,是杨雄脚穿远游的文履,头戴方山的头巾。沿着直道缓援迈步,还没抬脚,已掀起了尘土。  因为酸儒慢吞吞地沿着直路踱着,未迈开脚步,宽大袖已拂起了地上的灰尘。  儒生宽大的衣袖,犹如大象耳朵,直接掀起尘土,就问你怕不怕?  杨雄自以为是架子大,自视甚高,打扮人模狗样儿,走路时眼高于顶、踱着方步,哪怕在直道/上走,也未行先起尘。  这种腹中无真才实学,只懂得摆空架子、臭架子,倒是将杨雄这种人描绘地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杜预继续吟诵:“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  最强大的秦国,相国就不重用儒生。因秦国务实,你这等酸儒在秦国根本无用武之地,两句话就打发你滚蛋了。  又是一击重创。  杨雄如遭大锤,身躯颤抖,摇摇欲坠,嘴巴里却已然气得吐出白沫,颤抖的手指着杜预叫道:“你,你···”  有气无力,声音已然发抖。  杨雄此时的感觉,仿佛被杜预骂,就像是被无情的刀子割破了心。杜预诗词如刀,骂声如利箭,穿透老儒脆弱的心灵。  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被人骂得体无完肤,心如刀绞,骂声如雷,震碎人心,偏偏还不带一个脏字。  他气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简直要失去知觉,但他还在强撑着,张开嘴准备还击,以最犀利、最恶毒、最狂暴的言语之刀剑,风霜雪雨,将杜预也骂得体无完肤,心如刀绞。  只可惜,杜预言辞如刀,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击机会。  “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王异一听这话,也被气得直翻白眼。  杜预,你可太损了!?  山上的笋,都被你一人夺完了。  你这是夺笋呢?  这诗词的意思,你杨雄,也不是达于时变的通儒叔孙通,和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连什么适合时代的形势都不晓得,什么本事也没有,还是乖乖滚回到你老家汶水边,去躬耕种田吧。  说白了,杜预这是踢爆了杨雄老底,让杨雄滚回家去再安心读书。  网络上,网友最喜欢用的骂人语句,便是“没事多读书”,充分说明这句话的杀伤力。  何况对于一向以文坛泰斗、诗词魁首、文人/大拿自居的国子监祭酒杨雄?  攻击对方最得意、最擅长之处,才是瓦解敌人的不二法门啊。  杨雄长大嘴巴,眼珠怒凸,脑袋瓜子嗡嗡的。  他试图说话,但仿佛离开水无法呼吸的鱼儿,只能徒劳无功长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哦,额,额···”  杜预微笑道:“这首【嘲酸儒】,送给杨大人,算是饯行。”  文渊阁竟然也来凑热闹,竟然在空中煽风点火道:“【嘲酸儒】,诗成鸣州。”  “哈哈哈···”  滁州百姓,笑弯了腰。  “杜案首这首诗,真是把酸儒写绝了!”  “损,太损了!不过我喜欢。”  “这首诗,骂尽天下酸儒。”  “宽大的袖子,连道/上尘土都刮起来了?哈哈,绝了。”  杨雄又羞又气,又惊又怒,又恼又恨。  怎么可能?  我堂堂国子监祭酒、文坛泰斗、钦差大臣、乡试主考官,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秀才,骂成体无完肤、狗血淋头、如此狼狈?  我岂可忍受如此奇耻大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6章 秀才一首诗,气死主考官! 我走到哪里,不是王侯将相、降阶以迎、萧声鼓瑟、醇酒美人、锦衣玉食?  我无论说出何等言语,不是被人吹捧追捧、阿谀奉承、谀词如潮?  怎么会被此人如此羞辱?  他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怒火中烧,肝胆欲碎!  “你,你··”  “噗~”  杨雄陡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  这黑血喷在地上,竟然还夹杂着内脏和血块,惨不忍睹。  “杨大人!”  王异惊呼一声,奔上来一把抱住杨雄。  杨雄却气满胸膛,仰天大叫三声,忿然作色,直接两腿一蹬,白布一盖,全村开席!  他竟然被秀才杜预,这首诗【嘲酸儒】活活气死。  田洪凤心中一惊,急忙上去查看,试图用诗书才气将杨雄救活过来。  他虽然不屑于杨雄的为人,但杨雄哪怕撤了差,毕竟还是国子监祭酒,还代表朝廷来的,如果被杜预活活气死在滁州,只怕身为滁州学政,他也难辞其咎。  田洪凤性如烈火,但刀子嘴豆腐心,终究厚道人。  可惜,杨雄被杜预气死,死的太彻底了、凉透了。  哪怕诗词才气抢救了半天,也难以起死回生、复活过来。  王异气得发抖,一指杜预:“好个杜预!你竟然目无法纪,以下克上,公然写诗辱骂朝廷钦差,气死主考官?就冲这一条,你本事再大,也要剥夺举人资格,不能参加考试。”  不少门阀士族子弟,纷纷响应琅琊王家“王阳”,抱团指责杜预。  “对!严惩杀人凶手!”  “大家都看得清楚,就是杜预气死了杨老先生。”  “老大人乃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就算对你杜预有些严厉,你身为学生又岂能气死老师?”  “报官,抓人。严惩杜预。”  他们都很清楚,只要杜预参加考试,一定能中举,甚至解元都没跑,一定是杜预的囊中之物。  谁甘心,将如此天大荣耀拱手让人?特别是让给一个寒门弟子?  如果没有杨雄之事,他们也就死心了,轻易无人敢直缨其锋,摸老虎的屁股,招惹杜预。  王伦、范仲永已经用他们血淋淋的生命,做了前车之鉴,无声告诫后人招惹杜预的凄惨下场。  可杨雄竟然被杜预活活气死?  这让王异和士族子弟,看到一丝希望。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死死抓住,趁机搞死杜预。  如此一来,解元才有望落在士族,落在琅琊王家。  王异紧紧咬着后槽牙。  她不想这样对待杜预,但她别无选择。  家族的重任,已经落在她肩膀上。身为一个女子,她只能忘掉女儿身,以【王阳】的身份挑起家族重担,抓住击败杜预的每一个机会,争取家族荣耀。  可杜预身后,也有大批寒门士子力挺。  绝大多数考生,都是寒门士子。  他们对只欣赏【周公之礼】的杨雄,敢怒不敢言。但杨雄已先被皇帝撤差,又被杜预气死,谁也不会再怕。  对滁州士族子弟,大家都是老对头,谁怕谁啊?  骂呗。  于是,贡院吵翻天了。  寒门子弟,与士族子弟对骂。  隔壁号房,隔着窗户对打。  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挥动老拳,吐沫星子乱飞。  “你们瞎了眼?几时看杜预气死杨雄?杨雄他分明是心胸狭隘,自己把自己气死的。”  “杨雄行事偏激,行为乖戾,自己想不开死的。”  “别人作首诗,他就气死,那天下人还要不要说话?我一说话,别人恰好死了,我就要去坐牢?”  “杨雄之前辱骂杜预,不知骂的多难听?比这诗更过分百倍,你们怎么不提?”  看着眼前混乱一片的贡院,田洪凤气得发抖,大吼一声:“谁敢再动?逐出贡院!”  贡院中,立即鸦雀无声。  田洪凤在滁州,刚正严厉、处事公平,无论士族寒门都威望很高。  他狠狠瞪了杜预一眼,沉声道:“适才,已经考完的三科,成绩有效。考试继续。”  听到田洪凤的命令,全场骚动,很快稳定下来。  士族子弟,心中稍安——杨雄方才考过的【书】、【礼】、【乐】三科,题目打分都大大有利于士族。他们都捞到了惊喜的高分。寒门虽然有所不满,但这符合规矩——考场中主考官给的成绩,绝对作数,说一不二,无法更改。  哪怕主考官事后被抄家砍头,株连九族,科举成绩也无法丝毫更改。  再说,杜预前三科在杨雄的肆意打压下,一科最低的丁,两科甲上,成绩平均甚至不到甲,可谓惨不忍睹。他都没对田洪凤的决定,表达反对意见,别人谁能比杜预更惨?  再比如王异。  王异拿到了骇人听闻的三甲上成绩,在滁州乡试目前遥遥领先!  而杜预,哪怕文诗镇国+诗成镇国,也只拿到了两个甲上。  还有一科【书】,是不及格【丁】。  杜预与王异的成绩差距,极其巨大,足足相差一个【甲上】。必须在剩下的两科中,弥补回来,甚至反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解元必然是王异的。  王异和杜预对视一眼,眼中火花带闪电。  只剩下两科!  杜预必须反败为胜。而王异目前优势巨大,哪怕在田洪凤手中不会再得到偏袒,但只正常发挥出实力,稳稳拿下解元毫无悬念。  杜预目光深深,扫过王异。  王异前三科的惊世骇俗好成绩,固然有主考官杨雄的偏袒,但她个人实力超凡绝伦,才是根本原因。  比如【书】,随机抽查、背诵【冉庸】全文。  313条,一万多字。  再给杜预一个月,杜预都未必能默背下来。  而王异却一字不错、一字不落,清晰背诵默写下来。  杜预清楚,以王异的骄傲,绝不会做狗苟蝇营、私下作弊之事。她说自己背诵下【列子】,那就是背诵下来了。  这是真功夫、硬实力,杜预不服不行。  再比如乐。  杜预过去确实取巧,以乐府诗打擦边球,应付礼乐考试,但杨雄的观点得到更广泛认可——礼乐确实应该像王异一样,表演古香古色的周礼周乐,以圣人之乐,教化万民,才是古之君子、圣人高徒。  连【礼】,王异都表现出色,逻辑清晰、论证严谨、无懈可击。  哪怕一开始就田洪凤主考,王异如今的成绩也绝不差。  王异美眸灼灼,精芒四射,爆发出绝世强者、儒生的光芒。  谁说女子不如男?  谁说我巾帼不能名扬科场?  王异美眸重瞳,斗志在熊熊燃烧。  面对如此强大、足以匹敌的对手,杜预却笑了。  “这才有点意思。”  田洪凤沉声道:“继续考试,第四场。恢复过往考试惯例。”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已考过礼、乐、书。剩下的射、御、数三科,每个考生选择两科考试。可弃考一科。”  “但,不得多考。”  田洪凤眼神复杂,看了一眼杜预:“这是礼部的新规定。”  这一条,也堵死了杜预以多考一科,弥补【书】不及格的缺憾,追赶王异之路。  王异松了口气,田洪凤无疑君子之风,绝不会给学生开后门,哪怕他再欣赏杜预。  杜预撇撇嘴。  他必须在剩下射、御、数三科中,选中两科考试,成绩还必须要打败、反超王异。  谈何容易?  据他所知,王异精通数学,家学渊源,从小就跟随家中的掌柜、账房玩算盘,心算、速算都实力上佳。连积年老账房、金算子都诧异说:“小姐实乃算术天才。”  王异必然会选数科,且成绩不会差,至少是个甲。  射和御,王异身为女子,在【射】上可能有一定劣势,但【御】乃是兵科兵法,考验读书人运筹帷幄、指挥作战能力。  若王异舍射取御,纸上谈兵,扬长避短,舍短就长,并不会如何劣势。  相反,以琅琊王家世代带兵、家学渊源、藏书丰富,只要王异拿出些家藏的兵书理论,再增添一点长辈给的实战心得,要获得甲上难,但得到一个甲并不难。  如此一来,杜预无论发挥如何神奇,也回天乏术,追不上分数。  王异也果然不出杜预所料,选择了【御】和【数】两科。  她嘴角微翘,睥睨杜预。在她看来,自己已然占据不败之地。  王异无论怎么算,都觉得稳操胜券,至少两个甲,杜预不可能在剩下区区两科中击败自己。  就算杜预发挥逆天,拿两个甲上,凑齐四个甲上,无奈【书】一个丁,平均成绩也不过如此。  而自己已三个甲上在手,再拿两个甲,绝对稳胜拿捏解元。  杜预,将第一次被击败,还是败在自己手中。  王异心潮澎湃,美眸重瞳却更加冷酷无情。  压力给到杜预一边。  在王异推算中,杜预最好的策略,是选择【射】,再从【御】和【数】中任选其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7章 遥遥领先的王异! 毕竟,杜预对战中杀敖双、斩贯休、败法海,才气杀人单挑之强,天下闻名,如果再发挥逆天,拿到一个甲上并不是不可能。  但他终究会败给自己。  连士子们也拭目以待,小声议论。  “杜案首,会怎么选?”  “肯定是【射】啊?他单挑之强,谁是他对手?一个甲上没跑。”  “书山学海,据说他一人能顶千军。”  “就算不提书山学海,那些谁都记不清的朦胧传奇,他横扫东南,杀了多少强者?连佛门萨锤、龙族妖尊,都惨死在他诗词才气之下,天下谁对手?”  田洪凤也眉头紧皱。  不管他怎么替杜预盘算,面对滴水不漏、实力全面的王异,杜预都毫无胜算。  王异与王伦那废物不同,她拥有最好的资源,但她还是最勤奋、最内卷的女孩。她的存在,天生就是一奇才,唯一弱点是她女儿身。  可女儿身已然不存在,皇太后亲自认证——她叫王阳,是男的。  只要王太后一天不倒,王阳的身份一天不会有人敢质疑。  田洪凤,也不敢。  杜预想了想,却毅然决然道:“我选【御】和【数】!”  全场,哗然。  田洪凤大皱眉头,暗叫胡闹。  杜预不知怎么想的,舍弃了公认最强的【射】,而选择了【御】和【数】?  这两个成绩,非常难以判断,更难以出彩。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御,乃是兵法,但文人都是坐而论道、纸上谈兵,你怎么能轻易得到一个【甲上】?你凭什么证明,自己的兵法超越前人、比任何历史名将都强?  甲上成绩,是表彰那些在考试中,取得前人从未有过的大突破,标准极高。  【御】和【数】,尤其高。  【数】,如果没有发明独到的新公式、新定律、新定理,几乎不可能得甲上。  田洪凤叹了口气:“罢了,解元拿不到,也是无妨。给他一个挫折,在事上磨炼,胜过言语千万。”  他点头道:“那么选【射】各位考生,前往演武场,各自考试。”  众人骤然发现,发现杜预不选【射】后,选【射】考生暴增。  人人踊跃,个个争先,争抢着选【射】。  “我要去射。”  “我去单挑!”  “多谢杜案首不杀之恩。”  “哈哈,杜预你不选?我就选了。跟你这变/态,越远越好。”  连赵明/慧、冯正和牛贺,都异口同声,逃难似的直奔演武场。  杜预哭笑不得。  我是大魔王吗?你们一个个闻风丧胆、跑那么远?  他是不知道,没有他的考场,对滁州其他考生就是天堂啊。  没有杜预这卷到没人性的变/态珠玉在前,大家终于获得自由,没有压力,一展所长。  而考场上,只剩一小撮考生。  杜预与王异,四目相对,隐隐对峙。  “那么,第五科【御】,开始。”  田洪凤仰头看天,搜肠刮肚。  因为···  他原本是副主考,根本没有准备考题。  按说,考题应该由主考和副主考联合拟定,且应该拟定至少两套考题,以防万一,替换备用。  但杨雄不按常理出牌,独断专行,压根没给田洪凤一起出考题的机会。  他倒是出了两套考题,但考试未半,被杜预活活气死。  出好的【御】考题,自然被他带入棺材中。  这就坑了田洪凤。  他猝不及防,要临时出题。  好在田洪凤两榜进士,知识渊博,精通六艺,这【御】还真难不倒他。  他略一思索,已然有了,淡淡道:“圣人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纸上谈兵,终究不牢。”  “东周,曾经有名将赵奢之子赵括,在举人试上纸上谈兵,在【御】上得到甲上,传为美谈。”  “国君听闻甚喜,招来其父询问赵括可否带兵?谁知其父赵奢却大摇其头,直言儿子并非带兵良将,恳请国君不要给他兵权。国君方才作罢。”  “赵奢死后,赵括又中了进士,谈兵又得到甲上,国君召见他,讨论兵法对答如流,龙心大悦。又动心要让他带兵,召见赵母,谁知赵母竟与赵奢一致,坚决摇头,请求国君不要让儿子带兵。”  “国君大怒,说赵括谈兵,侃侃而谈,怎么会不能带兵?赵家这是敝帚自珍,不肯承担责任。”  “赵母苦劝,国君不听,赵母退而求其次,恳求若儿子带兵战败,请国君提前赦免、不株连赵家。”  “国君为证明识人之明,破例答应赵母请求。”  “赵括带兵四十万,与秦军大战长平,却全面溃败,葬送了赵国全部精锐。”  “国君大怒,要诛杀赵家九族,赵母拿出赦免令,说赵家有言在先,国君只能悻悻作罢。”  讲完这故事,田洪凤眼神犀利,看向杜预和王异:“我知道,你们兵书都读了很多。但带兵之法,千变万化,为将者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且杀伐决断,却不是读几年兵书能锻炼出来。”  “【御】者,莫过于实战。”  田洪凤悠然道:“滁州之外,有数伙山贼,杀人越货,绑架勒索,十分可恶。我已与陈太守商议,你们考御者,可每人携带十名刀斧手,或五名骑兵,或七名弓箭手,或两名童生,前去平定山贼。”  他肃然道:“身为举人,要有书剑二气,不要骄骄二气!尔等可敢前去灭贼?”  “以一天一夜时间为限。”  “谁最后杀敌多,杀敌酋,救出被俘商旅百姓多,谁就赢了。”  杜预眼睛一亮。  田洪凤,这提议好哇。  他果然没看错老师。  【射】,很难展开针对性策略。  要赢王异,必须有个对抗性战场上,真刀盖她一头。  王异略一沉思,却美眸狡黠一笑,点了点头:“那好。我选五名骑兵。但我要从琅琊王家家丁中选。”  田洪凤点了点头:“他们的实力,必须限定在武童生以下,不能过强。”  王异点头:“我叫他们来,请田大人亲自过目。”  片刻后,五名琅琊王家的骑兵,整齐划一来到演武场。  不用说,王异选择的“家丁”,肯定是军中精锐。  他们个体实力,确实符合考试上限要求,但装备精良无比,无论战甲刀剑,金光闪闪,堪比大唐军中最顶级千牛卫骑兵。  甲,是大唐锻造明光甲,弓箭根本射不穿。  剑,是越女剑,越国顶级工匠锻造、纯进口的高档货,削铁如泥。  弓,是射雕弓,从蒙元帝国进口的顶级货,在马上射程也能达惊人的二百步。  马,更是膘肥体壮、训练精良的顶级大宛马,能连续作战、奔驰一天一夜不需换马。  人,更是眼神冷漠、杀意凛冽,一看就是百战之余的精锐,没准是大唐边军精英,骨子里透出杀人如麻、尸山血海冷酷无情。  田洪凤、太守陈炜看了都懵逼。  陈炜撇撇嘴,低声道:“这个···不犯规么?她这五名骑兵的全套装备,置办下来可以武装一百名边军。我滁州守军骑兵,绑起来卖了,都买不起这五个骑兵。”  田洪凤嘴角抽搐。  讲真,这五个顶级骑兵,肯定不算“普通”。  但王异嘴角微翘,淡淡道:“田大人,按照您的标准,我家里这几个家丁,都不是武童生实力,应该符合要求吧?”  “啊这?”田洪凤叹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话已出口,被王异钻了个不大不小的空子,也覆水难收,不好意思改口。  考生们,裂开了。  “我擦!这叫普通兵?”  “我看这五个骑兵一出去,什么山贼都要升天吧?”  “这是王家的家丁?这分明是军中悍将!”  “有这种骄兵悍将,我上我也行。”  “唉,琅琊王家,打搅了。”  赵明/慧、冯正等人,大眼瞪小眼。  “这是?”  “我就知道,不能给这婆娘任何可乘之机。”  “田大人,草率了。”  “我看杜预,又废了。”  王异笑吟吟看着杜预,期待看到他脸上绝望的神情。  但让她失望了。  杜预并没有绝望,而是满脸自在笑嘻嘻,仿佛胜券在握。  王异心生闷气。  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琅琊王家家将?  这些家将,莫不是从边塞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之余。  他们每个人,都有实力单挑一群山贼。  五虎联手,更是横扫一片,可硬撼上百正规军。  杜预你从哪里找这么厉害的手下?  杜预却想了想,让人/大跌眼镜:“我选两个童生吧。”  众人眼睛掉地上,碎了一地。  什么?  别人选虎豹骑,你选俩童生?  这是不想赢了吗?  此时,东海龙宫。  气氛凝重。  东海龙王,面沉如水,凝视着龙案上摆放的一颗血淋淋龙头。  正是他自负武力、桀骜不驯的大儿子敖双。  敖双手下,蛟龙们跪在地上,眼疵欲裂,七嘴八舌要求龙王发兵圣元,为死去的太子复仇。  “呜呜呜,大太子死得好惨。”  “大太子乃是被那秀才暗算,才憋屈而死。”  “龙王,还犹豫什么?下令发兵吧。”  “太子之仇,若不能报,我龙族威严扫地,以后谁还肯听我龙族号令?”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8章 龙族的报复! 龙女见状,毅然出列,慷慨陈词。  “父王!所谓事情有黑白屈直。我和三哥亲眼看到,大哥勾结佛门、吴越王钱缪,带着所属的妖族试图攻击越国,卷起滔天恶浪,要吞没人族的沿海城镇,化为海洋,独霸一方。”  “人族秀才杜预,奋起反抗,与他交战并斩杀之。”  “敖双之死,乃咎由自取,是他违反了妖族与人族海陆界限,入侵圣元大陆造成。”  龙女跪下,急切道:“儿臣恳请父皇切不可为敖双复仇,挑起战争,两边血流成河,无法收场。”  东海龙王面色冰冷,不置可否,似在犹豫。  只听得一声冷哼:“此言差矣!”  只见一人银盔银甲,手持亮银剑,虎步龙行,步入大殿。  正是东海二太子敖游。  敖游深深看一眼死不瞑目敖双,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察的快意,却傲然道:“父皇,儿臣与大哥虽多有不合,每次见面都起争执。但大哥毕竟是我东海大太子,高贵的龙族太子,他死在卑微的人族手中,是我龙族之奇耻大辱!我等龙族,岂能有仇不报?善罢甘休?”  “我龙族或可不挑起全面战争,但···”  他嘴角翘起恶意、高傲的冷弧,冷笑道:“大唐必须交出杜预,杀我龙族太子者,必须死!”  此言一出,大出众人所料。  谁都知道,二太子敖游与大太子敖双都出身高贵,天纵奇才,性格偏激、控制欲极强,故而冰炭不相容,见面便打架。  成年后,敖双离开龙宫,移居东海之滨,专心攻打人族。  敖游留在龙宫中,却也没少说敖双坏话。  敖双一死,敖游便可顺理成章、继承王位。  想不到,敖游竟然如此决绝,一定要替敖双复仇?他这是打什么如意算盘?  敖双部下,那些喜欢近海兴风作浪、噬人的恶蛟,兴奋欲狂,纷纷大叫。  “二太子英明神武!”  “二太子所言极是。”  “我等愿意从此追随二太子。”  “岂能让人族猖狂?”  敖丙急忙道:“二哥,大哥已被杜预杀了。我见识过杜预的手段。二哥你可要···”  “哦?”  敖游剑眉一挑,冷笑道:“三弟,你是质疑我的实力,担心我打不过那姓杜的秀才?”  他身上妖气冲天,在海中形成一道恐怖漩涡!  一众海族,纷纷惊骇倒退。  “妖尊?”  “二太子,竟然突破妖尊瓶颈?”  “恐怖如斯。我海族又多一名妖尊!”  “这么年轻的妖尊,未来突破妖皇可能性极大。”  东海龙王,堂堂妖皇也眼中精芒一闪,颇为欣喜。  敖游如此年纪轻轻,却天纵奇才,比大儿子敖双天赋更强,比敖双突破妖尊的年纪更小。  这也意味着,敖游成为妖皇可能性,板上钉钉,时间问题。  哪怕是龙族,妖皇实力的强者也屈指可数,唯有四大龙王。  “父皇!”  敖游轻易收服了大哥的旧班底、老部下,心情大好,坚定道:“恳请父皇下令,允许我攻入圣元。我不打别处,只针对杜预所在的滁州。务必将杜预斩杀。”  “那杜预作诗,说【虎毒不食子】,难道大哥被杀,您做父亲的真的心无芥蒂?一点不怨恨杜预?”  龙皇眼中闪过一丝冰寒杀意。  他自己的儿子,再怎么叛逆,都轮不到卑贱的人族杀。  龙族威严,不容丝毫亵渎!  他冷冷道:“你去吧。为你哥复仇。可毁灭滁州。”  “父皇!”  龙女失声叫道:“滁州人口百万,您却允许二哥屠/城,真的要与人族全面冲突?”  “闭嘴!”东海龙王暴怒,额头青筋暴起道:“我高贵的龙太子被杀,我只毁灭一座城池,已经太过仁慈、宽纵人类。以我年轻时脾气,大唐应该死掉一千万人!”  “儿臣得令!”  敖游眼中精芒四射,带着成群恶蛟,转身而去。  龙女绝望道:“父皇,冤冤相报何时了?”  东海龙王冷漠至极道:“什么冤冤相报?本王只知道,弱肉强食。谁让他人族孱弱,我龙族天生高贵?无论善恶,人族都不能杀我龙族。死一条龙,死一百万人!”  “至于你们,不许出宫,闭门思过。”  龙王冷漠站起来。  龙女满眼绝望,对敖游喊道:“二哥,你不要送死啊。那杜预实力强大无比,你去了只是送菜。”  这话对骄傲无比的敖游,火上浇油一般。  敖游豁然转身,龙目精芒闪耀,一字一句道:“本太子的妖尊,可不是说笑。三日之内,若取不回杜预首级,本太子便自刎。”  他化作一条三千丈白龙,冲天而起。  东海犹如开锅,恶蛟沸腾,海族蜂拥,数万妖众,纷纷而起,追随敖游,贪婪杀向圣元大陆。  海族自负强大,却苦于圣元圣人与龙族的约定,平素不能涉足大陆,只能袭击往来船只,偶尔偷偷摸摸上岸做一票,袭击偏远村镇,弄点人肉尝尝鲜,隔靴搔痒,聊胜无于。  但这次却一样了!  大唐杜预竟然胆大包天,杀死大太子敖双?  龙王愤怒,派遣二太子敖游带兵攻打滁州?  滁州如被攻陷,里面至少人口百万!  那还不是一场人族血肉的饕餮盛宴?  海族狂欢、疯狂、沸腾了。  东海一股千里逆流,沿江顺流而上,向滁州袭击而去。  滁州,危如累卵,危在旦夕。  而此时滁州官府和百姓注意力,还在贡院乡试上,根本毫无察觉。  杜预一言,举座皆惊。  “什么?你只要两个童生?”  田洪凤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几个选择中,秀才选择童生作为战力比例最低,说白了根本没有。  因秀才本来就是文人,身体孱弱,与山贼恶斗处于劣势,需要的是前排肉盾或者强力输出兵种。  选择五名骑兵最多,十名刀盾兵其次,也有剑走偏锋,选择七名弓箭手,但两个童生算什么?  童生比秀才还弱鸡,无论才气还是身体,都远远不如,哪个秀才愿意带两个童生上战场?  何况,虽然是官府考试,但刀剑无眼,一旦跟随考试的童生有所损伤,就算不追究责任,成绩也必然大受影响。  杜预的选择,连王异都没想到。  “两个童生?”  王异美眸闪耀,冥思苦想,却不明白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已然拿定主意,只要自己以更好成绩,拿下那些散兵游勇山贼,就能拿到比杜预更高的分数。管他杜预有什么猫腻?  田洪凤和新任太守陈炜,并排而立,俯瞰着眼前数十队【御】科的秀才,整装待发。  “出发!”  田洪凤一声令下。  秀才们带着数十队兵马,离开滁州瓮城,向不同方向行进而去。  杜预分配到的敌人,是一伙滁州与荆州之间的剪径蟊贼。  据斥候情报说,这伙蟊贼应该是一伙跨州流窜的江/贼,从荆州而来,人数不多,只有十个,平素也只敢打劫一些势单力孤的游商,稍大一点的武装商队都不敢碰,有镖局押的镖车也不敢劫。  田洪凤并不担心杜预能否完成任务——连人数两万的扬州水师,都能一人干掉,连东海龙太子都斩了,这样的杜预还怕十个蟊贼?  就算没有那两个童生,杜预也不会阴沟翻船。  他只是担心,杜预无法超过王异,得到【甲上】这么高评价。  解元这称号,对一个读书人是很关键的。  不光关系杜预能否延续小三元,成就前无古人的六元之身,更关系杜预长远发展。  师者,父母也。  田洪凤为杜预,可谓操碎了心。  他担心转向陈炜:“陈太守,你情报准确吧?这些山贼,确定不会隐藏什么危险分子?这都是考举人的秀才,万万不能出事啊?”  陈炜哈哈大笑:“放心吧。在考试之前,我已派出全部斥候游骑,将滁州附近拉网式来来回回,侦查个底儿掉。保证滁州地界平平安安,不会有任何强大势力潜伏。”  他叹了口气:“毕竟,这次滁州乡试,已经名动天下,引来了太多的关注。连陛下都连下两道圣旨,我也不敢再有任何差池。”  田、陈二人,唉声叹气。  简简单单一次乡试,怎么搞成这样?  分配到杜预麾下的两名童生,一个叫王闯,一个叫张翰。  两人都惴惴不安,骑马跟在杜预龙马后,跑得满头大汗。  杜预乐了:“你们不要哭丧着脸,一群蟊贼而已。”  两童生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是害怕,是兴奋。”  杜预:“??”  张翰眉飞色舞道:“早就听说您的大名,能跟名震天下的镇国秀才杜案首并肩作战,够我回去吹一辈子!”  王闯也两眼冒光:“您横扫天下,为大唐、人族除残去秽,不畏神仙佛门,斩杀妖魔鬼怪,是我滁州骄傲,更是我滁州读书人偶像。能跟随您,是我等荣耀。”  他傲然道:“有您名震天下、想必那些剪径蟊贼,马上闻风丧胆,远远逃遁了吧?”  杜预笑了笑。  突然,前面树林中有人影一闪,仿佛有人匆忙奔逃。  “有人!”  张翰激动起来:“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49章 剿灭山贼? 他竟然背诵杜预战诗【白马篇】,确是真爱粉。  杜预欣慰点点头。  他创造这些战诗,自然希望流行天下,为人族增添战力。  张翰胯下战马,受到才气激励,陡然前蹄腾空,唏律律人立而起,肌肉变得更加雄壮,速度陡然加快,犹如白马篇中的龙马。  连战马上普通马鞍子,都变成金光闪闪、威武不凡的马甲,防护力大增。  王闯也不甘示弱,喝道:“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他拔出腰间铁剑,却在杜预诗词加持下,骤然变成削铁如泥的宝剑,寒光映照人脸,身上的青袍也变成厚重华贵的明珠袍,防御力大增。  杜预微微颔首。  他的战诗能在童生中广泛普及,提升他们战力,善莫大焉。  光是两句战诗,张翰王闯个人战力,凭空提升五成不止。  来人惊慌失措,向森林深处逃去。  两人骑着才气加持马儿,风驰电掣,向来人追击而去。  杜预却微微皱眉。  他总觉得,事情来的太简单。  这么有经验、经常打劫的蟊贼,怎可能这么不小心、打草惊蛇?  连两个童生都能察觉,他们怎么混到今天的?  “逢林莫入,穷寇莫追。”  杜预喝道。  但初入战场的张翰、王闯过于激动,大呼小叫,早已杀了过去,冲入森林之中。  杜预急忙追赶过去。  只听得数声凄厉惨叫。  张翰、王闯倒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喜气洋洋回来:“杜案首,蟊贼伏诛。”  杜预仔细一看,确实是落草蟊贼,脸上有官府刺字,一看就能看出来。  “杜案首的战诗,太好用了。”  张翰傲然道:“哪怕是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童生,只要吟诵您的战诗,也能上阵杀死武孔有力的强盗。”  杜预点点头。  王闯喜不自胜道:“按官府悬赏,杀一蟊贼强盗,赏五两银子,赐猪一头。这足够我浑家高兴三天了。”  看着两人高兴的笑容,杜预笑了笑。  他突然感受到,穿越到这世界的意义。  人,不光要财富、女人、功名利禄,需要更高的追求。  满足感、自我实现。  意义。  杜预作诗,不光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世界变得更美好,士农工商能安居乐业,日子更好。  两个童生,背诵自己带来的诗句,便可实力大进、连蟊贼也能杀,保境安民,这难道不是自己带给圣元世界深刻变化吗?  才气,这人族唯一可靠的武器,在杜预带来的诗词加持下,更加犀利百倍,使得人族有足够对抗妖魔仙佛可靠武器,这才是杜预穿越的意义啊。  突然,前面又有窸窸窣窣声音。  “还有山贼!”  张翰眼睛一亮,骑上马冲杀过去。  王闯不甘人后。  毕竟,大唐尚武,对民众杀贼的奖励很是丰厚。  朝廷的算盘打得很精——山贼一定要剿灭,否则对治安和稳定危害极大。可小股山贼聚散不定,官兵来了就跑,官兵一撤他们再来,如此周而复始,消耗朝廷大量财力、兵力和精力,还费力不讨好。  不如悬赏,让有余力、武力的民众去剿灭。  看着一个人头奖励,折算下来约莫十两银子不少,但这一伙十来个山贼,也不过花费百十两银子就可剿灭。  对朝廷而言,百十两银子连一个重骑兵都装备不了。  一个重骑兵,能剿灭这伙山贼吗?  不可能。  重金悬赏、花钱买人头,才是最好对策。  王闯、张翰年轻气盛,都急于立功受赏,一来拿到奖励补贴家用,二来关系前途。故而两人争先恐后,扑向那伙贼人。  这哪里是贼人,分明是白花/花、会跑的银子和肥猪啊。  杜预却面色一沉。  他总感觉,这里面哪里不太对?  此时,王异同样进展顺利、势如破竹。  她带着五名重骑兵家将,很快找到了那伙贼人的巢穴,雷霆万钧冲了进去。  其实,无需王异动手,五名家将每人都堪称千人敌,扫荡这些贼人巢穴不要太简单。  只是一眨眼功夫,十来个悍匪、山贼就被杀得精光,人头滚滚。  有几个吓破了胆子,跪下求饶。  可惜,王家家将面无表情,一一斩杀。  这是考场不是战场,他们不需要俘虏,只要人头。  王异眯缝起眼睛,无聊地看着这场实力不对称、一面倒的杀戮。  “如此一来,显示不出我的统兵战术能力。”  王异摇摇头:“最多是个甲。”  虽然甲也够立于不败之地,但争强好胜的王异,总想力压杜预一头。  突然,她目光看向远处,眼中一转。  “要得甲上,需显出我的手段。”  “不如,我替杜预把活干了,抢他的人头?”  王异越想越有道理,连连偷笑。  她抢了杜预人头,杜预没人可杀,评价必然不高。  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我记得,杜预的山贼位置在西方?”  她过目不忘的本领,发挥淋漓尽致,记得住杜预人头位置,喝道:“走,去西方。”  五名千人敌猛将,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屠刀,静静上马,六人奔驰而去。  王闯、张翰一路追杀,但这伙山贼狡诈多端,只给他们杀了一个山贼,其他人一哄而散,逃入密林中。  他们想也不想,继续追杀,大有不死不休、一定要杀光的架势。  杜预皱皱眉。  如果不出意外,那就要出意外。  这种歌舞升平,真不会阴沟翻船?  他正要说话,突然有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寒撤骨髓。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飞腿,将王闯踹到马下。  王闯满脸愕然,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  但一只锋锐的箭,却几乎擦着他脸颊冷冷飞过!  箭羽刮着他脸庞,甚至带出一丝血痕!  王闯亡魂大冒!  如不是杜预那一脚,他必死无疑。  “敌袭!”  杜预又一脚,将张翰也踹了下马。  张翰马儿,瞬间被射成筛子,悲鸣倒下。  两个童生骑的,都是县衙提供的普通走马,并无护甲。  只听得一声声尖锐破风!  犹如鬼哭狼嚎、无常索命!  “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杜预爆喝,拔出湛卢剑,隔空劈砍,滴水不漏。  只见激/射而来的箭雨,被杜预纷纷斩飞,无法射在张翰、王闯两人身上。  两个童生也算机灵,连滚带爬,逃到一旁大树后,总算找到遮蔽物,捡回一条小命。  杜预面沉如水。  显然,事情出了大篓子。  情报完全不准,甚至误导性十足。  如此致命的冷箭雨,绝非区区十个剪径蟊贼能作出的袭击。  情报上,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强大的武器,凶猛的火力。  从射死两匹马儿的箭看,这分明是军中才有的破锥箭。别说两个布衣童生,就算是军中重甲骑兵,也能活活射死。  此等破锥箭头乃是合金钢秘法打造,一枚需要一两银子。  而能射出此等致命杀器弓箭,需六钧硬弓。  这背后,就需要强大的弓,还有更训练有素的神射手。  这些,都绝非蟊贼所能拥有。  “军方。”  杜预眼睛眯缝起来。  锋锐的箭雨,并未停下,而是转向了他。  嗖嗖嗖···  数之不尽的利箭,在空中编制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索命网,从四面八方向杜预激/射而来。  好在杜预身经百战,反应奇快,向一片密林奔去。  童生张翰王闯再难帮忙,反而是两个累赘。  杜预离得远,对他们反而是一种保护。  只听得一声咒骂。  便听到隆隆马蹄声,从远而近,向杜预杀奔而来。  杜预只听得马蹄声,便知大事不妙。  马蹄声如霹雳,且都踩在一个点上!  这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骑兵,高度默契,常年配合,才能做到的。  看一只军队是否精锐,不必看硬件装备,也不用看士兵体型,只要看精气神,便可猜的大差不差。  这支骑军,已拥有了军魂!  更恐怖的,他们还擅长骑射,势若奔雷,箭如飞蝗,无人能敌。  这就很要命了。  杜预边飞速向前奔逃,边心念电转急急思索。  无疑,这支军队非常强悍,绝非一般军队可比。  哪怕大唐军中,杜预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天下强军。想必在任何一个国家,这种精兵都是杀手锏,战场上绝密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的终极力量。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滁州?  又为何以山贼、蟊贼做掩护?诱饵?  他们要引/诱谁出来?要针对谁?  答案,呼之欲出。  杜预面沉如水。  他们要针对之人,竟然是自己?  只听得后面一声断喝:“射!”  数以百计的飞蝗,破空激/射而来。  杜预大喝一声:“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才气加持,他身法如电,瞬间以双手接住了三枚射向背心的致命长箭。  但还有长箭,飞射而来。  杜预敏捷如风,左躲右闪,又避开了不少。  但人力有时而穷,终于有怎么也躲不开的弓箭,已然带着致命的寒光,高速旋转,陡然射到他面前。  杜预突然一张嘴。  崩。  咬住了一枚长箭。  唇齿间,传来冰寒的触感和巨力冲击牙齿的痛楚。  更多的飞箭,还在源源不断射来,杜预回首看去,仿佛无边无际的暴风雪,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0章 虎狼之国,虎狼骑! 这种高速奔驰中的骑射,还能维持如此高精度和惊人劲力,杜预心中一震。  好在他终于看清楚,来人的穿着。  黑衣、黑甲、黑马···  从头到尾、全黑纯玄。  这支黑色骑兵,人人重甲,唯有脸上露出两只毫无感情的眼睛,在冷酷地盯着自己一举一动。  杜预将目光骤然锁定在这支骑兵的头领身上。  这是一个威武雄壮、面带黑甲、通体黑色之人。  此人带着面甲,眼睛狭长,眼神凌厉。鼻梁高挺。嘴唇较薄,显示出他凉薄残忍的天性。  “此人是?”  两人对视,杜预心神一寒。  此人只是眼神目光,便可看出残酷残忍、冷血至极。  这些人尽管极力掩饰身份,可杜预却能敏锐感受,他们是来自强国的正规军、精锐中的精锐,向自己疯狂追杀而来。  目标,就是自己一人。  杜预直觉不错,此人低吼一声:“杀!”  他竟有万夫不当之勇!  骑马奔袭,直奔杜预,长驱直入。  杜预目光一寒,全靠着神驹的速度,才勉强拉开此人距离。  王异正带着五名家将,向杜预要剿灭的贼人巢穴而来。  她一挥小手:“前面就是山贼地点,上!”  五名重骑兵,展开队形,向“山贼”所在地摸了上去。  王异正在自鸣得意:“杜预,这下你连敌人都被我抢了。看你还怎么施展策略?呵呵,这下你要不及格了。”  她远远看着,只见杜预一人一骑,单人匹马,从山贼巢穴中落荒而逃。  王异:“···”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揉眼睛。  没错,就是杜预。  杜预拖刀拨马,落荒而逃,似乎还不断向后看,很是狼狈。  “哈哈哈···”  王异笑喷了,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好笑,真好笑。此人被外界吹得神乎其神,什么斩龙太子、杀诗僧贯休,击败大唐扬州水师王导,却连区区十个蟊贼都对付不了?阴沟翻船?”  看着杜预落荒而逃的样子,她乐不可支,美眸闪动寒芒。  “这下,我赢定了!”  “一来一去,鲜明对比。你搞不定的山贼,我替你杀了。想必那田洪凤也无话可说。”  “嘿嘿,我还救你一命,你还要感谢我才是。”  王异吹响了口哨,一声令下。  五名重骑兵快速展开,形成了一道杀伤力最强的骑兵冲锋攻/势。  他们没有杀杜预,而是从两翼绕开,向杜预身后的密林发动冲击。  杜预对这支天将雄师,有些愕然,看到骑马而来的王异,恍然大悟。  王异笑吟吟道:“怎么样?搞不定吧?后面蟊贼很强?没关系,我帮你杀光他们。”  杜预一脸真诚,连连摇头:“不不不,你赶快让自己的人回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随着我快跑吧。”  “呵呵···”  王异根本不信,田洪凤陈炜早已将滁州周围形势,反复侦查了数遍,早已确定根本没有能形成威胁的妖族、蛮族,不然也不敢放秀才外出来考试。  她淡淡道:“你打不过的,我未必不行。这些家将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何况我还有诗词才气,可附加在他们身上。”  不知为何,她在杜预面前,总是急于表现,争强好胜。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王异厉声断喝。  她冲天才气,从背后文宫涌出,向那五名重骑兵卷去。  重骑兵身上,才气光芒闪耀,面甲下只露出一对眼睛,瞬间血红!  他们的力量、速度大增,更加疯狂嗜血,简直要毁灭一切。  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在他们面前,都会被他们撞飞、践踏、轰杀。  王异淡淡道:“我帅兵之术,并不在你之下。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杜预无语道:“可这首诗,是我做到。”  王异恼羞成怒:“那又如何?你想说什么?”  杜预叹了口气:“乖,听我话。赶快召回你的人,如果你不想他们死太快的话。”  “呵呵呵···”  王异冷笑道:“我这五骑兵,在我王家被称为【打虎将】,哪怕有虎妖出现,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对方只是区区十来个蟊贼?”  杜预:“···”  对如此自信、自负的王异,他再说也是浪费唇舌。  杜预拨马便走。  打虎将们骑着战马急冲向密林。  他们一丈长刀,已极度渴望痛饮蟊贼的鲜血,人都双目通红,迫不及待要展开屠戮。  谁知,从密林中冲出的,却不是他们期待看到的衣冠不整、惊慌失措的“蟊贼”!  而是一小支同样不凡的骑兵!  领头的骑兵首领,杀气腾腾,威震诸州。  好在打虎将们身经百战,略一错愕,便骑着战马加速冲杀上来。  他们知道,以目前的高速,根本停不下来。哪怕是自己人也要先冲杀过去再说。  何况这支黑甲铁骑,根本不打算停下。  这骑兵首领看到五名重骑兵冲杀上来,略微错愕,狞笑一声,便高高举起屠刀。  “杀!”  他显然没打算深究这支从天而降的援兵,为何会赶到,只用了一个最简单朴实的字,来表达复杂问题处理方式。  杀光了,自然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猛然挥动手中戈,横扫千军!  冲锋在前的两个打虎将,看到对方不声不吭,上来就杀,也心中有气。  他们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人,哪里会有所畏惧?  低吼一声,左右夹攻,欺身而上。  三人,狠狠撞击在一起!  王异嘴角微翘。  琅琊王家,打虎将的厉害,她心知肚明。  任何一个打虎将,都有武秀才的实力。  任凭这黑甲头领是何方神圣,两个打虎将夹击,他也注定逃不掉好去。  谁知。  两个打虎将的武器,狠狠撞击在那人的长戈上,如遭雷噬,虎躯一颤,竟然把持不住缰绳要掉下马来。  两人的耳鼻中齐刷刷喷出殷红的鲜血,喷溅地到处都是。  打虎将,双双闷/哼暴退。  这一下电光石火,骤然突变,令人意想不到。  “怎么可能?”  王异满脸惊讶,震惊。  打虎将,竟然出师未捷?一头撞上铁板?  “哈哈哈··”  黑甲首领高高举起双手,此人有触山举鼎之力,天下无敌。他这是一戈挥去,就砸开了两名打虎将的夹击防御,将后者一人一下,砸下了马去。  “蝼蚁,死!”  黑甲首领仰天狞笑,桀桀怪笑犹如魔神。  “此人···此人是?”  王异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花容大变,对杜预喝道:“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杜预淡淡道:“我招惹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什么人敢潜伏进入滁州杀我。”  王异咬牙道:“此人,只怕是···南宫长万!”  “南宫长万?”  杜预茫然:“这是什么货色?”  “不说,走,快走!”  王异连连催动口哨,催促前军返回,保护逃亡。  后面三个打虎将,也是训练有素,二话不说,竟然硬生生在高速冲击中人立而起,180度原地转身,拨马便回,撤退向回。  琅琊王家打虎将训练守则,第一条不是杀敌,而是保护主人。  这跟他们原本做边军,截然不同。  边军勇悍血气,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但打虎将本质是高级护卫,主人的生存才是最重要之事。若非王异要完成考试,打虎将死都不可以离开主人身边。  一旦主人有危险,紧急召唤,他们不惜抛下一切,乃至自己的性命,也要返回保护主人。  但杜预却皱眉。  这只会更加助长南宫长万的嚣张气焰。  南宫长万果然咆哮一声,仰天怒吼,一夹马腹,加速冲击而来。  他背后的黑甲骑士,也疯狂冲杀上来。  那两个被打落马下的打虎将,挥舞长戈,竭力反击,但在黑甲骑士的铁骑面前,连个小水花都没溅起来,就被淹没在恐怖的黑潮之中,身首异处,销声匿迹。  个体实力再强,在强大的战阵面前也发挥不出来。  王异面色苍白。  前一秒,她还在志得意满,得意自己抢了杜预的人头,下一秒,她却满嘴苦涩,追悔莫及。  抢人头?  这分明是千里送人头!  还是给杜预帮了大忙,千里送上打虎将宝贵人头。  但她更知道,南宫长万的恐怖之处,打马就跑。  “南宫长万,到底谁啊?”  杜预也骑马追上,询问道。  王异没好气,狠狠瞪了他一眼:“此人,原本是宋国人。当年宋鲁一战,他挺长戈直冲鲁国大军,逢人便刺,遇马即劈,杀得鲁军人仰马翻。后被鲁庄公暗箭偷袭被擒,被放回宋国后,与宋愍公博局时被灌了五斗酒,又遭其污辱,南宫长万生气了,说:你没听说过囚徒会杀人吗?”  “宋愍公生气了,要杀南宫长万。谁知南宫长万就不怕横的,国王照打不误,一拳将其爆头。”  “弑君后,南宫长万用小车推着八十老母,在宋国大军的围追堵截中,杀出重围,无人能当。”  “他走投无路,去投奔秦国。”  “秦国却无人肯收。”  “他和八十老母快要饿死之时,碰到了张仪。”  “张仪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武力过人的南宫长万。”  “从此,他投靠在张仪麾下,成为了张仪豢养的忠心耿耿死士之一。”  “这支铁骑,便是大秦甲于天下的骑兵【虎狼骑】!”  “【虎狼骑】乃是大秦先登之军,历次大战,都会提前出现在战场上,侦查情报、阻断道路、刺杀对方官员将领,甚至放毒破坏,无所不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1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有人比喻,虎狼骑如同灾厄降临前的乌鸦,将不祥和死亡播撒到别国百姓头上,见到他们就如同见到黑白无常。”  “虎狼骑?”  杜预回头扫了一眼如狼似虎的虎狼骑,眼睛冒光道:“这,就是大秦要向大唐宣战了?”  “差不多。”  王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真是多管闲事,多此一举,让你死在虎狼骑之下,多好?”  杜预嘿嘿奸笑:“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该死!”  王异怒道:“我折损两个打虎将,都要算在你头上。”  “小心,他们会骑射!”  杜预喝道。  南宫长万仰天咆哮,长戈一挥。  他麾下虎狼骑再次拉弓搭箭,箭如流星,百箭齐发。  目标,自然是杜预、王异和三个打虎将。  好在杜预以才气诗词,及时遮蔽:“不畏浮云遮望眼”!  浮云遮蔽,暗无天日。  虎狼骑顿时失去目标,大部分箭头漫无目的,射到了空地上。  饶是如此,也将王异吓出一身冷汗。  她这才意识到,南宫长万+虎狼骑,是何等恐怖杀人组合?  “他们怎么会来滁州?一定是张仪铁了心要除掉你。”  王异随便一猜,八/九不离十。  而杜预大呼小叫:“该死的张仪。我不就在书山学海,干掉他侄子、【廷尉秀才】张放了吗?竟然处心积虑,派门客和秦国精锐骑兵来刺杀我?”  王异手扶额头:“····”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  要是不起歪心思,她稳稳当当斩杀了考试目标,现在坐山观虎斗,该多爽?  哪至于替杜预挡刀、背锅,成为他脱身的垫脚石?  这人,真不能起非分之想。  走捷径往往会掉坑里,抄小路往往会走绝路。  “快,去那边!”  杜预喝道。  五人向密林处奔去。  杜预一把拉起瑟瑟发抖的张翰、王闯两人,向滁州府奔去。  “快跑。”  王异也顾不上与杜预争吵算账,她太清楚南宫长万的恐怖,他根本就不是人!  连国君,都一言不合就杀!  国君脑浆都被南宫长万打出来了。  一旦被追上,两人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长万声嘶力竭咆哮着,狞笑着步步紧逼。  他将长矛挥舞如风,卷起道道黑旋风,紧随其后咆哮:“小贼!哪里走?”  杜预等人正在奔逃,突然前面悬崖两侧,出现了大批黑色黑甲人影。  虎狼骑。  此地,赫然也埋伏了虎狼骑。  他们向唯一的道路上,轰然推下一块万斤巨石。  巨石山崩地裂,不断加速滚动,轰然挡在路中央,阻塞了道路。加上砸倒的大树,道路已然完全不通。  死死堵住了去路。  杜预几人失去退路,战马受惊,人立而起。  “不好,敌人将退路切断。”  王异抬头看着两侧山崖上的黑色骑兵人影。  “哈哈哈··哪里逃?”  南宫长万狂笑冲来。  杜预急中生智,一指旁边一道峡谷:“走,先向那里走。拖延时间!我们在考试,必然有考官暗中监控。消息会很快传来,田大人会救我们的。”  王异本是极聪明之女,一听就明白。  他们既然是考【御】,自然有考官暗中监控,一是防止有人作弊、投机取巧,二是作为保护,防止出现意外。  虽然陈炜事前派人侦查过数次,号称绝对安全,毫无风险,但秀才+童生打山贼蟊贼,刀剑无眼总有风险,坐镇贡院的田洪凤一口气将十八房考官,都派了出来,来监视每一组考生的动向。  果然,远处两个考官已然发现此地的不妥,飞速赶来。  这两个考官,都是举人,原本还抱着看热闹心态,不疾不徐远远跟着,没先到变起仓促,杜预王异竟然遇险?这山林中不是蟊贼,而是敌国埋伏的正规军?  两人都吓出一声冷汗,连连催动文气,前来救人。  杜预大喝:“考官,你们不是他对手,快走!禀告田陈两位大人!加强戒备!”  可惜,南宫长万已然狞笑着拉弓搭箭,嘿然一箭射出。  一个举人考官,正在凌空飞渡,吟诗作赋,救援杜预却冷不防被一道冷箭穿胸而过。  胸口,多了一个碗口大血洞。  他难以置信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两眼失神,坠落下去,当场殒命。  另一个考官大惊失色,转头就跑。  好在杜预提醒及时,他距离较远,很快脱离南宫长万射程。  南宫长万并不追击,浑不在意,转向杜预。  张仪交给他任务,非常单纯——杀杜预。  攻陷滁州,并非他使命。  哪怕考官回去,会带来大批人手,南宫长万也并不在意——他有把握快速杀死杜预,飞速消失,田洪凤、陈炜追杀来,他也怡然不惧。  利用考官争取的一点时间,一行人又逃入峡谷中。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看着眼前壁立万仞的绝壁,王异面若死灰,喃喃道:“死路。这里竟然是一条死路?”  杜预仰天看了看,一摊手:“看来,是这样没错。”  “完了,我们都完了。”  王异颓然扶壁道:“这些秦国精兵,埋伏在滁州附近伪装成山贼,功课做足,就等着你出城呢。整个事件,就是一个阴险的圈套。”  杜预默不作声,四下环顾,想要在绝境中找出一条生路。  通过几次简单交手,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万万不是南宫长万的对手——甚至无法匹敌。  南宫长万是那种真正的逆天变/态,万人敌,人形凶兽,力大无穷,杜预猜测此时的西楚霸王项羽单挑都不是他的对手。  何况,南宫长万身后还跟着数百虎狼铁骑?  大秦,征战四方,屠/杀天下,无往不利。  虎狼骑,乃是刀尖上的急先锋。每次大战,都少不了虎狼骑暴虐、残酷、冷血的身影。  “这下完了。我们竟然误入歧途,走入绝路?”  张翰哭丧着脸。  杜预突然道:“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若我们甘心认命,很快就死在虎狼骑的铁蹄利刃下,但若是拼死抵抗,未必不能僵持。”  “只要坚持片刻,滁州援军必到。”  “哪怕南宫长万带着秦国虎狼之师,百战精锐,但此地毕竟是大唐国土,滁州文院纵然不敌,守军也闻风而至。大唐还没有弱到任由大秦人肆意践踏的地步。”  “啊?”  王异直翻白眼:“你说什么?僵持?你打算用咱们这几个人,与数百虎狼骑僵持?你说什么醉话呢?”  他们现在只有三个打虎将,两个童生,加上王异、杜预。  满打满算,7个人。  而他们面对的,却是威震天下、杀人无数的虎狼骑,数量不详,但至少数百。  这才是真。以卵击石。  “杜预,我知道你在西塞山,曾经以召唤水师,击败了扬州水师两万人。”  王异叹了口气道:“但不足为训。因水战与陆战不同。水战可以取巧,陆战却只能结硬寨打呆仗,无法取得一丝一毫的机巧。”  “只凭我们七人,万万挡不住如此之多虎狼骑的冲击。”  杜预一脸感动:“我说小王异啊,你千里迢迢,跑来与我生同裘、死同穴。你我死在一起后,难免被人传出去,我倒没啥,只怕别人误会,耽误你琅琊王家女儿家的身后清白。”  王异心态爆炸:“滚!”  杜预这扫把星,简直是她的克星。  她本想来落井下石,谁想被迫跟杜预站在同一战壕中?替杜预挡刀?  造化弄人,实属无奈。  杜预哈哈大笑:“何必过早泄气?虽然我们只有七个人,但未见得会输?更不一定会死在这里。”  “你还有什么办法?”  王异撇撇嘴。  不是她不信任杜预,实在形势太过恶劣。  南宫长万裹挟万夫不当之勇,魔神天降,已冲了过来。  “小贼受死!”  “不留活口!”  他身后,数百虎狼骑千骑卷平冈,犹如一道黑色洪峰,卷过山岗,向峡谷冲来。  峡谷中,众人无路可退。  张翰绝望道:“我们完了。”  王闯闭上眼:“老娘,喜娘,我回不去了。”  谁知,杜预拿出长弓,拉弓搭箭,稳稳瞄准正在山崩地裂、冲锋而来的南宫长万,淡淡道:“江城子。滁州出猎!”  一股惊人的才气,油然而生,倾注在杜预身上。  杜预背后,文宫文像浮现,高大伟岸。  圣环放射出咄咄逼人的七彩霞光,令敌我双方都黯然失色。  “这,这是?”  王异惊呼。  她觉得杜预早就该江郎才尽、才气枯竭了啊?  为何此人毫无创造瓶颈?才气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杜预喝道:“老夫聊发少年狂!”  王异:“???”  张翰、王闯不明所以。  老夫?少年狂?你不就是少年吗?  饶是杜预脸皮厚似城墙,也不禁老脸一红。  这首【江城子。滁州出猎】,乃是借鉴(抄)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  苏轼数次被贬,在密州当知州,时年四十,其实正值盛年,不应言老,却自称“老夫”,又言“聊发”,与“少年”二字形成强烈反差,表达郁结于心、愤懑之意。  好在杜预此时也算名满天下,颇有名气,偶尔狂一狂,并不会引起别人太大怀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2章 亲射虎,看孙郎! 他咳嗽一声,急忙跳入下一句:“左牵黄,右擎苍。”  随着才气纵横,杜预身边光影闪动!  他左手牵黄狗,右手擎猎鹰!  所谓鹰犬走狗,不过如此!  黄犬威武猛烈,朝南宫长万狂吠不止。  苍鹰目光犀利,歪着头威胁盯着来敌。  古人所谓出猎,其实就是军演,乃是武备的重要部分。  “走你!”  杜预放飞了鹰隼,解开了猎犬!  猎犬凶猛矫健,贴着野草,向南宫长万飞速扑去!  鹰隼长鸣一声,贴地飞行,策应猎犬猛攻对手。  被杜预凭空变出一对鹰犬放来袭击,南宫长万目光略略一滞,随即狞笑道:“区区鹰犬,何足道哉?”  他长戈猛恶一斩!  空气寒光一闪,伴随霹雳之声,长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而下。  这一击之猛,连见多识广、死人堆爬出来的三名打虎将,都胆寒轻咦一声。  王异暗暗摇头。  如此猛将,不愧万人敌!  在虎狼之国的秦国,能称得上万人敌之人,果然猛恶如斯!恐怖如斯!  南宫长万本以为一击足以将猎犬斩成肉酱,杀狗立威,狞笑道:“区区一犬?也想挡我?”  谁知,那猎犬敏捷如电,一跃闪开。  南宫长万一愣。  他这一击之威,在秦国可谓一招鲜,在秦帝召集的锦衣比武大赛中,万夫不当,无人能敌,夺得锦标魁首。  但杜预才气化成黄狗,竟能躲开?  突然,他眼前寒光一闪。  一道闪电飞扑而来,奔他双眼而来。  南宫长万情急之下,大吼一声,丢弃长戈,双拳护眼。  只感到一阵剧痛,他的黑盔已被这道闪电击飞。  鲜血从额头上流淌而下。  南宫长万暴跳如雷,凝神望去,乃是杜预那头精悍鹰隼!  那苍鹰,双爪抓盔,翱翔长空,冰冷的眼神带着一丝嘲讽。  “混蛋!”  南宫长万原本性格暴虐、形如烈火,暴怒起来连国君都敢打成肉酱,怎么受得了这气?  他不再理会才气化成鹰犬,骑马径直向杜预杀奔而来。  “纳命来!”  杜预傲然道:“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才气加身,杜预头戴锦绣的帽子,身披貂皮的外衣,一身猎装,气宇轩昂,何等威武。  更恐怖的是,杜预言出法随,才气惊人,在他身后化成了上千才气骑士!  他们都是大唐骑兵装扮,胯下神驹马,铁甲照寒光,手持丈许亮银兵,银盔银甲,杀气腾腾。  “杀!”  伴随杜预一声令下,一夹马腹,这些骑士轰然雷动,狂奔而出,向南宫长万杀了过去。  “千骑卷平冈”!  一“卷”字,突现杜预率领的队伍,势如磅礴倾涛,波/涛汹/涌,何等雄壮?  这一变化,让王异都愕然、呆滞。  杜预率领才气所化亮银骑,在短时间内疯狂加速到冲/刺速度,与南宫长万率领的大秦虎狼骑,狠狠对撞向一起!  在阳光映照下,双方一黑一白,犹如两道冰炭不相容的洪峰激烈对撞在一起!  “怎么可能?”  王异惊呼。  杜预的才气,如何能支撑召唤出上千精锐重甲骑兵?  这已经是一股足以改变战争结果的强悍力量。  想当年,秦王李世民便以区区三千玄甲骑兵,大破夏、郑联军,击破窦建德、王世充两大劲敌,无往不利。  可见,重甲骑兵在十国争霸中的关键作用。  杜预的文宫,属性到底强大到何等逆天程度?  王异眼光何其之高?  她见过举人、进士召唤才气士兵,举人不过能招出十来个,且威力大不如杜预召唤出的重骑兵,进士比举人强大十倍,也顶天召唤出百来个。  这已经堪称极限。  而杜预一句诗词,能召唤上千骑兵?千骑卷平冈?  就算这首【江城子】诗词加成巨大,提升两倍、三倍?总有极限。  归根结底,杜预实力强。  他到底强大到何等程度?  王异眼神呆滞。  杜预与南宫长万,双方轰然对撞在一起!  犹如两波宏大的潮汐,狠狠撞击、对撞在一起,激起冲天怒涛恶浪。  大秦虎狼骑,不断有人翻身落马、闷/哼惨叫、凄厉不绝。  杜预这边才气白骑,同样损失惨重。  南宫长万额头鲜血直流,眼神却犹如受伤野兽,更加危险百倍!  他不取别人,一心一意直取杜预!  他饿狼般的疯狂嗜血双目,只有杜预!  “纳命来!”  长戈劈开空气,闪电而下!  杜预一马当先,目光犀利,冲锋陷阵,丝毫不惧!  鹰隼闪电飞驰,抓向南宫长万的眼珠子。  南宫长万视线被/干扰,怒吼连连,但长戈却丝毫不变!  一头黄色幻影,那头黄猎犬飞扑上来,一口咬向南宫长万的咽喉。  南宫长万终于怒吼一声,长戈一变,挡开阿黄。  但这给了杜预破绽!  杜预大喝:“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两侧山上,竟然出现了无数人影。  滁州百姓。  滁州全城的百姓,竟然闻讯赶来了,来看他们爱戴的杜预行猎,万人空巷!  “怎么会?”  王异愕然。  南宫长万更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他这次行动,可是顶级秘密。  张仪为策应这次行动,一口气调动了大秦潜伏在大唐境内沿途的一十三处密探,甚至有郡守级高级卧底,几乎将大秦所有潜伏的底牌都动用了,费劲千辛万苦,才将打着漕运粮船名义,将南宫长万的数百虎狼骑瞒过大唐边军的探子,运到滁州附近潜伏起来。  事后,这些花费巨大代价才潜伏下来的探子、内奸,势必暴露身份,被大唐疯狂追杀。  如此大手笔,如此大代价,可见张仪对杜预恨之入骨。  但杜预一首诗,却将滁州百万百姓,拉来强势围观?  这读书人的嘴,难道真的能言出法随?听风是雨?  南宫长万长大嘴巴。  滁州百姓看到大秦人竟然出现在家乡周围,惊怒交加,议论纷纷。  “怎么搞的?冒出这么多虎狼骑来?”  “边军吃屎的?怎么都没发现?”  “不好,杜案首正在被秦人围攻?”  “危险,这些秦人虎狼骑,是冲着杜案首去的!”  “管不了那么多,乡亲/们随我来!”  滁州百姓扛着锄头、拎着菜刀、倒提板砖,向虎狼骑发动猛烈突击。  这是怎样一幅声势浩大的行猎,啊呸,是农民暴/动图啊!  人一过万、山呼海啸,山崩地裂,排山倒海!  如此之多的老乡,杀气腾腾而来,虎狼骑看了都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大唐百姓,不都是唯唯诺诺的弱鸡?不敢反抗的顺民?  怎么见我们杀杜预,他们就如此暴躁?  连王异都感到士气爆炸、倍受鼓舞,气冲斗牛!  这场面,太热血了。  杜预仰天长啸。  为了报答百姓爱戴的厚意,他决心亲自射虎!  老虎,就是南宫长万!  让大家看看孙权当年搏虎的雄姿。  杜预出猎,百姓相随,万众一心,场面壮阔,豪兴勃发,气势恢宏,壮志踌躇,英雄气概。  田洪凤、陈炜也急匆匆赶来。  路上,田洪凤还在埋怨陈炜。  “你这人,真是···不是说好你派人拉网式搜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怎么搞的?竟有上千大秦虎狼骑埋伏在我滁州附近!”  陈炜一脸郁闷,火急火燎:“我···唉,派出的游骑再仔细,只怕也找不到虎狼骑这种天下精锐。倒是边军,我滁州与大秦并不接壤,沿途还有十来个州郡,秦军怎么渗透过来的?沿途只怕难辞其咎!”  “现在不是甩锅的时候。”  田洪凤喝道:“若杜预他们出事,你我就等着御史弹劾、引颈就戮吧。”  陈炜也怒吼一声,发/泄心中郁闷,脚下却更快。  杜预和王异若死在秦人手中,滁州政学两个主官下场必凄惨无比。  “可是,来不及了!”  田洪凤眼神略微绝望。  以目前速度,肯定赶不上这一波。  杜预,只能靠你自己了。  田洪凤恨意冲天,咬牙道:“若我学生杜预惨死在秦人之手,我必杀张仪以报之!”  陈炜心中狠狠一颤。  他知道,田洪凤绝对说到做到,言必诺,行必果。  为报学生之仇,他一定要杀张仪复仇。张仪那里那么好杀?那田洪凤必然做好玉石俱焚、甚至客死他乡的准备,哪怕与张仪同归于尽,也要复仇。  田洪凤对杜预的师生之情,可见一斑。  杜预拿出一尊金杯,斟满美酒一饮而尽,拉弓搭箭目光深邃,凝望仇敌,淡淡道:“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杜预痛痛快快喝了一顿酒,意兴正浓,胆气更壮,加上才气油然而生,直冲天际,更使得他目光炯炯、犀利如电,已稳稳将南宫长万套在核心中,弓弦拉满。  只听得弓弦发出崩崩脆响。  足足六钧弓,硬生生被杜预拉开。  南宫长万怒吼咆哮着,向杜预猛冲而来。  他身躯魁梧,速度如电,黑盔黑甲,犹如魔神降世,长戈挥舞如电,眨眼间就要杀到杜预面前。  杜预沉声道:“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3章 西北望,射天狼! 至此,这首词虽然才气惊人,但始终诗成鸣州,还远没有达到惊才绝艳、惊世骇俗的地步。  南宫长万满脸鲜血下,面容狰狞、狠狠抽搐两下。  “临行前,张相国说杜预乃是人中龙凤,让我千万小心。”  “嘿嘿,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他才气杀人确实厉害,但远没有达到神出鬼没、惊天地泣鬼神地步。应该是以讹传讹、人言可畏罢了。”  他更加猖狂、狰狞,长戈挥如风,舞如电,划出一道宽达十丈的罡风,向杜预袭来,恶声恶气要将杜预斩成两半。  “小贼,你这就这点微末本事?那领死吧!”  “杜预···”  王异也眉头紧皱。  她从未听过这首【江城子。滁州出猎】,只觉得杜预诗词一如既往,感情纵横奔放,令人听来,仿佛只觉天风、海雨逼人,如同站在汹涌澎湃的大海旁,感受着飓风来袭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凡气势。  但诗词再好,终究敌不过南宫长万的“古之恶来”,万人敌,要命丧在这大秦猛恶虎狼之下。  王异都感到惋惜,美眸修长睫毛一闪,喝道:“上去帮他!”  “什么?”  三个打虎将愕然,回头,万万想不到自己家大小姐,竟然下达如此命令。  “帮!”  王异面容坚毅喝道:“唇亡齿寒。他若死了,我们也活不了。”  三个打虎将,满脸为难,但主人的命令不容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冲向南宫长万,策应杜预。  “死吧!”  南宫长万却哈哈大笑,猛然舞动长戈,在空中划出道道锋锐如钢的银色利芒。  “啊!”  三个打虎将从不同方向,猛扑上去,却惨遭南宫长万凌空重创,直接分尸。  血块、尸块、残肢、断头,碎甲漫天横飞。  连王闯、张翰等人身上都沾满了惨烈的血块,两个童生发出凄厉惨叫,昏迷了过去。  王异也溅了一头一脸,美眸震惊。  她知道南宫长万万人敌,谁能想到这古之恶来如此刚猛无敌?  “哈哈哈!”  南宫长万满身血污,活脱脱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红得落日,怒容满面,虎目圆睁,仰天狞笑:“来一个死一个!谁能挡我?”  他长矛斩向杜预。  谁知,在他气焰达到鼎盛、巅峰之际,却只听得杜预悠然吟诵出最后一句。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轰隆!  只听得天地之间,仿佛瞬间掀起了一阵洪钟大吕,腥风血雨,震撼、震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恐怖的才气,从天空中文曲星上,骤然刺破苍穹,犹如一把长剑深深从穹顶扎入大地!  映照在杜预身上!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于千钧,铮铮作响!  范围远远超过了滁州的地界,不断向外扩张。  大唐山川河流、五岳四海,处处都响彻着杜预这首诗词的每一个字。  整个大唐,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身后圣像高企,大鸣大放,光彩照人。  鸣州之诗,瞬间提升为镇国之诗!  诗成,镇国。  大唐百姓仰头瞻望,议论纷纷。  “看,这是什么情况?”  “貌似是杜案首声音。”  “杜案首又作诗了?貌似还壮怀激烈?”  “不对,有人入侵我大唐!杜案首在与强敌对抗。”  天空中,出现了杜预与南宫长万交战、对抗的虚影。  大唐百姓,震惊了。  “虎狼骑?”  “竟然是大秦的虎狼骑?”  “大秦虎狼之国也,这虎狼骑就是他们狼牙、尖刀!”  “他们怎么入侵我国了?大唐边军都是吃干饭的?”  大唐朝廷。  “砰!”  龙案,被摔得粉碎。  年轻皇帝极度震怒,拍案而起。  “滁州,在我大唐四百里腹地。”  “大秦,虎狼骑!”  “入侵我大唐足足四百里!”  “这是宣战!这是战争!”  “边军干什么吃的?沿途州郡县干什么吃的?”  “若杜预有三长两短,朕要边军校尉以上将领,还有所有沿途的州郡县长官的人头落地!”  “还有兵部尚书!”  “我大唐,真的国事衰弱至此,变成大秦人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大唐朝廷,紧急动兵,各路军马,紧急调动。  杜预一箭射出,发、牵、擎、卷、射、挽、望····  一气呵成!  杜预弯弓拉箭、狂态毕露、霸气十足、阳刚劲道。  “走!”  南宫长万黑衣黑甲,犹如一头铺天盖地的饿狼,已然扑到了杜预面前。  黑漆漆的长戈,犹如锋锐的狼牙,眼看就要啃噬、咬在杜预的身上。  但!  在他咬着杜预的最后一刻。  一道夺目、刺眼的光芒,骤然刺破苍穹,击穿了他!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  南宫长万眼神呆滞,还停留在前一秒的饿狼猛扑动作中,空气仿佛凝滞在此时此刻,亘古不变,只能眼睁睁看着杜预充满才气的长箭,硬生生穿透了他的坚不可摧的虎狼骑铠甲,将他从前胸到后背,硬生生射个对穿!  南宫长万如饿狼般幽幽眼珠,怒凸出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前面他还顺风顺水,处处占据压倒性优势,怎么一眨眼功夫,竟然沦落到这等田地?  他机械低头看了看伤口,胸口竟然出现一个足足碗口大伤口,直接对穿,可从前胸望到后背。  要知道,南宫长万穿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虎狼甲。  他是大秦军伍第一猛将,自然有秦皇赐予的名贵铠甲。此甲名为【虎狼铠】,乃是斩杀了一头妖王级妖虎,取其妖丹,并斩杀三头妖王级妖狼,制成复合甲,并由阴阳名家布置了阵法驱动,能提供防护力大大高于任何铠甲的宝物。  哪怕遇到十国猛将、顶尖高手,使用湛卢剑之类的宝剑,也难以一剑斩破这【虎狼铠】。因虎狼铠会吸收妖虎之力,凭空多出一件刀剑不入、隐形防护。唯有强大的法术之力能破之。  这才是南宫长万底气的来源。  可他万万没想到,杜预一首【江城子。滁州出猎】竟然能诗成才气,化为冲天剑气,一举突破他的虎狼铠,将他射地透心凉。  虎狼铠能防御住世间一切物理伤害,唯有法术之力可破。而才气恰好不属于物理,属于广泛法力的一种。  南宫长万,想要咆哮怒吼,却只能仰天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他的身体已然被杜预深深洞穿。  射天狼!  天狼,指侵掠蛮夷,过去古人认为天狼星这里隐指西夏。词中以之隐喻侵犯北宋边境的辽国与西夏。  但杜预这一箭,犹如一轮红日,径直射穿南宫长万,将他一击洞穿、粉身碎骨。  南宫长万身不由己,仰天飞起,如同被大山狠狠撞击的贪狼。  狼虽贪,却无从吞日!  他狂妄的眼神,这才有了一丝惊惧、恐惧、战栗。  他的身体传来的钻心痛楚,源源不断反馈在他身上,重创他心灵。  南宫长万,败亡!  大秦,相府。  将士前线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  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女,还在翩翩起舞,此花只合在瑶池,美不胜收。  张仪正在眯缝着眼,欣赏着舞蹈。  旁边还有两位美貌侍女,揉肩捶腿。  张仪帐下,全是法家、纵横家。  秦国崇法,法家乃是显学。  而张仪本身又是纵横家,诡辩家,豢养门客也多是雄辩之士。  一白/面书生微笑道:“相国,此计甚妙。只怕此时此刻,南宫长万已一击得手,那杜预应该授首了。”  张仪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可陛下如果知道相国瞒着他私自调动国之重器虎狼骑,还有南宫长万,潜入大唐境内刺杀杜预,只怕不悦。”  另一法家之人忧虑道。  张仪豁然而起,慨然道:“我劝过陛下多次,大唐已然是我大秦心腹大患,而杜预又是大唐最可怕的对手。此人不除,我大秦迟早有一日,会惨败在他手中。”  “虽然陛下一时不理解,但我相信,他终有一日,会体会到臣子的良苦用心。”  “我派南宫长万”  他话音未落,只见东方天边云霞骤变,天空出现一副火烧云奇景。  火烧云,恰好是杜预怒吼“西北望,射天狼”,一箭射穿了张仪心腹爱将南宫长万的胸膛一幕!  张仪嘴巴大张,好多要说的话,都憋在心里!  脸色憋得青紫。  脸已经被打肿。  法家、纵横家弟子,各个失魂落魄、猛然站起。  “怎么可能?”  “南宫长万将军,死了?”  “竟被一个秀才射死了?”  大秦人,纷纷失落。  秦帝见状暴跳如雷,召见张仪过去,怒骂一顿。  “没有朕的授权,你竟然私自调动虎狼骑?你胆子也太大了!”  “今日可不受皇命挑起战争,明日/你是否胆敢挥军造/反?”  张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字不敢辩驳。  多亏他是文人,又是相国,还有利用价值,没有被秦皇处死,但也被剥夺了大部分权力,渐渐边缘化。  张仪捶胸顿足:“这是怎么回事?我精心计划,怎么会杀不死那杜预?”  “区区一个秀才,怎么如此难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4章 犯我巨唐,虽远必诛! 大唐,举国欢腾。  “快看,那秦军将领死了!”  “什么秦将军?那人是南宫长万!”  “就是一言不合,轰杀国君,再逃出都城的那个南宫长万?”  “对,就是他。古之恶来。嚣张跋扈!”  “他乃秦国第一无双猛将,在大秦与大唐战争中,悍然斩杀了上百大唐将领,从未有人敢在单挑中与他敌对。想不到却惨死在杜预的一首诗下?”  “这一箭裂空,太解气!”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这诗写的太好了。什么时候,我大唐才能将虎狼之国秦国灭掉?”  杜预以诗词,杀南宫长万,瞬间传遍了大唐,震撼了无数百姓的心。  滁州百姓更是振奋无比,人人振臂高呼。  “杀,杀!”  “杀贪狼!”  “大秦乃贪狼,杀无赦。”  “杜案首,威武!”  杜预骑马追上,在空中抽出湛卢剑!  湛卢剑一剑斩去,化作一道白光厉芒。  噗!  在空中已然濒死的南宫长万,身首异处,好大一个毛茸茸的人头,长大嘴巴,轰然飞起,带着一蓬恐怖血腥的血雨。  杜预将南宫长万的人头倒提,仰天长啸。  “秦军猛将,南宫长万,授首!”  虎狼骑,惊呆了。  看着南宫长万死不瞑目、眼珠怒凸、嘴巴大张的人头,虎狼骑满脸愕然,错愕,不知所措。  就连冲击的阵型,都产生了巨大的混乱。  秦军有比喻,南宫长万是虎,虎狼骑是狼。  每次战斗,南宫长万这头吃人猛虎,气吞万里如虎,冲杀打散敌人的阵型,再有虎狼骑顺着口子突破进去,展开血腥屠戮。  他们已然习惯南宫长万一骑当千,冲入对方阵型中大杀四方、暴虐杀戮、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们这些虎狼骑随后斩杀,哪里防备猛虎一个回合,就被对面秀才斩了?  对面秀才看着文绉绉、文质彬彬的,哪里防备如此强大?  杜预将南宫长万人头,猛然砸向乱成一片的虎狼骑,一马当先,冲入敌群之中。  他身后上千才气铁骑,冲入敌群中大砍大杀。  虎狼骑产生了动摇,想要反抗,却已然失去了最好时机。  “杀!”  田洪凤从天而降,一言不发,径直斩向虎狼骑。  他大砍大杀,一剑下去,剑芒能连人带马,将一头虎狼骑斩断。  陈炜也带着滁州府的官兵,冲杀过来,横扫一片。  王异突然如梦方醒:“不好!考试!”  她突然意识到,杜预这一波惊才绝艳的表演,可不仅是打败虎狼骑,斩杀南宫长万那么简单,他还在考试啊?  【御】,乃是考验秀才兵法、谋略。  杜预能在与大秦帝国实际战争中,表现出如此惊人的胆识、谋略,连秦国第一猛将都阵斩、杀了,那【御】的成绩该如何?  相比之下,她王异的成绩,又该如何?  “不妙!快!”  王异一咬牙,紧随其后,杀入了虎狼骑中。  当务之急,抢人头!  哪怕【御】这科成绩,肯定要落在杜预之后,至少不能落后太多。  她哪怕多杀几个虎狼骑,争取一个【甲】,也是好的。  杜预就拉不开成绩,解元依旧是她的。  王异催动全力,三尺龙泉,马上劈砍,血染征袍。  她不愧是琅琊王家全力培养的继承人,哪怕女儿身在战力上也完爆众人,比普通举人要强大许多。一剑下去,名剑裹挟才气,哪怕虎狼骑也支撑不住。  她手持之剑,乃是琅琊王家珍藏的【巨阙剑】。  此剑,也是欧冶子铸造的名剑。  巨阙披荆斩棘,削铁如泥,任由王异驱使劈波斩浪,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虎狼骑人头滚滚,尸横遍地。  滁州百姓,也深受鼓舞,扛着锄头、铁锹冲了上来。  “秦人敢小觑我大唐?”  “宰了他们!”  “打死老秦!”  “这些西北狼,来了就别想走。”  虎狼骑都被打蒙了。  他们什么对手都见过,但唯独没见过这些扛着锄头、铁锹就敢冲上来,与自己这些大秦一流重骑兵硬杠的泥腿子?  这些老百姓,吃错了什么药?  吃炸药啦?  我们不过是杀一个秀才,怎么跟挖了他们祖坟一样?  哪怕虎狼骑再残暴、再嗜血,也扛不住滁州百姓的人海战术啊。  任何铁骑兵,都怕人海战术淹没。  在人群之中,根本冲不起来。没有速度的铁骑兵,就是一群任由宰割的铁罐头。  随即,就是锄头、铁锹、菜刀一拥而上,一波伺候,不把虎狼骑活活打死不算完。  在【江城子。滁州出猎】的激励下,老乡们发挥出锄地的最大力气,一个个吃/奶的劲,狼/性十足,两眼冒光。  他们骑在黑骑上,时常冷不防被一铁锹、或者一锄头打下马来。虎狼骑顿时变成沉重的黑铁罐头,按在地上被狂砍猛打,鲜血从盔甲缝隙中汩汩流淌而出,惨叫声渐渐变成闷/哼,闷/哼变成呻/吟,最后湮灭消失。  王异美眸震惊,这才意识到杜预的与众不同之处!  如果说读书人能让士卒发挥作用以一当十,堪称人族战力倍增器,如果说王异能让士卒发挥以一当百,堪称战力火箭助推器,那杜预作用就犹如化腐朽为神奇的点金指!  他能让手无寸铁的农民,变成奋不顾身的虎贲!  他能点石成金,让绵羊一般懦弱民众,变成狂暴、嗜血的猛士!  他能化不可能为可能,力挽狂澜,扭转任何不利局面,甚至凭空创造出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局势。  王异这才意识到,哪怕自负天才的她与杜预的作用,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王异心中暗暗震惊。  哪怕她一再调高对杜预实力的估计,然鹅今天才发现,杜预实力依旧比她高太多。  “杜预实力,简直如临深渊,深不可测,瞻之在前,胡焉在后,完全不可管窥蠡测,丈量其深。”  王异心中苦涩无比。  老乡们仗着一股勇力、勇气,与虎狼骑,杀得人头滚滚,鲜血四溅,但毕竟是普通人,实力有限,力气渐渐不济。而哪怕失去南宫长万的虎狼骑,就算没有了指挥,也绝非等闲之辈、散兵游勇能解决。  场面,渐渐被反推了回来。  虎狼骑利用武力优势,斩杀了不少百姓,百姓见到血,惊慌失措,步步后退,阵线迅速动摇起来。  突然,杜预仰天一声吼:“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他连连弯弓搭箭,激/射虎狼骑。  犹如九星连珠、流星满月,一箭射穿虎狼骑后,余势不坠,再穿过身后的虎狼骑。  虎狼骑,连连坠马。  看到杜预射术如此神勇,被虎狼骑压制的滁州百姓,勇倍增,连连怒吼,更加奋不顾身杀入敌群中。  对秦人入侵家园的仇恨,已然让他们顾不上危险、胆怯和考量,眼中只有干/死这群豺狼虎豹。  一个小伙子,飞身一跃,将一个虎狼骑拉下马来。  那虎狼骑大怒,正要一剑斩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却被小伙子身后几个老乡高举锄头,没头没脑,上来就砸。  虎狼骑满身是血,闷/哼倒地,死在泥浆里。  场面,爆燃。  杜预这首【江城子】彻底点燃了大唐百姓,对昔日【巨唐】荣光的记忆,对大秦埋藏的仇恨,百万滁州百姓狂殴几百个虎狼骑,场面一度失控。  虎狼骑再嗜血、再猛恶,也难以匹敌如此之多百姓,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纵然挣扎也徒劳无功,唯有被彻底淹没。  只要无法恫吓、震慑百姓,这支千里潜入、人数不足的孤军,被老百姓几百个打一个,光是一人一块石头也丢死了。  何况,滁州这里还有杜预、田洪凤、陈炜等人?  各个一骑当千啊。  战果,全灭。  杜预站在遍地虎狼骑尸体中,高高举起南宫长万人头,怒吼道:“犯我巨唐者!虽远必诛!”  滁州百姓,热血燃爆,齐声怒吼:“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田洪凤、陈炜对视。  陈炜走到杜预面前,心有余悸看着遍地秦军虎狼尸体,拍拍肩膀:“小伙子,这次你能发现全歼潜入秦军,为大唐立下大功。本官会同田大人,这就为你向朝廷请功。”  田洪凤瞟了一眼王异。  王异正失魂落魄,站在死去的打虎将尸体旁,久久不语。  而张翰、王闯两个童生,满身血污,却兴奋站在杜预身边,炫耀着自己斩获的秦军人头。  这俩货运气好,站在杜预身边,专门捡杜预射成重伤的软柿子捏,以诗词才气斩杀了足足五个虎狼骑,也算立下不小功劳。甚至走了狗屎运,杀了个受伤严重的千夫长。  按照大唐折算办法,普通虎狼骑相当于武童生或大妖,虎狼骑百人队长按照武秀才或妖帅,虎狼骑千夫长算武举人或妖帅!  光是朝廷赏银,就让两货乐得合不拢嘴。  一波人头,赚到上千两白花/花纹银,更容易获得功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5章 高塔落球?求落地时间? 这都是跟随杜案首才有的运气啊。  田洪凤看时机成熟,沉声道:“经过这一番比试,本官宣布,杜预在【御】科考试中,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及时发现了潜伏在滁州附近、图谋不轨的秦军精锐虎狼骑,以诗词才气斩杀秦国猛将南宫长万,鼓舞全城百姓,全歼入侵强敌。自身部下毫无损失,百姓也伤亡轻微,可谓大获全胜,扬我国威!大家伙说,他应该得?”  滁州百姓,异口同声道:“【甲上】!”  “必须【甲上】!”  “实际战争考验,比考场上准多了。”  “这还能不【甲上】?还有谁?”  “谁要是不服,让他也带两个童生,去灭一队虎狼骑?”  “那就这么定下来。”  田洪凤沉声道:“杜预在对秦国兵法考试中,以诗可破军、词斩大将的辉煌战绩,赢得了【甲上】。”  王异心中酸溜溜,暗暗埋怨张仪。  杜预本来被我拉的很远,基本无望能追上我。光是打山贼功绩,任凭杜预如何表现,也不可能【甲上】。  解元,我唾手可得。  谁想到,这张仪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不远千里,派来一支精锐虎狼骑给杜预千里送人头?  这不是神tm助攻?  而自己也是多此一举,非要来抢杜预人头,却一头撞上了虎狼骑,部下死的精光,脸更是丢光···  这下,分数就要···  果然田洪凤走来,看着五个打虎将的尸体,再看看王异脚下十来个虎狼骑人头,略一沉吟:“考生王阳,完成了清缴山贼任务,又杀了这么多虎狼骑,可得【甲】。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按照【御】科考试规定,死部下要酌情扣分。”  “你部下全部阵亡,本官判你为【乙上】。你可服气?”  王异眼眸一闪:“服气!”  规矩她懂,本以为一个乙,已是极限。  想不到,田洪凤还给个上。  如此一来,只剩下最后一科。  而她还足足领先杜预两个档位,外加一个上。  杜预必须超过她三档,才能稳操胜券。  哪怕双方同档,就凭这个上,她也能胜对方半子。  半子,也是胜。  这个【乙上】效果跟甲一样。  “呵呵呵···”  雨过了天晴了,王异觉得自己又行了。  哪怕最后一科杜预再神,能拉开自己三档?  何况,剩下【数】或【射】,自己再努努力,再不济也能获得乙吧?  王异美眸弯弯,胜券在握。  杜预的不败神话,就要在自己手中终结。  陈炜看了南宫长万一眼,欣喜道:“此人不知杀我大唐多少/将军?杜预能一箭射死这绝世凶人,单挑这【射】上,应得【甲上】才是。”  滁州百姓,都拥护爱戴杜预,闻言一起轰然道:“陈大人说的是!”  “这一箭斩猛将,应得甲上。”  “杜案首,本次乡试四甲上。”  “不行。”  王异提出反对:“按照我大唐规矩,考【御】就是【御】,不能与【射】同考。请田大人明鉴?”  田洪凤遗憾点头:“确有此事。”  他为人刚正,一是一二是二,哪怕杜预是他亲传弟子,也绝不会徇私偏向。刚才对王异的评价打分,就相当公正甚至有点偏高。  王异得意对杜预眨眨眼。  这表情,又俏皮、又可恶,还带着几分狂妄。  杜预深吸一口气。  “不开大招,真的不行了。”  “你们两位都确定要考【数】了吗?”  田洪凤看向杜预和王异。  杜预颇为诧异,王异竟敢跟自己pk【数】?  圣元大陆谁不知道,杜预发明了圆周率公式,将圆周率推到了小数点100位之后?  连算学半圣祖冲之,都震惊无比,不耻下问求教杜预。  王异真的这么有自信?  王异平静道:“你选什么,我便选什么?否则胜之不武。想必你也不会服气!”  杜预诧异看向王异,这才知道这女孩内心竟然如此高傲。  她竟然要在完全公平的情况下,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五科,竞争击败自己!  如此一来,世人再也不能说,琅琊王家继承人王阳依靠权势击败杜预的。  杜预凝视王异两眼,沉声点头道:“好!”  两人认识太久,无需对话,已然明白彼此之意——说再多都是浪费唇舌。  “嗯···这最后一科,倒真要好好出题了。”  田洪凤正要搜肠刮肚,出【数】算题,无奈他是法家出身(文科生),对算术研究实在不够深。若是一般秀才乡试,倒也无所谓,但杜预乃是算学大学士都要求教之人,王异敢选这科硬杠杜预,也绝非易于之辈。若是出题过于简单,两人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这倒是难倒了田洪凤。  滁州百姓也议论纷纷。  “这小,倒是有好戏看了。”  “杜案首算学之强,天下共知,王阳师出名门,敢正面硬杠,也绝非庸手。”  “这才叫神仙打架,高人对决。”  “田大人这题,不好出啊。”  田洪凤正在为难,空中突然浮现出文渊阁的宏大伟影。  一个声如洪钟声音,回荡在天际。  “呵呵,田大人,若之前没出题,不如让老夫来试试?”  田洪凤一听声音,大喜过望:“固所愿,不敢请耳。”  杜预眼皮一翻:“祖半圣,您离得那么远,也要蹚浑水?”  空中/出现了一大票文渊阁的算术大师!  为首者,乃算术半圣祖冲之!  他麾下的大学士刘徽、儿子祖暅,也纷纷现身,盯着杜预眼睛都冒贼光。  看地杜预都害怕:“你们不要过来啊。”  刘徽呵呵大笑:“好不容易有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让杜预竭尽全力,我等岂能错过?嘿嘿。”  祖暅一脸不服:“上次,他发明的圆周率公式,确实神奇,能无限推算、推演圆周率。我都推演到一百二十位了。但我不服!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发现如此深奥、神奇、高深的定律公式?一定是瞎猫碰死耗子。这次让我来出题考他!”  各路算学大学士,都摩拳擦掌,虎视眈眈,满脸不怀好意堆笑。  杜预看地心中发毛,暗暗叫苦。  所谓同行是冤家。  自己一个秀才,在童生阶段,就能将圆周率推到100位后,打他们的脸,这让文渊阁数学家们如何收场?  这不?  后遗症来了。  自己考数学,一帮人冲过来给自己出难题。  杜预挥挥手,板起脸:“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凑热闹。”  刘徽挤眉弄眼:“杜预,我平时找你请教题,你总是各种推辞,说这忙那忙。这求教你的机会千载难逢,我等见猎心喜,岂能放过?嘿嘿嘿···”  一帮大学士都奸笑不已。  杜预已经被他们视为“宝藏男孩”,杜预发明的圆周率公式,连祖半圣都重视无比,叹为观止。  他们平素最头疼的,莫过于求教杜预。杜预这小子鸡贼的很,一发现自己成为大陆瞩目焦点,就刻意低调,躲着算学家们走,被详细追问推导过程,直接说做梦、圣人教的,怼的算学家们直翻白眼。  他们总不能学杜预,天天睡大觉,梦里啥都有吧。  好不容易,逮住了杜预必须做题的机会,还不可劲薅羊毛?  “这题,我出!”  祖暅迫不及待叫道。他早就不服杜预,要借机刁难,打压杜预数学上威名,捍卫自己“祖家”绝对权威。  “不,我来!”  刘徽急眼:“我恰好有几个好多年都解不开的公式,要求教杜预有无更好办法?”  一帮大学士争先恐后:“我来,我提问。”  “我出题,保证他考不上甲!”  “我保证他答不上来。”  “我的题,他要是能答上来我倒立拿大顶。”  “要是他能作出这题,我愿意拜他为师。”  杜预直翻白眼:你们····  半圣祖冲之摇摇头,一言九鼎道:“都别吵了。还是老夫来吧。”  杜预:“···”  王异和一帮选择了【数】的考生,都快要哭了。  我们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们一群秀才,考个乡试,竟然引来了堂堂祖半圣出题?  这不是要绝户的节奏?  都是杜预带偏了节奏,拉高了难度,硬生生将举人试(相当于中考),拉高到国际奥赛决赛的水准。  祖半圣乃是圣元大陆算学第一人,差不多算术天花板等级,他老人家出题,只为难倒杜预,我们这帮人却要无辜,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造孽啊。  杜预无可奈何:“祖半圣,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祖半圣笑容慈祥:“放心,绝对不出难题。”  杜预:“那你为什么要奸笑?这么猥/琐?”  祖半圣咳嗽一声:“废话不多说。老夫给你们出一道实用题。”  “你们都知道,我圣元大陆,并非世界唯一大陆。至少迄今为止,已知还有扶桑岛等其他陆地,也有文明。十国需要通航往来,利益巨大。”  “但在航海中,我圣元十国遇到了极大困难。”  “近日,就有大宋文院提交文渊阁一道难题,将老夫难倒了。”  “假设有一个高塔,塔顶有一个小球,小球从塔顶自由落体。已知塔高为若干米,小球在塔底的速度为若干米/秒。要求小球到达塔底时的时间多长?到达下落过程中点时的瞬时速度多快?下落阶段前一半距离和下落后一半距离所用时间之比?还有最后一秒内下落的高度是多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6章 三角函数! 祖冲之这道题一出口,不少考生当场就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下去。  因为···  这题太没人性了!  “听,听不懂题!”  “这,都是啥啊?”  “乡试,怎么会遇到这种变/态?”  “拿着沙漏测试不就得了,还算什么?”  杜预嘴角微翘。  要知道,圣元大陆算学并不发达,而秀才们严重偏科,说白了就是偏文科。  你让他们之乎者也,背诵圣人之言、先王之法,他们能滔滔不绝,给你说三天三夜不重样。  可你让他们算数?  这些敢报考【算】的秀才,已经属于数学学的比较好,在同龄人中有一定优势的,但他们的算术层次也仅限于丈量土地、算算距离、金钱、面积之类的。  其实力,大概相当于现代小学毕业水平。  而祖冲之这题,明显涉及函数,需要使用三角函数才能完美解答!  这已经完全超纲,大大超过了圣元大陆算学水平。  难怪这些考生要晕倒。  连王异也黛眉紧皱,紧张不已。  她敢报考算学,自然也是实力很强。事实上,她师从大唐最有名的算学大师马元,在算术上造诣很深。哪怕琅琊王家产业的掌柜们,算术都远不如她。  厚厚一账簿,她只要眼看、心算,便可比掌柜朝奉们使用算盘更快、更准。被家族誉为算学神通。  但面对这种“超纲”的问题,王异也毫无头绪。  她头脑中一片空白。  祖冲之也认识王异,充满希望看过来:“王家的后辈,有什么好办法吗?”  面对半圣的期望,王异只能苦笑摇头、投子认输:“半圣此题,确实非我所能。后辈只能认输。”  祖冲之叹息道:“老夫得到此题后,也多有感慨。”  “因此题并非个例。”  “在三角与长度的换算中,我圣元大陆要面临的问题极多。”  “例如,在海上航行,经常需算星辰的仰角,来计算船只的具体位置,还要求非常精准,才能在大海中不迷失方向。”  “再比如,军事中需要计算山峰与平地的仰角、距离,来计算攻城武器的有效射程。”  “可惜,这些难题,在古代算学中都没有解决,一片空白。”  “若能有人解开这千古难题,只怕我圣元大陆的算学水平、天文、历法、航海、机械、工程技术,都会有难以相信的巨大进步。”  他充满希望的目光,投向杜预:“不知杜预,你能否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杜预却眼皮都不抬,淡淡道:“这题啊?有点难度耶?”  “哈哈哈···”  早就对杜预不服的祖暅,终于得到了自己期待的答案,狂笑道:“你不行就直说呗?还有点难度?区区秀才,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圆周率公式,还真以为自己是算学天才?无所不知?”  他冷笑道:“连我父亲、堂堂半圣都难倒的三角计算,你也敢涉猎不成?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祖冲之眼神一寒:“祖暅,不可胡言乱语。杜预能发现圆周率定律,已然将算学大大推进一步,无人可非之。”  杜预却微微一笑:“凑巧,我略懂,略懂。”  “什么?”  祖冲之、祖暅眼珠怒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预说什么?  他好像说,他略懂?  这意思,他懂如何计算出这难倒了圣元大陆几千年的千古难题?  “····”  王异都忍不住了,叹道:“杜预,我知道你很聪明,不过吹牛也有个场合。你当着祖半圣开这种玩笑,只怕不妥,一会被戳穿之后,岂不是更加尴尬?”  考场中,士族子弟更是纷纷叫嚣。  “算不出来,就认怂吧。得一个丁,也不亏。”  “哈哈,有人明明不行,却非要装懂。”  “祖半圣出题,你答不上来就罢了。没人嘲讽你。”  “只怕他心里美滋滋,都不行就装呗。”  杜预叹了口气:“你们不懂,以为这世界上的人都不懂?”  “这个问题可以用三角函数来解决。”  “三角?函数?”  杜预嘴里总能冒出各种新鲜的名词,让文渊阁众人眼前一亮。  祖冲之急不可耐道:“快说,这题已经困扰老夫很久了。”  王异美眸惊奇、睁大,难以置信盯着杜预。  他是真的?  他真的能解开这种逆天的难题?  要知道,在杜预之前,这种速度与时间的题,都只能依靠经验来大致判断,根本无法量化啊。  杜预淡淡道:“首先,重力有加速度。我们判定重力加速度为g米/秒^2。”  一帮数学家,顿时面面相觑。  “重力?是什么?”  “加速度,加速度又是什么?”  祖暅大聪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哈哈哈,这小子在故弄玄虚!他根本做不成这道题来,就故意在编造一些名词、概念,混淆视听,让我们云山雾笼,搞不清他是否真的?”  他这话,顿时引起了周围阵阵附和。  “就是。他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呵呵,此子太过狂妄,根本在胡编乱造。”  “什么重力加速度?连文渊阁大学士都不知道。真的存在?”  “闭嘴!”  谁知,祖冲之却勃然大怒,厉声训斥道:“尔等不懂,难道就不存在?听杜预说!谁敢再插嘴,我一巴掌抽死。”  半圣的威胁,吓得这些人瑟瑟发抖,再也无人敢反驳。  杜预淡淡道:“重力加速度,就是物体在下坠时,受到地球吸引而产生的加速度,下坠时间越长,物体坠落速度越快。”  祖冲之不愧是半圣,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不错。老夫早有计算,确实如此。”  众人这才不吭声了。  杜预继续淡淡道:“根据物理学中的速度-时间公式,我们可以得到v=v0+gt。其中,g是重力加速度,t是小球从塔顶到塔底的时间。”  他如同初中数学物理老师,对着一群求知若渴的小学生在讲座。  而堂堂的文渊阁半圣、大学士和秀才们,如同听天书一般,瞠目结舌,嘴巴大张,目光呆滞。  杜预谆谆教诲道:“由于小球下落的过程中,它的速度是不断变化的,因此我们无法直接求解。但是,我们可以借助三角函数来解决这个问题。”  “三角函数?”  王异吃吃道,在杜预面前,她感觉自己对这世界一无所知:“什么是三角函数?”  杜预谆谆善诱:“所谓三角函数,指的是初等函数中的超越函数的一类函数公式。它们的本质是任意角的集合与一个比值的集合的变量之间的映射,通常的三角函数是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定义的。”  王异:“··”  感觉自己更傻了!  问的越深,越是发现不懂的太多。  杜预笑了笑:“根据三角函数的定义,我们可以得到:sin(θ)=y/r。其中,θ是小球下落的角度,y是小球下落的距离,r是塔高。根据物理学的知识,我们知道:y=1/2gt^2。”  王异美眸凝滞。  祖暅眼珠怒凸。  听不懂,听杜预的话犹如天书。  祖冲之却紧皱眉头,面色凝重,无比凝实,仿佛和尚听佛祖讲经,道士听老子说法,如闻纶音,郑重其事,甚至带着一丝崇拜和狂热。  他相信,杜预绝非信口开河之徒,他迄今为止说的定律和公式,都一一应验。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如果杜预说的都是真的,那将意味着一场算学巨大的革命、突破性进展。甚至将带给整个圣元大陆难以相信的重大冲击。  若这个三角“函数”真的像杜预说的那样神奇,将彻底改变【算学】!甚至【算学】将进化为【数学】,因这学科涵盖的范围,已然大大扩充,甚至达到过去无法设想的地步。  航海、天文、历法、军事、工程,将全面受益。过去很多人力无法突破的瓶颈,都将被一次性彻底突破。  他,杜预,在祖冲之眼中已然成为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他嘴里说的每个字,都是祖冲之唯恐错漏的金科玉律!  杜预边说,边蹲在地上,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比划起来。  “你们看啊。因此,我们可以将上述两个公式结合起来,得到一个新的公式:sin(θ)=1/2gt^2/r。”  “由于我们知道塔高为h米,因此可以进一步得到:sin(θ)=1/2g(2h/g)^2/r。”  “这公式,就是塔高与下坠速度的公式。”  “最终,我们可以得到:v=v0+gt=v0+g√(2h/g)。”  “其中,√(2h/g)是小球下落的时间。这个公式就是我们最终的答案。”  杜预比比划划,在地上沙盘般划出一套推导公式,看地文渊阁和滁州众人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宋佳霖忍不住道:“杜老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为什么每个字我都清楚,但连起来却一窍不通呢?”  陈炜看向田洪凤:“你听懂了多少?”  田洪凤想了想:“听懂了不少,至少···第一句话听懂了。”  陈炜一个踉跄:“感情你这堂堂两榜进士、当老师的,也完全没听懂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7章 不信邪的祖暅! 田洪凤瀑布汗:“我本就不以算术擅长,杜预这公式更是弄得我完全不知所措,一点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比秀才也懂多不了多少。”  王异看着地上杜预划出的大批公式,却如同天书,茫然无知。  她这才意识到,她与杜预差距到底多大?  那简直是懂加减法算术小学生,与真正数学家的区别啊。简直如同深渊鸿/沟,不可同日而语。  突然,有人冷笑一声。  正是祖暅。  祖暅根本不相信,杜预这区区秀才,能解决这难倒了自己父亲、文渊阁数学半圣祖冲之的千古难题,不以为然轻蔑道:“生搬硬套、胡言乱语,什么三角函数符号?这些东西在我圣元大陆,根本没有一本数学典籍提出过。你到底从哪里编造来的?故弄玄虚,根本听不懂!”  听到文渊阁算学大学士都如此贬低杜预,王异松了口气。  很多士族学子,也同样松了口气。  他们都不愿看到杜预成长如此恐怖,一飞冲天,成为寒门学子翻身的象征,更不愿杜预从此打破士族不可战胜、垄断科举的惯例形象,纷纷冷嘲热讽。  “呵呵,自以为是,自说自话!”  “连祖暅大学士都说了,这些符号根本没在古籍上见过。你根本是瞎编乱造。”  “杜预,你骗局终于被戳穿了。”  “呵呵,千万别告诉我,这三角函数都是你自己独创、发明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难不成,是圣人周公给你托梦?”  “哈哈哈!”  一群士族子弟捧腹狂笑。  王异也松了口气。  连祖暅都没见过这些符号,证明在古籍中从未见过,那杜预“三角函数”得到认可、承认的可能性,就逼近无限低。  圣元大陆,毕竟发展了数万年之久。  礼乐射御书数,作为六艺,各自传承,都有无数圣人先贤,穷经皓首,投入毕生精力研究,一代接一代进行知识借力研究。至今,理论体系完备无比,要说这世界上存在完全没圣人想过、却被杜预区区秀才发现的定律、理论、公式,王异第一个不相信。  圣人们都完全一无所知,却被你杜预独创发现?  哪有这么巧?  圣人都是吃素的?  你杜预还是秀才,知识就比前代圣人、列圣先贤还渊博、还聪慧?  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依靠一己之力,独创一个知识体系。  这不是王异一人的想法,而是整个圣元大陆所有人的想法。  对圣人的崇拜,早已深入圣元大陆每一个人的骨髓、血液中,成为他们的崇拜、乃至不可动摇的信仰。  不然,杨雄怎么会提出“圣人之言、先王之法、先贤之说,神圣不可侵犯,不可更改一字”的理论,还得到如此之多人的拥戴?  不光是王异,连文渊阁各位算学大学士,也纷纷露出失望、狐疑的神色,面面相觑,满不相信地打量着杜预在地上鬼画符般、随手划出的推导公式。  这些公式,一如杜预过去的公式,写得那叫一个潦草,主打一个随性,看懂看不懂随缘。  “这···可能吗?”  “三角函数,完全没听说过啊?”  “列圣先贤,都没想过这可能性?杜预完全自创的?”  “他一个秀才,超过了我们这些文渊阁的大学士还不算,还超过了古往今来、所有圣人?能发现前人都没发现的定律?还是如此关键的定律?”  祖冲之,都默默无语,凝视着那些公式。  祖暅看自己的意见得到大多数人附和,自己父亲祖冲之也不再向着杜预,更是得意,一脚踏入杜预写得公式,就要去抓杜预:“小子,你沽名钓誉这么久,该露出原形了!说,你是不是胡编乱造的···”  谁知,他刚踏入杜预写的公式,祖冲之却如梦方醒,被突然惊醒一般,猛然跳起,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谁让你踩踏这些重要公式的?滚!”  祖暅完全被打蒙了!  他根本没想到,一向温文儒雅、笑容慈祥的父亲竟然为了杜预写的鬼画符公式,对自己突然如此暴怒,动手?  这一巴掌,打得他原地转圈。  脸上固然火/辣辣,但心中的痛,却远胜过脸上的痛。  “这,这是···”  祖暅捂着脸,震惊看着父亲:“爹?您这是?为了这小子胡编乱造的公式,竟然打我?”  祖冲之心疼要死,噗通跪在杜预写在地上的公式前,小心翼翼用树枝重新描画出杜预笔迹,仿佛祖暅踩踏的不是鬼画符,而是他家祖坟。  祖冲之甚至没顾上搭理祖暅。  祖暅:“····”  大学士们:“···”  滁州士子、百姓:“···”  谁都看出来了,祖冲之对杜预这“鬼画符”极度重视,完全超过了世间一切。  他的眼中,仿佛老饕看到了满汉全席、色/狼看到了稀世美女、帝王看到了传国玉玺···  地上杜预那些随意画的公式,就是祖冲之的生命啊。  就是他毕生的追求,生命的意义,一切的一切。  半圣跪在地上,犹如朝圣的信徒,崇拜朝拜自己的佛祖神仙,满含希望。  “谁,谁都不许碰!”  “这寸土地,不许再有人踏入!一步!”  祖冲之颤颤巍巍,白发苍苍,跪在地上,眼睛冒光。  “是,是···”  祖暅被打得狼狈万分,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打他的是自己老爹?这世界上唯一能治他的人?  他总不能打回去吧?  众人看到祖冲之如此模样,更是惊疑不定。  田洪凤、陈炜对视一眼。  “不会吧?难道杜预真能发现前人从未发现过的定律?公式?”  陈炜好歹也是两榜进士,虽然是文科生,但对三角函数的意义还是能理解到位,暗暗咋舌。  田洪凤面色肃然,摇头道:“不知道。我的算术水平,远不能理解这等三角函数意义。但看祖半圣的脸色,还有重视,应该····”  他也不敢下结论,心脏却在怦怦直跳。  三角函数的意义?  如果杜预发明三角函数,那圣元大陆的人族知识,将获得质的飞跃!  航海、工程、天文、历法、军事、建筑···  可以这么说,几乎所有的科学,都将大幅飞跃,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礼乐射御书数,这传统的知识体系和力量体系,将迎来颠覆性变革。  人族甚至可不依靠诗书才气,单单依靠科技进步,带来的生产力巨大进步,就能极大增强自身实力,抵御妖魔仙佛带来的生存威胁。  杜预淡淡道:“不错。除了物理问题,三角函数还可以用于解决许多其他类型的问题。例如,在几何学中,我们可以利用三角函数来计算角度、面积等。在工程学中,我们可以利用三角函数来计算位移、速度等。应用之广泛,简直无法穷尽列举。”  听杜预说完三角函数意义,众人目光震惊。  他们目光重新回到公式上。  祖暅突然冷哼一声:“大话一箩筐!但这公式,到底准不准?我看,难说!”  王异美眸突然一亮,沉声道:“学生有个主意。要验证此事,一点不难。”  如痴如醉的祖冲之,一听说验证公式,眼神也瞬间恢复清澈,点了点头:“是啊,这公式验证起来很容易。只需要先让杜预用公式计算落体时间,再将铁球从高处丢下,计算具体时间,看是否吻合,即可得知这公式是否正确。”  众人也恍然大悟。  “此事,容易啊。”  “那事情就简单了。只要实践一下,便可知真假。”  “真金不怕火炼。”  “嘿嘿···”  祖暅睥睨杜预,冷笑道:“小子,若你识相点,主动承认自己是编造的。文渊阁还可看在你过去情分上,抬一次手,装没听到你说的。若还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文渊阁不留情面了。”  王异也颔首,冷笑。  她对杜预认怂一事,也充满了自信。  在她看来,杜预再聪明、再天赋,也不可能超过列圣先贤,能发前人所未发、见前人所未见?这种事,可能吗?  杜预秀才功名,相当于现在高中学历,你能想象一个高中生能解开哥德巴赫猜想吗?  谁知,杜预丝毫不虚,点头道:“好啊。”  祖暅脸色一沉,在他看来这是杜预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叫板文渊阁、祖半圣和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8章 铁球何时落地? “好!”  田洪凤赶快打圆场:“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你滁州,最高建筑是?”  祖暅目光转向滁河上高高耸立的滁阳楼:“就他了。”  众人兴致勃勃簇拥着杜预,前往滁阳楼。  杜预首先丈量了滁阳楼高度,整整二十五丈。  折算为80米。  杜预面对要回答的四个问题:一是落地速度多块?根据公式根据公式v2=2gh来求解。  杜预将g取10m/s2,h取80m,那v很容易开根得出40m/s。  而下落时间:h=0。5gt^2。即:80=0。5x10xt^2。解得:t=  杜预平静道:“自由落体落地时的速度为40m/s。落地时间为4秒。”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数学家们都在疯狂心算,杜预说的是否为真。  士人、百姓干脆放弃了,一个个翘首以盼,伸长脖子等着看实验结果。  “杜案首算的好快。”  “这么快计算出来了?”  “不可思议。”  “关键对也不对?”  杜预平静道:“二是到达下落过程中点时的瞬时速度,根据公式v2=2gh求解下降一半h时的速度。到达下落过程中点时,位移为40m。速度为20√2m/s。”  “三是下落阶段前一半距离和下落后一半距离所用时间之比。答案是t1:t2=1:(√2?1),显然上半段落体用时多,后面越来越快。”  “最后1s内下落的高度是多少?35米。”  杜预一口气回答了四个问题,全场寂静无声。  祖半圣激动地浑身颤抖:“快,快去试验!”  “如果这试验成功,验证杜预说的四个答案都对,那我圣元大陆一项跨时代的算术成果,将在我们眼前诞生。”  半圣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田洪凤点头,示意一个考官爬塔顶上去试验,往下丢铁球。  祖暅拦住,哈哈一笑:“我亲自去试。”  他压根不相信田洪凤,唯恐田为杜预作弊打掩护。  “你!”  田洪凤吹胡子瞪眼:“这是我滁州乡试··”  杜预却拦住田洪凤,淡淡道:“老师,无妨,让他去试。”  真金不怕火炼,他根本不怕祖暅亲自去。  谁去,结果都一样。  祖暅飞身而起跃到滁阳楼,趴在楼顶,手持一个原型铁球,漫不经心随手松开。  他根本不相信杜预能完美计算出落地时间、速度。  因这一切,远远超过了圣元大陆迄今为止的算术上限、极限,祖暅没见过这种公式,半圣祖冲之也闻所未闻,杜预抄袭都没地方抄。  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半圣飞速以才气凝结一个水滴漏。  这水滴漏乃是圣元最先进计时器,能精确到“一眨眼”,相当于0。1秒。  圣元通常误差范围,只有二十分之一。  四秒时间,只允许0。2秒误差。  杜预计算结果,只要超过允许范围,那就只能判负。这公式也将被推倒。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颗铁球上。  滁州百万百姓、几千秀才,文渊阁所有算学大学士、半圣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这小小铁球上!  特别是祖冲之半圣,屏住呼吸,眼睛发直,连眨眼都不再眨眼。  这颗铁球,却似有千钧之重!  它,能否改变整个大陆人族命运?  天空随之凝滞,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冻结在这一刻。  天空中/出现了数个庞大无比的虚影。  它们,都不是人!  神、仙、佛、魔、妖···  天象异常。  这试验,甚至惊动各族神明。  王异惊异后退一步。  “这不过是一道题而已。为何会出现如此异象?”  “难道,杜预推衍的这个三角函数公式,真的如此重要?如此紧要?连神明都被惊动了?”  田洪凤同样震惊,陈炜面色激动起来。  滁州百姓、读书人脑海中都闪过同一句。  “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  “难道,杜预推衍出三角函数对人族的意义,能与圣人仓颉造字,相提并论吗?”  这句话,不光闪现在半圣,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而出。  他们这才意识到,祖半圣为何如此看重这次实验。  铁球在空中飞速下坠,越来越快。  而祖半圣手中的水滴计,也在飞速运转,精确测量。  杜预面色如常,眼睑低垂,仿佛一切都平静如此、理当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天空,骤然刮起了一阵妖异邪魅大风,冲着铁球刮了过去!  这风平地而起,来的好生古怪。  仿佛天上的神明、仙佛、妖魔都不愿看到这试验正常进行、顺利结束,试图以巨大力量,干扰结果。  “去!”  祖冲之眼疵欲裂,大袖一挥。  这一击,半圣竭尽全力。  一股冲天才气,平地而起,炸雷般与那邪风在空中碰撞、交汇、撞击!  轰。  但狂风只是一滞,稍有后退,却并没被消灭,反而更加猖狂扑了上来。  众人齐刷刷色变。  “半圣倾尽全力,都拦截不住?”  “这是何等恐怖存在?”  祖冲之脸色一白,声震九重喝道:“何方神圣?为何要干扰实验?”  邪风不答,继续飞扑而来。  眼看铁球就要被影响,突然一道刺眼夺目的才气光芒,刺破苍穹,撒遍滁阳楼。  那邪风被瞬间驱散!  文渊阁上,出现荀圣的身影。  亚圣!  众人石化,齐刷刷跪拜下去。  王异仰头观看,呆若泥塑。  杜预这区区铁球试验,竟然惊动了一位亚圣出面,替他站台,遮风挡雨!  这是何等牌面?又是何等阵仗?  荀圣不言不语,但只是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便渊渟岳峙,如临深渊,高高凝视着空中的虚影。  虚影,不言不语,渐渐散去。  祖冲之对荀圣点头微笑:“多谢荀圣出手。”  荀圣略一点头,目光却落在铁球上。  铁球轰然落地!  祖暅一跃而下,迫不及待冲向水滴计:“怎么样?肯定错漏极大。哈哈,只要超过二十分之一,这公式就不成立。”  百万人目光,瞬间转向水滴计。  若目光有温度,水滴计已然轰然燃烧、溶解了。  祖冲之声音颤抖:“多少?”  祖暅冲到水滴计前,飞快看着水滴计的刻度,声音却戛然而止:“40····”  “40?”  “40!”  “怎么可能是40?”  他气急败坏。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越来越震惊。  水滴计一个刻度代表0。1秒,40刻度代表4秒整。  杜预计算结果,就是4秒。  一分一毫,毫无差距。  精确至此,令人咋舌。  允许的二十分之一误差,却完全用不上,杜预极其精准地测算出从滁阳楼上坠落的小球坠地速度,与实际测量结果一般无二,根本毫无误差。  祖暅一蹦三尺高,难以置信叫道:“没有误差?怎么可能?”  他叫道:“运气,一定是运气!”  王异看向杜预眼神如活见鬼,看祖暅眼神关爱智障。  “他,真的懂?”  “这种遥遥领先的计算方法,圣元大陆亘古未有的公式,他竟然信手拈来,张嘴就有?”  “他到底懂得多少我圣元大陆不懂的知识?”  “他脑子里,到底还装了多少这种公式?”  “运气,已经不能解释了吧?”  所谓事不过三。  一次解释为偶然,两次还能说运气,但三次再说运气就是秀智商了。  所有人,都拿智障眼神看祖暅。  祖冲之不悦,正要喝骂儿子,祖暅青筋暴起,对滁阳楼一半上计时的考官道:“你那边计时结果如何?”  几个考官分别报告。  “根据杜预说前后半段速度比值1:(√2?1),上半段落体用时多,后面越来越快,为真。”  “最后1秒内下落的高度,确为35米。”  一个接一个报告,犹如大铁锤,狠狠捶在祖暅心口,打得他一个踉跄站立不稳。  杜预?他计算竟然都是对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祖暅武媚娘死老公—失去李治(理智),失态大叫:“你一定是早就···对哦,嘿嘿,你就老实交代了吧?你一定是早就在这滁阳楼测试过了,铁球下坠的用时。这根本就是你的阴谋对不对?”  祖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之人,一蹦三尺高:“这滁阳楼,听说就是你【滁阳楼记】的原型,你对此再熟悉不过。那你提前跑到此地,测量一下又有什么奇怪?”  士族子弟,纷纷点头:“有道理啊。”  “是啊,滁阳楼跟杜预关系极深,发生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他来过这里,丢下一个铁球,测试过了,那装模作样计算一番,震惊世人,倒也不足为奇。”  “好算计,好心机啊。”  杜预还没说话,田洪凤哭笑不得反驳:“话说祖大学士,貌似在滁阳楼上测试,是你的主意吧?你怎么反而赖到杜预头上了?”  祖暅语塞:“啊?这。”  他强行咳嗽一声:“我不管。反正一个公式的论证,肯定不能只依靠区区一次测试。至少三次,不,十次!”  他一波强行挽尊,强词夺理,但却赢得了王异领头的士族一致赞同。  士族的超然地位,来自长期垄断知识。  垄断知识,才能垄断官位,才能垄断门阀,形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绝对垄断局面。  哪家士族都不愿意看到,杜预这寒门强势崛起,还掌握了他们根本不懂的知识和技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59章 祖半圣,要拜杜预为师? 这对士族的地位,是根本性冲击、毁灭性打击。  “就是,至少测试几次,才能断定真假。”  “何况很可能杜预提前测试过了。”  “我提议,去南城的城墙。也有十丈高。”  “不妥,杜预既然测试了滁阳楼,很快也测试过城墙。”  “那怎么办?”  “随便选一座山,选一悬崖。杜预做的准备再周全、充分,也不可能将滁州几百座山都测试一遍吧?”  “好!”  祖暅一跃而起,脚踏才气,俯瞰天下。  祖冲之看不下去了,喝道:“孽畜,还不下来?丢人现眼!”  祖暅不情不愿下来,尴尬道:“爹,我是为了科学严谨啊。”  祖冲之递给他铁球:“先让杜预测算时间,你再飞到一定高度,将它丢下来验证一下,不就得了?”  “对啊。”  祖暅眼睛一亮:“杜预,我飞到一百米高,你说铁球何时坠地?”  杜预根据三角函数公式,略一计算:“4。47秒。”  祖暅一飞冲天,在众人仰望下,抵达百米高,松开铁球。  他俯冲而下,急不可耐去看成绩和结果。  水滴计44格,4。47秒。  分毫不差。  祖暅心态崩了啊。  他仰天大吼:“不会的?这怎么会?”  祖暅可自幼发誓,立下宏愿志向,要做仅次于自己父亲组成之的第二个算学半圣。  可如今呢?  他还在父亲身后亦步亦趋,冷不防杜预横空出世,成为了那数学天空最璀璨的星。  在场没有人比祖暅更清楚,这三角函数公式意味着什么?  他研究算学大半生,遇到这种难题不计其数,去翻阅了不计其数的古代典籍,但越是研究深入,越是感到绝望。  以现有古圣先贤的算学经典,根本无法解决这种类型问题。  除非,取得本质突破、实现质的飞跃。  就像杜预发明【三角函数公式】这样。  祖暅无数次梦寐以求,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做到这一步,以此成就半圣之名,成功封圣。  但率先迈出这一步的,却是一个以诗词见长、名震天下的秀才杜预?  他怎么能不失态?如何能不疯狂?  祖暅大叫:“不对,我不信,你一定是蒙的。”  他眼神暴涨,飞到一个比过去更高的高度,厉声道:“我从此地丢下铁球,时间可测定,由你来计算我的确切高度。”  田洪凤皱眉喝道:“祖大学士,你莫要胡搅蛮缠。我们在考试,杜预已经取得成功,全部答出了半圣四个问题。考试结束,他无义务回答你任何问题。”  祖冲之眼眸一亮,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杜预这划时代突破性三角函数公式,带来的震撼与兴奋中,甚至顾不上礼仪,恳请道:“杜预,请你原谅我儿子的失礼,再计算一次吧。这公式太重要,难题困扰老夫一生。太久了。”  算学家们都纷纷点头,如捣蒜。  他们太渴望验证这公式了。  之前是知道高度,求时间,如果反推也能成功,知道时间能推算高度,那杜预这三角函数公式将被正反、彻底验证。  杜预知道,祖半圣这种纯粹数学家都是痴货。  他们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世情险恶,一心一意沉浸在数学王国之中,攀登数学和知识殿堂。  他无视祖暅无礼,点头道:“可以。”  祖暅咬紧牙关,丢下铁球。  铁球落地。  杜预看了一眼水滴计时器,上面显示50,也就是5秒。  杜预不假思索,飞速道:“按照公式反推高度,为125米。”  祖暅愣住了。  他没想到,杜预算的这么快?  祖冲之眼中精芒暴涨,一飞冲天,与祖暅肩并肩。  他拿出皮尺丢下。  一量高度。  田洪凤兴奋道:“125米!祖半圣,真的是125米!杜预计算分毫不差!”  祖冲之凝立虚空,久久不言,仿佛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祖暅失魂落魄,维持不住身形,渐渐落下。  他嘴里反复只有一句话。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滁州百姓、士人、官绅,一个个都石化了。  王异领头的士族子弟,面面相觑,面若死灰。  杜预,这诗成镇国的秀才,竟然在算学上造诣如此超神?  他发明的三角函数,竟然无论正反,都能得到验证?  “不,不是···”  祖暅额头青筋暴起,一跃而起,飞上云霄,简直要与太阳肩并肩大吼:“杜预,你算我现在高度?”  他如同输急眼的赌徒,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翻本挽尊。  但在场所有人都叹息一声,看向这位算学大学士的眼神充满怜悯。  谁都知道,他彻底输光了。  如果说,之前杜预发明圆周率公式时,祖暅心态已经失衡,现在则是彻底崩了。  连基本大学士的体面,都荡然无存。  祖冲之良久不语,却闭上了眼。  他眼中,竟然流淌出两行浊泪。  半圣,哭了。  田洪凤、陈炜等大惊。  祖暅、刘徽等算学大学士,大惊。  “半圣!”  “父亲!”  唯有空中凝立文渊阁上空的荀圣,点头、微笑、不语。  唯有他,唯有封圣的圣人,才能深深体会祖冲之如今的复杂心情,甚至是喜悦与···幸福!  那种在知识王国圣殿门口徘徊终身,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骤然被杜预一语惊醒梦中人,点破了关窍,跌跌撞撞骤然闯入的幸福感!  这是唯有真正屹立在人族知识巅峰的文渊阁圣人,才能深切体会到的幸福感啊。  荀圣的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他赞许点头。  杜预不卑不亢,颔首还礼。  “我果然没看错。”  荀圣的声音,回荡在杜预脑海:“你果然是大有希望的后起之秀,承载我圣元人族未来的希望。”  “这三角函数公式对人族的意义,胜过一百首镇国诗!”  面对亚圣怒赞,杜预笑而不语。  没人比他这后世人更清楚三角函数在数学发展中的重大意义。万丈高楼平地起。数学的圣殿,就是一个个重要的公式来奠基、发展的,没有这些公式和发现做根基,更复杂的数学王国便是空中楼阁。  杜预在一步步推广、发展数学,因数学是科学之母。  人族未来要对抗神魔仙佛,固然要靠诗书才气,但万世看去,科学技术才是最强、最后的决战武器。  杜预如同一个谆谆善诱的老师,将圆周率、三角函数一点点传授给圣元大陆,未来他还要传授微积分、拓扑数学、统计学、大数据等更高深的数学知识,将圣元大陆的数学登堂入室,引入殿堂级。  祖半圣终于睁开眼,老泪纵横。  “朝闻道,夕死可矣!”  “老夫终于在有生之日,得以聆听了这三角函数的天籁之音!”  “这公式,如此简单明了,如此独特和谐,如此美感十足,才是我数学王国的无上瑰宝。”  他郑重其事,朝杜预躬身施礼!  众人,大惊失色!  谁也想不到,贵为文渊阁算学第一人、算学半圣的祖冲之,竟然向一个秀才行此大礼。  杜预急忙上去扶起:“小子后进末学,禁不起半圣如此大礼。折煞我也。”  祖暅也在一旁跳脚:“就是,爹。他怎么当得起?”  祖冲之突然反手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孽畜!跪下!”  祖暅惊呆了。  他没想到,堂堂大学士的自己,竟然被老子如此当众教训?半点情面也不留?  只为了区区杜预?  可惜,祖暅不敢违逆爹的意思,只好委屈给杜预噗通跪下。  祖冲之慨然道:“我让你跪,不是因为你目中无人,而是因为你险些毁了我人族第一等大事!让我人族错过三角函数这等惊天知识。”  他言辞剧烈、声嘶力竭,甚至激动咳嗽起来。  祖暅急忙道:“爹,我知道自己错了,您千万别激动。”  祖半圣怒道:“以文害法、亵渎知识,你身为算学大学士,罪莫大焉!”  对半圣而言,知识比一切都神圣,得罪人不要紧,但亵渎了知识,耽误了知识进步,万死莫赎。  被如此怒批,祖暅面红耳赤,垂头丧气,叹了口气对杜预突然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杜预并不拉起,负手而立,收了他三颗响头。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这么清脆,说明祖暅脑浆不太匀,脑子空空如也啊。  祖暅深吸一口气道:“杜预,都是我羡慕妒忌你的算学成就,失去了平常心和理智,作出错误判断和评价。险些让人族与三角函数擦肩而过,我罪莫大焉,你打我骂我吧。”  杜预笑嘻嘻道:“这怎么敢?”  祖冲之突然对杜预长揖到地:“杜预,以后你就是我【一言师】。请受弟子拜师之礼。”  全场,猝不及防,全部石化。  圣元大陆,算学第一人,半圣祖冲之,竟然向杜预拜师?  杜预一个秀才,竟然成了半圣师傅?  田洪凤、陈炜、杨雄各个嘴巴大张。  在他们心中,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半圣  文位一级级等级森严,一步一重天。  杜预就算成功发现了三角函数,半圣能赞许嘉奖,再给个好成绩,已经足够,谁能想到祖冲之如此激动,竟然要拜师学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0章 入文渊阁,当选数学院士! 这太颠覆所有人三观了。  田洪凤杀人的目光,看向杜预。  杜预一身冷汗,急忙扶起祖冲之:“不敢当,真的不敢当。”  他心中暗骂,半圣,你这是捧杀啊。  糟老头子坏得很。  果然,祖半圣狡黠的眼神,眨了眨眼凑到杜预耳边道:“我算看懂了,你天天藏着掖着,若非考试逼你,你连这点公式也不肯拿出来。你要是不肯倾囊相授,我老头就长跪不起。”  杜预哭笑不得。  祖半圣,你对我一定有误会。  祖冲之可怜兮兮:“老夫说错了不成?若非你考举人,落后王阳太多,必须要靠这科翻盘,又岂会大方拿出这惊世骇俗的三角函数公式?可怜老夫穷尽一生,钻研多年,也未能突破三角函数瓶颈。要是你早点拿出来,我不就研究更多成果了?”  杜预直翻白眼。  碰瓷啊?  感情圣元大陆科技数学落后,都是我的锅呗?  杜预只好咳嗽道:“我是偶然,偶然,真的是略懂,略懂。”  “我信你···个鬼。”  祖冲之骂道:“你还发现了什么公式?我劝你识相点,赶快一股脑都端出来,传授给我。否则,老夫就···”  他一拍大腿:“老夫就天天跟着你!给你当学生!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全场石化。  这,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堂堂半圣,竟然要跟着一个秀才,只为了偷师学艺?  这秀才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杜预哭笑不得:“半圣,你不能这样啊?这是威胁我?”  祖冲之激动难以自持,颤声道:“你是不知道,我圣元大陆对知识多么渴望?这些知识一旦传播开来,对我人族意义又何其重大?”  杜预想了想:“以后,算学有何难题,学生可一起参详。我只能保证到这地步。”  祖冲之要的就是这句话,喜笑颜开。  田洪凤见缝插针,恭敬道:“不知杜预【算】科,成绩如何?请半圣赐分。”  既然得到了杜预py交易,祖半圣大袖一挥,慨然道:“【甲上】!可恨,你考试成绩最高只甲上,这三角函数发明的意义,足够值十个举人的甲上!不,直接顶得上一个算学大学士文位!”  众人无语。  祖半圣的评价,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们还不清楚三角函数的意义,但祖半圣算术第一人,说话最为权威,一言九鼎。  杜预三角函数,竟然值十个甲上?  甚至顶得上一个实打实的算学大学士?  算学大学士祖暅,脸红赛猴屁股。  祖半圣将杜预与他相提并论?  他奋斗大半生的成果,只相当于杜预随便参加举人乡试,一科成绩而已。  祖冲之牛眼一瞪:“怎么?你不服?你爹我都要拜师学艺,向杜预学数学,你难道比我还高明?”  祖暅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气吞声道:“父亲所言极是。儿,不敢。”  荀圣微微一笑,大袖一挥。  空中,出现了文渊阁的轰然雷动,响彻天下。  “大唐学子杜预,发现了【三角函数】,已得到文渊阁验证为真。”  “杜预,数成传天下!”  “为表彰其贡献,文渊阁赐予【数学院士】特聘金牌。”  “【数学院士】,在文渊阁地位相当于算学大学士,有资格参与天下算学会商,商定人族算学发展大计。”  一块沉甸甸的金牌,落在杜预手心中。  杜预一脸懵逼,拿起那“数学院士”金牌,不明所以。  院士?什么意思?  这玩意能吃吗?多少钱一斤?  田洪凤激动万分,叫道:“杜预,还不感谢荀圣、祖半圣和文渊阁的厚爱?这可是特聘院士名誉啊!”  陈炜呆立不动。  杨雄更是如木雕泥塑,石化当场。  祖暅如同猴儿被烙印烫了屁股,一蹦三尺高,叫道:“什么?院士?【数学院士】?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入了特聘数学院士?他怎么配?”  祖冲之一巴掌,将儿子抽飞出去,对杜预微笑道:“这【院士】一职,乃是对人族知识最为渊博、位高尊崇的学术之职。文渊阁学部制度,礼乐射御书数六个学部,都有院士制度。院士要求必须是文渊阁和各国大学士以上。”  “礼乐射御书数,六学部大学士,人数都不超过两位数。”  “平均下来,一国在一科上,分不到一个院士。”  “还有特聘制度,必须作出突出贡献、公认入选者,才能有资格被特聘。你就是百年来唯一特聘院士。”  “文渊阁各部,会定期召开院士大会,其享受待遇等同于大学士。”  “若老夫没记错,你肯定是文渊阁最年轻的院士。就算是特聘院士,也独领风/骚,无人可比。”  田洪凤激动地怀疑人生,催促杜预道:“还不谢过?”  杜预也知道,这特聘院士,虽然不如正式当选的院士,但也能享受到等同于大学士的特殊待遇。  在学术上,地位尊崇,比后世两院院士还值钱些。  毕竟,人家一个学部,才十个左右院士,足以决定人族某项科学、学科的发展走向。  他微笑谢过。  此时此刻,杜预发明【三角函数】,数成传天下,被文渊阁特聘为数学院士的消息已然传遍整个大陆。  请注意,这次不是镇国,而是传天下!  真正的名传天下。  十国,君王将相,黎民万姓,人人惊愕仰头看。  “什么情况?”  “数学院士?那是什么?”  “三角函数,又是什么?”  “传天下?数成也能传天下?”  绝大部分人,不明所以。但传天下他们能听得懂,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对杜预,更加好奇。  秦庭。  本来就大发雷霆的秦帝,更是暴跳如雷,怒斥张仪。  “你!你看看你?朕都说了不要刺杀杜预,你偏不听,私自从事行动,结果呢?”  “杜预数成传天下,还被文渊阁特聘为数学院士?比大学士还尊贵?”  “我大秦凭空多了一个强敌!”  “你怎么说?”  张仪趴在朝廷上,瑟瑟发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眼中只有后悔,深深的后悔。  谁能想到,杜预一飞冲天竟然达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他本想尽早扼杀在萌芽,但杜预早已不是萌芽,而是节节攀升的竹子,一天时间竟然长了数丈之高,一飞冲天。  吴国。  周瑜正在弹琴。  小乔在一旁巧笑睐兮,欣赏着美周郎的琴声。  突然,传来杜预数成传天下,三角函数被聘为数学部院士消息。  崩。  琴弦,断了。  周瑜心神失守,乱了分寸。  “可恶,他···”  “我真该当机立断,将他抓来的。”  小乔叹息一声。  周郎天赋极高,当世没有几人能企及。  但他也有一个不好之处——心量狭窄,不能容人。特别是对东吴之外的人才、奇才,不能容。  杜预只是一个秀才,而周郎已火烧赤壁,击败曹操,名满天下,乃是担任东吴柱国、武英殿大学士,却如此在意?  大宋。  皇帝赵眘兴奋一拍龙案,一脸迷弟叫道:“怎么样?朕慧眼识英雄否?当时朕一心要留下杜预做丞相,你们说什么来?说人家才疏学浅、资历不足,不足以担任丞相辅国?如今呢?人家已经是数学部院士,被文渊阁重视特聘。”  他懊悔道:“朕当时应该再强硬一点,抢来作宰相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朝中无人可用。”  一众大臣:“···”  心中mmp!  我们都不是人啊?  那我们走?  越国。  勾践脸色阴沉,闭上眼睛。  “杜预····”  他身边,是倾国倾城的西施(东施),正在弹琴,也心中意乱。  大唐。  朝廷上,年轻皇帝兴奋走来走去:“哈!朕说什么来着?”  “杜预,一次乡试,数学答题,竟然被文渊阁封为数学部特聘院士?”  “历数我大唐,不,足足圣元十国,往上数一千年,哪里发生过这种事?”  “你们自己说!”  “可笑那杨雄腐儒,竟然让杜预背诵什么【庸子】?还说差一个字,就不配做解元?”  “腐儒,误国!”  皇帝越说越生气,暴怒。  朝廷上,范相等老臣、重臣,面面相觑,面若死灰。  他们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杜预这是开了什么挂?  一个秀才,考个乡试,竟然能凭着成绩混上文渊阁数学部院士?  这震撼冲击,就好比你高考做了道题,证明了个从未被验证过的公式,顺便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结果震惊国家!  教育部部长、科技部部长一起冲来,特聘你为两院院士一样离大谱!  “传天下···”  皇帝手指敲击着龙案,仿佛下定决心:“这次举人乡试后,无论杜预是否取得解元,都要特旨征辟他入朝为官!”  “朕,不能再等了!”  范相等人:“····”  麻了。  别人是哭着喊着,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求个功名而不可得。  而杜预呢?  却早早简在帝心,被皇帝列入重点考察对象,甚至五次三番,不惜屈尊降纡,下旨征辟他入朝为官。  这就好比别人要考公上岸,还在疯狂内卷,而杜预还念高中,就不断接到国家某部位电话,墙裂要求他马上入职,现在就来,位置随便你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1章 幸灾乐祸林如海! 范相不得不出列:“皇上,要不要这么急啊?显得我大唐无人。”  皇帝怒道:“废话!杜预如此优秀逆天,随便做道乡试题都能传天下,朕要是再不下手,只怕被大宋、大汉乃至大秦先下手为强,挖墙脚、薅羊毛、剪韭菜怎么办?朕自己家地里长出来的苗,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范相等老臣、重臣,泪奔··  一片抽泣。  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杜预真的强到如此逆天地步,也是没谁了。  皇帝急的团团转:“可恶,都是杨雄那误国腐儒,百般刁难杜预,杜预会不会有怨怼之心?朕失察了,大意了啊。”  看皇帝如此着急,百官也无语。  范相只好建议:“陛下,杨雄有眼不识金镶玉,愚昧无知,鱼目混珠,确实有错。臣建议重罚之。只是也不必太害怕杜预被他国挖走,因他···”  他一五一十,将杜预与林星河的婚事和盘托出,建议道:“老臣以为,只要杜预还想玉成好事,皇上只需要下一道旨意,给他赐婚。让金陵礼部尚书林如海亲自去滁州一趟,宣布这旨意,必能收到一箭双雕效果。”  皇帝眼睛一亮,拍案而起:“赐婚?好主意!”  这种惠而不费,不用花钱,又能收买人心的好事,做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啊。  皇帝越想越激动,马上决定:“好!立即下旨!朕要赐婚!”  范相急忙去拟制旨意。  他之所以献上这计策,也是出于无奈。  杜预,眼看着是扼杀不了了,已然简在帝心,即将大用之人。  既然杀不了,那就只好拉拢。  范相之所以三朝老臣,宰相不倒翁,始终屹立不倒,因为他很懂得一个道理——大势所趋,不可违抗。  既然挡不住,那就不如顺势而为,顺水推舟。  将来,他见了杜预,也好做个人情——你的婚事还是老夫提议,才便宜了你小子的。  我至少是半个月老。  前朝,忙碌了起来。  后宫,也乱成一团。  “什么?杜预数成传天下?”  皇后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一个报信小太监急忙道:“不会错。皇上还要亲自赐婚。范相让传回消息,让太后和皇后早做准备。”  “这,这杀不死的泥腿子?怎么如此顽固?”  王皇后咬牙切齿。她出身琅琊王家,对杜预自然恨透了。  王太后却面容肃冷,突然一拍桌子而起道:“马上,传哀家懿旨!”  “大唐杜预,年少有为,多有建树,于国有功。”  “哀家久闻其名,素欣赏之,宜选良配。”  “琅琊王家,小姐王异,出身嫡女,身份高贵,品行端方,哀家做主,特赐婚下嫁与杜预为妻。”  “什么?”  皇后如遭雷噬,五雷轰顶,惊讶地看向太后:“姑姑,您这是···”  不光她震惊,连后宫中诸多心腹嫔妃、命妇都震惊了。  连暗处观察的武媚娘,都小嘴大张。  她千算万算,没想到皇太后的态度竟然180度大转弯,将打压杜预策略,如此快速调整为亲自赐婚?  还将琅琊王家的嫡女王异,下嫁给杜预?  如果她这是真的意思,那这决断就太惊人了。  太后王姪表现出政/治女强人的精明、果断、杀伐决断,冷冷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打不过就加入。既然杜预才能如此逆天,一时半刻杀不死,又是皇帝必用之人,十国争夺之国士,那就将他变成自己人!”  “以我琅琊王家,倾力打造之。”  “不愁他不为我所用!”  王皇后心有不甘:“可王伦的仇?”  王姪冷冷道:“王伦是在书山中,被逆种文人李林甫所杀,这笔血债自然要算在贪狼宫头上,跟杜预有什么关系?”  王皇后瞠目结舌。  太后,你老人家这神转折,闪了我的腰。  臣妾,实在跟不上啊。  昨天,王姪还咬牙切齿,说王伦的死要算在杜预头上,这笔血债唯有血来偿。  怎么今天就见风使舵,180度大转弯?  看来,对太后而言,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王伦是否真的死在杜预手里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它已经是既成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太后重要的,唯有利益。  既然杜预要一飞冲天,成为当红炸子鸡,那就拉拢过来,甚至可以搭上一个王异的终身幸福。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姑姑王姪,实力差距还有巨大鸿/沟啊。  “可··就算您赐婚,那杜预肯答应吗?”  王皇后迟疑道:“臣妾已经知道,有必要拉拢杜预。皇帝想要拉拢杜预,我们还要抢先一步,可杜预与琅琊王家成见很深,他要是不答应该怎么办?”  王姪冷笑一声:“放心。”  她走到一盆花前,一边修建枝叶,一边淡淡道:“杜预,是个绝顶聪明人。”  “只要是聪明人,就明白该怎么选?”  “一边是拒绝了他好多次,将他拒之门外的林家。哀家都赐婚了贾玉与林星河的婚事。”  “另一边,是我权倾天下、有哀家做后盾的琅琊王家。光是宰辅,就产生了300多位的天下顶级门阀!”  “过去的成见,随时可以放下。”  “让杜预知道,只要杜预肯归顺我王家,哀家便推心置腹,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子侄,不惜一切代价打造!”  “他成为了我王家女婿,好处数之不尽。以后这大唐,便是他的半个天下!”  “我不信,他这样顶级聪明人,会为了一黄毛丫头,错过我琅琊王家递送的整片森林。”  王姪太后站起来,娇躯发出强大的威慑力和无比自信。  皇后、王家命妇等跪下:“太后英明。”  武媚娘暗叫不妙。  在她看来,如接到王姪不惜以琅琊王家嫡女下嫁、全力扶持的条件,对杜预确实很有吸引力。  谁都知道,皇帝只是橡皮图章,真正的权力都在太后手中。  圣元大陆什么最贵?人才啊。  看到皇上准备抢人才,太后明显坐不住了,准备改弦更张,启动备用计划,伸出橄榄枝,用赐婚去吸引杜预这稀世人才。  “不行,杜预越来越重要,已成为角逐的关键。”  “此事太重要,我必须报告陛下。”  她急忙跑回宫中,去报告皇帝。  皇帝大怒:“什么?母后也要拉拢杜预?还以琅琊王家女婿身份?”  他急的在宫中走来走去,眼中喷火:“母后真是狡诈,丝毫不顾之前王家追杀杜预,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说赐婚就赐婚?”  武媚娘冷静道:“太后已然意识到,杜预压制不住,改为全力拉拢。而陛下决不能落后,要赶快抢在太后前面才行。”  皇帝点头:“没错。朕这就使用圣笺,直接传书给林如海,让他赶快拿圣旨去找杜预完婚。”  两道才气光芒,从大明宫冲天而起,分别向不同方向飞射而去。  杜预已然成为帝党与后党,新一轮交锋角力的关键。  而滁州,就是这场交锋的焦点。  “可恶,可恶!”  其实,林如海就在滁州。  他还心心念念,想着该如何将一朵鲜花女儿带走,离开杜预那坨牛粪。  只要杜预考不上功名··  嘿嘿。  前面的消息传来,事情非常顺利。  杨雄极度厌恶杜预,极力打压,杜预【书】考了个零蛋。  林如海瞬间高/潮。  “哈哈哈,小子【书】都考了零分,还想功名?还想解元?想桃子吃!”  林如海兴奋欲狂,摩拳擦掌。  林星河怒道:“爹,您是什么心思?杜预被人设计陷害,你这么兴奋吗?”  林如海骂道:“傻丫头,爹是为了你好。你一门心思,跟着这傻小子有什么好的?有爹给你设计嫁给贾玉,将来稳稳当当来个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好吗?他再怎么作诗,归根结底不过一介平民,就算考中状元,当上翰林又如何?还不是巴结去有权大官?怎么都不可能当上国公,给你荣华富贵。”  红娘在一旁道:“老爷,你口口声声为小姐,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与贾府联姻,好平步青云?”  林如海怒道:“放屁。”  他越想越是兴奋,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一想到杜预名落孙山,考不中解元,林如海兴奋欲狂。  他冷笑一声:“走,随我去贡院。”  林星河眼眸一亮:“干嘛去?”  林如海哼道:“当然是去看结果。老夫与杜预有言在先,他必须一年之内,连考童生、秀才、举人,取得功名,婚约才算数,才能迎娶你。今日自然是揭榜看结果了。”  他奸笑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杜预取不得功名,是他自己不争气,那就别怪老夫棒打鸳鸯。”  “老爷,你!”  红娘跺脚。  林星河默然。  她知道,老爹这虚伪的性格,绝不会轻易让杜预过这一关。  林星河面无表情,却在袖子里暗暗藏了一把剪刀。  若这次老爹敢当众宣布婚约作废,迫使她与杜预劳燕分飞,她也不想活了。  林如海笑得十分得意,鸡贼。  恰好,此时门被敲响了。  林如海打开门。  眼前站着的,却是一个他和林星河意想不到之人!  公子如玉,贾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2章 强敌来袭! 贾玉轻摇扇子,翩翩而至,躬身道:“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  林星河娇靥一白,怒道:“贾玉?你不是该参加乡试吗?不去考试,跑来干嘛?”  他背后小厮,洋洋得意道:“启禀少奶奶。公子已在金陵乡试中,只用一天时间就提前交卷,刚刚斩获金陵解元!”  林如海眼睛冒光,大喜过望:“贤婿,此话当真?”  贾玉微笑道:“左右不过那些四书五经,六艺经典,有何难得?侥幸,侥幸。”  “不对吧?”  红娘美眸一闪:“就算你提前交卷,能离开贡院,成绩也不会这么快判出来啊?更不可能判定你是金陵第一名。你怎么知道得了解元。”  贾玉笑而不语。  小厮冷笑道:“以贾府滔天权势、我家公子实力,加上林老爷又是金陵礼部尚书,那主考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给解元?这解元自然是内定好的。”  林星河狠狠瞪了一眼林如海。  不用说,贾玉这金陵解元,也离不开林如海这金陵礼部尚书徇私枉法。  林如海咳嗽一声:“玉儿厉害。成绩没发榜,一切不作数。不可胡言乱语。”  那小厮才不言语了。  “你解元就解元,来滁州干什么?”  红娘气冲冲道:“我家小姐,已经与杜预两情相悦,定了终身,你怎么还死缠烂打?”  贾玉脸色一阴,但很快恢复阳光灿烂,保持风度微笑道:“红娘此言差矣。我才是星河太后赐婚、名正言顺的未来相公,怎么轮到杜预?之前那些江湖传闻,本公子都一概无视。不信谣,不传谣,也不许别人造谣。谁要是再敢拿我未婚妻的清白,搬弄是非,休怪我贾玉无情!”  他眼神冰寒,横扫红娘。  红娘吓得倒退一步。  林星河挡住红娘,平静道:“贾玉,你回去吧。你我只有表兄妹之情,却没有夫妻缘分。我已经认定杜预是我夫君了。”  贾玉冷笑:“表妹啊,所谓夫妻,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作准。你自己想法是不算数的。”  他对林如海微笑道:“岳父大人,小婿说的可对?”  林如海点点头,看起来与贾玉早已书信往来多日,商量妥当,咳嗽道:“不错。星河你是女子,婚姻大事,哪由你自主?贾玉已中金陵解元,前途无量。今日,我便带着贾玉,去找杜预退婚!他考不上功名,自然无话可说。”  林星河咬紧贝齿,暗暗发誓。  一行人走出林府,直奔贡院而去。  但在林府时,由于激烈争吵,几人都没听到杜预数成传天下的传音。  看到偌大滁州,空空如也,百姓都不知去向,几人还觉得奇怪。  前面,便是贡院了。  贾玉脸色一沉,凑到林如海耳边:“你书信中说,杜预取不得功名,便可名正言顺废了婚约。但以杜预实力,区区乡试,如何能难得倒?别有什么意外。”  林如海呵呵冷笑:“你有所不知。这次乡试是太后派来主考官,杨雄杨大人。”  贾玉恍然大悟:“懂了。如果是杨大人当主考,事情就有趣多了。”  林如海阴笑道:“我乃金陵礼部尚书,自有内线耳报。根据前面传来消息,杜预【书】科,考了个零蛋。”  “啊?”  贾玉听了,一阵振奋,眼睛冒光:“真假?”  “千真万确!”  林如海兴奋眉飞色舞:“我还听说,杜预触怒了杨雄,杨大人要给他策论也不及格。”  林如海的高级内线,也是个急性子,在听到杨雄连续给杜预丁的“好消息”后就急不可耐去找主子报喜,没顾上听后面的峰回路转,导致林如海掌握的情报,还是之前的旧闻。  “哈哈哈···”  贾玉心花怒放:“如此一来,解元肯定没戏,连中举人都难了。毕竟,两科是丁,其他成绩再高,也一定不能取士。”  林星河黛眉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苍白。  红娘低声道:“小姐,你别信老爷的。我相信杜预,一定会考上功名啊。”  林星河勉强点头微笑。  一行人来到贡院外,这才看到人山人海,感情滁州百姓都聚集于此,关注这场考试。  “怎么还没结束?”  贾玉皱眉,随即想到自己提前交卷,已然斩获锁定解元,相比之下杜预落入下风,自矜一笑:“表妹,这杜预实力也不怎么样嘛。”  林星河不言语,红娘冷哼道:“比起某人动关系,杜预凭着自己本事考,要强一百倍。”  贾玉:“····”  红娘专业在线怼人。  专业滴。  考试没结束,还要等一天。  但却不提防,滁州貌似平静、安详的夜色之中,竟然还潜伏着巨大的危险,徐徐袭来。  滁河。龙王庙。  两条黑白蛟龙正在镇守、巡逻,突然冷不防被一道冷厉的光芒,刺穿要害!  黑蛟龙一声不吭,当场化作一道黑光,重新化为【升龙图】,回到图中。  白蛟龙大惊失色:“何方妖孽?也敢兴风作浪?”  来人,在黑暗中渐渐形成虚影。  东宫二太子,敖游!  他身后更有数之不尽的东海妖族,面容狰狞,杀气腾腾,渴望收割人族血肉,大开朵颐。  敖游目光冰寒,冷笑道:“原来是从龙图中,也神仙笔画出来的,难怪不认识本太子。你也去吧。”  他又是一击刺来。  “不好!”  那白蛟龙拼命逃走,要去滁州示警。  可惜,敖游实力太强大了。  只是一击,一道寒光闪过。  白蛟龙也随之身首异处,当场被杀。  足足两头蛟龙,捍卫滁州一年,风平浪静,却被二太子敖游一出手,便杀得化作金光,双双殒命!  可见,敖游实力之强横逆天。  敖游目光冰寒,冷冷道:“这,就是滁州?”  一头鳌妖王挥舞锤头,狞笑道:“不错,正是滁州。”  敖游冷哼道:“杀进去,一个不留!”  “是!”  海妖们兴奋狂叫着,越过滁河,冲上滩涂,就要向滁州发动猛攻。  谁知。  就在此时,突然滁阳楼上光芒大作。  杜预写下的滁阳楼记,金光闪闪,镇河镇妖。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滁阳楼犹如一座警戒灯塔,对妖物们的反应极大,几乎瞬间点亮了整个滁州。  “可恶!”  敖游眼神冰寒,微微眯缝起来:“这滁州,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之前派灵感大王入侵,也全然败绩。”  “不过···”  “雕虫小技!”  他猛然化作一道三千丈巨龙,化为本体,向滁阳楼发动猛攻。  妖气,蔓延!  滁阳楼猛烈颤抖、震撼。  哪怕【滁阳楼记】是千古名篇,能形成一道金色护,镇/压妖物,但在这东海恶龙太子疯狂撞击下,不断颤抖、颤动。  它已然到了极限。  “哈哈哈··”  敖游大有攻城拔寨、斩将夺关、横扫人族的变/态快/感,狂笑道:“人族仗着诗书才气,很了不起吗?看本太子将这镇河楼连根拔起,将杜预【滁阳楼记】毁灭。”  他一次次发动暴虐的猛攻,狂暴撞击滁阳楼。  堂堂妖尊实力!  相当于翰林。  滁阳楼护体金光,渐渐湮灭。  “大事不妙!”  正带着考生们,刚刚离开滁阳楼,返回贡院继续考试的田洪凤,猛然回头,脸色大变。  杜预也感到了事情有变,猛回头,眼神警惕。  “我滁州又遭到攻击了。对方实力极强,滁阳楼要守不住了。”  田洪凤对陈炜喝道:“陈太守,请马上组织兵力上城防御。”  陈炜叫道:“可我们不是修建了龙王庙,还有两头蛟龙镇守吗?寻常的妖族,应该不敢入侵我滁州的?”  众人都无比震惊。  想不到,乡试一波三折,还有如此插曲?  田洪凤面无表情道:“只能说明,来袭敌人太过强大。两头守护蛟龙已阵亡。”  众人:“···”  两头守护蛟龙,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讯,就双双被杀?  滁阳楼固若金汤,堪称防御无敌,却已然摇摇欲坠?  这来袭之敌,到底多强?  “大家火速应变。”  田洪凤喝道:“我去滁阳楼,镇守!拖延时间!”  “考官,带着考生们返回贡院,保护起来。”  田洪凤不由分说,回头向滁阳楼狂奔而去。  谁知,杜预竟然也跟了上来。  不光是杜预,还有冯正、赵明/慧、牛贺等秀才,义无反顾,满脸战意。  田洪凤怒道:“你们干嘛?”  杜预笑了笑:“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何况打仗这种事,我们岂能让老师一人上阵?”  田洪凤跺脚怒道:“你们好不懂事!对方能悄无声息,杀死两头镇守蛟龙,说明他的实力大大超过妖王。”  “搞不好,是妖尊实力!”  “连为师,也没有信心能在他手下,走过十个回合。”  “我去镇守滁阳楼,只能借助地利,与敌人勉强周旋,拖延时间,让陈太守能调动兵马守卫城墙。”  “你们去,只是送死。”  杜预淡淡道:“老师,别忘了,学生曾经在东海之滨,杀死过东海大太子敖双!”  “他也是妖尊实力!”  “哪怕这次来的敌人再多,我也不能坐视老师陷入必死境地。学生有把握能帮助老师,不会拖后腿。”  田洪凤一愣,眼眶一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3章 妖尊驾到!危如累卵! 是啊。  杜预不是过去那个文弱书生。  连妖尊之龙,都惨死在他诗词下。  哪怕妖族大军攻城,也未必不能拖延时间。  轰!  远处滁阳楼,晦明晦暗,随时会被攻破。  “走!”  时间不等人,田洪凤只能瞪了这些学生一眼,向滁阳楼奔去。  杜预几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也跟了上去。  年轻人,看热闹从不嫌事大。  这么好玩的事,岂能缺席?  他们这么一带头,其他秀才原本要回去,也纷纷嚷嚷着,要投笔从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竟然也纷纷跟上去。  气得考官直瞪眼。  王异一咬牙,竟然也拔剑跟着冲了上去。  士族子弟纷纷惊呼。  “王阳,你去干嘛?”  “守城是那些泥腿子的事,太危险了。”  “快回来。我们回去躲一躲。各家都有地堡。”  王异在风雨中,冷然回头:“你们可知,为何百姓不/爱我士族,独爱杜预?”  士族茫然。  她一指在风雨中奋战的杜预,喝道:“因关键时刻,他能杀出去,而我们只会躲在城墙后苟且偷安。”  士族默然,纷纷低头。  王异一字一句道:“谁家天生是贵族?我士族祖先草创基业时,也是胼手胝足,披荆斩棘,从草根阶层一刀一剑杀出来的!如今,我们这些子孙要坐吃山空,连跟随杜预寒门搏杀的勇气都没有?”  “我先上,你们随意!”  她一马当先,带头冲向城墙。  看王异如此勇悍,王家的打虎将们也低吼连连,随同杀出。若继承人死亡,他们谁都活不了。  大唐特别是滁州士族,以王家为马首,看到王家“公子”都如此勇猛,士族子弟也纷纷豁出去,嗷嗷叫着带着家兵家将,冲向城墙,协助防御。  滁阳楼上,风雨飘摇,金光闪耀,摇摇欲坠。  一条三千丈白龙,在翻江倒海,猛攻滁阳楼。  好一条白龙!  龙相须垂白玉线,须下明珠喷彩雾。浑身上长起金鳞,腮颔下生出银须,一身瑞气,四爪祥云,翻江倒海,却能掀起平地三尺浪。  【滁阳楼记】石碑,在楼顶上放射出璀璨光芒,照耀四方。  借助滁阳楼记的夺目光芒,杜预能清晰看到,滁河中群妖沸腾,犹如开锅。  无数妖物正跟随在敖游之后,疯狂猛攻滁阳楼。  滁阳楼一串串金色大字,闪耀在黑暗中,却带着一抹悲壮之色。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些金色大字,犹如守护滁州的忠诚卫兵,不断回荡在河面上,将狂叫着冲击而上的妖族,狠狠砸落下去,妖体不断爆炸,片片妖血染红河水。  但随着白龙疯狂摆尾,攻打滁阳楼,金字不断破碎,才气在疯狂消耗、渐渐枯竭。  滁阳楼摇摇欲坠,眼看守不住。  “竖子?敢尔!”  田洪凤眼疵欲裂,凌空虚渡,飞奔到楼顶,主持阵法防御。  有正牌进士主持,滁阳楼立即转守为攻,气势大震。  田洪凤剑气纵横,连连斩杀。  试图攻城的海族,死伤惨重。  杜预带着秀才们,也冲入滁阳楼,分散在各层楼中,分头把守,抵御妖族猛攻。  风雨如晦,狂风大作,怒浪排空,群妖乱舞。  但滁阳楼却如同黑暗中灯塔,在田洪凤、杜预等人坚守下,岿然屹立不倒。  妖族不断冲杀上来,又不断被打下去。滁河上,妖物尸体漂满河面,到处残肢残尸,凄厉残酷。  远处,陈炜利用这宝贵的时间,也在飞速召集人手,增强城防。不时有大批兵士和举人秀才上城,防守与时俱增。  敖游凝立在潮头,却仰天冷笑。  田洪凤怒道:“你就是敖游吧?东海二太子?我滁州到底哪里得罪了东海龙族?为何要一再进攻?”  敖游睥睨田洪凤,冷笑道:“我大哥敖双,惨死在你滁州士人杜预手中,身首异处,我奉旨而来吊民伐罪,还不速速将他交出来?可免尔等死罪。”  滁州,人人色变。  原来,东海龙族又是奔杜预来的。  还是为大太子报仇。  杜预挺身而出,笑道:“真是好言难劝该死鬼。我已经仁至义尽,劝过你大哥莫要头铁。他不听,被我杀了。我让你弟弟妹妹,好言相劝,不要再送人头了。结果你又不听,蹦出来了?真的要逼我将东海龙族杀个精光?一家人整整齐齐赴黄泉?”  滁州人,热血沸腾。  人族,何曾有过如此硬气的时候?  对东海龙族入侵,敢于威胁对方,要杀光龙族全家?  光是听着,就提气啊。  敖游火冒三丈,眼神阴毒,怒极反笑道:“好个三寸不烂之舌的秀才!不知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害了我大哥,还敢威胁我?本太子让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他一闪身,化为人形。  一身白衣劲装,眉如墨画,眼若星辰,五官立体分明,浑然天成的俊美之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仿佛睥睨众生。  此刻他脸上没丝毫表情,冷漠如修罗,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只见他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在原地,却直奔滁州城而去。  “此人跑到哪里去了?”  众人/大惊。  杜预目光一闪:“不好!星河还在城中。”  “难道,这敖游替兄长复仇是假,要绑架星河是真?”  田洪凤怒道:“杜预,这里有我顶着。妖族攻不下来。你马上返回滁州,联系陈大人守好星河。”  “是!”  杜预化作一道飞火流星,踩着文气,直奔滁州而去。  大战,一触即发。  杜预动作奇快,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二太子、白龙敖游以妖尊之力,一眨眼功夫便抵达了滁州城内,循着气息冲向贡院。  贡院旁,林如海和贾玉正谈笑风生,突然远处一道白影飞射而来,脸色大变。  “不对,有人偷袭!”  林如海好歹做过滁州太守,深知滁州临河,妖物众多,抽出长剑便要御敌。  贾玉哈哈大笑,拔出文宝扇,玉树临风般扇了两下,对林星河道:“林妹妹,只管放心。我刚刚晋位解元举人,实力大进,有玉哥哥在谁都动不了你···”  他装/逼表演才开始,已然被一道平地卷起的罡风,瞬间打飞了出去!  整个脸都被打肿了!  两颗牙齿,脱离嘴巴,飞出老远,崩在一处酒楼招牌上。  林如海失声叫道:“妖,尊?”  妖尊,相当于翰林实力,比他进士实力强太多了。  根本不是他和贾玉,能够力敌的强敌。  林如海大惊:“滁州,为何招来如此强敌?”  他一剑斩去!  这一剑,林如海已然将修为提升到巅峰。剑化为龙,斩出道道龙吟,可见其功力之深厚。  加上他乃金陵礼部尚书,拥有尚书金印,能借助部分国运文脉之力,这一剑威力远超过平常进士。  但来人只是冷笑一声。  “不错。”  这是赞许,又是莫大嘲讽。仿佛一个翰林看进士写出平素最得意文章,点头礼貌称赞。  来人卷起一道白色厉芒。  林如海眼前一花,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  他的三尺剑,竟然折断!  林如海大惊失色,急忙撤剑。  厉芒将他剑吞噬,搅碎,化为道道流星碎片。  林如海胆寒、咋舌,若非他见机行事快,他的右手也搅碎了。  但对方得势不饶人,一剑刺向林如海。  林如海只能狼狈万分,躲避自保。  好在对方也无意杀他,一道白芒卷向身后的林星河,将星河拦腰而起,向空中飞去。  “星河!”林如海大叫。  “小姐!”红娘跺脚:“你们两个大男人,平时吹嘘上天,怎么关键时刻怎么不济事?连小姐都保护不了?”  贾玉被打成猪头脸,强辩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这是东海龙太子!实力至少妖尊级!莫说我只是刚考上举人,就算两个进士也拦他不住。”  他强行甩锅:“肯定是杜预,杀了龙太子,闯下泼天大祸,才招来泼天祸事,将林妹妹置于危险之中。要怪只能怪杜预!”  红娘气骂道:“装/逼的时候,你吹嘘那么厉害,小姐遇险,你又这理由那理由。你这男人,啥也不是!”  贾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不是我不给力,实在敌人太超纲。  一个妖尊驾到,我能怎么办?  林如海勉强又掏出一把剑,吟诵战诗,向这团白光发动进攻。  好歹是亲女儿,林如海总不至于临阵脱逃。  但越打越绝望。  这团白光,乃是货真价实的妖尊实力!  根本不是他一个进士能对付的。  战斗打了三回合,白光又是光芒一闪,林如海就被重创,带着一蓬血雨,在空中飞了起来。  他眼神惊恐,深深无力感笼心灵。  强大,太强大了!  眼前白龙二太子,实在太强大了。  一重实力一重天。  林如海向来孤高、自负,哪怕趋炎附势、屈从贾府,也以为只是时也运也势也,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雷便化龙。  谁知,一旦遇到如此强大的二太子,妖尊之龙,竟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一溃千里,连女儿都护不住。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敖游抓住,眼疵欲裂:“不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4章 灭世屠城诛九族! 敖游一把扯住林星河,近距离把玩着她精致的下巴,邪笑道:“你,就是杜预未婚妻?哦,还是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心乃是妖族最渴望吞噬的大补之物,能大幅提升妖族资质。  提升修为之物,其实天下到处都有,但提升资质之物却极其罕见,甚至绝无仅有。  林星河一口吐沫,吐向敖游。  敖游目光一闪,一道看不见的波纹,将吐沫挡在一寸前,笑容越发阴冷:“好辣的女人,敢对本太子无礼?我再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杜预未婚妻?”  贾玉悲愤欲绝,自尊心受到极大挫伤。  当我堂堂国公嫡孙不存在啊?  特别是红娘充满鄙夷目光,更是刺激他。  贾玉轰然拔出宝剑,擦干嘴边血迹,大喝道:“呔,妖龙!此乃我堂堂未来荣国公贾玉的未婚妻,你还不快放人?”  他这话说的义正词严,只可惜两三颗牙齿被打飞,四处漏风,令人发笑。  贾玉一剑夺魂摄魄,刺向敖游。  敖游却根本看都不看他,更无视他荣国公嫡孙的威胁,仿佛荣国公在他眼里连个屁也不算,只是一个劲逼问林星河:“快说,你到底是不是杜预未婚妻?”  林星河倔强以对。  贾玉更是心头火起,我堂堂国公嫡孙,难道连与你对话资格都没有?  他一点寒芒先到,刺向敖游。  敖游头也不回,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聒噪!”  “啪!”  贾玉径直倒飞而去,在空中带着一蓬血雨,又是三颗牙脱离牙床,漫天飞散。  堂堂国公嫡孙,在妖尊太子面前毫无面子。  光是牙齿,就掉了五六颗。  红娘都同情:“好惨一男的。”  林星河看贾玉被敖游霸道暴打凄惨模样,挺身而出,皱眉喝道:“我就是杜预未婚妻,你别乱打人。”  贾玉鼻青脸肿,两行眼泪:“····呜呜呜!”  哭得好伤心。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本想充一把大,爷们一回,来个英雄救美,谁知被恶龙欺压、狂打狠锤,还要依靠女神来美救英雄····  这年头,好惨啊。  敖游听林星河承认是杜预未婚妻,阴冷一笑,冲天而起。  “我就怕不承认,你承认就好。”  “杜预!”  他化为白龙三千丈,在云层中咆哮,声震四野:“你的未婚妻在我手里,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现在!”  林星河焦急大声道:“不,不要!杜预你不要上当啊。他是堂堂妖尊,你一个秀才如何能与之抗衡?我不要紧的。只要你不出来,他要挟你,我反而不会有事。”  “呵呵,这女人还挺把自己当回事?”  敖游笑容阴冷:“如果这样呢?”  他骤然松开了龙爪。  林星河骤然跌落虚空,凄厉大叫,在云雾中坠落。  “不!”  杜预眼疵欲裂,热血上涌。  他非常清楚,这是敖游猫儿戏鼠的计策,逼自己出来决战,好“光明正大”杀死自己、替兄长复仇,但杜预忍不了!也不能忍!  他一跃而起,就要冲向林星河。  但另一个人,比他更快一步。  滁阳楼上,田洪凤径直冲上云端,抢先一步去拯救林星河。  “杜预,你不要去,为师来!”  他化为一道飞火流星,向林星河冲去。  但敖游却阴冷一笑,不屑一顾:“渣滓!”  他甩动须垂白玉线,须下明珠喷彩雾。浑身上长起金鳞,腮颔下生出银须,一身煞气,四爪凌云,俯冲而下!  “不,恩师!”  杜预知道大事不妙。  田洪凤占据滁阳楼地利优势,还可与敖游周旋一二,坚持战斗,但若在空中硬碰硬,绝非敖游的对手。只怕用不了一两个回合,就会被敖游打败,甚至杀死。  田洪凤性命,危在旦夕。  杜预冲天而起。  田洪凤对他而言,意义早已超过了一般的师生,甚至不夸张的说,情同父子。  田洪凤是他走上科举之路的贵人。如果不是他请圣裁,慧眼识珠,破例开恩,允许杜预迟到进入科场,如今杜预早已不知死在哪个沟壑里,被范仲永害死。  哪怕杜预出名后,田洪凤对他也是帮助极大,可谓倾尽所有,支持杜预,连中小三元。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是为“师父”。  这样的恩师,却是无愧于师父的称号。  若田洪凤为救自己未婚妻出事,杜预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心理这一关。  他一跃而起,迎向敖游大喝道:“不许伤我师父!”  敖游眼中闪过无尽暴虐与残忍,狞笑道:“你不要?我偏要!我在父王面前发誓,要让你三族诛灭,受尽苦难,哀嚎而死,才显出我手段!”  他一挥金色龙爪,残忍向下扑去。  田洪凤刚刚拉住林星河,猝不及防,却被敖游一爪深深刺穿胸膛。  敖游龙爪如刀,锋锐无双,一眨眼功夫已然刺穿了田洪凤胸膛,从背后深深刺穿而出。  田洪凤大叫一声,眼神涣散,血流如注,喷溅地敖游一头一脸。  敖游放声狞笑。  林星河捂嘴大哭。  在这一刻,滁州上下都惊呆了。  田洪凤在滁州时间虽然不长,但处事公正、勤政爱民、人人爱戴。  杜预目眦欲裂:“好贼子!”  他冲向空中,一把救下濒死的田洪凤和林星河。  敖游任由杜预救人,并不阻止,却放声大笑。  他很享受这一过程,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折磨杜预的过程。他要说到做到,让杜预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掉,在杜预面前惨死,再品味杜预痛苦的表情。  这才是复仇的滋味。  也是敖游最喜欢的味道。  杜预扶起田洪凤,双手已然沾满了老师的鲜血,急忙喝道:“快请先生!去啊!”  田洪凤气若游丝,眼神晦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救了。”  他拉住杜预的手,但颇为无力。  杜预紧紧抓住不放手:“恩师!”  田洪凤眼睛渐渐眯缝,微笑:“你师母,一直以无子为生平憾事。嗯,但我能有你这样学生,足慰平生。你若是我的学生,千万不要想着替我复仇,马上带着星河逃走。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垂,以至不可闻。  杜预仰天怒吼:“不!”  他来到这世界上,第一次体会失去至亲的感觉。  田洪凤这自始至终,待他如亲生儿子的恩师,竟也离他而去。  被敖游这狗杂/种,杀了!  敖游整好以暇,淡淡道:“你体会到了吧?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微微躬身,彬彬有礼,但言语却仿佛从阴曹地府中吹拂而出的冥风,冷酷至极道:“我会一个接一个,将你身边重要的人,都杀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滁州,你的故乡,也鸡犬不留。”  “你会目睹这一切发生之后,最后再死。”  滁州百姓,不寒而栗,人人悲愤莫名。  谁都清楚,敖游说的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死亡的阴影,已然将滁州笼住。  田洪凤一死,滁阳楼也随之被攻破。  大批疯狂、嗜血的妖族,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将无人主持大局的滁阳楼轰然破坏,攻占。  滁阳楼上【滁阳楼记】发出晦明晦暗光芒,轰然爆出一团无形无质的金色冲击波,杀死了一大批水妖,彻底湮灭在虚空中。  滁阳楼,被疯狂的妖族攻占。  滁州,已然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虽然死伤惨重,但大批妖族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在敖游的命令下,疯狂涌上岸边,不要命地围攻滁州城。  其数量,达到惊人的数十万!  滁州官府、军民、百姓,人人瞠目结舌,胆战心惊。  要知道,滁州居民才不过百万人啊。  妖族入侵规模,竟然达到前所未有的几十万,还有人族活命的余地?  只见战场上,敖游统帅十万妖族,征旗飘绣带,画戟列明霞。宝剑凝光彩,长刀缨绕花。弓弯如月小,箭插似狼牙。大刀光灿灿,短棍硬沙沙。鲸鳌并蛤蚌,蟹鳖共鱼虾。大小齐齐摆,干戈似密麻。不是元戎令,谁敢乱爬猃?  敖游呵呵微笑:“下面,是时候让你体验一下,滁州崩盘、万户鬼哭的感觉。记住,他们都是因你而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胆大妄为的狂生,敢杀我龙族、兄长导致的。”  他一挥手。  滁河,开始波/涛汹/涌!  平地无风三尺浪,何况妖龙行风雨?  敖游通天彻地的妖术,催动偌大滁河狂卷倒灌,浊浪排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滔天的洪峰,骤然狠狠拍击在滁州城墙上。  主持滁州防御的陈炜,被拍得一个踉跄,城头上的士兵更是人人站立不稳,被纷纷拍倒在地。  随后,他们惊恐地看到,一股通天彻地的灭世级巨浪,凭空向滁州扑来!  这浪到底多大?  滁州城墙高达十丈,已是一座雄城。但这巨浪比滁州城还高三倍有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5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敖游站在巨浪之上,勇立潮头,得意俯瞰着陷入绝望的滁州百姓军民,哈哈大笑。  “我妖族龙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翻江倒海,通天彻地,才是这世上不二的统治者!”  “你人族,不过区区蝼蚁,也敢妄自尊大?”  “我龙族要你生,你们便苟活,要你死,你们便灭亡!”  “杜预,感谢你替我铲除兄长,扫平我称王之路。”  “不过,你对我已毫无用处,现在可以去死了~”  他的脚下,巨浪中有无数海族妖族,狰狞挥舞十八班兵器,各种咆哮狰狞,直欲择人而噬。  滁州城,一片大乱,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完了完了···”  “我滁州,这下要毁灭了吗?”  “没救了。大罗金仙来了都难救啊。”  “大罗金仙?呵呵,杜预写了一本【神灭论】,提倡灭佛运动,佛祖、神仙早就生气了,从大陆撤走了罗汉和金仙,哪有人会在这时候救我们?”  一个士族子弟,不阴不阳冷笑讥讽。  人人都感觉大难临头、人族即将毁灭。  陈炜仰望着那比城墙还高三倍的灭世巨浪,眼中失神,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人族不会的。文渊阁会来救我万民与水火。”  敖游狂笑道:“文渊阁?倒是不错。可惜我东海龙族也不是吃素的。若文渊阁出面,那就意味着我妖族与人族爆发全面战争!看文渊阁能否承受如此全面打击?”  每一个人脸上,都闪过无尽绝望之色。  东海二太子,敖游!  杀了田洪凤,又卷起无尽恶浪,要毁灭滁州。  他放言一个不留,要将滁州夷为平地,将所有人族都变成海族的食物。  人群中,骤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咒骂声。  贾玉。  他从后面排众而出,一指杜预鼻子大骂道:“大家都看到了!滁州,是因此人而毁灭!”  滁州百姓,一片哗然。  有人茫然,更多人反对。  “别瞎说!这关杜案首什么事?”  “就是。妖龙入侵,荼毒生灵,为何要责怪杜案首?”  “没有杜案首,妖族也时常入侵,杀人越货。”  贾玉一脸怨毒,双目炯炯,盯着杜预道:“呵呵,你还不承认?这一切,罪责都是在你?”  杜预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只有狂暴、灭世的敖游。  贾玉急不可耐道:“就是这个人!杀死了东海大太子敖双,才引来了东海龙王震怒,派出二太子敖游和十几万妖兵入侵。若非他闯下大祸,滁州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不少士族子弟,都满脸怨毒,瞪着杜预,齐声道:“不错。就是他干的。”  “此人喜欢出风头,倒是别搭上我们啊?”  “你一个泥腿子不怕死,我家族都在这里,可怕死的。”  “此人若不杀敖双,怎么会引来敖游和龙族大军?”  贾玉得到附和,再接再厉道:“他的罪过可不止于此。此人狂妄至极,写神灭论,提倡灭佛,得罪圣元大陆庇护者佛门道家。所以我滁州哪怕遭遇妖族入侵,如此大难,佛门道家也始终不出面维护。若非是他,佛家道家早就有人出来,居中调解,不至于演变成如此惨状。”  士族基本都崇信佛道,听到贾玉甩锅、抹黑杜预,更是人人激愤:“对!此人毁佛谤道,才没有人帮我们。”  “过去,妖族入侵,总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忌惮佛道一二。如今佛道被此人羞辱、赶走,再无人肯帮我们。”  “滁州百万生灵,血债都要记在杜预头上。”  “杜预,你怎么说?”  贾玉大叫道:“杜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还不以死谢罪?以平龙族之怒,以泄天下之愤,以救黎民百姓与水火?”  不少滁州百姓,恐惧之下也随声附和。  “就是。杜案首你杀了敖双,才引起这事,总该有个说法吧?”  “我支持杜案首,可我不想死,怎么办?”  “这下可糟糕了。”  “连田大人也死了,完了我们都完了。”  “都怪杜预!若非他,田大人还好好的,我们也活得好好的。”  “什么当世奇才,我看是丧门星才是。”  看到越来越多百姓,咒骂杜预,贾玉冷笑起来。  作为荣国公嫡孙,他有的是办法保命、逃走。  但借助这次机会,将杜预名声搞臭、搞坏,却达到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杜预带给滁州的厄运,将大大损坏他的文名,让他在大唐乃至十国都名声扫地,前途尽毁。  面对灭世的恐慌、愤怒、指责,杜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悲喜。  他凝望着倒地的田洪凤,凝视着那不断扩大的血迹,索性闭上了眼。  林星河勇敢挺身而出,挡在杜预面前,大喝道:“父老乡亲!听我一言!”  “我只问你们一句——没杜预之前,滁州水患何等严重?”  听着这姑娘的质问,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声势大减。  林星河激动道:“我是滁州人,我可清楚。滁州过去有句童谣——十年滁河九年反。滁州妖物越发猖獗,不光吞噬河边的人,甚至攻城略地,直接进攻城池,抢走人口和儿童。那可不是杜预的错吧?”  “杜预确实杀了敖双,但起因是敖双要发动海族侵略圣元大陆,攻占东海之滨,以东海万民为饵食,扩大势力。”  她一指正在巨浪中,试图攻打滁州的数十条恶蛟,激动道:“而这些恶蛟,就是敖双的手下。”  “杜预不杀敖双,东海就要沦陷。这些恶蛟吞噬了东海人,就会胃口更大,更贪婪,他们会得寸进尺,一步步从入海口入侵到滁州。”  “滁州乃至全人族,遭遇这大难,只是时间问题!”  “因妖族的欲望,永无止境,妖族的杀戮征服,贪婪无比!”  “我们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苟活得今日,苟活不过明年!”  “杜预是人族当之无愧的大英雄、民族英雄!”  “现在,你们就因为敌人兵临城下,要将自己的英雄出卖给敌人?”  “将来,谁还能为我们出头?谁还能为人族杀敌?”  林星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质问,让那些被贾玉鼓动、迷惑,摇旗呐喊的滁州百姓,纷纷羞愧低下头。  他们也是一时情急之下、生死关头,才一时之气,对杜预恶言相向。  但仔细一想,杜预杀死祸害东海之滨的恶龙敖双,有什么不对?  以龙族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的恶劣尿性,百姓谁不清楚孰是孰非?  人族面对龙族,只能低眉顺目做奴/隶、做顺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被屠戮都不能反抗吗?  贾玉没想到,关键时刻林星河挺身而出,替杜预说服了滁州百姓,也一时语噻,气得冒烟:“你个女孩懂什么?还不快随我走啊?”  林星河轻蔑扫他一眼,紧紧抓住杜预的手:“若这世界终究要毁灭,我倒情愿陪杜预一起死。”  “我们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贾玉震惊,倒退两步,气急败坏:“你,你说什么?”  他这才意识到,林星河不是他算计中那林妹妹,他也不是林星河心目中的大英雄。  林星河大声道:“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大英雄。就是杜预哥哥!”  “他不仅有才,更敢爱敢恨,敢作敢当。”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男人!”  “而不是你这样满口锦绣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贵族坏种。”  贾玉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死心,满脸怨毒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你敢这么骂我?那就跟着这蠢货一起死吧。”  此时,杜预悠然睁开眼睛,淡淡道:“好一个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他拉着林星河的玉手柔薏,微笑道:“不过,我会让你失望的。”  林星河:“??”  红娘:“???”  贾玉大笑:“听到了吧?果然,人没有不怕死的!杜预要跪了!”  巨浪之上的敖游,嘴角微翘。他也认定杜预必然投降下跪。  他才不信,还有人不怕死的。  谁知,杜预却淡淡道:“因,我们根本不会死。”  贾玉:“···”  敖游的脸垮下来:“···这年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人真多啊。”  他气焰嚣张咆哮一声:“给我撞!”  妖风大作,凛冽冲天。  平地再起三尺浪!  恶浪,又升高了一大截,达到惊人的五十丈。  相比之下,巨浪之下的滁州城简直微不足道,犹如一座小土包,随时会被一鼓作气淹没、推平。  滁州城,开始颤抖。  城楼开始坍塌。不少端城墙直接倒塌。  洪水咆哮着,就要涌入、轰击、倒灌城中。  城中,百姓哭喊着,尖叫着,流离失所,无处可逃。  敖游狂笑着:“逃命吧、哭嚎吧、绝望吧,然后···就去死吧!”  杜预仰天看着毁天灭地的巨浪、洪峰,淡淡道:“黑云压城城欲摧!”  说来也怪。  在杜预吟诵出这句诗的一刻,仿佛平地刮起无尽罡风,恶浪再凭空拔高三成,风浪翻滚,达到了恐怖的八十丈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6章 甲光向日金鳞开! 无数恶蛟、妖兵在巨浪裹挟之中,滚滚而来,挥舞十八班兵器狂吼,贪光大作,犹如黑云翻卷,想要摧倒城墙;  哪怕在相距百里的庐州,都能将滁州的巨浪,看地清清楚楚。  半个大唐都在微微颤抖。  贾玉大叫:“杜预你在做什么?资敌吗?还嫌海族的巨浪不够高?毁灭滁州不够给力吗?”  他说着便要启动【灵通宝玉】,逃之夭夭。  【灵通宝玉】乃是他初生从胎里带来的文宝,能逢凶化吉,哪怕遇到再大劫难,也能保住性命。  林星河紧紧抓住杜预的手,却依偎在他肩膀上,一脸幸福。  杜预悠然道:“甲光向日,金鳞开!”  一只苍鹰,矫健翱翔,啼鸣穿云!  刺眼的阳光,仿佛一道利剑,硬生生穿透了深达几千丈的铁青浓密乌云,将温暖与光芒洒向被洪水和死亡围困的滁州。  军士们的铠甲,在阳光照射下,金光闪烁,犹如一条条金龙的龙鳞般,绽放开来,耀眼夺目。  所有冲击而来的妖族,都在这一刻,情不自禁,嚎叫尖吼着闭上眼睛。  他们都被滁州上亮光,亮瞎了狗眼。  而滁州最耀眼最高光的焦点,莫过于···杜预!  挽着林星河手的杜预,顶替了田洪凤的杜预,犹如守护滁州城的擎天柱,独木撑天,巍然屹立,岿然不动,泰山北斗般站在了南城门上!  他背后的【仁师】圣象,越发高达,巍然屹立。  仁师!  一人,如一座山、一座城!  仁师的文像,庄重肃穆,深邃思想、博大胸怀。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让人敬畏和敬重,又由衷感到高贵和典雅。  打个比方,在第一次去北美大陆,看到哈德孙河口上岿然屹立的自由女神像,那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视觉和精神冲击力,就是杜预【仁师】此时此刻给整个世界、人族妖族、无数强者的感觉!  知识、道德、仁慈、礼仪、庄严、肃穆、和蔼、可亲、又充满了不可亵渎、不敢亵渎的威严。  整个仁师像,岿然高达百丈,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惊叹的金色光芒,璀璨夺目、令人无法直视!  哪怕站在八十丈巨浪上的敖游,也在瞬间心神被夺,眼中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情形!  他心中叫糟。  虽然敖游乃是妖尊之体,比滁州任何强者都强大无数倍,虽然他手下带着十几万恶蛟、妖族,都是能征惯战、满身杀戮之辈,但他此时心中依旧闪过一丝慌乱。  不受控制的阴霾感觉,油然爬上心头。  不对啊?  杜预,为何圣象如此高大?  他又在作诗?做什么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打算做什么?  此时此刻,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兄长,那个暴虐成性、始终压自己一头男子——敖双。  敖双,同为妖尊,为什么会死在杜预手中?  这问题,他之前自信满满归咎与敖双大意、杜预偷袭,但随着见识到杜预【至圣文骨】不可思议的力量,他脆弱的信心被掀翻、动摇了。  不祥的噩兆,笼住心头。  死亡的气息,投入鼻孔。  杜预只用了两句诗,已然诗成鸣州!  整个滁州上空,都响彻着他震撼天下的两句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气氛渲染,已然紧张到极致。  “黑云”写妖族来势凶猛,以“压”加强描写,然后以“欲摧”补足来势之猛烈,情状之危险,而我方军容整肃,军威雄伟,有临危不惊之气概。  黑云翻滚之下,残暴的龙太子裹挟凶猛妖族,向我孤城扑来,大有城倾郭摧之势;然而,在杜预带领下,全城将士泰然不惧,整装披甲,在日光照射下,金甲闪金光,气宇轩昂,正准备出击。  短短两句,已然将这场残酷、绝望的战争,写的气势恢宏、充满了英雄主义的史诗色彩!  这种史诗,自然也深深感染了全城民众。  百万滁州人,眼睛冒光,浑身冒汗,眼中冒火,怒吼着呼啸着,带着随身的家伙事,狂暴冲上了城头。  “跟妖族拼了!”  “妈的,千古艰难唯一死!不就是个死?”  “敖双都被宰了,敖游还敢来?杜案首送他上路!”  “与其跪着死,不如站着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众志成城,血肉成诚。  敖游面无表情,屹立在巨浪潮头,目光冰寒刺骨。  “难怪,敖双一定要杀你。”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耀着寒芒道:“你太危险了!是人族最危险分子。连这些乌合之众,升斗小民,都能让你激励成一只战意满满、斗志昂扬的暴民。你,决不能留。”  意识到这点,敖游反而更加暴虐。  他深信,自己掌握绝对优势。  优势在我,遥遥领先。  敖游的淡定、从容、自信,站在潮头,指挥恶蛟海族,泰山压顶、玉山倾倒、排山倒海、狂扑城头。  只要再有十次呼吸,滁州城墙就会被巨浪摧毁、平推。  别看人族甲胄鲜亮,一旦落入水中,都会变成鱼鳌的食物,根本逃不过也游不动。  谁知,杜预以新的诗句,回应他的自信。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他手一挥。  赵明/慧跳上城墙,拿出一个号角,呜呜吹响苍凉之声。  此时,本就是深秋,满目萧瑟,寒意十足。  号角声的秋天里回荡,更加悲壮。而此时战场之上鲜血遍染,在暮霭凝聚下呈现出暗紫色。  杜预喝道:“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此时,巨浪已然到了杜预等人的头顶!  区区不足一丈处!  海妖、恶蛟的兵刃、利爪、血盆大口,已然清晰可见,眼看就要撕咬到守城兵士的头颅隔壁。  不少兵士将士都吓得瘫倒在地。  林星河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敖游脸上笑容,也达到了极盛。  在他看来,稳了!  杜预再大本事、天大天赋,也无力回天。  洪峰终于要拍在滁州城墙上。  大罗金仙也难救。  只听得一声嘎啦脆响。  林星河忍不住低头看去。  随着杜预诗词吟诵,他的脚下竟然出现了一道亮晶晶的冰!  冰在杜预脚下凝结,以他为核心,快速蔓延开去,不断在城墙上蔓延。  城墙上快速变成了冰雪的世界。  成片成片、大块大块的寒冰,在深秋的寒风中,萧瑟蔓延,飞速冻结了城墙,更冻结了滔天洪水!  妖族所乘的洪峰,一点点被凝血冰雪凝结、冻结,变成了一个超巨型冰雕,一动不动,凝结在虚空之中、半空之上。  无数大妖、小妖、妖将、妖帅,都被活生生凝结在冰层之中,犹如冰雕,栩栩如生,却纹丝不动,已然失去了生命。  不是一块冰,而是足足八十丈高的巨型冰雕!  冰雕维持不动,纹丝不晃,却将数以万计的妖族冻结在其中。  “什么?怎么可能?”  敖游瞠目结舌,眼神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他完全想不通,杜预为何能以一首区区诗词,做到这一步?  杜预的才气,早已冲天而起,这首诗达到了镇国地步。  这是大唐诗鬼李贺,最有名的一首战诗。  “【雁门太守行】!”  这首诗,杜预一直极其爱重,视若珍宝,始终不舍得拿出来用掉。  但敖游这次凶焰甚炽、气焰嚣张的侵攻,终于让杜预杀心大起,将这首珍藏已久的【雁门太守行】,赏给了他!  敖游气急败坏,再一看杜预却消失在原地。  “这混蛋,跑到哪里去了?”  只见杜预出现在高大的鼓楼上!  他正在高高举起鼓槌,擂鼓助威!  咚,咚,咚···  声音沉闷无比。  但每一击,都仿佛重重捶在敖游的心头,让他心神剧颤,心肝儿颤。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杜预呐喊声,回荡在滁州上空,震撼每一个滁州人的心房。  “杀!”  陈炜虎目盛威,一跃而起,跳到了巨浪之上,向敖游发动猛攻。  他所过之处,刀剑齐出,刷刷白光,斩杀被冻结的恶蛟和水妖。  恶蛟水妖被杜预冻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疯狂砍杀。  “杀!”  更多的将士,奋勇越过城墙,跳上了冰锋的巨浪,奋不顾身砍向妖族。  前一秒还在乘风破浪、气焰嚣张的妖族,下一秒已然被杜预诗词冻成臭鱼烂虾,只能眼睁睁看着士气大振的人族将士,冲入恶浪中砍杀自己,气得肺都要炸了。  原本,浪是有利于妖族的,乘风破浪,人族难防。  但。  杜预的诗词,却将一切不可能都化为可能。  他将巨浪变成冰!  妖族变成了冷藏冻鱼、冻虾,看你还如何反抗?  半卷红旗临易水。  “半卷”乃是黑夜行军,偃旗息鼓,为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临易水”既表明交战的地点,又暗示将士们“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霜重鼓寒声不起,驰援大军一迫近敌军的营垒,便击鼓助威,投入战斗。无奈夜寒霜重,连战鼓也擂不响。面对重重困难,将士们毫不气馁。  谁都没想到,战斗居然不是在滁州爆发,而是在满是妖族、妖魔乱舞的巨浪上爆发。  受到第一波打击的,也不是人族,而是妖物。  惨叫声,响彻天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7章 提携玉龙为君死! 看到杜预诗词如此逆天,才气干云,响彻云端,看到人族将士如此勇猛,踏浪杀敌,滁州百姓人人激动,怒吼连连,跳跃过去。  “混账!”  敖游咆哮着,向杜预冲来。  他已然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他错就错在,将杜预混同于一般的文人。  一般文人确实能吟诗作赋,增加战力,但却无法起到杜预这般改天换地、惊人逆天的效果。  杜预这一首【雁门太守行】,甚至改变了人族与妖族的攻守之势,将双方强弱攻守彻底逆转过来。  这是何等逆天?  此人不除,心腹大患!  王异都看地心潮澎湃,也奋勇骐骥一跃,带着王家打虎将冲上了巨浪冰峰,大砍大杀。  “杀!杀!”  王异将一切郁闷都发/泄在倒霉的海妖身上,两下寒光闪过,就有两颗硕/大妖族头颅飞起。  打虎将不敢怠慢,也纷纷冲上去,护卫小姐,砍杀妖族。  士族子弟也带着家兵家将,奋勇杀敌。  一时间,滁州不分寒门士族,多奋勇争先,人人向前,气势更足。  杜预仰天喝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诗成,镇国!  整个大唐,都响彻着这句铁骨铮铮、掷地有声的名句。  大唐,朝廷。  金銮殿,震动。  皇帝豁然而起,目光炯炯:“怎么回事?”  “报!”  范相满头冷汗:“滁州方向,妖气冲天,似乎妖族在入侵滁州。”  “岂有此理!”  皇帝暴怒:“我大唐滁州,身在内陆,却被龙族一再入侵?欺负我大唐无人吗?”  此时,空中传来杜预那句政/治正确、慷慨激昂的诗词“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更是打动帝心,深合朕意,让大唐皇帝都险些落泪、拍案叫绝。  “好一首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连燕昭王都知道人才可贵,不惜铸造黄金台以求财,朕难道连他也不如?”  黄金台是燕昭王在易水东南修筑的,传说他曾把大量黄金放在台上,表示不惜以重金招揽天下士。果然有乐毅等名将来投奔,使得燕国国力大增,称霸一时。  “兵部尚书,派军队给我狠狠打!”  皇帝恶狠狠道:“龙族都欺负朕的大唐内陆来了,朕再忍,连王八都不如。”  “是!”  兵部尚书一脸无奈。  他心中,却不以为然。  因大唐与妖族全面开战,根本毫无胜算。  且不说大唐周围还有大秦、大汉等虎视眈眈,就算倾国之力,全力以赴,与妖族决战,也难有分毫胜算。  妖族动辄能出动妖尊一级强者,带着数十万妖族来袭,而大唐能出动大学士,带着数十万军队去打仗吗?  显然不可能。  在他看来,滁州必败,大唐就算派军队过去也只是收拾残局,赶走妖族残余、替杜预收尸罢了。  但镇国诗,威力惊人。  杜预一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彻底点燃了滁州将士、百姓的奋战到底、至死方休的热血!  因在才气纵横下,言出法随,海妖已然变成了金光闪闪的赏金。  每一头海妖,头上都出现了与之相对的赏金。  高达八十丈的冰封巨浪,变成了名副其实真。黄金台。  只要斩杀妖族、杀死敌人,便可得到大量的黄金。  “我杀!”  一个虎贲猛士,一刀斩下一颗鲶鱼头,鲶鱼头滚落在地,却变成了一颗沉甸甸的金锭,足有十两。  “哈哈哈!”  虎贲猛士狂笑欣喜,又砍向另一鱼头。  周围军民,艳羡不已,杀机凛冽。  一头半冰封的恶蛟,正在张牙舞爪,却被一个神射手一箭洞穿眼眶,射入头颅,爆头而亡。  头颅变成了一块重百金的狗头金,龙头形状,栩栩如生。  “哈哈哈···”  神射手一刀砍下,高高举起,兴奋道:“杜案首的诗,成真啦。点妖成金!”  “黄金台,黄金台!”  “发财喽!”  “我也要,杀!”  “这妖族,各个都是千里送人头的好人啊。”  “他们人还怪好咧。”  杜预最后一句写完,数以万计的妖族头颅,突然轰地一声爆裂、炸裂开来。  妖族头颅,纷纷炸成碎屑、血肉横飞,将偌大的冰锋巨浪彻底染红。  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可怜的海族,想要吃人肉寿司没得逞,反而变成了人族贴板上的肉,任人鱼肉,冷冻新鲜生鱼片,被一片片削下来。  这场面看地陈炜热血沸腾,看地林星河、红娘拍手称快,看地贾玉、林如海一脸懵逼。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杜预的诗词,那么了不起吗?  杜预悠然道:“【雁门太守行】。送你敖游。”  敖游目疵欲裂!  这一战,他本以为手拿把掐,手到擒来,谁想到竟然打成这惨烈德行?  如此巨大的伤亡,就算他达成目的,将杜预惨烈斩首,回去也会被父皇嘲讽嘲笑。  妖族,以强者为尊。  唯有绝对强者,才有绝对话语权。  “纳命来!”  敖游向杜预扑去。  镇国诗对他虽有冲击,但没有那么绝对,他只是感到头晕目眩,被杜预震得耳膜生疼,却远没有部下那种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地步。  杜预面容一凛:“敖游,你可知提携玉龙为君死何意?”  敖游心中一冷,不祥的预感更加铺天盖地袭来。  “玉龙,乃是一把绝世宝剑。”  杜预凝视着手中湛卢剑,淡淡道:“提着绝世宝剑,斩下你的龙头,为报效我皇帝之恩,奋不顾身杀敌,这就是诗句之意。”  “敖游,你入侵我大唐领土,杀我子民,掠我城镇,乃是犯了死罪!”  “我今日便要明正典刑,将你斩杀在这滁州城下。”  “死吧!”  杜预圣象已然涨到百丈高!  比妖龙敖游的巨浪更高一大截。  敖游又惊又怒,以人形向杜预扑下!  “你做梦!”  “你人族,蝼蚁一般柔弱,只配给我妖族做奴/隶、饵食,还有修炼材料。”  “除此之外,你人族一无是处!”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杜预不言不语,眼神犀利,一如手中湛卢剑,牢牢锁定俯冲而下的敖游!  敖游与杜预,眼看要在空中对撞、碰撞!  既决胜负,也分生死!  林星河忍不住惊呼起来:“杜预!”  她唯恐看到杜预被敖游斩杀、身首异处的惨状。  杜预,是她的一切,她的希望,她活着的意义。  杜预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一个自信的眼神,让林星河瞬间安定下来。  如此杜预,不会让她失望。  杜预一剑穿云,直杀敖游!  “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  镇国诗的冲天才气,附着在湛卢剑上,让湛卢剑瞬间光芒夺目、照亮世间!  杜预手持湛卢剑,犹如一头闪光金龙的夺目龙珠,光耀东方,耀世而出。  世间丑陋阴暗的一切,都难逃湛卢剑的照耀。  还在负隅顽抗的妖族,瞬间被大量亮瞎妖眼,发出凄厉惨叫,被奋勇的人族军民趁势砍瓜切菜,成片斩杀,尸体滑落冰峰,血流成河。  在这一刻,在众人眼中,俯冲而下的敖游与逆流而上的杜预,突然形象对调!  玉树临风、威风凛凛的白龙敖游,黯然失色。  而杜预却仿佛金光闪闪,化为一条威猛煞气的金龙,扶摇直上九万里,吞噬天地百万灵!  敖游,忍不住眼神一缩。  “好刺眼!”  他的龙目,竟然被杜预手中的湛卢剑,光芒万丈,亮瞎龙眼。  在那万分之一秒,不,百万分之一秒的一刹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敖游被湛卢剑亮瞎了!  湛卢剑,一剑西来!  直奔敖游。  关键时刻,敖游也爆发出最原始的妖族本性,狰狞狂暴,张牙舞爪,向杜预俯冲而下。  他深知此时不能退,不敢退的道理。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进,未必死,但退一定死。  唯有战而胜之,斩杀强敌。  虽然杜预的镇国诗,让敖游极其难受,但敖游实力比杜预强大太多,他自负一定能赢。  妖尊,对秀才?  哪怕是刚刚考上的举人?  也占据绝对实力优势。  退?开什么玩笑?  敖游猛恶龙吟,声震九重,俯冲而下!  撕拉!  双方在空中,电光石火,交错而过,犹如两把绝世神兵在空中交锋。  “谁赢了?”  众人急不可耐,翘首以待,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  林星河、红娘:“···”  陈炜、滁州将士百姓:“···”  林如海、贾玉:“···”  突然,在万众瞩目之中,杜预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仰天飞起!  他的身体胸口,骤然出现了一个斗大的血洞!  那是敖游锋锐无双的龙牙、龙爪制造的恐怖伤口,一如对付田洪凤那样,锋锐无双,一击致命。  一下,只是一下。  杜预便身负重伤,濒临死亡。  杜预仰天喷出大口大口鲜血,血,仿佛不要钱一般凌空喷溅、撒的城墙上到处都是。  他的身体痉挛、颤抖着。  众人的眼神黯淡、绝望,瞬间齐声惊呼。  “怎么会?”  “杜案首,败了!”  “田大人死了,杜案首也败了?这敖游真的天下无敌?”  “哪怕诗成镇国,杜案首都不是敖游对手?”  “哈哈哈···”  贾玉狞笑起来,冷哼道:“把希望寄托在区区一个秀才身上,奢望他能以弱胜强,击败龙族妖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8章 龙肉火烧,龙血豆腐! “只能说,你们滁州人很傻很天真!”  “杜预以卵击石,反噬自身,不是很正常吗?”  “不自量力,身死灯灭,徒为天下笑!”  林星河却愤怒至极,怒道:“贾玉!”  “你自己怯懦畏战,不敢向前,又前倨后恭,前面自负自大,后面发现打不过敖游,便畏畏缩缩,畏妖如虎,杜预敢打敢拼,与敌人浴血奋战,却被你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嘲讽他?”  “天下人,就算知道杜预为保护滁州,为百万黎民,与妖尊敖游激战败亡,也只会尊敬他、怀念他、祭奠他,哪里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蠢货,嘲讽他不自量力呢?”  “你要逃就逃吧。胆小鬼,别在这里亵渎英雄、玷污视听!”  贾玉被林星河突突一通怒怼,怼的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只能额头青筋暴起:“你,你··竟然?”  敖游凝立虚空,长舒一口气。  “嘘··”  虽然他成功击杀杜预,但却没有丝毫成就感。  因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方才的一瞬间,他却有死一般的感觉——仿佛心脏都被无常死死攥住,无法呼吸,不能喘气。  死亡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他只赢了杜预半招。  凭借着妖尊的强大实力,他抢在杜预湛卢剑斩中自己龙首弱点逆鳞的前一刻,将杜预胸膛撕/裂,心脏撕烂。  但敖游随即恢复了强大的自信,乃至自负。  他傲然屹立虚空,冷笑道:“杜预小儿,已然伏诛!”  “犯我龙族者,虽远必诛。”  “我敖游说到做到。”  “杜预、田洪凤已死,但难泄我心头之恨。”  “杀!一个不留,这滁州今日必须毁灭!”  敖游眼中闪过无尽的暴虐、残忍和杀意。  杜预拼死反抗,差一点威胁到他的性命,这让骄傲至极的敖游反而更加暴怒。  他要彻底铲平滁州,大开杀戒,疯狂屠/城,伏尸百万!  以震慑人族,震慑一切胆敢反抗妖族、反抗自己的存在。  在敖游看来,唯有流血和尸堆,唯有力量,能让人畏惧、臣服。  而龙族、妖族需要的就是威慑人族、制造恐怖感、恐惧感。  “啊····”  滁州百姓,绝望大叫起来。  他们刚刚看到一点希望,杜预横空出世,却被敖游当场斩杀?  “田大人死了,杜案首也死了。滁州完了。”  “这龙族太子,如此厉害?”  “妖族不可战胜。我们摊上大事了。”  “这下,我们完了。全完了。”  林星河扑倒在杜预尸体上,失声痛哭起来。  “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她美眸坚定,熠熠生辉,正要拔出剪刀自尽。  谁知,只听得一声淡淡道:“别着急啊。我还没死呢。”  “你?”  林星河惊喜万分,叫道。  杜预豁然从地上坐起,拍了拍胸口的血污:“多亏啊多亏。多亏上次我把你大哥宰了以后,将整张龙皮剥下来,请欧冶子帮我打造了一件【龙鳞铠】,穿在里面还挺软的。”  他破烂的外套中,果然露出了一件金光闪闪的龙鳞铠甲。  这铠甲一看就出自名人神匠之手,完全将龙鳞的坚韧与柔软结合在一起,以妙甲天下的手艺缝制而成。还附加了大量的珍贵材料,以增强它的防护力。  此时,这件龙鳞甲虽然显得斑驳,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伤痕,从他由上而下,几乎刮过,但却没能刺穿这甲的层层龙鳞,只留下深可见肉的伤口。  “什么?”  敖游双目瞬间充血、赤红。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金色龙鳞——大哥敖双,就是一头金龙。而他敖游是银龙。  这金色的龙鳞,不是大哥还是谁的?  堂堂龙族大太子,竟然被人剥皮、制造成软甲?  杜预叹息道:“你龙族,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一招。不过你冲击力更大,险些将我骨头统统震碎。”  “好在,我也给你留下了一个不错的留念。”  杜预微微一笑:“你自己看看?”  敖游检查了一下,自己并无半点伤口,毫发无损,冷笑一声道:“大话虚言,恫吓本宫?”  他再次向杜预飞扑过来。  杜预叹了口气:“龙族,数量稀少。我本不想杀你,之前让你弟妹回龙宫,好好解释,就是不想再屠龙。无奈,你自视甚高,逼迫太甚,说不得只好再次破例····”  敖游被气得火冒三丈。  杜预这话什么意思?  杀了我大哥,不想杀我老二?  你这是装/逼!  极品的装/逼啊?  滁州军民百姓,看到杜预死而复生,险死还生,都纷纷欢呼起来。  “好个杜案首,敖游一击都杀不死?”  “杜案首何等样人?怎么会被敖游杀死?”  “杜预,宰了这条恶龙!”  “让龙族好好记住,这次血的教训!他们才听得懂人话!”  杜预挥起湛卢剑,淡淡道:“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句诗,还有一个意思。”  “便是宰了你这头玉龙,献给我皇帝!”  杜预湛卢剑隔空一挥。  不知怎么的,敖游突然心脏一疼!  钻心的疼。  他心口出的逆鳞,骤然一分为二。  龙有逆鳞,触必杀人。  这是有原因的。  因逆鳞的位置,恰好在龙的下颚与胸口之间,乃是龙的最大的弱点。逆鳞保护的恰好是龙脆弱的咽喉与下颚的妖丹所在。  一旦妖丹被击碎,再强大的妖龙也会立即而亡。  这就是逆鳞不能被触碰的原因,哪怕龙族至亲相互之间,也不能触碰。  触必杀人。  但敖游却惊恐发现,自己的逆鳞竟然不知何时,已然被杜预凌空斩断!  一分为二。  自己不冲锋,还不会崩开、分/裂成两断。  冲锋越猛,分/裂越快。  敖游的心脏,瞬间失去了保护。冷空气随之吹入,他的龙心感到阵阵冰寒,如坠冰窖。  死亡的感觉,再次狠狠抓住了敖游的心,让他艰难呼吸,冷汗直冒。  “逆鳞?什么时候斩断的?”  “我明明看到,他剑芒距离我逆鳞还有一丈多远。”  “不应该!”  “我要他死,啊啊!”  敖游不顾一切俯冲而下。  但杜预叹了口气:“我说过了,你冲得越快,死得越快。”  敖游只感到心口一震。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龙血,仿佛不要钱一般向外疯狂喷溅,如同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头三千丈的白龙,龙血狂喷在滁州城上,犹如给滁州城涂抹了一层凝重的紫色。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龙血遍染,城头尽染,在暮霭凝聚下呈现出暗紫色,为这个画面抹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敖游难以置信,失声惨叫起来:“不对?我的心,怎么会被斩到?我怎么会受这么重伤势?”  杜预挥舞湛卢剑,淡淡道:“人间第一名剑,破逆鳞、斩龙心,有何不妥?”  敖游的心,裂开了,血如泉涌。  正如杜预所说,若他不乱动,还不会死的这么快。  杜预湛卢剑虽然无坚不摧,以镇国诗词,才气加持剑气,隔空突破逆鳞,在他龙心上划了一道长达一米多的口子,但以龙族逆天的体质,这伤势虽然要命但未必致命。  只要敖游及时收手,撤退回东海,杜预便无可奈何。  但敖游太骄傲与自负,太目中无人。  哪怕身负重伤,他也不能回头,无法收手,只能与杜预死拼到最后。  杜预重伤,但有龙鳞铠护体,伤而不死。可敖游看似浑身毫发无损,却心口有伤。  这等伤势,若在体外,根本不足挂齿。但在心脏上,便足以致命,特别在猛然剧烈活动后,更是极端致命。  故敖游,卒。  他大口喷着龙血,将滁州城墙一遍遍染地紫红,眼神充满了死亡绝望,凄厉咆哮:“我要死了?本太子竟死在你这···”  杜预不再言语,一剑斩下敖游龙头。  敖游死不瞑目白龙首级,被杜预倒提在手:“敖游,我已斩杀。”  “此龙入侵我滁州,咎由自取。”  海族,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又,又死了一个龙太子。  东海龙族,苦大仇深。  老大被杀,老二复仇,又被杀!  还是同一个人。  这仇深似海,怎么化解?  堂堂龙二太子,裹挟焚天之怒,起倾国之兵,统帅几十万海族来侵袭滁州,却被杜预一剑斩杀?  如此神威,谁敌手?  海族士气土崩瓦解,瞬间溃散。  再打下去,毫无意义。  看着杜预再斩龙太子,贾玉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目瞪狗呆。  他还在喋喋不休,指责杜预招来“泼天大祸”,可杜预的反应呢?  是直接斩龙。  龙二太子来袭?杀了不就好了?  什么泼天大祸?  这是泼天富贵啊!  杜预将敖游的首级丢在城墙上,敖游三千丈的龙尸也颓然下落,重重撞在城头,瘫软如一条庞大的死蛇。  滁州百姓兴高采烈,顶着大盆小盆,冲了上去。  “快,收龙血啊。”  “猪血都能做成血豆腐,不知道这龙血豆腐好吃不?”  “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尝尝龙肉的滋味?”  “前几天,我想吃驴肉火烧,爹哄我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龙肉比驴肉好吃,这不就来了?我要做龙肉火烧!”  “这么大一条龙,能够咱们滁州人吃几天的?”  “还有龙鳞、龙爪、龙肝,都是极品宝贝啊。能换不少钱。”  “手快有,手慢无。”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69章 炼丹,救师! 滁州毕竟穷困,百姓清苦潦倒,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次肉,甚至连血豆腐都是过年才能尝到。  如今,一头三千丈的巨龙,倒在城头,予取予求,任由宰割,还不是泼天的富贵?  滁州城犹如过大年,百姓们喜气洋洋,割下大块龙肉,盛满了龙血,大盆小盆盆满钵满,扛了回去。  不一会,滁州城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龙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至于龙肉的做法,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龙肉火烧、龙肉饺子、竹笋炒龙肉、油炸龙肉、红烧龙肉、汆龙丸子···  敖游算是被滁州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三千丈真龙,竟然被吃得精光,只剩下一张万丈龙皮,还有龙头,骨头架子,这些能剩下还是杜预要求的。  他用敖双打造了坚固柔韧的龙鳞铠,这敖游也不能浪费、暴殄天物不是?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才好。  杜预急忙奔到田洪凤身边:“老师,老师!”  但田洪凤身体伤势太重,眼看弥留了。  师娘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  突然,杜预骤然想起【茹古涵今殿】中的一个药方:“对了,有个急救的药方,能在关键时刻救命。”  他拿出老君炉,又一把将刚杀死的敖游龙心、龙髓、龙血、龙胆一起丢入其中,又从怀中抓出几个常用的药物,急忙开炉炼丹。  师娘颤声道:“杜预,有把握吗?”  杜预擦了一把冷汗:“师娘,如今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先做起来再说。”  众人瞠目结舌。  人都要死了,你现场炼丹抢救?  贾玉呲着漏风的牙,冷笑道:“孩子死了奶来了。你是读书人,又不是郎中,哪有办法能起死回生?”  王异看着杜预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一件事,轻咦一声:“难道,你要炼制的,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回生保命真龙丹】?”  杜预头也不抬:“你怎么知道?”  王异倒吸一口冷气:“这方子,我在一本孤本古籍中见过。但从未听说过有人能炼制成丹。我看你拿的药,判断出来的。”  她如数家珍:“五灵脂、全当归、大生地、川芎、良姜、百草霜、生硫黄、真血珀、花蕊石····”  贾玉满脸不信:“王兄,莫要听他胡说八道。这【回生保命真龙丹】要真那么管用,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士族子弟也纷纷摇头:“是啊,我家也从未听说过。”  “闻所未闻。”  “我们这等人家,都没见过此物,这玩意只怕是以讹传讹。”  “连琅琊王家都没有的东西,这小子故弄玄虚而已。”  王异摇了摇头:“这丹药其实配方并不难,炼制也不难,但最难的反而是材料。”  她苦笑道:“【回生保命真龙丹】,听名字就知道,一定要宰杀一条真龙,还必须在死后一刻钟内,取龙心、龙胆、龙髓,还有龙血,加入以上药方中,才能炼制成功。龙的修为越强,【回生保命真龙丹】药效越好。但最起码也要妖王级真龙。”  “唯有化形后真龙,蛟龙都不行!”  “而千年以来,我人族何曾有过击杀真龙的记录?”  众人默然,面面相觑。  别说击杀真龙,就算是蛟龙,圣元十国千年来也寥寥无几。  【回生保命真龙丹】,材料都搞不定,更不要提炼制了。  但!  杜预恰好击杀了敖游,一头如假包换的真龙。  这一波,真的能救回来吗?  师娘美眸一亮,双手合十:“佛祖保佑、菩萨保佑、文曲星保佑,一定要保佑杜预炼制成功,救回我家老头子啊。”  滁州百姓,也紧张万分,却一声不敢吭,唯恐惊动了杜预,导致炼制失败。  陈炜毅然拔出血淋淋的宝剑,在一旁掠阵护法,防止被妖物袭扰。  “快快快··”  “呼···”  杜预在老君炉下煽风点火,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活脱脱一个卖炭翁。  王异看他动作笨拙,试探道:“杜预,你炼丹多久啦?”  杜预耿直回答:“第一次。”  噗通···  滁州百万百姓,倒了一地。  师娘眼前一黑。  炼丹,杜预还是第一次?零经验?  蒙/古大/夫啊?  你给我炼个屁啊?  王异苦笑一声:“那你闪开吧。要说炼丹,我虽然不如何精通擅长,但士族门阀、魏晋之风,炼丹成风,人人渴望长生不老,我自幼跟着爷爷炼丹,好歹比你有十年经验。”  她挤开杜预,接手炼丹。  光是看王异的炼丹手法,就知道她绝对比杜预强太多,绝对专业的。  添柴、鼓风、控制、炉温,无不妙到巅毫。  杜预松了口气,感激道:“多亏有你。”  王异俏脸一红,冷哼一声:“别多想。田大人不光是你的恩师,也是我的座师。咱们考试没结束,我的举人功名还要田大人点头认可呢。”  杜预嘿嘿一笑。  王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多时,从炉鼎上,骤然飞起一道璀璨亮光!  炉鼎被硬生生顶开!  一头细小的白龙,快如闪电,骤然向空中飞去!  “不好,丹成,凝神,要跑!”  陈炜大喝道。  滁州百姓读书人一片哗然。  “炼丹还有生命?”  “丹药,还能自己张腿跑了?”  “这丹,成精了吧?”  “貌似还是敖游的模样?敖游魂魄在其中?”  眼看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杜预手疾眼快,飞速跃起,一把去抓这丹药。  谁知,这丹药太过成功,已然炼制成精,在空中飞舞滑不留手,竟然抓不住。  师娘也急眼了,急忙去抓,抓不到。  陈炜飞剑来抓,不成。  各路举人、进士为了救田洪凤,一起来抓。  连林如海都来帮忙。  但那丹药成精魄,左突右挡,狡猾得很,游鱼一般滑不留手,就是抓不住。  眼看田洪凤最后一口气,都要散了,回光返照都要结束,众人急眼,却只能干瞪眼。  那形如敖游的丹药,以敖游之音怨恨无比、徐徐道:“好个杜预,竟然炼我龙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制【回生保命真龙丹】?”  “我龙族最恨【回生保命真龙丹】,犹如虎族最恨虎骨酒!”  “多谢你炼我成精魄,我这就返回东海,借尸还魂,再来复仇。哈哈哈~”  敖游眼看就要化成一条白气小龙,向东而去。  杜预突然道:“八两日月精,半斤云雾屑。”  敖游冷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吃够了杜预的诗词苦头,自然知道不能上当。  谁知,杜预诗词仿佛有一股无可抗拒的魔力,哪怕敖游只是听了一声,便动弹不得,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  饶是他拼命挣扎,也无力挣脱开去。  杜预淡淡道:“轻似一鸿毛,重如千枰铁。”  敖游魂魄丹药,原本轻如鸿毛,飘荡在天上,却冷不防听到杜预诗词,顿时重于千钧,身不由己坠落下去。  敖游魂魄惊又怒:“怎么搞的?这小子是否有什么妖术?我都化为精魄,还能被他诗词影响?”  杜预看着敖游落下,淡淡道:“白如天上雪,红如猩猩血。”  敖游丹药拼命挣扎,试图飞起来,却完全无力抗拒,只能听天由命,自由坠落。  杜预伸出一个宝葫芦,手疾眼快,一口将【回生保命真龙丹】收起来,哈哈大笑道:“收入玉葫芦,秘之不敢泄。”  突然,天边传来一声龙吟巨响。  风卷残云,云海万里,渐渐形成了一龙形,惟妙惟肖,张牙舞爪,乍一看乃是一头怒龙降临。  滁州人人色变,纷纷跪倒。  便有东海龙王之声怒吼传来:“竖子!竟敢以我大儿之皮做甲?以我二儿之心炼丹?还不速速将我儿精魄的灵丹,速速还来?”  人人色变,瑟瑟发抖。  “不好啦,龙王震怒,快把那丹药放走吧。”  “这下,我滁州真的要大祸临头。”  “此丹,不可吃啊。”  师娘泪流满面:“我家老爷为滁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难道不救了吗?”  杜预冷冷看着远处袭来的千里云龙,轻蔑一笑,将宝葫芦放在田洪凤之口,悠然道:“夜半忽风雷,烟气满寥泬!”  “这般情与味,哑子咬破舌。”  “捧腹付一笑,无使心脑热。”  “要整钓鱼竿,再斫秋筠节。”  他猛然一扬宝葫芦。  宝葫芦中的【回生保命真龙丹】,身不由己落入田洪凤口中。  田洪凤也是命大,命硬,本是回光返照,弥留之际,只剩下幽幽最后一口气,看着杜预斩杀恶龙敖游,正要含笑九泉,却冷不防吸入了这颗【回生保命真龙丹】。  他吐出一口浊气,两眼一翻,僵死过去。  “唉···”  滁州众人齐声哀叹。  士族子弟揶揄讥讽杜预。  “蒙/古大/夫,果然不行。”  “第一次炼丹,还想炼成【回生保命真龙丹】?”  “彻底得罪了龙王爷,田大人也没救活,我滁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唉,这可怎么办?”  谁知,田洪凤一动不动,半晌却猛然睁开眼睛。  他胸口的骇人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蠕动生长,快速恢复,不多时已然长成了新鲜血肉。连被掏空的心脏也随之重生出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0章 北风萧萧,雪花飘飘! 滁州,震惊。人人,骇然。  田洪凤受伤之重,众所周知,换成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回。  但在杜预渊博知识、诗词才气下,田洪凤竟然起死回生?  师娘欣喜若狂,双手合十:“这简直活死人、肉白骨啊。神乎其神,我家老头子有救了。”  田洪凤悠悠醒转过来,迷茫看了一眼杜预:“我,我不是死了?怎么?”  师娘狂喜道:“老头子,是杜预知道一个古方,炼制【回生保命真龙丹】,将你救活过来了。”  田洪凤凝视杜预。  师徒对视。  大恩不言谢,何况师徒情胜父子?  田洪凤再看向远处的万里云龙,狰狞咆哮而来,叹了口气:“不用说,你用敖游的妖丹,龙筋凤髓,炼丹治好我致命伤,却彻底得罪了龙族?”  杜预淡淡道:“是龙族得罪了我们!死一个,是血仇,死百个千万个,反而赢得敬畏。”  他傲然屹立城墙之上,睥睨远来威胁的万里云龙,冷冷道:“你要战,那便战!你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龙族你不怕灭族,那就再来。”  “从今天起,龙族再敢踏上圣元大陆,唯死路一条!”  万里云龙,愤怒咆哮一声,但渐渐散去。  杜预掷地有声的宣战,赢得了滁州军民一致好评、热血沸腾。  “我眼眶怎么湿润了?”  “爹啊,我苦命的爹啊。当年若你遇到杜案首,也不至于被一头大妖拖入河中,生吞活剥啊。”  “我人族百姓,何曾如此扬眉吐气?敢对龙王如此放狠话?”  “好,甚好!这才是我人族尊严,这才是我大唐气象。”  受尽了妖族欺压、侵略乃至血仇的滁州人,终于扬眉吐气、喜气洋洋。  “田大人,我有一言。”  陈炜目光沉稳,看着杜预充满欣赏。这次敖游来袭,若非杜预挺身而出,滁州就危险了。他这滁州太守也面临灭顶之灾。  田洪凤:“陈太守请讲。”  陈炜沉声道:“这次乡试,貌似还没结束?”  田洪凤一愣。  众人也随之愕然。  对啊,乡试还在进行中,还没有结束啊。  陈炜慨然道:“杜预以秀才之身,却临危不惧,不畏强/暴,敢于单挑龙二太子敖游并击杀之。本官以为,这应该列入其乡试【射】成绩,结果还请田大人评价。”  百万滁州军民,欣然轰动、雷声攒动,赞同不已。  “对!杜案首能保护滁州,击杀妖龙,自然应算在【射】成绩上。”  “那敖游,可是妖尊级妖龙。秀才斩妖尊,又该怎么算?”  “哈哈,别说妖尊,就算妖王,都该得【甲上】!”  “甲上!甲上!”  沉浸在对妖族空前大胜、战杀敖游喜悦中的滁州百姓,人人激动,声如炸雷,为杜预大声疾呼。  田洪凤有些意动,环视百姓,再看向杜预,眼眶有些湿润。  “按照道理,本官被杜预救活,应该避嫌,不该再给他打分。”  “那我来!”  陈炜知道他要避嫌,慨然道:“你受伤了嘛,这主持乡试的主考官,就应该由地方太守暂代。没错吧?”  他当仁不让,沉声道:“杜预!你在乡试期间,斩杀妖尊级妖龙敖游,保得我滁州转危为安,本官身为主考官,参考全城百万百姓的呼声,特许你【射】科成绩,为【甲上】!”  全城,寂静无声。  片刻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杜案首,威武!”  “这一次乡试,杜案首考了六科,五科【甲上】!”  “杜案首,应为解元!”  “必定是解元无疑了。王家公子只拿三个甲上,肯定不如他。”  在一群目瞪口呆士族簇拥中,王异表情平静。  她美眸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与杜预对视。  “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呢···”  “你的诗才,仿佛滔滔江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陈炜笑道:“王阳,本官说的,你可服气?这可关系解元归属。”  王异平静点头:“大人判决公允,杜预斩杀敖游,获得【射】甲上成绩,在下无不服。”  陈炜欣然道:“如此一来,杜预在礼、乐、射、御、数五科,均获【甲上】佳绩。”  “【书】为丁···”  他不误遗憾道:“很可惜,成绩一旦公布,就无法修改。这书【丁】也只好认可。”  “杜预,回去等放榜吧。”  田洪凤欣然看着杜预,不光因杜预成绩,更因杜预已然成长为国之大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斩杀入侵妖龙敖游。  滁州人欢声雷动。  “恭喜杜案首!”  “连斩小三元?嘿,又来了解元!”  “这叫大四喜吧?”  “我滁州,何曾出过大四喜?”  “别说滁州没有,就算放眼大唐,连续四次科举第一名,也是绝无仅有。”  虽然三日后才发榜,但谁都清楚,以杜预那惊世骇俗的【五甲上】成绩,滁州考生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超过他,夺取第一。乡试解元的桂冠,已提前戴在杜预头上。  “恭喜杜解元。”  “太好了,这实在太好了。”  “杜解元,安靖保民大英雄,实至名归。”  “可恨那杨雄腐儒,给杜解元一个丁,不然就凑齐十五次甲上,才是真惊世骇俗。”  “杨雄已被气死,不死的话名声也臭大街了。”  提到打压杜预的杨雄,滁州人依旧愤愤不平,好像杜预十五甲上成绩没凑齐,缺了那么一点,让滁州人耿耿于怀。  杜预自己倒是无所谓。  他拿到的荣誉太多了。  什么大四喜、书山学海第一、御前童生、镇国秀才、监国布衣··  是否多一个全甲上,全无所谓。  人生总要有点缺憾,才更接近完美。  林星河拍手叫好,欢欣鼓舞道:“杜预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她一脸倾心,扑入杜预怀中。杜预美人在怀,软玉香温。  这可气炸了一旁的贾玉啊。  他一直在上蹿下跳,认定杜预死定了,岂料杜预竟然仗着锋锐的湛卢剑,将强悍妖尊龙二太子都给宰了?  这敖游,绣花枕头啊?中看不中用?  妖尊实力,吹出来的?竟然被秀才宰了?  看到林妹妹投入杜预怀抱,贾玉满脸绝望,咆哮跪下道:“不!不!”  天空中突然飘起大雪。  【一剪梅】bgm响起。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那意境,绝了。  杜预乐不可支,笑喷了。想不到贾玉还挺有搞笑天赋。  “老夫不同意这门亲事!”  关键时刻,林如海却跳了出来,横眉冷对,怒目而视:“太后有懿旨,要将小女赐婚给贾玉。老夫不敢抗旨,只能遵旨办事。杜预,你还不快点放开小女?”  红娘气道:“老爷!你怎么言而无信?之前你分明说了,杜预只要今年考上举人,你就将小姐嫁给他。怎么说变就变?毫无信义。”  田洪凤皱眉道:“林大人,杜预已经考中解元,又备受朝廷和陛下关注。这等乘龙快婿,别人打灯笼都找不到。你却偏要棒打鸳鸯?将这么好女婿往外推?到底怎么想的?”  滁州人,纷纷炸了锅。  “啊?林如海还不答应这婚事?”  “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分明之前说过,只要杜解元考中举人,就一定嫁女。又出尔反尔?”  “这次不行,我们要替杜解元抗争到底!”  “对,不给说法,坚决不同意。”  无数滁州百姓,纷纷涌向林如海,口诛笔伐,愤怒声讨。  林如海被无数臭鸡蛋、烂菜叶打得狼狈不堪,惊怒交加:“谁敢乱来?走开!闭嘴!我女儿的婚事,我说了算。谁说了也不算!我女儿绝不可能嫁给杜预。”  林如海心一横,老子就说话不算话,怎么了?  你杜预敢打我吗?  你打我,那就是以下犯上、小辈打老辈,品行不端,我岂能将女儿嫁给你?  林如海伸手去拉林星河,就要将星河拉到身后,强拉硬拽,也不能让她与杜预在一起。  “唉···”  田洪凤夫妇,看了直摇头。  林星河凄楚道:“爹!算女儿求你了,你就成全我这一次好不好?女儿给你跪下了。”  她当众徐徐给林如海跪下、磕头。  滁州百姓,七嘴八舌。  “看到没有?孩子都给你跪了,你还要怎么样?”  “林如海,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何这么狠?”  “他根本没有心,他只有一个念头,一门心思不择手段往上爬。”  “唉,这当爹的,心太黑了。”  看到女儿求嫁杜预,给自己下跪,林如海却暴跳如雷!  他专/制暴力、态度强硬、蛮横凶狠将林星河拉到身后,怒吼道:“你为了这穷小子,竟然上流体面都不要了?你气死我了!”  “女孩子家,大家闺秀,婚姻大事,哪有你自己做主的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忘了吗?”  杜预拿出了自己爷爷与林星河爷爷签下的儿女婚约,认真道:“林大人,我和星河是两家长辈指腹为婚,并非没有名分。而我又完成了大人的要求,一年之内,连中童生、秀才和举人三元。按大唐律法,我是星河正牌的未婚夫。恳请大人你遵照长者的意愿,将星河许配给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1章 星河,自尽! 杜预说的堂堂正正,条理清楚,句句在理,滁州人纷纷点头。  连陈炜都劝说林如海:“老兄,按说这是你的家事私事,我不该多嘴。你要妥善考虑啊。事关你的官声,也事关我滁州稳定。若你言而无信,只怕会影响你名声。”  林如海怒不可遏:“胡说八道。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将星河许配给国公爷公子贾玉,两家亲上加亲,乃是缘分天定。”  他悍然将杜预递来的婚约,暴怒撕成碎片,随手一丢。  婚约碎片,凌空飞散,纷纷扬扬,犹如扯絮。  “啊?”  滁州,都被林如海的暴虐专断震惊了。  谁能想到,林如海竟然如此无耻独断?言而无信?  为了与贾府结亲,他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  滁州百万百姓,谁不知道杜预与林星河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光是杜预给林星河写的情诗,就风靡大唐、传唱天下,堪称人人都艳羡不已的神仙眷侣。  可这样神仙的眷侣,如今却要被林如海粗暴拆散?  杜预站在原地,眼中平静,任由婚约碎片从头上飞散。  林如海整好以暇,冷笑道:“你以为,考上解元,我就会转变/态度、低声下气求你?你以为,自己有点成就,我就榜下捉婿、对你迎奉巴结?”  “你错了!”  “你,杜预,终究是寒门泥腿子。”  “而贾玉···”  林如海一把抓起贾玉的胳膊,犹如裁判宣布胜利者,高高举起,沉声喝道:“贾玉,才是我大唐未来的柱国之石!无双国士!他的地位和影响,是你杜预再做一万首诗,也难以企及的。”  贾玉站在林如海身边,对杜预、林星河傲然冷笑。  你们神仙眷侣怎么样?  你杜预考上解元又怎么样?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不是信手拈来、唾手可得?  我是未来的国公爷,大唐仅有的八位国公之一,有的是林如海这样的人,恨不得做我的岳父,抱着我贾府大腿飞黄腾达?  杜预眼中古井无波,毫无感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冤屈,有的只有平静。  如古水深潭般平静。  他静静看着林如海和贾玉,仿佛在看两个小丑表演。  林如海也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公然宣布贾玉获胜,有些胜之不武,老脸一红,冷笑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你可以努力,你可以优秀。”  “但终其一生,你不可能赢得了贾玉。”  林如海轻蔑道:“送你三个字——你,不,配!”  他看向杜预眼神,犹如高高在上的白天鹅,俯瞰着痴心妄想的癞蛤蟆。  杜预叹了口气:“林大人,有道是势不可以使尽,使尽则祸必至;福不可以受尽,受尽则缘必孤;话不可以说尽,说尽则人必易;规矩不可行尽,行尽则事必。”  “你确实是星河的父亲,你有权力决定星河的婚事。”  “你也确实是朝廷一方大员,可以品评人物,指点江山。”  “但你要不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当众撕毁婚约?你要不要把话说这么绝?当众叱责我不配?”  杜预笑了笑:“此话,是否说的有点早?”  周围鸦雀无声。  田洪凤、陈炜、宋佳霖等,人人摇头。  杜预的崛起,已然势不可挡。  可林如海就是看不明白!  他囿于门户之见,坚持门当户对,始终如一、固执己见,认定杜预未来成就不可能超越贾玉。  林如海一阵热血上涌。  他为何如此看不起杜预?坚持看衰杜预?  因他与杜预,太像了。  他穷困潦倒一书生,乃是社会最底层!  有幸被堂堂贾府嫡小姐贾敏看中,下嫁与他,可谓一夜翻身,一飞冲天。  为什么能从底层杀出来的人,往往都比较冷漠,甚至是翻脸不认人?  因林如海从底层杀出来的过程中,已然看到人性极为残酷一面,种种丑陋之处,那些虚伪的嘴脸,那些险恶的算计,那些无情的背叛,那些狡猾的欺骗……他自己都遇到了无数次···  林如海心,早已越来越硬,铁石心肠,越来越冷漠、薄情甚至是无情。  林星河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爹,爹啊。女儿从来不曾求你,只有这一个请求。请你不要将我嫁给表哥贾玉,我不要嫁给他。我这辈子只认一个男人,就是杜预。”  “这是女儿的选择!”  “将来,无论女儿是一品诰命也好,沦为弃妇也罢。女儿绝不会埋怨父亲,更不会后悔。只是恳求父亲你放过我一次,让我做一次主吧。”  “女儿,给父亲磕头了。”  林星河咚咚磕头,血流如注。  红娘吓得急忙上来搀扶。  但林如海却只是冷笑。  “女儿啊,按理说,你从未求过爹什么事,爹应该答应你。”  “可唯独这件事,不行!”  “因这件事,对你太重要了。”  “正因为爹是从寒门考出来的,爹才太清楚寒门士子的寒酸。杜预如今对你好,只是因为他地位不如你,门第不如你,财富不如你,还要依仗你妻子的扶持。”  “我这双眼睛,看透了太多人情冷暖。”  “经历和阅历告诉我,人真正靠得住只有自己。”  “比起未来什么荣华富贵,我只看重现在夫家能给你的。”  他眼神柔软下来,劝慰道:“儿啊,你现在就得到一个国公府嫡孙媳妇的地位不好吗?将来诰命跑不了,何必跟着这小子,颠沛流离,担惊受怕?搞不好还会被妖族吃掉?”  林如海就从底层杀出来的,反而对底层最为厌恶。  他从骨子里,早就否定了杜预。  林星河痛哭流涕:“爹,我真的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求诰命霞帔。我只要嫁给杜预,嫁给幸福。”  林如海面色冷酷,直起腰来,冷硬摇头:“那就对不起了。我,林如海,绝不可能将你下嫁给这寒门杜预。”  “就算是皇天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掷地有声,眼神杀人,斩钉截铁。  杜预不言不语,一直冷冷旁观。  他早就看透了林如海——这利欲熏心的黑心油子,口口声声为女儿幸福,实际都是为自己利益、一心攀龙附凤。  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林星河面色绝望,低垂臻首。  突然,她猛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剪刀,向自己咽喉刺去!  “既然不能嫁给杜预,我不活了!”  “你这么爱贾玉,你自己嫁吧。”  在场众人,谁也没想到,娇滴滴的林府大小姐林星河,竟然如此刚烈?父亲当场悔婚,她竟当众自戕?  “不可!”  田洪凤惊呼一声,要来救援。  但已经来不及了。  林如海近在咫尺,但同样追赶不及。  杜预也没想到,星河竟然存了死志?一言不合就自杀?  这不能说杜预不够聪明,而是他与林星河毕竟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他乃是现代人思维,婚约不成,大不了私奔,私奔不成,还可以私下往来。  总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但林星河却是古代大小姐,从一而终的观念极重。  她在目睹了父亲如此无耻、独断、专横后,对未来感到绝望,觉得走投无路,还不如一了百了?  让这利欲熏心的父亲,什么也得不到!  这就是为何古代那么多烈女,足够结集出版【烈女经】原因?  林星河,早已认定自己已经是杜预的妻子。父亲逼她嫁给贾玉,无异于逼她改嫁。这世俗的眼光、心理的压力和对杜预的愧疚,造成她果断自杀。  杜预原本聪明,料事如神,但却因经历不足,也想不到林星河竟然真的会自杀?  救援,已然来不及。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锐的剪刀,深深刺入林星河的咽喉、要害。  林星河,瘫软在杜预怀中。  杜预怒道:“你干嘛?为何要自杀?”  林星河鲜血直流,虚弱却幸福微笑道:“杜预哥哥,我终于能与你永远在一起了····”  “你抱抱我好吗?”  “不!”  杜预仰天怒吼!  林如海惊怒交加,上来就要抢夺林星河:“小子,住手,这是我女儿。”  却被盛怒之下的杜预,杀人眼神,死亡凝视。  只一眼。  刹那间,弹指万年。  堂堂金陵礼部尚书林如海,竟然被杜预瞪得心中一寒,情不自禁倒退两步。  贾玉在一旁暗中观察,看到林妹妹为杜预自杀殉情,非但没有悲戚、震惊,阴暗心底深处却生出一丝解气、侥幸、快意。  “林妹妹,自杀了?”  “好!”  “死的好啊。”  “我宁可她自杀,也不能让她落入杜预之手,给我戴绿帽!”  “我堂堂荣国公继承人得不到的,他杜预休想得到!”  “玉石俱焚,让杜预背上大/麻烦,反而最妙。”  “我要利用这事大做文章,看杜预如何脱罪?”  贾玉眼中一寒。  他面容俊朗清秀、玉树临风,口口声声说爱林星河,谁能想到此人心思如此阴暗、龌蹉?连林妹妹之死,都暗中称快,还要借题发挥、兴风作浪?  林如海老羞成怒,正要咆哮反击,却听得远处快马加鞭,一个欢快的声音呐喊道:“圣旨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2章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九天还嫌低! 林如海愣住了。  杜预却浑如没听到旨意,全力捂住林星河伤口,不断春风化雨,治疗林星河。  但林星河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已然陷入昏迷之中,黄泉路近、芳魂渺渺,搞不好就要香消玉殒。  田洪凤只好带着陈炜、宋佳霖等,先行跪拜,接旨。  这欢快的声音,却是众人的一个老熟人。  大唐文院副院长,温山。  温山胖乎乎的脸,笑成一朵花,笑容可掬,上来就给林如海拱手:“林尚书,大喜,大喜啊!”  林如海懵逼了:“???温院长,下官喜从何来?”  大唐重视文事,文院地位超然,温山虽然只是副院长,但也位列二品大员,比林如海官大不少,还是直接上级,故林如海自称下官。  温山笑呵呵道:“自然是好事,大好事!我去金陵没找到你,想不到你已经跑到滁州来了。想必是听到风声,准备来办喜事了吧?”  这一通连珠炮,打得林如海满脸问号,正要询问,温山脸色一板,高声道:“林如海,还不跪下接旨?”  林如海只好跪下。  温山喜上眉梢,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金陵礼部尚书林如海之女林星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滁州学子杜预年已弱冠,人品贵重,才学敏达,为国屡立奇功,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林星河待宇闺中,与杜预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加恩赐婚,将汝许配杜预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听到这里,林如海头脑中轰然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倒。  我了个乖乖。  孩子死了,奶来了?  这,这,怎么搞的?  他满脸震惊,瞪着温山。  温山却会错了意,以为林如海欢喜过头,反应不过来,上来温和拍了拍他肩膀:“林尚书,恭喜恭喜。这皇上亲政以来,还从未金口玉言赐婚过。你乃是第一个得此殊荣的臣子,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和体面啊。京师,大臣们早就传遍了,各家人人都艳羡不已啊。”  林如海嘴巴长得老大,满嘴苦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大人,您看你这欢喜过头,都忘了规矩啊?”  温山笑容可掬:“还不接旨、磕头、谢恩啊?”  林如海内牛满面。  我谢恩?  我怎么谢恩?  女儿,已经被我逼死了。  我已经与那杜预撕破脸,正闹得不可开交、不死不休呢。  结果呢?  皇帝居然在这个档口,派人来宣旨?赐婚?还专门赐杜预这小子与星河结婚?  我,我这是···  我前一秒还在大骂杜预,一口咬定杜预不可能有大出息,言之凿凿说杜预休要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将女儿逼得当场自尽?  说严重点,我这是违反圣旨啊?  他冷汗直流,汗津/津,打湿了地上的青砖。  温山终于看出来问题不对,转头四顾:“这,怎么回事?”  他这才看到,圣旨赐婚的主角杜预,正满手是血,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温山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啊?林星河?这姑娘是林星河吗?”  他见过林星河两次,自然识得。  林如海惨然道:“正是,正是小女星河。”  温山眼珠瞬间瞪大了,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我是钦差大臣,来传旨的。皇上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做证婚人,把这次赐婚办的风风光光。你,你让我怎么回去交差?”  温山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本以为,这次差事很好办。毕竟是皇帝第一次赐婚,金口玉言一开,谁还敢违抗圣旨?他温山锦上添花,当个月老证婚人,皆大欢喜,办一场婚事不就好啦?  谁想到,林如海这混蛋竟然整出这幺蛾子?  为了不嫁给杜预,连女儿都逼死了?  新娘都死了,这喜事变成了丧事,红事变成白事,让他温山怎么办?  回去之后,只怕会被皇上痛骂、切责——赐婚这点事你都办不成,还能干什么?  温山迁怒林如海,眼神要吃人:“林如海!事情搞成这样!你怎么解释?”  林如海长大嘴巴,要替自己分辩,之前道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倒是滁州百姓,看着杜预和林星河人间惨剧,早已愤怒至极,七嘴八舌声讨。  “钦差大人,都是林如海的错!”  “林如海贪慕虚荣,要攀龙附凤,硬是把一段天作之合的佳偶,拆的阴阳双隔!”  “对,人家杜预本有婚约,是双方老辈指腹为婚,却被林如海当众撕毁。”  “证据确凿,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方才星河小姐跪下苦求他,高抬贵手,饶过一次,只求能嫁给杜预,他却放出狂言,便宜了谁都不能便宜杜预!逼的女儿绝望自杀。”  “是啊,令人发指,人神共愤!”  “星河小姐,是个好姑娘啊。可惜啊可惜。”  温山听完气得胖脸哆嗦,愤怒至极。  只差一步。  他只差一步,就能赶到此地,宣读圣旨,就能让这件喜事办成。  而林如海这杀才,却偏要独断专行、天怒人怨,拆散婚姻,逼迫女儿自杀。  “你,你···”  温山咆哮着一指面若死灰的林如海,怒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愚不可及的蠢才啊!你可知道,杜预早已简在帝心,未来出将入相,只是时间问题。你为何要嫌贫爱富,一定要拆散人家小夫妻?”  “你身为朝廷命官,违抗圣意,逼死赐婚新娘,是为不忠!”  “你当众撕毁婚约,不遵祖宗之言,是为不孝!”  “你身为人父,却一己私利,逼死女儿,是为不仁!”  “你本已许诺杜预,只要他考上举人,就将女儿嫁与他为妻,却出尔反尔,不守诺言,是为不义!”  “好你个林如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我要参你!我要狠狠参你一本!”  噗通。  林如海一脸死灰,跪在地上,张大嘴巴要分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太清楚自己的罪行。  只要皇帝不旨意赐婚,以他的身份地位,压制杜预很容易——自古官官相护,谁会为了一个穷秀才,得罪金陵礼部尚书+荣国公府?  只是万万没想到!  杜预的本事之大,已然简在帝心,竟然赐婚了?  他算是看走眼啊。  这下不要紧,原本风风光光,能做皇帝赐婚的老岳父,如今却变成了违抗圣旨、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温山这笑面虎,看着人畜无害,实际能爬到二品大员位置,哪有真正的蠢货。  他心机深沉,看到差事要办砸,加上皇帝拉拢杜预的意图很明确,自然见风使舵,立即以钦差名义给自己扣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大帽子,就要上本参奏。  可问题是,林如海的黑料太多,证据太充分,加上杜预在皇帝眼前红人地位,可谓一参一个准,跑都跑不了。  林如海茫然转向贾玉,希望自己偏袒的贾玉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替自己说两句话。  谁知··  贾玉早已不见人影!  原来,贾玉在一旁看到圣旨赐婚,见势不妙,早就溜之大吉。  林如海笑容凄苦。  他很清楚贾府的态度,就算有人调查,贾府和贾玉都会义正词严表示:逼死林星河,都是林如海主意,与贾府无关。  他们甚至会倒打一耙,说林如海攀龙附凤,昧着良心,主动将女儿献给贾府。贾府也是被人蒙蔽,不知情情况下,才会答应与林家联姻。  既然皇帝赐婚,贾府马上会严正表态——贾玉不会迎娶林星河,一切都跟贾府无关。  而林如海,就成为了弃子,没有利用价值被豪门抛弃的弃子。  贾府甚至不会有半点犹豫——林如海本就不姓贾,属于外人,妻子贾敏已然过世,他与贾府又有多少关系?贾府断尾求生,抛弃他根本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林如海惨笑连连。  他此时此刻,真是神人共厌、万夫所指、万民唾骂、独/夫一个,臭了大街。  杜预叹了口气,悠然道:“我送你一首《山坡羊。十不足》。”  他吟诵道:“终日奔忙为了饥,才得饱食又思衣。”  “冬穿绫罗夏穿纱,堂前缺少美貌妻。”  “娶下三妻并四妾,又怕无官受人欺。”  “四品三品嫌官小,又想面南做皇帝。”  “一朝登了金銮殿,却慕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有上天梯。”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九天还嫌低。”  “哈哈哈··”  滁州百姓,哄堂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杜预这山坡羊。十不足,将林如海这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吞太阳的贪婪嘴脸,刻画地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归根结底,林如海就是一个字“贪”!  他若不贪,怎么会执意反对杜预与林星河的婚事?  他若不贪,怎么会宁可逼死女儿也不能让女儿幸福?  他若不贪,怎么会被贾玉蒙蔽双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3章 圣旨到了,懿旨到! 林如海闭上眼睛,苦笑一声。  “是啊。”  “我这一生,从未满足过。”  “我原本只是一介寒门,家徒四壁,连吃饱都是奢望。”  “骤然发迹,身登高位,我本该知足常乐,养好女儿,以告慰亡妻在天之灵。”  “可我却一门心思,要继续往上爬,往更高的位置上爬。”  “我要入内阁、做宰辅,成为侍读翰林,再成大学士!”  “我连位置都想好了,我要做体仁阁大学士。”  “可一朝黄粱梦醒,我女儿已然撒手人寰,因我而死。”  “后悔,悔不当初!”  他老泪纵横,哭到在地。  温山连连摇头:“事到临头懊悔迟。你早干嘛去了?”  一帮人正在闹哄哄,突然听到一声断喝。  “太后懿旨到!”  众人茫然回头:“???”  太后,懿旨?  怎么太后也来凑热闹?还嫌滁州不够乱?  只见一部八抬大轿,裹挟才气,凌空而来。  周围前呼后拥,是上千护卫的大唐千牛卫,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礼部尚书(非金陵礼部,而是正牌大唐礼部)唐文涛,一身红袍,喜气洋洋下了轿子。  林如海、温山、田洪凤、陈炜等面面相觑,不明白唐文涛来此地作甚?  从任何方面,唐文涛都比温山的品级还高。  温山是正二品大员,大唐文院副院长,但唐文涛虽然也是正二品大员,却是大唐礼部尚书。  能坐上礼部尚书之位,等于一只脚迈入内阁,拜为内阁大学士只是时间问题。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礼部职责,也比只负责科举考试的文院更全面、更重要。它全面负责文事,更负责祭祀、外/交、礼仪等国之大事,连文院理论上都是礼部管辖范围。  能入内阁、官居一品者,礼部尚书第一,吏部尚书第二,兵部尚书第三,其次才轮到文院院长、国子监祭酒等二品官员。  皇上能派出温山宣旨,但太后却派出唐文涛宣旨,显示太后在朝中掌控力比皇帝更高一筹。  唐文涛龙行虎步,目不斜视,手拿旨意,走向杜预,含笑道:“杜预,大喜了,还不接旨?”  他展开懿旨,喜形于色,声情并茂读道:“哀家欣闻滁州士子杜预,品行端方,学识渊博,连中四元,正大重厚,为国为民,斩妖除魔,经纬详明,怀才抱贤,堪为国之栋梁,不胜欣喜爱重。琅琊王家之女王异,温柔娴熟,文静淑雅,德言容工。二人良缘天作,今懿旨赐婚。赐金万两,赐皇家宅邸,赐册赐服。令礼部尚书唐文涛为证婚钦差,代哀家观礼,主持赐婚。”  全场,面面相觑。  这是闹哪样?  皇帝刚刚赐婚杜预与林星河成婚,太后又赐婚杜预与琅琊王家王异成婚?  杜预这是突然变成大唐香饽饽,皇帝太后都要争抢的节奏?  田洪凤、温山、陈炜等大官都懵逼,他们宦海沉浮半生,但太后皇帝同时给一人赐婚,圣旨懿旨打架,这种事情还从未见过。  问题是,该遵照圣旨还是懿旨啊?  滁州百姓可不管这些,轰然乐了,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哈哈,这下热闹了!”  “皇上刚赐婚杜预,太后也来赐婚?”  “这才说明,咱杜解元是何等炙手可热?朝廷眼中香饽饽!各方势力都要拉拢!”  “我只听说榜下捉婿,各大家族权贵,会在龙门榜发布后,按图索骥,按照榜上有名的士子去捉来成亲,从没听说过圣旨懿旨捉婿的?”  “这阵仗,太大了,活久见。”  “嘻嘻,之前林如海还嘲讽杜解元,说他是癞蛤蟆,休想奢望吃天鹅肉,结果呢?话音未落,皇上、太后争先恐后来抢着赐婚,不知道打肿了谁的脸?打了谁的眼?”  “我,林如海,这双眼睛见过太多···哈哈哈!”  看着眼前这一幕,田洪凤、陈炜强憋着笑,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我们是专业的,不会笑,除非···  远处,躲藏起来的贾玉,羡慕妒忌恨,眼红无比。  “可恶,着实可恶啊。”  “为什么太后、皇帝都要抢着给此人赐婚?而不是我?”  “我乃是堂堂国公爷嫡孙,名门之后,未来自动袭承荣国公之位,八大柱国之一。”  “这名不见经传的泥腿子,声势、恩宠、名望,岂能超过我?”  贾玉心态崩了。  比他心态更崩的,是林如海。  圣旨、懿旨,一波/波到来,林如海当场石化···  他嫌弃万分、弃若蔽履、要踩在脚下,宁可让女儿自杀都不肯下嫁的穷小子杜预,却一跃成为了皇帝太后都争抢、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他前一秒还在斩钉截铁,贬低杜预,大骂杜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一秒却被啪啪打脸,脸被打肿,甚至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后悔,他现在就是后悔!  如果他没有说出这番话,没有撕毁婚约,没有强拆婚姻,没有逼女儿自杀,现在该多好?  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自己现在该多幸福?  圣旨赐婚!  这是多大的体面?又是多大的恩宠?  大唐臣子千千万,唯独我林如海的女儿,被皇帝第一个赐婚,这份体面尊荣连正牌公主都没有捞到。  以后,谁还敢看不起我林如海?嫌弃出身低微?  更可气的,是一直不对付的太后,也看重了杜预!  这才是最让林如海恐惧、跺脚、懊恼的。  他过去以为,杜预在大唐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最大的依据就是杜预疑似干/死王伦,弄死王导,彻底得罪琅琊王家,与王太后、王皇后不共戴天之仇,早晚必被弄死。  他不想女儿嫁杜预,也是明哲保身之举——他可不想得罪权势滔天的当朝太后、皇后和王家。  谁想到?  杜预才华太冲了,连太后、皇后都为之改变/态度!  王伦之死,不提了。  王导之死,了账了!  如此大手笔,如此大气魄,王姪不愧是控制大唐二十多年的女强人、垂帘听政大权在握的太后。  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调整态度,甚至可以按下家族仇恨,杀伐决断、舍得分明,这才是极其高明的政/治家。  这让林如海彻底傻眼、如坠云雾。  连太后都180度改变了态度,自己却傻乎乎顽固坚持打压杜预,这不是蠢是什么?  如果他没有撕毁婚约,还依旧是杜预的岳父,女儿是杜预爱妻,他林如海如今多风光?  林如海瘫软在地,噗通跪倒,祥林嫂般神经质喃喃自语:“我真傻,真的···”  而听着赐婚的懿旨,女扮男装的王异,也瞬间娇靥羞红,满脸通红。  她难得娇羞,脸颊上闪过两抹红云,将头别了过去,又没忍住偷眼看杜预。  想不到,王异自己都没想到,太后姑姑竟然真的将自己赐婚给杜预?  琅琊王家的仇,说放下就放下了?  要杀死的仇人杜预,说变夫婿就变了?  王异芳心砰砰直跳。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嘴上答应杀杜预,但实际内心却万般抗拒。  一旦得到太后的旨意,她浑身轻松,犹如放下万钧重担,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更不要提,太后真的让她美梦成真,要与杜预喜结连理?  还让礼部尚书来主持、证婚、观礼?  这不是板上钉钉了?  王异羞地都不敢看杜预。  旁边士族子弟,还在奇怪:“王公子,你怎么了?”  “那姓杜的竟能迎娶王异小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岂有此理,岂能如此?”  “琅琊王家乃我士族魁首,怎么能与寒门通婚?嫡女下嫁寒门秀才?”  王异冷哼一声,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  这些人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王阳公子?  唐文涛宣读懿旨完毕,一如温山般笑眯眯拉起杜预:“恭喜杜预。我在路上,听说你还中了解元,所谓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独占其二,可谓人生得意,双喜临门,还不赶快谢恩啊?”  杜预却默然摇头,看这怀里毫无反应的林星河。  唐文涛这才察觉,气氛不太对,又转头看到温山、田洪凤等人苦笑连连:“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温山尴尬咳嗽一声:“唐兄,我有言在先,我可先来的。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我这圣旨先到,你懿旨要不先放一放?我先赐婚杜预与林星河结婚先?”  唐文涛这才看到温山手中的圣旨,眼中一转,摇头道:“不行。本朝以孝治天下,百善孝为先。皇上圣旨固然大,但也大不过太后懿旨。这事,我不能答应。一定要让杜预与王异完婚!”  “什么?”  温山大胖子,脸上肉山颤动:“杜预定要迎娶林星河!我代表陛下!”  “不对。他要迎娶王异!”  唐文涛声高八度,扯着嗓子反驳:“我代表太后!”  “我先来的。谁让你迟到了?”  “温山,你存心吵架是不是?”  滁州百姓看着两位堂堂钦差大臣竟然为杜预应该迎娶谁,当众吵起来了!  两个钦差大臣的随从,也争吵起来。  “你们闪一边去。我们先来传旨的。”  “不对,我们先出发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4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皇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你总不能让陛下改口吧?”  “你这话说的,皇上不能改口,难道太后老佛爷能改口吗?我要参你一本!”  两边越吵越激动,不顾官体,几挥老拳。  百姓目瞪狗呆。  “活久见!”  “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看到赐婚钦差也要抢新郎?”  “只能说,杜解元太优秀,人中龙凤,谁都不想错过。”  “哈哈,林如海的表情,真是精彩。”  嘲讽林如海的声音,更大了。  林如海面沉如铁,闭上眼睛,仰天长叹。  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心塞,心死。  杜预始终没参与,他只关心林星河的生死,正在疯狂抢救。  好在还有【回生保命真龙丹】,杜预一口塞入林星河口中。  看着打作一团的众人,田洪凤吼道:“都闭嘴!救人要紧!”  众人这才分开,惊觉林星河竟然自戕。  温山急的跳脚:“呀?新娘子都自尽了,这可如何是好?快,叫大夫啊。”  田洪凤阴沉着脸:“不要慌,有【回生保命真龙丹】。我都被杜预救回来了。”  众人紧张看着,但服用【回生保命真龙丹】后,林星河竟眼眸紧闭,心跳、鼻息、脉搏全无,始终醒不过来。  “不,不行。”  师娘咬牙道:“这孩子,不知怎么搞的,死去这么久竟然回魂不过来?”  田洪凤狠狠瞪了林如海一眼,摇头道:“所谓身病易医,心病难医。怕这孩子听闻其父不当人的决定,心如死灰,死志坚定,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生效。”  林如海又被狠锤,晕头转向。  师娘捶他一下:“你这乌鸦嘴,别瞎说八道。星河怎么会死?”  温山急的团团转:“快,你们快想办法啊。我这赐婚钦差,差事没办成也就罢了,新娘都死了,回去没法交差。”  此时,滁州城中最有名的大夫,被陈炜急匆匆请来。  陈炜保证道:“这是经验丰富、妙手回春的老郎中,木逢春,人送外号【阎罗敌】。意思是只要他出手,便是阎罗的劲敌,可从阎王手中抢人。”  木逢春检查了林星河,又看了【回生保命真龙丹】,摇摇头叹道:“金丹难治要死的鬼。这姑娘,可惜了。”  “啊?”  众人心中一凉。  想不到,连号称大罗金丹的【回生保命真龙丹】,都难以挽回林星河的性命。  宋佳霖焦急道:“木大夫,人命关天,您老再仔细看看?这星河真的没救了吗?”  木逢春坚决摇头道:“所谓心病难医。此女一心求死,似乎受到莫大打击,死志笃定,心如死灰枯木,处于【假死】状态,任何金丹都无法拉回来。”  “那···怎么办?”  林如海此时也后悔肠子都青了,老泪纵横:“我林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刚刚表白一句,又被众人一通臭骂。  “现在说得好听,你早干嘛去了?”  “就是,刚才你闺女下跪磕头,苦苦哀求,你铁石心肠,现在却一副苦主嘴脸?”  “你闺女自尽,就是不想再见你丑陋嘴脸。”  “伪君子,有多远死多远!”  杜预热泪而下,抓住木逢春的手道:“恳请阎罗敌指条明路,至今该怎么办?”  木逢春摇头沉吟:“老朽已没什么好办法了。除非··”  “除非什么?”红娘紧紧抓住他的手,噗通跪下哭道:“老神医,算我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活我家小姐。我给您立长生牌位。”  她咚咚给木逢春磕头。  木逢春急忙扶起来,哀叹道:“医者仁心。感谢的话,自不必说。【回生保命真龙丹】,已足够好。只是最为关键的,是医好这位姑娘的心病。让她重生活下去的勇气,才能药到病除。”  “而这心病,又如何能医好呢?”  木逢春摇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怕需要你们想办法,还必须要快。她已【假死】不短时间,若还不能马上复苏,就要陷入【真死】状态。只怕大罗金仙难救。”  “小姐她,真的没救···”  红娘倒地哭晕过去。  林如海长叹,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对林星河道:“丫头,你醒来吧。爹不管你了。真的!你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爹再也不过问你的婚事了。”  可惜,林星河依旧冰冷,毫无体征。  林如海噗通跪在地上,仰天嚎啕大哭,极其凄凉。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若能早点觉悟,怎么会沦落到逼死女儿?”  “人都死了,你再叫魂,也叫不回来了。”  “大错铸成,无可挽回啊。”  林如海心如刀绞,老泪纵横,看向杜预。  突然,他膝行到杜预面前,颤抖的手一把抓住杜预:“杜预,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你会的那么多,几乎什么都精通无比。你必定能帮星河起死回生,对吧?算我求求你。只要你让星河活过来,我一定把女儿嫁···”  他话音未落,只听温山冷冷道:“你别扯淡!星河的婚事,你根本做不了主了。都是陛下赐婚,你还不好好感激杜解元?”  林如海一咬牙,噗通跪在杜预面前。  堂堂礼部尚书,给杜预跪下了!  他一脸沉痛:“杜预,我知道我背信弃义,撕毁婚约,是我对不住你。求你救救星河吧。”  杜预冷冷瞟了此人一眼。  星河,他必须要救,也不是为此人而救。  杜预抓起星河冰冷的小手,油然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一股惊人才气,冲天而起。  九霄云外,文曲星动。  杜预这首词一出口,便震撼大唐。  大唐之上,滁州内外,都回荡着杜预这首惊世骇俗、震古烁今的词!  【江城子】!  众人耸然而惊。  “什么?这是···鸣州诗?”  “才第一句,已然诗成鸣州?”  “才气,才气太强了!”  “文曲星的光芒已然落下,杜预只用一句话,便如此异象连连?”  田洪凤、陈炜、温山和唐文涛同时脸色凝重起来。  温山肃然:“这···悼亡诗?”  陈炜叹道:“悼亡诗?这种诗虽然很多,但诗成鸣州的极少,做得好更少。因它是个人情感,对人族正面贡献不大,文曲星轻易不动。”  田洪凤摇头,一字一句道:“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只怕千古第一悼亡诗,要诞生了。”  唐文涛点了点头:“只看开篇,便是气象万千。”  他们陡然意识到,杜预这首诗中蕴含的深沉感情、深邃意境,竟然如此。  恩爱夫妻,撒手永诀,时间倏忽,转瞬十年。  “不思量,自难忘”,未婚妻虽云亡,而过去美好的一幕幕,一场场情景,“自难忘”。往事蓦然来到心间,久蓄的情感潜流,忽如闸门大开,奔腾澎湃难以遏止。  田洪凤奇道:“十年?杜预与星河已有十年了吗?”  师娘锤他:“别挑剔字眼。杜预与星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也认识十来年了。说十年生死,一点没问题。”  杜预这首词最难解释的地方,在十年生死两茫茫。  因这首词,原本苏轼悼念十年前亡故的亡妻王氏所写。  而林星河才刚刚亡故。  好在杜预与林星河,在杜预十岁认识。从那时算起,确实十来年,他写十年生死两茫茫,也能说得过去。  杜预泪如泉涌,一颗颗滴落在林星河的娇靥上。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众人深吸一口冷气。  痛,不能呼吸的痛!  悲,凉如骨髓的悲!  冷,凄风冷雨的冷!  虽然林星河还没有入殓、下葬,但以她目前【假死】状态,死去板上钉钉,青春妙龄大好少女,竟然因为生父嫌贫爱富、门户之见,竟转眼间香消玉殒,化为冰冷尸体,几日之后,免不得要千里孤坟,埋/入土中为红/粉骷髅。  杜预说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可谓痛彻心扉,也冷徹骨髓,每一个字都让人脊背发凉、汗毛倒立,体会到他悲痛欲绝、思念亡妻之苦。  未婚妻华年早逝,感慨万千,无处可以话凄凉,话说得极为沉痛。抹煞了生死界线的痴语、情语,极大程度上诉说出杜预此时孤独寂寞、凄凉无助而又急于向人诉说的情感,格外感人。  杜预抓住星河冰冷的柔薏,痛心疾首,泪水满面:“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明明未婚妻辞世,却要“纵使相逢”,这是一种绝望的、不可能的假设,感情是深沉、悲痛,而又无奈的。  众人惊讶发现,杜预这句诗出口后,他的两侧鬓角,银丝浸染、白发如霜,竟然转瞬之间从满头青丝、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略带沧桑、两鬓染霜的中年。  丧妻之痛,让他痛苦不堪、无法自拔。  仅仅前三句,就让人破防、泪目。  滁州,多少人因它出自肺腑的语言而深受感动,又有多少人因它凄凉哀婉的情调而沉痛。  滁州百姓被深深打动,人人痛哭流涕,失声痛哭,哭声震天。  “杜解元,千万要节哀啊。”  “翩翩解元郎,刚刚科场得意,意气风发,弹指一刹那,一眼白头。这是何等的痛?”  “深深同情杜解元。”  “杜解元,何等伤心欲绝?又是何等悲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5章 悼亡诗,都镇国! 就算你复活过来也未必识得我,因我为你丧妻之痛,已悲伤过度,两鬓白发,早生华发,都不认识了。  至此,这首江城子已然出三州。  附近金陵、庐州、荆州等地,也同样响彻天地。  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  天地之间,回荡着杜预痛彻心扉的心声。  天地同泣,万人同悲。  无数大唐人泣不成声、肝肠寸断、哭天喊地、捶胸顿足。  “好感人。”  “杜解元为何作此悲声?”  “难不成,杜解元的未婚妻,亡故了?”  “不会吧?之前杜解元与未婚妻琴瑟和鸣、诗词应和,羡煞旁人,被誉为大唐第一神仙眷侣?为何突然阴阳相隔?”  “听说,杜解元与未婚妻虽有婚约,却被岳父林如海所不容。只怕他从中作梗,才导致这悲剧。”  “林如海,畜生不如!”  杜预的词抱璞泣?、声声悲切、黯然销/魂、肝肠寸断。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突然梦中回到了老家,看见你正在小窗前对镜梳妆。  杜预一句吟诵完,滁州人都蚌埠住了。  这句话,大唐破大防!  “呜呜···”一个女孩大哭起来。  “唉···”一个老翁也暗暗抹泪。  简直比任何言语,都更胜一筹、更加悲痛欲绝。  杜预突然写自己在梦中,忽然回到了时常怀念的故乡,在那个两人曾共度甜蜜岁月的地方相聚、重逢。  “小轩窗,正梳妆。”那小室,亲切而又熟悉,林星河情态容貌,依稀当年少女,正在梳妆打扮。这常见而难忘的场景,恰好是爱侣在自己心中永恒的印象。  “·呜呜呜··”  红娘突然扑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小姐!我的小姐啊。”  林如海老泪纵横,跪地大哭:“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杜预抬头泪眼,徐徐道:“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于无声处听惊雷!  此时无声胜有声!  田洪凤深深叹息一声:“这正是杜预笔力奇崛之处,妙绝千古。”  “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声之胜,全在于此。  别后种种从何说起,只有任凭泪水倾落。一个梦,把过去拉了回来,但当年美好情景,并不存在。  这是把现实的感受溶入了梦中,使这个梦也令人感到无限凄凉,催人泪下。  才气,镇国!  众人石化、震惊。  杜预硬生生将这首悼念亡妻之诗词,写成了镇国诗。  陈炜眼中失神:“镇国?连悼亡诗都能镇国?”  这太颠覆他们的三观、颠覆概念了。  因镇国诗一般只产生在王朝、战争、兴衰、气运、神人等宏大叙事诗词题材中,卿卿我我、儿女情长的情诗、悼亡诗,很少能打动天地、晋升镇国诗。  但一切的规则、规律,仿佛都用来给杜预打破的。  杜预这首哀伤至极、痛彻心扉的词,自然也传到了大明宫。  皇帝仰头看天,震怒。  “杜预的未婚妻,死了?”  “朕派人去赐婚,可不是去赐死!”  “温山,干什么的?”  范相等老臣面面相觑,心中大骂杜预。  区区一个秀才,这么麻烦?  事真多!  赐婚都不行,他未婚妻还死了?  关键,旁人出了事根本无法上达天听,这些老臣有的是办法将事情按下不报。  但杜预却是例外中的例外。  人家动辄就诗成镇国!直接上达天听!  不光上达天听,还要让大唐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捂住耳朵想不听都不行。  你服不服?  范相一脸苦相:“陛下,这···人固有一死,只怕这女子福薄命浅,受不得如此恩宠?也是没有办法···”  “放屁!”  年轻皇帝一句话就怼回来,大骂道:“你没长耳朵?杜预这大放悲声,一首【江城子】,已然诗成镇国!”  “物不平则鸣。”  “要是没有猫腻,好好一个姑娘怎么会死?杜预又怎么会做镇国悼亡诗?”  “朕好好一场赐婚,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这不是打朕的脸?不是当面抽朕耳光?”  “给朕查!狠狠查!让温山据实回奏,定要查出水落石出!”  皇帝暴怒。  范相只好苦瓜脸点头称是,退了下去。  皇帝严令调查,结果自然很快。  朝廷有的是秘密手段,以圣笺八百里加急。  远在滁州的钦差温山、千牛卫密探,立即上奏回报。  片刻功夫,范相就端着温山秘折,小心翼翼呈给皇帝。  皇帝看了两眼,就怒极反笑。  “哦,原来是林如海这天杀的狗才。”  “他是爱慕虚荣,嫌贫爱富,定要将女儿待价而沽、准备卖个好人家、好价钱。相中了荣国公府嫡孙贾玉啊?”  “杜预本有婚约,他非要棒打鸳鸯、拆散人家,给杜预约法三章,没想到杜预乡试一鸣惊人,稳中解元,他又出尔反尔,硬要将女儿绑走嫁给贾府?”  “林星河也是刚烈女子,当场自杀?”  皇帝猛然一拍龙案,暴怒:“林如海这等背信弃义的狗奴才,岂有此理?谁提拔的他?”  范相嘴巴发苦。  因提拔林如海,是贾府的幕后主推,批准点头的是太后,但直接办理的是他这宰相。  范相咳嗽:“皇上···”  “此人,绝不可用!”  “杜预悼念亡妻、诗成镇国,便是上天对我大唐的警兆!”  皇帝一脸激动,猛然站起来,仰头看天:“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重用之,乃是逆天而行,天必厌之。我大唐小人够多了!朕不想再看到他,听到他名字!”  范相默默点头。  虽然林如海送他重礼贿赂,虽然贾府也在推波助澜,但皇帝这句“小人”批语,落在林如海头上,就意味着他政/治生命终结、仕途到头了。  就算不被罢官,也要贬官流放,以后再想更进一步,绝无可能。  只要皇帝还活着,没有改朝换代,就毫无希望。  朝中大臣,人人都默默在林如海的名字下,画了个大大的叉。  此人,完了。  “还有贾府!”  皇帝赐婚却被打脸,余怒未消,又迁怒贾府:“贾府明知道此女有婚约,却仗势欺人,强取豪夺,分明是没把王法看在眼里。贾玉是不是仗着荣国公嫡孙身份、仗着贵妃姐姐贾元春,就横行不法?欺男霸女?给朕一并严查!”  “是,是···”  范相心中哀叹。  得。  不光是林如海,连贾府也受到牵连,在皇帝心中形象一落千丈。  不光贾玉要接受调查,贾府灰头土脸,贵妃贾元春都要遭受池鱼之秧,被皇帝恨屋及乌。  换成别人,以贾府权势滔天、以贾元春贵妃地位,根本没办法告御状、让皇帝如此震怒。  甚至范相都听说,贾府仗着贵妃、国公地位,欺男霸女、横行不法之事很多,绝非个例。贾玉迎娶林星河,反而是最干净、最收敛的一次。  这下拔出萝卜带出泥,为与杜预争未婚妻,贾府也要吃瓜落、遭大重。  此时,传来了杜预黯然销/魂的最后一句:“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料想长眠地下爱侣林星河,在以后年年伤逝的这个日子,为了眷恋人世、难舍亲人而柔肠寸断。明月当空,她的芳魂会在什么地方期盼等待呢?在短松冈这个安葬她孤坟之处啊。  大殿之上,人人打了个寒颤。  鬼气,袭人。  痛彻,心肺。  皇帝也眼圈一红,潸然泪下。  “推己至人,若朕是杜预,想到亡妻今后一个人,只能在凄冷幽独明月之夜、芳魂不散、萦绕不去的凄苦,也是黯然魂消、心碎如麻。”  “杜预此词最后三句,意深,痛巨,余音袅袅,特别是“明月夜,短松冈”二句,凄清幽独,黯然魂销。”  “这番痴情苦心实可感天动地!”  皇帝拍案而起,龙目一红:“林如海、贾府,形同杀人,罪大恶极!朕,绝不轻饶!散朝!”  他愤怒至极,转身而去。  只留下一殿堂重臣,面面相觑。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范相哀叹一声,转身要走。  一个大臣阴阳怪气道:“那杜预还没考上举人,只是死了个老婆,就随便一张嘴能诗成镇国,上达天听,逼得皇上给他做主。将来要是入朝为官,受了点委屈,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您呢?范相?”  赤果果挑拨离间、煽风点火。  范相眼波一闪,却冷哼道:“是是非非,早有圣意。杜预受了委屈,做悼亡诗,谁也没规定不许人家说话作诗吧?诗成镇国,是他的本事。老夫以为,此事杜预受了委屈,错在林如海和贾府。”  他大踏步而去,眼神却多了一丝阴冷。  杜预作【江城子】,杜鹃泣?,声声碎魂,热泪也滚滚而下。  落在了林星河的脸上。  滁州城,鸦雀无声,人人哭泣。  捶胸顿足者有之,嚎天喊地者有之,潸然泪下者有之,黯然销/魂者有之···  乃至有人拿起锄头、菜刀,就要喊打喊杀,被人拦下。  文渊阁出现,司马半圣面色哀戚,道:“大唐士子杜预做/爱妻悼亡诗【江城子】,诗成镇国,天地同悲,万民哀悼。”  “文渊阁降下文宝、圣笺,以悼之。”  林如海面若死灰。  杜预这首【江城子】,将他心理防线彻底击碎,也被永久钉在耻辱柱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6章 林妹妹,你做鬼别来缠我! 因他知道,【江城子】必将不朽、千古流芳。  这首词一诞生,已然诗成镇国,假以时日,必将流传天下,乃至流芳万古。  林如海自己是死了老婆的人,他当然感同身受,能体会到杜预【江城子】深沉的悼亡之意。这诗词排空而下,真情直语,感人至深,恩爱夫妻,撒手永诀,时间倏忽,转瞬十年,简直悼亡诗词中的千古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这首词极为沉痛,却以娓娓道来的方式,抹煞了生死界线的痴语情语,将对亡妻痴情深重、肃穆庄严的爱,融化在了温婉如素的词语中,反让人更痛彻心扉。  林如海闭上眼,心如死灰。  “完了。”  “全完了。”  “我的一切野望,都镜花水月、化做了古。”  “偏偏亡妻临死前,只将星河托付与我。我却亲手毁了她。”  “悔不该啊!”  林如海仿佛瞬间苍老十岁。  “若星河死了,我也活不长了。”  他老泪纵横。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煞费苦心追求的,到头都是一场空。  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死在他手中。  突然,红娘一声惊喜大叫:“动了!我刚才看到小姐的睫毛,好像动了一下!”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林星河脸上。  但没有任何异常。  林星河依旧冰冷躺在杜预怀里。  “丫头片子,一惊一乍!”  林如海强忍泪水,怒道:“别谎报军情。”  师娘冷哼:“人家丫鬟与小姐,姊妹情深,思念过度,一时看走眼也是有的。”  杜预目光哀戚。  镇国诗,也无法挽回林星河的命吗?  穿越这世界,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这一刻,杜预是真的受伤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诗词,无所不能,甚至能逆天改命,呼风唤雨。  但生死面前,诗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杜预搂着林星河,放声大哭。  这位刚刚考中解元的年轻人,泪流满面。  王异黯然神伤。  她知道,自己只怕永远比不上林星河在杜预心中的地位。  无论太后懿旨,还是皇帝圣旨,都无法让王异取代林星河。  杜预的【江城子】,受到最大冲击、感人肺腑的,反而是王异!  王异听后,为之动情,而感叹哀惋。  同时,她心中更有一股慨然之气,情不自禁羡慕死去的林星河。  “为何,这首词不是写给我的?”  “若是写给我的,我替林星河去死,也心甘情愿。”  “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  “得此良人,妻复何求?虽死无憾矣。”  “不光是我,只怕天下女子,人人都会如此作想——能成为杜预之妻,被他镇国诗悼亡,流传天下,死也甘心。”  王异正沉浸在自怨自艾、顾影自怜、艳羡林星河心路历程中,却听到一声幽幽响起。  “杜解元,哭得如此大声,难道不羞吗?”  听到这声音,杜预愣住了。  王异也吓了一跳!  正在暗中得意、称心如意的贾玉,吓得兔子中箭般一蹦三尺高,大叫道:“诈尸啦!死人诈尸了!”  “啊?”  滁州众人/大惊失色,毛骨悚然。  只见“死去”多时的林星河,真的徐徐睁开了眼睛。  王异吓得尖叫一声,面色苍白,连连后退。  人群中做贼心虚的贾玉,更是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叫:“林妹妹!你做鬼也别来缠我。我虽然幸灾乐祸,庆幸你死掉,没有嫁给杜预,给我红杏出墙戴绿帽,我虽然想着得不到的宁可毁灭也不能便宜杜预,但你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我没有让林如海逼死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你爹索命吧····”  他吓得腿脚发软,语无伦次,磕头不已,把心里话全抖落出来了。  全场寂静无声。  滁州百姓,人人犹如活见鬼,仿佛看着从地下深处蹦出来的魔鬼般,凝视着贾玉。  温山、唐文涛、田洪凤愤怒不已,大声叱骂。  “这小子,还是人吗?”  “哦,原来星河死了,你还躲在暗处幸灾乐祸?”  “一表人才,却如此阴暗!”  “这人,难怪会被吓出毛病,原来自己巴不得人家姑娘死?”  “得不到的,宁可毁了?”  “呵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如此胆寒胆怯,是否参与了星河之死?”  林星河徐徐站起,向贾玉走去,披头散发:“好你个贾玉,你暗室欺心··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  贾玉面若金纸,汗若浆下,结结巴巴,六神无主,连连后退:“不,林妹妹,你听我狡辩,不,听我分辩···我真的没有啊?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你饶我一命吧。”  他吓得大叫一声,口吐白沫,向后仰天倒去。  噗通一声,贾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全滁州人,百万民众,人人唾弃。  “我呸!”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其心可诛。”  “这就是贾府未来国公爷?难怪林星河打死都不嫁给他。”  “这德行还想着压过杜解元,怎么比?”  堂堂荣国公嫡孙,竟然面目可憎、真面目暴露、大白天下、尽人皆知,惨遭唾弃,形象尽毁。  看到贾玉被吓混过去,“诈尸”的林星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朗、很是解气。  这次轮到杜预瞠目结舌、满脸愕然。  “你,你到底?”  林星河俏皮地挽起发帘,露出灼灼美眸,嫣然一笑道:“怎么?杜预哥哥,你也觉得我是死而诈尸?”  红娘大着胆子,上去捏了一下林星河的脸蛋,叫道:“小姐!真的是小姐!你活过来啦?”  林星河深情凝视杜预,笑吟吟道:“是啊。刚才我眼睛一动,你不就看到了吗?”  杜预终于反应过来,怪叫道:“感情你刚才就醒了?你怎么装死啊?”  林星河俏皮道:“我若不装死,怎么能看到大情圣为我伤心落泪?试探出你的真心?”  杜预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林星河的翘/臀上:“你这丫头!不作弄我你会死啊?”  林星河连连呼痛,却笑嘻嘻道:“我装死还有个目的——吓贾玉这混蛋。若不装神弄鬼,怎么能让他龌蹉心思、大白天下?”  杜预:“···”  贾玉,好惨一男的。  “倒是你。”  林星河羞涩而温柔,看着杜预:“老大一人了,有挺有名气,为了女人怎么说哭就哭?一点都不严肃庄重,不像个大人物。”  杜预仰天长叹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温山眼前一亮,拍案叫绝:“好个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杜解元随口一说,便是警世恒言、千古名句,令人叫绝。”  王异也深有同感,深深无力感。  别的诗人作诗,“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若三年之内能写出一首鸣州诗,便欣喜若狂。  而杜预这个变/态?  他随口一说,就是千古名句。  信手拈来,便是警世恒言。  小嘴一张,就是金句频出。  你让其他人怎么活?  杜预这首诗,意思是对子女没有感情的人不一定是真的豪杰,怜爱孩子怎见得就不是大丈夫呢?知不知道在山林里兴风狂啸的老虎,还时时回过头来看顾小老虎呢。  他以此来表达自己对感情的观点——感情与事业并不矛盾,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好!”  田洪凤看到林星河死而复生,一块大石头落地,欣然赞叹:“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杜预这首诗,真是好啊。”  林星河甜蜜地依偎在杜预肩头:“杜预哥哥,方才我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记不起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被一股不可抗拒之力裹挟,吸到地下,随波逐流,一魂渺渺赴九泉。”  “不多时,我走到了一条大河边,只见大河奔流,浩浩荡荡,壮丽奔放,又抑郁沉怨,一座桥连接大河对岸,一座雄关如铁,数之不尽的新鬼排着长队,波谲云诡,又瑰奇浩瀚···”  众人听着,汗毛倒竖。这分明是鬼门关啊。  红娘吓得紧紧抓住杜预的手:“小姐,你,你这是去了鬼门关前走一遭啊?”  田洪凤叹道:“你见的大河,一定是奈河,又称葬头河、忘川。传说,“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三途”。”  “人死后,应渡奈河。所谓二七亡人渡奈河,千群万队涉江波,无衣寒苦逼自身,翁鬼恶眼出利牙。”  “你一旦从奈何桥,度过奈河,那就真无可奈何了。”  田洪凤摇头道:“只怕,大罗金仙也难以再救回来你。”  杜预默然。  想到林星河假死已到奈河,只差一步就度过奈河,他也感到阵阵后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7章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 林星河点点头:“奈河上,铅云低垂,凉风阵阵,我皓发散落,神情憔悴,恐惧忧愁,步履蹒跚,沉吟低沉。惊然,杜预哥哥那首悼亡诗【江城子】,将我惊醒。我这才意识到我还可以回头,不能随波逐流,便奋力回走。”  “但新鬼一直在推着我,想要将我裹挟过河,奈河中又跳出大量的恶妖魔鬼,向我冲来,生拉硬拽,要将我拉回冥界。”  “我无可抵御,正在彷徨,突然听到杜预哥哥的词,越发清越,回荡奈河,声如洪钟,震耳欲聋,那些妖魔鬼怪都被震得嗷嗷叫,满地打滚。”  “诗词也彻底唤醒了我生还的欲望。”  “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奋力挣扎,推开了两头恶鬼,一口气跑向奈河彼岸。”  “我浑浑噩噩的头脑中,瞬间清醒,完全想起了自己是谁,要回到哪里,我奋力奔逃,向你声音的方向逃走。”  “从两侧跑出无数恶鬼,要将我拖回去,但我听着你悼亡诗,越发来了力量,跑得越来越快。”  “我终于跑回你声音处,就睁开了眼睛。”  她甜蜜靠在杜预肩膀上,羞涩低声道:“杜预哥哥,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已经记不清欠你多少条命了。”  听着林星河叙述死后的见闻,还有被杜预诗词复活的经过,滁州众人啧啧称奇。  宋佳霖拍着大腿道:“曲折离奇,这剧情都够写一本小说,就叫【初刻拍案惊奇】。”  师娘松了口气:“孩子,你能活过来就好,杜预诗词做的真好啊。”  滁州百姓看向杜预眼神,已然从佩服升级为敬畏,敬若天神那般敬畏。  这年头没有科学,生死乃是最大的谜团。  能操纵生死者,都备受百姓尊崇、崇拜。  “杜案首,神啦!”  “这才是真活死人、肉白骨。”  “连已经死掉,走到奈河的人,都能一首悼亡诗拉回来?”  “以后跟着杜案首,岂不是长生不死?”  “诗词才气,不光能杀敌,更能救命续命,神乎其技。”  “孩子,看到了吧?杜解元这种读过大书的大才子,简直是陆地神仙。你还逃学去游侠不?”  “爹,我知错了,以后孩儿再也不敢逃学了。跟杜解元一比,游侠武功再高算什么?读书这么大本事,连死人都能救活。”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唐文涛、温山、田洪凤等学政系官员,看到杜预一首诗,救活未婚妻,教化百万滁州百姓一心向学,点燃百姓学习热情,也各个兴高采烈,点头微笑。  温山抢着道:“杜预这番现身说法,教化向学,善莫大焉。这都是田大人作为学政,牧守王道,教化一方的功绩啊。”  这大胖子狡猾的很,看杜预将林星河复活,又想起自己是赐婚钦差的使命,赶快拉拢田洪凤。  谁都看得出来,田洪凤是杜预的恩师,对杜预选择又重大影响力。  唐文涛也反应奇快,暗骂死胖子,急忙道:“我为礼部尚书,管科举文事,遍观大唐,从未有一地百姓如滁州这般向学。若大唐各地各州,都像滁州这般人人向学,大唐何愁文事不振、文气不旺、文脉不兴啊?这都是田大人教化之功!我回去之后,定会启奏太后,表彰田大人。”  得到朝廷大佬的称赞,田洪凤更是点头连连,目光一闪,喝道:“杜预,我命你再以此情此景,作一首【劝学诗】,以记今日之事,才好劝学。”  礼部尚书唐文涛、文院副院长温山连连称是。  连半空中,文渊阁都凝滞不走,隐隐有圣人身影闪动。  圣人,在关注杜预的【劝学诗】  杜预略一思索,拿出一本书,淡淡道:“【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第一句,便诗成鸣州。  他的书卷中,竟然异象连连,大把大把脂肥嫩白的白花/花稻米,从书中不断涌出、一发不可收拾,犹如泉涌。  滁州百姓,震惊了!  要知道,如今滁州虽比过去生活好很多,不至于挨饿,但百姓依旧困苦,饿肚子的小孩子很多。  杜预一句诗,竟然能凭空从书中变出千钟粟?  光是这视觉冲击力,就足以撼动无数认为“读书无用”“供孩子读书光费钱,不如早早去做工”的顽固百姓,彻底颠覆他们的三观!  小孩子们欢快地捧着大盆小盆,冲入杜预诗词制造的粟雨中,又蹦又跳,接着这才气化为的粮食。  没有什么,比现成金灿灿的粮食,更能打动人心,特别是打动下层百姓的向学之心。  杜预现身说法,想要让家庭富裕不需要买肥沃的土地,读书就可以获得许多稻米。  滁州百姓,特别是蒙童、小孩,眼神炯炯,充满期待。家长则不断点头,称赞不已。  “原来如此。”  “要想富家,不需要买良田,因为书中自有千钟粟?”  “只要读书好,再也不用愁吃饱饭。”  “杜解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从家徒四壁的寒门学子,变成如今名震天下的大学子,全靠知识和读书逆天改命。”  滁州大街小巷,都回荡着杜预的【劝学诗】。  听着杜预作诗,一个士族读书人冷哼一声,不服气道:“粗鄙!读书只为吃饱饭吗?”  温山反驳道:“跟这些没读过书的下里巴人,你只阳春白雪,如何能劝得动?当然要说他们能听懂的话。”  文渊阁,荀圣略略点头:“这句话,虽然通俗易懂,却对普通百信吸引力极大。过去我们文渊阁,虽然积极劝学,但曲高和寡,阳春白雪,老百姓听不懂,杜预却能另辟蹊径,让百姓都听得懂,这才是真本事。”  司马相如等半圣、大学士也纷纷点头。  杜预诗,接地气,上至耄耋老者、下至黄发垂髫,都听得懂、这就很了不起。  杜预又踱了一步,一指城南贫困的贫民窟,悠然道:“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想要生活安定,不需要建造高大堂皇的房子,书中就有黄金打造的房子。  跟随杜预的木兰,惊喜看到她原本城南贫民窟,父老乡亲还住在低矮没窗户、又潮湿又阴冷的半地下泥巴房里,突然一道惊人的诗书才气闪过,出现了一大片金灿灿的黄金屋子!  青砖大瓦、房屋宽敞、窗明几净、雕梁画栋,甚至在房瓦上还使用了珍贵的金色琉璃瓦!  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犹如黄金建造的屋子。  这住宿条件比起过去,简直天翻地覆、鸟铳换炮,不可同日而语。  “哗···”  滁州百姓,一片寂静!  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特别是贫困的底层百姓、贫民窟的百姓。  他们之所以不让孩子读书,之所以说读书无用,还不是因为条件所限?没有钱,没有房,没粮食,怎么供孩子读书?  大道理,谁都懂。  可具体的困难,谁解决?  就算给底层百姓嘴皮子磨破,讲一万句大道理,不如给他们发一两银子,建一座房子,送一百斤大米来的有用!  杜预的【劝学诗】就非常接地气了。  他直接从底层民生问题,开始解决。  你不让孩子上学,因为没有吃的?  好,我给你演示,并送给你们千钟粟,让你们看到读书才气能变出吃的,知识能直接转化为无穷无尽的粮食。  你们不供孩子读书,因为没屋子住?  好,我直接给你演示,建造大批黄金屋,让你看到读书读到深处,便可凭空造出黄金屋啦。  贫民窟百姓兴奋欲狂,冲入那一排排高大明亮、坚固温暖的黄金屋中,孩子们不用大人催促,便兴奋坐在窗户前,窗明几净的书桌上,拿出杜预编纂的三字经,摇头晃脑,黄金屋中传来朗朗书声···  他们的父母,却站在黄金屋中,感慨万千。  “原来,读书这么有用?”  “我们奔走半生,只为头上一瓦遮天,地下一席之地,没想到让孩子读书就是最好的出路。”  “我过去鼠目寸光,只晓得让娃去放牛放羊。原来读书就是通天捷径。”  “我等底层人要逆天改命,唯有读书!”  “杜解元劝人向学,良苦用心,深深体会到了。”  滁州城,人人称赞,家家户户,无论大人孩子看向书本的目光都热切无比。  荀圣笑容更灿烂:“千钟粟、黄金屋。好,好,好。替读书人家解决具体困难,胜过陈词滥调一箩筐。”  半圣、大学士们纷纷点头,感慨。  杜预确实很懂底层百姓的心,更明白该如何刺激百姓向学之心。他们最关心的,无非是吃饱、住好。  那杜预就现身说法,告诉他们读书就能带来这些实际利益。  第二句说完,已然诗成鸣三州。周围数个州郡,人人都看到了杜预做【劝学诗】,千钟粟、黄金屋从书本中随之而出的盛况,不分士农工商,各个激动万分。  “越是底层,越要努力读书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8章 杜预,圣元第一网红! “谁说读书无用?都是毒鸡汤!”  “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自然希望我们放弃读书,永远留在底层,为他们当牛做马,但杜预告诉我们,读书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方法。”  “娃,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要去放牛了。爹砸锅卖铁,也要供你去学堂读书、明理、考秀才。”  杜预一指书本,淡淡道:“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出门不要怕没有人跟随,读书做了官就能享受车马的簇拥。  那些寒窗苦读、没有考中/功名之人,突然看到自己坐在华丽的马车、轿子上,八抬大轿,起居八座,前呼后拥,一呼百应,人人目光热切起来。  连普通百姓,也都看到了读书考中/功名后,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朝飞入彩云间,鲤鱼跃龙门化龙而去的盛况,更是热切。  老百姓,图什么?  吃饱、穿暖、住上大房子。  然后呢?  然后就是社会地位!  穷人,当然渴望能得到肯定,实现社会地位的跃迁。  谁不知道车马如龙、前呼后拥?  谁不想要八抬大轿、起居八座?  谁不想要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而杜预恰好很了解这些百姓的心理需求,给他们直接展示出书本能提供的阶层跃迁的黄金机会!  只要你勤学苦练、寒窗苦读、考中/功名,马上阶层跃升,从伺候别人的人,一跃成为被人伺候的人上人。  轿子、马车?  有的是。  “原来,改命很容易。”  “有了功名,还愁没有车马跟随?”  “科举做官好威风,我也想要前呼后拥。”  “这才是大丈夫应该过的生活。”  杜预又一指书本:“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娶妻不要害怕没说媒,考取功名后自然能拥有美人。  此句,镇国!  整个大唐,无数单身汉,家徒四壁的寒门士子,人人都仰头去看天空。  天空中,出现了梦中梦寐以求的姑娘。  她们肌肤光滑如玉,没有瑕疵,美眸明亮而深邃,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倾国倾城、袅袅婷婷、镜花照月、杨柳扶风···  美人一笑千黄金!  这些单身狗,眼里发光!  愁啥打光棍?书里全都有!  考中/功名,要啥类型的美女没有啊?  到时候,只怕你身体撑不住。美女管够!  “噗嗤··”  林星河看杜预【劝学诗】如此接地气,连美女都给幻化出来,还千变万化的,能满足任何男人的任何yy,都笑喷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个士族举人,一脸悲愤,跳出来大叫道:“杜预,你这是羞辱斯文!难道读书就是为了吃饱、穿暖、大房子、升官发财、娶媳妇、得美女吗?圣人之言、先王之法、治世之道,你却一个字都不提。这是劝人向学的态度吗?”  谁知,他话音刚落,却被全城百姓一起怼。  “读书,不为了升官发财,还能为了啥?”  “我家三代单传,穷的快绝后了。难道读书为了给你家传宗接代吗?”  “你从小锦衣玉食,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你一看就酒色过度,美女太多都享用不过来,可怜我母胎以来,家里根本没见过女人啊。来一头老母猪我都觉得眉清目秀。”  那高呼读书情操论的士族,被怼的灰头土脸、抱头鼠窜。  荀圣淡淡道:“虽然杜预说的有些直白,但对广大百姓要劝学,只能从人之大欲入手。吃饱穿暖、饮食男女、光宗耀祖、威风八面,只有这些,老百姓才听得懂、做得到。”  整个大唐,人人热血沸腾。  “原来,读书好处这么多?”  “可恨过去被人忽悠,说读书没有用,都是士族垄断上升通道,我等平民就算读书有成,也根本无用武之地。原来都是被人骗?”  “士族谁愿让你孩子读书?不给他孩子增加竞争对手吗?”  “只要科举取士没猫腻,我全力支持孩子读书!”  杜预悠然道:“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大好男儿,想实现平生志向,就赶紧勤奋地在窗前读书吧。  才气干云,直冲云霄,已然超过了大唐国界,向周围各国扩散。  荀圣盯着杜预才气冲天,摇了摇头:“镇国有余,传天下不足。”  一旁司马相如笑道:“杜预已然有传天下之诗,哪有首首、次次都传天下?要是他这样,谁还作诗?”  一众大学士纷纷点头,心塞啊。  这些年,很少有镇国诗诞生,传天下更是少之又少。  直到出现了一个叫杜预的怪胎,不知脑里怎么长的,竟然从他嘴里随便蹦出一首诗,就是镇国诗乃至传天下诗。  诗词之多、品质之高、频率之快,让文渊阁大学士们都目不暇接、懵逼加懵逼。  谁知,荀圣摇了摇头,毅然决然道:“此诗,传天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文渊阁上诗词才气骤然爆发。  原本,杜预的才气已然耗尽,在大唐国境边缘渐渐枯竭,不足以达到传天下程度。  但文渊阁荀圣亲自出手,以才气加持,大幅增强了杜预的诗词才气,使得这首【劝学诗】犹如火上浇油、威力更猛、以更猛烈的势头横扫一切、气吞万里,向大唐周围各国飞速扩散。  大宋、大汉、大秦、大楚等国,上至皇帝,下至贫民,人人都如雷贯耳,听到杜预的【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秦庭,秦皇负手而立,若有所思,仰头看天。  张仪跪在地上,眼神阴毒。  他好气啊。  为何杜预的诗词,就永无创作瓶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天天的,天天耳边都是杜预的诗词轰炸,弄得脑瓜子嗡嗡的。  杜预你不累啊?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哪怕一天不诗成镇国、传天下,你会死啊?  张仪正在腹诽,秦皇却淡淡道:“传旨!将此诗镌刻成碑,放在全国每一座城门、每一个学宫、贡院、文院、私塾门口!”  “此事,限时一个月,必须办完!”  “啊?”  秦国群臣,炸了。  人人情绪激动,上书劝阻。  “陛下,此事不妥吧?”  “此诗粗鄙不堪,再说又是大唐文人所做?我们大秦岂能用大唐的诗?”  “闭嘴!”  秦皇暴怒,一脚踢飞了挡在前面的龙案。  龙案倾覆,笔墨纸秦皇砚,倒了一地。  秦皇厉声道:“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些通俗易懂、又引人入胜的语句,你们谁能写的出来?这杜预的劝学诗,诗成传大唐,会在大唐中激发多少年轻人、孩童读书热情?”  “假以时日,大唐十年生聚、十年教育、国力必将大增。大秦还打得过大唐吗?”  “马上去办!”  “是!”  张仪等汗流浃背,屁颠屁颠去办。  大汉,铜雀台。  谋士们一脸惭愧,长跪不起,恳请曹操不要将杜预这首诗镌刻在各处国学、学宫、贡院、私塾门口。  丞相曹操仰天长叹,对下面道:“孤知道,你们不服。”  “可这首诗的力量,非同小可,绝不可等闲视之。”  “我大汉,文有建安风骨、朝有建安七子、野有竹林七贤,一度文事极盛。”  “可大唐杜预横空出世,我大汉不能不服。”  “我文人如风、谋士如雨,可惜却无一人能与杜预匹敌。”  谋士们纷纷羞愧低头。曹操这是骂他们不中用。  一人出列,淡淡道:“我有一计,可让此人为我大汉所用。”  曹操大喜,视之,更喜。  “文和,有何妙策?”  此人乃【毒士】贾诩贾文和。  贾诩之计,算无遗策,阴毒刻骨,却令人防不胜防。  贾诩低语两声,曹操喜上眉梢:“甚好,速办。”  大宋、大楚、齐国、吴国、蜀国、越国···  各国都感受到劝学诗的威力,争先恐后将劝学诗镌刻在国子监、大学、贡院、私塾、会馆门口,以激励读书人刻苦学习,教化百姓让孩子读书,更有不少读书人将这首诗放在书房,日夜砥砺自己寒窗苦读。  杜预之名,一夜爆红,广为流传。  之前杜预在大唐和附近几国出名,但十国人口亿兆,地域广袤,天下不知杜预的人很多。但这首劝学诗,一炮打响,迅速走红。  杜预感到文宫中的文名,一路暴涨,提升速度快的吓人。  “我去,这首劝学诗,这么给力的吗?”  “这是天下爆款、奉为圭臬的节奏啊?”  “我这是要一夜爆红?”  “果然,什么圣人之言,都不如千钟粟、黄金屋、颜如玉来的直接、刺激啊。”  “通俗,才是流量密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79章 王异的情诗! 田洪凤走来,看着得意门生杜预感慨万千:“你这劝学诗,做的极好。我再给你加一句。”  他看向死而复生的林星河、【阎罗敌】木逢春,笑道:“受伤不用请良医,书中自有阎罗敌。”  滁州百姓,轰然叫好。  他们都亲眼看到,杜预以悼亡诗【江城子】,将林星河死而复活,堪称神仙手段。其实这更多是金丹的功劳,可大多数人不知道啊。他们只觉得作诗能解决一切问题。  “看,孩子。作诗不光能光耀门楣、穷家翻身,连生死都能解决。”  “我知道了。爹,孩儿一定努力。”  “孩儿的志向,是将来成为第二个杜解元!”  “我娘身体不好,我要读好书,学作诗,争取给她老人家延寿十年!”  杜预哭笑不得。  田老师啊,你这是坑我。  我救未婚妻,你却拿我冲业绩?  就算你是学政,劝学是本职,但拿生死说事也太忽悠人了。  温山挤了过来:“嘿嘿,林星河现在没事了,杜预你还不速速接旨?我也好回去复命。”  唐文涛怒了:“大胖子,我这可是太后旨意。你要让杜预抗旨不尊?”  温山也急眼:“唐文涛,你也看到了,杜预跟林星河才是情根深种、天造地设的一对。那首悼亡诗,你没听见?”  唐文涛与温山,两个钦差,为争夺杜预赐婚权,斗鸡眼又打了起来。  百姓都看傻眼了。  “呵呵,真热闹。”  “什么时候,赐婚都卷起来了?”  “赐婚大臣,都要拳脚相加,打赢的才能赐婚?”  “杜预这是炙手可热到什么地步?皇帝和太后派来的赐婚大臣,抢着赐婚都打起来了。”  “唉,读书读到这地步,才是人生赢家啊。”  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津津有味,一旁加油助威。  可田洪凤、陈炜一阵脑壳痛。  林星河复活是好事,但麻烦又来了。  杜预该接哪道旨?  是迎娶林星河,还是迎娶王异?  “尔等都是朝廷重臣,成何体统!”  田洪凤喝道,总算是将唐文涛、温山分开。  两人衣衫不整,争吵中被撕破,依旧斗鸡似的怒目而视。  “杜预该接皇上旨!迎娶林星河!”  “杜预该接太后旨,迎娶王异!”  “停停停!”  田洪凤怒喝:“你们别吵了。现在看杜预,他到底要接谁的旨意?”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杜预脸上。  林星河、王异的美眸,也瞬间聚焦杜预。  杜预大感头疼。  这不是死亡选择题吗?  正常来说,他肯定要选林星河,但王异背后的太后,也罕见递来橄榄枝。  杜预不希望跟太后彻底闹掰、翻脸。  至少此刻,他刚刚结束流/亡、返回大唐,还不想。  可问题要如何拒绝?  杜预正要说话,突然大聪明陈炜一拍大腿,叫道:“你们怎么都那么死脑筋?要我说,皇上的旨意,杜预要遵旨。太后的旨意,杜预也要奉旨!两道旨意,都下给他,你们的差事就完成了。”  温山、唐文涛懵逼,大眼瞪小眼。  还能这样?  陈炜振振有词:“是啊。皇上只说,让杜预迎娶林星河。太后也只说,让杜预迎娶王异。那杜预索性就两个一起娶了,不就好了?这样一来,都不违反旨意啊?”  “我大唐哪里规定过,男人只能迎娶一个?”  “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嘛。”  温山、唐文涛对视一眼,一拍脑袋。  “对啊···”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  他们的差事,只是确保圣旨送到杜预手中,眼看着杜预迎娶了林星河、王异就算圆满,就可以拍拍屁股回京交差。  至于杜预同时迎娶两位娇妻,家里是否会打成一片,那可不是他们该管的。  于是,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温山、唐文涛一人一道旨意,强行塞给杜预。  “接旨,接旨!”  “拿着,拿着。”  杜预怀中抱满了圣旨、懿旨,死亡凝视着陈炜。  就你叫大聪明啊?  你个显眼包?  不说话会死?  林星河、王异也将死亡目光,投向陈炜。  陈炜却钝感无比,丝毫不觉得自己是馊主意,还自鸣得意,仰天大笑:“哈哈,杜预你小子艳福齐天,左拥右抱,齐人之福,两个都是名门闺秀,还不怕天下人骂你渣男。因你都是奉旨办事、奉旨泡妞!我这主意怎么样?大婚之日,你和两位新娘子,可要好好敬我这月老一杯酒啊?不然怎么如此团圆、圆满?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  杜预、林星河、王异:“我谢谢你祖祖辈辈啊···”  田洪凤捂脸:“陈大人,你少说两句吧。”  师娘也埋怨道:“陈大人,你··你这是火上浇油、乱上添乱。这不更麻烦了吗?”  宋佳霖等人,揶揄偷笑,一肚子坏水对杜预道:“恭喜。恭喜。”  “同时迎娶林星河和王异,我不敢想象,那画面又多美?”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随便一个就让人艳羡,何况你洞房里新娘还是两个?”  “杜预,该请客。”  杜预火起,一脚踹飞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宋佳霖:“有多远给我死多远!”  人家心里正烦恼呢。  王异却突然走到满脸苦恼的杜预面前,一把抢走了太后懿旨。  众人愕然。  唐文涛喝道:“王阳,你做什么?还不把懿旨还回去?”  她美眸闪着泪花,寒芒点点,倔强道:“杜预!你是否很得意?”  “你是否以为,自己炙手可热,是天下每一个姑娘的意中人?”  “你错了!”  “我王,王阳,就不会让你如此心不甘情不愿,迎娶我妹妹王异。”  “这懿旨,我王阳拿的!太后要怪罪,就怪罪我一人好了。与你杜预无关。”  她凄苦、倔强,瞪了杜预一眼,转身就走。  谁家少女不怀春?  王异得知自己被太后赐婚杜预,即将下嫁,也内心瞬间被甜蜜充斥。  但看到杜预看向自己纠结的眼神,王异的心瞬间如坠冰窖。  她懂了。  杜预不想迎娶她。  杜预的心中,唯有林星河。  王异确实可以凭着太后姑姑的懿旨,硬挤进杜预林星河两人世界中去,成为名正言顺的杜预妻子。  但骄傲如她,不屑!  你杜预再好,我再喜欢你,我再迷恋你的诗词,我再刻骨铭心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我不屑!  我不要你三心二意、别别扭扭,勉为其难迎娶我。  我宁可孤独终老,宁可韶华白发,宁可千转梦回,宁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但我不要你的感情施舍。  王异毅然决然,带着懿旨离开。  她泪流满面。  她亲手毁了这千载难逢,甚至可能是唯一嫁给杜预的机会。  她辜负了太后姑姑的成全美意。  但她倔强、傲然像个战败的将军。  战败,但有尊严。  这就是王异!  重瞳的王异!  众目睽睽之下,王异一把扯/下自己女扮男装的头巾,任由一头青丝肆意在秋日的寒风中飘扬。  “女,女的?”  “这王阳,竟然是女子之身?”  “他不是外面游学回来的王阳,她,她是王异!”  “她,就是太后赐婚、要嫁给杜预的王异啊!”  在满城百姓惊异、呆滞的目光中,风中只传来了王异凄然、但华美,落寞,但骄傲的诗句。  “红树醉秋色,碧溪弹夜弦···”  “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杜预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弹了一下。  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与王异同游洞庭湖的情形。  当时,双方的关系极其微妙。  杜预与王伦为敌,王异却主动与杜预同游。  两人曾经结伴而行,结伴而游,历经冒险,携手对敌。  两人曾经同学少年,醉游洞庭,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洞庭湖、岳阳楼,处处留下动人的诗句。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杜预闭上了眼睛。  林星河碰了碰他,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滴溜溜盯着他,犹如一头能望穿人心的小狐狸。  “去追她吧。”  林星河温柔一笑:“我知道,她爱你。你也喜欢她。”  “放心吧,我不会吃醋,更不会离开你。”  林星河咬着下唇道:“我能接受王异,一起成为你的妻子。”  红娘在后面跺脚。  她洞若观火,当然知道小姐此时很危险。  小姐出身林府,在一般人眼中已经很不错,是大家闺秀,但林如海不过刚刚爬上三品官,趋炎附势、巴结权贵、哪里有豪门的气势?  而王异则不同。  王异乃是琅琊王家,乃是风流数百年、世世代代顶级门阀!  林如海在王家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王异的出身,自然比林星河高贵得多。  她埋怨林星河:“小姐,你干嘛让杜预去追王异?”  “将来真的两女一起嫁给杜预,就算杜预没有分别心,一视同仁,但王异天生就自带王家权势,小姐您日后不天天受气?”  “小姐,你糊涂啊。”  林星河咬着下唇,摇了摇头,美眸却红了。  事情变化太快。  杜预从不名一文穷小子,被林如海大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高攀林家,却在这次科举之后,已然成为皇帝、太后都要拉拢之人,连琅琊王家的小姐都唾手可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0章 林如海,跪了! 而她林星河,相比之下,却变成了丑小鸭。  她的父亲林如海,更是变成了“罪臣”,待罪之身,可能会沦落到抄家流放地步。  众人点点头。  唐文涛叫道:“杜预,星河都说了,你倒是快去追啊!”  杜预遥望着王异渐渐远去,风中微颤的香肩,却摇了摇头。  他没有去追。  哪怕他知道,只要他追赶过去,一把揽住王异的肩膀。  此时看似坚强的王异,就会倒在他怀里啜泣,犹如委屈的孩子。  此时王异,对杜预唾手可得。  王异再坚强,也是女孩子,她也渴望爱,渴望哄,当然必须是心上人杜预。  杜预很清楚,只要搞定了王异,王太后就不再是问题,甚至会变成自己的最大助力。  琅琊王家难以置信的丰厚资产,将变成自己如臂使指的棋子。  什么贾府、什么贪狼宫、什么大秦张仪,就统统不足为惧。  大唐不灭,杜预就安如泰山。  但杜预却没有去追王异,而是任由王异离开。  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杜预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  他若趁此机会走过去,杜预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坐拥王异、林星河,就算两女嘴上不说,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但杜预知道她们心中芥蒂永远不会解开,两女都会被深深伤害。  他越是清楚林星河与王异都是爱自己的,越是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  将来,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但,不是现在。  杜预不想负担那么多,负担那么重。  他对惊讶的林星河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我能不辜负你对我的爱意,已然足够。”  林星河狠狠投入杜预怀中,旁若无人,大声哭泣。  红娘在后面,擦擦眼泪。  “小姐,没有看错人。”  “杜预,能托付!”  唐文涛叹息一声。  懿旨,不是杜预抗的,而是王异自己拿走的。  就算有罪,也怪不到杜预头上,王家只能怪自家女儿。  他倒也轻松了。  温山喜形于色:“好,还不赶快办喜事?”  突然,听到林如海一声:“且慢!”  林如海走了出来。  温山横眉立目,怒道:“林如海,你不要不识抬举。你之前撕毁婚约,逼死女儿,险些抗旨之事,我还没参奏你呢。你个待罪之人,还不退下?”  林如海却摇摇头,眼圈一红,噗通给杜预跪下了。  众人/大惊失色。  林如海如今是金陵礼部尚书,堂堂正三品官员。  哪怕待罪,也可能无罪,至少现在他还是官身。  岂可对杜预这举人下跪?  杜预急忙去扶,谁知林如海却摇了摇头。  “杜预,若说你的诗词,我不服。”  众人愕然,听着他继续说。  林如海傲然道:“文人相轻。我也是十年寒窗,我也是满腹经纶,你诗词如何,我并不服气。”  “但!”  林如海看向自己死而复生的女儿,又一指落寞远去的王异,苦笑道:“你方才面对太后赐婚、琅琊王家嫡女下嫁,却没有丝毫动心,甚至连顺水推舟都没有,断然拒绝,任由泼天富贵、天大机会溜走。”  “在我看来,你简直愚不可及!”  他颤道:“你知道,琅琊王家是何等家世?又在朝中何等地位?”  “只要你刚才点头,哪怕与我女儿一起,迎娶王异,你十年之内,必成宰辅。”  “但这泼天富贵,你看都没看就拒绝了。”  “甚至王异作诗,向你表白,你也无动于衷。”  “我林如海一生追逐名利,自问做不到。”  “所以,我才给你跪上一跪!”  “这一跪,感谢你救我女儿之命。”  “这一跪,也是托付女儿的余生。”  他瞬间苍老许多,哀叹道:“老夫承认,对你看走眼了。”  “以后,你们俩的事,老夫不再管。”  林如海满脸羞愧,转身接旨,狼狈而退。  林星河默然,愧疚拉着杜预道歉:“杜预哥哥,我这个爹,让你受委屈了。”  杜预笑了笑,摇头:“谁让他是长辈?为我生养一个如此完美的你?什么缺点,我也可容让了。”  林星河破涕为笑,投入杜预怀抱。  红娘暗暗大拇指:“···好厉害的杜预。”  跟杜预一比,老爷这反派,太不懂说话艺术了。  完了,小姐彻底被这小子给迷昏了头。  谁让这小子巧舌如簧?  套路太深。  我可不能上当。  两人没有马上成婚,至少需要三天准备。  林如海也接到旨意,在温山监督下,回去筹备婚礼。  大唐的婚礼,倒没有那么复杂,但至少也要三天准备,才能明媒正娶。  杜预不想让林星河受委屈,一切婚礼流程按照礼仪准备。  杜预返回陋室草庐,倒头便睡。  这一天,他又是乡试、又是中举,又是战斗,又是生死离别,又是皇上太后赐婚,早已疲惫不堪。  但梦中,杜预梦见了自己的文像,越发高大,金光闪闪。  梦醒时分,他内视文宫,果然发现惊喜连连。  文像变得高大,足有十丈。  五大文殿,才气冲天,气柱高悬,全面超过十丈。  至圣文骨【仁师】,已经从黑铁,渐渐变成白银色。  从不入流的【仁者】,向黑铁级【仁师】,再向白银级的【仁王】,杜预的至圣文骨在立功立德立言淬炼中,步步升级。  昨日乡试,诗成镇国、数传天下,斩杀妖龙敖双,击溃妖族入侵,又打败了秦国虎狼骑,更做了传天下的【劝学诗】,杜预立功、立德,又立言,仁师称号名副其实。  杜预躺在被窝里,心中充实无比。  他知道,自己走在通天大道、人间正道、封圣圣道/上。  三月穿越,现在九月,区区半年,原本杜预的人生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杜预却听到外面人生嘈杂,似乎有大批人在忙碌。  “什么鸟叫呢?”  他翻身爬起,隔着窗户一看,傻眼了。  滁州这几日,天天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家家户户,百万民众都沉浸在欢乐气氛中。  他们自发将收获的野味、水货,山珍海味,柴火粮食,乃至家里养的大肥猪、牛羊鸡等,送到杜预门口。  早上,杜预一开门,吓了一跳。  几百头牛哞哞、几千头羊咩咩、上万鸡鸭嘎嘎,还有堆积如山的肥鱼乱蹦乱跳。  杜预身后,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两眼放光,这俩吃货好久没吃这么丰盛了,跳入鱼堆中就要大快朵颐。  “谁这么好心?给咱们这贫困的家庭送来这么多鲜肉?”  “大自然的恩赐!”  “滚!”  木兰凶巴巴,一脚一个踹飞两兄弟,对杜预笑道:“是全城百姓给您送的结婚贺礼啊?”  杜预哭笑不得:“我结个婚,用不了这么多东西啊?”  话音未落,又看到更加震撼的场面。  只见老少爷们将他陋室前后的土地全部铲平了!  陋室原本建筑在河边野外,周围岩石不少,道路崎岖不平,一夜之间却被上万滁州汉子,统统铲平,岩石都被移走,变成一马平川。  然后,从远处的沙滩,运来细腻的白沙,混合黄土、鸡蛋、白垩、石灰,依靠汉子们夯石,连夜打成细腻白垩土,铺成了一条平坦笔直的大路。  大路上,有人洒扫,以保持湿润,不起扬尘。  有经验的士绅们指挥汉子们,以竹竿、红绸,搭起一望无边的红绸彩棚,地上铺上红绸地毯,从杜预的陋室草庐一路铺陈开去,蔓延到南城门,通过朱雀大道,一路直通新娘家林府。  更有两侧的树,也被女人们用丝绸统统缠绕起来,上面点缀满了各种真金白银花饰,千树万树金银开,在这万物肃杀、花叶落尽的秋天,硬生生逆天造出繁花似锦的春天感觉,堪称火树银花,花开富贵,让人备受冲击、震撼。  两侧还以丝绸帷幔、设有很多更衣室,里面有净桶,供宾客们解手、更衣,还有熏香和洗手桶,免得不雅。  彩棚之下,清一色流水席!  至少十里。  流水席上,各种菜盘琳琅满目,摆满了猪耳朵、糖糍粑、猪肘子、烤全羊、烤猪、烧鸡、炖鱼···  馋的全城小孩子口水直流,都跑来围观,却摄于看守的威严不敢上去偷吃。  这不是  杜预瞠目结舌。  结个婚而已,要不要这么大阵仗?  石崇斗富,都没这么夸张!  丝绸搭彩棚?火树缠银花?这是什么风?  乡下土老财、煤老板炫富风?  几十个满头大汗、绫罗绸缎的乡绅,正在指挥乡亲/们干活,还不停吩咐着:“这里再多一点红绸,一定要喜庆!”  “彩棚都要用上等红绸缎,要最红火最喜庆的!什么?滁州绸店被买光了?那就去庐州、金陵,连夜采买!我统统包圆!”  “那树上多来点金银花。不够,去我府上把我老婆的首饰盒子都拿来!”  “滁州十里八乡猪都杀光了?那就去乡下买啊?”  “别跟我提钱!杜解元结婚,钱不是问题!”  “说的不够明白吗?我要请最好的四大徽班唱戏!一起来!”  整个滁州都在张灯结彩、浓妆淡抹,疯狂装点起来,为杜预三日后的婚事忙碌、张罗。  杜预眼前一黑,一脸懵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1章 全城老少爷们,一起张罗婚事! 我就睡个觉,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杜预冲了出来。  见杜预出门,几百个滁州有头有脸的名流、士绅,满脸堆笑冲了过来,点头哈腰。  “杜解元,是不是被我们吵醒了?不好意思,我都吩咐他们小声点了。”  “这些泥腿子,干活就是粗糙,吵醒了解元公。”  “杜解元昨日劳累辛苦,何不多睡一会?”  “我们正在帮您装点门面,大婚之日,咱好歹也要体面不是?”  宋佳霖在人群中,对杜预挤眉弄眼。  杜预没好气将他拎出来:“是不是你的馊主意?”  宋佳霖头摇地拨浪鼓一般:“非也非也。我可发誓,没有鼓动一个人,都是我爹他们自发的。”  杜预这才看清楚,领头的士绅,正是宋佳霖传说中最有钱的爹。  宋老爷子胖脸笑成一朵花:“杜解元,并非佳霖撺掇,也无需我来张罗,大家都是自发、自愿组织起来,给您张罗大婚之事呢。”  杜预老脸一红:“这多不好意思?我自己结婚,怎么能让大家破费、劳心、劳力?”  宋老爷子正色道:“杜解元这么说,就见外了。您可是我滁州引以为傲的大才子、扬眉吐气的大四喜、震惊大唐乃至十国的下凡文曲星,更是滁州百姓的大救星啊。”  “别的不说,光是昨日敖游裹挟数十万妖族,攻打滁州城,发誓要屠/城灭族,血洗滁州,为他兄长敖双复仇,若非您挺身而出,一首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击杀敖游,我滁州百万百姓,岂不要血流成河?”  “在这人命比狗贱的乱世,钱算什么?大家只是破费一点,真的心甘情愿。”  宋老爷子是商界魁首,他刚说完,几十个富豪士绅七嘴八舌附和:“是啊。多亏了杜解元,我昨天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什么钱不钱的?杜解元言重了。你救命之恩,我们感激涕零,这点东西,鸡毛也不算。”  “杜解元你乃是皇上亲自赐婚,不光是你体面,更是我全滁州的荣耀!自然要办的风风光光,岂能让林如海那狗币势利眼小觑了?”  “哈哈哈,提到林如海,我就笑地肠子疼。昨天他的脸,被一道道圣旨、懿旨,打得不要太肿。”  “杜解元乃是我滁州之子!是我滁州百万父老乡亲,看着长大,一步步成就大四喜、皇帝赐婚的,是文曲星转世下凡!他林如海凭什么看不起咱?这场子,我一定替杜解元扎下。”  “就是!杜解元你不用担心,全滁州都是你杜家,父老乡亲都是杜家人,绝不能让林大势利眼,狗眼看人低,小觑了咱家!”  “只可恨,那林如海口口声声,说什么杜解元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还说什么家徒四壁、高配不上?今日咱滁州人偏要出口气,让他看看什么是豪横,什么是大户人家?”  杜预感动地眼圈一红,又觉得鼻子酸酸,急忙道:“各位父老乡亲,有圣旨,有温山大人观礼,林如海不敢小觑我了。大家不要破费忙碌了,都干了一夜,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谁知,宋老爷子大手一挥:“没事,此事我们干的高兴、干得起劲,不用你管。你去忙去忙。”  富豪、士绅们眉飞色舞。  “我比我儿子结婚,干得还起劲!”  “打脸,打脸!我一想林如海看到杜解元迎娶他女儿的大场面,那尴尬脸色就想笑。”  “我儿子只是个秀才,结婚时老子想张罗都没得张罗。”  “哈哈,各位老爹,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怎么能表达出杜解元大四喜、诗成传天下的牛逼呢?”  “还有镇国秀才、监国布衣、斩妖除魔秀才这些封号?怎么写出来呢?”  “还有各种镇国诗、传天下诗呢?”  “要不?连夜赶工,建造一座赐婚牌坊?两侧高悬敖双、敖游的龙头,那牌面!啧啧!”  “要我说,建造一座石碑!刻上杜解元的传天下诗、镇国诗,吓死林如海!”  “不如建造一座楼?对联都想好了,【上马斩恶龙,下马诗天下】!”  听着宋老爹各位滁州有钱、豪横的大佬们,窃窃私语,杜预背后一阵恶寒。  他不敢想象,自己一手提着一颗龙头,走过一座座牌坊、石碑,天空中各种彩旗飘飘,大书【奉旨赐婚】、【御前童生】、【镇国秀才】、【监国布衣】、【连中四元】、【书山魁首】、【斩妖除魔】,踩着红地毯、迈过十里流水席,去迎娶林星河的大场面。  林如海尴尬不尴尬不知道,但杜预尴尬地脚指头抠出座王府。  “啊这···”  宋佳霖贱兮兮笑道:“你就别妄费心思,劝我爹他们放弃了。你现在是滁州全城的儿子,结个婚,这帮老头乡绅只恨大操大办不够格,不能体现滁州富贵牌面。与其说是替你操办,不如说是脸上贴金,顺便赚钱。”  杜预奇道:“给我花钱,他们还能赚?”  “大赚一笔。”  宋佳霖邪魅一笑:“你想,皇帝给你赐婚,这多大体面?整个大唐,各大家族、富商巨贾,谁不想要来观礼、参加?”  “可没有收到邀请,他们想来也不好来啊?”  “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这些操办你婚礼的主事们,就有资格发出邀请函,更有在流水席间,设置贵宾室的权力。”  杜预这才注意到,十里迎亲路,每隔几十米,还真有一座低调却奢华的贵宾席,以丝绸帷幔遮挡,但不妨碍里面的人透过薄纱观礼。  还设置有更高级的更衣室,供女宾使用。  “一个这样的观礼席,多少钱?”  杜预顿觉不妙。  自己的婚礼,被人卖门票收钱了?  宋佳霖贼眉鼠眼道:“钱?太俗了。我们根本不要钱。”  杜预松了口气。  宋佳霖补刀:“只有上流士族、富商巨贾,才有资格被邀请参加。但背后人情,却比金银更大百倍。”  杜预无语,一翻白眼。  真是会买的,不如会卖的。  “真的有那么多人,肯出大价钱来参加我婚礼?”  杜预狐疑。  宋佳霖吐吐舌头:“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在大唐是什么身份?”  “这么说吧。”  “光是你赐婚消息传出,就有三位数的名门闺秀,寻死觅活,闹着自杀。”  杜预死亡凝视宋佳霖。  “你别瞎说啊。”  宋佳霖赌咒发誓:“我真一点没夸张。绝对千真万确。连我的一个表姐,听说你被赐婚,也闹着要跳楼。你不知道,自己是多少大唐少女梦中人啊。你这一结婚,无数少女心碎了。”  杜预大翻白眼。  宋佳霖眉飞色舞道:“而想要交好你之人,也不在少数。谁都看得出,太后、皇上都在极力拉拢你。加上你又连中四元,中了解元,未来前途一片坦途,朝廷已经向你打开通天大道。你连文渊阁数学院士都当上了。无论朝廷还是文渊阁,你都进退自如。”  “哪怕只是跟你见一面,机会都炒到天价去了!”  “有人甚至愿出一万两黄金,只求流水席一个位置,能跟你打个招呼、打个照面。”  杜预瞪他一眼:“交代,你卖了多少钱啊?”  宋佳霖义正词严:“你把我看成什么?我才不会卖挚友婚事换黄金。”  杜预松了口气。  宋佳霖自顾自道:“我都是收铺面和地契!”  杜预一个踉跄。  不愧是你,宋佳霖!  宋佳霖急忙转化话题:“不光是你大婚,连你的鹿鸣宴,我爹也早安排明明白白了。”  杜预:“···”  懂了,你们父子,都是奸商!  被你们卖了,还要帮你们数钱。  他这才想起,自己大婚之后,还有鹿鸣宴?  “对啊,科举五宴,你只参加过新秀才举办的烧尾宴。而院试之后,本该参加文院举办的“簪花宴”,结果因王伦之死,你游历东南,暂避风头,没有参加。”  “三日后鹿鸣宴,你一定要参加。”  宋佳霖如数家珍:“通过乡试取得举人身份后,要参加地方官府办的“鹿鸣宴”;通过礼部考试,取得进士身份后,参加“曲江宴”;吏部选拔后参加殿试后,要参加皇帝御赐的“琼林宴”。”  “嗯。”  杜预也知道,这种人情往来难以避免,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干脆答应下来。  近来诸事顺遂,又中举又赐婚,他却隐隐有所不安,似乎被人暗中盯着。  这不祥之感,只是心底深处一种隐隐感觉,但杜预向来直觉很敏锐,眼波一闪。  他猜测不错。  远处,山顶。  密林中,确有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神,在遥遥盯着他。  这双眼睛,属于一个出身高贵的士族。  他静静盯着杜预,犹如林中猛虎盯着一头年轻的公牛,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冷傲的弧度。  猛虎猎杀前的眼神。  身后数道满身血污的残酷影子,裹挟两个美人落下。  “崔大人,事情已查清楚了。”  他们将两美人丢在地上。  若杜预在这,一定能从这些影子的打扮,看出“北狄十八骑”的影子。  他们赫然是安禄山的精锐胡蛮部下,深目高鼻、络腮胡子、遒劲肌肉,带着明显蛮族血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2章 五姓七望,崔乾佑! 两个美人被五花大绑,满身血污,莫名悲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倒是满脸惊恐。  一个四面观音,一个八面观音,都是安禄山潜伏在滁州城的女蛮国内应,被杜预破解、收服的菩萨蛮首领。  这两位女首领,原本悲愤莫名,看到这位士族打扮的大人,却瞬间恐惧地浑身颤抖,牙齿咯咯打颤,犹如看到黄鼠狼的母鸡。  “呵呵···”  那大人转过身来,目光柔和看着两位菩萨蛮:“其他人呢?”  影子们对视一眼,从背包里丢出九颗血淋淋的女人头!  这九颗女人头,都满脸血污,充满死前的痛苦与愤懑,分明死前受到非人的惨烈折磨。  无一例外,都是美丽的菩萨蛮。可惜惨遭辣手摧花、变成恐怖的人头。  八面、四面观音痛苦闭上美眸。  北狄胡蛮沉声道:“女人们都杀了,只有一人逃脱。”  “什么?”  大人眼神一凛,厉声道:“你们突袭,竟然还让一人跑了?坏了大事!可知军法?”  影子们齐刷刷跪下,惊恐颤抖,却无一人敢求情:“我等罪大。请大人责罚。”  那大人眼神冰冷,却淡淡道:“也罢。用人之际,暂且记下,回去再罚。”  影子们连连点头。  一人这才申辩道:“我等将菩萨蛮团团包围,趁夜攻入,想不到这些女人十分机警,应变神速。这两个女人利用机关地理,死死拖住我等。掩护一个最小的叫小蛮的脱困而出。此女身负重伤,我等还在彻夜追捕。”  “其他的女蛮国菩萨蛮,统统被我等杀死!”  北狄蛮人杀气腾腾。  “小蛮···”  那大人若有所思,走到八面观音面前,托起她的香腮冷笑道:“大人怀疑的没错。”  “果然是你们勾结杜预,出卖庆绪公子,让他惨死在杜预手中。”  “只要我把信息传回,你们女蛮国,上至八十老妇,下至婴儿,一个都别想活了。”  八面观音娇躯猛然颤抖起来,犹如一条脱水的鱼,却苦于嘴里的麻绳核桃,只能呜呜叫着。  她知道,此人乃是安禄山的绝对心腹、头号谋士,虽然出身士族名门,却甘于投身妖蛮,心狠手辣,说到做到。  想不到,安禄山如此奸诈狡猾,明明表面上相信小蛮的说辞,却暗中派出了此人前来调查。  此人,崔乾佑!  崔乾佑,出身于博陵崔氏,却骁勇善战。  博陵崔,乃是大名鼎鼎的五姓七望之一!  五姓七望,指“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赵郡李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陇西李氏”,这五个姓氏从汉朝开始一直到唐末时期,显赫了千年左右的时间,即使王朝更迭也不曾动摇他们的位置。其中李氏与崔氏各有两个郡望。所以称之为五姓七望,或五姓七族。  顺便一提,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有共同的祖先,可算作太原王氏的一个分支。  这五姓七望到底牛到何等程度?  七大门阀为了保持家族在朝中政/治地位的稳定,因此他们“恃其族望,耻与诸姓为婚”。也就是说,只在世代内部互相通婚。而其他士族,或者就算是“夷狄之裔”的皇族,他们也不屑一顾。  十国有说法,人生三大奢望:参加科举考进士、娶五姓七望的女子为妻,参与编修国史。  大唐建立后,李世民要给太子求娶五姓七望女子,结果被拒绝!  后续,唐文宗想为太子迎娶宰相郑覃(荥阳郑家)的孙女。郑覃一口回绝,将孙女嫁给清河崔家的小伙子。据说那崔姓小伙只是个九品芝麻官,唐文宗知道后长叹:“我家二百年天子,顾不及崔、卢耶?”  故而,愤怒的李世民编纂《氏族志》,把李姓划为一等姓氏,其他的旧姓降级看待。  连皇族都看不起,五姓七望何等了不起?  特别是博陵崔家,又被誉为“天下第一高门,北方豪族之首”。  请注意,琅琊王家的主要势力,在金陵一带,可称为南朝第一高门,北方第一高门,便是博陵崔。  崔乾佑,正是出自博陵崔。  按说如此高贵的出身,又有如此高的统帅才能,要进入大唐朝廷,出将入相做宰辅都易如反掌,前途一片光明。  但崔乾佑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竟然进入安禄山的幕府,成为了一名替胡蛮出谋划策之人!  这决定,让无数人眼镜大跌,瞠目结舌。  在以野蛮、豪横、残忍著称的安禄山、史思明军中,擅长出谋划策的崔乾佑一枝独秀,堪称胡蛮大脑、智力担当、稳坐首席军师,乃是狼狈为奸的狈。  八面观音正是认出崔乾佑,只觉得大势已去,苦涩万分。  崔乾佑冷笑捏起她下巴,冷笑道:“你以为,只凭你们区区几句话,能骗得过大人?他表面稳住你们,却派我来滁州暗中调查。”  “果然,你们这些女蛮国的贱女人,竟然暗中背叛大人!”  “说,安庆绪怎么死的?”  八面观音眼中一片灰暗。  她亲眼看到,十二菩萨蛮姐妹,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北狄蛮人,肆意屠/杀,羞辱,完全无力反抗。  虽然利用机关,杀死了二十几个北狄,但却反而激起了他们更残酷暴虐的杀意,九个姐妹死地惨不堪言,不成人样。  每一个姐妹,死之前都惨遭蹂/躏。  北狄蛮人,对菩萨蛮有变/态的欲望和冲动。只可惜菩萨蛮再美,平时根本轮不到低贱的他们。  故而,他们绞杀“叛变”的菩萨蛮,特别暴虐。  她和四面观音掩护唯一的希望——小蛮,杀出重围,去找杜预通风报信。  八面观音不怕死。  她已经见惯了安禄山占领故乡女蛮国后,菩萨蛮们的凄惨生活。  男孩,一生下来就被安禄山的人杀死。  女婴,才会被允许抚养长大。  因安禄山需要“菩萨蛮特产”,来自己享乐,或者送给大唐权贵,以结交权势、巴结皇族,帮助他野心勃勃的谋反大业。  八面观音只是替族人深深担心、忧虑。  她咳出一口鲜血,凄然道:“你不都知道了吗?”  崔乾佑冷笑道:“留下你们两贱/人,做活口,回去向大人复命。”  他目光冰寒:“自然,还要将杀死公子的罪魁祸首——杜预和小蛮抓回去,千刀万剐。”  “我还要重建被杜预破坏的滁州情报网。”  “杜预,对大人的计划知道太多了。必须灭口。”  崔乾佑冷冷看向张灯结彩的杜预草庐。  八面观音冷冷道:“想杀他的人很多。安庆绪当时也是你这么自信,结果却被他反杀!”  崔乾佑冷冷看她一眼,突然一脚踩在她纤细的右臂上。  八面观音痛不欲生,只听得咯嘣一声。  她的右臂,被活活踩断。  四面观音凄惨叫道:“大姐!”  崔乾佑冷笑道:“卑贱的胡女,就凭你也敢质疑我?再敢胡言乱语,剁掉舌头!”  他看向杜预,呵呵轻蔑一笑:“都说此人天下奇才,大唐中兴的希望,可惜啊,我对大唐恨之入骨。那就让我崔乾佑来亲自毁灭了这大唐希望吧。”  “大人举事的准备,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就是杜预的人头!”  八面观音冷冷道:“安禄山要叛乱就叛乱,跟杜预有何关系?”  “你们懂个屁?”  崔乾佑冷笑道:“根据我的情报,此人掌握天下文脉的秘密!”  “什么?”  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姐妹震惊。  她们成熟妩媚的娇靥上,充满震惊。  因她们与杜预分别一段时间,确实没听说过此事。  杜预,竟然掌握了天下文脉的秘密?  崔乾佑冷哼道:“我之前推测,杜预以区区秀才之能,竟然能在西塞山击败王导的两万扬州水师,又在临安城击败东海龙太子敖双,这都非常不合常理。”  “燕地,很多人以为这是以讹传讹。连主公也半信半疑。”  “但我派人去核实过,事情属实。”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家族口口相传、秘不外传的秘密——天下有文脉,唯有掌握文脉地图之人,能利用文脉惊人的力量!”  “文脉?我们从未听说过?”  八面观音美眸一寒。  崔乾佑冷笑道:“我博陵崔,乃是“天下第一高门,北方豪族之首”。千古传承,岂是平白而来?”  “我亲自去过西塞山、富春山,发现那里的文脉已然枯竭,文气黯淡,证明杜预确实提取了文脉,借势借力,才有如此惊人的战绩。”  “这让我对他产生更大兴趣。”  “大唐气数未尽,要毁灭大唐,除了大人万全准备、突然发难之外,更要断绝大唐的文脉!”  崔乾佑眼中闪过无尽狂热:“我要逼问出文脉秘密,击杀此人,再跟随主公兴兵,毁灭大唐。”  “安禄山是胡蛮,才有毁灭大唐之意。你博陵崔高居大唐朝堂,你为何也要反叛?”  八面观音艰难道。  崔乾佑冷笑道:“不为什么。我崔家太多人出将入相,成为宰辅,人称【崔半朝】。我就算再成宰辅,也没法超过前人。既然正向而行,不能证明我的本事,那只好反其道而行之——毁了大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3章 大四喜!危机袭来! 八面观音、四面观音看崔乾佑那变/态扭曲的笑容,心中发凉。  崔乾佑笑得阴冷变/态:“唯有灭了大唐,在这巨唐的废墟尸体上,建立属于我崔家的新王朝,我才能超祖越宗,开创崔家新格局、新气象。这样才好玩嘛。”  两位菩萨蛮美女,无语。  “鹿鸣宴···”  崔乾佑笑容阴冷:“那就让他再活三天吧。”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一大早,杜预被木兰叫醒:“今日,龙门放榜,该去看榜了。”  杜预伸了个懒腰,慵懒而起。  这三天,他什么都没干,就是睡大觉。  之前激战连连,才气使用太多,脑力枯竭,脑壳剧痛,堪称江郎才尽,唯有深度睡眠才能缓解。  连续三天呼呼大睡,总算是让杜预恢复巅峰状态。  “走!”  吃过木兰准备的早点,杜预精神抖擞出门。  宋佳霖、牛贺、冯正等人,早已兴奋站在门口骑马等候。  “快,去看放榜!”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龙门放榜,毕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们也都紧张不已。  杜预狐疑看着宋佳霖:“你去凑什么热闹?你有成绩吗?”  宋佳霖尴尬一笑:“我,我也参加了乡试啊。”  杜预:“???”  宋佳霖老脸一红:“这事,说出来有点丢人。我不是没考上秀才吗?但咱们大唐还有其他办法,能让我以秀才同等待遇参加考试,就是··”  他两个手指,搓了搓。  冯正恍然大悟:“捐监生?”  杜预骑上马:“监生?”  冯正、赵明/慧人人吃惊看着宋佳霖。  宋佳霖无奈道:“各位也知道我读书的本事,依靠我自己考,只怕你们都中进士,我都考不上秀才。我爹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干脆使用了点手段。嘿嘿···给我捐了个监生的出身。”  经过解释,杜预才弄明白。  监生是国子监生员的简称,这名头原本很响亮,但大唐朝廷如今缺钱严重,开了口子,可以用捐纳的办法取得这种称号。  为儿子前途,也为光宗耀祖,宋老爷子动用独特外挂金手指——钞能力!  直接给儿子捐个监生出身。  “多少钱?”  赵明/慧好奇道。  宋佳霖尴尬满脸,僵硬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  赵明/慧惊呼道:“这监生才相当于秀才,太贵了啊?”  宋佳霖却更加尴尬,摇头。  “不够?”  冯正大吃一惊:“难道,一万两银子都不够?难道是···十万两?”  一众秀才纷纷倒吸冷气。  他们这才知道,自己考中秀才功名,有多值钱。  正经考的出身,叫“正途”,捐来的出身叫“异途”,虽然都是功名、官身,但两者的差距天渊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正途出身的,根本看不起异途。  而一个异途的捐钱监生,只相当于秀才,竟然还要十万两?  他们一阵庆幸,自己真是给家里省大钱。  谁知,宋佳霖还是摇头,笑容更加苦涩:“是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  几个秀才,齐声惊呼起来。  “只是一个秀才监生身份,就要一百万两?”  “朝廷,这是穷疯了?”  “我的天,我们的功名,原来这么值钱?”  “我都不敢想象,这一百万两是多值钱?”  杜预也暗暗咋舌。  “功名,好值钱。”  宋佳霖叹道:“你们以为,捐钱很容易?朝廷监生的名额,本就很少,每年只有三十个。朝廷只收五十万,但关键是想要捐出身的人,都挤破了头!我爹还认识一个礼部大官,走通了礼部侍郎的路子,又花了五十万的茶水费,总计百万银子,才给我捐了个相当于秀才的监生。”  “因为太丢人,我才没告诉你们,乡试偷偷去考的。”  宋佳霖嘀咕道:“当然,我也肯定考不上。我爹说,实在不行,就只能继续捐!捐个举人出身,大不了递补官员。”  “···”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捐出来的监生,都价值百万两。那乡试出身的举人,也能捐出身的,该值多少?”  “一千万两?还是五百万两?”  杜预凝重道:“卖官鬻爵,实乃国之不祥。投入如此之大,除了宋家这种富可敌国的富豪外,其他捐官的人,还不想着要数倍捞回去?到时候,刮得天高三尺,民不聊生,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坏了国运?”  众人齐刷刷叹口气。  宋佳霖也摇头:“我爹说,我家还不是出钱最多的。还有更疯狂的捐官买出身的。”  说着,几人已到了文院。  文院前,早已人山人海,挤满了滁州百姓。  看到杜预,滁州百姓山呼海啸。  “杜解元!”  “大四喜!大四喜!”  “提前给杜解元报喜了。”  杜预连连拱手:“各位父老乡亲,不要谬赞了。考试结果还没出来,还没有揭榜,解元是谁不好说呢。”  一个老者笑眯眯道:“这结果虽然没公布,但还能有谁呢?结果不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  “六科,五甲上,就问还有谁?”  “琅琊王家王阳,都没来。估计早知道自己没戏了。”  “哈哈,我要是他也不来,被杜解元惊天大逆转太尴尬了。”  杜预敏锐皱眉:“王异···王阳,他没来?”  “是啊。他一直没来。”  众人七嘴八舌。  杜预环视考场,果然见不到王异身影。  按说,这聪慧过人、杀伐决断、喜欢跟自己较劲的重瞳美女不来是好事,但杜预却总觉隐隐不对。  太后赐婚,被自己婉拒,王异深受刺激了?  她作为琅琊王家的希望,这功名必须要的呀?  鹿鸣宴,也不参加了?  杜预正在思索,只听得一声炮响。  “时辰到,开龙门。”  只见田洪凤喜气洋洋,带着十八房考官,手持一张皇榜,鱼贯而出。  百万滁州百姓,翘首以盼,欢呼起来。  “来了,来了。”  “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  “我滁州,要诞生大唐第一个大四喜了。”  “以后看谁还敢在我滁州人面前吹嘘文事?”  “哈,庐州老表,见了我现在都不说话了。”  田洪凤振臂一扬。  那皇榜凌空飞起,落在了龙门上,徐徐展开。  为首几个龙飞凤舞大字:“大唐滁州庚子科乡试榜”!  众人翘首以盼,将目光集中在最上面一人。  第一名,解元,杜预!  全场,顿时欢呼起来,震耳欲聋。  “果然是杜解元!”  “都说了,还有什么悬念?”  “小三元之上,又捷报连登黄甲,来了个大四喜!”  “大唐历史上,大四喜之人寥寥可数。看谁还有不服?”  “快看杜解元的成绩?”  冯正、宋佳霖、赵明/慧等人,急忙恭喜杜预。  杜预也长出一口气。  虽然早就知道不会有问题,但总是悬着一颗心,唯恐有什么变化。想不到这么顺利落地。  只见皇榜上,还有杜预作为乡试解元的具体成绩。  “礼,甲上。乐,甲上,射,甲上,御,甲上,书,丁,数,甲上。”  众人掌声雷动,兴奋欲狂,同时还有点小遗憾。  “可恶,那个丁好碍眼。”  “都是杨雄老匹夫。”  “多亏杨雄被杜解元气死了,不然我滁州人放他不过。”  “全甲上金身,被破了啊。”  “虽有美中不足,但瑕不掩瑜啊。”  宋佳霖愤愤不平:“明知道是杨雄的错误,田大人为何不纠正这错误?或者再重考也行啊。”  一片惋惜中,杜预倒是看地开。  人间不完美,才是常态。  哪有十全十美的?  破了,就破了,以后反倒没了包袱,考试更能放开手脚。  第二名,亚元,不出所料是王阳。  王阳的成绩也非常耀眼。  “礼,甲上。乐,甲上。御,乙上。书,甲上,数,丁。”  一次乡试,竟有三科甲上,王异惊人的实力展示地酣畅淋漓,霸气侧漏。  众人赞叹。  “如果不是杜解元实力太恐怖,王阳必中解元!”  “三科甲上,放在任何地方,都有实力问鼎。”  “可惜,那数是丁,小球落地王阳不会算。哈哈哈!”  “别提了,这科数,谁选谁坑。祖半圣出题,除了杜解元施展三角函数,谁能做得出来?”  “千万别跟杜解元选数科,我发现文渊阁半圣将考试当成免费问题的机会。出的都是变/态难题。丝毫不顾其他考生死活···”  “别提了,我哭了···”  本次乡试的【数】,除了杜预是甲上,其他考生统统都是丁,坑惨了一大票秀才。  他们敢选数原本对自己数学很有信心,但跟杜预站一起,就跟傻子一样,完全被/虐的懵逼、根本不会做,统统不及格。  “王阳呢?”  田洪凤也发现王阳没来,皱眉道:“还有文曲星赐下文气,以及晚上的鹿鸣宴,他都不要了吗?”  众人左顾右盼,纷纷摊手。  “快派人去寻。”  田洪凤眉头紧锁:“三年一次乡试大比,文曲星文气灌体的机会,极其难得。特别是前三名,赐予的文气总量更多。”  第三名,经魁,很意料之外,竟然是牛贺。成绩也非常优秀,一个甲上,三个甲,一个乙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4章 解元采花?看花! 牛贺也很是振奋。  宋佳霖询问他心得:“怎么考上前三名的?”  牛贺狡黠一笑:“我早就知道,文渊阁诸多大能不会放过请教杜预的机会。不跟杜预选科,所以二选一没选数学,躲过一劫。嘿嘿···”  赵明/慧、冯正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你何不早说?”  他们都选了数学,都踩坑了。  田洪凤面无表情道:“这经验,下次礼部京试的时候没用。因进士是六艺必考。”  牛贺脸色一寒:“那我选择弃考,等杜预先中状元,下科再考。”  赵明/慧、冯正深以为然,连连道:“再也不跟这变/态,一起参考了。我们被坑怕了。”  杜预直翻白眼。  我是扫把星吗?都躲得远远的?  杜预找了榜单,没发现宋佳霖的名字。  宋佳霖一脸无所谓:“我连秀才都考不上,你还指望我能凭本事考举人?反正我爹的钱多得花不完,那就继续捐出身吧。明年直接出一千万,捐举人出身,我去礼部报到,也懒得考了。”  杜预拱手。  “千万大佬,社会社会!”  田洪凤喝道:“还没找到王阳吗?”  考官们纷纷返回,失望道:“找不到。王家说早就出发了,但不知所踪。”  杜预眉头一皱。  按理说,王异绝不该错过这龙门放榜仪式。  虽然亚元不如解元,对琅琊王家这种家世不算荣耀,但文曲星才气灌体才是重头戏,千载难逢的机会。  别说亚元,哪怕最后一名中榜,都会参加放榜仪式,享受文气灌体。  田洪凤看了一眼日冕,摇头道:“时辰已到,不能再等。”  “杜预等三百取中的新举人,上前。”  杜预带着三百新举人,齐刷刷上前。  田洪凤一挥官印,加盖在龙门皇榜上,喝道:“滁州学政田洪凤,请求文曲星降下才气,赐才气与大唐滁州庚子科乡试新举子。”  文曲星才气光芒,融合降下。  杜预等三百举人沐浴在才气光芒之中。  但薄厚不均。  所有人都发现,杜预独占了一半才气!  新举人们各种羡慕嫉妒恨,目光投向焦点。  “这,太不公平了吧?”  “文曲星,简直太偏心了。就算杜预第一名解元,凭什么独占那么多才气?”  “你要是连中四元,创造大四喜,也能独占这宠爱。”  “唉,别羡慕人家杜预了,光是【劝学诗】诗成传天下,就不是你我能比的。”  滁州百姓都乐了。  “天下才气共一石,杜解元独占五斗!”  “整个滁州最靓的仔。”  “杜案首,走到哪里都是最亮的星。”  “别人家的孩子,羡煞旁人啊。”  杜预心无旁骛,根本没注意到这些议论。哪怕听到也一笑置之。  他目标远大,压根不屑于与这些滁州读书人做无用口舌争论。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他感到浑身暖洋洋,文气犹如温泉,无孔不入灌入各处关窍、毛孔中,再通过经脉,进入五脏六腑、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猛烈淬炼他的文骨。  至圣文骨,在飞速进化。  黑铁级文骨,全面向白银级文骨升级、进化。速度之快,连杜预都暗暗吃惊。  之前,杜预作【满江红】杀敖双,提升到3成进度,之后做传天下【劝学诗】,提升到了6成,如今高中乡试解元,却瞬间提升到了9成。  杜预黑铁级至圣文骨,距离白银级只差一步之遥。  而杜预文宫全属性,已经提升到了足足十二丈高。  他虽然只举人文位,却比正牌两榜进士,还要高许多!  比如,林如海这几十年的老牌进士,文宫属性/也不过八丈有余。  杜预却可轻松打两个林如海,甚至更多。  其他人已将文曲星才气消耗吸收殆尽,而杜预却还在光芒闪耀,还在疯狂吸收中。  没办法,文曲星给的,实在太多了。  杜预就像家里大老婆嫡子的独苗,独占老爹宠爱,其他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群可怜兮兮庶子。  杜预吸尽最后一丝文曲星的才气,终于将至圣文骨白银级升级,卡到了9成9。  只差一丝文气,便可正式突破白银。  田洪凤看着杜预,嘴角微翘。  对诲人不倦的田洪凤而言,没有什么比看得意门生,被文曲星认可、赐予才气更满足的。  田洪凤又喝道:“赐服,换装!”  立即有十八房考官,给考中的300新进士,发放朝廷赐下的举人官服。  考中举人,穿着与普通人截然不同。  朝廷的巾帽局,会为举人制作官服,并在考中之后免费发放。  成为举人的读书人,穿的衣服会从之前的蓝色大袖儒衫变成青色圆领袍、戴纱帽、扎丝质腰带、穿皂靴。  举人的装束与正式的官员完全一样,只是补子不同。  尤其是圆领衣服款式,仅限于文官可以穿。  举人身上穿的圆领袍、脚底踩的皂靴、头上戴的纱帽、腰上扎的宽丝带,代表的就是官!  从此时此刻起,杜预才正式拥有了“官身”,再也不是民。  他“监国布衣”大印,御前行走、便宜行事等特权,配合上他此时举人的官身,才能完全施展出来,相得益彰。  田洪凤面无表情道:“虽然你们可能都知道了,但按照规矩,本官还是要宣布一下,你们的新特权。”  “你们已经中举,就可享受到许多新特权。先从最显著讲起,那就是身份转变,从此你们就是官身。举人名籍会在不久之后,于吏部注册,户籍也从民籍转为官籍。”  “官籍,是什么?”  杜预低声道。  宋佳霖眉飞色舞道:“身为举人,不一定有职,但从此就是官,称为“官职”。你们享受免税和不受徭役。同时,如果犯罪,只要不是杀人发火、忤逆谋反,都会有人替你遮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使犯了死罪,只要不是谋反,也可以罪降一等。”  杜预吃了一惊。  连死罪都能降低一等?  这举人功名,这么了不起?  宋佳霖充满艳羡道:“你以为?举人可是科举最大一道门槛,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象征。成为举人后,你就拥有官身,营造园林、使奴唤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怎么舒适怎么来。”  杜预苦笑道:“可我还是没钱啊?该穷还是穷?”  宋佳霖嘴角微翘,眉头一挑道:“这个你不用管了。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你一夜暴富!”  杜预警惕起来:“你别乱来啊?”  宋佳霖急忙道:“放心,都是绝对合法的。”  “光是举人,名下就可免税。普通举人千顷良田,朝廷都免税。你是解元,免税土地面积达到万顷!”  “你可知道,这里面多大利益?”  “只要你想,立即有人将田契献上,放在你名下来避税,这叫【记名田】。”  “而【记名田】节约的税,你可留下一大半。”  “万顷良田,光是省下的税,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何况,你名下的记名田,理论上就是你的。你翻脸不给别人,或者分的更少,他们也拿你半点办法都没有。”  “我家旁边王老爷,就吃相难看,吞没了别人上百顷良田。他死了之后,他儿子更奇葩,直接把所有记名田都没收了,不还给原主。”  “富商也会将名下店铺挂到举人名下,这就是所谓的“投献”。这些人只需要把原本交给官府的赋税打五折交给举人即可,双赢。”  “比起记名、投献,我还有更好的生财之道。”  “比如你有了举人功名,有举人火牌,大船可以插上你的专用黄旗,上面四个大字“奉旨会试”。有了这面旗帜,运河上其他船要主动避让,沿途所有关卡也会第一时间放行,无需缴纳任何税收,甚至盗贼也会躲得远远的,因为没人敢触霉头。”  宋佳霖眉飞色舞,看起来成竹在胸,早就想好了:“如此一来,能省下多少税收。如果运的都是高价值瓷器、貂皮、药材,那就一把发达了!”  杜预哭笑不得,只要提起钱,宋佳霖脑子总是飞快,好用得很:“若你读书时也肯如此动脑筋,只怕早就成举人了。”  宋佳霖垂头丧气:“别提了。总之你要上京赶考,一定要带上我。这发财大好机会可不能浪费。”  “礼成。”  田洪凤绽开笑容:“今晚,本官替陛下,设鹿鸣宴,款待各位新举人。”  “现在,新举人夸官游街,解元看花。”  “解元看花?”  杜预愣住了。  这是什么环节?我怎么没听说过?  田洪凤笑道:“这是惯例。乡试结束后,第一名解元,要带着全部新科举人全城游园。可以出入任何一家的花园,可随便赏花、采/花,任何人不得阻碍。”  “噗···”杜预蚌埠住了,喷了。  一众举人们也惊呆了。  “随便采/花?这个厉害了。”  “我妈说不让我外面采/花。”  “我老婆会打死我。”  “田大人,本以为您浓眉大眼,想不到···”  “闭嘴!”田洪凤恼羞成怒:“你们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歪门邪道?我说的是摘真花。而且只有解元郎能出人家入后宅,其他人只能站大门口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5章 婚闹!最强伴娘团! “哦。”  一群举子这才知道想歪,尴尬一笑。  杜预哭笑不得。  这差事对单身狗是福利,但自己马上就要成亲了,这···  温山在一旁观礼,走到杜预面前,哈哈大笑道:“好个杜解元,恭喜恭喜。老夫有个提议,不如你接亲,然后以解元郎、新郎官双重身份,一起游街?这叫大登科后小登科。岂不更加隆重?”  古人将新郎官称为小登科,意思是比喻成大登科的状元郎。考状元不是人人都能实现的,但新郎官却人人都有机会做的。  杜预本就不想游园,欣然道:“奉旨,结婚。”  温山紧紧跟在他身边,笑嘻嘻道:“白天,你去大婚,晚上,参加鹿鸣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是何等人生快意啊?”  杜预笑了笑,没说话。  他总觉得,王异始终不出现,有些异样。加上他三天中始终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眉头一皱。  田洪凤却与新中举人,谈笑风生。  有人问起鹿鸣宴的来历,田洪凤点头道:“《鹿鸣》原出自《诗经·小雅》中的一首乐歌,呦呦鹿呜,食野之苹,其意为鹿发现了美食,不忘伙伴,发出“呦呦”叫声招呼同类一块进食。古人认为乐歌“用之于宾宴则君臣和”,有了美食而不忘其伙伴,此乃君子之风。”  杜预带着众人来到林府。  林府却大门紧闭。  众人一愣。  宋佳霖上去叫门:“林府,开门,开门啊。新郎官来迎亲了。”  只见门外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排列纸墨笔砚,三个信封儿,三个盏儿,一个是玉盏,一个是银盏,一个是瓦盏。  有红娘守立旁边,俏脸含笑。  杜预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阵法?  宋佳霖道:“相烦传语林老爷和林小姐,新郎已到,何不开门?”  红娘抿嘴笑道:“我大唐习俗,是要在新郎官来迎亲时,难上一难。所谓得来容易舍容易,得来难时才珍惜。娘家也唯恐女儿嫁过去受委屈,一般都是家人堵门。要么给红包,要么故意刁难。”  “我林家诗书传家,不会效仿那些俗人家闹哄哄。”  “我奉小姐之命,有三个题目在此,需要让杜解元考上一考。三试俱中式,方准进房。这三个纸封儿便是题目在内。”  众人哄堂大笑。  “还有这种事?”  “哈哈,杜解元考试不是厉害吗?连洞房花烛也要凭成绩入内?”  “这个绝了!”  “好!我等正要看热闹。”  “不愧天下知名林才女,我等正要领教。”  杜预一翻白眼,指着三个盏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红娘俏生生道:“那玉盏是盛酒的,那银盏是盛茶的,那瓦盏是盛清水的。”  她黛眉一挑:“我家小姐说了,三试答题俱中,玉盏内美酒三杯,请进香房。两试中了,一试不中,银盏内清茶解渴,请回,待明天再试。一试中了,两试不中,瓦盏内呷口淡水,罚在外读书三个月再来。”  杜预微微一笑。  这脾气倒是真像林星河的做派。  想必是昨天,皇上、太后同时赐婚,林星河与王异二选一,虽然杜预义无反顾选了星河,但星河也小姐脾气,想要试一试自己。  宋佳霖傲然道:“好个自信林娘子!杜解元才气过人,连中四元,应过制科,青钱万选,腹饱万言,眼空一世,莫说三个题目,就是三百个,又有何惧哉?”  底下众举人,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杜解元诗成传天下,才高八斗,寻常题目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只怕便宜了杜解元。”  “除非你让他背圣人之言,否则什么都难不倒他。”  红娘笑道:“我家小姐不比寻常主考官,之乎者也应个故事而已。她的题目好难哩。”  “第一题,是绝句一首,要新郎做一首,合了出题之意,方为中式。”  “第二题,是四句诗,藏着四个古人,猜得一个也不差,方为中式。”  “第三题,就容易了,只要做个七字对联,对得好便得饮美酒进房了。”  杜预叹了口气,林星河真是古灵精怪。  他道:“请第一题。”  红娘取第一个纸封拆开,请杜预自看。  杜预看到里面封着花笺一幅,以娟秀字体写道:“我昨夜一梦,梦见天、云、雾、星、帆,梦天帝迎我上天,景象已极壮丽,请作一首【记梦诗】以记之。诗中须有我闺名。”  众人挤过来看完,倒吸一口冷气。  “我天,这是什么题?”  “记梦诗?这分明是刁难人。”  “关键是谁知道她梦中梦见场景?”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道鱼之乐?”  “哈哈,如此鬼灵精怪的新娘子,以后可有杜解元消受得。”  看热闹的滁州百姓,也纷纷懵逼摇头。  “这是什么难题?”  “看过结婚堵门的多了,没见过这么刁钻的新娘子。”  “还有这种题?”  “新娘子是不是不打算嫁人了?”  林府中,却传来了几个银铃般笑声。  杜预耳朵很尖,竖起耳朵。  貌似,情况不太对?  林府亲戚不多,唯一走近的娘家贾府还得罪到底,不可能来参加婚事。  光是这些笑声,里面女子似乎不光一个林星河?  杜预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只怕,这次婚事必有他人掺和。  林府内,林星河咬着下唇,忧心忡忡:“几位姐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杜预真的答错了怎么办?”  她身边簇拥的伴娘团,花枝招展,阵容强大。  杜预猜测不错,因这题目确实不是林星河一人的主意。而是··  一大/波美不胜收、国/色天/香、环肥燕瘦、美貌各异的闺蜜团,在一旁各种支招的结果。  如果杜预看到这“伴娘团”的奢华阵容,只会吓得浑身鸡皮疙瘩,落荒而逃。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  还有一位打扮高贵、举止娴雅的贵妇,赫然是随着薛涛一起来的蜀国王后—花蕊夫人。  这几位都是杜预的红/粉知己,崇拜者。  不知为何,她们竟然与林星河,都结识为闺中密友。  这一点,倒是让杜预猝不及防。  杜预若知道,只怕会哭晕在厕所——为何别人穿越,三妻四妾、红颜知己三千、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欠下无数风流债都不会翻车。我这边才邂逅几个女子,她们竟然结成好闺蜜团?这让我怎么混?  薛涛轻咬薄唇,美眸含煞道:“不用怕,我圣元女子出嫁的习俗,便是不能怕难倒男人。轻易得来之物,不会珍惜。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花蕊夫人轻笑,凑到薛涛耳边道:“你说的这么狠巴巴的,似乎吃过男人/大亏啊?这次出题刁难杜预,是不是带了点个人情绪?啊?还不如实交代?”  薛涛顿时羞红了脸。  杜预游历东南,杀诗僧贯休,夺诗妖薛涛,将薛涛吃干抹净,薛涛正沉浸在浓情蜜意的甜蜜之中,谁知杜预这渣男竟然回头传来了要奉旨赐婚的噩耗?  听到大唐明发天下的赐婚旨意,她气得不行,急忙从东南赶来。  原本,薛涛诗妖是存心来捣乱的。  但前几日,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林星河为杜预殉情自杀,大受冲击。  薛涛扪心自问,自己爱杜预用情之深,但能否如林星河般决绝,被父亲逼婚,肯为杜预去死?  薛涛自问做不到。  而杜预却为了林星河,毅然决然,舍弃了太后赐婚,拒绝了琅琊王家王异!  薛涛自负天下四大才女,却自问也比不上琅琊王家之权势,王异的才学也不逊色她。  杜预与林星河,乃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薛涛也只能死心。  此事乃是皇帝赐婚,事已至此,并非杜预负心汉,她也只好勉强含泪认了。  但这口气终究咽不下去。  被杜预夺了清白之躯,哄骗地上了天,又不能迎娶自己,诗妖也要作妖。  最佳的发难时机,就是迎亲之时。  如今,被花蕊夫人窥破小心思,薛涛也脸红,跺脚道:“你别瞎说啊?我只是··帮助星河妹妹,刁难一下那杜预。免得妹妹嫁过去后,被人欺负。各位姐妹说,对不对?”  蔡文姬、公孙大娘,对视一笑。  “就是!”  “不能让他得逞太容易。”  林星河被一群天下知名的才女、侠女、诗女包围,弱小可怜又无助,挤出一个勉强笑容。  “我,我只想嫁人啊。”  “差不多就算了。”  林如海在后面,咳嗽道:“各位才女,千万不要玩过火。杜预迎亲可是奉旨办事。”  谁知,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被一把锋锐无双的剑,顶着脖子!  汗毛,根根倒竖。  公孙大娘美眸冰寒,剑指林如海,一字一句道:“要不是你,我星河妹妹怎么会自刎?险些香消玉殒?我昨日来得晚,还没找你算账。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  林如海吓得冷汗直流,连说不敢,不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6章 心思各异的伴娘团! 社会啊社会。  他只能心中哀叹。  杜预女婿啊,不是老丈人不帮你,实在是公孙大娘这等天下第一侠女撑腰,虎视眈眈,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今天,杜预回答不上来这三个问题,就不许进来!”  公孙大娘霸气叫嚣。  “对!”  蔡文姬挥舞粉拳,看热闹不嫌事大:“这里面还有我出的音律题。嘻嘻,让他日常藏拙?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今日必须让他好好展示一番。”  花蕊夫人抿嘴而笑,美不胜收:“你们啊,你们,本宫怎么嗅到了一股酸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酸味?”  几个女子都羞红了脸,却各自负气,不肯承认。  她们就是来捣乱的。  好好出一口杜预不肯迎娶自己的恶气、浊气。  田洪凤、温山对视一眼,苦笑。  新娘太顽皮了,哪有这么刁难新郎的?  温山对林府冷哼道:“这婚事,开始陛下赐婚!你们如此刁难,还动不动答不上来就回去读书三个月,陛下旨意完不成,可不是我能承担的,更不是你林府能承担的!”  大胖子一怒,肉山颤抖:“要我说,干脆冲进去。什么题不题的,先把那小娘子抢过来再说。看林府还敢抗旨不成?”  杜预却笑了笑:“大人稍安勿躁,待我写一首诗。”  温山惊讶道:“你这么快,就得了?”  众人震惊。  这首诗,难度极大啊。  这是一篇命题作文,又要写梦见天、云、雾、星、帆,又要写梦天帝迎我上天,还要写景象壮丽,诗中还须有闺名?  既要、又要、还要?  写不好,今日就迎娶不到新娘子,只能明日再来?  连身后的300新举人,搜肠刮肚,挖空心思,都一时半刻想不出来。  杜预已经得了?  这是何等才思敏捷?杰作频出?  杜预微微一笑,略一思索,取笔写诗一首于题后:“【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  他拥有文宫异能,古往今来所有诗词都仿佛数据库般,在他脑海中储存一清二楚。  杜预只要以意念输入关键词,就能检索出来。  比如他想【星河】的闺名,便有数百首“星河”字眼的诗,浮现在眼前。除去已经用掉的几首,再检索挑选一番,便得到了这首李清照写的【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最为应景、合适。  门缝中,透出几道俏皮、不服气的眼神。  或高贵、或淑雅、或俏皮、或灵动。  那是林星河、薛涛、蔡文姬、公孙大娘、花蕊夫人,从上到下,几个美丽臻首凑在一起,透过门缝看杜预如何作诗。  “他要作诗了!”  “这么快?我还没让红娘点起一炷香倒计时呢?”  “真的这么丝滑吗?毫无创作瓶颈?”  “倒要领教一下,杜预如何作诗?”  这其中,最暗中期待的,反而是林星河。  她唯恐杜预做不成诗,自己这门亲事就被闺蜜团搅黄了啊!  别以为星河是傻,女人对某些事情感觉极其敏锐。  她隐约察觉,连蔡文姬蔡大家提起杜预,美眸都是亮晶晶的。  那是女子情苗深种、不能自拔的象征啊。  可见,杜预这天下才子,早已深入了女子的心田。  这几个闺蜜,只怕都····惦记着自家杜预呢吧?  可她只是一时半刻,不好拒绝而已。显得自己恨嫁,太不矜持了。  杜预明知道几个“罪魁祸首”,就在门口偷看,却成竹在胸,微微一笑,写道:“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光是第一句,就引得哇声一片。  300新举人,滁州士绅读书人,纷纷倒吸冷气。  “妙!妙绝啊!”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这句子何等精妙?从何处想来?”  “形象奇幻,意境缥缈,浓郁浪漫气息!”  “词一开头,便是一幅辽阔、壮美的海天一色/图卷。开阔大气,世所少见!”  “只是开头两句,已然写尽天、云、雾、星、帆!”  “景象已极壮丽,绘景如活,动态俨然。”  众人的眼前,骤然风起云涌,堂堂白日变成了浓浓的夜色。  林星河闭上美眸,浮想联翩。  这,正是她昨夜梦见的情形,那个如梦似幻、又羞人撩人的美梦。  滁州人也都被带入了林星河的梦境之中。  四垂的天幕、汹涌的波涛、弥漫的云雾,一种浑茫无际的境界。  林星河穿着新娘子凤冠霞帔,御风而行,在风浪颠簸的船舱中仰望天空,天上的银河似乎在转动一般。此时,星海上刮起了大风,无数的舟船在风浪中飞舞前进。船摇帆舞,星河欲转,虚虚实实,奇情壮采,如梦似幻。  “好美啊!”  薛涛情不自禁叫道。  蔡文姬双手合十,美的要落泪。  公孙大娘紧握剑鞘,却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连备受蜀主宠爱的花蕊夫人,也陶醉在这杜预勾勒的梦中美景中,眼神媚地要滴出水来。  女儿家,谁不欢喜如此美好、至臻幻境?  杜预继续书写:“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星河的梦魂,仿佛回到了天庭。  而端坐天庭中的天帝,竟然是杜预!  杜预天帝,含笑迎了上来,殷切地问:你打算到何处去?  这是何等一副女子梦中的情形?  古偶剧,不就是这套路吗?  我心上之人,乃是高居九重天的天帝!  他却对我爱怜至极、恩宠之至。  看到梦中这一幕,蔡文姬、薛涛、公孙大娘、花蕊夫人,乃至滁州来看热闹的女子们,统统痴了、呆了、高/潮了···  这,这是何等···如梦似幻啊?  杜预毕竟是现代人,太了解女人的心思。用的都是古偶剧最喜闻乐见的剧情,以李清照美丽诗词勾勒出来。  或者说,李清照本就是女诗人的巅峰。  女人写的诗,才最能体察女人的心思啊。  天帝+天宫+甜宠+古偶···  这就是撬动女人心的流量密码啊。  连花蕊夫人都夹紧美/腿,倾国倾城、端庄美貌的眼眸,媚地要滴出水来,情不自禁道:“这,太会了,他太会了吧?”  林星河羞地脸面深深埋/入双手间,羞不可抑叫道:“不要看,你们不许看!”  杜预笑了笑,继续书写:“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  我回答天帝路途还很漫长,现在已是黄昏,却还未到达。即使我学诗能写出惊人的句子,又有什么用呢?  杜预一停顿,力透纸笔,入木三分,喝道:“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众人眼前一亮!  这句诗词,长空九万里,大鹏冲天飞正高。风啊!千万别停息,将载着我的这一叶轻舟,直送往蓬莱三仙岛。  只见梦幻中,天帝杜预与新娘林星河,骑着一头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在漫天星河中,犹如一条船,划出道道璀璨光芒异彩,直冲虚无缥缈的蓬莱仙岛。  天帝杜预问林星河,要去哪里?  林星河梦想的地方是蓬莱、方丈、赢洲三座仙人居住的山。  于是,杜预与林星河在星海中双宿双飞,乘风而上,御鹏而行,渡过云海星河,携手奔向仙山!  诗成,鸣州。  整个滁州,都能听到杜预为林星河写下的又一首名作。  田洪凤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三百新举人,各个瞠目结舌。  “卷,太卷了!”  “只是迎亲而已,竟然还要诗成鸣州,要不要这么卷?”  “我等还没结婚的单身狗,瑟瑟发抖。”  “结婚时,不会写鸣州诗怎么办?”  门后,几个美人、才女面面相觑,脸色潮红,美眸迷/离,香汗淋漓,显然还没从杜预诗词才气的震撼和梦幻中清醒过来。  “美,太美了!”  “这诗词,为何如此字字珠玑,写到人心坎上?”  “若能做这等美梦,我只愿长睡不醒。”  “好,好羞人的梦啊。”  “原来,新娘子结婚前夜,竟然会如此迫不及待,梦见与心上人双宿双飞?还是帅气天帝?好不知羞啊。”  几个闺蜜、伴娘们,自己还沉浸在杜预给的震撼与高/潮中,却开始调转矛头、调戏新娘。  林星河羞地恨不得将头扎入地下当鸵鸟。  她昨夜虽然做了这样的梦,但绝没有杜预描绘地如此清晰、梦幻、美不胜收。  特别是双宿双飞到最后,那“一船清梦压星河”的剧情,更是让她难以启齿。  “不对吧?”  花蕊夫人毕竟是过来人,坏笑促狭道:“我怎么觉得,这剧情还没写完?你与天帝乘坐着小船,在星河云海中双宿双飞,后面呢?貌似之前杜预给你写过一首情诗,叫····”  “不许说!”  林星河羞地红到耳根:“求王后不要说啊。”  “什么剧情?”  蔡文姬此时也没有了音律大家矜持高贵,两眼冒光,八卦魂熊熊燃烧。  诗妖薛涛促狭笑道:“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你自己去想吧?”  “啊?”  几女齐声惊呼,都红了脸。  这么刺激的?  还有这么劲爆的剧情、没有写出来?  那场面多浪漫,简直不敢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7章 伴娘堵门,三难新郎! 星河早已鸵鸟般将自己扎入被窝,不敢再看任何人。  几女都沉浸在杜预这首【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描绘的梦幻梦境中,一个个如痴如醉,倒没人去羞她。  几女心醉如痴,却都心中酸味泛起。  若自己是林星河,该有多好?  能嫁给杜预这样的男人,又有惊世骇俗的才华,又有如此知情识趣的浪漫,简直幸福地要爆掉。  花蕊夫人也娇躯酥麻,犹如电流丝丝,赞叹不绝:“杜预,不愧是天下奇才。这首记梦诗,既有构成气度恢宏、格调雄奇的意境,又性情豪放不羁,还偏偏富有生活情/趣。以后,星河你有了这样的夫君,可有福了。天天举案齐眉,让他写诗给你,赞美你,一天不吃不喝,都有情喝水饱。”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几女,都快要哇一声哭了。  有情饮水饱!  薛涛:“有了杜预这样会写诗的夫君,还吃什么饭?”  蔡文姬暗想:“只要他写一首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这种情诗,我一个月吃不下饭。比蜜还甜!”  公孙大娘想起杜预赠送的《赠公孙大娘》,芳心中甜蜜如斯,娇躯微颤。  连花蕊夫人也微微叹息。在座美人都被杜预赠诗过,只有她还没体会到被杜预赠诗的甜蜜。  红娘见诗完,将第一幅花笺褶做三叠,从窗隙中塞进,高叫道:“新郎交卷,第一场完。”  几女览诗,赞叹不已。  “星河,以后你只怕是青史留名、传唱天下的才女。”  薛涛真诚道:“光是杜预给你写的几首【星河】情诗,就足够你出名了。”  星河脸红,几女纷纷点头、吟诵诗词大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星河羞涩只能做鸵鸟。  杜预又开第二封看之,也是花笺一幅,题诗四句:“强爷胜祖有施为,凿壁偷光夜读书。缝线路中常忆母,老翁终日倚门闾。”  红娘道:“这是要猜四个人的名字。”  “到我了啊!”  蔡文姬激动道:“第一题是薛涛出的,这是我出的。一定要难倒杜预,让他迎娶不成···”  众女瞩目。  她捂住嘴,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杜预见了,略不凝思,文不加点,一一注明。  “第一句是孙权,第二句是孔明,第三句是子思,第四句是太公望。”  这些人物,都是圣元大陆出现过的。  红娘又从窗隙递进。  蔡文姬傻眼,嘀咕道:“这么简单的吗?可恶啊。”  林星河、林如海暗中松了口气。  又过一关。  杜预微微一笑。  他已然猜到,这些题目不是林星河出的,背后肯定有高人。  两个题目,难他不倒,第三题是个对联,不足为难。  他再拆开第三幅花笺,内出对云:“闭门推出窗前月。”  薛涛傲然一笑,淡淡道:“天下对对子,我可不会输给谁。”  她乃是对对子的奇才女,当年在蜀国望江楼作出的对子“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变成天下绝对,名震十国。  只可惜,她的绝对被杜预破掉,才气冲冲来找杜预的麻烦。  结果,惨遭沦陷。  花蕊夫人促狭一笑,凑到她耳边道:“还敢说嘴?上次你望江楼绝对,被杜预破了,你来寻仇,结果自己也沦陷,被杜预夺了清白之躯。还要不服气再出对子?万一不成,是否又要被杜预欺负呢?”  薛涛顿时羞不可抑。  奈何花蕊夫人对她底细太清楚,知根知底,想要赖债都做不到。  所以,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杜预在外,微微皱起眉头。  这道题,初看时觉道容易,仔细思来,这对出得尽巧,颇有大巧不工、名家气象。  “果然,这等题目都是背后有高人。”  杜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端庄却妖艳的美人。  除了诗妖薛涛,还有谁能出如此绝对?  杜预一想起诗妖薛涛,被自己揽住,霸气向她的迷恋追求者诗僧贯休宣告,此女是自己的,就一阵火热,心中微笑。  “这么不想让我结婚啊?非要在后面刁难?”  “待我新婚之夜后,就要去找你算账。非要将你杀得屁滚尿流、求饶不可。”  杜预促狭一笑。  这对子,他若对得平常了,不见本事。左思右想,不得其对。  听得门后促狭笑声响起,带着薛涛银铃般的得意笑声。  杜预心中暗暗咬牙。  “好个诗妖!”  “大婚之日,给我使坏!”  “我来日定找你算账,泻火!”  “不给你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不算完!”  杜预想了又想,始终没有破解的良策。  田洪凤等人都暗暗跟着着急。  眼看日上三竿,良辰时日已近了。  温山急的团团转,抱怨道:“这都是什么娘家?别人奉旨赐婚,被皇帝陛下赐婚,又是嫁给新科解元、大四喜大才子杜预,都巴不得赶快玉成好事,只恨来得慢。林家倒好?这是非要棒打鸳鸯?不拆婚事不算完?我定要参林如海一本!”  门后,林如海吓得腿软,求爷爷告奶奶:“各位姑奶奶,大才女,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闹归闹,但陛下赐下的婚事不敢耽误啊。不然就打开门吧?”  薛涛娇哼道:“不行。第三题杜预答不上来,就只能明日再来。咱们说到做到。”  她一想到自己被杜预霸占,杜预那晚的火热、那与外貌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诗词才气完全不符、令她震惊的强壮与热烈、霸道,予取予求,将自己彻底霸占、征服、欲罢不能、刻骨铭心的感觉,就越觉得委屈。  她爱死杜预了。  谁让杜预不肯娶她?  这种男女之事上,女人都不讲道理的。  哪怕有皇帝赐婚,圣旨在此,她也不想放弃杜预。  刁难,一定要刁难到底。  杜预突然看到庭中有花缸一只,满满的贮着一缸清水,他步了一回,偶然倚缸看水,灵机一动道:“有了!”  杜预从地下取小小砖片,投向缸中。那水为砖片所激,跃起几点,扑在众人面上。  水中天光之色,纷纷淆乱。  杜预哈哈大笑,遂援笔对云:“投石冲开水底天。”  薛涛叹息一声,美眸痴痴。  花蕊夫人碰她一下,喜道:“你又被杜预打败了。”  薛涛苦笑道:“小女子认输了。”  她更是羞涩之意,渐上心头。  因杜预这句话投石冲开水底天,恰好与她的闭门推出窗前月暗暗相对,反而暗含了一种说不出的暧昧。让她回忆起与杜预痴缠在一起的爱意、激/情与缠绵。  林星河喜不自胜。  红娘松了口气,交了第三试卷,只听呀的一声,房门大开,内又走出一群美娇娘。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心服口服,笑容殷殷,一人手中捧一个银壶,将美酒斟于三个玉盏之内,玉手献上杜预,口称:“才子请满饮三杯,权当花红赏劳。”  杜预瞠目结舌:“原来,果然,是你们使坏!”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羞涩一笑,促狭眨眼。  杜预接过三位美人伴娘捧上来的银壶,又借着美人玉手饮酒不着痕迹,在每人的柔薏玉手中,轻轻捏了一下。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心中一颤,美眸一红,转过头去。  她们深知,这辈子此生此世,都不可能离开杜预。  哪怕杜预在她们眼前,迎娶了林星河做妻子。  她们做不成杜预明媒正娶正妻,但身为红/粉知己,也甘之如饴。  杜预动作极其隐蔽,无人能察觉,更无人知道他与这国/色天/香、环肥燕瘦、名动天下的才女伴娘团,每一个美人都发生过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每一个伴娘,比新娘都爱新郎。  杜预意气扬扬,连进三盏,红娘拥入香房。  在林如海的见证下,杜预大笑着抱起林星河,抱得美人归!  林如海感慨万千,苦笑连连。  田洪凤笑道:“林大人,我早就说过,你这是何苦来?如今杜预还不是把你家白菜连盆给拱了?你还在陛下和朝野前落下个嫌贫爱富坏名声。”  林如海哀叹:“悔不当初。看走了眼。”  “杜预快去,游街夸官吧。又是解元郎、又是新郎官。”  田洪凤催促下,杜预将新娘子林星河送上八抬大轿的花轿,在前面骑上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开始游街。  滁州轰动,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快看,是新郎官?”  “不对,是解元郎。”  “杜解元穿着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还带着新郎官的大红花?”  “哈哈,这叫大登科后小登科!他今日又是中举,又是解元,又是大婚。好事都赶到一起了。”  杜预骑在高头大马上,背后是八抬大轿的新娘子,看着两侧风光无限,心中感慨万千。  “穿越半年,考中童生、秀才、举人,又迎娶了青梅竹马,还开启了封圣之路。”  “真是如梦似幻。”  他心中又闪过一股阴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8章 杜预去王家采花! “但···大喜之日,我为何如此不安?”  杜预衣衫轻敞,骏马畅游,神态放肆,豪气无穷。  滁州大街小巷,万人空巷,都挤在两侧街道/上,一楼二楼来看杜解元游街夸官、更带着新娘子,艳羡不已。  人群中,无数羡慕妒忌,爆出阵阵艳羡。  “杜解元,真春风得意啊。”  “陌上谁家少年郎,鲜衣怒马缭轻狂?”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唉,我若能与杜解元易地而处,神仙不换,少活十年都愿意。”  伴随杜预的宋佳霖,兴奋道:“解元郎,别光傻看啊?今日还有解元看花,你倒是去全城探花啊?”  后面,新举人牛贺、赵明/慧、冯正等,七嘴八舌坏笑道:“就是就是。”  “你只看花,不探花,浪费大好机会啊。”  “别担心嫂子,你是解元郎,是奉旨探花。哥几个替你说好话。”  杜预哭笑不得。  这几个损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后面八抬大轿上,红娘撅起嘴:“小姐,不,少夫人,你看他们。这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  林星河抿嘴一笑:“让他去吧。解元探花,乃是老/习俗,又不是什么过分之事。”  红娘不依:“少夫人,你就是惯着他。”  杜预被三百新举人推着搡着,一定要让他去全城各处名苑赏花。  他抬头一看,只见两侧各处高门大户上,几乎家家户户的小姐夫人,都在高处设宴,捂嘴而笑,眼神灼灼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都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吞下。  杜预一阵寒颤。  我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小白/兔,全城的女人都是大灰狼?这一户户中门洞开的门户,都是虎穴龙潭,等着吞噬自己呢?  杜预头摇成拨浪鼓:“算了,你们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那怎么行?规矩不可废。”  宋佳霖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赶快挑一户人家,进去采/花,不,是摘花。今天,你不看遍全城各家各户的花,不算完啊。”  300举人都艳羡杜预夺魁,此时好不容易得到整蛊杜预机会,哪里肯放过,七嘴八舌附和。  “对啊,这事唯有解元能干。”  “我等想做,也没资格。”  “这是男人的终极梦想,杜解元切勿推脱。”  “一生唯有一次机会,不要留下遗憾。”  “平素谁敢闯入人家?不当采/花贼抓起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杜预哭笑不得。  若非新娘子林星河就在后面,正透过窗户,美眸炯炯盯着自己,他也想去全城各大户人家的后宅,转一圈赏花啊。  杜预略一沉吟,看到了前面竟然是王家豪宅,灵机一动。  “对了,不如借此机会,去看看王异?”  “王异一直没出现,不知出了什么事?”  “平素也没有机会,能出入王家。这次解元探花,倒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拿定主意,纵马走向琅琊王家。  全城,轰动。  “是王家?”  “杜解元,竟然要去探花王家?”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总想知道,王家后宅是何等模样?这次总算有机会了。”  田洪凤、温山等人看到杜预,直奔王异家,纷纷震惊。  “这小子,自己找死吗?”  “新娘子还在后面,他竟敢去王家?”  “自作孽,不可活啊。”  连宋佳霖等人都暗暗替杜预捏两把汗。  “我知道杜预胆子很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我让他风流,他这是疯狂。”  “这下,更有好戏看了。”  杜预骑马来到王家门口,却发现王家大门紧闭,似乎无人在家。  唯有两个威严的石狮子,以冰冷、威严的目光,凝视着任何来访之人。  杜预敲了敲大门。  等待片刻,无人应答。  “嗯?”  杜预又敲了敲门。  宋佳霖走到身后,低声道:“大哥,嫂子还在后面看着呢。你新婚大喜之日,来这太后赐婚的王家,几个意思?”  杜预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心中强烈的预感,让他继续坚持敲门。  连随行的田洪凤、温山、陈炜、林如海等人,也觉得王家有蹊跷。  田洪凤皱眉:“情况,有些不对头?”  “是啊,王家家大业大,怎么会不开门?”  温山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我要是王家,也不会给你开门。太后原本好意赐婚,堂堂王家嫡女委身下嫁,却被杜预当面拒绝,王家不要面子的啊?王阳今日连龙门揭榜仪式都没来,应是王家生气了。”  “杜预现在还上门造访,要去探花。我要是王家,也肯定不开门,让他吃闭门羹。”  “还是别自讨没趣,赶快走吧。”  林如海眼神一凛:“可就算王家再怎么讨厌杜预,也不该如此失礼。毕竟,解元探花乃是传统习俗。这大白天大门紧闭,有些不合常理。”  王家大门旁小门,吱呀打开。  一个家仆探出头来,不耐烦道:“谁啊?”  杜预微笑,拱手道:“烦请通禀王家主人,滁州乡试庚子科解元杜预,要来探花。”  那家仆三角眼一瞪,冷哼道:“什么探花采/花的?我堂堂琅琊王家后花园,岂是等闲之辈能来的?滚!再敢来骚扰,就拿名刺索拿你见官。”  按说,大喜之日吃这闭门羹,杜预这解元郎该生气、愤怒,至少训斥一番。  后面宋佳霖等人也生气,上前理论。  杜预却一副息事宁人态度,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有叨扰。”  他转身上马,起轿,走人。  宋佳霖愤愤不平:“就这么算了?解元探花,乃是习俗,谁都不能抗拒。这琅琊王家好生蛮横无理。”  杜预笑了笑:“收获已经很大了。”  王家。  后花园,望楼上,一人冷冷盯着渐渐远去的杜预队伍,目光落在披红挂彩杜预身上,却露出一丝不屑与鄙夷。  “解元吗?”  “很了不起吗?”  “呵呵···”  “真正的高门弟子,都不屑于参加朝廷的科举。”  “我们要做官,征辟足矣。”  家仆关好大门,匆忙奔上来:“大人,将此人赶走了。嘿嘿,多亏我机警,把他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那人叹道:“你已经暴露了。”  家仆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我自信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那人冷冷摇头:“你面对的,可是天下闻名的杜预。”  “此人出身寒门,却能混到如今地步,凭借的不光是过人的诗词才气,更有真本事。”  “这滁州那么多人家,他别家不去,径直来王家探花,只怕别有深意。”  “我估计,他已起了疑心,探花是假,探虚实是真。”  “那我们···”  家仆额头青筋暴起,猛然扯/下头巾,露出北狄胡蛮满头的辫子,眼露凶光,恶狠狠道:“大人,我们赶快强攻,拿下那小娘们吧!”  那人,正是崔乾佑。  他转头看去,只见在琅琊王家偌大的后花园,还有沉闷的喊杀和打斗声传来。  “夜长梦多!”  崔乾佑一跃而下,轻盈如燕子,步步凌空虚渡,向后花园战场而去。  若这一幕被人看到,都会惊呼起来。  崔乾佑的实力,深不可测。  绝非正牌进士能比。  作为第一高门博陵崔家子弟,他从未参加过科举、真实实力外人自然无从得知。  真正的高门子弟,并不会参加科举。  谁也想不到,堂堂王家,竟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亭台楼阁,到处都是被一刀劈成两半、惨遭横死的护卫、仆人、管家尸体,血腥冲天。  哪怕以精锐见长的打虎将,也横七竖八,东倒西歪,躺在血泊中。  他们不少人都怒目圆睁,背后中刀中箭,显然遭遇突袭,变起肘腋、猝不及防战死。  后花园,战斗即将结束。  这里打虎将的尸体也密集起来,甚至出现了身经百战北狄蛮人的尸体。  双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悍不畏死。  有的尸体死拼对拼,惨死在一起,场面惨烈无比。  崔乾佑却浑不在意,步步而来,足不点地,满地鲜血残肢无法沾染到这位第一高门子弟鞋底分毫。  他站在一簇盛放的菊/花下,嗅了一口金灿灿的秋菊,淡淡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王阳公子,一切随缘,何必负隅顽抗?”  在后花园的末端,一处堆满双方尸体的坚固地堡中,王异满脸血污,美眸中充满了惊骇与愤怒,还有深深无力感。  她身边,只剩下五个最精悍的打虎将。  若非琅琊王家底牌多多,哪怕在滁州城老宅中,也修建了数之不尽地堡、暗堡、碉堡,还有四通八达的地道,加上隐藏潜伏的上百精锐打虎将,她早已被这些北狄胡蛮生擒。  多亏王异机警,平素以军法治家,特别是王伦死后,没人在家里胡闹,她更是将家中里里外外整治地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若非这伙人突袭来的太突然、太猛烈,加上北狄胡蛮战力强悍无匹,竟然连夜包围王家,杀死上百打虎将和护卫,王异绝不会轻易被堵在这角落中。  甚至连地道,都被北狄提前侦查、算准、堵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89章 愤怒的崔乾佑! 王异处变不惊,带着剩余的打虎将,躲入了后花园这处坚固地堡中,依托复杂地形和强弓硬弩,拼死抵抗。  崔乾佑带人猛攻了半日,从夜里打到天亮,至今还没有生擒王异。  可杜预的出现,使得双方都精神一震。  王异是惊喜。崔乾佑是惊怒。  杜预现身,哪怕惊鸿一瞥,也平添极大变数。  “果然,不愧是你。”  一名打虎将军,沉声道:“小姐果然料事如神,从昨夜一再鼓舞我们,旁人或许无法察觉王家异常,杜预却一定会带人前来救援。果然听到他的声音。”  “我们有救了。”  另一打虎将精神一震,握紧手中射雕宝弓。  “可杜预是来探花的,被赶出去后,已然走远,会不会?”  另一人忧愁满脸。  “北狄,瞒不过杜预的。”  王异淡淡道:“我今日没参加龙门揭榜,杜预一定有所察觉。才利用探花机会,来我王家一探究竟。”  “旁人不值得托付,但杜预,却一定···”  朝阳透过地堡细窄窗口,投射在王异脸上。  她美丽的重瞳,闪耀着紫色的异芒,对杜预的信赖坚如磐石。  几个打虎将对视一眼,耸耸肩。  说来讽刺。  大唐第一高门士族、琅琊王家嫡女小姐,平素与杜预相互算计攻伐,斗智斗勇,遇到胡蛮灭顶之灾偷袭,却第一信任的不是王家救援,而是身为死对头的寒门举人杜预?  这是何等孽缘?何等相爱相杀?  崔乾佑淡淡道:“既然王公子你不肯出来,那我就只好进去了。”  他步步为营,闲庭信步而来。  魏晋之风,风度翩翩,恍如闲云野鹤、又举止高贵。一举一动,骨气奇高,辞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绝非旁人能模仿地来。  “魏晋风骨?”  王异目光如炬,美眸一寒:“你不是北狄胡蛮!你是中原高门大阀!”  魏晋风度,指的是魏晋时期名士们所具有的那种率直任诞、清俊通脱的行为风格。饮酒、服药、清谈和纵情山水是魏晋时期名士所普遍崇尚的生活方式。  崔乾佑出身千年大族博陵崔,魏晋风骨骨子里传承千年,早已浸银在他的日常起居、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犹如骨子里的烙印,旁人模仿不来,他也遮掩不住。  居移体、养移气。  所谓三代出贵族。并非指的是财富、地位的传承,而是骨子里的贵族精神,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  同样身为顶级豪门的王异,自然能一眼就看穿崔乾佑身上的魏晋风骨。  崔乾佑叹口气:“都说王家下一代蠢如猪,王伦那头猪我见过,想不到,他死后王家继承人王阳,竟如此优秀?这半日攻伐,你至少杀了我一十七个得力手下。还能临危不惧,如此冷静····”  他风轻云淡笑道:“可惜啊,可惜。越是如此,越是留不得你。”  他一个闪动,竟然向地堡径直而来。  地堡中,立即激/射出六道白芒!  王异与五个打虎将,从不同角度,向崔乾佑发动猛烈还击!  时逢乱世,高门大阀,越发重视家族安全。  从汉代开始,高门便在各处宅邸、庄园中大肆修建堡垒,称为“坞堡”。比如汉朝权倾一时的太师董卓建立的私人庄园眉邬,坚固如城堡,储存大量粮食、武器、弓箭,就算遭遇正规军围攻也能坚持数年之久。  琅琊王家,自然也不例外,在每一座宅邸、庄园都设置了足够的防御公事,除了城墙般高厚外墙,内部还有大量地堡、暗堡和地道,确保家族成员安全。  这地堡名家设计,每一个角度都能确保足够的射击口,能迎头痛击从四面八方来的攻/势。  寒芒每一道都劲力十足,攒射之下,强悍若北狄胡蛮都要饮恨当场。  谁知,崔乾佑看似文弱书生,魏晋名士,却闲庭信步,也不见他如何躲闪,六道寒芒却打在他面前一寸处,金铁交鸣,四散弹开。  王异美眸心中同时一寒。  “翰林?”  “他竟然是翰林实力?”  “如此强悍实力,又是北方名门崔家,为何甘心从贼?”  崔乾佑淡淡道:“须知名士倾城,一般易到伤心处。柯亭响绝,四弦才断,恶风吹去。万里他乡,非生非死,此身良苦。”  他每说一句,便有一把宝雕弓弦绷断!  六句话说完,六把宝雕弓全崩!  王异瞠目结舌。  打虎将们如坠冰窖。  如此强悍实力,堪称一骑当千。  这根本不是能轻易抵御的实力。  说完,崔乾佑已鬼魅到了地堡前。  一个打虎将,怒喝一声,一刀迎面砍下!  恶风扑面,五虎断门!  打虎将都是百战余生的边军精锐,被琅琊王家以银子喂饱了,悍不畏死,随时可以牺牲性命的死士。  崔乾佑却冷冷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出招。  寒芒一闪。  打虎将的五虎断门刀,已到了崔乾佑的面门一寸处!  近在咫尺。  眼看就要砍下去,却无法寸进。  打虎将的咽喉,已然被一道细弱绣花针的黑芒刺穿。  崔乾佑的手中,多了一把细长黑剑。  他轻描淡写,一击就斩了这勇悍无匹的打虎将。  打虎将玉山倾倒、颓然倒地、抽搐而死。  崔乾佑如鬼似魅,在打虎将尸体上一踩,已逼近了王异。  王异身边剩下五个打虎将,一起扑了上去。  王异催动所剩不多才气,喝道:“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五个打虎将身上光芒大作,多了一层才气铠甲。  王异强忍用脑过度、才气枯竭的恶心感,吞下一颗文丹,厉声道:“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五个打虎将虎躯爆发,战意狂涌,实力大增数倍。  几人联手,能斩杀数倍数量的北狄胡蛮。  王异全靠杜预战诗加持打虎将,加上此地狭窄有利的地形,北狄展不开,才昨夜勉力支撑到现在。  崔乾佑冷笑道:“堂堂南方第一士族王家,嫡孙公子竟然只会拾人牙慧、引用那寒门杜预的战诗,羞也不羞?”  王异面若金纸,却微笑道:“杜预虽寒门,却是我大唐人,远胜某些数典忘祖、背叛祖宗的逆种!”  崔乾佑脸色一沉,不再说话,黑剑化作五道剑芒。  饶是王异举人文位、全力才气加持,饶是打虎将悍不畏死,实力大进,也同时中剑,全部眼珠怒凸,颓然倒地而亡。  王异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倒退。  至此,王家抵抗全军覆没。  崔乾佑亲自出手,终于拿下了久攻不下的地堡,将王异生擒活捉。  北狄胡蛮,一拥而入,狞笑着便要对王异动手。  “慢!”  崔乾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亲自上去拿住王异:“高门士族,谁都不许动。”  归根结底,崔乾佑还是高门士族,自诩高贵。  哪怕身为敌人,崔乾佑也不能容忍胡蛮去野蛮摧残同为五姓七望、高门士族的王家子弟。  他眼中,除了五姓七望,其他人都是卑贱的。  崔乾佑辅佐安禄山,并非真心爱胡蛮,而是假手于人,摧毁大唐,为崔家赢得更高帝位而已。  王异重瞳中异色一闪,已然把握住崔乾佑微妙心思。  崔乾佑搭上王异肩膀,捏住她咽喉,却脸色一变。  “没喉结?”  “你是···”  崔乾佑眼中闪过一丝暴虐的戏谑:“原来如此。有趣有趣。”  王异娇靥一红,厌恶躲开。  崔乾佑并不点破王异女子身份,淡淡吩咐:“时候不早,走。”  一个留山羊胡的北狄胡蛮,踏前一步:“大人你不是计划要杀死王家嫡子,嫁祸杜预,挑拨朝廷王家与他开战吗?何不一刀杀了?省的夜长梦多。”  崔乾佑盯着王异,淡淡道:“我做事,不用你教。”  北狄冷哼一声,显然不服。  王异突然道:“杜预,一定会找到我的。”  崔乾佑冷笑道:“有趣。你身为五姓七望士族,却对一个寒门举子,如此信赖?”  在他看来,王异是一种五姓七望的异类。  如果王异真是男儿王阳,崔乾佑二话不说就是一刀。  他深知,王伦死后,王太后和王家已然陷入疯狂,只要将他们最后一线希望灭了,必然失去理智暴怒。  嫁祸东吴,杜预必死。  哪怕大唐杀不死杜预,也不可能再用杜预。  崔乾佑要趁乱动手,容易得多。  这是他攻击王家的原因。  可连崔乾佑也不知道,王异竟然是女儿身。  他没有按照计划杀死王异,产生了一个新邪恶念头,嫁祸杜预。  “赐婚?原来你就是太后赐婚的王异。”  “有趣。”  “不如营造地更惨烈些,王家嫡女赐婚不成,羞愤自尽,杜预才更难辞其咎。”  他倒提起王异,冷笑道:“我就不信,杜预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我?”  “别人都神化他,敬若天神,我偏偏不信。”  他拎着王异,跳入地道,一闪身消失。  王异被崔乾佑拎着,在地下狂奔,心中却渐渐悲苦。  我王家,一直将杜预当做头号大敌,却始终对真正的敌人视而不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0章 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希孟,死于逆种文人之手。  王伦,死于逆种文人之手。  如今,连我王异也死于胡蛮逆种文人之手。  王家啊王家,太后啊太后,你们宁可拼命打压杜预,也不肯真的对逆种文人下手。  亲者痛,仇者快。  这是为什么?  王异徐徐闭上美眸。  她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祈求死亡来的更快一点,能给她一个痛快。  她见过王希孟被逆种文人/大卸八块、尸骨无存的惨状,也听杜预说起过王伦惨死在李林甫口蜜腹剑的惨状。  无论王异多冷静、杀伐决断,她始终是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子。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那么惨烈。  但命运,已然无情将她推到生死边缘。  “杜预···”  这时,她脑海中不知为何,只浮现出杜预那张可恶的脸。  琅琊王家,甚至没有被她寄托任何希望。  不知在地下奔了多久,崔乾佑一跃而出,将她转移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宅子。  王异扫了一眼,更加绝望。  这宅子显然是北狄秘密安插在滁州的落脚地、安全屋。  非常普通,非常隐蔽,哪怕王异重瞳,过目不忘,也无法辨认出任何显著特征。让她报官都不知身在何处。  只有一簇菊/花,在灿烂正午阳光下,绽放正好。  王异默然,吟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也是杜预的诗吧?”  崔乾佑将她丢在地上,负手而立淡淡道:“你身为五姓七望女子,却一心要下嫁寒门,丢人不丢?”  王异斩钉截铁道:“我王异不以门第之见,门户之别看人。杜预他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功劳大焉。总胜过你这等戕害国家、数典忘祖、自甘堕落的衣冠禽/兽!”  “啪!”  她脸上已然多了一个青紫掌印。  娇靥红肿起来。  崔乾佑狞笑道:“我只知道有崔家,不知有大唐!”  “大唐天子,不配给我崔家提鞋。”  “连天子求亲,我崔家都不屑一顾。”  “什么国家不国家,朝代更迭、城头变幻、谁主沉浮,唯我崔家万古长存、门户不易。”  “待得风声稍息,我便将你剥光衣服,挂在滁州城头,挂上牌子,说你赐婚不成羞愤难当,自杀殉情而死。看你王家颜面扫地,还如何能混五姓七望!”  “你··”  王异气得娇躯颤抖。  “看你心中得意郎君,那杜预如何能救你?”  崔乾佑狞笑道:“你这王家女,真是脑子进水。杜预拒绝太后赐婚,不肯娶你,今日还大婚迎娶别人,你还如此痴情?死有余辜!”  王异被丢入柴房,与遍体鳞伤的四面观音、八面观音囚禁在一起。  杜预骑在马上,突然两侧的绣楼上,一个绣球丢了下来,掉在他怀里。  众人哄堂大笑。  “杜解元艳福不浅,就算身为新郎官,也难挡女子情热如火、暗送秋波。”  “这是谁家小姐,实在情难自禁,明知不可而为之。”  “唉,杜预你祸害了多少姑娘小姐姐啊?”  “噗···让我看看?”  杜预拿到绣球,略扫一眼,又心虚看了看身后的新娘轿子,将绣球丢开:“咳咳,谁开的玩笑。哈哈?”  这一幕,没有引起任何人疑惑。  毕竟,杜预大登科后小登科,又是解元郎又是皇帝太后赐婚,炙手可热,如此茂才郎谁家女子不迷糊?  丢下绣球示爱,乃是人之常情。  人群中,数道犀利锐利目光,也不以为意。  宋佳霖道:“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无诗以记?”  冯正立即跟上:“就是。不可无诗!”  赵明/慧怪叫道:“谁作诗最好?”  牛贺一指杜预:“解元郎!”  三百举人和全场百姓,异口同声,纷纷附和。  “请杜解元赋诗一首。”  “如此盛况,良辰美景,岂能这么过去?”  “杜兄大才,我等洗耳恭听。”  田洪凤、林如海等看着他们胡闹,摇头微笑不语。  年轻,就是好。  少年不狂,何时狂?  杜预却也不推辞,略一沉吟,淡淡道:“那就献丑了。”  眼看前面,已快到他住的陋室草庐。  杜预一指简陋的茅草庐,摇头道:“昔日龌龊不足夸。”  才气,冲天而起。  滁州百姓,看陋室草庐,人人叹息。  林如海老脸一红。  要知道,当年他曾经来杜预草庐,还当面嘲讽杜预家徒四壁,穷酸一个。  杜预作【陋室铭】,以怼他,还成为了名传天下的名篇。  如今,杜预功成名就、泼天富贵、唾手可得,说“昔日龌龊”,那是一点不错。  杜预又徐徐道:“今朝放荡思无涯。”  才气,冲天。  响彻在滁州城之上。  以往不如意的处境再也不足一提,今日及第令人神采飞扬,兴致高涨。  宋佳霖怪叫:“你打算怎么放荡?”  他从连续童生试不第,却骤然高中,仿佛一下子从苦海中超度出来,登上了欢乐的顶峰。直接倾泻心中的狂喜,说以往那种生活上的困顿和思想上的不安再也不值得一提了,此时金榜题名,终于扬眉吐气,自由自在,真是说不尽的畅快。  今日,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别开生面、风云际会、龙腾虎跃一番!  前两句,杜预只是平铺直叙,才气虽冲天,却也属于平常并不出奇。  故而,没有引起太大反响。  田洪凤、林如海、温山、陈炜等也只是点头微笑,并没有太多品论。  但杜预接下来,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沉声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乃是解元,本就要全城看花。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从诗成鸣州,直接诗成镇国!  整个滁州,乃至整个大唐上空,都响彻了杜预这首震撼人心的诗!  原本,杜预此时中的是乡试,游览看花只能在滁州,而非状元才能探花的长安城。但用在此处,却很是贴切——杜预已然大四喜,中了解元后他的目光,却已然飘到长安,瞄准会试,目标状元!  长安探花,充分体现出杜预得意洋洋,心花怒放,迎着春风,策马奔驰于鲜花烂漫长安大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杜预神采飞扬,不但感到春风骀荡,天宇高远,大道平阔,就连自己的骏马也四蹄生风了。偌大一座长安城,春花无数,却被他一日看尽,真是“放荡”无比!  情与景会,意到笔成,活灵活现,别有情韵。  技惊四座,人人震惊。  田洪凤倒吸一口冷气:“这都被他作出花来了?”  林如海赞叹道:“寻常登科诗,每年都有,年年都做。但从未有人作出如此千古名句,并吟诵出“春风得意”“走马观花”这等妙语。只怕将来会多两个成语!”  温山也激动道:“不愧是杜预!就算是新进士们,做出的登科诗句,也不过是“满怀春色向人动,遮路乱花迎马红”。可杜预并不留连于景物描写,而是突出了自我感觉上的“放荡”,情不自禁吐出“得意”二字,还要“一日看尽长安花”!哈哈哈!我定要将这首诗,刊登在奏折上,向皇上禀报。”  陈炜一脸坏笑:“莫说车马拥挤、游人争观的长安,不可能容他策马疾驰,就算偌大一滁州,无数春花,一日都不能看尽吧?只怕“长安花”不仅仅是指百花,又指美丽女子吧?”  “嘿嘿嘿··”  几个老进士都心照不宣,嘿笑起来。  考中进士后,那些达官显贵、千金小姐倾城而出去看进士们游街,这其中挑选佳婿、钓金龟婿的,自然大有人在。不少新科进士与老牌家族的联姻,也在暗中商讨、勾兑。  杜预诗句还写出沐浴皇恩、感恩戴德意思:“春风”,也可理解为皇恩浩荡象征。所谓“得意”,既指心情上称心如意,也指进士及第之事。  这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瞬间成为爆款名句,回荡在大唐、每一座城池中。  连长安、洛阳、金陵等名城,都瞬间传遍。  每一个新科举人、进士,都憋足了劲头,想要想出比“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更吊的登科诗句,却始终不得其法,最后只能苦笑,引用杜预这首诗,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欢喜、兴奋。  杜预傲然环视,沉声道:“此诗,名【登科后】。”  滁州百姓,纷纷称颂、传唱。  滁州四大青/楼,苏小小等乐府歌姬们,吹拉弹唱,轻启歌喉,争相传唱【登科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词曲,不断回荡在滁州上空。  暗中观察的北狄探子,冷哼一声。  正在藏身地等待下手时机的崔乾佑,眼神冰冷,不屑一顾,啐了一口。  “得意,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他转头看向王异、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你们听到了吧?还对杜预寄予厚望,想要他来救你们?哈哈哈,这小子小人得志,一朝中举,正春风得意马蹄疾,要一日看尽长安花。哪里想得到你们这些女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1章 你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我告诉你们,天下男人一个样。跟成功一比,女人什么也不是。”  “女人啊女人。”  王异神情落寞。  她也听到了杜预的诗词,难道杜预真的沉浸在中举春风得意之中,方才走访王家也是走马观花,甚至是向自己炫耀来了?而非注意到自己失踪的异常,关心自己,才来的?  这想法,让她心中一痛。  比起身上的痛,心里的痛更致命。  谁都没有察觉到,在杜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诗句后,园子中的菊/花,悄然发生变化。  菊/花一根根金色花瓣悄然伸展开来,丝丝缕缕,吐出花蕊,悄然绽放,徐徐转向,犹如充满生命、收缩不定的眼球,在观察着这陌生偏僻院落的一举一动。  哪怕强如崔乾佑,就算看到这一幕,也不会产生任何疑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杜预游街夸官、全城探花的车队渐渐远去,诗词声、锣鼓声、笑声渐渐消失。  “时候,到了。”  崔乾佑嘴角微翘,冷笑看向王异三女。  三女知道自己大限已到,面若白纸。  她们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无比残酷、对女人更羞辱的凄惨下场。  她们都会被杀,还会被果尸挂在城墙上,以羞辱王家,嫁祸杜预。  她们不怕死,但她们恐惧流言蜚语,更恐惧在这过程中蒙受的非人羞辱和惨痛折磨。  “嘿嘿嘿···”  北狄胡蛮,围拢上来,眼冒贪婪精光,犹如一群盯上肥肉的饿狼。  王异悲愤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崔乾佑,你敢不敢一刀杀了我?”  崔乾佑最厌恶杜预的诗词,听到王异临死前,还在吟诵杜预之诗,更是切齿痛恨,狞笑道:“我原本准备杀了你就算了,但你如此爱杜预,那就更不能放过你。老子要享受了你,再将你曝尸荒野,吊在城门···”  他狰狞扑了上来要撕扯王异衣衫。  此时的崔乾佑,哪里还有北方第一高门大阀子弟的魏晋风骨?只剩下一头欲望驱使、妒火中烧的衣冠禽/兽!  “你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谁知。  只听得一声清朗、激荡的断喝:“我把两赤羽,来游燕赵间!”  只听得一声脆响!  一道红色闪电,从背后骤然袭来!  飞火流星,直奔崔乾佑的背心。  崔乾佑骤然遭到袭击,大吃一惊,猛然强行改变身行,轰然而起。  但!  对方以有心算无心,变起肘腋,一击射术精妙绝伦,已然射到崔乾佑的背心要害。  崔乾佑也真不愧是博陵崔家高门子弟,怒喝一声,才气爆发!  那红色赤羽,竟然被硬生生震碎,化为漫天碎玉,碎为齑粉。  王异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崔乾佑才气,竟然如此惊人!  惊世骇俗。  哪怕王异出身王家,见识广博,眼光极高,也没见过几个翰林能做到隔空震碎箭羽这步?  崔乾佑面容狰狞,爆喝道:“杜预!”  他聪明绝顶,已然猜到来袭者,杜预也!  但来袭者并没有回答,而是第二道赤色光芒,一闪而过。  箭!  又是一道才气化成的赤羽箭。  在这首战诗的加持下,第二道赤羽恰好在崔乾佑旧力耗尽、新力未生之际,一举突破了他才气防御,深深刺穿他的肩胛骨,将他死死钉在院墙上!  崔乾佑发出一声痛苦狂嚎。  身体固然撕/裂剧痛,但比这更痛的,是脸!  他被狠狠打脸了。  他刚得意对三女宣布,杜预不可能来救,更不可能锁定此地位置,却骤然遭到杜预突袭、狠狠打脸。  “你,你怎么可能?”  崔乾佑心有不甘,怒喝连连。  一人手持长弓,背两袋红箭羽,高高站在院墙上,睥睨众生!  不是杜预,又是哪个?  “杜预?”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杜预的一瞬间,王异紫色重瞳中依旧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委屈、恐惧、害怕、惊喜··  在这一刻,统统化为泪水,杀伐决断女英豪王异哭成小女人。  她也顾不上其他,只想通过泪水,将自己一切负面情绪统统发/泄出来。她压抑太久,恐惧太深,惊喜太大了。  八面观音、四面观音美丽成熟的娇靥上,更是惊喜连连。  不过,两女跟随杜预时间长些,杜预救她们性命也不是第一次,比王异表现要好些,至少不会喜极而泣。  “怎么会?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崔乾佑眼疵欲裂,声嘶力竭:“我明白了!肯定是小蛮那贱女人!是她通风报信对不对?不对啊?就算她预警给你,也不可能知道我们藏身的位置···”  杜预不答,径直拉弓搭箭,淡淡道:“天狼正可射,感激无时闲!”  第一句,我把握着两袋红色羽毛箭,来到河北,古之燕国和赵国的地方。  第二句,此时此刻正是射杀天狼、北狄胡蛮的最佳时机,目睹敌人军情,激扬万分。  他骤然松开手指。  又是一道赤色光芒,从长弓上爆裂激/射而出!  崩的一声!  仿佛瞬间撕/裂了时空界限,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狠狠激/射在崔乾佑的胸膛上!  崔乾佑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噗的喷的满地都是。  他护体才气,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就被杜预长弓利箭穿透。  他惊怒交加,狂叫不已。  “怎么可能?我的护体文宝呢?我崔家的文宝,能抵御这等弓箭伤害十之八/九,怎么会完全不起作用?”  身为博陵崔的嫡系子弟,崔乾佑身上装备有至少三件文宝,能大幅削弱、偏移、抵消远程弓箭伤害。  哪怕打虎将这等边军精英,射出的弓箭都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方才,六个打虎将、王异一起攒射,崔乾佑都毫发无损,便是这等镇国级文宝的强悍作用。  实际上,崔乾佑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形象、位置,都是被文宝扭曲、投射过的形象。  王异等六人的箭雨,射击的目标,根本不是崔乾佑本体,而是一个极度逼真的虚影。  而杜预却仿佛根本不受任何蛊惑,两次利箭爆射,都精确无比,命中了崔乾佑的要害,造成恐怖伤势。  崔乾佑骤然想起,杜预是一边吟诗,一边射击。  “诗词?这战诗?能窥破我的文宝,大幅加持弓箭威力?”  崔乾佑浑身冰寒,如坠冰窖。  他这才深深体会到,杜预这【镇国秀才】,绝非浪得虚名。  与他想象中的绣花枕头、死读书、书呆/子不同,杜预的诗词根本威力杠杠的,甚至能碾压镇国级文宝,将崔乾佑一次次重创!  “吼!”  北狄胡蛮这才如梦方醒,怒吼着向墙上杜预扑去。  他们都是安禄山军中的精锐,每一个都堪比燕地十八骑实力。  骤然遭到杜预突袭,重创崔乾佑,这些北狄胡蛮还茫然懵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躲在安禄山精心安插的安全屋内,为何杜预能找到这里,并发动突然袭击?  难道,他们内部有奸细?  直到崔乾佑惨叫,胡蛮们才骤然狂暴、暴起反击!  怒吼声,此起彼伏。  北狄人,战衣爆开!  露出一个个堪比金钢的强悍肉/体。  北狄胡蛮,身上拥有或多或少妖族血统,各个肌肉发达,金钢一般,无论在力量、体力、爆发力和恢复力都远超常人。  这也是安禄山敢于反叛大唐的最大底牌——北狄精英组成的精锐唐军,既有北狄胡蛮个体战力,又装备了唐军的先进兵甲,战力比一般唐军强大太多,能以一当十。  北狄胡蛮各个跃起,便可轻松跃上墙头,手起刀落,手中长达一丈的陌刀,便裂空而来,要将杜预活活劈成两半!  这陌刀本是唐军装备的不传之秘,发明用来对付胡蛮骑兵,长达一丈有余,重达八十斤,一刀迎风,人马俱碎。唯有久经训练的精英唐军,能装备并熟练操纵之。  可如今,在北狄胡蛮手中,陌刀威力更大!  数十道裂空光芒,向杜预劈头斩下。  “危险!”  王异惊呼。  两位熟透的美人观音,也花容失色。  杜预却不躲不闪,泰山崩于前不变色,沉声道:“观兵洪波台,倚剑望玉关。”  在洪波台上,观看兵卒演习作战,我身佩长剑,遥望北疆的关塞。  他拔出湛卢剑,剑气冲天而起,光耀四方!  北狄胡蛮,人人捂眼惨叫。  这固然是湛卢剑天下第一名剑之威,更有杜预这首强悍的战诗,恐怖加持。  湛卢剑一出,谁与争锋?  “杀!”  只听得一声怒吼!  田洪凤、陈炜、林如海、温山··  滁州四大进士官员,一起从杜预背后跃出,杀入被杜预湛卢剑一出,亮瞎狗眼、目盲一片的北狄胡蛮之中!  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四品以上朝廷大员!  他们每人不光是进士文位,更有朝廷授予的官位金印,在大唐国土内能享受大唐国运的加持,威力无可抵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2章 底牌无限崔乾佑! 比如田洪凤、陈炜,都是牧守滁州、封疆一方的本地大员,在滁州这地方便等于朝廷的威严,自然能享受国运加持。  而林如海身为金陵礼部尚书、温山作为文院副院长,在大唐境内都各有加持。  当然,出了大唐国境,加持不再。  这是防守一方官员将领,得天独厚的优势。  恰好杜预大婚,四大官员联袂出击!  一瞬间,冲上墙头的数十个北狄胡蛮,就被剑气生生搅碎!化为漫天血雾!  北狄人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变成了漫天血肉碎块。  田洪凤怒喝道:“北狄宵小!也敢到滁州撒野?”  温山大胖子,如肉山般凌空砸下,一屁股坐死了一个胡蛮大个,脸上肥肉颤抖怒喝:“你们是安禄山的手下?谁让你们来的?还绑架王家小姐?这次,必须让安禄山给个说法!”  安禄山不臣,流言蜚语满天飞,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朝廷一直抓不住这300斤死胖子多少真正把柄,能让他低头认罪。  可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禄山造/反就石锤了。  他派出北狄胡蛮,秘密入侵滁州,还绑架了王家小姐王异,要杀死王异嫁祸杜预?  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给他们废话什么?杀!”  陈炜眼睛血红,大开大合,狂杀北狄。  他乃是滁州太守,负责安全防卫。如果不是杜预机警,几乎神人般未卜先知,察觉到王家的异常,王异肯定会被崔乾佑等北狄残忍杀死,还要剥光衣衫,吊在城头?  琅琊王家,一定会疯了。  王太后,就不会放过自己。  别忘了,王家遭遇袭击,已经不是第一次。王希孟、王伦都惨死了。王异如果再出事,王家嫡系就绝后了。  陈炜暴怒,狂砍胡蛮。  北狄胡蛮虽然精锐勇悍,实力甲于天下,但可惜面对四大官员,以士兵对将军,这就无奈一面倒,瞬间被屠/杀了数十人。  但!  崔乾佑可不是吃素的。  他这次带来的北狄胡蛮,乃是整整一只精锐的中等部落、千人队!  虽然骤然遭遇了杜预+四大官员袭击,伤亡不轻,但崔乾佑气急败坏,一声口哨:“上!”  从这看似普通的院落各处房中,竟然狂奔涌出无数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北狄胡蛮。  各个肌肉爆炸、双目充血,已然进入蛮族狂暴状态。  “吼!”  连房墙都被轰然冲倒!坍塌!  这些狂暴的北狄,一旦进入战争狂暴状态,便蛮牛般不管不顾,什么院墙,走门太费事,直接冲出去!  “不好!”  田洪凤大惊失色:“北狄来了这么多人?这是整整一个千人队啊?”  “这是战争!打仗!”  陈炜怒吼一声:“快,敲响警钟,通知其他各州,援军入城剿灭!”  北狄胡蛮们,争先恐后向杜预、四大官员冲去。  坚固的石头院墙,仿佛泥捏的,被他们一推就倒。  而院墙外,是300新举人,还有田洪凤、陈炜临时征召调来的三班衙役、文宫官员、所有支援力量。  数量,不过数百人。  双方一场大战,爆发了。  好在杜预等人毕竟是有备而来、全面绞杀、举人们早已进入预热状态,看到北狄千人/大军冲杀出来,各种诗词才气神通,一起爆发。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  “坚若磐石!”  “生生不息!”  “天狼正可射,感激无时闲。”  被诗词加持的箭雨,冲天而起,密集攒射落在北狄人群中。  如此近距离,北狄人根本躲闪不开,被纷纷射倒,爆出道道璀璨血花。  好在这年头,举人们并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辈,而是考射、御等战争科目、文武双/修之英杰,一个个手持弓箭,拉弓搭箭,比军中神射手更强。  何况杜预还在高处,以诗词才气加持文人,指挥战斗?  “请缨不系越,且向燕然山。”  我等读书之人,热血沸腾,要请缨参战!  我等热血男儿,不愿意羁旅在南方安全、山清水秀的古越之地,我们要直趋燕然山,铭功勒石!  燕然山,被北狄胡蛮认为是神圣的长生天所在,是神山、圣地。  而杜预却堂而皇之,大声宣布大好男儿,不要眷恋南方温柔乡,要向妖蛮之神所在的圣山,发动战争!  四大官员、三百举人、无数滁州百姓,热血沸腾,嗷嗷直叫。  “对啊!杀啊!”  “这些胡蛮算个屁?宰了他们!”  “敢入侵我滁州?不管是妖族,还是胡蛮,都死路一条!”  “跟随杜解元,杀光这些嗜血异族!”  杜预一句诗,胜过万鼓捶。  王异、八面观音等都热血沸腾,激愤起来,斗志昂扬。  只可惜,她们被捆绑结结实实,无法参战。  谁知,暗中一个窈窕身姿,骤然出现,悄然以匕首割断了绳索。  三女,骤然获得释放,惊喜看去。  只见一美丽细腰长腿性/感蛮女,不是小蛮又是谁?  小蛮身边,还有木兰跟随护卫,两女趁着前面激战,杜预吸引了北狄人注意力,悄然绕到囚禁之地,抹了两个看守脖子,将王异等人释放出来。  王异惊喜连连:“是你?”  小蛮做了个噤声动作:“别吵。是杜预公子派我们来救你。快随我走。”  五女悄然离开。  可惜,崔乾佑鹰目一闪,已然注意到王异逃走,喝道:“哪里逃?”  他深知王异的重要性,一定要刺杀王异。  他挣脱了杜预箭矢,带着一蓬鲜血,向王异凌空扑来。  崔乾佑,翰林实力。  五女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崔乾佑要大发神威,杀死王异,杜预却冷冷道:“风引龙虎旗,歌钟昔追攀!”  他手中一杆才气化成、龙腾虎跃的战旗,迎风招展!  这是战争的龙虎旌旗!  古代战争,将军的龙虎旗乃是军队的方向。  龙虎旗所向,便是军队要奋不顾身冲击的方向。  龙虎旗在风中猎猎,动员会上的歌声仍然在耳边不停歇。  杜预手持龙虎战旗,一跃而下,冲向崔乾佑。  举人们士气大振,跟随杜预发动猛攻。  北狄胡蛮,被瞬间冲散了阵法,七零八落。  哪怕是精锐的北狄军队,也在杜预排山倒海、激昂文字的战诗面前,支撑不住,陷入溃败。  相反,原本是杂兵的滁州,却气势如虹、万众一心,在杜预的统帅下,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往来冲锋,如同一只百胜铁军。  崔乾佑惊怒交加,转身迎击杜预。  他终于意识到——杜预不死,他必败无疑。  因杜预这张嘴,实在太可怕了。  杜预不光是战力,更是滁州所有人的黏合剂,他能让滁州各种势力发生化学反应,拧成一股绳,凝聚成一股强大的战力,最终形成滔天洪水,席卷一切,横扫千军。  这种角色必须尽早铲除,不可有丝毫侥幸。  尽管如此,崔乾佑依旧有九成把握,能杀死杜预、全身而退,完成安禄山交给的任务。  他个人战力,在滁州独步天下。翰林实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在座的四大官员+杜预,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严格的说,温山这文院副院长,肯定应该是翰林。  只可惜,温山副院长,太水。  他平时喜欢享受,喜欢安逸,不然也不会胖成肉山。  温山乃是翰林文位,但绝非年轻又野心勃勃的崔乾佑对手。  崔乾佑一展黑色细剑,向杜预咽喉刺去!  翰林文位。  杜预确实突破了举人,实力大进,但与翰林还差着足足两大台阶。  按照一层文位一重关,十比一实力差距,杜预只相当于崔乾佑的百分之一实力!  哪怕给杜预想象强一些,达到进士水平,崔乾佑依旧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在三招之内,将杜预斩杀。  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失败的理由。  但杜预的表情,却依旧笑容淡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仿佛崔乾佑这博陵崔的嫡孙,根本无足轻重,不会给他任何压力。  这让看重出身、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崔乾佑,极度不爽。  “给我死!”  崔乾佑暴怒,黑色细剑犹如毒蛇之牙,刺向杜预脖子。  杜预淡淡道:“击筑落高月,投壶破愁颜。”  滁州上空,突然响起了一声悲怆、苍凉的战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的虚影,一闪而过。  壮士击筑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忧愁在投壶的活动烟消云散。  杜预猛然掷出湛卢剑!  湛卢剑化为一道飞龙,一声龙吟,没入虚无!  “什么?”  崔乾佑大吃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竟然孤注一掷?  名震天下的湛卢剑,竟然被杜预当做一投壶飞镖,隔空飞掷?  这不是找死?  崔乾佑爆喝一声,身形暴涨,速度更快,化作道道虚影,向杜预脖子刺来。  “你个寒门泥腿子,知道啥?我崔家···”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冰寒刺骨嘎嘣,满嘴傲世无双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嗡嗡作响、没入身体的剑柄。  湛卢剑!  杜预以投壶的姿势,气定神闲,将湛卢剑精确命中了崔乾佑的脖子。  崔乾佑满眼难以置信,身躯摇晃一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3章 刀下,不留人! 哪怕强如是翰林,被湛卢剑没入身体,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何况,崔乾佑还被杜预之前射中两箭,都命中要害?  崔乾佑大动脉,被杜预投射湛卢剑割断。  偏偏杜预气定神闲,犹如魏晋名士,哈哈拍手大笑。  仿佛方才杀的,不是你死我活的豪赌,而是一场投壶游戏。  他投掷而出的飞镖,精确命中了投壶。  崔乾佑身躯一颤,满腔高傲与怒火,化为一句话。  “怎么可能?”  王异,惊呆了。  她难以置信,看着被杜预犹如游戏一般,举手投足,轻描淡写,投壶杀人的崔乾佑。  这邪恶、暴虐、奸诈的崔乾佑,从一开始就被杜预算计算计再算计,拥有的一把王炸,被杜预削弱削弱再削弱,终于不明不白,惨死在杜预一首诗前。  杜预悠然道:“遥知百战胜,定扫鬼方还。”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百战百胜,一举把敌人们全部扫光才回家乡。  鬼方,乃是北狄的主要部落之一,安禄山最强战士出自其中。  才气,收尾。  诗成,镇国。  崔乾佑,抽搐倒地。  北狄人,傻眼了!  一瞬间,残酷的千人战争,仿佛时空静止、停滞下来。  无论滁州文人、将士还是北狄胡蛮,都在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这就,完了?  完事了?  连温山、林如海、田洪凤都表情呆滞,不知所措。  这节奏,是否有点太快了?  我们刚刚爆发,准备大干一次,死磕胡蛮,你杜预就随随便便一首诗,宴会投壶般游戏着,投掷出一把湛卢剑,就把敌酋崔乾佑给斩了?  闹呢?  玩呢?  王异娇躯微颤,激动地美眸发红。  她得救了!  她,又被杜预救了一次!  杜预走到王异面前,拍了拍她香肩,安慰道:“别怕。我看那仆人不像是王家的,还隐隐有些羊肉的膻味,体味浓郁感人,就断定他是北狄胡蛮。就来救你··”  他话音未落,却见王异咬着下唇,骤然扑入杜预怀中!  杜预大吃一惊。  “我去,姐姐你不要搞我啊?”  “我老婆还在后面看着呢?”  “你这样,我很难做···”  “下次,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偷袭我啊?”  崔乾佑的偷袭,都没让杜预这么大汗淋漓、如临大敌。  王异的软玉香温,却让杜预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温山、田洪凤、林如海等对视一眼,苦笑。  “马德,这小子艳福齐天啊。”  “唐文涛,是不是走的早了点?”  “貌似现在奉太后赐婚,还来得及吗?”  明眼人,不,不用明眼人,只要长着眼的人,谁看不出来王异对杜预的感情?  最难以置信的,自然是···崔乾佑。  崔乾佑只感到胸腔中充满了血。  锋利无双的湛卢剑,已然斩断了大动脉,将鲜血喷薄到他的五脏六腑,连嘴里都是甜腥味,喷薄欲出。  他在泥水与血水的地上蛄蛹爬着,犹如一条卑贱肮脏的蛆。  但他不想死。  真的不想死。  他还有诸多灭唐、乱唐的计策,还没有献给安禄山。  他知道,安禄山、史思明准备叛乱,已经基本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东风,就是杜预的死讯,还有大唐文脉的秘密。  他们派出自己,就是看重自己办事稳妥,从未失手。  但他崔乾佑却功亏一篑。  杀人不成,反被杀。  崔乾佑努力挣扎,试图延长自己的性命,哪怕一小会,哪怕片刻也好。  但崔乾佑却被一只稳稳大脚,给踩在了泥浆血水中!  杜预!  杜预微笑:“崔大人,你这是着急去哪?”  崔乾佑很想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来表达自己高人n等的优越感,只可惜形势比人强,重伤之体,无处发力,被杜预稳稳压制。  杜预淡淡道:“你身为博陵崔家,却数典忘祖,阴谋与安禄山串通、图谋不轨、反叛大唐,留你不得!”  他一把从崔乾佑的体内,抽出湛卢剑。  鲜血,狂喷。  崔乾佑大叫一声,惨厉无双。  鲜血如泉涌,喷的遍地都是。  杜预高举湛卢剑,就要当头斩下!  田洪凤大叫:“杜预,留他一命,做活口给朝廷证据啊!”  谁知,杜预目光一闪,却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手上加速。  崔乾佑的大好人头,高速旋转着,冲天而起。  在空中,他恰好与杜预对视,四目相对。  他的表情,一脸凝滞,嘴巴大张,似乎最后时刻还在深深震惊··  杜预这寒门,竟然敢杀他?  竟然未经审判,说杀就杀?  他原本盘算,以自己博陵崔的出身,以自己事情重大,杜预一定不敢擅专处置,必然按照田洪凤说的,将他交给朝廷处置。  那样,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能逃过一劫。无论劫狱还是逃逸、脱罪,他都有机会。  可惜。  他完全没想到,杜预杀人如此之快,如此果决!  杜预完全没有征求任何意见,更没有将他交给朝廷,悍然拔刀,直接杀人。  崔乾佑,死了。  死的凄惨,凉的彻底。  人头分家,别说他是博陵崔家,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无可奈何了。  “啊?”  温山、田洪凤等人,大惊失色,百思不得其解。  “都说了,让你刀下留人,交个朝廷去审判,让皇上清楚安禄山反叛的严重性。你怎么说杀就杀,这样还有证据吗?”  田洪凤皱眉道。  杜预一脸无辜:“对不起,恩师。我刚才只是一时手快,没刹住车,杀了。你说咋整?”  田洪凤气得吹胡子瞪眼:“人头都下来了,还能咋整?只能这样了啊?”  王异却深深凝视杜预一眼,臻首埋在杜预怀中。  “你,是否为我复仇?宁可承担这罪责,也一定要杀了他?”  王异,感动落泪。  杜预微微一笑。  王异说的,固然是一方面。  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小蛮看到杀死九个女蛮国姐妹的凶手——崔乾佑,被杜预主人顶着恩师田洪凤的命令,二话不说,一刀杀了,也感动五内俱焚,美眸微红。  她们跪在崔乾佑的人头、尸首、血水中,放声痛哭,为死去的姐妹们祭奠。  三位绝色菩萨蛮,大仇得报,更阻止了崔乾佑将菩萨蛮叛变的消息,传递给安禄山,从而保全了女蛮国上上下下百万女孩性命,都要归功与杜预。  三位菩萨蛮绝色美人,看向杜预的眼神,都感激涕零、媚地要滴出水来。  不难想象,如果今日不是杜预大婚之日,今晚三位绝色美人,会如何情热如火,美人蛇般痴缠杜预、感激杜预,热情无保留的献上自己美丽撩人的舞姿,更有火热的姐妹胴/体,款待恩公复仇、救举族性命之大恩。  哪怕今晚杜预艳福不成,来日三位菩萨蛮美人,也势必将自己的生命和忠诚,100%献给杜预主人,予取予求,毫无保留。  她们的命运,女蛮国的命运,已经与杜预紧紧绑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杜预之所以第一时间杀死崔乾佑,除了替王异复仇、替自己菩萨蛮复仇,替女蛮国保守秘密外,其实考虑深远、用意极深。  王异冷静下来,看向杜预的眼神更加崇拜、钦佩。  她冰雪聪明,已然猜到了杜预杀崔乾佑的部分原因,震惊与杜预的聪慧、精明。  首先,杜预不信任朝廷。  朝廷早已被安禄山、史思明安插的千疮百孔,不然也不会在后世安史之乱中,被迅速打成筛子。  朝廷皇帝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安禄山的眼线严密监视之内。  崔乾佑上交给朝廷,多半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甚至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其次,杜预判断出安禄山叛乱准备,已然完成。  但大唐的准备,却根本没开始。  如果将崔乾佑交给朝廷,无异于逼着安禄山马上反叛。  因崔乾佑掌握的秘密太多,证据确凿,朝廷和安禄山都没有回旋余地,必须立即翻脸。  如此一来,对大唐反而更加不利。  倒是杜预手起刀落,将崔乾佑一刀砍了,反而能给安禄山一种错觉——崔乾佑虽然死了,但秘密还没暴露。  他惊疑不定之下,未必会马上发难。反而给朝廷准备时间,提供回旋余地。  朝廷在没有确凿人证之下,也可找借口,给安禄山找个台阶下,比如崔乾佑是私自行动,并未经过安禄山允许,对杜预王异是挟私报复,并非叛乱之举。  如此,朝廷一通训斥,反而能安抚安禄山,让他不至于马上叛乱。  这些都是杜预比田洪凤考虑更深、谋划更远之处。  关键是杜预是在一瞬间,就考虑清楚,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  田洪凤还一脸遗憾,絮絮叨叨骂杜预:“你啊你啊,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太冲动了,不考虑后果。”  杜预微笑,诺诺拱手道歉。  温山、林如海等人,也不无遗憾。  高处,一个暗探看到崔乾佑死的如此干脆,被杜预一刀阵斩,目光一闪,消失不见。  但崔乾佑虽死,北狄胡蛮却还在拼死奋战。  双方喊杀震天,拼死冲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4章 人间万姓仰头看! 只可惜,没有了崔乾佑这狡诈如狐的领军人物,没有了他诗词才气加持,北狄胡蛮再勇猛如虎,也敌不过全民皆兵的滁州,渐渐被击退、围杀。  杜预斩首行动,异常成功。  尸体,堆积如山。  终于,最后一个北狄也惨叫一声,庞大身躯倒在血泊之中。  北狄,被杀光。  “赢了!”  宋佳霖满脸是血,兴奋大叫。  300举人,欢呼雀跃,欢声雷动。  “打赢了!”  “不敢相信,我等真的在家门口,打赢了强大的北狄人?”  “这些蛮族,真难杀啊?普通战士,十个都打不过他们一个。”  “呵呵,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杜解元带我们杀精光?”  杜预也满身是血,冲杀疲惫至极。  王异并肩站在他身边,突然道:“你到底怎么发现我被囚禁此地的?”  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也好奇无比。  田洪凤、林如海、温山等人也看了过来,他们也好奇地紧。  “就是,你方才突然转向我,说王异被绑架在这里,我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田洪凤也情绪激动。  能阻止这次惊天大密谋,杜预可谓首屈一指、建立首功。  但没有人知道,杜预如何能在偌大滁州,发现如此秘密的安禄山落脚之地,还能反客为主、偷袭到崔乾佑?  杜预笑了笑:“秘密,就藏在我作的那首【登科后】啊?”  “登科后?”  众人面面相觑。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异面色古怪,反复咀嚼这首诗:“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杜预笑了笑:“诗词才气,乃是上天赐予人族最强大的武器,没有之一。”  “我这首诗,若是寻常也就罢了,但恰好我刚中举,与这首诗完美契合,诗词才气达到惊人镇国地步。”  “在那一瞬间,我真能看到全城的花!”  “只要城中有花的地方,都难逃我的法眼。”  “每一朵花,都是我的眼睛。”  “我看到了崔乾佑,也看到了王异,锁定了这处院落。”  温山感慨道:“崔乾佑之死,死在小觑了杜预的诗。”  “别人的诗,只是抒情叙事,笔墨游戏,但唯有杜解元的诗,是杀人的刀。”  林如海冷哼道:“还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他这老丈人吃杜预的亏吃多了,被骂的狗血淋头、遗臭万年。  众人都佩服万分、苦笑连连。  谁能想到,杜预夸官游街,随便诗成一首,就将全城的花瞬间看遍,也将全城每个角落瞬间搜索遍。  只要他想,这世界上对他就没有秘密!  “防不胜防。”陈炜苦笑:“若要不吃杜解元的亏,唯有不让他开口。”  王异低头不语。  许久,她才幽幽叹了口气:“这次乡试,输给你,其实我不服。”  杜预:“???”  王异抬头看向杜预,美眸灼灼:“可这次崔乾佑之难,我输得心服口服。我自问做不到你这般,一首诗便能逆转乾坤。是在下输了。”  她骑上高头大马,向杜预含泪拱手,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杜兄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喂,你去哪里啊?”  宋佳霖急眼了。  杜预摇摇头:“琅琊王家,在滁州已然被崔乾佑连根拔起,没有一个活人了。她留在此地也是危险,不如去长安,投奔琅琊王家王太后。”  杜预并没有阻止王异离去。他相信王异有本事安全抵达王家。  “当务之急,是如何向朝廷禀告此事?”  田洪凤又瞪了杜预一眼:“某人下手太狠,将崔乾佑杀了,不然人赃俱在,看那胡蛮死胖子如何狡辩?”  杜预只好拱手,道歉。  林如海:“事不宜迟,我四人联名向陛下和朝廷急报吧。”  奏折飞出,几人长出一口气。  “鹿鸣宴,还办吗?”  宋佳霖小心翼翼道。  田洪凤奇道:“你又不是举人,干嘛关心这事?”  宋佳霖老脸一红:“我只是觉得,滁州好不容易出一个杜解元,大唐千古少见的奇才,若不办鹿鸣宴,不大张旗鼓庆祝,与我滁州宣扬威名,并无好处啊。”  杜预无情拆穿:“你是唯恐自己收了门票钱,被人退票吧?”  田洪凤等人眼珠都瞪出来了!  “门,门票?”  宋佳霖尴尬一笑:“钱不钱的无所谓,但我滁州威名可不能坠了。”  牛贺揶揄道:“你嘴里全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宋佳霖尴尬,他是真担心作为婚礼高/潮的鹿鸣宴取消了——已经收了那么多门票钱,可怎么办?  宋家父子,以杜预夸官游街、大小登科为卖点,向滁州和邻近各州富豪士绅兜售了百万两的门票,卖点还有保留节目。  田洪凤想了想:“办!一定要办。”  一行人继续出发,前往修复后的滁阳楼。  折腾一天,已是晚上。  一轮明月,渐渐升起,高挂天边。  今日恰逢十五,月圆之夜,一轮圆满的明月高悬天际,将月华静静撒满人间,更增添喜庆气氛,将鹿鸣宴和婚礼推向高/潮。  月光静静洒在滁阳楼的护栏上,越发美好。  滁阳楼上,设鹿鸣宴,田洪凤代朝廷招待300新举人。  滁阳楼下,设新婚宴,滁州百姓团团围坐,欢声笑语。  杜预与戴着红盖头、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林星河,甜蜜坐在一起。  这鹿鸣宴既是登科宴,又是新人酒宴。  鹿鸣宴上,自然以杜预为主角,众人少不得一番哄闹。  月光洒在身上,烛光照亮心田,杜预拉着林星河的手,感到一阵如梦似幻、甜蜜安逸。  宋佳霖坏笑道:“古人常说福无双至,但杜解元今日却大登科后小登科,又恰逢十五月圆之夜,可谓三喜临门。请杜解元给我们做一首诗,以记今日盛事。”  杜预推辞不过,也索性站起来,走到滁阳楼窗口凭栏而望。  见杜预真要吟诗作赋,新举人和宾客们眼睁大,兴奋不已。  “快别说话了。”  “杜解元要作诗了。”  “杜解元的诗,可破军,可杀妖,可活死人,可逆转乾坤!”  “不知道,他这次又能作出何等流芳千古的诗句呢?”  “上次【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传唱天下,震惊世人。至今还是我最喜欢的月亮诗词。”  “连青/楼楚馆,都对这水调歌头吟诵不已、大家们争相传唱呢。”  “这次能当场目睹杜解元作诗,值回票价。”  “以后对儿孙吹牛,说杜解元这首诗,我在场!”  “别皮了,静听。”  杜预悠然吟诵道:“【望月寓怀】。”  杜预一指天上的一轮圆月,再一指落在地上的皎洁月光,淡淡道:“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  才气,从他文宫中悠然冲天,化为道道月华之轮,更添月色的迷人、梦幻。  在场无论读书人还是士绅百姓,都纷纷点头,沉浸在杜预诗词营造的意境之中。  杜预凝立在滁阳楼上,凭栏而望,衣袂飘飘,仿佛天上下凡的谪仙人,看到明月起了思乡之情,要乘风归去,淡淡道:“天上一轮才捧出····”  一个捧字,体现出圆月被古往今来之人,无限歌颂、喜爱、追捧之意。  毕竟,人都喜欢团圆,不喜欢离散。而圆月无缺,月华璀璨,恰好应和了人们渴望圆满、美好、无缺的追求,成为了合家团聚、幸福美满的寄托。  “好个一轮,好一个捧!”林如海忍不住赞叹道:“这个字,用的太妙了!”  人人伸长脖子,凝望着天际之上,高悬的圆月,对杜预如何收尾充满期待。  最后一句,往往才是诗词精华。  最能提升诗词境界之语。  杜预微微一笑,转头道:  “人间万姓,仰头看!”  整个滁州,鸦雀无声···  这句,霸气侧漏!  将杜预壮志凌云、扶摇直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霸气,展示地酣畅淋漓、显露无疑!  这十五的月亮,如此璀璨光洁、光耀四方,天上一轮才刚刚捧出,就吸引地人间万姓,忍不住仰头观看、观望。  而杜预以天上明月自比!  比起过去连童生都考不上的小扑街,如今杜预确当得起这“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之句。  杜预这首诗横空出世,天上明月骤然光芒大作,月华璀璨,仿佛也在呼应杜预惊世骇俗的诗才。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杜预身上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灰的轻纱,显得那么静谧,那么和谐。  杜预犹如天上下凡的谪仙人,举杯回眸,傲然挺立。他目光炯炯,星辰闪耀,才华横溢,气冲牛斗,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月盘如镜,高悬在夜空中,把杜预映照得明亮而梦幻。  少年征途后,回眸笑,眼有星辰大海,胸有山川丘壑,心如繁花似锦,神如谪仙下凡!  此时的杜预,不光看呆了林星河,连陪伴林星河的伴娘团们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红娘、木兰等美人,都统统看呆了。  在幕后偷看的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小蛮等,面红耳赤,目不转睛,盯着杜预,看个不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5章 鹿鸣宴! 连台下前来观礼的贵宾,诸多女眷,也看地入神,痴痴不语。  少年迎风而来,当月而立,宛如千树花开。、  这样的才子,这样的杜预,这样的月夜,这样的诗词!  酒不醉人人自醉!  要醉倒多少女子,又让多少女人羡慕、暗恨、心碎?  蔡文姬笑容痴迷,却带着无限伤心泪,美眸幽怨盯着杜预。  公孙大娘面若寒霜,似乎万年冰山不为所动,却时不时禁不住瞟向杜预,无尽遗憾。  诗妖薛涛,更是美眸红红,无法遮掩自己对杜预的爱意,几乎失态落泪。  而幕后的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等美貌胡姬,更是情热如火,丝毫不掩饰对杜预的感激、爱慕、炽/热之情,一双双美眸媚地要滴出水来,火/辣辣盯着杜预,迫不及待想要向救命恩人、女蛮国恩公大胆表白。  若非杜预还在婚礼现场,若非新娘子还盯着,以女蛮国菩萨蛮们的大胆火/辣,只怕早就冲上去上下其手。  酒席下面,贵宾席上各大名门闺秀、豪门女眷,更是投来无数炽/热艳羡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杜预,还不时传来五味杂陈的窃窃私语。  “娘亲!人家也要找杜解元这样夫君!”  “孩子,别闹,你一辈子打灯笼都找不着。”  “呜呜,人家不依!我命为什么这么苦?”  “爹,那林娘子哪里比我强?我怎么没这么好命?”  “额,这····”  “都是爹爹有眼无珠。杜预中秀才时,人家就说要提亲,你还看人不起,嫌杜预功名地位不够。现在可好,高攀不上了。”  “唉,我哪长前后眼啊?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好吧?”  红娘看地胆战心惊,悄悄凑到林星河耳边:“小姐,不,少奶奶以后你可得看紧了杜预。这人太有女人缘了。这些女人也是,明明杜预都名花有主,她们也都名门闺秀,怎么还惦记觊觎别人的男人?”  林星河骄傲一笑:“放心,杜预才不是那样的人。被女人们惦记,不是越发证明我的眼光好?”  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世间的美好。  负责证婚的文院副院长温山,点头笑道:“好诗!真是绝妙好诗啊。我参加过无数鹿鸣宴,但新科举人能以明月自比,作出如此新意的寥寥无几。”  他也诗兴大发,站起来作诗赞道:“我送一首诗——【鹿鸣宴贺新郎杜解元】。”  他悠然吟道:“浊世翩翩美谪仙,挥毫落纸如云烟,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不愧是文院副院长,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将杜预夸成如此谪仙模样。  杜预都脸红,急忙拱手、连称不敢。  “好!”  众人却哄堂叫好。  “杜解元的诗词妙绝,文院长诗词也绝。”  “浊世翩翩美谪仙,挥毫落纸如云烟。”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田洪凤笑道:“后进末学,还要谦虚谨慎,文院长不要谬赞。杜预,不可说大话啊。”  话是这么说,但田洪凤却毫无批评之意。  在他看来,杜预过去太过内敛、安静,并不喜欢展露内心想法。如今新婚之夜、新科解元,当众作诗展示霸气,反而是一件好事——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霸气、虎气,暮气沉沉,老谋深算,并非一件好事。  林如海苦笑一声,他知道杜预这首诗,是做给自己听的。  杜预毕竟是人,不是圣人。  自从杜预拿着婚约,面见老丈人起,林如海就没给过杜预一次好脸色。各种画饼、挖苦、嘲讽、羞辱、陷害,层出不穷。  光是在科举一事上,林如海就设下了无比苛刻的条件——杜预必须一年之内,连中三元,连升三/级,得童生、考秀才,中举人,才允诺履约将女儿嫁给他。  但林如海从未想过,要履行承诺、诺言。  在他与星河婚事上,林如海一直阻挠、多次作梗,羞辱杜预,将林星河险些逼死,杜预对此不可能大度到没有意见、没有看法。  在功成圆满日、花好月圆夜,杜预做这样霸气侧漏一首诗,无疑在打林如海的脸。  偏偏林如海前面黑历史无数,黑料多多,有苦难言,只能装聋作哑、也不吃菜,闷头喝酒。  不多时,光喝酒不吃菜的林如海,就直接喝大了。  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全村开席,啊呸,是全城百姓将他直挺挺送回去。  看着岳父喝多,杜预还有些担心:“不要紧吧?”  林星河瞪了不争气的爹一眼,冷冷道:“喝多正好。省的他被人调侃、再尴尬了。”  红娘补刀:“老爷平素海量。我看他是怕你再作诗讽刺,故意喝多,回去挺尸,也免得尴尬。”  杜预莞尔一笑。  林如海想多了。  作为女婿,星河都被他娶到手了,花好月圆夜,良宵一刻值千金,杜预哪有时间和心情去嘲讽林如海?更不会心胸狭隘,再跟老丈人计较过去破事。  林如海要是怕他作诗讥讽,故意喝多,算是自作多情。  这场鹿鸣宴+结婚宴,宾主尽欢,兴尽而归。  唯有倒霉蛋林如海,吐得一塌糊涂:“呕,呕···好难受!”  “可恶,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  “什么?崔乾佑死了?”  燕地,卢龙。  安禄山惊怒交加,猛然一拍龙椅,椅子上那张完整的白妖虎头猛然长大嘴巴,择人而噬,吓得探子一激灵。  探子连忙点头:“大王,不错。崔乾佑带着一个千人队,去滁州杀杜预,他私自改了主意,要杀琅琊王家王异,嫁祸杜预,眼看要得手,想不到被杜预发现,做了一首诗侦查出位置,反客为主偷袭了他。”  “这么说,崔乾佑被生擒了?”  安禄山冷汗津/津,面容狰狞,绝望咆哮。  一旁一个阴沉如狼、干瘦如狐的高瘦男子,猛然站起来:“大王,崔乾佑被活捉,朝廷一定发现了我们的阴谋。别无退路,干吧!”  “对!大王带着大家伙,抄家伙干吧!”  燕地各路胡蛮猛将,虬髯大汉,猛然站起来齐声道。  安禄山帐下北狄胡蛮,可谓雄兵百万、猛将千员。  他们都来自草原各个部落,有的就是妖族,有的是蛮族,还有北狄鬼方等各大部落。  此时,群情激奋,嗷嗷直叫,一个个眼中闪动着贪婪而致命的厉芒,渴望人族的鲜血和灭世的火焰。  安禄山也眼中闪耀幽幽光芒,犹如黑夜中饥/渴又绝望的饿狼王:“既然如此,那就···”  谁知,探子却张嘴道:“启奏大王,崔乾佑,当场就死了!”  “什么?”  安禄山、史思明愕然。  “那杜预,竟然没抓活口?你看真切了吗?”  探子笃定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杜预似乎急于求成,为了争功,二话不说,一刀下去,崔乾佑的人头就飞了起来。这绝不会假。”  安禄山脸色一松,撮着牙花子,坐了下去:“这就好··还好。”  崔乾佑乃是他心腹谋臣,替他谋划了无数阴谋大计,如果崔乾佑落入朝廷手中,安禄山就没有活路、毫无退路,必须要马上举起反叛大旗,与大唐朝廷拼个你死我活。  但峰回路转,崔乾佑竟然被杜预杀了?  这就让安禄山松了口气。  只要没有实际的人证、物证,那朝廷就没法给自己定罪。  而自己也可有辗转腾挪的迂回空间,向朝廷找借口解释。  史思明却不想放过这反叛机会,阴沉着脸道:“大哥,只怕这里面别有蹊跷啊?那杜预明明能生擒崔乾佑,为何要杀?”  他眼中凶光一闪:“大哥,我看那杜预狡诈多端,必然早已窥破我等反叛之心,却故意杀人灭口,以拖延时间、慢我决心。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快刀斩乱麻,我等这就高举叛旗,反他娘的!”  安禄山目光阴沉,摇了摇头:“如此大事,不可仓促。大唐气数未尽,我暗中召集胡蛮,还需要时间,最重要的,是天下的文脉分布,还没到我等手中。我并无十足把握能毁灭大唐。待我派出探子,去朝廷打探一番,看皇帝太后的态度。”  史思明气得跳脚:“大哥,这造/反之事,哪有十足十的把握?都是暴起发难,人头别在裤裆里,死磕特娘的。你如此犹豫不决,拖拖拉拉,让朝廷有时间做好准备,只怕误了大事啊。”  安禄山依旧不从,固执己见。  史思明气得摔门而出。  各个番将,面面相觑。  想不到,大事还没成,两个主将先吵了起来。  事情,果然如安禄山所料。  朝廷接到滁州线报后,吵作一团。  有大批大臣声嘶力竭,大骂安禄山有不臣之心,竟然私自派出上千北狄胡蛮,野蛮潜入滁州,图谋不轨,主张让安禄山进京,严厉惩处。  但也有范相为首的大臣,主张息事宁人,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派人去斥责安禄山一番,罚俸了事。  双方在朝廷上激烈争吵,难分胜负。  皇帝铁青着脸,盯着吵作一团的朝堂。  “此事,朕要下旨,怒斥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6章 暗潮涌动! “崔乾佑这么重要的人证,他竟然敢一言不合、说杀就杀?将人证灭口?谁给他这么大权力?谁给他的胆子?”  “这不是替安禄山遮掩罪行吗?”  “田洪凤已经要求他留下活口,但杜预却加快下手,这分明是故意的!”  他猛然一拍桌子,喝道:“安禄山狼子野心,违反朝廷律令,形同谋反,是可忍孰不可忍!”  “朕,一定要将那300斤的大胖子,千刀万剐····”  朝廷,立即安静下来。  人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年轻皇帝如此冲动,竟然将事情说的如此直白露骨?  如此一来,大战只怕马上就要烧起来。  潜伏在朝廷中的安禄山内线,目光一闪,已然准备去传递消息——“朝廷准备下手了,应先下手为强。”  但屏风后,却传来了一声咳嗽,貌似女人。  皇帝立即话锋一转:“不过,如此大事,朕不能专断,需要征求太后的旨意。”  他站起来,走向后宫。  皇帝气得发抖,目光冰寒。  走到后殿,却见武媚娘一身宫装、长裙曳地、娇媚而出,见面就给皇帝盈盈下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帝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朕这皇帝都快被人无视,群狼造/反,杜预却还在帮对方遮掩痕迹,喜从何来?”  看得出来,皇帝对杜预不请旨意,自行其是,非常愤怒、恼火。  武媚娘端庄道:“臣妾并不是贺喜陛下安禄山要造/反之事,而是贺喜陛下拥有杜预这样机智、敏达之臣。”  皇帝更气了,青筋暴起冷冷道:“朕不知道你维护杜预是几个意思?朕册封他为监国布衣,允许他便宜行事,但可不是这样便宜行事!此人还没考上进士,没做官,就敢擅权专断。崔乾佑那么重要的人证,他说杀就杀了,连田洪凤的话都不听。朕要这样的人才有何用?”  武媚娘反问道:“陛下,这才是臣妾要恭喜皇上之处啊?我问您,若杜预真的不杀崔乾佑,把他送到长安来。您打算怎么办?”  皇帝激动道:“自然是三堂会审,好好审问崔乾佑,安禄山是否有不臣之心,是否在蓄意谋反?之前朕派出好多大臣和钦差,去燕地侦查,回来都说安禄山的好话。说安禄山是国之柱石,不会造/反,但直觉告诉朕,此人乃虎狼之性,夜枭之心,绝非什么忠臣。他掌控卢龙三镇,只怕隐患极大,危险随时变起肘腋。”  武媚娘收敛笑容,淡淡道:“媚娘方才收到杜预一封信。圣笺万里加急而来。请陛下阅览,若再要惩罚杜预,臣妾无话可说。”  皇帝冷哼一声,拿起圣笺书信,漫不经心看了两眼:“我看这杀才,有何辩解?”  谁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浑身汗毛倒竖。  杜预在圣笺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陛下,臣取得可靠情报,安禄山、史思明身为北狄胡蛮首领,明里投靠我大唐,暗地招兵买马,图谋不轨,已然聚敛超过上百胡蛮部落,征服西域三十四胡国,拥兵百万,骄兵悍将,兵力实力早已远胜过大唐中央军!”  “他们一切反叛准备工作,已然就绪。只要安禄山一声令下,随时随地可挥兵南下,进攻洛阳、长安。”  “我大唐朝廷空虚,军队在外边疆御敌,兵马粮草都尚未齐备,一旦安史之乱在内部爆发,万万抵挡不住。”  “到时,我大唐江山社稷,恐有累卵倒悬之危。”  “而安禄山此人还畏惧我大唐,举棋未定,只合安抚,不可刺激。”  “臣之前已杀死安禄山长子安庆绪,唯恐崔乾佑知道太多,对安禄山刺激太大,将崔乾佑送入长安,只会让朝廷与安禄山撕破脸皮,失去回旋余地,内战一触即发。”  “不才斗胆,擅自做主斩杀崔乾佑,并密报陛下。”  “三个月,最多拖延三个月,安禄山必反!”  “陛下可下旨,斥安禄山违规,却佯装做不知其叛乱之事,迷惑其心,争取时间。暗中调集边军精锐、兵马粮草,准备抵御安禄山之变。”  “调兵之事,当密而又密,切勿切勿。”  皇帝看完杜预的信,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他这才明白,杜预杀崔乾佑,却不送到朝廷来,是大有深意、深谋远虑的。  相比之下,他这皇帝显得幼稚、可笑。  他只顾着朝廷体面、皇权尊严,却没想到安禄山已经暗中灭国三十四、拥兵百万,尾大不掉!  一旦将崔乾佑抓到长安,严加审问,崔乾佑大可肆无忌惮,实话实说,他这皇帝派人去抓安禄山,正好给安禄山以造/反的口实、借口,他竖起反旗,顷刻就是滔天大祸。  而杜预深谋远虑,看似轻率鲁莽一刀,砍了崔乾佑,却让安禄山安了心,不会怀疑朝廷。也给了朝廷从容布置的时间和可能。  皇帝后背一阵发凉。  他放下信笺,难以置信目视武媚娘:“百万?妖蛮?安禄山真的拥有如此之多的军队?这么强大的力量?朕怎么从来不知道?”  武媚娘淡淡道:“陛下深居九宫之内,哪里能看到外面真实情况?你派去的燕地钦差、大臣们,早已被安禄山重金贿赂、收买,你听到的情况都是安禄山想要你知道的。”  皇帝连连倒吸冷气。  武媚娘沉声道:“相反,安禄山不断派出大批内奸、探子、菩萨蛮,潜入大唐各地调查收集情报,早已将大唐情报网穿插的千疮百孔,一清二楚。我大唐有多空虚,要害何在,内部潜藏的矛盾,他都洞若观火。”  皇帝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苦笑连连:“这么说,我大唐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虎狼掣肘,外忧内患、命悬一线、岌岌可危?”  武媚娘横了他一眼,心说你总算是清楚自己的处境、地位了。  之前皇帝感觉太良好,总觉得自己是圣元大陆首屈一指强国、大国,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实际上,大唐早已被掏空,只是表面看起来还能维持架势,真正实力远不及大秦、大汉等强国。  皇帝沉默半晌,惨笑道:“你说怎么办?”  武媚娘果断道:“当今,只能按照杜预说的办。先正常处置,稳住安禄山,不让他马上下决心叛乱。同时加紧从边疆调兵,储备粮草,训练士兵,准备打仗平叛。”  皇帝点点头:“好。”  他走了出去,假装威严道:“嗯。此事朕很是生气,让安禄山马上写奏折,解释!若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说法,朕定斩不饶。”  他派出了钦差,前往燕地传旨。  而朝中内奸,目光幽幽,悄悄退下。  “什么?皇帝竟然只让我解释?”  安禄山收到朝廷内奸传来紧急情报,闻言大喜。  这结果虽算严峻,但都在预料之中。  安禄山马上命人以自己口吻,将崔乾佑去杀杜预、王异之事,解释为崔乾佑与安庆绪交好,安庆绪不明不白死在滁州,崔乾佑气不过要去复仇。  他没有告知自己,属于私自带兵跨州行动。  安禄山向皇帝诚恳做自我检讨,并自愿发俸两年,以儆效尤。  皇帝很快明发了安禄山的奏折,并表示原谅安禄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禄山被发俸一年,官降一级。  但属实算罚酒三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连毛都没伤到一根。  这让天下有识之士,悲愤莫名,大骂皇帝昏庸。  “安禄山狼子野心,连普通老百姓都看出来了。皇帝眼瞎吗?”  “呵呵,这罚俸一年处罚太重了。万一安胖子饿死了怎么办?”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私自调兵,进入他州,这已经算是谋反了。这等大罪都不过问,难不成安禄山真是无人能惹?”  连林如海、田洪凤等人也看不懂,天天摇头叹息,悲愤怒骂。  唯有朝廷权力最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从今天开始,大唐就彻底变了。  大唐朝廷,在不引起任何怀疑前提下,在暗暗调动兵马粮草。  大部分都是换防的名义。  某只部队驻防地从边疆,换成了邻近燕地某/处。  待得部队抵达之后,又一道密旨到来,将他们又移防到别的地方。  乍一看,这并没有增加朝廷对燕地的防御压力。但实际上,变化在悄悄发生。  这只部队虽然调走,但最精锐、最强大、最能打的部队,却被悄悄留了下来。  所有的装备、战马、兵甲也被暗中留了下来。  走掉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不堪一击的当地城防军。  从人数和队伍上看,确实相差无几,一模一样,但实际上前线抵御安禄山的战力,却一点点积累起来。  再比如,以赈济灾民为借口,向燕地毗邻的数个重要州郡大城,跨州运输粮食,暗中囤积。  军械、粮草、战马、盔甲、兵器····  这些在战争中至关重要的物资,都暗中向在前方疯狂囤积。  而一切都在水面下暗流涌动,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7章 万事俱备,只欠结盟! 在杜预和武媚娘的劝说下,皇帝总算清醒过来,朝廷终于实质性行动,在防备安禄山偷袭。  当然这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皇帝和朝廷的暗中运作,也离不开王太后、琅琊王家的全力支持。  安禄山做梦也想不到,他的暗中图谋不轨、阴谋反叛,却引起了大唐一直在内斗的后党、帝党两党共同的怒火。  得知安禄山派人来杀王异,还准备伪装成自杀,吊在城头,栽赃陷害杜预,王家彻底暴怒、怒火中烧。  王异跑到太后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恳请老祖宗做主。  王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在大唐,从来只有她算计别人,哪轮得到别人算计她和王家?  何况,这安禄山还只是一群北狄蛮夷?一群大唐擦脚布?用完就扔的工具人?  在太后眼里,安禄山连个工具都谈不上,只是一群卑贱的北狄奴婢。  他之所以能生存,还不是因为大唐需要防备蒙元帝国、大汉帝国?需要有人去做耗材?日复一日守卫在苦寒的燕地、阴山,与那些该死的骑马强敌作战?  安禄山这“帝国耗材”,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太后被深深激怒了,更被王家险些痛失另一个子孙而暴怒。  而琅琊王家的态度,更不要提了。  琅琊王家,已被王希孟、王伦之死,深深刺激,才给老宅中留下如此之多的打虎将。  谁想到,这么密不透风的防守,依旧被崔乾佑带着北狄精锐,杀得精光?  若非杜预帮忙挽救,王异早已被剥光衣衫,吊在城头,向滁州百姓展示了。  琅琊王家,还有何颜面存?  加上王异添油加醋,将自己受得惊吓、杜预帮忙救援,以及安禄山部下的残暴,夸大到十分,成功说服了太后与琅琊王家,全力支持制裁安禄山,准备平叛战争。  大唐战争机器,全速运转起来。  且没有任何内耗、帝党与后党、朝廷与门阀,清流与士族,空前团结,通力合作。  琅琊王家甚至利用自己家族买卖网络,以运货船只的形式,将数百艘满载的船只,通过漕运逆流而上,送到了与燕地接壤的洛阳、山东一带。  这些王家的运货船,原本就有朝廷给门阀特权黄旗,无需任何查验,更避免了安禄山的耳目刺探,以做买卖为掩护,源源不断运到前线大城。  至于驻扎在西域的边军精兵,也被琅琊王家以驼队、护卫队的名义,一一置换出来。表面看,军营中一切如常,但打老了仗的精兵数万,已然分批分队,不远万里,抵达了前线,并开始休整备战。  事实证明,大唐一旦团结起来,爆发出的能量极其可怕。  只是短短一个月,与河北接壤的数十座大城,表面一切如旧,但已然屯下重兵、粮食充足。  小偏殿中,皇帝正听取兵部尚书秘密汇报。  殿中,只有太后、皇帝、范相和兵部尚书四人。连小太监、宫女都不能入内。  “从九月起,我大唐开始执行秘密备战计划。”  “总计向前线九大重镇,运输粮草五百万石。可支撑三十万将士防守支用一年。”  “运弓十万张,箭五百万只。”  “以驼队、马队等各种名义,暗中输送上等战马两万匹、普通战马五万匹。”  “甲胄备齐二十五万副。”  “九大重镇,以年久失修、兴修水利为名,开始城防修缮工程。正在日夜施工、加快进度,预计将在冬至之前完工。”  “边防将士换防,已经完成大半。哥舒翰、封常之、高仙芝等名将,已被从西域边军秘密调回,派驻在山东、洛阳、潼关等各处要害。他们要求的副将,也完成了上百名秘密调动,大批有实战经验的基层偏将、校尉,陆续到任前线。”  范相接过来:“太后、陛下,我大唐陆续派出各使节团,与周围国家进行关系调整。”  “已经与东齐、大楚、大宋、吴国、越国、蜀国等秘密接触,洽谈互不侵犯条约之事。”  “大宋皇帝已点头,承诺与我大唐十年之内,互不侵攻。”  “东齐人贪婪,要价有点高,但考虑到国内危险形势,臣建议大唐做让步,有很大希望能近期谈成。”  “大楚人狡黠,但问题也不大。”  “吴国、越国、蜀国本就不是强国。我大唐不去进攻他,已经很感激了。哪里会来招惹我们?”  “真正有大问题的,只有大秦、大汉、蒙元三大劲敌。他们都是超级强国,野心勃勃。一旦发现我大唐内乱,必然会大举入侵。”  “其中,大汉、蒙元与燕地接壤,倒问题不大。安禄山反而要担心大汉、蒙元抄他后路。特别是蒙元,原本就是安禄山防御对象。一旦安禄山举兵南下,以蒙元大汗贪婪,只怕不会放过侵/占燕山的机会。”  “唯一需要特别注意的,反而是大秦。”  “大秦与我帝都长安接壤,并不与燕地接触,很容易利用这次机会,趁火打劫,大举入侵我大唐。”  “而它对我威胁最大。其他国家入侵,顶多是侵/占我某些地区,但大秦虎视眈眈的,乃是我大唐国都、根本重地。”  “一旦阻挡不住大秦虎狼之师,我大唐将全面沦陷,分崩离析。”  皇帝、太后面色肃然。  太后徐徐道:“眼下形势异常复杂,我大唐面临内忧外患。而大秦乃是心腹大患。必须想办法,稳住大秦,最好能与我缔结互不侵犯同盟。”  皇帝也点头道:“不错。当务之急,是稳住大秦。如果大秦稳住,大汉也会三思后行。燕地叛乱,蒙元与我就并不接壤,反而对安禄山是一种牵制,让他有后顾之忧。”  范相摇头、叹息:“太后、陛下,臣已经想尽各种办法,试图与秦人取得联系。但秦国的使臣仿佛嗅到了某种气息,虚与委蛇,坚决不肯与我缔结盟约。臣以为,必须派出得力国士,前往大秦咸阳,说服秦帝,才能要与大秦结盟。”  太后忧虑重重:“可秦人虎狼之国,贪婪无比,过去我大唐尚且安定,都被大秦三次击败,夺取了陇西三郡。一旦安禄山全面发难,大唐陷入内战、分崩离析,大秦势必不会放过机会。以现在看,大秦应察觉到安禄山的异动,磨刀霍霍,准备动手呢。怎么可能与我结盟?”  皇帝也唉声叹气。  连兵部尚书也沉默不语。  偏殿之中,愁云惨淡,人人哀叹。  这是一个死结,也是天大的难题。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唐如今外忧内患,与大秦缔结盟约,乃是化解大唐危机的必答之题。  范相眼波一闪,低声道:“老臣有一人选,必可完成这一不可能的使命,让我大唐逢凶化吉,渡过难关。”  “谁?”  太后、皇帝同时眼睛一亮。  我大唐,还有这种奇才?  太后焦急道:“范相,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皇帝也苦笑道:“范相,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你别吊胃口了。”  范相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这个人,刚刚斩获大四喜,堪称我大唐百年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更游历东南,周旋与大宋、吴、越等国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赢得了大宋宰相金印···”  他话音未落,太后、皇帝便异口同声道:“杜,预?”  兵部尚书摇头道:“范相。这个···只怕不妥吧?且不说杜预只是举人文位,还没有授予官职,派他出使大秦,只怕惹人笑话,笑我大唐朝中无人。再说杜预与大秦相国张仪的矛盾,众所皆知。张仪的侄子张放,便是书山学海里,惨死杜预手中。张仪前段时间还派虎狼骑,侵扰滁州、刺杀杜预,侥幸没有得逞而已。”  “你竟然要派杜预前往虎狼之国秦国,游说秦帝,与我结盟?我只怕会适得其反,起到反作用啊?张仪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又是天下知名雄辩家,三寸不烂之舌独步天下。他岂会坐视杜预成功?”  太后也徐徐摇头:“哀家,也不看好杜预能成功。”  皇帝不悦道:“范相,你乃是三世老臣,老成谋国之人,怎么也出此下策?”  范相不慌不忙,从容道:“乍一看,杜预确实是不适合之人,但别忘了杜预诗词天下第一、拥有诗仙美称!”  “他这些日子做成的大事、难事、不可能之事,难道还少吗?”  “再者,我大唐与大秦如今的关系这么僵,就算派出再合适的人选,也未必能成功。我听说秦帝很欣赏杜预的诗才。倒不如出其不意,派出一举人出访,搞不好反收奇效。”  太后面容稍霁,点点头道:“不错。所谓病急乱投医,杜预搞不好是一道奇兵。”  皇帝却坚决摇头:“不妥,不妥。杜预乃国士之才,岂可轻易让他重蹈险地?秦帝觊觎、张仪仇视,杜预能活着回来才怪。这杀鸡取卵之招,朕所不取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8章 出使,大秦? 看皇帝如此看重杜预,范相眼神越发冰冷,眼中一转叹道:“所谓国士,便是非常之人,于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立非常之功。既然陛下认定杜预乃国士,何必敝帚自珍,让他放出去成就一番大业,与国立下奇功,岂不成就他国士之名?”  太后也叹道:“玉不琢,不成器。杜预既然有大才,我大唐用人不拘一格,身份地位也好说,何况形势危急,不与大秦缔结盟约,又该如何稳定大局?皇帝你还有其他好人选吗?”  一场密议,暂无成果。  太后回宫,王异迎了上来。  遇刺之后,太后便让王异住在宫里,以策安全。  王异见太后面色有异,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快之事?”  太后冷哼道:“陛下竟然不肯派杜预,出使大秦,真是妇人之仁!”  王异大吃一惊:“大秦乃敌国。为何要派杜预出使大秦?”  太后淡淡道:“安禄山的事你也知道。此人狼子野心,叛乱就在当下。攘外必先安内,安内必先安外。大秦这死结不解开,大唐亡国无日矣。”  王异还是黛眉紧锁。  退下之后,她美眸复杂,天人交战。  “杜预···”  那天杜预大婚之日,从崔乾佑手中将她救下。  王异并没有对杜预说感谢,但她时刻铭刻在心里。  “杜预,要出使大秦?”  “此事,我一定要提前告知杜预。”  杜预懒洋洋瘫在床上。  一个月来,他天天睡到自然醒,醒来也是葛优瘫。  这就是新婚燕尔、共度蜜月的幸福时光。  杜预中了举人后,也不穷了,光是温山随着赐婚诏书带来的地契和财富,就足够让杜预衣食无忧。何况,林如海在阻止无效后,为了将功折罪,也随林星河补上了大批嫁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林如海好歹做了一任滁州太守,别的不说,地契、店铺给女儿留下不少,也足够小两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要说这一个月,最幸福的人,莫过于林星河。  她终于得逞所望,嫁给了爱情和幸福,成为了杜预的妻子。  小两口举案齐眉,诗歌唱和,小日子过的别提多爽。  高兴了,就去划船、游园。  开心了,就你做诗来我填词,你鼓瑟来我击缶。  这段时光,乃是杜预穿越这圣元大陆后,最惬意、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至于读书,杜预也懒洋洋撂下了。  反正考进士,要明年春天在国都长安才举行会试。考上举人的杜预索性暂时躺平,享受闲暇,给自己放个惬意而懒散的长假才是。  人,一张一弛才是王道,神经不能总紧绷着。  但好景不长。  杜预突然接到了一封神秘来信,信笺上字体娟秀,内容却让他触目惊心。  “朝廷有意派你出使大秦,缔结盟约,宜早做准备。”  葛优瘫的杜预如弹簧般从床上跳起来,眼珠怒凸。  “出使?大秦?”  “这朝廷深井冰吧?”  “我一个举人,竟然要派我去大秦?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一想到侄子惨死在自己手中的张仪,矢志复仇的狰狞面孔,杜预就···笑了。  有趣啊。  怕,是不可能怕的。  但也没必要。  杜预不是圣母、热血中二,大唐若不拿出足够的诚意,他不会自己请缨去大秦冒险。  林星河看到信笺,吓了一跳:“朝廷要派你去出使大秦?万万不可啊。”  杜预点点头:“我晓得。”  他一跃而起,在书桌上开始书写童蒙养正启蒙读物——【弟子规】。  在完成《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这“三百千”三部连篇巨制后,杜预将下一个目标放在了【弟子规】上。  他走的还是立功立德立言的封圣之路,但将目光放在了下一代、蒙童启蒙教材上。  正如田洪凤提醒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杜预才区区举人,就要仿照圣人,立功立德立言,必然会抢占其他人的路——例如文渊阁的诸位大学士、半圣、亚圣。  这些人,各有研究方向、领域,乃是各自领域的权威、泰斗,也要依靠这些领域获取名望、地位和财富。  杜预若立功立德立言,动了这些人的奶酪,会引起强烈的反弹和打压。  你断别人财路,别人断你生路。  数学大学士祖暅对杜预的敌意,便来自于杜预提出三角函数、圆周率定律,彻底动摇了过去数学研究根基,让研究半辈子圆周率、推算不出第八位的祖暅活成天下笑话。  要不是祖冲之痴迷数学,追求真理知识胜过追名逐利,诚恳拜杜预为师,杜预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祖冲之这种学痴,乃是少数。  荀圣、司马半圣等对杜预颇为友善,但杜预人精似的,早隐约察觉到“圣人”赏识笑容之下隐藏的不安。  诚如祖暅大骂杜预说的:“你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名门,凭什么敢妖言惑众、开宗立派、提出学说?”  杜预与恩师田洪凤彻夜长谈,商议对策,结论是——不走寻常路,农村包围城市。  田洪凤也很关心杜预的下一步成长,听完杜预陈述文渊阁“学术斗争”现实,也长叹一声,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天资过人,早已超过了恩师能传授的境界。不过人生阅历还浅。”  “以我推测,文渊阁作为圣元大陆超然物外的才气组织,归根结底也是江湖。”  “你若要继续得到文渊阁各位圣人支持,便要把握好度。不可不进,也不能冒进。别以为有才之人便可横行天下,无处不可去。”  “因你无论出身、文位、还是实力、资历、人望,根基还浅薄的很。”  “我圣元大陆,封圣最早的圣人,也年过八十、耄耋之年才得以封圣。养望半百、一事无成的学者,数不胜数。”  “倒是你提出的,蒙童教材这件事,为师深以为然——我圣元大陆,向来重视六艺经典,但却不重视启蒙教材。”  “因过去的知识,都被豪门士族垄断。教材很贵,非普通人能承受,但贵族们有藏书、私塾、家学,甚至是父子相传,不需要专门编纂启蒙教材。”  “但随着你【劝学篇】、【劝学诗】的广为流传,诗成传天下、诗成镇国名篇不断涌现,天下普通百姓对读书态度渐渐转化。加上你编纂的启蒙教材,售价低廉,普通人都可承受,这块倒成了一片空白,且急需填补。”  “你与宋佳霖合作,童蒙养正、启蒙教材之事,既能不动其他圣人利益前提下,迅速扩大你的文名影响,又能助你立功立德立言,走上封圣之路。”  “不过此事,还是要低调,不要过早宣传,打草惊蛇。你过去以【兰陵笑笑生】为笔名,为师以为很好。”  杜预经过周密考虑,终于选定了《弟子规》做下一本蒙童读物。  弟子规,原名《训蒙文》,是清朝李毓秀所作的三言韵文。该文五个部分,其首章“总叙”将孔子的话,用三字句改编而成,正文分为“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四个部分,并对其进行阐释。主要讲述了为人子弟在家、外出,待人、接物、处世、求学时应有的礼仪规范。随后《弟子规》被朝廷高度重视,被定为幼学必读教材,被誉为“天下第一规”、“开蒙养正最上乘”的读物。  杜预一笔一划,工整写下五个大字:“弟子规。余力学文。”  这是弟子规第五篇,也是最后一篇。  这一个月来,他天天躲在家中,著书立说。  弟子规有360条。  每天,杜预只写10条,30个字。  一个月下来,一本弟子规还没写完。  因杜预惊愕发现,【弟子规】这本来童蒙养正、启蒙读物,下笔起来却重于千钧,每一字都要消耗他极大的才气,才能完成。  仿佛上天故意考验杜预,给他设置下极大阻碍,原本轻快的笔触却重于千钧,仿佛有无形的胶水凝滞着,阻碍着他的书写,每一个都下笔千钧,需要耗费极大才气。  若非杜预考中举人,才气已经达到12丈,早已超过进士,【弟子规】根本写不下来。  林星河巧笑睐兮,走到杜预身后,静静看着杜预书写。  只看了两眼,她美眸诧异、惊喜,忍不住轻轻诵读起来。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红娘在后面烹茶,嘟囔道:“杜预,你都天下知名的大才子了,不写指点江山、国策文章,怎么还写这些小孩子看的玩意?”  林星河训道:“红娘,不可胡言乱语?再说,你为何直呼其名,不叫老爷?失礼。”  红娘娇靥一红。  她向来大大咧咧,之前从未将杜预放在心上,但杜预重生之后却散发出令女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让红娘也渐生沦陷之感。  不知为何,红娘促成了杜预与林星河的婚事,却怎么不想叫杜预老爷,习惯直呼其名。  杜预倾吐一口气,满意地看着自己写的毛笔字,拿过红娘烹的茶,呷了一口笑道:“自家人在家,无需多礼。至于这【弟子规】嘛。用处大得很。”  他休息片刻,又继续书写《弟子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599章 弟子规! 今日,便是与宋佳霖约定出书的日子。杜预想要连夜赶工,将【弟子规】拿去交印。  所谓夜长梦多。  唯有杜预能感受到,随着每天书写进展,【弟子规】越到后面越是难以遮掩冲天文气,每天晚上甚至会放射出道道璀璨光芒,直冲牛斗!  犹如古之文宝,剑在匣中,也难以遮挡起夺目的光芒。  杜预隐隐有所不安——如此才气冲天,只怕会引起诸多大能的注意。夜长梦多,还是早些交印为妥。  正如他替文鹰大学士写【过伶仃洋】,第一首镇国诗时,百尺杆头进一步、越到后面越艰难之感,这最后的60个字,竟然耗尽了杜预才气,还有12个字,没有写完。  林星河心疼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杜预,以香帕擦拭杜预额头:“实在不行,明天再写吧。也不急于一时。”  “不。”  杜预摇头道:“今天要完成此书。”  所谓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一旦此书完成,杜预担心随时有宵小之辈来干扰、打搅。  他吞下一颗文丹,恢复文气,又提起文宝笔认真书写起来。  “勿自暴,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  当他写下这最后十二个字,整个天地一片苍茫,轰然雷声大作。  夜空中,一道炸雷,轰然炸响,惊吓了滁州百万百姓。  雷声滚动、随即雷声大作。  惊天动地的闪电,震天撼地,让人心胆俱裂。  雷声动地,雷声震天,犹如洪钟大吕,震撼人的耳膜。  而伴随惊雷闪电、雷电交加,更是让人震人心胆,电光一闪,长剑般划破夜空。  才气,大动!  滁州乃是大唐百姓,纷纷被从梦中惊醒,推开窗户看向杜预陋室所在。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如此惊天动地?”  “是否是杜解元,又做什么了不起诗了?”  “哈哈,跟杜解元住在同城,天天异象、夜夜刺激。”  “咦?貌似不是杜解元,是兰陵笑笑生?”  文渊阁庞大的身躯,犹如海市蜃楼,出现在黑夜的星空上。  一道光芒穿透黑暗,投入杜预的书桌上,熠熠生辉。  文渊阁的声音,声如洪钟:“大唐兰陵笑笑生,做【三字经】,为童蒙养正极品读物,引发文曲星动,文渊阁定为【蒙童第一规】,天下各级蒙学、童生公学、私塾,均应指定此书为教材读物,推而广之。”  天下,再次被震动。  道家、佛门、法家、农家、兵家、阴阳家、纵横家等各方学术派系,为之震动。  什么,大唐有人写成一本书,竟然又引起了文渊阁的瞩目?引发文曲星动?  这是何等大作?  连文渊阁之上,不少大学士、半圣也为之惊动,纷纷投来瞩目的目光。  好在,杜预穿着马甲,兰陵笑笑生并非知名人士,又将【弟子规】定为“童蒙养正”读物,对文渊阁各路圣人、大学士的触动,相对有限。  不少翰林、大儒、大学士、半圣看到“兰陵笑笑生”写【弟子规】,先是一惊,继而嗤之以鼻。  “闹了半天,原来是蒙童读物。”  “此书虽然别致、精巧,朗朗上口,适合孩童阅读,但毕竟浅薄,不登大雅之堂。”  “兰陵笑笑生,又是何人?大唐最近出了不少人才啊。”  “哼,搞不好是杜预假借他名所写,但我等本就不屑与写这种蒙童小读物,由的他闹吧。”  “一天到晚,只顾着这些蝇头小利,此人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这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圣人、大文豪、大学者、大才子,要么忙着百家争鸣,驳倒对手,要么忙着立功立德立言封圣,要么忙着科举赶考、晋升文位,竟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杜预与【弟子规】的联系,听之任之,放任自流。  但天下那么多人,总有人眼光毒辣。  大秦,相府。  张仪正在著书立说,笔墨酣畅,书写【张子。连横篇】。  张仪不仅是一个纵横家,更是一位知识渊博的法家大学士。  他师从鬼谷子,不仅修炼一手雄辩术、纵横术、阴阳术,更修炼无所不用其极的法家思想。  他最得意之作便是任秦相,提出连横之策,以分化各国合纵,蚕食列国领土,攻克巴蜀,攻克大唐三郡,功劳极大,使秦国的领土几乎扩大了一倍。  哪怕秦帝对他近来诸多不满,也不能撼动他地位分毫。  这本【张子】,【连横篇】便是他著书立说、借以封圣的大作。  【连横篇】完成,刚刚落笔。夜间天象连连,闪电霹雳,寒光一闪。  张仪自鸣得意:“我这篇果然是不朽之作,鸿篇巨制,连天上文曲星都被我打动。只要着力宣讲、推广宣传、假以时日,必成封圣之作。”  “极好,极好··”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却突然看到远处千里之外、大唐夜空闪电雷鸣,红云万里、异象连连,顿时震惊地眼珠都要瞪出来。  “什么?”  “我以为自己已经才气天下无敌,想不到有人比我还猛?这是谁的部将?”  “不对。大唐,这又是大唐!”  “大唐最近才气旺盛,人杰地灵,文人辈出啊?”  “可恶,我好不容易著书立说、【张子】风头,又被盖了。”  好在一个门客笑道:“相国多虑。虽然大唐兰陵笑笑生也出鸿篇巨制,但可惜是给小孩子童蒙读的【弟子规】,对您【张子】问世,并不构成威胁。”  张仪眉头紧皱:“事情没那么简单。快,派人去大唐,搞一本【弟子规】来,我要马上看,重点看。”  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唐,那个兰陵笑笑生,非常可疑。  完成巨制,杜预松了口气。  宋佳霖准时推门进来,看到【弟子规】惊喜连连。  “好!想不到你真准时,完成了这本巨著。”  “我马上连夜交印,争取三日之内,给你印制出来。”  “我爹早已联络好各国大书商,他们派船就在滁州码头等候。”  “只要书印制好,立即发货,包邮十国、爆卖天下。”  “哈哈哈,银子,数不尽的银子滚滚而来啊。”  一提到银子,宋佳霖就手舞足蹈,两眼放光,脑子比谁都好使。  杜预点点头:“明日再聊。你先去忙。”  宋佳霖走后,林星河不解道:“官人,你为何不去做经济文章、平戎国策,却要将宝贵的时间精力,花在给小孩子写启蒙读物上呢?”  杜预笑了笑:“蒙童教育,可不是小事,而是关系国本、天下气运的大事。”  “如今,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思想学术碰撞,文化思想上的争夺,比各国争霸、万族争雄更加激烈。列圣先贤、各国大学士都将目光,牢牢锁在读书人身上。各种学说、派系、思想不断诞生,又相互攻讦、相互争夺空间。”  “六艺、释、道、法、农、墨、兵、阴阳、纵横、乃至妖蛮,都有各自的地盘、道法、基本盘!”  “上至帝王公侯,下至普通读书人,几乎每一个有利用价值的阶层,都被纳入视线。”  “唯独蒙童,才一片空白,暂时无人注意。”  “蒙童刚刚启蒙,正在人生最重要的教育阶段,世界观形成的时期,如同一张白纸,在上面擘画什么就是什么。”  “我将自己创造的儒家思想,融入【三字经】之中,对他们进行启蒙,效果才是最好。”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十年二十年后,这些蒙童就会长大成人,长为读书人,他们之中佼佼者也必将成为国之栋梁。唯有利用下一代,我儒家才能成为圣元大陆真正显学。”  林星河、红娘惊讶地美眸瞪着杜预——她做梦也没想到,夫君竟然野心这么大,要在圣元大陆独树一帜,创立一门新的学派?更没想到,杜预别出心裁,看似不着调、不正经之事,竟然深谋远虑、丝丝入扣,在筹划以教育入手,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之后的事情。  这等眼光、谋略、胸襟、执行力,绝非普通人能比。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红娘喃喃道:“为何从你嘴里随便说出一句话,就能如此寓意深刻、形象动人?”  杜预淡淡一笑。  林星河却被新学派的名字吸引:“儒学?这是你起的新名字?”  杜预断然道:“不错。今日大争之世,侠以武犯禁,法以酷虐民,兵以战止战,妖以强横行,蛮以血征服,阴阳家尔虞我诈,纵横家巧言乱德,道荼生灵以飞升,释吮膏脂而成佛,魔吞血魂方称尊!百姓被视为两脚羊,生灵涂炭,居无定所,十不存一,曝尸荒野。归根结底,都是各国统治方略出了问题,不修德政,不施仁政,而是暴/政。”  “我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林星河、红娘、木兰美眸灼灼,沉默不语。  她们是杜预最亲近的身边人,这才第一次知道杜预远大志向、鸿鹄之志。  “夫君,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林星河握住杜预的手,热泪盈眶,斩钉截铁道:“你说吧。我能做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0章 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杜预认真道:“你能做的事情很多。我想让你利用林大人的影响力,在滁州、金陵等地,开设【女学】,开班授徒。”  “啊?”  林星河、红娘、木兰大吃一惊。  想不到,杜预说干就干,还真要大干一场?  杜预微笑道:“为甚不呢?要知道,圣元大陆被歧视、被压迫最惨的,并非寒门士子。因寒门虽寒,但好歹能读书、能科举、能做官,改变命运的机会虽然渺茫,但至少还有机会。”  “真正绝望的,是女孩啊。”  “她们除了服从命运的安排,在三从四德中长大,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期待将来嫁个好人家,好夫君,便再也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公平吗?”  杜预目光平静道:“不公平。”  “谁说女子不如男?”  “我既然要传播儒家,就要打破墨守的成规,破除重男轻女的偏见,允许女子读书、入学。”  “将来,我若做上礼部尚书、大学士之位,还要推行改革,允许女子科举、做官!”  “我要在未来,看到女孩与男孩,同场竞技,享受同等接受教育、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希望圣元大陆这百亿人口,至少五十亿的女子,享受到读书、教育、应试的福利。”  林星河、红娘、木兰呆若木鸡,鸦雀无声。  红娘含/着泪,噗通给杜预跪下了!  这一下,杜预都吃惊:“红娘,你干嘛?”  星河木兰要把她扶起来,但红娘却倔强跪着,就是不起。  “杜预!”  红娘美眸噙满了晶莹泪花,直挺挺跪道:“我过去,虽然佩服你,但从未仰慕过你。哪怕你诗成镇国,哪怕你连中四元,哪怕你是小姐的梦中人···”  “我大大咧咧惯了,粗性子,从来没有仰慕过你。”  “但!”  红娘激动叫道:“听到你今晚,竟然说要给女子一视同仁的教育机会,让女子读书、识字、明理,甚至要参加科举,做官。我红娘真的服了你!”  “以后红娘风里雨里、刀山火海,都愿意跟随着你,一起闯!”  “我替天下苦命的女子,给你磕头、答谢。”  她给杜预恭恭敬敬,跪拜下去。  星河、木兰也心悦诚服,给杜预下跪。  “夫君!”  “主公!”  特别木兰,出身贫寒家庭,最清楚寒女们的苦楚、绝望。  普通人家女孩,十三四岁就要嫁人,就要承担起沉重的家务、伺候公婆、伺候家人,终日忙碌,还要给男人生儿育女。在这卫生医学极度落后的年代,一旦难产,往往十五六岁花季少女就死了。根本看不到未来。  而杜预竟然石破天惊,提出要教育改变普通女孩命运?  这让木兰感激涕零、五内俱焚,真心实意、死心塌地跟随杜预。  道德感召力,才是最可靠的忠诚来源。  哪怕没有任何金钱、利益,伟大的目标和崇高的道德,也能让人誓死追随。  杜预急忙扶起来三女,诚恳道:“这只是我未来的设想,但前路漫漫,道阻且长,阻力大的惊人,需要我们一步步改变。”  “如今,我们先从最简单、最容易之处【女学】入手。”  “我设立【女学】,不收学费,不要束脩,提供教室、餐食,先招收那些愿意让女孩读书、明理的家庭女孩,由星河你来教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和【弟子规】等通俗教材。”  “我想如此一来阻力虽然还有,但不会太大。”  “之后,慢慢传授【六艺】等经典著作和诗词,还可以仿照正规学堂课程,设置礼乐射御书数等课程。”  林星河几女听着杜预宏大蓝图、滔滔不绝,心潮澎湃之余,又暗暗咋舌。  “这些启蒙读物,我勉强能教,但礼乐射御书数,我可就···”  林星河担心道。  杜预哈哈大笑:“别忘了,还有蔡文姬、薛涛、王异这些女人呢?只要办学,我相信她们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对啊?”  林星河眼眸亮了。  几女兴奋地觉也不睡了,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议论到天亮。  杜预打了个哈欠,躺平了。  跟资本家一样,他最擅长画饼——提出目标,至于实现途径,就交给别人做。  三天后。  滁州,锣鼓喧天、鞭炮震天,全城百姓茫然。  “怎么了?谁家过喜事?”  “谁家喜事,也不能这么大阵仗啊?我听说,是杜解元要办学啦!”  “办学?那感情好啊?谁家孩子不渴望跟杜解元读书学艺?”  “在哪?在哪?我这就送孩子上学去。”  全城百姓、扶老携幼,蜂拥而至,直奔杜预的陋室草庐。  这一看,傻眼了。  杜预的陋室草庐,只用三天时间,竟然后面增加了好大一片高大的房舍。  凭空出现大片房舍,这倒不稀奇。毕竟,杜预言出法随,画饼成真,已经不知多少次了,滁州人早已见怪不怪。  前段时间,杜预还一首“书中自有黄金屋”,给贫困的滁州南城百姓添了上千座新房子。很多人住的就是杜预嘴炮营造的黄金屋。  新奇,就新奇在数十间房舍上,高挂【儒学】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更有堆积如山崭新书籍,在学堂前桌子上、码放整整齐齐。  每一个房舍教室门口,都有一个老师微笑负手而立。  滁州百姓,一看吓一跳。  这些老师,竟然各个都赫赫有名!  “咦?这位大人好生面善?”  “这,这不是前任庐州学政、两榜进士王文昭吗?”  “王文昭?那可是京师会试的探花郎啊。他如此大才,也来【儒学】教书?”  “还有这个!这人貌似是···”  “姑苏徐士林?这也是鼎鼎大名的大才子啊!”  “咦?连新举人老爷牛贺、赵明/慧、冯正等几十个举人,也来儒学教书啊?”  杜预缓步走出,站在台子上。  在他身后,站着王文昭、徐士林、牛贺、赵明/慧、冯正等数十位天下知名的进士、举人、读书人。  百万滁州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激动地满脸通红。  杜预沉声道:“各位滁州父老乡亲!”  “今天,是一个大日子!”  “我筹备发起的【儒学】,要正式开班招生了。”  “首先介绍一下【儒学】,这是一所全免费走读私塾学校。面向全滁州启蒙年龄的蒙童。”  滁州百姓,瞬间炸了!  “什么?全免费?我没听错吧?”  “不要钱?真的假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还管饭?不要钱管饭?”  “连我家对门那秀才都考不上的老夫子,开办私塾,半年还要一两银子+三斤肉呢。”  闻讯而来的士族弟子,更是冷笑连连。  杜预已经考中举人,他们不敢当面拆台,但冷嘲热讽免不了。  “呵呵,免费?”  “面向全城的泥腿子?还是那些小屁孩蒙童?”  “这私塾,开不了两天就得散。”  “这杜预有点名声,飘了啊?越来越不务正业。之前写蒙童教材上了瘾,现在还要办蒙童学校?”  “呵呵,这不正好?让他瞎忙活去吧。考不上进士才好呢。”  田洪凤正在家里呼呼大睡,却被气急败坏的林如海闯入,拉了起来:“你还有心思睡觉?快去看看你的宝贝学生,又在搞事情了!”  田洪凤一脸懵逼:“搞事?他又搞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一个月,杜预天天与林星河如胶似漆,闭门谢客,偶尔来田洪凤这里一趟,也绝口不提任何事情。田洪凤以为杜预大登科后小登科,新婚燕尔举案齐眉,也没有多心。  如今才恍然大悟:杜预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田洪凤匆忙穿上衣衫,与林如海打马冲向杜家。  林如海叫苦道:“也不知道我这位贵婿,脑子进了什么水,竟然要办私塾?”  “啊?”  田洪凤怒目圆睁:“这不对啊?办私塾、办学堂,都归我学政管。必须要报我批准的。他怎么敢违反朝廷律法,擅自就办?”  跟每一个朝代一样,教育乃是一个国家重视的大事。自然不可能想办就办。  学堂、私塾,无论/公立私立,都是教育的一部分,归地方学政管理,需要报请批准。学政会派人去审核教师资质、场地、教材,符合要求才会同意。  杜预压根没提起过,属于违规办学,要被坚决取缔的。  田洪凤更怒火中烧。  林如海也连连叹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女儿嫁出去,总算是个举人,本以为他会好好读书,明年会试摘取功名,女儿也算有个归宿。谁想这杜预不安本分,不好好研究科举文章,取功名,竟然跑去办学?唉,仗着有点天赋,就目中无人,小觑天下英雄?迟早有他苦头吃!”  田洪凤更怒。  两人一个恩师,一个岳父,自然不愿看到杜预少年成名后得意忘形,浪费天赋,最后江郎才尽变成伤仲永第二。  “快去阻止这小子!”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没有父亲,你这老师就是他爹,该说要说!该打就打!”  “你这岳父也该说就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1章 悯,农! 两人一边相互埋怨,一边相互甩锅,一边怒气冲冲狂奔而来。  眼看飞马赶到,只听得杜预一波炸弹还嫌不够震撼,又丢出更大一波、更加震撼的炸弹。  “我们这【儒学】私塾,不仅不要钱,还统一管饭!师生一日三餐,都在儒学中吃,肉多管饱。”  滁州百姓,登时炸了。  “啊?管饭?”  “孩子在这里白读书,还能管吃的?”  “杜解元甭说了,在哪报名?”  “我这不成器的娃,这就交给您了!”  士绅贵族、士族读书人,更是冷笑连连。  “还管饭?呵呵,他知道滁州有多少吃不上饭的孩子?这是学堂还是善堂?”  “一会就挤破头,看他怎么办?”  “家里金山银山,也禁不起这么坐吃山空。”  “呵呵,我看如何收场?”  他们为何怒?  因为羡慕妒忌恨啊。  要知道,受教育一直以来,都是被士族垄断的特权。  五姓七望之流,之所以能世世代代、高居朝堂、把控朝政,还是来自垄断教育和文化的权力!  士族为了供养子弟,每一家每一户都要耗费大量钱财、资源,不光设立私塾,更要聘请名师前来讲座、讲学、指导。  可以说,贵族投资子女学习和家族教育,不遗余力,一掷千金,才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但杜预今天,却要公开办免费的私塾,不光不要钱,还免费管饭?  这下,全城泥腿子崽子,不就能享受与他们孩子同等受教育机会?  作为特权贵族,谁能心理平衡?  “且,且慢!”  田洪凤心急火燎,一下子跳下马来,大声道:“谁让你办学的?你备案了吗?简直胡闹!散了散了都散了。”  滁州百姓,从天堂落在地狱,一个个失望至极。  “啊?不能办吗?”  “这么好的机会?”  “我们的孩子,做梦都想跟杜解元一样,能师从学习。给钱都行。”  “爹,我想跟杜解元上学上课啊。”  孩童们,哭声一片。  杜预微笑解释道:“原来是恩师和岳丈啊?学生、小婿正要派人去请,给你们一个惊喜。”  林如海一翻白眼:“什么惊喜,分明是惊吓!你别的别闲扯,先散了人群,再从长计议。”  杜预从容道:“恩师、岳丈莫要着急,慢慢听我一言。”  “这儒学虽是私塾,但并不招收童生以上、正式读书人。”  “而是学龄前的蒙童、最多十岁以下。”  “按照大唐律法,启蒙并不算是正规学堂,可不用向朝廷报备。”  田洪凤、林如海听了一愣,也松了口气。  “蒙童?你不早说?”  田洪凤略一沉吟:“我大唐不重视蒙童,这专门禁止律令还真没有。”  他狠狠瞪了杜预一眼。  对蒙童教育,大唐根本没规定,既没有允许,也没禁止,属于空白。  明知道杜预肯定钻了空子,但田洪凤作为恩师,能放一马自然不会跟杜预较真。  “不行!必须关门!”  林如海还是不依不饶。  在他看来,什么蒙童私塾,纯属吃多了撑的,浪费精力时间财富,脸色一沉:“杜预,你刚刚中举,明年就是会试大比。你不去参与文会,与同窗同年会文,学习文章制艺之道,也该休养生息,搞什么私塾?这能对你提升文位有什么帮助?”  杜预笑道:“还请岳丈上座,听小婿把话说完。”  林如海、田洪凤冷哼一声,但人前总算给杜预面子,没有再阻止,气哼哼坐在上首。  杜预拿起一刚刚印制、散发油墨香气的【弟子规】,沉声道:“我儒学,不光不要钱、管吃饭,还有第三个福利——入学的孩童,每人都免费发教材。教材是兰陵笑笑生编的【弟子规】。还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哇··”  滁州百姓,激动的人人眼眶湿润。  “弟子规?”  田洪凤、林如海脸色难看,拿起一本来翻看。  林如海越看越气:“杜预,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是不是明年状元十拿九稳了?竟然有时间不去读书,却来搞这些识字学童的玩意?真是不务正业!”  虽然杜预说是兰陵笑笑生编的,但林如海压根不信。  以他的了解,这大陆上根本没有的【弟子规】,一定是杜预这喜欢天马行空、独创一派的家伙搞出来的。  田洪凤却面色越来越肃然,严肃,目不转睛盯着【弟子规】,情不自禁诵读起来。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他沉吟许久,突然道:“杜预,这是谁教你写的?”  杜预微笑道:“不是我写的,是兰陵笑笑生。宋佳霖编印的。”  田洪凤盯着他许久,叹道:“虽然这些字,都非常简单,是蒙童识字好教材,但蕴含的为人处世、仁孝为本的哲理,却含义丰富,难就三个一句话,通俗易懂,朗朗上口,道理却意味深长,越嚼越有味。”  “这书,可以流传天下,成为第一等蒙童教材。”  “喂喂喂!”  林如海急眼了:“老田你怎么叛变了?不是说好阻止这小子办学吗?”  田洪凤咳嗽一声:“对,对啊。你为何要兴办这样的学校呢?”  杜预一指沸腾的百姓,沉声道:“不为别的,就为他们!”  “为了这些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渴望供儿孙读书、改变命运的百姓。”  “大秦实施商鞅变法,彻底改变了大秦制度,革去所有贵族爵位,无分贵族平民,一视同仁,奖励耕读,唯耕读才能承袭爵位,才有今日强盛的虎狼之国。”  “我大唐要与强秦抗争,也唯有彻底变法图强。”  “而让底层百姓,也有读书的权利和机会,乃是我大唐最好的变法图强之路。”  他目光炯炯,沉声道:“我有一诗,请诸位静听。”  “【悯农】。”  他徐徐悠然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诗词,才气,盈天。  田洪凤不由点点头。  滁州百姓,感同身受,感激涕零,涕泪横流。  春天只要播下一粒种子,秋天就可收获很多粮食。杜预以“一粒粟”化为“万颗子”具体而形象描绘了丰收,用“种”和“收”赞美了农民的劳动。  杜预话锋一转,沉痛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如今我大唐盛世,普天之下,没有荒废不种的田地,却仍有劳苦农民惨遭饿死。  众人震惊!  滁州百姓,哽咽哭泣。  杜预描绘的这幅惨状、场景,他们太熟悉太惨痛了。  杜预层层递进,表现出百姓巨大的贡献、无穷的创造力,就使反转变得更为凝重,更为沉痛。  百姓辛苦一年,辛勤播种,将全国的田地都种植满了,但丰收了又怎样呢?  “农夫犹饿死”!  这是何等悲惨、残酷的事实?  勤劳的农民以他们的双手获得了丰收,而他们自己呢,还是两手空空,惨遭饿死。  才气,如同黑云压城,沉甸甸压得所有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去思索:是谁制造了人间悲剧?  百万滁州百姓,跪倒一大片,山呼海啸。  “杜解元!”  “您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啊。”  “我们每天都辛苦劳动,辛勤劳作,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家中并无余粮,朝不保夕,活不下去。”  “只怕,这是第一个肯为我百姓出首、为我作诗、打抱不平的大诗人啊。”  田洪凤也泪流满面,摇头叹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文昭、徐士林、冯正等人,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  他们大部分出身贫寒,都对杜预诗词描绘的场景,深有体会,刻骨铭心。  看着情绪激动的百姓,士族读书人却纷纷冷哼。  “这就是他们的命!”  “不识字,不懂知识,不种地又能如何?”  “人,各有命。天,早注定。”  “顶多是朝廷减免一点钱粮赋税,地主少收一点租子就好了。”  但杜预的诗词,已超过鸣州范围,向全国范围快速扩展。  无数正在田地间、土地头辛勤劳作、闷头苦干的百姓,都听到了杜预的诗词,抱头痛哭。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惨,我们太惨了。”  “百姓生活太苦了。朝廷知否?”  “唉,食肉者鄙,未能远谋。唯有杜预杜解元,才真的关心我升斗小民、百姓疾苦啊。”  声音,已传到了长安。  长安,正在朝议。  范相正在侃侃而谈:“今年,我大唐盛世,歌舞升平,四海丰收,钱粮大熟,但朝廷赋税不够用了。需要向百姓加税、摊派、徭役。”  百官无人反对。  皇帝却皱起眉头:“范相,这几年我大唐战乱连连、天灾不断,还要加税徭役?只怕百姓们承受不起,会引起变乱?”  范相拍着胸/脯道:“陛下,如今大唐乃是盛世!民间的钱,粮食不知多少?国力可谓蒸蒸日上,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这点钱粮,对百姓不算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2章 再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背! 皇帝依旧眉头紧皱。  虽然年轻,但皇帝也不会轻易被忽悠,还是犹豫不决。  范相大义凛然道:“大不了,再苦一苦天下百姓,骂名,我来背!绝不会连累陛下令名,有伤陛下圣明。”  百官各种阿谀奉承。  “范相,高风亮节!”  “范相,委屈你了。”  “宰辅难当啊。”  “世人都说百姓苦,实际宰辅才最苦。”  范相表面苦笑、大义凛然,实际上内心冷笑连连。  骂名?  他来背?  羊毛出在羊身上。  反正没有一毛钱出在他范相的袋子里。  他怕什么?  再说,大唐是李姓天下,政令是皇帝颁布的,他这宰辅又能有多大骂名?  相反,他的党羽、学生,可借机在其中上下其手、摊派勒索,加重负担,大发横财。  谁知,杜预的诗词,恰好幽幽从云端传来。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一句话,就是一个大巴掌,抽在范相那道貌岸然的脸上,抽的范相脸色尴尬、青一阵白一阵。  他气急败坏:“陛,陛下,那杜预又在蛊惑人心、妖言惑众?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皇帝望向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冰冷。  “妖言惑众?”  “妖言惑众的诗,能诗成镇国?传到朕的耳朵里?”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就是大唐!这就是你号称盛世的大唐!”  “你身为宰辅,将朕的天下治理成这样,该当何罪?”  “欺上瞒下,你就是小人!”  范相吓得跪下来,砰砰磕头,心中却大骂杜预,怨毒无比。  如果说杜预过去与范相的过节,只是远房族侄范仲永带来的一些隔阂别扭,如今范相就恨透了杜预。  杜预这诗,太打脸了。  让身为宰辅的他,太没有面子了。  但杜预的诗,还在幽幽传来,沉声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皇帝和众臣的眼前,出现了一副令人印象深刻的情形。盛夏中午,烈日炎炎,农民还在劳作,汗珠一颗颗滴入泥土。  到了中午,太阳当头照着,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杜预没有写农民锄禾如何劳累,而是写百姓汗水。夏天的中午,农民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田里给禾苗锄草松土。由于天气炎热,劳动紧张,农民累得满头大汗,汗水一滴滴落到禾苗下的泥土里。  如此辛苦劳作的情形,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被深深触动,站了起来。  范相满头大汗,一颗小心脏怦怦直跳,对杜预怨恨至极。  杜预镇国诗,依旧响彻虚空。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句一出,天下皆惊!  此诗,传天下!  有谁想到,如此一首平平无奇、描写百姓的诗,却能在杜预的口中,诗成传天下?  达成如此不朽之作?  我们碗中的米饭,一粒一粒都是农民辛苦劳动得来的呀?  世上的人们,难道不应该珍惜每一粒粮食、尊重农民的劳动吗?不应该尊重、珍惜百姓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大唐,朝廷。  皇帝吟诵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潸然泪下,哽咽道:“这就是我大唐盛世,原来,这就是朕心心念念、引以为傲的大唐盛世。”  “我李家得天下,已有百余年,朕本以为兢兢业业,总算不愧列祖列宗之托付,今日看来,朕这皇帝不称职,朕治理天下不合格啊。”  “朕,要下轮台罪己诏!”  听到皇帝如此自责,群臣跪拜在地,痛哭流涕,山呼万岁。  范相面如土色,摘下官帽,磕头谢罪,表示自己乃是宰辅,罪过都是自己的,恳请皇帝降罪。  皇帝深知,范相与太后乃是一体的,就算自己责罚,将他免职,太后那关也过不去。  范相所谓引咎辞职,只是风凉话。  皇帝真的被杜预这首诗感动?如此爱民如子?  并不是。  他只是借题发挥。  你看,你范相在外朝,太后把持内朝,将朕这李家天下治理的如何?  你吹嘘震天响,脸却被杜预打得啪啪作响。  一首【悯农】,传唱天下,我大唐丢人啊!  我这皇帝不合格,但真正原因是我没有实际权力。  你这宰辅不合格,是不是该滚蛋下台?  皇帝借题发挥,越发来劲。  “既然朕减轻不了赋税,也帮不了百姓种地,更阻止不了百姓饿死,朕还不能成全杜预帮助百姓读书的小小善念?”  “让百姓有个盼头,哪怕一丝一毫的盼头,至少不会太过怨恨国家。”  “这【儒学】,乃是惠民善举,岂能不办?”  冷笑、轻蔑、反对百姓受教育的大唐士族,深深震惊了。  杜预这首诗,朴实无华,浅显易懂,但却十分感人,在空中呈现出十足的画面感。  诗在百花竞丽的唐代诗苑,同那些辞藻华美的名篇相比,其实算不上精品,但它却流传极广,妇孺皆知,不断地被人们所吟诵、品味。  因它充满了对生活的思考,对人生的感慨,还有对生民的同情悲悯。正如它的题目【悯农】,天生就是悲悯百姓、垂怜生民的。  滁州百万百姓,沉浸在这传天下诗深深冲击和震撼中。  “呜呜呜···”一个百姓哭了起来。  “我等百姓,真是太苦了。”  “粮食,都是我们种的,财富都是我们创造的。但我们的孩子却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只能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  “唉,一声长叹啊。”  滁州士族,纷纷低头。  但依旧不服,不满。  这无关人性,只是利益。  他们把持知识、垄断朝堂的利益太大,哪怕杜预诗词再感人,也不可能作出让步。  一个人却挺身而出,大声道:“我琅琊王家,支持杜解元这次提议,支持兴办儒学私塾!”  滁州士族,人人愕然,抬头看向此人。  这是谁?  琅琊王家,王阳!  竟然是王异改扮的王阳。  他挺身而出,大声道:“我代表琅琊王家,捐赠十万两白银,百万石粮食,支持杜解元在滁州兴办儒学小学堂,向滁州普通百姓子弟,传授基本蒙学知识。”  滁州百姓,感激涕零。而滁州士族,人人震惊。  “怎么会?王家居然带头支持了?”  “王阳公子,怎么会支持起这些泥腿子?”  “琅琊王家都表态了,我们怎么办?”  “没办法,王家是南方第一士族,还代表了太后的意思。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士族看到王异出面,觉得大势已去,纷纷点头,有气无力跟随。  “我陆家也愿意支援白银一万两。”  “我梁家乐捐两万。”  “我代表范家商行,乐捐八千两。”  虽然士族们依旧满心不乐意,暗中抵触,但在王异代表王家明确态度后,他们也只好跟随,总是不再明面反对。  而田洪凤早已被杜预【悯农】感动地热泪盈眶。  他本就是贫寒出身,怜爱百姓,很是仁慈,推崇仁政。  看到杜预诗成传天下,【悯农】将百姓的悲惨、可怜描绘淋漓尽致,田洪凤内心的柔软,被狠狠激发了。  他慨然道:“杜预这首【悯农】,做得好啊。又一首诗成传天下,代表我大唐文人的风骨与仁善。如此面向百姓的私塾,乃是大好的文事、善事,我身为滁州学政与有荣焉,岂会反对?”  “这样,我代表滁州学政和学宫,正式认可【儒学】的办学地位,并列为滁州正式私塾。允许【儒学】教授12岁以下孩童知识,并可参与童生试。”  “什么?”  滁州士族,大惊失色。  田洪凤这大笔一挥,实际上给杜预的权力,大大高于士族的预期。  杜预要办的,只是一个蒙童私塾,限于十岁以下,还没有与科举相互衔接。  只要不跟科举挂钩,只是让百姓蒙童识字,士族其实无所谓,毕竟没有动他们的科举蛋糕。  但!  田洪凤却做了一个大胆的突破。  他不光将杜预可传授、教授孩童年龄,提升到12岁,更一举突破了历来公学、私塾垄断知识的壁垒,允许儒学的学生直接参与童生试。  这就相当于,只要参加了杜预【儒学】的平民学生,便可绕开现有私塾和公学,直接考童生,步入科举之路。  这跟正常私塾,已经别无二致。  “大人,这怎么可以?”  一个士族秀才,激烈反对:“这私塾传授的,并不是传统的【六艺】经典,既没有圣人之言,也没有先王之法,乃是违背我大唐、圣元传统的。这【弟子规】、【三字经】等,怎么能直接童生试?我反对!”  “我也反对!”  一个士族举人脸色铁青:“若田大人一意孤行,要给杜预放行,我会去长安礼部,击闻登鼓,叩阍面圣,请太后和陛下圣裁,封禁【儒学】。”  “就是。就算此人诗成传天下,就算百姓可怜,又岂能改变千载以来的传统?改变六艺在科举中核心的地位?”  “六艺,乃是圣人精髓,不可更改。”  各派读书人,纷纷反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3章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他们的脸上,很多还留着方才被【悯农】感动,涕泪横流的泪痕。  饶是如此,也丝毫不耽误他们激烈反对。  杜预暗暗叹息。  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  这些读书人,都是尝到科举制度甜头,取得人上人地位的人。他们一旦上去,自然要维护本阶层的利益,不允许普通百姓通过简单易懂的免费教育,进入科举之路。  哪怕只是最初步的童生试,也不允许。  哪怕滁州学政+琅琊王家+杜解元,滁州文事最有发言权的三大势力联手,也无法改变这些根深蒂固的既得利益者的观点——你杜预教书识字可以,普通平民孩子用儒家教材,参与科举,坚决不行。  说白了,这些出身各个学派的读书人,反对的本质是反对新生的儒学,反对弟子规、三字经代表的儒家思想。  他们出身法家、道家、墨家、兵家、纵横家,他们信奉的是这些学派的圣人之言,不肯容纳新的学派,更不允许杜预的观点成为圣人之言。  杜预甚至感受到,滁州上空,多了数道威严的眼睛。  列圣的瞩目!  列圣,已经注意到滁州的异变,也注意到杜预兴办【儒学】这危险的萌芽,要将萌芽扼杀在摇篮状态。  大唐,朝廷。  皇帝与范相,正在激烈对峙。  范相之前夸耀、自吹大唐盛世,却被杜预无情揭穿、踢爆真相,引来皇帝龙颜震怒,一番训斥,对杜预怀恨在心。  他梗着脖子坚持:“陛下,这虽然是小事,但六艺乃是圣人之言,经典之作,文渊阁在天上看着我们大唐呢。如果大唐允许杜预破例,以自己的【儒学】教材,教导孩童,也可科举入仕,只怕会激怒文渊阁,降下罪责。我大唐本就内忧外患,若再得罪文渊阁,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帝冷笑道:“范相,你虽然不是五姓七望,但卢阳范家也是排名前十的名门望族,族中子弟满朝文武,你也要阻止杜预办学?”  他脸色一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猛然拍案而起:“杜预所言极是,比起商鞅变法后,蒸蒸日上的大秦,我大唐积贫积弱、江河日下,已经远远落后!”  “若再不奋起直追,只怕迟早被大秦虎狼吞噬!”  “尔等高门大阀、名门士族,将家族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想着无论谁来谁去,城头变幻大王旗,你家族也终究不失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但我李唐天下、江山社稷,又该怎么办?”  听到皇帝如此震怒,甚至点破了士族不顾江山社稷、只顾自己家族利益的心思,范相等保守派吓得齐刷刷跪在地上,磕头谢罪。  “陛下,臣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臣等忠心,日月可鉴,神人可见啊。”  “陛下如此评价臣等,臣等唯有一死,自证清白。”  皇帝冷哼一声。  他其实并不是真心赞成杜预的变法。  若皇帝真的大权在握,地位稳固,就算再怎么欣赏杜预,也不会轻易支持杜预的教育改革。  毕竟,作为天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教育、科举对一个政权的重要性。  文渊阁列圣的态度,他也不能不考虑。  但!  作为政坛上暂时失意的统治者,面对大权旁落、皇权不振,他还有什么顾忌?  他正好借题发挥,以杜预办学改革,作为幌子攻击当权的守旧派系,逼得守旧派让步、让权。  这就叫相互利用。  年轻的皇帝与同样年轻的杜预,虽然素未谋面,但却在同一件事上取得高度一致。  与朝中守旧派斗!  王太后代表的后党、范相代表的士族利益集团,把持朝政,成为了皇帝与杜预共同的敌人。  看到皇帝如此旗帜鲜明,支持杜预,又扣下士族反对就是对大唐不忠的大帽子,范相等老臣汗流浃背。  偏偏消息传到后宫太后处,却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范相自己扛不住,只能低头道:“皇上既然一意孤行,那臣等只能按皇上意思办。但若文渊阁怪罪下来?”  皇帝看到自己的意志,终于破天荒得到了贯彻,兴奋眉头一挑:“若文渊阁有不同意见,朕作为决策者,自然一力当之。”  “好。”  范相老谋深算、狡诈如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奸诈:“臣马上奉旨照办。”  他退下,以圣笺草拟圣旨放走。  吏部尚书、出身范阳卢的卢象升,眉头紧皱道:“范相,难道就这样任由陛下任性胡来?这么简单答应那杜预办学?虽然只是一家小私塾,但只要能童生试,我圣人之道就不纯了呀?圣道大坠,必引起文渊阁不满,九国入侵。”  范相仰天冷笑道:“放心。皇上毕竟亲政,太后也不便阻止。不过老夫自有安排。可保杜预这私塾办不下去,陛下更不敢摆脱我等老臣,受到教训!”  卢象升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范相如此贪婪奸诈,怎么可能任由皇帝亲政,夺回朝权?  “不愧是三朝老臣、顾命大臣,果然老成谋国!”  “不知老大人计将安出?”  范相冷笑着写了另一封信,也随之祭出。  看着那信消失在天际,却不落人间,反向九霄云外飞去,卢象升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哦,大人深谋远虑、高明至极啊!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范相与卢象升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笑。  “皇上,杜预,想跟我们斗?”  “年轻人,毕竟太年轻啊。”  滁州。  士族与寒门、百姓的对峙,还在继续。  就算琅琊王家“叛变”,其他本地士族依旧不愿放弃对教育的垄断特权,各种跳脚怒骂。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千年以来都各安其位,岂能乱了尊卑次序?”  “帽子再破,不能踩在脚下,鞋子再好,岂能戴在头上?”  “士农工商,位份早定。我等士族,乃是第一等士,也就是贵族名门,方有上学、科举权力,那些泥腿子怎么可以?”  “田大人、林大人,你们身为学政、官员,却徇私枉法,不阻止杜预胡闹,我等必然上报朝廷有司,拆除这儒学,主持公道。”  寒门、百姓悲愤,与士族争吵起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杜解元写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们没读过吗?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这些圣人,谁是士族出身?”  “英雄不问出处,五湖四海,任人唯贤!”  “大秦通过商鞅变法,已经强大起来。大唐只靠你们日益腐朽的士族,岂能抵挡?必须人尽其用,选贤任能,才能挽回国事!”  杜预冷眼旁观,任由下面吵成一团,并不插手,却凝望远处。  宋佳霖吵得满头大汗,脸红脖子粗。  按说,他已经有功名在身,为何如此积极帮助寒门、百姓一方?  “娘了皮的,这些士族孙子,总说老子出身商贾之家,卑贱低微,今日杜预兴办儒学,提倡人人平等,教育平等,老子正要出这一口恶气!”  宋佳霖兴奋挽起袖子,就要大骂,又看到杜预平心静气,含笑看热闹过来拉他:“你怎么不上?这可是关键时刻。”  杜预笑了笑:“吵,不顶用。”  “这种事,唯有捅破了天才有用。”  杜预一指远处飞来的一个小黑点。  只见那小黑点快速变大,一眨眼已然金光闪闪,威严浮现在空中。  上面两个大字:“圣旨!”  “滁州,听旨!”  田洪凤、林如海、陈炜等对视一眼,跪了下去:“臣,接旨。”  百姓们也齐刷刷跪下去。  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士族,也只好气哼哼跪下。  他们冷笑连连:“看,这事连朝廷都惊动了。”  “你们这些刁民,等死吧!”  “想要平民办学,想要人人教育,想屁吃?”  “朝廷答应,才怪!”  “呵呵,只怕有人要人头落地、流放万里了。”  无数冷嘲热讽、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谁都清楚,杜预这是毫无根据、突破底线、前无古人、破天荒豪赌一次。  一旦朝廷震怒,杜预再大的名气,也扛不住,必然要下狱、判刑、流放乃至处斩。  办学,事关科举,事关朝廷纶才大典,这可不是小事。  杜预面色平静,古井无波,却让不少大门阀、士族失望。  圣旨展开,年轻皇帝的声音,虚空传来。  “朕闻昔成周之世,圣人在朝,家有塾,党有庠,故民无不知学,是以教化行而风俗美。今京师及郡县皆有学,而乡社之民未啫教化,朕常令有司更置社学,适师儒以教民间子弟庶可导民善俗也。然朝廷力量有限,未能铺开教化万民,更无法惠及普通百姓。”  “欣闻滁州举人杜预,亲自编撰【弟子规】、【三字经】、【千字文】等蒙学教材,深入浅出、阐幽发微,圣人之道,启蒙孩童、教化万民、移风易俗、特别自费设【儒学】,普及教育与平民百姓之中,为国育才,为唐树人,善之善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4章 平民女学,震惊世人! “朕特许其兴办【儒学】,特许其学生参加童生试,入科举,并御赐手书牌匾。”  “朕会择日南巡,当亲看儒学。”  “钦此!”  圣旨一下,高门大阀、士族子弟,眼前一黑,纷纷吐血。  “怎么可能?”  “皇帝竟然答应、允诺让杜预办学?”  “还肯定了杜预编写【弟子规】?”  “这离谱到家了。”  “黑白颠倒、这世道怎么了?”  杜预沉声道:“学生,接旨。”  按照此时的规矩,臣子要自称臣,百姓要自称草民,但对杜预这等有功名但无官位的学子,可自称学生,将皇帝视为老师,所谓天子门生。  其实专指进士。举人、秀才也勉强可自称天子门生。  田洪凤喜不自胜,深深望长安一眼。  “看来,陛下兴利除弊、改革图强之心,已是按捺不住了。”  “大秦蒸蒸日上,觊觎环伺,我大唐再不改变,只怕就来不及了。”  他手捧圣旨,将圣旨恭恭敬敬,放在了【儒学】大堂香案上。  一块金色牌匾,跟随圣旨而来,自动飞到儒学的大堂上,高悬堂上,金光闪闪。  “儒学”二字,出自皇上御笔,也成为了儒学的免死金牌护身符,只要皇帝不驾崩谁也别想找麻烦。  田洪凤脸色一沉:“各位,都听到了吧?这可是皇上御赐,朝廷旨意,谁要是再敢滋扰儒学教学,扰乱秩序,那休怪本学政以朝廷律法,严惩不贷!”  高门大阀、贵族士族,一个个脸色铁青,悻悻然。  陈炜也威胁道:“本官主政滁州,也要谨遵旨意,维护儒学秩序。林捕头,尔等日常派四个衙役捕快,在儒学执勤。若有地痞流氓滋扰,立即给我抓入大牢。”  滁州林捕头喝道:“是!”  士族意兴阑珊,面色铁青要散了。  “走吧。”  “没什么好看的。”  “散了散了!”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都什么事啊?皇帝也要巴结杜预不成?”  谁知,杜预的惊天雷还没完。  他平静宣布道:“我这儒学,还有一大特色。”  “那就是···”  “设女校!”  这一下,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人群,再次炸锅!  可不是普通炸,而是彻底炸裂那种。  “什么?”  滁州的士农工商,无分贵贱,都张大嘴巴。  他们之前还在打成一团,为士族、寒门和百姓的权力而争论地脸红脖子粗,但此时此刻,统统石化。  田洪凤都吓了一跳。  杜预走的步子,比他预料中还要快、还要大。  他不光要实现教育各阶层平等,竟然还要男女平等?  杜预沉声道:“自古,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  “既然我杜预,发下宏愿要实现教育平等,那便一视同仁,有教无类,女子也是人,凭什么女子不能上学、科举、做官?”  “我说过了,大唐要超越大秦,一定要在制度上超越大秦!”  “大秦搞全民皆兵,奖励耕读,废除身份特权,使得每一个大秦人都为了爵位、官位、战功而夙兴夜寐,悬梁刺股,枕戈待旦,国势蒸蒸日上。”  “我大唐若只是破除贵族科举特权,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步人后尘,并不能领先大秦。”  “要全面领先大秦,必须五湖四海,任人唯贤!”  “这个人,不光是男人,自然也有女人。”  “我【儒学】敢为天下先,愿意先行先试,招收有意读书的女孩子。”  杜预话音未落,就遭到了一致反对!  这一次连很多下层百姓,都一起反对。  “不行!女孩子怎么能抛头露面?”  “杜解元开玩笑了,女孩如何能读书?”  “我家女孩子,打死也不可能将她送到陌生男人面前。”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书怎么行?”  如此万众一心、众口一词的反对,声势浩大,让杜预都为之莞尔。  杜预身后,众女更是表情黯淡。  这就是圣元大陆,女子的命运。  这还是在最为好学、最为开放、受杜预熏陶最深的滁州。  连此地都如此反对女子读书,女校还有什么搞头?  连田洪凤、林如海也微微摇头,示意无力。  这次,帮不了你。  他们倒不是反对女子读书,而是··  压根没想过!  这些老头根本无法想象,女孩子能有读书的想法和能力。  杜预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听我一言。”  他沉声道:“第一,女校全封闭管理。不允许男子入内。”  “第二,女校老师,全部是女先生。”  “第三,女校同样能科举,能考试。”  “圣元大陆从来都重男轻女,一大原因是女子终究要嫁人,要成为人家的媳妇,除此之外,女子没有其他出路。”  “但如果女子能读书、能科举、能做官呢?”  “如果女孩与男孩,都一样了,男女平等,女子才华、报国之志也能伸张。”  他如此解释一番,滁州百姓总算是平息下来,但还是半信半疑,面面相觑。  杜预暗暗摇头。  这圣元虽然比不上明清的封建保守、男女大防,但正经人家的女孩也轻易不会抛头露面。  别说士族的名门闺秀,就算是普通百姓、小康之家也不会送女孩上学。  杜预要推行教育男女平等,道阻且长。  杜预却也不着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重男轻女是几千年形成的观念,也不可能一日破掉。  他只要在这坚冰上打开一个缺口,让变化发生,就会用事实一点点改变这世界。  门阀士族,冷笑不止。  “呵呵,泥腿子学校搞完,又要搞女校?”  “这杜预以为自己是谁?”  “中个举人,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女儿谁爱送谁送。反正咱家的闺女,可清白宝贵,禁不起任何风言风语。”  “再说,女校只能用女人教,能有什么好老师?”  “我看教女德、女红、绣花,还差不多。”  百姓也有顾虑。  “杜解元,我家闺女是想读书,但····”  “这女校,到底怎么样啊?”  “总感觉不踏实。”  杜预淡淡一笑。  是时候甩出王炸,让这些顽固的士族、不明真相的群众震撼一整年了。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儒学】女校的师资。”  杜预淡淡一笑:“女校,与儒学一样,教授礼乐射御书数六科。”  “有请礼科教授!”  杜预微笑致意。  只见从后堂,徐徐走出两位贵人来!  这一见不要紧,让在场所有人  眼珠怒凸,全场鸦雀无声!  因来人一身抹/胸拖地长裙,外披淡橙色轻纱,一头青丝用淡色的簪子簪起,垂留几根披在后身,略施粉黛,身形丰腴,贵气逼人,动人心魂。  “殿,下?”  田洪凤、林如海等惊讶张大嘴,吓得连忙站起来。  门阀士族还不知道问题严重性,还在冷笑不止。  “呵呵,杜预能招来什么身份贵重的女先生?”  “想必,也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尘吧?”  “搞不好,是从哪里花街柳巷来的···”  “嘿嘿··野鸡私塾,自然是野鸡女!”  他们臭嘴巴,如今有了圣旨,不敢直接攻讦儒学,只好将攻击的矛头对准了杜预请来的“女老师”。  毕竟,整个大陆专门的女校从未有过,简直闻所未闻。  能来女校任教的,更是绝无仅有。  他们正在口嗨,突然看到那美人的背后,跃出数道金光灿灿的人影!  千牛卫!  唯有皇家近/亲才能配备的贴身护卫,千牛卫!  他们的出现,也就代表了此女皇族的尊贵身份。  几个千牛卫冲到人群中,揪住那几个臭嘴巴,羞辱女先生的士绅、子弟,大巴掌狠狠抽了上去!  几个大巴掌,抽的这几人晕头转向,脸色红肿,却一点不敢发出惨叫。  他们的眼中,满满都是恐惧。  大唐之中,无人不怕这恐怖、威严的带甲身影。  “千牛卫?”  “竟然是···千牛卫?”  “此女身边,竟然有千牛卫护卫?”  陌生而高贵的女人,冷冷瞥了几人一眼,凤眸中尽是冰寒,厌恶一挥手:“拖下去!”  千牛卫如拖死狗般将几个叫嚣最凶的人拖了下去。  此女这才转柔,微笑对众人道:“惭愧。”  田洪凤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杜预一眼,急忙跪下道:“臣等不知玉真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殿下降罪。”  呆若木鸡的滁州士绅百姓,这才知道眼前的女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皇帝最心爱的长公主、金枝玉叶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最爱诗词,最喜与诗人交往。  谁能想到,杜预兴办女学,竟然能请动这尊大神?  大唐最炙手可热的长公主,亲自担任女校的先生!  谁还敢小觑、嘲讽这座女校是野鸡私塾?  百万民众,齐刷刷跪下,口称殿下千岁。  玉真公主娇靥微红,嗔怪瞪了杜预一眼,咳嗽一声道:“本宫,接到杜预的办学邀请,也是怪不好意思。不过我大唐向来开放、开明,女子地位也远高于其他各国。”  她越说越美眸明亮,心花怒放,犹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5章 教授来头,牛逼炸裂! 看得出来,杜预兴办女学,让女子读书、科举、入仕,大大暗合玉真公主的内心想法,否则以她地位之尊贵事务之繁忙,就算杜预盛情邀请,也断不可能亲自来滁州执教。  “是!”  田洪凤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瞪了杜预一眼,心说好小子你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啊?  感情你都筹划妥当,手捏一把王炸,哪里用得着为师给你说好话?  只要杜预一开始就抬出玉真公主这尊真佛,根本无需朝廷下旨,滁州根本无人敢反对。  某种程度上,玉真公主说话,比皇帝说话还好使——她除了是皇帝宠爱亲妹,还是太后最宠的女儿。  太后可以不让皇帝,但不能不给女儿面子。  玉真公主悠然吟道:“本宫有一首诗,赠女学——丈夫之志才子胸,谁言女儿不英雄。足行万里书万卷,尝拟雄心胜丈夫!”  滁州百姓,人人称颂。  哪怕士族贵族豪门,也只能憋着气,捏住鼻子,陪着笑脸,不敢有丝毫的反对意见。  “好诗啊好诗。”  “公主大才。”  “哈哈,能有公主亲自教授礼仪,谁敢说不行?”  有个机灵鬼,立即一拍脑袋,灵光道:“公主,方才是我等无知失言,我改变主意了,马上送女儿来跟您学习礼仪!嘿嘿。”  此人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大骂自己是猪头。  我刚才还反对,真蠢啊。  玉真公主是何等人?  她老人家亲自来教习礼仪?  若我女儿能入这女学,跟着玉真公主学礼仪,便有了师徒之情分。将来,办什么事不好办?  至于能否学到礼仪并不重要,只要女儿天天陪着公主,逗着公主开心,就算达成目的。  士族门阀,争先恐后,各种狂叫。  “我等也愿意来学礼仪。”  “去去去,你跟公主学礼仪,想屁吃?”  “我说是我女儿!女儿!”  “可你根本没女儿?”  “我老婆行不行?我妹妹行不行?你管我?”  “我没有女儿,但我有孙女。”  “你孙女才三岁,能听懂公主讲课?”  一帮士族顿时打得头破血流,争夺不可开交。  玉真公主冷哼道:“你们不是说,女子不配读书吗?”  士族门阀,纷纷干笑,自己打脸:“我们刚才说着玩的。”  “都怪杜解元,话不说清楚,要是知道您教,我自己都愿意进女学学礼仪!”  一帮无耻老头,对玉真公主大拍马屁,各种逢迎奉承。  杜预咳嗽道:“礼仪女教授,还不止玉真公主一人,还有其他。”  士族门阀,又不淡定了,各种狂吠。  “杜预,你这是大不敬!”  “就是。既然玉真公主是教授,其他人哪有资格平起平坐做教授?”  “呵呵,我玉真公主天资聪慧、无所不至,岂能有人与她相提并论?”  杜预叹了口气,咳嗽道:“陛下,请您出来吧。”  门阀士族,又愣住了。  玉真公主,都只能称为殿下。  但陛下,指的是?  只见一位国/色天/香、雍容华贵、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王后,款款从幕后走出。  这王后,如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田洪凤失声叫道:“花蕊夫人?”  “竟然是···蜀国的王后花蕊夫人?”  滁州士绅、士族,震惊麻了!  杜预坏笑,我能请动一国王后,亲自来给你们女孩传授礼仪,就问你们感不感动?  士族: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大唐与蜀国,同为圣元十国。  从地位上说,花蕊夫人做为蜀主唯一的王后,地位等同于大唐皇后!  谁能想到,她地位如此尊贵,竟然亲自屈尊降纡,莅临滁州,来一所小小的女学教授礼仪呢?  从地位上说,花蕊夫人比玉真公主,只高不低。毕竟天下谁人不知蜀主专宠一人、只听她的?  而蜀国自从昭烈帝死后,一直偏安一隅,却拥有沃野千里、山川险固的天府之国,哪怕周围强敌环伺,群狼觊觎,也始终安如泰山、国泰民安。  蜀国之富庶,也远超过战乱频仍、民不聊生的大唐。  田洪凤愣了半晌,急忙上前道:“不知道蜀国花蕊夫人芳驾光临,田洪凤···”  花蕊夫人仪态万方,微笑道:“本宫也是收到杜预邀请函,思索良久,才决定接下这女先生聘书,教授女学。”  “本宫早有志向,要在蜀国兴办女学,可惜蜀国民风保守、不想大唐这般开放,更没有杜解元这等有识之士,愿意挺身而出兴办女学,故而一直引以为憾。”  花蕊夫人侃侃而谈:“如今,滁州敢为天下先,兴办第一所女学,本宫才疏学浅,教学不敢说,也是来取经学习。回去之后,才好照办女学。让天下女子都受教育,入科举,一展所长,不负韶华。”  众人啧啧称奇。  谁不知道,蜀国后主暗弱,专宠一人?  花蕊夫人说了这话,基本板上钉钉——蜀国女学只是迟早之事。  虽说花蕊夫人说的冠冕堂皇,但人人都知道她必然是看在杜预面子上才来——蜀国也能办学,为何一国王后要千里迢迢跑来大唐当女先生?  杜预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再次极升。  这小子,深不可测啊。  与玉真公主相交莫逆,又能勾搭上蜀国花蕊夫人。  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都被他搞定,骗来。  虽然此地乃是大唐,不是蜀国,花蕊夫人名头没有那么好使,但照样响亮无比。  一国王后,一国公主,来区区一座小女孩蒙童的私塾女学教书,就问你够不够牌面?  很多大唐百姓,眼睛立即亮了。  无论能跟花蕊夫人还是玉真公主学习,都可给女儿铺就一条通天大道——成为王后、公主的女学生,可谓一步登天。  杜预咳嗽一声:“下面,是乐科教授——有请蔡文姬蔡大家。”  滁州,再次轰动!  蔡文姬!  这名字,没人陌生。  天下闻名的乐府四大家之首。  文位——大学士!  请如此一个大学士,教授一所小私塾的乐科,简直··杀鸡用牛刀,老屈才了。  士族门阀的眼珠子,瞪圆了!  溜圆溜圆的!  如果说听到杜预要兴办女学,他们认为杜预疯了,如今听到蔡大家竟然亲自担任这小私塾的乐老师,他们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到底谁是不正常的?  貌似···小丑竟是我自己?  蔡文姬款款登台,落落大方道:“感谢杜解元的邀请,我虽然才疏学浅···”  她话音未落,玉真公主、花蕊夫人一起笑道:“你要是还才疏学浅,我们就马上辞职,可不敢跟你一起当老师了。”  全场哄笑。  蔡文姬这就太谦虚、过头了。  玉真公主、花蕊夫人是以尊贵的身份地位,让众人震惊,而蔡文姬纯属是以才华征服所有人。  她年纪轻轻,已成乐府四大家、大学士文位,胡笳十八拍,传唱天下,有人说她封圣只是时间问题。  说句难听的,以蔡文姬的顶级水平,大唐国子监祭酒之位,虚席以待,请她去都屈才!  一国最高文位,不过镇国大学士。  往往还只有一两位。  也就是蔡文姬醉心乐律、游历天下,不想出仕,否则圣元十国任何一国国君,都会无比欢迎她担任大学士之位。待遇条件随便开。  蔡文姬也抿嘴一笑:“我也自负乐律,不过跟某人相比,我发现自己也只是音乐殿堂的一个小学生、门外汉!”  她大有深意,瞟了杜预一眼,眼神幽幽。  众人石化。  乐府四大家之首蔡文姬,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风,那杜预的音律该多强?  杜预只能装傻充愣,假装没看到。  林星河暗暗心惊。  自己宝贝老公,这就被人盯上了?  虽然蔡文姬是闺蜜伴娘,但她也担心啊。  这不是蔡文姬人品问题,实在是夫君杜预太优秀,是个女人就想跟他发生点什么。  “音律的老师,还有···”  杜预咳嗽一声:“琅琊王家的小姐,王异!”  王异登台。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女扮男装,而是堂堂正正、换成女装。  她终于无需再假扮自己,可以堂堂正正以本来面目女儿身,出现在阳光下。  门阀士族,眼珠都瞪圆了。  想不到,琅琊王家这南方第一士族,女儿竟然如此敢作敢当?直接加入了杜预女校?  “不对,这王异怎么与王阳,看起来颇为相似?”  “就是很像啊?”  “之前,我们只听说过王异,没见过。”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王异沉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实不相瞒,王异便是王阳!”  这下,石破天惊,炸了锅。  比杜预宣布要建平民学校、女校更炸裂。  人人瞠目结舌,眼珠瞪圆。  除了田洪凤、杜预等少数知情者,绝大部分滁州人都不能接受这炸裂的事实。  “什么?王阳,竟然是女儿身?”  “他,他就是王异?”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啊这?”  特别是士族,人人眼中都弥漫着震惊、混乱和失望之色。  王阳,一直被视为琅琊王家的骄傲、比王伦更出色的继承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6章 王异的抉择! 特别在滁州乡试中,王阳以优异成绩一路逆天开挂,与杜预打得不分胜负,几乎平分秋色,只差一点点就压倒了杜预。  杜预直到最后一局,才逆风大翻盘,完成惊天大逆转,力压王阳夺魁。王阳惜败。  如此优秀的王阳,被士族寄予厚望,疯狂吹嘘为“百年不世出天才”、“士族第一才子”、“未来可期”。  可谁能想到,如此优秀的王阳,竟然是女子之身?  是男扮女装?  还要加入杜预的女学,成为女学先生?  士族的期望,彻底崩塌了。  王异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自信、灿烂、阳光、斩钉截铁道:“各位,对不起。这世界上没有王阳,只有王异。”  “我过去一直害怕,宣布我的身份。”  “虽然我对自己才华非常自信,但却一直深恨自己投错了胎,错生女儿身。”  “我对自己充满了遗憾和愤恨。我为何不是一个男人?”  “家族长辈给了我一个男人的身份,允许我以男子身份读书,科举,应试,做官。”  “但!”  “我知道,那是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来。”  “我反而更加自卑,害怕自己的身份有一天被戳穿,得到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我心虚,我害怕,我恐惧。”  “但自从崔乾佑偷袭,被杜预救下,我险死还生后,反而大彻大悟,放下了一切包袱和担子。”  “特别是听到杜预建立女学想法,我眼前豁然开朗。”  “我无需为女子之身而自卑,更无需为女子读书而惶恐。”  “女孩子,也可堂而皇之,出入书堂,光明正大,读书科举。”  “这才是我王异的真正梦想。”  “我反反复复确认自己内心,我一定要实现这一梦想。为此,我甘愿冒一切风险。”  “有幸能传授给女孩子们最纯粹的周礼周乐,我王异愿意倾尽全力。”  王异石破天惊,作出了这一番宣言,退到后面,神色坦然。  她终于卸下了一切包袱,将自己最真实、最坦率的一面,当众坦露,并宣布了自己毕生志向,反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松弛、轻松感。  众人震惊之余,也回味过来——论周礼周乐,谁能比得上王异?  王异是从小/受家族熏陶、师从名师的。她的周乐甚至能得到古板大儒杨雄的认可,获得【甲上】。  杨雄或许迂腐,但在礼乐上的造诣和眼光,绝对不差。  这女学的礼乐两科,师资力量强的变/态。  杜预上前:“除了王异,还有好几位专业乐师。”  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微笑而出。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众人石化。  蔡文姬教音律,王异教古之周乐,菩萨蛮教舞蹈···  就想问,还有谁?  谁还能与杜预这女学匹敌?  田洪凤苦笑道:“杜预,你这女学的师资,比我滁州府学还强无数倍。要不,请她们也来教教举人们?”  300新举人,面面相觑,纷纷叫道:“对啊。我们愿意跟着学礼乐!”  “这么强的师资,去教三岁学童?我也想学。”  “教练,我想打篮球!”  “我三百个月孩童,现在报名还来得及不?”  杜预不搭理这些心怀不轨之徒,这帮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谁知道他们是想上女先生的课,还是想上女先生?  他淡淡道:“下一科,是射——有请公孙大娘。”  一道剑光,穿堂而出!  剑舞!  只见一女子,漫天剑舞!  羿射九日,剑器旋转,火球而下,满堂旋转;  骖龙翔舞,翩翩轻举,腾空飞翔;  雷霆收怒,舞蹈将近,声势收敛;  江海凝光,剑舞停止,好象江海浪静,水光清澈。  公孙大娘!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众人震惊。  “公孙大娘?就是那个剑舞的公孙···”  “杜解元写诗赞赏【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就是她!”  “她是我大唐第一女剑客啊!”  “射,就是单挑。谁能单挑打得过这公孙大娘?”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场滁州百姓,看着公孙大娘剑舞固然一剑光寒、热血沸腾,但内行玉真公主、田洪凤、林如海等人,眼光奇高,更是大受震撼。  公孙大娘的剑舞,已然至真至善,达大学士实力,不亚于蔡文姬在胡笳上造诣。  杜预咳嗽:“我们传授【射】科的老师,还不止公孙大娘一位,有请···白娘子。”  滁州众人,又愣住了。  白娘子?  “难道,是哪个白娘子?”  有人激动道。  “哪个?”  “在苏杭,为了救夫、水漫金山寺、名气很大的义妖白娘子啊?”  “她?就是那个杜解元【相见欢】写的【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白娘子?”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首相见欢,让白娘子名传天下。”  白素贞,带着妹妹小青、儿子徐士林款款而出。  白素贞,相当于妖尊/翰林实力。  徐仙死后,她与小青、徐士林居无定所,接到杜预的邀请函后,思虑再三,决定接受杜预邀请前来任教。  “素贞虽不才,教孩童,必以情。”  白素贞的声音,温柔但坚定。配合妖尊实力,无人敢小觑其分毫。  有士族跳起来,大叫:“这女学的女先生,竟然是妖族?我可不敢把女儿送来,让妖族吃了怎么办?”  人们又是一阵骚动。  徐士林愤怒,要出手。  白素贞笑容宛然:“无妨。有此担心,实属正常。”  白娘子坦然、温婉的态度,反而让人/大生好感,更容易信任。  杜预淡淡道:“若有担心,可不送来。”  他如今如此强大的师资力量,酒香不怕巷子深,根本不怕招不到学生。你士族不来上学,那更好,我只招收寒门和普通百姓孩子上学。  杜预沉声道:“下面是御科——请木兰和小青。”  木兰经过几次战争,乃是闻名全州的女将军,指挥若定,杀敌无数,早被滁州百姓高度认可,人人惊叹。  “原来教习兵法、军学的是木兰?”  “那就放心了。”  “木兰是杜解元亲自培养、最强女将军。”  “【木兰辞】我现在还会背呢。”  “爹,女儿也要跟木兰姐姐学兵法,也要上阵杀妖。”  “朔气传金柝,关山度若飞!”  木兰是滁州百姓看着长大的,无异于自己的女儿,自然亲/热无比。  杜预又一指小青:“这位小青姑娘,也是精通兵法。”  小青傲然而立。  可惜,滁州百姓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小青姑娘带着妖族大军、水漫金山、攻打金山寺,逼得佛门鸡飞狗跳的“光荣”事迹,反应寥寥。  小青噘着嘴退下。  杜预又道:“下一科,是【书】——有请诗妖薛涛。”  薛涛作为翰林一级女诗人,在圣元大陆知名度甚高。  门阀士族又眼红了!  “女校书?”  “诗妖?这位就是诗妖薛涛?”  “我的老天,杜预从哪里招来这么多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可怕,如果是这个女先生阵容,别说是府学,就算国子监也未必能赢得过【儒学】。”  “要说讲书,让杜解元我都不放心。毕竟他还考了个不及格。但要说过目不忘女校书,那真是万无一失。”  杜预:瀑布汗一个。  “咳咳,最后一科,是数学。这个暂时由代理。等能找到算学女教师再换人。”  如此豪华的教师阵容,站在众人面前,已震惊地全城百姓鸦雀无声。  人群眼珠瞪圆,终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叹息。  “怎么报名?”  “哪里能给娃报名?”  “我要报名!我娃要上【儒学】。”  “杜解元,啥也别说了。我今天就要入学。”  人潮汹涌,群情激奋,争先恐后拼命向前挤去,想要挤破头拿到这一个名额。  那万众一心、争抢名额的场面与后世鸡娃的家长哄抢重点小学、幼儿园报名盛况,足以相提并论。  门阀、士族、贵族瞠目结舌。  寒门、百姓都在拼命极了,怎么办?  他们要不要跟?  当然要!  门阀、士族之所以有钱有权有地位,还不是因为他们最精明?机会到来的时候,他们反应、下手最快?  一个满头白发、德高望重的门阀家主,振臂高呼:“杜解元,不,杜校长,我家孩子也想送入儒学中!”  “啊?范家主?连你这滁州范家门第之高、浓眉大眼,也叛变了革命?不,是背叛了士族门阀?要投向杜预的儒学?”  一个士族士子悲愤叫道。  范家家主冷哼道:“大胆!【儒学】乃是陛下御赐牌匾、玉真公主和琅琊王家小姐亲自教学、学政官府备案允许的正经私塾,我替孩子报名入学有何不可?岂容你泼脏水污蔑?一边去!”  有人带头,众士族立即有样学样,争先恐后哄抢起来。  “我也要,我也送孩子来。”  “这么优厚的办学条件、这么强大的师资力量,我孩子连府学都不上了,明天就转学到此地。”  “我家本在京师太学读书,也不上了,转回入儒学读书。”  “我孩子在白鹿书院,今年九岁,也要转回来就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7章 每一份皇恩,都标好价格! 众家主一片沸腾,状若疯狂。  寒门、百姓们不干了,纷纷怒斥。  “刚才你们反对那么激烈,还口口声声说这是违反圣人之言的私塾,声称要去京师告御状、礼部扣阃,怎么现在态度大转弯?”  “去去去,杜解元为我们寒门百姓,才兴办儒学。你们有权有势有钱,甚至有家族私塾,还跟我们抢这机会?”  “杜解元,可不能受这些贵族士族子弟,我们孩子没学上怎么办?”  “就是,之前冷嘲热讽,现在看到师资力量如此强大,就前倨后恭,又要拼命送孩子来?”  士族、百姓双方又激烈对峙起来,为谁能入学而争吵,几挥老拳。  田洪凤、林如海苦笑连连。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前一秒,士族还在嘲讽、贬低儒学,后一秒,已然一位难求,只恨孩子无法入读。  都是杜预,手眼通天,竟然能策动如此之大阵仗,能请来如此之多的名师、名人作教授!  这师资力量、教师阵容,太恐怖了。  这哪里是什么蒙童的私塾,分明比大唐国学还厉害无数倍。  杜预哭笑不得,他也低估了士族门阀的无耻,想不到这些人脸这么大,能瞬间完成180度急转弯,跟寒门百姓抢夺儒学的名额。  “大家稍安勿躁。”  “我们儒学,一开始教师数量、教室和后勤条件都极其有限。不可能收下太多的学生。”  杜预摆摆手,沉声道:“经我与老师们商量,商定初始办学规模,只招6个班。每个班30个蒙童。从早到晚,每天上礼乐射御书数六节课。”  “至于收谁不收谁?我们要进行统一面试和比试,收取那些最有天赋、符合条件的学生。”  “这条件,不是家庭富裕与否,相反我们会优先考虑那些家庭贫困、无钱读书的孩子,进行蒙学教育。”  “啊?”  全场人,无论士族还是寒门、普通百姓,听到【儒学】办学一年只招收180名学生,异口同声发出遗憾叹息。  这么好的条件,却只收这么点学生?  杜预不是不想扩大教育,但作为【儒学】第一批招收学生,口碑非常重要,杜预宁可宁缺毋滥,挑选出最合适的学生,保证培养的成材率,打响儒家的教育品牌。  孔圣人本事大吧?  孔子,一生也只教出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  180蒙童数量并不少,足以让杜预培养出一大批精英来。  听说杜预打算以寒门、百姓优先,士族脸色难看,气势汹汹要闹/事。  滁州百姓百万,孩童数万人,180个名额根本不够分,士族哪里还有名额?  但玉真公主、王异坐镇,士族哪里敢闹/事?  他们只能忍气吞声,无奈对视。  好在杜预又宣布:“女学,也同步招生。规模也同样是180人,六个班。”  “庐州前任学政、探花郎王文昭王大人,做儒学男校校长,举人徐士林徐兄为教导主任。”  “玉真公主为女校名誉校长,举人王异为教导主任。”  随后,是场面热烈的招生、面试,持续了三天。  360个5-8岁的蒙童,被招收进入儒学中,成为了杜预创立的第一批儒家学生。  当这些贫寒人家出身的孩子们,满怀新奇激动,走入了崭新的校舍、窗明几净的教室,抚/摸着舒适、光滑的实木书桌椅,看着散发油墨书香的新课本,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杜预之所以选寒门、百姓,而不是士族子弟优先做学生,并非他们资质更好,而是他们会更珍惜入学机会、学习会更加刻苦、努力。  孩子们的课本,以【弟子规】、【三字经】、【千字文】、【百姓家】等儒家启蒙教材为主,配合着杜预书写的各种儒家文章、诗词,形成了一个儒家文化体系。  而各大名家教授的礼乐射御书数六科,更是从各个方面、强健孩子们身体、丰富他们的精神,更能锻炼他们的意志品质。  望着一个个身份高贵、学术精湛、专业地位崇高的名师,孩子们清澈眼眸中更是透出了无尽的兴奋、激动、认真,有的孩子还流下了泪水。  天晓得,他们家徒四壁的家中,小心翼翼翻看着借阅来的书籍,凿壁偷光、囊萤映雪,才能学到一点点知识。在2对比如今拥有的一切学习条件,简直如同梦幻、身在梦中。  孩子们眼中放着光。  同样,王文昭、徐士林、玉真公主、王异等,也兴奋投入了教学之中,将学习心得体会,向蒙童们倾囊相授。  他们从未想到,教学会如此快乐。  特别是蒙童们都是精心挑选、天资过人之辈,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一点就透,教导这样天才孩子对老师绝对是一种享受。  最快乐的,莫过于王异。  王异长期自我矛盾、怀疑,拿现代说,就是精神内耗。  而精神内耗,在这女学中对着180个求贤若渴的小女孩子完全治好了!  她天天忙碌,教女孩子们读书、识字、明理、背诗,看着她们从茫然无知、懵懂无语,一步步聪慧起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礼乐射御书数,无所不能,那种培养未来女秀才、女状元的成就感,简直无与伦比,无法用言语形容。  杜预也激动、兴奋,看着自己培养的【儒学】,传出朗朗书声。  这些孩子,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儒生。  这也最终标志着,杜预以孔夫子为目标,走圣人之路,立功立德立言,也迈出了实质性一大步。  但有喜就有忧。  杜预万万没想到,伴随圣旨来的,还有一道密旨。  皇帝的密旨,附在圣旨后面,只是一张小小纸条。  上面御笔亲书:“朕已允诺,你可办学特权,还默许了你撬皇家墙角,将朕最爱的妹妹也拉到你学校中。如今,该你为国分忧了吧?”  杜预叹了口气。  妈了个蛋,我就知道。  这狗皇帝,精明过人,绝对没那么好心。  每一件事,早已在暗中被皇帝标注了价格。  他翻过密旨,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出使大秦。”  杜预一翻白眼。  狗皇帝!  真能给我设套。  你答应我办学,也是替大唐育才,你只赚不赔啊。  可我却要答应出使大秦?  这是什么鬼?  这是摆明让我去送死啊?  杜预隐隐觉得不对——皇帝乃是被架空的,太后和范相结盟,又有强大的士族势力支撑,后党人才济济,皇帝身边缺乏左膀右臂,才与身在乡野、科举仕途的杜预遥相呼应,引为援奥,为何皇帝对自己态度突然变了?  据他所知,皇帝对太后和范相提议,派自己出使大秦乃是坚决反对、对峙的意思,为何骤然180度大转弯?  杜预与星河一说此事。  林星河小脸变得煞白,一把紧紧抓住杜预的胳膊,激动担心道:“不行,我不答应。咱宁可不开这【儒学】,也不能去大秦送死。大秦虎狼之国,虎穴龙潭,根本不能去。”  田洪凤也忧心忡忡:“不知陛下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太后的要求,命你出使大秦?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一趟长安面圣,替你陈情,免去这趟差事。”  杜预摇摇头。  皇帝、太后并不对付,但都老谋深算。既然皇帝密旨让他出使,那一定是太后与皇帝达成一致,打定主意,绝不会轻易更改。  可惜杜预也有自己的打算。  “皇帝的态度变化原因,我要慢慢揣测、确定。”  “但如今大唐内忧外患,而我何尝不是强敌环伺、威胁重重?我必须突破白银级至圣文骨,达到【仁王】境界。”  “【千里江山图】上,记载着大秦的文脉。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在咸阳骊山附近。秦皇请大/阴阳家邹衍望气观山,征发囚徒四十万,选骊山修筑陵墓,便无意中判断出骊山对大秦气运重要性。但秦庭依旧不知道国运文脉就在此地。”  “若能吸收大秦文脉,再将之斩断,毁了大秦文气,大秦将一蹶不振,文运不振、难以再产生强大读书人。”  “能利用出使大秦的机会,吸收大秦文脉,倒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公于私,这一趟风险大,但潜在收益更大。”  “不过我冒风险大,利益也要大。”  “皇帝只是支持办学,这条件远远不够,要再敲诈一番,捞取更多好处。”  杜预并不想做圣母,该索要的好处必须到位,如同王翦灭六国前,每次出征必求田问舍,索要赏赐多多,让皇帝觉得此人贪财,反不容易被人施展反间计。  否则,朝廷非但不感激自己舍身为国,反而会多有猜忌。  杜预笑了笑,扯过圣笺写了封回信。  “所谓皇帝不差饿兵。既然陛下“赏识重用”我,给我如此重任,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8章 皇帝不差饿兵! 当皇帝看到回信,脸色骤然铁青。  “什么?”  “杜预竟不奉召出使?反而向朕索要好处?”  “他还指名道姓,索要氐、心、尾三宿星宿图?”  “朕已经顶着保守派莫大压力,破例答应他兴办儒学,他怎么还不知足?”  年轻皇帝一副资本家对打工人pua“996是福报”、“老子赏识你才给机会,你竟跟我谈条件”,却被年轻人躺平打脸、气急败坏的嘴脸。  皇帝怒不可遏:“青龙七宿图,乃国之重宝,关系重大,朕前者因缺钱,啊呸,因赏赐他镇国秀才、监国布衣功劳,已经赐下两张星图,他如何还不知足?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武媚娘急忙一旁转圜:“陛下也清楚,杜预出使大秦,无异于以身饲虎,要冒天大风险。要点好处,也不出奇啊?”  皇帝怒道:“可杜预狮子大开口,竟恬不知耻,向朕索要【青龙七宿】中氐、心、尾三宿星宿图!此物乃木德,克制我大唐土德。太宗遗训,必须永锁内库最底层,大唐子孙不可外泄。”  武媚娘美眸一寒。  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杜预已然机缘巧合,凑齐了角宿、亢宿、房宿、箕宿四宿星图,在文宫中建起龙抬头(角)、亢金龙(亢)、天驷院(房)、水豹房(箕)四大奇迹建筑。  其中,角宿是王异之物,被太后赏赐,杜预打赌赢了王伦借阅此物,观想成功。  房宿、亢宿都是大唐皇帝赏赐。  但箕宿呢?  解释一下,箕宿是从杜预李林甫的文丹中开出来的。  杜预杀李林甫,爆出了一颗逆种文丹。  逆种文人逆天而行,多行不义,杀人越货,造孽重重,作为惩罚在死后爆出的逆种文丹中,会将全部奇迹建筑图纸爆出。  他拥有坐骑箕水豹,就是因为李林甫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箕宿图纸,建造了奇迹建筑豹房。  箕水豹在水中无敌,比神龙驹要强悍许多。被李林甫追杀时,杜预没少吃箕水豹苦头。  而箕宿的修建条件,除了海量的圣笺三十张、六品文丹、珍贵材料外,更要求献祭一条完整的妖尊级真龙!  所谓完整,就是这条妖尊级真龙从头到尾,龙角、龙头、龙心、龙筋、龙血,一应俱全。  杜预为箕宿的建造,大伤脑筋,头疼不已。  他当初修建亢宿,已经用掉了妖尊级真龙太子敖双,如今去哪里找另一条真龙献祭给箕宿?  哪怕以大唐皇室、富有四海,一时间也未必能凑齐一条妖尊级真龙!何况还要冒着触怒妖族、海族、龙族的巨大风险?  就算一国皇帝,也不敢轻易修建这等建筑。  看到如此离谱的要求,杜预都头疼。也不知道逆种文人领袖李林甫是如何狗苟蝇营,达成如此离大谱的要求?  万幸,东海二太子敖游仿佛冥冥之中,听到了杜预的真心召唤,充当及时雨,千里送人头,将大好龙命献给杜预。  杜预大喜过望,立即以斩获敖游的全套龙身,再搭配上三十张圣笺,以及各种巨额资源,终于修建了奇迹建筑【箕豹房】。  杜预:“感谢敖双、敖游哥们及时雨,千里送人头。”  (敖双、敖游:····)  【箕豹房】:文宫奇迹建筑,能召唤出神兽箕水豹,更能召唤一场倾盆暴雨、滔天洪水,对城池和某/处发动大规模攻击。耗费文气十丈。冷却时间十天。  注:检测到你文宫中有同属于青龙七宿的龙抬头(角宿)、亢金龙(亢宿)、天驷院(房宿)三大奇迹建筑,箕豹房(箕宿)属性得到大幅加成后结果。  七宿建筑越多,各自功能加成越大。一旦凑齐了全部奇迹建筑,你将获得召唤神兽青龙的特殊能力。  七宿中四大建筑,在文宫中交相辉映,所谓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节次比邻,时刻有光芒刺破苍穹、映照而下,照耀着这四大奇迹建筑,令杜预心潮澎湃、发自灵魂深处震撼万分。  既得陇,复望蜀。  尝到甜头,杜预拿到角宿、亢宿、房宿、箕宿四宿,又盘算着氐、心、尾三宿。  从四宿建筑获得恐怖、巨大加成,杜预意识到青龙七宿图本为一体,凑齐数量越多,则实力体系越强大、越完整。  角,就是龙角。  亢,就是龙的咽喉。《尔雅释鸟》上云:“亢,鸟咙”,注称:“亢即咽,俗作吭。”  氐,龙的前足。  房是胸房。《史记天官书》:“房为府,天驷也。”  心是龙心。  尾即龙尾。  箕,其形像簸箕,乃是龙尾上末端独特龙鳞。  杜预为何对大唐朝廷,提出氐、心、尾三宿星宿图?  因他断定青龙七宿图,大部分都保存在大唐皇室!  因大唐皇帝曾赐杜预【房宿星图】和【亢宿星图】。  【角宿星图】,也是王异从大唐皇室得到的,打赌输给杜预后,看了一眼就怀孕,被杜预盗图修建龙抬头奇迹建筑。  而李林甫作为曾经的大唐宰辅,他手中的箕宿星图,杜预认为极有可能从大唐朝廷内库中窃取、或者贪污的!  追根溯源,全部四个星图,都来自大唐朝廷。  还不说明问题?  杜预猜测,邹衍作为亚圣、阴阳家首圣,很久之前很可能成建制将【青龙七宿图】,整体送给大唐朝廷,或者大唐征战四方得到了完整的星图。  但大唐得到如此重宝,为何不留着自己用?  以杜预使用体验,这星图修建要求虽高,但实力也是强横无匹,在文宫中修建青龙七宿奇迹建筑越多,越能发挥青龙七宿完整实力,形成召唤青龙、无可匹敌的强大威力。  至于理由。杜预大胆揣测——根据邹衍发明的阴阳五行学说,东方为木,属青色,将东方七宿称为“青龙”,代表着东方的力量和生机。青龙七宿自然也属木。  而在圣元十国中,大唐居于天下之中,乃是土德,其祥瑞兽为麒麟,才有“中土大唐”之说。  而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原理,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青龙,与大唐乃是相冲相克关系。  故而,虽然大唐朝廷得到了青龙七宿图,却因属性相克,并不如何重视青龙七宿图,甚至将它作为赏赐臣子之用!  否则,若大唐得到了与本国五行相合的土德星图,例如麒麟像,无论臣子如何立下大功,也不可能随便拿去赏赐臣子。  横竖此时皇帝、太后有求于杜预,杜预索性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皇帝气得发抖:“狂生、狂徒,竟敢乘国之危,要挟朕?青龙七宿图,乃是邹子穷尽平生,天象观想所得。据说凑齐之后,集中在一人身上,便可召唤青龙、呼风唤雨,拥有天人莫测、神鬼辟易、神人共颤的恐怖威能。如此国之重宝,岂能轻易便宜了他?”  皇帝对杜预的愤怒,根源在杜预区区一举人,竟然敢给他提条件?  朕心情好了,可赏赐,但你作臣子,不能要!  皇帝,这是伤自尊了,更闪过无尽忌惮之色。  武媚娘抿嘴一笑。  用着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当杜预替皇帝冲锋陷阵、打头阵时,就是皇帝心头好,就被皇帝赞誉为“国士无双”,当杜预索要报酬时,就是“狂徒,狂生”?  当皇帝,不能这么双标。  武媚娘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会硬怼,但杜预是她恩人,更是强援,自然要保全。  她美眸一转,柔声道:“陛下,那【青龙七宿图】虽然罕见、难得,却乃是木德之物,与我大唐土德,多有相冲相克。不然我大唐得到后,也不会将之束之高阁,早就如同大汉曹孟德挖出圣物大夏龙雀像,立即大兴土木,修建铜雀台,以迎天赐祥瑞。”  皇帝点了点头,脸色稍霁。  确实,青龙七宿图虽然珍贵,但可惜邹子游历天下,不知所踪后,他绘制的四圣二十八星宿图,也随之流落四方。  大唐在太宗皇帝早年征战四方时,征伐东方高句丽,曾经无意中获得完整的青龙七宿图。  太宗皇帝欣喜若狂,准备大兴土木,在长安大规模修建青龙七宿像,却被名相魏征劝谏:“我大唐乃土德,而青龙属木,木克土,乃不祥之兆也。只恐有妨害。”  “此物落入强敌之手,也诚然心腹大患。只宜束之高阁、严加看守,不使任何人得之,方为稳妥。”  太宗然之,下令将【青龙七宿图】锁在宫藏国库最深处,下旨不许任何人触碰,违令杀无赦。  可惜,太宗百年之后,奸相李林甫决定反叛之前,监守自盗、私自从库房偷窃了其中【箕宿】星象图。  凑不齐七宿后,皇帝也索性破罐破摔——将内库中【青龙七宿图】,作为赏赐臣下的重宝。  又尊严体面、又皇恩浩荡,最重要的是不花钱,惠而不费。  不是朕赏赐不起万金,只是不花钱的星宿图更有性价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09章 谋圣!鬼谷子! 别以为皇帝不懂行情,他仔细看了青龙七宿图要求苛刻到逆天的建造条件,觉得没人能满足这变/态要求,才放心大胆赐给杜预——反正杜预也不可能杀妖尊级真龙,建造出来。  但敖游、敖双先后死在杜预手中,消息传来,皇帝也觉得忌惮、隐隐不妙——杜预该不会有意屠龙、收集召唤神龙的材料吧?  要知道,大唐土德,最畏惧木德的青龙。太宗留下的遗训,也时时刻刻刺痛皇帝,让他警醒警觉。  这杜预哪怕连续立下大功,他也不肯再赐青龙星宿图的原因。  武媚娘谆谆善诱:“但臣妾所知,且青龙七宿,唯有凑成一起,才能发挥排山倒海、惊世骇俗、最大作用。”  “据我所知,箕宿星图,被奸相李林甫叛变逆种文人前盗走。”  “角宿星图被太后拿走,不知便宜王家哪个纨绔了。”  “陛下您册封杜预【监国布衣】时,赐予他房宿、亢宿星图。”  “就算再给他一张,他只要凑不齐青龙七宿,也毫无威胁。”  “那倒也是。”  皇帝龙目一闪。  好在李林甫、太后得到的星宿图,应该不会落在杜预手中。只要杜预凑不齐七张,倒也问题不大。  杜预猜测不错,全部七张青龙七宿图,都在大唐皇室。皇帝手中还有氐、心、尾三宿星宿图。  “哼···不知足的狂徒。”  皇帝敲击着龙案,反复权衡,目光阴寒。  武媚娘冷眼旁观,暗暗心寒。  虽然帝党后党争权夺利,激烈对抗,需要杜预,但在维护大唐统治、维护大唐朝廷利益上,年轻的皇帝与太后别无二致,都是一丘之貉。  一旦皇帝打倒太后,得到权势,全握朝纲,只怕“任人唯贤、求贤若渴”皇帝,未必能容得下天才横溢、呼声极高的杜预。  自古功高盖主的功臣良将,难逃“狡兔死,走狗烹”。  武媚娘暗想:杜预可舍弃,那我呢?  她固然是皇帝枕边人,也是专宠妃子,更是皇帝左膀右臂、与太后争权夺利的政/治盟友。  可一旦皇帝获得权势,自己还能维持如此地位吗?  皇帝权衡许久,目光一闪,寒声道:“既然他要,那就将氐宿星宿图,赏赐给他好了。”  武媚娘躬身道:“陛下圣明。想必杜预也会欣喜若狂,对陛下更加忠心耿耿。”  皇帝目光似笑非笑,落在武媚娘身上:“媚娘,你似乎对杜预多有维护呢?”  媚娘心中一惊,急忙跪地:“臣妾的一切乃至生命,都是陛下赐予的。若脱离陛下庇护,我武家上下百口,都顷刻化为齑粉!臣妾岂敢有二心?”  皇帝冷冷道:“你知道便好。”  “不管杜预强横到何等地步?你头上只有一片云!那便是朕!”  “你去将氐宿星宿图,交个杜预,并传朕的口谕密旨。”  “此次大秦之行,必须说服秦帝,除与大唐结盟外,更要秦帝答应一旦大唐有事,大秦将派兵协助大唐!”  “否则,就不要回来见朕。”  武媚娘心中大惊。  这条件比结盟更加苛刻十倍!  要知道,大秦与大唐连年征战,并屡战屡胜,占领大唐陇西三郡,已然占据了全面上风。  在如此优势下,大秦能否答应与大唐结盟?在张义等人反对下,都千难万难。  何况,皇帝更要大秦答应,一旦大唐有事,将派兵协助作战?  这不是谈判,而是刁难,让杜预去送死。  大秦能不落井下石,已是大唐朝野阿弥陀佛,怎么能指望秦帝答应如此离谱条件?  这不是难,而是离大谱。  武媚娘已察觉到,皇帝对杜预,甚至对自己和武家的态度骤然变化——到底是什么因素促成了皇帝这巨大变化?  最近两天,皇帝似乎心事重重,连行事、行踪也飘忽不定,向来亲近的武媚娘也无法掌控。  她隐隐觉得,皇帝态度变化,似乎另有真相。  但武媚娘不敢多言,更不敢多待,含泪叩头、退下。  殿中,已然无人。  午后偏殿光线昏暗,晦明晦暗,照在皇帝年轻的脸上,一半是光,一半阴暗。  一如他此时阴晴不定的心情。  他站了起来,威严扫了一眼心腹太监首领。  太监首领知趣、退出,警觉守着。  皇帝转过屏风,对殿后一人微微躬身、行礼道:“谋圣,朕已经完成了对您的承诺,牺牲了杜预。您可要兑现答应朕的条件啊?”  那人其在清资并极贵,面似月兮身似贝。有时举眼随身起,有时接语和身转。近观有媚远无威,久视方明初似晦,一举一动,神鬼莫测,幻化不定,深合道法,充满凛然不可仰望圣人之气。  甚至大唐皇帝近在咫尺,都无法看清他的具体面目,总觉得此圣人面容上有一层似有似无的雾气,让人根本记不住他具体相貌。  此人,乃是堂堂【谋圣】——鬼谷子!  谋圣——鬼谷子!  鬼谷子,姓王名诩,道号玄微子。  他是春秋战国时期道家祖师之一、纵横家的创始人,兵法大成者,兵家尊他为【圣人】,纵横家尊他为【始祖】,算命占卜的尊他为【祖师爷】,谋略家尊他为【谋圣】,名家尊他为【师祖】,道教尊其为【老祖】,是圣元历史上最具神秘色彩的圣人之一!  他身兼六家之长,通天彻地,精通百家学问,智计百出,人不能及,被誉为谋圣,意味着天下无人能在谋略上胜过他分毫!  其弟子有苏秦、张仪、孙膑、庞涓、范蠡、甘茂等五百多位,个个出将入相,名流千古。  他无所不能,谋划十国,风云变幻,被誉为“宏图一展惊风云,霸业千秋震乾坤”!  在文渊阁34圣人(亚圣以上)中,鬼谷子与杜预熟悉的荀子,并列亚圣。  若杜预、武媚娘在此,知道迫使皇帝态度大变,放弃杜预幕后真凶,乃是鬼谷子,一定会大跌眼镜,吓得腿软。  鬼谷子,竟然亲自现身出手,暗中策划对付杜预。  鬼谷子淡淡道:“很好。那么我答应你的事,也会让你遂愿所偿。”  他转身就走,并不作停留。  皇帝恭恭敬敬,一躬到底。  “恭送谋圣!”  谋圣消失不见。  皇帝微微起身,浑身早已被汗浸湿。  只是与谋圣一句话,大唐皇帝竟大汗淋漓。可见谋圣压力之大,皇帝在他面前都胆战心惊为蝼蚁。  但皇帝面上随即狂喜。  “谋圣!”  “谋圣答应我,只要牺牲掉杜预,便替朕说服太后,消灭后党,将大唐权柄全部交予朕手!”  “杜预啊杜预,莫要埋怨朕心狠。”  “不是朕背信弃义,只是对方抬出了谋圣,要替朕实现毕生心愿,朕实在无法拒绝。”  年轻皇帝脸上,浮现出一抹志得意满冷笑。  杜预虽有价值,虽前途无量,是一匹未来的千里驹,但跟谋圣的助力、根本不可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谋圣鬼谷子是何许人也?  那是宏图一展惊风云,霸业千秋震乾坤的谋圣!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覆灭一国,如喝水呼吸般轻松的谋圣!  别的不说,光是他培养的几个弟子、苏秦、张仪、孙膑、庞涓、范蠡、甘茂,哪一个不是搅/动大陆风云、一遇风雷便化龙的天下奇才?  谋圣是昨天才找到皇帝,传音而入,年轻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谋圣,竟然主动找到自己,愿意以大唐国柄相赠!  这可是破天的富贵!  天晓得,皇帝虽然亲政,却只是被太后、后党、士族架空的空架子。  他亲政都两年了。已经等不及,也不想等了。  杜预、武媚娘虽然助力极大,但皇帝短时间内依旧看不到任何夺权的希望。  谋圣却允诺他,只要下令让杜预出使大秦,他便允诺让皇帝亲政。  至于谋圣如何能说服顽固的太后,皇帝并不担心。  谋圣的话,从未落空。  谋圣想要做什么,想要让哪个国家崛起、没落,甚至灭亡,都是一句话的事。  杜预虽然是他极力培养的红人,但与谋圣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杜预啊杜预,你真是风头过盛,少年英才,招来天妒啊。”  皇帝负手而立,微微冷笑:“谋圣之所以肯亲自出面,只怕也是学生张仪所请。要将你引入大秦,灭而杀之吧?”  “武媚娘按谋圣所言,也是杜预派到朕身边的眼线。”  “说不得。等杜预身死、太后退位、一切事定,朕也要三尺白绫,赐你一死了。”  皇帝目光冰寒,冷冷一笑。  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手段、工具而已。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本来他夺权成功后,杜预、武媚娘也要“雪藏”的,谋圣的出现与他一拍即合,只是让这过程提前了。  当然,皇帝也清楚,这背后或许离不开后党、张仪等势力的利益交换。  范相等后党,并不只能忠于太后。他们代表的只是大士族、大门阀的利益,在乎的只有本族飞黄腾达、大权在握,若能牺牲太后本人利益,换来本族持续利益,他们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0章 必死无疑的出使! 皇帝并不在乎——只要他能执掌权柄,牺牲任何人都无所谓。  张仪接到了谋圣鬼谷子传书,大喜。  “不愧是我师!”  “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说动了大唐皇帝,牺牲掉了杜预!”  “而这,也是范相、太后的意思。”  “范相给我通风报信,书你要出使,请我请君入瓮。”  “呵呵,杜预,你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已然被大唐朝廷三大势力、皇帝、太后、门阀一起出卖,踏上必死之旅。”  “你只怕不知道,你在书山学海中,以传天下词【水调歌头】杀死的半圣纳兰珠,乃是我师鬼谷子半徒半友的密友。”  “堂堂半圣,跻身圣人圈子,身死道消,却没有因果,哪有那么容易?”  “若非你杀纳兰珠,就算以我学生的名分请求,谋圣也没那么容易答应出手。”  “杜预,你区区举人,竟能同时得罪如此之多的强大势力、存在,可谓死而无憾。”  张仪紧锣密鼓开始筹划,确保谋圣谋划之事,不会落空,  “杜预,你踏上大秦土地之时,便是他身死殒命之日。”  杜预接到武媚娘飞信传书,字里行间中,深深忧虑。  “皇帝对你我态度,似有变化。”  “但皇帝讳莫如深,具体原因我无法查证。”  “大秦凶险万分,切莫前往。”  “万不得已,你可再逃离大唐,远离虎穴狼窝,以求东山再起之日。”  “莫要记挂我,我就算暂时打入冷宫,也有保命之策。”  杜预眉头紧锁。  果不其然,皇帝态度大变,背后必有原因。  “前两日,我还是皇帝的白月光,一眨眼就变成了弃子?”  杜预苦笑,陷入沉思。  皇帝不傻。相反,能在后党与士族夹击之下,一步步站稳脚跟,是极其聪明之人。  能让这么聪明的皇帝,突然翻脸,一刀砍向自己,背后必然强大势力作祟。  这势力,必须强大到让皇帝绝望,不得不放弃自己,或者能给皇帝极大的利益诱/惑,达到皇帝无法拒绝,又或者兼而有之。  会是谁呢?  杜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势力的名字,又一个个排除。  他强势崛起,得罪的人太多了。  道家、法家、佛门、妖蛮、魔门,乃至圣元十国特别是秦国,还有张仪···  但杜预脑子清醒,很快缕清头绪。  无论幕后主使是谁,配合皇帝强令自己出使秦国,要借刀杀人杀自己,都离不开秦国!  要借刀杀人,秦国必成杀人的刀。  而秦国自己最大的敌人,是张仪。  那就要从张仪、法家角度考虑。  “幕后主使是张仪?”  杜预又缓缓摇头。  就算张仪是顶级的谋略家、纵横家,计策百出,但要劝说大唐皇帝自废武功、杀左膀右臂的自己,只凭张仪也办不到。  张仪的影响力,主要在秦国,很难影响到大唐,更难辐射到大唐皇帝。  皇帝的软肋,在于亲政后被架空,权力始终无法真正履行。  这内部威胁,比叛逆安禄山、强敌秦国还大。  “难道,有人能说服皇帝,只要牺牲掉我、武媚娘这些心腹,就能让他真正掌握权柄?”  杜预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难以置信,但根据各方面情报,加上皇帝的古怪行动,这判断杜预已经确信。  这更增加了杜预的担忧。  皇帝不蠢,不会被人轻易忽悠。  他一定是看到了对方的强大实力,无法怀疑、拒绝,才会答应采取行动。  那么,此人的实力,就呼之欲出。  “大学士,肯定没有这能力。”  杜预摇摇头。哪怕文渊阁的大学士,以一国皇帝之尊,虽然尊重,也不会太放在眼里。  “半圣?”  杜预又想到这一步。  半圣的实力,肯定能撼动一国皇帝的决策。  但仅限于一般决策——皇帝或许为不得罪半圣,会改变某项决策,但不会畏惧半圣而自断臂膀。  “难道,影响皇帝之人,竟是··亚圣?”  杜预眼眸深寒。  他能击败纳兰珠半圣,纯因书山学海特殊环境,使得纳兰珠无法使用才气神通,直接攻击自己,而只能以诗词一决高下。杜预依靠脑海中记忆的上下五千年诗词,才侥幸击败半圣。  可一旦亚圣要对付自己,杜预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连田洪凤、王文昭、徐士林··杜预认识的所有朋友绑在一起,也绝非亚圣对手。  而亚圣除了本身实力,更拥有强悍无匹、至高无上的地位,必是文渊阁身居高位之人。  他要灭杀自己,甚至无需亲自动手,只需一个眼神。自然有大批人马愿意代劳。  杜预面色凝重。  “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位亚圣?”  “我是否应向荀圣求助?”  能抗衡一位亚圣的,只有另一位亚圣。  或者,圣人。  但圣人这层次,杜预根本接触不到。据说圣元十国,已一个甲子没有任何圣人面世。  “不。”  杜预否决了向荀子求助这诱人的想法——他或许对荀子很有用,但这并不足够让荀子为了他对抗另一位亚圣。  除非···  杜预目光一闪。  除非他能全面倒向荀圣,成为荀圣的亲传弟子。  但对于要走封圣之路的杜预,这条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走。  “实力。”  “我急需更强大的实力。”  “要尽快修炼成白银至圣文骨,修成仁王,让我拥有金刚不坏之体。”  “大秦风险极大,但文脉也对我诱/惑极大。”  “反过来想,那亚圣既然能说动皇帝、太后、范相,就算我拒绝前往大秦,在大唐也绝不安全。”  “留在大唐,只是坐以待毙。”  想清楚前因后果,杜预反而镇静下来。  “那就只剩下华山一条路——出使大秦,还一定要结盟成功,全身而退。”  “让皇帝、太后都挑不出毛病来。”  “我还要吸收大秦文脉,文运,将至圣文骨淬炼到白银级。”  杜预打开武媚娘附在后面的“皇恩浩荡”,果然是【氐宿星宿图】。  “难为皇帝如此猜忌,肯将此物赏赐给我,大约算定我必死在大秦,以此麻/痹我吧?”  杜预嘴角微翘。  对帝王心术的阴毒刻薄,他早已司空见惯,并不动怒。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人以仇寇待我,我以仇寇报之!  皇帝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杜预展开【氐宿星宿图】,启动观想。  浩瀚宇宙,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鸿蒙初开,混沌未分,宇宙渺渺无人见。  太阳升了又落,月亮圆了又缺,无数星辰布满在辽阔、寂静、无边的太空,宇宙荒凉而孤寂。  杜预仿佛能看到一人背影。  那人,正是阴阳圣人邹衍。  只是比之前历次观想,邹衍背影更加清晰、更栩栩如生。  他站在泰山之上,遥望徐徐升起的东方青龙七宿,徐徐道:“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再去五千四百岁,交亥会之初,则当黑暗,而两间人物俱无矣,故曰混沌……再五千四百岁,正当子会,轻清上腾,有日有月有星有辰……再五千四百岁,正当丑会,重浊下凝,有水有火有山有石有土……再五千四百岁,正当寅会,生人生兽生禽,正谓天地人,三才定位···”  听着邹衍吟诵,杜预深受冲击!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种近距离接触圣人,聆听圣训,可谓机会难得,千金不换。  又听邹衍双臂擘起,擎天而起,曼声道:“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  杜预心中生出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却怎么也捉摸不透。  这一恍惚,邹子背影消失。  【氐宿星宿图】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张发黄的羊皮古卷。一阵风吹来,这张古卷已然随风而逝,消失殆尽。  杜预文宫中,却多了一座影影绰绰奇迹建筑。  “你成功观想领悟了【氐宿星宿图】。”  “你是否要修建文宫奇迹建筑【氐土貉】?”  “该工程修建,需要圣笺一百张,九品文丹一枚。”  杜预震惊地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这造价?这么黑?”  “皇帝是不是故意给我,让我破产?”  “好在这次没有再要献祭真龙,否则东海龙族灭门都不够我杀的。”  杜预连连苦笑,又注意到“氐土貉?这名字听起来好土,一点都不威风,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索要如此天价?”  他查询一下氐土貉的本事。  好在星宿图中,已然给出解释。  氐土貉:土系星宿神官,代表威严的龙前爪,善打洞钻洞,无地不摧。  杜预:“···就完了?这是什么介绍?”  要耗费这么大代价,却只能换来一头会打洞、会钻洞、鸡鸣狗盗的氐土貉?  说好的青龙七宿,哪里去了?  说好的氐宿,代表威严的龙爪呢?  但大秦之行在即,而杜预又倾家荡产,恰好拥有一本相当于百张圣笺的圣书,还有九品文丹【丹心丹】,一咬牙一跺脚:“马德,赌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1章 函谷关! 他以意念操纵,珍贵的九品文丹丹心丹,还有那本荀子赐予的圣本,随即化作冲天才气升天而逝,又倒悬而下倾注在星宿图纸上。  氐土貉,随即化为一道万丈金光。  一座文宫奇迹建筑,破土而出,化为道道金光,与其他四座文宫奇迹建筑,并排而立,出现在杜预文宫之中。  五座奇迹建筑,一字排开,在杜预文宫中交相辉映,金碧辉煌,越发衬托文宫才气冲天。  “出来吧,皮卡丘!不对,是氐土貉。”  杜预的怀中,多了一只小巧无比的小兽,短而肥壮,又像浣熊又像小狗,这就是貉。  “这一丘之貉的貉?”杜预好奇盯着此物。  “呜呜···”  氐土貉将头埋/入杜预怀中,似乎很害怕,还微微颤抖。  看着此物蠢萌蠢萌、不是很聪明的亚子,杜预苦笑:“我是不是被皇帝坑了?此物哪里像神兽星官了?”  虽然多了氐土貉,其他四个文宫奇迹建筑,也随之光芒大作,显然实力也大幅提升,肯定值回票价,但杜预对氐土貉很担心。  直到他看到氐土貉的爪子。  这看似浣熊的小兽,却拥有一双与身体完全不匹配的锋锐爪子,尖锐如刀,颀长锋利,无坚不摧。  杜预将它放在一块岩石上。  氐土貉兴奋地浑身冒着土黄色的精光,两只肥大而锋锐的爪子在岩石上巴拉起来。  杜预眼珠怒凸!  因坚不可摧的岩石,却被氐土貉三下两下,直接巴拉出一个光滑的石洞。  如此简单,像呼吸一样丝滑。  岩石碎屑乱飞,但对氐土貉根本毫无压力。  它如同土拨鼠在松软的泥土中一样,畅行无阻,钻来钻去,一眨眼功夫已将岩石打穿。  杜预:“···”  这是什么怪兽?  不对,它是祥瑞啊!  杜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  “哇哈哈哈!”  “大秦之行,我原本只有五成把握,但现在,已有七成了。”  杜预召唤出角木蛟、房龙驹、箕水豹、亢金龙。  氐土貉见到青龙七宿四大同伴,兴奋迎了上去,相互亲/热闹作一团。  果然。  四头星官神兽,都受到了氐宿奇迹建筑的加持,身上笼着一层更亮的星芒,实力更进一层。  杜预对秦国冒险之旅,更有把握。  “皇上,你大约没想到,王伦和李林甫的【青龙七宿图】,都落入我手中了吧?”  “我已经凑齐了五张星图,青龙七宿,都快要组成完整阵型了。这实力增进,不是盖的。”  杜预惊喜叹息:“真的感谢陛下恩赐。”  一个惊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唐昭告天下,决定派滁州新举人杜预作为大唐使臣,出使大秦。  这消息一出,震碎了无数人三观。  “大唐这是疯了?竟然派一个连进士都没考的举人当使臣?”  “还是去大秦这敌对的虎狼之国?”  “大唐皇帝和他后,都在想什么?”  “丢人,丢到家了。”  大唐国内,也群情激奋,很多人不理解。  “难道我堂堂巨唐,真的朝中无人?非要派杜解元去不可?”  “据我所知,秦相张仪对杜解元恨之入骨,还派出过虎贲猛将南宫长万来刺杀。如今陛下却派杜预前往,这不是羊入虎口?”  “杜解元天妒英才。还没绽放就要陨落?”  前往滁州送行者,络绎不绝,阻塞道路。  可惜,杜预在消息走漏之前,舍弃新婚燕尔的娇妻,带着木兰悄然上路。  他和木兰一对主仆,乔装打扮成一对小夫妻,骑着战马向秦唐边境而去。  木兰担心道:“主公,只有我一人护卫,会不会力量太单薄?您作为唐朝使臣,理应由千牛卫护卫吧?”  杜预笑着摇了摇头:“千牛卫,目标太大。且相对暗中的敌人,朝廷什么保护都是苍白无力。还不如你我轻车熟路、简装前行,又隐蔽又快速,让对方反应不过来,才是最大的保险。”  他很清楚,皇帝与太后既然达成一致,舍弃了自己,怎么会提供最好的保护?搞不好,保护的千牛卫本身就是刺客。  与其如此,不如轻装简行、孤身前进。  横竖大唐使臣的大印,已经随着密旨送到杜预手中。  这一路上,果如杜预所料。  他们两人骑龙驹和箕水豹,日行千里,速度奇快,比普通战马快三五倍。  两人栉风沐雨,仗着神驹神兽,无视地形的巨大优势,绕开大路走小路、山路、险路,只用了五天功夫,便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抵达唐、秦边境。  两人甚至在山路上,远远看到了数十伙山贼严阵以待,埋伏在各处大路旁,却并不劫持过往肥的流油的客商,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杜预微微冷笑,并不点破,继续赶路。  唐、秦边境,戒备森严、剑拔弩张,战争气氛极其浓厚。  一侧是大唐领地,九边重镇,城池高耸,红旗昭昭,壕沟环绕,身穿红色战甲的大唐将士,全副武装,刀剑出鞘,弓弩在手,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秦国领地。  而秦国也严阵以待,重兵把守,时刻巡逻,双方一言不合就要发生战争和冲突。  而两国战场上,居民百姓十不存一,尸横遍野,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杜预登上一座小丘,极目远眺。  他看到无人村落上,毫无生气,炊烟不起,鸡犬不闻,乌鸦秃鹫成群体大如斗,盘旋不去,落下再起,嘴里叼着血淋淋的人肉。  更有眼睛发绿的野狼、恶狗,出没在半人高的野草中,嘴里还叼着血淋淋、腐臭的残肢、人头,场面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这一幕惨剧,久经战阵的木兰都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杜预目光深邃。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天下百姓,何时才能迎来平安盛世?”  木兰话题一转,深深忧虑:“主公孤身入秦,虎狼之国,该如何应对张仪、秦帝,以求自保?木兰愿死战,以报主公之恩。”  杜预笑了笑:“放心,我有一百种办法,能让你我全身而退。前面便是函谷关。”  前面,便是一座巍峨的雄关,城楼上秦国黑色大旗高高飘扬。  这座雄关伤痕累累,到处都是被攻打过的痕迹,城墙上还有混合着火烧的漆黑色与干涸血迹的褐色,显示出这座雄关不知经历了多少战火的摧残与数国鏖兵的考验。  “这里,就是秦国边境雄关——函谷关。”  杜预目光一沉:“函谷关乃是秦国第一天险,左侧是华山,右侧是黄河。加上近年来秦军连续出击,占据了龙门、浦津、大阳等陇西三郡,已封锁秦东出中原的首要门户,并对唐边境的九边重镇,形成了三面包夹态势。可以随时从几个方向、多条道路对我大唐出击。”  在杜预的悉心培养下,木兰平素精读【孙子兵法】等兵书,乃是知兵之女将,点头道:“确实。函谷关可谓兵家必争的形胜之地,处于秦、唐、汉三国交汇之处。雄关一锁,一夫当关,天下百万莫能进。”  杜预点点头:“这里,也是我们要回大唐的必经之路。”  “我们依旧以夫妻探亲名义入此关,切记,不要显露身份。”  杜预吩咐已定。  两人找来一头驴,木兰做农村妇女打扮骑驴,杜预赶着驴向函谷关走去。  函谷关戒备森严,哪怕商旅百姓也要排队入关,一一接受检查搜身。  排队中的杜预瞟一眼,发现函谷关守将手中,竟然有一张画像,看正是自己,画的惟妙惟肖。  他们还未入境,赫然已被秦国暗中通缉。  可见,杜预伪装潜行,何等英明?若以大唐使者身份,光明正大,接受“千牛卫”的“护卫”,走大路正途,只怕一路上凶险自不必说,连大秦边境能否安然过去,都成绝大问题。  到时候,秦军随便找个借口,说动手就动手,翻脸杀人,杜预到了阴曹地府都是糊涂鬼。  而形成默契的大唐,也未必会与秦国如何认真交涉。说到底死了个举人而已,秦国说杀错人,误会误会,再交出几个替罪羊人头来,赔偿大唐损失,大唐再就坡下驴,“大度原谅”,再派使臣。  杜预,死就白死了。  眼看两侧秦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楼上的秦军弓箭手、劲弩手也严阵以待,任何人一旦排队试图逃走都会被射成筛子。  木兰暗暗攥紧衣裙下的匕首,一言不合就要硬闯。  杜预摇摇头,微微一侧脸。  “喂!抬起头来!”  守将凶神恶煞怒喝道。  木兰精神已绷紧,随时准备出手。  她暗下决心,哪怕自己死在函谷关,也要护卫杜预逃走或者闯关。  在杜预不惜成本的重金怒砸下,木兰实力飞速修炼,在这次庚子科武考中,与杜预同步中举,成功考中武举人。  她早已今非昔比。  眼看木兰就要雌豹般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杀这颐指气使的大秦守将,制造混乱,杜预却徐徐抬起头。  “完了!”  木兰一咬牙,关节发白要动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2章 过函谷,入咸阳! 谁知,那守将懒洋洋看了杜预一眼,却放松下来漫不经心道:“姓甚名谁?来干什么的?”  木兰惊讶,瞟了杜预一眼。  只见杜预不知怎么的,早已变成一副老实巴交、乡土百姓模样,虽然岁数年轻,但饱经风霜、满脸皱纹、晒得乌漆嘛黑,五官大变,根本看不出他原本模样。  杜预,暗中发动了【众生浮屠塔】中古冢狐的幻化能力,幻化成乡土农民模样。  函谷关执勤的,只是一名偏将,定然看不破幻术。  杜预愁眉苦脸道:“军爷,行个方便吧?俺媳妇是老秦人,俺家在八十里外河东,小两口回娘家探亲来了。这兵荒马乱的,俺们一路走来吓死了,也不容易。”  他知情识趣,递上去可怜巴巴几枚铜钱。  守将正眼都不看,打翻铜钱,喝道:“搜!”  几个老秦虎狼兵,一拥而上,将杜预搜了个遍。  除了几个馍,一袋水,没有搜出什么东西。  众人眼睛又盯上了木兰“新娘子”,嘿嘿奸笑,要上去上下其手。  杜预仿佛被激怒了,挡在媳妇面前,叫嚷起来:“军爷!兔子急了也咬人!俺媳妇是老秦本地人,你们天杀的也要摸?”  后面排队的,好多都是秦人百姓,看到这帮军爷如此不堪,纷纷嚷嚷起来。  守将不耐烦了,上去一脚踹在杜预胸口,将他踢翻在地,大骂道:“近日,有大唐奸细来混入我大秦。我等奉命严加搜查,我看你就是奸细,来人,给我抓起来!”  亲兵轰然应诺,就要上来捆绑杜预。  木兰又提起心,准备战斗。  杜预却暗中摇头,破口大骂:“俺媳妇身上能有什么东西?你们分明是占便宜!抓,抓啊,俺穷老百姓,不怕你抓。”  他毫无顾忌、吵得震天响,周围百姓指指点点,同情不已。  守将大感头疼,平素也就罢了,那位惹不起的大人物,此时就坐镇函谷关,要是惊动了这位,可就惨了。  “拿马粪,堵住他嘴!拉回去狠狠治他。”  守将恶狠狠道。  “住手!”  一声威喝,吓得守将、军士纷纷束手。  杜预心中一动,抬起头来。  只见一名秦将高高在上,威严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睥睨此地。  他才二十来岁,却已两鬓染霜,身披铁甲,寒光逼人,如同一座山峰巍然不动。唯有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宛如一对鹰目,深刻盯着函谷关外,犹如犀利如刀、随时出击的帝国之鹰。  宽厚的嘴唇,轻轻一碰,犹如金铁交鸣般的声音,如雷贯耳:“何事喧哗?”  守将急忙出列:“蒙将军?我们查到了一个可疑之人。他却大喊大叫,正在收拾他···”  蒙将军?  杜预心中一凛。  此人,难道是大秦名将——蒙恬?  蒙恬,乃是关内兵家豪族、蒙氏的传人,智勇双全,十七岁成名,屡获战功。他南征北战,名震中原,深得秦皇的重用,此时官拜内史统兵。  说起蒙氏,乃是名震一方的关内豪族,以统兵、打仗著称于世。蒙恬,便是蒙骛之孙、蒙武之子,都是秦国名将。  蒙恬鹰隼般目光,落在杜预脸上,又看到散落一地的几枚铜钱,再看看骑着毛驴、穿花棉袄、畏畏缩缩的木兰,冷哼一声:“放手!”  守将只好悻悻然,放开杜预。  蒙恬冷冷道:“此人明显不是目标。你等平素欺压百姓惯了,我也懒得管你。但此时,若再节外生枝,耽误大事,我一剑斩了你!”  守将噤若寒蝉,点头连连,挥挥手让杜预赶快滚蛋。  杜预拉着毛驴,一脸庆幸地向蒙恬点头哈腰,大有感激之色。  蒙恬犀利鹰目却落在杜预背影上,若有所思眉头略皱。  他使了个眼色。  两侧亲兵,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杜预走过函谷关,木兰捏了一把冷汗道:“好险。多亏主公你应变及时,以古冢狐幻化之术,骗过了那蒙恬和守将。否则后果难料。”  杜预面色凝重:“骗过守将,意料之中,但那蒙恬绝非常人。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我看未必能骗得过他。”  “啊?”  木兰惊诧:“那我们快走吧?”  杜预笑了笑。  他与蒙恬对视一眼,电光石火间,两位绝世强者在冥冥之中,虚空感应已迸射火花。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  人世间,两个强大的同类碰在一起,也会产生这种感应。  一如绝世高手,碰到宿命强敌。  一如聪明绝顶谋士,碰到平生劲敌。  都会产生这种玄妙的感觉。  杜预相信,蒙恬一定也有感知。否则他就不配做灭掉诸国、威震天下的秦国名将。  杜预嘴角微翘:“秦国果然人才济济、连守门的都是如此名将。难怪大唐不是对手,被连续击败。”  有道是虎死不倒家,烂船还有三斤钉。大唐帝国虽然远不如太宗时期强盛,但作为圣元传统强国,尚武的军事传统、强横荣耀军魂犹在,从边境守卫看唐将也非无能之辈,却屡屡惨败大秦之手,可见大秦是真的强。  但杜预却不急不慢,走过函谷关。  函谷关走过没几十里,就是大秦帝国的都城——咸阳城。  咸阳,秦都也,在九嵕山南,渭水北。渭水穿城而过,山水俱阳,故名咸阳。  大秦帝国先后对咸阳进行了三轮扩建,最后形成了“渭水贯都以象天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的传神入画的城市胜景,将渭河穿越城区比作银河亘空,把横桥连接南北隐喻鹊桥相会,真可谓规模宏大,美轮美奂。  作为圣元大陆首屈一指的强国大秦都城,此时咸阳人口超过五百万,已如后世超级都市一般规模巨大,占地百平方公里以上。光是城池,就高达十丈、护城河宽达三四丈,可谓金城汤池,坚不可摧。  咸阳城外,也在排查奸细【杜预】。  杜预轻车熟路,一如探亲小夫妻般拐入城中。  杜预能感受到,身后似乎有两道似有似无目光,暗中不断飘过自己。  若非他实力强横,文心强悍达十二丈之高,感应极其敏锐,灵识能覆盖周围百丈,也绝对难以发现这强悍的军方高手探查。  蒙恬,毕竟蒙恬。  他故意放过杜预,却暗中派人追查,放长线钓大鱼,要看杜预潜入秦国,有何目的,再一举收网。  杜预却假装不知,一如探亲小夫妻,在大街小巷走过。  时值中午,骄阳似火。  杜预将毛驴停在咸阳城中,渭水旁的横桥一处茶棚下,搀木兰下驴,撮着半天牙花子,心疼地花一个大钱买了碗凉茶,又关切地拿出一个大馍,递给媳妇,表现一如穷苦、算计却疼媳妇的乡下汉子。  远处蒙恬亲兵,目光交汇,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茶棚的茶博士,哈哈一笑,让杜预也坐下,还送来一碗凉茶。  杜预吓得脸白,急忙摆手拒绝,表示不要。  茶博士摇头叹道:“放心,不收你钱。”  杜预这才千恩万谢,一饮而尽。  茶博士笑道:“你们从关外来的?这一路兵凶战危,也敢来探亲?”  杜预苦笑:“俺也不愿,但媳妇说两年没回娘家,吵着闹着要回,俺有啥办法?”  他打量着城内略显清冷、萧瑟的街道:“这人,咋这少咧?”  茶博士摇摇头:“莫谈国事。隔墙有耳。”  杜预正在饮茶,却又听到函谷关城门大开。  一只威风凛凛、雄壮威严的队伍,大摇大摆,从大开的城门处,开进咸阳来。  而这支队伍十分显赫,与众不同,受到了大秦的高度重视和重点护卫。  首先是百骑的羽林军,身披细鳞札甲,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头戴锦鸡羽冠,傲然而入。  其次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上面都满载着绸缎捆绑的大红箱子,一看深深的车辙便知道都是贵重的重物。  然后,是众骑兵簇拥下的一位高贵公子。  这公子面容俊美,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飞扬自信,身穿象征王爷身份的四爪金丝龙袍,绣着四爪金龙,尊贵无比。他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与他的英俊面容相得益彰。  唯有他细长傲慢的丹凤眼,略显阴鸷、深沉、目空一切,睥睨扫视人群,还有那微微上翘的薄薄嘴唇,显示出他与外貌不匹配的冷傲、孤寒、残忍性格。  最后是大批威武雄壮的步兵,足足上千人,赤帻大冠,行滕,带剑佩刀,持盾被甲,随后护卫着那尊贵王爷公子。  杜预看了一眼,就知道了此行人的身份。  从颜色上,便可判断出这是哪个国家的使节团、军队。  大汉。  大汉用火德,尚赤色,服饰旗帜以红色、绛色为主。  大秦用水德,尚黑色。  而相对而言,大唐尚土德,军服却以偏重红色为主,所谓“朱紫徒为衣”,比起汉朝的浅绛色,大唐用朱丹矿物质更多,红色也更深,更接近紫色。  “这是?”  杜预目光一闪,看向茶博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3章 大汉,魏王,曹丕! 茶博士叹道:“你真是外地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大汉曹丞相之子,大汉魏王曹丕啊。他这次来咸阳,是来迎娶秦帝掌上明珠、弄玉公主的。”  杜预目光一闪,与木兰交换了一下眼神。  茶博士果然是最强嘴替,只要不涉及本国朝政,那边滔滔不绝:“魏王曹丕,乃是大汉丞相曹操次子,据说出生时,“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当其上,终日,望气者以为至贵之证,非人臣之气。”  “他自幼聪明,八岁时,能通文,少年时,更精通诗书百家,经史子集。曹丞相乃是兵学大家,认为时下兵荒马乱,学文不能耽误,学武亦不能懈怠,于是六岁时,曹丕学会了射箭。八岁时,学会了骑马,十岁时,就已经跟随其父南征百战了。”  “今年他二十岁,听闻我弄玉公主年方二八妙龄,尚未婚配,便奏明曹丞相,携带重礼,前来求亲。”  杜预与木兰再对视一眼,大感头疼。  如此热闹、大张旗鼓,自然引起了大批秦国百姓的兴趣,纷纷围拢上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那些汉人兵士、随从更是唯恐天下人不知,拿出糖块、铜钱来,漫天散去,大叫:“大汉魏王曹丕,奉大汉天子之命,愿以河东十城为聘礼,求娶弄玉公主!”  “哗啦···”  看到如此重礼,人群沸腾,一边疯狂捡钱捡糖,一边议论纷纷。  “十座城?”  “河东郡?那不是大汉与我大秦接壤之要地吗?”  “我大秦与大汉,为争夺河东也打了好几仗,始终没法站稳脚跟啊。”  “这大汉魏王,虽然比不上一国之君,但听说曹丞相早已架空大汉天子,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咳咳,迟早要做周文王的。这曹丕早被立为世子,迟早要做皇帝的。倒也般配啊。”  “唉,弄玉公主花容月貌,更才艺惊人,吹/箫之功,能引来凤凰,乃是秦帝的掌上明珠。各国皇室王孙,来求亲的踏破门槛,我看这大汉魏王虽然卖相不错,却未必能成。”  “这大汉魏王,如此大张旗鼓,也为了营造声势吧。”  看到人潮汹涌,乱作一团,杜预眼波一闪,急忙出来。  “多谢咧。你人还怪好咧。”  杜预拱手,急急忙忙拉着木兰上驴而去。  两人七绕八绕,跟上了曹丕的代表团,混入哄抢财物的人群之中,如鱼得水。  身后盯梢的蒙恬亲兵,眉头大皱,目光凶厉,便要上去抓人。  他们受蒙恬之命,只是暗中盯梢,看着这两人有何玄妙。  谁知杜预滑不留手,三下两下,就混入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消失在人群中。  “喂,你站住!”  亲兵急的跳脚,疯狂打骂,赶走面前碍事之人。  但曹丕的高调行事,特别是漫天撒钱,撒糖,早已将穷困潦倒的大秦百姓勾的欲罢不能,眼中喷火,只认得地上的大钱。管你什么军爷,任你打骂,也舍不得松手。人群混乱一片,等亲兵们追上来,杜预、木兰早已消失不见。  亲兵无法,只好垂头丧气回复挨骂。  蒙恬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吩咐提高警惕,收好关口。  “呼,可算是甩掉尾巴了。”  在一个小巷子中,杜预早已幻化成一个老者,而木兰也随之易容。就算亲兵追赶杀来,也绝对认不出来。  木兰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多亏了大汉曹丕,迎亲高调架势制造了混乱。”  杜预却若有所思,盯着曹丕迎亲队伍,沉吟不语。  木兰噗嗤一笑:“主公,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杜预莫名其妙。  木兰正色道:“主公,你是唐朝使臣,曹丕是大汉使臣,大家都是出使秦国的使节,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是鲜衣怒马,扈从如云,重金求亲,而你却只有我一个随从,还化身乞丐,处处亡命逃窜,这对比不要太强烈啊?”  杜预呵呵一笑:“你还没说呢?曹丕乃是大汉魏王,又是世子,背后还有曹丞相也倾国之力撑腰,备受信用。而我虽然名义上是大唐使节,却是被皇帝、太后串通一气,丢出来送死的弃子。大秦固然虎穴龙潭,大唐也虎视眈眈,进退维谷,好似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对不对?”  木兰美眸一红,睫毛低垂:“我就是想不明白,皇帝为甚突然180度大转弯,要牺牲你这重点栽培的大才子?大唐百姓都看得出来,你是大唐未来的希望,难道他这皇帝睁眼瞎不成?”  杜预摇摇头:“皇帝,说到底也是政/治动物。他所求的不过是利益二字。有人能给他的眼前利益,比我利用价值大得多,他自然作出取舍,拿我去做交易。”  木兰攥紧粉拳,冷冷道:“他能做初一,主公你也可做十五。大家谁也不欠谁了。”  杜预笑了笑,暖暖笑容自带冰寒。  他从未有过这世人的“忠君”思想,皇帝以国士对他,他以国士待之,若以仇寇对他,他自然以仇寇待之。  皇帝,毕竟是年轻,只顾眼前,不看长远。  他以为自己做了一笔好交易,但问题是他势单力孤,对方能否兑现这交易条件?  杜预觉得,很难说皇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关键是眼前难关,如何度过?  “我只怕,曹丕来大秦的目的,还不止是迎娶一个弄玉公主。”  杜预目光深邃。  木兰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您的意思?”  “最怕的情形,是他与我来的目的一样。”  杜预人间清醒:“名为迎亲,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目标是结盟。”  “不会吧?听朝廷的情报,不是说范相已经与大汉谈判,接近达成协议?大汉要与大唐签订互不侵犯盟约?”  木兰黛眉紧皱:“如果大汉还在寻求与大唐结盟,那目标是谁呢?”  杜预冷笑道:“大唐这群蠢货大臣如靠得住,大唐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人人见了都想咬一口的怂样。连你我都知道这【秘密】,还称得上是秘密吗?只怕结盟,只是大汉敷衍、欺骗大唐的借口,真正的杀招,在暗中酝酿。”  “你的意思,是大汉、大秦、安禄山在暗中酝酿。一旦安禄山高举反叛大旗,与大唐决战,大秦和大汉都会相继发兵?攻打大唐?”  木兰失声道。  杜预冷冷道:“这难道不符合大秦和大汉的利益吗?比起什么虚无缥缈的条件,赤果果占领大唐长安,开疆拓土,才是大秦、大汉真正的利益所在。大唐内乱,精英内战,他们为何要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木兰头脑一片空白。  杜预的猜测,天马行空,但每一步都合乎逻辑。  若真如此,沉浸在【各方无事】、【缔结盟约】、攘外必先安内美梦中的大唐君臣,完全被蒙在鼓里,大唐危如累卵、危在旦夕。  “那我们··岂不是白来?”  木兰苦涩道:“照主公你这么说,任凭您怎么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打动早已铁了心,要大捞一把的大秦,不现身还好,现身就是杀身之祸。要不,我们还是潜逃回国,带着星河夫人,逃到大宋去吧。大宋皇帝不是很赏识您?邀您做宰辅?”  杜预却面色沉稳,展颜一笑:“我们都被卖了个彻彻底底,星河她们只怕早就被严密监视,想潜逃也不可能。”  “再说,我根基在大唐。若叛逃出大唐,无论逃到哪个国家,也要从头开始。岂不可惜?”  杜预的笑容与沉稳,也感染了木兰。这女将也恢复了平静与睿智,点头称是。  “既来之,则安之。”  “先找个地方,落脚下来再说。”  杜预一指前面一座金碧辉煌的馆驿:“就那里吧。”  木兰端详馆驿,惊讶道:“而大汉魏王曹丕,就住在那里啊?难道不怕被盘查?”  杜预笑道:“现在你我身份是前来大秦、经营货物的豪商父女,居住在上等馆驿中,才符合身份人设。再说”  两人随便走入一所贩卖上好衣服的店铺,置办行头,片刻后焕然一新,大步走向馆驿。  那处馆驿上高悬【横桥馆驿】,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一看就是咸阳首屈一指的一流官方馆驿。  谁知,迈入馆驿后,却迎上来一位馆驿长。  这馆驿长在秦国中也属于不入流小官,相当于招待所所长,职位虽低职权却大,上下睥睨杜预木兰一眼,从鼻孔中国哼出一声:“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收普通人。大汉魏王下/榻于此,你们赶快出去!”  杜预微微一笑,凑到他面前,不动声色握手:“馆长,我等乃是来自东齐的豪商,行个方便。”  此时,秦人袖袍宽大,握手都在袖中,所以私下猫腻才叫【袖里乾坤】。  馆驿长只觉得手心似乎多了一团东西,貌似杜预塞过来一张纸,眉头一皱,却没有拒绝,一闪收回。  他嘴里道:“哪里有什么方便?去去去,赶快走?”  但私下,他却在袖中展开那团纸,略微一摸,喜形于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4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竟然是一张大宋发行的【交子】。  【交子】,乃是一种圣元大陆通行的纸币,经济发达的大宋首先发明,通行天下。因圣元大陆十国乱战,各国货币并不流通,而金银又太过贵重,且容易被半路劫掠,各国商人急需一种安全又轻便的通用货币。  大宋地处东南,军事虽然拉胯,但经济科技发达。  便有大宋十七家豪商,以全部信用,联合发行【交子】,不问是谁,见票即兑。  而杜预塞给大秦馆驿长的,竟然是一张票面足足一千两的交子!  只要大秦馆驿长拿着此物,去横桥南岸的任何一家大宋人开办的票号,便可随便提出整整一千两纹银!  且不会被问任何问题,无法追溯其赃款来源。  无疑,这一张小小票子,让馆驿长高冷的脸色,立即如沐春风、和颜悦色下来:“啊。哈哈,这个也不是不能商量,但你们路引何在?照规矩我得登记。”  大秦商鞅变法之后,规定森严的保甲制,每一个到大秦住店的客人,都必须有朝廷颁发的路引。没有路引投店的客人,馆驿、酒肆非但不允许接纳,反必须要报官。否则会株连、反坐。  可惜,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代价,只要有足够的利益。  杜预微笑:“路引在此。”  杜预满脸微笑,一副富商巨贾范儿,又递过去一张“路引”,递入了馆驿长的大袖中。  馆驿长一摸,又是一张足足千两的交子。  他眼睛圆睁,大喜过望:“额,这路引···不错。”  虽身为馆驿长,但日常接待没多少油水,杜预这种天上掉钱的良机,却也不多见。  馆驿长又闪过一丝忧色:“可我馆驿中,已经住满了大汉贵宾。你万万不可靠近天字号房,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杜预压低声音,了然道:“放心,老夫走南闯北,只求财货之利,哪里敢冲撞贵客?”  馆驿长千叮咛万嘱咐,总算给杜预父女安置在后堂一处下人的柴房里。  木兰气道:“可恶,这吸血鬼拿了两千两银子,却让主公你住这下人的地方?”  杜预淡淡道:“无妨。只要能跟曹丕公子住在一起,方便下一步行动,便达成目的。”  “主公,你的计划是?”  木兰听杜预说得轻描淡写,却自带一股骨子里狠辣与杀意,心中一凛。  杜预笑了笑道:“说服人,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利益。如同曹丕这样,以河东郡、大秦必争之重地,足足十城,来重金贿赂秦帝,求娶公主白富美。”  “可惜,我别说十座城,连一座宅子也没有。”  “以利益角度,我永远不可能追上曹丕。两者差距之大,犹如萤虫之与皓月。”  “此路不通。”  “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办法了——就是限/制对方的选择!”  “让大秦别无选择,只能与大唐结盟!”  木兰大吃一惊:“可大秦如今左右逢源,大唐、大汉都派出使节,前来结盟拉拢,秦帝又知道大唐内忧外患,怎么会别无选择?”  杜预笑了笑:“简单。就是将他潜在的盟友,变成他的死敌!让他别无抉择。”  木兰满脸震惊:“···”  杜预平素给人感觉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想不到这关键时刻,竟然给人如此强烈猛虎之感。  “眼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宰了曹丕。”  杜预目光炯炯:“曹丕一死,两难自解。曹操失去了最重要的世子,更颜面大损,必然举倾国之兵来复仇。而大秦失去了与大汉媾和、结盟的机会,唯有与大唐结盟以求自保稳固。”  木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杜预的办法,说的轻描淡写,但做起来何其艰难?  就像谁都知道,能刺杀秦帝,带着人头回大唐,必能以军功封侯。但又有谁能做到呢?  杜预淡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昔日大汉班超经营西域,鄯善王先嘘寒问暖,礼敬备致,后突然改变/态度,变得疏懈冷淡。班超知道北匈奴使者前来,鄯善王害怕,打算将他们作为礼物献匈奴人,于是率领三十六将士趁夜直奔北匈奴使者驻地。”  木兰听得惊心动魄,热血沸腾:“只有三十六人?还有这等奇事?”  杜预笑了笑:“班超夜袭匈奴人营寨,顺风纵火,将一百多匈奴使者杀得精光,第二天请来鄯善王,把匈奴使者的首级给他看,鄯善王大惊失色,举国震恐。班超好言抚慰,鄯善王表示愿意归附大汉,并把自己王子送到汉朝作为人质。”  木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班超已经杀光了匈奴使者,哪怕鄯善王想要投靠匈奴,也彻底得罪了匈奴人。匈奴也不会相信,那么多使者被杀,乃是汉朝一家的力量。鄯善王没有退路,只能跟汉朝一条心干到底。”  杜预淡淡道:“我们如今的命运,比当年班超更加险恶——班超干不成,可以逃回汉朝,并不会受到惩处。而我的故国大唐却虎视眈眈,一门心思要将我灭在大秦。我若达不成盟约,后果极其严重。”  “狭路相逢勇者胜。”  “如今,我没有退路,只能干成,不能失败。”  “说不得,只好打这位迎亲魏王曹丕的主意了。”  杜预说的轻描淡写,木兰听的惊心动魄。  “计将安出?”  杜预微笑道:“自然是先混入大汉人的队伍,弄清虚实,再作打算。”  “但魏王曹丕身边,护卫重重,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近之,又该如何混入他的队伍?”  木兰百思不得其解。  杜预淡淡道:“曹丕乃建安七子之一,继承了其父曹操文学修养,诗文双绝,闻名一时,以此入手,或许不难。”  黎明,杜预看到两个汉人使者去后院解手,与木兰一人一个,将他们打昏,剥光衣衫,捆好丢在柴房之中。  第二天一早,只听得前院人声鼎沸。  便听得大秦馆驿长大声唱道:“大秦郎中令,甘茂,前来迎接大汉魏王,前往未央宫。”  杜预目光一闪:“秦人,果然很重视大汉这次来访。”  木兰不解:“何以见得?”  杜预拥有茹古涵今殿所有知识,侃侃而谈:“大秦郎中令,乃是位高权重的九卿之一。掌殿中议论、宾赞、受奏事、宫廷宿卫及殿中侍卫之事,相当于秦帝秘书处和警卫处,位高权重。”  “而郎中令下设属官,其中谒者,便是负责宾客迎送等。”  “曹丕虽尊贵,但毕竟是王不是帝,以大秦正常礼仪,派谒者前来迎接即可,而秦帝派出郎中令甘茂亲自来,可见其重视程度。”  “我们也换上汉人行装,一起上路。”  杜预和木兰穿上汉装,混在人群中,跟随大汉使团来到秦人面前。  只见一人,头戴高山冠、法冠和武冠,穿袍服,腰佩书刀,手持笏板,袍服袖口宽大,绣着华美花纹,庄重大气,肃穆精细。  此人,正是郎中令甘茂。  魏王曹丕神情傲慢,上前道:“蒙郎中令亲自来迎。本王奉大汉天子、丞相之命,前来求娶大秦弄玉公主。”  甘茂笑道:“我大秦皇帝,早已听闻魏王的来意,不胜欣喜。他正在阿房宫等候,请这边来。”  他亲自骑马,在前面引路。  魏王曹丕也骑上名贵的神驹,并排而行。  一个大秦九卿,一个大汉魏王,一路谈笑风生。  两侧都是百姓夹道欢迎,跪地磕头不起。  杜预木兰早换上了一身大汉随从服饰,混入随从之中。  好在汉人使团很庞大,足有数百人之多,加上礼物众多,注意力都在戒备周围秦人,就算队伍多两个吊车尾的,也不甚在意。秦人自然更分辨不出,双方都以为是对方的人,杜预才得以成功混迹。  杜预注意到,魏王曹丕身边,一带着绿色头巾的虬髯肌肉大汉,腰间挎着一把长刀,无声无息紧紧跟随护卫。  他眼神冷漠,警惕四顾,行走之间,仿佛一头懒洋洋的斑斓猛虎,慵懒松弛中不怒自威,自带摄人心魄的煞气与凶意。  光是远远看着,杜预就能感受到冲天煞气、凶气,扑面而来。  木兰低声道:“此人,昨天就在曹丕身边、贴身护卫。实力极强,定然是汉军的无双猛将。”  “【虎痴】许褚。”  杜预淡淡道。  “啊?”  木兰惊叹道:“虎痴?许褚?”  “必然是此人。他当年沦为山贼,逐虎过涧,被曹操发掘,用为贴身护卫,负责曹操的近身护卫工作,手下统帅大汉虎豹骑。从此,天下无人敢刺杀曹操。”  “顺便一提,大秦虎狼骑,其实是大汉虎豹骑的模仿山寨版。虎豹骑比虎狼骑更精锐,实力也更强一大截。”  木兰与杜预对视苦笑。  昨晚,杜预还想效仿班超,斩杀曹丕来断绝大汉大秦联盟可能,看到虎痴,才明白筹划何等可笑。  如今不但计策不能得手,还随时有小命危险。  可能是被人瞩目,仿佛心电感应,虎痴许褚一双虎目骤然向杜预木兰电射而来,吓得两人急忙低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5章 弄玉公主,凤台觅婿! 杜预不敢靠的太近,好在有文气神通。  “耳聪目明!”  杜预心中低喝。  耳聪目明,能大幅提升读书人的听力,哪怕在嘈杂闹市中,十丈开外,依旧能将甘茂、曹丕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曹丕傲然道:“我大汉丞相的亲笔信,甘茂可丞给秦帝了?对两国结盟、夹击大唐之事,秦国意下如何?”  他们周围十丈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故而曹丕哪怕当街,也说得坦然自若,不怕有人窃听。  只是他没想到,队伍中十丈外就有大唐的使者,在偷偷窃听。  杜预心中一震。  果然,大汉曹操智计百出,这次派曹丕出使大秦,绝非只为了迎娶秦帝弄玉那么简单。  甘茂笑容依旧,却滴水不漏:“国家大事,秦帝乾坤独断,自有主张,非臣下所能揣测。一会到了阿房宫,自见分晓。”  曹丕冷哼一声,似乎大秦对大汉如此提议,还不马上答应下来,颇为不满,又话锋一转道:“至少,我丞相提出驱逐、捕杀大唐使节杜预一事,大秦可答应了吧?”  杜预心中大骂。  原来,自己真是各方眼中钉、肉中刺,都恨不得除之后快。  连曹操都在暗中使坏,让秦帝杀了自己。  甘茂却十分痛快,一口答应下来:“这个自然!请魏王放心,您入函谷关、咸阳之时,应该已经发现,两侧都有大唐使者杜预的海捕文书和通缉画像。他根本不敢来大唐出使,就算来了,也会马上啷当下狱。这个我大秦早已办理。”  曹丕傲然的脸上,多了一丝放松微笑,看来大秦排除大唐使者杜预,这件事办的让他十分满意。  但他却依旧嘴硬。  “本王,压根没把杜预放在眼里。”  “杜预虽然在书山学海中夺魁,名震天下,但本王观他诗词,却徒有虚名,依靠的不过是油滑奸诈、巧言令色。”  “我只是不想本次弄玉公主【凤台觅婿】一事,多生枝节,被他搅局了。”  “若弄玉公主一时不慎,看走了眼,看中了此人,那大秦可就沦为天下笑柄了!”  杜预和木兰,对视一眼,满满都是懵逼。  “【凤台觅婿】?”  “还有这种事?”  “我们怎么一点不知道?”  木兰愤怒道:“大唐衰落,是有原因的。如此大事,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传来。大唐的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杜预眼中闪过大唐皇帝、太后和范相的脸,苦笑道:“也难怪。莫说大唐支持我来大秦搞什么【凤台觅婿】,他们还想要我的命呢。这种情报自然不可能提供给我。”  提到【凤台觅婿】,曹丕谈兴甚浓,一脸仰慕道:“却不知弄玉公主,会出什么刁钻的题目?本王对公主仰慕已久,只恨无缘相见。这次千载难逢的良机,本王也不想错过。”  甘茂郑重道:“却说弄玉公主,乃是我秦帝的掌上明珠,更有传奇色彩。”  “她出生时,适有人献璞,琢之得碧色美玉。当公主周岁,宫中陈盘,各种文房四宝、文珍古玩,琳琅满目,请公主抓周。谁知公主独取此玉,弄之不舍,秦帝异之,因名弄玉公主。”  杜预恍然。  他这才知道,弄玉这名字来历——感情是这女孩抓周的时候,一直在摆弄自己那块玉啊?  甘茂又笑道:“公主稍长,姿容绝世,且又聪明无比。善于吹笙,不由乐师,自成音调。秦帝爱之,命巧匠,剖此美玉为笙。公主吹之,声如凤鸣,能引得天上凤凰下凡,与她起舞唱和。秦帝越发钟爱其女,筑重楼以居之,名曰凤楼。楼前有高台,亦名凤台。”  “这次【凤台觅婿】,便会在凤台举办。”  “而弄玉公主今年十五,秦帝欲为之求佳婿。”  “弄玉自誓曰:“必得天下才人,能与我唱和者,方是我夫,他非所愿也。”  “故而,秦帝派人去十国宫廷,传旨请各国太子、世子、王侯以上者,大有才气之人,方可来参加【凤台觅婿】。”  曹丕脸色一沉:“这么说,本王并非唯一候选人?”  甘茂怡然不惧,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蜀国国主太子刘封、东齐太子江小白,楚国顶级名门项王项羽,还有吴国太子孙亮、大宋才子魏宗万,都应邀而来,参加公主凤台觅婿大会。连蒙元帝国,都派来了吐谷二王子,前来求亲。”  杜预听到项羽的名字,微微一笑。  项羽,终于混出名堂,竟然被立为项王?  而杜预更嗅出了这【凤台觅婿】背后的重大机遇。  蜀国、吴国、东齐三国,都是堂堂太子,亲自来秦国前来求亲迎娶!  而蒙元帝国,也派来了二王子。  众所周知,蒙元帝国黄金家族并非嫡长子继承制,而是拳头为大、实力尊者为继承人。  而如今蒙元实力最强、呼声最高者,便是吐谷二王子。  可见,大秦帝国的弄玉公主,在十国皇室眼中,是何等炙手可热?  最不济,各国也会派来一国实权王侯,前来参与。比如大汉魏王曹丕、大楚项王项羽。他们虽名义上不是君王,但却实际掌握国柄权力,乃是无冕之王,甚至能晋升为帝!  就连魏宗万,杜预也久闻其名,是大宋名门之后,号称大宋第一才子,名满天下。  听到这些名字,曹丕的脸色更加阴沉。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傲慢踢到了铁板——弄玉公主的价值,绝非只有他看到,十国争霸,为争取秦国支持和结盟,下大本钱的大有人在。  “哼,这些草包之辈,名头虽响亮,才能又岂能比得过我曹丕?”  曹丕憋了半晌,吐出一口浊气:“他们只是贪慕公主的美色,还有大秦强大的国力,都没安好心。哪像我大汉曹丕,乃是真心诚意,奔着公主这人而来。”  他还装/逼般吟诵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杜预在后听着,险些笑出猪叫。  你清高,你了不起!  前倨后恭,前面觉得自己很吊,十拿九稳了,可发现身份地位权势,不如人家竞争对手,马上高歌一曲: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结合这位曹丕在历史上的表现,可谓妥妥渣男一枚啊。  不说别人,只说甄姬。  甄姬本来是袁绍儿媳妇、袁熙的老婆,被曹丕入城后,二话不说抢夺霸占为自己女人,然后给他生下了两个儿子。结果曹植写了一首洛神赋,曹丕绿帽疑心病发作,竟活活将甄姬赐死。  这种始乱终弃的男人,渣地令人发指。  甘茂也是被曹丕猝不及防的装/逼,弄得无语,干笑两声:“时候不早,魏王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去阿房宫路途不近。”  杜预与木兰交换一下眼神。  他已果断放弃了刺杀曹丕的计划,至少不是现在。  因弄玉公主【凤台觅婿】这件事,突发事件,重大因素乱入,是杜预之前完全不知道的!  “弄玉公主,凤台觅婿?十国乱战?”  杜预目光平静之下,却在飞速计算着。  他太清楚,为何曹丕这眼高于顶之人,也要千里迢迢、跑来秦国求亲?  弄玉公主,乃是秦帝唯一的公主,更是视若珍宝、掌上明珠。  无论哪国之人,迎娶了她,做了秦帝东床快婿,便等于秦帝半个儿子。  秦国,乃是圣元十国与蒙元帝国并列军事最强者,商鞅变法之后,举/国/体制的军国主义,更是战争天下无敌。  连大唐、大汉都略逊一筹。  其他九国,谁不想与秦国结成稳固同盟?  弄玉公主,便很不幸成为了众矢之的、众狼目标。  曹丕不死心,又问道:“却不知道来了这么多王孙公子,弄玉公主要如何觅婿?”  甘茂笑容依旧,但滴水不漏:“这个,公主乃秦帝掌上明珠,宠爱备至。公主既然发下誓言,要选择天下才子,能与她唱和者,不然不肯下嫁。只怕秦帝也不会违逆她的心愿。具体如何考,我真的无从得知啊?”  曹丕冷哼一声道:“女子婚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独断专行之理?秦帝宠爱女儿,也真是···”  他正要大放厥词,只听甘茂正色咳嗽道:“魏王慎言。”  曹丕悻悻然,不敢多说什么,但眼中满是不以为然。  两人谈论着,已然来到了渭河边、横桥旁。  横桥,乃是大秦帝国渭河上最大的桥,也是横跨渭水、链接咸阳南北两城区的交通要道,必经之路。  该桥足足宽达六丈,可容六辆马车并行。长达280步,共有850根支柱,212根横梁。至此,渭河南岸已成为秦都咸阳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今天,横桥上却被什么阻断,交通不行。  “怎么回事?”  曹丕焦躁,喝骂道。  一个大汉下人跑来,结结巴巴道:“启禀魏王。不知怎么搞的,两头水牛竟然在横桥上打架顶牛,引得众多百姓围观,堵得水泄不通,我等过不去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6章 横桥斗牛,七步成诗! 曹丕怒道:“本王不管什么,误了时辰,我赶不到阿房宫,尔等都要统统杀头!”  那下人吓得脸色苍白,连连称是,跑回去求爷爷告奶奶,可惜两牛相斗,盛况空前,谁管你是汉家使臣?总之不见动静,无法通过。  曹丕远远看去,只见两头壮硕如山的公牛,在横桥之上狭路相逢,可能是一言不合,天雷动地火,打得如火如荼。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再瞅一个?”  “瞅你咋地?”  于是,两牛就打起来了。  公牛们以充满野性眼神挑衅,奋起四蹄在横桥上践踏出点点火星,重于千钧的强壮身躯猛然对冲、以尖锐的牛角锋利对撞,每一击都火星四射!  光是那牛头对撞的闷/哼,都会激发人群爆出阵阵欢呼和惊呼。  斗牛,如此血腥激烈的争斗,自然引发大批关注。  道路堵塞,也不足为奇。  虎痴许褚目光一闪,请缨:“魏王殿下,此事容我前去解决?”  许褚乃无双猛将,连老虎都能驱赶,牛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曹丕正要答应,突然心中一动。  他虽骄纵,毕竟是文人。  文人就会想的多一些,花花肠子九转十八弯。  若说堂堂大秦郎中令甘茂,亲自出迎,竟然会被两牛相斗,阻挡在横桥上?  这种意外,自然发生概率微乎其微。  这,是否是弄玉【凤台觅婿】的一种考验呢?  这里毕竟不是大汉,而是异国他乡大秦。  曹丕若派许褚出场,会有什么后果?  许褚杀人无数,在战场上经历无数腥风血雨。他这无双猛将一出马,必然雷霆手段,武力+蛮力来驱散人群。  加上许褚忠心耿耿,为了曹丕能迎娶公主,肯定也不会留手,下手极重。  那结果是什么?  横桥上的秦国百姓,会被打得哭爹喊娘,就算许褚不杀人,只怕百姓也会自相践踏、纷纷落水,难保不会闹出人命。  这消息,若落在弄玉、秦帝耳中,他们能欢喜吗?  大汉魏王,飞扬跋扈,为了赶时间,害的数个、几十个百姓咸阳丧命,就算传回去,父亲曹操也不会轻饶自己。  别忘了,他还有个弟弟,叫曹植!  曹植比他更聪明,更讨曹操喜欢。  他这魏王和世子之位,并不稳固。  曹丕为何如此热心,迎娶弄玉,也是要借助秦国驸马的位置,来反向巩固自己在大汉的地位啊。  何况,这很可能是弄玉出的考题啊?  他这一多心,马上喝止许褚:“不要出手。”  许褚眉头紧锁:“可二牛相斗,这些百姓,何时能散?魏王大事要耽搁了,可如何是好?”  甘茂却在一旁,整好以暇,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  哪怕身为郎中令,他职责所在,也只是喝令手下士兵前去劝说百姓让路,没有驱赶之意。  这更让曹丕笃定——这是弄玉的考验。  也是,作为觅婿的条件,弄玉有言在先——必是天下才子。  曹丕也是眼高于顶、平生自负之人,岂能蛮力解决?  他略一沉吟,走了上去,挖空心思,要吟诵一首诗,来解决这件事。  一旁甘茂看他要作诗,笑道:“不愧是文采斐然、大汉魏王,早已听闻魏王诗词双绝,魏晋风骨,冠绝大汉。我大秦公主也是仰慕已久,若公主殿下能听到魏王或麾下作好诗,解决此事,也是美事一桩。不过,我要加三个条件。”  曹丕心中一动,果然如此。  这题目,真的是考验之一。  甘茂笑道:“我弄玉公主,听说魏王文采斐然,特意提出三条。一是要七步成诗!”  人群,哗然。  大汉使臣团,人人色变。  “七步成诗?”  “这公主的要求,未免太高了吧?”  “老天,这是刁难吧?”  “七步成诗”,乃是圣元十国作诗的一种极高的要求。就是要求在诗人走出七步之内,必须完成一首诗。  这特考验诗人的才思敏捷。  曹丕不怒反喜。  弄玉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可见自己诗词才名,确实远播到大秦,公主认为自己实力够强,才提出七步成诗的要求。  甘茂整好以暇道:“第二,我大秦,自从商鞅变法以来,最重视耕读。牛乃是农耕之本,一牛顶百人,更被奉为我秦人先祖。杀牛,乃是重罪。故我秦法规定,诗词文章中不许提【牛】字,更不许提牛死,唯有祭祀文才可用。公主提及,这诗词自然也不能提牛、提牛死。”  使节团,更是瞠目结舌。  “写牛诗,但不允许提牛?”  “二牛相斗,还不能提死?”  “七步成诗,且不许用牛字?”  “这是哪门子规矩?考验太严了吧?”  甘茂微笑道:“这第三嘛。诚如魏王猜想,我公主宅心仁厚,哪怕安排了这么一出横桥之上、两牛相斗的大戏,也不忍心让百姓、斗牛有所损伤。魏王诗词不能伤及无辜和牛,这是公主的底线。”  曹丕随从,更是各个面色阴沉。  诗词有很多种。  有战诗、有天气诗,还有天象诗。  本来,很多随从都打着坏主意——写一首战诗,黑云压城城欲摧那种,将牛儿吓得跳入河中,或者将百姓驱散跳河,道路不就让开了?  曹丕不就可以继续前往阿房宫了?  大汉,其实不少人都擅长这种招式。比如“毒士”贾诩,秘诀是阴招频出,主打一个无所不用其极。  但弄玉公主似乎早就想到了这漏洞,也给无情堵上了。  这让曹丕哑口无言。  其实,他久经沙场,腹中战诗无数,要吓跑这些百姓和斗牛并不难,但公主“不许伤及无辜”,就无计可施。  偏偏曹丕心中腹诽大骂,脸上却还要笑得人畜无害、慈爱和煦:“这个自然,公主多虑,本王岂是腹黑之人?哈哈。”  甘茂点头微笑:“那就,请吧。我等洗耳恭听,魏王大作。”  他退后两步。  大秦人,纷纷侧目,想要看大汉魏王诗词风流、七步成诗的风采。  曹丕咳嗽一声,走到横桥之上,负手而立,准备来一波···装大/逼。  可事不凑巧。  平素文思敏捷、诗文双绝的曹丕,在弄玉“约法三章”之后,竟然一时半刻,无法构思出一首合适的诗词,能说服百姓散开的。  主要是“不许提牛、提死”、“不许伤人和牛”、“七步成诗”三条,各个都很刁钻,要命。  他脑门上冷汗直流,感到身旁甘茂的炯炯目光,犹如实质,钉在自己身上,越发让他心乱如麻、一瞬间没有头绪。  “今日,要露丑了!”  曹丕冷汗直流。  眼看日上三竿,距离秦王在阿房宫召见时辰,相差不远,可他还被困在这横桥上,不得通过,进退维谷,如何是好?  好在七步成诗,可以迈出七步。  曹丕装/逼迈出了第一步,就再也迈不出第二步了。  他灵光一闪:“本王此来,父王命我多带才能之士。不妨让他们献诗,若有好诗,我也面上有光。就算不好,也不伤我面子。”  他面色如常,回头威严道:“本王爱养士,门客三千。横桥斗牛,七步成诗,此事···咳咳,过分简单,本王不愿出此风头。不知有谁,可以此情此景七步成诗者?若达成公主要求,本王重重有赏。”  曹丕绝技——甩锅!  公主让写诗,我不行,但我有很多嘴替!  曹丕将希冀目光,投向身后一众随从。  他随从数百,人人倒吸一口冷气。  “七步成诗?”  “还不能有一个牛字?”  “还不伤人?”  众人都眼明心亮,明眼人多,看到曹丕走上前去,沉吟半晌,却吟诵不成诗,便知道他做不出来。  曹丕都不行,此事自然十分棘手,不好应对。  这支队伍中,虽然才干之士众多,可谁的诗词才能,能超过“建安七子”、写名书【典论】的魏王曹丕?  人人沉吟,明知道曹丕的赏赐必然极重,却无人敢出来揭榜应试。  曹丕愠怒。  甘茂微笑道:“怎么?以文采闻名天下的魏王,竟然连这一首诗都写不出来吗?唉,那就只好等着两头牛相斗,分出胜负,百姓散去,才能继续走了。”  他故意仰头看天,叹道:“天色不早。只怕午时三刻,我们无法赶到阿房宫了。秦帝设宴,还请公主吹/箫,这些魏王都要错过了。可惜可惜。”  曹丕一听说公主吹/箫,眼中都要燃烧起来。  妈了个蛋,错亿啊!  弄玉,乃是与蔡文姬并列的圣元乐府四大家之一!  弄玉吹/箫,与蔡文姬胡笳,都是圣元最顶级的音律盛典、风流韵事。哪怕不求迎娶,也不容错过。  甘茂的鄙夷,更让曹丕烦躁,面上无光。  “哼,一群废物!”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掉链子。”  曹丕心中暗骂。  此时,却听得一声慢悠悠的声音:“食君之禄,分君之忧。魏王,在下愿一试。”  只见一个老者,徐徐出列。  正是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7章 温良恭俭让的斗牛! 曹丕看到杜预,眉头紧皱。  显然,他不认识杜预,也不觉得杜预是自己随从之一。  他转向许褚。  虎痴许褚目光一寒,低声道:“不认识。”  曹丕正要呵斥杜预,却突然看到一旁甘茂目光疑惑,心中一动。  “可恶啊,我自己做不出来,随从也做不出来。”  “此人,如果真的能做出了,何不让他做?”  “管他是谁,反正秦人不知道。”  “至少,能过了这关再说。”  想到这里,曹丕心中一定,淡淡道:“哦,原来是你。你真能完成公主约法三章,不提牛字,不伤无辜,七步成诗?”  杜预点头道:“承蒙魏王收留,老朽和孙女平素只食俸禄,却无以为报,今日愿意一试。”  “你来!”  曹丕从容淡定,一脸熟络,似乎杜预真的是他长期收留的门客。  杜预迈出一步,淡淡道:“两肉齐道行。”  人群中,轰然叫好。  曹丕眼中精芒一闪。  杜预将牛,以“肉”代称,没有提牛字。  但如此一来,未必确切,因其他动物也可称为肉。  杜预踱了一步,又微笑道:“头上带凹骨。”  才气,悠然冲天。  曹丕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之色。  因只提肉,未必是牛。  可一旦描写头上带凹骨,那便必然是牛无疑。  凹骨,乃是牛头骨的代称,因牛角从两侧凸/起,中间凹陷下去,很是形象。  连甘茂都眼中精芒一闪,想不到曹丕麾下还有如此才思敏捷之士,能如此巧妙而精确地避开“牛”字,达成古灵精怪的弄玉公主考核条件。  剩下,就是七步成诗,还有能否不提死?  杜预迈出第三步,一指正在恶斗的两牛,淡淡道:“相遇横桥上。”  两头斗牛,牛气冲天,狂吼着向对方撞去。  牛角对撞,火星四射,肉身倾倒。  杜预迈出第四步:“郯起相搪突。”  搪突,意思是冒犯;抵触;接触。两头顶牛,打起来了。  杜预这首诗的才气,不算高,也不算低,至今也不过出乡,但却巧妙而敏捷地避开了弄玉公主的雷点,完美地达成了三个条件。  不提牛、不提死、不伤人、七步成诗。  “好!”  甘茂眼中精芒一闪,点头道:“至今,还不错。”  曹丕装/逼,负手而立,微微颔首,仿佛对手下很满意的样子。  其实,他在以眼光询问手下:“这是谁的部将?”  只听虎痴许褚,惊喝一声。  曹丕这才将目光转向横桥上,骤然大吃一惊,暗暗叫苦:“苦也!”  原来,两头斗牛都有牛脾气,如今已然打出真火,全力奔驰起来。  两头斗牛都有千斤之重,奔驰起来,铁蹄践踏在桥面上火星四射,整个横桥都被震撼地微微颤抖!  “哞!”  两牛如此威猛之势,一旦撞击上去,非死即伤!  弄玉公主的考核,曹丕一方将功败垂成。  这才是虎痴许褚怒喝的原因。  这绝世猛将按捺不住,一把抽出了腰间大刀!  大刀雪亮,刀气冲天,一股杀气旋风而起,冲击地周围秦人百姓站立不稳,纷纷倒退。  许褚头脑一热就要冲上去,以暴制暴,一力破巧,将这两头不知好歹的蛮牛顶住!不让它们冲突而死。  曹丕却一把暗中按住许褚,坚决摇了摇头。  公主和甘茂有言在先——这是才气考试,若以武力造成后果,马上算输。  许褚只能强行按捺,将难以置信目光投向杜预。  希望,只能在杜预身上。  杜预迈出第五步,淡淡道:“二敌不俱刚。”  他一指两头斗牛。  一股无形的才气,已然有如神助般冲入两牛之间,形成了一道软而无形的屏障,化解两牛的冲击力。  甘茂目光一闪。  作为出题人,他自然清楚,这两头斗牛都是从皇家苗院精心喂养、精挑细选而出的,每一头都重达两千多斤,加起来五千斤,乃是准备给过年上天祭祀献祭用的牺牲!  两牛加起来,冲击力可谓排山倒海、撼山震岳。  如此恐怖的威力,自然极其考验诗人的才气。  弄玉提出,不能以武力阻拦斗牛,那只能以诗书才气阻挡。  牛脾气上来,恶斗死斗,不管不顾,冲击力必然极大。  而要阻拦这两头畜生,诗书才气要更大。  这老者能否以诗词,拦住两头蛮牛?  在场,无人肯信。  连曹丕也暗暗皱眉——就算他作出诗词,也没有信心能在两头如此重量级蛮牛的全力冲击下,保全两牛性命。  曹丕眼中寒芒一闪,已然在构思杜预失败后,该如何说辞,硬闯也要去阿房宫。  此行之前,曹操三令五申,弄玉公主价值极大,此行只许成功,不容有失。  曹操提出以十座城做聘礼,求娶弄玉,绝非戏言。  一旦弄玉嫁给曹丕,于大汉,大汉将与大秦永久结盟,在大唐身上割下大块肥肉,于曹家,在大汉地位将更加巩固,于曹丕,更是将来他废除刘家天子,称帝登基的重要资本!  曹丕此行,志在必得。  “郎中令···”  曹丕深吸一口气,准备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甘茂却惊呼道:“好强!”  曹丕惊愕看去。  只见两头斗牛加速到极致,凌空对撞,渭河两岸,数万百姓,齐声惊呼。  轰。  两牛猛烈撞击,四角交错,金铁交鸣,却在杜预的诗词才气之下,犹如隔空多了一团看不见的棉花,硬是无法刺穿这团柔软却不见实质的才气,刺入对方的要害中。  很多人预测的那血肉模糊、血淋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相反,两头牛在空中对撞,反而双双被弹飞回去。  两牛茫然,对视,不明所以。  两岸百姓,更是齐声惊呼。  “这诗词,太绝了!”  “两牛如此对冲,竟然一头没死?”  “二虎相争,必有一失?谁知这位老先生如此神奇?”  “诗词之力,果然胜过蛮力。”  “好险!”  曹丕暗中松了口气。  甘茂佩服至极:“大汉人才济济,魏王麾下果然不凡,光是这两句诗,便阻止了牛死。”  曹丕拍拍手,傲然道:“小意思,都是小意思。”  甘茂:“···”  杜预迈出第六步,一指其中一头牛:“一肉卧桥上。”  只听一声哀鸣。  那头被杜预指的斗牛,竟然浑身脱力、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来。  显然,它的力量已经被杜预的诗词剥夺。  说你没力气,你就没力气。  说你要卧倒,你就得躺平。  “好!”  两岸秦国百姓和大汉使节团,一起爆出轰然叫好声,人人眼睛冒光。  曹丕与许褚对视一眼,满眼庆幸。  这诗词,给力。  杜预直接以诗词之力,剥夺了一头牛的全部力气,让这场恶斗无法继续下去。  只见那头两千多斤、体大如山的斗牛,还没有发力恶斗,只是一次冲撞,被杜预一句话,就剥夺了全身力气,只剩下在地上躺平哀鸣的份儿了。  “不错,可惜只剩下一步之遥。还没结束。”  甘茂冷冷道。  曹丕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因他亲眼看到,那头被杜预诗词压倒的斗牛,牛脾气发作,竟然执拗而顽固地不断挣扎着,挑衅着,试图站起来再打。  扶我起来,我还能斗。  而另一头牛,更是不服气,在桥上刨地,火星四射,随时准备再战。  曹丕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七步成诗。走了六步。  而两头牛,还在恶斗不休。  只剩一步,只剩一句,杜预如何能收拾残局、逆转乾坤?  显然,甘茂或者说弄玉也想到了这一步,笑容宛然。  “公主精心挑选的这两头斗牛,都是斗牛中冠军,血气方刚,斗志昂扬,寻常情况,狭路相逢,不斗个把时辰,根本不会停歇。”  “她听说曹丕此人才学虽好,但刻薄寡恩,名声不好,才故意出题,刁难这大汉魏王。”  “哪怕曹丕派手下作诗,这一步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杜预迈出最后一步,一指那头躺倒的斗牛,淡淡道:“非是力不如,盛气不泄毕。”  那斗牛突然犹如听懂了一般,血红双目瞬间眨了眨,秒变卡姿兰大眼睛,怒气全消,火起全无,变得温良恭俭让、谦谦君子,低声哞了一声,仿佛跟对手告辞,起身便走。  而它的对手,那头占据上风的公牛,竟然也脸色一红,仿佛心虚一般,朝对手叫了两声,也转头就走,浑然不顾暗中放牛人的眼神和暗示。  全场万脸懵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8章 毛遂自荐! 渭河两岸,横桥之上,鸦雀无声。  发生了什么事?  人人目光震惊、不解。  “妙,秒啊!”  曹丕忍不住,一拍大腿,赞道:“这几句诗描绘了两头实力均强大的牛,在争斗时相互竞争,互不相让的情景。其中一头牛最终落败并非实力不足,而是因为在战斗中没有竭尽全力。”  曹丕哈哈大笑:“两肉齐道行,头上带凹骨。相遇块山下,郯起相搪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气不泄毕!”  “这首诗,没有提牛,没有提死,没有伤亡,七步成诗,可以完美达成公主的要求了吧?”  甘茂长出一口气,赞叹道:“不愧是建安七子的魏王,哪怕随便一个随从,也能出口成章,完美解决这难题。想必公主听了这首达县诗,也会赞叹不已吧?”  杜预这首诗,才气达县。  曹丕眼神飘过杜预,傲然道:“本王更要指出,这首诗意境比寻常诗词更高。它不光制止了一场两牛相争、必有一死的殊死恶斗,更赞扬了那头最后时刻、退避三舍、谦让的牛,使得牛儿也通人性、灵性,知礼仪懂退让,才有这等完美结局。”  “这立意,就比其他诗词更高。”  “只是即兴之作,区区两牛,桥上相遇、相斗的诗,竟然能写出如此意境,本王以为此诗远超过那些鸣州诗。”  曹丕自鸣得意,夸得出花,仿佛这首诗是他所作一般。  甘茂道:“时候不早,请魏王过桥。”  曹丕深深看了一眼杜预,骑马而过。  杜预带着木兰跟上,过了横桥,进入一片树林,却被一道肉山拦住。  虎痴,许褚!  许褚手持大刀,一把拎起杜预领子,冷冷道:“尔等何人?假扮使者,混入使团,意欲何为?”  木兰花容失色。  杜预心说可算来了。  他苦着脸道:“虎痴将军息怒。老朽接近魏王,绝无恶意。”  许褚冷笑道:“昨夜两人不归,我就纳闷。想不到你如此大胆,竟敢偷换衣服,混入我团,肯定图谋不轨。我这就将你斩于马下!”  他高高举起大刀!  许褚乃是大汉一等一的猛将,与古之恶来典韦,并称曹操身边两大护卫。  光是杀气,等闲人都会被吓尿、瘫软。  杜预叹了口气:“都说过河拆桥,如今河还没过,只是度过公主考核第一关,魏王便要将我这功臣杀了?再遇到难处,只怕无人能帮啊。”  许褚这一刀正要雷霆万钧砍下来,却只听一声断喝。  “住手!”  曹丕脸色阴沉,踱步入林,沉声道:“你究竟何人?尾随本王,意欲何为?”  杜预沉声道:“实不相瞒,老朽乃是一商人!姓宋,名佳霖。商人重利,老朽走南闯北,只贩卖货物求利也。”  (宋佳霖:喵喵喵?)  “货?什么货?”  曹丕脸色一凝,神情却松弛下来。  看得出来,杜预这答复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但又在他预料之内。  他并未听说过什么宋佳霖,更不知道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年头,商人虽然富裕,但地位低下。  杜预坦然自若:“老朽要向魏王出售的,非寻常等闲之物,而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泼天的富贵?”  曹丕冷笑:“本王乃大汉魏王、堂堂丞相世子,你这老头,区区一商贾,何有泼天富贵,可出售给本王?”  他正要一挥手,示意许褚一刀将杜预杀了,谁知杜预却从容微笑道:“所谓泼天富贵,便是弄玉公主的花落谁家!如此大事,如能落在魏王头上,就问魏王是否泼天大富贵?”  曹丕愣了一下。  他不远万里,跑来此地,自然是要迎娶弄玉,满足这一最大心愿。  要说泼天富贵,弄玉公主肯定是。  杜预这一击,狠狠打在他的心头软肋,让他狠狠一颤。  但曹丕乃是何等骄傲之人,仰天大笑:“就凭你一个商贾老头,也配谈弄玉公祖,花落谁家?你是秦帝还是公主?你能拍板,还是说上话?”  杜预淡淡道:“老朽不能。既不是秦帝,也不是公主,自然无法做主,将弄玉公主嫁给你。”  曹丕恶狠狠道:“那你如何解释?若大话虚话,恫吓本王,弄虚作假,本王定不轻饶。”  杜预表情淡淡:“那魏王,请问方才横桥之上,弄玉公主出题刁难,是谁挺身而出,为您解围,度过难关?”  曹丕一愣,不由沉吟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方才确实被杜预所救,否则连渭河也度过不得,还被困在对岸。  “你方才确实作诗不错,为本王解了围。可这跟泼天富贵,又有什么关系?”  曹丕脸色一沉,他没那么好忽悠。  若杜预只凭一首诗,根本不可能取得曹丕的信任,入围跟随在他身边。  杜预笑了笑道:“实不相瞒。这便是老朽此来的目的!”  “没有人,比老朽更懂弄玉公主!老朽有办法能破解弄玉公主【凤台觅婿】所有的难题!帮助魏王你成功入围,如愿以偿,抱美而归,成为弄玉公主的乘龙快婿。”  杜预大言不惭,言之凿凿。  这大话说的,连木兰都惊呆了。  木兰小嘴长地老大,仿佛不认识般盯着杜预。  杜预,这是满嘴跑火车啊。  他竟然大言不惭,说自己能帮助曹丕度过所有考核?抱得美人归?  苍天在上。  他一个时辰前,根本还没听说过【凤台觅婿】这件事吧?  这就敢对曹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曹丕也被杜预震慑了,目光狐疑、阴沉,却半晌没有说话。  “你说能破解弄玉所有难题,凭什么?”  曹丕终于阴沉冒出一句:“本王凭什么信你?”  杜预淡淡道:“老朽潦倒半生,做生意也一事无成。不凭什么,只凭一个梦。”  杜预神棍一般,搬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梦”。  这梦,就很玄幻。  但在圣元大陆,这一招很好用。  因杜预知道,各国都很迷信,且越是王侯将相越迷信。什么祥瑞、兆梦,统统可以拿到台面上说。  “梦?”  曹丕越发狐疑,丹凤眼眯缝起来,透出道道阴狠之色。  杜预傲然道:“不错。不然以魏王之能,诗词双绝,都无法在方才弄玉公主的考验中,七步成诗,老朽一介商贾,如何能比魏王还厉害?这自然是梦境的功劳——老朽早已未卜先知,知道弄玉公主出题和答案,方才应对自如。”  曹丕眼中狐疑消失一半,哦了一声。  讲真,他乃是心高气傲之人,对自己刚才狼狈不堪、答不上来,杜预一介商人却装/逼成功,颇为不服、疑惑。  杜预推到托梦上,反而让曹丕心中舒服不少。  杜预趁热打铁:“只要魏王带上老朽,老朽便可如方才一般,以梦境得知的答案解题,替魏王分忧,将弄玉公主迎娶到手。事成之后,嘿嘿···”  他一脸贪婪之相,搓着手做数钱状。  曹丕冷笑一声。  杜预这幅样子,反而让他放下心来。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若杜预不求名不求利,义无反顾帮助他,反而会让多疑的曹丕怀疑。  但曹丕也不会轻易相信杜预,哪怕杜预已经做了样子,帮他过了公主的横桥难关,冷冷道:“既然你做了奇梦,未卜先知,你倒是说说,公主的【凤台觅婿】会有什么考题?若说不出一二三,本王如何能信?”  杜预整好以暇,自然不怕,坦然自若道:“殿下,岂不闻天机不可泄露?既然是天机托梦与我,便是有意让魏王你玉成好事。可一旦泄露了,若遭天妒,冥冥之中,改了定数,老朽这颗人头落地不要紧,但殿下你娶不到公主,岂非天大损失?”  曹丕眼中寒芒大盛,喝道:“你既然知道公主的题目,为何自己不去迎娶公主?”  杜预一指自己,苦笑道:“殿下莫要说笑。弄玉公主何等身份?老朽一介商贾,又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有限度。又岂能打动秦帝,迎娶公主?”  曹丕了然。  秦帝就算再怎么疼弄玉,也只肯在十国帝王王侯范围内,挑选女婿。这次十国来的,也都是太子,最不济也是王爷,哪里有普通百姓的份儿?  何况,老头还是商贾,更不可能。  但曹丕还是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他阴测测道:“神鬼之说,属实难测!你只一张嘴,一个梦,如何让本王相信你?杀!”  许褚高举大刀,一言不合要落下。  杜预叹了口气,毛遂自荐道:“若殿下执意要杀老朽,老朽也别无话说。只恨看走了眼,选错了辅佐之人。不过老朽会一直在殿下身边,若胆敢欺骗殿下,不能帮助殿下过关,虎痴将军大刀一下,我祖孙二人便做了鬼。殿下有何可担心的呢?”  曹丕颇为意动。  有道理啊。  这老头还带着一个姑娘,被虎痴许褚盯着,跑又跑不了,也无法威胁自己,带着他去凤台,又有什么损失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19章 凤台觅婿,各国太子! 一想到在横桥上,弄玉公主出的刁钻题目,曹丕就不寒而栗,一阵头大。  迎娶公主娶不到,还要丢人现眼,传之天下,实在令爱面子胜过爱一切的曹丕胆寒。  万一,哪怕只是万一,他真的做梦,未卜先知提前知道弄玉公主出的刁钻题目答案,自己不就发达了?  哪怕他骗自己,大不了一刀杀了泄愤。  此时,林子外面传来甘茂催促声:“魏王殿下,你更衣好了没有?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曹丕来不及多想,脸色一沉道:“也罢!带上你吧。但你若胆敢欺骗本王,当心你的皮!还有你孙女的皮!”  杜预喜上眉梢,一个劲拍着胸/脯道:“魏王放心。老朽就算自己活腻歪了,也要考虑一下孙女性命。不过事成之后,老朽腆着老脸,想要万金赏赐。嘿嘿···”  曹丕冷哼道:“万金?若你真能帮本王玉成好事,做了秦帝东床快婿,封你一个万户侯,又有何难?”  杜预喜不自胜,千恩万谢,一副财迷模样。  曹丕嘴角微翘,笑容阴冷。  事成之后,只怕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杜预!  还有木兰。  他堂堂曹丕,大汉魏王,却不能凭自己本事、才学迎娶弄玉公主,传出去不丢人?  杀人灭口。  才是正常操作。  就是说,杜预失败了,固然难逃一死,成功了,也要兔死狗烹!  看着欢天喜地的杜预,曹丕心中冷笑,却给虎痴许褚一个眼神。  许褚点点头,眼神冷厉,紧紧盯着杜预。  我四十米大刀,允许你先跑三十九米。  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杜预、木兰就名正言顺、变成了大汉使臣团的一员,成为了虎痴许褚贴身监视、寸步不离的“要员”。  木兰趁着许褚说话,低声道:“主公,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为何要帮助曹丕迎娶公主?”  杜预嘿嘿一笑:“要吃到肉,首先得上得了席。”  木兰了然。  以杜预此时的尴尬身份,只要在大秦一露面,便会沦为通缉犯,大秦根本不给大唐任何出使、谈判的机会。  而杜预放弃返回大唐,又会被视为弃子的皇帝、太后,马上以“抗旨不尊”等堂而皇之名义处斩。  杜预这兵行险招,是死中求活、向死而生。  在郎中令甘茂引路下,曹丕一行抵达阿房宫。  阿房宫乃是大秦的帝宫,花费百年、历经数帝才修筑而成,自然十分富丽堂皇、气派。  杜预木兰第一次见到传授中的阿房宫,被深深震撼。  阿房宫乃是大秦灭国三十四,鲸吞西方诸国和西戎各族,收集各国珍贵材料和珍宝,才建立的皇家宫殿。  正如【阿房宫赋】描述一般,这座宫殿大的惊人,同一宫殿内,东边日出西边雨,连气候都不一样。  见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连骄傲自负、眼高于顶的魏王曹丕,都眼中闪现赞叹之色。  “我大汉也有铜雀台,却远不如这阿房宫之美。”  甘茂傲然道:“铜雀台乃献瑞之作,久闻大名,但却是不及我大秦的阿房宫。”  曹丕默然,脸上抽搐两下。  杜预在许褚将军··四十米大刀的监视下,亦步亦趋,乖乖跟随曹丕步入阿房宫。  大秦帝国对阿房宫戒备森严,哪怕是各国太子、王公,也只能走到阿房宫最外围的宫殿。  一座高达十丈的凤台,被雕刻成振翅欲飞的凤凰样式,高高矗立在一处偏殿外。  凤台有一座雅致、清丽的小筑,正是闻名天下的弄玉公主居所。  曹丕感慨道:“好一座凤台,好一位公主。不难想象,弄玉公主在凤台上吹/箫,引来凤凰,翩翩起舞,天人合一,该是如何盛况?”  杜预:“···”  他说的明明没毛病,为何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弄玉吹/箫,唉,我需要强力去污粉。  凤台两侧,布满了戒备森严的大秦虎狼骑,目不斜视,煞气凛冽。  这便是最近天下瞩目的焦点——大秦凤台。  弄玉公主,凤台觅婿的场所。  凤台下,已然聚集了大批秦国的三公九卿、达官显贵,议论纷纷,乱哄哄犹如菜市场。  “不知弄玉公主这个【凤台觅婿】,在搞什么鬼?”  “唉,公主鬼灵精怪,我等万万捉摸不透啊。”  “陛下也是,公主婚姻,如此大事,竟然搞成儿戏一般?”  “我倒觉得,陛下此举另有深意。未必全是由得公主性子胡闹。”  “快看,又有人来了。”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气宇轩昂、龙行虎步而来的曹丕身上。  “是大汉魏王曹丕?”  “大汉丞相曹操世子?”  “哼,曹操亲自来还差不多,只是一个世子?”  “勉强也算配得上我弄玉公主。”  在秦臣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议论中,曹丕脸上狠狠抽搐两下,显然自负的内心,又被刺痛。  杜预深藏在曹丕身后,目光低垂,却静静观察、环视全场,寻找那最令他警惕的身影——张仪。  秦国国相——张仪。  据杜预猜测,大唐皇帝之所以舍弃自己,背后必有张仪的魔爪黑手。或许张仪本人不够格,但别忘了,张仪的师门乃是谋圣鬼谷子!  鬼谷子作为谋圣,绝对有实力和资格,让大唐皇帝出卖自己,换取更大权柄和亲政利益。  可不知为何,大秦群臣中,并无张仪身影。  曹丕看到场中已有数个使节团队,隐隐对峙、形成派系。  蜀国国主太子刘封、东齐太子江小白、吴国太子孙亮、大宋才子魏宗万,还有大楚项王项羽,应邀而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在弄玉公主凤台觅婿大会上夺魁。  看到曹丕进来,几个太子都满脸不屑、厌恶之色。  蜀国、吴国原本都是大汉一部分,但曹操篡汉之后,蜀国昭烈帝刘备、吴国开国孙权大帝,相继称帝、分疆裂土,才开辟了两国基业。  大汉依旧占实力上风。  曹丕一来,数道目光敌意聚集在他身上。  曹丕也是一代人中豪雄,仰天哈哈一笑:“刘封、孙亮?江小白?就凭你们几块料,也配觊觎弄玉公主?我劝你们识相点,知难而退,也省的一会被我打地一败涂地,面子上不好看。”  刘封乃是一个精瘦、剽悍的男子,一双鹰隼般目光直勾勾扫射而来。  他乃是昭烈帝刘备之孙,其父乃是刘禅,正是最宠爱花蕊夫人的蜀国国君。  刘禅性格懦弱、昏庸无能,唯一优点就是专情。他只喜欢花蕊夫人一个人,天天与花蕊夫人嬉戏玩耍,过着醉生梦死、躺赢人生。  而蜀国之所以到现在还能维持,没有被吞并,前期全靠千古名臣诸葛亮打下的雄厚基础,后期全靠姜维姜伯约为大将镇守天下雄关剑阁,加上蜀国地利险峻、易守难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秦国、大唐、大楚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才保全了蜀汉的江山社稷。  但蜀主刘禅不思进取,毫无斗志,天天佛系躺平,也丝毫没有打出蜀国疆域、争霸天下、鲸吞其他国家的可能。  但刘封显然不是其父刘禅那种怂包货色,剑眉一挑,冷冷道:“曹丕,你这篡位逆臣之子,也敢在我刘家主子面前,大放厥词?你爹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挟天子以令诸侯,汉家天子已成傀儡。这天下谁不知道曹孟德撺逆之心?”  孙亮乃是一阴鸷男子,凤目狭长,寒芒连闪,冷笑连连:“曹丕,我等好歹都是一国太子。你却不伦不类,只是一个魏王。如何有资格迎娶公主?还不退下?”  江小白一身雪白,翩然欲仙,气度不凡,微笑道:“各位不要吵,让人看笑话,我们都为求娶弄玉公主而来。公主又有【凤台觅婿】的考题,一会大家手上见真章即可,不要伤了和气。”  曹丕冷笑道:“一个西蜀,一个江东,都是我大汉的手下败将,封疆裂土的窃贼,果然见识浅薄、恶语伤人。还是齐国江小白气度不凡,说话中听。本王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他走到江小白身边,聊了起来。  杜预也跟着走到江小白侧面,观察着这位神秘的齐国太子。  齐国,是圣元大陆东部的一个大国,方圆数千里,带甲百万,独占天时地利,拥有东海盐铁之利,又有东海跨海贸易,商贾发达,极其富庶。  在齐国国君齐桓公、大学士管仲的统治之下,齐国大力发展工商业,贸易发达,远达四海彼岸,带回的货物价值连城,行销天下,为齐国换取巨大的利益。  管仲担任丞相之后施政方针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人民生活富裕,府库财富充盈,礼仪就能得到发扬,政令才能畅通无阻,抓住了治国的根本问题,此句也成为齐国自强求富的指导思想。  管仲也因此由大学士,晋位为半圣,被尊为管子。  十国之内,如此重视商贾之力的,唯有齐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0章 龙争虎斗! 齐国也是唯一不歧视商人,反而实施重商主义的国度。商人在齐国可以担任国相、三公九卿等高/官。  而江小白作为太子,很好继承东齐传统,侃侃而谈,风度翩翩,谈吐不凡,才学惊人,令人心生好感。  两人交谈中,杜预获得了更多【凤台觅婿】的内幕。  原来,秦帝为女儿招婿,并非第一次。  去年,秦帝就在各国国君中,寻觅女儿的佳婿,可惜一无所获,只好降低标准,降格以求,王爷、太子也可。  江小白/面有难色:“我听说,弄玉公主才情惊人,在第一轮择婿中,连嵩山书院的副山长韩非子,都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无法答对而惨遭淘汰。”  曹丕、杜预暗暗吃惊。  以法家为基本的嵩山书院,乃是秦国最强书院,也是天下影响力最大的五大书院之一。  韩非子早已是秦国的客卿、镇国大学士,他写的【韩非子】更是流传天下,成为法家的集大成者,凭之进入半圣只是时间问题。秦帝极其赏识,才安排与自己女儿见面,希望促成此事。  谁知,连韩非子这等有名的大学士,都功败垂成,弄玉“天下大才”的眼光何其之高?问题又是何等刁钻?  曹丕大有深意、眼光如刀、满腹狐疑地看向杜预:“你行吗?”  杜预只能强作淡定、干笑两声,拍拍胸/脯表示不怕不怕,一切有老朽在。  唯有木兰知道,杜预私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曹丕冷哼一声,对杜预又没有了信心。  一旁许褚表示,让他先跑三十九米,我四十米大刀随时能要他狗命。  眼看曹丕越发狐疑,杜预一阵心虚,好在此时有人唱名:“蒙元帝国吐谷二王子,驾到!”  只见一人着绣金龙华贵丝绸长袍,外穿羊皮"袷袢",腰束玉带,腰间挎着一把镶金的金色马刀,虎步龙骧,目光高傲,前呼后拥,傲然而入。  他身边全是半胡半汉打扮的随从,长袍、腰带、靴子、等都是兽皮制成,镶嵌着名贵的珠宝、玉石、金银,金光闪闪,贵气逼人。  居中的王子,鹰目勾鼻,赤发碧眼,还有胡人经过精心修剪的小胡须,神情阴鸷又自带阴狠、精明,扫过众人,从鼻孔中嗤笑一声,大摇大摆走向中央最显眼的座位。  此人就是蒙元二王子,吐谷。  曹丕冷哼一声,显然对吐谷如此霸道行事作风,不以为然,上前阻拦道:“喂,这么多人,你直接坐在上首,这不好吧?”  吐谷王子似笑非笑,斜着眼轻蔑瞟了一眼曹丕,操着生硬圣元通用汉语:“你,哪位?”  曹丕眼中精芒一闪。  吐谷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大名。  他这是故意激怒自己。  但曹丕自认为在场实力最强,傲然抱臂而立:“大汉,曹丕。”  吐谷王子冷笑,威胁道:“原来是曹操的儿子。你回去告诉你爹,我蒙元帝国今年冬天,要南下打草谷。让他提前准备好三千万两银子、三千万石粮食,还有一万个年轻女人,我蒙元帝国就放过他。改去大唐打,否则就等着大汉北地血流成河吧。”  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想不到,蒙元帝国吐谷王子如此肆无忌惮,竟然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如此公开威胁强国大汉?  曹丕再不济,也是大汉实际控制者曹操的世子,还是魏王,掌控一大片土地,如此被公然威胁,顿时憋红了脸。  虎痴许褚怒喝一声,一把抽出了大刀,吼道:“北狄蛮子!竟敢放肆?吃我一刀!”  吐谷王子身边,立即杀出一个与许褚同等彪悍、猛将的大汉,也一言不发抽出腰刀,上来就架住!  当火!  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随之两人脚下金砖碎裂!  金砖,乃是阿房宫修建时,专门定制、以秘法烧制的砖,每一块都一丈见方,光滑如镜、坚与金铁、敲击之会发出金铁般清脆鸣响。哪怕武士用刀剑砍,都只能留下浅浅一道刀痕,却无法破坏之。  可见其坚固程度。  但虎痴许褚与这蒙元猛将,对拼一击,两个人脚下的金砖却齐刷刷一起碎裂。  不是碎裂,而是成渣。  大殿上,一阵风吹过,竟然烟尘四起,随风而逝。  众人惊呼。  这是何等恐怖的劲力?  吐谷王子冷笑道:“你大汉猛将不少,但我蒙元猛将更多!这是草原猛虎旭烈兀!我手下随便一个扈从,都能与虎痴许褚打成平手。你大汉哪有胆量,与我蒙元交战?”  杜预只感到一阵凛冽的煞气,以两人交手为核心,从脸上锋锐划过,不少宾客甚至被这无形刀气,直接划伤,血流如注。  大殿中,顿时惊呼声四起,不少桌子、盘子被打翻。  眼看大汉与蒙元,正面对上,只听得一声断喝。  “住手!”  一人/大踏步而来。  他每一步,都轻描淡写,在金砖上似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但他只是徒手一架!  一左一右,竟然将许褚、旭烈兀两把刀,活生生架在空中!  许褚、旭烈兀使劲吃/奶的力量,也无法寸进,更无法相斗。  此人,何等修为?  杜预暗暗吃惊,定睛一看,顿时一阵心虚。  竟然是老熟人。  蒙恬!  蒙恬,秦国大将,竟然为这次凤台觅婿,从函谷关赶回阿房宫,并恰好阻止了这次两国使节团斗殴。  蒙恬虎目一闪,沉声道:“大汉与蒙元恩怨,并非我大秦愿意插手之事。只是此地乃是阿房宫,两位王子又是为凤台觅婿而来,一会秦帝要携公主而来,万一惊吓了公主,坏了尔等主公大事,尔等愿意?”  许褚看向曹丕,旭烈兀看向吐谷。  两人同时点点头,微不可查。  许褚、旭烈兀冷哼一声,同时退三步。剑拔弩张气氛,这才收敛开来,大殿中重新轻松起来。  蒙恬一拱手,恭敬道:“承蒙主上信任,任命我蒙恬为此次凤台觅婿的监军令。希望大家和气生财,有本事,请各位太子、王爷用在公主的考题上。若再有人不尊重我大秦律令,在朝堂上私自斗殴,休怪我蒙恬剑下无情!”  他抽出宝剑,裂空一斩!  一道剑气,在金砖上化成一连串的火星。  一路火花带闪电。  足足几十块坚不可摧的金砖,如同楚河汉界一般,被犁出一道深深鸿/沟!  蒙恬这一手立威,顿时震慑全场。  无论大汉、大楚、蒙元、蜀国、吴国等人,都暗暗吃惊。  连倨傲的吐谷王子,也脸色一沉,颇为忌惮看着蒙恬。  大秦朝臣们,呵呵冷笑。  显然,吐谷王子裹挟冲天威势而来,想要第一时间以蒙元的煞气立威,抢坐座位只是试探,曹丕明知道是试探,也不想忍、不能忍,跳出来装/逼。  只是蒙元帝国的国力,比大汉要强不少,吐谷王子身边的猛将旭烈兀,便可与虎痴许褚打得不分伯仲,难分轩轾。  而大秦蒙恬,却可以轻松以一敌二,将他们隔空架开。  当然,这有许褚、旭烈兀身在大秦,颇为忌惮,不敢对蒙恬使用全力的因素。可也从侧面,验证了大秦的强大!  只是这一个小插曲,大汉、蒙元、大秦便你方唱罢我登场,各自显示了不凡的手段,让在场人人侧目、各个深思。  曹丕哈哈一笑:“蒙将军名闻天下,果然好身手。本王有幸与蒙老将军,并肩作战,在河西击败过大唐军。今日,既然蒙将军为监军令,本王自然会给面子,只怕有蛮夷、不服教化、不懂礼数之人,继续捣乱啊。”  蒙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向吐谷王子。  站在圣元大陆看来,蒙元帝国其实是游离在文明与野蛮、人族与妖蛮之间的边缘王朝。  一方面,蒙元帝国是人,不是妖。虽然它统治疆域极大,统治民族众多,范围之内,也有为数众多的北狄等蛮夷,甚至也有北海等强大的妖族。但黄金家族却是无可争议的人族血统。  但另一方面,蒙元帝国文明程度、文化教化,又是圣元十国中最低者。它保留了大量妖蛮残余原始文化、图腾崇拜、妖蛮宗教等落后元素。蒙元可汗,又同时是长生天的化身,是北狄部落的主人。更重要的是,蒙元以游牧为主,并非农耕文明,又时时刻刻准备入侵其他各国,劫掠财富和人口。  这使得圣元各国,都以蛮夷、外邦、异样的目光看待蒙元,认为他们是洪水猛兽、是异类蛮夷。  吐谷王子傲然道:“我身上流淌着最为尊贵的黄金家族的血脉,我黄金家族子孙,从来最讲道理。今日我来求娶公主,前来求亲。心意铿定,请公主尽快出场,我要以最隆重的礼遇、最贵重的礼物、最奔放的热情,打动我的弄玉公主。”  此人话一出口,赢得一片嘘声。  曹丕冷笑:“弄玉公主那么娇贵,犹如天上的明月,岂能跟你这浑身都是马粪味儿的,回去苦寒之地牧马?秦帝舍不得,我们更不答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1章 秦帝!弄玉! 孙亮、刘封也异口同声,冷漠调侃。  吐谷王子眼中杀气大盛:“看来,蒙元铁骑许久不南下,各国好了伤疤忘了疼,都忘记了该如何对黄金家族的血脉说话?那今年冬天打草谷,本王可要好好筹划一下,给你们一个弥足珍贵的教训!”  只听得一声怒喝:“好个草原鞑子,大放厥词,威胁各国,以为我中原无人了?来来来,我项羽偏不服你!”  此言一出,瞬间吸引所有目光聚焦。  项羽。  竟然是来自大楚的项羽。  杜预将目光投向已经封王的项羽。  一段时间不见,项羽越发剽悍、霸气、神骏,名副其实西楚霸王、犹如霸王临世,抗着一把通体黝黑、光芒氤氲的方天画戟,气质比书山学海更加深沉,威严扫过吐谷王子和旭烈兀,一双炽/热虎目犹如实质刀剑,隔空对峙。  项羽环视全场,并没认出伪装成老头的杜预,冷哼道:“我圣元大陆,岂能让蒙元鞑子,迎娶了弄玉公主?那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在座各位,都要灰头土脸,从此抬不起头来。”  杜预内心微笑。  项羽果然进益了。  比起书山学海的愣头青,如今项羽更有项王的霸气、更有深沉的心思。  他已经学会,以策略孤立对手,打击对手,联合圣元各国对实力最强、风头最盛、口气最狂的吐谷王子。  这不光是为了争夺风头、吸引眼球,更有精明的地缘政/治算计。  在座各国,大汉、大秦、大唐、东齐都与蒙元有接壤。所以曹丕等虽然叫嚣很凶,但颇有节制,不敢真的挑衅吐谷王子。蒙元帝国一旦要干/你,那是真干啊。  连地头蛇大秦蒙恬,也要给吐谷王子几分薄面,不敢真的撕破脸。  但大楚就不一样了。  大楚乃是圣元十国,位置最南的国度,距离蒙元帝国隔着好几个国家呢?  就算项羽再怎么大放厥词,大骂吐谷王子,蒙元帝国也插翅飞不过去啊。  故而,项羽逮住吐谷王子,就是一通猛喷。而吐谷王子气得脸色发紫,却拿他没有办法。  此时,只听得侍郎唱道:“陛下携公主到!相国张仪大人到。”  项羽也顾不上喷了,径直转头看向凤台上。  众狼异常同步,向凤台看去,其动作之迅速、敏捷、统一,让杜预都为之发笑。  好像回到了宿舍,有人对窗外扯着嗓子喊:“看美女!”  一群禽/兽身体很诚实的反应。  高达十丈的凤台上。  先是相国张仪,一身黑红朝服,目光阴鸷,徐徐引导走出。  杜预站在黑压压人群之中,目光平静,端详张仪。  张仪身材并不高,只有六尺半,貌不惊人,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双三角眼,隐隐精芒四射,脸上法令纹特别重,眼中不时露出精芒,鹰钩鼻深凹目,显示其手段狠辣,冷酷无情,杀伐决断,不讲情分。  张仪身上不光有镇国大学士、秦国国相的位高权重,更有雷厉风行、残酷无情的法家拂士之气,一出场便先声夺人,哪怕在座都是秦国重臣、名将,却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杜预杀死的张放,也算法家后起之秀,但与张仪一比,小巫见大巫,尽显幼稚。  张仪深邃鹰目扫过人群,停留在杜预脸上片刻,又落在了一旁魏王曹丕身上。  曹丕微笑。  张仪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与蒙恬目光相碰,确认无恙,点了点头,才躬身道:“恭请陛下、殿下。”  一个身穿正式黑色衮服、威严、高大、霸道的男子,缓步而出。  杜预又盯着这位名震天下、堪称大陆第一强人的秦帝!  根据茹古涵今殿记载:“秦王为人,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  果然不凡。  “蜂准”为高鼻,“长目”意为细长眼睛,秦帝为双凤眼。“鸷鸟膺”意思鸡胸,表示胸骨较为突出。  记载又说:“秦帝,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鸷鸟这种生物不仅不合群,还悍勇,像老鹰一样凶猛锐利,秦帝如同鸷鸟一样阴狠、勇悍、好斗又霸气。  秦帝长相虽算不上英俊,但当之无愧奇男子,否则怎么生出来弄玉这等国色美人?  秦帝高鼻大眼,昂首挺胸,体格健硕,声音洪亮,并且刚猛狠烈,所谓鹰视狼顾、虎步龙行,似鹰,狼,虎、龙般的男子汉,是一位阳刚型的帝王。  若说张仪之出场,乃是威慑群臣,令其不敢喧哗。  秦帝之威严,却让群臣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  双方之差距,犹如狐假虎威,张仪为狡狐、秦帝方为猛虎!  昔日大秦帝,灭国三十四,深居咸阳宫,如虎踞龙盘;霸气使人惧,叱咤怪眼睁。群臣惟诺诺,无人敢谏诤;甘愿受驱使,唯君命是从。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不出所料是绝世美人弄玉。  杜预伸长脖子,试图看清楚这位艳名远播、名动天下弄玉公主的美色。  只可惜,秦人侍者将一面珠玉帘降下来,将美人绝世容颜遮挡地严严实实,加上凤台很高距离又远,让众狼雾里看花、水中捞月,看地不真切,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虽然隔着珠帘,但各国求亲的太子、王子、王爷,都屏息凝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们都是身居高位、阅尽人间春色、身边从不缺乏美人的人,甚至可以说看腻了。  但当弄玉出现的时候,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起来。  这,就是绝世美女带来的压迫感!  人,都是有气场的。  正如秦帝威严出场,瞠目一怒,便让重臣猛将大气不敢出,如同绝世猛将出场,会带来让战场上所有人,无分敌我的、有如实质、泰山压顶的压迫感,甚至能让对手士气崩溃、不战自胜。  而弄玉带给众人的压迫感,竟然丝毫不亚于秦帝、张仪如临深渊,却带着一丝在仙子面前如履薄冰的紧张。  哪怕看不清,也知道是绝世美人!  连向来自称正直、当世柳下惠的杜预,都心中猛然一跳,一句“哇塞”差点脱口而出。  秦帝等弄玉就座后,一双龙目威严扫过全场,特别在吐谷王子、曹丕、项羽等人脸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  至于隐藏在曹丕身后的杜预,被秦帝华丽丽无视了。  几人急忙欠身回礼。  秦帝淡淡道:“感谢各位王孙公子,不远万里,前来赴我大秦弄玉公主【凤台觅婿】仪式。”  “首先,请大家逐个做自我介绍,顺便提一下打算如何迎娶小女弄玉。”  杜预一阵好笑。  怎么,这架势搞的类似【非诚勿扰】,男嘉宾要一一登场,向女嘉宾介绍自己的学历、三围、收入、家庭情况,搞不好还要来个vcr?  古今相亲,感情都这一套?  几个逼王再次站起,各种争先恐后向秦帝、公主献媚。  刘封一脸热忱,两眼冒光,站起拱手道:“我乃蜀国国主太子刘封、奉蜀主之命,前来求娶弄玉公主。”  他一挥手。  只见从宫殿外,上百个精壮汉子,吃力抬进来几十口大箱子。  打开箱子。  只见绫罗绸缎,琳琅满目,精美绝伦,光芒闪耀。  连见多识广的秦帝、大臣和各位王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蜀锦?”  “不错!”  刘封傲然道:“我蜀锦之精美,驰名天下,乃是一等一的贵重品。哪怕四海之内,大洋彼岸,各大国度都仰慕蜀锦,可与等面积的金叶子,等价兑换。”  凤台上下,鸦雀无声,只有刘封充满自信、傲气的声音,掷地有声。  “这五十箱,并非普通蜀锦,乃是蜀国宫廷特贡【流光蜀锦】,天下绝无仅有,比蜀锦更价值百倍以上,超过五十万两黄金。”  众人知道,在如此郑重场合,刘封绝对不敢夸张,贻笑大方。  张仪点了点头,表示赞赏:“蜀国富庶,天府之国,乃我大秦重要的盟友。刘封太子不远万里前来,足见诚意。”  秦帝面不改色,努了努嘴。  秦国治粟内史上去,检查一番,展开一副蜀锦。  众人惊叹!  因那蜀锦展开后,犹如水波纹般竟然清光潋滟、流光溢彩,明明只是一片素材,并无染色画面,却让人无缘无故想起了西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美景,变幻莫测。  不难想象,此等【流光蜀锦】一旦穿在女孩子身上,会有美轮美奂、如梦似幻、多么漂亮?  这无疑打中了不少后宫嫔妃、侍女的心,两眼冒光。  女人,爱美是天性。  蜀锦最大的消费市场,也是十国后宫的女子。每年为蜀国源源不断、贡献数之不尽的黄金。  连秦帝都略微动容:“流光蜀锦,寡人虽然听说过,但却从未见过。这应该是蜀国宫廷秘不外传的工艺。”  内史恭敬道:“刘封太子说的,并无半点夸张。这五十箱,是天下顶级【流光蜀锦】。有价无市,价值五十万黄金往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2章 奇珍异宝!讨公主欢心! 刘封傲然道:“蜀道艰难,运输不便,这只是我蜀国给公主的一点小小心意。所谓宝剑赠与烈士,鲜花赠与美人。若公主喜欢,本王随时可再调配上百箱蜀锦,让弄玉公主天天换不完的华服美裳。”  阿房宫的嫔妃们,窃窃私语起来,两眼冒光。  杜预嘴角微翘。  无疑。刘封在礼物上,煞费苦心,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他【流光蜀锦】的重礼,又价值连城,又能打中女人软肋,可谓一招鲜,吃遍天,赢得满堂彩。  只可惜,若弄玉公主是这么容易搞定的庸脂俗粉,秦帝也不会如此头秃,操碎了心,走投无路,要搞【凤台觅婿】,给她找对象了。  果然,秦帝目光看向珠帘之后。  弄玉公主,并无半点动静。  秦帝笑了笑,不语。  张仪知机道:“多谢蜀国太子,有心了。不过还请带回去吧。”  刘封瞠目结舌。  这就··被仙子拒绝了?  他正要说什么,却被孙亮打断。  “呵呵,你这几箱子破蜀锦,也好意思来打公主的主意?”  孙亮一把推开刘封,拱手道:“在下吴国太子孙亮,受吴主之命,前来拜会秦帝陛下、公主殿下。”  “我吴国地处江南,富庶无比,物产自然被西蜀丰饶得多。”  “蜀锦确实美轮美奂,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东珠!”  他面色傲然,自信满满,打个响指。  只听得殿外又传来了精壮汉子的气喘如牛声。  足足二十个大箱子,又被抬了进来。  孙亮眉头一挑。  二十大箱子,同时打开。  整个阿房宫大殿,瞬间被点亮,亮如白昼,比正午阳光还亮!  “哇~”  秦国宫人,眼前一亮,已经被亮瞎狗眼。  连秦帝和各国王孙贵族,也目光震惊。  因二十大箱子中,竟然都是满满的···  珍珠!  确切的说,还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东珠】!  因每一颗珍珠,都大如鸽卵。  如此珍贵之物,在秦国这等内陆国,价值连城,比蜀锦更珍贵十倍。  何况,还是足足二十箱子?  孙亮嘴角微翘,挂着自命不凡的笑容,踱步在二十个大箱子中,尽情嘲讽面色铁青的蜀国刘封,随便伸出手去,伸到某个大箱子底部,随便拿出一枚东珠,便达到一只手掌都托不住。  这颗东珠光芒四射,熠熠生辉,乃是东珠中最珍贵的夜明珠。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孙亮竟然无意中,引用了杜预的名句,傲然道:“众所周知,最好的东珠,出自东海。而吴越之地,乃是采珠之地。这里每一颗,都是最正宗的东珠,乃是在月圆之夜,派出采珠女潜入十丈以下的东海海峡中,冒着被鲛人、妖族袭击的风险,冒死在海底深处取比一人还大的巨型海妖蚌,才能成功取来的【泪珠】!”  “每一颗【泪珠】上,都有清晰的泪痕。这泪痕越透亮,泪珠越值钱。”  “一颗这样的泪珠,随便卖到市场上,都要万金。还有价无市。”  “而本太子这次随随便便,给公主带来了二十箱。怎么也有一千颗。”  “其价值,至少千万两黄金。”  “这不比某个穷酸王子,带来的蜀锦值钱多了?”  孙亮讥诮、阴冷瞟了眼刘封。  吴蜀两国,并不对付,相互陷害拉踩都是常事。  刘封气得跳起来:“孙亮!你寒碜谁呢?谁是穷酸?”  孙亮哈哈大笑。  秦帝看向弄玉。  一个侍者将东珠箱子,呈给弄玉。  弄玉把玩了片刻,隔着帘子,微微叹气:“孙太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是众人第一次听到弄玉的声音。  众人轰然脑海炸裂,只有一句话。  恒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  当真是嘤然有声、动朱唇以徐言、莺声燕语、声如珠玉。  孙亮眼前一亮道:“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弄玉淡淡道:“吴越采珠女,实在太可怜了!”  孙亮豹眼圆睁、眼珠怒凸,大概从未想过如此回答。  弄玉淡淡道:“她们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应该与我同龄,却要为采集这些太子送给我、只是让我享玩珍珠,却要冒着生命危险,冒着被鲛人、海妖杀戮吞噬的风险,一次次去海底挑战危险。本宫只怕每一颗东珠上的泪痕,都是采珠女的血泪。”  孙亮长大嘴巴,瞠目结舌。  他平素残暴,以杀人为乐,哪里设身处地、想过这【泪珠】凝聚着采珠女的血泪?  刚刚被嘲讽穷酸的刘封,抓住机会,抱拳吹捧道:“公主真是宅心仁厚,人美心更美。大唐诗仙杜预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孙亮太子,只顾着收敛【泪珠】,献媚公主,哪里管采珠女死活?这种人,夜枭之性、豺狼之心,绝不能嫁!”  弄玉淡淡道:“这些泪珠,再怎么美丽,本宫看了却只看到少女们血泪成珠,心惊肉跳,不敢占据。”  “请孙太子带回去吧。”  这位美人公主,字字珠玑,玉润珠圆,光是听着声音便让所有男人心中痒痒的,不难想象她是何等惊心动魄的美人。  孙亮眼珠都突出了!  他本就刻薄寡恩,哪里管得了什么采珠女的死活?  想不到,弄玉公主竟然关注的焦点,不在这价值连城的“泪珠”上,反在采珠女的血泪上。  若是在吴国,只怕孙亮早就暴跳如雷,大声叱骂,但可惜这是秦国。  秦帝看公主pass孙亮,浑不在意,挥了挥手。  蒙恬仗剑威严而视。  孙亮只好悻悻然,脸色阴沉坐下。  “哈哈哈···”  只听得一声爽朗笑声,便看到东齐太子江小白傲然站起,向珠帘后拱手道:“不愧是弄玉公主。我在东齐,早已听说过公主美貌天人,却宅心仁厚,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让我更加倾心。”  他转向孙亮,叹了口气道:“据我所知,采珠极其危险。特别是泪珠,唯有在月圆之夜,那巨大的妖蚌才会在自动打开,吸收月华能量,吐纳修炼自身。而很不巧,此时同样恰好是鲛人吐纳月华、修炼最活跃之际。采珠女要深入海底,冒险拿到这泪珠,更是九死一生。”  “有的采珠女,被鲛人杀死,有的被象牙蚌夹住,活活溺毙,有的被海中妖物吞噬。”  江小白悲天悯人,落寞道:“每一颗泪珠,背后至少有3、4条无辜采珠女的冤魂,萦绕其上,孙太子到底心肠是什么做的,才能如此大言不惭,将如此残酷之物,献给弄玉公主的?”  秦国宫廷,人人动容。  不少妃嫔、侍女被江小白深深打动,暗中抽泣。  杜预撇撇嘴。  江小白这是踩着翻车孙亮的脑袋,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孙亮气得冒烟,眼中煞气,却不敢发作,只能生闷气。  谁让他平素在吴国作威作福惯了,根本不管百姓死活,自然也无法与弄玉共情。  江小白拉踩完孙亮,话锋一转,微笑道:“在下,也知道公主雅量高致,不喜金银珠玉俗物,更遑论沾满生民鲜血之物。故而,只给殿下带来了一件普通礼物。”  他回身,从侍者手中接过了一个匣子。  他郑重其事,将匣子交给秦国侍者:“请公主品鉴。”  那匣子被送入珠帘之后。  连眼高于顶、见惯奇珍异宝的秦帝都为之动容:“光是这匣子,便有一股遮掩不住的文宝之气,冲天而起,只怕是一件镇国级文宝?”  众人一听,心中大骂江小白不当人。  前面拉踩孙亮,结果一转身,自己献给公主的,乃是镇国级文宝?  孙亮的二十箱泪珠,就算再怎么珍贵,也还是有价格的。  但镇国级文宝?  那是完全无价之宝。  因圣元大陆文宝很少,镇国级的文宝更少。  每一件,都堪称孤品、绝品、珍品。  镇国,镇国,可不是说说便算。  那种文宝,一个国家富有四海,也不可能拥有太多,一件两件便算极限。  杜预身边的木兰,捅了捅他:“主公,多亏你没有现身。”  杜预:“???”  木兰促狭道:“你若代表大唐,与这些各国太子、王爷并列在此,光是羞也羞死你了。人家最差的,也拿出价值连城的珍宝、名品,一送文宝就是镇国级,你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一张嘴。”  杜预:“···”  木兰,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扎心了,老铁。  江小白似乎对自己的文宝礼物,非常自信,傲然负手而立,玉树临风,公子世无双。  片刻后,珠帘后,光芒冲天!  这光芒还不是普通才气光芒,而是文宝面世的紫色光芒!  杜预心中一动。  他见多识广,手中也有极多宝物,但这种光芒他只见过一次。  “传天下级文宝!”  这震撼人心的名字,在杜预心中一闪而过。  一物,从匣子中横空出世,紫气东来,宝光冲天。  出世横空,峥嵘头角摩云汉;招仙引圣,捭阖形神跻阙楼。  整个阿房宫,都被笼在冲天浩塞的紫气之中,甚至连天象都随之改变,风云际会,虎啸龙吟,紫气冲天,吸引各路神仙魔妖的注意力。  天下十国,都能隐隐感受到来自大秦宝物现世的震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3章 你献传天下文宝?我割半个帝国! 帘子后,传来了弄玉一声惊喜的惊呼。  “伏羲琴?”  “这不是镇国级文宝,这是···”  “传天下级文宝啊!”  “【伏羲琴】?”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哪怕是王孙公子,各个系出名门,见多识广,见惯了天下各路文宝,也在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前,头脑一片空白。  不得不说,【伏羲琴】名头实在太大了。  此物严格说,已经超过了文宝范畴,位列上古十大神器之一。  哪怕隔着密不透风的珠玉帘子,站在很远台下,众人也能感受到那匣子中【伏羲琴】冲天而起的才气!  一件雷击木的古琴,光彩夺目、惊才绝艳、震撼人心、精妙绝伦,出现在阿房宫大殿之上,幽幽漂浮在虚空之中。  光是这雷击木宝琴的文气,便令人叹为观止、神鬼觊觎。  连秦帝都为之侧目,站了起来,惊叹道:“此物,真的是伏羲琴?”  江小白风度翩翩,微笑道:“不错,此物乃是我东齐舰队,远渡重洋,在扶桑国,传说中的扶桑木下,才找到的上古圣元失落的至宝伏羲琴,以倾国重金换回。此物必须以雷击木制成匣子以养之。而最好的雷击木,便是扶桑神木雷击。”  “可哪怕得到此物,也无法运回来。”  “因此宝锋芒毕露,传天下之气无法遮掩。光是渡海返回,就会引起海中妖族觊觎,绝不可能平安返回。”  “我东齐费尽心机才找到了一节极其难得的扶桑雷击木,制成剑匣,将之储存起来,才能掩盖其惊人的才气,不引起妖魔鬼怪的注意和觊觎。”  “我本人亲自试过,以此琴弹奏任何乐曲,都能轻松传天下,让天下每一个人雅俗共赏,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天下人都是知音。”  阿房宫中,嫔妃宫娥人人眼中都是小星星。  太浪漫了。  这神器,太厉害了。  任何演奏,都能轻松传天下?  这是每一个演奏家,无比期待之事,相当于拥有天下这广袤无比的舞台,随时随地可以给天下所有人开专场音乐会。  想不听,都不行。  杜预心中一动。  他曾经作出传天下诗,能体会到传天下时,文气狂涨的爆爽,自然清楚这传天下级文宝的价值。  诗人与琴师,都一样。  每多一个人聆听,便多得一分文宫才气、文名。  文宝越强,越容易达成更高艺术成就,名扬天下。  “小白在临淄,听闻弄玉公主位列乐府四大家,名满天下。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此物留在我身边,也是无用,不如赠与公主。”  他翩然如仙,含笑道:“本王想,将来若是有这福分,能迎娶公主,未来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此物物尽其用,才是最好。”  杜预都翻白眼。  讲真,江小白这次的故事、人设,立地无懈可击。  别说弄玉公主是女孩,便是在座一帮糙汉子,听到这一番情深义重、又展现实力的东齐太子表白,都忍不住要弯了。  无形装/逼最致命。  江小白这一波,上大分。  连秦帝都微微颔首,表示看好江小白。  大秦富有四海,但这种上古神器文宝,也是可遇不可求。确切的说,一件都没有。  谁知,弄玉公主略略把玩一下【伏羲琴】,竟然退了回来。  “为什么?”  江小白难以置信,张大嘴巴愕然道。  他自从登场,就是万事信手拈来、举重若轻、风轻云淡的架势,能作出这幅表情,可见被弄玉公主这一波不按常理出牌彻底打蒙了。  弄玉淡淡道:“此物,过分贵重。非弄玉所能担得起。还请江太子收回。”  江小白急忙道:“不贵重,真的不贵重。哪怕不求秦晋之好,交个朋友总可以?”  杜预偷笑。  这幅样子,好像被女神拒绝的舔狗。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弄玉沉默半晌,微微一笑道:“何况,此物虽名为【伏羲琴】,却也不是真正的伏羲琴,而是一件赝品。”  “轰···”  哄堂大笑。  孙亮、刘封笑得最大声。  他们自己装/逼失败,惨烈翻车,自然不希望看到江小白一帆风顺,成功装了个大/逼,抱得美人归。  江小白嘴巴大张,气急败坏道:“这,怎么可能?赝品?我反复请多位乐府泰斗,鉴定此物,都说是100%传说中的真品啊?传天下级文宝,如假包换啊?”  杜预也很好奇——弄玉是如何知道,此物是赝品的?  因方才此物的文气,确实浓郁无比,这个无法作假。  弄玉叹了口气道:“【伏羲琴】,乃是上古十大神器,敢问太子,此物应该是何等文宝?”  江小白张了张嘴,有所顿悟,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众人也都是绝顶聪明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秦帝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真正的伏羲琴,只怕是芳万古级的传说神器文宝啊!此物虽然珍贵,足以传天下,但距离芳万古,还差十万八千里。”  江小白冷汗直流,脸色一沉,愤怒拿起琴就要砸下去:“该死的扶桑人,他们竟然敢骗我?”  弄玉清冽悦耳声音传来:“未必。扶桑人可能并不是故意骗你。相传,伏羲琴乃是伏羲以五行为基础设计的,五弦象征五行,人们用手指弹起弦时,能够引出天地万物的五行元素。”  “伏羲氏还在琴身上雕刻了龙、凤、麒麟等神兽图案,弹奏音律能引起凤鸣龙吼,真灵之音,琴音悠扬清幽,宛如春泥护花,能够治愈众生心灵的创伤,使得平静与温暖。”  “只是据说伏羲发明音律,造琴时,因音律不成熟,连造了十把才定音、定型。”  “这把琴,确实可以叫伏羲琴没错。只是它乃是伏羲神明的早期试验品,并非最终神器【伏羲琴】。”  “其威力,只有【伏羲琴】的百分之一,用它弹奏的音律,足以传天下。却不足以留青史、芳万古。”  这蕙质兰心的美女,侃侃而谈,犹如冰山融水,化为涓涓细流,涌入每一个人的心田,却有说不出的甜美甘冽。  杜预细心观察,哪怕买到了“赝品”,本该气急败坏的江小白,都屏息凝气、侧耳聆听弄玉的解释,火气全消。  不得不说,弄玉公主确实有神奇的本事,能让人心平气和。  想必,这与她乐府四大家,平素吹/箫、修身养性有极大关系。  江小白苦笑道:“不愧是弄玉公主,乐府大家,小白这是班门弄斧,拿着赝品献丑,贻笑大方。”  弄玉淡淡道:“无妨。本宫一会要出题,所有人都有接受测试的资格。只要测试出题答对,本宫依旧可以下嫁。绝无反悔。”  众狼眼睛一亮。  轮到项羽,项羽大咧咧走出:“本王并无什么珍贵礼物、文宝送给公主。只有楚国给我项家与大秦接壤三座城,作为封地。本王愿意将这三座城池,献给秦帝。”  杜预苦笑。  项羽,果然是糙哥。  直来直去,行就行,不行拉倒。  秦帝略略点头,眼中精芒一闪。  看得出来,作为一代雄主,他最在乎、最实际的还是土地和人口。  对国家而言,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比得上大陆霸权、领地人口来的实惠。对虎狼之国的秦国而言,更是如此。  项羽的领地,虽然只有三座城,但都在秦国与楚国的边境上,乃是战略要地。双方拉锯多年,秦国却始终打不下项家控制的封地。一旦秦国控制,无异于不战而胜,打了一场空前大胜仗。  曹丕听了冷笑一声,正要上去来个大王炸,以早就放出去的十座城,盖住项羽的风头。  谁知,吐谷王子傲然站起,仿佛听了天大笑话道:“土地?三座城?呵呵,这点寒酸的礼物,也好意思拿出来?本王不才,乃是蒙元南院大王,统御数百城。秦帝,只要你做主,将弄玉公主嫁给本王,我南院大王所属所有领地,你在地图上随便画!本王统统送给你!”  各位逼王一听这个,吓得齐刷刷从椅子上站起来。  连秦帝都为之耸然动容,面色剧变。  秦朝重臣们,再也维持不住冷静和体统,窃窃私语。  张仪面露喜色,失声道:“王子,此言当真?”  不是张仪容易失态,而是这礼物,实在太重了!  蒙元帝国,乃是一个幅员辽阔、极其庞大的帝国。  它占据了全部北方高原、灭国上百,统治的北狄部落数不胜数,连北方妖族都无法撼动它的统治。  吐谷王子,乃是二王子,却是实力最强大部落的首领。他同时也是蒙元帝国的南院大王,统治区域包括与秦国接壤的大片领地,至少相当于一个大汉那么大。  而他如今放出豪言,只要将弄玉公主嫁给他,秦帝你可以地图开疆,地图给你,随便画!  你敢要,我就敢给。  这对于渴望土地胜过渴望一切、霸权至上的秦国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啊?  且秦国一旦吞并了蒙元帝国的南院大片领地,就能绕过大唐、大汉等各国精心设下的险要关隘,直接迂回从北侧进攻这些国家,实力更是大幅增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4章 孤王有礼,不,你没有! 张仪眼神贪婪,幽幽发光。  弄玉公主,是真。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如果真的以弄玉公主,换取蒙元帝国上百座城,对大秦绝对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甚至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饶是身为位高权重的国相,他也按捺不住,看向秦帝,希望秦帝马上答应。  曹丕脸色苍白,猛然站起,强作镇定冷笑道:“吐谷王子,你空口白牙,莫要吹牛。如此重大军国要事,你区区一个王子,能做得来主?别是拿着大话欺骗秦帝,回头迎娶了公主,却拿你爹大可汗命令说事,不肯兑现吧?”  吐谷王子哈哈大笑,轻蔑道:“你以为本王是你这有名无实的魏王?老子就是南院大王,统治整个南院地区。我说的话,在南院比大可汗还要好使。你们若是不信···”  他打了个响指。  草原猛虎旭烈兀从后面恭恭敬敬,送上来一张地图。  这张是蒙元帝国南院辖区地图,地形、城池、人口、军力,都分毫毕现,标注极其清楚。一看就假不了。  而旭烈兀手中,更有一个很大的纯金盘子。  盘子里,是码放地整整齐齐的书简。  秦帝从盘子中,随便抽出一份书简,打开一看,眼睛冒光。  这赫然是蒙元帝国南院,大片膏腴之地的地图、户册。  上面清楚标注着,这座城池的人口、军力、特产和清晰的地形。  圣元十国,献上地图名册,就意味着此城易手,将此地送给了别国。  这不是说着玩,而是有实际用意。  因古代测绘难度很高,哪怕派出大量探子、奸细,也只能大概知道某地的地形、情况,却无法精确掌握此地的信息。特别是军用地图绘制着各种本地才知道的关隘、小路、河流、水文等军事秘密。对作战用途极大。  一国给出该地的户籍人口信息和精确地图,便等同于将此地的地利,全部泄露出去,分毫毕现,无秘可保,等同将此地割让出去。  何况,这金盘中还有一份确凿的厚礼。  那便是上百座金印!  每一座金印,便代表一座城池。  金印,乃是一国统治该地的权属证明。朝廷要授予地方官,地方官才能借助国运、主政一方。  可吐谷王子竟然大手笔,一口气将管辖范围的所有城池所有金印,统统拿来端给了秦帝。  秦帝看到这金光闪闪、璀璨夺目的金印,眼珠都直了。  一旦金印也被献给秦国,那一方文脉,就彻底归属秦国。秦帝便可掌握该地的文脉地利,为秦国所用,哪怕蒙元帝国事后反悔,也需要真刀真剑,从秦国手中重新打下来。  这金印、地图、户籍都拿来,可见蒙元帝国迎娶弄玉的诚意。  吐谷王子得意地瞟了一眼一脸懵的曹丕,冷笑道:“本王子听说,你有意将大汉河东郡十座城,献给秦帝?作为聘礼?”  “可惜,我蒙元帝国诚意更足!”  “为了公主,别说十座城,一百座城,我也要换!”  “来人,给秦帝纸笔!”  吐谷王子一脸傲然,亲自递给秦帝一根笔:“陛下,你想要哪里,就画一条线。这条线以西的部分,从今天起都是秦国的土地。本王说话算数,说一不二,连大可汗也无法再推翻本王的决定。”  蒙元帝国,乃是松散的部落联盟制。  大可汗,乃是最强大部落的首领,但并不代表他能决定草原所有的事物。  作为南院地区的实际统治者,吐谷王子有权割让土地给大秦,当然此举也有很大风险,容易引起麾下/部落的不满和叛乱,但那都是交易完成的后话。  对于大秦来说,这交易有百利无一害,不怕吐谷王子反悔。  诱/惑太大。  秦帝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他只要一笔下去,就能不战而胜,得到上百座城池!  虽然蒙元帝国地处偏僻、远在苦寒之地,城池质量和人口财富,远远不及圣元大陆其他国度富庶,但这也是上百座城啊!  足足上亿人口,就会划入大秦帝国。  秦国的实力,无疑将再上一层楼,骤然变得更强大。  他的霸业,也将骤然加速。  什么大汉、大唐,再也不是自己的同级对手。  甚至连强大的蒙元帝国,乃至妖蛮各族,秦国也将不用放在眼里,可以平起平坐,甚至俯瞰。  对一位霸主而言,这是何等逆天的诱/惑?  地图开疆,不要太爽。  一笔画下去,就可以了。  此时,却听得弄玉在珠帘之后,幽幽叹一声。  秦帝仿佛如梦方醒,放下笔,还给了吐谷王子,威严道:“寡人摆出凤台觅婿,并非待价而沽,卖女儿。寡人富有四海,大秦举世无双,战无不胜,哪有什么必要,以弄玉换取土地呢?”  他恋恋不舍,又看了一眼蒙元地图,才毅然决然起身离开。  吐谷王子冷哼一声,只好悻悻然回到座位。  随后,是大宋才子魏宗万。  他苦笑道:“在下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公主,更没有土地和国家,可以让秦国富强。”  弄玉却淡淡道:“魏公子,我读过你写的文章和诗词,本宫很喜欢你的才华。”  魏宗万眼睛一亮。  这泼天的富贵,不就来了?  一众王子、王爷不善的眼神,瞬间聚焦在魏宗万的身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们以价值连城的宝物、城池,都换不来高冷的弄玉公主一句称赞,结果你就靠着几句破诗,就能赢来这等美人青睐?  可恶啊可恶。  秦帝、张仪连说话兴趣都欠奉,可见对公主的偏好并不感冒。  杜预默然。  木兰不忿道:“这公主什么眼神?放着你这位诗仙不仰慕,却跑去仰慕什么大宋才子魏宗万?”  杜预笑了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木兰冷哼道:“瞧瞧这些王孙公子,争先恐后谄媚、拉踩,舔狗也比他们更有尊严些。”  杜预点点头。  终于,只剩下了曹丕一人。  曹丕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原本信心满满,飞扬跋扈,气势汹汹,志在必得要拿下弄玉。  只可惜···  他要走的路,早已被人走了!  不光走了,还走的比他早,走的比他绝。  他的底牌,无非是依仗着曹操执掌大汉朝廷,说一不二,挟天子以令诸侯,能割让出河东郡十座城,给大秦做聘礼。  可曹丕大嘴巴,到处宣扬此事,已然人尽皆知。  这件事,必然被吐谷王子听说,吐谷王子索性来了个截胡——你不是要割让十座城?老子割让一百座!  而弄玉公主显然对什么城池、霸业不感兴趣,连吐谷王子都吃了憋,灰头土脸滚了回来。  曹丕这就尴尬了。  他能说什么?  我给你十座城?  吐谷王子冷笑道:“曹丕,你是不是无话可说了?那就下一回合吧?”  弄玉不悦道:“吐谷王子,魏王还没说话,你岂能越俎代庖?”  吐谷王子哈哈大笑道:“他能拿出的聘礼,也不过十座城而已。”  “本王子愿意送给公主一百座城,都被公主严词拒绝。他这份礼物又有什么例外呢?”  弄玉不再搭理他。  蒙恬按剑,沉声道:“吐谷王子,不是你说话的时候,请自重。”  吐谷王子冷笑一声,却盯着曹丕满是嘲讽。  曹丕坐立不安,犹如热锅上蚂蚁。  这下,怎么办?  他突然目光落在了一旁优哉游哉的杜预身上。  对啊。  这老头啊。  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让我迎娶公主的?  他脸上笑容,却压低声音凑杜预耳边:“该你了。”  杜预早已料到他要甩锅,整好以暇道:“愿为魏王分忧。”  曹丕狐疑道:“可本王能拿出的,唯有十座城。吐谷王子这混蛋,连一百座城也肯给,却被公主拒绝。本王如何能脱颖而出,吸引公主?”  杜预淡淡道:“公主要的,不是什么土地、城池、人口、霸业,也不是什么金银、文宝、绫罗绸缎。人家有言在先,要的是爱情,是才华。你们这些王孙公子,一个个看着很聪明,却始终绕不到公主的g点上,她当然没法高/潮啦。”  曹丕奇道:“什么是g点?”  杜预老脸一红,咳嗽道:“总之,你看着我就好了。”  他挺身而出:“我家魏王,并无城池,也无文宝,要献给公主。”  全场,一片哗然。  人人露出不屑之色。  连秦帝也眉头一挑,看向曹丕的眼神更加轻蔑。  曹丕吓了一跳,大骂杜预误事,急忙大声道:“不,不对。本王有···”  杜预却高声道:“不,你没有!”  秦帝目光一寒,威严道:“老丈,你是何人?”  杜预走到凤台下,与秦帝平静对视,又将目光移向了弄玉公主所在。  木兰情不自禁,紧张起来,攥紧粉拳。  她深知,杜预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张嘴。  什么“做了一个梦”“未卜先知”“保曹丕抱得美人”,全是瞎鸡儿扯,只为了能混入阿房宫,见到秦帝和弄玉。  如今,第一步实现了,接下来呢?  曹丕在一旁同样眼神凶厉、杀机凛冽。  他也是被吐谷逼急了没办法,才允许杜预上前发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5章 最让我失望的,就是魏王! 若杜预这“未卜先知”的老头,演砸了,让他曹丕丢人现眼,不消说一会就让许褚拖下去四十米大刀嘎擦了。  杜预与弄玉的目光,隔着十丈高的凤台,微微碰触。  弄玉轻咦一声,颇为错愕。  弄玉身边侍女奇道:“公主,这老头有什么不对吗?”  弄玉摇摇头。  她心中却在暗暗称奇:“从未遇到过一位老人家,眼神如此独特,气质如此别致。”  弄玉作为乐府四大家,感知极其敏锐。  艺术家观察世界,总是与普通人不一样。  秦帝、曹丕看到的杜预,只是一个垂垂老者,但弄玉却会观察此人的气质、眼神和秉性,看到杜预穿越者,与这世界原住民格格不入、不同之处。  秦帝冷淡道:“你代替魏王,进献给弄玉者,不是财宝,不是城池,也不是文宝,那又是什么呢?”  大宋才子魏宗万,突然出列,大声道:“在下不才,有一篇文,献给弄玉公主【思美人】!恳请秦帝、公主凝神,为我侧耳听。”  截胡,赫然又见截胡。  曹丕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公主正在接受本王的献礼,你后面排队去。”  魏宗万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貌如潘安、面赛宋玉,果然一副好卖相,向前一步昂首道:“魏王岂能嫌贫爱富、以家世取人?我魏宗万乃是大宋第一才子,也有一首诗,想给公主!”  弄玉声音淡淡传来:“魏公子,只管念来。”  魏宗万得意瞟了杜预一眼,充满截胡的快/感。  曹丕急眼了。  他两张王牌,一张十座城,被吐谷王子百座城池打爆,一张“宋佳霖”这老头三寸不烂之舌,又被魏宗万截胡了?  但魏宗万是弄玉公主很喜欢的一位作者,他又不好怒斥殴打之,只能干着急。  魏宗万走出一步,傲然道:“【思美人赋】!”  “思美人兮,擥涕而竚眙。”  才气,干云。  第一句,便出乡了。  杜预默然。  该说不说,魏宗万这大宋才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光是这【思美人赋】,便颇有才气。配合上他名震天下的才气,还有一张卖相不错的帅脸,还真有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才比子建,富比石崇(划去)的四大才子架势。  圣元女子择婿,有这么一句:“潘安之貌宋玉情,嫪毐之阳项王雄”。  而魏宗万,至少符合前两项,颜值能打,又有才。  至于是否有嫪毐之“大/阴人”“阴关桐轮而行”(用**转动桐木车轮)的本事,是否有项羽祖上项王的本事,那就不知道了。  但毫无疑问,魏宗万一出手,便牢牢吸引了全场所有女子,包括阿房宫全部妃嫔、宫娥的美目,更吸引了包括秦帝、张仪、曹丕、吐谷王子在内所有男人的不屑与怒火。  标签,就是“小白脸”。  魏宗万也知道,自己境遇不妙,一旦无法吸引弄玉公主的注意,就万劫不复,很容易走不出函谷关,使劲浑身解数:“媒绝而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诒。”  这首思美人赋,是他魏宗万冥思苦想、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数月闭门不出,才费尽苦心写出来的,就是来迎娶弄玉的王炸。  昔日,半圣司马相如凭着一篇【文君赋】,成功骗到顶流白富美卓文君,成就“白手不成,白脸起家”传奇,他魏宗万为何不能复制这一成功?  魏宗万更是两眼放光道:“蹇蹇之烦冤兮,陷滞而不发。  申旦以舒中情兮,志沈菀而莫达。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  这首汉赋,通篇体现出一个字。  “思”  说白了,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舔狗疯狂舔女神。  通篇都是在跪舔弄玉。  杜预在一旁微笑听着。  我不说话,就静静听你装/逼。  他很乐意看到魏宗万以一己之力,牢牢吸引各方仇恨。  如此,杜预才能躲在魏宗万、各方逼王的阴影中,安静地隐藏自己。  在虎狼之国秦国,杜预泄露身份下场,就唯有死路一条。  魏宗万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才气犹如决堤洪水,喷薄而出:“因归鸟而致辞兮,羌迅高而难当。高辛之灵盛兮,遭玄鸟而致诒。欲变节以从俗兮,媿易初而屈志。独历年而离愍兮,羌冯心犹未化。宁隐闵而寿考兮,何变易之可为!”  他这首赋,果然是王炸级,憋了几个月,要仰仗弄玉对才气的仰慕一把翻盘。自然是文采翩然、才气纵横、辞藻华美、比兴骈体、用典工整。  诗词,回荡凤台,响彻阿房,甚至出咸阳。  咸阳城内,男女老少都纷纷停下,抬头凝望天边。  “这是什么鸟叫呢?”  “别提了,肯定是凤台觅婿,那些骚人正在作诗呢。”  “噗,什么骚人?人家那是文人骚客!”  “这不就是男人发/骚吗?什么之乎者也,洗来洗去的。”  老秦人,多半是严正刚毅、质朴耿直的性格,喜欢直来直去,所谓粗犷的关西大汉居多。  他们特别不喜欢这种辞藻华丽、言而无物、只有套路、没有感情的骈体文。  比起这种“骚人鸟叫”,关西老秦们更喜欢打快板,敲腰鼓,跳起关西锣鼓,唢呐一响,锣鼓喧天,那感觉就上来了。  凤台上下,男人们昏昏欲睡。  连秦帝,都眼皮打架,忍不住低沉道:“魏宗万,你的赋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  张仪冷笑道:“魏宗万,你这诗文太长,何时能结束?”  魏宗万急忙道:“快了,快了。”  他情绪激昂,才气纵横道:“命则处幽吾将罢兮,愿及白日之未暮也,独茕茕而南行兮,思彭咸之故也。”  诗成,鸣州。  咸阳城内外,无人不知这魏宗万的【思美人赋】。  魏宗万做完,伸长脖子,凹出帅气的造型,等待公主的赞美和仰慕。  弄玉却默不作声。  美人的赞誉没听到,倒是引来了孙亮、吐谷王子、曹丕等疯狂嘲讽。  孙亮冷笑道:“原来是酸儒一个!如果你这等水平的词,本王不才,手下养的宾客中,能作出这等诗词的没有一千,也少说有八百!公主若是爱听,本王分分钟能给你做一百篇。保管你天天听,都不带重样的。”  吐谷王子冷冷道:“这等俗不可耐文,本王都听得睡着了。”  曹丕更是仰天大笑:“本王还以为,大宋才子有何高论?原来只是【思美人赋】这等骈体汉赋。原来公主爱这首,那本王身为大汉魏王,魏晋之风,建安七子之一,岂不是张嘴就来?”  他负手而立,越过杜预,傲然道:“【善哉行。有美一人】!”  杜预心中一动。  别说这首诗,还真是平行时空的曹丕所做!  世界线,收束了这是?  在此情此景的刺激下,曹丕真的小宇宙大爆发,竟然真的作出了这首【善哉行】?  只听弄玉饶有兴趣道:“早已听闻,魏王著【典论】,作【论文】,乃是风靡天下的评论家,更是建安七子,魏晋名士,愿意洗耳恭听。”  曹丕听到美人肯定,更是趾高气昂,将杜预排在一旁。  老子是曹丕,我不用人扶!  曹丕沉声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知音识曲,善为乐方。  哀弦微妙,清气含芳。  流郑激楚,度宫中商。  感心动耳,绮丽难忘。  离鸟夕宿,在彼中洲。  延颈鼓翼,悲鸣相求。  眷然顾之,使我心愁。  嗟尔昔人,何以忘忧。”  曹丕这诗不出所料,也诗成鸣州,甚至鸣二州,连咸阳附近的左右扶风,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微微颔首。  曹丕这诗歌,塑造了一个眉清目秀、心地善良、善为乐声的年轻女子形象。一只离群的鸟,它在黄昏投宿在水中的沙洲,它伸长了脖子,鼓动着翅膀,在那里悲哀地叫着。听到它的叫声,我深情地回头望着它,它激起了我心中的忧愁啊。嗐,我亲爱的人儿,它的叫声让我想起了你,让我如何忘怀?这忧愁啊,紧紧缠绕在我心中。  才气直冲云霄,弥漫凤台之上。  珠帘之后,弄玉默不作声。  既无肯定,也无否定,并不做任何评论。  秦帝咳嗽一声:“弄玉,各位王孙公子都展示过来,这次凤台觅婿,你究竟意下如何?”  弄玉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弄玉并无十分满意之人选。”  “啊?”  吐谷、曹丕、孙亮、魏宗万等人,一起发出失望长叹。倒是直男项羽,依旧是一脸无所谓。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精心准备,献上的礼物、作出的诗词竟然都无法取悦弄玉公主?  这弄玉,到底弄啥嘞?  她到底想要什么?  弄玉悦耳清越的声音传来:“这里面,最让弄玉失望的是魏王。”  “啊?”  曹丕惊呆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6章 见色起意的群狼! 弄玉幽幽道:“横桥上,弄玉给各位出了道难题,二牛相斗,唯有你的诗词,让弄玉眼前一亮,以为有希望能寻觅到梦中的理想夫婿,那位弄玉的梦中人。想不到,你在凤台下作的这首【有美一人】,依旧是凡尘中,俗人追求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境界。难逃窠臼。”  曹丕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周围王子,幸灾乐祸看着他。  在这竞争之中,对手翻车,谁都喜闻乐见。  曹丕突然意识到,这弄玉亲口说的“梦中人”,背后蕴藏着巨大的信息量。  他难以置信看向杜预。  因杜预有言在先,是梦中梦见了弄玉出题,才有破解之法。  曹丕浑身冰冷,他后悔啊。  杜预在横桥上,一首斗牛诗,成功引起了弄玉的好感和好奇心,可他曹丕却刚愎自用,把一切搞砸了。  他急忙道:“公主殿下,本王还有··”  弄玉失望摇摇头:“魏王勿要着急。这一轮弄玉都不是很满意,没打算凭一轮就辨识出梦中郎君。还要靠之后的出题来分辨清楚。”  曹丕吓出一身冷汗,暗叫侥幸。  多亏大家都翻车,也就等于都没翻车。  其他几个对手,也暗中侥幸,充满敌视冷哼一声。  “那就请公主,快点出题吧。我都等不及了。”  曹丕迫不及待道。  弄玉公主淡淡道:“诚如魏王身边那老先生所言,弄玉不/爱金银珠宝,也不看重江山霸业,谁主沉浮,本宫只看重夫婿的才学!”  众人目光,都落在杜预身上。  杜预老脸厚如城墙,傲然挺胸而立,一副不可一世模样。  既然装扮,就要与杜预文质彬彬形象完全相反,才不会引起张仪这等枭雄、强敌的疑心。  “本宫曾经做了一个梦。”  说到这里,公主也有些害羞扭捏,小女儿家羞态,声音微微发抖。  “本宫,有五首诗。”  弄玉淡淡道:“七步之内,谁能与我唱和,作出与本宫诗词意境,完全相反的诗。文气还必须超过本宫诗词,便算过关,方是本宫的梦中情郎。”  杜预险些笑出猪叫。  还梦中情郎,梦中蜣螂吧?  五首诗,还要七步之内,还要一唱一和,还要唱反调,还要文气盖过公主?  这都不死,不是小强是啥?  不光杜预,周围一众王子、太子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吐谷王子愤然出列,冷哼道:“公主,这要求未免太过苛刻,欺人太甚。你明知道我蒙元帝国擅长马刀与骑射,并不擅长诗词才气。却还要出这等诗词难题刁难,我要退出!”  他脸色狠狠抽搐,就要拂袖而去。  张仪却轻轻跃下,急忙劝说道:“吐谷王子莫恼,弄玉公主这是小女孩心性,并不代表我大秦国策。”  蒙元帝国的强大,连大秦也不容小视。张仪如此精明、纵横捭阖,岂会轻易得罪之?  只是吐谷王子冷哼连连,依旧怒气未消。  而项羽也要转头离开,嘀咕道:“走了,走了,这什么公主?天仙老子也不娶了。要不是我老子逼着,我才不来。”  钢铁直男,在线怼小仙女。  孙亮、刘封、江小白等一群太子,虽然没走,但也面色不悦,显然对弄玉要求之高、条件之苛刻,耿耿于怀。  一堆眼高于顶、平素身边美女如云的二代,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接受小仙女的折磨?  弄玉微微一笑:“各位,若是无法接受弄玉的条件,就请自便吧。弄玉本就闲云野鹤之人,不想这么早嫁人。除非寻觅到梦中情郎。”  “不过,为了感谢各位万里迢迢,远道而来,为了不得罪各位太子、王爷,弄玉愿意以真容示人,让各位见上一面。”  轻轻一挥玉手。  珠帘徐徐拉开。  吐谷王子冷笑道:“见上一面?就能平息我等不满?公主你以为自己是····”  他说着,不经意向凤台上看了一眼,嘴巴骤然长大,不满言辞戛然而止。  曹丕、项羽等要走的人,也都长大了嘴巴!  眼珠怒凸!  不光是他们,连孙亮、刘封等也都一脸不可思议,流着口水猪哥像。  只见一位公主坐在璀璨的宝座上,宛若璀璨的明珠,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她的面容美丽绝伦,如同清晨的朝霞,明媚动人。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夜空最亮的星星,闪烁着智慧才气光芒。她那优美的唇线,如同玫瑰花瓣一般,柔软而富有弹性。  弄玉公主!  这位,赫然是弄玉!  弄玉皮肤白皙无瑕,如同初雪一般洁净。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肩膀上,闪烁着乌黑的光泽。她的身姿优雅,如同杨柳轻摆,曼妙动人。她的手细长而柔软,如同玉雕一般精致。  弄玉盈盈而起,拜/谢道:“无论是否有缘,结为秦晋之好,弄玉都愿意与各位结为好友,以后无论鸿雁书信往来,还是召开文会,以文会友,弄玉都愿参加。”  这位名动天下的大秦公主,乐府四大家,并非只是表面华丽,更有内在的优雅与高贵。  她举止得体,谈吐优雅,无论何时都保持着风范。以心灵之美,深深打动人心。  连杜预都耸然动容。  他二世为人,见过的套路多了,见过的女人也多了,后世那些女明星们哪一个不是所谓“高情商”,可哪有一个能与弄玉高贵相比?  吐谷王子呆了半晌,突然一蹦三尺高,眉飞色舞道:“哈哈哈,接受公主的考验,本王乐意至极!”  众人都被这粗鲁、冷漠、孤傲的王子,这180度猝不及防神转折,一下闪了腰!  曹丕怒道:“你方才不是大放厥词,说弄玉公主是故意刁难,要愤而离去吗?”  孙亮也怪叫:“公主,这吐谷王子是个色/狼。他分明是看到你绝世美貌,见色起意,可见此人口不对心,绝非良配啊。”  一帮人都冲上去拉踩。  吐谷王子面色不改,冷笑道:“老子承认,是贪图公主美色,又怎么样?你们又好到哪里?刚才还不是一个个群情激奋,现在又都变得乖巧起来?谁敢说,自己不垂涎公主美色?”  这反问,倒是弄得众人进退维谷,不好说了。  如果承认,那自己也是跟吐谷王子一路货色,都是色/狼。  如果不承认,那就等于否定了公主的美貌,非但撇不清楚,反而会被人抓住辫子,说你既然看不上公主,那走啊?可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倒是张仪情商极高,哈哈大笑:“莫说各位从未见过公主的,便是我张仪天天能得睹芳容,也会时不时失神,被公主美貌所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天性。哈哈!”  秦帝也微微一笑,眼睛却眯缝起来。  他时刻在盘算,弄玉的婚事,与大秦的利益平衡。  弄玉的态度很明确——要寻觅自己梦中情郎,但身为帝王,秦帝却更在意千秋霸业。  能允许弄玉凤台觅婿,一方面是疼女儿,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秦帝抛出的一个绣球?  若真以弄玉喜好为准,秦帝就该广发英雄帖,允许天下所有人来求亲比试,又为何只许十国帝王、太子、王爷来投标?  无疑,秦帝能瞩目的候选人,最起码也要是王侯王孙,还必须是强国继承人,至少也要对秦国霸业有重大帮助的势力。  魏宗万这凭诗词吃饭的小白脸,肯定不会列入考虑。  他突然想起,大唐的使者杜预。  秦帝微微皱眉,招来张仪:“那大唐使者杜预,抓到了没有?”  张仪鹰目一闪:“根据蒙恬将军所言,他曾在函谷,见到了乔装易容的杜预,蒙混过关。相信杜预已在我大秦境内。”  秦帝略一沉吟,眉头微蹙道:“此人非杀不可吗?寡人多次听到、读过他的诗词文章。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经世济民之能。如今他被大唐抛弃,沦为必死无疑的弃子,正在处境艰难之时。若能为我大秦所用,我大秦必如虎添翼。”  张仪心中冷笑。  这正是他最担心之事,也是他必杀杜预的理由!  杜预,杀死侄子张放,张仪并不会特别放在心上。以法家拂士的冷酷计算,任何人包括近/亲,都是可以估量、有价值的棋子。既然是棋子,就可以抛弃、放弃。  可秦帝对杜预的欣赏,隐隐有重用之意,才是张仪最忌惮、最必杀杜预的来由。  一国,只能有一个宰辅。大秦,也只有一个相国。  杜预若得到秦帝重用,那他张仪怎么办?  以杜预惊人的才能,才区区举人文位,已然诗成镇国多次、传天下也为数不少,假以时日还了得?  他张仪虽是镇国大学士,更有谋圣鬼谷子这位老师做靠山,但半圣之位却一时半刻遥遥无期。  传说,杜预在书山学海中,却连纳兰半圣都落败、身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7章 叛逆对国贼! 虽然纳兰半圣受到诸多规则限/制,无法使用半圣之力才饮恨,但杜预却实打实击败了一位半圣无疑。  这也是张仪说服鬼谷子的理由——杜预潜力太惊人、太可怕了,且杜预提出了【儒学】,与法家、纵横家的学说,格格不入,再纵容下去,尾大不掉,真的要取代法家、纵横家在十国的地位了。  大秦,作为法家核心地盘、纵横家根基,更是法家核心基本盘。若杜预代表的儒家挤进来,那法家的利益,就受到最大的冲击和损害。  于公于私,张仪都绝不可能放过杜预。  但表面上,张仪却不可硬怼秦帝,更不敢让秦帝察觉自己害人之心,一脸凛然:“臣遵旨。臣定会全力寻找杜预,劝他弃暗投明,为我大秦效力。”  即使要害杜预,张仪表面上也要作出一副“一切为大秦考虑”的架势,否则会引起秦帝的反感。  秦帝面无表情,微微点头。  喜怒不形于色,是他帝王之术。  张仪冷汗下来,干笑道:“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凤台觅婿之事。”  他退下,回头看了一眼一个门客。  那门客低声道:“奉您法令,嵩阳书院已然出动上万弟子,在函谷、咸阳一带,严密搜捕可疑之人。只是杜预应有颇为不俗的易容之术,暂时还没发现他的踪迹。”  张仪默然,瞟了一眼蒙恬,叹道:“是我大意了。我吩咐蒙恬杀杜预,但蒙恬却没有遵照我的命令行事。这应该是秦帝另有暗旨,蒙恬秦国名门,当然以秦帝眼色为第一。否则杜预天大本事,也难逃蒙恬追杀。”  门客忌惮道:“秦帝,要说服杜预投效。我等还要继续追杀吗?”  “不妨事。”  张仪傲然道:“秦庭之所以下发海捕文书,通缉杜预,乃是我师谋圣出面,与秦帝达成的条件。秦帝表面上,至少要履行对谋圣的承诺,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发现就斩、见了就杀,不要给杜预接近秦帝的机会,便万事大吉。”  他冷笑道:“事后,顶多秦帝不悦,冷落我一段时间,甚至剥夺我封地、爵位,却比让杜预挤进来,以【儒家】学说撼动我法家地位好得多。”  “何况,我法家拂士,在秦国朝野根基深厚,官员十有八/九都是法家弟子。秦帝更是数次依仗我师谋圣鬼谷子之奇谋,才一次次化险为夷。我法家有一位亚圣坐镇,秦帝再怎么欣赏杜预,也不可能与我真的翻脸。”  “既成事实!”  张仪恶狠狠道。  “是!”  门客恭敬退下,去与嵩阳书院联络。  张仪面容平静,眼神却阴冷如冰。  他已经暗中发动了法家在秦国庞大势力,要将杜预一露头就斩杀成肉酱。  嵩阳书院、张仪门客、法家拂士、各级官员,数十万计人,都在掘地三尺、搜捕杜预。  可恨蒙恬阴奉阳违,没有杀杜预,将这头老鼠放入函谷关。  可惜,此地也是天罗地网。  哪怕杜预再怎么狡诈,也难逃一死。  张仪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要弄死的杜预,就在他十丈处,静静观察着他与秦帝窃窃私语,面容变化。  “喂!”  曹丕不耐烦的声音,打断杜预思绪。  杜预:“啊?魏王?”  曹丕怒道:“感情本王跟你说半天,你一句都没听见?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能过公主这一关?”  杜预一摊手:“把握?反正老朽答不上来,魏王让虎痴将军一刀砍下来便是。”  曹丕冷哼一声。  他总觉得,杜预靠不住。  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相信这种“梦见娶公主”鬼话。  好在此时,弄玉公主淡淡道:“那么,本宫要出题了。第一关,谁来?”  “规则,是本宫以密卷出题,在座各位一个个上来。但不可相互传递信息,否则取消资格。”  “想必,各位也不会自毁前程,帮助别人作弊迎娶本宫吧?”  曹丕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弄玉身上,一颗心提起来。  “我来!”  吐谷大咧咧出列。  但众人注意到,他身后已然多了一个山羊胡子、眼神阴鸷的白/面谋士。  此人昂首阔步,紧随其后,乃是吐谷的心腹。  曹丕一见此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冷笑道:“出使背主的家奴,数典忘祖的阉人,大逆不道的逆种,也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那人却皮笑肉不笑,以阉人独有的鸭子嗓音,尖声尖气阴笑道:“咱家是阉人不假,背叛了大汉,投靠蒙元大汗也不错,只是你曹家乃是篡位逆贼,又好到哪里?你爹挟天子以令诸侯,将汉帝架空,篡位在即,曹孟德之心路人皆知。只怕你我一起九泉之下,见了汉高/祖,高/祖提白蛇剑先砍谁还不一定呢!呵呵呵···”  曹丕气得胸/脯起伏,杀意大盛,怒道:“逆种文人,也敢与本王辩驳?找死!”  众人哑然失笑,对视。  众人,都知道了此人身份——逆种文人三大首领中行乐。  中行乐,乃是大汉宦官、阉人、太监。  他被大汉皇帝派去,做和亲公主的贴身太监,随着公主一起嫁入蒙元帝国和亲。谁知,中行乐心胸狭窄,对被派到苦寒之地蒙元帝国心怀怨怼,认为自己是被敌对太监陷害,索性从和亲随从摇身一变,彻底投靠了蒙元帝国,变成了投靠蒙元大汗、针对大汉帝国的逆种文人。  他屡屡出谋划策,带蒙元帝国入侵大汉,凭着他对大汉和圣元十国的了解,做了带路党,屡屡出奇制胜,帮助蒙元战胜大汉、攻城略地。  曹丕身为大汉魏王,对叛逆中行乐恨之入骨,情理之中。  而中行乐言辞犀利,却倒打一耙,讥讽曹丕的曹家名为汉臣,实为汉贼,篡夺大汉江山社稷。比自己这个逆种,对大汉威胁更大、罪行更大。  一个骂叛逆,一个骂国/贼,当真妙语连珠,令人莞尔。  曹丕被中行乐不阴不阳,骂的脸色憋红,若非顾忌秦帝、蒙恬,险些当场发作。  论吵架,心高气傲的曹丕,如何能吵得过逆种首领中行乐?  自取其辱罢了。  秦国,人人憋笑。  “逆种?”  杜预却眉头一皱“中行乐?竟然是中行乐?”  杜预更辨认出,吐谷王子的真实身份。  中行乐是三大逆种文人首领。  杜预只是小童生时,就遭遇邂逅过游历滁州的吐谷王子和中行乐。  还顺势误导了中行乐,误以为是王伦,编纂麒麟榜神助攻陷害过王伦。  只是,吐谷王子和中行乐只是路过滁州,并不过多停留,惊鸿一瞥便离开了。  否则当时弱小的杜预,难逃毒手。  杜预认出中行乐,也认出了吐谷,目光一沉。  好家伙,冤家路窄啊。  无疑,逆种文人中行乐就是糙哥半文盲的吐谷王子,迎娶弄玉的军师,最大底牌。  虽然中行乐逆种文人,数典忘祖,人品极差,但其实力却不容小觑!  因中行乐之所以被汉帝选中,陪同公主远嫁蒙元,就是因他的才学在汉宫廷中,乃是一等一、上上之选!  汉帝曾评道:“若非中行乐家境贫寒,自幼入宫,坏了身子,若生于中人之家,苦心读书,未必不能考中状元,凭功封万户侯!”  中行乐的实力,既然能在蒙元帝国成为顶级谋士,参与策划军国大事,乃是大学士文位!  与张仪在秦国地位,乃是相同。  秦帝、张仪面色也肃然起来。  弄玉将一张纸,递给侍女。  侍女交给中行乐。  中行乐看了一眼题目,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弄玉淡淡道:“计数。”  侍女数出一个一。  中行乐眉头紧锁,沉吟片刻,走了一步。  但嘴巴紧逼,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二!”  侍女继续数道。  中行乐额头,冷汗滴落下来。  吐谷王子叫道:“中行乐,你倒是说话啊?平素你在本王帐下,不是号称对穿肠?什么都难不倒吗?这公主一首诗,你怎么就对不上来?”  中行乐目光闪烁,似乎在飞速盘算,计算中。  侍女又数出一个三。  中行乐听到三,竟果断摇了摇头,断然道:“王子恕罪。我答不上来!”  全场,一片哗然。  吐谷王子怒道:“你?”  谁能想到,三大逆种文人首领、镇国大学士的中行乐,竟然答不上来?  这首弄玉公主的诗,到底多变/态?难度多高?  曹丕仰天冷笑:“都说中行乐如何如何?看来也都是夸大其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弄玉叹道:“连中行乐也放弃了吗?不过,本宫五道试题,只是一时失手,未来未必不成。”  吐谷王子灰头土脸,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下一个,是孙亮。  孙亮身边,赫然也带着一位与杜预见过一面的江左名士。  吴国镇国大学士,鲁肃。  严格的说,此时吴国有两位镇国大学士,一个是周瑜,另一个是便是这位长者之风、内秀于心的鲁肃。  陆逊等后起之秀,此时还是翰林,不成气候,难堪大任。  孙亮傲然道:“既然蒙元帝国吐谷王子能带帮手,我自然也行。这位是我吴国大学士鲁肃,可以吧?”  弄玉面无表情道:“自然。只要能答上来的,便是本宫梦中情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8章 诗词唱和,曹丕上大分! 鲁肃长者之风,连连谦虚摆手:“只是权且一试、太子莫要期待太高。”  孙亮嗤笑道:“鲁大学士你莫要过谦。在水镜先生品评天下名士中,你之才学,可排入圣元前十。在座各位,哪有你的才学?”  这次,罕见无人反驳。  连眼神全程冷漠的秦帝,都眼中放光赞道:“鲁肃,鲁子敬,乃是江左大才。全程策划赤壁鏖兵,辅佐周郎火烧曹操大军,名声不彰,但功绩实在不在周郎之下。”  秦帝眼神炯炯有神,只差开口当众挖墙脚:要不你来我这干吧?寡人给你开高薪。  杜预看着求贤若渴的秦帝,再想想自己被大唐皇帝卖的干干净净,安排地明明白白,就冷笑一声。  知道大唐,为什么干不过大秦了吧?  差距啊差距。  这就是格局的差距。  大秦皇帝看到人才就两眼放光,恨不得搂到怀里,而大唐皇帝为了亲政的蝇头小利,就可以放弃自己。  富国强兵、称霸天下之王道,不过聚天下之才而用之,但就是这一条,能做到又有几人?  鲁肃默然,接过公主递来的纸条,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冷气。  看到这首诗,鲁肃默然半晌。  侍女刚数到二,鲁肃便苦笑摇头道:“太子勿怪。子敬之才,不及公主也。认输为妙。”  孙亮愕然:“鲁子敬你不是大学士吗?”  鲁肃摇摇头:“正因是大学士,才知道这题多难?再挣扎也是徒劳,不如退出。”  孙亮瞪了鲁肃一眼,悻悻然走回去。  连名震天下的鲁肃,都主动认输了,这大大震慑了在场的各路逼王。  一时间,之前踊跃争抢,竟然冷场。  刘封犹豫半晌,一咬牙带着一位大学士上。  蜀国名相,诸葛瞻。  他的身份,是诸葛亮之子。  一波挣扎之后,诸葛瞻竟然落败,也主动认输了。  一个接一个,各国太子带着的,都至少是一位大学士。  但无人能作出与弄玉公主要求的联诗。  七步之内。  一唱一和。  意思相反。  这三大条件,极大约束了大学士们发挥余地。  哪怕满腹经纶、才学惊人、才气冲天的大学士,也难以发挥出来充足的实力,只能一个个徒然叹息,投子认输。  轮到项羽,肚子里墨水不多的项羽,竟然也搬出一位牛逼哄哄的救兵。  “请范增。”  老者范曾上去,也迅速败下阵来。  范曾摇头叹气:“公主这题,太过刁钻。老朽也无能为力,项王恕罪。”  项羽好奇道:“公主你到底从哪里弄来这么刁钻的题目,难倒了这么一大票大学士?”  弄玉笑道:“本宫都说了,梦中什么都有啊。”  众人:“···”  无语!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  一个接一个失败。  魏宗万傲然而起:“公主,我可没有任何帮手襄助。请公主出题!”  魏宗万乃是大宋才子,又被公主给予厚望,自负才学,仗着诗词无敌。对这一关给予厚望。  比拼人、财、物、权势,他统统不占上风,只能靠才学。  这一波准备咸鱼大翻身。  魏宗万接过那张纸,自负得意的眼神,眼珠怒凸/起来,瞬间精彩无比。  “啊?额?”  “啊这?”  几个王孙公子,冷眼旁观,齐声捧腹怪笑。  “哈哈哈,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我们带来镇国大学士,都答不上来。你一个举子又能如何?”  “牛?你倒是牛气冲天啊?”  “七步,快,出来走两步?”  魏宗万脸色憋得紫红,不甘心放弃,坚持在地上走了几步,一点都背不出来,终于无奈颓然放弃。  “我不行了。”  “这诗,我真的答不上来。”  魏宗万深深受挫,内心仿佛被重创。  他满腹经纶、自负才华,面对心爱的公主,还有泼天的富贵,却犹如新婚夜萎了的初哥那样,自尊心都深受重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颓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泼天的富贵,他接不住,又能如何?  弄玉公主看向魏宗万的眼神不变,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眼底深处的失落与失望,任凭谁都看出来。  魏宗万之所以被邀请,因弄玉公主点名了他。  公主对他青眼有加,很可能是相信他就是那梦中情郎。  但可惜,他证明自己不是。  最后轮到曹丕。  曹丕看着败退下去的中行乐、鲁肃、范增等大学士,陷入沉思。  他自己文位实力,相当于大学士。但并不能自负到秒杀鲁肃等同级存在,面有难色。  秦帝兴致勃勃道:“魏王诗词双绝,冠绝大汉,岂有不行之理?”  曹丕接过那张难倒了数国的纸条,深吸一口气凝神看去。  只见上面写了一首诗。  “《金陵晚望》弄玉。”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曹丕倒吸冷气。  “嘶···”  他终于明白,为何之前几个大学士,统统败退下来?  这首诗本身已足够惊才绝艳,至少是鸣州级。  而要七步之内,作出与它品阶相同、意思相反的一首诗?  这难度,比凭空做一首鸣州诗,还要难十倍!  杜预在一旁目光一闪。  他记得,这首诗金陵晚望,分明是唐代诗人高蟾所做。  但不知为何,却被弄玉在梦中梦到,记录下来,成为了刁难各路求亲者的怪题。  高蟾的意思是说,这世间有无数的丹青圣手,却无一人能描绘出我此刻愁苦的心境。因高蟾生活的唐朝,已经到晚唐,江山摇摇欲坠,战争此起彼伏。诗人回想昔日的金陵城,佳丽所萃,而今唯有废墟残景;追昔抚今,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战乱不已的晚唐王朝,此时已是危机四伏、摇摇欲坠。  高蟾最后一句“一片伤心画不成”是因为世人皆追求美好的事物,又怎会将这一幅荒诞颓败之景作于画卷之上,是以不论请多少画师来作画,都不能画出诗人心中难以排遣的伤心和痛苦寂寞的呐喊。  各位大学士,如何能体会到高蟾这国破家亡、物是人非、心灵中的痛苦?  又如何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反过来将这首诗描绘做成同等意境、同级才气的反诗?  曹丕看完,立马沉默,不吭声了。  因他再傲气冲天,也知道这首诗的惊人难度!  这难度,完全超过了一加一等于二,达到十倍以上。  必须达到镇国、乃至传天下级文采,才能回答上去。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曹丕身上。  弄玉点点头,侍女已经数出第一个数字。  “一、二、三··”  中行乐冷笑。  吐谷王子怪声道:“曹丕,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号称王子中文采最长?擅长作诗的权势最强吗?”  刘封、孙亮没少被曹丕嘲讽,如今有仇报仇,纷纷回怼。  “哈哈,不行就早点认输吧。”  “这七步成诗,太难了啊?”  “我等早早认输,好歹有自知之明,曹丕你这赖着不走路,就没意思了。”  曹丕脸皮狠狠抽搐。  他走出一步、两步、三步··  没有思路。  四步、五步、六步···  还是没思路。  他这才意识到,七步成诗,这是何等刁难人?  眼看弄玉的侍女,已经数到六,下一步,就要宣布时间到。  他却毫无头绪。  只能眼巴巴,望向手下亲友团。  看到,虎痴许褚··额,算了吧。  唯一能指望上的,“宋佳霖”。  杜预。  杜预看魏王无奈又狐疑目光扫过来,淡淡一笑,整好以暇从袖中递过去一张纸。  “王爷,您东西怎么掉了。”  曹丕展开纸条一看,眼睛一亮。  越看,越是暗暗叫绝。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诗?”  “这老汉,比我的才气更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正在极度震惊,却听到侍女叫出:“七!”  弄玉淡淡叹道:“魏王,也做不出来吗?那只好下一轮。”  谁知,曹丕心中顿时有数,大叫道:“谁说孤做不出来?孤这就念给公主听!”  他大声道:“《观金陵图》!”  杜预不声不吭,展开了一张准备好的金陵城画。  他游览过金陵,在街头画摊上偶然收藏这幅画。这画并不算什么名画,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此时此刻用来救场,却无比贴切。  弄玉看到这幅金陵图,美眸一亮。  曹丕受到鼓励,更是挺起胸膛,大声道:“谁谓伤心画不成?”  这第一句,就是凌厉的反驳?  弄玉说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而曹丕第一句就反唇相讥:谁谓伤心画不成?  曹丕一字一句,得意道:“画人心逐世人情。”  谁说这世间的丹青圣手,画不出六朝古都的愁肠百结,只是那些画家不画伤心图,只想迎合世人的庸俗心理,专去画些粉饰升平的东西,而不愿意反映社会的真实面貌罢了。  弄玉美眸一亮。  因曹丕这首诗,确实与她的诗词,一唱一和,意思相反,乃是典型的【反义唱和诗】。  细品【观金陵图】的诗词意境,与弄玉的【金陵晚望】,遥相呼应,却意思相反。  双方犹如用诗词在辩论——这金陵王气黯然、神鸦社鼓、落寞破败,能否用丹青手画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29章 镇国牡丹诗!阁下如何应对? 曹丕看到弄玉美眸炯炯,关注自己,更是得意,一指杜预展开的金陵图画:“君看六幅南朝事,老木寒云满故城!”  请看这六幅描写南朝往事的画,满金陵城枯树寒云,古木枯凋,寒云笼纱,一片凄清荒凉。南朝六个小朝廷,哪一个不是昏庸无道,最后向敌人投降而结束了它们的短命历史的?  弄玉若有所思,美眸落在曹丕身上,又徐徐转向了曹丕身边的老头——杜预。  明眼人,都看地出来——表面上,是曹丕一骑绝尘,以惊人的才气作出了这首惊才绝艳、叹为观止的诗,可背地里必然是这老头,替他完成了做不出来的难题。  吐谷王子、刘封、孙亮等自然也看得出来,各个怪叫连连。  “好诗,真是好诗!不过曹丕这是你自己做的?”  “你这么有才,之前六步,怎么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老实说吧?哪来的这么能干的手下?”  “这位老者是?何方名士?魏王给你幕酬多少?本王开双倍!”  “孤开十倍,到孤王这里做事吧。”  各种阴阳怪气,内涵曹丕。  曹丕脸色憋得通红,怒道:“你们何尝没有幕僚?只是你们幕僚不行,孤凭什么不能用幕僚帮忙?”  几派人争吵不休  弄玉低头沉吟,妙目炯炯。  她当然看出来,这才学惊人的幕后之人,不是曹丕,而是曹丕身边这貌不惊人的“老头”。  她叫来了甘茂,嘀咕两句,眼眸更亮。  因甘茂将横桥上做二牛相斗诗的情况,做了汇报,也提到了这位来历不明的“老头”。  这更坚定了弄玉的判断——这老头才是回答上来自己梦中两道题的关键人物。  曹丕,只是一个幌子。  杜预事成拂袖去,深藏功与名,乖巧安静站在曹丕的背后,阴影之中,远离众人目光焦点。  这让曹丕暗中点头,觉得他很识趣、知进退。  杜预为何能答上浓郁的《金陵晚望》?  因他是穿越者,脑子里有唐诗五万首。  他只要检索一下,便可从唐诗中找出对应的反诗。  《金陵晚望》和《观金陵图》,一个感叹“一片愁肠画不成”,一个反唇相讥,现在画的不是什么吗?  其实,弄玉和杜预,两人都是借六朝旧事,抒发对现实的深忧,艺术上有异曲同工之处,方才如此贴切。如同一人所做。  弄玉却不置可否,点点头道:“这一关,魏王胜!”  哗啦。  所有人目光,聚焦在曹丕身上,各种羡慕妒忌恨。  曹丕,上大分!  加上甘茂“横桥”那一关,曹丕已经连得两分,遥遥领先。  吐谷王子、刘封、孙亮、江小白等,又惊又怒。  之前还打生打死、彼此恶斗的几人,隐隐以曹丕为公敌——曹丕已经连得两分,隐隐成为弄玉公主最关注之人,不集火打压他,美人都要被抱走了。  秦帝洞若观火,却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他之所以搞凤台觅婿,表面上是给公主择婿,暗地里还不是有挑拨各国关系、期盼制造矛盾之意?  各国鹬蚌相争,秦国才好渔翁得利。  曹丕却庆幸之中,深深望了杜预一眼。  若说一开始,他对“宋佳霖”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迎娶弄玉之说,是嗤之以鼻,只是权且一试,如今却开始庆幸自己身边有杜预相助。  他反而忌惮别人挖墙脚。  毕竟,杜预索要的不过是黄金,在座哪一位缺这玩意?  曹丕凑到杜预耳边,低声道:“干得好。”  杜预点头:“多谢王爷。”  曹丕信誓旦旦道:“只要我能迎娶弄玉,给你十倍酬金。”  杜预眼睛一亮,深深低下去。  “第二题。”  弄玉微笑道:“谁愿意上来?第一个答题?”  经过两轮社会毒打,各国都不愿先出头,却将目光投向众矢之的曹丕。  “话说,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冲锋陷阵?某人在后面坐享其成?”  “就是。轮也该轮到某人打头了。”  “这次,让魏王先来如何?”  曹丕正在沉吟,却看到弄玉倾国之色,盈盈一笑道:“魏王,可否先来?”  曹丕魂授色与,骨头没有三两重,连忙道:“这些人,都是妒忌中伤。孤都是凭着实力,哪有不可?”  他走到凤台前,结果侍女送来的考题。  杜预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颇为惊讶。  这弄玉可以啊。  不愧是传说中的神女。  梦里啥都有。  只听曹丕震惊之余,情不自禁吟诵出来:“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随着他念诵出这首诗,在场各国太子、王爷、镇国大学士,齐刷刷色变。  因这是这首诗,第一次被人念诵出来。  弄玉也与之同步,嘴唇微动,念诵起来。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诗成,镇国!  大地,已然微微颤抖。  此时,已经入冬,乃是不折不扣隆冬时节。  百花,早已凋零。  但随着曹丕情不自禁,念诵出声,弄玉身上才气冲天,竟然将咸阳城都为之微微颤动!  才气,冲地气。  地气回暖。  特别是阿房宫!  “陛下,快看,快看啊!”  一个宫女失态叫道。  秦帝勃然大怒。  他信奉法家,严刑峻法治国,后宫自然也规矩极大,宫女太监等闲不许插嘴发言,违者杀无赦。  秦帝正要呵斥,拖下去,却顺着宫女的手指,看向庭院之中。  这一眼,秦帝都愣住了。  因在这隆冬时节,寒冬腊月,早已百花凋零、肃杀一片的庭院中,光秃秃的牡丹花枝,竟然徐徐花开!  一朵朵牡丹,花朵娇艳饱/满,花瓣重重叠叠,花色更是数不胜数,满园绽放,犹如争春!  哪怕在刺骨寒风中,满园的牡丹,形大鲜美、仪态万方、色香俱全、冠绝群芳、国/色天/香!  牡丹花从,犹如一群优雅的女子,娇艳欲滴,华丽绝伦。那些层层叠叠的花瓣,色彩斑斓,粉嫩如同少女脸颊,娇艳欲滴。微风吹过,花瓣轻轻/颤动,仿佛牡丹仙子临世。  “这,这是?”  各国太子、王爷、大学士、秦国重臣猛将,各个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弄玉微微颔首,抿嘴笑道:“父皇,这是儿臣做的《赏牡丹》,供父皇在冬日之时,赏玩名花。如何?”  秦皇大喜,看向女儿的眼神,越发骄傲、慈祥:“我儿竟能诗成镇国?好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儿也如牡丹一般,乃是国/色天/香、名动十国啊。哈哈哈!”  老父亲之狂笑。  看到没有?我女儿随随便便一首诗,就能诗成镇国。  你们要迎娶我女儿,连花带盆,一起端走?  不来点大出血、真东西,怎么可能?  待价而沽,水涨船高。  杜预也在惊讶。  这首【赏牡丹】,分明是平行时空的唐代刘禹锡所做,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更是千古描绘牡丹第一诗!  想不到,也被神女弄玉在梦中梦见。  杜预都开始怀疑——弄玉这梦里啥都有?  她该不会···  跟自己一样,也是个穿越者吧?  拿梦说事?  其实想装/逼?  走哥的路?  让哥无路可走?  杜预心中苦笑,这首【赏牡丹】,也是他很钟爱的一首诗,还没舍得用掉呢,却被弄玉抢先发表,夺取了版权。  这年头,文抄公都要内卷啊?  还有没有天理?  曹丕愣住了。  因弄玉玩得太大了!  之前是鸣州诗,以曹丕之才,其实还能压得住。  但弄玉公主反手就是一首镇国诗!  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更是达到了让曹丕都自叹弗如,叹为观止的地步。  曹丕都开始不自信起来:这样随便一句诗,都诗成镇国的美女,自己娶回去真的镇得住?  哪天夫妻吵架,一言不合人家来个诗成镇国,你这夫君怎么降服地住?  何况,要知道弄玉公主虽有才名,却不以诗才见长。  人家是乐府四大家,吹/箫才是老本行。  如今,弄玉公主的真本事还没拿出来,只是随便写个诗考考你们,就诗成镇国了,那她吹/箫还了得?天下哪个男人扛得住?  曹丕冷汗都下来了,深深懊悔——自己就不该打头阵,更不该一时口快,将诗词念诵出来。这不是给了其他人准备时间了?  他懊恼不已,却被弄玉淡淡责备道:“魏王,下次不可再念诵出来,泄露考题。”  曹丕差点哭出来——我傻吗?  看到其他人,都在冥思苦想、大学士们都在紧张构思、仰天看低,曹丕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他咬牙道:“这,这题不算。孤一时不慎,泄露开题,公主请另外赐题?”  吐谷王子冷笑道:“不算?你根本答不上来!中行乐,你可有办法,另能作出一首牡丹题材的镇国诗,与这首诗打擂台?”  中行乐面无表情道:“不能。”  吐谷王子断然道:“听到了吧?孤王放弃!只要你能做出了,就赢了!”  曹丕眼珠瞪大?  这也行?  狠人啊!  为了不让我换题,你们竟然放弃考试?  孙亮、刘封等人也断然放弃。  反正也做不出来,不如显得爷们点,凸显出曹丕的卑鄙算计。  一瞬间,几个竞争对手,统统放弃了。  这下,曹丕傻眼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0章 我以为杜预已天下无敌,这是谁的部下? 人家都放弃资格了,自己泄/题也就不成为借口——只剩下你一个,看你做得出来不?  曹丕很想改口,说我也不会,但看着弄玉饶有兴趣、充满期待的美眸妙目,他又实在搁不下面子、放不下脸面,说自己不行。  对美女,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曹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侍女也很干脆:“一!”  曹丕只构思到三,就很果断很虚心看向了自己行走的金手指——老爷爷杜预。  萧炎有随身老爷爷,孤王也有随身老爷爷!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宋,宋先生,你说怎么办?”  杜预咳嗽一声,又递过来一张纸。  “魏王,你怎么又掉东西了?”  曹丕马上入戏,呵呵一笑:“你看孤王这记性,唉···”  他展开纸条,在袖子里看了一眼,马上原地满血复活!  作弊的感觉,就是飞一般的感觉!  他傲然道:“要说公主这首牡丹诗,确实立意极高,诗成镇国,令阿房宫牡丹隆冬逆时怒放,传至天下,可谓千古美谈。只怕被封千古第一牡丹诗,也毫不为过!”  吐谷王子冷笑道:“拍马屁,也是无用。孤王就等着听你··这位幕僚的好诗!”  “哼!”曹丕怒视一眼,转过语气:“不过··”  “在孤王面前,没有我和不上来的诗词!”  “你们听好!”  他踱了一步,大声道:“《咏牡丹》!”  “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  “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  随着他话音刚落,他的诗词才气,仿佛一阵肃杀的秋风,快速扫过阿房宫庭院中迎着寒风、怒放的国色牡丹!  牡丹却仿佛被爹妈大骂天天美美美,却不生孩子、强势催婚催娃的小仙女们,一个个兴致全无,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快速凋零下去。  一阵风吹过去,满院子怒放的牡丹,竟然全部凋零下去,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枝头。  重新变成了之前光秃秃的样子。  所谓来得快,去得也快。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被弄玉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一夜之间春风来,千树万树牡丹开,结果在杜预这首诗的打压下,牡丹凋零速度比盛开怒放更快。  光是这一条,足以证明这首反诗,比开头的正诗杀伤力更大。  全场,一片震惊!  秦帝都如同看戏一般,难以置信望着去而复返、空空如也的牡丹枝头:“这?这就?没了?”  “真的!只是一首诗,又将弄玉公主怒放的牡丹,重新打回原形!”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魏王的诗词,果然过人。”  吐谷王子、刘封、江小白等人,对视一眼,满眼都是···绝望。  事不过三。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领略曹丕···身边幕僚老爷爷的厉害了。  傻子都知道,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他们迎娶公主,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不,不对啊?”  “好个曹丕,你,你个杠精!公主好不容易弄出来的隆冬牡丹,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公主,你看到了吧?此人,分明是杠精一个!你若是跟他,将来有的是气受。”  “不对,曹丕这不是你的本事。你幕僚老头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  几人都输急了眼,口不择言,什么都说出来了。  弄玉却微微一笑,点头道:“好一首【咏牡丹】!”  “我认为庭院里的芍药花虽然娇艳欲滴,但格调不高;池面上的荷花清澈见底,却缺少热情。只有牡丹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到了开花的季节,引得赏心悦目的人络绎不绝,把整个京城都惊呆了。”  “但魏王···的幕僚这首诗,却反弹琵琶,则一反人们对牡丹一向喜爱赞美的心态,言枣花虽小,却可以结果,秋后有枣儿甜脆可口;桑叶虽软,也可养蚕吐丝,美艳的绫罗由桑叶生成;可笑牡丹花形大如斗,却无所作为,花谢后只剩空枝,除了为人观赏之外毫无作用,是一种虚幻的美。”  秦庭,一片安静,针落可闻。  不是弄玉亲自点破,谁都想不到,这两首诗竟有如此悠然的意境、如此精彩的交锋、如此精妙的对抗。  张仪都忍不住赞道:“妙,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伯牙子期,高山流水,所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若非与弄玉公主心意相通、才气相等,魏王也不可能作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佳句。”  秦帝微微颔首,满眼赞许之色。  杜预心中一沉。  秦帝和张仪更倾向于弄玉嫁给曹丕!  虽然吐谷王子愿意以更大的土地相让,但极北苦寒之地,对大秦价值并不大。  而曹丕乃是代表大汉,一旦与大秦结为秦晋之好,不光能割让大秦迫切需要的河东郡十城战略要冲,让大秦在河东建立稳固的前进基地,更与大秦结成攻守同盟,一起对付开始走下坡路的昔日霸主大唐!  圣元十国有一共同认识——攘外必先安内。  各国雄主、谋臣更倾向争夺中原的富庶之地,统一中原之后,再与妖蛮魔等外族争夺边缘要害之地。  一旦秦汉两国联手,大唐很可能全面溃败,连长安都岌岌可危,将被两国夺取。到时候,大唐尸体足够两国分食,各自成为强国。  杜预目光一沉——他是否在南辕北辙,替大唐掘墓?  重臣啧啧赞叹。  连鲁肃都赞叹道:“弄玉之诗,固然妙绝,诗成镇国,但魏王这老幕僚之诗,却别出心裁,独出机杼,跳出窠臼,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能羞地牡丹凋零,足见其功底。肃自愧不如也。”  孙亮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鲁肃身为镇国大学士,却不如一个老头,要你何用?”  鲁肃怡然不惧道:“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鲁肃只是公心而论。”  孙亮拿镇国大学士没办法,只能独自生闷气。  弄玉美眸更亮,频频落在魏王曹丕身边的···老头杜预身上,忍不住问道:“敢问魏王,你身边这位幕僚?姓甚名谁?”  秦帝、张仪、各国太子、王爷目光,也瞬间聚焦在杜预身上。  在场都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杜预才是曹丕一路过关斩将、独树一帜、一骑绝尘的真正功臣、才气大家。  曹丕脸上抽搐,表情颇不自然。弄玉这么问,实在打脸。  曹丕也是厚颜无耻之徒,眼中一转便想出说辞:  “呵呵,这位只是本王自幼伴读的··随身老奴,孤平素叫他【宋叔】。本王喜作诗,已有四万余首。刚才这些诗,确实是本王往日所做。只是本王有时候忘性大,做过的诗未必记得,需要宋叔提醒。”  “宋叔有一特技,过目不忘,犹如孤的随身图书馆。呵呵,是不是很神奇?”  他极力淡化杜预功劳、掩饰真相,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甚至主动给杜预胡编乱造了一个自幼伴读【宋叔】的身份。  可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世界越是上位者,越是厚颜无耻。  杜预却在暗中叫妙!  他最担心的,是曹丕为人诚实、实话实说,说自己是半路上捡来的,来历不明,只为万金赏赐临时收入麾下。  要知道,秦国还在通缉自己!  自己真实身份是通缉犯。  只要曹丕说实话,杜预万事皆休,当场狗带。  秦人哪怕一时看不透杜预伪装,也能带来诸如【正大光明】匾额等镇国文宝,让杜预显出原形。  特别是张仪,他一双阴鸷的鹰目,已然多了一丝狐疑之色,凝视打量杜预。  讲真,杜预在诗词上表现地越高明,引起张仪怀疑、识破身份可能性越大。  因杜预会易容,早已不是秘密。  杜预乃是诗仙,更是人尽皆知。  弄玉公主如此刁钻的题目,要求对方七步之内,以镇国诗,反驳镇国诗,难倒了不知道多少天下大才子!  不然弄玉公主怎么至今单身?那是凭本事、凭实力单身至今的!  魏王身边,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能屡屡七步作诗、还诗成镇国的“老人家”,自然会引起大秦人的注意和张仪的警觉——此人该不会是杜预假扮的吧?  张仪乃是法家拂士,擅长断案刑狱,察言观色,任何蛛丝马迹的破绽都很容易识破。  从第二首诗起,他看向杜预目光,已然充满审视、警惕之色。  可曹丕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硬生生撒谎,将杜预说成他自幼伴读的老奴【宋叔】,这反而帮了杜预大忙,等于替杜预打掩护。  张仪审视杜预目光一松,微笑道:“宋叔,音同送书,果然好名字。”  江小白冷笑道:“魏王真机智。借口找的天衣无缝,谎话说的水泼不进。公主随口一问,就引出你如此长篇大论,也不知道这位随时送书的宋叔,是真是假?”  孙亮、刘封怪话连连。  不赞成宋叔能发言,因为我没有!  谁不清楚,曹丕虽然素有才名,但真实实力却比不上他们带来的各国大学士?  他能一路遥遥领先,还不是依仗这位“宋叔”屡屡上演的神助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1章 镇国诗VS镇国诗! 项羽盯着杜预瞅半天,看地杜预心中发毛——你瞅啥?你个学生看老师干啥?看公主啊!  曹丕仰天冷笑,傲然道:“孤身边的老奴,也要自证清白吗?你们算什么东西?”  眼看这位“宋佳霖”真的灵验,让他曹丕在迎娶公主路上,遥遥领先,过关斩将,真的赢得了弄玉频频关注,曹丕怎么可能放弃这泼天的富贵?送到嘴边的肥肉?  宋佳霖,果然是送上门的及时雨啊。  孤,捡到宝了!  当然,曹丕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不是没想过“宋佳霖”身份可疑——哪有这么凑巧?老头子做个梦竟然能梦到弄玉公主出题和所有答案?  孤,怎么就梦不见呢?  宋佳霖的真实身份,必然成疑。  但!  在强大的竞争对手之下,在绝对的个人利益面前,曹丕很清楚——“宋佳霖”身份再可疑,只要帮助自己迎娶了弄玉,那暂时就必须庇护!  因这样做,符合自己最大的利益。  张仪淡淡道:“魏王,这位宋叔,真的是你自幼伴读的奴仆?”  曹丕坦然自若,一本正经道:“千真万确。”  他环视周围属下。  许褚嘴角抽搐两下,憨憨点头:“不错。”  张仪也无话可说,只能静静审视杜预。  蒙恬鹰隼目光,也落在杜预身上。  杜预心中苦笑。  但事到如今,华山一条路!  进,尚且有一线之明。  退,却只有万丈深渊!  只能死死抱住曹丕大腿,力求杀出一条血路来。  弄玉微笑道:“弄玉发过誓,一共五道题。只要有人能答上来,无分贵贱,弄玉马上下嫁之。既然如此,那就请魏王听第三题。”  听到这里,吐谷王子、刘封、孙亮、江小白等都紧张起来,人人攥紧拳头,怒视曹丕。  曹丕一听,还有三道题就可迎娶弄玉,更是仰天大笑:“请公主赐题。”  他对许褚一使眼色。  许褚有意无意,靠近杜预,紧紧贴着。  对如今的曹丕而言,杜预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许褚甚至放弃保护曹丕,却盯紧了杜预。唯恐杜预跑了,或者被其他人挖走。  弄玉索性不再以纸条传题,避开其他人,而是目视曹丕···身边的杜预,美眸灼灼,桃之夭夭,曼声道:“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才气,冲天而起。  众人震惊。  各国王孙公子,这才相信,原来这些震古烁今、才气惊人的诗词,真的出自弄玉这蕙质兰心、冰雪聪明、身份高贵的绝色美人之手。  因才气,不会骗人。  若不是本人所作,不会有如此之大的才气反应。  这分明是镇国之诗、第一次当众公布,才会有的才气!  诗词哪怕写成,只要不宣之与众,也不会诗成镇国,有惊人的才气反应。  南方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面容如桃花般娇艳,又如李花般清丽。  说到这里,弄玉别开美眸,略略羞涩。  这一抹娇羞,反而更增添她的魅力,让一众男人如痴如醉。  众狼们,眼睛冒光,各种大赞。  魏宗万大叫:“哈哈,公主过谦了。哪里是南方有佳人?南方美人,又岂能比得过公主国/色天/香?”  项羽也叫道:“这【南方有佳人】,分明是公主自比吧?”  蒙恬仗剑冷道:“肃静!”  弄玉继续道:“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  早晨她来到江的北岸游玩,夜晚她到萧湘的小岛中休憩。  诗词才气,继续上升,达到鸣州,响彻咸阳城上。  秦帝捋须微笑,志得意满。  能养育出这样优秀、惊才绝艳的一个女儿,是他秦帝的骄傲。  诗,能镇国。  箫,能引凤。  色,足倾国。  连才气,都足堪比一位镇国大学士!  如此才艺双绝、倾国之貌、镇国之才的美人,娶回家去,可谓上得殿堂,下得厨房,暖得春床,面上有光。又有秦国这等强势的娘家做后援,又有堪比镇国大学士的贤内助,简直里子、面子、实惠十全十美!  连秦帝都舍不得,将弄玉早早嫁出去——培养这么好的女儿,连花带盆,都要被人端走,想想都心疼。  十国众狼,也两眼冒光,嗷嗷直叫。  王孙公子,谁不是眼明心亮的人精?怎么盘不出来弄玉惊人的价值?  连曹丕都情不自禁,连连叫好:“好一个南方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屈子做《九歌》,言朝游北岸,夕宿湘沚,这句乃是以湘水女神自喻。”  江小白悠然神往:“只是那湘水女神,如何能与公主的之美、之才相提并论?屈才了!”  杜预一翻白眼。  这些舔狗,厚颜无耻!  为了能舔上弄玉公主,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能说、都敢说。  弄玉娇靥更红,却充满期待,紧紧盯着曹丕身边的杜预,朗声道:“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当时的人并不欣赏美丽的容颜,她还能为谁开口歌唱,为谁展示容颜呢?  弄玉怅然若失,徐徐道:“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恃。”  转瞬间,美人易老,岁月消逝,人的青春盛颜是难以永远存在的。那自然女神的荣耀与尊贵,也终将凋零、随风而逝。  这是一首美人自怨自艾之诗,感慨自己虽有才华和美貌,但“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年华易逝,美人易老,转眼之间,最好的年华和青春就要逝去了。  诗成,镇国!  这一首“南方有佳人”,竟再次诗成镇国。  整个咸阳、大秦,都在微微颤抖。  弄玉妙目直接锁定曹丕:“魏王,请和之!”  众太子、王爷直接看向曹丕。  摊牌了,不装了。  我们都躺平了!  只看你一人装/逼,啊呸,表演。  曹丕仰天大笑,胸/脯拍地震天响:“公主好才情,好诗词,让孤唱和这镇国诗,当然没问题!”  看着曹丕如此豪情万丈,不知情者还以为这曹丕诗情大发,要斗酒诗百篇、倾吐三江水。  曹丕大笑三声,一转头鹰目直勾勾看向杜预。  霸总之凝视。  那意思很明确——你速来!给孤诗成镇国!不然四十米大刀不饶!  杜预:“····连装都懒得装了是吧?”  众人:“···好好好,都这么明目张胆了是吧?”  弄玉也懒得装了,美眸妙目盯着杜预。  她很清楚,这位送书的“宋叔”,杜预才是真作者。  杜预还是低调、高雅有内涵,微笑递给曹丕一张纸:“魏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又忘了呢?您前年路过洛水,曾见洛神,做了一首诗啊?”  曹丕一脸懵逼,我?洛神?我见过吗?  但他看到杜预眼神,立即会意,一拍脑袋道:“哦,对了!还是宋叔你记性好,过目不忘,孤王都忘了。哈哈哈!”  他厚颜无耻、大咧咧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两眼冒光,摇头晃脑诵读起来。  “北方有佳人!”  “噗嗤··”  吐谷王子没忍住笑喷了,大声嘲讽:“我说曹丕啊?你这抄袭弄玉公主的创意,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人家作【南方有佳人】,你就说【北方有佳人】。要这种诗,我也张嘴就来。”  江小白也集火拉踩:“魏王,这就是你不对了。明明都找了帮手,还要抄袭,这事文人所不齿也。”  弄玉面色如常,但肉眼可见脸色不豫,似乎对这首诗能否再续辉煌,有所疑惑。  曹丕傲然冷笑:“绝世而独立!”  北国有一位美人,姿容简直是举世无双,她娴雅之性超俗而出众,不屑与众女为伍,无人知己而独立。  阿房宫,大地微微颤抖!金砖都发出咯咯声响。  房梁尘土,簌簌落下。  第一句,就诗成镇国!  弄玉美眸一震,娇靥一红,悠然神往。  秦帝拍案而起,赞叹道:“弄玉第一句,说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而魏王这首诗,却对上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不光意境足以匹敌,后者更胜于形神兼备,令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张仪目光大震,一双鹰隼之目,再也忍不住盯着曹丕身边的杜预!  如果说前三首诗,他还只是怀疑,不能确定杜预的身份,但这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第一句就诗成镇国,让张仪心中大生疑窦!  这诗人,绝非凡品!  张仪对曹丕的实力,相当了解——曹丕确实文学大家,撰写典论,品评时人论文,乃是魏晋名士的领袖人物、建安七子的魁首人才,实力堪比镇国大学士!  但!  要说他能写出这首镇国诗,张仪不信!  全场,都是识货之人,人人倒吸冷气,被杜预这首镇国诗绝倒。  江小白击节赞赏道:“这首歌的起句平平,对“佳人”的夸赞开门见山,一无渲染铺垫。但其意蕴,却非同凡俗。南国秀丽,其佳人多杏目柳腰、清艳妩媚;北国苍莽,其仕女多雪肤冰姿、妆淡情深。此歌以“北方”二字领起,开笔就给所歌佳人,却带来了一种与南方迥异的晶莹素洁的风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2章 倾国之名传天下,各国君王狂求! 魏宗万也情不自禁道:“北方的佳人何止千万,而此歌所瞩意的,则是万千佳人中“绝世独立”的一人而已,“绝世”夸其姿容出落之美,简直是并世无双;“独立”状其幽静娴雅之性,更见得超俗而出众。“绝世而独立”还隐隐透露出,这位佳人不屑与众女为伍,无人知已而独立栏杆的的淡淡哀愁-那就不仅是超世脱俗,更楚楚可怜!”  弄玉幽幽吟诵了两遍,反复咀嚼,美眸却越来越亮。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她娇靥秀红,这诗,分明在写自己。  因绝世而独立!  弄玉行事作风,确实与众不同。  一般的公主,都要门当户对,寻觅皇帝、国主、太子为夫婿,而弄玉却另辟蹊径,不看家世、只看才情,发下重誓,若不遇良人,宁可孤独终老。  杜预这首诗,分明是在歌颂弄玉啊。  饶是弄玉向来清冽,也禁不住杜预这么镇国诗轰炸、委婉怒赞,夸得公主不堪羞涩、温柔低头,却带着一抹会意甜笑。  哪个少女不怀春?  弄玉也非无情之人。  她同样渴望幸福,渴望伴侣,但她不想沾染俗世之中的俗气,只想嫁给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灵魂伴侣。  杜预深藏功与名,悄悄站在曹丕的背后,但却无法遮挡来自四面八方震惊的目光。  曹丕摇头晃脑,越发得意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首诗,天籁之音,已超过了秦国的国境,向周围的大汉、大唐、蜀国、蒙元等帝国飞速扩张。  传天下!  竟然不是镇国,而是传天下!  整个圣元十国,大陆上空,弄玉公主的神女姿态,一颦一笑,如海市蜃楼般清晰可见。  弄玉公主倾国之姿,也随之浮现在九霄之上,清晰可见。  大秦,阿房宫虎狼骑,看着弄玉公主的美貌,一个个呆若木鸡。  “哐当,哐当!”  虎狼骑的兵器,纷纷落地,却浑然不知,还在一个个目瞪口呆,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弄玉美态,仰慕如神女,恨不得当场跪下,五体投地以求神女青睐一眼。  函谷关、咸阳城,守卫也纷纷腿脚发软,如木雕泥塑,一动不动。  哪怕将军暴怒,派出校尉疯狂打骂,也无济于事——校尉们只要抬头看到弄玉,也同样陷入爱河之中,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此时,若有人要攻打秦国,秦国将毫无抵抗之力。  不光是大秦,连同与大秦接壤的大唐九边重镇。  九座戒备森严的城池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今却城门大开,犹如无人之境。  大唐将士,各个嘴巴大张,凝视着空中的女神弄玉,满眼都是痴迷之色。  如果这是梦,情愿不再醒。  大唐,都城长安。  年轻皇帝走出宫殿,痴迷地看着天空中的神女弄玉,目光呆滞,许久赞叹道:“原来,秦帝之女,如此国/色天/香?我为大唐天子,当求之!”  王皇后:“???”  大汉,邺城。  邺城中,百姓将士呆若泥塑,只沉醉在弄玉的美色天香之中,仿佛人人醇醉、烂醉如泥,永世无法醒来。  铜雀台。  曹操正在欣赏美色舞蹈,看到天边传来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面色大变,拍案而起,凝视着西方天空中浮现的弄玉/女神翩然姿态,虎目一闪,沉吟良久:“如此殊色,我当为我儿求之!”  连蒙元、蜀国等周围国家,全部陷入了对弄玉美貌的迷醉中,整个国家都沦陷在弄玉/女神魅力下,无法动弹。  蜀国国主刘禅,正在思念跑到杜预身边,当女先生的花蕊夫人,突然看到了弄玉之相,口水直流,化身猪哥,眼睛冒光:“这个,这个好!嘿嘿!”  蒙元,大可汗正在眼神阴鸷,盯着天下十国沙盘地形图,商议今年冬天该去哪里打草谷,却看到铁青天空中,风雪骤停,仰天浮现出弄玉的倾国美貌,将手中金樽美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好个美人!”  “给我抢过来!”  秦庭。  秦帝、张仪嘴巴大张,瞠目结舌。  只见外面飞来,数十封书信,都是八百里十万火急的圣笺传书。  上面,都是秦国派到周围各国的密探,将看到的异象第一时间反馈给秦帝。  “大唐九边重镇,被弄玉公主美色迷惑,城门洞开,如急急攻击可陷!”  “蜀国,姜维镇守剑阁,见弄玉海市蜃楼,将士呆立,如无人之境。”  “大汉邺城等地空虚,兵无战心,唾手可得也。”  “蒙元河套诸多部落,目睹公主天颜,人人酥/软,可不战而胜之。”  秦帝大喜过望,哈哈大笑:“好一个一顾倾人城。魏王这首诗,果然不凡至极。”  弄玉娇靥一红,却盯着杜预。  杜预这首诗的意思,弄玉只要对守卫城垣的士卒瞧上一眼,便可令士卒弃械、墙垣失守。  秦帝却摇摇头道:“只是再顾倾人国,有些言过其实。我女儿弄玉再漂亮,能倾人之国?寡人是不信的。”  谁知···  一封圣笺书信,却从大汉凌空飞渡而来。  这书信展开,竟然是大汉丞相曹操亲手所书。  “秦帝,孤闻弄玉公主有国色,派吾儿曹丕以河东十城求娶之。若曹丕不够,孤愿以河东郡全境,作为聘礼,亲自求之!可否?”  曹丕脸色顿时精彩无比。  “哈哈哈哈~”  吐谷王子狂笑起来:“都说曹孟德爱美人。果不其然。此诗传天下,被曹丞相一看弄玉的美貌,竟然也动了心。你这儿子只有十城聘礼,你爹却想要撬你墙角,将儿媳妇,变成媳妇!甚至开出了河东郡全部城池,作为聘礼。哈哈哈!父子争春,二马通槽,当真是天下奇闻!天下奇闻!”  刘封、孙亮等也狂笑不止,冷嘲热讽。  秦国重臣猛将,喜形于色。  秦帝瞠目结舌,笑而不语,张仪却喜上眉梢。  河东郡,乃是大汉抵御大秦入侵的前哨基地。东临黄河天险,有山川之险,地利优势,位置极其险要。  不夸张的说,河东郡一旦割让给秦国,大汉就将彻底暴露在秦国的虎狼骑铁蹄下,可以予取予求,任意攻击。  可如今,一世聪明的曹操却失了智,竟然连河东郡都肯割让?只求得到弄玉?  可见【再顾倾人国】,绝非虚言啊。  曹丕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正要大骂,却见好几封书信,纷至沓来。  一封是蜀国刘禅写来的,竟然要割让蜀国汉中之地,给大秦帝国,求娶弄玉。  这个,更离谱!  因蜀国之所以能在强秦的铁蹄之下,保全自我,独善其身,依靠的还不是姜维+剑阁?  剑阁,乃是天险中的天险。扼守蜀道要害,通向汉中。  而汉中,是蜀国富庶无比的数十个州郡的门户。  一旦汉中割让给秦国,就等于打开了天府之国的门户!  蜀国的灭亡,被秦国吞并,将就在眼下。  这次是真的倾国之祸!  连张仪都坐不住了,急不可耐要秦帝答应这条件。  一旦汉中到手,秦国再找机会猛攻,蜀国灭亡就在一两年内。  吃掉蜀国,秦国将国土人口大增一倍,称霸天下之势,再不可阻挡。  更离谱的,是接下来几封国书。  蒙元大可汗,愿意以四十万匹上好战马,交换弄玉。  大唐皇帝,愿意割让九边重镇,换取弄玉!  这些皇帝、国君争先恐后、为求弄玉,不惜一切的表态,让吐谷王子、刘封、孙亮、江小白等脸色大变,面面相觑。  “疯了,他们都疯了。”  “父皇,怎么会如此疯狂?”  “可怕,这弄玉美貌倾国,真可怕啊。”  “为求弄玉,不惜亡国吗?”  连秦帝、张仪都深受震惊、大受震撼。  他们这才意识到,杜预这首诗传唱天下,威力何等之大?这才意识到,弄玉的美貌,配合诗词之力,简直达到灭国于无形的地步。  阿房宫中,喘/息声粗壮。  弄玉之姿,倘若再对驾临天下的人君“秋波那么一转”,亡国灭宗的灾祸,可就要降临其身了!  表现佳人的顾盼之美,竟然发为令人生畏的“倾城”、“倾国”之语,真是匪夷所思!  见到了弄玉这位北方佳人,各国国君都失去理智,夸张到离大谱!  弄玉娇靥一红,狠狠瞪了一眼杜预。  她很清楚,自己的美貌,是在杜预的【传天下】诗词加成之下,才有如此摄人心魄的魅力、让各国国君都情不自禁、愿意冒亡国危险求娶。  归根结底,还是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头”,搞的鬼。  “哈哈哈···”  秦帝将几封“倾人国”的国书丢下,谈笑风生安慰各位太子道:“各位太子、王爷,这些都是你们的父皇、父王与寡人开玩笑,调侃小女之词,寡人不会放在心上。来人,火盆!”  在秦庭一众诧异的眼神中,侍者端来隆冬时节、大殿中随处可见的取暖火盆。  秦帝面不改色,随手将唐皇、汉皇、蜀国国主、蒙元可汗等送来的国书,统统丢入火盆中。  火焰熊熊,瞬间吞噬这些书信。  曹丕、刘封、吐谷王子等人,松了口气,感激涕零,看向秦帝:“陛下圣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3章 得,加,钱! 张仪目光一闪,已然明白秦帝的用意。  秦帝很清楚,这些国君都是在弄玉之貌+杜预之诗双重打击下,在传天下诗词的感染中,才会一时失态,情不自禁冲动写下这些国书。  这些送出关键之地、冒亡国危险的国书,只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各国国君真正履行的可能很小。  对他们而言,反而是黑历史、羞辱的把柄。  毕竟,他们一时冲动,为了得到美色弄玉,红颜祸水,真的要仿效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而倾国。  既如此,还不如一把火烧了,权当此事没发生过,也能博取各国国君、太子好感。  可一件事,千真万确,更加笃定。  那就是杜预赞美弄玉公主“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可绝对是字字珠玑、一字千金,绝无半点夸张。  秦帝心花怒放,嘴都合不来。  张仪瞥了一眼秦帝,赞叹道:“说神女,弄玉公主确实当之无愧。但美人顾盼之间,又该有怎样表现?不太容易了。然而,魏王却出人意外地唱出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千古奇句,直接传遍天下!”  秦帝还没说话,弄玉却害羞道:“这诗,太言过其实了。如此红颜祸水,弄玉可当不起。”  曹丕更机灵,大拍马屁道:“如非如此,何以显出弄玉公主惊世骇俗的倾国风姿?而正因为这风姿美得令人生畏,才更让人心驰神往、倍加牵怀。如果美好的事物都那么可近而易得,恐怕就没有这样摄人心魄的吸引力了。这就是“不可畏也?伊可怀也”的人生哲理。”  杜预:“····”  望着再上大分的曹丕,众太子、王子眼神都要喷出/火来!  你清高,你了不起!  这马屁,拍的简直不要太无耻。  可恶啊,我们距离女神越来越远了。  曹丕急忙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一句,连最偏远的吴越之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诗成,传天下!  这首【北方有佳人】,最终成就是诗成传天下。  美好的佳人,常常给人君带来“倾城”“倾国”的灾难。  但是!  纵然倾城、倾国,也别失去获得佳人的良机-美好的佳人,毕竟是世所难逢、不可再得的呵!  这二句故作取舍两难之语,实有“欲擒故纵”之妙:愈是强调佳人之不可近,便愈见其美;而愈是惋惜佳人之难得,就愈能促人赶快去获取。再次凸显出弄玉之色,天下无双,此花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一唱三叹、余音袅袅,令人闻之而怅然不已。  至此,落幕。  弄玉美眸灼灼,久久不能离开杜预身上。  不光是她,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曹丕能出写出来的诗。  因曹丕诗才无双,但也只是大学士文位。  而这首诗,早已超过了弄玉的诗成镇国,达到了传天下地步!  如果曹丕有本事,能自己诗成传天下,早已封圣,成为半圣。  大学士能镇国,唯圣人可传天下。  连曹丕自己都感慨万千,看向杜预的眼神充满复杂、震惊之色。  他也没想到,区区一万两黄金,竟然能在路边捡到这样传天下级的写手!  捡到宝了!  杜预低调,微笑,躬身而立。  他写的,乃是西汉李延年的《李延年歌》——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李延年献舞时唱了这首诗。汉武帝听后不禁感叹道:世间哪有这样的佳人呢?汉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就推荐了李延年的妹妹。汉武帝召来一见,果然妙丽善舞。李延年之妹成了武帝的宠姬李夫人。李延年也更加得到宠幸。  而弄玉梦中梦见的诗歌,则是曹植写的【南国有佳人】。  弄玉叹息道:“这一场,魏王赢,弄玉输了!”  她认真道:“弄玉的诗,无论从立意、描写还是气魄上,都远不如魏王··幕僚献上的这首诗。弄玉诗镇国,此诗传天下,高下立判。”  曹丕心中狂笑,嘴上却假惺惺道:“不敢不敢。公主谬赞!”  弄玉根本不看曹丕,却盯着杜预,幽幽道:“弄玉准备充分,而阁下七步成诗,弄玉梦中所得,而阁下信手拈来,弄玉诗成镇国,阁下传唱天下,这其中水平高低、实力高下,还需分辨吗?”  曹丕还以为,弄玉是夸赞自己,心花怒放。  而杜预却被弄玉炯炯有神的美眸,看着有些心里发虚。  他再看张仪,张仪鹰目犀利,仿佛要刺穿他的伪装,看到他的本来面目。  杜预心中暗暗叫苦。  木兰碰了碰他:“主公,只怕你的才华,锥立兜中,遮掩不住了。”  杜预苦笑:“我也想低调啊,但实力它不允许啊。”  连秦帝也看出问题,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曹丕大学士文位,都遮挡不住杜预惊人的才华。  传天下诗,近年来,唯有一人做到过。  大唐,杜预。  而这位经常给曹丕送书的“宋叔”,恰好也能传天下?  你说巧不巧?  曹丕急于抱得美人归,急不可耐道:“请公主赐下一道题。”  弄玉盯着杜预半晌,恋恋不舍道:“好!还请阁下答题。”  杜预不敢正眼看公主,只想躲着走。  公主却仿佛抓到耗子的猫儿,美丽嘴唇微翘,曼声吟诵道:“前些时日,宫中木槿花开放了,本宫赏花有感。”  她曼声吟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只此一句,诗成鸣州。  咸阳城,人人赞叹。  “这凤台觅婿,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公主屡屡镇国,奈何对方诗成传天下?”  “随便一句,就金句频出?”  “公主高,实在高,奈何对方更技高一筹啊。”  弄玉妙目炽/热,直接盯着杜预道:“相逢拌酩酊,何必备芳鲜?”  “请阁下答题,七步之内,与我唱和。”  杜预精神一震。  弄玉这首诗,出自平行时空宋代陈著的《续侄溥赏酴醾劝酒二首》。  他大脑飞速转动,已然在唐诗宋词中检索了一遍。但一时半刻没有想到很好的对策。  曹丕咳嗽一声:“宋叔?”  吐谷王子冷笑道:“曹丕,你是离开宋叔,就不会作诗了吗?天天让人送书、送书?”  刘封嘲讽:“曹丕,你就别装了!谁都看出来了,这些诗没有一个是你自己做的。你就承认吧。”  孙亮傲然道:“弄玉公主才情高妙。我等技不如人,答不上来,但也胸怀坦荡,光明正大说。唯独你曹丕借助别人才气,在此滥竽充数,挂羊头卖狗肉,也好意思自吹天下大才子?”  江小白也集火嘲讽:“曹丕兄。有道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这偷天换日、偷梁换柱,拾人牙慧,偷文形同偷窃,却恬不知耻,就太不应该了。”  曹丕脸色憋得通红,怒道:“你们凭什么污人清白?这些诗,都是孤王做的!我这老奴只是帮我回忆一番。宋叔?咳咳,你想起来没有?”  秦庭,哄堂大笑。  杜预眉头紧皱。  要说弄玉公主这首诗,还真是不好对付。  毕竟,她谈及的是时间、青春话题。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谢了还有再开放的一天,人老了之后再无少年之时。  木槿花厚积薄发,每次凋零,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的绽放。  这首诗,立意极高,涉及宇宙、人生、时间深刻哲学,不好答上。  杜预不吭声。  曹丕就难受了,犹如火锅上的蚂蚁。  偏偏一帮幸灾乐祸的显眼包,眼红精,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曹丕,出来走两步?”  “快,数数!”  “这都走好几步了吧?”  “曹丕江郎才尽,就认输了吧?”  “呵呵,宋叔不吭声,曹丕就不会作诗了!”  曹丕急的冷汗直流,拉过杜预,低声责骂道:“你怎么搞的?”  他性格暴虐,要不是有求于杜预,在大汉早就下令杀人。  杜预心中一动。  演戏演全套。  他立即作出一副贪婪之相,搓着手道:“魏王息怒。只是··哈哈,老朽才思枯竭,一时半刻想不出什么好诗来。再说公主这诗词,每一首都如此经典、才情高致,老朽要对上也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才行。这难度···”  曹丕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唯恐杜预下一句撂挑子,直接太难,说不干了。  谁知,杜预话锋一转:“得,加,钱!”  曹丕松了口气。  加钱,这种事不要太容易。  他对杜预的警惕之心,也放下来——如此贪婪之人,才情再高,格局却小,眼光更浅薄,怎么可能威胁到自己?  曹丕豪气万丈:“只要你能答上来,一首诗,给你加一万两黄金!”  他想了想,傲然道:“若孤王能玉成好事,封你为万户侯!”  反正曹丕也没打算留着杜预活着回去,只要公主答应下嫁,他转身就会让虎痴许褚,将杜预悄无声息拖出去砍了,以绝后患。  如今给杜预画大饼,简直不要太轻松。  杜预果然中计,两眼冒光,搓着手道:“如此泼天富贵,老朽哪里敢当?取纸笔来。”  他拿过纸笔,龙飞凤舞,又递给曹丕大声道:“魏王,如何忘了?这是你八岁的时候,游蕲水清泉寺时,看寺临兰溪,溪水西流,有所感悟,写下的《浣溪沙·游蕲水清泉寺》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4章 秀破天际的老头! 曹丕接过一看,老脸一红。  八岁?  老子八岁能写出这种诗?  他脸色尴尬,但当着公主,也只好硬着头皮,咬牙将逼装到底:“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萧萧暮雨子规啼。”  “谁道人生无再少?”  “门前流水尚能西!”  “休将白发唱黄鸡!”  谁说人生就不能再回到少年时期?门前的溪水都还能向西边流淌!不要在老年感叹时光的飞逝啊!  弄玉细细咀嚼、品味着那三句话。  “谁道人生无再少?”  “门前流水尚能西!”  “休将白发唱黄鸡。”  秦帝点点头,悠然道:“弄玉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而魏王这首诗却说: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让我等眼前一亮!”  张仪赞道:“魏王,那清泉寺当真能溪水西流?”  曹丕老脸一红。  丫的我怎么知道清泉寺能否溪水西流?  但他大话说尽,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一条道走到黑:“不错,孤王去游览过清泉寺,果然见到···溪水向西流。”  孙亮却哪壶不开提哪壶,诘难道:“你说去过清泉寺?那我问你,寺院在哪国哪座山?”  曹丕顿时哑火。  他根本没去过,哪里知道?  杜预挺身而出,低调道:“王爷你怎么忘了?也对,你当时才八岁,难以记得清楚。老奴可记得清楚,清泉寺在蕲水,荆州黄冈郡五水之一,寺庙在兰溪的旁边,溪水向西流淌。”  孙亮哑然无语。  曹丕一拍脑袋:“对对,孤王想起来了,我那年才八岁,还正淘气呢。看到兰溪向西流淌,兴奋下还掉进兰溪,是你把我拉出来的。”  两个戏精,你一言我一语,将主仆之情尽情表演。  木兰:“···”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弄玉幽幽叹了口气:“大唐诗仙杜预云: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光阴犹如昼夜不停的流水,匆匆向东奔驶,一去不可复返,青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  “弄玉正是读了杜预的【相见欢】,才有感慨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时。此乃天意,不可抗拒。然而!”  弄玉美眸灼灼,盯着杜预道:“今日听阁下所言,弄玉才知道,人未始不可以老当益壮。自强不息的精神,往往能焕发生命的光彩。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  “这等豪迈至极的诗句,非大词人、大圣人不能道出!”  “足见阁下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  自始至终,她一双剪水秋瞳,始终盯着杜预,从未放在曹丕身上分毫。  因以弄玉之才,早已明白——这诗词真正的作者,灵魂是杜预给的,而非这徒有其表、其实难副的魏王曹丕。  杜预与弄玉目光相对、火花四射。  这是一场穿越者与通透者、穿越时空、擦肩而过、平行交错的对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这一刻,杜预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弄玉慨然长叹,盈盈站起,竟然向杜预深深一拜:“是阁下让弄玉念头通达、世情通透了。人间的一场风雨,一场风霜,一场比一场更珍惜。每一天都是值得快乐的,因为自己想要做的都做了,或者正在做了。人生没有重来的可能,每个人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阁下,当真是弄玉人生恩师。”  曹丕以为弄玉拜的是自己,心中美翻了,急忙站起:“不敢当,诚不敢当!”  但谁都听得出来,曹丕这是无形装/逼。  更引起了在场太子、王爷们的不满,喝倒彩、嘲讽声四起。  “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公主拜的,乃是这首诗的作者,魏王你剽窃文章、拾人牙慧,不羞愧吗?”  “贪天之功为己有!”  吐谷王子冷笑道:“我终于明白,老曹家凭什么能窃取汉家天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江小白一唱一和:“人家脸皮厚!你奈我何?”  孙亮怪叫道:“老头,曹丕给你多钱?我吴王给你双倍!不,三倍!”  魏宗万彻底酸柠檬——他本来是弄玉公主最看好的文人,不远万里从大宋来大秦,还幻想能以才学征服公主。  谁知,公主之才,十倍与他!  征服个毛线啊?  魏宗万听着公主一首接一首镇国诗,往外冒,都开始怀疑人生——到底谁是读书人?谁是公主?  我完全接不上怎么办?  而如此高难度的诗词对抗,却成就了那叫“宋佳霖”的老头,成为他表演的一人舞台,遂成竖子之名?  公主:“对k!”  一众群演:“过!”  “要不起!”  唯有“宋佳霖”:对2!  公主:“炸!”  一众群演男默女泪:“还是要不起”  唯有“宋佳霖”:“大炸!”  公主:“同花顺(诗成镇国)!”  一众群演五体投地:“公主威武!”  唯有“宋佳霖”:四个王(诗成传天下)!  公主眼冒小红心:“阁下,太帅了!”  可笑他魏宗万,如同猴子一般,呆呆看着“宋佳霖”与弄玉公主你来我往,却插不上一句话。  权势、财富、地位不如一众太子,也就罢了,他魏宗万也有自知之明,早就认了。  但才学这唯一的长项,竟然不如一个魏王身边名不见经传的老头?  这是天大的羞辱!  魏宗万敏/感而自卑的心,仿佛插刀子般更加流血、心痛。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是魏宗万,乃是大宋第一才子!”  “我六岁启蒙、十岁就考上童生、十三岁就考上秀才、十八岁中举、二十二已进士。二十四,而翰林。”  “我今年二十八,早已名闻天下,成为大宋最有名的后起之秀。”  “除了那不知所踪、被皇上莫名其妙拜相的杜预,我魏宗万本就是大宋,不,江南第一。”  “为何我会受如此羞辱?”  他充满仇恨的目光,对准杜预。  项羽盯着自称“宋佳霖”的老头,满腹狐疑。  他毕竟跟杜预时间长了,也听过宋佳霖的名字。  一开始,项羽没认出杜预,毕竟天下人口亿兆,同名同姓海了去,或许此宋佳霖非彼宋佳霖。  但杜预一旦开始作诗,却激活了项羽书山学海的记忆。  项羽越看越是觉得眼熟。  但他并没有叫破,而是暗中与杜预挤眉弄眼。  杜预对项羽抛来的眉眼,不置可否。  曹丕受不了各种嘲讽,还有这些太子、王爷对杜预公然挖墙脚,勃然大怒:“这是孤的奴仆。你们休要胡言乱语、污人清白。请公主赐下最后一道题!”  弄玉深深看了父亲秦帝一眼,突然道:“最后一题,也是本宫最重要、最重视的一题。”  “请各位一起作答。”  弄玉郑重其事道:“各位都看到了,我大秦帝国修建阿房宫,就请各位以阿房宫为题,做一篇诗词文章均可。”  “谁的诗词文章,才气最高,本宫就取谁为魁首!”  听弄玉如此一说,吐谷王子、孙亮、刘封、江小白、项羽、魏宗万等人,不约而同、眼前一亮。  之前,弄玉提出的诗词唱和,条件太过苛刻——动辄就是镇国诗对镇国诗,还要七步成诗,他们实在玩不起。  但要说阿房宫?  那他们还没的说?  一定能写出来啊?  吐谷王子回头看向中行乐。  中行乐脸色阴沉,目不转睛,盯着曹丕身边的杜预,阴测测道:“王子,此人有大才,必为心腹大患,不可留之。”  吐谷王子点点头:“不过看此人与曹丕关系,颇为复杂,不像是生死与共的主仆。倒像别有隐情。你先做一篇阿房宫诗文来。”  中行乐眼神阴沉,死死盯着杜预,半晌才挪开。  “遵命。”  同样,孙亮与鲁肃、刘封与蒋琬、项羽与范增、江小白等都在冥思苦想,挖空心思,苦心构思文章。  曹丕很紧张,拉过杜预:“你想好了没有?”  杜预笑了笑:“魏王,放心,老朽绝不会耽误你迎娶美人的。”  曹丕松了口气,又加码画饼:“只要弄玉答应下嫁,我马上封你为冠军侯!赏赐十万黄金。”  杜预表面感激涕零,内心却在大骂。  我信你个鬼啊。  逼死汉献帝,逼死自己兄弟曹植曹彰,你的话要是能信,太阳从西边出来。  杜预所作的一切,自然不肯为曹丕做嫁衣。  巨大的惊喜,在等待着曹丕。  弄玉一双妙目,一直盯着杜预,仿佛笃定杜预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  比起下嫁,弄玉对杜预会作出何等诗词更感兴趣。  弄玉命人点上一根香,限时完成。  张仪盯着风轻云淡的杜预,眼神闪烁不定。  他已经基本确定,曹丕身边这老奴,绝非凡品。  “宋佳霖”,有极大可能,是潜伏进来的杜预。  按说,张仪作为大秦国相,只要当众叫破杜预身份,便自有蒙恬将他抓住,押送大牢严刑拷打、审问真实身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5章 阿房宫赋! 但张仪却没有这样做。  他暗中瞟了一眼秦帝。  他最担心的,其实是秦帝对杜预的真实态度。  一旦叫破杜预身份,秦帝自然能亲自过问——万一秦帝突然改口,说杜预要不你投降寡人吧?而杜预一旦一口答应下来,他们君臣相得,张仪要下手杀杜预就千难万难。  张仪在暗中盘算,如何不动声色、不惊动秦帝情况下,将乔装打扮、伪装成曹丕随从的杜预除掉。  秦帝喜怒不形于色,面沉如水,看不出他任何表情。  大殿中的气氛,万分紧张。  群臣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动了正在思索、构思的大学士和各国太子们。  终于,魏宗万第一个傲然出列:“陛下、公主,我愿献上【阿房宫】一首,请君侧耳为我听。”  秦帝微微点头,弄玉满怀期待。  魏宗万一副天下第一才子范儿,傲然道:“智力有穷天不老,秦帝山河迹如扫。”  显然,这是要歌功颂德、歌颂大秦帝国如何牛逼,秦帝如何一统八方、横扫六合,缔造霸业的英雄事迹。  但魏宗万不愧是大宋第一才子,文字拍马屁功夫了得,硬是拍得秦帝熏然欲醉,摇头晃脑。  弄玉脸色却黯淡下去,暗暗摇头。  魏宗万离得远,看不清楚,看到秦帝颇为欣赏自己,还自鸣得意,越发起劲:“参差忽落画图间,白发朝臣惊欲倒。”  这是表现阿房宫规模之壮阔、规制之惊人,连秦朝老臣看了都差点昏倒。  “咸阳初起阿房宫,六籍已焚兵已镕。渭水函关万年固,终南泰华五云中。”  秦帝美美长出口气,舒坦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魏宗万这首诗,一反读书人清高常态,却变成御用文人歌功颂德体,说话好听,人又有才,让秦帝对他观感也随之好转。  弄玉却黛眉微蹙,大失所望。  魏宗万继续摇头晃脑:“复阁重楼郁相望,翠幄横铺九天上。上容万人常有馀,下建大旗知几丈。”  “霞骞雾散天日迷,山重野赭民睽睽。穷奢极丽犹未惬,谓海可梁天可梯。”  “蓬莱何处楼船远,上蔡东门叹黄犬。六国楼台春草长,千门歌舞斜阳转。”  赋成,鸣三州。  这是一个极其耀眼的成绩,哪怕在一国担任翰林侍读,实力都足够了。  魏宗万也自鸣得意,终于在弄玉公主面前显示出强大才学底蕴。  “好!”  魏宗万诗做完,张仪察言观色、率先点头热切起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诗当真是好!好就好在将陛下的千秋伟业,与阿房宫的宏伟壮丽,联系起来。陛下灭国三十有六,开疆拓土,拓地数千里,才有雄厚国力建立如此宏伟阿房宫,我大秦万年万年万万年。”  秦帝略略点头:“好诗,当赏。”  魏宗万又将希冀目光,投向弄玉。  但弄玉却态度冷淡,不予置评,甚至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魏宗万心中如坠冰窖,不明所以。  “我这首诗,到底哪里不好?”  “明明秦帝都觉得好了呀?”  “公主,她不喜欢我了啊?”  “不应该啊?我这赋这么好,鸣三州之诗,凭什么不青睐?”  魏宗万心慌慌,更觉得心中没底。  中行乐也站出来,替吐谷王子献上一首【登台赋】:“···相携登聚远楼东望。第见沧溟浩渺中,矗如奇峰,联如叠巘,列如崪岫,隐见不常。移时,城郭台榭,骤变歘起,如众大之区,数十万家,鱼鳞相比,中有浮图老子之宫,三门嵯峨,钟鼓楼翼其左右,檐牙历历,极公输巧不能过。”  【登台赋】实力更进一步,达到镇半国地步。  大秦八十一州,半数都笼在【登台赋】的华美乐章之中。  杜预眼波一闪。  中行乐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他是逆种文人三大首领,又拥有蒙元帝国十分稀缺的惊人诗书才气,对十国内部情况无比了解,乃是心腹大患,必须重视,尽早除掉。  秦帝也交口称赞。  张仪此时注意力从曹丕转移到杜预身上,眼神虽古井无波,但平静之下蕴含的杀机,暗流涌动,暗暗倾向于与吐谷王子和亲结盟,称赞道:“好一首【登台赋】,都说蒙元帝国不识汉学,但我看中行乐在蒙元帝国身居高位,深得吐谷王子信任,可见王子亲近汉学,精通文学,与公主也是绝配。”  他只恨找不到下手机会,将疑似潜入杜预的“宋佳霖”除掉。  杜预隐隐看到,在阿房宫外人影绰绰,似乎有大批精锐甲士、法家拂士,埋伏起来,只等自己凤台觅婿失败出宫,便要一拥而上,将他砍成肉酱。  而杜预更有不祥预感——法家行事,向来缜密,环环相扣,那能说动唐皇出卖自己的更可怕幕后黑手,只怕也会潜伏在附近,随时等着下手。  杜预眼下只有华山一条路——赢得凤台觅婿!成为秦帝乘龙快婿、弄玉驸马。  唯有如此,杜预才能借助大秦的势力,摆脱一切致命威胁。张仪和法家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秦帝,张仪在秦帝眼中地位再重要,也大不过弄玉。  何况,杜预感受到秦帝对才贤的渴望、求贤若渴,双方确实存在合作的可能。  之前虎狼骑刺杀和战斗,都是张仪布置,杜预与秦帝并无直接恩怨。  杜预沉吟着,各家逼王已经争先恐后,献上了自家大学士的杰作。  【阿房赋】、【华宫赋】、【凤台赋】、【美人赋】····  各种马屁文章,吹得冲天飞起。  这些文章,千篇一律,无非是歌颂阿房宫的华丽、凤台之美轮美奂、借以彰显弄玉公主神女仙姿、表达对女神的爱慕之心,还有借机吹捧秦帝之威严、大秦之强大,还要顺带贬低竞争对手,说大汉、蜀国、大唐多么不堪一击,大秦与他们结盟乃是虎为狗友、弄玉公主明珠暗投,巴拉巴拉···  这种歌功颂德的文章,听一篇还算新奇,但十来篇都是这种玩意,就令人腻歪了。  秦帝平素听吹捧马屁,耳朵早生老茧,听到第三篇就哈欠连连。  肥肉吃第一口觉得香,满嘴流油就感觉恶心了。  弄玉公主更是面无表情。  这种马屁文章,没有感情,全是套路,没有内容,全是炫技。各种骈体文,堆砌华丽辞藻,大而空空、言而无物,完全不符合她对才气文章的理解,以及对阿房宫的厌恶。  没错。  弄玉公主,从心底深处厌恶阿房宫。  她认为,阿房宫乃是大秦帝国穷奢极欲、不惜民力,好大喜功、靡费亿万、发动百万征夫建造的形象工程、面子工程。  如此华丽、庞大的宫殿群,占地如同一座城池,规模大到东边日出西边雨,连气候都不一样,充斥其中的嫔妃、宫女、太监和护卫,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光是每天需要消耗的财富,就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更不要提,秦帝在其中,沉溺享乐,渐渐荒废国事的荒唐。  虽然大秦帝国在过去二十几位君王,连续六世贤君的接续努力下,在商鞅变法的余威下,依靠发展惯性,依旧维持强大国力,国力还在上升期。但后继乏力,已经显出颓势。否则秦帝为何要以她的婚事为筹码,选择盟友?作为征服天下的助力?  弄玉出【阿房宫】为题目,并不是想要这些马屁精歌功颂德,相反,她希望有人站出来说实话,点醒自己好大喜功的父皇,让他从前车之鉴中吸取教训。  然而。  这么多大国的太子、王爷,这么多学富五车的镇国大学士,却无一人,肯站在历史兴衰治乱高度,说阿房宫一句坏话,忠言逆耳、箴言规劝,这让弄玉更加失望透顶。  “我之夫婿,乃是未来大秦位高权重的驸马。若都是这些马屁精,顺杆爬,明明看出父皇政务不当、疏漏之处,却不敢、或者不愿忠言劝谏,乃是佞臣也。我弄玉如何能嫁给如此奸佞?”  弄玉忧心忡忡,黛眉微蹙。  她绝非表面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神女公主,她也在为大秦未来、天下苍生而担心、奔走、努力。  终于,各方逼王谀词如潮,暂告一段落。但各家还在相互指责、拉踩,说那句是你抄袭我的,这段是你剽窃老子的,大殿之上,如蝇逐臭,乱哄哄一片,比菜市场泼妇骂街还要热闹。  蒙恬大喝:“肃静!”  轮到曹丕和杜预。  曹丕急不可耐道:“快,快拿出来啊?”  杜预从容不迫,一指太阳穴,微笑道:“魏王请放心,都在老朽脑子里呢。”  曹丕怒道:“这么重要的诗文,当然是孤亲自献上啊?”  杜预撇撇嘴道:“刚构思完,来不及腾写了。”  曹丕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招呼许褚拿四十米大刀来。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忍气吞声,忍受杜预这越发猖狂的举动。  “好,你替孤王献上。”  曹丕无奈挥挥手。  杜预走出来,朗声道:“老夫宋佳霖,奉命替魏王献上《阿房宫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6章 第一句,就镇国! 秦帝眼波一闪,看向曹丕,征询其意见。  曹丕此时对杜预的能力,信任无比,急忙恭敬道:“此赋乃是孤所做。亲随所言,正是孤王之意。”  这就等于背书——杜预说的,就是我曹丕的话。  大殿之中,顿时安静下来。  谁都清楚,若不出意外的话,“宋佳霖”所做的诗,将决定此次凤台觅婿、花落谁家的最终归属。  从前面秦帝和公主反应看,只要“宋佳霖”这篇赋能力压群雄,拔的头筹,必能确保曹丕抱得美人归。  曹丕自己也这么笃定,嘴角微翘,挂着自命不凡、胜券在握的冷笑。  捡到宝了!  他瞟了一眼走向前面、献赋与秦帝的“宋佳霖”,心中冷笑连连:“老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多亏你梦见过弄玉公主凤台觅婿的过程,孤王才能一路过关斩将,击败吐谷王子等一众强敌,夺得美人。”  “但事成之后,我赏赐与你的,只有···赐死!”  “你知道的太多了,会影响我婚后与公主的感情。”  “公主仰慕的,只是你的才学,而不是我这夫婿的才学。”  曹丕善妒。  日后,他只是听说了曹植给甄宓做【洛神赋】,便醋意大发,蛮横赐死了甄宓。  虽说他这次凤台觅婿,全靠杜预才过关,但作为镇国大学士,作为建安七子之一,曹丕在文学上是自傲的、自负的。天下文人,他自认仅次其父曹操,其余诸子,皆为碌碌不足惧也。  自从看到弄玉第一眼,曹丕就被深深吸引,一定要将弄玉神女弄到手。  曹丕岂能容许这“宋佳霖”,专美于前,吸引弄玉公主的仰慕?  “呵呵··”  望着杜预的背影,曹丕眼神越发阴冷。他非常妒忌此人的才学,迫不及待希望看到一路走来、古井无波的杜预,被许褚砍死前、绝望又惊怒的表情。  文人相轻。对同等甚至更高才气的文人,曹丕甚至有一种扭曲、变/态的虐杀渴望。这从他日后百般刁难亲弟弟曹植,命他七步成诗,便可见一斑。  自从步入凤台,杜预第一次,也终于站在秦帝与弄玉面前,与秦国最有权势的父女目光相对。  秦帝饶有兴致,凝视杜预:“先生大才,寡人洗耳聆听。”  弄玉微笑道:“宋先生之才,弄玉也仰慕十分。请先生赐教。”  杜预深吸一口气,气贯长虹、气冲山河,大袖一挥,沉声道:“六王毕,四海一!”  才气,镇国!  整个大秦帝国,轰然雷动,地皮颤抖,仿佛平地一声雷,炸得人人耳膜剧痛、耸然雷动。  秦帝犹如被一棍子当头棒喝、弄玉美眸闪亮、异彩连连。  一瞬间,整个阿房宫、凤台,仿佛已然不存在!  大殿之上,人人惊慌愕然,不知所措。  他们仿佛站在了一片虚空、凌霄九天之上,居高临下,犹如神明俯瞰着芸芸众生、苍茫大地。  各国太子王爷、秦朝群臣,愕然无比。  “我们这是?在哪?”  “这是高空?阿房宫呢?”  “镇国?这赋才念第一句,就镇国了?”  “这是何等才气?”  “这宋佳霖,绝非凡品!怎么会寂寂无名?只是曹丕帐下一老奴?”  张仪面色阴沉,却带着无尽的狡诈与残忍。  “什么曹丕幕僚?什么魏王亲随?”  “曹丕都做不出这第一句就镇国诗赋来!”  “果然是你!”  “是你,是你,一定就是你!”  “大唐,杜预!”  一旁的法家拂士,群臣众将,听到张仪从牙缝中恶狠狠咬出的这个名字,纷纷大惊失色、继而怒火冲天。  “杜预?张相国你方才说杜预?”  “这宋佳霖,竟然是我大秦通缉犯、大唐使节杜预?”  “不可能,他,魏王曹丕不是信誓旦旦,保证说他乃是亲随吗?”  “快,来人,抓他!”  “不行,周围根本没人。我们被隔绝在这高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虎狼骑都不在啊。”  “快看,这是什么?”  张仪也脸色剧变。  他看得清楚,这赫然是杜预赋成镇国,以才气构筑的海市蜃楼!  大秦帝王、公主、群臣、还有来参加凤台觅婿的各国太子、王爷,都被杜预【阿房宫赋】,径直升入空中,俯瞰着三秦大地。  张仪咬牙切齿:“可恶,我被蒙蔽了!应该早早动手的!”  他当然记得,十国中流传一句名言。  “要对付杜预,切记不能让他开口。”  杜预一开腔,万事皆休。  张仪只能歇斯底里大叫:“护驾!快护驾啊!”  蒙恬剑眉一挑,已然挡在了秦帝面前。  秦灭国三十六,秦帝遭遇刺杀,不计其数,蒙恬乃是护卫高手,大场面见多了。  明知道“宋佳霖”身份可疑不是曹丕随从,但众人护卫下的秦帝,却依旧处变不惊,维持着帝王之仪、雄主之资,淡淡道:“好一个六王毕,四海一!寡人自继位以来,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已灭国三十六。平生之志,便是吞吐天地、一统八荒,将圣元十国重新归于一统,成就自大周以来,人族大一统盛世,以抵御妖蛮魔族入侵,让我人族过上永无战争的好日子!”  秦帝越说越帝王威仪、霸气侧漏,将周围护卫统统震开。  从地面上,可清晰看到,秦帝继位时的秦国版图,只有关中三秦之地。  而在随后,秦国励精图治,虎狼四出,铁蹄踏遍周围每一个弱国、小国,战火遍地,开疆拓土、拓地千里。  灭国三十六,攻必克,战必胜,秦师未尝一败,将版图几乎扩大一倍。  杜预【阿房宫赋】,酣畅淋漓,以区区“六王毕,四海一”六个字,模拟出秦帝攻城略地、开疆拓土的伟大功绩。  连秦帝都心潮澎湃,拔剑出鞘,仰天呐喊:“六王毕,四海一!”  整个三秦之地,秦人仰天高呼。  “六王毕,四海一!”  “六王毕,四海一!”  弄玉却幽幽叹息一声。  她对杜预这开头,并不欣赏、满意。  “难道,此人又是一个马屁精?”  “以吹捧我父皇,作为进身之阶?”  “可惜了这学富五车、惊人才学。”  弄玉暗暗摇头  杜预双手一挥,慨然道:“蜀山兀,阿房出!”  只听得大地剧烈颤抖,犹如地震。  秦国派出百万征夫,在秦军的监督下,开赴蜀山下,修建新宫殿。  秦国咸阳城外的蜀山,猛烈剧震。  原本郁郁葱葱、长满千年古树的蜀山,竟然眨眼间被砍成了光秃秃的一大片。  无数擎天之柱的巨木,被投入渭水之中,顺流而下,从蜀山运抵阿房宫工地。  百万征夫,仿佛蝼蚁一般,挥汗如雨,辛勤搬运、建造之下,一座犹如山峦般雄伟、壮阔的宫殿,横空出世,突兀横亘在三秦大地之上!  奇迹,这世间的奇迹!  连亲历者的秦帝都沉醉在这波澜壮阔的阿房宫建造过程中,俯瞰着自己一念之力,便让这三秦大地发生如此剧变,仰天大笑道:“好一个蜀山兀,阿房出!先生之才,果然非同凡响!”  虽然意识到杜预身份成疑,但秦帝还是被这【阿房宫赋】深深迷醉、吸引了。  因杜预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打在他的心坎上。  这就是才学的魅力。  对秦帝这雄才伟略的帝王,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何况,这里虽然海市蜃楼,但毕竟在阿房宫、在咸阳,在大秦帝国。  秦帝并不怕杜预。  张仪急的满头大汗,叫道:“陛下,此人绝非魏王幕僚,只怕是大唐派来的杜预!请陛下马上下令,捉拿此人,严加审问!”  “杜预?他的身份,是杜预?”  弄玉一听,反而来了兴趣,妙目灼灼,盯着杜预。  讲真。  “宋佳霖”的老头卖相,实在不敢恭维,哪怕弄玉公主再怎么欣赏、仰慕他的才学,看着也毫无胃口——白胡子老头,啃不动啊。  但一听说是杜预,弄玉马上兴致盎然。  要是她最仰慕者,莫过于大唐诗仙杜预。  凤台觅婿,为何请魏宗万、不请杜预呢?  因第一个要请的,确实是杜预无疑,但无奈张仪作梗,说大秦大唐在谋圣的撮合下,达成一致,杜预已被列入通缉对象。大秦不可能允许杜预入境。  弄玉无奈之下,只好找个杜预的平替——魏宗万好歹也是她第二喜欢的文人。  面对张仪奏请,秦帝却凝视着“宋佳霖”,嘴角微翘:“杜预?他可能是杜预吗?”  张仪急的满头大汗:“臣,愿意以身家性命作保,此人必然是大唐杜预。天下动辄诗成镇国、诗成传天下者,非他莫属。”  秦帝反而来了兴致:“哦?寡人怎么从未听你说过?杜预才能如此之大?如果真的是他,寡人反而更有兴趣,听听他的亲口高论?看他才学如何,再做决策不迟。”  张仪都要急哭了。  我的乖乖陛下啊,你是不知道他嘴巴的厉害啊?  等到他真的做完,你再阻拦就来不及了。  秦帝不下令,蒙恬不会动。  张仪又不敢君前失仪,只好跺脚干着急。  后悔,他就是后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7章 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 他已经在秦国部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敢在杜预见到秦帝之前,抓住杜预。  如果不顾曹丕的反应,早点下手,诛杀杜预就好了。  如今,杜预却站在秦帝十丈台阶下,侃侃而谈。  一股不祥的预感,满满占据张仪心灵。  杜预沉声道:“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这一段,是描绘阿房宫的雄伟、壮观、精美、奇迹。  杜预只用了100多个字,便远胜过秦帝之前听过所有的阿房宫的赞美,将中行乐、魏宗万那些马屁诗词,远远甩出十条街。  秦帝哈哈大笑,频频点头:“好一首【阿房宫赋】!”  “寡人从未听过,如此精妙的比喻,如此华美的辞藻,如此精致的骈文,当真是天下奇文!”  “宋先生,果然大才啊!”  曹丕距离远,听不到张仪对秦帝说杜预身份之事,但听得秦帝兴奋夸赞,也觉得面上有光,嘿嘿笑道:“小意思,都是小意思。宋叔说的,也是本王想说的!”  弄玉尽管对这首【阿房宫赋】,竟然歌颂阿房宫的壮美,很是不满,但却依旧情不自禁,被杜预惊天动地泣鬼神的绝世才学所感染、打动,身不由己沦陷其中,美眸痴痴盯着杜预那张“老脸”,侧耳聆听着杜预一字一句,唯恐错过任何精美的词句。  “原来我最厌恶的马屁诗,也能做的如此动人?”  “原来,不是我喜欢忠言逆耳,而是魏宗万、中行乐等人的才学,实在太油腻了。”  “这马屁诗,别说父皇爱听,便是我也爱听。”  “杜预,难道此人真是杜预?”  杜预沉声道:“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  秦帝看到自己灭国三十有六,攻破各国都城后,各国的公主妃嫔,纷纷离开故国宫殿,前往阿房宫来侍奉自己,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没有什么比看到这一幕,更能满足一代雄主的征服欲。  杜预继续道:“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在秦帝的俯瞰下,才气渐渐化成实情实景!  阿房宫中,三十六国妃嫔侍妾,来到秦国,早晚唱歌奏乐,成为秦宫人。明亮的星星晶莹闪烁,那是宫妃们打开了梳妆的镜子;乌青的云朵纷纷扰扰,这是宫妃们在梳理晨妆的发髻;渭水涨起一层脂膏,那是她们泼掉的脂粉水;烟霭斜斜上升,云雾横绕空际,那是宫女们燃起了椒兰在熏香;雷霆突然震响,这是宫车驶过去了;辘辘的车声越听越远,无影无踪,不知道它去到什么地方。  这些绝世美人们每一片肌肤,每一种容颜,都美丽娇媚得无以复加。宫妃们久久地站着,远远地探视,盼望着皇帝来临。有的宫女竟整整三十六年没能见到皇帝。  这一幕幕,如电影情景剧,呈现在六国的太子、王爷面前,引发哇声一片。  吐谷王子、江小白、刘封、孙亮、项羽、曹丕的脸上,都写满了大写的羡慕!  他们谁不想与秦帝易地而处,享受一把秦帝体验卡?享受三十六国被灭国度的美人、公主、妃嫔的侍奉?看一看这些被灭之国的美人,那肌肤、容颜何等娇媚、水灵?  如此美丽的美人们,日日翘首以盼,却竟有人三十六年都没有机会,见到秦帝一面?  这是暴殄天物啊!  这是煮鹤焚琴啊!  这是浪费资源啊!  众狼们捶胸顿足、扼腕叹息。  “唉,美人薄命啊。”  “可惜红颜啊。”  “如此众多的美人,若给孤王,孤王定不让她们如此委屈。”  “我哪怕拼着身体不要,夜夜笙歌,也要享用···咳咳,恩宠她们。”  “唉,秦帝真是太奢华、太奢侈、太艳福齐天了。”  “我等实在羡慕不来啊。”  杜预【阿房宫赋】的才气演绎,各国太子王爷的实名羡慕,更是极大满足秦帝的虚荣心和征服欲。  秦帝微微颔首,表示对杜预的阿房宫赋,满意无比:“哈哈,先生谬赞,哪有如此?寡人呢,素来清心寡欲,励精图治,不喜华服美食,更不/爱美人美色。这阿房宫中的宫女,也远没有先生描绘如此绝色佳丽。哈哈哈··”  虽然他极力撇清,但疯狂上翘的嘴角,依旧出卖了秦帝的内心——他被阿房宫赋舔的不要不要的,心花怒放,美得冒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曹丕见状大喜,心说果然是捡到宝了!  这“宋佳霖”,简直是宝藏男孩,不,宝藏老头啊。  他信手拈来、就能诗成传天下,俯拾即是,便赋成镇国。  连素来以霸道、残酷、冷酷著称的秦帝,都被他一首【阿房宫赋】给哄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乐不可支。  照这样下去,弄玉公主不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  这样的人才,给一个镇国大学士都屈才。  曹丕趁热打铁:“秦帝莫要过谦,这阿房宫赋,也是曹丕心中想说的。秦帝千秋万代,一统天下,这江山美人、大权独揽,率土之滨、天下之才,统统都是秦帝您一人之物啊。”  曹丕的吹捧,让秦帝更是受用,虽然连连摆手,但表情管理失败,嘴角微翘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张仪面容渐渐惊骇,因他乃是实打实的镇国大学士!  他能看到,随着杜预【阿房宫赋】的惊人才气,已然浩塞宇宙、直冲云霄、气冲牛斗,笼阿房宫,在大秦上空形成了一条冲天而起的才气之龙。  杜预每多说一句话,这条才气之龙,便更加凝实一分、雄起一分,庞大一分。  杜预猛回头,抑扬顿挫:“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燕赵、韩魏国家收藏的金玉珍宝,齐国楚国挑选的珍宝,是诸侯世世代代,从他们的子民那里掠夺来的,堆叠得像山一样。一旦国破家亡,这些再也不能占有了,都运送到阿房宫里来。视鼎如铛,视玉如石,视黄金为土块,视珍珠为沙砾,丢弃得到处都是,秦人看见这些,也并不觉得可惜。  秦帝笑容更加灿烂,在他看来,这都是征服者对被征服的掠夺,实属正常。  而秦国的富庶,阿房宫建立,确实建立在商鞅变法之后,虎狼之师四出,灭国三十六、掠夺无数财富美人的基础上。  燕、赵、韩、魏等国,都是被秦国所灭之国。  秦帝信奉的,乃是弱肉强食、霸者为尊。  谁拳头大,谁的话就是圣元大陆的真理。  如今圣元十国,仅剩下的十个强国,哪一个不是灭国无数,建立在其他国家废墟基础上的强国呢?  看到曹丕的宋叔献上【阿房宫赋】,让秦帝如此兴奋、高兴,连吐谷王子、江小白都绝望了。  他们对视一眼,脸色灰败。  完蛋。  谁想,这位来历神秘、貌不惊人的“宋叔”,竟然成为了曹丕一骑绝尘、抱得美人归的关键钥匙?  他们贵为太子王孙,身边镇国大学士,却不是此人对手?  可惜,再怎么羡慕妒忌恨,也无济于事,只能干瞪眼看着杜预阿房宫赋,震动天下。  弄玉却黛眉微蹙。  她从杜预阿房宫赋的微妙变化中,已然体察出与中行乐、魏宗万之流截然不同的口吻和语气。  杜预,这首镇国的阿房宫赋,绝非单纯的阿谀奉承。  而是反讽!  弄玉眼眸一亮,美眸妙目,比东海的东珠还要明亮璀璨。  “难道说?他真实意图是?”  张仪阴沉着脸,大声道:“杜···宋先生!你最后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嘲讽我大秦残暴?不惜民力?”  杜预却不搭理他,径直开始品论,矛头直指穷奢极欲的阿房宫,更直指索求无度的秦帝。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  天地,轰然雷动!  一道炸雷般的巨响,轰然炸响在秦帝、张仪和群臣的耳边!  当头棒喝!  雷霆万钧!  炸的前一秒还在怡然自得、洋洋得意的秦帝、面色如土,大惊失色。  张仪、蒙恬都被震得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杜预这一句话,从诗成镇国,已然扩散出秦国国境,一股横亘万里、无形无质的才气风暴,向周围各国、整个天下飞速推去。  才气,横扫天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8章 被骂惨的秦帝! 才气,横扫天下!  杜预掷地有声,朗声道:“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嗯?”  曹丕这才听出,不对劲啊?  怎么之前杜预你怒赞阿房宫,富丽堂皇,美轮美奂,这舔的不是很好吗?秦帝已经被你舔的不要不要的,你倒是继续啊?怎么突然画风一变,就开始喷秦帝了?  曹丕急的跺脚:“宋叔!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还不速速收回此言?向秦帝磕头谢罪?”  杜预却不管不顾,威严如神,犹如地狱判官秦广王审判一般,正大光明、堂堂正正质问、讯问秦帝!  “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  “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  “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  “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  “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  “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  “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独/夫之心,日益骄固!”  每一句话,都仿佛重型攻城锤一般,重重轰击、捶在秦帝的心上!  秦帝猛然站起来,脸色憋得通红,怒火中烧,愤怒已然吞噬他心灵。  堂堂霸王、一代雄主,当众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羞辱!  张仪、蒙恬、秦国群臣,呆若木鸡,一动不敢动。  大殿,针落可闻。  要知道,自从商鞅变法以来,大秦奉法家之令,树独/裁之权,树立起君主的无上权威。  别说如同杜预【阿房宫赋】这般,公然以传遍天下的文章,公开质疑、质问、质询君主,就算是国人在街道相间,言谈话语中,稍微有所不满,便会被秦官吏以“谤上”、“毁君”、“非难”等罪名,马上捕获、抓走。  百姓都不敢稍有议论国政,唯有道目以视。  咸阳城中,茶博士多次提醒勿谈国事,便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国人敢怒不敢言的体现。  可今天,杜预却堂而皇之,堂堂正正站在秦帝面前,以一首诗成镇国、正在传天下的【阿房宫赋】,给自我感觉良好的秦帝,当头一棒,重重一击,还连用六个排比句,锤地秦帝shi都要打出来了!  那句独/夫之心,更是盖棺定论般,给秦帝锤地晕头转向,心脏突突狂跳,狂怒地额头青筋暴起。  他平素以千古一帝、雄才大略、天下霸主自居,谁知杜预欲扬先抑,搞地套路深深,在将他吹捧到最高巅峰的一瞬间,突然袭击,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将他打落十八层地狱,还给他盖棺定论,钉上了一个独/夫之心!  独/夫之心,是啥意思?  就是尽失人心啊!  杜预这一连串的打击,轰地秦皇一脸懵逼,长大嘴巴,愤怒要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弄玉却花荣剧变,豁然而起。  她从未听过如此酣畅淋漓、又深入骨髓的品论!  如果说,杜预之前的诗词唱和,乃是凭着才学才气才情,折服了弄玉,如今杜预【阿房宫赋】,便是凭着胸怀天下的格局、谁主沉浮的气势,以及天人合一的胸怀,彻底征服了弄玉!  折服,与征服,截然不同。  折服只是让人低头,但并一定是真的服气。  唯有征服,是让弄玉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地为杜预所臣服。  杜预六个骈体排比句,一个比一个精彩。  唉,一个人的意愿,也就是千万人的意愿啊。  秦皇你喜欢繁华奢侈,人民也顾念自己的家。  为什么你掠取珍宝时连一锱一铢都搜刮干净,耗费起珍宝来竟像对待泥沙一样。  你承担栋梁的柱子,比田地里的农夫还多;  架在梁上的椽子,比织机上的女工还多;  梁柱上的钉头光彩耀目,比粮仓里的粟粒还多;  瓦楞长短不一,比全身的丝缕还多;  或直或横的栏杆,比九州的城郭还多;  管弦的声音嘈杂,比市民的言语还多。  天下百姓,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敢愤怒。  可失尽人心、堪称独/夫秦皇,却一天天更骄傲顽固。  “妙,妙绝啊!”  弄玉心中暗暗,美眸灼灼道。  杜预每一个字,都深深打在她的心头深处。  弄玉对阿房宫的感觉,只是本能地厌恶,却说不出来。  但杜预这首【阿房宫赋】,却醍醐灌顶,给她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啊。  阿房宫越是繁华富贵,越是民脂民膏、民怨沸腾啊。  她弄玉不喜欢阿房宫,原来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帝国、独/夫盛世之下,蕴含暗流涌动、社稷倾覆的危险。  张仪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跳着脚大叫:“此人,竟然敢诽谤君上?污蔑我大秦?来人,蒙将军,快,将他统统拿下!”  吐谷王子趁火打劫,将矛头对准风头正盛的曹丕,冷笑道:“曹丕!你是何居心?竟然派自己的心腹,当众大骂秦皇?诽谤秦帝?你这是来和亲的?还是来下战书的?”  刘封、孙亮等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纷纷集火、猛烈大骂曹丕。  “陛下,这必然是曹丕的阴谋。”  “大汉,有阴谋啊。”  “还不速速将大汉魏王拿下?”  锦上添花,人人不一定,落井下石,却人人都会。  江小白叹道:“陛下,请您息怒。魏王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何必呢?就算不想迎娶弄玉公主,自己主动退出就好。干嘛要当面让秦皇下不来台?这【阿房宫赋】,骂的倒是酣畅淋漓,只是···呵呵,独/夫之心,太狠了。连我听了,都汗流浃背,何况秦皇千古一帝?还不赶快跪下请罪?”  江小白够绿茶、够阴险。  他表面上看着是劝架,实际上却在不断重复阿房宫赋、刺激秦皇伤疤、伤口上撒盐,让秦皇更加暴怒,失去理智,对曹丕动狠手。  他还重点将“独/夫之心”,念了三遍。  秦皇被深深刺痛,暴跳如雷:“来人,拿下,统统拿下!给寡人拿下!”  曹丕一脸茫然,彷徨,弱小,可怜又无助。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事情突然发生如此剧变?  他猛然跳起来,疯狂撇清关系,大叫道:“不,不对啊!这不是孤王指使他说的!此人,孤王不认识!孤王只是早晨来的时候,在馆驿中偶遇此人····”  “哈哈哈··”  吐谷王子仿佛看傻子一般,幸灾乐祸道:“曹丕,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蒙童不成?你自己听听,你说得话,你信吗?”  孙亮冷笑道:“刚才,你还在信誓旦旦,说什么这位宋叔,是你自幼的伴读老奴,看着你长大的,能过目不忘记忆背诵你所有的诗词。还主仆情深,给我们讲了什么救命的故事。现在你想撇清关系?”  江小白叹道:“曹丕兄啊,你···唉,让本王怎么说你?你叫了半天叔儿,还讲了很多故事往事,现在又全盘否认,说不认识此人。我们到底该信你哪一句?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好歹也是大汉魏王,堂堂王爷,不要朝令夕改了吧?”  一帮人都在落井下石,狂砸曹丕。  曹丕急的满头大汗,都要哭出来了。  我去,我怎么知道这老头,他要害我?  我还在盘算过河拆桥,鸟尽弓藏,谁知“宋佳霖”这鸟比孤王还鸡贼,我还没过河,就被他给坑了,掉水里了?  曹丕突然如坠冰窖。  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蹦三尺高,指着杜预厉声道:“你,你不是宋佳霖!你到底是谁?当着秦帝陛下,你给孤王说清楚!”  他的怒喝,声音高亢尖锐,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嚎叫。  无奈,杜预大势已成,根本不搭理他,淡淡道:“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结果,戍边的陈胜、吴广一声呼喊,函谷关被攻下,随后楚霸王项羽带着楚兵,攻入咸阳,一把大火,可惜阿房宫化为一片焦土。  诗成,传天下。  天下人,大唐、大汉、大楚、东齐等国,都愕然抬头,看着秦国威名坠地、看着秦国末日情形····  仿佛巨幕3dmax高清电影,杜预的才气充斥整个天地,使得人们幕天席地,能看到未来发生的历史大事、每一帧都清清楚楚。  连秦帝、秦国群臣也看呆了。  只见在短短十几年后,一群衣衫褴褛的戍边兵卒,在陈胜吴广带领下,步履蹒跚走向边疆。  但遭遇大雨,冲毁道路,秦律森严,失期当斩。  陈胜吴广一商量,横竖是死,索性反他娘的!  揭竿而起。  天下景从!  而被秦国看不起、欺凌的大楚,出现了一位少雄——西楚霸王项羽。  项羽带着楚军,消灭秦国大军,攻破函谷关,攻入咸阳。  一把火,将雄伟壮丽的阿房宫,烧成一片平地、焦土。  秦帝气急败坏、愤怒的目光,骤然转向了一脸无辜的项羽。  项羽:“发生了什么事?”  他眨着卡姿兰大眼睛,连连摆手,边后退边道:“陛下,你可不要偏听偏信啊。我项羽和楚国从未有过要灭秦的想法,不然我怎么会来秦国求亲?”  项羽:不信谣,不传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39章 烧阿房宫的,原来是你! 秦帝面容狰狞。  因杜预这首诗,已诗成传天下!  这就是说,他这首诗已经因才气得到了文渊阁、文曲星的认可,达到了传天下的地步。  从未有过任何传天下的诗,乃是胡编乱造的前例。  相反,传天下的诗,往往会变成一语成箴的预言!  这种例子,屡见不鲜!  比如大汉在灭亡兴替前,流传一首诗:东边一个汉,西边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得无斯难。  这首诗诗成镇国,并得到验证。东汉代替西汉,并被权臣董卓随后迁都长安,国势才稳定下来。  简单说,就是传天下诗,从不骗人。  “项,羽!”  秦帝嘴里,挤出这两个字:“灭我秦者,烧我阿房,原来是你!”  “嘿嘿··”  项羽一脸人畜无害笑容,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突然拔出利剑,砍翻一名秦虎狼骑,拔腿就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难道等着被秦帝下油锅、千刀万剐啊?  趁着大殿之中,一片大乱,杜预继续自顾自道:“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诗成,传天下!  【阿房宫赋】瞬间传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圣元十国,人人侧目,万姓仰头,若有所思,陷入了沉思中。  各国宫廷、皇帝、君王、丞相、重臣,都纷纷陷入思考和反思中。  特别是杜预最后那一句“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更是振聋发聩,令人深思深醒。  秦帝睁大眼睛,惊怒交加,眼睁睁看着二十几代先祖、秦王费尽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国力,建立的一度威震四海的大秦王朝,在陈胜吴广起义冲击下土崩瓦解,又在项羽带领的大楚军等猛攻下迅速灭亡;自己亲自营造、不惜耗费民力、覆压三百余里的阿房宫,也被楚军一场烈火之中化为灰烬。  各国皇帝、国君都陷入沉默。  杜预【阿房宫赋】,展示出一副秦朝因骄奢,虐/待百姓,导致速亡的历史悲剧。  十国国君,纷纷发出感慨。  曹操坐在铜雀台上,耸然而惊,一跃而起:“大起宫室,身居积薪之上,仍以为安?孤要反思啊。”  他急忙下令,暂时搬出铜雀台,不再居住在这奢华之地。  大楚国,华章宫。  华章也是大楚最新修建的奢华宫殿,以奢侈风流闻名于世。  楚王正在华章宫中欣赏舞蹈,听到杜预【阿房宫赋】,看到秦国被灭的惨状,吓得冷汗直流,急忙下令:“停歌!止舞!”  他一脸惭愧道:“孤王当以秦国为教训,不该沉湎声色,历史兴亡,激荡胸中,惭愧惭愧。”  楚王下令,解散宫廷乐队、歌妓舞女,将这笔费用用于修建平民窟改造工程,以赈济受灾的灾民。  蜀国国主刘禅,枕在花蕊夫人美人膝上,接着奏乐接着舞,却凌空看到了大秦被灭、付之一炬的惨状,也吓得一蹦三尺高,嚷嚷着:“不能爱民,难图久安。目睹现实,感慨万端。”于是下令天下赋税减半、精简裁撤宫人,节约费用,以节约体恤民力。  大宋皇帝赵眘,凝视着虚空中杜预【阿房宫赋】演绎的情形,叹息道:“神奇瑰丽之阿房宫付之一炬令人可惜,显赫一时的秦王朝毁于一旦令人可叹,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不意今人又在步秦人之后尘,我大宋王朝的命运不也令人可忧吗?”  于是,他下令立即停建自己的陵墓,十年之内大宋朝廷和地方官府,不许大兴土木,修建任何亭台楼阁,除了爆发战争之外,不许征发民夫,免除劳役,以蓄养民力、与民休息。  吴国、越国、东齐等国国君,都看到阿房宫被“楚人一炬,可怜焦土”的惨状,悚然而惊,汗流浃背,纷纷下令减免赋税,免去劳役,或者停止修建运河、长城、陵墓和宫殿等大型工程。  一句话,十国国君,都被秦国灭亡、阿房宫被烧的惨状、吓破了胆子,主动反思自己是否欺压百姓过度、是否竭泽而渔,是否该主动降低索取,与民休息。  天下百姓,从杜预【阿房宫赋】中得到巨大的实惠,称颂之声,不绝于耳,直上九霄。  天下十国,每一寸土地上,都响彻了文渊阁的声音。  “大唐举子,杜预做【阿房宫赋】,文采传天下。”  “十国君主、朝廷,躬身自省,深刻反思,擢免天下钱粮超过两亿两、免去征伐兵役、民夫一千万人次。”  “杜预有大功与百姓。特奖励特殊奇迹建筑图纸【阿房宫】一份。”  百姓听到这里,沸腾了。  “这是谁做的【阿房宫赋】啊?真是绝妙好文啊。”  “是大唐杜预、杜案首吧?”  “我家被官吏逼苛捐杂税,喘不过气来,正要举家投河自杀,杜预救了我全家啊。”  “我家男人要被拉壮丁,去修大运河,九死一生啊。多亏了杜案首!”  “家乡遭灾颗粒无收,朝廷不肯花一分钱赈济,眼看全村都要饿死。皇帝看了【阿房宫赋】,害怕了,朝廷赈济粮马上运到,全村百姓都得救了。”  “我要给杜解元立祠、树牌位,日日祭祀。”  杜预文德一路狂涨,疯狂上窜,势不可挡。  天下十国,亿兆人口,只要被【阿房宫赋】吓坏了的君王,减免钱粮、取消工程、苛捐杂税、取消劳役兵役,任何举动能拯救一个百姓,都在无形之中,给杜预增加一点点文德。  这相当于写/文章,能救人,才赢得文德。  一个人,一点文德,确实不算多。  但天下百姓,亿兆人口,加起来就多了。  可谓海量的文德,在疯狂融入杜预文宫之中,将文宫文德属性狂暴拉起来。  杜预看疯狂上涨的文德,都吓呆了。  “这,不会爆炸吧?”  “传天下,果然威力巨大。”  秦皇已经被杜预气昏头,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觉得嗓子眼里一股甜腥之气,涌上喉头:“你,你···你竟然···”  秦皇惊怒交加。  他被杜预写【阿房宫赋】,还当面大骂独/夫之心,还来了一个天下实况直播,将秦皇千古一帝的脸面彻底丢光了。  而杜预更是夸张,竟然将秦国被灭、函谷关被攻破、阿房宫被烧的未来惨状,犹如预言般一一展示在秦皇面前。  秦皇如何能不羞愤欲死?惊怒交加?  不马上吐血而亡,已经算秦皇心胸宽广。  张仪眼中精芒一闪,扯着嗓子大叫:“此人,乃是刺客!是大唐派来的刺客杜预。快,蒙将军!”  “抓住他!”  蒙恬看到要被气昏过去的秦皇,虎目一闪,拔出宝剑,向杜预凌空飞度,鹰隼扑下!  “虎狼骑,拿下大汉所有人!”  从凤台后面,涌出上千虎狼骑,杀气腾腾向曹丕等人逼近。  秦国凤台上下,乱做一团。  曹丕已经被上千虎狼骑团团围困,急的跳脚:“孤王不是,孤王没有,此人不是孤王的人啊。孤王是被人陷害!”  虎痴许褚,低声道:“魏王,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我当保护您,杀出重围,走吧。”  曹丕欲哭无泪——他算是被杜预坑惨了。  杜预这坑挖的,不要不要的。  曹丕突然打了个激灵——他猛然醒悟,自己是否被杜预算计了?  他在算计“宋佳霖”,而宋佳霖也在算计自己?  人算虎,虎算人,最后倒霉的是曹丕。  曹丕不明白,杜预为何如此?  他应该得不到便宜才是?  难道,他就是为了坑自己?  眼看虎狼骑越来越多,曹丕一咬牙,大叫道:“杀出去!”  虎痴许褚低吼一声,趁着蒙恬向杜预冲杀而去,挥舞大刀,煞气冲天,冲杀在前!  一头猛虎的虚影,从虎痴背后出现。  气吞万里如虎!  许褚只是一个照面,就砍杀了两个魁梧高大、煞气凌厉的虎狼骑首领。  这两虎狼骑,各个都是武举人实力,但在万人敌许褚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支撑不住,就被砍得倒飞撞击在立柱上,盔甲扭曲变形,鲜血从缝隙中狂涌渗出,眼看不活了。  许褚虎吼一声,冲杀在前:“魏王,随我来!”  大汉使臣团,也不是吃素的。  能被曹操派到曹丕身边,一同出访的,莫不是人中龙凤。  猛将,随着许褚结阵冲杀,文官在后面吟诵战诗,疯狂给魏王和猛士叠光环。  阿房宫虽然护卫森严,但被杜预方才一首传天下级【阿房宫赋】给震惊地人人惊到,反应迟钝了许多,硬生生被虎痴许褚带着曹丕,杀了出去,眨眼冲杀出百丈远。  能挡住许褚的蒙恬,却在擒拿杜预,一瞬间无人能挡,真的给曹丕杀了出去。  但曹丕却仰天长叹,眼中含泪。  造孽啊!  孤王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何老天爷你要派杜预来折磨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0章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按照大汉、大秦的关系,大秦与大汉素有瓜分大唐的密约,曹丕也被秦帝、张仪看好。  哪怕凤台觅婿不成,曹丕此行还肩负着曹操交给的秘密使命——与大秦暗中结盟,一起出兵瓜分大唐领土。  大汉,早就盯上了大唐的国都长安。  大唐如今色厉内荏、外强中干,根本禁不起大秦与大汉两下夹击,只怕边防九镇顷刻之间就会崩溃。  到时候,大秦拿下大唐边境九边重镇,大汉能拿下长安,双方瓜分油水,岂不两全其美?  可如今呢?  曹丕误信人言,误交“匪类”,竟然将大唐派来的奸细杜预,误认为是自己救星,派去给秦帝献上【阿房宫赋】,将秦帝几乎活活气死?  秦国已然认定,是大汉派来“刺客”,暗算秦帝,双方彻底翻了脸。  什么夹击大唐的密约,自然也作废泡汤,不光无功而返,反而要杀出大秦重围,双方从潜在的亲密盟友,变成了生死相搏的死敌。  想到这,曹丕就一股胸臆中愤懑之气,恨不得仰天长啸,激荡宣泄而出。  造孽啊!  我到底是哪根弦儿没有搭对,才会鬼迷心窍,想到要大唐使者杜预,来给我当帮手?  他能安好心吗?  曹丕瞬间通透,如坠冰窖:“有意的!这小子绝对是有意为之!他就是要破坏我大汉与大秦的潜在盟约,挑拨我两家的关系。他分明早有预谋,就是一个搅屎棍啊!”  杜预之前五次考验,一次比一次稳,一次比一次神,让曹丕犹如尝到蜜糖滋味的野猪,一步步靠近了杜预精心设下的致命陷阱,与阴险的杜预共舞。  “套路,都是套路。”  曹丕捶胸顿足,甚至忘了躲避秦军射来的劲弩。  噗。  劲弩入肉,痛不欲生。  他翻身落马,眼前一片模糊。  杜预犹如高明的猎人,利用他对弄玉公主的垂涎,还有急于求成的心态,利用曹丕巩固自身实力地位、顺利从曹操手中接权的饥/渴,在一步步设下圈套和陷阱,将曹丕玩弄在股掌之间。前面五次考验,杜预都表现人畜无害,甚至主动提供价值连城的诗文,供曹丕贪天之功为己有,拾人牙慧,尽情表现。  待得取得了曹丕完全信任后,杜预在最关键时刻,突然露出锋利的獠牙,给了曹丕致命一击。  痛,痛彻心扉。  曹丕模模糊糊,被虎痴许褚背在背上,大声怒吼,杀出重围。  一路,曹丕眼中都是血战。  虎痴许褚,浴血奋战,一刀刀砍翻强敌。  而护卫阿房宫的秦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悍不畏死,如黑色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杀散一批,又冲上来另一批更多。  虎痴许褚再神勇,归根结底是人,而不是神。  他已经带着曹丕,杀出重围,足足杀了三百丈多。  但许褚身上也插满了箭羽,大大小小,受创百余处。  眼看距离阿房宫的大门,只有不足二十丈。  但前面已经被秦军,围困的水泄不通。  许褚杀不动了。  他跪在地上,剧烈喘/息着。  大汉使团,已经全军覆没。  所有猛士、文官,都惨死在秦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围攻之中。  事发突然,秦帝又被气晕,秦军群龙无首,根本搞不清情况具体如何?只听张仪大喝一声捉拿刺客,蒙恬下令拿下大汉使团,秦军便如同忠实执行命令的杀戮机器般,疯狂围攻汉人。  多亏曹丕带的都是大汉精英,连普通护卫都是校尉一级的精锐军官,才能保护他杀到此处,杀穿三百多丈。  但已经到了极限。  事到如今,曹丕反而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绝对被杜预阴了,算计了。  只怕在入城时,如此高调,就被杜预这混蛋盯上了。  曹丕现在反而极度冷静,对秦军统帅道:“我愿束手就擒,请将我押送到秦皇面前。孤王有话要说。”  秦军统帅冷冷点头。  秦军正要上去,将曹丕五花大绑,捆绑送回凤台。  谁知,许褚却在此时,爆发出洪荒之力!  “主忧臣辱!”  “主辱臣死!”  “主公,保重!”  他突然抡圆了手中的大刀,疯狂卷起曹丕,向正在徐徐关闭的阿房宫大门全力扔去!  曹丕满脸错愕,没想到许褚还有如此蛮力。  许褚跃上空中,狂舞战刀,发动自己最后的力量,全力猛攻秦军,吸引秦军注意力,以确保曹丕能活着逃出阿房宫。  阿房宫并不是建立咸阳城内,而是咸阳西北数十里处。  宫殿周围都是崇山峻岭,一旦曹丕能逃出大门,便可销声匿迹,逃入巍峨群山之中。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以曹丕镇国大学士+智将统帅实力,哪怕以秦军举国之力,也未必能将他留下。  曹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猛将许褚为了掩护自己逃走,在如林的秦军中刀气纵横,斩杀无数,一骑当千,血流成河。  随即···  他就被黑色洪水淹没、吞噬了。  “虎痴!”  曹丕撕心裂肺,惨叫着。  阿房宫,曹操麾下第一猛将—虎痴许褚,护卫曹丕逃走而战死。  秦、汉之间,又多了一笔血债、化解不开的仇恨。  曹丕借助许褚拼死护卫之力,被一举丢到了宫门口,借着反冲之势,已然在关闭宫门守卫的错愕眼神中,一闪而过,将两个守卫割喉,带着冲天恨意和一蓬血箭,消失在宫门外,大鸟般投入野草密林中。  凤台。  秦皇被气昏过去,张仪狂叫拿刺客,曹丕吓得逃了出去,蒙恬冲向杜预。  而项羽见势不妙,也带头向宫外冲去。  秦皇如果醒来,第一个要杀的,必然是项羽。  因按照传天下诗【阿房宫赋】泄露的天机,项羽和楚国才是未来灭亡秦国的关键人物。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秦皇都断不能容项羽活着回到楚国。  好在汉朝使臣团,已经用生命杀出一条血路,吸引了大部分虎狼骑的注意力,项羽拿出西楚霸王的霸气,呼哨一声。  乌骓马从外宫御马监,咬断了缰绳,嘶鸣着踢倒了慌忙上来阻拦的太监,化为神驹向项羽冲来。  项羽翻身上马,大笑三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他方天画戟一挥,就轻松斩掉了两个冲上来的秦军头颅。  “走!”  项羽深深看了一眼杜预,示意杜预上马。  谁知。  杜预纹丝不动。  项羽急不可耐道:“恩师!事已至此,还不走吗?”  杜预凝视着扑上来的蒙恬,淡淡道:“山高水长,你先走吧。”  项羽气得翻白眼:“恩师,你还不走,难道还等着迎娶公主?”  杜预嘿嘿一笑:“好徒弟,正是!”  项羽一个踉跄,差点翻身落马。  我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范增才气化剑,杀死一秦军弓弩手,大叫道:“项王快走!迟则不及!”  既然杜预坚持不走,还要迎娶公主,项羽也不多劝了,直接驱马大进,冲杀出去。  大楚使臣团,紧随其后,杀了出去。  可怜的阿房宫守卫,刚刚被曹丕恼羞成怒,虎痴许褚杀得血流成河,还没回过味儿来,又被西楚霸王项羽+范增联手杀出,再次惨遭践踏。  西楚霸王,实力比许褚还猛。  加上还有一个忠心耿耿,辅佐左右的范增。  再加上乌骓马无敌的速度,如同马踏飞燕,一道黑影闪电划过虚空,就不见了踪迹。  虎狼骑纷纷落马,守卫被纷纷冲倒。  项羽、范增仗着马快,杀出重围,但大楚使臣团都被留在了阿房宫中,被虎狼骑一拥而上砍成肉酱。  看着跟随自己多年亲信兄弟、江东子弟,被秦人屠/杀,血肉横飞、肝脑涂地的惨烈战斗场面,项羽热泪盈眶,愤怒一剑斩向阿房宫匾额!  轰!  阿房宫匾额从中断裂,跌落地面,被项羽乌骓马狠狠践踏成渣!  项羽手持方天画戟,人立而起,怒吼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下次,孤再入秦关,必带大军,踏平咸阳,火烧阿房!”  “秦人,你们等着!”  他带着范增人马如龙,快速离开。  一波剧变,阿房宫中,已然血流成河。  大汉、大楚使臣团,都与秦军发生正面冲突,导致数百人转眼之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腥气冲天。  这些使臣,都是大汉、大楚的精华、人才。  这下,大秦与大汉、大楚之间关系,不能说不死不休,但至少很难修复。  特别是大楚。  杜预【阿房宫赋】已明白无误、宣示了大秦未来的国运,必然灭亡在西楚霸王项羽的大军,连阿房宫都要被烧成一片平地。  虽然说这是未发生的预言,但传天下诗这四个字,已经板上钉钉、妥妥验证了此事,必将一语成箴,变成现实。  楚国项羽从千里求亲,变成秦国的仇人,只用了杜预一首诗。  范增策马狂奔,突然对项羽道:“项王,老臣只怕那大唐杜预,作【阿房宫赋】,乃是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一步险棋!”  项羽面色如常,并未因范增攻讦杜预而恼怒,淡淡道:“讲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1章 仁者爱人!王道无敌! 范增沉声道:“老臣猜测,杜预分明是利用了曹丕垂涎公主,急于求成、幸进之心,混入了汉人使节团,前面一路都表现精彩异常,取得曹丕信任,关键时刻却拿出【阿房宫赋】,将大汉与我大楚,一起出卖,使得我两家与秦国结亲不成、反目成仇!”  项羽面沉如水,不置可否。  范增继续道:“从地理上看,大唐位于天下之中,乃四战之地。北方有大汉,南方与我大楚接壤。无论秦帝将弄玉,嫁给大汉还是大楚任何一方,都会形成对大唐战略包夹态势。特别弄玉嫁给大楚项王您后,大唐将腹背受敌,难以支撑。”  项羽眉头微皱,吐出一口浊气:“你的意思,杜预是故意的?将本王与曹丕那蠢货,一起算计进去?”  范增挑拨道:“正是。否则项王您义薄云天,要带他走,他为何不走?他一定还有办法,能赢得公主之心,进而取代您和曹丕,变成秦国驸马。从而为大唐稳定局面。”  “这人,一首阿房宫赋,竟然一箭三雕,挑拨了大秦与大汉、大楚两国关系,更赢得了公主青睐,为自己赢得驸马,财色双收,实在太可怕了。”  项羽默不作声,淡淡道:“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范增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项羽铁青的脸色,只好闭口不言。  项羽回头望向阿房宫,冷笑一声,策马狂奔。  阿房宫。  凤台上。  眼看蒙恬就要攻到杜预身边,一举擒拿杜预,突然一道寒芒先过,随即如龙!  木兰!  木兰挡住了蒙恬,护卫杜预。  秦帝还在拍着胸/脯,喘着粗气,张仪还在扯着嗓子大叫:“看到没有?此人图谋不轨,就是刺客!蒙将军,还不下令射箭?将他射成刺猬?”  蒙恬冷静的目光,却看向秦帝。  他只听秦帝一个人的命令。  张仪位置再高,也指挥不动蒙恬和虎狼骑。  秦帝眼神幽幽,喷着怒火,杀意凛冽,就要下令万箭齐发,将杜预和木兰当场处死。  谁知。  听到杜预如此直言不讳、公开批评秦皇穷奢极欲、建阿房宫,弄玉却美眸一亮。  她径直盈盈站起,深深拜在秦皇面前,一脸喜悦道:“儿臣,恭喜父皇!”  正气喘如牛、面色青紫、眼看就要血压280爆炸的秦皇,听了一愣,没好气道:“喜从何来?”  张仪、群臣也面面相觑。  是啊。  喜从何来啊?  杜预写【阿房宫赋】,将秦皇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展示出秦国未来的国运,必将戛然而止,二世而亡,秦国会被大楚国项羽征服,山河破碎风飘絮。  如此命运,喜从何来?  谁知,弄玉却喜不自胜,侃侃而谈道:“诚如杜预所言,灭亡六国的是六国自己,不是我秦国。而消灭秦国的是秦国自己,不是天下的人啊。”  “假使六国各自爱护它的人民,就完全可以依靠人民来抵抗秦国。假使秦王朝又爱护他的人民,那么皇位就可以传到三世还可以传到万世做皇帝,谁能够族灭它呢?”  “秦人来不及哀悼自己,而后人替他们哀伤;如果后人哀悼他却不把他作为鉴戒吸取教训,也只会使更后的人又来哀悼这后人啊。”  “别人以为,这是杜预大逆不道,毁谤我大秦,诅咒我大秦,但女儿却听说,古之圣人,闻过则喜。”  秦帝听到弄玉说“闻过则喜”四个字,不会为何,一股清凉从天而降,醍醐灌顶般,将他满腔怒火浇地无影无踪。  他仔细咀嚼,越想越是意味深长,冷汗直流。  弄玉看到秦帝面色缓和,谆谆善诱道:“所谓国有铮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亡其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  杜预目光一闪。  果然,他兵行险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收到奇效了。  秦帝绝非昏庸之主,否则也不可能灭国三十六,拓地千里,赢得偌大基业。  他只是自骄自大惯了,有些飘飘然。  说白了,就是混成首富了,做人飘了。  若说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秦帝恢复冷静,听得进去的,那必然是弄玉。  秦帝最疼爱、最在乎的弄玉。  弄玉没有辜负杜预的期望,以【阿房宫赋】正话反说,反而用来劝谏秦帝,将杜预描绘成一个忠言直谏的直臣、铮臣。  张仪见势不妙,大喝道:“还不放箭?将刺客射杀?”  部分法家拂士,还有禁卫军,听到张仪的命令,拉弓搭箭,就要对杜预下手。  一旦他们万箭齐发,杜预便是通天彻地的本事,也要饮恨当场。  “住手!”  秦帝断喝一声,阻止了张仪杀杜预。  秦帝一声令下,包括法家弟子在内,所有人都马上放下弓箭——这就是令行禁止的法家,秦帝在秦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任何人和势力都不能对抗皇权。  张仪眼中错愕、痛恨、纠结的表情,瞬间十分精彩。  杜预也暗暗松了口气。  讲真,他也是被逼到绝路,不成功就成仁,才行险一击、冒死一搏。  若不成功,杜预只好借助最后一张底牌——氐土貉,在阿房宫下打得地洞,灰头土脸,桃之夭夭。  没错,杜预自从步入阿房宫,就一直在指挥着氐土貉在地下打洞,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虽然阿房宫为了防备刺客,坚不可摧,下面都是坚与金铁的金砖,任何刺客都无法在不惊动虎狼骑的前提下,打出地洞。但氐土貉却是极少数的例外。  氐土貉,土系星宿神官,代表威严的龙前爪,善打洞钻洞,无地不摧。自然也包括阿房宫的金砖。  杜预的脚下,就被氐土貉挖出一个空心大洞。  只要蒙恬再靠近半步,杜预脚下稍一用力,便可坠入地道,逃之夭夭。  不然,你以为那么久时间,杜预仰天看地,在默默忙碌什么?忙着以意念指挥氐土貉打洞啊。  但他出访秦国之行,也算失败告终。杜预只能想办法救出老婆,从此浪迹天涯,逃离大唐。  好在弄玉给力,在最后时刻说服秦帝,救下杜预。  张仪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秦帝面前:“陛下。此人乃是大唐奸细,大唐派来离间我大秦与大汉、大楚关系之人,其巧言令色、巧舌如簧,三寸不烂之舌,能活死人肉白骨,陛下万万不可偏听偏信。否则我大唐必将万劫不复!”  过半数秦朝重臣,都是法家拂士,纷纷跪下,痛骂杜预妖言惑众,声泪俱下恳请秦皇缉拿杜预,立即斩首示众。  秦帝犹豫不决。  哪怕是一代雄主,也不能不顾三公九卿集体的意思,乾纲独断,免触众怒。  木兰又紧张起来,唯恐秦皇一声令下,蒙恬带人围攻。  吐谷王子、江小白、刘封、孙亮等人,看到杜预露出真容,惊怒交加,随声附和,要求缉拿杜预。吐谷王子甚至下令猛将旭烈兀格杀杜预。  旭烈兀猛扑上来,刀势力劈华山,要将杜预斩于刀下。  杜预却一针见血,淡淡道:“我有一策,能让秦帝称霸大陆!”  就这么一句话,秦帝虎目一闪,精芒四射,立即长身而起,喝道:“谁敢乱动?杀无赦!”  蒙恬听令,立即带着虎狼骑,变攻为守,团团簇拥护住杜预!  他拔剑怒斩!  与旭烈兀隔空对拼一刀!  只听得一震令人牙酸、齿冷格挡震荡,蒙恬将旭烈兀逼退两步。  旭烈兀虎目精芒大作,恶狠狠便要上前恶斗。  “住手。”吐谷王子喝止。  秦皇长身而起,深深看了一眼弄玉,走到凤台前,俯瞰杜预:“寡人给你一次机会。何策?献来!”  杜预表情平静,内心却长出一口气。  万幸。  他牢牢把握住秦皇的弱点——最大志向,便是扫平天下、横扫六合、一统八荒,再造古圣周朝霸业。  杜预揭下了易容的“宋佳霖”面目,露出年轻帅气的真容。  弄玉眼眸一亮。  想不到,杜预真如传闻一般,如此年轻,却才气冲天,连续诗成传天下。  食色性/也。  虽然弄玉爱才,但颜值对年轻女孩当然无比重要。  以过去“宋佳霖”的苍老面容,弄玉再喜欢,也只能做师傅,不可能觅婿做驸马。  但杜预如此一表人才,英气逼人,让弄玉公主心头小鹿乱撞、怦怦直跳。  “果然是你!”  张仪看到杜预,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择人而噬。  吐谷王子等王孙太子,看到弄玉公主对杜预爱慕倾倒的表情,交换眼神,越发忌惮。  “走了一个曹丕、项羽,来了一个杜预?”  “前门驱虎,后门入狼?”  “可恶,更加棘手。”  “此人,不可留。”  顶着张仪和众位王子虎视眈眈眼神,杜预直截了当,开门见山道:“陛下,诚如我【阿房宫赋】所言,大秦要避免二世而亡、咸阳毁于一旦的惨状,确有一策——【仁者爱人】,改弦更张,纠正法家苛刻暴/政,改为实施儒家的仁政!”  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2章 吾有过秦论三篇!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以张仪为首,大秦众臣,沸反盈天,狂怒大骂杜预,恨不得寝皮食肉。  若说之前秦朝众臣对杜预仇恨,源于杜预【过阿房宫】嘲讽秦国二世而亡,如今杜预就是在挖法家的墙角,直接掘坟挖墓,要将法家在秦国彻底埋葬!  当然,张仪等法家拂士,在秦国的前途、命运,也将彻底被埋葬。  所谓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  杜预这是要将法家连根拔起,彻底斩断法家在秦国根基啊。  能不引起法家的强烈反弹?  张仪咬牙切齿:“陛下,我大秦能有今日独霸一方局面,乃是我法家半圣商鞅,实施变法之功。此人代表大唐,自然不愿看到我大秦日益强盛,才到此妖言惑众,传播异教邪说。若他所谓【仁者爱人】的儒家,真的能富国强兵,为何大唐不实施?反而要跑来劝说我敌国大秦?”  法家众臣,纷纷点头附和。  秦帝微微颔首。  商鞅变法,乃是秦国有弱转强的起/点,也是秦国公认的富国强兵之道。  杜预深知,要劝说秦帝与大唐同盟,必须劝说秦国放弃法家奖励耕读的军国主义扩张政策,最好改为信奉儒家的和平主义,否则大秦会继续视大唐为砧板鱼肉,不断入侵蚕食,将军事侵略视为国策。  如此一来,必须驳倒商鞅变法,让秦国认识到商鞅变法有利有弊,绝非一味的好处。  相信,这也是弄玉的想法。  弄玉之所以全天下凤台觅婿,并非找不到如意郎君,更想要借助他人之口,规劝自己的父皇,让他放弃不断扩张、战争的军国主义策略。  杜预坦然自若,侃侃道:“所谓刚不可久。商鞅变法,法家之策,犹虎狼之药,强行刺激身体,透支生命力,固然可刺激一时强盛,却不能持国长久。久而久之,一味透支国力民力,反而遗害无穷。”  张仪大喝一声:“竖子!你分明是大唐派来的奸细,眼红我大秦变法成功,国力强横,前来谗言,毁我秦国强盛之路。新任廷尉李斯何在?”  杜预瞥了一眼。  一位年轻读书人,傲然而起,手奉圭臬,肃穆而来。  这气质一看就是法家拂士,还是其中杰出佼佼者。  “廷尉,李斯在。”  原本,大秦廷尉一职,是张仪的侄子张放把持。张放只是秀才文位,却能身居高位,被尊称为【廷尉秀才】。  但张放心高气傲、在书山学海中袭击杜预,被杜预反杀殒命后,在张仪的推荐下,大秦新任命了法家进士李斯为廷尉。  李斯鹰隼般目光,落在杜预身上,杀气凛冽。  对法家而言,杜预的儒家就是异端邪说,就是要挖法家的根基。大秦是法家根据地、基本盘,一旦法家学说失势,所有法家弟子都要失去眼下的荣华富贵。  这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深刻百倍!  “按照我大秦律,妖言惑众者,该当何罪?”  张仪断喝。  李斯沉声道:“按律当腰斩!”  张仪怒道:“将此人拖下去,杀!”  李斯目光一闪,拔出廷尉佩剑,舞出一道五刑剑法,便向杜预杀去!  他身后,法家拂士也齐刷刷杀出,刀光剑影,直奔杜预而来。  急了,他们急了。  既然蒙恬率领的大秦虎狼骑,只听命与秦帝,不听命与国相张仪,张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命令法家狗急跳墙动手。  杜预仰天大笑:“原来,大秦早已是法家说了算,连秦帝都可不放在眼里!法家要杀谁,就杀谁,连圣旨都不必请?这就是法家的皇权至上?还是合则守法,不合则弃?”  张仪、李斯眼中喷火。  因杜预这挑拨离间,太恶毒,也太要命。  杜预这是摆明了,要挑拨法家与秦帝的关系。  法家敢在宫廷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不请旨意就动手杀人,可谓藐视秦帝的皇权之威。  但法家若不动手,杜预便可侃侃而谈,步步为营,说服秦帝,威胁法家根基地位。  秦帝龙目一寒,断喝道:“蒙恬!”  蒙恬脸色冷漠,猛然一剑,隔空架住李斯廷尉剑。  李斯乃是堂堂进士,却完全不是蒙恬对手,不得寸进。  蒙恬一努嘴。  几百把寒光四射的长戈,已然将敢于大殿上动手的法家拂士,团团包围。  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秦帝冷漠道:“寡人还没说话,就有人敢在我面前非刑杀人?”  杜预笑容灿烂。  张仪吓得一激灵,知道自己又情绪激动,中了杜预圈套,急忙跪地求饶。  秦帝霸气一指杜预:“说!”  杜预淡淡道:“我有《过秦论》三篇,乃是医治秦国的良药。请秦帝为我侧耳听。”  秦帝已然恢复了一代雄主、霸主气度,威严而坐,目光平视中蕴含/着一丝杀气:“讲!”  杜预能突破张仪、法家的重重封锁,营造出今日面见秦帝、与张仪对质的局面,已经是煞费苦心+运气爆棚。  哪怕谋圣鬼谷子算计再精,也绝算不到杜预是穿越者,连【阿房宫赋】、【过秦论】这种折磨小学生痛不欲生、需要全文背诵的千古名篇,都可以随手拿出来对付秦帝。  这一点,连鬼谷子都要甘拜下风!  他再能掐会算,也只能在圣元大陆基本常识中推测、谋划。  然鹅,杜预就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例外啊。  能否逆天改命?  还是腰斩于市?一切谋划,杜预命运,都看这最后一哆嗦!  杜预沉声道:“秦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才气,油然而生,在凤台之上形成了一个硕/大的3d天下时局图。  这时局图,仿佛将圣元大陆缩小了无数倍,装入这地形之中。芸芸众生、天下争霸态势分毫毕现,哪怕一城一池,一兵一卒,也惟妙惟肖,动作逼真。  天地为棋盘,山川做棋网,列王为棋手,众生为棋子!  吐谷王子、刘封、孙亮、江小白、魏宗万等,也叹为观止,眼珠怒凸。  “这,这么逼真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  “关键,是怎么想到的?”  “妙,妙绝啊。”  吐谷王子贪婪地凝视着眼前一望无际,硕/大而细致“圣元时局图”,拼命想要记下目光囊括的所有细节。其他太子、王爷也发动手下大学士,拼命觊觎着对方、别国的领土、城池细节,疯狂记忆。  这些细节,都是军事情报啊!  价值连城的军事秘密。  弄玉都啧啧赞叹:“杜解元,果然学究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圣元大陆如此机密、详细的地形图,都能制作出来?”  杜预为何能作出这一创意,属实将【全面战争】+【文明】系列,以才气凝结成真,搬运到了秦帝面前。  当然,这背后庞大的数据、地图支撑,是杜预在书山学海中获得【茹古涵今殿】,获得了古今中外一切书籍的知识,与他掌握的情报、现代制图、战略游戏、绘图学和军事地形技术相互印证,才能作出如此精美的十国3d活地图。  秦帝目光一闪,颇为欣赏点头,面色凝重站起来。  光是杜预这一手,就先声夺人,调动起秦帝和秦人的兴趣来。  张仪咬牙切齿:“此子,果然不能留。贻害无穷!”  他对李斯使了个眼色。  李斯默默后退,消失在群臣之中。  杜预侃侃而谈:“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具有战略意义的西河一带,被/插上了象征秦国的黑色龙旗。  函谷关,也在西河一带。  秦帝看向一旁的史官。  大秦史官连连点头:“杜预所言,句句珠玑,比我知道的还要具体些。孝公时代,确实如此。”  弄玉饶有兴致盯着杜预。  他在从历史讲起,描述秦国崛起的过程,以佐证自己的儒家观点。  杜预又一指:“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  只见汉中、巴蜀一带,也渐渐染上象征秦国的黑色。  杜预慨然道:“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从缔交,相与为一。当此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约从离衡,兼韩、魏、燕、楚、齐、赵、宋、卫、中山之众。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败,争割地而赂秦。秦有余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  杜预文采斐然,声震九重,【过秦论】又成镇国文章。  秦帝得意点头,被杜预【过秦论】拍的熏熏欲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3章 夸完,就是社会的毒打! 杜预讲的历史,都是秦国如何一步步壮大,削弱周围众国,并一步步吞并诸国的过程。  这其中,除了最强的大楚和东齐外,其他各国均已被秦国灭亡、吞噬,成为秦国一部分。  弄玉听着杜预【过秦论】,又震惊、又好奇。震惊于杜预的才气之盛,如此千古文章,俯拾即是,信手拈来,好奇的是杜预到底要说什么?  她很清楚,秦帝对法家极其欣赏。  不光是秦帝,连秦国对法家都如同上瘾一般。  当年商鞅变法,剥夺了将秦国贵族世家所有特权,彻底得罪了当权阶层,堂堂镇国大学士,竟沦车裂之结局。  但哪怕杀了商鞅,秦国也没有废除商鞅变法,相反得到了接续的彻底贯彻。  秦国从此变强,四处征战,极少败绩,灭国三十六,秦国版图扩大数倍··  这每一件事,都如同毒品一样,让秦帝和秦国欲罢不能。  只凭一篇【过秦论】,杜预能说服秦帝?  杜预正色道:“及至陛下,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秦帝慨然而起,击节赞叹道:“好一个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好一个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好一个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先生文采飞扬,寡人喜欢!”  天下地图上,大秦的黑色龙旗,开始向中原迈进。  先是吞噬了圣元大陆过去残存的周朝天子势力,又灭亡了数十个诸侯国,并侵/占了大唐的诸多领土,使得版图再次扩大一倍。  秦帝凝视着版图,犹如战略游戏玩家满意俯瞰着自己爆肝几年,才打下的万里江山。那种成就感、满足感、实现感,简直不能用任何快/感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张仪和法家弟子,心中大骂。  杜预真是太卑鄙了。  他说是【过秦论】,却在每一个都在变着法吹捧、阿谀、夸赞秦帝,让秦帝欲罢不能,比醇酒美人还要醺然欲醉。  “什么过秦论?分明是马屁精!”  张仪气得跺脚,咬牙切齿道:“此人,真乃奸佞也。”  一想到他已然派出李斯,张仪又嘴角微翘,冷笑起来。  “好在,师尊也在啊。”  “任凭你杜预再怎么巧舌如簧,任凭你再怎么精心设计,也难逃我恩师雷霆出手!”  “你再会算计,也难算得过谋圣——鬼谷!”  杜预正色道:“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大秦恐怖的战争机器,再次启动!  黑色的龙旗,向南北两个战略方向,猛烈进攻。  百越,乃是南方妖蛮—南蛮世代控制之地,十分棘手。但在大秦铁蹄践踏和名将横扫下,竟然被秦军扫荡一平。  匈奴,乃是北方最强大的北狄部落名称,威胁各国边境,但在秦国边疆上,却被秦军名将蒙恬带着三十万大军,犁庭扫穴,横扫了七百多里。  大秦,乃是圣元十国唯一敢对北狄、南蛮发动大规模战争,并取得上风的国度,堪称圣元人族之光。  秦帝,满脸傲然。  以上,都是杜预在歌功颂德,描述秦帝统御秦国以来,取得的重要战果,秦国在秦帝控制之下,可谓八个字:“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张仪目光一闪,趁机道:“杜预,你这过秦论,不正好验证了我法家之与秦国,乃是天作之合,堪称绝配吗?秦国之成功,正好验证我法家学说之高明,也正好验证了你所谓【仁者爱人】儒家学说的虚伪与无用!”  弄玉一颗心,又提到两嗓子眼。  张仪不愧是雄辩家,大学士,辩论/功底极其强悍。只要给他抓住一点机会,就会被他压制住,带节奏,牵着鼻子走,直到被彻底驳倒。  弄玉在秦庭上,没少见过张仪雄辩四方、滔滔不绝、舌战取胜,让各方学士、使者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杜预笑了笑,淡淡道:“请继续听——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他话锋一转,已然从描述、歌颂秦国的功绩,转为对秦国连战连胜后、自骄自大、日益自满的无情批评。  秦帝脸色一沉,虎目灼灼。  他从地图上清晰看到,在咸阳城外,确实有大批百家学者,特别是六艺之儒生,被武装森严的法家拂士,厉声叱骂,捆成一长串,推入早已挖好的坑中,竟然惨遭活埋、坑杀!  数量,足有数千人之多。  这其中,固然有道家、墨家、农家弟子,但更多的是学习六艺的普通学子。  只要不是法家弟子,统统被法家残暴地屠/杀、排斥、活埋。  百家的书籍、学说,也被丢入坑中,被法家弟子焚烧。  而才气凝聚而成、惟妙惟肖三d动画,清楚无误地显示出法家屠/杀百家学者、焚书坑儒的残暴场面。  秦帝虎目一沉,犀利目光射向张仪。  张仪一阵心虚,强笑道:“陛下,你不可偏听偏信。这,这是我法家奏请陛下同意,罢黜百家、独尊法家之策啊?这百家之言,蛊惑人心,扰乱民/意,乃是我大秦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秦帝冷哼道:“罢黜百家、独尊法家,确实不错。寡人也同意此事,但寡人从未说过,允许你法家屠/杀百家学者!这焚书坑儒之事,寡人就并不知情!你张仪身为国相,竟然以权谋私?为巩固法家地位,排斥异己,还要连根拔起、屠戮学者?”  秦帝震怒!  弄玉美眸一亮。  想不到,杜预连大秦这等极其秘密之事,连秦帝都不知道【焚书坑儒】之事,也知道地如此清楚、清晰。  杜预到底是谁?  他为何对大秦如此了解?  看到秦帝震怒,张仪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他太清楚,焚书坑儒之事,乃是以他为首的秦国法家,为巩固自身地位,排斥百家学说,使出的绝户计!  张仪先炮制了一个百家学者,乃是各国奸细、派来扰乱大秦的阴谋,装模作样,抓住了几个“学者奸细”,一首炮制一场株连几万人的冤案。  只要不是法家弟子、不是法家学说,任何书籍、学者,都要被活埋、焚烧。  通过焚书坑儒,法家在秦国从独尊地位,变成了一家独大!  秦国变成法家一家之地、秦国朝廷变成法家的一家之言。  其他学说、百家争鸣,都不允许在秦国土地上传播。  秦帝目光如剑,深深刺入张仪的灵魂。  他能够容忍法家,在他眼皮底下搞一些小动作,但不能容忍张仪以权谋私,以秦国的利益,换取法家的独霸。  秦国,是他赢家的秦国,而不是法家的秦国!  杜预不动声色,给张仪焚书坑儒告了一状,又继续道:“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秦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秦皇深吸一口气。  他在地图上竟然看到杜预以才气演示,自己如何布置关中,金城汤池,牢不可摧,各种军事布置和调度。  蒙恬都虎目剧震,闪耀着不可思议的目光。  君臣对视。  这些秘密调动,在秦国属于最高、绝对军事机密,乃是秦皇乾纲独断、亲自布置,连张仪、三公九卿都完全不清楚。  但杜预【过秦论】,却将这些布置,演示地一清二楚,更通过诗成镇国,传递到秦国每一个大街小巷,每一个百姓耳中。比秦楼楚馆中的舞姬,穿得薄纱看的还清楚。  秦国百姓们侧耳聆听,仰头观看,泪流满面。  “【过秦论】,说得好啊!”  “杜解元一个大唐人,却比我大秦人读书人,说得更清楚明白。”  “呜呜呜···每一个字,都不能更赞同了。”  “终于,苍天有眼,派杜解元来规劝秦皇了。秦皇你听听吧,这都是我等肺腑之言啊。”  只用“奸细”,已经不足以证明其合理性。  唯一合理性,在于杜预【过秦论】诗成镇国!  才气,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没有之一。  杜预【过秦论】才气冲天,哪怕他并不清楚秦国/军事布置,也能以才气推衍出来。一如圣人推衍周天之数。  发展到这里,秦皇依旧满意无比,沉浸在杜预那一连串的表里比兴之中,沉浸在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兴奋感中。  但杜预嘴角微翘。  夸,都夸完了,秦皇,也入彀了。  剩下的,就是社会的毒打!  他一挥手。  只见天下格局一变!  才气镇国,更如同电影一般,演示着历史的车轮如何滚滚向前,碾碎了一切大秦江山万年万万年的妄念。  杜预清晰可辨的声音,响彻天空。  “秦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  秦皇松了口气。  这就是杜预对秦国未来的预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4章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讲述的,是自己身后之事。  “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在3d战略地图上,在秦国的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令秦皇、秦人咬牙切齿、闻之色变的陈胜吴广大起义!  陈胜吴广,迁徙之徒,失期当斩,愤然揭竿而起,竟然攻城略地!  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秦国,陷入了分崩离析、万劫不复之深渊!  只见义军明明一群草寇,却屡屡以弱胜强,将不可一世的秦军打得晕头转向,城池险关,纷纷陷落。  秦皇目瞪口呆,在一旁暴跳如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些泥腿子,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怎么可能一再击败寡人留下的无敌大军、摧毁寡人的万世基业?”  连秦国文武百官、军民百姓,看着秦国未来晦暗的命运,都纷纷陷入沉默。  “假的,都是假的!”  张仪暴跳如雷,一蹦三尺高,赌咒发誓道:“陛下,此人乃是危言耸听,混淆是非,散播谣言。我堂堂大秦,连九国联军都能击败,连妖蛮都不是我们对手,怎么可能打不过两个泥腿子造/反?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至极?”  他的声音高亢,尖锐,气急败坏。  但秦皇却面色阴沉,一声不吭。  因杜预这篇【过秦论】,一如之前的【阿房宫赋】,已然诗成镇国、传天下!  才气,不骗人。  能以才气打动文曲星,被文渊阁认可,才能镇国、传天下。  也就是说,文章可以骗人,但每一首镇国以上诗、文,都必然得到了文曲星的认可。  文曲星是什么?  对圣元,就是天命啊。  天之定数,未卜先知,才曰文曲星。  文曲星都认可杜预对未来的判断,秦国自己反而不认?  连张仪都清楚这一点,再怎么叫嚣,也无法改变文曲星的权威性,声音也是色厉内荏、表现外强中干。  在秦皇冰冷目光凝视下,连张仪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要反驳杜预【过秦论】,张仪要做的也不难——就是以法家大学士身份,也做一篇镇国以上文章!  来说明,秦国在法家学说的统治下,能兴旺发达、传之千秋万代。  但张仪挖空心思,也做不出来这种文章。  只能任由杜预诗成镇国,以【过秦论】尽情表现。  杜预一指曾经强大、不可一世的秦帝国,在星火燎原之势的农民起义中,大厦将倾、分崩离析、瞬间瓦解的惨状,沉声道:“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櫌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乡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何也?”  他这句话,发人深思。  秦皇已然冷静下来——既然杜预这【过秦论】的,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未来必然发生之事,再怎么拼命否认也无济于事,那就要面对现实、解决这秦国灭亡的心腹大患。  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杜预提出的几个反问,同样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之处。  秦国,还是那个秦国。  函谷关、雍州之地,崤函之固,一切地利优势,都还在。  陈胜吴广,更不及被灭掉的三十六国君主,有统治根基,有领地有血统有传承。  农民军的铁锹耙子菜刀,不可能比三十六国正规军更锋利。  连统帅这些泥腿子的陈胜吴广,也不可能比三十六国名将更深谋远虑、用兵如神。  但战胜三十六国的强秦,为何倒在了泥腿子的锄头下呢?  弄玉连连点头,美眸灼灼。  杜预在她心中的地位,飞速上升。  过去,只听说杜预诗词厉害,从来不知道杜预如此长于策论!国事!  如今,一篇【阿房宫赋】,传唱天下。  一篇【过秦论】,震慑秦帝。  杜预的能力极限,到底在哪里?  他几乎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包、无所不为的。  杜预并不知道,自己被弄玉心仪、倾倒,沉声道:“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  这是杜预提出的第二个尖锐问题。  三十六国的国力,比未来灭亡秦国的陈胜吴广起义,要强大得多,不可同日而语。  但秦国却能以区区发家之地,从微末起兵,经历数百年,成为如今统治圣元大陆,最强的万乘之国。  但区区一个泥腿子发难,就社稷分崩离析,宗庙被人毁灭,连阿房宫都被人一把火烧成了平地。沦为天下的笑柄,为何呢?  秦皇久久沉思不语。  凤台上下,针落可闻。  秦国大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秦皇终于长身而起,走到杜预面前,深深躬身一礼。  “寡人百思不得其解,请先生教我!”  如此大礼,震惊秦庭。  要知道,自从秦国商鞅变法,一跃成为强国,秦帝就成为了圣元大陆最有权势、最有威严之人!  他以霸主之资、帝王之尊,凌驾在芸芸众生之上,哪怕是相国张仪见了他,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任何一国使节,见到他都要下跪磕头。  哪怕同为圣元十国的君主,在盟会时见到秦帝,都要主动恭敬施礼,唯恐触怒秦帝,引来秦国虎狼之师、刀兵之祸。  哪有人够资格让秦帝为之折腰?躬身?行礼?口称先生?  这分明是秦帝陷入忧思、愁云惨淡之中,将杜预当成了唯一救命稻草啊。  张仪气得发疯。  他当秦国相国多年,名为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贵为镇国大学士,但在秦帝面前却从来不敢平坐、正视。  杜预区区一个大唐举人,凭什么可以让尊贵的秦帝为之折腰?  秦帝,简直被杜预洗/脑了。  杜预负手而立,接受了秦帝的施礼,淡淡道:“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这句话,在秦国上空响彻云端。  每一个字,都如平地炸雷般,震得秦国人耳膜嗡嗡作响,振聋发聩。  秦帝,五雷轰顶。  弄玉,兴奋站起。  张仪,咬牙切齿。  这句话,清晰无误地表达了杜预对秦国灭亡的教训总结——归根结底,是你不实施仁政,导致攻守之势彻底转换。  秦帝沉吟良久。  杜预这句话,当头棒喝,让秦帝陷入沉思。  不光是秦帝,连吐谷王子、江小白、刘封、孙亮等人,也陷入反思之中。  他们都是太子,也是未来即将掌握大权之君主。  看到大陆第一强国秦国百年积累、却由盛转衰,二世而亡的惨状,他们的心理岂能不受冲击?  特别是看那陈胜吴广起义,星星之火却以燎原之势,势不可挡,蔓延到秦国关内,将不可一世的秦国打得如此凄惨,谁能不深受触动?深刻反思?  过秦论,已然超过了秦国国境,向四周各国蔓延而去。  杜预喝道:“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而立私爱,焚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夫兼并者高诈力,安危者贵顺权,此言取与守不同术也。”  “秦离战国而王天下,其道不易,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无异也。”  (过秦论太长,大幅删减,免得骗字数嫌疑)  听到杜预叱责,秦皇怒目圆睁,怒不可遏!  弄玉、张仪都惊呆了。  杜预说地如此直接、直白,直击灵魂,骂得秦皇狗血淋头,痛彻心扉啊。  连弄玉都不敢这么直接批评好大喜功的父皇。  杜预却浑不在意,沉声道:“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饥者甘糟糠。天下嚣嚣,新主之资也。此言劳民之易为仁也。”  骂完了秦皇,杜预又去骂将来继位、接替的秦国太子。  秦二世。  痛批秦二世之昏庸无能、残暴自私。  “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贤,臣主一心而忧海内之患,缟素而正先帝之过;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以振孤独穷困之士;轻赋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约法省刑,以持其后,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节修行,各慎其身;塞万民之望,而以盛德与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内皆欢然各自安乐其处,惟恐有变。虽有狡害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奸弭矣。”  杜预说得痛心疾首,沉痛无比,声色俱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5章 过秦论,传天下! 反而让秦帝怒火渐渐消失,陷入了沉思。  对啊。  如果大秦未来的国君,能实施仁政,稍有同情爱民之心。对贤士以礼相待,大赦天下,释放犯人,免去刑戮,废除杂乱刑罚,让罪人返回家乡。打开仓库,散发钱财,以赈济孤独穷困的士人;减轻赋税,减少劳役,帮助百姓解除急困;简化法律,减少刑罚,给罪人改过自新机会;满足万民的愿望,以威信仁德对待天下人,天下人就归附了。  如果天下人人安居乐业,唯恐发生变乱,那么即使有奸诈不轨的人,而民众没有背叛主上之心,图谋不轨的臣子也就无法掩饰他奸诈,叛乱就可以被阻止了。  秦皇沉默不语,陷入了更大的深思。  天下十国,百姓人人都听到了杜预【过秦论】,热泪盈眶,激动万分。  “杜解元,这是说到我们心坎上啦!”  “苛政猛于虎!我盼望多年了。”  “希望这些话,能被国君听到。”  “我等并非叛乱之人,只是不堪重负,活不下去,只能揭竿而起。”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十国国君,人人色变。  哪怕平素最暴虐、最残忍、最自私的国君,看到破坏力这么大的大规模农民起义,席卷全国的叛乱,动摇社稷的暴/乱,也不由一阵心惊胆战,重新审视自身——我是否做的太过分,是不是老百姓没活路了?  十国国君,平素自骄自大,如今开始三省其身。  杜预言语犀利,犹如刀剑:“二世不行此术,而重以无道: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之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百姓困穷,而主不收恤。然后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于道,而天下苦之。自群卿以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之心,亲处穷苦之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也。是以陈涉不用汤、武之贤,不借公侯之尊,奋臂于大泽,而天下响应者,其民危也。”  “故先王者,见终始之变,知存亡之由。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矣。下虽有逆行之臣,必无响应之助。故曰:“安民可与为义,而危民易与为非”,此之谓也。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在于戮者,正之非也。是二世之过也。”  秦皇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暴怒道:“这二世,到底是何人?寡人怎么会如此眼瞎?挑选了这么一个人做太子?谁?到底谁是秦二世?寡人这就砍了他!”  杜预一翻白眼。  对不起,太子人选,你说了还真不算。  毕竟,将来你驾崩的时候,会发生很多你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好在杜预将大部分锅,甩给秦二世,让秦皇心中好受很多——横竖大秦灭亡,主要问题不在寡人身上。  如此一来,秦皇也更能接受杜预实施仁政的说法。  杜预继续道:“秦帝足己而不问,遂过而不变。二世受之,因而不改,暴虐以重祸。子婴孤立无亲,危弱无辅。三主之惑,终身不悟,亡不亦宜乎?当此时也,世非无深虑知化之士也,然所以不敢尽忠指过者,秦俗多忌讳之禁也,——忠言未卒于口而身糜没矣。故使天下之士倾耳而听,重足而立,阖口而不言。”  “是以三主失道,而忠臣不谏,智士不谋也。天下已乱,奸不上闻,岂不悲哉!先王知壅蔽之伤国也,故置公卿、大夫、士,以饰法设刑而天下治。其强也,禁暴诛乱而天下服;其弱也,五伯征而诸侯从;其削也,内守外附而社稷存。故秦之盛也,繁法严刑而天下震;及其衰也,百姓怨而海内叛矣。故周王序得其道,千余载不绝;秦本末并失,故不能长。由是观之,安危之统相去远矣。  “鄙谚曰:“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是以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之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因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  秦帝沉思道:“你的意思,是治国理政,并非一成不变。在合适的时机,使用合适的法度,采用合适的国政,才是上上之策?”  杜预点头微笑道:“不错。陛下圣明。过去,大秦崛起与草莽之中,乃是强敌环伺的一弱国。若不能最大限度,集中国家权力和资源,巩固皇家极权,用于军事领域,奖励耕读,便不能在激烈的竞争和淘汰中生存下来。”  “故而,过去秦国用商鞅变法,严刑峻法,法家治国,奖励耕读,收到奇效,甚至屡屡以弱克/强,乃是选择对了国策。”  “可马上能打天下,却不能在马上治天下!”  “法家只能用在乱世之中!”  “乱世用重典,而治世必用王道!”  “如今大秦国力强盛,没有了生存危机,统御国土面积极大,百姓却在不断的征战中,困顿不堪,便不宜再一味实施严刑峻法,加重百姓负担,摊牌各种苛捐杂税,使得大秦百姓离心离德。”  “反而应【以人为本】,实施仁义王道,废除极端情况下的严刑峻法,与民休息,将养民力,让大秦百姓感受到王道仁政,心甘情愿接受教化。”  “圣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  “一味使用法令,使用蛮力,只会用力过猛,将小鲜炒的稀巴烂。”  “惟愿陛下明察,改弦更张,以民心为天心,以民/意为天意。”  杜预收势··  才气,终结。  余韵,悠悠。  文渊阁提示响起:“大唐举人杜预作【过秦论】,品评秦国政务得失,总结秦亡暴/政教训,以警醒天下列王,文章传天下。”  “奖励镇国文宝一件,圣笺若干。”  秦帝陷入深思,默不作声。  杜预,负手而立,平静如水。  木兰紧紧攥住粉拳。  她知道,杜预生死存亡,就在秦帝一念之间。  若秦帝不接受【过秦论】,勃然大怒,杜预与她必死无疑。  张仪也紧张无比,盯着秦帝。  他同样清楚,法家和自己的命运去留,也在秦帝一念之间。  怎么办?  张仪从未想到,自己身为堂堂大学士,秦国国相,竟然会被小小杜预逼到如此狼狈地步?  杜预仿佛一打不死的小强,竟突破重重阻碍,来到秦帝面前,还献上了【过秦论】这种文成传天下的文章。  张仪还在翘首以盼——秦帝如此爱面子,岂能容许有人当着他面,做【过秦论】讥讽?这无异于将秦帝千古一帝的脸面,扯/下来,踩在地上当擦脚布!  以张仪对秦帝的了解,秦帝眼神幽幽,多半要杀人了!  不光是杜预,连与杜预相关之人,统统要杀。  张仪心中冷笑:“杜预,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以为几首诗赢得弄玉的好感,就能护住自己?秦帝要杀之人,从来没人能保住。”  秦帝威严而冰寒目光,扫过杜预、张仪法家弟子,两下权衡,眼看下决心,作出决断。  他威严开口道:“来人!”  蒙恬等上前一步:“陛下?”  秦帝一指空中才气漫天、纵横万里、正在消失的【过秦论】,一字一句道:“找能工巧匠,给寡人将【过秦论】、【阿房宫赋】,镌刻两座大石碑,一左一右,立在阿房宫大殿前!以警醒、劝谏寡人,施政爱民。”  “寡人要请杜解元,亲自题写一副文宝匾额!”  “就是那句【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秦帝竟然从凤台上走下,走到杜预面前,接过宫人递来的笔墨,恭恭敬敬道:“请杜解元赐下墨宝!”  随即,秦帝亲自、恭敬为杜预送笔、铺纸,一气呵成。  帝王虎狼之相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古怪的迎奉谄媚,让杜预联想起哈士奇。  “什么?”  这一幕,大大出乎张仪、法家拂士的预料!  法家众人,都眼珠怒凸。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秦帝吗?  那个杀人不眨眼、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屠/城灭国的秦帝吗?  那个胸/脯似鹰、声音如豺、刻薄少恩、心如虎狼的秦帝吗?  那个以自我为中心,御下极严、不苟言笑、臣子动辄得咎、诛灭九族的秦帝吗?  秦帝,你变了!  你不是沉默的大海,你只是不为我澎湃?  你为了求杜预的墨宝,作为文宝,竟然以帝王至尊,主动给杜预当小书童?笔墨伺候?  是我们法家不配吗?  张仪:他真的,我哭死。  看着笑脸盈盈、殷勤无比的秦帝,张仪这才体会到一句话:“不是你的领导情商低,只是你不值得他高情商。”  “父皇求杜预文宝?”  “本宫来替杜解元磨墨!”  弄玉竟然也走下来,红袖磨墨,幽香暗送,沁人心脾。  美人一笑千黄金!  何况,是倾国倾城的神女弄玉?  这盈盈一笑,竟然让大殿内外之人,统统陷入失神状态。  张仪更是捶胸顿足,内心崩溃。  我tm给你大秦、赢家打工半辈子,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秦帝铺纸,公主磨墨?  全家一起上,伺候你杜预写【过秦论】,还是骂秦帝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6章 张仪的背刺! 秦帝你是不是受害型人格?就喜欢被骂、被/虐这个调调?  早说啊?我张仪要早知道,骂你比舔你更有效,我早就天天骂了。  杜预也不客气,在秦帝、弄玉的伺候下,拿起笔墨来,略一沉思,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金光大作,才气冲天!  在霸气侧漏、甩出一连串不朽千古名作,文成镇国、传天下后,杜预如今文宫文气,已经涨到足足十五丈高。  十五丈,是什么概念?  林如海考中进士时,文气八丈,已经名扬天下。  十丈,便是进士天花板。  十五丈,乃是进士考中翰林所需的程度!  杜预名为举人,实为翰林,整整跳过了一阶进士文位。  强大而充沛的文气,使他胸有丘壑、妙笔生花、读书万卷,下笔有神!  这就好比一个体操运动员,拥有强大的核心力量后,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舒展、养眼。  杜预的书法,称不上大家,但力大砖飞、已深谙天人合一之道。  下笔,落笔,收手。  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才气纵横。  文渊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大唐举子杜预,完成【过秦论】首抄文宝!”  “品阶【镇国】文宝!”  “哈哈哈,镇国,果然是镇国文宝啊!”  秦皇欣喜若狂,龙目放光,赞叹道:“好书法,好才气,好文宝,好国士!”  非法家的秦朝贵族、大臣们,眼睛冒光,赞不绝口。  “镇国文宝?竟然诞生了一枚镇国文宝?”  “杜预不过一举子,竟能写出镇国的文宝?”  “废话,你难道不知?只要能文传天下,作者便可凭着才气,首抄成文宝,最高能与诗文品阶平级。不过想不到,杜预首抄文宝也能镇国?这就厉害了。”  杜预一挥大袖,纸张自动装裱在匾额上,已凌空飞起,高悬阿房宫正殿之上!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这十一个金色大字,乃镇国文宝!  笔墨酣畅,龙飞凤舞,却自带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格局、胸怀,仿佛杜预这位青年智者,无时不刻在耳边叮嘱、嘱托、嘱咐着施政的秦皇,要时刻急着秦二世而亡、阿房宫一把火、伤心秦汉的惨痛教训,时刻保持勤政爱民的警醒、警惕、警觉,将权力这头老虎关在笼子里,才能确保大秦江山千秋万代。  镇国文宝,拥有特性效果,自然大大超过了普通文宝。  秦帝,弄玉,乃至站在阿房宫的每一个文臣武将,都会不自觉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句话——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如同警世铭言、醒世恒言、省身箴言,无时不刻在秦人的脑海中回荡,时时刻刻提醒、警醒、惊醒他们,要仁者爱人,要实仁政,要爱惜民力,才能国祚长久,才能天下平安、国家大治。  只要秦帝一动暴/政、徭役、苛捐、杂税、刀兵之念,眼前便会出现陈胜吴广起义,战火烧入函谷关,咸阳陷落、阿房宫被焚毁、自己陵墓也被挖掘、尸骨无存的凄惨一幕。  秦帝、群臣,悚然而惊,冷汗直流。  秦帝负手而立,凝视着阿房宫大殿上,杜预亲手题写的匾额,深深赞许道:“杜先生才高八斗,文宝镇国。寡人这才知道,大宋赵眘眼光不错,什么叫无双国士也!”  张仪又是心中突突一跳,痛苦闭上眼。  “无双国士”?  秦帝,他竟然给他评价为无双国士?  我张仪那里比他差?  自从入秦以来,勤勤恳恳,为大秦奉献了半生,秦帝却将无双国士称号,送给了杜预?  渣男啊!  难道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这代表秦帝对杜预的态度,180度大转变!  杜预,已经从大秦通缉犯,一跃变成了秦帝座上宾!甚至是无双国士。  这其中,只凭着杜预献上【阿房宫赋】、【过秦论】两篇传天下文章!  只凭杜预提笔写了十一个字?  张仪一口老血憋在胸臆中,恨不得仰天长啸:老夫奋斗十五年,抵不上此子两篇文章,十一个字?公平吗?  看着警醒的秦帝、抑郁的张仪,杜预却微微一笑。  大秦从弱到强,靠法家的严刑峻法,但杜预一句话彻底打动了秦帝——强秦可马上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  若一味依赖严刑峻法,依靠法家压制百姓,所谓刚不可久,百姓迟早要揭竿而起,一如杜预【过秦论】,预言秦国二世而亡的惨剧。  秦帝乃是一代雄主、千秋一帝,作判断的最高标准,或者唯一标准,就是维系秦国的统治,秦国的社稷,秦国的天下,万年万万年!  有利于这事的,哪怕当面讽刺、大骂他,也无所谓。  不利于此事的,哪怕妙笔生花、阿谀奉承,也无用。  而杜预之所以要将这文宝送给秦帝,也“没按好心”——他出使大秦,终极目的,是要劝说大秦不要在未来的安史之乱中,趁火打劫,入侵大唐,妄动刀兵。  而在杜预【过秦论】、【阿房宫赋】的“规劝”“警示”下,秦帝已然悚然而惊,如惊弓之鸟,短时间内一定会将注意力放在国内政务上,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不敢轻易妄动刀兵、重燃战火,对外自然交好邻邦,以图友善外部环境。而这对大唐也极其有利。  说服秦帝不要出兵,杜预出使大秦差事,也就完美办妥了!  弄玉蕙质兰心,看着秦帝已然被杜预说服,劝谏效果胜过自己百般,对杜预的才气,更佩服五体投地。  这次凤台觅婿,实在收获太大了。  她抿嘴一笑,轻声道:“本宫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杜解元成全。”  杜预心情大好:“公主有何吩咐?”  弄玉正色道:“【阿房宫赋】、【过秦论】,震古烁今的金句迭出,必将流芳千古的名言警句太多。弄玉却最爱那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恳请杜解元不吝赐宝。”  杜预笑了笑:“好办!”  他又拿起纸笔,给弄玉写了一篇【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同样成镇国文宝。  天宝物华、龙光射牛斗之墟!  奇珍异宝,异象冲阿房之宫!  秦帝、弄玉、群臣、太子们的目光,再次被杜预笔下生花、妙手天成牢牢吸引。  秦帝狂喜:“又是一件镇国文宝。我大秦何幸?竟然一日连得两件国宝?”  弄玉盈盈拜/谢:“多谢杜解元不吝赐宝。”  吐谷王子、江小白、孙亮、刘封等脸色铁青,眼中喷火。  羡慕妒忌恨,已燃烧在每个王子心中。  中行乐突然凑到吐谷王子耳边,嘀咕耳语两句。  吐谷王子面色阴沉,点了点头,大声道:“秦帝,你可要想好!根据本王子掌握的确切情报,大唐内部大乱在即,一手掌握河北卢龙重镇的节度使安禄山、史思明,野心勃勃,即将对大唐朝廷发动叛乱。他们本就是北狄蛮人后裔,更有诸多北狄部落暗中支持。”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秦朝廷,沸反盈天,人人议论。  “还有这种事?”  “嗯,确实很有可能。”  “安禄山不臣之心,连我都听说过。”  “大唐原来内忧外患,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张仪如闻天籁,急忙跪拜道:“陛下!臣乃国相,负责情报工作,这大唐内乱在即,臣也有确凿证据。安史之乱,迫在眉睫,即将全面爆发,我大秦的百年死敌大唐将陷入万劫不复深渊!”  他一指杜预,厉声道:“这才是大唐皇帝,不择手段,派来杜预出使我大秦的真正原因——大唐深知,内忧外患,不可一起爆发。光是应付安史之乱,大唐朝廷将再无多余兵力,抵御我大秦入侵。而杜预巧舌如簧,说什么我大秦疲敝、民怨沸腾、内乱在即,乃是耸人听闻之谣言,其真实目的在于误导我大秦和陛下,与大唐结盟!”  张仪本就天下闻名雄辩家,滔滔不绝道:“如此一来,我大秦势必错失千载难逢的扩张良机!只能坐视大唐平定内乱。一旦大唐从安史之乱中缓过气来,大秦再想图谋长安、关中之地,将千难万难。”  秦帝鹰视狼顾,鹰隼般目光精芒一闪,竟然恢复了往日的野心勃勃、贪婪阴刻之相!  “竟有此事?”  他嘴唇咬出这几个字,一字一句,仿佛金铁摩擦一般。  张仪心一横,咚咚磕头道:“若张仪有半句虚言,愿就汤镬。”  汤镬乃是大铁锅,将人活活煮熟的酷刑。  秦帝转向杜预,目光渐渐冰寒。  “原来,阁下来我大秦,并非献上良策,而是要忽悠我国与大唐结盟,错失良机?”  “好心机,好谋划啊。”  他嘴角冷峭,仿佛带着无限讥讽、阴毒,仿佛被杜预背叛一般。  弄玉看秦帝刚刚还旭日阳光,春风和煦,却只听到吐谷王子、张仪“安史之乱”情报,一眨眼就恢复了往日阴毒、贪婪的常态,心中一急,跺脚道:“父皇!”  “休得再言!”  秦帝目光阴刻,大袖一挥。  弄玉美眸噙满了泪水,眼泪汪汪,却只能退回。  秦帝冷哼一声:“你出使大秦,真实用意,果然如此?是也不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7章 反贼蒙元逆种! 张仪与吐谷王子,对视一眼,阴笑不已。  这一波配合,打得太好。  吐谷王子当然不乐意看到杜预成功说服秦帝,使得大唐与大秦结盟。  对于豺狼之心、虎视眈眈的蒙元帝国,随时随地可能南下牧马,打草谷,而大秦大唐一旦结盟,就是铁板一块,蒙元南下扩张之路会被堵死。  而张仪更不用说。  法家之所以在大秦呼风唤雨,极其得势,还不是因为大秦经常要打仗?  打仗的国家,需要强力的国家暴力机器,保证每一份资源都转化成帝国战争机器的澎湃动力,驱使百姓为秦国打仗。  而法家,乃是天然的暴力学说。  也就是说,一旦秦国刀剑入库、马放南山,与周围各国修好,法家的地位将受到影响,甚至独尊之位被动摇。  论起统治的稳定性,法家肯定不如杜预提倡的【仁者爱人】的王道。  盯着杜预,中行乐嘴角微翘,眼神阴冷。  “大唐,杜预。”  “原来,滁州那兰陵笑笑生,是你啊?”  “当年我随王子路过滁州,误将冯京做马凉,还以为是王伦是兰陵笑笑生,让他上了麒麟榜。”  “看来是被你马甲误导,让你躲过一劫。”  “但这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一定要将你杀死在大秦!”  “李林甫追寻的【千里江山图】,秘密一定在你身上。”  中行乐这逆种文人首领,当然知道李林甫惨死在杜预手中之事,更清楚千里江山图的重要性。  他之所以不择手段,陷害杜预,就是要找到千里江山图,锁定并破坏天下文脉,辅佐蒙元帝国统一大陆。  逆种文人、法家、蒙元帝国三方,都在等着杜预的回答。  他们掌握大量安史之乱的证据,不愁难不倒杜预。  只要杜预敢否认安史之乱,他们马上拿出诸多证明,让秦帝相信杜预就是不怀好意的说客、忽悠秦国偏离法家扩张路线的骗子、骗财骗色的术士。  秦帝自然有100种酷刑,让杜预死的惨不堪言。  弄玉担心无比,紧紧攥住粉拳。  她见过太多,秦帝骤然翻脸、残酷处决的“贤能之士”。  秦国太强,各国为了劝说秦国采取某种行动,时不时会派出大批才学之士,雄辩之才,前来秦国游说秦帝。  时间一长,秦帝对说客便更加狐疑,动辄杀戮。  之前,杜预【阿房宫赋】、【过秦论】,惊才绝艳,千古一文,让秦帝被才气深深折服,甚至愿意屈尊降纡、笔墨伺候,但一旦牵扯到大秦利益,秦帝又会马上恢复成那个残酷无情、杀伐决断的帝王。  面对怒火冲天、咄咄逼人的秦帝,杜预却怡然不惧,出人意料点头道:“不错。我出使大秦,乃是奉我大唐皇帝之命,希望与大秦结盟。安史之乱,也确实迫在眉睫。”  吐谷王子、张仪、中行乐大惑不解,出乎意料,对视一眼。  杜预竟然大大方方,承认了大唐的战略窘境?  这不是更给秦帝口实,让秦帝断然拒绝与大唐结盟吗?  秦帝同样也目光一闪。  杜预回答,也大大出乎他预料。  “哦?那此时与大唐结盟,与我大秦有何好处?”  秦帝冷笑道:“看在你尚数诚实份上,寡人给你一次辩解机会。”  杜预坦然自若道:“我来劝说秦帝,实施仁者爱人王道,暂停刀兵扩张,却不是站在大唐角度,而是站在秦国利益上。”  “哦?”  秦帝讥讽道:“安史之乱爆发在即,只要我大秦与大汉、蒙元再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大唐覆灭就在当下。我大秦为何要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扩张机会,转而与你结盟?这是哪门子道理?”  张仪阴笑道:“陛下圣明。此人就是三寸不烂之舌,巧言令色,蒙蔽圣聪的。”  杜预笑了笑:“安史之乱,乃是以下克上,小丑跳梁,不得民心。安禄山、史思明虽然积蓄多年、暗中扩张,并有北狄诸多部落助纣为虐,但却不是大唐朝廷的对手,迟早被大唐所灭。”  听杜预如此轻描淡写,将安史之乱说的不值一文,中行乐仰天大笑,出列道:“陛下,我中行乐乃是逆种文人,一直在收集大唐情报。看此人巧舌如簧、胡说八道,我来澄清一下——安史之乱,乃是蓄谋已久,必将势不可挡,席卷大唐!”  “安禄山,乃北狄高贵的王族血裔,原名轧荦山,隐姓埋名,忍辱负重,投入大唐名将张守珪帐下,初为一小卒。凭借在北地出色战功,一步步取而代之,成为大唐镇守北疆的最高将领。”  “他麾下卢龙军镇,足有铁骑十五万!”  “加上渔阳节度使史思明,麾下铁骑五万。”  “大唐北疆绝对主力,都在安史手中。”  大秦朝廷,一片惊呼。  无论文武百官,人人透出贪婪之色。  谁都清楚,大唐北疆这二十万铁骑,乃是大唐绝对的主力、精锐,一旦倒戈相向,大唐势必天下大乱。  中行乐从容不迫,踱步而行,侃侃而谈:“大唐,只有两支军镇,可称为天下精锐。”  “一只,在九边重镇、安西节度使哥舒翰手中。镇守在九边重镇,抵挡大秦入侵。”  “另一只,就是安禄山、史思明手中的北疆铁骑!”  “陛下、各位请想一想。”  中行乐用极其诱/惑的声音,目光炯炯,低声道:“如果安史之乱爆发,大唐精锐对精锐,打得血肉横飞,实力十不存一,整个大唐就是一块待宰的大肥肉啊。”  秦帝心潮澎湃,激动的一激灵。  “而安禄山真正的实力,远远不止明面上看到的这二十万铁骑。”  中行乐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些,甚至连他真正实力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秦帝目光一闪,众人愕然。  中行乐冷笑道:“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没人比我更清楚。安禄山凭着北狄王族血脉,瞒着大唐朝廷,不断在北疆、西域扩张,灭蛮国、部落数百。他长袖善舞,依靠征服、恐吓、贿赂和拉拢,直接、间接控制了能征善战的各部蛮族,足有数百万妖蛮战士!”  “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中行乐轻蔑扫了杜预一眼:“某人竟大言不惭,说什么大唐能轻易剿灭安禄山叛乱?现在,你告诉我,失去半数精锐的大唐,拿什么去剿灭几乎整个北狄蛮族随之入侵?靠人头嘛?还是靠人肉去填?撑死这些妖蛮?”  大秦,群臣哄堂大笑,气氛轻松欢乐。  没有什么,比看着一个强大的邻国,土崩瓦解、分崩离析更让好战的秦人赏心悦目。  张仪嘴角微翘。  讲真,他派李斯去请谋圣出马。  但谋圣靠山还没到,中行乐竟然出手了?  看来,杜预与逆种文人的仇恨,比自己想象还深。  “杜预啊杜预,这是天要灭你啊。”  张仪讥诮冷笑。  面对如此严峻、亲自出手、要置自己死地的中行乐,杜预却笑容依旧、沉稳。  木兰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出使大秦,果然没那么容易。  哪怕杜预诗成镇国、文章传天下,才情足以征服秦帝弄玉,要影响一个大国的国策,也阻碍重重、千难万难。  “更何况···”  中行乐目光精芒一闪:“大唐内部,权力倾轧,分赃不均、派系纷争?”  秦帝欣然道:“愿闻其详。”  中行乐淡淡道:“支撑大唐的,乃是关陇军事贵族,五姓七望等名门。但大唐起兵以来,关陇世家基本垄断朝堂,河北世家如博陵崔、清河崔、范阳卢等,却得不到相应的官位,于是河北高门贵族,心生怨怼。”  “博陵崔为首河北门阀,已暗暗站在了安禄山的背后。”  “安禄山负责改朝换代,他们负责填充朝堂,维持统治。”  秦人,仿佛又打了一阵鸡血,人人沸腾。  “什么?连河北贵族,都打算一起反了?”  “哈哈,我就知道大唐门阀贵族,迟早要搞出事情。”  “难怪,听说博陵崔嫡系崔乾佑,已经入了安禄山幕府,做了幕僚?我还奇怪。”  “如此一来,安禄山最后一块短板,也被弥补上来。”  如果说北狄出身的安禄山,造/反最大问题,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得国也不正,很容易被赶下来,那博陵崔等五姓七望加入,就极大缓解了合法性的问题,使得安禄山叛乱胜算大增。  秦人仿佛嗅到血的鲨鱼,在海中沸腾起来。  中行乐冷笑睥睨杜预,仿佛猫儿戏鼠,一点点将杜预玩弄至死,一点点加码秦帝心理,最后让秦帝迫不及待、斩杀杜预,加入瓜分大唐的饕餮狂欢。  他又给出新的理由:“大唐乃是四战之地,与天下各大强国均接壤?”  “各大国必然不会坐视大唐内乱,天赐良机,从指尖溜走。”  他与吐谷王子对视一笑,石破天惊道:“不瞒陛下,别人不敢说,但我蒙元帝国,一定会出兵!我们早就在为冬日即将爆发的安史之乱做准备了!而这一次,我蒙元帝国会铁骑南下,精锐尽出。”  “原本,大唐安排安禄山镇守卢龙,就是为防备我蒙元入侵。可大唐皇帝做梦也想不到,安禄山已经提前与我大可汗联络,愿意一起南下,所得子女玉帛,财宝珍奇,全部归属大可汗。唯有城池土地,归属安禄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8章 崔乾佑,原来这么了不起? “大可汗,已欣然答应。”  “这次我蒙元各部,控弦之士,足有百万,南下牧马!”  听到这里,大秦哪怕最睿智的谋臣,也怦然心动!  大唐,有大难了。  蒙元帝国早已准备趁火打劫,出动百万控弦骑兵,南下牧马打草谷?  加上安禄山手中二十万大唐骑兵,加上北狄妖蛮百万蛮族,算下来这就是二百多万啦。  只剩半数精锐的大唐,怎么打得过如此浩大的内乱+入侵?  “大秦苦寒、大汉苦寒、蒙元苦寒,唯独大唐,却占据了天下中央之地、膏腴之地、天府之地,每一块土地,都是圣元大陆的精华!”  中行乐如恶魔般蛊惑着秦帝,声音悦耳,内容却充满了刺激与诱/惑:“如今唾手可得。秦帝却要与大唐结盟吗?”  “我蒙元帝国、大汉帝国,都收到了线报。可能连东齐、大楚也在虎视眈眈,打着主意。”  中行乐眼神幽幽,扫过秦帝,似笑非笑道:“一场饕餮盛宴,即将开启。大唐,必将万劫不复,四分五裂。而这一次大变,必将牵动天下格局,强弱分化。我敢断言,谁能先下手为强,吃下大唐这一块大肥肉,必将崛起成为新的霸主!天下公认、当之无愧的霸主!”  秦帝呼吸,骤然粗浊起来。  他看向杜预的眼神,也瞬间复杂、阴刻。  杜预确实有才,确实两首诗文传天下,让自以为是的秦帝大受冲击。  但这并不能改变,秦帝千古一帝的本性。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秦帝无论是龙是虎,都不可能一次谈话、两首诗文,就彻底改弦更张,从饿狼变成圣人。  杜预感到自己人头,脑后冷汗,岌岌可危。  中行乐一波挑拨,功成身退,阴笑退到吐谷王子身后。  作为太监、逆种文人首领,中行乐深谙帝王心术。  话,只说七分最好。  说多了,反而容易让秦帝产生被/操纵的反感。  秦帝冷冷对杜预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预叹了口气:“方才,中行乐大人,说了安禄山四大必胜理由,听起来天衣无缝。看起来大唐必然灭亡。但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先说河北士族吧?”  “你说的崔乾佑,就那么了不起?”  杜预似笑非笑,盯着中行乐道:“我怎么觉得,此人一般般呢?”  中行乐被杜预撩/拨,怒极反笑:“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你区区一个寒门士子,竟然敢嘲讽崔乾佑一般?”  他为笃定秦帝反唐、杀杜预之心,便一定要将崔乾佑吹捧上天,厉声道:“崔乾佑,乃博陵崔家百年不世出的天才,更是崔家家主最看重的接班人。他进入安禄山的幕府,便作为河北士族联络人,能调动河北士族一切资源,协助安禄山反唐。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吐谷王子为劝说秦帝,也一摇扇子,悠然道:“崔乾佑,本王子也听说过多次。他不仅足智多谋,更擅长兵法调度,堪称名将之资!一次,在朝廷宴会上,崔乾佑与名将哥舒翰,以才气化兵,进行【庙算】推演。”  吐谷王子虽然邪气,但身为蒙元帝国南院大王,说话自有一股邪魅霸气,令人信服。  秦庭,众人轰然。  所谓庙算推演,乃是兵家神通。兵圣孙武的《孙子兵法·计篇》中:“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庙算,要求双方将领以才气化成军队、士兵、攻守战具,在模拟好的地形沙盘上,进行对战。  这不光考验将军的才气,更考验兵法精通、指挥能力。  据说,亚圣公输盘(鲁班)与亚圣墨子,就曾经分别为楚国和宋国,在楚王面前进行了庙算推演。公输盘代表楚军攻城,墨子守城,墨子三战三胜,公输盘攻守战具尽毁,却始终拿宋国的城墙无可奈何。楚王见状,只能罢兵。  秦庭中,众臣吃惊。  “什么?崔乾佑竟有资格,与名将哥舒翰进行庙算推演,结果怎样?”  “哥舒翰,乃是大唐老牌名将,经营西域,与我大秦对峙多年。哪怕与蒙武作战,也没让蒙武讨的好去。”  “谁胜谁负?”  吐谷王子展开扇子,睥睨杜预,冷笑道:“据我所知,崔乾佑与哥舒翰当时选择的模拟战场,是潼关。哥舒翰拥兵二十万,崔乾佑同样是二十万!”  全场,更加激动、兴奋。  连秦皇都眉头紧蹙道:“这崔乾佑是否太过狂妄?哥舒翰乃是天下成名已久的名将,崔乾佑要数倍兵力,才有希望能击败哥舒翰。”  吐谷王子嘲讽看了一眼杜预,又语出惊人吐出:“哥舒翰守,崔乾佑攻!”  全场,陷入了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蒙恬虎目精芒闪耀:“谁赢了?”  哥舒翰是与他父亲蒙武齐名的举世名将,被誉为圣元四大名将之一。  如此厉害的哥舒翰,被分配了二十万大军,却守卫天险潼关,而进攻一方的崔乾佑,却一样只带了二十万大军,这胜负之数,根本不可想象。  秦皇也被挑起兴趣,摇摇头道:“哥舒翰,必胜。崔乾佑,太狂。”  蒙恬也点点头:“臣,附议。”  谁知,吐谷王子却淡淡道:“战争结果,哥舒翰被崔乾佑诱敌之计,引出潼关,渡河决战,被伏击生擒!”  “只有7000守军,逃回潼关。”  “崔乾佑趁势攻取潼关,取得全胜!”  秦庭,死一般寂静。  人人长大嘴巴。  连秦帝都耸然动容,豁然而起:“崔乾佑,如此妖孽?足智多谋?”  张仪却大喜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若崔乾佑能被大唐所用,乃是我大秦灾难,但如此天下奇才,却对大唐不满,投入安禄山叛军之中,真乃大唐之祸、我大秦之福也。”  吐谷王子仰天大笑:“崔乾佑之所以当众挑衅哥舒翰,还特意选择了潼关这种地形,就是一次安史之乱的预演。哥舒翰虽然成名已久,但他也有致命弱点,被崔乾佑利用,才一世英名,付之东流。”  蒙恬突然道:“崔乾佑到底用何等计策,逼得哥舒翰放弃潼关,冒险渡河出兵?”  众臣都是秦国人杰,议论纷纷。  “潼关天险,别说哥舒翰哪怕换一个庸将,都能守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是啊,双方攻守兵力相差无几,哥舒翰几乎不可能输。”  “为何哥舒翰老谋深算名将,会傻乎乎冒险东渡黄河,去与崔乾佑做毫无胜算的决战?”  吐谷王子嘴角微翘:“与各位判断差不多——哥舒翰打老了仗的名将,是铁了心要守潼关的。任凭崔乾佑如何挑战,他都龟缩不出。”  “但庙算这件事,非常独特的地方,在于文气会自动判断战场之外的因素。”  “要不说,崔乾佑乃是安禄山身边最狡诈的狐狸?他只用了一招,就让哥舒翰不得不放弃潼关,倾巢而出。因为···”  吐谷王子有意宣扬崔乾佑的兵法,用兵如神,来打击杜预,坚定大秦出兵围攻大唐之心,傲然道:“崔乾佑攻陷了东都洛阳后,命令士兵挖坟掘墓,将三位埋葬东都的唐皇尸体挖出来,挂在黄河边,剥光龙袍,枭首示众。”  “在长安的唐皇,暴跳如雷,强令哥舒翰出兵。”  “文气判断,崔乾佑的招式虽然阴险毒辣,但在现实中实现可能性极大,以最合理的方式推衍,听闻安史之乱爆发、气急败坏的唐皇,确实会强行命令哥舒翰出击平叛。”  “哥舒翰死守潼关的策略,自动失效,明知道崔乾佑在前面部下天罗地网,但无可奈何,只能强行全军出击,却在黄河对岸崇山峻岭中,中了崔乾佑的埋伏。崔乾佑将数万叛军劲弩手埋伏在山岭两侧,光是射箭,就将哥舒翰精锐统统射死。”  “当时宫廷宴会上,看到崔乾佑竟然大逆不道,挖掘先皇坟墓,鞭尸枭首,唐皇和哥舒翰脸色别提多么精彩。”  吐谷王子狂笑道:“事后,唐皇下令将崔乾佑赶出京城,再也不许他返回长安。”  “但他并不知道,崔乾佑已经完成了最完美的庙算推演,知道了大唐底细。”  “你们想,只要安史之乱一爆发,河北大军叛乱,洛阳指日可下,先皇墓地马上就会落入崔乾佑掌握中。”  “他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惠而不费的毒计,会不会用出来?”  “唐皇,会不会暴跳如雷,命令哥舒翰出兵?”  “长安,难道不是唾手可得吗?”  听着吐谷王子、中行乐极力吹捧崔乾佑,用兵如神,狡诈如狐,毫无下限,无所不用其极,大秦众臣纷纷大喜过望。  张仪跪地道:“陛下,安禄山、史思明乃是北狄名将,又有崔乾佑这等狡诈之狐辅佐,必能战胜大唐。我们大秦也干吧。迟则后悔。”  秦帝点了点头,但他还没失去理智,又看向杜预傲慢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杜预嘴角微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49章 舌战群雄! 杜预嘴角微翘。  吐谷王子、中行乐确实知道很多,但很不巧,这年头消息传递慢,他们还不知道一个重要的情报。  杜预赞道:“原来,崔乾佑这么了不起?”  吐谷王子冷笑道:“你以为会做两首诗,就能称天下国士?崔乾佑那种身份高贵、呼风唤雨之人,才是真正的谋国之士!”  杜预点点头,意味深长:“这么说,我还是低估他了。”  “哈哈哈···”  中行乐狂笑道:“夏虫岂可语冰?井蛙岂可语海?莹火虫,岂与皓月争辉?”  杜预笑了笑道:“你们说的,是否这人?”  他笑了笑,从文宫储存室中拿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人头怒目圆睁,可见死不瞑目,临死之前还痛苦、惊愕、挣扎、不甘至极。  秦庭震动。  弄玉花荣惨白。  文武百官,人人惊呼。  秦帝目光一闪。  杜预抓起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对吐谷王子、中行乐淡淡道:“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崔乾佑是不是他?”  两人脸色大变。  他们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杜预的打脸,竟然来的如此凶狠、如此犀利、如此狠辣!  秦国作为圣元第一强国,自有办法,能确定某些重要人物的身份。毕竟也有镇国大学士。  秦国大学士甘茂走上来,拿起人头,仔细辨认一番,又沾了一点血,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对秦帝拱手道:“臣对五姓七望,血脉之学颇有研究。此人绝对是博陵崔家直系血脉,看面相和年纪,可断定为崔乾佑无疑!”  崔乾佑!  竟然真是崔乾佑!  众人/大惊失色。  吐谷王子、中行乐脸色更是气得惨白。  崔乾佑,竟然死了?  还是死在了这貌不惊人的杜预手中?  他们之前,煞费苦心,将崔乾佑吹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就为了坚定大秦看衰大唐、参与安史之乱之心。  谁知,杜预一上来就是一把王炸。  杜预将崔乾佑的人头,放在秦帝面前,淡淡道:“中行乐所说的崔乾佑,乃是河北士族暗中投靠安禄山的象征对吧?很好。吐谷王子吹嘘,说崔乾佑是比哥舒翰更厉害、更无下限、更无所不用其极的兵法之狐?更好。”  “假定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可一个事实是,死人无法指挥任何军队,更无法参与任何叛乱,更当不来什么无双国士。”  弄玉捂住小嘴,美眸灼灼,惊讶道:“杜预,你是如何得到这颗人头的?”  杜预笑了笑,平静道:“其实呢,我出使大秦之前,就想到有人会用安史之乱,来挑拨大秦与大唐关系。我找崔乾佑,好说好商量,想要借他人头一用,以安抚大秦之心。你猜怎么着?”  弄玉笑得花枝乱颤。  杜预一拍大腿:“崔乾佑这人,讲究,爷们,局气!一听说有人在挑拨秦唐开战,二话不说,自刎而死,还嘱托我一定要将他人头送到秦帝面前,他要亲自开口,向秦帝解释大唐不可能输,安禄山赢不了的道理···”  听着杜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弄玉和宫人们笑瘫了。  吐谷王子、中行乐气得浑身发抖。  杜预这是消遣他们。  秦帝叹了口气,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吐谷、中行乐,你们知道的消息,貌似也不太确切?连崔乾佑早死在杜预手中,都一无所知,让寡人如何信你们的话?”  吐谷、中行乐肺都要气炸了。  他们还真不知道,杜预在临行之前,杀死了崔乾佑。  “不,不对。”  中行乐强行挽尊,狠狠瞪杜预一眼:“就算崔乾佑死了,你也休要得意忘形。因安禄山还有大批能征惯战的手下、名将,可以调动。你们的大唐,依旧挡不住他骄兵悍将!”  杜预懒洋洋道:“比如呢?”  中行乐狰狞道:“比如安庆绪!”  杜预:“啊?”  你聊这个,我就不困了啊。  中行乐急于扳回一城,恶狠狠道:“安庆绪乃是安禄山长子,不光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其父狡诈百出的机智。此子更受命乃父,在大唐腹地十数年,秘密掌握大唐情报网,搜罗天下情报,森罗万象,无所不知。”  杜预表情平静,幽幽叹了口气。  他心中也在奇怪,按说中行乐也是逆种文人首领,情报应该又快又准,怎么搞成这样low?贻笑大方?  杜预还真错怪了中行乐。  逆种文人三大首领中,黄巢、李林甫是主要针对大唐,仇恨集中在大唐身上,而中行乐的仇恨,主要集中在老东家大汉朝廷身上。何况,大汉比大唐更靠北,与蒙元帝国南院大王完全接壤,乃是蒙元帝国心腹大患。  所以,中行乐更加注重收集大汉的情报,相反对大唐情报主要依靠贪狼宫的公开情报。  中行乐却以为,杜预叹气是因为他黔驴技穷,越发起劲道:“我与安庆绪,多次交流。他给我展示出几幅大唐内部情报图、分毫毕现,确切无比。作为对秦帝的献礼,我家主人愿意无偿分享给大秦,以供未来参考。”  秦帝目光一亮。  这年代,高品质军用地图乃是一国最高机密,重要性不言而喻。  “呈上来。”  秦帝来者不拒。  中行乐将两张地图,放在侍女托盘内,呈给秦帝。  秦帝徐徐展开。  蒙恬目光一闪,讶异道:“是长安的布防图?”  秦帝呼吸又粗浊起来。  杜预暗叫不妙。  想不到,中行乐竟然与安庆绪,还交换出这种高价值的地图?  安庆绪也是。为暗中积攒实力,弑父篡位,竟然连如此机密也不惜卖给蒙元人?  秦帝仔细观察了一番地图,赞叹道:“这地图果然分毫毕现,很多信息,连寡人也不知道。可见安庆绪掌握的情报网,渗透能力之强。”  中行乐阴笑道:“安庆绪控制了女蛮国,那里盛产圣元三大特产之一的菩萨蛮。他将菩萨蛮在大唐广开胡姬酒肆、舞场,达官显贵,纷至沓来,自然能刺探到很多情报。”  秦帝叹了口气:“安禄山有这样能干的儿子,还有如此无孔不入情报网,大唐焉能不败?”  “如何?”  吐谷王子杀机大盛,目视杜预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预又叹了口气,从文宫里幽幽掏出一个更加腐烂的人头。  上面苍蝇乱飞,气息令人作呕。  “额,虽然听不懂你说的是谁,但我第一次觉得,安庆绪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我应该对他的人头,更尊重一点。”  杜预一脸不明觉厉,将人头递给了甘茂。  群臣,石化。  吐谷王子、中行乐又又又石化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为何我们只要一吹捧安禄山麾下的猛将谋士,你就能掏出一颗人头来?  你是人头收集者吗?还是专门收集安禄山军的?  秦皇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仿佛看戏一般,冷眼旁观。  弄玉忍俊不住,要捂着嘴,才能不笑出来。  我是公主,轻易不会笑,除非···  甘茂捏着鼻子,辨认一番后,恭敬道:“启奏陛下,这颗人头,应该是安庆绪无疑。”  秦庭上下,针落可闻。  秦朝文武百官,都以看深井冰、小丑戏的眼神,盯着吐谷王子、中行乐。  吐谷王子瞠目结舌,嘴巴大张。  中行乐气急败坏:“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连安庆绪都杀了?不对吧?安庆绪不是好好在安禄山身边吗?”  杜预懒洋洋道:“麻烦两位,以后来别人家做说客之前,先认真做点功课好吗?安庆绪半年前,就被我宰了,人头都臭了,如今安禄山帐下的安庆绪,应该是影武士,为了稳定军心摆的傀儡。”  他微微一笑:“中行乐,你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掌握的情报,都是老掉牙的旧闻啊?”  秦帝没好气,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丢人现眼,退下!”  秦庭中,气氛为之一缓。  连最铁杆的鹰派张仪,都无言反驳杜预。  因杜预连续拿出了安禄山长子安庆绪、谋主崔乾佑的两颗血淋淋人头!  人头,比任何言语,都要震撼一万倍!  何况,这两人一个是掌握军方情报网长公子,一个是联系河北士族关系重大的谋主。  杜预一个唐朝使臣,却可以随随便便拿出他们的人头,献给秦帝,无疑比一万句吹捧安史之乱还管用。  秦朝君臣,不得不对安禄山实力,画个大大的问号。  这安禄山力量,强大吗?  安禄山,真的能行吗?  连张仪心中,都在大骂安禄山废物、窝囊废!  杜预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道:“实不相瞒,对安禄山的不臣之心,我大唐早有准备。一方面与周围各国谈判结盟,一方面调兵遣将,加固防线。”  “各位,都是明君名臣,自然知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道理。所谓背主家奴,不可约期。安禄山、史思明还没起兵,风言风语已传遍天下,连先锋将、谋主都一清二楚,哪里还有什么变起肘腋、暴起发难的突然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0章 与邻为善大秦帝! 一席话,入情入理,说的秦帝、秦臣们纷纷点头。  “是啊,哪有这么叛乱的?”  “安禄山之心,路人皆知。”  “连我大秦都清楚,大唐岂能不知安禄山谋反?”  “关键安禄山连儿子、谋主被人杀了,什么底细都被让朝廷看光了。这种谋反,无异于明牌。”  张仪脸色难看、铁青。  杜预连消带打,已将安史之乱这大唐最大隐患,在秦国朝廷成功淡化、弱化。  那安禄山之子安庆绪、谋臣崔乾佑的人头,起到了无与伦比的说服作用,让人打心眼不看好安禄山叛乱。  杜预不失时机,抛出一颗重磅炸弹:“陛下,实不相瞒。大汉,已经与我大唐秘密结盟!”  “大楚,也与大唐结盟!”  “还有大宋、蜀国等,也都与我大唐签订了互不侵犯盟约。”  秦帝龙目一闪。  张仪大骂:“陛下,不可听信此人信口开河。此人专挑不在场的各国说事。大汉、蜀国、大楚、大宋怎么可能同意与他同盟?他在诈我们啊。”  杜预呵呵一笑。  他竟然拿出了四张盟约的圣笺,展示给秦帝。  “请陛下自己看,我说的是否属实?”  木兰愕然。  她身为大唐人,当然知根知底——杜预完全在扯犊子,大唐朝廷根本没搞定任何一国盟约。  各方都在扯皮,都在谈,但没有一个肯与大唐签订盟约,更不要提是什么牢不可破的攻守同盟。  大唐眼看要倒大霉了,一艘要沉没的破船,谁肯与他共进退?  杜预,这是明目张胆的诈骗、欺君啊!  我怀疑你是无中生有、胡编乱造、暗度陈仓、凭空捏造···  但木兰再怎么担心着急,也是无用。  秦帝急不可耐,拿过盟约。  第一张,是大宋与大唐的盟约。  盟约内容,自不必说,但最重要的是···  在盟约之下,有两国丞相大印!  这就代表了大宋朝廷的官方态度——大宋与大唐结盟,约定互不侵犯,且攻守同盟,一旦一方受到攻击,另一方将全力派兵支援。  大宋虽然是弱鸡之国,被嘲讽为战五渣,但能叫“大”开头的,便是圣元十国中的上五国。  上五国,就是曾经强盛一时。  大宋,也曾经是称霸大江南北的一代霸主(指北宋)。  哪怕如今北方沦陷,退守江南,偏安一隅,但国力依旧强盛,特别是文采风流,文人辈出,文事兴盛,战力并不容小觑。  “这~”  秦帝面色凝重。  显然,杜预所言非虚——大唐对安史之乱,绝非没有准备,至少说服了另一个大国大宋,与他攻守同盟。两国背靠背,大唐便拥有了一大强援。  张仪在秦帝身后,看地瞠目结舌,使劲擦擦眼睛。  “真的是大宋官印?”  “不可能的?大宋向来明哲保身,怎么敢轻易卷入大国冲突?”  可他无论怎么分辨,那鲜红如血的大宋丞相官印,却如假包换。  各国官印,特别是朝廷官印,都有各国文运国运加持其上,自带独有的才气光芒,根本无法造假。  “哼!”  秦帝恶狠狠瞪了张仪一眼:“想不到,大宋真的与大唐结盟了?”  捂着脸不敢看的木兰:“???”  怎么肥四?  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杜预竟能瞒天过海,骗的精明的秦皇都上了恶当?  秦皇又看下一张。  大楚与大唐的盟约。  内容与大宋大同小异,约定一旦大唐受到攻击,大楚会倾国之力,进行增援。反之同理。期限为五年。  这张盟约上,竟然也盖着大楚如假包换的令尹之印!  令尹就是大楚丞相,比一般宰辅权力更大,可代替楚王签订攻守条约。  秦帝愕然。  张仪使劲擦眼睛,擦出血丝,擦出/火花,也看不出这大楚官印哪里有问题。  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木兰:麻了!  她最清楚杜预,杜预在大唐根本不受重用,就算大唐真的与大楚结盟成功,也不可能将盟约原本,交给杜预拿到大秦来啊?  但貌似杜预诈骗,啊呸,是哄骗秦帝非常顺利。  这些盟约,连精明狡诈的秦帝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杜预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中。  张仪脸色铁青。  因杜预拿出的这几张盟约,无异于三个大/逼逗,彻底抽在了鹰派张仪和吐谷王子等人脸上!  将他们描绘地大唐岌岌可危、内忧外患、危在旦夕的场面,彻底砸得粉碎。  如果大唐与接壤的蜀国、大楚、大宋,都缔结了攻守同盟条约,那危险的不是大唐,反而是一无所知、悍然入侵大唐的大秦!  秦军,将面临的不是虚弱且孤立的唐军,而是四国联军的迎头痛击,甚至是前后夹击。  张仪百思不得其解。  风雨飘摇的大唐,到底能拿出什么东西,骗到这几个国家,与他结盟的?  不应该啊?  可他如何睁大眼睛,也看不出这些盟约有何不妥之处。那几个国家的相印,都如假包换,不会有任何问题。  最后,是蜀国的盟约。  刘封、蒋琬面面相觑,断然道:“不可能,我父皇怎么可能答应,与大唐结盟?这其中必然有诈。”  张仪断然道:“连蜀国太子都不知情,蜀国这盟约,肯定有问题。”  但盟约上,冲天而起的蜀国国运,直接冲脸,让张仪、刘封闭上了嘴。  一颗鲜红的蜀国大印,盖在了盟约上,彰显了盟约的神圣性、严肃性。  一旦某国正式签署了盟约,又卑鄙背盟,面临的后果极其严重,文渊阁会对该国施加惩戒、该国文运大失、文气尽丧,国力也会一落千丈。  “真的?”  刘封失神大叫:“这,怎么会?我父皇如何昏庸,也不可能···”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气愤一指杜预:“我,我蜀国花蕊夫人,一直代替父皇,保管国印!你,你到底怎么说服了花蕊夫人,给你加盖此印的?”  杜预笑容依旧,摇摇头道:“太子,你还是回去,慢慢求证吧。”  杜预高深莫测,就是不告诉刘封。  但秦国人都清楚,国印到底怎么盖上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盟约是真实的——蜀国已经被拉上了大唐贼船,两国五年之内,乃是攻守同盟。  木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这几份盟约,竟然都是杜预私下造的?”  “说是伪造,也不为过。”  “那大宋盟约,自然是大宋皇帝赵眘被杜预救驾后,强行将宰辅之印,给杜预布衣拜相。杜预随身携带的。”  “虽然此盟约,并不会被大宋朝廷认可,但大宋不会进攻大唐是肯定的。”  “大楚的丞相之印,又是怎么回事?”  杜预目光灼灼。  大楚令尹之印,乃是他管屈子索要的!  令尹,是楚国最高/官衔,是掌握政/治事务,发号施令的最高/官,其执掌一国之国柄,身处上位,以率下民,对内主持国事,对外主持战争,总揽军政大权于一身。令尹主要由楚国贵族当中的贤能来担任,且多为芈姓、熊氏、若敖氏、薳氏、屈氏、昭氏、景氏、彭氏之族。  屈原,就曾经担任大楚令尹!  在屈原投江时,令尹之印也随之沉江。  看管可曾记得?杜预曾经完成了屈子托梦任务,从书山学海中提携过楚国全村希望—项羽?  而屈子答应杜预,会给他一份奖励。杜预没有索要任何文宝,而是要了屈子随身的大楚令尹印。  当然,爱国的屈子只给杜预一次使用大楚令尹相印的机会,且有言在先绝对不能损害楚国利益。  杜预签订攻守同盟,自然不会损害楚国利益。  屈子看过这条约后,也认为保持和平,对楚国大有利益,随即拿走相印消失而去。  杜预就此,手搓(伪造)了大宋、大楚的盟约,又利用临行之前,请花蕊夫人提前盖在一张空白圣笺上的蜀国国君之印,再造了蜀国盟约。  花蕊夫人也有言在先——不许损害蜀国利益。  三国盟约,犹如三计闷棍,打得张仪眼冒金星。  秦帝看不下去了,将盟约一丢,豁然起身大骂:“张仪!你这相国如何当的,险些误国!”  张仪只能跪地求饶,磕头捣蒜。  杜预松了口气。  真正他伪造的,是大汉的盟约。  大汉曹操,老谋深算,怎么可能此时与大唐结盟?  除非,大秦与大唐先结盟。  杜预如同一个高明的骗子,只能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骗了东家骗西家,空手套白狼。  秦帝扫过案上几张盟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误会,都是误会!”  “寡人向来勤政爱民,不喜攻伐,不/爱开边,与人为善,和平发展!岂会做那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以邻为壑的丑事?”  “来来来,大唐贵使杜预,坐,快上座。”  秦帝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脸色,一个劲邀请杜预上座。  杜预:“··”  弄玉:“···”  张仪:“··”  刘封、孙亮、吐谷王子、江小白:“···”  我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竟然也能说得出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1章 谋圣,现身! 你秦国虎狼之国,竟然将自己描绘成谦谦君子?你自己信吗?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众人如坠冰窖,傻子一般。  事态发展太迅猛,他们根本接受不了。  前一秒,大唐还在风雨飘摇,大唐使者人憎狗嫌,后一秒,杜预怎么就牛气起来了?  杜预倒也不客气,大摇大摆,重新成为秦帝座上宾。  秦帝叹道:“什么安史之乱,跳梁小丑,自取灭亡,相信他们若敢造/反,大唐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全面扑灭。寡人最恨背主之奴,何况安禄山乃是北狄蛮人?哼,这种人落在寡人手中,马上千刀万剐。”  杜预微笑。  秦帝殷勤道:“这个···大秦与大唐,是否可缔结类似的攻守盟约?大秦大唐,历来友好,守望相助,亲望亲好,邻望邻好,岂不美哉?”  秦臣、太子们石化了!  麻了!  竟然是这样?  秦帝,竟然要主动与大唐结盟?  杜预淡淡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秦帝一脸急切,大叫道:“快,笔墨伺候!我大秦要与大唐结盟!”  张仪都急眼了,跪地大叫:“不可啊,陛下,万万不可。”  秦帝不搭理他。  弄玉兴奋跳起,亲自磨墨。  她最愿意看到,大秦息兵止戈,再不妄动刀兵,发展战争。这种同盟和平条约,至少能保证大秦五年之内,不会与大唐发生大规模战争。  眼看盟约书写完毕,秦帝拿出随手印玺,正要盖下去,却只听得淡淡一声。  “不可。”  这声音,时远时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圣人的压迫感。  秦庭之中,法家、纵横家弟子热泪盈眶,纷纷下拜。  “参见谋圣!”  “谋圣先师!”  “拜见亚圣!”  “鬼谷先生!”  虽然叫法多多,显得混乱,但可见此人在秦国的影响力之大。  杜预心中叫糟。  “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来了?”  只见一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秦帝面前。  此人一举一动,神鬼莫测,幻化不定,深合道法,充满凛然不可仰望圣人之气。  最引人瞩目的,是其额前竟然有四颗肉痣,如同天上的鬼宿星宿般,成鬼宿之象!  他的身边,跟着满头大汗的李斯。  李斯一脸兴奋,眉飞色舞,引领鬼谷先生到阿房宫来。  秦帝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见过鬼谷先生!”  鬼谷先生。  只有四个字,却震惊了偌大阿房宫!  阿房宫中,人人侧目,悚然而惊。  鬼谷先生这个名字独一无二,背后承载的含义,更是传奇无比——圣元大陆传奇人物,著名谋略家、纵横家的鼻祖,兵法集大成者,纵横家创始人,精通百家学问,因常年隐居在云梦泽山鬼谷,没人知道他的本名,故自称鬼谷先生。  他拥有上天赐予的通天彻地智慧,深谙自然之规律,天道之奥妙,被尊为“谋圣”。他隐于世外,却将天下置于棋局,弟子出将入相,左右列国存亡,推动着历史的走向。  鬼谷子四颗鬼宿肉瘤下,一双冷目盯着秦帝与杜预。  杜预心中狂跳。  他见过同为亚圣的荀圣,但在鬼谷子这一眼之下,却只感到更加恐怖、阴冷的压迫感!  仿佛一股无形无质的x光,将杜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扫的清清楚楚,五脏六腑、灵魂深处都被彻底看光光。  这种恐怖威压感,犹如深夜浸润人心的冷,冰寒彻骨,又如被灵柩棺椁中的死人,死不瞑目的眼睛凝视,灵魂都要为之冻结。  同为亚圣,但每一位亚圣给杜预留下的感觉,截然不同。  哪怕富有四海、统御八方的秦帝,在谋圣鬼谷子面前,也收敛起跋扈与霸气,显得恭敬而拘谨:“先生,方才说不可?难道寡人不该与大唐结盟?”  杜预心中狂跳。  他看不清鬼谷子面容,却看到张仪的脸。  那是一张神采飞扬、得意跋扈的脸。  张仪对杜预冷哼晒笑,犹如看刑场死人般,十拿九稳、手拿把掐,期待杜预的死期。  吐谷王子、刘封、孙亮等也惊喜连连。  峰回路转!  他们本以为,再也无法拦住杜预,大秦就要与大唐结盟。如此一来,各国利益都要受损,特别是对大唐虎视眈眈的蒙元帝国。  但鬼谷子出现了!  天降玉帝啊!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鬼谷子是替得意门生张仪,撑门面来了。  鬼谷子的声音,似乎并非从口腔,而是腹腔中发出,显得低沉、嘶哑,又惜字如金:“大唐,内乱,必亡。”  杜预一颗心,坠入冰窖。  在杜预煞费苦心的谋划下,秦帝已经被说服——安史之乱不会要大唐的命,反而构成巨大陷阱。  这六个字,换做任何人说,都无法说服此时秦帝,反而会被秦帝打脸。  但可惜,这六个字,出自鬼谷先生之口,便金科玉律,仿佛无法更改、不可抗拒的命运预言般,给大唐灭亡国运盖棺定论!  谋圣,从未说错过任何一句话,更从未判断错任何一件事。  张仪兴奋欲狂:“陛下,您听到了吧?鬼谷先生金口玉言,大唐必然灭亡!”  他趾高气昂,一指杜预:“此人,妖言惑众,其罪当诛!”  秦庭,一片大乱。  秦国重臣们,纷纷面色剧变。  “谋圣都亲自出马?”  “连鬼谷先生都说了,大唐必然灭亡,那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呵呵,亏得这杜预巧舌如簧,连我都差点信了。”  “这还不跟蒙元、诸国一起,趁火打劫,狠狠干/他一大票?”  杜预目光平静,但内心却掀起了惊涛狂澜。  鬼谷子的出现,还有预言,无疑宣布了他之前煞费苦心布局的全面破产。  秦帝,哪怕再怎么欣赏自己,再怎么疼爱弄玉,再被自己打动,也会毫不犹豫倒向谋圣一面!  因谋圣,从未错过一次。  谋圣在圣元大陆说话的分量,接近于神!  他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神鬼莫测之能。  据说大汉曹操身边第一谋士,郭嘉,被誉为鬼谋。  但跟以鬼宿谋圣一比,郭嘉的鬼谋小巫见大巫。  哪怕列国的君王,见到他,都毕恭毕敬,唯恐某句话不谨慎冲撞了谋圣,招来灭国之灾。  鬼谷子说完这句话,看都不看秦帝一眼,目光却瞟了杜预一下,略微一顿,似乎有所诧异。  但他终究转身离开,没耽误半刻。  从出现到离开,鬼谷子只说了八个字,总共用时不超一分钟。  但整个秦国的局面,整个圣元大陆的格局,都为之发生不可逆转的深刻变化!  历史的轨迹,被鬼谷子轻轻一拨,竟然走向了另一条轨道。  鬼谷子,就如同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但杜预却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站住!”  他拦住了鬼谷子!  张仪勃然大怒,冷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谋圣去路?”  大秦法家弟子,也纷纷冲了上来。  鬼谷子,乃是他们心中的神。杜预敢对鬼谷子不敬,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挑衅。  连秦帝都喝道:“还不速速退下?”  杜预却目光灼灼,毫不畏惧!  他知道,若自己不做点什么,今日只有被张仪落井下石、凌迟、车裂、下油锅三套餐任选其一的份!  杜预犹如一头荒野上走投无路的饿狼。  穷途末路,哪怕你是神明,我临死也要奋力一击,咬下你一大块肉来!  何况,杜预并非本世界的人,对什么圣,并无太多敬畏之心。  鬼谷子要他死,那他就要鬼谷子亡!  何况,杜预在方才已掌握最后的底牌、王炸!  他并不畏惧鬼谷子!  “鬼谷先生。”  杜预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凝视鬼谷子:“若我猜测不错,唐宫中也是你出面,劝说唐皇吧?”  鬼谷子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张仪大喝道:“杜预,你竟敢拦亚圣去路?可是不想活了?”  法家弟子群情激奋,若非这里是秦宫,早已冲上来围殴杜预。  杜预突然道:“可你到底是否真的鬼谷先生?只怕未必吧?”  阿房宫中,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人人都长大嘴巴,目瞪口呆看向杜预。  这哥们,是真敢说啊!  连亚圣的真实身份,也敢质疑?  弄玉都在一旁,担心扯了扯杜预袖子。  就算杜预游说失败,弄玉也会竭尽全力,死保杜预,让他不会被秦帝杀头。  但杜预若是如此挑衅鬼谷先生,在弄玉看来都是作死。她就保不住杜预了。  张仪冷笑:“此人已经被吓疯了,开始胡言乱语。”  但杜预却横下一条心,大声道:“可,此人只是自称鬼谷先生。却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你们谁能保证,此人就是谋圣鬼谷先生?”  张仪暴跳如雷:“大胆!你竟然敢质疑圣人?”  杜预针锋相对:“我质疑的不是圣人,而是这个人!”  张仪咬牙切齿:“此人当然是鬼谷先生。我法家弟子谁不知道?”  杜预针尖对麦芒:“此人,乃是你招来的。你当然要说他是鬼谷先生。可真相是否如此?你乃重大利益关切人,说了不算!”  秦帝、群臣瞠目结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2章 谋圣可敢与我一赌? 他们从未见过,杜预这等天不怕地不怕,连亚圣的身份都敢公开质疑之人!  圣人,那是什么人?  那是完人、神人啊!  才德全尽,谓之圣人!  圣人一怒,流血漂橹!  文位达到大学士地步,连秦帝都必须客客气气,不敢轻易发怒。  达到半圣地步,秦帝就必须恭敬施礼,不敢托大。  亚圣?  亚圣已经接近陆地神仙,一言一行,都能左右一国国策。  谋圣鬼谷子,在亚圣之中,也是极其强势、强悍者。  他掌握的乃是鬼宿的鬼谋之力,有人说他是天上的鬼宿星官,下凡到人间游历。  可杜预这区区举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连鬼谷子都敢挑战?  秦帝喝道:“无知小子,还不退下?”  杜预却怡然不惧,直指鬼谷子道:“你可敢当众解开迷雾,显出原形,让我等验明正身?”  鬼谷子眼中,杀气大盛!  他因为特殊原因,确实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还必须隐居在云梦泽山鬼谷中,不可在人间逗留时间太长。  这也是他说完八个字,惜墨如金,转身就要走的原因。  但鬼谷子却没算准,竟然还有一个如此胆大妄为、天地不怕、神鬼不惧的杜预!  他竟然敢当众质疑自己的身份?  这着实让鬼谷子恼羞成怒、又仿佛沾上狗屎般恶心又甩不掉。  他并不停留,径直向外走去。就要消失在黑气云雾之中。  杜预大叫:“看到没有?此人心虚啊!他要不是假的,着急跑什么?”  秦庭,人人愕然,一瞬间不知所措。  怎么办?该听谁的?  杜预跳脚道:“蒙将军,卫兵!快抓住他。这是一个骗子!欺世盗名、冒充圣人的大骗子!此人必然有诈!”  蒙恬都错愕看向秦帝。  秦帝聪明一世,也被杜预弄糊涂了。  给我整不会了。  因秦帝也没见过鬼谷子。  鬼谷子从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未出现在人间,就算听说他事迹,也都是通过其弟子口口相传、宣扬天下。  鬼谷子到底长什么模样?秦帝心里也没数。  何况,鬼谷子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秦帝就算见过一两次,也不知道此时的是真是假。  张仪、甘茂、李斯都暴跳如雷。  他们都是鬼谷子的弟子、二三代学生,自然清楚这是如假包换的老祖宗。杜预如此大胆、无耻,在圣人身份上做文章,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张仪:“大胆!杜预你敢质疑圣人?”  甘茂:“此人其罪极大,罪不容诛!”  李斯:“陛下,请马上将此人交给我廷尉。我会秉公处理。”  特别是张仪,他满心以为,只要请出鬼谷子,便等于甩出王炸,就赢定了。  谁知,杜预这无耻下流狗屎,竟然死缠烂打,质疑鬼谷子身份,硬说是自己找人假扮的。  这让张仪气炸了肺啊。  他狂怒指责杜预,歇斯底里道:“陛下,鬼谷子乃是谋圣啊!他说的话,还有错吗?陛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马上将此人拖下去,腰斩弃市,才能平息圣人之怒。”  杜预嘿嘿一笑:“这么说,秦国必须要听鬼谷子的喽?”  张仪热血上头,怒不可遏,盛怒之下也顾不及多想:“当然!谁敢不听圣人之言?难道听你的吗?”  杜预还没说话,一旁秦帝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杜预挑拨离间,大成功。  他秦国,凭什么一定要听鬼谷子的?  鬼谷子亚圣,清高、了不起,我也惹不起,但并不代表我秦国就是他的一条狗啊?  鬼谷子却忍不住了。  看着秦皇铁青的脸色,他知道若再不说话,只怕张仪就要被杜预带沟里,彻底失去理智,被挑拨喜提法家灭族大礼包!  没有人比鬼谷子更清楚秦皇刻毒猜忌、薄情寡恩的帝王心术。  鬼谷子静静道:“你待如何?”  杜预大喜。  他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想不到一波撒泼打滚,竟然峰回路转,弄得鬼谷子不得不与自己对话?  这就有机会了。  杜预大笑道:“自然是验明正身!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是鬼谷子,那在下就马上磕头、谢罪。”  无疑,杜预玩了一个现代套路——证明你是你自己。  他只是一个无赖招式,就将鬼谷子从高高在上、一言可决杜预生死的圣人,拉到了与他同列的“对手”,一起打擂台。  圣人的光环,瞬间消失。  这一下,杜预就无形中赢了一半。  鬼谷子冷哼一声。他算计精明,当然清楚杜预的套路。  张仪恶狠狠道:“荒谬!此乃圣人,你竟敢提出如此无礼要求?陛下,我秦国得罪了谋圣,只怕大难临头啊?”  秦帝已冷静下来。  他一双无情龙目,扫过杜预和鬼谷子,心中在盘算着。  不过,此时矛盾的焦点,集中在杜预和鬼谷子身上。  杜预冲锋陷阵,有错也是杜预的错。  秦帝有十足的理由,可以一推六二五,只说自己确实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鬼谷子。  鬼谷子的怨气,撒不到他秦帝身上。  秦帝沉吟不语。  不说话,就是一种态度。  观望。  秦帝在等待杜预与鬼谷子分出胜负的好戏。  但他丝毫不觉得,杜预有把握能击败鬼谷子——没有人可以击败鬼谷子,连秦帝都毫无把握。  但可以借机了解更多鬼谷子的情报、信息、底牌,倒也不错。  秦帝乃是一代雄主,这种近距离了解亚圣的机会,可谓百年无一。  “嗯,嗯···”  秦帝装聋作哑,沉吟不语。  看秦帝不表态,蒙恬和秦臣自然也不表态。  整个大殿,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任凭法家弟子如何上蹿下跳,各种愤怒,也无济于事。  鬼谷子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秦帝这老狐狸,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兔子不撒鹰。  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秦帝绝不会杀杜预。他谋圣谋划之事,将落得一场空。  鬼谷子顶着谋圣之名,也有巨大压力。  他必须算无遗策,言无不中,不出手则以,出手必须雷霆万钧,一击命中。  一次失手,就会形成破窗效应——各国帝王、天下百姓都会知道,鬼谷子在秦国露面,正告秦帝,却没能杀死杜预。  谋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名,将会大大折损。  鬼谷子目光淡淡,落在杜预身上:“你待如何?”  这是他入秦以来,第三句话。  也是亚圣第一次与区区举子,正面对话。  杜预微微一笑:“很简单。我要与鬼谷先生,打一个赌!”  “打赌?”  张仪、甘茂、李斯等,对视一笑,轻蔑至极。  “滑天下之大稽!你什么身份?鬼谷先生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要与鬼谷先生打赌?先生又为何要答应与你打赌?”  张仪咬牙切齿道:“就凭你?”  杜预平静道:“我虽只是举人,鬼谷先生乃是亚圣,但大家来秦,目的却一样——都是为了游说秦帝!”  “既然都是游说者,而秦帝又不能确定谋圣身份真假,那一赌定输赢,有何不可?”  杜预大咧咧道:“我首先表个态——若我打赌输了,当场自刎。绝无二话!”  这话,气得张仪牙根痒痒。  因在他眼里,杜预本来就是死人一个了!  堂堂谋圣出面,杜预这小子本该灰飞烟灭,立即绝望自刎,结果这小子没脸没皮,完全不拿亚圣当回事,死缠烂打,竟想要与谋圣打赌为局,一决雌雄?  杜预这买卖,算盘打得精啊。  若不打赌,杜预必死无疑。哪怕秦帝不杀他,以谋圣之号召力,法家、纵横家弟子也饶不了杜预。  对了,谋圣还是道家老祖之一,道号【玄微子】。  大秦道家势力,也饶不了杜预。  杜预绝对无法活着走出秦国。  可杜预如今却打赌输了才自刎,等于没有付出任何东西,却平白赢得一次与亚圣交手的机会。  张仪坚决反对:“陛下,此人狂妄竟然要与亚圣一决雌雄,我秦国万万不可失礼。”  杜预哈哈大笑:“堂堂谋圣,连我区区举人也不敢应对?这反倒坐实了在下的判断——此人身份乃是伪装,绝非谋圣!”  秦国宫廷,乱作一团,议论纷纷。  杜预说的,虽然有胡搅蛮缠之处,但鬼谷子确实颇多疑团,令人疑窦丛生。  他为何不敢真面目示人?  他为何不能揭开神通?  要知道,秦国乃大国,有镇国大学士若干。  正常情况下,他们有能力判断出这是否真的亚圣。  但鬼谷子却以独有神通,遮住自己庐山真面目,让秦国大学士们都无法窥破虚实,这却是一把双刃剑——既无法看清楚他,也无法确定他真实身份。  杜预就紧紧咬住这一点,质疑鬼谷子身份。  鬼谷子依旧古井无波,以沉闷而金属摩擦的腹语,淡淡道:“怎么打赌?”  虽然听着声音不变,但秦国法家、纵横家、道家弟子,人人捏了把汗!  跟随谋圣多年之人都听出来,谋圣愤怒了。  他已对杜预动了杀心。  杜预却坦然自若,风轻云淡道:“我听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能瞒得住真正谋圣。真正谋圣学究天人,能掐会算,算无遗策。”  鬼谷直接打断杜预:“无需马屁,开门见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3章 与谋圣惊天一赌! 杜预嘿嘿一笑。  他之所以将鬼谷子吹捧地如此之高,因要欲抑先扬,将鬼谷子架起来供上神坛。  一旦眼下“鬼谷子”不能做到,其亚圣身份,便不攻自破。  杜预沉声道:“但假的鬼谷子,却未必能做到算无遗策!反之,只要你与我打赌输了,你就必然是假的。”  鬼谷子怒极反笑。  张仪冷笑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就凭你,也想让鬼谷先生失算?”  杜预打蛇随棍上,趁势道:“好!那双方签订赌约了是吧?在下赌约,是请鬼谷先生卜算我某一项身上的秘密?”  杜预傲然挺起胸膛,迎着鬼谷子阴寒至极、神鬼莫测、法家弟子们恨不得寝皮食肉的杀人眼神,微微而笑。  秦帝却龙目一闪,点头赞道:“寡人素闻张仪、甘茂、李斯等大臣,均学道与先生,盛赞先生通晓阴阳、未卜先知,乃是当世第一奇人。今日也想大开眼界。”  秦朝众臣,听到秦帝如此一说,也纷纷附和。  “是啊。能有幸见到鬼谷先生,施展神通卜算,三生有幸啊。”  “如果真是鬼谷子,这杜预的虚实,并不难看透吧?”  “堂堂亚圣,又是纵横家鼻祖、法家圣人,还是道家先祖,岂会连这点神通都没有?”  “呵呵,杜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连法家众人,也暗中松了口气,看向杜预眼神揶揄、讥讽。  他们深知鬼谷子未卜先知的能力——当真称得上神鬼辟易、仙魔惊惧。  连玄而又玄的天机,鬼谷子都能以望气之术、占卜之术、观星之法,测定出个八/九不离十,区区杜预身上的秘密,岂能瞒得过鬼谷子?  法家众人狂笑。  “就这?”  “关公面前耍大刀?”  “此人狂生也,师尊给他点颜色看看。”  “井底之蛙、不知北海何其之大?”  弄玉瞟了杜预一眼,担忧之色,忧心忡忡。  她不明白,杜预为何要出这样必死的题?  对亚圣鬼谷子,杜预的身世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又有什么卜算不出来的?  在一片冷嘲热讽中,鬼谷子眼睛却危险地眯缝起来。  他犹如一头猛虎,杜预犹如一头刺猬。  猛虎自然不屑于主动攻击刺猬,但这头刺猬却不知天高/地厚,主动挡在猛虎面前。  猛虎要一巴掌下去,将刺猬拍成肉酱?  但刺猬身上却满身是刺。  扎的猛虎也颇为棘手。  但鬼谷子作为亚圣,已经被杜预逼上梁山,逼到了这个地步——他若转身就走,杜预更有理由质疑他是否真正鬼谷子。  一时间,鬼谷子竟然有进退维谷、老虎拉龟,无从下口之感。  “哼!”  鬼谷子目光一寒:“赌!”  轰!  全场轰动。  阿房宫,震惊了。  亚圣鬼谷子,竟答应与杜预打赌?  这惊人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已惊动了无数宫人。  深宫之中,谁不愿看热闹?  何况是堂堂亚圣、闻名天下的鬼谷子,与大唐传奇使者、杜预的公然打赌?  凤台周围,瞬间多了无数脑袋——大臣、妃嫔、太监、侍卫、宫女···  宫殿上、大树上、墙头上,到处都被好奇的脑袋、澄澈的眼神占满。  “哪个是鬼谷子?”  “就是那个满身雾气昭昭的人?看不真切啊?”  “跟他打赌的杜预呢?”  “听说啊,咱们眼光极高的弄玉公主,对他非常崇拜呢,嘻嘻,看来好事将近。”  “不好,听说鬼谷子现身,要秦王处死此人呢。”  “啊?这么帅气的诗仙杜预,要殒命在我大秦吗?”  场面,瞬间失控。  人数,已然上万。  众目睽睽之下,鬼谷子非常不自然,冷哼一声,施展神通。  只见天空中,乌云滚滚,一团不知方圆几千丈的古怪雾气,瞬间遮蔽了凤台,对面漆黑不见人,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了。”  秦帝心念电转,飞速盘算。  他从不做任何亏本买卖,经过两相权衡,决定坐山观虎斗,暂时两不相帮。  毕竟,杜预乃是代表大唐,且展示出强悍无匹的实力——安史之乱没有爆发,但崔乾佑、安庆绪人头,已经摆在他龙案上,杜预更拿出了大汉、大宋、大楚和蜀国的攻守盟约,深深震慑了秦帝。如果秦帝杀杜预,等于同时与五国翻脸。秦国除了蒙元帝国之外,所有邻国都瞬间成为敌国。  而另一边是闻名天下、无所不能的谋圣、亚圣鬼谷子。秦帝也不想得罪。鬼谷子代表法家、纵横家势力,还是秦国的基本盘。若秦帝断然拒绝、得罪亚圣,只怕这帝位也会有所不稳。  既然两边都不想得罪,那就两不相帮——你们打赌,谁赢了,我就信谁,输家只能怨自己没本事,这总行了吧?  秦帝呵呵一笑:“谋圣与大唐使者杜预打赌,甚好!寡人有眼福。杜预,你说该如何赌?”  杜预坦然道:“在下想请鬼谷先生,看看我身上才气有多高?”  全场,一片哗然。  鬼谷子面无表情。  张仪、甘茂、李斯等人,大大松了口气,表情更加放松。  在他们看来,这杜预是老太太上吊——活腻歪了。  竟然主动邀请鬼谷先生,推测他的文宫才气?  这是自寻死路!  张仪心中冷笑:“这傻子怎么知道,鬼谷先生拥有鬼宿神眼,上窥天机,中晓阴阳,下通幽冥,无所不至。他文宫才气,连我都瞒不过,怎么可能骗得过鬼谷先生?”  弄玉暗暗跺脚:“这傻子,竟然给鬼谷先生出这么简单的题目?岂不是送死?”  秦帝也暗暗摇头,只觉得杜预太狂妄、太托大,不知天高/地厚,只怕会一头撞死在鬼谷子这大山上。  杜预笑了笑:“鬼谷先生,名震天下,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做吧?”  气氛都烘托到那了,鬼谷子还能说什么?  他已经被杜预捧上神坛,但也逼上梁山,没有了退路。  杜预的赌约越简单,越容易,鬼谷子面临的压力反而越大。  如果断然拒绝,连秦帝都会疑窦从生——这真是谋圣?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那鬼谷子对秦帝说的“大唐必亡”预言,也不攻自破,毫无效力。  杜预依旧稳赚不赔,将鬼谷子亲自而来的冲击化解与无形。  对于高高在上的鬼谷子,岂能坐视此等发生?  他沉默半晌,淡淡道:“赌!”  秦庭,轰动。  秦帝慨然道:“好!这场较量,既定胜负,也分生死。若先生能窥破杜预文宫属性,便是真正谋圣,那便是杜预妄言、污蔑圣人,罪不容诛!寡人必将其车裂!”  弄玉惊呼,捂住小嘴。  车裂,又称五马分尸,乃是大秦最残酷的刑罚没有之一。  当年镇国大学士的商鞅,就是被判处车裂之刑,被五马分尸。  如今,秦帝语出惊人,竟然如此凶狠对待杜预?  若杜预被窥破,竟然要被五马分尸?  弄玉不敢相信,那残忍的后果。  “但··”  秦帝又看向鬼谷子,微笑但坚决道:“若先生未能打赌赢杜预,那就··呵呵,实在对不住,寡人只能权当没听过。”  鬼谷子阴寒目光一闪。  张仪等人,暗暗憋气,对杜预更是愤恨。  此子,好狡猾!  他将鬼谷先生一世英名,架在火上,若连这属性/也窥测不破,那便立即威名扫地、只能黯然离开。  此战,不容有失。  好在鬼谷先生是谋圣,更有鬼宿神眼,不可能失手。  鬼谷子深不可测的深邃目光,落在杜预身上,正要说话,杜预却突然道:“且慢。”  张仪冷笑道:“事到临头才懊悔,是否已然太迟?”  他断然道:“陛下,杜预害怕了,应该车裂!”  杜预却摇头道:“非也,非也。在下是担心,我若赢了谋圣,谋圣翻脸不认怎么办?”  全场法家、纵横家勃然大怒。  李斯暴跳如雷道:“好个大胆的猴儿!你敢质疑圣人?”  张仪恶狠狠道:“圣人是何等存在?你这是污蔑圣人!”  杜预却一脸不以为然:“谋圣,纵横捭阖,最出名的就是翻脸不认人。主打一个厚颜无耻!”  鬼谷子气得胸/脯起伏,眼中凶光大作。  杜预却根本不在乎,既然你鬼谷子千方百计算计我,那对不起,老子不是好惹的,自然要将你喷出翔来。  杜预微笑道:“在下会请动另一位亚圣,作为公证人。面对谋圣狗急跳墙,输了不认。”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什么?  亚,亚圣?  杜预竟然放出豪言壮语,要请来另一位亚圣?  这亚圣是你家七大姑八大姨吗?说请来就请来?  杜预却二话不说,径直向空中丢出一本圣书。  圣书,乃是圣笺的合订本,其价值更高百倍。  这本圣书,乃是荀圣亲自赐予他的,意义非凡。  杜预深知,鬼谷子既然能培养出三寸不烂之舌的张仪、一人独掌六国相印的苏秦、心狠手辣的庞涓、兵法大家孙膑、日后权倾天下的李斯,一众影响天下、纵横捭阖的狠人,他道德水平绝对不太高!  所谓义不经商、慈不掌兵。  鬼谷子最经典的论述,都是教你如何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为此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4章 鬼宿转生,肉瘤鬼眼! 那为了维护谋圣的面子,就算他输了,鬼谷子也有足够的动机,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  秦王,绝对保不住自己。  只要当事人都死了,谋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秦国也不敢得罪他。  所以,杜预需要一个保命护身符。  一个至少不逊色与鬼谷子,能与他分庭抗礼、平起平坐之人。  杜预认识最牛逼的,就是亚圣荀子!  好在过去荀子与杜预较为友善,杜预算是毕恭毕敬的好学生,还多次得到荀子的指点和褒奖。献祭这本圣书,乃是杜预情急之下的请求。  学生被人欺负了,扛不住,恳请恩师搭救!  “哈哈哈···”  张仪自以为手握谋圣这尊顶天大神,手捏王炸,自然不会将杜预放在眼里:“你还要请动亚圣?就凭你?你认识亚圣,亚圣认识你吗?”  秦帝也暗暗摇头。  他太清楚,在圣元大陆上,亚圣是何等超然物外的地位?  这么说吧,圣人百年不出世,亚圣就是陆地神仙。  由于上一次圣人出世,乃是圣元大陆人族生死存亡之际,关键时刻,才偶尔灵光乍现、诈尸式一闪而过,距今足有数百年,再无任何音讯。  人族能接触到最强者,便是亚圣。  每一位亚圣,都堪称挥手可灭国的顶级强尊。  大秦牛逼,但最高也只有镇国大学士,连半圣来了,都要毕恭毕敬供着。  杜预却要隔空摇人,呼叫亚圣?  这多少有点不自量力了吧?  “哈哈哈···”  法家拂士、纵横家弟子笑得好大声。  在他们看来,杜预分明是心虚,装/逼,强行给自己找靠山。  “堂堂文渊阁亚圣,如肯为你出头,老夫,老夫当面吃狗屎!”  张仪满腔愤懑,终于宣泄出口,狂言脱口而出。  谁知,他话音刚落,只听得空中响起一道闷雷般的洪亮声音。  “鬼谷先生,别来无恙呼?”  只见一道柔和的光芒,海市蜃楼般出现在凤台之上。  一朵祥云,载着一位头戴圣环、大袖飘飘之人,从天而降。  荀子!  竟然真的是荀圣驾到!  张仪的嘴巴,长得老大,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杜预还没落井下石,一旁弄玉已经噗嗤笑出来了。  张仪脸色抽搐,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鬼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荀圣落在杜预身边,送过去一个柔和、奖励眼神,对鬼谷子淡淡道:“想不到鬼谷先生,推辞了文渊阁的聘用,在云梦泽山鬼谷中隐世百年,今日竟闲情雅致,游历到此?如何不去找我,手谈一番?”  手谈,就是下围棋。  荀子与鬼谷子,都是神仙级围棋国手。  鬼谷子瞥了一眼荀子,眼神中多了无尽凝重,看向杜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他知道杜预与荀子关系不浅,但却万万没想到,荀子真的肯为了杜预,与他鬼谷打擂台。  两位亚圣,齐聚阿房宫!为了杜预,针尖对麦芒!  这可是搅/动整个大陆局势、风起云涌的一次大事/件。  阿房宫中,针落可闻。  秦帝嘴巴大张,难以置信望着荀子,又看向杜预。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杜预怎的能搬得动一位亚圣大靠山!  还是一位文渊阁最著名的亚圣——荀子!  荀子一旦下凡,且插手杜预之事,多少代表文渊阁的态度。  秦帝不禁一阵后怕,又恶狠狠瞪了张仪一眼。  张仪这狗奴才,口口声声,说什么杜预可杀,蝼蚁一般,可杜预的底蕴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如果秦帝真的听了张仪之言,贸然翻脸,要杀杜预,后果会如何严重?  杜预一个穿云箭,文渊阁亚圣来相见!  秦帝一阵后怕。  张仪在他心中,地位再次狂降。  弄玉、大秦众臣们,也纷纷呆若木鸡。  吐谷王子、刘封、孙亮、江小白等,瑟瑟发抖。  在他们之前看来,杜预是诗仙,吟诗作赋是天下一把好手,但势力和实力都不怎么样。  因文渊阁向来保密做的很好,杜预与文渊阁的关系,并没有泄露太多。  当然,杜预诗成镇国好几次,很多人都猜测他与文渊阁关系不错。但谁也猜不到,杜预竟然与文渊阁的渊源牵扯,这么深!  达到亚圣都出面保他的地步。  这哪里是什么毫无根基、全靠一张嘴的穷小子?  这分明是高帅富啊!  就拿吐谷、刘封、孙亮这些太子、皇二代来说,他们位高权重,但仅限于人世间,真的到了文渊阁圣人眼里,他们不过众生蝼蚁,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你们有本事,请一个亚圣下凡看看?  鬼谷沉默片刻,以沙哑腹语道:“荀子,你当真要保此子?与我作对?”  荀圣微笑道:“哪里,哪里?我哪里敢于谋圣作对?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他转身,笑着赐予杜预一件文宝:“方才,你做【阿房宫赋】、【过秦论】,能为百姓发声,以文载道,总结历史兴亡教训,诗成传天下、教化君王实施仁政。文渊阁受到极大震动。”  “诸多半圣,都在争先恐后,研究你这两篇传天下奇文。”  他抬头淡淡瞟了一眼秦庭之上,杜预手书的“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眼神赞许,微微颔首。  秦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毕恭毕敬赔笑道:“亚圣,秦国政务有偏,被骂暴/政,是寡人施政之过也。寡人知罪,今后一定实施仁政王道,请杜预先生手书文宝首抄,【过秦论】【阿房宫赋】,立碑刻石,立于宫门前,以时刻警醒。”  荀圣淡淡瞟了一眼秦帝,点头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  秦帝如同蒙童小学生,点头如捣蒜。  荀圣饶有兴趣道:“不如杜预你手书这两篇碑文,老夫要看看你的书法,进益如何?”  秦帝赶忙让人笔墨伺候。  鬼谷子却声音沙哑道:“要赌,便赌。我还有事。”  他已然看出——荀圣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是来与他作对的,但却东拉西扯,又给杜预送文宝,又让杜预写碑文,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荀圣在这里,还在称赞杜预,他鬼谷子怎么好动手杀人?  圣人之间,没有赞同,就是反对。  亚圣不能直接开战,这是文渊阁第一规则。违反者会受到极重惩罚,甚至惊动圣人。  鬼谷子已经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栽到了杜预这小子手里。  杜预扮猪吃虎,背后还隐藏着荀圣这么一尊大神,甚至足以匹敌自己。  鬼谷子索性明牌——要赌就赌。反正他有绝对把握,能对付地了杜预。  对荀圣,我不能出手,对杜预我总可以出手吧?  荀圣深深看了杜预一眼,传音道:“你怎么招惹他啦?此人极其麻烦,在三十四位圣人中,他是最麻烦、最难缠的一位。”  杜预苦笑,一摊手:“不是我招惹他,而是亚圣不肯放过我。如之奈何?”  荀圣颇为同情,瞟了一眼杜预:“你都答应与他打赌,我只能确保他不敢耍赖,却不能保你获胜。”  杜预松了口气:“只要荀圣能确保公平,我就千恩万谢了。”  荀圣也好奇,生出无限疑窦:“此子,怎么能赢鬼谷子?”  同为亚圣,他都没有办法确保能赢鬼谷子!  因鬼谷子的鬼眼,实在神鬼莫测,仙魔畏惧。  要与鬼谷子拼做文章,荀圣丝毫不惧,甚至隐隐有过之,但论起权谋机变,荀圣完全落入下风。  “开始吧。”鬼谷子不耐烦道。  杜预给了荀圣一个自信的眼神,站在鬼谷子面前,摆出一个贱贱的pose:“请鬼谷先生,目测我的三围,啊呸,是文宫的四维属性。咳咳。”  张仪嘿嘿奸笑道:“恩师,此子蜀犬吠日,吴牛喘月,让他好好看看什么是鬼谋天眼?”  鬼谷子古井无波目光,扫过杜预。  杜预那种浑身冰冷的感觉,再次来袭。整个人瞬间都被浸入冰冷的水中,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无情扫描。  没有任何秘密,能瞒得过这种扫描。  荀子饶有兴致,在一旁观看。  他自然不肯相信,杜预真的能赢得了鬼谷子。  不过,荀子也不会真的让杜预死在鬼谷子手中,在想办法如何保住这到处惹是生非的显眼包。  秦帝,两不相帮,拭目以待。  弄玉,紧张的捂住脸不敢看。  整个阿房宫,鸦雀无声,人人/大气不敢出,唯恐惊动圣人。  鬼谷子目光扫了杜预足足片刻。  他额头前的四个肉瘤,突然犹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这场面无比诡异,吓得弄玉都惊呼起来。  只见鬼谷子四个肉瘤,如同人怒凸的眼珠一般,活灵活现,不断转动,凝视着杜预。  杜预瞬间头痛欲裂。  他的身体乃至文宫,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扫描,每一寸腠理都被穿透,每一端骨骼都被透析。  看到鬼谷子额头肉瘤颤抖,张仪志得意满,微微一笑。  “呵呵,果然。”  “此子多半有神通,能隐瞒部分实力。还指望恩师一时大意,让他钻空子?”  “可惜,恩师学究天人,这四颗肉瘤,形同朱雀鬼宿星图,乃是他老人家独步天下的鬼眼神通。”  “上知五百,下知五百,占卜吉凶、预测未知,无所不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5章 谋圣,错了! “此子前世今生,一切秘密,都难以遁形。”  “没有任何秘密,能瞒得过谋圣。”  自信,从鬼谷子眼中投射而出。  “竖子,也妄想与我作对?”  “螳臂当车、蜀犬吠日!”  杜预冷汗直流,浑身被汗水湿透。  鬼谷子上上下下,打量杜预许久,将他文宫底细、属性、建筑、特技摸得清清楚楚,了然于胸,才冷冷道:“你文宫,文气八丈。”  “哇~~”  秦宫,人人侧目,不约而同惊呼起来。  杜预文位不过举人,却拥有足足八丈的文气?  这是进士的数据啊。  这太惊人了!  张仪目光忌惮、阴刻,杀机大生。  杜预越是少年天才,张仪越是要扼杀在萌芽。  鬼谷子以鬼宿鬼眼,凝视杜预,继续报数:“文胆,七丈六寸。”  “哇··”  秦宫众人继续异口同声,大呼小叫。  杜预这文胆数据,也足够惊世骇俗,都赶上某些翰林了。  可以越级杀人。  张仪咬牙切齿道:“难怪张放惨死在他手中,原来他如此逆天?”  李斯阴笑道:“但此子狂妄无知,撞在了咱家师傅手中,必死无疑。”  借刀杀人,乃是法家最爱的谋略。  鬼谷子飞速道:“文心,七丈九寸。最后是文名···”  他略一沉吟,报出一个惊人无比的数字。  “文名,十五丈!”  “哗啦···”  秦宫炸了锅。  沸腾了。  人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五丈?  一个举人的文名,竟然高达十五丈?  比一国翰林还要高?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听到谋圣亲口所言,没有人会相信这惊人的数据。  张仪暗暗切齿:“难怪,杜预这么厉害,能越级杀我侄儿。原来扮猪吃虎,属性如此厉害?”  甘茂低声道:“这也不奇怪,此人屡屡诗成镇国,还有传天下,天下有几人不知道此人的文名?”  吐谷王子与中行乐,对视一眼,忌惮之心更深。  中行乐冷笑道:“李林甫这蠢货,竟然将此人在麒麟榜上划入五十名开外?如此低估强敌,看走了眼,难怪阴沟里翻船,轻率入书山学海追杀却死在他手中。”  他悄悄拿出麒麟榜,阴刻歹毒目光一闪。  杜预下一期,在逆种文人猎杀的麒麟榜上,排名必将大幅前进,甚至有可能排入前十。  中行乐要发动全天下的逆种文人,不惜一切代价,扼杀杜预。  杜预嘿嘿一笑:“我的文宫属性,八丈、七丈六寸、还有七丈九寸、十五丈?谋圣你确定?”  谋圣鬼谷子,眼中闪过无情杀意,冷冷道:“难道不对?”  杜预看向荀圣:“请荀圣作为监考官,主持公道,记下这几个数字。”  荀圣点了点头:“放心,此事我已经通知文渊阁,文渊阁会作为公证中间人。若有人违背诚信,说了不算,本圣定不答应!”  他淡淡瞟了一眼鬼谷子。  鬼谷子杀气大盛:“你休想故意压低实力,蒙混过关。我的鬼宿鬼眼,能看地清清楚楚。”  杜预微微一笑:“不会。因我的真实实力,比你的所谓鬼宿鬼眼,更强!”  秦宫,鸦雀无声。  随即,众人一片哗然。  人人震惊!  鬼谷子四颗肉瘤,颤抖起来。眼神凛然微缩!  “怎么可能?”  “他真正的文宫实力,比我看到的更加厉害?”  “我看走眼了?”  张仪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一指杜预,愤然道:“此人竟狂妄宣称,他竟有办法能骗过使用了鬼宿鬼眼的鬼谷子?”  “哗众取宠、跳梁小丑,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他话音未落,狂笑声戛然而止!  因杜预的背后,一座无比壮丽的文宫,浮现而出。  所有人在看到这文宫的第一印象,便是··震撼与冲击!  仿佛第一次目睹紫禁城那巍峨、庄严、壮丽午门般,受到灵魂深处的惊人冲击。  杜预文宫中一道气柱,冲天而起!  杜预已隐藏绝大部分文宫信息,只对外开放文气这一条气柱而已。  饶是如此,照样冲击地众人瞠目结舌、心胆皆裂。  文气····  不是鬼谷子看到的八丈,而是高达···足足十五丈!  十五丈的文气气柱,直冲云霄。  秦宫,众人眼珠怒凸,观念尽碎。  谁能想,谁敢想,一个举人,一个刚刚考中的举人,竟然拥有高达十五丈的文气!  这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举人、进士,堪比翰林啊。  “怎么,怎么会?”  鬼谷子心神剧震,难以置信仰天望着这条气柱。  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谁都清楚,杜预或许可能隐藏部分实力。  但弱者,绝对不可能伪装成强者!  鬼谷子说杜预才气只有八丈,但杜预却能展示出十五丈文气,这绝对无法造假。  100%理由,是鬼谷子看走了眼!  这种绝对实力的碾压,是无可辩驳、无法伪装的!  杜预只展示出文气,因为这一点已经够了。  鬼谷子,错了!  那算计天下、无所不能的鬼谷子、堂堂谋圣,在第一句话,就判断失误!  他,威信扫地,颜面尽失。  “你!”  张仪如被大锤击中,一阵踉跄,狼狈倒退。  他面色灰败、面色唇白、冷汗直流。  心中的执念,破碎了。  仰望的偶像,崩塌了。  鬼谷先生,是他最仰慕之神,也是他最坚定的信仰。  张仪对鬼谷子的崇拜,已经不能用言语描述、形容。  但鬼谷子,这上窥天机,中晓阴阳,下通幽冥的谋圣,竟然在杜预身上看走了眼?  秦帝、群臣们看向鬼谷子的眼神,也瞬间变了。  若说之前,他们是敬畏如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今他们眼神中却充满了讥讽、不屑和鄙夷。  谋圣?  就这?  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谋圣,号称能预言国运兴衰、未卜先知,却连区区一个举人杜预的文宫属性,都预言不准?  还在荀圣的监督、见证下。  打赌很透明、过程很缓慢、鬼谷子很郑重其事,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完全没有【轻敌、大意】等任何理由可作为借口。  可他还是失败了。  秦帝眼中的崇拜火花,渐渐熄灭,留下的只有失望和淡淡嘲讽:“原来,谋圣也是人,也会犯错,也不是万言万当、百发百中?”  弄玉接上道:“所以谋圣断言,此次大唐必亡,也未必精准?”  秦国群臣,一片骚乱,议论纷纷:“这么说,我大秦也不能都听谋圣之言?”  “谋圣,唉,这是怎么搞的?”  “连区区举人属性都看走眼,谋圣鬼眼不破的神话,破灭了!”  “呵呵,毕竟是人,不是神!”  鬼谷子过去所到之处,无人敢不听其言,敬畏若鬼神,因为他神鬼莫测、所言无不中的神眼鬼谋!  他的身上,无时不刻笼着一层神秘又恐怖的面纱。  可一旦金身被破,光环消失,鬼谷子就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瞬间成为被人鄙视、嘲讽的对象。  哪怕众人不敢宣之于口,但心中却在暗暗嘲讽、腹诽。  甚至有人怀疑:“杜预说的没错,此人未必是鬼谷子——真正的谋圣,怎么能连举人属性都看不出?莫非,此人是张仪请来、吓唬我大秦的西贝货?”  秦帝看向张仪的龙目中,就多了一丝怀疑的冰寒。  连吐谷王子都没忍住,对中行乐阴阳怪气道:“你平素总说,什么圣元大陆,人才济济,三十四位圣人更是高深莫测,犹如鬼神一般。本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连个举人属性都看走眼,还妄称什么谋圣?”  中行乐急忙道:“王子慎言。谋圣他···”  鬼谷子又被吐谷王子气得胸/脯一阵起伏。  虎落平阳被犬欺!  何时轮到你一个蛮夷王子,也敢嘲讽我堂堂谋圣?  鬼谷子冷冷道:“你,活着回不去。”  吐谷王子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冷笑道:“鬼谷先生,你这是给我算了一卦?嘿嘿,可惜你连杜预属性都看不穿,我这卦金自然也不会给你。”  眼看鬼谷落败,气氛尴尬,连秦帝一时半刻都不知所措。  荀子看着杜预戏耍鬼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精芒,呵呵一笑:“鬼谷先生,原来你是看我面子上,故意放水,主动放这后辈一马。杜预,还不谢过鬼谷先生不杀之恩?”  情商高。  杜预立即打蛇随棍上,躬身道:“学生谢亚圣,高抬贵手,不杀之恩。”  鬼谷子凝视着杜预。  杜预感到莫大的压力压在身上。  若说之前是透视的x光,如今就是有如实质的激光。将他身上每一块骨骼、肌肉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里三层外三层,扫了一个遍。  但杜预却安之若素,稳如泰山,毫不害怕。  鬼谷子瞪了半晌,冷哼一声,化作一道黑气,转身消失。  荀圣呵呵微笑:“鬼谷先生,这就走了?何时手谈一番?”  鬼谷子已经被杜预气得发疯,连基本礼仪也懒得守,冷哼一声算作答,逃离开去。  瞬间,杜预成为大殿之上、众人瞩目的焦点!  秦帝、弄玉、蒙恬等大秦君臣,仿佛不认识般盯着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6章 仁王!败谋圣! 张仪、甘茂、李斯等法家、纵横家弟子,惊疑不定,盯着杜预,满脸都是震惊、难以置信之色。  吐谷王子、刘封、孙亮、江小白等,再也不敢轻视杜预,眼神各种复杂、羡慕妒忌恨。  秦国宫廷嫔妃、守卫、太监、宫女,炸了锅般议论纷纷。  “杜解元,成功骗过了谋圣?”  “谋圣,这也不行啊?”  “我看啊,不是假,就是吹。堂堂半圣,被举人击败,只能灰溜溜走掉。”  “这下,很快就会名传天下。”  谋圣,鬼谷子,赌局败!  杜预,竟然赢了?  荀圣凝望鬼谷子狼狈离去的背影,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他发现,自己以亚圣之眼,同样无法看穿杜预。  杜预身上,似乎有一层与鬼谷子近似的迷雾。只不过,鬼谷子是团团黑雾,根本不让人窥测,而杜预身上却看似君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但却如光线折射般无时不刻在变幻莫测,让人琢磨不透。  荀圣心中惊异。  以他评定,杜预身上的谜团,甚至比鬼谷子更高明。  鬼谷子又如一团黑水,什么也看不见,让人一眼就意识到他的莫测与神秘。  而杜预却如水中的鱼儿,被光线折射、伪装地天衣无缝,看似孱弱羸弱普通不过,实则充满欺骗性、深不可测。  荀圣拉过杜预,直截了当道:“你是如何骗过鬼谷子的?”  他目光炯炯,凝视杜预。  杜预知道,这是亚圣对自己的考验。  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荀圣嘴上不说,但心中却会留下一个疙瘩。  亚圣,习惯于掌控一切,洞察一切。杜预这种连鬼谷子都看不穿的怪胎,自然也会引起荀圣的狐疑。  一颗大大冷汗,从杜预鬓角滴落。  杜预到底怎么骗过鬼谷子?  答案,至圣文骨!  杜预进入大秦后,连续诗成镇国、传天下,更是以【仁政】为本,终于吸尽文曲星才气,将至圣文骨白银级从9成9,终于突破瓶颈,升级成功。  至圣文骨,从黑铁阶【仁师】,升级为【仁王】!  【仁王】:世界唯一可成长文骨,白银阶。  评价:天不生夫子,世间万古如长夜。  效果:你使用才气神通,威力提升一档,优先级提升一档,才气消耗减半。敌人使用任何神通对你威力、优先级下降三档。  备注:此天赋所有者,连同其属性,不可被任何神通、任何存在占卜、预测、窥测。包括亚圣(之前写圣人,指的是半圣)。  这就是为何鬼谷子对杜预会看走眼!  哪怕鬼谷子使用了鬼宿鬼眼,也属于侦测、占卜和窥测能力,一样会被杜预这世界唯一的白银阶【至圣文骨】克制、蒙蔽、扭曲。  最可怕的是,鬼谷子甚至不会发觉被杜预蒙蔽、欺骗。  杜预也是运气好,恰好献上【阿房宫赋】、【过秦论】,赶在鬼谷子发难之前,完成了至圣文骨白银升阶最后一段,才能堪堪在这一方面,压制住鬼宿鬼眼,将亚圣击败!  严格的说,杜预距离鬼谷子,实力差距千万里,不可道里计。他只能蒙蔽鬼谷子一时,却万万不是鬼谷子对手。  连镇国大学士张仪,都有极大把握,击败、杀死杜预。  但一招鲜,吃遍天。  杜预打赌赢了亚圣,毕竟是赢了。  荀子看杜预,总觉得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无法窥破真相,故而由此一问。  看杜预犹豫沉默,荀子却主动微微一笑。  “罢了,你不想说,也就罢了。”  杜预松了口气。  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向荀圣开放自己最核心的秘密。  至圣文骨,乃是杜预秘而不宣、独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他很清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自己只是一个举人,却身怀亚圣都没有的世界唯一可成长文骨,只是白银阶已能蒙蔽亚圣窥测,犹如三岁孩童抱着金砖招摇过市,只怕会引来不测之祸。  哪怕引起荀圣不高兴,杜预也不敢真的开放。  他也不敢撒谎。  因荀圣作为亚圣,有的是辨别真假的办法。杜预保持沉默,乃是保守自身不方便说的秘密,若撒谎又是另一个性质。  荀圣似乎乐见鬼谷子吃瘪,对杜预态度更加亲善。  “你能挫败鬼谷子的计谋,破掉他联络大秦、蒙元联手入侵大唐的计划,将一场泼天大祸消于无形,拯救多少苍生百姓?”  荀圣郑重其事道:“你,做得好。”  杜预心潮澎湃。  荀圣想了想:“你为苍生立下如此功劳,我不知如何赏你。你自己说吧。想要何物?”  杜预灵机一动,忧心忡忡道:“学生这次彻底得罪了鬼谷先生,只怕谋圣睚眦必报,不肯放过我呢。荀圣可否指点迷津,助我保住小命?”  要什么,也不如小命要紧。  杜预已经看出,荀圣与鬼谷子,一团和气之下,并不对付。  所谓同行是冤家。  大家都是亚圣,但信奉的圣道又不一样。  荀圣信奉的乃是仁政之道,与杜预【儒道】不谋而合,这也是他之所以亲自来保住杜预根本原因。  路线问题,是根本问题。  而鬼谷子信奉权谋、诡诈之术。  荀圣走的,是阳谋,而鬼谷子,擅长的是阴谋。  荀圣要的,是道,而鬼谷子驾驭的,是术。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圣自然党同伐异,暗中小动作不断。  杜预向荀圣索要其他东西,诸如文宝、文丹、星图之类,效果都不会太好,但杜预求教如何对付鬼谷子,这就相当于帮荀圣的忙,给荀圣死对头添堵造麻烦。  聊这,荀圣可不困了!  荀圣面上,却摇摇头,一脸不以为然:“尔区区举人,却要一门心思与谋圣作对,岂非蚍蜉撼树、以卵击石?”  杜预苦笑道:“荀圣,我在大唐混得好好的,之所以被皇帝发配大秦,做这必死任务,背后就是鬼谷先生在搞鬼啊。他从大唐追到大秦,不死不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不是在下跟谋圣过不去,而是谋圣不肯放过我。”  “哦?”  荀圣目光一闪。  他身为亚圣,自有办法能辨别杜预说的是否真话。  “竟有如此之事?”  “堂堂谋圣,为何放你不过?”  各中缘由,荀圣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一点——敌人要做的,就是自己要破坏的。  反过来,一定不会错。  荀圣想了想,递给杜预一块玉牌。  “此物,你留着。关键时刻,可保命。”  他说完也不解释,心事重重,径直离去。看起来颇有匆忙,要办大事。  杜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着玉牌一看。  “为表彰你【过秦论】、【阿房宫赋】传天下,文渊阁荀圣授予你【文学院士】特聘金牌。”  “【文学院士】,在文渊阁地位相当于文学大学士,有资格参与天下文学会商,商定人族【书】学发展大计。”  杜预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上次,是杜预发明三角函数,被半圣祖冲之肯定,获得算学院士称号。  文渊阁,分礼乐射御书数六学部,杜预竟然一口气拿下了两块特聘院士名誉?  “可这玩意,关键时刻如何保命?至少有个使用说明书啊?”  杜预嘀咕一句,还是将【文学院士】玉牌妥善收起。  但他却不知道,他获【文学院士】玉牌震惊了秦庭!  杜预一抬头,只见秦帝、弄玉、张仪、吐谷王子等人,嘴巴大张,瞠目结舌。  “方才,那是··?”  秦帝说话,都激动地结结巴巴。  “院士?他刚才拿到的,是院士玉牌?”  张仪歇斯底里,气得嘴唇发抖:“岂有此理?怎么可能?”  “你你你!”  李斯眼珠怒凸:“文渊阁六部院士,必须文渊阁和各国大学士以上,才能出任。”  “六学部院士,人数都不超过两位数。”  “平均下来,一国在一科上,分不到一个院士。”  “我大秦纵然奖励耕读,全民读书,目前也只有三位单科院士。”  “你根本不是大学士文位,怎么会成为院士?”  弄玉美眸亮起。  谁说杜预没有地位?只是区区举子?  院士,可是相当于镇国大学士!  不,比镇国大学士更高。毕竟镇国大学士未必能当上院士。  其实,只要杜预入秦之初,亮出【文学院士】玉牌,就相当于文渊阁大学士,任何人都不敢阻拦、更不敢逮捕他。  连秦帝,都要客客气气,降阶以迎。  秦帝略微错愕,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呀?恭喜杜解元,你升为文渊阁六学部院士,与张仪、甘茂等同为大学士,甚至比他们还高一阶。寡人失敬失敬,快快上座。”  杜预击败了谋圣,赢得荀圣赏赐,这都被秦帝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态度也随之180度大转弯。  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预这一波,不光打破了谋圣不败神话,破掉了神秘恐怖光环,更当众展示出与荀圣的深厚渊源、良好关系,谁敢再小觑他?  连张仪、甘茂等恨不得置之死地的大学士,都不得不忍气吞声,只能退后靠边。  可见,杜预【文学院士】地位之高,含金量之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7章 蒙元入侵! 吐谷王子、孙亮等人,脸色更加难看。  杜预本就在才能上远胜过他们。他们嘲讽杜预,只能显摆自己太子地位,以财富权势压人。  可如今,杜预竟然获赐【文学院士】身份,比镇国大学士还显赫。  完全可以与一国太子、王爷,平起平坐。  他们还如何嘲讽。  吐谷王子气不过,憋气道:“哼,只是两篇酸文,便一步登天、成了与本王平齐的院士?你狗屎运也太好了!”  “狗屎运?”杜预似笑非笑:“你说的这个?这玩意,我多的是啊?”  吐谷王子一蹦三尺高:“多得是?你偶然得到一个特聘院士,已是祖上积德、祖坟冒烟,竟然还胡吹大话,说什么多得是?你有本事给我再掏一个出来看看?我马上吃一盘子狗屎!”  “王子,这可是你说的。”  杜预从容不迫,从怀里掏出之前获得的算学学士金牌,与文学学士玉牌,放在一起,一金一玉金镶玉,才气冲天而起,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什么?”  秦庭再次被彻底震惊。  阿房宫中,鸦雀无声。  秦帝冷汗直流,豁然而起,勃然色变:“原来,阁下早就是算学特聘院士?怎么不早说?寡人失礼!”  张仪、李斯呆若木鸡,早已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杜预,不是刚刚中举吗?竟不只是文学院士,还是算学院士?  这不能怪他们,文渊阁播报也有范围。  秦国要关注的国家大事太多,杜预又很是低调,又只是区区举人,这种事情他们不知道很正常。  弄玉俏脸微红,美眸灼灼。  要说有才,杜预还不算天下大才,那谁算呢?  杜预可是文渊阁六学部的文学院士,又兼任数学院士。  年纪轻轻,已是两院院士。  整个圣元大陆,六个学部加在一起,院士总数量不过刚破三位数。  若杜预肯迎娶弄玉,大秦帝国的院士数量,将从三个,增加到五个,几乎翻倍!  大秦在文渊阁学术中的影响力,将倍增。  更不要忘了,杜预与荀圣关系莫逆。  即使不算杜预作为大唐使者,在大唐的根基,只看在杜预文渊阁的人脉与实力,已然足够资格做大秦的驸马!  在文气至上圣元大陆,两院院士配弄玉公主,绝对不算辱没、下嫁,反倒算秦国高攀。  毕竟,圣元足有十国,而公主足有数百位。  而两院院士,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看着秦帝招待杜预如此殷勤,几乎谄媚,张仪面色灰败,知道自己此战大败亏输,全面溃败。  连鬼谷子都败走麦城,以他要杀杜预,再无希望。  杜预却不肯放过他,兴致勃勃道:“张仪先生,怎么样?要不要吃坨狗屎,冷静一下?在下还翘首以盼呢?”  “啊这?”张仪干笑两声,脸色惊恐。  他之前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稳赚不赔,才会放出豪言壮语,说出那种吃狗屎的话。  堂堂大学士,真让他吃狗屎?  他还能做人吗?  杜预摇头道:“唉,原来堂堂的镇国大学士,名相张仪,乃是言而无信之徒?传出去,令人失望啊。”  秦帝对张仪早有满腹怨言,听闻大笑道:“张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士,所谓言必诺,行必果。你既然放出豪言,岂可食言而肥?”  他厉声喝道:“来人,拿一盘狗屎来。赐给张爱卿!”  一个虎狼骑,真的拿来一大盆狗屎。  杜预一看,笑喷了。  果然好大一盘!  这盘子,比现代炖牛排的还大,上面堆得满满小山般,都是狗屎!  还是热气腾腾的狗屎。  看起来,刚出锅的。  张仪脸色都绿了!  “张爱卿···”  秦帝冷冷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寡人也护不住你。”  在满堂哄笑中,张仪满脸羞愧,只能以大袖遮掩着脸,低头干饭。  “呕,呕!”  张仪只象征性吃了两口,就脸色惨绿,疯狂冲了出去。  阿房宫殿外,张仪狂吐不止。  那热气腾腾的狗屎,入口即化、粘稠奇异的味道,简直让张仪这辈子都休想忘怀。  弄玉看着张仪的背影,美眸都闪过一丝厌恶。  张仪还想追求弄玉,本就痴心妄想,如今当着公主面被杜预罚吃狗屎,以后连与弄玉张嘴说话,都一股冲天的狗屎味,让人联系万千。  “呵呵,张爱卿是自作自受,不必理他。”  秦帝兴致勃勃,一连串命马上摆酒宴,招待贵客杜预。还让弄玉公主作陪。  吃了一盘狗屎、正在狂吐的张仪,心中更悲凉。  自己贵为秦国相国,却被赏吃狗屎,杜预本是通缉犯,却被赏赐国宴,还有公主作陪。  这哪说理去啊?  秦帝嘴里一直念叨:“先生,如此无双国士,天下奇才,如何不早说呢?让寡人如此失礼,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寡人不重视文事,不尊重院士呢。”  杜预享受着从阶下囚,一跃成为座上宾的超格待遇,直接道:“不知陛下,与我大唐签订盟约之事?考虑地如何?”  夜长梦多。  杜预决定单刀直入,逼得秦帝马上签订盟约。  秦帝却呵呵一笑,王顾左右而言他。  杜预暗骂老狐狸。  秦帝这种老/江湖,老奸巨猾,城府极深——哪怕杜预击败了鬼谷子,拿出了一串假盟约,更拿出安禄山长子、谋主人头,证明大唐必胜、与大唐结盟好处多多,但秦帝依旧不愿马上作出决策——他还想观望。  涉及到秦国利益,秦帝马上变得非常市侩、狡诈。  以大秦的利益,最好策略莫过于闷声大发财,并不做任何表态,更不能与大唐结盟——如此一来,大唐与大汉、大秦、大楚、大宋等周围各国全部结盟,外患几乎消除。  大唐便可将全部力量,甚至借助外国/军队,转头去对付、镇/压内部的反叛势力,秦帝甚至估计、安禄山史思明听说此事后,会吓得要么连夜逃亡蒙元帝国,要么向唐朝负荆请罪、低头认怂。  大唐甚至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安史之乱这泼天大祸,消弭于无形。  对大秦而言,这绝非秦帝愿意看到的场面。  杜预用屁股想也知道,秦帝如意算盘,如今打得啪啪作响——他绝不会提前表态,与大唐结盟,而是要坐视安史之乱全面爆发,看着蒙元帝国与安禄山,裹挟百万妖蛮入侵大唐,再看双方成败战况。  若如同鬼谷子所言,蒙元帝国、安禄山获胜,则大秦也趁乱加入、趁火打劫,分一杯羹,灭亡大唐,占据长安。  若如杜预所言,大唐获得了周围各国支持,组成联军,击败了蒙元+安禄山妖蛮大军,在胜负已分时刻,大秦才会趁势加入,痛打落水狗+收割一波大唐感激,吃了赢家吃败家,从两方攫取最大利益。  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大秦都稳赚不赔,一点不亏。  故而,无论杜预如何舌灿莲花,秦帝都王顾左右而言他,关键时刻就是不接话茬。  杜预气结。  弄玉郁闷。  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  张仪、吐谷王子松了口气。  他们最怕秦皇一口答应,敲定秦唐结盟。  只要秦唐没有正式结盟,那一切都有回旋余地。  两家很确定,安史之乱必然爆发,而大唐也绝对扛不住如此内忧外患。到时候大秦还是会入侵大唐,一如他们所愿。  杜预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秦帝,是否还有所犹豫?想要重动刀兵?”  秦帝嘿嘿直笑,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寡人天生爱和平,实仁政,绝不会妄动刀兵。”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除非机会难得。”  杜预笑了笑:“在下一路入秦,所看所闻,秦国表面强横,却暗含无限忧患。五年之内,绝不可再轻易大动干戈,只怕会有亡国之忧。”  秦帝满口答应:“这个自然。【阿房宫赋】、【过秦论】说的太清楚了。”  他内心却在想:“寡人马上就发海捕文书,把天下叫陈胜吴广者,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统统杀光,看谁还敢起义?”  杜预知道秦帝死性不改,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只是淡淡道:“在下作了一首【兵车行】,愿意请弄玉公主与我唱和、演奏一番。以助雅兴。”  弄玉欣然应允:“能与杜解元诗词唱和,乃是弄玉的荣幸哩。”  她拿出随身的玉笙,悠扬吹奏起来。  悠扬的吹笙声,笙声荡漾,梅花芬芳,宛如一缕轻烟,袅袅而上,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宁静与安详。笙声如丝,悠扬缠绵,仿佛牵引着人的心弦,荡漾在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妙曲调中。  此时,已经月上树梢,只见天净云空,月明如镜,秦帝急忙呼侍儿焚香一柱,弄玉取碧玉笙,临窗吹之。声音清越,响入天际。微风拂拂,忽若有和之者。其声若远若近。弄玉心中诧异,乃停吹而听,其声亦止,余音犹袅袅不断。  竟然是杜预以才气和之!  “【兵车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8章 兵车行! 杜预站在阿房宫前,慨然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杜预才情如同江河奔腾,源源不绝。  弄玉美眸一亮:“杜预诗词深邃且富有创意,总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让人拍案叫绝、赞叹不已。”  秦皇、秦臣们眼前,出现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壮观情形。  在重兵集结的校场上,兵车辚辚,战马萧萧,出征士兵弓箭各自佩在腰,好一副沙场秋点兵、出征之前肃杀场面。  秦皇胸怀壮阔、豁然而起、击节赞叹道:“壮哉,好一副壮阔兵车行!”  他最爱宏大叙事,最喜开边拓地,自然乐见这等场面。  秦臣们也纷纷称赞,以为杜预要拍秦皇马屁。  杜预却话锋一转:“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弄玉调弦品竹,吹叶嚼蕊,弄竹弹丝,弄管调弦,笙也随之哀怨、低沉下去。  在诗词与乐曲中,大秦众人眼前出现另一幅令人心碎场面——爹娘妻子儿女奔跑来相送,奔跑时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以致看不见咸阳桥。  咸阳桥,就是横桥,咸阳横跨南北最大的桥梁。  秦帝笑容有些干涩,但依旧咳嗽道:“将士出征,妻子相送,也是应有之义。”  只可惜,杜预根本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伴随着弄玉凤箫龙管、吹竹弹丝,已经吟诵出:“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秦皇,彻底笑不出来了。  空中,出现秦国出征时的一大名场面——出征士兵的父母妻子,拦在路上牵着士兵衣服顿脚哭,哭声直上天空冲入云霄。  那生死离别的痛苦场面,令人动容、闻之落泪。  弄玉的凤箫鸾管、吹花嚼蕊,转而如泣如诉、肝肠寸断、哀怨至极。  杜预才气已然镇国。  整个大秦,到处都能看到天空中【兵车行】的场面,听到弄玉笙曲如怨如慕弹奏、诗词与乐曲双重演绎,乃是一场视觉与听觉的双重盛宴。  在严重缺乏娱乐的圣元大陆,这无异于一场3dmax电影+音乐会,百年不遇、双厨狂喜那种。  诗仙杜预+乐府四大家弄玉,以镇国诗+笙乐,联手给严肃有余、活泼不足的大秦,上演了一出史诗级梦幻诗词音乐会。  秦人纷纷愕然,侧目,仰头看。  “这,这一幕,分明是?”  “呜呜,我记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去年啊!”  “去年秦皇大开边,蒙恬帅兵三十万,北击匈奴那次?”  “官吏为凑数,在街上公开抓捕、到处抓壮丁。我爹就是那一次,出去打醋被抓走的。”  “惨,实在惨不忍睹!”  杜预叹息道:“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路旁经过的人询问行人怎么回事,行人只说官府征兵实在太频繁。有的人十五岁到黄河以北去戍守,便是四十岁还要被派到河西去营田。  秦人,泪流满面。  扎心了,老秦!  杜预这话,实在说到了秦人的心坎上。  “呜呜,最近几年,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战争太多,征发太多,劳役太多。”  “我家那位,新婚第二天就被抓走了,据说是去修长城,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生死。”  “我家父亲、兄弟,足有四个人被抓壮丁,不是去当兵打仗,就是给秦皇修陵墓、修长城,还有运军粮,连一封书信也没有。”  “我们秦国老百姓,太苦了!”  秦皇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脸色憋得通红。  显然,杜预这是蓄谋已久,再次以民/意逼他放弃对外征伐——如果秦国真的不能再战,当下最佳策略反而是与大唐痛快结盟,免得再受其害。  杜预沉痛道:“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从军出征时尚未成丁,还要里长替裹头巾,回来时已经满头白发,却仍要去戍守边疆。  杜预声音激昂起来:“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边疆战士血流成河,皇上开拓边疆的念头却还没停止!  秦皇面色黑如锅底。  杜预就差当面指着鼻子骂了。  老百姓骨肉分离、劳燕分飞的惨状,都要归功在秦皇对土地的渴望、对武功的渴求,还有对千秋一帝霸业的追寻上!  杜预猛然站起来,向秦皇慨然道:“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您没听说汉家华山以东两百州,千村万寨,野草丛生,田地荒芜?  秦皇冷汗直流,急忙摆手道:“啊,这?”  杜预声音越来越高亢,轰然雷动:“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因为没有男丁劳作,即使有健壮妇女辛苦地手把锄头、步犁操劳农务,田土里的庄稼也得不到许多粮食。  弄玉眼眶湿润了。  因天空中/出现了一副场面——在秦国满地野草、荆棘丛生的荒地中,一个干瘦的女人,带着一个骨瘦嶙峋、满脸倦色的孩童,背上还背着一个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婴儿,正在吃力地弯着腰,以孱弱的臂膀挥动锄头,给坚硬如石头的田地松土。  她才不到二十岁,满头青丝却早已操劳过度变成灰白、本该吹弹可破的皮肤,苍老地布满皱纹,她的柔薏上张满了老茧,血不断从磨破的手掌中流下。  她美丽的瞳孔中,只有绝望和疲劳。  看到这一幕,秦帝和群臣都陷入了沉默。  显然,这一幕他们从来看不到,底下人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开边所需的几十万大军,钱粮、壮丁、补给从何而来。  秦国百姓,哭声震天。  秦国作为圣元大陆强国,每一次强势出征,背后都是无数家庭破碎、无数平凡人心酸血泪。  时代一颗尘,落在普通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杜预沉声道:“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更何况关中的士兵能顽强苦战,像鸡狗一样被赶上战场卖命。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尽管长者询问,征人哪里敢诉说心中的冤屈愤恨?那些凶恶的官吏,就在后面虎视眈眈盯着啊。  秦国百姓,看着自己的父兄子弟,有些白发苍苍、有些稚气未脱,却要源源不断、开赴战场,奔赴那变幻莫测、不知吉凶的战争,涕泪横流,哀哀欲绝。  “停下吧。不要再打了。”  “我大秦,真的不能再打了。”  “我们太累了,打不动了。”  “吾皇,求与民休息吧。休息数年再打。”  杜预【兵车行】,最感人之处,在于他站在升斗小民角度,描绘了整个大秦帝国宏大叙事之下的百姓痛苦。  民怨,沸腾,黑气,冲天。  秦皇站在高高的凤台上,凝望阿房宫外升腾而起的黑气,知道这是民怨,叹息一声。  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生民不可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陈胜吴广起义的阴霾,再次笼他的心中。  杜预动情道:“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就像今年冬天,一方面还没有停止征调函谷关以西的士兵。另一方面,官府却还紧急地催逼百姓交租税,租税从哪里出?  只见天空海市蜃楼中,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面,在秦国发生。  秦国八十一州,各地县令带着捕快、衙役、穷凶极恶,闯入了各户穷苦人家中。  这些人家,大部分壮丁早被拉走,只剩下老弱妇孺。  县令却二话不说,上来就要租税。  穷困潦倒、家徒四壁的家庭,哪里出得起租税?老者跪下哀求,妇女们哭泣,孩子们惊恐逃散。  县令却铁青着脸,大声呵斥,下令将房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拿走。  耕牛,被拉走。  猪崽,被抓走。  连家里最后一点过冬的余粮,也被野蛮如虎狼的衙役夺走。  老者绝望之下,上去抢夺,被衙役一脚踢死。  只剩下孤儿寡母,在寒风中绝望惨叫。  杜预的诗词声,回荡在云霄之上。  秦国百姓,麻木地看着天空中的情形,目光渐渐充满了仇恨。  他们之所以会被杜预【兵车行】,深深打动,因为他们见过无数这种人间惨剧。  在大秦,这根本不是什么新闻,而是实实在在,正在无数州县发生的现实。  民怨,更加沸腾。  如果说之前民怨是一缕缕黑烟,如今都百川入海、汇聚成河,奔腾咆哮,形成了一条盘踞在咸阳上空的黑龙!  哪怕不懂望气之术,占卜之法,只凭着肉眼看,秦帝也能看出民怨之沸腾,犹如堆积如山的柴火山,只要一个火星,便可熊熊而起,点燃燎原大火。  杜预叹息道:“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秦帝、秦臣们伸长脖子,面面相觑。  这年头,重男轻女,谁家不盼着生男孩?  唯有生男孩,才能继承家业,才能读书做官,才能光耀门楣。  但杜预竟然说,秦国百姓,更喜欢生女孩?一反常态,不喜欢男孩,为什么呢?  杜预沉痛道:“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百姓相信生男孩是坏事情,反而不如生女孩好。  生下女孩还能够嫁给近邻,爹娘还能时常见到,生下男孩只能战死沙场埋没在荒草间。  “啊这?”  秦皇再次惨遭一万吨暴击,瞠目结舌,脸皮抽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59章 感化秦皇,下罪己诏! 在他千古一帝的“英明”统治下,秦国人都不愿意生男孩了,都改为生女孩了。  这就是他千古一帝的功绩吗?  饶是秦帝铁石心肠,也不禁老脸一红。  杜预目视秦帝,叹息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你没看见在那青海的边上,自古以来战死士兵的白骨无人掩埋。  杜预仰天长叹:“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那里的新鬼含冤旧鬼痛哭,阴天冷雨时凄惨哀叫声不断。  民怨,冲天。  阿房宫阳光明媚,哪怕到了夜晚,都月光明亮,可自从杜预这首【兵车行】问世,阿房宫顿时阴风习习、冷气刺骨,外面更响起了哭嚎声、哽咽声。  “哐啷!”  一个胆小的宫女,吓得手中的盘子都打翻在地,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秦帝虎目一闪,煞气怒视。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疯狂磕头,牙齿咯咯:“陛下恕罪,我,我从小就怕鬼。刚才听着好像是鬼在宫外叫啊。”  “什么鬼叫?哪有鬼?再说鬼也不敢靠近我王宫殿!”  张仪总算回来了,愤怒大叫。  一直以来,都是他作为相国,辅佐秦帝,处理政务。  如果承认杜预兵车行之言,那他作为辅政相国,罪过岂不通天?  秦帝要改过自新,以谢天下,平息民怨,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推出去,当做替罪羊。  张仪顾不上刚刚吃完狗屎,满嘴奇妙滋味,还有那腹中翻江倒海的恶心,愤怒指责胆小宫女:“此女妖言惑众!来人将她拉出去砍了。”  杜预却捂住脸,捏住鼻子道:“臭不可闻!简直满嘴喷粪,臭不可闻!”  秦庭,哄堂大笑。  杜预这是一语双关——表面上写实,实际上骂人。  张仪气得脸色发绿,却发作不得——谁让他张仪确实吃了狗屎?谁不知道?  弄玉也手捂口鼻:“张,张先生,你嘴巴确实很臭。”  秦帝眉头紧皱:“去去去!别熏坏了寡人的宝贝公主。一边去!”  张仪委屈,退下。  昔日,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我变成牛夫人?  连站在公主对面说话,都不配了?  杜预仰头看着远处咸阳,那冲天而起、凝聚不散的民怨,已然有如实质、漆黑如墨,如同一头从咸阳冲天而起的黑龙,可见秦国连年征战、大兴土木、造成民怨沸腾,已经达到顶峰。  吐谷王子嘴角微翘,与旭烈兀、中行乐对视一眼,眼神隐蔽,不为人所察觉。  突然,一个虎狼骑狂奔进来,在蒙恬耳边耳语。  蒙恬色变。  秦帝看到,喝道:“何事?”  蒙恬沉声道:“咸阳,有暴民作乱。”  秦帝不以为然道:“让咸阳将军镇/压下去,杀无赦。”  蒙恬正要答应,却只见远处咸阳城,已然四处火起。  大火,瞬间吞噬了咸阳数十处场地,甚至照亮了夜空。  喊杀声、惨叫声,火焰吞噬建筑倒塌声,交织在一起,将秦国原本安静的夜晚,彻底点燃、唤醒。  咸阳,攘动。  谁都能看得出来——事态严重,根本控制不住。  秦帝豁然而起,面色铁青,大怒道:“造/反了不成?”  蒙恬凑到他耳边,耳语两句。  “接到飞马来报,咸阳桥两岸,发生暴民暴/动,足有十万暴民在咸阳揭竿而起,更有部分士兵参与暴/乱。事态严峻,咸阳守将飞马求援,请陛下从外地调兵镇/压。”  蒙恬面色阴沉道:“以臣之愚见,这次暴/乱,只怕不光是秦国百姓心怀怨怼者作乱,背后更有强大的组织、势力牵扯其中,在暗中串联。”  一颗大大冷汗,从秦帝额头滴落。  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杜预。  杜预刚做完【兵车行】,咸阳就爆发了数十万人参加的暴/乱,这其中难道没有一丝联系?  换句话说,只要杜预想引爆大秦,举手可办到?  只要他做【兵车行】这种镇国诗,便足以煽动大秦内百姓不满情绪,引爆这堆积如山的干柴,火上浇油,让大秦百姓揭竿而起?  什么陈胜吴广起义?杜预威力和威胁,比他们强大太多。  秦帝被杜预可怕的潜力和威力,深深震慑,冷汗直流。  他终于体会到张仪面对杜预、深感忌惮又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哼,此子在威胁寡人?”  秦帝勃然大怒,要拂袖而起,却又强行忍住了。  杜预在他心中的地位,已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那个夹在大唐与大秦之间,有家不能回的弃子囚犯,而是纵横捭阖、实力强劲、有荀圣做后盾、连谋圣都击败赶走的杜预。  秦帝只能冷静,思考。  咸阳城中,火光冲天,喊杀震天,隐隐传来,日益清晰。  “陛下,事态紧急,恳请陛下马上发兵增援咸阳!”  张仪顾不上满嘴喷粪,急忙跪下恳请。  蒙恬罕见与张仪一致:“臣也以为,应该立即发兵。”  秦臣们如热锅上蚂蚁,急的团团转。  “陛下,不能再耽误了。”  “咸阳,乃是国之根本啊。”  “这些暴民,死有余辜。”  “臣愿意带兵平叛。”  “都闭嘴!”  秦帝看向弄玉,柔和道:“不知,公主有何高见?”  弄玉看了看杜预,大着胆子道:“陛下,女儿有一言,但可能触犯天威,不知当不当讲?”  秦帝哈哈大笑:“你是我亲骨肉,又是女儿,有何不敢讲的?讲来。”  弄玉认真道:“女儿以为,杜解元所言极是。我秦国虽然屡战屡胜,但国力已经消耗到极限,百姓疲敝不堪,实在不能再承受如此高强度战争。应该与民休息,休养生息,恳请父皇认真考虑,息兵止戈,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张仪等群臣纷纷反对。  “公主,不能轻信他人。我大秦还能打!”  “大秦屡战屡胜,为何要息兵止戈?”  “这杜预乃是大唐说客,岂能听他的?”  “陛下。”  “都闭嘴!”  秦皇凭栏而望,俯瞰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咸阳。  他能看到,沸腾的民怨,伴随着火焰,冲天而起,烧红了咸阳城夜空。  有如实质的民怨怒气,化为怨气、戾气、煞气,影响着咸阳城中每一个平民百姓。  哪怕没有受到暴/政直接影响的富裕百姓,也渐渐怨气冲天。因他们知道,只要帝国不停止扩张,帝皇的暴/政屠刀,迟早会割到自己头上。  百姓命如草,就可以当韭菜,随便割吗?  咸阳一把大火,点燃了帝国已久积怨,也照亮了秦帝被蒙蔽的双眼。  就算有奸人作祟,但若秦国没有内部矛盾,又如何会引起这么大规模暴/乱?  他深深叹了口气,颓然道。  “不能再打下去了。”  “陛下!”  张仪、李斯等人声泪俱下,跪地恳求。  “不必多言。”  秦帝仿佛瞬间苍老十岁,幽幽叹息道:“可笑寡人自诩千古一帝,治国有方,却让杜解元看笑话了。真是贻笑大方。”  杜预真诚道:“大秦帝国,无愧于大陆第一强国。谁不畏惧陛下天威?”  秦帝苦笑,摆手:“不必再吹了。大秦,已经疲敝到了极点。咸阳城中百姓,都是我三代以上老秦人。他们都起来造/反,其他地方百姓之苦,可想而知。”  “蒙恬!”  秦帝沉声道:“你马上带着寡人佩剑,带领虎狼骑,赶往咸阳,颁布寡人最新的命令。”  “此次民变,乃是百姓被欺压剥削太甚,为了活命才不得不起来。寡人痛心疾首,切责自身。”  秦帝面无表情道:“寡人下【凤台罪己诏】,是寡人治国无方,才引起此事。所有参与民变之人,无论首恶附从者,皆无罪!”  “陛下?”  张仪等法家拂士,人人色变,跪地哭泣。  秦帝这次罪己诏,绝非法家提倡的。  法家要求,帝王要有至高无上的威严、权威,是绝对不能有任何瑕疵的。不光臣民不能诽谤君上,皇帝自己更不能轻易谈自身的过错,以免损失威望。  秦帝罪己,更像是儒家,杜预提倡的仁政。  而叛乱在秦国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被煽动、裹挟叛乱者,也要杀头。  秦帝却无论首恶,还是跟从者,统统赦免无罪。  这一切,都是放弃了法家思想,采用儒家的做法。在法家统治根基的秦国,无疑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儒家,要挤进来,与法家平起平坐了。  秦帝深吸一口气:“从即日起,寡人与大唐结盟!双方约为兄弟之国,互不侵犯,守望相助。”  “从即日起,大秦息兵止戈,刀剑入库,马放南山。最少五年之内,大秦军不出国境一步。除非遭遇入侵,大秦不会征伐任何一兵一卒,再进行战争。”  “从即日起,从寡人做起,暂停扩建阿房宫、暂停骊山陵墓和修建长城,不再兴建任何大型工程。所有征夫,全部就地解散,给与路费,返回家中。”  “从即日起,废除秦法中的严刑峻法,废除上古五刑,废除家族、邻里连坐制,从宽重新审讯牢狱中的所有人犯,大赦天下,重罪者减刑,轻罪者即可释放。”  “从即日起,秦国免除所有国民,欠下的所有租税。一概不许再追讨。秦国今年租税,减半征收,从寡人宫中起,一应用度减半。大臣薪俸减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0章 咸阳乱! 一连串的措施,如同一连串铁拳,重重轰击在法家拂士们的心头。  张仪腿脚发软,颤抖地站立不稳。  每个措施,都在挖法家的根啊!  法家,顾名思义依靠严刑峻法,来巩固自身地位的学说。  而秦帝一旦放弃严刑峻法,那法家将失去垄断地位,甚至在秦国被边缘化。  “陛下啊···”法家们哭成泪人。  “马上传令下去!”  秦帝震怒,看向蒙恬。  蒙恬点头,飞速而去。  一大队虎狼骑,一水黑甲黑马,飞速向咸阳而去。  杜预目光一闪。  从咸阳起火开始,他就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似乎有人在针对秦国,搞事情啊?  哪有这么凑巧?自己刚做完兵车行,秦国咸阳就开始暴/乱?  咸阳就算民怨沸腾,作为大秦国都,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控制不下来?  杜预的目光,落在了张仪、李斯等法家身上,又看向吐谷王子、中行乐等外国使臣。  “看来,有人不乐意看到秦唐结盟,更不愿意失去在秦国的地位啊。”  “秦帝要改弦更张,面临既得利益的强大阻力。”  “若这次叛乱迟迟无法平息,仁政怀柔政策不行,反而印证了法家判断——唯有严刑峻法才能治秦国,就只能采纳法家意见。”  “乱世用重典——世道越乱,法家越得利。”  “能在秦国如此严密的组织体系下,煽动如此规模暴/乱,连张仪力量都办不到啊,这背后···”  “难道是他···”  他眼中闪过一个人背影。  鬼谷子。  杜预倒吸冷气:“若猜测不错,哪怕以蒙恬统帅虎狼骑之威能,还带着秦皇不予追究、实施仁政的旨意,也压不下去。”  杜预猜测不错。  尽管蒙恬乃天下名将,尽管他统帅足足一万虎狼骑,前去传旨和镇/压,但半个时辰过去了,咸阳城中依旧沸反盈天、火焰冲天,并没有半点事态要平息的意思。  张仪眉飞色舞,趁机道:“陛下,这只怕是有人在故意煽动叛乱。正如我法家说的,乱世用重典!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不用重典重刑,只怕难以扑灭。臣恳请出动廷尉、卫尉等,跟随大军一起进入咸阳平叛,用法家重典,才能揪出幕后真凶。”  他还有意无意,瞟了杜预一眼。  要将祸水泼在杜预身上,显示杜预与此事有关。  秦皇面色阴晴不定。  他已经意识到,此事未必是杜预所为,更大可能,是法家在背后做乱!  联想到鬼谷先生刚在阿房宫碰了一鼻子灰,以谋圣鬼神莫测之能,要在咸阳掀起如此规模暴/乱,绝非不可能。  秦皇如震怒雄师,神目如电,扫向张仪。  法家!  张仪吓得一哆嗦,但一想到恩师之能,还是挺直胸膛,若无其事道:“陛下,不知是否接纳臣的建议?如今,唯有法家出面,才能收拾残局。时间推得越长,事态就越严重,越难以收拾。”  张仪已然知道秦皇打算废黜法家的地位,更有鬼谷子做靠山,有恃无恐,目光直视秦帝。  秦帝怒极反笑:“张仪,你在挟师门自重,挑衅寡人?”  积威之下,张仪一哆嗦。  但张仪随即更加强硬道:“陛下,这是哪里话?臣也是看蒙恬将军镇/压不下去,无法平息事态,为大秦计,为祖宗计,主动请缨平叛。若陛下认为,除了我法家还有谁能平乱,张仪愿主动退位让贤。”  他挑衅看向杜预。  张仪态度很明确——我法家在秦国,根深蒂固,不是你秦帝一朝一夕,想废黜就废黜的。  你秦帝要不想秦国天下大乱,让各国趁乱而入,就给我乖乖的放弃儒家,继续延续法家之路。  至于杜预?  他就算在文渊阁根基很深,手握两院院士金牌,又如何?在秦国,他毫无根基,屁都不算。  这就是挟持秦国局面,逼着秦帝,在法家和儒家之间二选一。  “你敢威胁寡人?”  秦帝面色阴沉,豁然而起,就要喝令虎狼骑将张仪推下去。  可他看到远处咸阳的火焰,越烧越旺,喊杀声震天,这句霸气的杀无赦,就喊不出去了。  弄玉担忧地看着咸阳,粉拳全是冷汗。  阴谋。  这是一连串的阴谋。  法家眼看输掉在秦国地位,索性行险一击,彻底掀桌,以求绝地翻盘。  秦臣们,分成两派。  本地秦臣,愤怒指责法家:“好大胆!”  “陛下,这咸阳的治安,平素都是相国和九卿中廷尉执掌。此次大规模叛乱,法家难辞其咎!臣请斩张仪、李斯!”  “法家难辞其咎,必然与叛乱者有联系。”  “张仪,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敢不敢承认策划了这次叛乱?”  张仪一脸风轻云淡:“你们切莫污人清白,臣与此事毫无关系。”  吐谷王子阴测测走出,淡淡道:“秦帝,作为邻国,本王子好言相劝一句——你若马上停止与大唐媾和,与我蒙元站在一起,我可马上派十万铁骑,前来助你平叛。”  秦帝震怒,虎目如电:“原来,你与张仪早已勾结在一起!若寡人猜测不错,你蒙元大军,早已囤积在边境上,只等咸阳叛乱起火,就大举入侵吧?”  弄玉愤怒道:“吐谷王子,你说得好听,什么帮助平叛?分明是早就蓄谋已久,等待南下侵略我国!”  吐谷王子仰天哈哈大笑:“秦帝,本王对弄玉真心爱慕,前来求亲。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本王早就听说,秦国局面不稳,才好心好意,让旭烈兀通知大军囤积在边境上。只要本王一个穿云箭,几十万大军随时会来帮你。”  他露出一口白牙,图穷匕见,阴冷道:“当然,若秦帝执迷不悟,一心要将弄玉嫁给杜预这蠢货,执意与大唐结盟与我蒙元对抗,那本王也就帮不了你,只好从亲家玉帛,变成兵戎相见了。”  秦国众臣,愤怒不已。  吐谷王子代表蒙元帝国,向大秦摊牌——你除非将弄玉嫁给我吐谷王子,与蒙元结盟,否则我必趁火打劫,大军南下袭击你秦国。  刘封、孙亮、江小白等,坐山观虎斗,幸灾乐祸对视一眼。  他们虽然不愿看到弄玉被迫嫁吐谷王子,但最起码比嫁给杜预强啊?  输给吐谷王子,他们回去还有的说——蒙元帝国太强,争不过是正常的,但若杜预娶走了弄玉,他们岂非变成天下笑柄?回去也会灰头土脸。  几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各种风言风语。  刘封阴笑:“陛下,我等乃是局外人。两不相帮。但事已至此,公主嫁给吐谷王子,也不失为一招好棋。”  孙亮阴阳怪气道:“比嫁给某个只懂作诗、仁义道德的酸儒,要好得多啊?”  江小白苦笑道:“陛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暂且忍耐一时,顾全大局为好。”  弄玉紧咬樱唇,眼中噙满了泪花。  眼看她就要如愿以偿,嫁给才华和爱情,与杜预玉成好事,不成想天有不测风云、风向骤变。  谁能想到,法家即将失势、竟然与蒙元帝国内外勾结,挑起如此大规模内乱?吐谷王子逼自己下嫁?  秦帝虎目喷火。  他性格执拗而固执,吐谷王子+张仪内外勾结,逼他嫁女,已经远远超过他的底线。  眼看秦帝就要雷霆震怒,大开杀戒,突然一道浓浓烽火狼烟,从远处边关而来。  “狼烟!是狼烟!”  秦臣大乱。  “从方向看,是长城方向,北方边关遭遇入侵!”  “烽火台,点起狼烟三竖,代表敌人入侵规模,在三十万以上!”  “是蒙元帝国的铁骑!他们大规模南下了!”  秦帝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吐谷王子:“吐谷,你好大的胆子!人还在我大秦,竟敢大规模入侵?难道是我大秦的刀不够锋利?”  吐谷王子摇着扇子,轻描淡写道:“实不相瞒,我并非真正的吐谷王子,只是一个影武者。若陛下执意要杀,我等三人逃不过,但吐谷王子必然血洗咸阳!为我等复仇。陛下可权衡之。”  秦帝气得发抖,但内外强敌勾结,有恃无恐,他这头猛虎空有满腔愤怒,却毫无发力之处。  突然,一人笑了笑:“陛下,要平息这叛乱,其实不难。”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说话之人身上。  杜预。  竟然是杜预。  杜预长身而起,温文儒雅道:“张仪、吐谷王子,你们以为,内外勾结,制造暴/乱,大兵压境,就能内外夹击、拿捏大秦了?”  “陛下,请派我去咸阳,我有办法能快速平叛。”  “哦?”  秦帝满脸惊喜:“杜解元,你还有这等手段?”  杜预知道,若不帮助秦帝过这一关,只怕结盟之事就要被法家联合蒙元帝国硬生生搅黄了。  但相反,只要他能拿下这次叛乱,以秦帝的睚眦必报,法家在秦国再无立足之地,会被斩尽杀绝、连根拔起!  至少张仪、李斯等都难逃一劫。  杜预一大心腹大患,就消弭于无形。  更可完成杜预的出使任务,财色兼收。  如今,大秦的事,就是杜预自己家的事?谁让杜预盯上人家的姑娘?  杜预大义凛然:“义不容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1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帝大喜,点头道:“那就,辛苦杜先生。来人,备车,寡人要摆驾咸阳。亲眼看杜解元如何力挽狂澜,平定这次叛乱?”  秦帝带着杜预驱车,直奔咸阳。  越到咸阳,越是形势危急。  只见天下第一帝都咸阳,已然烽烟四起,到处都是喊杀声与惨叫声,连从咸阳城中流淌而出的渭水,都被鲜血染红。不知多少秦人,命丧今夜。  而远处的烽火,也越发紧急。  从阿房宫到咸阳城一路上,告急的军情线报传书,如雪片般从北方飞来,直达秦帝的帝王车辇,可见军情何等严峻?  秦帝、弄玉愁眉不展。  被看押起来的张仪、李斯、吐谷王子等,有恃无恐,阴笑不断。  他们早已确定,秦国内忧外患,这一波绝对挺不过去。  迟早,秦帝在强大的内外压力面前,要低下自己高贵、矜持的帝王头颅,向他们低头,拱手将弄玉让出来。  吐谷王子冷笑道:“弄玉,你还是早点识相,投奔本王怀抱中来。不要指望这小白脸,他孤身一人,能做什么?”  杜预一指咸阳城楼,淡淡道:“这里就好。请允许我登楼作诗。”  秦帝紧张道:“麻烦先生了。”  弄玉美眸含泪,粉拳紧握。  杜预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施施然登上咸阳城东楼。  秦帝、弄玉不放心,带着众臣跟随上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连秦帝都惊呆了。  秦国大臣,更是目瞪口呆。  整个咸阳,已然陷入了一片大乱之中。  不知从哪里,涌出大批穿着各色百姓服装之人,裹挟、夹杂、怂恿着闹/事的百姓,在咸阳大街小巷上,肆意放火,到处破坏,烧杀抢掠。  当然,秦国不是吃素的。  在蒙恬带一万虎狼骑返回后,镇守咸阳的秦军迅速出动,组织镇/压。  秦军组成严密的战阵,一条街一条街进行清缴。遇到暴民,先喊话命令抱头跪地,再放空箭威慑,若还有负隅顽抗者,再冲杀过去砍瓜切菜。  只可惜,这次混入咸阳的势力,准备充分、训练有素,极其强悍,哪怕面对组织起来的秦军,也凶悍顽固,困兽犹斗。  他们卑鄙无耻,用放火将秦国百姓,从居住之地驱赶出来,再以刀剑威逼裹挟着,逼着他们去冲击秦军的阵型。  面对无助哭喊的老弱妇孺,秦军下不去手。  这些都是他们的父老乡亲,甚至是自己亲人。  他们手持弓箭强弩,微微颤抖,刀剑也在颤抖。  任凭秦军将领厉声呵斥,他们也无法狠心射杀自己亲人。  叛军便夹杂在百姓中,裹挟着百姓为前驱,冲散了秦军阵型后,便冲入军中狂砍乱杀。  秦军抵挡不住,只能一再战败。  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真正的高手,潜伏在各地高处,狙杀秦军中高级将领,每每中招得手。  秦军战力强悍,全靠将领维持,一旦将领被斩首、战死,部下会瞬间大乱,随即被打回去。  秦帝目光如炬,恶狠狠道:“法家拂士为主,还有嵩山书院弟子、还有一些蒙元帝国的射雕亲卫混在其中,否则怎么会如此难缠?”  秦国大臣们,脸色铁青。  秦国凭着法家而强大,但也在内部培养了强大的法家势力。  嵩阳书院,乃是法家根基,也在秦国境内,号称天下第一书院。  想不到,连嵩阳书院也牵扯入这次咸阳叛乱?  而那些高手中,不乏手持射雕弓,百步穿杨,远程狙杀秦军将领的人。这些人虽然极力伪装,但依旧能看出蒙元人的部分特征——常年骑马造成的罗圈腿,还有独特狠辣的骑射手法,以及标志性强力射雕弓,不是蒙元最精锐的射雕亲卫,又是谁?  射雕亲卫,实力相当于秦军虎狼骑,大汉虎豹骑,乃是可汗随身亲军,骑射之术万里挑一者。百步穿杨,对他们只是基本功。  他们潜伏在各处高/地,专门狙杀秦军将领。  在黑夜中,如此凶狠的狙杀火力,秦军连校尉、百夫长都沦为被狙杀目标,根本活不下来。  “可恶!我咸阳早已被渗透成筛子!”  秦帝暴怒,恶狠狠怒视张仪、李斯。  张仪死猪不怕开水烫,坦然道:“若陛下不是一意孤行,只信任杜预,得罪了谋圣和法家,抛弃与法家合作的祖训,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乱?看杜预能否力挽狂澜,给你平叛?”  杜预登上了城楼,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咸阳城东楼】!”  他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一指黑夜中烧成漫天火光的咸阳,微笑道:“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我登上雄伟的咸阳城高楼,万里愁油然而生,眼前芦苇杨柳丛生,好似江南汀洲。  杜预这句诗,一登上咸阳高高的城楼,向南望去,远处烟笼蒹葭,雾锁杨柳,很像长江中的汀洲。笔触低沉,景致凄迷,触景生情,苍凉伤感的情怀落笔即出,意远而势雄。  这里的愁,可指国愁家恨。  眼前,曾经富庶一时、强盛无比的秦都咸阳,已经在内忧外患、内贼外敌夹击之下,变成了一片喊杀震天的战场。如何能不让人愁云惨淡万里凝?  才气,冲天!  哪怕在黑夜与战火中,在满天繁星与火焰冲天中,在满城喊杀与城外狼烟中,杜预的诗词也依旧清晰无比,洪钟大吕般,一字一句,灌入了秦国咸阳每一个人的耳中。  请注意,是每一个人。  那些被裹挟、吓唬、哄骗,从自己起火的居所慌慌张张出来的咸阳百姓,早已被吓傻,才会被如猪羊般驱赶,一头撞入秦军阵型中,导致秦军阵型大乱,更无法抵抗。  哪怕有蒙恬派出的传令官,大声宣布秦帝的命令——无论是首恶还是胁从,统统不论罪。大家放下武器,保大家性命。  但叛军早有准备,一个劲在后面聒噪、威胁、鼓动,百姓根本听不见秦皇的命令。  但杜预这一首诗,就让百姓冷静下来。  每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  “我们在做什么?”  杜预表情沉郁,悠然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登上城楼,只见磻溪锁云,暮色苍茫,蓦然凉风突/起,咸阳西楼顿时沐浴在凄风之中,一场可怕的山雨眼看就要到了!  咸阳危机四伏,云起日沉,雨来风满,动感分明,风为雨头,含蕴深刻,大事即将发生前的紧张气氛,足以千古传咏。  镇国!  只是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足以让杜预这首【咸阳城东楼】诗成镇国。  “山雨欲来风满楼!好一个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秦帝怅然若失,仰天长啸。  “寡人的天下,寡人的江山,竟被谋圣、法家和蒙元联手逼到如此风雨飘摇地步?”  “山雨欲来风满楼!寡人该如何应对呢?”  杜预只是区区这么一句诗,已将咸阳彻底席卷而过。  咸阳城中,突然起风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  山雨欲来,大风凄厉,席卷全城。  矛盾大爆发、黎明前的黑暗。  咸阳城,所有人都产生了胆战心惊、触目惊心、大难临头之感。  他们从未与别人心情产生如此强烈共鸣。  危殆、心胆、俱寒、紧张!  杜预万里一人,独立城头,危言耸听,却将整个乱成一锅粥的咸阳城,彻底惊醒了。  正沉浸在暴/乱之中的百姓、军民,耸然而惊。  人人冷汗直流。  他们这才猛醒。  “我在干什么?”  “不对!我怎么拿起武器,帮助叛军,冲击自己秦军?”  “我自己这是在作死啊?”  “如果被皇帝追究下来,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死罪。”  “我只想表达心中愤懑不满,但可从没像想过要谋反啊。”  暴/乱这种事,全靠一股气。  一旦被裹挟参加暴/乱的百姓,冷静下来,害怕起来,就会瞬间胆气全消,变成乌合之众。  杜预只凭着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就让全城陷入狂热与嗜血的暴/乱百姓,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看到百姓眼中的狂暴,已经变成了冷静、恐惧,秦皇大喜过望,喝道:“先生,真乃神人也!下令让蒙恬赶快驱散人群,将那些潜伏在人群中真正的奸细,揪出来!”  蒙恬作为一代名将,自然不会让战机溜走,也不失时机吼道:“凡我大秦百姓,还有忠义之心、不想死的,统统双手抱头,趴在墙上!我数十下,还不去墙角趴着的,就是反贼逆党!十,九···”  被裹挟的百姓们,再也不顾身后法家、嵩阳书院、蒙元帝国逆贼、奸细们的胁迫,哭着喊着,扑向了最近的墙角,趴在墙上瑟瑟发抖。  “军爷饶命!”  “我们是被人放火,从家里逼出来的。”  “我们不想造/反。都是被此人吓得。”  “我是良民,军爷千万别放箭啊。”  杜预只是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就让头脑发热的百姓全部冷静下来,一股脑冲到墙边,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叛逆、内奸和间谍。  这些人立即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非常显眼,茫然孤立站在原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2章 焚书坑法! 蒙面人恶声恶气吼道:“回来!你们不想死,就给我回来!”  原本被冲击很惨的秦军,看到百姓逃散,反贼显出原形,立即气势汹汹,排出强弓硬弩阵。  蒙恬怒吼:“射!”  只听一声梆子响。  街头还不肯乖乖趴下的反贼,立即被射成筛子,仰天怒吼惨叫着,倒地毙命。  更多的反贼、内奸,被压制地抬不起头来,只能且战且退、四散而逃。  随着街头渐渐平息,那些躲在高处的蒙元射雕亲卫,也渐渐暴露。  此地毕竟是咸阳,是秦军大本营。  秦军飞速冲上城墙、城楼、各处望楼,居高临下,快速锁定射雕亲卫,派人带着盾牌前去剿灭。  射雕亲卫射不穿盾牌,只能眼睁睁被秦军冲上去,乱刀砍死。  杜预慨然道:“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眼看山雨将到,鸟雀仓惶逃入遍地绿芜、秋蝉悲鸣躲在黄叶高林,但“秦苑”“汉宫”又让人无尽唏嘘,盛极一时的秦汉禁苑深宫,而今绿芜遍地,黄叶满林;唯有鸟雀和虫鸣,不识兴亡,依然如故。  秦帝看着一股又一股叛逆、间谍,被秦军剿灭、平定,心情大好,但看到远处不断升腾而起的狼烟,又心情沉重起来。  他原本雄心勃勃,要一统天下,鲸吞大唐,可今日这次险恶的政变,彻底惊醒了秦帝——他的背后,并不稳固,连大本营咸阳都被内外部敌人渗透成筛子,随时会爆发如此规模的叛乱,险些要了自己老命。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秦帝反复念诵着杜预的诗词,猛然一巴掌拍在城墙上,震得手掌出血,眼疵欲裂。  他已经清楚,杜预要表达的意思——如果不能有效化解内部风险,只顾着不要命扩张的大秦帝国,看似强盛,实则泥足巨人,岌岌可危。  只要谋圣和法家,一个阴谋,大秦就会全面颠覆、满盘皆输。  自己忙碌半天,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  酿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图什么?  “看来,我大秦内部忧患重重,隐忧太多,根基不稳啊。”  杜预的诗词,更坚定了秦帝息兵止戈、停止战争,整治内部秩序的决心。  杜预慢悠悠道:“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好!”  秦皇内心激荡,感触万千,沉郁道:“人生千古一逆旅,是非成败转头空。羁旅过客,还是不要索问当年秦汉之事吧!我大秦若不珍惜国力,只怕灭亡就在当下。千古以后,连遗址都寻不着,只有渭水还像昔日一样长流不止而已。命数已定,颓势难救,痛哉惜哉。”  弄玉仰慕道:“杜解元这首诗,当真景别致而凄美,情愁苦而悲怆,意蕴藉而苍凉,境雄阔而高远,神完气足,为登临诗篇之千古佳作。”  杜预此诗,镇国。  整个咸阳,发生了强烈颤抖、震动。  城中,大批强大的叛逆、内奸、间谍,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犹如醉酒的醉汉——连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搅乱局面,浑水摸鱼?  张仪、甘茂、李斯目瞪口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杜预一首【咸阳城东楼】,竟然再次诗成镇国!  此人,难道没有创作瓶颈吗?  镇国诗,每一首都需要一位伟大诗人,穷尽毕生之力,穷经皓首,搜肠刮肚,才能完成。而杜预年纪轻轻,却出口成章,俯拾即是,信手拈来,就是一首镇国诗!  自从杜预入秦以来,已经连续做了五首以上镇国诗、三首以上传天下诗。  在他人处,可谓千古名篇、一生骄傲的镇国诗,在杜预这里却廉价如同大白菜,张嘴就来的吗?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种足以名垂千古的名句,他怎么能做到呼吸、喝水、说话一般自然,就这么锦绣吐之于口?  张仪、李斯都要哭了。  吐谷王子也气急败坏,连连跺脚。  中行乐咬牙切齿,艰难道:“王子,我们似乎太低估这杜预了。他的实力,早已超过了普通进士,甚至远超翰林、大学士,足以镇国!”  轰隆隆···  雷电交加。  将咸阳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各种隐藏在暗处、图谋不轨的魑魅魍魉,统统无所遁形。  百姓早已清醒过来,一哄而散,逃回家中。  空空荡荡的大街小巷,只剩下那些身穿百姓服装、但手持兵刃、满脸彷徨不知所措的反贼。  “杀!”  蒙恬见状大喜:“一个不留,杀光他们!”  秦军野战之力,冠绝天下,无人可当。  连十国的正规军,都不是秦军对手,这些不成建制、没有重装武器的散兵游勇,自然更不是对手。  之前秦军被打得很惨,因反贼裹挟百姓,以人为盾,束手束脚,投鼠忌器,但现在就毫无顾忌,可以大开杀戒。  秦军的强弓硬弩,万箭齐发。  街头,胆敢站在秦军面前的所有反贼,都被射成马蜂窝。  蒙恬带着虎狼骑,铁蹄铮铮、快速大进。  “杀!”  蒙恬一刀闪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凌空飞起。  这人,乃是嵩阳书院的高手,此时却怒目圆睁,根本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在战场上,蒙恬这种职业军人,才是高效无比的杀人机器。读书人实力再强,也没有立足之地。  特别是嵩阳书院这些人,还不敢施展独门绝技,唯恐被人识破身份。  “堵住九门,一个不留!”  秦帝愤怒咆哮,他杀人不眨眼的残暴本性,终于显露无疑。  张仪看着城内,一群群法家弟子、嵩阳书院弟子,还有蒙元帝国射雕亲卫,被气吞万里如虎的秦军,屠/杀殆尽,痛苦闭上眼睛。  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些弟子,可都是法家和嵩阳书院精心培养的精锐、未来的希望啊。  秦国法家,元气大伤。  嵩阳书院,连根拔起!  只怕他此战之后,很难向鬼谷子交代。  秦帝看着秦军屠/杀发动叛乱的法家弟子,冷笑一声:“这些法家弟子,里应外合,与城外入侵的蒙元铁骑打开我咸阳城门?再将我大秦灭掉?给寡人严刑拷问,将他们同党统统拷问出来。”  张仪、李斯、甘茂等面如土色。  秦帝震怒,这就要大开杀戒,株连九族,甚至将法家连根拔起了。  在秦帝眼里,法家功劳再大,也是一条功狗而已。如今这条狗竟然要反噬主人,他如何能忍?  于是,咸阳城中,一场残酷的大清洗开始了。  发动叛乱之人的身份,很快确定了——七成都是法家子弟,其中更有过半数是嵩阳书院弟子。  其余三成,是蒙元帝国派来的探子、内奸,与法家内外勾结,混杂在人群之中,要浑水摸鱼,并打算趁机与城外的蒙元铁骑配合,打开咸阳城门,接应蒙元入城。  秦帝震怒,命蒙恬大肆株连、围困住嵩阳书院,参与叛乱之人一个都不许走脱。  嵩阳书院,被放火焚烧,大批法家书籍,被烧毁,大批法家拂士,被坑杀活埋!  焚书、坑法!  杜预清楚,这是秦帝要改弦更张,进行国内大清洗,题中应有之义。  法家作为既得利益者,必然阻碍新的学说、新政推行。  要在秦国实施仁政,必须要将法家连根拔起。打扫干净屋子再清客,才来的清楚、干净。  咸阳,今夜血流成河。  成百上千的法家弟子,被秦军连夜搜捕、杀死,连嵩阳书院都被攻破,烧毁。  无数尸体,被投入渭水,渭水被染成血河、并被尸体阻塞、为之断流。  杜预冷静看着秦帝残酷清洗咸阳、屠/杀法家弟子,并没有发一言替法家求情。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幸,被法家张仪抓住,沦为阶下囚,下场只会比如今法家弟子更惨十倍。  不少朝臣,也被查出来与谋反有关,牵连进去,连夜从阿房宫揪出去,与妻儿一起在宫外被活埋。  惨叫,凄厉。  咸阳城外,竟然矗立起一座万人坑。  里面,都是被活埋的法家弟子。  张仪、李斯等看着法家大臣、弟子和学子,被秦帝焚书坑法、残酷清洗,仰天长叹,泪流满面:“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等终究还是没逃过这一天。”  张仪噗通跪在秦帝面前,切齿痛恨,怨毒瞪着杜预:“陛下,今日我法家认栽了。我法家愿意放弃秦国的基业,只求离开这里。恳请陛下看在秦国今天,离不开商鞅,离不开法家、我等薄有功劳的份上,高抬贵手,给法家留下一丝血脉吧。”  秦帝冷笑道:“薄面?你法家能有今日声势,还亏得历代先皇和寡人,皇恩浩荡,给你们施展舞台。你们不思知恩图报,反而要挟、架空寡人?如此狼心狗肺之徒,不杀岂能震慑天下宵小?杀!”  他一挥手,命蒙恬将张仪、甘茂、李斯也推出去,全部斩首。  张仪绝望之下,厉声大叫:“秦皇,你难道不怕我师谋圣鬼谷子?你今日做的如此决绝,必然得罪谋圣。只怕你大秦从此无一日安宁。连你皇位也要坐不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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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眨眼,只见三条文气巨龙,眨眼间汇聚在秦皇的传国玉玺之上,传国玉玺立即光芒大作,化作一条万丈文气之龙!  文气,乃是上天赐予人族最强战力,与天地玄黄、日月洪荒、诸天神明、天地万物沟通的唯一工具。  仓颉造字,天雨粟,夜鬼哭。  传国玉玺化龙而去,直奔那团谋圣的光球,一口重重撕咬而下。  谋圣又惊又怒,声音传来:“秦皇,你竟然敢?”  一道比刺眼夺目的亮光,瞬间将咸阳城照的亮如白昼。  张仪凄厉惨嚎,整个人瞬间被撕扯两半。  下半身,被秦皇玉玺化龙击杀,骨肉化为齑粉。  偏偏上半身,还维持完好无损!  堂堂秦国相国、大学士张仪,遭受腰斩之刑!  还是被秦皇直接动手,腰斩。  张仪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在空中久久回荡,血肉横飞。  他怨毒的眼神,死死锁在杜预身上,渐渐黯淡。  一代奸相、权臣、法家名士、镇国学士张仪,腰斩!  他死的好不甘心。  因他除舌战输给杜预,根本没捞到出手算计杜预的机会,反而被杜预潜入秦国,以【过秦论】、【阿房宫赋】打动秦皇,逼迫其暴露阴谋,惨遭反杀。  杜预叹道:“可怜张仪,才学满腹,学富五车,却将自己和法家私利,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沦落到出卖/国家、卖主求荣的地步。哀哉、惜哉、痛哉。”  弄玉不忍看张仪,空中被分尸惨状:“虽然我很讨厌张仪,但也不想看他如此凄惨下场。”  偏偏张仪惨遭腰斩,却实力强悍,才气维持生命,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只能在空中不断凄厉惨叫。  连整个秦国法家拂士,都听得清清楚楚,心惊胆寒。  没有被抓住的法家弟子和嵩阳书院,连夜逃离秦国,以免被秦帝一锅端。  秦帝以国运化龙,诛杀张仪,才出了一口恶气,冷哼道:“谋圣,你最好不要再打秦国主意。寡人不信邪,不畏鬼,不怕压,你若执迷不悟,寡人也要向你展示——我秦国圣元第一强国,不是胡吹的、吓大的!秦国也有足以威慑圣人的底牌!”  秦帝霸气侧漏。  杜预吐吐舌头。  “大陆每一个势力,都有平衡之道。”  “圣元十国,表面上势力逊色与文渊阁、乃至任何一个圣人,但存在即合理。能在圣元大陆立足,每一个国家背后,都有相应的靠山。至少不会被某一个亚圣灭国。”  他方才没有出手,就是在赌——赌秦帝有手段、把握能杀张仪。  张仪不死,杜预寝食难安。张仪惨死,杜预又少一个强敌。  谋圣冷哼一声,保住甘茂、李斯,无言而去。  这标志着,法家在秦国的势力,几乎被一夜之间,连根拔起。标志着秦帝在秦国拥有无可争辩、翻云覆雨的绝对实力。  秦帝将愤怒目光,转向了吐谷王子、中行乐:“内贼诛杀,该轮到你们了。”  吐谷王子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本王只是影武者,真正吐谷王子,已带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你凝聚秦国国运,以文脉化龙,固然厉害,连亚圣都不敢直缨其锋,但抽取文脉总有极限吧?”  中行乐奸笑道:“据我所知,秦皇你文脉化龙,逼退亚圣,击杀镇国大学士,已然耗尽传国玉玺力,只怕十天半个月内,都无法再用这能力。如今我蒙元铁骑,就在城下列阵。看你元气大伤的秦国,还能如何抵御?”  秦帝环视咸阳城,只见处处硝烟、尸横遍地。秦国确实元气大伤。  一方面,法家本就是秦国各级官吏的中坚力量。而另一方面,法家又蓄谋已久,联络嵩阳书院、蒙元帝国等内奸外贼,连夜叛乱,其声势浩大,使得秦国险些镇/压不下去。  虽然秦帝亲自出手,以传国玉玺+镇国文脉,将法家连根拔起,还杀了奸相张仪,但秦国咸阳仓促之间,已经元气大伤,连城内百姓都死伤惨重。  万幸有杜预相助,一首【咸阳城东楼】,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及时浇醒了大秦百姓,快速平息了叛乱,否则城内杀得流血漂橹,城外三十万强敌铁骑抵达,大秦根本抵挡不住,亡国在即。  秦帝又看向城外。  黑暗!  黎明前的黑暗。  黑暗中,不知多少蒙元铁骑,逼近咸阳,在城墙之下往来奔驰,大呼小叫,狼嚎阵阵,令人胆寒。  大秦军队虽英勇善战,咸阳乃是大秦国都天下雄城,本该有绝对守护之力,但大秦精锐都部署在长城、百越战线上,守卫咸阳的只有一万虎狼骑,加少数守城兵,又在刚才平叛中损兵折将,只剩半数,仓促之间,竟然敌强我弱,守城困难。  城下,一蒙元王子,傲然冷笑,叫骂道:“秦帝!我乃真正的吐谷王子!既然你不识抬举,非要将弄玉嫁给什么大唐杜预?本王子只好带兵前来迎亲。”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弄玉公主、中行乐、旭烈兀给我送出来。嗯,还有那个小白脸杜预!”  “本王子得到你女儿,做了你女婿,便是一家人,马上带兵返回,秋毫无犯,绝不食言。”  秦帝也是暴脾气上来,沉声冷笑道:“寡人要选二呢?”  吐谷王子仰天冷笑:“二嘛,两家可就伤和气了。你不识抬举,本王子只好杀进来,自己抢。到时候,你大秦国破家亡,别怪本王子残酷无情。”  秦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蒙恬!”  蒙恬:“在!”  秦帝暴怒道:“给寡人下令,开城门,迎击!”  蒙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剩三千多的虎狼骑,一咬牙道:“遵命!”  秦臣们,面色沉重,各个心碎。  谁都知道,城外足足三十万蒙元铁骑,早已列阵完毕。  哪怕蒙恬乃天下名将,只有三千多伤痛疲惫的虎狼骑,也不可能以一当百,出城迎敌,更是有去无回。  但秦国守卫咸阳,只凭这点人手肯定守不住。  秦帝这是要玉石俱焚,与国偕亡,与咸阳共存亡。  谋圣的冷笑声,在空中响起。  “秦帝,你自负人间帝王,生杀予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想到灭亡只在鬼谷子一念之间?当下便要入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4章 咸阳城头,一书生! 秦帝气得胸/脯起伏。  “方才,我故意救走张仪,就是为了骗你、激你使用传国玉玺之力。”  “你将唯一一次玉玺之力,用在杀张仪上,这蒙元帝国大军,阁下如何应对?”  秦帝狠狠拍在城墙上,拳头满是鲜血。  “想不到,大秦强大一时,却被法家、蒙元、谋圣算计,今日要灭亡!”  “此乃,寡人之罪也!”  “全体国民!”  秦帝站在城楼上,声震九重,振臂一呼:“寡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愿随寡人一战?”  “战!”  蒙恬怒吼。  “战,战!”  秦臣们,热血沸腾,纷纷拔剑。  秦国咸阳百姓,满脸血污,惊魂未定,从家中走出,看到蒙元联合谋圣,要攻占咸阳,大秦危在旦夕,也毫不犹豫,纷纷怒吼:“战,战,战!”  弄玉都热血沸腾,粉拳高呼:“父皇,弄玉也要上战场。我能鼓笙,为大家助阵、加油,振奋士气。”  秦皇却转过身来,一脸慈爱,抚/摸弄玉的脸蛋摇头道:“孩子,你不能死在这里。寡人乃是秦国国君,理应与国同休、与咸阳共存亡,但你还年轻。杜预!”  他一双炯炯有神虎目,看向杜预。  他将弄玉的柔薏,放在杜预的手心中,语重心长道:“灭国,乃是寡人平素疏于国事,误信小人,四处征战、空耗国力之罪也。我这女儿弄玉,娇生惯养,今日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真心待她。”  他突然拔出龙泉宝剑,厉声道:“若你敢骗寡人,欺负弄玉,寡人便是下了地府,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杜预汗一个。  老丈人不要动刀,有话好好说。  弄玉泪流满面,扑入秦帝怀中:“女儿不!女儿要与父皇,共进退,共存亡。”  城下,吐谷王子看到秦帝竟然不识抬举,将弄玉交给杜预,勃然大怒:“好个老匹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王子残忍无情了。来人,攻城!”  三十万蒙元铁骑,从中间浪涌分开。  数百门红衣大炮,被从军阵中推出。  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咸阳城。  城头上下,秦国一片死寂。  人人面若死灰。  他们都知道,咸阳,守不住了。  因蒙元帝国乃是扩张成性、侵略成灾的野蛮帝国。逆种文人中行乐将大汉发明的火炮/图纸,秘密携带到蒙元,将这可怕的攻城技术,传授给蒙元北狄部落。  蒙元人,瞬间拥有了最先进的攻城技术——火炮。  这些红衣大炮,就是中行乐给蒙元制造的。  红衣大炮虽然发射速度很慢,在野战中实用不大,但在攻城中却极其恐怖——天下没有任何雄城、雄关,能抵挡住上百门红衣大炮的集中轰击!  如果蒙元只是铁骑三十万来犯,以咸阳的金城汤池,加上秦国/军民一心,众志成城的死守,可能还能支撑到各路勤王大军的救援,但蒙元帝国连红衣大炮都准备了数百门,一夜之间就能将城墙夷为平地,根本守卫不住。  秦帝悲愤,仰天冷笑:“什么抢亲?这分明是早有蓄谋,要攻打我大秦吧?”  吐谷王子冷笑道:“天地良心。本王子确实想与你结盟,先拿下大唐这块肥肉。谁想你被杜预说动,要与大唐结盟,共同对抗我蒙元?那就说不得,本王先下手为强,将你灭了再说!”  生死关头,秦帝恢复冷静,将弄玉推到杜预怀里喝道:“寡人与蒙恬,会挡住这些北狄虎狼。你们还不快走?”  弄玉在杜预怀中,梨花带雨,放声哭泣。  “慢!”  杜预淡淡一笑:“陛下,在下虽不才,却有一计可以退敌。让我权且一试如何?”  秦帝希冀之色一闪,随即摇头道:“你虽有才名,且有长江上孤身迎战扬州水师之事,但一人如何能敌三十万?”  “不妥,不妥!”  他肃然道:“寡人要你保护好弄玉、照顾好我女儿即可。快走吧。”  杜预一跃而出,站在咸阳城东楼上,迎敌大笑:“吐谷王子!我来也!”  弄玉美眸震惊,秦帝大震。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杜预这文弱书生,竟然敢一人之力,叫阵三十万大军中的吐谷王子。  “不要冲动啊!”  弄玉惊呼。  杜预却目光平静,径直跳下城墙!  他在半空中落下,一声唿哨。  一匹神驹,从虚空冲出!  帅,就一个字。  霸气、帅气、神气无比的神驹,在半空驮上杜预,一人一骑,如白驹过涧,一眨眼功夫已落在护城河对岸。  高达十几丈的城墙,在杜预眼前却如履平地,一跃而下,根本阻挡不住。  杜预,一人面对三十万铁骑!  “····”  刚刚霸气侧漏的秦帝,都被杜预这更加霸气的举动,惊呆了。  秦国众臣、军民,愣住了。  连身经百战、满脸血污的蒙恬都呆立不说话。  谁能想到,被认定为小白脸的诗仙杜预,打起仗来,如此刚猛?堪称万人敌?  一人一骑,就敢从城墙跃下?单挑敌国大军?  城墙上,中行乐先是惊愕,继而冷笑连连。  “呵呵,呵呵呵···”  “杜预,这是真不要命啊。”  “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英雄无敌,还是该笑你匹夫之勇。”  “以为自己能做两首诗,就能平定天下,无所畏惧?”  “你这是自寻死路。”  一旁,旭烈兀虎目一沉,摇头道:“杜预出城迎战,虽然看似无谋,但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蒙元携带数百火炮,咸阳城墙聊胜无于,再无阻挡作用。只要百炮齐发,咸阳城反而要死伤无数。出城迎击,乃是防守方唯一选择。”  “只可惜··”  旭烈兀摇头道:“杜预诗词再强,也不可能灭得了三十万大军。连谋圣鬼谷子,都做不到这步。”  人族诗词才气,确实变幻莫测、被誉为人族最强战力。  但这里的“最强”,指的是“最高端”。  圣人,是为了针对妖神、魔神准备的!  而不是为了大规模战争准备的。  是故,人族如何内讧、战争,圣人都不出。  唯有妖族入侵,出动妖神以上,圣人才会现身,阻止。  而圣元十国,真正的战争主力,还是普通士兵、军队。  如果圣人随随便便,就能灭国,那十国还要军队做什么?  杜预诗词再强,能镇国、传天下,也不可能真的威胁到强大的蒙元入侵大军。  刘封、孙亮、江小白等人冷眼旁观,冷笑连连。  “他这是蚍蜉撼树!”  “呵呵,能迎娶公主,不知道自己斤两了。”  “傻小子,死在阵前正好。公主新寡,是我的了。”  没有人知道,杜预在打什么主意。  杜预骑在龙驹上,孤身一人,手无寸铁,面对蒙元帝国严阵以待、杀气腾腾的三十万大军,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来耍帅的,更不是来送死的。  杜预是为了胜利而来!  他面对千军万马,傲然独立,悠然道:“【白马诗】!”  他曾经做(剽)过李白的千古名诗【白马篇】,这次的【白马诗】乃是曹植所做。  (曹植:你不要过来啊~~~)  弄玉眼神一亮,美眸灼灼:“白马诗?杜预又要作诗了?我最爱他【白马篇】——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真真风流倜傥、潇洒侠义!不知这次又有什么镇国之作?”  中行乐脸色大变,对城下大吼道:“吐谷王子,还等什么呢?还不命令速速放箭?”  那吐谷王子微微一愣,不知所措。  杜预已然趁机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他纵马奔驰向西北蒙元大军,三十万军中,直取吐谷王子。  这句意思白色战马饰着金黄的马笼头,显得高贵典雅、又英武战气,直向西北战场飞驰而去!  杜预胯下战马龙驹,瞬间一秒换装,多出一个华丽、帅气、英气的金色全套马甲!  战马神驹,四蹄腾空,向吐谷王子激/射而去。  谋圣凝立虚空,一左一右,是惊魂未定的李斯和甘茂。  可怜的张仪,惨死在暴怒的秦帝传国玉玺下,鬼谷子最杰出的弟子,剩下李斯、甘茂两人。  李斯看到杜预单人单骑,突击蒙元军阵,瞠目结舌:“此人,疯了不成?他以为自己是谁?旭烈兀?还是虎痴许褚?”  甘茂冷哼道:“虎痴许褚,那么万人敌,不照样惨死在阿房宫重重军阵中?杜预一介文人,这是为出风头强出头。”  谋圣鬼谷子,目光深邃,头上四个肉瘤不断颤抖。  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看走了眼,公开赌局输给杜预!  这对他战无不胜、算无不中的谋圣威信,是极大打击。  但鬼谷子怎么也算不到,杜预打算干甚?  鬼谷子仿佛一个算力宇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无一不在她的算计之中。  但杜预仿佛一个黑洞,偏偏就不在他算计之中,每每出人意料,精神小伙,反复横跳,每一步都走在鬼谷子意料之外。  谋圣能掐会算,一算一个不吱声。  鬼谷子对杜预越来越恼火,也越来越觉得高深莫测——这是什么人?为何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5章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拿现代话说,鬼谷子神算鬼谋基础,在于大样本、大数据、大模型。他能洞悉人性、洞察人心,也就能预测人的行为模式和演变结果。  可杜预这精神小伙,完全超出他理解能力之外。  谋圣,打算好好观察杜预。他就不信了。  秦帝、弄玉也吓出一身冷汗来。  杜预,这是要干嘛?  一人一骑,冲击三十万敌人军阵,不想活了吗?  吐谷王子冷哼一声,挥鞭指杜预,回头对骄兵悍将、满脸倨傲的蒙元骑兵道:“你们可知,此子要做什么?”  “哈哈哈,送死!”  一个满脸横肉、胡服髡头的蒙元大汉,声如洪钟恶狠狠道:“小汗,我去送他上路!”  旭烈兀的弟弟,旭烈哈。  吐谷王子淡淡道:“不急,看他要干甚?”  杜预沉声道:“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他身上才气光芒大作,笼住铁骑,浑身上下英气勃勃,游侠潇洒。  请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是幽州和并州的游侠骑士。年纪轻轻就离开了家乡,到边塞显身手建立功勋。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楛木箭和强弓睡觉的时候也不离身,下苦功练就了一身精湛绝伦的武艺。  楛木乃是沙漠中一种坚硬的树木,制造成箭头锋锐无双,杀伤力惊人。  杜预这句诗词说完,手向天空一挥!  竟然从虚空中抓出一把朴实无华、却杀气凛冽的六钧弓!  又一抓。  又是一把箭头寒芒锋锐的楛木箭!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帅气逼人,站在城墙上的秦帝和弄玉,眼睛同时亮了。  “好一个擅长骑射的并州游侠儿!?”秦帝赞叹道:“光是这一套骑射动作,哪怕在我强者如林的大秦军中,都很难找打对手。”  蒙恬面色如常,但内心波澜起伏,暗暗吃惊:“原来,此人一介文人,竟如此擅长骑射?”  吐谷王子和蒙元骑兵,冷眼旁观,冷笑连连。  在他们看来,杜预这纯属花架子——距离千丈,你就拉弓搭箭,吓唬谁呢?  此时最强的弓箭——攻城床弩,射击距离也不过千步之遥,算下来是三百丈。  杜预距离千丈,根本不可能射中任何人。  杜预拉弓搭箭,瞄准足足千丈之外的吐谷王子,喝道:“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他拉开弓如满月,左右开弓、连续射击!  秦帝、弄玉、蒙恬、吐谷王子、中行乐、旭烈兀等人,同时惊呼起来。  这左右开弓,乃是极其高明、深奥的高段位射击技巧,哪怕军中弓马娴熟的猛将名将,也未必能当众施展出来,何况是杜预还在马上奔驰中移动射击?  百步穿杨!  贯虱穿杨!  杜预犹如后羿射日,一箭穿云箭,石破天惊,朝天空激/射而去!  眨眼间,消失不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射出去的楛木箭,仿佛鱼入大海、销声匿迹,再也不见。  城头上下,一片寂静。  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  吐谷王子笑得眼泪直流:“真是花架子,假把式,百无一用是书生!”  旭烈兀、旭烈哈猛将兄弟冷笑连连:“回去,吃娘的奶去吧。小白脸,战场不是你这种人显摆的地方。”  秦帝脸色尴尬。  杜预是他默定的女婿,也是女儿倾心的男人,如今却在战场上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江小白叹道:“杜预兄,真是不自量力了。不行可不上,为何要自取其辱?”  孙亮冷笑:“弄玉公主,你看到了吧?此人只是夸夸其谈、空有其表而已。你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本太子有办法带你活着出去。你只管放心。”  弄玉气得跺脚:“我只爱杜预一个,你到一边去!”  谁知。  狂笑的吐谷王子,下一秒就愣住了。  因一只楛木箭,仿佛穿越时空、跨越空间、时间、距离,转眼间从天而降,深深刺入了他一旁的猛将旭烈哈胸口!  千丈之外,穿云箭命中,不差毫厘!  正在狂笑的旭烈哈,顿时“哈”不出来了。  楛木箭深深刺入他咽喉,刺了一个对穿。血如泉涌,从他咽喉处狂喷而出。  他哈哈狂笑,马上变成了含糊无比的喝喝声,混杂着鲜血倒灌入呼吸道的闷/哼,眼珠也怒凸出来。  噗通。  旭烈哈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两下,眼看不活了。  “啊?”  吐谷王子吓了一跳,冷汗马上就下来了。  旭烈哈乃是他身边第二猛将,只带着一根长矛,连蒙元冰原上最庞大的妖兽——猛犸象都能单人猎杀。  可他却死在了这文质彬彬的诗仙杜预手中。  只因为杜预吟诵了一句:“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这文职诗人,如此之猛?  吐谷王子猛然想起,还有另一只箭呢!  若瞄准的是自己?  他急忙低头,狂躲。  只听得一声尖锐呼啸,犹如雷霆闪电。  噗!  另一只楛木箭擦着吐谷王子的脸,带出一道血丝,激/射没入他身边一位射雕亲卫的咽喉处!  那射雕亲卫,眼珠怒凸,惨烈坠马,气绝身亡。  而楛木箭余势未消,又射入随后一位射雕亲卫眼中,将那人活活钉死在地上,才算散尽。  吐谷王子吓傻了。  他一人一马,站在原地,周围是三具抽搐的尸体。  旭烈哈、两个射雕亲卫,都死状极惨,大大震慑了蒙元众人。  蒙元人仿佛看天神一般,凝望着千丈之外,猛冲而来的杜预!  这是人?  能射千丈!?  蒙元军骑射,冠绝天下,乃是圣元大陆最擅长射箭的民族。  饶是如此,他们更明白杜预千丈弓箭杀人,意味着什么?  这难度,到底多大?  “射,快射啊!”  吐谷王子如梦方醒,他终于害怕了、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与战栗,让他歇斯底里咆哮起来:“你们都是死人?他不过一个人,一人一箭,也把他射成刺猬!”  一个蒙元将军迟疑道:“可他距离我们,还有六百多丈,我们射不到啊?”  吐谷王子狂怒道:“人家一个书生,都能射箭千丈杀人?我堂堂蒙元帝国,骑射甲于天下,却反而不如?这不是让大秦看笑话?别管这些给我射!”  蒙元骑兵向来令行禁止,立即拉弓搭箭,高高向天,向杜预攒射而去!  他们的射程,自然没有千丈之远,只能达到百丈水平。  但足足三十万蒙元骑兵,一起射箭,那场面蔚为壮观。  寂静的夜空,被鸣镝打破,漫天箭雨,犹如天上银河的寒星坠落,更吹落,星如雨,向杜预必经之路覆盖而去。  除非杜预悬崖勒马,改弦更张,否则必然被箭雨覆盖,继而被射成刺猬。  吐谷王子擦了一把冷汗,吐出一口浊气。  杜预单人匹马的突击,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  “这下,我看你还如何能突击?”  吐谷王子松了口气,冷笑道。  只要杜预改道,气势立马就消退很多。  咸阳城上,秦帝看地血脉贲张,弄玉美眸芳华灼灼,群臣击节叫好!  “好!”  “千丈杀敌,好一个杜解元!”  “呵呵,蒙元那些蛮子,都看傻了!”  “吐谷王子还嘲讽杜解元?却被狠狠打脸。”  “你还叫杜解元干嘛?叫杜驸马!”  “哦哦,杜驸马,失言失言。”  弄玉公主被群臣弄得羞涩无比,脸若桃花,但却舍不得不看,唯恐漏过杜预帅气英俊、一骑当千的任何一秒、任何镜头。  中行乐咬牙切齿:“蠢货,我早就告诉你,不能让杜预作诗,吐谷王子就是不信。”  “这漂亮的一波,又让杜预帅到了。”  旭烈兀看到亲弟弟惨死在杜预手中,额头青筋暴起,狂叫乱跳,要冲出去与杜预决一死战,好拿人头祭奠弟弟。  孙亮、刘封、江小白等太子,面面相觑,脸色难看无比。  “蒙元人,在吃屎吗?”  “他们三十万人,就这么被杜预耍?”  “连蒙元猛将旭烈哈都被杀了。这王子在搞什么?”  “哼,好在蒙元已经重视起来,万人骑射,杜预再如何英雄无敌,又能怎么样?”  几个太子对视阴笑,觉得杜预只是凭着诗词才气,一招鲜,打了蒙元一击耳光,但仅此而已,长久不了。  杜预再怎么神勇,又如何能凭借诗词之力,打退如此强大的蒙元帝国?  若他真的这么神勇,圣元十国干脆罢兵算了,谁出动杜预,谁就赢了国战。  看着漫天散射、吹落星如雨的箭雨,在银河的映照下,星星点点,化为漫天杀机,向杜预覆盖而下,弄玉惊呼道:“小心。”  箭雨太过密集,遮天蔽日,连月亮、银河与星星的光芒都遮蔽了。  杜预淡淡道:“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在诗词才气加成下,只见杜预突然幻化出千只手!  如同千手观音般,瞬间抬手就能空手入白刃,以手接住飞驰而来的箭羽!  他灵巧敏捷赛过这世界上任何猿猴,能以肉眼无法捕捉、完全看不清楚的快速动作,将激/射而来的箭雨,一一凌空接住。  随后,杜预以更加敏捷灵巧的姿态,凌空将一手接住的箭头,强弓反射回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6章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他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从远处看,根本残影重重,如同杜预拥有同时十、百、千、万只手,在以惊人的神速反弹、反射、反击着蒙元铁骑的恐怖箭雨。  同时,杜预的马速,又骤然提速。  他俯身就能打碎箭靶,又勇猛轻疾如同豹螭。  神驹四蹄腾空,龙吟一声,高高跃起,将大部分箭雨径直甩在身后,落在空地上。  杜预在空中一刻不停,一直在疯狂抓住箭雨,飞速激/射,千手千眼,犹如神话中的天将雄师!  咸阳城上下,所有人都看傻了!  秦国人,长大了嘴巴,眼中闪耀难以置信的光芒。  秦帝,下巴愕然落在城墙上,嘴巴都能塞进去一头牛。  秦臣们,呆若泥塑,木雕般毫无生气。  他们都被杜预惊才绝艳、敬为天人的表现,彻底震惊了。  出身大汉的中行乐,目光呆滞,喃喃道:“我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想不到有人比吕布还猛,这是谁的部将?”  中行乐是见过当年虎牢关外、无敌温侯吕布的,但吕布与杜预一比,又相差太多。  而咸阳城下,蒙元大军彻底懵了。  他们足足三十万人,漫天箭雨激/射向杜预,谁知杜预比他们手速还快?  射过去多少箭雨,至少三成都被杜预射回来了!  杜预不是万人敌,而是真真正正,一人力敌三十万!  这简直离大谱。  心高气傲、骄兵悍将的蒙元人,自然心中不服气,但眼前残酷的事实却胜过一切雄辩——杜预就是在一人之力,源源不断将他们射去的铺天盖地箭雨,空手接住,以更快速度、更大力度、更强准度反弹回来。  蒙元铁骑,不断有人中箭、凄厉惨叫、翻身落马。  他们射向杜预的箭,大部分落空,小部分反弹反射,而杜预射来的箭头,比普通蒙元骑兵来势更猛,能穿透蒙元人的复合牛皮甲,将他们穿身而过带出一蓬血雨,再余势未消,深深射入后面的蒙元骑兵,串糖葫芦般一串好几个。  最传奇的一箭,杜预反射的箭头,足足穿透了五个蒙元骑兵的咽喉,最后一人中箭,前面的人早已咽气。  “这,这是?”  吐谷王子亡魂大冒,冷汗直流。  他哪里见过如此离大谱、开外挂的诗人?  有一说一,你读书人开个挂,大家都能理解,毕竟这是圣元大陆读书人诗书才气世界。  但你这挂逼,直接开无敌大挂、一人可力敌这三十万骑兵,就太离谱了!  吐谷王子深深懊悔——他早听中行乐的就好了,对杜预这种挂逼,就不能让他有开口、吟诗说话的机会。  可事到如今,他还能如何?  “射,给我射!”  吐谷王子额头青筋直冒,疯狂叫嚣道:“我就不信,他的诗书才气,能如此充沛恐怖?一人能敌得过三十万?此人只是暂时的,才气耗尽,自然被我们射死!”  蒙元骑兵如梦方醒,擦了一把冷汗,继续疯狂与杜预对射。  是啊。  他们拥有三十万骑兵,每人射一箭,就有三十万根箭。  杜预却只有一双手。  哪怕让他左右开弓,让他诗书才气无敌,他文宫中的文气又能对耗多久?  半盏茶?一炷香?还是一顿饭?  杜预如此惊才绝艳的表现,全靠诗书才气开挂支撑。但要维持如此高频率、高强度的战斗,杜预才气消耗也极其巨大。  只要才气耗尽,杜预必死无疑。  这逻辑,没毛病。  谋圣鬼谷子,面无表情,目送着杜预一人突击三十万人,英雄无敌、独步天下的表现,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  李斯幸灾乐祸道:“不知道这小子为何如此头铁?明明以卵击石,却还要卖弄诗词才华?这首白马诗就算再诗成镇国,给他加成再大,他一人文宫中诗词才气也是有限的。如此高频率使用,必然很快枯竭。还不是要被射成刺猬?”  鬼谷子却不置可否,目光深邃,盯着杜预。  “难道不是这样么?老师?”  李斯疑惑。  鬼谷子沉郁良久,沙哑道:“此人,不会如此无谋。”  李斯、甘茂沉默。  是啊,自从杜预进入大秦,上演了逆天大翻盘,屡屡突破法家的封锁和图谋,他一个通缉犯迎娶弄玉公主,法家却被连根拔起,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杜预的足智多谋,让法家心惊胆寒。  弄玉美眸凝视着杜预,非常担心杜预才气耗尽,被万箭穿心。  杜预骑马冲锋,速如流星,越来越快,吟诵道:“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听说国家边境军情紧急,侵略者一次又一次进犯内地,打到了秦国的都城,十万火急的告急信,雪片一般从北方频频传来,游侠儿催战马跃上高堤,踌躇满志,决心杀敌报国。  秦帝激动一拍城墙,大声道:“好一个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来人,开城门,寡人不能让杜预一人孤军奋战,要亲自带兵出城,与蒙元鞑子决一死战!”  整个咸阳城秦人早已被杜预【白马诗】,还有孤身一人迎击的英雄气概,激起了冲天斗志,热血沸腾,万众一心,嗷嗷叫着。  “愿随陛下出征!”  “我等都是退伍兵卒,愿誓死追随陛下和杜驸马!”  “杜驸马一介书生,刚来秦国,都能身先士卒,射杀鞑子,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战!战!”  秦人血脉中,勇武好战的基因,被激活、点燃了。  整个咸阳城,百万百姓百万兵!  家家户户,都涌出扛着盾牌、刀剑,战意冲天的退伍老兵,齐装满员,气壮山河,要随着秦帝杀出城去。  “哈哈,好!”  秦帝骑上战马,大手一挥:“秦国儿郎,随寡人出城!”  蒙恬率领三千虎狼骑,一马当先,做为前驱,冲出城门。  秦国,以咸阳所有军民,统统投入国战。  蒙元骑兵、吐谷王子并不慌张。  “中行乐的情报没错。”  “哼,秦人主力,果然不在城中。”  “不然,也不会出动这么多临时组成的民兵。”  吐谷王子不以为然,嘴角微翘。  一名蒙元大将疑惑道:“可秦人善战,这些不少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在灭国压力下,秦皇亲自统帅,不可小觑。”  吐谷王子冷笑:“秦人只擅长步战,精锐骑兵少的可怜。一会射杀了这狂妄小子,我带骑兵边退边射,拖也拖死了这些秦军。”  蒙元人狂笑。  秦军确实善战之名,冠绝天下,但这只以咸阳国人,仓促成军的秦国民兵,却缺少战马,只能靠两条腿。  若双方短兵相接,秦人百姓依靠保家卫国的血勇之气,还能支撑一时,但面对擅长骑射、边打边退的蒙元骑兵,秦人连一根毛都摸不到。  这样打下去,秦军必败。  杜预却在前面吟诵道:“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匈奴和鲜卑,都是北狄部落中的佼佼者,数一数二的强族,也是蒙元帝国各族骑兵的中坚力量。  三十万蒙元中,至少二十五万匈奴和鲜卑族骑兵。  但杜预这一句吟诵出后,秦国/军民士气大振!  如果说,之前秦人军民只能靠两条腿,根本跑不过蒙元骑兵,在两句诗词才气的加持下,却集体陡然加速。  杜预【白马诗】,已然镇国。  整个咸阳原上,才气纵横,处处都是血气上涌,被诗词加持,狂奔如战马的老秦人!  老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秦国老百姓的速度,竟然势若奔雷,不逊色与战马!  吐谷王子顿时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  吐谷王子失声大叫:“这些秦国百姓,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他们是吃了什么药?”  城墙上,中行乐痛苦闭上眼。  他恨不得给吐谷王子一巴掌,将这蠢货打醒。  史诗级的蠢货。  早就告诉你,不能给杜预作诗的机会,你偏偏不听。  这下好了。  杜预从之前孤军奋战,转为给全体秦国百姓加状态。  秦国咸阳百姓,足有几十万,本就在秦皇统帅下,为保家卫国、背水一战,悍不畏死,士气高涨到无以复加,如今在杜预诗词加持下,更是各种状态疯狂叠加、属性暴涨。  吐谷王子,真是猪队友!  秦帝却精神大震,他胯下战马都四蹄生风、云从龙、风从虎,虎虎生威,统帅着咸阳百姓,千军万马向蒙元帝国铁骑冲去。  “陛下!”  蒙恬虎目炯炯,兴奋有加:“我虎狼骑的速度,已经被杜预加速到远超蒙元骑兵!恳请为先锋,击杀敌酋!”  秦帝若有所思,眺望着遥遥领先,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的杜预,苦笑道:“他的才气,竟然如此浩瀚博大?连整个战场,数十万人也能影响?这是何等人才?”  蒙恬也震惊咋舌道:“臣打了一辈子仗,可从未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杜驸马竟然以一己之力,全面加速秦国几十万军民,人跑得比战马快。若我秦国能拥有杜预,圣元大陆将全无敌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7章 萨满腐尸毒! 秦帝深吸一口气,嘴角微翘:“唐皇,你可真是鼠目寸光。为了区区亲政之利益,连如此国士也肯舍弃。多亏让寡人得到机会,拉拢此人。弄玉嫁他,乃我秦国之幸。”  “三军,突击!”  秦帝一声令下,蒙恬带着三千虎狼骑,陡然提速,向蒙元吐谷王子全速冲锋。  黑马黑甲的虎狼骑,犹如一把刺向蒙元大军心窝的黑色钢刀,直插要害!  后面,是在杜预镇国诗加持下,悍不畏死的数十万秦国百姓。  “杀,杀!”  “老子这辈子,从未跑得这么快!”  “我都比马快了!”  “要有这速度,何必要买马?”  “你们傻啊?要没有杜驸马诗词,光凭人两条腿哪有这么快?”  “对对,也不知道杜驸马怎么弄得,竟然能加持咱们这么多人?”  “读书人,我也见过好多。但影响范围,最多几百几千人,顶天了。杜驸马这逆天才气,可第一次见。”  杜预为何能逆天影响整个战局?  因他恰好踩在秦国的文脉上!  千里江山图,记载天下文脉。自然包括秦国的文脉走势分布。  方才秦皇使用传国玉玺,杜预看地更加分明——秦国三条主要文脉,汇聚于此地。  就在他脚踏之地。  不巧,此地即将被蒙元帝国占据。  杜预之所以不顾一切,突击到这位置,就是为了占据文脉之力,以汲取文脉,最大限度、无限发挥出他诗词才气。  吐谷王子看到秦军气势高涨、来势汹汹、万众一心,脸色骤变。  “混账!真是混账!”  吐谷想不到,他统帅三十万精锐铁骑,偷袭咸阳竟然打得如此艰难?甚至引起了秦国强烈反弹、秦军强势反击?  “这些都是平头老百姓,丢出人头去!”  吐谷王子怒吼。  只听得投石机呼啸连连,数以百计黑点,暴风骤雨般从天而降。  秦人本以为蒙元投来是石块,纷纷举起盾牌,没想到撞到盾牌上的,却是一个个血肉模糊、面容狰狞的人头!  天空下起人头雨。  从人头梳的发髻样式,可以判断这些人头,都是秦国人。  蒙元帝国一路偷袭,从北方入境,沿途鸡犬不留,杀得精光。砍下数千人头用在咸阳,恐吓秦国百姓!  蒙元帝国南征北战,攻陷城池无数,依靠这种办法吓破无数城池开城投降。  毕竟都是血勇之气的百姓,不是训练有素军队,看到人头雨如此残暴、恐怖的场面,早已吓得腿脚发软,哪里能抵抗?  秦军也不例外。  除了少数虎狼骑等精锐,不为所动,普通百姓看到人头雨,顿时一片大乱,要么吓得动弹不得,要么慌张失措乱跑。  秦人,顿时乱了阵脚。  “我们死定了!”  “完了完了,蒙元没人性,屠/杀了这么多秦人。我也要布其后尘。”  “爹,娘,儿子回不去啦。”  “老婆、孩子,我不想死啊,我还要回去照顾他们啊。”  一旦陷入恐惧,失去勇气的军队,立即被打回原形,无力抵抗任何人入侵。何况面对强大的蒙元大军?  吐谷王子得意非凡,眉色飞舞:“不出所料,秦人并非精锐,一群老百姓而已,上!”  谋圣鬼谷子,微微颔首。  “这蒙元王子,倒有几分小聪明。”  “战场恐惧之术,虽然卑劣,但百试百灵。”  李斯幸灾乐祸道:“秦国,要败了!活该!谁让秦帝背刺、抛弃我法家?”  秦帝虎躯一震,声嘶力竭怒喝:“不许乱!给寡人稳住,稳住!”  可惜,战场上下起人头雨,秦国百姓乱了分寸,秦帝吼地声音再大,也无济于事。  秦帝、蒙恬干着急。  毕竟统帅的不是秦军,大部分是普通百姓,只凭一时血勇之气,遇到如此恐怖险境、生死关头还是心理不过关。  眼看大战将起、秦军乱成一锅粥,弄玉担心要死,黛眉紧蹙。  杜预却整好以暇,沉声:“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一旦上了战场,面对着刀山剑树,从不将安和危放在心里,连父母也不能孝顺服侍,更不能顾念那儿女妻子?  诗词才气,春风化雨,沐浴战场。  战场上,人头雨恐吓下一片大乱秦国百姓,突然如沐春风、如梦方醒。  “对,对啊!”  “我们身后,就是咸阳。就是家国啊。”  “我们可以死,决不能让残暴没人性的蒙元铁骑,冲入咸阳城!”  “爹、娘、老婆孩子,你们放心,我老秦爷们,一定血战到底!”  杜预一句诗,秦军原本慌乱的阵型,竟然神奇般稳定下来,人人面色坚毅,快速重新集结严密军阵。  “啊?”  吐谷王子愕然。  他百思不得其解,凭什么杜预一句话,就能产生如此之大的奇效?  连平头老百姓,都如同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军队,心理素质一下变这么强了?  “可恶,快,投更多的人头!还有尸体!”  吐谷王子恶狠狠道。  投石机,投射出更多更密集的尸雨。  天上,仿佛下起了道道血雨腥风,犹如地狱般恐怖的场景,降临在咸阳外的平原上,倾泻向自告奋勇、出城抵抗的秦国/军民。  这次蒙元投射的,比人头雨更残忍、更残暴。  人体的断肢、内脏还有数天之后腐烂膨胀的尸体。  都是大秦百姓的尸体。  被蒙元帝国信奉的长生天萨满,以独门手法和秘药,进行秘法炮制后,尸体会变成庞大的巨人观,肚子里充满了尸体瘴气,犹如一颗颗庞大的炸弹。  但这些炸弹尸体,并不会轻易爆炸,因七窍都被萨满封住,只能越来越膨胀、恶臭。  但在战场上,以投石机投射而出,向敌人的军阵、城池投射,巨人观的尸体一旦经过加速、在地面上碰撞,就会爆炸开来,形成惨烈的尸爆!  尸爆,威力相当于一颗小型炸弹,能辐射炸到三四丈范围。  在范围内,所有人都会受到爆炸伤害。  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腐尸爆炸后,内脏、污血和毒气满天飞,会瞬间污染范围内所有人,让敌人恶疾缠身、染上恐怖恶疾、中毒等异常状态。投射到坚固的堡垒中,更会传染鼠疫、瘟疫等,将无法征服的城池变成人间地狱。  蒙元帝国,之所以能征服数百国家,全靠这些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手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关键时刻,吐谷王子也拿出了这杀手锏,对付秦国/军队。  数以千计、高度腐烂的巨人观尸体,砸向了秦国/军民,引起了阵阵惊呼。  “这是什么?”  “石头吗?炮弹吗?”  “不对,是尸体!又是尸体!”  “该死的蒙元人,到底杀了我们多少秦人百姓?”  蒙恬常年在北地与蒙元人作战,晓得此物厉害,大叫道:“陛下,小心这些腐尸!他们都是长生天萨满炮制的人体炸弹!”  秦帝怒吼:“闪开!散开!”  可已经晚了。  蒙元帝国投石机,将数以千计的腐尸炸弹,丢入秦军阵营中,瞬间引发了惨烈的爆炸!  尸爆,连连。  每一次尸爆,都会将死者被封住的内脏、污血、腐肉,全部喷/射到周围三四丈范围内,污染所有人。  别说爆炸威力,光是那恶臭,就足以让人觉得灵魂深处都被污染!  吐谷王子扇着扇子、冷笑:“我蒙元大军西征途中,用这一招,不知让多少国家正规军崩溃。都说秦兵耐久战,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如何抵挡这萨满巫师的腐尸毒。”  任凭秦国百姓如何镇定自若,也被这恐怖尸爆,炸得面如土色,精神崩溃,战意动摇。  “不,不要啊。”  “蒙元人不是人!他们是魔鬼!”  “我死都不怕,但我怕被萨满制成这种玩意啊。”  “救命啊,逃命啊。”  秦帝气得如狮咆哮:“不要乱!不要慌!这些腐尸毒,只能萨满制造,数量不可能很多,维持住阵线。”  弄玉气得娇躯发抖:“这些蒙元人,实在太邪门、可恶了。吐谷王子如此邪恶,竟然还奢望我嫁给他?”  一想到自己嫁给吐谷王子的后果,弄玉就一阵后怕。  “胜负已分!”  李斯对鬼谷子道。  鬼谷子看向杜预,沉默不语。  他也觉得,在蒙元帝国如此之多、之强的优势面前,秦国乌合之众,这次应该崩溃了。  但唯一的变数,或者说鬼谷子唯一看不透的因素,就是··杜预!  杜预已经无数次创造奇迹,让鬼谷子大跌眼镜,这一次他还能延续辉煌吗?  从韵律上看,杜预【白马诗】还有最后一句。  这最后一张牌,杜预会怎么打?  将左右这场战争的胜负。  杜预深吸一口气,面色一阵潮红。  他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极限。  正如谋圣所预料的——杜预也是人,他文宫才气也有限。  在数十万人的大规模战场上,杜预每一句诗词,要发挥全局作用,都需要覆盖住秦军几十万人!  如此消耗的才气,是一个天文数字。  每一句,都是天文数字。  换成任何翰林,此时早已江郎才尽、瘫软在地、耗尽才气、榨成人干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8章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但杜预却以举世震惊的毅力和才气,竟能坚持到现在。  可以说,此战是杜预以一己之力,托举着乌合之众的秦军,负重前行,抵挡恐怖的蒙元大军。  但无论再怎么高估杜预,都认为杜预应该油干盏尽、无力回天了。  连秦帝、蒙恬都如此认为。  “终究,棋差一招吗?”  秦帝仰头看天,凝视着杜预:“人力有时而穷,一人对抗蒙元,终究难以回天吧?”  蒙恬沉声道:“杜驸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出乎所有人预料。哪怕我秦国战败,此战终要铭记史册。”  秦帝点点头。  可惜,再铭记史册,也终究是败亡、灭国。  终究意难平。  弄玉泪水,珠帘般跌落。  杜预···  “哈哈哈!”  吐谷王子志得意满道:“杀!一个不留!”  蒙元帝国,三十万铁骑山崩地裂、冲杀而来。  秦国/军民,早已纷纷中毒,瘫软一片无力回天。  最后时刻。  杜预仰天喝道:“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好!”  秦帝拔剑而起,壮怀激烈道:“好一个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好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当马革裹尸,视死如归。”  蒙恬闭上眼,只感到一股浩塞天地的浩然正气,充斥在胸臆之间,壮怀激烈,简直要爆炸开来。  整个秦国,地面震动。  不,不仅是秦国,连圣元十国都微微颤抖。  传天下!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诗成传天下。  听到这句诗,鬼谷子脸色陡变!  “不好!”  他作为一代亚圣,自然能分辨出这句诗分量何等之重?  鬼谷子拥有鬼宿鬼眼,能敏锐察觉到天地间才气的变化。  以小明大,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鬼谷子已然判断出,光是这句,就足以让秦军爆发出全民皆兵、恐怖无比的力量,甚至能力压实力更强的蒙元帝国。  鬼谷子叹道:“兵者,势也。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杜预能调动势,赢!”  “蒙元帝国,败了。”  在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激励下,秦国/军民一个个双目血红,舍生忘死!  “马革裹尸!”  “今天,跟这些蛮夷拼了。”  “娘,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不要怂,就是干!”  人头雨、腐尸毒的恐惧,早已被抛诸脑后。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什么恐惧战术,面对这些不要命的亡命徒,都毫无办法。  秦国/军民,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上,上啊!”  “抄家伙,干/他们!”  “打死一个够本,弄死俩赚一个!”  “今日,有死无生。”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秦国百姓齐刷刷怒吼着杜预的名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向蒙元帝国的军阵冲杀而去。  弄玉泪流满面,一跃而起,拿出玉笙,吹奏起杜预这首【白马诗】。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悠扬美妙的笙,配合上弄玉美妙婉转的歌声,竟然引来了一阵阵凤鸣!  天降异象!  祥瑞凤凰,降临战场!  凤舞九天,站在秦军一边!  秦国/军民百姓,更是热血沸腾。  “凤凰,是凤凰来了。”  “弄玉公主,玉笙请来了凤凰?”  “哈哈,祥瑞都站在我们这边,残暴的蒙元哪能赢?”  “干/死他们,一个都不留。”  从咸阳城中,再次涌出大批秦国百姓。这次不是退伍老兵,而是普通百姓,一辈子老实巴交,连战场都没上过的百姓。  他们也坐不住了,拎着锄头、菜刀,怒吼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狂奔向战场。  秦国/军民,足有百万之众。  不光是咸阳,连周围各大郡县、十里八乡的百姓,都纷纷拎着锄头,赶来参战。  他们的人数不等,多的几千上万人,少的几十个人也有,这些百姓也敢上战场,完全是送死,但他们眼神无所畏惧,甚至隐隐有为国捐躯的渴望!  视死如归。  人生一逆旅,死亡不过回家而已。  能为挽救国家而死,重于泰山,机会难得。  咸阳、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  到处都有大批士兵民众,奋不顾身向咸阳原战场涌来。  哪怕只有一两个,他们也敢冲上来。  整个秦国,都在怒吼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秦国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个沟壑,都在发出这最后的怒吼。  能征惯战的蒙元铁骑,颤抖、战栗、恐惧。  他们茫然四顾,彷徨看着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的秦人,面色如土。  他们确实杀人厉害,手法娴熟,他们确实实力强大,足有三十万铁骑,但在秦国亿万百姓的汪洋大海中,他们只是沧海一粟。  一旦淹没在人民战争汪洋大海中,这三十万铁骑甚至连一个水花都激不起来,就会泥牛入海一样飞快融化。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射箭?快射箭啊!”  吐谷王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蒙元铁骑如梦方醒,向冲击而来的秦国/军民,激烈狂射出无数箭雨。  “噗噗噗”  箭雨入肉,秦军民如麦子般倒下。  但他们的脸上,却无怨无悔,甚至带着一丝释然和解脱。  后面的秦军,却面无惧色、迈过前排的尸体,前赴后继,继续向前冲锋。  他们有杜预白马诗加持,速度飞快,两腿奔驰快于奔马。  蒙元铁骑只射出三五轮箭雨,杀死上万秦人,就被怒涛般汹涌而来的秦军,冲到了面前!  接下来···  场面就失控了。  秦人们疯狂怪叫着,悍不畏死,一跃而起,从四面八方扑向蒙元铁骑。  他们用铁锹、锄头,将蒙元人打下马来,一拥而上,用牙咬,用手掐,用拳头砸,任凭蒙元人用锋锐的陌刀劈砍,也不为所动,只求与敌同归于尽。  蒙元铁骑被一面倒的人潮,纷纷扑倒,甚至无法发挥自己骑射特技,就惨遭团灭。  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这不是战争,而是不折不扣的人间地狱。  秦军犹数以万计、无穷无尽恶鬼,奋不顾身,狂扑恶战,只求与敌偕亡,不顾惜性命。  这不是秦军与蒙元军的战争,而是整个秦国与蒙元军的血战到底。  谋圣凝视战场片刻,转身就走。  李斯大惊:“恩师,您这是去哪?”  谋圣淡淡道:“胜负已分,还有什么可看的?”  李斯愕然回眸,依旧喊杀震天,血肉横飞的战场:“虽然秦人人多,还有杜预诗词加持,但蒙元铁骑征服无数、心狠手辣,胜负尚未可知啊?”  鬼谷子仰天,凝视虚空,怅然若失:“在杜预吟诵出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时候,不,比那个更靠前,在蒙元王子没有第一时间杀死杜预,允许杜预吟诗之际,胜负早已注定。不会有任何不同结果。”  李斯、甘茂心神剧震。  他们想不到,恩师竟然会对一举子,评价如此之高?  鬼谷子淡淡瞟杜预一眼,消失在虚空中。  杜预敏锐感到,空中那股似有似无的庞大压迫力,骤然消失,也松了口气。  “这老家伙,终于走了啊?”  “我真担心他还有什么后招。”  “再来一波,我就吃不住了。”  杜预能喊出“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还能诗成传天下,全靠站在文脉汇聚点上,源源不断汲取大秦举国文脉,滋养自身,否则早被吸成人干。  但他终究成了秦国与蒙元大战,全场定盘的星!  杜预在,蒙元败,大秦胜!  在秦国举国之力、爆发洪荒之力下,蒙元铁骑终于扛不住了。  大批秦人,高呼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不要命般跳入混乱一片的战团中,用血肉之躯将蒙元骑士扑下马来。  只要蒙元人掉落下马,等待他的就是无数锄头、铁锹和菜刀。根本不给任何拉弓搭箭、挥舞马刀的机会。  一个蒙元骑士,哪怕强悍的百夫长、千夫长、射雕亲卫,一旦被扑下马来,也很难活过短短十个呼吸。  十息之内,必死无疑。  杜预吟诵完【白马诗】后,亲自与蒙恬和四千左右虎狼骑,在关键时刻如同一把黑色尖刀,深深刺穿了蒙元骑兵的防御线,直奔吐谷王子。  看到杜预亲自杀来,吐谷王子吓得惊慌失措,转身就跑,带动中军大帐龙旗,也随着移动。  杜预“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一马当先,马踏联营,冲入蒙元阵中,大砍大杀。  蒙恬刀剑如霜,紧随其后。  曾经昔日死敌的虎狼骑,如今变成血战同袍,并肩战斗,跟随杜预大喝冲杀,斩杀蒙元。  吐谷王子更加惊慌失措,一边破口大骂中行乐情报有误,一边打马狂奔,试图逃离杜预的“魔爪”。  蒙元帝国,三十万大军崩溃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69章 天仙借女双翅猛! 蒙元帝国,严格的说并不是一个组织严密、建制缜密的帝国,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草原部落联盟。  谁拳头大,地盘大,势力大,谁就是大可汗。  势力、人马、地盘小一点,就是小汗。  再次一点,就是部落酋长、首领。  这种建制、组织方式,注定蒙元帝国只好打顺风仗,不能打逆风仗——战况顺风顺水,谁都愿意捞一把,锦上添花,可一旦濒临崩溃,各小汗、部落酋长就会打保存实力的算盘,大难临头各自飞,一哄而散。  断后?  谁给你断后?  一辈子都不可能断后的。  这种恶果,在蒙元帝国入侵时看不出来,各个部落争先恐后屠/杀秦国百姓、掠夺钱粮物资,但目睹了杜预诗词传天下的威力,再感到秦国/军民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决绝后,各个部落之战士,便开始作鸟兽散。  匈奴、鲜卑、柔然··  这上百个北狄部落,各自打着算盘,没命奔逃,分散突围。  任凭他们名义上的“小汗”、南院大王吐谷王子,再怎么声嘶力竭、气急败坏怒吼,也叫不回来。  吐谷王子身边,只剩下最核心的蒙古铁骑。  他也只好带上心腹亲卫,转身就跑。  可杜预岂会让他溜掉?  “大唐安史之乱爆发在即,蒙元帝国入侵迫在眉睫。”  “如果能射杀蒙元南院大王吐谷王子,蒙元帝国必争权夺利,爆发局部内乱。至少与大唐接壤的南院地区,各个部落会为了争夺大王之位,争斗不休。”  “无形中,肯定会削弱他们进攻大唐的力量。”  杜预拿定主意,断喝一声:“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他神驹的奔驰速度,骤然提速!  如果说过去龙驹天马行空,能日行三千里,如今在诗词加持下,就能日行万里!  杜预乘龙驹而起,犹如脚踏神龙,整个战场都看傻了眼。  咸阳城上,弄玉美眸一亮,桃之夭夭,芳心剧颤。  后宫妃嫔、宫女们窃窃私语:“公主,快看,那是杜驸马啊?”  “杜驸马真帅!”  “驸马,简直神啦。”  “驸马这是要追杀那该死的吐谷王子?”  弄玉娇靥绯红:“什么驸马驸马的?别瞎说。”  但她内心窃喜。  杜预已经用实际行动、辉煌战绩,证明了他强悍无匹的实力,连蒙元帝国三十万铁骑都不放在眼里,被他谈笑间北狄灰飞烟灭。  弄玉仰慕才子,更仰慕英雄。  谁家少女不怀春?  杜预战马如生双翅,狡过猴猿,剽若豹螭,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吐谷王子身旁。  吐谷王子大惊失色:“你,你?”  杜预嘿嘿一笑:“下来吧你!”  他一把抓住吐谷王子,将吐谷狠狠摔下马来。  只听得吐谷一声惨叫,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人摔下来直接摔断了脖子。  只见咯嘣一声脆响,吐谷脖子呈现出一种古怪、扭曲角度,口吐鲜血、四肢抽搐,眼见不活了。  杜预目光冰寒。  在这弱肉强食的圣元大陆上,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  比如蒙元吐谷王子,视杜预若无物,将弄玉作禁脔,目中无人,就要夺走弄玉,胁迫秦国为蒙元“盟友”,一起攻打大唐。  这等邪恶王子不死,大唐终受其害。  而杜预对处心积虑要害自己的人,从来不会半点心慈手软。  死掉的敌人,才是唯一的“好”敌人。  “可惜了,让你死的太痛快了。”  杜预飞驰而回,倒提湛卢剑,一剑斩下吐谷王子人头,挑在剑尖上,神驹腾空而起,向战场大吼:“吐谷死了!”  秦帝见状精神大震,振臂高呼:“吐谷死了!”  蒙恬和虎狼骑齐声高喊:“吐谷,死了!”  秦国/军民,咸阳城上下,上百万人高呼:“吐谷死了。”  这年头通讯技术原始,打仗沟通,基/本靠/吼。  本就兵败如山倒的蒙元骑兵,听到自己南院大王、统帅死了,愕然抬头,却能清晰看到杜预手中湛卢剑上,血淋淋倒提的头颅,嘴巴大张,不就是自家吐谷王子吗?  加上吐谷王子的帅旗,也被杜预一剑砍倒。  蒙元帝国,更是全盘崩溃,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此时人人惊恐如野兔,漫山遍野打马狂奔。  “全军追杀!”  秦帝仰天怒吼:“一个不留!”  蒙恬带着虎狼骑,疯狂赶杀蒙元骑兵,黑色洪流速度奇快,将蒙元铁骑一个个追上,顷刻吞噬。  原道而来偷袭的蒙元人,惨败在大秦军手中。  城头上,刘封、孙亮、江小白各国太子,看地目瞪口呆。  翻盘了?大秦竟然翻盘了?  他们原本铁了心,要看杜预笑哈哈,刚刚夺得公主芳心,却被蒙元吐谷王子狠狠羞辱,夺走公主,再将他当场虐杀,以泄他们妒忌之火、心头之恨。  谁知,杜预一首【白马诗】,竟然比镇国大学士威力还大,足以横扫战场、席卷千军万马,让处于绝对弱势秦军反败为胜,大胜蒙元铁骑?  “蒙元人,多少年不败金身就这么破了?”  刘封声音发颤。  孙亮气急败坏:“吐谷王子那蠢货,竟然让杜预作诗,被人家砍下头颅,也是活该。”  江小白意味深长:“杜预,其个人实力,足以决定一场国战的胜负。各位,要小心啊。”  刘封、孙亮眼中一凛,杀机更深。  但城头上,被五花大绑的假“吐谷王子”、中行乐、旭烈兀,对视一眼,突然暴起发难!  “吼!”  旭烈兀仰天怒吼,浑身肌肉竟然爆炸发出炒豆子般的脆响。  足有拇指粗细的麻绳,竟被他寸寸崩裂。  大秦人猝不及防。  他与虎痴许褚对战时,也没有表露如此可怕的神通,原来隐藏实力,深藏不露。  大秦此时倾巢出动,城上空虚至极,几乎没有秦军驻扎。  只有弄玉公主等人,还在。  旭烈兀变起肘腋,更是令秦人猝不及防。  仅剩下的几个秦军看守,猛扑上来,要擒拿旭烈兀,却被旭烈兀哈哈大笑,三拳两脚,飞快击毙。  “啊?”  弄玉公主惊呼,试图以玉笙吹奏,引来凤凰攻击。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  旭烈兀拔出死去秦军刀剑,砍断了“吐谷王子”、中行乐的绳索,又如猛虎下山,扑向弄玉。  吐谷王子冷笑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城下那个蠢货才是我的替身。小美人,你们想不到吧?”  他一把掐住弄玉的天鹅雪颈,站在城头,厉声怒喝:“杜预、秦帝!你们想弄玉死吗?”  正在帅军追杀的秦帝,猛然回头,却看到自己爱女已然失陷在蒙元王子之手,这才猛然醒悟:“原来,你才是真的?”  吐谷王子冷哼道:“废话,谁会将旭烈兀、中行乐这种人才,送给一个假货陪葬?”  秦帝跺脚大恨:“是寡人情急之下,一时失察,被你用影武者钻了空子!”  杜预紧皱眉头。  原来,吐谷王子狡兔三窟,真身一直在城内,城外指挥作战、被自己诛杀的反是西贝货。  他将人头抛下,淡淡道:“吐谷,你想怎么样?”  吐谷王子狠狠啐了一口吐沫,眺望着尸横遍野、尸骨如山的战场,看着自己三十万大军被杜预打碎了,溃不成军向北方逃亡,他就恨不得将杜预生吞活剥。  这打碎的,是自己的大军吗?  是自己的面子、威望和权势啊。  吐谷不敢想象,他回到龙庭后,会受到大可汗和诸多小汗,何等羞辱、谩骂?又会损失多少势力、地盘和部落?  蒙元帝国,不相信眼泪,只相信强者。  吐谷战败,损兵折将,那就是无能的表现,活该实力受损交出兵权。  可事到如今,吐谷也只能先返回封地,再做打算。  他掐住弄玉脖子,将她凌空放在城墙外!  公主足临深渊,双足悬空。  弄玉强忍剧痛和恐惧,就是不发一言。  秦国上下,惊呼一片。  人人双目血红——弄玉在秦国受爱戴程度,远胜秦皇。  吐谷冷哼道:“你们还不快闪开?本王子要带着这小美人,先返回封地。若你们敢有任何举动,我就一把扭断她脖子。啧啧啧,杜预,你也不想没过门的公主,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吧?快,送三匹马来!”  秦帝/制止了手下冲动:“送马!”  三匹蒙元战马,被送到城下。  吐谷王子带着中行乐、旭烈兀一跃而下,骑在战马上,裹挟着弄玉公主,向北狂奔而去。  “哈哈哈···”  “杜预,你赢了,但你又输了!”  公主我带走了,玩腻了,在给你送回来。让你喜当爹!如何?”  吐谷王子一脸阴鸷,眉飞色舞,掐着弄玉脖子而去。  中行乐眼神阴毒,默不作声,静静回眸打量杜预。  旭烈兀手持马刀,冲杀在前。  弄玉美眸凄迷,望向杜预眼神,落下两行清泪。  眼看弄玉就要被吐谷王子挟持,生死分离,芳魂渺渺,不知能否再活着相见,杜预突然道:“素女结念飞天行,白玉参差凤凰声,天仙借女双翅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0章 突如其来的老鼠洞! 说来奇怪。  杜预这句诗词一出口,整个战场上,为之一震。  正在打马狂奔的吐谷王子,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身后,警惕凝视着杜预、秦帝,唯恐秦人有所行动,自己猝不及防被杀。  他对前面的情况,自然有所疏忽!  但就这么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正在飞速奔驰的战马,突然脚下一空,竟然“好死不死”、出现了一个极其隐蔽、只剩薄薄一层浮土皮的诡异老鼠洞!  战场上出现鼠洞导致马失前蹄,并不意外,但蒙元战马都受过严格训练,只要发现老鼠洞都会避开。  可这老鼠洞,非常狡诈,下面都被掏空,却只剩下表面上一层土皮掩盖,犹如猎人布下高明至极的陷阱。  战马前蹄踏上,才骤然感觉浑不受力,但为时已晚。  只听得一声惨烈凄厉嘶鸣,战马前足折断。  弹指一挥间,猝不及防的吐谷王子,马失前蹄,骤然摔了下去!  吐谷王子心中一紧。  被人暗算了!  他来不及多想,杜预到底怎么弄的,只能飞速应变。  杜预能精确给吐谷王子挖坑,断绝他生路,自然是祭出了最讨人喜欢的阴招———氐土貉。  氐土貉连阿房宫金砖都能打通,何况这松软的土地?  此物挖洞,堪称一绝,且绝对隐蔽,连神兽都无法侦测。  杜预早已派它在吐谷王子和中行乐的必经之路,挖了不计其数的陷马坑,吐谷和中行乐骑马逃命,绝对人仰马翻。  不过,吐谷能做王子也非常人。  他一个千斤坠,核心收紧,在半空陀螺般飞速转动,同时去抓紧弄玉。  弄玉,是他活命的护身符。只要她在,杜预和秦人就不敢乱来。  谁知,杜预的诗词与地洞配合天衣无缝。  素女结念飞天行!  素女,指的就是弄玉。  弄玉竟然衣袂飘飘,如仙子临世,凌空飞了起来。  弄玉如飞天神女,如同一道彩虹划破天际,她轻盈地穿越云层,仿佛将凡尘的束缚抛诸脑后。在暗夜星辰的映衬下,她的姿态优雅而自由,如同一个舞者,在无限的宇宙中尽情舞动。  弄玉自己都诧异,却远远看向杜预,心中一甜。  她知道,这必然是杜预在救她。  关键时刻,杜预出手,运用诗词将自己救出虎口。  “他,怎么才思敏捷?这么快想到给我写一首诗的?”  弄玉害羞又甜蜜,芳心丝毫没有恐惧,却充满小女儿的窃喜。  杜预竟然毫无创作瓶颈,能在她被挟持这短短时间,已然诗成出口,还能写出“素女结念飞天行”这等既能救出自己、又赞美自己的诗词?  杜预写诗,果然诗仙。  又好看,又好听,关键时刻能救命,还能破圈流芳千古?  咸阳上下,鸦雀无声,人人仰慕。  “神女,真是神女啊!”  “我们的弄玉公主,绝对是仙子临世。”  “弄玉公主,竟然会飞?”  吐谷王子抓了个寂寞,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旭烈兀!”  “在!”  旭烈兀猛然一踩马背,已如离弦之箭、出海蛟龙,猛然扑向空中飞舞的弄玉。  他浑身筋肉咯嘣作响,竟然在空中显出原形!  旭烈兀,竟然化为一头半人半虎的妖蛮!  北狄人族,与妖蛮杂居,产生了大量混血儿。  旭烈兀的娘亲,名叫哈格尔,在一次罕见白毛灾中,被残暴的父亲赶出了家门,丢入冰雪荒原中任其自生自灭。  眼看她就要冻饿而死,眼前却出现一头体型硕/大、足有三丈许的极地虎妖。  实力,达到了恐怖的妖皇!  哈格尔只能苦笑,闭目等死,也是解脱。  谁知,虎妖皇并没有吃哈格尔,反而将她带回了温暖的巢穴。  冬天过去,哈格尔怀孕了,春天就生下了一对男孩,便是旭烈兀和旭烈哈兄弟。  十年后,她带着一对男孩返回部落。  哈格尔丈夫深感恐惧,要杀她母子。  谁知,才十岁的两个虎娃,竟然天生神力,能化为半人半虎的猛人,一拥而上,将自己名义上的便宜爹杀死,并取而代之成为这部落的首领。  旭烈兀,本就是妖皇之子,身上流淌着一半虎妖皇的血脉。  他的手臂,早已变成了遒劲锋锐的猛虎利爪!  他的皮肤,也早已变成了斑斓凶猛的虎皮。  旭烈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成了妖族!  感受虎王神威,战场战马成群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弄玉大惊失色。  她在杜预诗词加持下,舞姿曼妙,但飞行速度并不快,眼看就要被草原猛虎旭烈兀抓住。  旭烈兀拥有妖族血统,说是人形猛虎不为过。  好在杜预及时吟诵道:“白玉参差凤凰声!”  凤鸣!  一头五彩斑斓,犹如彩虹般绚烂的凤凰,携带着长达百丈绚丽如流光溢彩的尾羽,华丽无比,俯冲而下。  这头凤凰,赫然是弄玉以玉笙召唤而出的护主凤凰。  她之前数次盘亘天上,叫声哀伤,想要救主又唯恐主人被宵小之辈所伤,不敢轻举妄动。  但杜预这首诗却瞬间将弄玉飞天而起,脱离吐谷控制,凤凰趁机猛扑而下,将弄玉救下,再猛然拉起。  全场上百万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旭烈兀差之毫厘,没能抓住凤凰,弄玉被凤凰救走了!  全场,秦人轰然松了口气。  吐谷王子却暴跳如雷,怒吼道:“快,你这头蠢货!快将公主抓下来!”  旭烈兀青筋暴起,落下踩在马背上,再次弹跳而起!  战马哀鸣一声,脊梁骨折断,化为一滩血肉。  旭烈兀妖体之威猛,可见一斑。  但凤凰速度更快!  她已然驮着弄玉,衣袂飘飘、凤羽飒飒,眼看就要振翅高飞、脱离草原猛虎旭烈兀的掌控。  中行乐却突然凝视凤凰,一指喝道:“拔毛的凤凰不如鸡。”  他乃逆种文人首领,实力深不可测,又拥有强大的言语诅咒能力。  凡是被他诗词诅咒之物,哪怕是祥瑞,也会瞬间凋零。  哪怕是凤凰这等强大的神鸟,也难逃逆种诅咒!  凤凰痛苦、凄厉嘶鸣一声,凤羽竟然纷纷脱落,落英缤纷,转眼百丈长的美丽神鸟,竟然被中行乐诅咒地浑身“脱发”只剩下光秃秃的凤体,活脱脱一只烤大火鸡!  凤凰愤怒不已,但失去全部凤羽,也就失去了大半神通,速度随之大降。  旭烈兀趁机一把抓住了那头凤凰!  弄玉吓得花容失色,惊讶呼唤。  杜预淡淡道:“天仙借女双翅猛!”  弄玉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对天仙。  天仙,被杜预诗词召唤下凡。  她们赐予弄玉,一对隐形的翅膀。  这翅膀的威力,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猛。  弄玉扇动隐形的翅膀,凌波微步,凌空飞起,骤然脱离了旭烈兀的虎爪掌控。  旭烈兀明明只差毫厘,却只能虎目狂怒,眼睁睁看着弄玉背身双翅,飞身离开。  “好!”秦帝看到爱女无恙,松了口气:“杜解元,真是好诗才,好才思啊!”  秦国大臣们也暗暗擦了把汗。  “这么快就能想出诗词,救出公主?”  “驸马爷,果然才盖三秦、堪为人杰啊。”  “才思敏捷,毫无创作瓶颈!”  杜预暗暗苦笑。  他哪里是没有创作瓶颈,主要是拥有一个古往今来的诗词数据库,能瞬间检索而已。  主打一个快。  中行乐脸色阴沉。  如今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利,只要弄玉脱困,就轮到蒙元三人组被大秦疯狂追杀了。  好在中行乐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尖声尖气道:“含沙射影!”  中行乐猛然一口吐沫,吐向弄玉。  这一口,犹如射水鱼射击树叶上蝴蝶般,阴险毒辣向弄玉射去。  只要弄玉中招,立即身中奇毒,跌落下来。  她身上的诗词才气,也会瞬间消失。  这就是中行乐的特殊神通——他能以逆种文人的才气,毒化、中和掉读书人才气,将杜预神通化为泡影。  弄玉能天仙赐翼、凌空飞舞,全靠杜预诗词才气。才气一旦被污染,弄玉这隐形的翅膀就不复存在,也就掉下来了。  杜预沉声道:“五灯绕身生,入烟去无影。”  弄玉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中行乐的这口吐沫,打了个飞机,喷了个寂寞。  像极了喷子、杠精。  “噗··”  中行乐气得吐血。  吐谷王子、中行乐、旭烈兀三大强者,竟然拿一个小姑娘毫无办法?只能眼巴巴看着公主带着隐形的翅膀,越飞越高。  杜预看着在后面乐,总觉得一首响起: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这不是逗三傻玩?  “杀!”  蒙恬见状大喜,一剑斩来:“救公主!”  虎狼骑波/涛汹/涌,狂奔而来。  “该死!”  吐谷王子气得大叫,但中行乐却绝望道:“王子,快走吧。说不定还能逃出去。”  “走!”  旭烈兀虎妖之体全面爆发,回头迎战蒙恬:“我挡住这些秦人,王子快走。”  蒙恬冷哼一声,旭烈兀险些害死公主,罪不容诛。  蒙恬与旭烈兀,恶斗起来。  秦国虎狼骑将旭烈兀眨眼吞没。  旭烈兀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他毕竟不是杜预那种逆天挂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1章 弄玉引凤,杜预乘龙! 吐谷王子看到心爱大将又折损一员,这笔血债只能再记在杜预头上,气得哇哇大叫,只能与中行乐打马狂奔。  杜预淡淡道:“三清弄玉秦公女,嫁得天上人。”  弄玉美眸一亮,却只觉得随着杜预诗书才气铺展开来,自己也身轻如燕,随着一团三清玄妙之气,扶摇直上高空。  世上美人众多,肥环燕瘦,却无一人有弄玉那样独特的气质。出身最顶级世家的公主,却孤傲、无畏、自信、有着一股不羁的叛逆和狂/放。  一袭冰蚕丝纱裙所衬托出的空灵气质,与繁星照射下隐形翅膀而形成的七彩光晕,更若天女下凡,绝美无双!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诗词,杜预也随之而起。  他的脚下一头长达千丈、金光闪闪的青龙,骤然雄起。  苍龙的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而这七宿的形状又极似龙形。而杜预竟然收集了足足五宿星图,并在文宫中建立了对应的五座奇迹建筑,故而他召唤出的亢金龙,已经极其完备,拥有了真龙威严!  亢金龙龙目威武,龙须闪银,整个龙身透着金光,降临时天降万匹金锻,笼了整个夜空。  弄玉引凤,杜预乘龙。  一对璧人,珠联璧合,宛如神话中神仙眷侣,跨凤乘龙,在空中亲密相会。  一秦国老妇人纳头便拜,双手擎天道:“驸马,不是人间人,他,是天上人啊!”  秦国百姓万民,深信不疑,连连跪拜。  “对,杜驸马真的是天上神仙。”  “不然,他凭什么能骑龙而来?”  “我早就看出,杜驸马非凡人也。就凭那些来的都是王孙太子,他却敢孤身一人,两手空空,去迎娶公主,就知道他的不凡了。”  “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这真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啊。”  全场,轰然雷动。  大秦,万民仰拜。  听着万民议论、赞美杜预,秦帝嘴角抽搐。  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娇花,被杜预这臭小子,连花带盆一起端走,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  貌似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什么好办法?  吐谷王子回头一看,杜预早已玉人在怀,龙凤呈祥,接受万民朝拜,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噗!”  “连本王都得不到的女人,杜预,你给我等着。”  杜预目光冰寒,站在青龙之上,盯着下面战局。  旭烈兀虽然变成虎妖,力大无穷,实力达到惊人的妖尊地步,相当于镇国大学士,但他的对手也是秦国第一名将蒙恬!  蒙恬有杜预【白马诗】惊人的加成,身边更有数千虎狼骑。  旭烈兀虎吼连连,却只能一步步被逼入绝境、死地。  他连扑带打,横扫一大片,纵横虎狼骑,每一击都能杀死数名强悍虎狼骑,堪称万人敌。  但秦军却越杀越多、包围越来越紧。  旭烈兀,终究难逃一死。  但杜预对这结果,并不满意——吐谷王子未死,中行乐还在,谈不上大获全胜。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这道理杜预比谁都明白。  杜预冰寒目光,死死锁定没命打马奔逃的吐谷、中行乐,淡淡道:“琼箫碧月唤朱雀,携手上谒玉晨君。”  他牵着弄玉之手,两人对视一笑。  弄玉拿出玉笙,吹奏起来。  皎洁月光下,美妙笙音,朱雀起舞,异象连连。  玉晨君乃是灵宝天尊的雅号,乃是三清之一,全称为上清高圣太上玉晨玄皇大道君,为万道之主。  在杜预的诗词才气,与弄玉玉笙仙乐之中,玉晨君竟然真的下凡,现身东方,降临人间!  青龙咆哮、朱雀起舞、弄玉吹笙、杜预吟诗。  玉晨君目光冰寒,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再看向打马狂奔的元凶——吐谷王子和逆种文人中行乐,眉头微皱。  三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妖蛮入侵、逆种入侵?”  玉晨君震怒,猛然一拍大地。  神君之怒,大地颤抖。  吐谷王子、中行乐面色惊恐!  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吐血倒毙。  “怎么回事?这杜预怎么搞的?竟然连神君都能请得动?”  吐谷王子满脸崩溃,对中行乐声嘶力竭咆哮。  中行乐也同样表情扭曲,惊恐万状。  他也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杜预这货的挂,开太大了吧?  擅长诗词,也就罢了,诗成镇国,我也忍了。你凭着才华夺取了公主,挫败了我王子的求亲,打了我们的脸,我也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可你写句诗,就能把弄玉公主变成会飞仙女是怎么回事?  你写句诗,就能召唤来青龙,又是怎么回事?  更不要提,你写诗又把玉晨君他老人家,堂堂三清之一的神仙,给召唤出来打我们,又是凭什么?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当个读书人,好好读你的书啊?  你个读书人,没事出口成章、整地天地异象、天昏地暗、龙飞凤舞,再一言不合就召唤出金仙下凡,要不要这么卷?  中行乐面容扭曲,他不明白杜预凭什么能如此厉害?  突然,中行乐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震。  “李林甫?对,李林甫死在他手中!”  “李林甫一直在追寻的,千里江山图!”  “传说,千里江山图记载着整个大陆的文脉走向。”  “他以区区举人文位,能召唤玉晨君,能击败三十万大军左右战局,诗可杀人,才可破军,所依靠的不可能是自己,而必然是大秦文脉!”  “原来如此,他掌握文脉这天大秘密。”  “我不会放过你的。”  杜预和弄玉,手牵手,肩并肩,站在龙凤之上,俯瞰着被震倒的吐谷王子和中行乐,对视一笑。  弄玉心动如醉,娇靥微醺,靠在杜预肩膀上,甜甜一笑:“夫君,弄玉好幸福。”  杜预笑笑:“我这首诗,还有结尾一句——夫妻同寿,万万青春。”  公主驸马,龙凤呈祥,在夜空中公然撒狗粮。  秦国百姓吃满嘴狗粮,却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天造地设,金童玉/女。”  “成双成对,双宿双飞。”  “一起成仙,长生不老?”  城墙上,刘封、孙亮、江小白,早已气得脸色发绿,转过头去。  关了吧,没意思。  他们梦寐以求、不可得的弄玉公主,他们鄙夷轻视,根本看不起、视若草芥的寒门杜预,如今却软玉香温、美人在怀?  这不是天大的讽刺?  他们回国之后,会受到何等嘲讽?沦为何等笑柄?  吐谷王子面色惊恐,连滚带爬,试图逃出玉晨君之手。  但!  玉晨君给他的,却是劈头盖脸一巴掌!  杜预诗词才气,能径直招来神明下凡,给与致命一击。  吐谷王子直接被拍昏过去,凌空飞起,在虚空中疯狂吐血。  玉晨君嫉恶如仇,面色稍霁。  杜预却不给吐谷王子任何机会。  他深知,秦帝乃是一个帝王,只要是帝王,就有帝王心术,权衡与机变、出卖与背叛,就是一念之间。  要不让秦帝利益最大化,简直比不让狗吃屎更难。  解决的办法,唯有快刀斩乱麻。  杀!  杜预一剑飞掷而出。  湛卢剑,化作一道白光,深深抹过吐谷王子的脖子!  真正的吐谷王子,大好人头,喷血飞起。  落在地上,还滴溜溜打转。  他的眼睛,惊恐睁大,仿佛至死都不明白,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身首异处的地步?  秦帝瞠目结舌,正要说话,却长大了嘴巴,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杜预猜测没错,他确实不打算杀死吐谷王子——作为蒙元帝国南院大王,吐谷王子的战略价值很高。秦帝打算以他为筹码,向蒙元帝国讨价还价。  哪怕被蒙元帝国入侵,秦帝也不打算与之彻底撕破脸,相反他打算与之修好。  在帝王眼中,一切都可交易,只要价格合适。  不过,杜预下手太快,太狠,秦帝还没说话,吐谷王子已经人头落地。  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也晚了。  秦帝恶狠狠瞪了杜预一眼,脸皮抽搐叹气赞道:“杀得好!杀得妙!只可惜杀得太快,便宜了他,落入寡人手中,寡人油炸了他。”  杜预微微一笑。  他果断斩杀吐谷王子,也为了彻底断绝大秦与蒙元重修旧好,结盟对付大唐的后路。  南院大王惨死在秦国,蒙元帝国必然大怒,双方仇恨越结越深,将不可避免走向战争与决裂。  蒙元、大唐、大秦乃三足鼎立之势,大秦与蒙元撕破脸,就必须与大唐交好,才能缓冲地缘政/治的冲击与威胁。  如今,杜预一杀吐谷王子,大秦从超然物外、高高在上,对大唐占尽主动,骤然变成对大唐有急切结盟需求,反过来要求大唐签署攻防一体盟约。  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得不说,杜预在关键时刻,杀伐决断,应变及时、妥当,给自己留足了后手和余地。  入秦以来,可谓步步惊心、处处杀机,但杜预凭着强悍的诗词才气,更凭着对局面的深刻理解,以精妙入微的微操作,一点点将劣势转化为优势,化被动为主动,渐渐掌控了局面。  中行乐看到主人吐谷王子被杀,却头也不回,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原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2章 与子同登,新婚孔欢! 杜预目光一凛。  他一系列布局,诛法家、杀张仪、杀真假吐谷、杀旭烈兀、破蒙元大军,都大获全胜,取得全面成功。  唯独逃了中行乐。  这逆种文人首领,乃是最深藏不露,保命底牌也是最多、最深。  “不好,中行乐奸诈多端,心思诡秘,搞不好能看出什么?”  “唉,强敌太多,宰了好几个,跑了一个,杀不干净啊。”  杜预正在沉思,一旁弄玉已然爱意浓浓,骑着彩凤,轻轻吟诵道:“黄金为宇,白玉雕栏。与子同登,新婚孔欢。旨酒既设,椒兰既焚。”  这首诗,是女子写给情郎的情诗。  伴随弄玉的吟诵,凤台也随之光芒大作,变得越发华贵高雅。  杜预这才知道,弄玉之才气,绝不在自己之下。  弄玉才气所过之处,凤台焕然一新。黄金为宇,白玉雕栏,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弄玉拉着杜预,骑着龙凤,轻轻落在凤台上。  万众瞩目、啧啧赞叹中,她面色陀红,羞涩难当,却更添仙子丽色,带着杜预走入凤台之内,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之后发生的事,被秦国严格保密,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阿房宫内,凤台上,举行了盛/大庆祝凯旋+订婚仪式。  秦国派出蒙恬带虎狼骑,死死咬住不放,疯狂追杀蒙元帝国残兵败将,以最大限度削弱未来死敌的实力。  蒙元人马的尸体,尸横遍地,沿途散落,凄惨无比。  宴会上,旨酒既设,椒兰既焚。  群臣纷纷朝贺,赞颂不已。  “杜驸马,真乃天赐护佑我大秦的神将也!”  “今日若非杜驸马,白马诗成传天下,激发秦国百姓保家卫国斗志,我大秦咸阳必然沦陷。”  “张仪乃国/贼,吐谷乃强盗,再加上一个谋圣鬼谷子暗算,我大秦危在旦夕,多亏杜驸马力挽狂澜。”  “大秦遭暗算,险些沦为蒙元附庸,可笑那吐谷王子,也身死灯灭,首级都被斩下。”  “蒙元丧失一位南院大王,还死了旭烈兀、旭烈哈一对虎妖猛将,再折损了十数万大军,元气大伤。短时间无力侵攻我大秦。”  “哼,我大秦还要与大唐联手,反攻倒算。”  秦帝满面春风,意气风发,欣然举杯道:“大秦过去虽屡战屡胜,但仅限于对大唐、大汉、蜀国等圣元大陆国开战,从未战胜过蒙元帝国。”  “有人说,大秦步战第一,蒙元骑兵无敌。圣元大陆,一直存在争议,第一强国到底是大秦还是蒙元?大秦从未能在大规模战争中,堂堂正正,正面击败蒙元。也是秦帝一大遗憾。寡人也深以为憾。”  “但今日,我大秦以老弱残兵,大胜蒙元精锐,一跃问鼎圣元第一强国!”  “谁还敢小觑我大秦?我秦军所指,谁敢阻挡?”  看秦帝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杜预和弄玉对视苦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帝还是三句话不离征服大陆。  好在弄玉娇/嗔一句,秦帝如梦方醒,老脸一红:“都是寡人不好,又想到军国大事上去了。”  秦帝郑重其事,将弄玉柔薏交给杜预:“以后,你便是我大秦驸马。望你珍重弄玉,让她幸福。”  杜预诚恳道:“请陛下放心。我从此一定与弄玉举案齐眉,好生待她。”  弄玉羞涩,唱道:“与子同登,亲恩主恩。袅袅则鸣,彼箫之声。余为子和,与子同盟。”  “在禽为凤,妾也为皇。千载于飞,其鸣锵锵。在木为琴,妾也为軨。”  “下调高张,唯子所准。君为衣袂,妾则为裳。君为明月,妾依其光。”  “千秋万岁,乐哉未央。”  眼看弄玉娇靥越来越红,要拉着杜预进入洞房,秦帝突然道:“对了,你说我大秦应改弦更张,信奉儒家,才可保住万世基业。可有什么富国强兵良策否?”  弄玉气得酥/胸起伏,跺脚抗议道:“父皇,良宵一刻值千金。你有话,能否明日再说?”  杜预哈哈大笑:“陛下,我的【过秦论】、【阿房宫赋】,就是儒家学说之集大成者。您只要虚心求教,潜心研究,一定能大有收获。今晚您讨论,明日再说如何?”  他拉起弄玉,走入洞房。  夜长梦多,还是早日生米煮成熟饭最妙。  杜预与弄玉卿卿我我,步入洞房。  弄玉羞涩,便要一刻千金,与杜预同榻、共赴巫山。  杜预是渣男不假,但也渣地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他在洞房前,向弄玉坦诚:“公主请恕罪。我有一件事,要禀告。”  杜预原原本本,将自己有妻子名叫星河,就在大唐被扣押为人质,自己是如何被迫出使大唐,又被鬼谷子、张仪陷害,独在他乡为异客,险些沦为阶下囚之事,一五一十,告诉弄玉。  弄玉惊呆了。  原来,杜预有妻子?还是正妻?  弄玉美眸噙满了泪花。  杜预苦笑道:“之前,在下并没想要求娶公主。所谓求婚,只是张仪迫/害、形势所迫、为求活命而已。不成大秦驸马,便要沦为刀下亡魂。”  杜预郑重其事道:“若公主后悔嫁给我,我马上出去,向秦帝禀明事情缘由。请求陛下发落。要杀要剐,绝无二话。”  这种“先上车后买票”的行为,在杜预嘴里却如此光明磊落、渣地让人无话可说,弄玉也是无语。  她垂泪道:“本宫,被父皇当众宣布,已是你的人了。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宫又如何能舍弃你?”  讲真,若弄玉早点知道杜预是有妇之夫,以她的清冷独立性格,绝不会妥协。  但杜预数次力挽狂澜,已深深俘获了弄玉芳心。  加之这年代女人,都观念守旧,三从四德,深入人心,杜预才可能打动公主之心,坐享齐人之福。  “可你要如何安排本宫与正妻?”  弄玉楚楚可怜。  杜预沉吟道:“我妻子数次救我性命,又是我贫贱时下嫁给我的糟糠之妻。而公主也是我救命恩人,若无公主护佑,在下早已被张仪所害。”  他心一横。  既然要渣,那就索性渣到底。  “你与星河,同为正妻,不分轩轾。可好?”  弄玉公主松了口气——她真的迷恋杜预,唯恐被杜预安排个“平妻”身份,如果都是正室,那还好。  “可你那叫林星河的妻子,又该如何救出?”  弄玉果然心地善良,刚明确了名分,已站在杜预角度考虑该如何救出林星河的问题。  杜预沉声道:“公主放心,我在大唐也有根基。只要与大秦缔结盟约,唐皇找不到借口,加上有大秦做我靠山,轮不到大唐以妻子挟持我。我自有办法。”  弄玉喜不自胜:“其实,本宫早就知道,你乃是有妇之夫。”  杜预:“???”  感情,她什么都知道?  弄玉抿嘴一笑:“别忘了,本宫爱你诗词。你给妻子写下的诸多诗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可是写她?”  杜预无语,点点头。  演员啊。  女人果然都是演员。  你明明功课都做到这地步,什么都清楚,竟然还装的那么可怜?把我都蒙在鼓里?  害老子内疚了那万分之一秒。  弄玉戏谑道:“还有,你写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否也是她?”  “还有星河斗转千帆舞,还是她吧?”  杜预嘴角抽搐:“公主,莫非你将在下诗词,都收集个遍?”  弄玉俏脸一红,从暗格中抽出一本装订的诗集,丢给杜预:“你自己看。”  杜预定睛看去“【杜解元诗集】”。  里面将他诗词文章、乃至平素说的名言金句,无分大小长短,一一收录,还分门别类,悉心整理。  光是看那一串誊写的娟秀小篆,便知是弄玉的手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杜预拉着弄玉。  弄玉红着脸道:“你可知,本宫为何不邀请你?而请魏宗万?本宫早就知道,你乃已婚之人,没想到你竟然厚着脸皮,跑来求亲。本宫等着你自己坦白,看你能瞒到几时?”  杜预怪叫:“好个弄玉公主。所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我今晚要请教请教。”  (过程可见里番)  随后十来天,杜预白天被秦皇拉去,彻夜谈论治国理政、国家方略,榨取智力精华。晚上被弄玉缠着,整天玉人何处教吹/箫,凤台吹/箫,如胶似漆,榨取体力精华。可谓痛并快乐着,苦不堪言又乐在其中。  秦皇当真虚心求教,问计于杜预曰:“既然秦国商鞅变法、信奉法家、矫枉过正而只有二世国祚,该如何治国?”  杜预对曰:“君子有五美,暴君有四恶。”  秦皇:“何谓五美?”  杜预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  君子对人民施加恩惠,却不耗费财用;使百姓劳苦,百姓却无怨言;自己有所欲求却不贪婪;安宁矜持却不骄横;威严却不凶猛。  秦皇曰:“何为四恶?”  杜预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为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3章 外儒而内法!霸王道杂之! 事先不经教育,犯了罪就杀头叫做肆/虐;不先告诫便要求有成效,这叫粗暴;发布命令迟缓,却突然限期完成,这叫残害人;同是给人赏赐,却出手吝啬,这叫只进不出的财务衙门。  秦皇赞叹道:“过去,寡人从法家口中,只听到治国用重典、乱世用重典,一味要求严刑峻法,恢复残忍的上古五刑,却不知道原来治理天下,应该如此仁义。但法家短时间确能富国强兵,先生创立儒家,儒法又该如何调和?”  杜预知道,如今乱世,法家能短时间内最大限度整合资源,方便各国进行扩张战争,大行其道、确有长处,秦皇一时半刻不可能全面放弃法家,接受儒家。  “我有一法,能拨乱反正,让秦国既享长久国祚,又享受商鞅变法之利。”  “如何?”  秦皇急不可耐道。  杜预目光沉稳道:“外儒而内法,霸王道杂之!”  秦皇如醍醐灌顶,眼中闪耀仰慕光芒。  杜预淡淡道:“外儒内法,儒为表,法为里。霸王道杂之,霸道即法家学说,王道即儒家学说,要儒法结合,将德政和法治结合起来。”  “只有德政,纯任德教,国家没有纲纪,容易软弱无力。”  “只有法治,严刑峻法,国家没有仁政,容易引起暴/乱。”  “对上、对外,要积极宣扬德政,君王仁者爱人,给君王披上仁德外衣;对下、对内,则为继续推行法治,为统治提供坚强后盾。”  “好!”  一席话,说到了秦帝心坎上,激动猛然一拍大腿:“听君一席话,胜读百年书。先生一言,胜过张仪、李斯等万言。我大秦以后就按照先生所言,外儒内法,王道霸道,恩威并用,仁法并行,才能调理阴阳,政通人和。既保证国力强盛,又保证国祚绵长。只是不知该如何具体做?”  杜预点头:“具体,一是要开办儒学、招收儒生,二是要推广儒学教材,三是要修改考试、任用儒生,四是要修改律法,宽严相济,五是向官员和百姓宣扬礼教。”  秦皇欣然答应,统统采纳。  在杜预助秦国打赢蒙元帝国,击杀吐谷王子后,在秦皇眼中已成天人,言无不从。  十天,转瞬而过。  长安,大明宫。  大唐君臣正在朝议。  听着范相等大臣,恭敬向自己汇报,皇帝高高在上,神色舒展,春风得意,隐有得色。  他向鬼谷子出卖杜预后,确实换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权力。  也不知道鬼谷子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说动了顽固自私的太后王姪,前些日子王太后竟然让出了部分权力,还政与皇帝。包括官员升迁黜落权、朝廷财政大权,甚至部分军权!  年轻皇帝,终于体验了几天皇权体验卡。  大权在握,神清气爽,美滋滋啊。  “果然,谋圣能给朕的利益,远胜过杜预。”  “可惜了。杜预才能震天下,对朕又忠心耿耿,若假以时日,或可成长为栋梁之材。”  “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能为朕牺牲,换取朕提前亲政,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出卖杜预,年轻皇帝厚颜无耻、心安理得。  对于皇权,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杜预功名、荣耀、地位都是皇帝给的,那么为皇帝而死,也是他杜预应尽的义务吧?  “牺牲一个寒门杜预,换取人事权、财权、军权,值!”  皇帝腹黑冷笑,随即感到万分之一秒的内疚:“大不了,几年以后,朕再给他重新厚葬、赐他一座牌坊,谥号文正。也就不负君臣一场情意了。”  他正在盘算,又想起后宫武媚娘,就一阵心烦意乱。  武媚娘得知皇帝态度大变,决定牺牲杜预,换取亲政权力后,一反常态、坚决反对,甚至不惜与皇帝争吵。  皇帝假仁假义,多次解释,但武媚娘却一针见血,痛斥自己。  “··陛下,竟然为眼前蝇头小利,为讨好谋圣鬼谷子,牺牲掉左膀右臂、引为心腹的杜预,无异于杀鸡取卵、鼠目寸光、愚不可及!”  “杜预在,这些权力他迟早会帮您夺回来的。”  “鬼谷子不过施展法家、纵横家影响力,逼得太后让出一点权力而已,但皇上您失去的,却是天下人的信任。”  “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  “别忘了,皇上您做傀儡的时候,杜预是如何一次次帮你度过难关的。”  “今日,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可牺牲他,来日谁还敢为您赴汤蹈火?”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加上执掌权力、气性/也比原来大得多,怒斥武媚娘。  “这是你一个才人,对朕说话的态度?”  “朕乃是天下之主!大唐之主!杜预他忠君,乃是读书人的本分!他不忠,朕就要诛他三族。”  “他能为朕的利益而死,乃是莫大荣耀。”  “你别以为,与杜预眉来眼去那点龌蹉暧昧事,能瞒得过朕。”  “朕有的是密探,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  “过去,朕手中无权,只能依靠你和杜预,一内一外,一文一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朕已手握实权,天下人生杀予夺,在朕一念之间。你还想为杜预那混蛋说好话?吹枕边风?做梦!”  “你马上滚出养心殿,打入冷宫,学会怎么伺候朕,再回来!”  武媚娘惊骇、惊呆,仿佛不认识皇帝,随即哀莫大于心死,冷冷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养心殿。  她知道权力是毒药,天下最毒的毒药,但没想到皇帝才掌权没两天,心灵已被毒成这样?  皇帝大袖一挥,将武媚娘打入冷宫。  而王太后、王皇后一派,却大为欢喜,与皇帝的关系缓和许多。太后已经将大部分权力,转交给皇帝,只保留最核心的大部分军权,还有以太后监国的权力。  王皇后没有了被废后顾之忧,也与皇帝亲近起来,天天去冷宫虐/待武媚娘。  只是,皇帝可以想象,武媚娘如今如何水深火热、日日夜夜。  但他都不在乎了。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至于工具人杜预和武媚娘,那就滚到一边吧。  天子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也。  勾践,不就是极好的例子吗?  “陛下?”  范相谄媚的声音响起,将沉思中的皇帝惊醒。  皇帝从龙椅上挣扎坐起:“啊?怎么?”  范相毕恭毕敬、一躬到底:“臣有要事启奏!”  皇帝很满意范相态度——之前范相只是表面恭敬,眼神中却没拿自己当回事。如今自己大权独揽,他这首辅说话办事都极其小心、伏低做小,极大满足皇帝虚荣心。  “哦?”  皇帝傲慢,嘴角微翘:“好久没有杜预的消息了,不知他身负朕的厚望,出使大秦,差事办成了没有?”  君臣眼神碰了一下,心照不宣,阴笑连连。  范相阴阳怪气道:“老臣不知,不过他临行前,皇上您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有辱使命,无法与大秦结盟,则是大唐罪人,回来也要处死。”  群臣愕然,炸了锅。  很多人这才知道,感情杜预被派去与大秦结盟?  “大秦?结盟?”  “人家大秦肯在此时,与我大唐结盟吗?”  “安史之乱,即将爆发,箭在弦上,天下无人不知。以大秦虎狼之性,岂可放过这天赐良机?反过来结盟帮我们?这不是可笑?”  “关键是···出使不成,便要杀头?这是哪门子规矩?”  “嘘,小声点。你们没看陛下的脸色?”  此时,殿外走入一人,风尘仆仆、脸色铁青、愤然质疑:“陛下、范相,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派杜预出使大秦?你们这不是要害杜预?”  此人,赫然是田洪凤。  田洪凤因政绩卓著,被皇帝从滁州学政,调入京城,升迁右都御史。  右都御史为三品,比之前州郡学政高整整一品,加上监察百官、权力很大,可见皇帝对田洪凤引为心腹,给与升迁奖励。  升官的田洪凤,快马加鞭赶到京师,冲入大殿的第一句话,就是怒气冲冲、当面质问皇帝、首辅。  皇帝一愣,急忙道:“田爱卿,不要多心。大唐百年不世出一杜预,朕爱重还来不及,如何肯害他?哈哈···”  战术咳嗽,示意范相背锅。  范相无奈,对田洪凤干笑道:“田大人,你刚刚回京,不了解情况。如今我大唐形势,内忧外患,危在旦夕啊。”  他一脸悲情道:“安禄山狼子野心,尽人皆知,囤积重兵与北疆重镇,虎视眈眈随时叛乱南下,而蒙元、大汉、大秦、大楚等邻国,更要摩拳擦掌、趁火打劫,此乃我大唐危急存亡之秋也。”  “杜预诗名遍天下、名震十国,被誉为大唐诗仙。这等知名度极高、才气人望兼备的青年才俊,乃是出使秦国的最佳人选。他不出使,谁出使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4章 杜预,回来了! 范相摆出一副慈祥面孔,语重心长道:“玉不琢不成器。年轻人啊,要多历练、锻炼、磨炼,才能成为未来百年栋梁···”  “栋梁你妹啊!”  范相正摇头晃脑,自我感动,却冷不防田洪凤竟然高高举起手中的玉圭,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范相躲闪不及,被田洪凤的玉圭砸中鼻子,顿时满脸是血,大怒道:“你?”  田洪凤暴怒,挥舞老拳,冲了过来。  “你范相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由进士而翰林,由翰林外调,任核心大州四品知府,二儿子已外放江西盐道,肥的流油的肥缺。最小的三儿子,也去岁点探花入翰林院,你平素鼓吹,你范家各个栋梁,足堪大用。你怎么不派自己儿子出使大秦?”  “哦,有肥缺、有功名、有前途,就轮到你儿子上,国家危难、多事之秋,出使大秦这种危险差事,就轮到我学生、寒门杜预?”  他一击左勾拳,打在了范相脸上。  范相顿时变熊猫。  全场,不少大臣暗暗叫爽。  范相吃相难看,徇私枉法,早已引起众怒,只是党羽众多,旁人不敢轻易得罪。  只是田洪凤性格耿直、脾气火爆,身为监察御史,刚刚回京,竟敢当众痛骂、殴打首辅?  以后,有好戏看了。  田洪凤越打越愤怒,厉声喝道:“明知道出使大秦,已经危险万分,你还要求必须要结盟成功?不成功就成仁?哪怕杜预回来也要杀头?难道,你这是故意针对杜预?一门心思要害他?”  范相被打得惨叫连连,两眼都成熊猫。  皇帝急忙一拍龙案:“住手!”  田洪凤恋恋不舍,又给范相一拳,这才收手。  范相怨毒瞪他一眼,哀嚎道:“皇上,田大人这是爱他学生,爱惜羽毛,却殴打老臣。老臣一辈子廉洁奉公、勤政为民,却惨遭羞辱,我要告老还乡··”  田洪凤却义正词严道:“陛下,我大唐如今多事之秋,用人之际。国危思良将,板荡识诚臣。正是需要杜预这种敢于力挽狂澜的青年才俊,真心效力之时,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自断臂膀。”  虽然他刚到京师,但田洪凤何等明察秋毫,从皇帝、范相诸多行迹可疑处,已然察觉到朝廷对杜预态度的微妙变化。  安排杜预出使大秦,不成功会杀头,更让田洪凤极其恼火。  皇帝也装出一脸忧愁:“唉,杜预出使大秦。朕也忧心忡忡啊,后悔不该将他派到大秦。不过他好像回来了。那就好。”  “报!九边重镇,探子急报。”  一纸信息,传到皇帝手中。  皇帝展开一看,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却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混账!这大秦真是狼子野心,不拿我大唐当回事!?”  群臣,炸了锅。  田洪凤心中有不祥预感,咯噔一声。  皇帝怒道:“杜预奉命出使大秦,却早被大秦人列为通缉犯,连函谷关都过不去!简直岂有此理!我大唐昔日霸主,威震四海,大秦竟敢将朕的使者当通缉犯?”  大唐朝廷,一片哗然。  不知情的群臣,面面相觑,这才知道杜预出使有多大危险?纷纷怒骂。  “我大唐,在列国眼中如此不堪一击?”  “欺人太甚!敢将我国使臣列为通缉犯?”  “大秦虎狼之性,果然忘我之心不死。”  “如此凶险,杜解元如何能劝说秦帝?成功结盟?”  皇帝面色忧虑,心中却在窃喜。  他最大的担忧,不是杜预是否遇到危险,而是杜预万一不死怎么办?  虽然鬼谷子亲自保证,皇帝相信杜预有去无回,毕竟谋圣谋定后动、算无遗策,杜预怎么斗得过鬼谷子?  但···  若杜预真的活着回来,出卖了他的皇帝,反而尴尬——君臣已然出现巨大裂痕,怎么相处?  杜预啊,你最好还是乖乖死在大秦,免得脏了朕的刀。  田洪凤一脸悲哀,摇头道:“皇上可知?我大唐内有安史之乱隐忧,外有强敌环伺,在诸国眼中,早已不是昔日中原霸主,却沦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皇帝、范相、群臣,尴尬沉默了。  田洪凤仰头冷笑道:“何况,大秦要出关却被我大唐挡在关外,必须吞噬大唐。秦唐乃是数百年不可化解的死敌、天敌、世仇。此时此刻,出使大秦,乃是十死无生、必死任务!”  他悲愤道:“我大唐天可怜见,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杜预,却被某些鼠辈,不是蠢就是坏,派去大秦做炮灰。你们还说什么不成功就成仁?”  “昔日燕昭王千金买马骨,修筑黄金台拜将,犹恐天下英雄不肯来,而大唐用人之际,却为蝇头小利,自断臂膀!”  他振臂一呼:“我大唐,亡国无日矣!”  “大胆!”  皇帝脸色阴沉下来,厉声喝道:“牺牲掉一个杜预,我大唐就要亡国了?可笑至极!”  他傲然站起,负手而立,睥睨田洪凤道:“只要朕在,大唐就稳如泰山!”  “不就是安禄山、史思明两个胡人逆贼吗?”  “朕,早已收到杜预的,咳咳,收到线报,知道安史逆贼的布置和实力,身在帷幄之中,运筹千里之外,一切尽在朕的掌握中。”  “朕,即天下!”  皇帝睥睨众生、指点江山,疯狂装/逼耍帅。  我已亲政,感觉良好!  范相带着群臣,跪下山呼万岁。  “陛下英明!”  “陛下圣明!”  范相大拍马屁,阿谀奉承道:“陛下明鉴。安史不过两个胡人,勾结妖蛮,芥藓之疾也。以老臣看,都是杜预为了表功,才吹嘘他们有多厉害。就算他们要叛乱,以我大唐的实力,加上充分的准备,战胜他们,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田洪凤目光低垂,面色苍白,不再言语,痛苦摇头。  他记忆中的皇帝,虽然年轻、没有权力,但天资聪慧、很懂得分寸,不是没有智慧之人。怎么才获得权力短短时间,已经变成如此自骄自大、狂妄之徒?  难道,权力真是腐蚀人心剧毒?  皇帝正趾高气昂,突然听到外面来报。  “启禀陛下,宫外杜预求见。”  “什么?”  皇帝的脸色,立即呆滞了。  杜预?  他竟然跑回来了?  这,这怎么搞的?  谋圣怎么回事,张仪怎么弄得,竟然没杀了杜预?  他恶狠狠瞪了范相一眼。因与大秦联络、暗算杜预,都是范相一手操作。  范相也慌了神,强行一波镇定,擦着冷汗道:“陛下,这可是··哈哈,好事啊。不过,此人是否办砸了差事,有辱使命,连夜逃回来的?需要将他召进来,仔细讯问!”  田洪凤一听,学生杜预竟然回来了,长松了一口气。  他观察细致,敏锐觉察到皇帝与范相神色慌张、似乎心怀鬼胎,眼神冷厉。  “快,把他召进来。”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心冷如铁,高居龙椅。  朕,即天下。  朕让臣死,乃是臣下的荣幸。  杜预回来又如何?  借刀杀人不了,朕便亲自动手,赐死此人又如何?  杜预气宇轩昂,大步上殿。  “吾皇万岁。”  说来奇怪,这是君臣两人相识多年,却第一次相见。  年轻皇帝看着俊朗秀逸、才气内敛、不卑不亢的杜预,不由一阵打心底深处的厌烦、厌恶。  过去,他没有权力,急需杜预做鹰犬,与太后、范相斗,看杜预诗词觉得顺眼无比,还封为监国布衣、镇国秀才、除魔秀才等,可谓皇帝拍马屁最致命。  如今,时移世易,他已经掌握了权力,再看杜预就觉得碍眼无比。特别是杜预才气冲天、屡屡镇国,让皇帝隐隐觉得不舒服,皇权受到威胁。  这种帝王心术,阴微心思,一闪而过。  皇帝不等杜预磕头,不耐烦一挥手:“免礼!”  范相立即跳出来,尖声尖气质问:“杜预!陛下有旨意,命你出使大秦,必须想办法签订盟约,让大秦不能趁人之危,你可签订了盟约?速速拿来。”  杜预抬头看向皇帝。  君臣四目相对,目光相碰,空气中多了一丝无形的火药味。  火花带闪电。  杜预和皇帝年龄相仿,都是同龄人,又都是聪明绝顶之辈,自然明白彼此目光的寒意。  皇帝悚然而惊。  他从杜预眼中看到的,并不是畏畏缩缩、卑躬屈膝、诚惶诚恐,而是不卑不亢、平静如水。  杜预甚至没有带着一丝怨恨,就那么平静凝望着他,凝望着这高高在上、九五至尊的他。  “大胆!你竟然君前失仪,直视陛下?”  范相怒喝:“千牛卫!来!”  几个千牛卫,挺身而上,要拿下杜预。  在殿后。  两双美眸,在静静凝视着金銮殿上发生的一切。  一双,玉真公主。  一双,武媚娘。  这两人,曾经是后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如今都在深深为杜预命运而担心。  玉真公主皱眉道:“皇兄,为何对杜预如此凉薄?”  武媚娘凄冷一笑:“杜预,与我一样,都已是皇上的昨日黄花。过去我们是踏脚石,如今是绊脚石,还不被一脚踢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5章 杜预误国,其罪当诛! 玉真公主,沉默了。她虽然年轻,但毕竟也是皇族公主,这种过河拆桥、尔虞我诈、宫廷喋血,她见过不知多少。  皇帝,变了。  田洪凤怒道:“范相!杜预还什么都没说,你就随便找个错,欲加之罪?”  皇帝冷冷道:“放开他,让他说。”  杜预淡淡道:“诚如范相所言,臣出使大秦,确实没能带回皇上想要的互不侵犯盟约。大秦不肯与我大唐签订这等盟约。”  朝廷,一片哀叹。  虽然谁都知道,大唐如今落在下风,大秦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但听到使臣杜预亲自说出口,还是让大唐众臣心中一颤。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大秦断然拒绝签订互不侵犯盟约,这不是好兆头啊。  大秦,是否在摩拳擦掌?大军准备进攻呢?  “哼!”  皇帝故作大怒,勃然而起,愤怒道:“亏得朕如此信重你,才将这天大的重任交给你。杜预,你竟然辜负了朕的信任,办砸了差事?朕早已有言在先··”  他话音未落,又听到一声急促飞报。  “报!”  “九边重镇将军来报。”  “从前日起,大秦边疆军队开始集结,蒙恬连夜率领虎狼骑抵达前线,并接管了前线秦军。”  “各路秦军齐聚,源源不断开赴前线,数量已达到二十万。”  “加上粮草、盔甲、兵器、战具等各种军事物资,从各路集结与前线。种种迹象判断,秦军最近将有大动作!很可能入寇我大唐!”  大唐宫殿中,气温再暴跌三十度。  鸦雀无声,滴水成冰,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哼!”  皇帝雷霆震怒,怒斥杜预:“好你个杜预,误国误民。不光没有出使成功,拿到朕想要的互不侵犯盟约,甚至还激怒了大秦,使得大秦囤积重兵,要发兵攻打我大唐?如今形势,这不是雪上加霜?”  范相也趁机谗言道:“陛下,杜预空有才名,却误国误民,贻误大事,又临阵脱逃、从秦国潜逃回来,其罪甚大。臣以为,此人罪不容诛,当马上拖下去,斩首!”  田洪凤张了张嘴,想要为杜预辩护。  玉真公主、武媚娘也想挺身而出,为杜预辩护。  但杜预却不慌不忙,不卑不亢道:“陛下,请听臣一言。”  “狡辩!朕不听!”  皇帝却一阵心虚,唯恐杜预诗成镇国,将自己本就站不住脚的杀人借口驳倒。  杜预才气太大,皇帝已多次领教厉害,深谙“不能让杜预开口”之道:“快,将他拖下去,斩首!”  千牛卫一拥而入,足足500人,杀气腾腾,直扑杜预。  “哈哈哈··”  范相仰天冷笑:“一朝得志,少年成名,得意忘形,身死名灭,可怜可怜。”  朝中不少重臣,要么士族门阀出身,痛恨杜预儒家改革,要么眼红杜预火箭般蹿升,羡慕妒忌恨,各种阴阳怪气、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我就知道,他长久不了。”  “没有根基,火箭蹿升,爬地快摔得重。”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寒门天才怎么样?连中四元又能如何?关键大事,寒门靠不住啊。要是派我士族出使,情况可不一样喽。”  “陛下,不可!”  田洪凤愤怒出列:“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非要逼着杜预完成。就算失败,岂能连一句分辩都不听,就下令杀人?这是昏令、乱政。”  “放肆!”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转头怒视田洪凤道:“你敢骂朕是昏令乱政?田洪凤,朕赏识你,给你升官,你别得意忘形!”  田洪凤心如死灰,呵呵冷笑,一指大明宫道:“伍子胥啊伍子胥,我终于知道,你死之前说“抉吾眼悬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要头悬国门,是何等心情?”  皇帝勃然大怒,正要将田洪凤一起推出去斩首,却冷不防听到一声凄厉的飞报!  “报!”  一个亲兵,身中数箭,满身是血,扑倒在金銮殿上大叫:“八百里加急,河北急报!”  “安禄山,已与七日前在卢龙、范阳两镇,杀官造/反!建立大燕帝国,登基自称燕帝!”  “什么?”  年轻皇帝被这噩耗,无形中猛然打了一拳,身体猛然摇晃一下,脸色黑如锅底。  群臣炸锅。  “反了,果然反了!”  “这安禄山,真乃狼子野心,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不光造/反,还僭越称帝?狂妄建国?”  “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稳住身形,拿出“少年天子”“圣明睿智”的架势,冷冷喝道:“慌什么?成何体统?”  大明宫内,安静下来,人人聚焦在皇帝身上。  皇帝一副“运筹帷幄、尽在掌握”的架势,翘起二郎腿淡淡道:“你慢慢奏来。不要着急,说清楚。”  “是,是··”  探马一看就遭受过叛军惨烈伏击,身负重伤只剩幽幽一口气:“安禄山在卢龙登基,自称大燕皇帝,率领麾下十五万叛军,大举南下,向我大唐腹地扑来!”  “哼。安禄山不臣之心,朕早知道了。”  皇帝笑得高深莫测,一脸神机妙算。  “皇上圣明啊。”  范相呆了一呆,马上狂拍马屁:“若非皇上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只怕这安史之乱还真让我大唐焦头烂额,但现在么,呵呵···”  他趾高气昂,一副足智多谋、深思熟虑道:“我大唐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能从容应对任何叛乱、入侵。”  范相急不可耐,一指杜预:“陛下,闲话休提,先杀了此人再说。”  田洪凤怒道:“范相你是否脑子进水?如今安史之乱爆发,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你却一门心思,只想排除异己、扼杀后起之秀?你到底是何居心?”  范相傲然道:“皇上说的,你没听到吗?我大唐早做准备,调兵遣将,提前应对万全之策。安史两贼不叛乱还能苟活,叛乱只是速死、送人头而已。还省去朝廷想借口除掉他们。”  一群范相走狗,各种阿谀奉承,吹牛拍马。  “陛下圣明,范相高明!”  “原来如此,朝廷早有万全之策。”  “安史之乱,暴/乱、叛乱之敌,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朝廷筹划高明、社稷稳如泰山。”  “如此一说,我们就放心了。”  杜预听着心中冷笑。  要说对安史势力的了解,在座衮衮诸公加在一起,也没有杜预了解地深。  凭着收服小蛮等菩萨蛮,杜预已将安史之乱的实力、情报掌握地清清楚楚。  安禄山、史思明之所以有恃无恐,并不畏惧朝廷的镇/压,因他们真正实力远远被低估!  等待志得意满的大唐君臣,是残酷的暴击、社会的毒打。  果然,大唐君臣还沉浸在“旗开得胜”的yy幻想中,就听到远处一声凄厉:“报!前方战报!”  “哦?这么快就传来战报了?”  皇帝精神一震,自信满满,大声道:“应该是朕布置的第一道金城汤池,将安史叛军挫败击碎的捷报吧?还不速速报来!”  传令兵看着左右这么多人,一阵犹豫:“额?皇上,要不屏退左右,我私下报?”  皇帝一拍龙案,怒道:“什么私下报?朕就要你当面报!捷报飞来、传檄天下,才显示我大唐文治武功、盛世气象。”  范相训斥:“快说。”  传令兵一脸无奈,拿出战报宣读道:“安史叛军起兵后,进兵神速,五日前,已经抵达我朝廷预设的黄河防线。与我唐军在虎牢、溧阳一带爆发激战。”  “哼,果然不出朕之所料。”  皇帝优哉游哉,高高在上,一副算无遗策表情。  此时,一声报:“皇太后驾到。”  王太后王姪,坐着二人软轿,一晃一晃进入大殿淡淡道:“听说,安史这两个逆贼终究是反了?哀家未雨绸缪,在黄河布置防线,战果如何?哀家放心不下,也来看看?”  皇帝心中大骂——老太婆,你都退位让贤了,还要来刷功劳、抢功绩?给自己脸上贴金?  虽然心中不忿,但毕竟是皇太后,皇帝躬身而起微笑道:“都是太后圣明、调兵遣将,才有今日局面。请太后一起听胜利战果。”  太后微笑,与皇帝并排坐在一起。  二圣临朝,群臣山呼万岁。  大殿中无数目光,期待看着传令兵,期待大胜的捷报。  毕竟,大唐准备了这么久,派遣精兵强将,充实一线,又调运了无数粮草、兵器、战具,囤积在黄河南岸重镇,就为依托黄河天险+坚固城防,阻止安史之乱主力南下。  从天时地利人和任何一个角度看,大唐朝廷都稳操胜券,一场酣畅淋漓大胜,手拿把掐。  很久不上朝的太后,之所以急不可耐跑出来,就为了抢夺功劳,向天下人表明——要不是我王姪,驾驭全局,大唐早就完蛋了。皇帝还嫩了点。  帝党和后党,各自争风吃醋、吹捧自己主子、相互拉踩嘲讽。  大殿中乱作一团。  杜预与田洪凤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大唐江山社稷,就是这么败坏的。  有功劳,一哄而上,有利益,不择手段争夺。需要牺牲之处,吃亏的地方,跑得比谁都快。  这种朝廷,怎么可能将国家治理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6章 皇帝沉默,太后呆滞! 传令兵沉默片刻,拿出战报念道:“五日前,安史大军,兵抵黄河防线。我黄河一带守军十二万,在高仙芝、封常之统帅下,依托虎牢、溧阳等坚城以及黄河天险,据险而守,与安史叛军交战。”  “战果如何了?”  皇帝急不可耐,抢戏道:“安禄山、史思明的人头,砍下来没有?”  太后暗骂小子戏精,给自己加戏也急忙道:“哀家亲自派遣高仙芝去虎牢,有他这名将在,我大唐应稳操胜券。”  谁知,传令兵脸色难看道:“虎牢城,夜里被博陵崔家的崔浩之,作为内应,偷偷打开了城门。”  “叛军一拥而入。”  “虽然高仙芝帅军奋力死战,但叛军势力浩大,妖蛮强悍,激战一天两夜后,我军五万守军全部战死。”  “高仙芝将军,人头被安禄山亲自砍下,悬挂在虎牢城门上···”  皇帝:“···”  太后:“···”  范相:“···”  群臣:“···”  鸦雀无声!  整个大殿上,瞬间死一般寂静。  皇帝的脸上,瞬间凝滞了。  杜预能从皇帝脸上,看到极其丰富的表情——愕然、震惊、不知所措、如坠冰窖、恐惧战栗···  杜预:可入选北影教材!够小鲜肉学一辈子。  太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比死人还难看。  范相难以置信,颤声道:“你说什么?高仙芝?天下名将,据险而守,拥有黄河与虎牢双重天险,竟然···败亡了?”  田洪凤沉声道:“你这战报,确实吗?”  “确实!”  传令兵毫不犹豫道:“我是高将军亲自派来送信的。那时,他已身陷重围,回天乏术,告诉我一定要将这战报,最快速度送到长安来。”  “不,不可能。”  皇帝如同梦呓,痴人说梦般,喃喃自语,突然气急败坏暴跳如雷道:“高仙芝怎么搞的?朕听说他是天下名将,才将虎牢关如此重要之地给他镇守,怎么如此草包废物?完全无用!”  传令兵也是高仙芝的亲兵,悲愤道:“陛下,不是高将军无用,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了!”  “战前,我们分析的敌人势力,大约在十五万人。可真正爆发战争时,我们站在城头上,看到的敌人势力,不低于五十万大军!”  “五十万?”  皇帝、太后、范相都被这恐怖数字吓傻了。  群臣,战栗,瑟瑟发抖。  “不可能,你一定看错了。”  太后难以置信道:“安禄山手下兵力,只有十五万,哪里来的五十万?”  传令兵悲愤道:“千真万确。我站在虎牢关城头,亲眼目睹。除了卢龙、范阳十五万叛军外,更有安禄山作为北狄胡蛮首领,召集而来的上百北狄部落,以匈奴、柔然和鲜卑为主。这些北狄妖蛮,才是安禄山最强大、最恐怖的叛军主力。”  皇帝失态、暴跳如雷:“就算叛军势大,虎牢关拥有黄河、城墙两道天险,怎么可能抵挡不住叛军两天?一定是高仙芝无能!”  传令兵悲愤道:“河北士族,早已叛变朝廷,加入了叛军。博陵崔家的崔浩之,乃是安禄山早已安插虎牢关内奸。晚上,就是他偷偷打开城门。虽然被将军及时发现,将他斩杀,但崔浩之也引爆了城门下的炸药,将城门炸坏无法关闭。”  “我军被迫与强大的北狄妖蛮叛军,进行惨烈的巷战。”  “高将军指挥若定,五万唐军也是天下精锐,给与叛军重大杀伤,才节节抵抗一天两夜,杀敌不下十万人。”  “黄河都被双方尸体阻塞,断流。”  “但妖蛮力量,实在太恐怖,我军竭尽全力,也无法将敌人击败。将军不得已,行险一搏,挑战安禄山,却被亲自出马的安禄山斩杀。”  “安禄山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怕早已达到妖皇实力!”  大唐朝廷,安静如坟地。  人人面色恐慌、灰败。  皇帝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腿脚发软,几乎要瘫软在龙椅上。  他眼中的得意非凡,意气风发,瞬间变成了死人一般的灰败。  谁都知道,虎牢关失守,对大唐帝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唐将安史之乱,控制在河北地区,将战火控制在叛乱地区的全盘计划,已然彻底落空。  叛军将长驱直入,一路南下,攻城略地,烧杀抢掠,进入大唐最核心、最富庶的腹地。  大唐就算能赢,国力也将大大受损、元气大伤,甚至亡国。  太后脸色数变,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不长眼的东西,干嘛蹚这趟浑水?  这下可好,逼没装成,摊上事了。  她强作镇定,威严道:“皇儿,还不速速定夺?该如何应对?”  “啊?”  皇帝一脸茫然。  应对?还能怎么应对?  朝廷花费了无数财力、武力、兵力、精力,构筑黄河防线,如同一张纸般被安禄山捅破了。  他这皇帝还能有什么办法?  “对,溧阳!朕还有溧阳,还有封常之。”  皇帝强行一波,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溧阳在,安史乱军就不敢轻易南下,朝廷还可以调兵遣将,再派援军。”  谁知,仿佛老天爷都要打他脸。  只听得远处又冲进了一个传令兵。  “报!溧阳战报!”  皇帝心中升起一团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  “溧阳?呵呵,溧阳封常之,是不是给朕带来了什么惊喜?”  皇帝故作从容,一脸明君风范。  “报,安禄山太狡猾了,攻破虎牢关后,以高仙芝的帅印伪造求救信,请溧阳封常之救援,却暗中派史思明围点打援,路上埋伏!”  “封常之以为虎牢、溧阳互为犄角,守望相助,不可不救。”  “封常之亲自帅三万大军,前去救援,却被史思明半路伏击,一箭射杀。”  “我军大乱。三万精锐被史思明巧妙全歼。”  “溧阳,已经被史思明重兵包围。危在旦夕!”  “什么?”  皇帝满头冷汗,声音发抖。  二连击。  他做梦也想不到,安禄山、史思明两个胡将,竟然给他如此“大惊喜”,叛乱之初,上来就惊才绝艳,发挥超常,将封常之、高仙芝两位大唐名将,纷纷击败斩杀。虎牢、溧阳一带天险,已经全盘崩溃。  “不要紧,不要慌。溧阳还在我们手里。”  太后情绪激动,尖声尖气道:“速速派能征善战大将,帅兵去救援、解围。”  谁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溧阳的战报,也一起到来。  毫无悬念,溧阳被攻破。四万唐军,全部战死,以身殉国。  史思明军队损失不小,死了七万多人、妖、蛮。  但!  大唐失去两处重镇、腹地已全部洞开。犹如光溜溜的美人尤物,即将面对面容狰狞、龙精虎猛的妖蛮。  “···”  皇帝浑身冰凉,呆呆坐在龙椅上,无话可说。  他觉得底下这龙椅,无比烫屁股。  太后叹息一声,徐徐站起。  皇帝抬头看去。  太后抚/摸着皇帝头,柔声道:“哀家累了,要回宫休息了。”  “皇帝,你已经长大了,亲政了,哀家也将权力还给你了。”  “你只管调兵遣将,不用再请示哀家。哀家没有意见,大唐一切事务,以皇上的圣旨为准。”  太后王姪凤眸落在杜预身上,为之一寒,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皇帝,径直走向殿外。  杜预内心苦笑。  大唐平安无事的时候,皇帝太后你们一个个斗鸡般,为争权夺利,打得狗脑子都出来。  大唐江山社稷危险至极,你们却一个个推卸责任、跑得飞快?  这国家想要不亡,也难。  皇帝都顾不上与太后争执,这屡战屡败、亡国责任的问题,他目光涣散、茫然四顾:“各位爱卿,文武百官,可有御敌之策?救国之法?”  范相咳嗽一声,将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陛下,老臣有一策。”  皇帝如落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急忙抓住:“哦?不愧是三朝老臣,老成谋国,快快讲来?”  范相傲然出列道:“我大唐国土,一共分为三大块。河北、中原和关内。分别以虎牢关、潼关作为天险据点。”  “如今,河北反了,虎牢关丢了,十二万大军沦丧。”  “以老臣看,唯有以空间换时间,实施缓兵之计。”  “哦?缓兵之计?如何去做?”  皇帝眼睛一亮。  “缓兵之计,就是···”  范相老脸一红:“抽调全国兵力,都派到潼关去。交给名将哥舒翰,给他凑齐二十万大军,死守潼关。”  “只要潼关不丢,叛军就无法打到长安。我大唐根基就稳如泰山。”  田洪凤嗅觉敏锐,立即反驳道:“范相,你是什么意思?全国的兵力?你的意思,是放弃关外所有城池州郡,将所有守卫兵力都退回关内,死守潼关?那关外的几十个州、亿万百姓怎么办?难道将他们都丢给安禄山史思明那些恶狼,任由他们烧杀抢掠吗?”  范相尴尬咳嗽一声:“老臣可没这么说。只是眼下形势危急万分,国家危难存亡之际。所谓蝮蛇螫手,壮士解腕,哪怕被叛军肆/虐全国,只要长安不丢,王师总有机会平叛收复失地。但如果长安潼关无兵,则叛军将立即全面入侵,我大唐危在旦夕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7章 让你送死,你却悄悄变驸马? 杜预一翻白眼:“服了。”  这就是老成谋国的宰相?  敌人攻破天险,应对之策,就是收缩全国兵力,进京勤王保卫都城,然后将其他所有城市丢给叛军,任由叛军蹂/躏?  多少年脑血栓,才能想出这种主意?  田洪凤怒道:“范相!你简直愚不可及。我大唐足足八十三州,人口数亿,大部分都在潼关外。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断送了除长安之外大唐基业。你身为宰辅,将国家弄到如今地步,惭愧不惭愧?”  范相为相几十年,早已修炼地厚颜无耻、唾面自干,冷笑道:“老臣惭愧。不过这都是敌人势大,天道不利,我能缝缝补补、勉力维持、支撑至今,已是竭尽全力,自问问心无愧。”  谁想,皇帝竟然对这馊主意,大感兴趣:“范相,你说的很好。马上下令,抽调全国所有州郡守军,全部进京勤王护驾。潼关屯驻二十万大军,交给哥舒翰。朕就不信了,安禄山连哥舒翰+潼关都能打败?”  杜预一翻白眼,彻底无语。  皇帝已大乱阵脚,方寸全无。  只要能保得他性命,什么江山社稷、亿万百姓都顾不上了。  范相得令要去,却一眼瞥到了一旁整好以暇的杜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陛下,杜预还没处置?赶快将他宰了,以免夜长梦多。”  皇帝心情极差,冷冷瞪了杜预一眼:“这等罪人,还不推出去斩了?”  杜预仰天大笑:“陛下,敢问河北防线丢失、黄河防线失守、十二万大军沦丧,是我的罪过吗?”  皇帝想不到,杜预死到临头,竟然还敢顶嘴,怒极反笑道:“朕收拾不了叛军,还收拾不了你?”  杜预冷冷道:“丢城失地、丧师辱国,上至天子,太后,中间宰辅、下至百官将领,统统无罪,反而各个振振有词。我区区一个举子,出使虎狼之国被通缉,成功逃回,却要背负导致大唐江山沦丧、行将灭亡的天大罪名?只怕,我肩膀不宽,顶不起这天大的黑锅啊。”  大殿之上,气温骤然再降几十度,达到了冰点以下。  人人都惊恐看着杜预,犹如看一头怪物。  此时,皇帝连连战败、丧师辱国,大唐江山破碎、惨遭沦丧,叛军如火如荼、气势如虹,即将打入潼关、长安震动··  皇帝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战争失败!  偏偏杜预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用最刺耳的语言、最犀利的言辞、最辛辣的讥讽,当面讽刺皇帝、首辅、群臣,这岂不是当面打脸?  连田洪凤都暗暗捏了把汗。  他自诩直白敢说话,但跟这学生杜预一比,田洪凤突然觉得自己情商很高!  果然。  皇帝一听杜预讥讽,脸色更加阴沉,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你!你敢再说一遍?”  范相一拍脑门。  完蛋。  都说了,千万不要给杜预开口的机会。  别人作诗,顶多骂人。  杜预作诗,却能杀人。  杜预淡淡道:“我说,朝廷今日惨败,乃是情理之中,若这样文恬武嬉的朝廷,能镇得住安禄山、史思明两头恶兽,反而是不可思议、大跌眼镜之事。”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玉真、武媚娘吓得一激灵,想不到杜预这么敢说,当面骂天子,这可是要杀头掉九族的。  范相一声咆哮:“千牛卫,还不将此狂生推下去斩首?”  杜预傲然道:“我有办法,能平安史之乱!”  只是这么一嗓子,整个大殿之内,立即鸦雀无声。  皇帝面色难看,猛然一挥手:“退下。”  千牛卫推开杜预。  皇帝死死盯着杜预,从龙椅走到杜预面前,一字一句道:“真假?”  杜预坦然自若:“安史之乱,虽然来势汹汹,很是凶险,但在我看来,很容易平定。”  范相面容扭曲,恶声恶气冷笑道:“衮衮诸公,你们听听,这小子多狂啊?区区一个举人,连进士都没考呢,就敢在朝廷之上,大放厥词?高仙芝、封常之都是大唐名将,立下无数赫赫战功,却还是惨死在安禄山手中。你一个读书人,手中无兵无将,哪来的本事,敢说自己能平安史之乱?”  朝廷重臣,也纷纷出列,大骂杜预。  “无知小儿,哗众取宠。”  “此子只求活命,口不择言,皇上千万不可相信。”  “犯下重罪,赶快杀了才是。”  “此子不可久留。”  他们都是朝廷重臣,却在他们治理下,大唐爆发了震惊十国的安史之乱,江山破碎、社稷倾覆、国事糜烂,几乎不可收拾。  如今,杜预竟说,有把握能平定安史之乱?  且不说他能否办到,如果真的办到,只怕朝廷重臣们都找根绳子上吊去吧。  天下人,该怎么看他们?一群废物连一个举子都不如?  杜预淡淡道:“各位说要处死我?敢问,我有何罪?”  范相冷哼道:“你不是说吗?你没能办到皇上的旨意,促大秦与大唐缔结互不侵犯盟约。这就是死罪!”  杜预哈哈大笑:“我确实说了,我没有与大秦缔结互不侵犯盟约,但我没说没有与大秦结更好的盟约!”  “更好的?”  皇帝眨眨眼,一脸懵逼。  群臣,难以置信。  谁都知道,大唐如今落难,从狗大户成了破落户,以大秦侵略成性的尿性,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已算慷慨大方,怎么可能与大唐反而结为更好的盟约?  范相冷笑道:“你千万别吹牛,说大秦在边境上囤积重兵,不是要趁火打劫,而是打算见义勇为,支援我大唐平定叛乱的哦?”  他的党羽、走狗哈哈大笑。  “这是我今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别说,这小子真可能这么说。”  “白日做梦吧?”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皇帝也生气、暴怒,冷哼道:“杜预,你给朕说清楚!”  玉真公主、武媚娘攥紧粉拳,在宫殿外暗暗担心——替杜预担忧,唯恐杜预一言不合,被皇帝杀头。  杜预却整好以暇,淡淡道:“大秦使臣,就在殿外。陛下为何不自己去问问他?”  “什么?”  皇帝愕然。  大秦使臣?随着杜预来访?  这是什么情况?  范相眼中一转,浑身一股不祥预感,打了个寒颤。  “不会吧?此子先是全须全尾,完好无损从秦国返回,又带着秦国的使臣?”  “秦国,不会被他真的说服,要与大唐结盟吧?”  “秦皇那么精明、算计,怎么可能?”  以范相自诩高明、聪明过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说服秦皇结盟。  “快,宣秦国使臣上殿!”  皇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大声叫道。  一位黑红服饰的秦国使臣,气宇轩昂,步入大殿。  “秦国,荀勖,参见唐皇。”  荀勖乃是秦国名臣,与秦国诸多法家名门不同,他是为数不多、偏向仁政的学者,封章华殿大学士。  作为镇国大学士,很多唐朝大臣自然认得荀勖。  “真的是荀勖!”  “他怎么会随着杜预到大唐来?”  “难道,杜预说的没错?”  “不可能,绝无可能。秦帝怎么可能答应这么离谱的条件?”  皇帝激动地微微颤抖,豁然而起:“荀勖大学士,快快赐座。”  荀勖学者风范,微微一笑,坐在皇帝对面。  虽然面对唐皇,但如今大唐风雨飘摇、国事不振,急需大秦帮助,荀勖气势比唐朝皇帝还要强悍。  荀勖一指杜预,恭敬道:“我大秦皇帝,经杜驸马说和,已经同意与大唐签署攻守同盟之约。五年之内,任何国家、势力,敢于攻击大唐,视同攻击我大秦。”  “我秦皇已经命令,大将蒙恬帅军三十万,屯驻在于大唐接壤边境上。”  “听说,大唐遭遇内部叛乱,乃是北狄胡人叛乱。”  “只要大唐皇帝一声令下,我大秦军队愿意入境作战,帮助平叛。”  幸福来得太突然。  皇帝五雷轰顶,呆立当场,一时间尴尬地要用脚丫子在金砖上抠出三室两厅。  他刚刚还下令,要将“办事不力的”杜预,推出去斩首。  结果···  一眨眼,杜预就变成了大秦奉为上宾的“杜驸马”,大秦还看在他面子上,准备派兵平叛?  等一等!  杜驸马?  怎么回事?  皇帝结结巴巴道:“驸马?什么驸马?朕怎么不知道?”  荀勖恍然大悟,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还没有来得及向陛下介绍——杜预最新的身份,是我大秦弄玉公主的驸马爷。经过凤台觅婿,又为我大秦立下赫赫战功,已是我大秦的驸马。”  皇帝:“···”  范相:“···”  还有偷听的太后:“···”  麻了!  一个个都被惊麻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派你去虎狼之国送死,结果你拐骗回来一个公主?  摇身一变,变成驸马?  你让我们··天天神助攻啊?  麻了,亏麻了!  皇帝失魂落魄,痛心疾首道:“凤台觅婿?是否那边天空上那个倾国美丽的公主?那位,就是秦皇之女、弄玉公主吗?”  荀勖傲然道:“不错。那天杜驸马写诗,盛赞公主美貌,诗词传天下,让各国看到了我弄玉公主仙姿。”  皇帝捶胸顿足:“既然如此美貌倾国的公主,要择婿,为何不昭告天下?朕也想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8章 捶胸顿足的皇帝! 他一想弄玉公主倾国之貌、倾城之姿,就羡慕妒忌恨,气得扭曲。  再想杜预被他派去送死,却非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迎娶回来一个仙女般大秦公主,还一跃成为大秦驸马,就更心理不平衡了。  弄玉这种天下级美女,都该是我皇帝的,你杜预一个举子,怎么配得上?  但如今的皇帝,如霜打的茄子,蔫了的公鸡,不敢威胁“大秦驸马”杜预。  毕竟,杜预今非昔比,早已不是任由他拿捏、生杀予夺的草民,人家此时背靠公主,乃是秦国驸马。  皇帝对杜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干笑道:“原来如此。朕早就看出,杜预终究不是池中物,派去大秦便是风云际会、一遇风雷之时,果然一飞在天。可喜可贺呀。”  杜预温和笑道:“说起来,我与弄玉还多亏了陛下成全。若非陛下派我出使大秦,我也不可能撞上凤台觅婿,更错失了与弄玉成亲机会。多谢,多谢!”  皇帝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了。  这小子成心气朕是不是?  荀勖沉声道:“安史之乱乃是北狄胡蛮,对我人族的大举进犯。我大秦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皇帝欣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秦军,速速入关。与我大唐军兵合一处,共同平定叛乱。”  荀勖却摇头道:“不可。”  皇帝愕然失落道:“为何?”  荀勖沉声道:“因蒙元帝国,悍然入侵我大秦,多亏了杜驸马力挽狂澜,击杀了蒙元南院大王吐谷王子,更杀死了草原猛虎旭烈兀兄弟,将蒙元阴谋粉碎。”  “但我们收到情报,中行乐逃回蒙元,向大可汗请求复仇。大可汗震怒,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大举南下。”  “我大秦判断,蒙元很可能随着安禄山,入侵大唐,也可能再次攻打我大秦。”  “我大秦正在集结兵力,准备迎战。”  “如此一来,大秦暂时不能派兵支援。大唐只能独立迎战。我大秦能向天下人保证的,便是签订攻守同盟,绝不会背后捅刀。大唐可从西部九边重镇,撤出大部分军队,支援东线平叛。”  “同时,如果蒙元入侵大唐,我大秦将按照盟约,派兵作战。”  荀勖一番话,说的大唐君臣又是庆幸,又是惶恐。  玉真公主步步生莲,从殿后走入:“可喜可贺。皇兄,这次多亏了杜预,大秦与我大唐攻守同盟。可是解了大唐燃眉之急啊。”  皇帝看向杜预,笑容勉强、尴尬。  前一秒,他还高高在上,自认为掌握杜预生死大权,谁知下一秒就被迫要上赶着,感谢感激感恩杜预?  杜预,不过一臣子。  他却是九五至尊。  九五至尊,要反过来屈尊降纡,感激臣子?  皇帝敏/感而脆弱的内心,不接受。  可形势比人强。  如今无论他接受与否,都只能承认杜预一飞冲天,拥有的势力和实力,都达到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正视、甚至足以傲视皇帝的地步。  皇帝艰难、挤出一个笑容道:“杜爱卿,你那个··做得好!能与大秦签订比互不侵犯更好的攻守同盟条约,你怎么不早说?”  杜预淡淡道:“自从我走入大殿,陛下可给过我说话的机会?”  皇帝笑容更尴尬。  杜预这是啪啪打脸啊。  田洪凤咳嗽道:“杜预,注意为臣之道。”  杜预懒得搭理这作死的皇帝,淡淡道:“是,老师。”  有人问,唐皇明明无耻背刺,杜预又为何要助唐皇平叛?  理由很简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唐皇背刺之仇,杜预自然要报。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安禄山与杜预的仇,却更加深刻、恨大。  一旦安禄山在安史之乱得手,大唐风雨飘摇乃至灭亡,杜预在滁州,如何独善其身?他杀了安庆绪、崔乾佑,安禄山恨之入骨,肯放过他吗?  有人说,杜预可携家带口,逃到大秦避难啊?  别逗了。  杜预早就看透了秦帝与唐皇。  唐皇急功近利、一时糊涂,拎不起轻重,被鬼谷子玩弄在股掌之间,被人忽悠,成为了“借刀杀人”的刀。  而秦帝却老谋深算、阴险狡诈、无愧于千古一帝,绝非看起来容易忽悠。  杜预很清醒,之所以能击败法家、击杀张仪,更多是秦帝厌恶、忌惮法家在秦国势力庞大、盘根错节,更不能容忍谋圣鬼谷子插手秦国事务、企图控制秦国,于是采用借刀杀人之计,以杜预为刀,以【过秦论】为借口,来了一波焚书坑法,铲除对皇权产生威胁的法家势力。  杜预提出外儒内法,被秦帝欣然采纳,在秦国要广泛开办儒学、推广儒书、采用儒生,更多是秦帝国需要平衡法家势力,重新采纳百家之言的结果。  杜预的逆袭,除他自身才气逆天外,秦帝暗中默许、扶持,制衡,才是关键因素。  若杜预以为自己迎娶弄玉公主,秦帝可靠、可亲、能托付终身,搬迁到秦国,并将儒家根基也搬到秦国,他终究会成第二个张仪!历史上的焚书坑儒,也可能随时上演。  张仪身死族灭,法家万人坑,就是杜预、儒家前车之鉴。  一言蔽之,唐皇是蠢,秦帝是坏。  蠢,可以利用,坏,却无法根治。  秦国虎狼之性,靠不住。  至于唐皇,杜预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杜预沉声道:“如今,大秦已经昭告天下,与大唐攻守同盟,攻防一体。大唐可撤走大部分九边重镇军队,抽出精锐来对付叛军。但饶是如此,形势也不容乐观。”  “是啊。”  一提到国事,皇帝愁容满面,一把抓住杜预道:“对了,杜爱卿你说过有办法能平叛?计将安出?”  杜预不动声色抽出手:“平定安史之乱,我当然有办法!”  “啊?”  皇帝大喜过望,一把抓住杜预的手紧紧不放:“快说,到底什么办法?”  杜预耸耸肩,皱眉道:“·呵呵,臣记性不太好,一时记不起来了。”  皇帝一翻白眼。  显然,杜预这是记仇、找他算账来了。  他也是心虚,毕竟自己干的缺德事,自己最清楚。  他将杜预拉到面前,面色难看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朕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朕也不想出卖你啊。都是谋圣鬼谷子逼朕···”  杜预心中冷笑。  甩锅是不是?  不敢面对我是不是?  敢做不敢认是不是?  他淡淡道:“皇上言重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不敢不死。只是臣现在确实一时记不清平叛之策了。呀?瞧我这记性,刚才灵光乍现,还想起来一个必然能成的计策。”  皇帝气得发抖。  杜预这幅嘴脸,分明是敲诈勒索的奸商。  荀勖盛赞道:“十天前,在法家内奸配合下,蒙元三十万铁骑突袭我大秦咸阳,内忧外患、危急万分。多亏杜驸马一首【白马诗】,战诗传天下,一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使我大秦击退蒙元、转危为安。”  大唐朝廷,举座皆惊。  大秦对大唐严密封锁,探子都及时无法传递出消息,以至于连凤台觅婿、杜预舌战群法、咸阳内乱、焚书坑法、击败蒙元等大事,统统没传到大唐朝廷来。众人对杜预在秦国的传奇经历,一无所知。  皇帝勃然色变,满脸都是震惊、敬畏之色。  “杜预?他竟然能作出传天下级战诗?帮助大秦扭转乾坤,击败蒙元?”  “三十万铁骑?都被杜预击败了?”  范相勃然色变,站起来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杜预只是一个举人,哪来这么大本事,能在如此大规模国战中,一诗定鼎,扭转乾坤?”  荀勖鄙夷扫了范相一眼:“我还没说,此事乃是谋圣鬼谷子一手谋划,更有镇国大学士张仪、嵩阳书院上下阴谋参与,连蒙元帝国南院大王吐谷王子,都带着旭烈兀、旭烈哈、中行乐等人参与其中。”  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反复震撼大唐朝廷。  皇帝、太后、玉真公主、武媚娘、范相···  麻了!  统统被震麻了。  谁能想到,杜预一次出使,竟然与如此之多圣人、强者、权臣,更与蒙元帝国吐谷王子硬拼一场?  荀勖崇敬地含笑看向杜预:“多亏杜驸马,败谋圣、诛张仪、杀旭烈兀、阵斩吐谷王子,我大秦才化解危机、转危为安。”  大唐朝廷,仿佛不认识般,齐刷刷凝视着杜预。  田洪凤的胸/脯,挺得更直了。  他恨不得拍着胸/脯,昭告天下:“看到没有?这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田洪凤树的人!”  大唐皇帝凝视着杜预,突然眼中闪过无尽的懊悔。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了取悦谋圣鬼谷子,出卖了原本忠心耿耿、左膀右臂杜预,无异于买椟还珠、杀鸡取卵,多么短视、多么愚蠢,简直愚不可及。  他本以为,听信范相的谗言,用杜预性命去换取鬼谷子的支持,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部分皇权,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8章 捶胸顿足的皇帝!_679 他一想弄玉公主倾国之貌、倾城之姿,就羡慕妒忌恨,气得扭曲。  再想杜预被他派去送死,却非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迎娶回来一个仙女般大秦公主,还一跃成为大秦驸马,就更心理不平衡了。  弄玉这种天下级美女,都该是我皇帝的,你杜预一个举子,怎么配得上?  但如今的皇帝,如霜打的茄子,蔫了的公鸡,不敢威胁“大秦驸马”杜预。  毕竟,杜预今非昔比,早已不是任由他拿捏、生杀予夺的草民,人家此时背靠公主,乃是秦国驸马。  皇帝对杜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干笑道:“原来如此。朕早就看出,杜预终究不是池中物,派去大秦便是风云际会、一遇风雷之时,果然一飞在天。可喜可贺呀。”  杜预温和笑道:“说起来,我与弄玉还多亏了陛下成全。若非陛下派我出使大秦,我也不可能撞上凤台觅婿,更错失了与弄玉成亲机会。多谢,多谢!”  皇帝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了。  这小子成心气朕是不是?  荀勖沉声道:“安史之乱乃是北狄胡蛮,对我人族的大举进犯。我大秦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皇帝欣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秦军,速速入关。与我大唐军兵合一处,共同平定叛乱。”  荀勖却摇头道:“不可。”  皇帝愕然失落道:“为何?”  荀勖沉声道:“因蒙元帝国,悍然入侵我大秦,多亏了杜驸马力挽狂澜,击杀了蒙元南院大王吐谷王子,更杀死了草原猛虎旭烈兀兄弟,将蒙元阴谋粉碎。”  “但我们收到情报,中行乐逃回蒙元,向大可汗请求复仇。大可汗震怒,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大举南下。”  “我大秦判断,蒙元很可能随着安禄山,入侵大唐,也可能再次攻打我大秦。”  “我大秦正在集结兵力,准备迎战。”  “如此一来,大秦暂时不能派兵支援。大唐只能独立迎战。我大秦能向天下人保证的,便是签订攻守同盟,绝不会背后捅刀。大唐可从西部九边重镇,撤出大部分军队,支援东线平叛。”  “同时,如果蒙元入侵大唐,我大秦将按照盟约,派兵作战。”  荀勖一番话,说的大唐君臣又是庆幸,又是惶恐。  玉真公主步步生莲,从殿后走入:“可喜可贺。皇兄,这次多亏了杜预,大秦与我大唐攻守同盟。可是解了大唐燃眉之急啊。”  皇帝看向杜预,笑容勉强、尴尬。  前一秒,他还高高在上,自认为掌握杜预生死大权,谁知下一秒就被迫要上赶着,感谢感激感恩杜预?  杜预,不过一臣子。  他却是九五至尊。  九五至尊,要反过来屈尊降纡,感激臣子?  皇帝敏/感而脆弱的内心,不接受。  可形势比人强。  如今无论他接受与否,都只能承认杜预一飞冲天,拥有的势力和实力,都达到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正视、甚至足以傲视皇帝的地步。  皇帝艰难、挤出一个笑容道:“杜爱卿,你那个··做得好!能与大秦签订比互不侵犯更好的攻守同盟条约,你怎么不早说?”  杜预淡淡道:“自从我走入大殿,陛下可给过我说话的机会?”  皇帝笑容更尴尬。  杜预这是啪啪打脸啊。  田洪凤咳嗽道:“杜预,注意为臣之道。”  杜预懒得搭理这作死的皇帝,淡淡道:“是,老师。”  有人问,唐皇明明无耻背刺,杜预又为何要助唐皇平叛?  理由很简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唐皇背刺之仇,杜预自然要报。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安禄山与杜预的仇,却更加深刻、恨大。  一旦安禄山在安史之乱得手,大唐风雨飘摇乃至灭亡,杜预在滁州,如何独善其身?他杀了安庆绪、崔乾佑,安禄山恨之入骨,肯放过他吗?  有人说,杜预可携家带口,逃到大秦避难啊?  别逗了。  杜预早就看透了秦帝与唐皇。  唐皇急功近利、一时糊涂,拎不起轻重,被鬼谷子玩弄在股掌之间,被人忽悠,成为了“借刀杀人”的刀。  而秦帝却老谋深算、阴险狡诈、无愧于千古一帝,绝非看起来容易忽悠。  杜预很清醒,之所以能击败法家、击杀张仪,更多是秦帝厌恶、忌惮法家在秦国势力庞大、盘根错节,更不能容忍谋圣鬼谷子插手秦国事务、企图控制秦国,于是采用借刀杀人之计,以杜预为刀,以【过秦论】为借口,来了一波焚书坑法,铲除对皇权产生威胁的法家势力。  杜预提出外儒内法,被秦帝欣然采纳,在秦国要广泛开办儒学、推广儒书、采用儒生,更多是秦帝国需要平衡法家势力,重新采纳百家之言的结果。  杜预的逆袭,除他自身才气逆天外,秦帝暗中默许、扶持,制衡,才是关键因素。  若杜预以为自己迎娶弄玉公主,秦帝可靠、可亲、能托付终身,搬迁到秦国,并将儒家根基也搬到秦国,他终究会成第二个张仪!历史上的焚书坑儒,也可能随时上演。  张仪身死族灭,法家万人坑,就是杜预、儒家前车之鉴。  一言蔽之,唐皇是蠢,秦帝是坏。  蠢,可以利用,坏,却无法根治。  秦国虎狼之性,靠不住。  至于唐皇,杜预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杜预沉声道:“如今,大秦已经昭告天下,与大唐攻守同盟,攻防一体。大唐可撤走大部分九边重镇军队,抽出精锐来对付叛军。但饶是如此,形势也不容乐观。”  “是啊。”  一提到国事,皇帝愁容满面,一把抓住杜预道:“对了,杜爱卿你说过有办法能平叛?计将安出?”  杜预不动声色抽出手:“平定安史之乱,我当然有办法!”  “啊?”  皇帝大喜过望,一把抓住杜预的手紧紧不放:“快说,到底什么办法?”  杜预耸耸肩,皱眉道:“·呵呵,臣记性不太好,一时记不起来了。”  皇帝一翻白眼。  显然,杜预这是记仇、找他算账来了。  他也是心虚,毕竟自己干的缺德事,自己最清楚。  他将杜预拉到面前,面色难看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朕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朕也不想出卖你啊。都是谋圣鬼谷子逼朕···”  杜预心中冷笑。  甩锅是不是?  不敢面对我是不是?  敢做不敢认是不是?  他淡淡道:“皇上言重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不敢不死。只是臣现在确实一时记不清平叛之策了。呀?瞧我这记性,刚才灵光乍现,还想起来一个必然能成的计策。”  皇帝气得发抖。  杜预这幅嘴脸,分明是敲诈勒索的奸商。  荀勖盛赞道:“十天前,在法家内奸配合下,蒙元三十万铁骑突袭我大秦咸阳,内忧外患、危急万分。多亏杜驸马一首【白马诗】,战诗传天下,一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使我大秦击退蒙元、转危为安。”  大唐朝廷,举座皆惊。  大秦对大唐严密封锁,探子都及时无法传递出消息,以至于连凤台觅婿、杜预舌战群法、咸阳内乱、焚书坑法、击败蒙元等大事,统统没传到大唐朝廷来。众人对杜预在秦国的传奇经历,一无所知。  皇帝勃然色变,满脸都是震惊、敬畏之色。  “杜预?他竟然能作出传天下级战诗?帮助大秦扭转乾坤,击败蒙元?”  “三十万铁骑?都被杜预击败了?”  范相勃然色变,站起来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杜预只是一个举人,哪来这么大本事,能在如此大规模国战中,一诗定鼎,扭转乾坤?”  荀勖鄙夷扫了范相一眼:“我还没说,此事乃是谋圣鬼谷子一手谋划,更有镇国大学士张仪、嵩阳书院上下阴谋参与,连蒙元帝国南院大王吐谷王子,都带着旭烈兀、旭烈哈、中行乐等人参与其中。”  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反复震撼大唐朝廷。  皇帝、太后、玉真公主、武媚娘、范相···  麻了!  统统被震麻了。  谁能想到,杜预一次出使,竟然与如此之多圣人、强者、权臣,更与蒙元帝国吐谷王子硬拼一场?  荀勖崇敬地含笑看向杜预:“多亏杜驸马,败谋圣、诛张仪、杀旭烈兀、阵斩吐谷王子,我大秦才化解危机、转危为安。”  大唐朝廷,仿佛不认识般,齐刷刷凝视着杜预。  田洪凤的胸/脯,挺得更直了。  他恨不得拍着胸/脯,昭告天下:“看到没有?这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田洪凤树的人!”  大唐皇帝凝视着杜预,突然眼中闪过无尽的懊悔。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了取悦谋圣鬼谷子,出卖了原本忠心耿耿、左膀右臂杜预,无异于买椟还珠、杀鸡取卵,多么短视、多么愚蠢,简直愚不可及。  他本以为,听信范相的谗言,用杜预性命去换取鬼谷子的支持,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部分皇权,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9章 拖! 但如今皇帝才意识到——自己用一颗无价之宝的东珠,却只换来一颗鱼眼珠子。  若他没有出卖杜预,此时杜预还是忠心耿耿的肱骨心腹,君臣相得、亲密无间,他又何必为安史之乱发愁?  杜预连圣元第一阴谋家鬼谷子+第一强悍蒙元帝国,都敢正面硬杠并取胜,相比之下,安禄山+史思明又算的了什么?  荀勖郑重其事,拿出一个匣子,推到唐皇面前。  唐皇打开匣子一看,大吃一惊。  里面,赫然是三颗血淋淋的人头。  每一颗,都怒目圆睁、死状凄厉、惨厉万分。  但唐皇已然认出,这三颗人头,至少一颗是张仪的,因张仪出使过大唐。  荀勖沉声道:“剩下两颗,分别属于吐谷王子和旭烈兀。都是杜驸马的战利品。秦皇命我送来,并感谢唐皇为我秦国弄玉公主培养了如此国士无双的驸马爷。”  他强忍着笑意,拱手道:“多谢,多谢。”  唐皇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大唐群臣铁青的脸色,还有田洪凤喷火的目光。  显然,这不是秦皇的善意,而是嘲讽、打脸。  你看,你派来送死的杜预,在我这里却得到了重用,还为我大秦立下如此汗马功劳,连蒙元帝国王子都斩杀了。  大秦击败蒙元,国力排名蒸蒸日上,已隐有霸主气势。  田洪凤气得发抖,出列道:“皇上!到底是哪个奸佞,出这等馊主意?让杜预出使大秦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群臣也出离愤怒,暗暗憋气。  大秦,这是搞事情啊?  我大唐不用的弃子,到了大秦却成定海神针,来访的客卿变成了保国柱石?天下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啊?  大批直臣、清流都跟随田洪凤,站出来怒骂道:“到底谁在陷害杜预?”  “皇上,此事必须严查、严惩!”  “我之砒霜,彼之蜜糖?呵呵,难怪安史之乱暴起,我大唐却无人可用,原来都被我们输送到别国去了。”  “大秦这气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难怪得人之盛、蒸蒸日上。”  “这是把珍珠当鱼眼珠子?稀世珍宝,弃若蔽履?”  “那个大聪明,想出将杜预卖给大秦这种主意的?范相,是不是你?”  清流群臣不好直接怼皇帝,但骂范相毫不客气,成群指着鼻子大骂。  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瞪了范相一眼。  事到如今,弃车保帅为上。  他冷冷道:“范相!你如何解释?朕可从未有过要舍弃杜预这无双国士的打算!派遣他出使,你怎么办事的?”  范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他只能出列,尴尬无比,在众人狂喷唾骂中强笑道:“陛下,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又常言道——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成非常之功。老臣也是看准杜预非常人也,才委以重任,这不成就了他非常之功?呵呵,事实证明,老臣看人眼神不错,才有···”  他话音未落,就被田洪凤一口吐沫,直接吐在脸上。  田洪凤一波疯狂输出,狂喷范相:“好你个厚颜无耻的老东西,你还有脸自夸?出使大秦,这么好的锻炼机会,你怎么不给你的三个儿子?现在杜预克服困难,凯旋而归、你才跳出来自夸眼里?那好,平定安史之乱,你范相当先锋!”  范相苦瓜脸却自知理亏,只能唾面自干,干笑道:“田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两人纠缠起来。  唐皇叹了口气,拉过杜预低声道:“这件事,是朕对不住你。你直接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他也知道,光是丢出去一个范相,只怕难以平息杜预的怒火。  事到如今,只能安抚。  杜预一脸正气凛然:“皇上言重了,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手指却猥/琐地暗暗搓动。  皇帝一阵火起。  可恶啊,又来敲诈朕?  出使之前,他已经赏赐给杜预一张青龙七宿图,怎么都活着回来了,还来?  看皇帝不吱声,杜预咳嗽一声:“唉,臣出使大秦这一趟,劳心劳力过度,筋疲力尽,需要回家休养一阵子。”  皇帝愕然:“你要回家休假?多久?”  杜预皮笑肉不笑:“新婚燕尔,就被皇上你派出去打生打死,自然要休养一年半载。嗯,没准还会带老婆,去大秦找我新老婆。没准回家,还得被罚跪搓板。谁让我为了国事,被迫迎娶了秦国公主?我还不知道怎么向星河解释呢?”  他越说越激动,疯狂吐槽:“皇上这次出使凶险万分,大秦将我当通缉犯,我是竭尽全力、绞尽脑汁,才混入了大汉迎亲队伍中,各种坑蒙拐骗,才得以接近秦帝。而当时我是二选一,要么身死灯灭被车裂,要么想办法把公主弄到手,才能为大唐争取盟约,转危为安。”  杜预声泪俱下,像极了被迫出卖色相的牛/郎,控诉不给钱的黑心老板:“皇上,您是了解我的。我与星河的感情,我的痴情,那真是上可昭日月、下可诉鬼神啊。”  “但!”  “为了大唐社稷,我竟然···被迫做了渣男!”  杜预眼泪夺眶而出:“我竟然不得不,瞒着新婚燕尔的妻子,昧着良心去迎娶秦国公主。我一下子骗了两个好姑娘!我内疚,我痛心,我对不起星河,我对不起弄玉,我不是人啊!”  杜预越说越激动:“您说,这是不是为了大唐,我出卖色相,作出牺牲?”  “我的名声,我的家庭,我的爱情,都被毁了。”  “您难道不该补偿我受伤的心灵吗?毕竟我变成渣男,都是为了大唐、为了陛下啊?”  “我太难了!”  皇帝一脸无语,震惊石化。  震惊于杜预的无耻,石化于杜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丫的自己是渣男,这黑锅也甩给朕来背?  你丫的齐人之福,又得了星河,又得了秦国公主,左右逢源,结果还变成了受害者?  你丫的把天下知名的神女弄玉骗到手,我做老板的,还得给你精神损失费呗?  你丫的还找我要补偿?  你你,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皇帝正要痛斥杜预,却看到杜预一脸生无可恋,落寞道:“皇上,算了。我也不要什么补偿了。我对不起星河,加上心神俱疲,这就辞官返回家乡,隐居秦国山中,只求与星河、弄玉常伴梅花、游历山水,以补偿她们被我伤的心灵。”  杜预一脸落寞、受伤的小心灵。  皇帝气得直翻白眼。  你丫的明明是抛下老子,提桶跑路,却把撂挑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可安史之乱,已经全面爆发,皇帝焦头烂额,根本应对无力——偏偏杜预刚在大秦击败蒙元、立下大功,还说有办法能平叛?  皇帝无疑落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啊。  他有气无力道:“这··迎娶弄玉,确实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也算你牺牲色相、奉旨泡妞。你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杜预王顾左右而言他,幽幽道:“其实呢。臣什么也不敢要,毕竟君要臣死,臣不敢不···”  “停停停!”  皇帝头都要被杜预念叨炸了,脑壳嗡嗡作响。这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简直比唐僧念经杀伤力还大。  烦!  皇帝咬牙道:“你有话直说,到底要啥?”  杜预若有所思:“那【青龙七宿图】,陛下赐给臣,我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深奥,啊,我怎么这么爱观星呢?宇宙浩瀚、银河浩渺,我真是沉醉在学习之中,不能自拔···”  “行了行了!”  皇帝有气无力,内心腹诽:“丫的总有刁民就想敲诈朕。”  他命人取来了一张星图,丢给杜预,恶狠狠道:“现在你满意了吧?还不速速献上平叛之策?”  杜预奸笑,扫了一眼那张星图,惊喜。  这张,赫然是大唐皇家保管的尾宿星宿图,能修建奇迹建筑,召唤神兽尾火虎。  至此,杜预已经凑齐了青龙七宿图的六张,角、亢、氐、房、尾、箕宿,分别位于青龙的龙角、咽喉、前足、胸、龙尾及龙尾摇摆形成的旋风。  只差一张心宿的星图,就能得到完整的青龙七宿图!  七宿位置连接起来观想,能组成一个完整龙形星群。  当然,杜预很清楚,心宿才是青龙七宿最重要的一张拼图。而最后这张图,皇帝是打死也不肯再给自己了。  因青龙乃是木德,大唐乃是土德,木克土,此图乃是克制大唐之物。大唐朝廷宁可将青龙七宿图深藏皇宫宝库最底层,吃土落灰,束之高阁,也不肯将它拿出去与各国各大势力交换资源宝物,就因太宗断言——此宝克大唐,后世子孙哪怕再穷,也不可将它拿出去,会贻害无穷。  能敲诈勒索来此物,换取实力大幅提升,杜预已经很满足。  “皇上,要平安安史之乱,只有一个字——拖!”  “拖?”  皇帝眨眨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79章 拖!_681 但如今皇帝才意识到——自己用一颗无价之宝的东珠,却只换来一颗鱼眼珠子。  若他没有出卖杜预,此时杜预还是忠心耿耿的肱骨心腹,君臣相得、亲密无间,他又何必为安史之乱发愁?  杜预连圣元第一阴谋家鬼谷子+第一强悍蒙元帝国,都敢正面硬杠并取胜,相比之下,安禄山+史思明又算的了什么?  荀勖郑重其事,拿出一个匣子,推到唐皇面前。  唐皇打开匣子一看,大吃一惊。  里面,赫然是三颗血淋淋的人头。  每一颗,都怒目圆睁、死状凄厉、惨厉万分。  但唐皇已然认出,这三颗人头,至少一颗是张仪的,因张仪出使过大唐。  荀勖沉声道:“剩下两颗,分别属于吐谷王子和旭烈兀。都是杜驸马的战利品。秦皇命我送来,并感谢唐皇为我秦国弄玉公主培养了如此国士无双的驸马爷。”  他强忍着笑意,拱手道:“多谢,多谢。”  唐皇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大唐群臣铁青的脸色,还有田洪凤喷火的目光。  显然,这不是秦皇的善意,而是嘲讽、打脸。  你看,你派来送死的杜预,在我这里却得到了重用,还为我大秦立下如此汗马功劳,连蒙元帝国王子都斩杀了。  大秦击败蒙元,国力排名蒸蒸日上,已隐有霸主气势。  田洪凤气得发抖,出列道:“皇上!到底是哪个奸佞,出这等馊主意?让杜预出使大秦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群臣也出离愤怒,暗暗憋气。  大秦,这是搞事情啊?  我大唐不用的弃子,到了大秦却成定海神针,来访的客卿变成了保国柱石?天下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啊?  大批直臣、清流都跟随田洪凤,站出来怒骂道:“到底谁在陷害杜预?”  “皇上,此事必须严查、严惩!”  “我之砒霜,彼之蜜糖?呵呵,难怪安史之乱暴起,我大唐却无人可用,原来都被我们输送到别国去了。”  “大秦这气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难怪得人之盛、蒸蒸日上。”  “这是把珍珠当鱼眼珠子?稀世珍宝,弃若蔽履?”  “那个大聪明,想出将杜预卖给大秦这种主意的?范相,是不是你?”  清流群臣不好直接怼皇帝,但骂范相毫不客气,成群指着鼻子大骂。  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瞪了范相一眼。  事到如今,弃车保帅为上。  他冷冷道:“范相!你如何解释?朕可从未有过要舍弃杜预这无双国士的打算!派遣他出使,你怎么办事的?”  范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他只能出列,尴尬无比,在众人狂喷唾骂中强笑道:“陛下,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又常言道——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成非常之功。老臣也是看准杜预非常人也,才委以重任,这不成就了他非常之功?呵呵,事实证明,老臣看人眼神不错,才有···”  他话音未落,就被田洪凤一口吐沫,直接吐在脸上。  田洪凤一波疯狂输出,狂喷范相:“好你个厚颜无耻的老东西,你还有脸自夸?出使大秦,这么好的锻炼机会,你怎么不给你的三个儿子?现在杜预克服困难,凯旋而归、你才跳出来自夸眼里?那好,平定安史之乱,你范相当先锋!”  范相苦瓜脸却自知理亏,只能唾面自干,干笑道:“田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两人纠缠起来。  唐皇叹了口气,拉过杜预低声道:“这件事,是朕对不住你。你直接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他也知道,光是丢出去一个范相,只怕难以平息杜预的怒火。  事到如今,只能安抚。  杜预一脸正气凛然:“皇上言重了,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手指却猥/琐地暗暗搓动。  皇帝一阵火起。  可恶啊,又来敲诈朕?  出使之前,他已经赏赐给杜预一张青龙七宿图,怎么都活着回来了,还来?  看皇帝不吱声,杜预咳嗽一声:“唉,臣出使大秦这一趟,劳心劳力过度,筋疲力尽,需要回家休养一阵子。”  皇帝愕然:“你要回家休假?多久?”  杜预皮笑肉不笑:“新婚燕尔,就被皇上你派出去打生打死,自然要休养一年半载。嗯,没准还会带老婆,去大秦找我新老婆。没准回家,还得被罚跪搓板。谁让我为了国事,被迫迎娶了秦国公主?我还不知道怎么向星河解释呢?”  他越说越激动,疯狂吐槽:“皇上这次出使凶险万分,大秦将我当通缉犯,我是竭尽全力、绞尽脑汁,才混入了大汉迎亲队伍中,各种坑蒙拐骗,才得以接近秦帝。而当时我是二选一,要么身死灯灭被车裂,要么想办法把公主弄到手,才能为大唐争取盟约,转危为安。”  杜预声泪俱下,像极了被迫出卖色相的牛/郎,控诉不给钱的黑心老板:“皇上,您是了解我的。我与星河的感情,我的痴情,那真是上可昭日月、下可诉鬼神啊。”  “但!”  “为了大唐社稷,我竟然···被迫做了渣男!”  杜预眼泪夺眶而出:“我竟然不得不,瞒着新婚燕尔的妻子,昧着良心去迎娶秦国公主。我一下子骗了两个好姑娘!我内疚,我痛心,我对不起星河,我对不起弄玉,我不是人啊!”  杜预越说越激动:“您说,这是不是为了大唐,我出卖色相,作出牺牲?”  “我的名声,我的家庭,我的爱情,都被毁了。”  “您难道不该补偿我受伤的心灵吗?毕竟我变成渣男,都是为了大唐、为了陛下啊?”  “我太难了!”  皇帝一脸无语,震惊石化。  震惊于杜预的无耻,石化于杜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丫的自己是渣男,这黑锅也甩给朕来背?  你丫的齐人之福,又得了星河,又得了秦国公主,左右逢源,结果还变成了受害者?  你丫的把天下知名的神女弄玉骗到手,我做老板的,还得给你精神损失费呗?  你丫的还找我要补偿?  你你,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皇帝正要痛斥杜预,却看到杜预一脸生无可恋,落寞道:“皇上,算了。我也不要什么补偿了。我对不起星河,加上心神俱疲,这就辞官返回家乡,隐居秦国山中,只求与星河、弄玉常伴梅花、游历山水,以补偿她们被我伤的心灵。”  杜预一脸落寞、受伤的小心灵。  皇帝气得直翻白眼。  你丫的明明是抛下老子,提桶跑路,却把撂挑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可安史之乱,已经全面爆发,皇帝焦头烂额,根本应对无力——偏偏杜预刚在大秦击败蒙元、立下大功,还说有办法能平叛?  皇帝无疑落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啊。  他有气无力道:“这··迎娶弄玉,确实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也算你牺牲色相、奉旨泡妞。你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杜预王顾左右而言他,幽幽道:“其实呢。臣什么也不敢要,毕竟君要臣死,臣不敢不···”  “停停停!”  皇帝头都要被杜预念叨炸了,脑壳嗡嗡作响。这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简直比唐僧念经杀伤力还大。  烦!  皇帝咬牙道:“你有话直说,到底要啥?”  杜预若有所思:“那【青龙七宿图】,陛下赐给臣,我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深奥,啊,我怎么这么爱观星呢?宇宙浩瀚、银河浩渺,我真是沉醉在学习之中,不能自拔···”  “行了行了!”  皇帝有气无力,内心腹诽:“丫的总有刁民就想敲诈朕。”  他命人取来了一张星图,丢给杜预,恶狠狠道:“现在你满意了吧?还不速速献上平叛之策?”  杜预奸笑,扫了一眼那张星图,惊喜。  这张,赫然是大唐皇家保管的尾宿星宿图,能修建奇迹建筑,召唤神兽尾火虎。  至此,杜预已经凑齐了青龙七宿图的六张,角、亢、氐、房、尾、箕宿,分别位于青龙的龙角、咽喉、前足、胸、龙尾及龙尾摇摆形成的旋风。  只差一张心宿的星图,就能得到完整的青龙七宿图!  七宿位置连接起来观想,能组成一个完整龙形星群。  当然,杜预很清楚,心宿才是青龙七宿最重要的一张拼图。而最后这张图,皇帝是打死也不肯再给自己了。  因青龙乃是木德,大唐乃是土德,木克土,此图乃是克制大唐之物。大唐朝廷宁可将青龙七宿图深藏皇宫宝库最底层,吃土落灰,束之高阁,也不肯将它拿出去与各国各大势力交换资源宝物,就因太宗断言——此宝克大唐,后世子孙哪怕再穷,也不可将它拿出去,会贻害无穷。  能敲诈勒索来此物,换取实力大幅提升,杜预已经很满足。  “皇上,要平安安史之乱,只有一个字——拖!”  “拖?”  皇帝眨眨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0章 讨逆檄文!一文镇国! 满朝文武,惊呼连连。  “拖字诀?”  “杜预要干嘛?”  “怎么拖得住?”  范相刚才被杜预突然晋升秦国驸马,一记闷棍,打得眼前发黑,一打一个不吱声,此时才突然发难道:“拖?谈何容易?安史叛军又不是你养的狗,凭什么听你的?你怎么拖得住他?”  杜预不理他,走到大唐地图前,沉声道:“各位,请看。”  他一指地图正中央:“叛军突破虎牢关、溧阳一线后,屡战屡胜,气势如虹,正在以最快速度,全线突破,直奔潼关而来。”  “我大唐此时最好的策略,就是坚壁清野、固守天险,坚决不与叛军决战!”  “拖,拖死他们!”  “叛军裹挟大胜余威,气势鼎盛,锐不可当,此时我大唐轻率与之决战,只会重蹈覆辙,丢失重要关卡,让他们更加气焰嚣张。”  “潼关,有哥舒翰镇守。只要皇上你头脑发热、不下乱令,强行命令他出击、平叛,试图冒险翻本,就不会轻易出问题。”  皇帝老脸一红。  因杜预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猜的极准。他正不服气,犹如输急眼了的赌徒,想要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命令哥舒翰带着全国大军,东渡黄河,与安史叛军主力决战。  杜预这提醒,却如同大巴掌抽在他脸上,让年轻皇帝气得发蒙。  杜预却不看他难堪至极的脸色,淡淡道:“但我不同意范相这猪队友、放弃全国各州、只守长安的馊主意。只要大秦与我签订了攻守同盟,九边重镇的二十来万精锐,便可东调支援潼关。哥舒翰得到这支天下精锐,足以守住潼关。”  “至于关东各州,才是重点。”  杜预沉声道:“有哥舒翰堵住潼关,哪怕妖蛮再多再猛,也打不下来。”  “安禄山,会去干什么呢?”  杜预目光炯炯,环视全场,盯着皇帝双目。  皇帝突然觉得,杜预耀眼刺目,犹如一道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剑,亮的他都有点陌生、刺眼。  暗中观察的玉真公主、武媚娘,却妙目灼灼,凝视着杜预不肯放过分毫。  杜预条分缕析,献上平戎之策,那气度沉稳、雄姿英发、运筹帷幄的气度,让两位大唐最有权势地位的贵女,也为之暗暗心仪、心折、芳心剧颤。  杜预沉声道:“拖字诀,就是要各地坚壁清野,固守城池,迫使叛军不得不分兵,四处攻坚。”  “叛军人数确实很多,十五万加上安禄山暗中收服的匈奴、柔然、鲜卑各族,足有上百万大军。”  “可我大唐国土广袤,面积巨大,光是关东就有六十多州,上千座大型城池,中小城池更是数以万计。”  “叛军要攻下这些城池,就不得不分兵,进行旷日持久的攻城战。”  “一个月,他们能打下多少?”  “十座?二十座?还是三十座?”  “唐朝官府、士绅、老百姓,绝不会甘心被北狄、胡人、妖蛮征服、统治,各州都会竭尽全力、拼死抵抗。”  “他们打下一座城池,还要派出兵力去驻守,这会进一步分散他们的兵力。”  杜预侃侃而谈,羽扇纶巾,条理清晰。  唐皇、太后、田洪凤、玉真公主等眼睛渐渐亮了。  他们其实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只是一开始被叛军席卷天下、一日千里、侵略如风的恐怖气势给震慑了,才慌不择路,全无头绪。  杜预一句话,就点醒了众人,纷纷点头。  “用兵之道,一鼓作气,再而尽,三而竭。”  杜预沉声道:“安史叛军,如同来势汹汹洪水,我大唐,如同不动如山的沙滩。洪水来袭,固然席卷一切,但终究有退潮之时,灌入广袤的沙滩上,能留下的水就少得可怜。”  “而陛下就在潼关内、长安中,调集天下兵马,汇集各国援军,积攒实力,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一旦叛军陷入大唐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筋疲力尽,兵力分散之后,陛下可命一名将,带兵出关,便可气吞万里如虎,轻易击破各自为战的叛军。”  皇帝激动万分,拍案而起:“好一个拖字诀!好一个杜预!”  “你这平叛计策,价值万金啊。”  皇帝在大殿中,急匆匆走来走去,看向杜预眼神越来越炽/热,也越来越后悔:“难怪秦皇要招你为驸马。如此国士无双,朕却失之交臂,这是宰相的过失啊!”  范相脸色难看,眼珠乱转,咬牙思索。  皇帝对杜预的称赞,就如同一个个无形大嘴巴子,狠狠抽在他脸上。  范相难堪至极:“可恶,真是可恶啊。”  “皇上如此欣赏杜预,那以后还有我什么事?”  “连大秦备受重用、倾国权柄的张仪,都被杜预杀了?以我陷害杜预的仇怨,以后我的命运,会不会步张仪后尘?”  他越想越怨毒,突然出列道:“杜预之计,虽然老臣也早就想到了,但并不妥当。”  皇帝冷哼,讥讽道:“原来,范相早就想到了啊?那为何不早说呢?”  范相一脸悲天悯人,沉声道:“杜预此计,虽然十拿九稳,但乃是放任关东各州亿万百姓,被叛军荼毒!杜预你想过没有?叛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寸草不生,就算平叛成功,我大唐又该遭受何等严重损失?我大唐又该如何在圣元各国的群狼环伺下,生存下去?”  他索性将屎盆子,都扣杜预头上:“老臣非不知道坚壁清野拖字诀,但此计要旷日持久,与叛军/长期僵持。若大唐因此由盛转衰,赤野千里,亿万百姓,十不存一,都是杜预此计的罪过!”  大殿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也不由沉吟起来。  群臣也面色铁青,纷纷低头。  田洪凤冷笑道:“范相,明明你是宰辅,先是治理天下有失,坐视安史叛军坐大,又无法平定安史之乱,如今杜预献上良策,你却要趁机甩锅?说什么大唐由盛转衰,是杜预的罪过?这分明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范相老奸巨猾,油滑冷笑道:“田大人,杜预是你学生,你自然要袒护学生。安史之乱,我承认有责,不过如今我们谈论的是平叛之策。谁献计,谁就要负责。既然杜预献上此计,将来大唐由盛转衰,自然要承担责任。”  皇帝也不吱声了。  谁都清楚,打仗不是请客吃饭,那是要数以万计、亿计百姓,作出牺牲的。  这天大黑锅,谁都不愿意背。  玉真公主、武媚娘也攥紧粉拳,咬牙切齿。  明明是唐朝朝廷内斗内讧、太后皇帝相互扯皮,范相为首文官集团玩弄权术,不干人事,导致安禄山趁势坐大,尾大不掉,成为盛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但如今这幅烂摊子却要由杜预来背、骂名由杜预来担?  凭什么?  杜预目光清澈,突然道:“我有一个办法,能减轻叛军对各地的压力。”  他一指滁州:“我会吸引安禄山的主力,打这里!”  全场目光,聚焦在滁州城上。  范相反唇相讥,非要抬杠道:“打滁州?不见得吧?”  “滁州,本来只是大唐中部的一座州郡,城池不算大,人口不算多,物产不算丰富,更不算富庶。”  “就算安禄山打不下潼关,他也可以有很多选择。比如调头去陪都洛阳,为自己称帝打基础,可以打富甲天下的江南,掠夺财宝,也可去攻占/中原各州,占据天下粮仓,还可南下荆州,控制长江要道。无论哪一个目标,都比滁州重要的多。”  范相不愧是执政十几年的宰辅,确实有两把刷子,眼光和经验都是在线的。  这几个地方,确实政/治价值、战略价值、经济价值,比滁州高很多。  皇帝也摇头道:“杜预,你想要以滁州吸引叛军主力,以缓兵之计,拖慢敌人进攻步伐,减轻各地压力,给大唐创造重新集结兵力的时间,想法不错。但滁州确实不具备吸引叛军的价值,更不可能在安史兵锋下守得住。”  连荀勖也点头:“诚然。安史叛军,拥有众多北狄妖蛮部落,实力强大,野心勃勃,连拥有黄河天险、虎牢关天险,又有精兵强将的大唐防线,都被他一夜攻破,滁州不过一小城,如何能坚持得住?”  杜预淡淡一笑:“因我会在滁州!”  他从容不迫道:“我会写一份【讨逆檄文】,昭告天下,痛骂安禄山罪行,再将他儿子、谋主的人头寄给他。以安禄山睚眦必报、疯狂残暴,加上称帝之后,更自骄自大、睥睨众生,听到这讨伐檄文,一定会雷霆大怒,带兵来讨伐我、猛攻滁州。”  唐皇眼睛一亮。  杜预这计策如果成功,确能极大缓解唐朝的战略窘境——若叛军被吸引到滁州,而不是猛攻长安,大唐便有战略喘/息时间,能调动各路勤王平叛兵马。  “好一个杜卿家!好一个力挽狂澜!好一个缓兵之计。”  唐皇兴奋站起,一拍龙案:“若此计真能成,我大唐将转危为安,形势大为好转,各地的压力也会随之减轻。只是···还请快点动笔才是。”  杜预淡淡道:“请陛下为我铺纸,让范相为我磨墨,我来口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0章 讨逆檄文!一文镇国!_683 满朝文武,惊呼连连。  “拖字诀?”  “杜预要干嘛?”  “怎么拖得住?”  范相刚才被杜预突然晋升秦国驸马,一记闷棍,打得眼前发黑,一打一个不吱声,此时才突然发难道:“拖?谈何容易?安史叛军又不是你养的狗,凭什么听你的?你怎么拖得住他?”  杜预不理他,走到大唐地图前,沉声道:“各位,请看。”  他一指地图正中央:“叛军突破虎牢关、溧阳一线后,屡战屡胜,气势如虹,正在以最快速度,全线突破,直奔潼关而来。”  “我大唐此时最好的策略,就是坚壁清野、固守天险,坚决不与叛军决战!”  “拖,拖死他们!”  “叛军裹挟大胜余威,气势鼎盛,锐不可当,此时我大唐轻率与之决战,只会重蹈覆辙,丢失重要关卡,让他们更加气焰嚣张。”  “潼关,有哥舒翰镇守。只要皇上你头脑发热、不下乱令,强行命令他出击、平叛,试图冒险翻本,就不会轻易出问题。”  皇帝老脸一红。  因杜预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猜的极准。他正不服气,犹如输急眼了的赌徒,想要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命令哥舒翰带着全国大军,东渡黄河,与安史叛军主力决战。  杜预这提醒,却如同大巴掌抽在他脸上,让年轻皇帝气得发蒙。  杜预却不看他难堪至极的脸色,淡淡道:“但我不同意范相这猪队友、放弃全国各州、只守长安的馊主意。只要大秦与我签订了攻守同盟,九边重镇的二十来万精锐,便可东调支援潼关。哥舒翰得到这支天下精锐,足以守住潼关。”  “至于关东各州,才是重点。”  杜预沉声道:“有哥舒翰堵住潼关,哪怕妖蛮再多再猛,也打不下来。”  “安禄山,会去干什么呢?”  杜预目光炯炯,环视全场,盯着皇帝双目。  皇帝突然觉得,杜预耀眼刺目,犹如一道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剑,亮的他都有点陌生、刺眼。  暗中观察的玉真公主、武媚娘,却妙目灼灼,凝视着杜预不肯放过分毫。  杜预条分缕析,献上平戎之策,那气度沉稳、雄姿英发、运筹帷幄的气度,让两位大唐最有权势地位的贵女,也为之暗暗心仪、心折、芳心剧颤。  杜预沉声道:“拖字诀,就是要各地坚壁清野,固守城池,迫使叛军不得不分兵,四处攻坚。”  “叛军人数确实很多,十五万加上安禄山暗中收服的匈奴、柔然、鲜卑各族,足有上百万大军。”  “可我大唐国土广袤,面积巨大,光是关东就有六十多州,上千座大型城池,中小城池更是数以万计。”  “叛军要攻下这些城池,就不得不分兵,进行旷日持久的攻城战。”  “一个月,他们能打下多少?”  “十座?二十座?还是三十座?”  “唐朝官府、士绅、老百姓,绝不会甘心被北狄、胡人、妖蛮征服、统治,各州都会竭尽全力、拼死抵抗。”  “他们打下一座城池,还要派出兵力去驻守,这会进一步分散他们的兵力。”  杜预侃侃而谈,羽扇纶巾,条理清晰。  唐皇、太后、田洪凤、玉真公主等眼睛渐渐亮了。  他们其实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只是一开始被叛军席卷天下、一日千里、侵略如风的恐怖气势给震慑了,才慌不择路,全无头绪。  杜预一句话,就点醒了众人,纷纷点头。  “用兵之道,一鼓作气,再而尽,三而竭。”  杜预沉声道:“安史叛军,如同来势汹汹洪水,我大唐,如同不动如山的沙滩。洪水来袭,固然席卷一切,但终究有退潮之时,灌入广袤的沙滩上,能留下的水就少得可怜。”  “而陛下就在潼关内、长安中,调集天下兵马,汇集各国援军,积攒实力,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一旦叛军陷入大唐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筋疲力尽,兵力分散之后,陛下可命一名将,带兵出关,便可气吞万里如虎,轻易击破各自为战的叛军。”  皇帝激动万分,拍案而起:“好一个拖字诀!好一个杜预!”  “你这平叛计策,价值万金啊。”  皇帝在大殿中,急匆匆走来走去,看向杜预眼神越来越炽/热,也越来越后悔:“难怪秦皇要招你为驸马。如此国士无双,朕却失之交臂,这是宰相的过失啊!”  范相脸色难看,眼珠乱转,咬牙思索。  皇帝对杜预的称赞,就如同一个个无形大嘴巴子,狠狠抽在他脸上。  范相难堪至极:“可恶,真是可恶啊。”  “皇上如此欣赏杜预,那以后还有我什么事?”  “连大秦备受重用、倾国权柄的张仪,都被杜预杀了?以我陷害杜预的仇怨,以后我的命运,会不会步张仪后尘?”  他越想越怨毒,突然出列道:“杜预之计,虽然老臣也早就想到了,但并不妥当。”  皇帝冷哼,讥讽道:“原来,范相早就想到了啊?那为何不早说呢?”  范相一脸悲天悯人,沉声道:“杜预此计,虽然十拿九稳,但乃是放任关东各州亿万百姓,被叛军荼毒!杜预你想过没有?叛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寸草不生,就算平叛成功,我大唐又该遭受何等严重损失?我大唐又该如何在圣元各国的群狼环伺下,生存下去?”  他索性将屎盆子,都扣杜预头上:“老臣非不知道坚壁清野拖字诀,但此计要旷日持久,与叛军/长期僵持。若大唐因此由盛转衰,赤野千里,亿万百姓,十不存一,都是杜预此计的罪过!”  大殿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也不由沉吟起来。  群臣也面色铁青,纷纷低头。  田洪凤冷笑道:“范相,明明你是宰辅,先是治理天下有失,坐视安史叛军坐大,又无法平定安史之乱,如今杜预献上良策,你却要趁机甩锅?说什么大唐由盛转衰,是杜预的罪过?这分明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范相老奸巨猾,油滑冷笑道:“田大人,杜预是你学生,你自然要袒护学生。安史之乱,我承认有责,不过如今我们谈论的是平叛之策。谁献计,谁就要负责。既然杜预献上此计,将来大唐由盛转衰,自然要承担责任。”  皇帝也不吱声了。  谁都清楚,打仗不是请客吃饭,那是要数以万计、亿计百姓,作出牺牲的。  这天大黑锅,谁都不愿意背。  玉真公主、武媚娘也攥紧粉拳,咬牙切齿。  明明是唐朝朝廷内斗内讧、太后皇帝相互扯皮,范相为首文官集团玩弄权术,不干人事,导致安禄山趁势坐大,尾大不掉,成为盛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但如今这幅烂摊子却要由杜预来背、骂名由杜预来担?  凭什么?  杜预目光清澈,突然道:“我有一个办法,能减轻叛军对各地的压力。”  他一指滁州:“我会吸引安禄山的主力,打这里!”  全场目光,聚焦在滁州城上。  范相反唇相讥,非要抬杠道:“打滁州?不见得吧?”  “滁州,本来只是大唐中部的一座州郡,城池不算大,人口不算多,物产不算丰富,更不算富庶。”  “就算安禄山打不下潼关,他也可以有很多选择。比如调头去陪都洛阳,为自己称帝打基础,可以打富甲天下的江南,掠夺财宝,也可去攻占/中原各州,占据天下粮仓,还可南下荆州,控制长江要道。无论哪一个目标,都比滁州重要的多。”  范相不愧是执政十几年的宰辅,确实有两把刷子,眼光和经验都是在线的。  这几个地方,确实政/治价值、战略价值、经济价值,比滁州高很多。  皇帝也摇头道:“杜预,你想要以滁州吸引叛军主力,以缓兵之计,拖慢敌人进攻步伐,减轻各地压力,给大唐创造重新集结兵力的时间,想法不错。但滁州确实不具备吸引叛军的价值,更不可能在安史兵锋下守得住。”  连荀勖也点头:“诚然。安史叛军,拥有众多北狄妖蛮部落,实力强大,野心勃勃,连拥有黄河天险、虎牢关天险,又有精兵强将的大唐防线,都被他一夜攻破,滁州不过一小城,如何能坚持得住?”  杜预淡淡一笑:“因我会在滁州!”  他从容不迫道:“我会写一份【讨逆檄文】,昭告天下,痛骂安禄山罪行,再将他儿子、谋主的人头寄给他。以安禄山睚眦必报、疯狂残暴,加上称帝之后,更自骄自大、睥睨众生,听到这讨伐檄文,一定会雷霆大怒,带兵来讨伐我、猛攻滁州。”  唐皇眼睛一亮。  杜预这计策如果成功,确能极大缓解唐朝的战略窘境——若叛军被吸引到滁州,而不是猛攻长安,大唐便有战略喘/息时间,能调动各路勤王平叛兵马。  “好一个杜卿家!好一个力挽狂澜!好一个缓兵之计。”  唐皇兴奋站起,一拍龙案:“若此计真能成,我大唐将转危为安,形势大为好转,各地的压力也会随之减轻。只是···还请快点动笔才是。”  杜预淡淡道:“请陛下为我铺纸,让范相为我磨墨,我来口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1章 皇帝磨墨,权臣脱靴! 范相脸色憋得红紫,厉声吼道:“陛下,此人分明是借机报复,羞辱您和老臣啊。”  唐皇却牛眼一瞪,厉声训斥:“好个恬不知耻的范相,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你身为宰辅,却导致安史之乱,又无御敌平叛良策,如今杜预敢于当擎天之柱,愿意以身引/诱安禄山叛军主力,让磨墨你都不愿意?”  “你不去是吧?好,朕马上治你一个误国之罪!”  范相吓得脸色苍白。  误国之罪,与给杜预磨墨,孰重孰轻?  范相三朝老臣,自然掂量地清。  他急忙跪下,连连磕头:“陛下恕罪。老臣昏聩。老臣知错啦,这就给杜解元磨墨。”  玉真公主、武媚娘在殿外,偷笑连连。  范相位高权重,独掌朝纲数十年,可谓权倾朝野。  如今,他却要为一个连进士都没考的青年举人,亲自下场磨墨伺候?  杜预整人的手段,太好玩了。  杜预斜着眼,看着脸上笑嘻嘻,心中mmp的范相,那一脸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伏低做小却满腹怨气、恨透自己却干不掉自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唐皇亲自给杜预铺纸,范相亲自给杜预磨墨,一切都准备就绪,眼巴巴看着杜预。  唐皇巴结谄媚道:“杜解元,准备妥当,你看?”  杜预叹口气道:“可是,我没有思路啊?”  “啊?”范相大怒:“皇上都亲自给你铺纸,我给你磨墨,你告诉我们没思路?陛下,此人江才郎尽,虚张声势、欺君大罪!”  唐皇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杜预悠然道:“诗仙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他出口成章,才气冲天,暗潮涌动。  唐皇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谄媚一笑:“瞧朕这忘性!都忘了,杜预你乃是酒中诗仙,喝了酒,才有诗兴,才有才气。这个好办,来人,快拿宫中特贡好酒来。”  很快,好酒上桌,被轰然抬入大明宫中。  眼看葡萄美酒夜光杯,放在自己面前,杜预却摇摇头:“有酒无歌舞,索然无味!”  唐皇、范相、众臣们,面面相觑。  一个个气鼓鼓,肺都要气炸了。  范相咬牙切齿道:“杜预,你不要太过分!”  唐皇也正要发作,却突然听到外面一声飞马来报。  “报···”  “大事不好!”  “叛军主力攻陷虎牢关、溧阳后,兵分两路,由安禄山、史思明分别带领,向我潼关扑来。”  “潼关守将哥舒翰,向朝廷求援。恳请派出更多援军。”  听到安禄山用兵如此神速,片刻不停,竟然从虎牢关直扑潼关,而潼关距离长安,只有两天路程,眼看长安和自己就要遭受战火洗礼、直面恐怖的叛军兵锋,唐皇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猛然站起来一把抓住杜预胳膊:“杜,杜预,你是忠臣,你是能臣,你可一定要帮朕渡过难关,赶快写讨逆檄文啊。”  看着皇帝如此惶恐不安、惊慌失措,杜预淡淡一笑。  难怪唐朝国力不振,皇帝总被鬼谷子玩弄,原来皇帝是个银样镴头、志大才疏的废物。  这倒··不错。  杜预淡淡一摊手:“可只有酒,无美人歌舞,我食之无味,也喝不下去啊?”  皇帝眼巴巴道:“如今,全国危在旦夕,全靠先生你大才。你只管说,想要什么美人?只要大唐有的,朕无有不依你。”  杜预心中冷笑,懒洋洋道:“素闻王皇后擅长吹/箫,武媚娘擅长歌舞,若能得这两位与我助兴,我诗兴大发,文思泉涌,【讨贼檄文】必能诗成镇国。写给叛军安禄山,必能激起他的冲天怒火,潼关一时攻不下,他就会转而分兵攻打滁州。那时,长安不就转危为安了吗?”  “啊?”  皇帝愕然。  群臣炸锅。  杜预区区一个举人,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让王皇后、武才人,一起侍奉他喝酒、歌舞?  这人,是不是太狂了?  范相暴跳如雷:“杜预,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介平民、寒门,连进士都不是!哪有什么资格,敢在皇上面前摆谱?还让皇后给你吹/箫?武才人给你歌舞?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杜预叹了口气,站起来对荀勖道:“荀大学士啊,我看唐皇也并非真心爱才。既如此,我这就随你,返回大秦去吧。新婚燕尔,弄玉公主还在凤台翘首以盼、日夜等我呢。”  荀勖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您能迁居秦国,陛下也会非常高兴。”  “唉?欸?”  唐皇却急眼了,急忙站起来。  现在,杜预可是他大唐最大的救命稻草!  说是擎天一柱,也毫不为过。  杜预乃是大秦驸马,而大秦又是圣元最强大的帝国,刚刚还大败蒙元帝国,晋身老大。  杜预献上的讨逆檄文、缓兵之计,是大唐唯一解燃眉之急的平戎良策。  杜预走了,他怎么办?  唐皇一把拉住杜预,慨然道:“杜解元别走。朕受命于天,如今大唐有倒悬之危、社稷有累卵之祸,难道朕还顾惜什么美色美人乎?”  “来人!”  “传皇后、武才人上殿!给杜预奏乐,歌舞!”  “什么?”  王皇后听到太监传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陛下,陛下竟然让本宫,高贵的皇后,去给那饿不死的泥腿子杜预吹/箫助兴?凭什么?”  大太监满头大汗,低声道:“皇后,您是不知道啊。外面安禄山已经造/反了。我大唐屡战屡败,危在旦夕,皇上已经急疯了。杜预献出计策,说只要写一【讨逆檄文】,就能让大唐社稷转危为安,皇上这才下旨,让您去取悦杜预、娱乐杜预。杜预一高兴,咱大唐不还是大唐吗?”  皇后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道:“放屁!这是什么混蛋逻辑?本宫乃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天底下最高贵的女人。杜预一个草民,凭什么敢让我去给他吹/箫助兴?”  皇帝森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凭什么!就凭覆巢之下无完卵!”  皇后吓得急忙躬身行礼。  年轻皇帝面色铁青,迈步走入,斥责皇后:“皇后,安史之乱,事态严重,你也都知道了。如今大唐危在旦夕,叛军就在潼关外。一旦潼关失守,我大唐行将灭亡。你也将从高高在上的皇后,沦为安史之乱叛军的玩物!”  皇后花容失色,瘫软在地:“啊?这么严重?”  皇帝冷冰冰道:“放心,朕不会让你辱没祖先,在被俘之前,朕一定会杀光后宫中所有的女人,不会留任何女子给安禄山那色/魔。”  皇后:“····”  她本想说,实在不行,自己当俘虏也未尝不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给安禄山压,也比死了强。  但皇帝这么一说,皇后连沦为叛军玩物的可能也不存在了。  皇帝森然道:“之前,你王家处处刁难、得罪杜预。如今,杜预得势,身为秦国驸马,手握拯救大唐的权力。他只是让你去吹/箫,你却推三阻四,就是不去?”  “啊?杜预,成为了秦国驸马?”  王皇后脸色苍白,如遭雷噬。过去,王家无数次刁难杜预,她都冲锋在前,出谋划策,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苍天好轮回,一眨眼就沦为了杜预的玩物,被杜预报复。  “你若不去,朕就废了你皇后之位。”  皇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横竖他对王皇后从没感情,观感也极其一般,都是太后做主的政/治联姻,正好借机除掉一个绊脚石。  王皇后呆呆跪在地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突然,她清醒过来,在地上爬行。  “陛下,我去!臣妾去给杜预吹/箫啊!”  不多时,王皇后、武媚娘、玉真公主这三位后宫地位最高、最得宠的女人,已经站在杜预面前。  其中,玉真公主是自愿前来的。  王皇后美眸含泪,楚楚可怜,仿佛不情不愿、被人胁迫的美人/妻。  王皇后含泪,跪下,给杜预吹/箫。  武媚娘翩翩起舞,给杜预歌舞助兴。  弄玉公主亲自给杜预斟酒,纤纤玉手,喂给杜预。  看着高高在上,对自己刁难的王皇后,今天亲自吹/箫,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如此侍奉,杜预心情舒畅。  皇帝趁机道:“杜预,杜爱卿,这下你可文思泉涌了?可以写讨逆檄文了吧?”  杜预想了想,伸了个懒腰,伸出脚丫子:“不行,太拘束了。让范相给我脱靴。”  范相气得浑身发抖。  杜预,太过分了。  这哪里是写诗的准备,这分明是故意作践皇帝、他和王皇后!  “哦?不行?”  杜预似笑非笑,瞟了一眼范相。  范相之前多次勾结谋圣,算计陷害自己,杜预早就记住他了,这次连本带利,一起让他还。  皇帝阴狠冰冷的目光,落在范相身上:“范相,朕还没跟你算,你治国无方、玩弄权术、贪婪昏聩、颠三倒四,导致发生安史之乱如此严重叛乱。你该当何罪?让你脱靴,你听不见吗?”  范相冷汗直流,心乱如麻,只能含恨带怒,跪着膝行到杜预面前,在杜预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将颤抖的手伸到杜预的靴子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1章 皇帝磨墨,权臣脱靴!_685 范相脸色憋得红紫,厉声吼道:“陛下,此人分明是借机报复,羞辱您和老臣啊。”  唐皇却牛眼一瞪,厉声训斥:“好个恬不知耻的范相,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你身为宰辅,却导致安史之乱,又无御敌平叛良策,如今杜预敢于当擎天之柱,愿意以身引/诱安禄山叛军主力,让磨墨你都不愿意?”  “你不去是吧?好,朕马上治你一个误国之罪!”  范相吓得脸色苍白。  误国之罪,与给杜预磨墨,孰重孰轻?  范相三朝老臣,自然掂量地清。  他急忙跪下,连连磕头:“陛下恕罪。老臣昏聩。老臣知错啦,这就给杜解元磨墨。”  玉真公主、武媚娘在殿外,偷笑连连。  范相位高权重,独掌朝纲数十年,可谓权倾朝野。  如今,他却要为一个连进士都没考的青年举人,亲自下场磨墨伺候?  杜预整人的手段,太好玩了。  杜预斜着眼,看着脸上笑嘻嘻,心中mmp的范相,那一脸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伏低做小却满腹怨气、恨透自己却干不掉自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唐皇亲自给杜预铺纸,范相亲自给杜预磨墨,一切都准备就绪,眼巴巴看着杜预。  唐皇巴结谄媚道:“杜解元,准备妥当,你看?”  杜预叹口气道:“可是,我没有思路啊?”  “啊?”范相大怒:“皇上都亲自给你铺纸,我给你磨墨,你告诉我们没思路?陛下,此人江才郎尽,虚张声势、欺君大罪!”  唐皇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杜预悠然道:“诗仙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他出口成章,才气冲天,暗潮涌动。  唐皇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谄媚一笑:“瞧朕这忘性!都忘了,杜预你乃是酒中诗仙,喝了酒,才有诗兴,才有才气。这个好办,来人,快拿宫中特贡好酒来。”  很快,好酒上桌,被轰然抬入大明宫中。  眼看葡萄美酒夜光杯,放在自己面前,杜预却摇摇头:“有酒无歌舞,索然无味!”  唐皇、范相、众臣们,面面相觑。  一个个气鼓鼓,肺都要气炸了。  范相咬牙切齿道:“杜预,你不要太过分!”  唐皇也正要发作,却突然听到外面一声飞马来报。  “报···”  “大事不好!”  “叛军主力攻陷虎牢关、溧阳后,兵分两路,由安禄山、史思明分别带领,向我潼关扑来。”  “潼关守将哥舒翰,向朝廷求援。恳请派出更多援军。”  听到安禄山用兵如此神速,片刻不停,竟然从虎牢关直扑潼关,而潼关距离长安,只有两天路程,眼看长安和自己就要遭受战火洗礼、直面恐怖的叛军兵锋,唐皇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猛然站起来一把抓住杜预胳膊:“杜,杜预,你是忠臣,你是能臣,你可一定要帮朕渡过难关,赶快写讨逆檄文啊。”  看着皇帝如此惶恐不安、惊慌失措,杜预淡淡一笑。  难怪唐朝国力不振,皇帝总被鬼谷子玩弄,原来皇帝是个银样镴头、志大才疏的废物。  这倒··不错。  杜预淡淡一摊手:“可只有酒,无美人歌舞,我食之无味,也喝不下去啊?”  皇帝眼巴巴道:“如今,全国危在旦夕,全靠先生你大才。你只管说,想要什么美人?只要大唐有的,朕无有不依你。”  杜预心中冷笑,懒洋洋道:“素闻王皇后擅长吹/箫,武媚娘擅长歌舞,若能得这两位与我助兴,我诗兴大发,文思泉涌,【讨贼檄文】必能诗成镇国。写给叛军安禄山,必能激起他的冲天怒火,潼关一时攻不下,他就会转而分兵攻打滁州。那时,长安不就转危为安了吗?”  “啊?”  皇帝愕然。  群臣炸锅。  杜预区区一个举人,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让王皇后、武才人,一起侍奉他喝酒、歌舞?  这人,是不是太狂了?  范相暴跳如雷:“杜预,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介平民、寒门,连进士都不是!哪有什么资格,敢在皇上面前摆谱?还让皇后给你吹/箫?武才人给你歌舞?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杜预叹了口气,站起来对荀勖道:“荀大学士啊,我看唐皇也并非真心爱才。既如此,我这就随你,返回大秦去吧。新婚燕尔,弄玉公主还在凤台翘首以盼、日夜等我呢。”  荀勖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您能迁居秦国,陛下也会非常高兴。”  “唉?欸?”  唐皇却急眼了,急忙站起来。  现在,杜预可是他大唐最大的救命稻草!  说是擎天一柱,也毫不为过。  杜预乃是大秦驸马,而大秦又是圣元最强大的帝国,刚刚还大败蒙元帝国,晋身老大。  杜预献上的讨逆檄文、缓兵之计,是大唐唯一解燃眉之急的平戎良策。  杜预走了,他怎么办?  唐皇一把拉住杜预,慨然道:“杜解元别走。朕受命于天,如今大唐有倒悬之危、社稷有累卵之祸,难道朕还顾惜什么美色美人乎?”  “来人!”  “传皇后、武才人上殿!给杜预奏乐,歌舞!”  “什么?”  王皇后听到太监传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陛下,陛下竟然让本宫,高贵的皇后,去给那饿不死的泥腿子杜预吹/箫助兴?凭什么?”  大太监满头大汗,低声道:“皇后,您是不知道啊。外面安禄山已经造/反了。我大唐屡战屡败,危在旦夕,皇上已经急疯了。杜预献出计策,说只要写一【讨逆檄文】,就能让大唐社稷转危为安,皇上这才下旨,让您去取悦杜预、娱乐杜预。杜预一高兴,咱大唐不还是大唐吗?”  皇后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道:“放屁!这是什么混蛋逻辑?本宫乃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天底下最高贵的女人。杜预一个草民,凭什么敢让我去给他吹/箫助兴?”  皇帝森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凭什么!就凭覆巢之下无完卵!”  皇后吓得急忙躬身行礼。  年轻皇帝面色铁青,迈步走入,斥责皇后:“皇后,安史之乱,事态严重,你也都知道了。如今大唐危在旦夕,叛军就在潼关外。一旦潼关失守,我大唐行将灭亡。你也将从高高在上的皇后,沦为安史之乱叛军的玩物!”  皇后花容失色,瘫软在地:“啊?这么严重?”  皇帝冷冰冰道:“放心,朕不会让你辱没祖先,在被俘之前,朕一定会杀光后宫中所有的女人,不会留任何女子给安禄山那色/魔。”  皇后:“····”  她本想说,实在不行,自己当俘虏也未尝不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给安禄山压,也比死了强。  但皇帝这么一说,皇后连沦为叛军玩物的可能也不存在了。  皇帝森然道:“之前,你王家处处刁难、得罪杜预。如今,杜预得势,身为秦国驸马,手握拯救大唐的权力。他只是让你去吹/箫,你却推三阻四,就是不去?”  “啊?杜预,成为了秦国驸马?”  王皇后脸色苍白,如遭雷噬。过去,王家无数次刁难杜预,她都冲锋在前,出谋划策,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苍天好轮回,一眨眼就沦为了杜预的玩物,被杜预报复。  “你若不去,朕就废了你皇后之位。”  皇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横竖他对王皇后从没感情,观感也极其一般,都是太后做主的政/治联姻,正好借机除掉一个绊脚石。  王皇后呆呆跪在地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突然,她清醒过来,在地上爬行。  “陛下,我去!臣妾去给杜预吹/箫啊!”  不多时,王皇后、武媚娘、玉真公主这三位后宫地位最高、最得宠的女人,已经站在杜预面前。  其中,玉真公主是自愿前来的。  王皇后美眸含泪,楚楚可怜,仿佛不情不愿、被人胁迫的美人/妻。  王皇后含泪,跪下,给杜预吹/箫。  武媚娘翩翩起舞,给杜预歌舞助兴。  弄玉公主亲自给杜预斟酒,纤纤玉手,喂给杜预。  看着高高在上,对自己刁难的王皇后,今天亲自吹/箫,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如此侍奉,杜预心情舒畅。  皇帝趁机道:“杜预,杜爱卿,这下你可文思泉涌了?可以写讨逆檄文了吧?”  杜预想了想,伸了个懒腰,伸出脚丫子:“不行,太拘束了。让范相给我脱靴。”  范相气得浑身发抖。  杜预,太过分了。  这哪里是写诗的准备,这分明是故意作践皇帝、他和王皇后!  “哦?不行?”  杜预似笑非笑,瞟了一眼范相。  范相之前多次勾结谋圣,算计陷害自己,杜预早就记住他了,这次连本带利,一起让他还。  皇帝阴狠冰冷的目光,落在范相身上:“范相,朕还没跟你算,你治国无方、玩弄权术、贪婪昏聩、颠三倒四,导致发生安史之乱如此严重叛乱。你该当何罪?让你脱靴,你听不见吗?”  范相冷汗直流,心乱如麻,只能含恨带怒,跪着膝行到杜预面前,在杜预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将颤抖的手伸到杜预的靴子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2章 讨逆檄文!字字诛心! 用力一拔。  没拔出来。  杜预懒洋洋道:“范相,你治国无方,连伺候人都不会吗?要你有什么用?”  范相气得眼疵欲裂,牙齿咬碎,一字一句:“杜预,你不要太过分。”  杜预懒洋洋道:“总之,你让我不爽,我就写不出【讨逆檄文】,也无法帮助大唐度过难关。你自己看着办?”  杜预绝杀——召唤皇帝。  皇帝如同杜预召唤兽,闻之即来,怒喝道:“范文!你是否活腻了?好,朕马上撤换丞相。”  范相吓得屁滚尿流:“不,不要啊。陛下,老臣昏聩,这就给杜预脱靴。”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倒拔垂杨柳,一把拔出杜预的靴子。  一个踉跄,范相又被反作用力,险些跌倒。他勉强稳住,又向前一倒。  杜预的臭脚丫子,好死不死恰好塞入他的嘴里。  那酸爽,别提了。  老坛酸菜,味道正宗。  整个朝廷,鸦雀无声。  人人惊恐,有人憋笑。  范相脸色都绿了。  他确实脸皮厚似城墙,但也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啊?  杜预这小子,臭脚丫子,味道咋这么大捏?  偏偏范相一时不慎,还用脸贴住杜预脚底板,用嘴舔了一口杜预的脚丫。那灵魂深处的酸爽险些将老爷子熏死过去。  范相眼珠一翻,径直瘫软昏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起。  田洪凤憋着笑,上来掐了一下范相人中,训斥杜预:“你怎么搞的?老丞相都被你给熏晕了。”  杜预一脸不好意思:“学生为了拯救大唐,连夜从大秦赶回,半个多月路程,缩短走十天十夜。一路上都没顾上投宿,自然也没机会洗脚。咳咳,可能、也许有点味道···”  范相本来被众人扶起,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好容易悠悠醒转过来,却陡然听到杜预“十天十夜赶路没洗脚”,一想到自己失误把杜预脚丫子含/住,那酸爽滋味立即上了头,又是两眼一翻,凄惨地昏倒了。  田洪凤狠狠瞪了杜预一眼:“皇上也被你戏耍了,皇后给你吹/箫了,范相都给你舔/脚丫子了,酒也喝了,你可爽了,还不做事?为师都饶不了你!”  杜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田洪凤。  他只好悻悻然,起来干活。  杜预大笔一挥:“【讨贼檄文】!”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  只是第一句,杜预便才气冲天,圣环闪耀,整个大明宫也随之猛烈颤抖起来。  这一句,杜预开门见山,开篇点题,直接说出华夏与夷狄的关系,本该是华夏人君居于中原,以制夷狄,而夷狄只能侍奉中国,安禄山区区一个北狄胡人,岂可痴心妄想,要占据中原之地,僭越称帝,岂不是本末倒置、削足适履?  这就为大唐平叛、人君制安禄山这夷狄,旗帜鲜明树起光明正大旗帜。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杜预首先将唐皇这人皇至高无上的地位,从理论高度立起来,自然占据上风、无往不利。  杜预第一句,就诗成镇国。  整个大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  唐皇激动而起,拍案叫绝。  唐朝大臣们,啧啧称奇。  “杜预这【讨逆檄文】,果然不凡至极。”  “开篇雷击,如雷贯耳。”  “呵呵,解气啊,解气。”  “后面又不知如何骂安禄山逆贼,我等洗耳恭听。”  田洪凤闭上眼睛,热泪盈眶。  “果然,千古好文,奇文共赏。”  一只庞大而恐怖的军队,正在打起火把,向潼关星夜奔驰。  从夜空中看去,整个军队仿佛一只庞大狰狞的恶龙,正在源源不断在大地上蠕动,吞噬生灵万物。  这只军队,有盔明甲亮、武装到牙齿的唐朝边军,他们高举“安”字大旗,都是卢龙、范阳节度使所辖的大唐军队。  更多,还有诸多强悍的妖蛮。  有匈奴、柔然、蒙古、鲜卑等上百部落。北狄部落胡人,强大/阴鸷,无数部落旗帜飘扬。  他们深目高鼻、络腮胡子、武孔有力,实力强大,浑身上下充斥着煞气与血腥,每人都骑着比普通战马体型大一倍的巨型妖马。马前挂着数个还在滴血、嘴巴大张、惊恐求饶的百姓人头,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沿途杀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身后村落陷入火焰冲天,惨叫声不绝、血腥气冲天。  很多百姓,全家老少还在梦中没有醒来,已经被安禄山叛军一把火活活烧死。  大唐百姓,伤亡惨重,赤地千里,生灵涂炭。  空中,飞舞着死亡与惨烈的气息。  高处,有人骑着妖马,赏心悦目欣赏着一切。  这是一个体重如山、重达400多斤的肥大胖子,肉山般骑在一头巨型白色战马上。  这头战马,其状如白马,黑色尾巴,四只蹄子似利爪,头上还有一角,面容威严又狰狞,乃是上古凶兽马交!  马交长有锋利的锯齿,乃一种恐怖妖兽,凶悍到以虎、豹为食。  山海经云:“状如白马,锯牙,食虎豹”。  此人便是安禄山,这头凶兽乃是马交。  最引人瞩目的,是马交的脖颈之下,挂着两个头戴金盔、面相痛苦、死状凄惨的将军人头!  一个,高仙芝!  一个,封常之!  能将这两位名震天下的名将人头,作为收藏品、战利品者,自然是刚刚造/反、起兵称帝、攻破大唐黄河防线的伪燕帝——安禄山。  一旁,逆种文人、内奸崔浩之谄媚道:“燕帝陛下,如此雄壮大军,便是潼关也打下来了。长安也很快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到时候,您便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安禄山阴冷目光,不为人察闪过一丝得意。  他的麾下,不少河北高门大阀子弟,纷纷阿谀奉承。  “燕帝英明神武!比那毛都没长齐的唐皇,不知强悍多少倍!”  “哈哈,估计唐皇听说燕皇您造/反,不,起兵,都吓尿了吧?”  “燕帝能征惯战、燕军兵贵神速,连名将高仙芝、封常之都授首,斩杀大唐精锐十二万。”  “可笑大唐朝廷,还以为有这两个名将带兵镇守,加上黄河天险,就能阻挡我燕军起兵。”  安禄山满脸横肉的肥脸上,闪过一丝残暴,舔了舔嘴唇:“听说皇帝身边,武媚娘是个天下美人!打破潼关,杀进长安,老子要把王太后、王皇后,还有武媚娘,统统纳入后宫,哈哈哈···”  一旁,一个猎豹般敏捷、瘦麻杆般精瘦的汉子冷哼道:“你胃口这么好?连太后都不放过!”  此人,乃是范阳节度使史思明,如今也僭越,被安禄山封为“天下兵马副元帅”。  安禄山狂笑:“你我起兵,不就是为妖蛮正名?让傲慢的大唐朝廷、圣元人族知道,我身上流淌人族与妖族血统的北狄人,不是什么不开化蛮族,而是比人族更高贵、更强壮、更优秀的种族。”  史思明眼中闪过无尽仇恨、狂热之色,阴毒道:“不错。人族向来轻视我蛮族,称呼为什么北狄、西戎、南蛮、东夷,却自诩文明礼仪之邦、号称文气无敌,一副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的嘴脸。今日,我倒要领教领教,这人族的文气,能否挡得住我们这几十万蛮夷大军!”  “兄弟们,烧吧,杀吧,抢吧。把大唐毁灭,把人族踩在脚下,杀了他们,抢了财宝,掠夺孩子,还有他们的女人···”  “哈哈哈···”  几十万蛮夷大军,放声狂笑。  前面是一座城池。  城门已然被关闭,城下无数难民,哭爹喊娘,只求进入其中受到庇护。  “开门啊,救命啊。”  “叛军就在身后。”  “将军,恳请你发发慈悲吧。”  城头上,一个大唐将领满脸凝重:“父老乡亲,对不住。叛军已经快到了,请你们赶快逃走吧。城门不能开。为防止安禄山间谍潜入。”  百姓正在乱哄哄,只听得后面一声狞笑。  “杀!”  以虎为食的马交,神力非凡,带着安禄山一马当先,冲向城池。  百姓们顿时哭喊着,推搡着,向远处逃散。  不少百姓都被自相践踏、踩踏而死,或者被推入护城河中活活淹死。  尸体堆满了城下。  但守军反应不可谓不快。  大唐将军已下令放箭。  “齐射!”  “射杀这些叛军!”  可见这座城池,也有相当的准备,城头上站着三千精锐弓箭手,将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向攻城的叛军射去。  “三天,我们无论如何要守卫三天。”  唐将看着城下远处地平线上,涌来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叛军,倒吸一口冷气,对城墙上士兵大吼道:“只要能争取时间,朝廷才有调兵遣将的时间。我们为大唐尽忠的时候到了。咦?”  他愕然一声,只见为首一个肉山大胖子,骑着一匹白马,如下山猛虎般直冲城门。  他不敢想象自己眼睛。  安禄山?  安禄山竟然直接冲上来,亲自攻城?  “射!”  将军兴奋怒吼。  城头上,弓箭更猛。  大唐能崛起,并屹立强国之列,国内将领绝非无能之辈。这座城池,就提前储备了充足的战备武器,准备拖住叛军进攻脚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2章 讨逆檄文!字字诛心!_687 用力一拔。  没拔出来。  杜预懒洋洋道:“范相,你治国无方,连伺候人都不会吗?要你有什么用?”  范相气得眼疵欲裂,牙齿咬碎,一字一句:“杜预,你不要太过分。”  杜预懒洋洋道:“总之,你让我不爽,我就写不出【讨逆檄文】,也无法帮助大唐度过难关。你自己看着办?”  杜预绝杀——召唤皇帝。  皇帝如同杜预召唤兽,闻之即来,怒喝道:“范文!你是否活腻了?好,朕马上撤换丞相。”  范相吓得屁滚尿流:“不,不要啊。陛下,老臣昏聩,这就给杜预脱靴。”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倒拔垂杨柳,一把拔出杜预的靴子。  一个踉跄,范相又被反作用力,险些跌倒。他勉强稳住,又向前一倒。  杜预的臭脚丫子,好死不死恰好塞入他的嘴里。  那酸爽,别提了。  老坛酸菜,味道正宗。  整个朝廷,鸦雀无声。  人人惊恐,有人憋笑。  范相脸色都绿了。  他确实脸皮厚似城墙,但也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啊?  杜预这小子,臭脚丫子,味道咋这么大捏?  偏偏范相一时不慎,还用脸贴住杜预脚底板,用嘴舔了一口杜预的脚丫。那灵魂深处的酸爽险些将老爷子熏死过去。  范相眼珠一翻,径直瘫软昏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起。  田洪凤憋着笑,上来掐了一下范相人中,训斥杜预:“你怎么搞的?老丞相都被你给熏晕了。”  杜预一脸不好意思:“学生为了拯救大唐,连夜从大秦赶回,半个多月路程,缩短走十天十夜。一路上都没顾上投宿,自然也没机会洗脚。咳咳,可能、也许有点味道···”  范相本来被众人扶起,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好容易悠悠醒转过来,却陡然听到杜预“十天十夜赶路没洗脚”,一想到自己失误把杜预脚丫子含/住,那酸爽滋味立即上了头,又是两眼一翻,凄惨地昏倒了。  田洪凤狠狠瞪了杜预一眼:“皇上也被你戏耍了,皇后给你吹/箫了,范相都给你舔/脚丫子了,酒也喝了,你可爽了,还不做事?为师都饶不了你!”  杜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田洪凤。  他只好悻悻然,起来干活。  杜预大笔一挥:“【讨贼檄文】!”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  只是第一句,杜预便才气冲天,圣环闪耀,整个大明宫也随之猛烈颤抖起来。  这一句,杜预开门见山,开篇点题,直接说出华夏与夷狄的关系,本该是华夏人君居于中原,以制夷狄,而夷狄只能侍奉中国,安禄山区区一个北狄胡人,岂可痴心妄想,要占据中原之地,僭越称帝,岂不是本末倒置、削足适履?  这就为大唐平叛、人君制安禄山这夷狄,旗帜鲜明树起光明正大旗帜。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杜预首先将唐皇这人皇至高无上的地位,从理论高度立起来,自然占据上风、无往不利。  杜预第一句,就诗成镇国。  整个大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  唐皇激动而起,拍案叫绝。  唐朝大臣们,啧啧称奇。  “杜预这【讨逆檄文】,果然不凡至极。”  “开篇雷击,如雷贯耳。”  “呵呵,解气啊,解气。”  “后面又不知如何骂安禄山逆贼,我等洗耳恭听。”  田洪凤闭上眼睛,热泪盈眶。  “果然,千古好文,奇文共赏。”  一只庞大而恐怖的军队,正在打起火把,向潼关星夜奔驰。  从夜空中看去,整个军队仿佛一只庞大狰狞的恶龙,正在源源不断在大地上蠕动,吞噬生灵万物。  这只军队,有盔明甲亮、武装到牙齿的唐朝边军,他们高举“安”字大旗,都是卢龙、范阳节度使所辖的大唐军队。  更多,还有诸多强悍的妖蛮。  有匈奴、柔然、蒙古、鲜卑等上百部落。北狄部落胡人,强大/阴鸷,无数部落旗帜飘扬。  他们深目高鼻、络腮胡子、武孔有力,实力强大,浑身上下充斥着煞气与血腥,每人都骑着比普通战马体型大一倍的巨型妖马。马前挂着数个还在滴血、嘴巴大张、惊恐求饶的百姓人头,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沿途杀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身后村落陷入火焰冲天,惨叫声不绝、血腥气冲天。  很多百姓,全家老少还在梦中没有醒来,已经被安禄山叛军一把火活活烧死。  大唐百姓,伤亡惨重,赤地千里,生灵涂炭。  空中,飞舞着死亡与惨烈的气息。  高处,有人骑着妖马,赏心悦目欣赏着一切。  这是一个体重如山、重达400多斤的肥大胖子,肉山般骑在一头巨型白色战马上。  这头战马,其状如白马,黑色尾巴,四只蹄子似利爪,头上还有一角,面容威严又狰狞,乃是上古凶兽马交!  马交长有锋利的锯齿,乃一种恐怖妖兽,凶悍到以虎、豹为食。  山海经云:“状如白马,锯牙,食虎豹”。  此人便是安禄山,这头凶兽乃是马交。  最引人瞩目的,是马交的脖颈之下,挂着两个头戴金盔、面相痛苦、死状凄惨的将军人头!  一个,高仙芝!  一个,封常之!  能将这两位名震天下的名将人头,作为收藏品、战利品者,自然是刚刚造/反、起兵称帝、攻破大唐黄河防线的伪燕帝——安禄山。  一旁,逆种文人、内奸崔浩之谄媚道:“燕帝陛下,如此雄壮大军,便是潼关也打下来了。长安也很快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到时候,您便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安禄山阴冷目光,不为人察闪过一丝得意。  他的麾下,不少河北高门大阀子弟,纷纷阿谀奉承。  “燕帝英明神武!比那毛都没长齐的唐皇,不知强悍多少倍!”  “哈哈,估计唐皇听说燕皇您造/反,不,起兵,都吓尿了吧?”  “燕帝能征惯战、燕军兵贵神速,连名将高仙芝、封常之都授首,斩杀大唐精锐十二万。”  “可笑大唐朝廷,还以为有这两个名将带兵镇守,加上黄河天险,就能阻挡我燕军起兵。”  安禄山满脸横肉的肥脸上,闪过一丝残暴,舔了舔嘴唇:“听说皇帝身边,武媚娘是个天下美人!打破潼关,杀进长安,老子要把王太后、王皇后,还有武媚娘,统统纳入后宫,哈哈哈···”  一旁,一个猎豹般敏捷、瘦麻杆般精瘦的汉子冷哼道:“你胃口这么好?连太后都不放过!”  此人,乃是范阳节度使史思明,如今也僭越,被安禄山封为“天下兵马副元帅”。  安禄山狂笑:“你我起兵,不就是为妖蛮正名?让傲慢的大唐朝廷、圣元人族知道,我身上流淌人族与妖族血统的北狄人,不是什么不开化蛮族,而是比人族更高贵、更强壮、更优秀的种族。”  史思明眼中闪过无尽仇恨、狂热之色,阴毒道:“不错。人族向来轻视我蛮族,称呼为什么北狄、西戎、南蛮、东夷,却自诩文明礼仪之邦、号称文气无敌,一副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的嘴脸。今日,我倒要领教领教,这人族的文气,能否挡得住我们这几十万蛮夷大军!”  “兄弟们,烧吧,杀吧,抢吧。把大唐毁灭,把人族踩在脚下,杀了他们,抢了财宝,掠夺孩子,还有他们的女人···”  “哈哈哈···”  几十万蛮夷大军,放声狂笑。  前面是一座城池。  城门已然被关闭,城下无数难民,哭爹喊娘,只求进入其中受到庇护。  “开门啊,救命啊。”  “叛军就在身后。”  “将军,恳请你发发慈悲吧。”  城头上,一个大唐将领满脸凝重:“父老乡亲,对不住。叛军已经快到了,请你们赶快逃走吧。城门不能开。为防止安禄山间谍潜入。”  百姓正在乱哄哄,只听得后面一声狞笑。  “杀!”  以虎为食的马交,神力非凡,带着安禄山一马当先,冲向城池。  百姓们顿时哭喊着,推搡着,向远处逃散。  不少百姓都被自相践踏、踩踏而死,或者被推入护城河中活活淹死。  尸体堆满了城下。  但守军反应不可谓不快。  大唐将军已下令放箭。  “齐射!”  “射杀这些叛军!”  可见这座城池,也有相当的准备,城头上站着三千精锐弓箭手,将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向攻城的叛军射去。  “三天,我们无论如何要守卫三天。”  唐将看着城下远处地平线上,涌来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叛军,倒吸一口冷气,对城墙上士兵大吼道:“只要能争取时间,朝廷才有调兵遣将的时间。我们为大唐尽忠的时候到了。咦?”  他愕然一声,只见为首一个肉山大胖子,骑着一匹白马,如下山猛虎般直冲城门。  他不敢想象自己眼睛。  安禄山?  安禄山竟然直接冲上来,亲自攻城?  “射!”  将军兴奋怒吼。  城头上,弓箭更猛。  大唐能崛起,并屹立强国之列,国内将领绝非无能之辈。这座城池,就提前储备了充足的战备武器,准备拖住叛军进攻脚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3章 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谁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轰!  只见安禄山骑着凶兽马交,冲到城门口,顶着漫天箭雨,高高人力而起,重重踢在坚固厚重城门上。  马交,一己之力,就将城门踢得倒飞而去!  不愧是以虎豹为食的山海经凶兽!  “这是什么怪物?”  将领眼珠怒凸。  他苦心经营的城池,只用了一个回合,就被安禄山攻破了城门?  什么拖延三天,根本是笑话?  安禄山浑然不顾周围射来的箭雨,哈哈大笑,挥舞血淋淋的大砍刀,一踢马交。  马交平地一声雷,人力而起,冲入城中,沿途卷起一道残酷的血雨腥风!  数十试图拦截将士,都被安禄山一刀堪称两截。  将领一咬牙,翻身跃下,挡住安禄山。  但安禄山战马不停,一刀斩过!  寒光一闪。  那能征惯战的唐将,被一刀两断。  他重重砸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眼神,渐渐黯淡无光。  “安禄山,好厉害···”  “我大唐,根本不是对手。”  他已经是做了十年的正四品武将,实力达到武翰林地步。  可如此厉害的他,竟然连安禄山一刀都挡不住!  安禄山,更恐怖到何等程度?  “杀,杀,杀!啊哈哈哈!”  安禄山一马当先,攻破城池,放任手下和妖蛮部落,肆意屠戮。  城墙上的唐军,虽然拼死抵抗,但实力相差悬殊。  哪怕他们弓箭射在北狄妖蛮身上,也只能造成一点流血伤势,却很难致命杀死。  强大的北狄妖蛮,一旦冲上城墙,一刀一个,将唐军砍杀的人头乱滚、尸横遍地。  这座城池惨叫连连、火光冲天。  安禄山自鸣得意:“哼,什么大唐,山河坚固,坚不可摧,不过如此。”  崔浩之等认贼作父的河北士族,又开始嘴甜马屁。  “如此坚固城池,燕帝一人一骑,并轻松破城。”  “我军推进如此神速,大唐根本无从抵御。”  “潼关,就在眼前了。”  “再有两三天,燕帝就能打到长安去。我真想看看,皇帝太后看到燕帝大军的军容盛况,瑟瑟发抖的表情该如何精彩?呵呵。”  “哈哈哈··”  安禄山仰天狂笑,极其得意嚣张。  谁知··  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杜预的声音。  “【讨贼檄文】!”  “什么声音?”  安禄山、史思明停下杀戮,满脸是血,抬头看天。  崔浩之眉头紧皱,猛然醒悟:“是,是杜预!肯定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兄长崔乾佑。”  “杜预?”  安禄山磨盘大拳头攥紧,咯嘣作响,面容狰狞可怖。  杜预这名字,已经萦绕他耳边太久太久,变成了一种诅咒。  事实上,此时造/反并非最佳时间。  他急不可耐造/反,因实在等不及了。  杜预给他造成的麻烦太多,太大了。安禄山都要被逼疯了。  想不到冤家路窄,他才起兵没几天,杜预讨伐檄文又又又传到他耳朵里了?  “啊啊啊!”  安禄山双手捂住耳朵,面色痛苦,仿佛一头苍蝇在他眼前嗡嗡嗡,偏偏他还无可奈何,不得不听。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  安禄山面色由白转黑,由黑变红,再从红憋到青紫。  “可恶的杜预!”  “谁去,赶快让他闭上嘴!”  “这贼老天,竟然让他大放厥词,还传遍天下?”  “快,给我加速,老子要杀到长安去,把他的舌头从嘴里扯出来!”  安禄山暴躁狂叫着。  史思明眉头一皱,低声道:“老安,不要这样。一个读书人而已,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他说去吧。”  他觉得安禄山对杜预态度,偏激地有些不正常。  安禄山暴躁道:“哼,若非这混蛋杀了我大儿子,又宰了崔乾佑,还拿走了【千里江山图】的秘密,我这次起兵,胜算至少能增加三成,达到九成以上。灭了大唐文脉,毁了大唐国运,就可不战而胜,而不是眼下还要一座座城池苦战。”  史思明叹道:“就算如此,路也得一步步走。杜预写檄文,就是为了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可千万不能上当。”  安禄山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狼的狠厉与狡诈:“多亏有你。确实不能上当。呵呵,让他骂去吧,老夫要看他两嘴一碰,能骂到什么程度···”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杜预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安禄山,本胡人逆种,遗腹之子,妖蛮遗丑,本无懿德,狡黠锋协,好乱乐祸。”  “我@!¥¥……&;!”  安禄山一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狂叫着从马上蹦起来:“老夫,忍不了了!~”  “啊啊啊!”  “都tm别杀人了!”  “给我火速进兵!快快进攻潼关!”  “老子忍不下去了,一定要冲进长安,将杜预肠子都扯出来。”  看着暴跳如雷的安禄山,史思明一翻白眼,叹了口气。  得。  我白说了。  杜预的攻击伤害,简直真。地图炮。  明明隔着上千里,但杜预的地图炮却能隔空打击,降维打击,单项透明打击——说白了就是只许安禄山听他骂,却无法还嘴。  这种干挨骂不能还嘴的状态,对刚刚称帝、击杀唐军名将主力、志得意满、占据半壁江山的燕帝安禄山,是何其憋屈啊?  何况,杜预源源不断,疯狂输出,宣传攻/势,对安禄山军的士气,还在构成沉重、持续打击。  “···我大唐皇帝不以其卑鄙、弃瑕取用,授以卢龙节度,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谁知其毫无忠义、狼子野心;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狼戾不仁,罪恶充积;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造/反逆乱,僭越称帝!”  当杜预写到“神人共愤”四个字时,妙笔生花发动。  轰隆!  天人共怒,神人共愤,天地不容!  空中,隐隐出现了雷公电母、雨师风伯,狂风暴雨,向叛军倾泻而下。  平地起一声炸雷。  云端之上,雷公电母,催动连连。  一道足有碗口粗的雷点,如同一道正义长剑,撕破夜空,狠狠轰向了正骑在马交之上,愤怒狂奔的安禄山!  安禄山抬头一看,勃然大怒,肉山颤抖,以狂暴的蛮力狂舞着鲜血淋漓大刀,硬生生抵住这雷霆一击。  轰。  他头发倒竖,面色漆黑,连身下的马交都被劈地鬃毛竖起,人力而起,凄厉嘶鸣,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势。  虽然安禄山抗住了,但他身边的北狄妖蛮亲兵,却遭受池鱼之秧。  这惊人恐怖的雷电之力,瞬间重重劈在他们的身上。  一道道电弧,犹有欢快跳跃银蛇,在身穿钢甲、全副武装的北狄骑兵身上跳跃,反复横跳。  所过之处,北狄骑兵纷纷电成焦炭、倒毙马下。  妖蛮肉身强大,但毕竟也是血肉生灵,岂能挡得住如此天威?  只是一瞬间,安禄山身边上百北狄蛮将,统统化为乌有!随风而逝!  正在城中,绝望抵抗的唐军,骤然看到反贼安禄山竟然被杜预【讨逆檄文】,天人感应、召唤而来的雷电劈了,死了上百亲随副将,立即无比解恨,欢声雷动。  “老天,开眼了!”  “不是老天开了眼,而是杜解元的【讨逆檄文】牛逼啊。”  “过去只听说,读书人能把人当面骂死,还以为是编造的。想不到,杜解元竟然能隔空骂人,招来雷公电母,把人劈死?这才是真本事。”  “哈哈,北狄人被天打雷劈,样子真解气啊。”  “都说读书人诗能杀人,词能破军,这可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让他们入侵大唐,让他们白眼狼造/反。”  “哇呀呀···”  安禄山气得狂叫起来,恨不得能背身双翅,飞到大明宫,一刀砍下杜预人头。  可惜,人家杜预是高贵的读书人,写一篇讨逆檄文,就能以才气惊天动地,诗成泣鬼神,给叛军以沉重打击。  杜预这一段写完,又一气呵成,大笔一挥:“我大唐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这一段的意思,是歌颂大唐和唐军的强大。我大唐南至偏远的百越,北到中原的三河,铁骑成群,战车相连。海陵的粟米多得发酵变红,仓库里的储存真是无穷无尽;大江之滨旌旗飘扬,光复大唐的伟大功业还会是遥远的吗?  战马在北风中嘶鸣,宝剑之气直冲向天上的星斗。战士的怒吼使得山岳崩塌,云天变色。以此来对付敌人,有什么敌人不能打垮;以此来图谋功业,有什么不被我们攻克的呢!  “好,好,好!”  大唐皇帝激动猛然站起,兴奋无比,在大殿上绕场三周,难以平复激动兴奋的心情,连连怒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3章 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_689 谁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轰!  只见安禄山骑着凶兽马交,冲到城门口,顶着漫天箭雨,高高人力而起,重重踢在坚固厚重城门上。  马交,一己之力,就将城门踢得倒飞而去!  不愧是以虎豹为食的山海经凶兽!  “这是什么怪物?”  将领眼珠怒凸。  他苦心经营的城池,只用了一个回合,就被安禄山攻破了城门?  什么拖延三天,根本是笑话?  安禄山浑然不顾周围射来的箭雨,哈哈大笑,挥舞血淋淋的大砍刀,一踢马交。  马交平地一声雷,人力而起,冲入城中,沿途卷起一道残酷的血雨腥风!  数十试图拦截将士,都被安禄山一刀堪称两截。  将领一咬牙,翻身跃下,挡住安禄山。  但安禄山战马不停,一刀斩过!  寒光一闪。  那能征惯战的唐将,被一刀两断。  他重重砸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眼神,渐渐黯淡无光。  “安禄山,好厉害···”  “我大唐,根本不是对手。”  他已经是做了十年的正四品武将,实力达到武翰林地步。  可如此厉害的他,竟然连安禄山一刀都挡不住!  安禄山,更恐怖到何等程度?  “杀,杀,杀!啊哈哈哈!”  安禄山一马当先,攻破城池,放任手下和妖蛮部落,肆意屠戮。  城墙上的唐军,虽然拼死抵抗,但实力相差悬殊。  哪怕他们弓箭射在北狄妖蛮身上,也只能造成一点流血伤势,却很难致命杀死。  强大的北狄妖蛮,一旦冲上城墙,一刀一个,将唐军砍杀的人头乱滚、尸横遍地。  这座城池惨叫连连、火光冲天。  安禄山自鸣得意:“哼,什么大唐,山河坚固,坚不可摧,不过如此。”  崔浩之等认贼作父的河北士族,又开始嘴甜马屁。  “如此坚固城池,燕帝一人一骑,并轻松破城。”  “我军推进如此神速,大唐根本无从抵御。”  “潼关,就在眼前了。”  “再有两三天,燕帝就能打到长安去。我真想看看,皇帝太后看到燕帝大军的军容盛况,瑟瑟发抖的表情该如何精彩?呵呵。”  “哈哈哈··”  安禄山仰天狂笑,极其得意嚣张。  谁知··  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杜预的声音。  “【讨贼檄文】!”  “什么声音?”  安禄山、史思明停下杀戮,满脸是血,抬头看天。  崔浩之眉头紧皱,猛然醒悟:“是,是杜预!肯定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兄长崔乾佑。”  “杜预?”  安禄山磨盘大拳头攥紧,咯嘣作响,面容狰狞可怖。  杜预这名字,已经萦绕他耳边太久太久,变成了一种诅咒。  事实上,此时造/反并非最佳时间。  他急不可耐造/反,因实在等不及了。  杜预给他造成的麻烦太多,太大了。安禄山都要被逼疯了。  想不到冤家路窄,他才起兵没几天,杜预讨伐檄文又又又传到他耳朵里了?  “啊啊啊!”  安禄山双手捂住耳朵,面色痛苦,仿佛一头苍蝇在他眼前嗡嗡嗡,偏偏他还无可奈何,不得不听。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  安禄山面色由白转黑,由黑变红,再从红憋到青紫。  “可恶的杜预!”  “谁去,赶快让他闭上嘴!”  “这贼老天,竟然让他大放厥词,还传遍天下?”  “快,给我加速,老子要杀到长安去,把他的舌头从嘴里扯出来!”  安禄山暴躁狂叫着。  史思明眉头一皱,低声道:“老安,不要这样。一个读书人而已,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他说去吧。”  他觉得安禄山对杜预态度,偏激地有些不正常。  安禄山暴躁道:“哼,若非这混蛋杀了我大儿子,又宰了崔乾佑,还拿走了【千里江山图】的秘密,我这次起兵,胜算至少能增加三成,达到九成以上。灭了大唐文脉,毁了大唐国运,就可不战而胜,而不是眼下还要一座座城池苦战。”  史思明叹道:“就算如此,路也得一步步走。杜预写檄文,就是为了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可千万不能上当。”  安禄山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狼的狠厉与狡诈:“多亏有你。确实不能上当。呵呵,让他骂去吧,老夫要看他两嘴一碰,能骂到什么程度···”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杜预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安禄山,本胡人逆种,遗腹之子,妖蛮遗丑,本无懿德,狡黠锋协,好乱乐祸。”  “我@!¥¥……&;!”  安禄山一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狂叫着从马上蹦起来:“老夫,忍不了了!~”  “啊啊啊!”  “都tm别杀人了!”  “给我火速进兵!快快进攻潼关!”  “老子忍不下去了,一定要冲进长安,将杜预肠子都扯出来。”  看着暴跳如雷的安禄山,史思明一翻白眼,叹了口气。  得。  我白说了。  杜预的攻击伤害,简直真。地图炮。  明明隔着上千里,但杜预的地图炮却能隔空打击,降维打击,单项透明打击——说白了就是只许安禄山听他骂,却无法还嘴。  这种干挨骂不能还嘴的状态,对刚刚称帝、击杀唐军名将主力、志得意满、占据半壁江山的燕帝安禄山,是何其憋屈啊?  何况,杜预源源不断,疯狂输出,宣传攻/势,对安禄山军的士气,还在构成沉重、持续打击。  “···我大唐皇帝不以其卑鄙、弃瑕取用,授以卢龙节度,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谁知其毫无忠义、狼子野心;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狼戾不仁,罪恶充积;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造/反逆乱,僭越称帝!”  当杜预写到“神人共愤”四个字时,妙笔生花发动。  轰隆!  天人共怒,神人共愤,天地不容!  空中,隐隐出现了雷公电母、雨师风伯,狂风暴雨,向叛军倾泻而下。  平地起一声炸雷。  云端之上,雷公电母,催动连连。  一道足有碗口粗的雷点,如同一道正义长剑,撕破夜空,狠狠轰向了正骑在马交之上,愤怒狂奔的安禄山!  安禄山抬头一看,勃然大怒,肉山颤抖,以狂暴的蛮力狂舞着鲜血淋漓大刀,硬生生抵住这雷霆一击。  轰。  他头发倒竖,面色漆黑,连身下的马交都被劈地鬃毛竖起,人力而起,凄厉嘶鸣,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势。  虽然安禄山抗住了,但他身边的北狄妖蛮亲兵,却遭受池鱼之秧。  这惊人恐怖的雷电之力,瞬间重重劈在他们的身上。  一道道电弧,犹有欢快跳跃银蛇,在身穿钢甲、全副武装的北狄骑兵身上跳跃,反复横跳。  所过之处,北狄骑兵纷纷电成焦炭、倒毙马下。  妖蛮肉身强大,但毕竟也是血肉生灵,岂能挡得住如此天威?  只是一瞬间,安禄山身边上百北狄蛮将,统统化为乌有!随风而逝!  正在城中,绝望抵抗的唐军,骤然看到反贼安禄山竟然被杜预【讨逆檄文】,天人感应、召唤而来的雷电劈了,死了上百亲随副将,立即无比解恨,欢声雷动。  “老天,开眼了!”  “不是老天开了眼,而是杜解元的【讨逆檄文】牛逼啊。”  “过去只听说,读书人能把人当面骂死,还以为是编造的。想不到,杜解元竟然能隔空骂人,招来雷公电母,把人劈死?这才是真本事。”  “哈哈,北狄人被天打雷劈,样子真解气啊。”  “都说读书人诗能杀人,词能破军,这可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让他们入侵大唐,让他们白眼狼造/反。”  “哇呀呀···”  安禄山气得狂叫起来,恨不得能背身双翅,飞到大明宫,一刀砍下杜预人头。  可惜,人家杜预是高贵的读书人,写一篇讨逆檄文,就能以才气惊天动地,诗成泣鬼神,给叛军以沉重打击。  杜预这一段写完,又一气呵成,大笔一挥:“我大唐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这一段的意思,是歌颂大唐和唐军的强大。我大唐南至偏远的百越,北到中原的三河,铁骑成群,战车相连。海陵的粟米多得发酵变红,仓库里的储存真是无穷无尽;大江之滨旌旗飘扬,光复大唐的伟大功业还会是遥远的吗?  战马在北风中嘶鸣,宝剑之气直冲向天上的星斗。战士的怒吼使得山岳崩塌,云天变色。以此来对付敌人,有什么敌人不能打垮;以此来图谋功业,有什么不被我们攻克的呢!  “好,好,好!”  大唐皇帝激动猛然站起,兴奋无比,在大殿上绕场三周,难以平复激动兴奋的心情,连连怒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4章 满腔锦绣,吐出剑气三千里! 他忍不住蹭热点,自我加戏,站在大明宫金銮殿,向夜空摇头晃脑吟诵:“好一个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没想到,显眼包不止他一个。  蹭热度的更有奇人。  只听得太后王姪一声带着颤音、夹子音的怒赞。  “好一个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皇帝被人抢了台词,一脸无语。  刚才灰头土脸、躲入后宫、以躲避责任的太后王姪,在玉真公主搀扶下,从屏风后走出,满脸欣慰、欣喜看着杜预,眼中竟然有感动的泪光闪烁。  “哀家,从未听过如此慷慨激昂、战意冲天、才气纵横的讨伐檄文!”  “过去,只听说杜预才气高、作诗好,被誉为诗仙,哀家还不以为然,今日大战将起,才知道杜预的诗才、文采,竟然如此犀利、足以镇国。”  “我朝太宗皇帝诗云:国危思良将,板荡识诚臣。”  “哀家···庆幸我大唐,有你这样的人才啊。”  范相、田洪凤、玉真公主、武媚娘等人,面面相觑。  太后,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当众夸奖杜预,还是如此不顾体统、失态怒赞。  可见,叛军来势汹汹、唐军屡战屡败,太后也失去了方寸,阵脚大乱,唯恐自己成为大唐灭亡的罪人。  如今,杜预【讨逆檄文】文成镇国,足以震慑、伤害到安史叛军,沉重打击叛贼嚣张气焰,连太后都忙不迭跑出来怒赞杜预?  讽刺,莫大的讽刺。  皇帝直翻白眼,逆子背刺:“太后,朕记得您之前不久,还骂杜预是什么——书生空谈误国,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这逆子,关键时刻又黑本宫?  她龙头拐棍戳地怒道:“陈年老账,还提那些干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让镇国秀才杜预安心写好【讨逆檄文】。”  皇帝呵呵冷笑,百官暗暗鄙夷。  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叫杜预“镇国秀才”。  用不着杜预的时候,就叫杜预“误国书生”。  每天一个丝滑小连招是吧?  但朝廷众人没想到,杜预这一句写完后,整个大唐,都在猛烈颤抖、剧震!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大江南北,黄河两岸,战火遍地,处处战场。  山东,青州。  一只正在与叛军激战的唐军,已经筋疲力尽,落入下风,被逼入绝境,人人带伤,满脸绝望,眼看就要被强大的妖蛮斩杀殆尽。  “不行,敌人太强大了。”  “这些妖蛮,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我们三条人命上去都换不了一个。”  “力气大也就算了,偏偏他们还穿重甲,武装到牙齿,弓箭刀剑根本打不动。”  “且他们常年征战、精于战术,配合军阵之熟练高明,丝毫不亚于我人族。”  “哪怕有随军秀才,我们也大不过这么强的叛军。”  “青州,要完了,也要失守了。”  领头的将军,留下痛苦无奈的泪水。  这场失败,敌人太强,非战之罪也。  突然,空中响起了杜预讨伐檄文的声音。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他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醍醐灌顶,天女散花,散落入每一个疲惫至极的将领士兵体内。  重伤的将领,骤然高高抬起了桀骜的头!  疲敝的士兵,猛然攥紧了手中的刀剑!  无力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战意嘶鸣!  风乍起!  剑气冲!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文曲星!  文曲星,光芒大作,降下了道道柔和的星光,洒落在浴血奋战的大唐将士身上。  “是,是镇国诗!”  将领虎目炯炯,声嘶力竭吼道:“是杜解元的镇国诗啊!”  “杀!杀!杀!”  大唐将士们,高呼着:“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鼓起余勇,向叛军发动了最猛烈的冲锋。  山崩地裂。  猛虎下山。  叛军却在轰然雷动的文气之中,根本站不稳脚跟,踉踉跄跄,犹如喝醉了的醉汉。  前一秒还在被他们血虐、暴打的大唐将士,突然如同换了一只军队,完全不同的军队。  他们的战马,迅疾如风。  他们的刀剑,剑气如虹。  他们的斗志,悍不畏死。  他们的军阵,不动如山。  他们射出箭,百步穿杨!  大战,随之转折、逆转。  青州、冀州、平原、南皮、陈···  大唐各个州郡,无不如此。  各地的军民百姓,都听到了杜预这首镇国讨逆檄文,顿时战意狂涌、热血沸腾,嗷嗷直叫。  “杜案首!是杜预啊。”  “关键时刻,又是杜预挺身而出,为我大唐大声疾呼、以笔为刀、浴血奋战。”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保家卫国!杀尽妖蛮!”  “跟他们拼了!”  各地、各州、各城的军民百姓,在杜预【讨逆檄文】的激励下,文气附体、斗诗附身、战力大增,悍不畏死向叛军发动逆袭。  很多城池,妖蛮明明已经攻入,前一秒还在强势斩杀、狂杀大唐百姓,下一秒却被【讨逆檄文】震慑,战意大降,反而被战意狂涌的大唐军民,疯狂反扑,斩杀大半,狼狈而逃。  北狄部落,诸多虎狼妖物与人类通婚、生下的北狄蛮族,正在明火执仗,烧杀抢掠,却被讨逆檄文震慑的眼神惊恐、从妖马、虎狼上掉下来,被愤怒的大唐将士、百姓赶杀,砍成肉酱。  双方强弱态势,瞬间扭转。  战况,在杜预诗词镇国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和气势,向有利于大唐方向倾斜。  本来已经失去方寸、乱了阵脚的大唐军队,在杜预【讨逆檄文】诗成镇国后,快速稳住阵脚,重新组织,依托城池,向叛军展开凌厉反击。  哪怕被占领的城池,残余的唐军和百姓,也信心百倍、发动了凌厉的反扑。  杜预写完了这一段,也禁不住喘了一口粗气。  太累了。  文气消耗,实在太大。  【讨逆檄文】这种事关天下气运、国运兴衰、谁主沉浮的文章,每一个字,都能左右安史之乱战局,都要消耗天文数字般的文气。  为何满朝文武,诸多翰林,乃至范相这种镇国大学士,都无人敢应承此事?  因谁都知道,轻飘飘的言语好说,但真的要诗成镇国、扭转乾坤、逆转战局,绝非容易之事。  唯有了解大唐文脉、能汲取文脉之力的杜预,才敢应承下来,更能将它完整写出来。  饶是如此,写到这里,杜预也感到文宫积攒的文气,被消耗一空,一阵空虚寂寞冷涌上心头。  这是文气过度消耗的征兆。  田洪凤心疼道:“檄文写的确实惊天动地,但文气耗费太大,休息一会再说。”  杜预闭眼脚踏大地,犹如扎根大地的土神,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从脚掌心源源不断、疯狂汲取大唐文气。  范相看到杜预写不动,却暗暗窃喜不已。  “呵呵,虽然开头惊艳、诗成镇国,但终究后继乏力、无法完成啊。”  范相冷幽幽,摇头道:“太后、陛下,看来杜预这【讨逆檄文】,只能虎头蛇尾、草草收场。不说安禄山该如何轻视、嚣张,只怕连其他各国也贻笑大方、笑话我朝无人、让毛头小子挑大梁却搞砸了呢。”  范相最怕的,就是杜预一鸣惊人,真的将这篇檄文写成镇国之作。  一般各国开启战争前,都会写一篇战斗檄文,罗列对方罪名,吊民伐罪,以求师出有名。  但哪怕圣元大陆、文气至圣,战争又多得数不清,至今诞生的镇国檄文,也不过十来篇。  可见,这种直接影响国运的战争檄文,是何等难写?难得?  杜预只写了两段话,已然文气冲天、文成镇国,自然让范相惊恐不已——照这样下去,只怕范相宰辅地位,就要被杜预抢走了。  比起只能贪污腐败、玩弄权术的范相,杜预文能诗成镇国、武能出使大秦缔结盟约,简直完爆范相,天壤之别啊。  范相对杜预的妒火,已经忍无可忍。  朝中臣子也纷纷讥讽杜预。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才写了这几句话,才气就跟不上了?”  “不行,就赶快下来吧。省的丢人现眼。”  弄玉公主看不下去,怒道:“范相,你们闭嘴。让你们写,你们不写,杜预写了如此精彩一篇檄文,你们又挑三拣四、冷嘲热讽?”  皇帝也怒道:“谁再敢聒噪,拖下去斩了!”  范相群臣这才不敢说话了,但依旧冷笑连连,准备看好戏。  杜预浑不在意,闭目养神,又深吸了几口文脉之力。  他很庆幸,自己开挂般找到了【千里江山图】,能知道哪里有文脉确切的分布,能最大限度利用文脉。  否则,就算杜预腹中诗书万卷,没有足够的文气支撑,也无法转化为才气输出,将胸臆中满腔锦绣,吐出三千里剑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4章 满腔锦绣,吐出剑气三千里!_691 他忍不住蹭热点,自我加戏,站在大明宫金銮殿,向夜空摇头晃脑吟诵:“好一个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没想到,显眼包不止他一个。  蹭热度的更有奇人。  只听得太后王姪一声带着颤音、夹子音的怒赞。  “好一个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皇帝被人抢了台词,一脸无语。  刚才灰头土脸、躲入后宫、以躲避责任的太后王姪,在玉真公主搀扶下,从屏风后走出,满脸欣慰、欣喜看着杜预,眼中竟然有感动的泪光闪烁。  “哀家,从未听过如此慷慨激昂、战意冲天、才气纵横的讨伐檄文!”  “过去,只听说杜预才气高、作诗好,被誉为诗仙,哀家还不以为然,今日大战将起,才知道杜预的诗才、文采,竟然如此犀利、足以镇国。”  “我朝太宗皇帝诗云:国危思良将,板荡识诚臣。”  “哀家···庆幸我大唐,有你这样的人才啊。”  范相、田洪凤、玉真公主、武媚娘等人,面面相觑。  太后,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当众夸奖杜预,还是如此不顾体统、失态怒赞。  可见,叛军来势汹汹、唐军屡战屡败,太后也失去了方寸,阵脚大乱,唯恐自己成为大唐灭亡的罪人。  如今,杜预【讨逆檄文】文成镇国,足以震慑、伤害到安史叛军,沉重打击叛贼嚣张气焰,连太后都忙不迭跑出来怒赞杜预?  讽刺,莫大的讽刺。  皇帝直翻白眼,逆子背刺:“太后,朕记得您之前不久,还骂杜预是什么——书生空谈误国,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这逆子,关键时刻又黑本宫?  她龙头拐棍戳地怒道:“陈年老账,还提那些干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让镇国秀才杜预安心写好【讨逆檄文】。”  皇帝呵呵冷笑,百官暗暗鄙夷。  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叫杜预“镇国秀才”。  用不着杜预的时候,就叫杜预“误国书生”。  每天一个丝滑小连招是吧?  但朝廷众人没想到,杜预这一句写完后,整个大唐,都在猛烈颤抖、剧震!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大江南北,黄河两岸,战火遍地,处处战场。  山东,青州。  一只正在与叛军激战的唐军,已经筋疲力尽,落入下风,被逼入绝境,人人带伤,满脸绝望,眼看就要被强大的妖蛮斩杀殆尽。  “不行,敌人太强大了。”  “这些妖蛮,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我们三条人命上去都换不了一个。”  “力气大也就算了,偏偏他们还穿重甲,武装到牙齿,弓箭刀剑根本打不动。”  “且他们常年征战、精于战术,配合军阵之熟练高明,丝毫不亚于我人族。”  “哪怕有随军秀才,我们也大不过这么强的叛军。”  “青州,要完了,也要失守了。”  领头的将军,留下痛苦无奈的泪水。  这场失败,敌人太强,非战之罪也。  突然,空中响起了杜预讨伐檄文的声音。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他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醍醐灌顶,天女散花,散落入每一个疲惫至极的将领士兵体内。  重伤的将领,骤然高高抬起了桀骜的头!  疲敝的士兵,猛然攥紧了手中的刀剑!  无力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战意嘶鸣!  风乍起!  剑气冲!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文曲星!  文曲星,光芒大作,降下了道道柔和的星光,洒落在浴血奋战的大唐将士身上。  “是,是镇国诗!”  将领虎目炯炯,声嘶力竭吼道:“是杜解元的镇国诗啊!”  “杀!杀!杀!”  大唐将士们,高呼着:“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鼓起余勇,向叛军发动了最猛烈的冲锋。  山崩地裂。  猛虎下山。  叛军却在轰然雷动的文气之中,根本站不稳脚跟,踉踉跄跄,犹如喝醉了的醉汉。  前一秒还在被他们血虐、暴打的大唐将士,突然如同换了一只军队,完全不同的军队。  他们的战马,迅疾如风。  他们的刀剑,剑气如虹。  他们的斗志,悍不畏死。  他们的军阵,不动如山。  他们射出箭,百步穿杨!  大战,随之转折、逆转。  青州、冀州、平原、南皮、陈···  大唐各个州郡,无不如此。  各地的军民百姓,都听到了杜预这首镇国讨逆檄文,顿时战意狂涌、热血沸腾,嗷嗷直叫。  “杜案首!是杜预啊。”  “关键时刻,又是杜预挺身而出,为我大唐大声疾呼、以笔为刀、浴血奋战。”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保家卫国!杀尽妖蛮!”  “跟他们拼了!”  各地、各州、各城的军民百姓,在杜预【讨逆檄文】的激励下,文气附体、斗诗附身、战力大增,悍不畏死向叛军发动逆袭。  很多城池,妖蛮明明已经攻入,前一秒还在强势斩杀、狂杀大唐百姓,下一秒却被【讨逆檄文】震慑,战意大降,反而被战意狂涌的大唐军民,疯狂反扑,斩杀大半,狼狈而逃。  北狄部落,诸多虎狼妖物与人类通婚、生下的北狄蛮族,正在明火执仗,烧杀抢掠,却被讨逆檄文震慑的眼神惊恐、从妖马、虎狼上掉下来,被愤怒的大唐将士、百姓赶杀,砍成肉酱。  双方强弱态势,瞬间扭转。  战况,在杜预诗词镇国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和气势,向有利于大唐方向倾斜。  本来已经失去方寸、乱了阵脚的大唐军队,在杜预【讨逆檄文】诗成镇国后,快速稳住阵脚,重新组织,依托城池,向叛军展开凌厉反击。  哪怕被占领的城池,残余的唐军和百姓,也信心百倍、发动了凌厉的反扑。  杜预写完了这一段,也禁不住喘了一口粗气。  太累了。  文气消耗,实在太大。  【讨逆檄文】这种事关天下气运、国运兴衰、谁主沉浮的文章,每一个字,都能左右安史之乱战局,都要消耗天文数字般的文气。  为何满朝文武,诸多翰林,乃至范相这种镇国大学士,都无人敢应承此事?  因谁都知道,轻飘飘的言语好说,但真的要诗成镇国、扭转乾坤、逆转战局,绝非容易之事。  唯有了解大唐文脉、能汲取文脉之力的杜预,才敢应承下来,更能将它完整写出来。  饶是如此,写到这里,杜预也感到文宫积攒的文气,被消耗一空,一阵空虚寂寞冷涌上心头。  这是文气过度消耗的征兆。  田洪凤心疼道:“檄文写的确实惊天动地,但文气耗费太大,休息一会再说。”  杜预闭眼脚踏大地,犹如扎根大地的土神,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从脚掌心源源不断、疯狂汲取大唐文气。  范相看到杜预写不动,却暗暗窃喜不已。  “呵呵,虽然开头惊艳、诗成镇国,但终究后继乏力、无法完成啊。”  范相冷幽幽,摇头道:“太后、陛下,看来杜预这【讨逆檄文】,只能虎头蛇尾、草草收场。不说安禄山该如何轻视、嚣张,只怕连其他各国也贻笑大方、笑话我朝无人、让毛头小子挑大梁却搞砸了呢。”  范相最怕的,就是杜预一鸣惊人,真的将这篇檄文写成镇国之作。  一般各国开启战争前,都会写一篇战斗檄文,罗列对方罪名,吊民伐罪,以求师出有名。  但哪怕圣元大陆、文气至圣,战争又多得数不清,至今诞生的镇国檄文,也不过十来篇。  可见,这种直接影响国运的战争檄文,是何等难写?难得?  杜预只写了两段话,已然文气冲天、文成镇国,自然让范相惊恐不已——照这样下去,只怕范相宰辅地位,就要被杜预抢走了。  比起只能贪污腐败、玩弄权术的范相,杜预文能诗成镇国、武能出使大秦缔结盟约,简直完爆范相,天壤之别啊。  范相对杜预的妒火,已经忍无可忍。  朝中臣子也纷纷讥讽杜预。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才写了这几句话,才气就跟不上了?”  “不行,就赶快下来吧。省的丢人现眼。”  弄玉公主看不下去,怒道:“范相,你们闭嘴。让你们写,你们不写,杜预写了如此精彩一篇檄文,你们又挑三拣四、冷嘲热讽?”  皇帝也怒道:“谁再敢聒噪,拖下去斩了!”  范相群臣这才不敢说话了,但依旧冷笑连连,准备看好戏。  杜预浑不在意,闭目养神,又深吸了几口文脉之力。  他很庆幸,自己开挂般找到了【千里江山图】,能知道哪里有文脉确切的分布,能最大限度利用文脉。  否则,就算杜预腹中诗书万卷,没有足够的文气支撑,也无法转化为才气输出,将胸臆中满腔锦绣,吐出三千里剑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5章 国难当头,当降圣人! 杜预又提起笔来,认真写道:“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好!好一个当降生圣人!”  唐皇还以为杜预在夸他是天降的圣人,傲然而立:“杜预,你果然慧眼识英雄,知道朕便是应运而生、天降大任、驱逐胡掳、拯救大唐与水火的圣人。”  范相等人齐刷刷无语。  杜预太狡猾了。  这马屁拍得山响,让皇帝心花怒放,却不动声色,段位极高。  比我们马屁水平强多了。  可恶啊。  杜预却笔锋一转:“予本布衣,耕读滁州,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据守,居滁州形势之地,得群山天堑之险。”  “啊?”  正在自我感觉良好的皇帝,立即怅然若失。感情你小子要夸的,不是朕啊?而是你自己啊?  一篇以大唐皇帝名义写的【镇国讨逆檄文】,竟然夸你自己?圣人当出?  这···  皇帝好气,眼神不善。  若在平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称圣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下令推出去斩杀。  无奈,此时他还有求于杜预,再大的气,也只能忍了。  杜预一笔一划,落在圣旨专用的圣笺上,屏息凝气,文气纵横汹涌,专心无比。  他以笔为刀,以纸为剑,以墨为炮,以砚为马,以诗为雄兵百万,以文为羽林三军,以檄文为平戎利器,以才气为斩妖雄师!  杜预书写的每一个字,化为对安禄山叛军的惊人伤害!  杜预书写的每一句话,都转为对大唐军民的惊人加持!  真正的文可破军、诗可杀人,战争檄文可万里平戎、流血千里!  正在万里战线、千座城池上,与叛军浴血奋战的大唐军民,听到杜预这文章,都激动热血沸腾,振臂一呼。  “天运循环,中原气盛!”  “我大唐,国运兴隆,国祚不绝啊!”  “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这圣人,我看必是杜预!”  “唯有杜解元,在这风雨如晦的危难关头,口含天宪,登高一呼,让我等绝望中看到一线希望!”  “比起毫无作为、被吓傻的朝廷,杜解元这才是圣人作为!”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唐皇不会想到,朝廷也不会想到,杜预代替唐皇起草【讨贼檄文】,其实没完全按唐皇的意图,杜预也有自己的计划。  在安史之乱爆发后,杜预是第一个站出来,以大唐帝国的名义,以镇国平戎战争檄文,昭告天下,激励人心的!  目睹过无数战争,特别是二战,杜预的见识比圣元大陆的人更广博、更清楚宣传的重要性,更清楚掌握话语权、动员权的意义,更了解战争中六神无主的百姓、民心对于强者的崇拜。  这,正是收拢民心、凝聚人望的最好时刻!  别忘了,二战中那些最令人铭记、难忘的时刻,莫不是领袖登高振臂一呼、激励民心的名场面。  罗斯福,发表炉边谈话。  丘吉尔,发表战争宣言。  英国女王,在广播中安抚百姓。  这些场面,让他们青史留名,万世流芳,被无数代人争相传颂、永久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安史之乱爆发,皇帝、太后六神无主、朝臣争先恐后、推诿扯皮的档口,杜预却挺身而出,以一篇名垂青史的【讨逆檄文】,向整个大唐全国亿兆军民、百姓,振臂一呼,列数安禄山十条大罪,无形中是一种极大的宣传。  这为杜预日后封圣、奠定了无比坚实的民望基础。  毕竟,这是圣人之言!  圣人,无非立功立德立言。  在危难时刻,方有圣人出世。  杜预龙飞凤舞,一笔一划,都虔诚无比、仿佛走在圣人之路上的圣徒。  “··目视我中原之民,惨遭荼毒,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子之命,罔敢自安,方欲帅军固守,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  “予恐中土安史叛军,烧杀抢掠,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  “如匈奴、鲜卑、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反正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  “燕賊虽凶狠,以吾观之,无非插标卖首之徒,安禄山纵然狡诈,却只土鸡瓦狗之辈,百万妖蛮虽众,却不过乌合之众!”  “安史叛军若敢于进犯挑衅,余将帅军,与你会猎在滁州,一决雌雄!”  “尔长子安庆绪、谋主崔乾佑之人头,我已飞书传首各州,让天下人观之。”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安禄山、史思明、叛军,听完杜预这【讨逆檄文】,都惊呆了。  大唐官员、军队、百姓,听闻之后却同样惊呆。  各个战场激战都瞬间停下来,正在疯狂攻伐、砍杀的朝廷军队和叛军双方呆若木鸡,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叛军如今屡战屡胜,斩杀大唐名将,攻占大唐大城要地,气焰嚣张、凶焰甚炽、甚嚣尘上、安禄山甚至已经僭越登基,自称大燕皇帝,放出狂言要在一个月内斩下大唐皇帝人头,夺取长安大明宫御座啊!  就连大唐最坚决主战的田洪凤,在叛军如此恐怖攻/势、凶名赫赫之下,都不敢放言能在短时间战胜叛军。  但!  杜预却一马当先,大咧咧站出来,文成镇国,并向天下公开表示——安禄山,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不过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他甚至公然向安禄山挑衅——我就在滁州镇守,你有本事,就来啊?战啊?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插标卖首、千里送人头。  安禄山和叛军士气,一泻千里,疯狂爆降。  而大唐将士、军民却士气狂涨,仰天大笑。  “燕贼虽狠,插标卖首之徒,安禄山纵然狡诈,却只土鸡瓦狗之辈,百万妖蛮虽众,却不过乌合之众!”  “哈哈,要不杜预能连中四元?读书人骂人,都不带脏字,却字字诛心啊。”  “在这档口,敢于如此轻蔑、贬低、痛骂燕地反贼的,杜解元绝对是第一人!”  “关键,杜解元这讨逆檄文,乃是奉皇帝的命令,以大唐朝廷身份下的。还文成镇国,反贼们的实力,哈哈,也要大受影响。”  各处战场上,安禄山的军队果然在杜预讨逆檄文下,如遭雷噬,法音入耳,洪钟大吕,大受影响。  杜预骂的太狠,也太招恨了。可谓仇恨值,瞬间拉满、拉爆了。  有北狄被挑衅心态爆炸,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甚至顾不上眼前的大唐军队,被一箭射中要害,或者一刀劈死。  有蛮夷被骂的上头,不顾一切,放弃当前战斗,就要扛着四十米大刀杀去长安砍死杜预。  还参与叛乱的叛军(原唐军)满脸羞愧,呆立当场,失声痛哭,有的甚至无颜见人,以袖覆面,吻颈自杀,被活活骂死。  一些河北高门大阀士族子弟,惭愧无地,悄悄脱离战场,放弃官位,逃回家中,不敢再党附逆贼、为虎作伥。  要说最受刺激的,莫过于安禄山本人!  他本就是性如烈火、残暴嗜血、嗜杀成性之暴君,过去也只在唐朝皇帝面前虚与委蛇,假装人畜无害、忠心耿耿,如今造/反成功大半,都从人人看不起的“北狄胡人头领”,摇身一变,成为大燕皇帝,正在心高气傲、趾高气昂之时,哪里能受得住杜预这般公开处刑、社死羞辱?  这篇骂死自己的檄文,还诗成镇国、对天下直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杀了他!朕要把他舌头扯出来,缠在他脖子上,活活勒死,挂在滁州城上!以儆效尤!”  安禄山失去理智,打马就想挥军调头,向滁州发动猛攻。  史思明看老大失去理智,暗叫不妙,急忙劝道:“老安!切不可中了杜预的奸计。杜预必是受到皇帝的命令,故意作【讨逆檄文】,写了这么一篇文章来骂你的。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抢先一步,攻占潼关。只要占据潼关,长安和天下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到时候,你想怎么收拾此人,就怎么收拾。还愁他跑掉不成?”  安禄山狂怒长啸一声,怒气正盛,但也恢复一丝理智,谁知天空之中,竟然飞鸿传书,送来了一个匣子?  “这是?”  安禄山眉头一皱,打开了匣子一看,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匣子快递,竟然是杜预寄来的。  里面,是安庆绪和崔乾佑两颗发臭的人头!  杜预大咧咧写道:“俺在滁州。生擒了你,让你个肥猪干儿子,天天去胡姬酒肆跳胡璇舞。”  “啊啊啊···”  安禄山顿时心态爆炸了!  跳胡旋舞和干儿子,是一个安禄山著名的梗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5章 国难当头,当降圣人!_693 杜预又提起笔来,认真写道:“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好!好一个当降生圣人!”  唐皇还以为杜预在夸他是天降的圣人,傲然而立:“杜预,你果然慧眼识英雄,知道朕便是应运而生、天降大任、驱逐胡掳、拯救大唐与水火的圣人。”  范相等人齐刷刷无语。  杜预太狡猾了。  这马屁拍得山响,让皇帝心花怒放,却不动声色,段位极高。  比我们马屁水平强多了。  可恶啊。  杜预却笔锋一转:“予本布衣,耕读滁州,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据守,居滁州形势之地,得群山天堑之险。”  “啊?”  正在自我感觉良好的皇帝,立即怅然若失。感情你小子要夸的,不是朕啊?而是你自己啊?  一篇以大唐皇帝名义写的【镇国讨逆檄文】,竟然夸你自己?圣人当出?  这···  皇帝好气,眼神不善。  若在平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称圣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下令推出去斩杀。  无奈,此时他还有求于杜预,再大的气,也只能忍了。  杜预一笔一划,落在圣旨专用的圣笺上,屏息凝气,文气纵横汹涌,专心无比。  他以笔为刀,以纸为剑,以墨为炮,以砚为马,以诗为雄兵百万,以文为羽林三军,以檄文为平戎利器,以才气为斩妖雄师!  杜预书写的每一个字,化为对安禄山叛军的惊人伤害!  杜预书写的每一句话,都转为对大唐军民的惊人加持!  真正的文可破军、诗可杀人,战争檄文可万里平戎、流血千里!  正在万里战线、千座城池上,与叛军浴血奋战的大唐军民,听到杜预这文章,都激动热血沸腾,振臂一呼。  “天运循环,中原气盛!”  “我大唐,国运兴隆,国祚不绝啊!”  “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这圣人,我看必是杜预!”  “唯有杜解元,在这风雨如晦的危难关头,口含天宪,登高一呼,让我等绝望中看到一线希望!”  “比起毫无作为、被吓傻的朝廷,杜解元这才是圣人作为!”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唐皇不会想到,朝廷也不会想到,杜预代替唐皇起草【讨贼檄文】,其实没完全按唐皇的意图,杜预也有自己的计划。  在安史之乱爆发后,杜预是第一个站出来,以大唐帝国的名义,以镇国平戎战争檄文,昭告天下,激励人心的!  目睹过无数战争,特别是二战,杜预的见识比圣元大陆的人更广博、更清楚宣传的重要性,更清楚掌握话语权、动员权的意义,更了解战争中六神无主的百姓、民心对于强者的崇拜。  这,正是收拢民心、凝聚人望的最好时刻!  别忘了,二战中那些最令人铭记、难忘的时刻,莫不是领袖登高振臂一呼、激励民心的名场面。  罗斯福,发表炉边谈话。  丘吉尔,发表战争宣言。  英国女王,在广播中安抚百姓。  这些场面,让他们青史留名,万世流芳,被无数代人争相传颂、永久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安史之乱爆发,皇帝、太后六神无主、朝臣争先恐后、推诿扯皮的档口,杜预却挺身而出,以一篇名垂青史的【讨逆檄文】,向整个大唐全国亿兆军民、百姓,振臂一呼,列数安禄山十条大罪,无形中是一种极大的宣传。  这为杜预日后封圣、奠定了无比坚实的民望基础。  毕竟,这是圣人之言!  圣人,无非立功立德立言。  在危难时刻,方有圣人出世。  杜预龙飞凤舞,一笔一划,都虔诚无比、仿佛走在圣人之路上的圣徒。  “··目视我中原之民,惨遭荼毒,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子之命,罔敢自安,方欲帅军固守,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  “予恐中土安史叛军,烧杀抢掠,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  “如匈奴、鲜卑、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反正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  “燕賊虽凶狠,以吾观之,无非插标卖首之徒,安禄山纵然狡诈,却只土鸡瓦狗之辈,百万妖蛮虽众,却不过乌合之众!”  “安史叛军若敢于进犯挑衅,余将帅军,与你会猎在滁州,一决雌雄!”  “尔长子安庆绪、谋主崔乾佑之人头,我已飞书传首各州,让天下人观之。”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安禄山、史思明、叛军,听完杜预这【讨逆檄文】,都惊呆了。  大唐官员、军队、百姓,听闻之后却同样惊呆。  各个战场激战都瞬间停下来,正在疯狂攻伐、砍杀的朝廷军队和叛军双方呆若木鸡,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叛军如今屡战屡胜,斩杀大唐名将,攻占大唐大城要地,气焰嚣张、凶焰甚炽、甚嚣尘上、安禄山甚至已经僭越登基,自称大燕皇帝,放出狂言要在一个月内斩下大唐皇帝人头,夺取长安大明宫御座啊!  就连大唐最坚决主战的田洪凤,在叛军如此恐怖攻/势、凶名赫赫之下,都不敢放言能在短时间战胜叛军。  但!  杜预却一马当先,大咧咧站出来,文成镇国,并向天下公开表示——安禄山,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不过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他甚至公然向安禄山挑衅——我就在滁州镇守,你有本事,就来啊?战啊?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插标卖首、千里送人头。  安禄山和叛军士气,一泻千里,疯狂爆降。  而大唐将士、军民却士气狂涨,仰天大笑。  “燕贼虽狠,插标卖首之徒,安禄山纵然狡诈,却只土鸡瓦狗之辈,百万妖蛮虽众,却不过乌合之众!”  “哈哈,要不杜预能连中四元?读书人骂人,都不带脏字,却字字诛心啊。”  “在这档口,敢于如此轻蔑、贬低、痛骂燕地反贼的,杜解元绝对是第一人!”  “关键,杜解元这讨逆檄文,乃是奉皇帝的命令,以大唐朝廷身份下的。还文成镇国,反贼们的实力,哈哈,也要大受影响。”  各处战场上,安禄山的军队果然在杜预讨逆檄文下,如遭雷噬,法音入耳,洪钟大吕,大受影响。  杜预骂的太狠,也太招恨了。可谓仇恨值,瞬间拉满、拉爆了。  有北狄被挑衅心态爆炸,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甚至顾不上眼前的大唐军队,被一箭射中要害,或者一刀劈死。  有蛮夷被骂的上头,不顾一切,放弃当前战斗,就要扛着四十米大刀杀去长安砍死杜预。  还参与叛乱的叛军(原唐军)满脸羞愧,呆立当场,失声痛哭,有的甚至无颜见人,以袖覆面,吻颈自杀,被活活骂死。  一些河北高门大阀士族子弟,惭愧无地,悄悄脱离战场,放弃官位,逃回家中,不敢再党附逆贼、为虎作伥。  要说最受刺激的,莫过于安禄山本人!  他本就是性如烈火、残暴嗜血、嗜杀成性之暴君,过去也只在唐朝皇帝面前虚与委蛇,假装人畜无害、忠心耿耿,如今造/反成功大半,都从人人看不起的“北狄胡人头领”,摇身一变,成为大燕皇帝,正在心高气傲、趾高气昂之时,哪里能受得住杜预这般公开处刑、社死羞辱?  这篇骂死自己的檄文,还诗成镇国、对天下直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杀了他!朕要把他舌头扯出来,缠在他脖子上,活活勒死,挂在滁州城上!以儆效尤!”  安禄山失去理智,打马就想挥军调头,向滁州发动猛攻。  史思明看老大失去理智,暗叫不妙,急忙劝道:“老安!切不可中了杜预的奸计。杜预必是受到皇帝的命令,故意作【讨逆檄文】,写了这么一篇文章来骂你的。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抢先一步,攻占潼关。只要占据潼关,长安和天下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到时候,你想怎么收拾此人,就怎么收拾。还愁他跑掉不成?”  安禄山狂怒长啸一声,怒气正盛,但也恢复一丝理智,谁知天空之中,竟然飞鸿传书,送来了一个匣子?  “这是?”  安禄山眉头一皱,打开了匣子一看,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匣子快递,竟然是杜预寄来的。  里面,是安庆绪和崔乾佑两颗发臭的人头!  杜预大咧咧写道:“俺在滁州。生擒了你,让你个肥猪干儿子,天天去胡姬酒肆跳胡璇舞。”  “啊啊啊···”  安禄山顿时心态爆炸了!  跳胡旋舞和干儿子,是一个安禄山著名的梗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6章 竖子,不足与谋! 安禄山之所以升迁这么快,因他恬不知耻,竟然跑到先皇那里,给先皇和嫔妃们跳胡旋舞。  别看安禄山400斤大胖子,但跳起胡旋舞来,迅疾如风,是一个灵活柔软的胖子。舞技相当不错。还拜先皇最宠爱的贵妃为干娘,自己心甘情愿做干儿子,跪舔无底线,堪称人中之耻,丢光了北狄胡蛮的脸。  他巴结先皇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可耻、丢人,但眼下他成大燕皇帝,这段发家史变成了不能提及的黑历史。  “啊啊啊!”  安禄山彻底心态爆炸,只觉得周围叛军、北狄、妖蛮看向自己这“大燕皇帝”的眼神,都充满了揶揄、戏谑和冷笑。  他瞬间暴怒。  “杜预这小子,杀我长子安庆绪,又斩杀了崔乾佑。否则若崔乾佑还在,孤王岂用事必躬亲?”  安禄山双目血红,狂叫道:“孤王这就去滁州,将他人头斩下!将他一身细皮嫩/肉活剐了,做成人肉包子,送给诸将品尝。杀一儆百!让大唐人看到,胆敢违逆、讥讽我的人,是何等下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史思明大惊失色:“老安!此事不妥,孰轻孰重,要掂量清楚。如今潼关才是要紧···”  安禄山却愤怒咆哮:“别没大没小,叫我老安!老子是大燕皇帝,你是我的臣子,要叫陛下!”  史思明面色冷淡下来,冷哼一声。  小丫的,咱一个屯开裆裤长大的,谁不知道谁那两下子?现在跟我抖威风了?  但眼下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忍气吞声:“陛下。”  安禄山咆哮道:“朕杀杜预,如探囊取物,费不了多少时间。你带着大军,向潼关进发,一定要击败哥舒翰,占据潼关。朕去去就会。”  他一声令下,安禄山亲随的燕地精锐骑兵,就与大军主力分道扬镳,径直向南方滁州方向扑去。  黑暗中,燕地铁骑火把阵阵,犹如一头火/龙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向滁州恶狠狠猛然扑去。  史思明虽然被授予大军指挥权,却忍不住望着安禄山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  “竖子,不足与谋!”  若非在座的,都是北狄的胡蛮,粗犷有加,换成人族帝国,有大将敢于如此背后辱骂主君,必然被人狠狠告一状,然后以大不敬抄家砍头。  史思明为何如此愤怒?  因眼下潼关乃是最空虚的时候——虽然有哥舒翰坐镇,但潼关守军并不多,且唐朝前线败的太快,主力沦丧殆尽,一时半刻根本抽调不出太多部队去支援潼关。  时间,叛军与大唐正在为时间赛跑。  可能,就差那么幽幽一口气,大唐就能守住潼关。  在史思明看来,眼下最重要、最要紧的事,莫过于抢在大唐朝廷派出援军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百万大军疯狂人海攻/势,强行攻打、抢攻潼关。  潼关虽然天险,虽有哥舒翰,但以北狄妖蛮连战连胜,士气旺盛,加上绝对的人数优势、实力优势,排山倒海般的无脑进攻,哪怕用尸体堆,都能堆得与潼关平齐,不惜一切代价将潼关冲下来!  只要潼关一丢,大唐就完了。  到时候,整个大唐的江山,八十一州,统统都是安史叛军的。  一个杜预,区区文人,能蹦跶多高?能翻起什么风浪呢?  可安禄山这个蠢货,竟然被杜预一首檄文,骂得怒火中烧,失去理智,一定要在这节骨眼上分兵,去滁州杀杜预?  这不是开玩笑?  虽然他史思明也自负天下名将,也有鬼神莫测之功,有把握能击败哥舒翰,但失去安禄山,加上安禄山亲随的部分精锐大军,史思明攻陷潼关的把握,至少下降了三成还多。  在这生死存亡的一战中,哪怕失去一成胜算,都是致命的,何况三成?  史思明破口大骂安禄山,竖子不足与谋!  但后悔也没用,劝又劝不动,史思明只好独自带兵向潼关疯狂进攻。  他仰望着潼关高大的城墙,还有天边拂晓亮起的一丝白光,心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天,要亮了。  夜里凶悍无匹的豺狼,到了白天,还能无往不利杀人吗?  “难道··我等筹谋已久的这次叛乱,原本十拿九稳的,却要因为区区一个读书人杜预,产生重大偏差不成?”  “哼,安禄山。如潼关是我打下来,长安被我第一个攻破,到时候咱们谁当皇帝,可不一定!”  “走!”  史思明恶狠狠道:“星夜兼程,猛攻潼关。”  杜预写完【讨逆檄文】,放下笔墨纸砚,长出一口气。  “幸不辱命。”  杜预对唐皇拱手道:“陛下,臣要马上赶回滁州。布置防御,主持滁州对抗安禄山叛军主力。”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尽力拖住叛军主力,让他们不能全力攻打潼关。”  “但潼关方向,请陛下答应臣,一定要有战略定力和耐心。无论安史叛军如何挑衅,都不能出关作战。至少要相持一年半载,等叛军筋疲力尽,甚至爆发内讧后,哥舒翰将军有绝对把握,才能出关平叛。”  唐皇脸上狠狠抽搐一下。  杜预,这是在教他作事?  唐皇本也是年轻气盛,自负才大,有一番远大抱负,要大展拳脚创造丰功伟绩,以比肩列祖、直追列宗。  安史之乱全面爆发,标志着年轻皇帝“千古一帝”的伟业,还没开始就结束咧。  经过这次内乱,大唐哪怕费劲千辛万苦平定镇/压下去,也注定元气大伤、彻底沦为二等国家。  杜预的“拖字诀”,虽然能稳稳赢了叛军,但却旷日持久,大大损耗大唐国力。  何如年轻皇帝一把梭哈、命令主力出关决战,来的干脆彻底?如果决战能赢,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这些念头只在皇帝脑海中一闪而过,便收敛起来。  对于主动请缨,要在滁州拖住安禄山叛军主力的杜预,唐皇是非常开心的。  无论杜预成功与否,都能吸引安禄山主力至少十天半个月,对此时风雨飘摇的大唐,能争取到极其关键的时间。  “杜爱卿,你放心吧。”  唐皇一脸微笑:“朕,一定会按照你的战略谋划,稳扎稳打,不会乱来。”  杜预敏锐看出,唐皇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自以为是,还有自负傲慢,暗中一翻白眼。  完。  他算不上大唐忠臣,只是不希望看到大唐被安史之乱折磨地分崩离析、列国入侵、生灵涂炭的惨状,更会波及他的家乡滁州和所爱之人。  好言难劝该死鬼。  在杜预看来,大唐皇帝,志大才疏,好高骛远,比太后更愚蠢。  太后王姪,虽然没有治国才能,但老谋深算、谋定后动。她掌权几十年,虽然安禄山天天阴谋叛乱,却始终没有爆发。  皇帝刚亲政掌权没两天,安禄山就反了。这背后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杜预深知,皇帝已经听不进忠言了。说多,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杜预只好言尽于此,对恩师田洪凤点点头:“恩师,一切保重啊。”  田洪凤面色忧虑,紧紧抓住杜预的手:“你怎么答应皇帝,要回滁州?你檄文骂的那么狠,安禄山豺狼之心,睚眦必报,肯定会大举进攻。可滁州没兵没粮食,城池又不高,怎么挡得住叛军主力精锐呢?你别回去了。”  杜预摇摇头:“星河还在滁州,等我回去呢。我定要回去救出她。”  田洪凤深深凝视着杜预,叹息道:“你可千万别死了。连进士还没考呢,就让你赶上安史之乱了。老师还等着,你给我光耀师门,拿个史无前例的六元回来呢。”  杜预噗嗤一笑。  六元,是小三元+大三元,一个读书人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  圣元大陆上,只有两个人拿过六元。  杜预至今保持了不败金身,连续斩获四元,是圣元十国中呼声最高的潜在六元争夺者。  田洪凤这么说无疑是故作轻松调侃,但也带着对杜预深深牵挂和忧虑。  杜预深深一躬,含泪道:“老师放心。学生必活着回来。明年春天长安的会试,学生还要考个状元呢。”  田洪凤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千万保重。你师娘还在滁州,你帮我照看好她。”  杜预郑重其事点头而去。  凝望着杜预背影,田洪凤幽幽叹了口气。  “明年春闱,还会办吗?”  在几天前,若有人问田洪凤这个问题,一定会被田洪凤当傻子,但现在···这却是一个极其不确定的问题——大唐,还能坚持到明年春天吗?  杜预刚走出大明宫,暗中却飞来了一颗石头。  杜预眼神一凛。  果然,有刁民想害朕!  他一闪身,石头擦着他脸颊飞过去。  一道身影,随即消失在宫墙之内。  “谁?”  杜预健步如飞,追了上去。  他三步并做两步,很快抓住了那人单薄的衣衫,将他按在宫墙上。  那人徐徐回眸。  明眸皓齿,百媚皆生。  杜预一看,竟然是···  刚刚见过一面的武媚娘?  杜预顿时汗颜,拱手道:“不知是娘娘,孟浪,恕罪。”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6章 竖子,不足与谋!_695 安禄山之所以升迁这么快,因他恬不知耻,竟然跑到先皇那里,给先皇和嫔妃们跳胡旋舞。  别看安禄山400斤大胖子,但跳起胡旋舞来,迅疾如风,是一个灵活柔软的胖子。舞技相当不错。还拜先皇最宠爱的贵妃为干娘,自己心甘情愿做干儿子,跪舔无底线,堪称人中之耻,丢光了北狄胡蛮的脸。  他巴结先皇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可耻、丢人,但眼下他成大燕皇帝,这段发家史变成了不能提及的黑历史。  “啊啊啊!”  安禄山彻底心态爆炸,只觉得周围叛军、北狄、妖蛮看向自己这“大燕皇帝”的眼神,都充满了揶揄、戏谑和冷笑。  他瞬间暴怒。  “杜预这小子,杀我长子安庆绪,又斩杀了崔乾佑。否则若崔乾佑还在,孤王岂用事必躬亲?”  安禄山双目血红,狂叫道:“孤王这就去滁州,将他人头斩下!将他一身细皮嫩/肉活剐了,做成人肉包子,送给诸将品尝。杀一儆百!让大唐人看到,胆敢违逆、讥讽我的人,是何等下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史思明大惊失色:“老安!此事不妥,孰轻孰重,要掂量清楚。如今潼关才是要紧···”  安禄山却愤怒咆哮:“别没大没小,叫我老安!老子是大燕皇帝,你是我的臣子,要叫陛下!”  史思明面色冷淡下来,冷哼一声。  小丫的,咱一个屯开裆裤长大的,谁不知道谁那两下子?现在跟我抖威风了?  但眼下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忍气吞声:“陛下。”  安禄山咆哮道:“朕杀杜预,如探囊取物,费不了多少时间。你带着大军,向潼关进发,一定要击败哥舒翰,占据潼关。朕去去就会。”  他一声令下,安禄山亲随的燕地精锐骑兵,就与大军主力分道扬镳,径直向南方滁州方向扑去。  黑暗中,燕地铁骑火把阵阵,犹如一头火/龙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向滁州恶狠狠猛然扑去。  史思明虽然被授予大军指挥权,却忍不住望着安禄山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  “竖子,不足与谋!”  若非在座的,都是北狄的胡蛮,粗犷有加,换成人族帝国,有大将敢于如此背后辱骂主君,必然被人狠狠告一状,然后以大不敬抄家砍头。  史思明为何如此愤怒?  因眼下潼关乃是最空虚的时候——虽然有哥舒翰坐镇,但潼关守军并不多,且唐朝前线败的太快,主力沦丧殆尽,一时半刻根本抽调不出太多部队去支援潼关。  时间,叛军与大唐正在为时间赛跑。  可能,就差那么幽幽一口气,大唐就能守住潼关。  在史思明看来,眼下最重要、最要紧的事,莫过于抢在大唐朝廷派出援军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百万大军疯狂人海攻/势,强行攻打、抢攻潼关。  潼关虽然天险,虽有哥舒翰,但以北狄妖蛮连战连胜,士气旺盛,加上绝对的人数优势、实力优势,排山倒海般的无脑进攻,哪怕用尸体堆,都能堆得与潼关平齐,不惜一切代价将潼关冲下来!  只要潼关一丢,大唐就完了。  到时候,整个大唐的江山,八十一州,统统都是安史叛军的。  一个杜预,区区文人,能蹦跶多高?能翻起什么风浪呢?  可安禄山这个蠢货,竟然被杜预一首檄文,骂得怒火中烧,失去理智,一定要在这节骨眼上分兵,去滁州杀杜预?  这不是开玩笑?  虽然他史思明也自负天下名将,也有鬼神莫测之功,有把握能击败哥舒翰,但失去安禄山,加上安禄山亲随的部分精锐大军,史思明攻陷潼关的把握,至少下降了三成还多。  在这生死存亡的一战中,哪怕失去一成胜算,都是致命的,何况三成?  史思明破口大骂安禄山,竖子不足与谋!  但后悔也没用,劝又劝不动,史思明只好独自带兵向潼关疯狂进攻。  他仰望着潼关高大的城墙,还有天边拂晓亮起的一丝白光,心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天,要亮了。  夜里凶悍无匹的豺狼,到了白天,还能无往不利杀人吗?  “难道··我等筹谋已久的这次叛乱,原本十拿九稳的,却要因为区区一个读书人杜预,产生重大偏差不成?”  “哼,安禄山。如潼关是我打下来,长安被我第一个攻破,到时候咱们谁当皇帝,可不一定!”  “走!”  史思明恶狠狠道:“星夜兼程,猛攻潼关。”  杜预写完【讨逆檄文】,放下笔墨纸砚,长出一口气。  “幸不辱命。”  杜预对唐皇拱手道:“陛下,臣要马上赶回滁州。布置防御,主持滁州对抗安禄山叛军主力。”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尽力拖住叛军主力,让他们不能全力攻打潼关。”  “但潼关方向,请陛下答应臣,一定要有战略定力和耐心。无论安史叛军如何挑衅,都不能出关作战。至少要相持一年半载,等叛军筋疲力尽,甚至爆发内讧后,哥舒翰将军有绝对把握,才能出关平叛。”  唐皇脸上狠狠抽搐一下。  杜预,这是在教他作事?  唐皇本也是年轻气盛,自负才大,有一番远大抱负,要大展拳脚创造丰功伟绩,以比肩列祖、直追列宗。  安史之乱全面爆发,标志着年轻皇帝“千古一帝”的伟业,还没开始就结束咧。  经过这次内乱,大唐哪怕费劲千辛万苦平定镇/压下去,也注定元气大伤、彻底沦为二等国家。  杜预的“拖字诀”,虽然能稳稳赢了叛军,但却旷日持久,大大损耗大唐国力。  何如年轻皇帝一把梭哈、命令主力出关决战,来的干脆彻底?如果决战能赢,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这些念头只在皇帝脑海中一闪而过,便收敛起来。  对于主动请缨,要在滁州拖住安禄山叛军主力的杜预,唐皇是非常开心的。  无论杜预成功与否,都能吸引安禄山主力至少十天半个月,对此时风雨飘摇的大唐,能争取到极其关键的时间。  “杜爱卿,你放心吧。”  唐皇一脸微笑:“朕,一定会按照你的战略谋划,稳扎稳打,不会乱来。”  杜预敏锐看出,唐皇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自以为是,还有自负傲慢,暗中一翻白眼。  完。  他算不上大唐忠臣,只是不希望看到大唐被安史之乱折磨地分崩离析、列国入侵、生灵涂炭的惨状,更会波及他的家乡滁州和所爱之人。  好言难劝该死鬼。  在杜预看来,大唐皇帝,志大才疏,好高骛远,比太后更愚蠢。  太后王姪,虽然没有治国才能,但老谋深算、谋定后动。她掌权几十年,虽然安禄山天天阴谋叛乱,却始终没有爆发。  皇帝刚亲政掌权没两天,安禄山就反了。这背后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杜预深知,皇帝已经听不进忠言了。说多,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杜预只好言尽于此,对恩师田洪凤点点头:“恩师,一切保重啊。”  田洪凤面色忧虑,紧紧抓住杜预的手:“你怎么答应皇帝,要回滁州?你檄文骂的那么狠,安禄山豺狼之心,睚眦必报,肯定会大举进攻。可滁州没兵没粮食,城池又不高,怎么挡得住叛军主力精锐呢?你别回去了。”  杜预摇摇头:“星河还在滁州,等我回去呢。我定要回去救出她。”  田洪凤深深凝视着杜预,叹息道:“你可千万别死了。连进士还没考呢,就让你赶上安史之乱了。老师还等着,你给我光耀师门,拿个史无前例的六元回来呢。”  杜预噗嗤一笑。  六元,是小三元+大三元,一个读书人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  圣元大陆上,只有两个人拿过六元。  杜预至今保持了不败金身,连续斩获四元,是圣元十国中呼声最高的潜在六元争夺者。  田洪凤这么说无疑是故作轻松调侃,但也带着对杜预深深牵挂和忧虑。  杜预深深一躬,含泪道:“老师放心。学生必活着回来。明年春天长安的会试,学生还要考个状元呢。”  田洪凤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千万保重。你师娘还在滁州,你帮我照看好她。”  杜预郑重其事点头而去。  凝望着杜预背影,田洪凤幽幽叹了口气。  “明年春闱,还会办吗?”  在几天前,若有人问田洪凤这个问题,一定会被田洪凤当傻子,但现在···这却是一个极其不确定的问题——大唐,还能坚持到明年春天吗?  杜预刚走出大明宫,暗中却飞来了一颗石头。  杜预眼神一凛。  果然,有刁民想害朕!  他一闪身,石头擦着他脸颊飞过去。  一道身影,随即消失在宫墙之内。  “谁?”  杜预健步如飞,追了上去。  他三步并做两步,很快抓住了那人单薄的衣衫,将他按在宫墙上。  那人徐徐回眸。  明眸皓齿,百媚皆生。  杜预一看,竟然是···  刚刚见过一面的武媚娘?  杜预顿时汗颜,拱手道:“不知是娘娘,孟浪,恕罪。”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7章 本宫,有个大胆的想法! 武媚娘千娇百媚,腻声冷哼道:“你追也追了,摸也摸了,吃干抹净,还想抵赖不成?”  杜预四下看看无人,苦笑道:“娘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颗人头,还要留着给朝廷出力,给皇上分忧呢。”  武媚娘突然纵体入怀!  女子体香,软玉香温,立即充塞在杜预怀中。  杜预身体立即僵硬。  他没想到,在大明宫中,武媚娘竟然如此放浪形骸,敢于与他如此亲昵亲近?  若被人看到,只怕杜预一时半刻还不会有事,武媚娘却死定了。  “啊这?娘娘?”杜预苦笑:“小心隔墙有耳。”  武媚娘抽泣,黯然道:“我已经失宠,被皇上打入冷宫,根本不能出门。这次若非你指名道姓,要我去歌舞助兴,我甚至不能出来见你。”  她仰头看向杜预,凄凉道:“这一见,我只怕是天人永隔,再不能相会。横竖是个死,索性临死前,向你敞开心扉。也不枉我来人间走一趟。”  她说完,又哭着投入杜预怀抱。  杜预身体僵硬。  这武媚娘,名字中带着媚字,媚骨天生、身怀内媚、异香扑鼻,那媚骨媚劲媚功,可真不是盖的。  连见多识广、纵/意花丛的杜预,都没法抵抗这皇帝女人、历史唯一女皇的魅力,可耻地产生了男人都有的反应。  武媚娘也能感受到杜预的变化,吃吃一笑,凑到杜预耳边,突然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杜预吃痛:“娘娘你?”  武媚娘一脸幽怨道:“知否?人家恨你!”  杜预大感头疼:“娘娘为何又要恨我?”  武媚娘幽怨地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狐狸,泫然欲泣道:“还不怨你?当初都是你出馊主意,把人家送入这不得见人的深宫中,还送了我三个锦囊妙计。如今锦囊用光了,人家也就没招了,只能被打入冷宫,天天受王皇后凌辱,闭目等死。”  “早知如此,人家还不如不入宫,嫁给你算了。”  武媚娘将媚骨天生、凹/凸有致的柔软娇躯,紧紧贴在杜预身上,纵体怀里,水蛇腰蛇扭不依道:“哼,你当年分明是被我家先榜下捉婿,抓住与我拜堂成亲的,却不要人家。给我出馊主意,让我进宫。我不依,我明天就要公之于众,向皇上奏明,我与你先拜过堂,我是你的女人!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看皇帝顶着这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拿你怎么办?”  杜预瀑布汗。  这就是传说中的··碰瓷?  我竟然被武则天碰瓷了?  她竟然拿给皇帝戴绿帽,威胁我?  不过,杜预仔细一想,还真有问题。  毕竟,当年他被武家榜下捉婿,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只要皇帝有心调查,派千牛卫去滁州,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杜预确实是与武媚娘第一个拜堂入洞房的男人。  严格的说,皇帝贵妃的头道汤,是被杜预尝过的。  皇上这绿帽的嫌疑,难逃。  杜预汗如雨下。  看着被自己捉弄到的杜预,武媚娘突然花枝乱颤,笑弯了腰。  “哈哈哈,看你吓得。”  “放心啦,你个死鬼。本宫就算被人鸩杀在冷宫中,也不会牵连你的。”  武媚娘千娇百媚,瞪了他一眼。  杜预:“···”  武媚娘却一秒变脸,幽怨投入杜预怀中:“别以为,你在宫外风流韵事,人家不知道。当年你对我一副柳下惠模样,装正人君子,说甚不能背叛林星河。结果呢?”  她一边蛇扭娇躯,魅惑撩/拨杜预,让杜预享尽贵妃禁忌艳福,一边嘴巴厉害,毫不饶人地数落杜预风流韵事:“什么乐府四大家蔡文姬、什么诗妖薛涛、什么公孙大娘?连美蛇妖白娘子,你都没放过。连蜀王最爱的花蕊夫人,都跑到你开的私塾那里教书去了,是不是被你也给···”  “哼,连秦国公主,都迎娶入门了。”  “本宫随便一数,你红/粉知己两个巴掌都搂不住!”  “你还给本宫装什么坐怀不乱?”  杜预被武媚娘强推壁咚,也是尴尬的无以复加。  各位老铁,我在大明宫被皇帝的贵妃武则天壁咚了,她要逼/奸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武媚娘绝世凶器,又狠狠挤/压杜预,幽怨道:“要是早知道,入宫这么千难万险,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大才气本事,人家绝不会选择入宫,伺候那倒霉皇帝,一心一意就要嫁给你,成为你的女人。天天与你诗成唱和,也学林星河,做你妻子,千古留名不好吗?”  这话,杜预却看到武媚娘红了眼圈、怀中娇躯也是剧颤。  显然,她动了真情。  杜预叹了口气,擦干了武媚娘的眼泪:“你说这还有什么用?你已经是皇帝的贵妃了。”  他实在不敢碰皇帝的女人啊。  哪怕安史之乱爆发,大唐皇帝眼看不值钱了,但毕竟还是皇帝啊。  杜预是读书人,名声重要。他在外面彩旗飘飘、红颜知己再多,只要不休妻也无伤大雅,迎娶秦国公主弄玉,更是被大唐士林传为美谈——无数文人骚客,只会眼红妒忌杜预艳福齐天,但却佩服他能为国争光、将秦国公主弄到手的真本事。  但武媚娘不一样!  她是皇帝曾经最宠爱的女人、贵妃啊。  如果杜预敢与她传出什么绯闻,别说天下读书人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杜预,他老师田洪凤肯定第一个拎着菜刀,满世界追杀杜预,不死不休。  武媚娘却紧紧搂着杜预不松手,痴态一笑道:“我说过,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什么名声?今天,我就会被打回冷宫。以王皇后的狠毒,只怕我很快就会被毒死。”  杜预奇道:“我不是给你传【甄嬛传】,让你学甄嬛扳倒王皇后吗?”  杜预一直很奇怪,武媚娘对他言听计从,无有不顺,为何这次甄嬛传的计策,她就是不学呢。  武媚娘黯然低头,微微苦笑:“甄嬛传的计策,确实很绝,但我学不来。”  “为什么?”  杜预皱眉。  武媚娘苦笑:“因甄嬛传,扳倒王皇后,要杀子。可杀子的前提,是我要能怀孕才行。”  杜预奇道:“这有什么问题?你不是一度很受宠幸?”  武媚娘目光带着无限讥讽:“你的诗,写得不是极好?”  她悠然吟诵道:“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  “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  “难道是?”  杜预想起自己给武媚娘写了镇国名诗【长恨歌】,将她比喻成国/色天/香牡丹,莫不是武媚娘生不出孩子的自嘲?  后宫母凭子贵,如果生不出孩子,确实是一大硬伤。  武媚娘看出杜预想法,摇了摇头,苦涩道:“我这诗所指,另有其人。你想想,皇帝登基这么多年了,包括太后最宠爱的王皇后,后宫哪个嫔妃女人,能怀上一子半女?”  杜预恍然大悟。  我的妈呀?  信息量太大。  我听到了什么?  原来,大唐年轻的皇帝,竟然是··  “天阉。”  武媚娘幽幽叹息道:“你给我的【甄嬛传】确实很好,但我却无法使用其中的计策。因说出来你不信,我还是处子之身。”  杜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我擦,这话如果传出去一个字,只怕都要掀起轩然大/波。  皇帝,竟然是天阉?  所谓天阉,就是天生短小无力、无法怀有子嗣的男子。  皇帝宠爱了武媚娘这么久,结果竟然没破防?  一波操作猛如虎,一看是个无花果。  看着一脸无奈武媚娘,杜预也苦笑连连。  甄嬛传那杀子嫁祸之计,武媚娘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皇帝都是银样镴头,根本中看不中用,连破防都没破了。她怎么怀孕、又怎么嫁祸?  “天阉的事,皇帝知道吗?太后知道吗?”  杜预咋舌。  “皇帝,可能并不清楚自己天阉的严重性···”  武媚娘叹了口气:“他每次都自我感觉良好,短小无力,三秒就射,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太后,更无从知道。”  “好在可能是身体原因,皇帝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他宠幸过的女人也屈指可数。唯有皇后、我和区区几个妃嫔。”  武媚娘低声道:“太后对此事,也非常着急。总是摧着皇帝多多努力,为皇家早日诞下子孙,后继有人。但皇帝越是着急,就越是吃虎狼药,反而更加表现不好。”  “他之所以将我打入冷宫,除了我为你说好话、招来他嫉恨外,我猜一大原因是他唯恐我将天阉之事说出去,损害他的帝王颜面。要将我在冷宫中灭口。”  武媚娘无奈道。  杜预深表同情:“那···真是太可惜了。”  武媚娘突然美眸灼灼,抬起头来,凝视着杜预。  杜预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武媚娘这种眼神,好像一只母老虎在盯着可怜的猎物。  “喂,你要干嘛?”  杜预后退一步,可惜后面是红色的宫墙。  武媚娘舔了舔嘴唇,妩媚一笑道:“本宫,有个大胆的想法。”  杜预聪明绝顶,立即猜到了武媚娘的想法,凄厉惨叫道:“想都不要想!”  他转身就要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7章 本宫,有个大胆的想法!_697 武媚娘千娇百媚,腻声冷哼道:“你追也追了,摸也摸了,吃干抹净,还想抵赖不成?”  杜预四下看看无人,苦笑道:“娘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颗人头,还要留着给朝廷出力,给皇上分忧呢。”  武媚娘突然纵体入怀!  女子体香,软玉香温,立即充塞在杜预怀中。  杜预身体立即僵硬。  他没想到,在大明宫中,武媚娘竟然如此放浪形骸,敢于与他如此亲昵亲近?  若被人看到,只怕杜预一时半刻还不会有事,武媚娘却死定了。  “啊这?娘娘?”杜预苦笑:“小心隔墙有耳。”  武媚娘抽泣,黯然道:“我已经失宠,被皇上打入冷宫,根本不能出门。这次若非你指名道姓,要我去歌舞助兴,我甚至不能出来见你。”  她仰头看向杜预,凄凉道:“这一见,我只怕是天人永隔,再不能相会。横竖是个死,索性临死前,向你敞开心扉。也不枉我来人间走一趟。”  她说完,又哭着投入杜预怀抱。  杜预身体僵硬。  这武媚娘,名字中带着媚字,媚骨天生、身怀内媚、异香扑鼻,那媚骨媚劲媚功,可真不是盖的。  连见多识广、纵/意花丛的杜预,都没法抵抗这皇帝女人、历史唯一女皇的魅力,可耻地产生了男人都有的反应。  武媚娘也能感受到杜预的变化,吃吃一笑,凑到杜预耳边,突然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杜预吃痛:“娘娘你?”  武媚娘一脸幽怨道:“知否?人家恨你!”  杜预大感头疼:“娘娘为何又要恨我?”  武媚娘幽怨地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狐狸,泫然欲泣道:“还不怨你?当初都是你出馊主意,把人家送入这不得见人的深宫中,还送了我三个锦囊妙计。如今锦囊用光了,人家也就没招了,只能被打入冷宫,天天受王皇后凌辱,闭目等死。”  “早知如此,人家还不如不入宫,嫁给你算了。”  武媚娘将媚骨天生、凹/凸有致的柔软娇躯,紧紧贴在杜预身上,纵体怀里,水蛇腰蛇扭不依道:“哼,你当年分明是被我家先榜下捉婿,抓住与我拜堂成亲的,却不要人家。给我出馊主意,让我进宫。我不依,我明天就要公之于众,向皇上奏明,我与你先拜过堂,我是你的女人!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看皇帝顶着这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拿你怎么办?”  杜预瀑布汗。  这就是传说中的··碰瓷?  我竟然被武则天碰瓷了?  她竟然拿给皇帝戴绿帽,威胁我?  不过,杜预仔细一想,还真有问题。  毕竟,当年他被武家榜下捉婿,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只要皇帝有心调查,派千牛卫去滁州,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杜预确实是与武媚娘第一个拜堂入洞房的男人。  严格的说,皇帝贵妃的头道汤,是被杜预尝过的。  皇上这绿帽的嫌疑,难逃。  杜预汗如雨下。  看着被自己捉弄到的杜预,武媚娘突然花枝乱颤,笑弯了腰。  “哈哈哈,看你吓得。”  “放心啦,你个死鬼。本宫就算被人鸩杀在冷宫中,也不会牵连你的。”  武媚娘千娇百媚,瞪了他一眼。  杜预:“···”  武媚娘却一秒变脸,幽怨投入杜预怀中:“别以为,你在宫外风流韵事,人家不知道。当年你对我一副柳下惠模样,装正人君子,说甚不能背叛林星河。结果呢?”  她一边蛇扭娇躯,魅惑撩/拨杜预,让杜预享尽贵妃禁忌艳福,一边嘴巴厉害,毫不饶人地数落杜预风流韵事:“什么乐府四大家蔡文姬、什么诗妖薛涛、什么公孙大娘?连美蛇妖白娘子,你都没放过。连蜀王最爱的花蕊夫人,都跑到你开的私塾那里教书去了,是不是被你也给···”  “哼,连秦国公主,都迎娶入门了。”  “本宫随便一数,你红/粉知己两个巴掌都搂不住!”  “你还给本宫装什么坐怀不乱?”  杜预被武媚娘强推壁咚,也是尴尬的无以复加。  各位老铁,我在大明宫被皇帝的贵妃武则天壁咚了,她要逼/奸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武媚娘绝世凶器,又狠狠挤/压杜预,幽怨道:“要是早知道,入宫这么千难万险,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大才气本事,人家绝不会选择入宫,伺候那倒霉皇帝,一心一意就要嫁给你,成为你的女人。天天与你诗成唱和,也学林星河,做你妻子,千古留名不好吗?”  这话,杜预却看到武媚娘红了眼圈、怀中娇躯也是剧颤。  显然,她动了真情。  杜预叹了口气,擦干了武媚娘的眼泪:“你说这还有什么用?你已经是皇帝的贵妃了。”  他实在不敢碰皇帝的女人啊。  哪怕安史之乱爆发,大唐皇帝眼看不值钱了,但毕竟还是皇帝啊。  杜预是读书人,名声重要。他在外面彩旗飘飘、红颜知己再多,只要不休妻也无伤大雅,迎娶秦国公主弄玉,更是被大唐士林传为美谈——无数文人骚客,只会眼红妒忌杜预艳福齐天,但却佩服他能为国争光、将秦国公主弄到手的真本事。  但武媚娘不一样!  她是皇帝曾经最宠爱的女人、贵妃啊。  如果杜预敢与她传出什么绯闻,别说天下读书人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杜预,他老师田洪凤肯定第一个拎着菜刀,满世界追杀杜预,不死不休。  武媚娘却紧紧搂着杜预不松手,痴态一笑道:“我说过,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什么名声?今天,我就会被打回冷宫。以王皇后的狠毒,只怕我很快就会被毒死。”  杜预奇道:“我不是给你传【甄嬛传】,让你学甄嬛扳倒王皇后吗?”  杜预一直很奇怪,武媚娘对他言听计从,无有不顺,为何这次甄嬛传的计策,她就是不学呢。  武媚娘黯然低头,微微苦笑:“甄嬛传的计策,确实很绝,但我学不来。”  “为什么?”  杜预皱眉。  武媚娘苦笑:“因甄嬛传,扳倒王皇后,要杀子。可杀子的前提,是我要能怀孕才行。”  杜预奇道:“这有什么问题?你不是一度很受宠幸?”  武媚娘目光带着无限讥讽:“你的诗,写得不是极好?”  她悠然吟诵道:“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  “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  “难道是?”  杜预想起自己给武媚娘写了镇国名诗【长恨歌】,将她比喻成国/色天/香牡丹,莫不是武媚娘生不出孩子的自嘲?  后宫母凭子贵,如果生不出孩子,确实是一大硬伤。  武媚娘看出杜预想法,摇了摇头,苦涩道:“我这诗所指,另有其人。你想想,皇帝登基这么多年了,包括太后最宠爱的王皇后,后宫哪个嫔妃女人,能怀上一子半女?”  杜预恍然大悟。  我的妈呀?  信息量太大。  我听到了什么?  原来,大唐年轻的皇帝,竟然是··  “天阉。”  武媚娘幽幽叹息道:“你给我的【甄嬛传】确实很好,但我却无法使用其中的计策。因说出来你不信,我还是处子之身。”  杜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我擦,这话如果传出去一个字,只怕都要掀起轩然大/波。  皇帝,竟然是天阉?  所谓天阉,就是天生短小无力、无法怀有子嗣的男子。  皇帝宠爱了武媚娘这么久,结果竟然没破防?  一波操作猛如虎,一看是个无花果。  看着一脸无奈武媚娘,杜预也苦笑连连。  甄嬛传那杀子嫁祸之计,武媚娘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皇帝都是银样镴头,根本中看不中用,连破防都没破了。她怎么怀孕、又怎么嫁祸?  “天阉的事,皇帝知道吗?太后知道吗?”  杜预咋舌。  “皇帝,可能并不清楚自己天阉的严重性···”  武媚娘叹了口气:“他每次都自我感觉良好,短小无力,三秒就射,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太后,更无从知道。”  “好在可能是身体原因,皇帝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他宠幸过的女人也屈指可数。唯有皇后、我和区区几个妃嫔。”  武媚娘低声道:“太后对此事,也非常着急。总是摧着皇帝多多努力,为皇家早日诞下子孙,后继有人。但皇帝越是着急,就越是吃虎狼药,反而更加表现不好。”  “他之所以将我打入冷宫,除了我为你说好话、招来他嫉恨外,我猜一大原因是他唯恐我将天阉之事说出去,损害他的帝王颜面。要将我在冷宫中灭口。”  武媚娘无奈道。  杜预深表同情:“那···真是太可惜了。”  武媚娘突然美眸灼灼,抬起头来,凝视着杜预。  杜预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武媚娘这种眼神,好像一只母老虎在盯着可怜的猎物。  “喂,你要干嘛?”  杜预后退一步,可惜后面是红色的宫墙。  武媚娘舔了舔嘴唇,妩媚一笑道:“本宫,有个大胆的想法。”  杜预聪明绝顶,立即猜到了武媚娘的想法,凄厉惨叫道:“想都不要想!”  他转身就要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8章 本宫,怀了龙种! 可惜,武媚娘却紧紧抱着他,泫然欲泣道:“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你已经把我推入火坑,难道就不能救我一次吗?”  杜预身体僵硬、石化。  造孽啊。jpg!  当年入宫,是你自己愿意的好不好?  我怎么就背上黑锅,成为了推你入火坑的元凶?  杜预苦笑道:“娘娘,你放过我吧。不,你放开我吧。咱们有话好好说。”  但武媚娘美眸灼灼,桃之夭夭,娇靥泛红,娇躯发烫,从背后搂着他腻声道:“你说嘛。人家在听。”  杜预都要哭了:“这里是大明宫,你我都群狼环伺,咱们公然搂搂抱抱的,你是嫌弃我活得太长了啊?”  武媚娘冷哼道:“人家不管。反正人家活不了多久了。你若不肯帮忙,本宫也只好死给你看。”  杜预只好求爷爷告奶奶,哄着这位贵妃祖宗:“你到底要怎么样?”  武媚娘美眸眨啊眨,纤纤玉指,放入烈焰红唇中,吃吃笑道:“自然是按照甄嬛传你支的高招,来办啦?”  杜预一摊手:“可皇上不是天阉吗?你一个人也鼓捣不出来啊?”  武媚娘纤纤玉手,轻轻挑起杜预下巴,柔美腻声道:“本宫,不是有个同伙——你吗?”  杜预哈哈大笑:“同伙什么的,说得太难听了··”  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武媚娘一双剪水秋瞳,超认真凝视着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杜预笑得尴尬起来:“啊?这个··时候不早,我要去拯救大唐···”  “你先拯救一下本宫吧!拿来吧你!”  一双纤纤玉手,硬生生将杜预拽入一个偏僻小巷子中。  小巷中,立即传出了杜预闷/哼与惨叫声。  “不要,别啊,贵妃,救命啊!”  “求求你,做个人吧。”  万幸。  此时的大明宫内,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安史之乱叛军已经打到潼关战报,以惊人速度四散传开。  妃嫔、太监、宫女、侍卫,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  连太后、皇后都六神无主,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无人有心思,派眼线跟踪、理会什么杜预和武媚娘。  否则,以这两人宫内公然乱来的行径,早就被发现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此刻被绿帽了的皇帝剁成肉酱。  小巷子中,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的战斗,终于平息了下来。  被贵妃背刺的杜预,泫然而起,手指颤抖:“我,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要我给你生孩子?你个禽/兽啊。”  千娇百媚、容光焕发的武媚娘,慵懒起身,从容不迫,穿衣穿裙,整理容妆,还指使杜预给她系上背后腰肢带子:“快点,不然快有人来了。”  杜预欲哭无泪:“造孽啊!我这是被你糟蹋了?”  武媚娘凑到他脸庞,轻轻一吻,痴痴笑道:“想不到,你看着文质彬彬,出口成章,本钱呐大?竟有嫪毐之能、转轮之术?可笑皇帝天天自诩夜夜百女,还学老子什么房中术,竟然连你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不,你让我成了真正的女人,还体会到女人的快乐。”  对贵妃的盛赞,杜预老脸一红。  话说嫪毐转轮之术这种东西,跟咱的实力还不能比滴。  武媚娘意犹未尽,狐媚舔舔嘴唇,眨眨美眸道:“哼,读书人就是口是心非。你刚才说什么柳下惠,结果呢?本宫差点被你折腾散架了。可恶的小子!”  杜预干咳一声。  谁让武媚娘,真的是媚骨天生、内媚惊人?与杜预品尝过的美人都大不一样?  他无耻甩锅道:“贵妃,明明是你先对我下手、强迫、玷污了我。这孰是孰非,可不能搞乱了。”  武媚娘气得粉拳打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小子。”  两人打情骂俏,浓情蜜意,又渐渐情动。  一个时辰,贵妃还是没走出小巷子。  直到天黑,宫中要实施宫禁。  一大队千牛卫,警惕走来——如今天下大乱,要提防安禄山派刺客刺杀皇上,故而巡逻力量增加三倍。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  千牛卫队长喝道,追了上去。  那人回头,甩过来一枚【监国布衣】御赐金牌:“这是我出入宫禁的令牌。”  千牛卫接过令牌一看,表情立即恭敬肃然:“原来是杜解元?下官听说杜解元今日做了讨逆檄文,文震天下,又要赶回滁州,迎战燕贼。不知夜色已深,杜解元为何还没出宫?”  杜预老脸一红。  麻蛋。  一大早就跟皇帝拍着胸/脯表态,说好要回滁州,去迎战安禄山,结果大胖子反贼还没迎战,却迎战了一番冷宫幽怨的武贵妃。  从天亮打到天黑。  要是皇帝知道了,寄予厚望、派去迎战反贼的杜预,先与贵妃激战了一番,不知会有什么精彩表情。  “咳咳,为陛下精尽人亡,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臣应尽的义务。哈哈。”  杜预干笑两声,心中默念——陛下,你不行。臣可是为了你李唐天下,后继有人才替你辛勤耕种、费力播种的。我一片赤诚忠心,可昭日月啊。  千牛卫注意力都在杜预身上,自然没有留意还有一位贵妃,偷偷摸摸溜走。  武媚娘。  她被杜预滋养地容光焕发,犹如浴火凤凰,媚地惊人、美地动人,嘴角带着无比满足的微笑。  “好一个杜解元,好一个杜四元。”  “这死鬼,竟然连/发连中,连中四元?”  “看着衣冠楚楚,原来是衣冠禽/兽?还是比昆仑奴还要强壮百倍千倍那种?”  武媚娘娇靥一红,食髓知味之后,杜预的滋味已然让她欲罢不能、彻底发疯。  她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早知道,进什么宫?榜下捉婿,误打误撞的那个,就是我武媚娘的真命天子啊。”  “唉,红颜薄命,可笑我当年还看不上人家读书郎。”  “如今被他连中四元,才知道此人天赋异禀、本钱雄厚,貌似潘安、才比宋玉,连功夫实力都比嫪毐还厉害。”  武媚娘娇体酥麻,跌跌撞撞,被打回冷宫。  她再也不觉得冷宫冷,寒宫寒,抚/摸着含有无尽才华的热热滚烫小腹,无尽甜蜜沉沉入睡。  三个月后。  王皇后带着总管太监,打上冷宫来。  她面色冰寒,冷笑道:“狐媚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武媚娘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哭也不闹,不喊也不叫,既不寻死觅活,也不泼妇打滚,却只是平静站起来,淡淡道:“我要见皇上。”  “呵呵,可笑!”  王皇后愣了一下,就尖锐冷笑道:“你以为,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以为,这总管太监是本宫随便能带来的吗?他,就带着皇上的旨意!要处死你!”  总管太监冷冷上前,宣读了圣旨,大意是武媚娘祸国殃民,狐媚君王,罪不容诛,念在昔日情分上,允许武媚娘三尺白绫自尽,可留全尸云云。  武媚娘闭上美眸,眼前却出现的是杜预那可恶的笑脸。  杜预看似邻家男孩,温和、无害,却有让武媚娘都看之不透、几乎无穷无尽的底牌和实力。  跟杜预一比,皇帝简直不是男人。  始乱终弃不说,不念旧情不说,光是这薄情寡恩、刻薄冷血,就让武媚娘彻底对他死了心。  如果说武媚娘找杜预借精生子,还有些愧疚和不安,如今皇帝亲自下旨,要处决她,她彻底没有了任何负罪感,反而一身轻松。  武媚娘坚决睁开美眸,一字一句道:“按照皇家后宫规矩,本宫临死之前,有权面圣一次!”  “呵呵,规矩?本宫怎么没听过?你能有什么权力?”  王皇后仰天冷笑:“你死到临头,还能耍什么花样?”  武媚娘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本宫,怀,了,龙,种!”  王皇后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因对皇帝的身体,没有人比王皇后更清楚。  毕竟,她嫁给皇帝的时间更长,在皇太子时就嫁入太子府,成为了太子妃。  比起武媚娘,王皇后更清楚皇帝天阉,也更明白皇帝根本不可能诞生后代。  对生孩子,她索性不寄予任何希望。  没想到,武媚娘竟然大言不惭,说她怀孕了?怀上了龙种?  这怎么可能?  皇后冷笑道:“这狐媚子,死到临头,还要千方百计找活路。简直胡说八道!来人,送她上路!”  谁知,那总管太监却十分认真、郑重道:“皇后娘娘,请恕奴才不能领旨。因按照我朝后宫规矩,怀孕的妃嫔,无论犯下何等重罪,均不能处死。必须要皇上、太后点头,才能执行。奴才必须马上禀告皇上和太后。”  “什么?”  王皇后愕然,随即气急败坏道:“你敢抗旨?”  总管太监低眉顺目,却皮笑肉不笑道:“娘娘只稍等片刻,奴才请旨意后,就处死她。但真的不敢违背祖训规矩。”  皇后想要命令手下强行动手,但总管太监带的千牛卫,却横刀立马,拦截她们。  谁都明白,武媚娘肚子里,竟然有龙种意味着什么?  至今,皇帝一个子嗣都没有!  是一个也没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8章 本宫,怀了龙种!_699 可惜,武媚娘却紧紧抱着他,泫然欲泣道:“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你已经把我推入火坑,难道就不能救我一次吗?”  杜预身体僵硬、石化。  造孽啊。jpg!  当年入宫,是你自己愿意的好不好?  我怎么就背上黑锅,成为了推你入火坑的元凶?  杜预苦笑道:“娘娘,你放过我吧。不,你放开我吧。咱们有话好好说。”  但武媚娘美眸灼灼,桃之夭夭,娇靥泛红,娇躯发烫,从背后搂着他腻声道:“你说嘛。人家在听。”  杜预都要哭了:“这里是大明宫,你我都群狼环伺,咱们公然搂搂抱抱的,你是嫌弃我活得太长了啊?”  武媚娘冷哼道:“人家不管。反正人家活不了多久了。你若不肯帮忙,本宫也只好死给你看。”  杜预只好求爷爷告奶奶,哄着这位贵妃祖宗:“你到底要怎么样?”  武媚娘美眸眨啊眨,纤纤玉指,放入烈焰红唇中,吃吃笑道:“自然是按照甄嬛传你支的高招,来办啦?”  杜预一摊手:“可皇上不是天阉吗?你一个人也鼓捣不出来啊?”  武媚娘纤纤玉手,轻轻挑起杜预下巴,柔美腻声道:“本宫,不是有个同伙——你吗?”  杜预哈哈大笑:“同伙什么的,说得太难听了··”  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武媚娘一双剪水秋瞳,超认真凝视着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杜预笑得尴尬起来:“啊?这个··时候不早,我要去拯救大唐···”  “你先拯救一下本宫吧!拿来吧你!”  一双纤纤玉手,硬生生将杜预拽入一个偏僻小巷子中。  小巷中,立即传出了杜预闷/哼与惨叫声。  “不要,别啊,贵妃,救命啊!”  “求求你,做个人吧。”  万幸。  此时的大明宫内,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安史之乱叛军已经打到潼关战报,以惊人速度四散传开。  妃嫔、太监、宫女、侍卫,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  连太后、皇后都六神无主,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无人有心思,派眼线跟踪、理会什么杜预和武媚娘。  否则,以这两人宫内公然乱来的行径,早就被发现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此刻被绿帽了的皇帝剁成肉酱。  小巷子中,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的战斗,终于平息了下来。  被贵妃背刺的杜预,泫然而起,手指颤抖:“我,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要我给你生孩子?你个禽/兽啊。”  千娇百媚、容光焕发的武媚娘,慵懒起身,从容不迫,穿衣穿裙,整理容妆,还指使杜预给她系上背后腰肢带子:“快点,不然快有人来了。”  杜预欲哭无泪:“造孽啊!我这是被你糟蹋了?”  武媚娘凑到他脸庞,轻轻一吻,痴痴笑道:“想不到,你看着文质彬彬,出口成章,本钱呐大?竟有嫪毐之能、转轮之术?可笑皇帝天天自诩夜夜百女,还学老子什么房中术,竟然连你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不,你让我成了真正的女人,还体会到女人的快乐。”  对贵妃的盛赞,杜预老脸一红。  话说嫪毐转轮之术这种东西,跟咱的实力还不能比滴。  武媚娘意犹未尽,狐媚舔舔嘴唇,眨眨美眸道:“哼,读书人就是口是心非。你刚才说什么柳下惠,结果呢?本宫差点被你折腾散架了。可恶的小子!”  杜预干咳一声。  谁让武媚娘,真的是媚骨天生、内媚惊人?与杜预品尝过的美人都大不一样?  他无耻甩锅道:“贵妃,明明是你先对我下手、强迫、玷污了我。这孰是孰非,可不能搞乱了。”  武媚娘气得粉拳打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小子。”  两人打情骂俏,浓情蜜意,又渐渐情动。  一个时辰,贵妃还是没走出小巷子。  直到天黑,宫中要实施宫禁。  一大队千牛卫,警惕走来——如今天下大乱,要提防安禄山派刺客刺杀皇上,故而巡逻力量增加三倍。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  千牛卫队长喝道,追了上去。  那人回头,甩过来一枚【监国布衣】御赐金牌:“这是我出入宫禁的令牌。”  千牛卫接过令牌一看,表情立即恭敬肃然:“原来是杜解元?下官听说杜解元今日做了讨逆檄文,文震天下,又要赶回滁州,迎战燕贼。不知夜色已深,杜解元为何还没出宫?”  杜预老脸一红。  麻蛋。  一大早就跟皇帝拍着胸/脯表态,说好要回滁州,去迎战安禄山,结果大胖子反贼还没迎战,却迎战了一番冷宫幽怨的武贵妃。  从天亮打到天黑。  要是皇帝知道了,寄予厚望、派去迎战反贼的杜预,先与贵妃激战了一番,不知会有什么精彩表情。  “咳咳,为陛下精尽人亡,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臣应尽的义务。哈哈。”  杜预干笑两声,心中默念——陛下,你不行。臣可是为了你李唐天下,后继有人才替你辛勤耕种、费力播种的。我一片赤诚忠心,可昭日月啊。  千牛卫注意力都在杜预身上,自然没有留意还有一位贵妃,偷偷摸摸溜走。  武媚娘。  她被杜预滋养地容光焕发,犹如浴火凤凰,媚地惊人、美地动人,嘴角带着无比满足的微笑。  “好一个杜解元,好一个杜四元。”  “这死鬼,竟然连/发连中,连中四元?”  “看着衣冠楚楚,原来是衣冠禽/兽?还是比昆仑奴还要强壮百倍千倍那种?”  武媚娘娇靥一红,食髓知味之后,杜预的滋味已然让她欲罢不能、彻底发疯。  她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早知道,进什么宫?榜下捉婿,误打误撞的那个,就是我武媚娘的真命天子啊。”  “唉,红颜薄命,可笑我当年还看不上人家读书郎。”  “如今被他连中四元,才知道此人天赋异禀、本钱雄厚,貌似潘安、才比宋玉,连功夫实力都比嫪毐还厉害。”  武媚娘娇体酥麻,跌跌撞撞,被打回冷宫。  她再也不觉得冷宫冷,寒宫寒,抚/摸着含有无尽才华的热热滚烫小腹,无尽甜蜜沉沉入睡。  三个月后。  王皇后带着总管太监,打上冷宫来。  她面色冰寒,冷笑道:“狐媚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武媚娘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哭也不闹,不喊也不叫,既不寻死觅活,也不泼妇打滚,却只是平静站起来,淡淡道:“我要见皇上。”  “呵呵,可笑!”  王皇后愣了一下,就尖锐冷笑道:“你以为,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以为,这总管太监是本宫随便能带来的吗?他,就带着皇上的旨意!要处死你!”  总管太监冷冷上前,宣读了圣旨,大意是武媚娘祸国殃民,狐媚君王,罪不容诛,念在昔日情分上,允许武媚娘三尺白绫自尽,可留全尸云云。  武媚娘闭上美眸,眼前却出现的是杜预那可恶的笑脸。  杜预看似邻家男孩,温和、无害,却有让武媚娘都看之不透、几乎无穷无尽的底牌和实力。  跟杜预一比,皇帝简直不是男人。  始乱终弃不说,不念旧情不说,光是这薄情寡恩、刻薄冷血,就让武媚娘彻底对他死了心。  如果说武媚娘找杜预借精生子,还有些愧疚和不安,如今皇帝亲自下旨,要处决她,她彻底没有了任何负罪感,反而一身轻松。  武媚娘坚决睁开美眸,一字一句道:“按照皇家后宫规矩,本宫临死之前,有权面圣一次!”  “呵呵,规矩?本宫怎么没听过?你能有什么权力?”  王皇后仰天冷笑:“你死到临头,还能耍什么花样?”  武媚娘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本宫,怀,了,龙,种!”  王皇后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因对皇帝的身体,没有人比王皇后更清楚。  毕竟,她嫁给皇帝的时间更长,在皇太子时就嫁入太子府,成为了太子妃。  比起武媚娘,王皇后更清楚皇帝天阉,也更明白皇帝根本不可能诞生后代。  对生孩子,她索性不寄予任何希望。  没想到,武媚娘竟然大言不惭,说她怀孕了?怀上了龙种?  这怎么可能?  皇后冷笑道:“这狐媚子,死到临头,还要千方百计找活路。简直胡说八道!来人,送她上路!”  谁知,那总管太监却十分认真、郑重道:“皇后娘娘,请恕奴才不能领旨。因按照我朝后宫规矩,怀孕的妃嫔,无论犯下何等重罪,均不能处死。必须要皇上、太后点头,才能执行。奴才必须马上禀告皇上和太后。”  “什么?”  王皇后愕然,随即气急败坏道:“你敢抗旨?”  总管太监低眉顺目,却皮笑肉不笑道:“娘娘只稍等片刻,奴才请旨意后,就处死她。但真的不敢违背祖训规矩。”  皇后想要命令手下强行动手,但总管太监带的千牛卫,却横刀立马,拦截她们。  谁都明白,武媚娘肚子里,竟然有龙种意味着什么?  至今,皇帝一个子嗣都没有!  是一个也没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9章 不愧杜四元,好孕连连! 太后、大臣忧心忡忡。  后继无人,这已涉及到动摇国本。  武媚娘肚子里怀的,哪怕是一个公主,也代表了零的突破,意义重大。  如果是个带把的,那就更了不得。  从目前皇上的子嗣艰难看,这第一个儿子,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儿子,将是未来的大唐之主,皇帝人选!  试问,谁敢执行命令,扼杀武媚娘?  不多时,一个满头大汗的太医,就被带到了冷宫中。  他给武媚娘号脉后,惊喜万分,不顾王皇后杀人的眼神,大叫道:“是喜脉!真的是喜脉!快去报告太后,武才人是喜脉啊。”  武媚娘长出一口气,悄悄擦了一把冷汗。  险。  实在太凶险了。  若非杜预一发入魂,让她一发受/孕,她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这是天意啊。  想到那天,杜预连中四元的英姿勃发,武媚娘就俏脸一红,浮想联翩,甚至无暇去讽刺王皇后。  事情,很快闹大了。  在太医确认了武媚娘肚子里,真的怀有“龙种”后,太后都被惊动了。  太后匆匆赶到冷宫。  “姑姑!”  王皇后充满幽怨,上来就告状:“姑姑,皇上都下令要赐死此女了,怎么还···”  “你闭嘴?!”  没想到,太后却厉声呵斥她这个外甥女,怒其不争道:“你自己不争气,怀不上龙种,难道还要将我大唐目前唯一的龙种,也扼杀不成?还不快闪开!”  王皇后泪眼呆滞,不敢相信这是最疼爱自己的姑姑。  她心有不甘道:“不就是怀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这狐媚子怀的,只怕也是个恶种,岂能留着祸害?”  “放屁!”  太后王姪却目光清冽、坚定,一口怼了回来:“他娘再怎么不好,至少也是我李家的后代!是皇上的儿子,是我的孙子!我大唐后继有人,江山社稷就稳住了。本宫将来也能做太皇太后了。从此刻起,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就是与本宫过不去!”  “来人,还不将狐媚子,不,武媚娘抬回宫中去?好生伺候!本太后要天天派太医去观察!”  王姪根本顾不上自己幽怨的侄女,命令将武媚娘带回去。  还没出冷宫,皇上兴冲冲赶来,一把抓住武媚娘的柔薏:“媚娘!是你吗?真的吗?你真的怀上了朕的龙种?”  武媚娘原本对皇帝,还有几分真感情,只可惜皇帝方才的一道赐死圣旨,已经将这感情全然冲光,只是尽力表演、带着礼貌哀怨的微笑道:“陛下,陛下··只怕是陛下之前宠幸臣妾,臣妾有幸怀了您的龙种。呜呜呜···”  武媚娘泪如雨下。  皇帝也深感内疚,狠狠瞪了王皇后一眼,急忙安慰武媚娘,解释道:“朕,唉,都是误听人言!一时糊涂,中了某些人计策,才没有护住你。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媚娘你答应朕,不要往心里去好吗?从现在起,朕会一生一世,呵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眼看着马上要被勒死的武媚娘,竟然原地满血复活,瞬间成为了太后、皇帝的心上宝,王皇后气急败坏,狂怒之下,作出了一件让她后悔终身的事。  她跺脚大骂道:“狐媚子!你怎么可能怀上龙种?皇上他根本不可能····”  全场的目光,瞬间震惊!  皇帝的身体,陡然一颤!  太后满脸震惊,错愕,回头看来。  王皇后吓了一跳,急忙闭嘴,讪讪道:“我,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皇帝犹如石化一般,岿然屹立不动。  半晌,他才徐徐转过头来。  动作缓慢,犹如木头人。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王皇后懊悔不叠的眼睛,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来道:“你,是,什么意思?”  太后急忙打圆场,怒道:“皇后,你太不像话了!武才人怀龙种,乃是普天大喜的好事。你竟然羡慕妒忌、口不择言,哪里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样子?还不赶快滚回宫中,给我闭门思过?”  谁知,皇帝却拦住王皇后,声音犹如九幽冥府中吹出的阴风,冰寒刺骨道:“你,给朕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王皇后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道:“我,本宫,没什么意思···”  武媚娘松了口气,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皇后,危!  皇后若只是妒忌,还不会有大问题。哪怕是陷害武媚娘,也不会有大问题——谁家皇后不争风吃醋?  可是!  她竟然公开质疑,皇帝的某方面能力,甚至扬言皇帝根本不可能有后?  这就不是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问题了。  这就涉及到皇帝的尊严了。  还是皇帝最难以忍受、作为男人的尊严。  天晓得,皇帝为了给自己争回男人的脸面,吃了多少难吃的丹药?  他不知道那些丹药,都是虎狼药吗?  当然知道。  可皇帝还是义无反顾,天天狂吃。  图什么?不就是图一个不蒸馒头争口气吗?  不就是图个能生下一个皇子,继承自己老李家江山吗?  如今,皇后却把皇帝拼命遮掩的遮羞布,一把扯光了!  皇帝是天阉这件事,都被皇后曝光了。  皇帝的脸,往哪放?  别说是一国帝王,就算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家之主,被自己妻子指着鼻子大骂无能天阉,只怕都要闹离婚吧?  皇帝,这能忍?  于是,皇帝面无表情,果断下令:“皇后王氏,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妒忌成性,陷害嫔妃。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特废其皇后之位,打入冷宫。钦此!”  他一挥手。  王皇后,竟然被打入了冷宫中。  她顿时天旋地转,大呼小叫。  她是前来冷宫宣旨,要赐死武媚娘的!  结果呢?  武媚娘被太后、皇帝亲自来接回宫中,她倒是被废掉了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区区一个照面,就与武媚娘,对调了?  爱的魔力转圈圈?  命运,竟然如此苍茫?  “陛下!姑姑!你们不能这样!我才是皇后,我才是后宫之主。快放我出去···”  王皇后疯了,在冷宫中凄厉大叫。  王姪面容抽搐一下。  她当然不是更喜欢武媚娘。  但!  她第一个身份,是大唐的太皇太后。  维护大唐统治,维护李唐天下,是她作为太皇太后最大的职责,也是最大的利益。  如果皇帝没有后代,那就是她这个太后的最大失职。  皇帝在位的时候还好,皇帝如果万一有个长短呢?  她王姪又没其他儿子,可以继承皇位。  她怎么办?她靠谁去?  只能靠孙子!  所以,她没有阻止皇帝发落侄女,因在武媚娘肚子里后代这问题上,太后与皇帝的利益高度一致。  太后早就知道,皇帝不好用,子嗣艰难。  如今,武媚娘这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不是皇帝亲自下的种儿,皇室都必须要承认,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因武媚娘之前非常受宠,天下皆知。  她生下皇帝的儿子,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不会有人怀疑。  退一万步讲,哪怕王皇后真的能证明——武媚娘肚子里怀的是野种,第一个站出来,要杀王皇后的,反而是王姪!  因王皇后断绝的,是王姪未来的荣华富贵、太皇太后之位。  没皇嗣,就没有皇位,自然也不需要太皇太后。  当然,除非皇帝还能有其他子嗣,到时候就可以调查武媚娘这孩子是否皇帝亲生了。只要这孩子是独一无二,就没有人可以动他一根毫毛。  “让她闭嘴!”  王姪叫来心腹太监,冷冰冰道:“不然,哀家就让人送三尺白绫进去。”  “是!”太监急忙进去,不多时就传出了王皇后的哭声,但再也不敢说武媚娘野种的坏话了。  躺在软轿的武媚娘,得意笑了,抚/摸着她依旧平滑的肚子。  贵妃肚子里,杜预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多亏,我想出了这绝妙的主意,多亏,杜预连中四元,果然够争气。”  “一发入魂、一发受/孕!”  “救了本宫一命,也救了大唐!”  “大唐,后继有人了。”  武媚娘对皇帝温婉一笑,充满了一个贤惠妻子、一个淑德贵妃、一个未来皇后的脉脉柔情似水。  皇帝感动无比,紧紧攥着武媚娘的柔薏:“太好了,媚娘,你真是朕的福星,太好了。”  武媚娘盯着皇帝的两腿之间,却在盘算着···  天阉?  如果把天字删了,把皇帝骟了,我与杜预之儿,不就稳了?  当然,等生下来,确定是男婴再说。  皇帝不知道,自己小弟已经被武媚娘盯上了,只感觉一阵寒意,打了个哆嗦,却自鸣得意起来:“哼,可笑王皇后那疯女人,竟然还敢辱骂朕是不中用?不可能?朕已经先拔头筹,让媚娘怀上了,有一就有二,那就加油耕耘,多来几个。到时候,朕要亲自去赐死这疯女人。看她还能怎么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89章 不愧杜四元,好孕连连!_701 太后、大臣忧心忡忡。  后继无人,这已涉及到动摇国本。  武媚娘肚子里怀的,哪怕是一个公主,也代表了零的突破,意义重大。  如果是个带把的,那就更了不得。  从目前皇上的子嗣艰难看,这第一个儿子,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儿子,将是未来的大唐之主,皇帝人选!  试问,谁敢执行命令,扼杀武媚娘?  不多时,一个满头大汗的太医,就被带到了冷宫中。  他给武媚娘号脉后,惊喜万分,不顾王皇后杀人的眼神,大叫道:“是喜脉!真的是喜脉!快去报告太后,武才人是喜脉啊。”  武媚娘长出一口气,悄悄擦了一把冷汗。  险。  实在太凶险了。  若非杜预一发入魂,让她一发受/孕,她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这是天意啊。  想到那天,杜预连中四元的英姿勃发,武媚娘就俏脸一红,浮想联翩,甚至无暇去讽刺王皇后。  事情,很快闹大了。  在太医确认了武媚娘肚子里,真的怀有“龙种”后,太后都被惊动了。  太后匆匆赶到冷宫。  “姑姑!”  王皇后充满幽怨,上来就告状:“姑姑,皇上都下令要赐死此女了,怎么还···”  “你闭嘴?!”  没想到,太后却厉声呵斥她这个外甥女,怒其不争道:“你自己不争气,怀不上龙种,难道还要将我大唐目前唯一的龙种,也扼杀不成?还不快闪开!”  王皇后泪眼呆滞,不敢相信这是最疼爱自己的姑姑。  她心有不甘道:“不就是怀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这狐媚子怀的,只怕也是个恶种,岂能留着祸害?”  “放屁!”  太后王姪却目光清冽、坚定,一口怼了回来:“他娘再怎么不好,至少也是我李家的后代!是皇上的儿子,是我的孙子!我大唐后继有人,江山社稷就稳住了。本宫将来也能做太皇太后了。从此刻起,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就是与本宫过不去!”  “来人,还不将狐媚子,不,武媚娘抬回宫中去?好生伺候!本太后要天天派太医去观察!”  王姪根本顾不上自己幽怨的侄女,命令将武媚娘带回去。  还没出冷宫,皇上兴冲冲赶来,一把抓住武媚娘的柔薏:“媚娘!是你吗?真的吗?你真的怀上了朕的龙种?”  武媚娘原本对皇帝,还有几分真感情,只可惜皇帝方才的一道赐死圣旨,已经将这感情全然冲光,只是尽力表演、带着礼貌哀怨的微笑道:“陛下,陛下··只怕是陛下之前宠幸臣妾,臣妾有幸怀了您的龙种。呜呜呜···”  武媚娘泪如雨下。  皇帝也深感内疚,狠狠瞪了王皇后一眼,急忙安慰武媚娘,解释道:“朕,唉,都是误听人言!一时糊涂,中了某些人计策,才没有护住你。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媚娘你答应朕,不要往心里去好吗?从现在起,朕会一生一世,呵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眼看着马上要被勒死的武媚娘,竟然原地满血复活,瞬间成为了太后、皇帝的心上宝,王皇后气急败坏,狂怒之下,作出了一件让她后悔终身的事。  她跺脚大骂道:“狐媚子!你怎么可能怀上龙种?皇上他根本不可能····”  全场的目光,瞬间震惊!  皇帝的身体,陡然一颤!  太后满脸震惊,错愕,回头看来。  王皇后吓了一跳,急忙闭嘴,讪讪道:“我,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皇帝犹如石化一般,岿然屹立不动。  半晌,他才徐徐转过头来。  动作缓慢,犹如木头人。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王皇后懊悔不叠的眼睛,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来道:“你,是,什么意思?”  太后急忙打圆场,怒道:“皇后,你太不像话了!武才人怀龙种,乃是普天大喜的好事。你竟然羡慕妒忌、口不择言,哪里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样子?还不赶快滚回宫中,给我闭门思过?”  谁知,皇帝却拦住王皇后,声音犹如九幽冥府中吹出的阴风,冰寒刺骨道:“你,给朕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王皇后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道:“我,本宫,没什么意思···”  武媚娘松了口气,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皇后,危!  皇后若只是妒忌,还不会有大问题。哪怕是陷害武媚娘,也不会有大问题——谁家皇后不争风吃醋?  可是!  她竟然公开质疑,皇帝的某方面能力,甚至扬言皇帝根本不可能有后?  这就不是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问题了。  这就涉及到皇帝的尊严了。  还是皇帝最难以忍受、作为男人的尊严。  天晓得,皇帝为了给自己争回男人的脸面,吃了多少难吃的丹药?  他不知道那些丹药,都是虎狼药吗?  当然知道。  可皇帝还是义无反顾,天天狂吃。  图什么?不就是图一个不蒸馒头争口气吗?  不就是图个能生下一个皇子,继承自己老李家江山吗?  如今,皇后却把皇帝拼命遮掩的遮羞布,一把扯光了!  皇帝是天阉这件事,都被皇后曝光了。  皇帝的脸,往哪放?  别说是一国帝王,就算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家之主,被自己妻子指着鼻子大骂无能天阉,只怕都要闹离婚吧?  皇帝,这能忍?  于是,皇帝面无表情,果断下令:“皇后王氏,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妒忌成性,陷害嫔妃。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特废其皇后之位,打入冷宫。钦此!”  他一挥手。  王皇后,竟然被打入了冷宫中。  她顿时天旋地转,大呼小叫。  她是前来冷宫宣旨,要赐死武媚娘的!  结果呢?  武媚娘被太后、皇帝亲自来接回宫中,她倒是被废掉了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区区一个照面,就与武媚娘,对调了?  爱的魔力转圈圈?  命运,竟然如此苍茫?  “陛下!姑姑!你们不能这样!我才是皇后,我才是后宫之主。快放我出去···”  王皇后疯了,在冷宫中凄厉大叫。  王姪面容抽搐一下。  她当然不是更喜欢武媚娘。  但!  她第一个身份,是大唐的太皇太后。  维护大唐统治,维护李唐天下,是她作为太皇太后最大的职责,也是最大的利益。  如果皇帝没有后代,那就是她这个太后的最大失职。  皇帝在位的时候还好,皇帝如果万一有个长短呢?  她王姪又没其他儿子,可以继承皇位。  她怎么办?她靠谁去?  只能靠孙子!  所以,她没有阻止皇帝发落侄女,因在武媚娘肚子里后代这问题上,太后与皇帝的利益高度一致。  太后早就知道,皇帝不好用,子嗣艰难。  如今,武媚娘这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不是皇帝亲自下的种儿,皇室都必须要承认,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因武媚娘之前非常受宠,天下皆知。  她生下皇帝的儿子,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不会有人怀疑。  退一万步讲,哪怕王皇后真的能证明——武媚娘肚子里怀的是野种,第一个站出来,要杀王皇后的,反而是王姪!  因王皇后断绝的,是王姪未来的荣华富贵、太皇太后之位。  没皇嗣,就没有皇位,自然也不需要太皇太后。  当然,除非皇帝还能有其他子嗣,到时候就可以调查武媚娘这孩子是否皇帝亲生了。只要这孩子是独一无二,就没有人可以动他一根毫毛。  “让她闭嘴!”  王姪叫来心腹太监,冷冰冰道:“不然,哀家就让人送三尺白绫进去。”  “是!”太监急忙进去,不多时就传出了王皇后的哭声,但再也不敢说武媚娘野种的坏话了。  躺在软轿的武媚娘,得意笑了,抚/摸着她依旧平滑的肚子。  贵妃肚子里,杜预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多亏,我想出了这绝妙的主意,多亏,杜预连中四元,果然够争气。”  “一发入魂、一发受/孕!”  “救了本宫一命,也救了大唐!”  “大唐,后继有人了。”  武媚娘对皇帝温婉一笑,充满了一个贤惠妻子、一个淑德贵妃、一个未来皇后的脉脉柔情似水。  皇帝感动无比,紧紧攥着武媚娘的柔薏:“太好了,媚娘,你真是朕的福星,太好了。”  武媚娘盯着皇帝的两腿之间,却在盘算着···  天阉?  如果把天字删了,把皇帝骟了,我与杜预之儿,不就稳了?  当然,等生下来,确定是男婴再说。  皇帝不知道,自己小弟已经被武媚娘盯上了,只感觉一阵寒意,打了个哆嗦,却自鸣得意起来:“哼,可笑王皇后那疯女人,竟然还敢辱骂朕是不中用?不可能?朕已经先拔头筹,让媚娘怀上了,有一就有二,那就加油耕耘,多来几个。到时候,朕要亲自去赐死这疯女人。看她还能怎么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0章 杜预:我替皇帝承受太多! “嗯,既然吃了丹药,就能生孩子,证明丹药有效啊。”  “朕,要多吃一些。今晚来他十个妃嫔。哈哈哈···”  皇帝洋洋得意,浑然不知,他本就天阉,吃丹药伤肾脏肝脏,更是不可能生出任何子孙。吃得越多,他本就渺茫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事实也确实如此。  皇帝赢得“开门红”后,再接再厉,试图在其他妃嫔身上复制武媚娘的成功。但耕耘无数,却无一收获。  令人称奇的是。  尝过杜预滋味、食髓知味的武媚娘,却没有让皇帝失望。  她在随后几年中,肚皮一直非常争气,风景这边独好,在库库给皇帝生皇子!  短短五年,她竟然生下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让皇帝太后笑得嘴都合不拢。  虽然皇帝对孩子都集中在一个肚皮里,批量制造,量大管饱,有些遗憾,但毕竟武媚娘让他摆脱了身为男人、帝王的尴尬境地,三个儿子虽然不算成就优秀,但也勉强合格,能在祖庙里过关了。  他当然不知道,杜预替他承受了太多。  只是作为替皇帝诞生子孙、唯一的功臣,武媚娘在后宫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火箭般从才人,一路加封为美人、昭仪、侧妃、贵妃、皇贵妃···  基本生一个,就加封一次,晋升一次。  谁让她是皇帝后宫的销冠?还是唯一能开胡的销冠?  武媚娘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后宫争宠的王道——母凭子贵啊。  妃嫔只要肚皮争气,特别是别的女人肚皮不争气的情况下,什么位置都是属于你的。妃嫔,是唯一真正能实现躺赢的职业。  只是有一点。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每年交/配的季节,杜预每年只能来几次,让食髓知味的武媚娘略感不足而已。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  杜预星夜奔驰,赶往潼关。  潼关是他返回滁州的必经之地,更是杜预最为担心的关键战场。  一旦潼关失守,大唐将陷入万劫不复。  他来潼关的路上,只见不断有大股小股的唐军,从周围城池郡县中不断奔驰而出,向潼关方向支援而去。  更有大唐百姓,推着独轮车、赶着牛车,运载大批各种粮食、物资、武器,向潼关方向输送。  无论军队还是百姓,精神都十分亢/奋,目光炯炯,斗志昂扬,同仇敌忾。  可见,杜预【讨逆檄文】效果奇佳,已经镇定了大唐上下军心民心,鼓舞全国/军民士气,让他们重新树起大唐必胜信念。  杜预来到潼关下。  此时已经入夜,潼关两侧都关闭。木兰上去打探,兵士说要到明日一早,才能重新开关。  杜预焦急望着远处天边——他可以清晰看到,远处数十万叛军,卷起的冲天烟尘,正在向潼关方向逼近而来。  预计,明天第一缕曙光升起,潼关开关的时候,叛军大队也将抵达,杜预将被堵在潼关里,无法及时返回滁州。  杜预心急如焚。  滁州如今没有田洪凤,没有杜预,只有一座普通的城池,根本挡不住安禄山的虎狼北狄大军。  无论如何,他今夜必须过关。  他试图叫醒关上守卫的将领,特事特办,允许他出关。  可惜,关上根本无人应答。  杜预试图再问,却被一道凌厉的箭羽,射在脚边。  一个将领威严喝道:“哥舒翰将军严令,叛军来袭,潼关封闭。任何人都不许出入。你再敢大声喧哗,我就一箭射死你。”  杜预凝望着潼关上下。  潼关,其实并不是一道关,而是足足十二座关卡、城池、要塞组成的一组要塞群。  这组要塞群,充分利用了黄河、华山天险,堵住了去往长安的道理,将叛军堵在了关外。  此时,潼关周围十二座要塞,早已高度军事化,哥舒翰统领十几万大唐精锐,将此地团团护住,戒备森严,水泄不通。  只可惜,杜预也过不去。  杜预拿出监国布衣的金牌令箭,送了上去:“监国布衣,杜预要从此地路过,有紧急军务。求通融。”  不多时,潼关上一个老迈声音淡淡道:“你说自己是杜预,有什么证据吗?特殊时期,光一个令箭,不足以让你过关。”  杜预仰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眼神威严的老将,正在十几丈高的城墙上,有若实质的深邃鹰目,威严凝视着自己。  杜预心中一动,微笑拱手:“原来,是哥舒翰老将军?”  木兰,吃了一惊。  想不到,哥舒翰竟然亲自出来,见杜预?  哥舒翰乃是大唐四大名将之首。其他三位,分别是死去的高仙芝、封常之,还有··杜预熟识的剑圣将军裴旻。  哥舒翰,乃是突厥人,与安禄山一样拥有胡蛮血统,却被大唐委以重任,担任安西都护府大都督。经营西域几十年,战功赫赫,功勋卓著。  在安史之乱即将爆发之际,哥舒翰被朝廷调往潼关,镇守此地。  杜预仰头看去同时,哥舒翰也在凝视着他。  “你当真是杜解元?”  哥舒翰淡淡道。  杜预点点头:“正是在下。”  “做一首诗。”  哥舒翰突然嘴角一翘:“我知道,你能诗成镇国,做一首诗,证明你是杜预,我就破例放你过去。”  杜预啼笑皆非——得证明我是我自己?  不过,杜预略一沉吟,却也想到了一首十分有名、脍炙人口的诗。  哥舒翰,乃是镇守大唐潼关的关键人物,这种交好他的诗词,惠而不费,可以来一波。  杜预淡淡道:“【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哥舒翰眼睛一亮。  夜空中,北斗星在冬夜的天空闪耀着孤寒而冷酷的光芒,却能为夜间万民百姓辨明方向。  而杜预用高挂在天上的北斗星,表达边地百姓对哥舒翰的敬仰。  一股才气,直冲牛斗,物华天宝,射向北斗。北斗之光,刺破苍穹而下,笼在哥舒翰身上,犹如给哥舒翰披上了一层银光闪闪的外衣、外甲。  哥舒翰闭上眼睛,感受到这首称赞自己、才气惊人的诗词,给自己带来的恐怖加持。  他哥舒翰一辈子都在戍边抗敌,保国为民。作为控制数千里土地、数十万大军的安西都护、大唐名将,自然有无数人写诗、阿谀奉承,拍他马屁。他也早就听腻了。  但,杜预并不从激烈的战斗,直接描写他如何英勇善战,如何机智果敢,用兵如神等,而是通过侧面描写的手法来突出他的形象。  第一句“北斗七星高”,就把哥舒翰在人民心中如同北斗星般威望渲染出来,来宣扬哥舒翰赫赫武功。“哥舒夜带刀”,这个“夜”字用字如神,好像引人注目人物画像。在那简炼有力、富有特征的形象,蕴藏了一股勃勃英武之气,写尽了哥舒翰将军百战、不怒自威、擎天之柱、战则能胜的信心,而给妖蛮叛军以“屏足不敢近”的威慑。  “哥舒夜带刀?”  哥舒翰闭目。  舒坦了!  这句话,比起那种冲锋陷阵诗词更丰富、更传神百倍,更能诱导人们的想象——哥舒翰该如何勇猛、机警、足智多谋、威震四海?  杜预沉声道:“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无论何方妖蛮,至今牧马只敢远望,却再不敢南来越过临洮,攻击大唐。  临洮乃是大唐边境,乃是唐长城的起/点,是大唐抵御妖蛮入侵重镇。  【哥舒歌】,短短四句,诗成镇国!  整个大唐,半壁江山,都在浴血奋战中,无数将士百姓骤然听到了杜预这赞颂哥舒翰、激/情澎湃、战意高昂的诗词,热血沸腾。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我们有哥舒翰!大唐不会灭亡!”  “我大唐还有杜预,杜预正在称赞哥舒翰。”  “我大唐人才济济,文武兼备,岂会败亡在安史乱军手中?做梦。”  “杀,哈哈!跟叛军拼了。”  不得不说,圣元大陆作为才气世界,才气的作用简直大的无以复加。  原本孱弱的大唐军民,在杜预【讨逆檄文】激励下,战意还在上升,又连夜听到了【哥舒歌】,犹如冰冷冬夜在黑暗中瑟缩、摸索、绝望的旅人,骤然听到了激荡人心的战歌,抬起头就能看到天边明亮的北斗星,闪耀在他们眼中、心中,点燃希望之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大唐军民高呼【哥舒歌】,奋力高举大刀,石头,向攻城的叛军头上砍去、砸去!  无数岌岌可危、险些被攻破的城池上空,都响彻着【哥舒歌】震耳欲聋的歌声。  北斗七星高!  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  不敢过临洮!  在战争中,一首诗、一支歌的作用,无比巨大。无数国家的国歌,本就是战歌,铸就了国魂、军魂、民魂。  随便举个例子:南北战争中【扬基。杜德尔】,法国大革命中【马赛曲】、夏国伟大抗战【义勇军进行曲】,都激励了战争,铸造了钢铁一般民族精神。  而安史之乱中,杜预【哥舒歌】,也起到了类似的作用。  大江南北,争相传唱,长城内外,歌声嘹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0章 杜预:我替皇帝承受太多!_703 “嗯,既然吃了丹药,就能生孩子,证明丹药有效啊。”  “朕,要多吃一些。今晚来他十个妃嫔。哈哈哈···”  皇帝洋洋得意,浑然不知,他本就天阉,吃丹药伤肾脏肝脏,更是不可能生出任何子孙。吃得越多,他本就渺茫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事实也确实如此。  皇帝赢得“开门红”后,再接再厉,试图在其他妃嫔身上复制武媚娘的成功。但耕耘无数,却无一收获。  令人称奇的是。  尝过杜预滋味、食髓知味的武媚娘,却没有让皇帝失望。  她在随后几年中,肚皮一直非常争气,风景这边独好,在库库给皇帝生皇子!  短短五年,她竟然生下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让皇帝太后笑得嘴都合不拢。  虽然皇帝对孩子都集中在一个肚皮里,批量制造,量大管饱,有些遗憾,但毕竟武媚娘让他摆脱了身为男人、帝王的尴尬境地,三个儿子虽然不算成就优秀,但也勉强合格,能在祖庙里过关了。  他当然不知道,杜预替他承受了太多。  只是作为替皇帝诞生子孙、唯一的功臣,武媚娘在后宫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火箭般从才人,一路加封为美人、昭仪、侧妃、贵妃、皇贵妃···  基本生一个,就加封一次,晋升一次。  谁让她是皇帝后宫的销冠?还是唯一能开胡的销冠?  武媚娘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后宫争宠的王道——母凭子贵啊。  妃嫔只要肚皮争气,特别是别的女人肚皮不争气的情况下,什么位置都是属于你的。妃嫔,是唯一真正能实现躺赢的职业。  只是有一点。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每年交/配的季节,杜预每年只能来几次,让食髓知味的武媚娘略感不足而已。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  杜预星夜奔驰,赶往潼关。  潼关是他返回滁州的必经之地,更是杜预最为担心的关键战场。  一旦潼关失守,大唐将陷入万劫不复。  他来潼关的路上,只见不断有大股小股的唐军,从周围城池郡县中不断奔驰而出,向潼关方向支援而去。  更有大唐百姓,推着独轮车、赶着牛车,运载大批各种粮食、物资、武器,向潼关方向输送。  无论军队还是百姓,精神都十分亢/奋,目光炯炯,斗志昂扬,同仇敌忾。  可见,杜预【讨逆檄文】效果奇佳,已经镇定了大唐上下军心民心,鼓舞全国/军民士气,让他们重新树起大唐必胜信念。  杜预来到潼关下。  此时已经入夜,潼关两侧都关闭。木兰上去打探,兵士说要到明日一早,才能重新开关。  杜预焦急望着远处天边——他可以清晰看到,远处数十万叛军,卷起的冲天烟尘,正在向潼关方向逼近而来。  预计,明天第一缕曙光升起,潼关开关的时候,叛军大队也将抵达,杜预将被堵在潼关里,无法及时返回滁州。  杜预心急如焚。  滁州如今没有田洪凤,没有杜预,只有一座普通的城池,根本挡不住安禄山的虎狼北狄大军。  无论如何,他今夜必须过关。  他试图叫醒关上守卫的将领,特事特办,允许他出关。  可惜,关上根本无人应答。  杜预试图再问,却被一道凌厉的箭羽,射在脚边。  一个将领威严喝道:“哥舒翰将军严令,叛军来袭,潼关封闭。任何人都不许出入。你再敢大声喧哗,我就一箭射死你。”  杜预凝望着潼关上下。  潼关,其实并不是一道关,而是足足十二座关卡、城池、要塞组成的一组要塞群。  这组要塞群,充分利用了黄河、华山天险,堵住了去往长安的道理,将叛军堵在了关外。  此时,潼关周围十二座要塞,早已高度军事化,哥舒翰统领十几万大唐精锐,将此地团团护住,戒备森严,水泄不通。  只可惜,杜预也过不去。  杜预拿出监国布衣的金牌令箭,送了上去:“监国布衣,杜预要从此地路过,有紧急军务。求通融。”  不多时,潼关上一个老迈声音淡淡道:“你说自己是杜预,有什么证据吗?特殊时期,光一个令箭,不足以让你过关。”  杜预仰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眼神威严的老将,正在十几丈高的城墙上,有若实质的深邃鹰目,威严凝视着自己。  杜预心中一动,微笑拱手:“原来,是哥舒翰老将军?”  木兰,吃了一惊。  想不到,哥舒翰竟然亲自出来,见杜预?  哥舒翰乃是大唐四大名将之首。其他三位,分别是死去的高仙芝、封常之,还有··杜预熟识的剑圣将军裴旻。  哥舒翰,乃是突厥人,与安禄山一样拥有胡蛮血统,却被大唐委以重任,担任安西都护府大都督。经营西域几十年,战功赫赫,功勋卓著。  在安史之乱即将爆发之际,哥舒翰被朝廷调往潼关,镇守此地。  杜预仰头看去同时,哥舒翰也在凝视着他。  “你当真是杜解元?”  哥舒翰淡淡道。  杜预点点头:“正是在下。”  “做一首诗。”  哥舒翰突然嘴角一翘:“我知道,你能诗成镇国,做一首诗,证明你是杜预,我就破例放你过去。”  杜预啼笑皆非——得证明我是我自己?  不过,杜预略一沉吟,却也想到了一首十分有名、脍炙人口的诗。  哥舒翰,乃是镇守大唐潼关的关键人物,这种交好他的诗词,惠而不费,可以来一波。  杜预淡淡道:“【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哥舒翰眼睛一亮。  夜空中,北斗星在冬夜的天空闪耀着孤寒而冷酷的光芒,却能为夜间万民百姓辨明方向。  而杜预用高挂在天上的北斗星,表达边地百姓对哥舒翰的敬仰。  一股才气,直冲牛斗,物华天宝,射向北斗。北斗之光,刺破苍穹而下,笼在哥舒翰身上,犹如给哥舒翰披上了一层银光闪闪的外衣、外甲。  哥舒翰闭上眼睛,感受到这首称赞自己、才气惊人的诗词,给自己带来的恐怖加持。  他哥舒翰一辈子都在戍边抗敌,保国为民。作为控制数千里土地、数十万大军的安西都护、大唐名将,自然有无数人写诗、阿谀奉承,拍他马屁。他也早就听腻了。  但,杜预并不从激烈的战斗,直接描写他如何英勇善战,如何机智果敢,用兵如神等,而是通过侧面描写的手法来突出他的形象。  第一句“北斗七星高”,就把哥舒翰在人民心中如同北斗星般威望渲染出来,来宣扬哥舒翰赫赫武功。“哥舒夜带刀”,这个“夜”字用字如神,好像引人注目人物画像。在那简炼有力、富有特征的形象,蕴藏了一股勃勃英武之气,写尽了哥舒翰将军百战、不怒自威、擎天之柱、战则能胜的信心,而给妖蛮叛军以“屏足不敢近”的威慑。  “哥舒夜带刀?”  哥舒翰闭目。  舒坦了!  这句话,比起那种冲锋陷阵诗词更丰富、更传神百倍,更能诱导人们的想象——哥舒翰该如何勇猛、机警、足智多谋、威震四海?  杜预沉声道:“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无论何方妖蛮,至今牧马只敢远望,却再不敢南来越过临洮,攻击大唐。  临洮乃是大唐边境,乃是唐长城的起/点,是大唐抵御妖蛮入侵重镇。  【哥舒歌】,短短四句,诗成镇国!  整个大唐,半壁江山,都在浴血奋战中,无数将士百姓骤然听到了杜预这赞颂哥舒翰、激/情澎湃、战意高昂的诗词,热血沸腾。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我们有哥舒翰!大唐不会灭亡!”  “我大唐还有杜预,杜预正在称赞哥舒翰。”  “我大唐人才济济,文武兼备,岂会败亡在安史乱军手中?做梦。”  “杀,哈哈!跟叛军拼了。”  不得不说,圣元大陆作为才气世界,才气的作用简直大的无以复加。  原本孱弱的大唐军民,在杜预【讨逆檄文】激励下,战意还在上升,又连夜听到了【哥舒歌】,犹如冰冷冬夜在黑暗中瑟缩、摸索、绝望的旅人,骤然听到了激荡人心的战歌,抬起头就能看到天边明亮的北斗星,闪耀在他们眼中、心中,点燃希望之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大唐军民高呼【哥舒歌】,奋力高举大刀,石头,向攻城的叛军头上砍去、砸去!  无数岌岌可危、险些被攻破的城池上空,都响彻着【哥舒歌】震耳欲聋的歌声。  北斗七星高!  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  不敢过临洮!  在战争中,一首诗、一支歌的作用,无比巨大。无数国家的国歌,本就是战歌,铸就了国魂、军魂、民魂。  随便举个例子:南北战争中【扬基。杜德尔】,法国大革命中【马赛曲】、夏国伟大抗战【义勇军进行曲】,都激励了战争,铸造了钢铁一般民族精神。  而安史之乱中,杜预【哥舒歌】,也起到了类似的作用。  大江南北,争相传唱,长城内外,歌声嘹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1章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正在四处攻打、抢劫、杀人的叛军,骤然发现唐军抵抗变得坚强无比,恼火万分,肺气得要炸了。  “杜预,能不能让他闭嘴?”  “可恶,这些弱鸡抵抗变强了好多。”  “他们不怕死了吗?”  “哥舒翰算个屁?杜预算个屁。啊!”  正在向滁州连夜进军、大举进犯的安禄山,听到【哥舒歌】,抑制不住狂怒,猛然仰天长啸。  “杜预!”  “又是杜预!”  “每次都是杜预!”  “我誓杀汝。”  自从起兵造/反以来,安禄山可谓顺风顺水、一路开挂,从朝不保夕的节度使,硬生生打下来大唐小半江山,僭越称帝,一跃成为不可一世的皇帝,神气不得了。  唯一给安禄山放飞的心灵,造成重大伤害的人,就是杜预。  一篇【讨逆檄文】,一篇【哥舒歌】,都疯狂激励了浴血奋战的大唐军民,让他安禄山叛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不得不暂缓、迟滞,面临更大的困难。  一句话,论给安禄山添堵,杜预是南波湾。  “滁州,给我夷为平地!”  “杜预新婚妻子,听说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给我抓来!我要当众宠幸她,让杜预后悔莫及。”  “还有小蛮、竟然敢骗我?那个女蛮国表子,朕也要将她碎尸万段。”  “所有跟杜预有关的人,我都要统统杀光,一泄心头之恨。”  “【哥舒歌】吗?”  哥舒翰紧逼的双目,骤然睁开!  哪怕在黑夜中,老将一双虎目也炯炯有神,闪闪发光。  “哈哈哈··”  哥舒翰爽朗大笑,回荡在潼关之上。  “都说诗可破军,词可杀人,老夫过去不信。”  “我只相信,手中的刀!”  “如今见到杜解元,方才深信不疑。”  “这诗词之犀利,确实不同凡响,远超哥舒翰想象。”  “若在平时,定要大醉一场,以谢杜解元赠诗谬赞。”  “不过,既然杜解元军务在身,请过关。”  “这顿酒,暂且记下。我哥舒翰说话算话,平定叛军之后,一定请你不醉不休!”  杜预也被哥舒翰的豪迈打动,微笑拱手道:“哥舒将军,多多保重。”  潼关徐徐打开一条小口。  杜预骑马飞驰而过。  过了潼关后,他若有所思,回头大声道:“若陛下有令,命令您出击。请您记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哥舒翰愣了一下,脸色一沉。  他明白,杜预说的绝非空穴来风,定然意有所指,知道些什么。  皇帝,竟然想让我全军出击?  哥舒翰与杜预的平叛策略不谋而合,都认定必须坚守,坚壁清野,等待时机,才能发动反攻。  叛军势头正盛,现在放弃潼关,出城迎战,纯属找死。  他郑重其事,对杜预点点头。  两人尽管素未谋面,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惺惺相惜,冥冥之中英雄相见恨晚。  杜预骑上龙驹,木兰同骑在他身后,两人一马,向滁州飞速奔驰。  杜预心中一动,接着星光,拿出了那份从唐皇手中敲诈来的尾宿星宿图,进行观想。  “恭喜你获得【尾宿星宿图】。”  “此物,能修建文宫奇迹建筑——【白/虎洞】,能召唤神兽尾火虎。”  “但修建此建筑,除了圣笺一百张外,还需要献祭一颗妖虎血统的人头。其妖虎血统越纯粹、实力越强大,则文宫奇迹建筑越强大。提示,若你献祭的妖虎血统实力低于妖王,则无法建造。”  杜预吓了一跳:“妖王,都看不上?我去哪里给你弄妖王以上的强者人头?还必须是指定虎妖血统?”  杜预正在思量,突然灵机一动:“对啊,旭烈兀就是虎妖血统啊?他虽然半人半虎,但祖上乃是最精纯的虎妖之王。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妖尊级别。”  他拿出了旭烈兀的人头,又想了想,又拿出旭烈哈的头颅,并排放在一起。  旭烈兀、旭烈哈兄弟,都是精纯的虎妖王后裔,不知能否被尾宿星图接受献祭?  两个毛茸茸虎妖猛将头颅,放在一起,杜预感到冥冥之中,这两个头颅与天上的尾宿,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天人感应。  一道光芒,从夜空中的尾宿电射而下。  两颗草原猛将头颅,竟在星光中诡异熔化了。  星光变得更强,化为一头恐怖的猛虎,还是特殊的双头猛虎,在空中对杜预厉声咆哮,猛然撞了过来。  杜预不躲不闪,任由双头猛虎撞入怀中。  他知道,这是神兽尾火虎。  杜预接到一个意念提示:“你献祭了一对罕见的虎妖亲兄弟。他们身上流淌着古老的上古神兽白/虎血统。”  “我去,发了啊?”  杜预咋舌:“想不到,旭烈兀、旭烈哈兄弟祖上,竟然是上古白/虎?血统这么纯?难怪那么厉害?”  “经过鉴定,他们的实力,一个达到妖尊,一个达到妖王,均符合献祭要求。”  “鉴于你献祭的祭品,远超过要求最低线,文宫奇迹建筑的品质将得到大幅提升。”  “你建造【白/虎洞】,升级为【上古白/虎洞】。你能召唤的神兽尾火虎,升级为变异双头尾火虎。”  “这么牛逼的吗?”  杜预兴奋不已:“听起来,就比过去威风得多。”  他文宫中,一座崭新而古老的洞穴,洞穴被烈焰烧得通红,喷出道道炽/热烈焰,犹如地狱入口,出现在远处的巍峨群山之中。  从洞穴中,传来阵阵虎啸,威震山林,百兽辟易,神鬼恐惧。  “出来吧!双头龙,啊呸,是双头尾火虎。”  杜预叫道。  一头巨大的猛兽,闪电般从山洞中窜了出来,攀岩越岭,如履平地,威风凛凛站在山顶。  他通体洁白无瑕虎皮,火焰熊熊、光芒烁烁,乃是不折不扣的“尾火虎”,身姿矫健,四肢有力,尾巴长而蓬松,更自带无边烈焰,威严而神秘,凝立在山顶俯瞰众生。  一头白/虎!  特别是这头白/虎,竟有两颗头颅,一颗冷峻傲慢,一颗残忍嗜血,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白/虎的两颗头颅,突然一起仰天咆哮,喷吐出上百丈的灭世烈焰,震天动地,祝融之怒,让文宫所有生灵都为之一颤。  “这就是——尾火虎?”  杜预目光一闪。  这头强大而神秘的凶兽,横空出世就让杜预爱上了。  除能召唤这头威风凛凛的双头尾火虎外,杜预青龙七宿,其他五个奇迹建筑也得到了大幅增强。  杜预已有五大神兽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心月狐、箕水豹总体实力,强化3-5成左右。  杜预惊喜万分。  “果然是套装,收集越多,威力越大。”  “只差一个心宿了。”  “唉,唐皇是打死也不会给我了。该怎么弄到手呢?”  一波折腾,已经天明。  木兰声音急促响起:“主公,快看。”  杜预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山间大路上,竟有一只杀气腾腾的大军,蜿蜒曲折,飞速而行,烟尘遮天、旌旗蔽日,气势夺人。  “这是?”  杜预骑马站在一处山岗,凝望着下面的大军。  “叛军!”  木兰咬牙道:“那边的中军旗帜上,竖着只有皇帝御驾亲征,才能用的明黄蟠龙旗。这是安禄山亲自统领的叛军!”  杜预凝神看去,果然看到明黄色蟠龙旗,上面写着大大的“燕”字和【安】字,表示大燕皇帝安禄山。  杜预目光一凛:“不好,这里距离滁州,只有不到百里路程。想不到安禄山如此神速,只用了一日一夜,就赶到滁州地界。”  木兰急促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入城吧。还得跟叛军赛跑,不然被叛军抢先攻城,就被动了。”  杜预仔细观察着安禄山的军阵,倒吸一口冷气。  “好个安禄山,这军阵壮盛,远胜于唐军。”  “这400斤跳舞的大胖子,能悍然造/反,还能搞这么大动静,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是吹的。”  “主公,我们快入城···”  木兰催促。  杜预摇摇头,仔细道:“难得出来侦查一趟,天赐良机啊。”  木兰看他眼神闪烁,不怀好意,明明有了坏主意,也来了精神道:“主公,有什么好计策?”  杜预嘿嘿一笑:“安禄山被我气得失去理智,临时起意,攻打滁州。这支军队行军这么着急,一定没有携带足够的补给和辎重。来都来了,不如··给这大胖子一个惊喜?”  “怎么给惊喜?”  木兰也怦然心动。  杜预笑了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当然整活,避实击虚,送给我远道而来的老朋友安禄山一份大礼。”  他悄悄隐没在山林之中。  “快,加快速度!”  安禄山正在厉声呵斥无精打采的手下。  这些妖蛮与叛军,却始终耷拉着脑袋,提不起丝毫精神。  安禄山怒道:“再不走快点,老子火起,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崔浩之叫苦:“陛下,别说手下的儿郎了,就算是我们这些骑马的将军,也支撑不住啦。自从起兵以来,哪有片刻休息过?从卢龙打到这里,一路上都是战斗、吃饭,再进军,儿郎们就算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1章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_705 正在四处攻打、抢劫、杀人的叛军,骤然发现唐军抵抗变得坚强无比,恼火万分,肺气得要炸了。  “杜预,能不能让他闭嘴?”  “可恶,这些弱鸡抵抗变强了好多。”  “他们不怕死了吗?”  “哥舒翰算个屁?杜预算个屁。啊!”  正在向滁州连夜进军、大举进犯的安禄山,听到【哥舒歌】,抑制不住狂怒,猛然仰天长啸。  “杜预!”  “又是杜预!”  “每次都是杜预!”  “我誓杀汝。”  自从起兵造/反以来,安禄山可谓顺风顺水、一路开挂,从朝不保夕的节度使,硬生生打下来大唐小半江山,僭越称帝,一跃成为不可一世的皇帝,神气不得了。  唯一给安禄山放飞的心灵,造成重大伤害的人,就是杜预。  一篇【讨逆檄文】,一篇【哥舒歌】,都疯狂激励了浴血奋战的大唐军民,让他安禄山叛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不得不暂缓、迟滞,面临更大的困难。  一句话,论给安禄山添堵,杜预是南波湾。  “滁州,给我夷为平地!”  “杜预新婚妻子,听说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给我抓来!我要当众宠幸她,让杜预后悔莫及。”  “还有小蛮、竟然敢骗我?那个女蛮国表子,朕也要将她碎尸万段。”  “所有跟杜预有关的人,我都要统统杀光,一泄心头之恨。”  “【哥舒歌】吗?”  哥舒翰紧逼的双目,骤然睁开!  哪怕在黑夜中,老将一双虎目也炯炯有神,闪闪发光。  “哈哈哈··”  哥舒翰爽朗大笑,回荡在潼关之上。  “都说诗可破军,词可杀人,老夫过去不信。”  “我只相信,手中的刀!”  “如今见到杜解元,方才深信不疑。”  “这诗词之犀利,确实不同凡响,远超哥舒翰想象。”  “若在平时,定要大醉一场,以谢杜解元赠诗谬赞。”  “不过,既然杜解元军务在身,请过关。”  “这顿酒,暂且记下。我哥舒翰说话算话,平定叛军之后,一定请你不醉不休!”  杜预也被哥舒翰的豪迈打动,微笑拱手道:“哥舒将军,多多保重。”  潼关徐徐打开一条小口。  杜预骑马飞驰而过。  过了潼关后,他若有所思,回头大声道:“若陛下有令,命令您出击。请您记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哥舒翰愣了一下,脸色一沉。  他明白,杜预说的绝非空穴来风,定然意有所指,知道些什么。  皇帝,竟然想让我全军出击?  哥舒翰与杜预的平叛策略不谋而合,都认定必须坚守,坚壁清野,等待时机,才能发动反攻。  叛军势头正盛,现在放弃潼关,出城迎战,纯属找死。  他郑重其事,对杜预点点头。  两人尽管素未谋面,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惺惺相惜,冥冥之中英雄相见恨晚。  杜预骑上龙驹,木兰同骑在他身后,两人一马,向滁州飞速奔驰。  杜预心中一动,接着星光,拿出了那份从唐皇手中敲诈来的尾宿星宿图,进行观想。  “恭喜你获得【尾宿星宿图】。”  “此物,能修建文宫奇迹建筑——【白/虎洞】,能召唤神兽尾火虎。”  “但修建此建筑,除了圣笺一百张外,还需要献祭一颗妖虎血统的人头。其妖虎血统越纯粹、实力越强大,则文宫奇迹建筑越强大。提示,若你献祭的妖虎血统实力低于妖王,则无法建造。”  杜预吓了一跳:“妖王,都看不上?我去哪里给你弄妖王以上的强者人头?还必须是指定虎妖血统?”  杜预正在思量,突然灵机一动:“对啊,旭烈兀就是虎妖血统啊?他虽然半人半虎,但祖上乃是最精纯的虎妖之王。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妖尊级别。”  他拿出了旭烈兀的人头,又想了想,又拿出旭烈哈的头颅,并排放在一起。  旭烈兀、旭烈哈兄弟,都是精纯的虎妖王后裔,不知能否被尾宿星图接受献祭?  两个毛茸茸虎妖猛将头颅,放在一起,杜预感到冥冥之中,这两个头颅与天上的尾宿,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天人感应。  一道光芒,从夜空中的尾宿电射而下。  两颗草原猛将头颅,竟在星光中诡异熔化了。  星光变得更强,化为一头恐怖的猛虎,还是特殊的双头猛虎,在空中对杜预厉声咆哮,猛然撞了过来。  杜预不躲不闪,任由双头猛虎撞入怀中。  他知道,这是神兽尾火虎。  杜预接到一个意念提示:“你献祭了一对罕见的虎妖亲兄弟。他们身上流淌着古老的上古神兽白/虎血统。”  “我去,发了啊?”  杜预咋舌:“想不到,旭烈兀、旭烈哈兄弟祖上,竟然是上古白/虎?血统这么纯?难怪那么厉害?”  “经过鉴定,他们的实力,一个达到妖尊,一个达到妖王,均符合献祭要求。”  “鉴于你献祭的祭品,远超过要求最低线,文宫奇迹建筑的品质将得到大幅提升。”  “你建造【白/虎洞】,升级为【上古白/虎洞】。你能召唤的神兽尾火虎,升级为变异双头尾火虎。”  “这么牛逼的吗?”  杜预兴奋不已:“听起来,就比过去威风得多。”  他文宫中,一座崭新而古老的洞穴,洞穴被烈焰烧得通红,喷出道道炽/热烈焰,犹如地狱入口,出现在远处的巍峨群山之中。  从洞穴中,传来阵阵虎啸,威震山林,百兽辟易,神鬼恐惧。  “出来吧!双头龙,啊呸,是双头尾火虎。”  杜预叫道。  一头巨大的猛兽,闪电般从山洞中窜了出来,攀岩越岭,如履平地,威风凛凛站在山顶。  他通体洁白无瑕虎皮,火焰熊熊、光芒烁烁,乃是不折不扣的“尾火虎”,身姿矫健,四肢有力,尾巴长而蓬松,更自带无边烈焰,威严而神秘,凝立在山顶俯瞰众生。  一头白/虎!  特别是这头白/虎,竟有两颗头颅,一颗冷峻傲慢,一颗残忍嗜血,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白/虎的两颗头颅,突然一起仰天咆哮,喷吐出上百丈的灭世烈焰,震天动地,祝融之怒,让文宫所有生灵都为之一颤。  “这就是——尾火虎?”  杜预目光一闪。  这头强大而神秘的凶兽,横空出世就让杜预爱上了。  除能召唤这头威风凛凛的双头尾火虎外,杜预青龙七宿,其他五个奇迹建筑也得到了大幅增强。  杜预已有五大神兽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心月狐、箕水豹总体实力,强化3-5成左右。  杜预惊喜万分。  “果然是套装,收集越多,威力越大。”  “只差一个心宿了。”  “唉,唐皇是打死也不会给我了。该怎么弄到手呢?”  一波折腾,已经天明。  木兰声音急促响起:“主公,快看。”  杜预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山间大路上,竟有一只杀气腾腾的大军,蜿蜒曲折,飞速而行,烟尘遮天、旌旗蔽日,气势夺人。  “这是?”  杜预骑马站在一处山岗,凝望着下面的大军。  “叛军!”  木兰咬牙道:“那边的中军旗帜上,竖着只有皇帝御驾亲征,才能用的明黄蟠龙旗。这是安禄山亲自统领的叛军!”  杜预凝神看去,果然看到明黄色蟠龙旗,上面写着大大的“燕”字和【安】字,表示大燕皇帝安禄山。  杜预目光一凛:“不好,这里距离滁州,只有不到百里路程。想不到安禄山如此神速,只用了一日一夜,就赶到滁州地界。”  木兰急促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入城吧。还得跟叛军赛跑,不然被叛军抢先攻城,就被动了。”  杜预仔细观察着安禄山的军阵,倒吸一口冷气。  “好个安禄山,这军阵壮盛,远胜于唐军。”  “这400斤跳舞的大胖子,能悍然造/反,还能搞这么大动静,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是吹的。”  “主公,我们快入城···”  木兰催促。  杜预摇摇头,仔细道:“难得出来侦查一趟,天赐良机啊。”  木兰看他眼神闪烁,不怀好意,明明有了坏主意,也来了精神道:“主公,有什么好计策?”  杜预嘿嘿一笑:“安禄山被我气得失去理智,临时起意,攻打滁州。这支军队行军这么着急,一定没有携带足够的补给和辎重。来都来了,不如··给这大胖子一个惊喜?”  “怎么给惊喜?”  木兰也怦然心动。  杜预笑了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当然整活,避实击虚,送给我远道而来的老朋友安禄山一份大礼。”  他悄悄隐没在山林之中。  “快,加快速度!”  安禄山正在厉声呵斥无精打采的手下。  这些妖蛮与叛军,却始终耷拉着脑袋,提不起丝毫精神。  安禄山怒道:“再不走快点,老子火起,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崔浩之叫苦:“陛下,别说手下的儿郎了,就算是我们这些骑马的将军,也支撑不住啦。自从起兵以来,哪有片刻休息过?从卢龙打到这里,一路上都是战斗、吃饭,再进军,儿郎们就算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2章 山雨欲来,虎狼遍地! 安禄山蛮横道:“你们都不是孱弱的人族,而是强壮的妖蛮!身上都流淌着北狄血统,岂能与那些弱鸡相提并论?快,滁州就在前面百十里处。给朕连夜加速赶到,天明的时候,趁着滁州守军麻/痹大意,闪电攻城。将滁州城屠戮地鸡犬不留,我倒要看看,杜预精彩的表情。哈哈哈···”  在他的怒火、积威下,叛军不敢丝毫停留,只能强打精神,连夜急行军,犹如黑夜中的豺狼虎豹,向滁州扑去。  谁知。  就在安禄山鞭挞军队,疯狂连夜赶路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凄厉惨叫:“火!起火了!我们囤积粮草的补给点,起火啦。”  安禄山猛回头,又惊又怒。  果然,远远看到远处的囤积粮草的补给点,竟然火光冲天,惨叫连连,显然被人突袭。  “怎么可能?”  安禄山精神一震,虎躯猛颤:“我们连夜行军,路线都是我临时定下的。根本不可能外泄。滁州太守陈炜,不过中人之姿,中规中矩守将,哪有这等本事敢连夜派兵出城、伏击我大军粮草?可恶!”  他大声咒骂,却不得不带亲卫军,猛扑回去,去救援粮草。  因妖蛮大军作战虽然勇猛,每个人战力都顶得上2、3个人族士兵,但也有一个缺点——吃得多。  冲天蛮力的另一面,就是饕餮大胃王。每一个虎族蛮人,每天要吃15斤肉。每一个狼族蛮夷,也要吞噬10斤肉。  补给,就是最大的问题。  虽然叛军可以毫无人性,一路烧杀抢掠,搜刮补给,甚至可以直接吃人。但沿途村镇城池,听说叛军要来,早就吓得逃得精光。加上杜预献计后,大唐朝廷采纳,连夜飞鸽传书,通知各地坚壁清野,不能让叛军就地掠夺粮草,各地官府也纷纷撤走百姓、清空村落。  每次叛军抢掠,几乎找不到什么食物和人口,白费力气。  比如这次大举南下,沿途的村落都是无人村。叛军只能泄愤、火烧,但依旧找不到什么食物。  若随军携带的粮草,也被一把火烧光,那这支军队将陷入没有补给、孤军深入而尴尬境地。若再打不下滁州城,那就只能活活饿死。  安禄山打了一辈子仗,自己也断人粮草无数,自然清楚这劫粮道、断粮草的凶险。  “可恶,到底是谁?”  安禄山眼神愤怒,喷火:“难道是···”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  杜预。  安禄山随即愤怒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不可能,他昨天还在长安。我大军如此神速,又比他更接近滁州,他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又怎么可能针对性劫掠我粮草?”  他骑着马交,风驰电掣,狂奔向粮草囤积地。  还没到,安禄山心就凉了大半截。  因火光冲天,祝融临世,粮草和牲口已经焚烧地啪啪作响,还传来了不知多少守军的凄厉惨叫声。  “有人突袭!”  “该死!”  “不好!”  安禄山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骑着马交,狂暴一阵风般卷入战场,却只能看到一个可恶背影。  纵火犯放了一把火,骑着神驹飞速远去。  现场,只留下了一头双头尾火虎,正在闪电飞速肆/虐,每到一处,就是一通狂喷,火焰熊熊,点燃了堆积如山的粮草和牛羊圈。  冬季本就干燥,粮草很容易起火,牛羊们更是被活活烧死,走投无路,发出恶心的焦臭。  安禄山看了一眼,就知道完蛋、救不回来了。  粮草囤积点,遇到双头变异尾火虎,算是倒了大霉——尾火虎横空出世,纵横驰骋,双虎头喷出道道灭世烈焰,所过之处,便是冲天大火,哪怕手忙脚乱的北狄妖蛮,上来截杀,都被瞬间烧成火人,惨叫乱跑,反而变成了纵火犯助纣为虐的帮凶。  破坏,比防守容易得多。  杜预就潜入戒备森严的屯极点,释放出双头变异尾火虎,疯狂纵火破坏。  安禄山来的不可谓不快,戒备也不可谓不森严,但依旧家贼难防,被杜预钻了空子,烧光了大半粮草。  更要命的,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木桶。  当双头变异尾火虎,火焰焚烧、喷吐到木桶上时,安禄山就面色剧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要啊。”  这惨叫,简直比小娘子被北狄妖蛮劫掠、抓到马背上叫声更凄厉。  但一切都完了。  堆积如山的成片木桶,在火焰炙烤下,轰然爆炸开来。  只听得一声冲天巨响。  木桶堆轰然爆炸,一朵硕/大无比的蘑菇云升腾而起。  为了救火、抢救粮草辎重,数以千计的叛军疯狂赶来,狼奔豕突。  狂奔的北狄妖蛮,浑然不知死神降临,无常将近。  “轰!”  密集的北狄妖蛮精锐,被这朵蘑菇云炸得支离破碎、原地气化···  成千上万的北狄妖蛮,长着血盆大口,消失在蘑菇云和炽/热火焰中···  尸骨无存。  连骑着凶兽马交的安禄山,都被炸地原地横飞起来。  足足飞起十丈。  在空中猛然吐出一口老血。  安禄山,竟然被炸成轻伤。  好在马交不是普通战马,安禄山更不是普通人。  他狼狈万分,总算平稳落地。  “杜预,又是杜预?怎么回事?”  安禄山吐血,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揪住粮草官领子怒吼道:“朕不是交代你,要严防死守吗?为什么杜预能突破防守、纵火?还引爆了朕准备的炸药,让我军伤亡惨重?”  那粮草官语无伦次,大叫道:“燕帝饶命。我等真的用心防守,丝毫不敢懈怠。但那杜预不知为何,竟然连夜打地洞,绕过岗哨,从地下钻了出来?来了就放出那双头怪物,到处喷火,我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烧了。”  安禄山二话不说,一刀将他人头砍了。  鲜血,喷溅三丈高。  从人,瑟瑟发抖。  安禄山满脸血污,却也知道粮草官说的不错——他御下极严,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军令。  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杜预太狡猾。  杜预借助了神兽氐土貉的钻地之力,无坚不摧,快速从戒备森严的外围,打地洞直达粮草囤积地的最核心中央位置,释放出尾火虎,就疯狂/放火。  他目标非常明确——只放火,不杀人,针对的就是安禄山的粮草,故而速度极快,打了就跑,完全不给安禄山留下反应时间。  安禄山只能眼神喷火,目送纵火犯远去。  “哈哈哈··”  杜预骑着神驹,回头看着空中升腾的焰火,放声大笑:“想不到,安禄山竟然还诡计多端,为攻打滁州,准备了这么多火药?”  “不让,光是放火,还不足以让安禄山叛军付出这么大代价?”  “有火药,这就够劲了。”  木兰爱了爱了:“好大一团焰火啊?”  你以为这就完了?  杜预如法炮制,带着神兽尾火虎和木兰一路横扫,连续端了安禄山足足五个补给点,将他携带不多的粮草,几乎毁灭三分之二。顺带将他的炸药全部点燃、引爆。  接二连三的大爆炸,将滁州的夜空点地亮如白昼。  升腾而起的蘑菇云下,不知多少北狄凶人被汽化、蒸发,消失不见。  安禄山见势不妙,命令将最后的补给,马上下发到每一个蛮兵手中,杜预才收兵而去。  可安禄山叛军手中的补给,再次大幅缩水,少得可怜。  “陛下我军炸药全部炸光了,这还不算,关键是手中补给满打满算只够三日。”  一名将军愁眉苦脸道。  安禄山拳头攥地咯嘣作响。  “三日?只有三日?”  “哼,杜预你以为,烧光朕的炸药和粮草,就能拯救滁州?”  “三日也罢!朕的几十万大军,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踏平你这滁州城,将你娇妻美妾、红颜知己,统统抓出来!”  “朕要一巴掌抽死你这犯人的苍蝇,让你彻底闭嘴。”  滁州全城,气氛凝重,人人愁苦,大难临头、惴惴不安中。  噩耗,一个接一个传来。  先是在北地镇守多年的安禄山,竟然露出凶恶的獠牙,举旗造/反,调转矛头,向大唐内地杀奔而来。  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留。  接着,又传来消息——因杜预奉命作【讨逆檄文】,讥讽辱骂安禄山,安禄山勃然大怒,又挥军南下,兵锋直指滁州?  这让滁州人惊恐万状。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城墙上,上万滁州军民,已然刀剑出鞘,弓箭在手,人人面色凝重盯着远处黑暗的地平线。  陈炜面色凝重,阴沉地要滴出水来。  田洪凤升迁离开,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好在还有一个林如海。  自从被杜预骂出名声后,林如海就半赋闲在家,反正金陵礼部尚书也是个闲差。只要不考试,上班也是摸鱼。他索性躲在滁州老家,与女儿暂居一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2章 山雨欲来,虎狼遍地!_707 安禄山蛮横道:“你们都不是孱弱的人族,而是强壮的妖蛮!身上都流淌着北狄血统,岂能与那些弱鸡相提并论?快,滁州就在前面百十里处。给朕连夜加速赶到,天明的时候,趁着滁州守军麻/痹大意,闪电攻城。将滁州城屠戮地鸡犬不留,我倒要看看,杜预精彩的表情。哈哈哈···”  在他的怒火、积威下,叛军不敢丝毫停留,只能强打精神,连夜急行军,犹如黑夜中的豺狼虎豹,向滁州扑去。  谁知。  就在安禄山鞭挞军队,疯狂连夜赶路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凄厉惨叫:“火!起火了!我们囤积粮草的补给点,起火啦。”  安禄山猛回头,又惊又怒。  果然,远远看到远处的囤积粮草的补给点,竟然火光冲天,惨叫连连,显然被人突袭。  “怎么可能?”  安禄山精神一震,虎躯猛颤:“我们连夜行军,路线都是我临时定下的。根本不可能外泄。滁州太守陈炜,不过中人之姿,中规中矩守将,哪有这等本事敢连夜派兵出城、伏击我大军粮草?可恶!”  他大声咒骂,却不得不带亲卫军,猛扑回去,去救援粮草。  因妖蛮大军作战虽然勇猛,每个人战力都顶得上2、3个人族士兵,但也有一个缺点——吃得多。  冲天蛮力的另一面,就是饕餮大胃王。每一个虎族蛮人,每天要吃15斤肉。每一个狼族蛮夷,也要吞噬10斤肉。  补给,就是最大的问题。  虽然叛军可以毫无人性,一路烧杀抢掠,搜刮补给,甚至可以直接吃人。但沿途村镇城池,听说叛军要来,早就吓得逃得精光。加上杜预献计后,大唐朝廷采纳,连夜飞鸽传书,通知各地坚壁清野,不能让叛军就地掠夺粮草,各地官府也纷纷撤走百姓、清空村落。  每次叛军抢掠,几乎找不到什么食物和人口,白费力气。  比如这次大举南下,沿途的村落都是无人村。叛军只能泄愤、火烧,但依旧找不到什么食物。  若随军携带的粮草,也被一把火烧光,那这支军队将陷入没有补给、孤军深入而尴尬境地。若再打不下滁州城,那就只能活活饿死。  安禄山打了一辈子仗,自己也断人粮草无数,自然清楚这劫粮道、断粮草的凶险。  “可恶,到底是谁?”  安禄山眼神愤怒,喷火:“难道是···”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  杜预。  安禄山随即愤怒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不可能,他昨天还在长安。我大军如此神速,又比他更接近滁州,他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又怎么可能针对性劫掠我粮草?”  他骑着马交,风驰电掣,狂奔向粮草囤积地。  还没到,安禄山心就凉了大半截。  因火光冲天,祝融临世,粮草和牲口已经焚烧地啪啪作响,还传来了不知多少守军的凄厉惨叫声。  “有人突袭!”  “该死!”  “不好!”  安禄山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骑着马交,狂暴一阵风般卷入战场,却只能看到一个可恶背影。  纵火犯放了一把火,骑着神驹飞速远去。  现场,只留下了一头双头尾火虎,正在闪电飞速肆/虐,每到一处,就是一通狂喷,火焰熊熊,点燃了堆积如山的粮草和牛羊圈。  冬季本就干燥,粮草很容易起火,牛羊们更是被活活烧死,走投无路,发出恶心的焦臭。  安禄山看了一眼,就知道完蛋、救不回来了。  粮草囤积点,遇到双头变异尾火虎,算是倒了大霉——尾火虎横空出世,纵横驰骋,双虎头喷出道道灭世烈焰,所过之处,便是冲天大火,哪怕手忙脚乱的北狄妖蛮,上来截杀,都被瞬间烧成火人,惨叫乱跑,反而变成了纵火犯助纣为虐的帮凶。  破坏,比防守容易得多。  杜预就潜入戒备森严的屯极点,释放出双头变异尾火虎,疯狂纵火破坏。  安禄山来的不可谓不快,戒备也不可谓不森严,但依旧家贼难防,被杜预钻了空子,烧光了大半粮草。  更要命的,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木桶。  当双头变异尾火虎,火焰焚烧、喷吐到木桶上时,安禄山就面色剧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要啊。”  这惨叫,简直比小娘子被北狄妖蛮劫掠、抓到马背上叫声更凄厉。  但一切都完了。  堆积如山的成片木桶,在火焰炙烤下,轰然爆炸开来。  只听得一声冲天巨响。  木桶堆轰然爆炸,一朵硕/大无比的蘑菇云升腾而起。  为了救火、抢救粮草辎重,数以千计的叛军疯狂赶来,狼奔豕突。  狂奔的北狄妖蛮,浑然不知死神降临,无常将近。  “轰!”  密集的北狄妖蛮精锐,被这朵蘑菇云炸得支离破碎、原地气化···  成千上万的北狄妖蛮,长着血盆大口,消失在蘑菇云和炽/热火焰中···  尸骨无存。  连骑着凶兽马交的安禄山,都被炸地原地横飞起来。  足足飞起十丈。  在空中猛然吐出一口老血。  安禄山,竟然被炸成轻伤。  好在马交不是普通战马,安禄山更不是普通人。  他狼狈万分,总算平稳落地。  “杜预,又是杜预?怎么回事?”  安禄山吐血,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揪住粮草官领子怒吼道:“朕不是交代你,要严防死守吗?为什么杜预能突破防守、纵火?还引爆了朕准备的炸药,让我军伤亡惨重?”  那粮草官语无伦次,大叫道:“燕帝饶命。我等真的用心防守,丝毫不敢懈怠。但那杜预不知为何,竟然连夜打地洞,绕过岗哨,从地下钻了出来?来了就放出那双头怪物,到处喷火,我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烧了。”  安禄山二话不说,一刀将他人头砍了。  鲜血,喷溅三丈高。  从人,瑟瑟发抖。  安禄山满脸血污,却也知道粮草官说的不错——他御下极严,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军令。  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杜预太狡猾。  杜预借助了神兽氐土貉的钻地之力,无坚不摧,快速从戒备森严的外围,打地洞直达粮草囤积地的最核心中央位置,释放出尾火虎,就疯狂/放火。  他目标非常明确——只放火,不杀人,针对的就是安禄山的粮草,故而速度极快,打了就跑,完全不给安禄山留下反应时间。  安禄山只能眼神喷火,目送纵火犯远去。  “哈哈哈··”  杜预骑着神驹,回头看着空中升腾的焰火,放声大笑:“想不到,安禄山竟然还诡计多端,为攻打滁州,准备了这么多火药?”  “不让,光是放火,还不足以让安禄山叛军付出这么大代价?”  “有火药,这就够劲了。”  木兰爱了爱了:“好大一团焰火啊?”  你以为这就完了?  杜预如法炮制,带着神兽尾火虎和木兰一路横扫,连续端了安禄山足足五个补给点,将他携带不多的粮草,几乎毁灭三分之二。顺带将他的炸药全部点燃、引爆。  接二连三的大爆炸,将滁州的夜空点地亮如白昼。  升腾而起的蘑菇云下,不知多少北狄凶人被汽化、蒸发,消失不见。  安禄山见势不妙,命令将最后的补给,马上下发到每一个蛮兵手中,杜预才收兵而去。  可安禄山叛军手中的补给,再次大幅缩水,少得可怜。  “陛下我军炸药全部炸光了,这还不算,关键是手中补给满打满算只够三日。”  一名将军愁眉苦脸道。  安禄山拳头攥地咯嘣作响。  “三日?只有三日?”  “哼,杜预你以为,烧光朕的炸药和粮草,就能拯救滁州?”  “三日也罢!朕的几十万大军,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踏平你这滁州城,将你娇妻美妾、红颜知己,统统抓出来!”  “朕要一巴掌抽死你这犯人的苍蝇,让你彻底闭嘴。”  滁州全城,气氛凝重,人人愁苦,大难临头、惴惴不安中。  噩耗,一个接一个传来。  先是在北地镇守多年的安禄山,竟然露出凶恶的獠牙,举旗造/反,调转矛头,向大唐内地杀奔而来。  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留。  接着,又传来消息——因杜预奉命作【讨逆檄文】,讥讽辱骂安禄山,安禄山勃然大怒,又挥军南下,兵锋直指滁州?  这让滁州人惊恐万状。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城墙上,上万滁州军民,已然刀剑出鞘,弓箭在手,人人面色凝重盯着远处黑暗的地平线。  陈炜面色凝重,阴沉地要滴出水来。  田洪凤升迁离开,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好在还有一个林如海。  自从被杜预骂出名声后,林如海就半赋闲在家,反正金陵礼部尚书也是个闲差。只要不考试,上班也是摸鱼。他索性躲在滁州老家,与女儿暂居一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3章 四十万叛军,杜预回来了! 林如海就站在陈炜身边,冷哼道:“安禄山放着那么多大城、要地不打,偏偏挑中我滁州?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  陈炜苦笑:“还不是你那有本事的女婿?写了一篇【讨逆檄文】,文传天下,把安禄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然,老贼也不会这么气急败坏,连潼关和长安都不打,直奔我们滁州这小地方?”  两人对视,苦笑。  杜预拉仇恨的本事,超一流。  安禄山连长安和皇位都不要,就想弄死他。  林如海也气哼哼:“杜预这混蛋,放出豪言,什么在滁州等待安禄山会猎?把狼招来了。结果?他自己却玩消失?把咱们耍到城墙,替他收拾烂摊子,多气人?”  身后,一人不以为然道:“爹啊,如今国难当头,烽烟四起,大唐危亡在即。杜预也是为国分忧,才写讨逆檄文,将安禄山大军引/诱到滁州来。我们在这里,拖住安禄山主力一天,大唐江山社稷就安稳一天。”  林如海回头苦笑:“星河,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掺和国事了。”  来人,正是星河。  只见星河一身简洁戎装,带着同样戎装的红娘,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也站在了城墙上,看样子准备投入守城战、杀敌。  星河坚定摇头道:“爹,覆巢之下无完卵。就算女儿不来守城,听说安禄山对杜预恨之入骨,扬言要打破滁州,将所有认识杜预的人,统统杀死。女儿是杜预的妻子,也是安禄山必欲得之后快的目标。跑又跑不了,干脆与叛军拼了。”  星河身边,还站着宋佳霖、牛贺、赵明/慧、冯正等读书人,也一脸坚定、斗气冲天、瞠目欲裂。  “我等,也愿为滁州死战!”  “叛军,嘿嘿,早就听说燕地北狄残暴冷酷,一路烧杀抢掠,我倒想会会他们。”  “杜预檄文传檄天下、战诗震动全国,我最近读书大有进益,也早手痒痒了。看我这举人,能杀几个!”  “多亏田大人未雨绸缪,主持整修过城墙。我滁州周围群山环抱,大军不容易展开,又有防守地利优势,与叛军好好干一场!”  宋佳霖等振臂一呼,后面挤满了闻讯赶来、支援城防的读书人,也群情激奋,热血沸腾,纷纷怒吼起来。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看着滁州读书人如此热血,林如海、陈炜却面色沉重,对视摇头。  他们是知府,当然不能泼冷水,但心中却门清——安禄山起兵以来,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席卷万里大唐。根本没有一座坚城,能在他们面前坚持十天以上。  如果叛军这么好对付,只凭一腔热血、不怕牺牲,就能平定,大唐何必要连夜抽走关外所有城池的守军?  没错。  杜预的担心,还是变成了现实。  大唐皇帝、太后、范相,没听从他“保留关东各城守军”建议,还是严令各城守军,立即拔寨离开,勤王关内,支援潼关。  如今滁州城内,原本驻扎的几千军队,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万多壮丁守城!  这些守城壮丁,或者是猎户、樵夫、农夫、江湖把式人,或者是退役后的伤残士兵、游侠,连一个职业军人都没有。  他们手中的武器,要么是锄头、菜刀、烧火棍,要么是猎弓、鸟铳···  这样的阵容,这样的武器,怎么能敌得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叛军主力?怎么能在安禄山的亲自指挥下,顶地住太长时间?  陈炜沉声道:“尔等不要胡闹。我与林尚书乃是职责所在,不能弃城而逃,你们却还年轻,前途远大,马上组织本城百姓,逃入周围群山之中。躲避战火和叛逆。城池就算被攻破,安禄山急于去攻打长安,也定然不会耽搁太久,搜索群山。尔等性命可以保全。快!”  宋佳霖等读书人,愕然。  还没开打,陈炜已经安排后事了?  这是否说,滁州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林如海也对林星河郑重道:“陈太守说的不错。我滁州无兵无将,唯一的守军还被朝廷调走,支援潼关去了。根本不可能在安禄山亲帅的主力下,坚持几天,你马上离开。如有可能,去金陵暂时投奔贾府。好歹是你姥姥家,贾府不可能将你拒之门外。”  林星河黛眉紧蹙:“爹你?”  林如海仰天哈哈一笑:“我林如海名声,早就臭大街了。这辈子估计不能再进一步。做了一辈子奸臣,最后守卫滁州殉国,会会叛贼安禄山,搞不好能混个青史留名。”  林星河美眸含泪,断线珠子般落下。  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善良的直臣,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个好人、忠臣。  突然远处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  林如海皱眉道。  陈炜喝道:“难道是叛军搞什么花样?”  “看起来不像,倒像是叛军被人袭击?”  林如海皱眉眺望:“要是叛军粮草,被人端了老窝就好了。叛军无粮,又抢不到,坚持不了几日就得退兵。”  “真的像是叛军被偷袭?”  宋佳霖兴奋欢呼起来:“快听,是爆炸声。叛军随军携带的火药,被人点燃了。爆炸了!”  滁州城,原本悲凉、悲怆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  人们欢呼着,冲上城墙,兴奋地指指点点,指点着远处不断冲天升起的火球,巨大的爆炸火球,接二连三的点亮了漆黑的夜空,仿佛一串串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轰!”  “轰~”  “报!”  一骑飞马来报,兴奋道:“陈大人、林大人,是叛军的粮草囤积处,被人偷袭,点燃,其中用来攻城的火炮弹药发生殉爆,北狄鞑子死伤极多。”  “啊?”  陈炜惊喜万分:“谁?谁在暗中帮我们?”  林如海也眉飞色舞:“好,打蛇打七寸。这下可打中对手的软肋了。粮草、大炮、火炮一旦被焚毁,我看安禄山他们拿头来撞滁州城墙?”  滁州,万民欢腾,举城沸腾。  大人孩子,弹冠相庆,黄发垂髫,喜大普奔。  “可到底是谁呢?”  宋佳霖好奇道:“谁能有这么大本事,在暗中帮助我们?关键时刻,放了一把火呢?”  城墙上,还有一些特殊的“客人”,也在冷静观战。  王异、蔡文姬、公孙大娘、诗妖薛涛。  这些都是杜预兴办的“儒学”“女学”的女老师。  在玉真公主、花蕊夫人先后离开后,她们自愿留在滁州,站在城墙上,远远观战。  这些天,王异一直在女校教书,心情大好,容光焕发。  她精通兵法,看着远处升腾而起的爆炸火球,拍手道:“我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焰火,也不是耍花样。而是炸药。是安禄山军队携带的攻城炸药!有人偷袭了补给点,点燃了所有炸药,才有这等声势。”  滁州军民一听,吓出一身冷汗。  叛军本来势力就庞大,占据压倒性优势,还携带了这么多炸药?  这是要把滁州炸上天啊?  宋佳霖弹冠相庆:“多亏这位游侠,暗中襄助,将叛军炸药引爆,估计还炸死不少敌人蛮夷。最好把安禄山也送上西天,那才阿弥陀佛。”  牛贺喜形于色:“战争没打,先劫敌粮道,挫动敌人锐气,这是大喜事啊。”  公孙大娘美眸清冽,紧紧攥住剑柄,按捺不住冲下去杀敌的战意。  “这节奏?莫非是?”  蔡文姬却美眸灼灼:“杜预赶回来了?”  “那他怎么不回城?游离在外?”  薛涛也兴奋起来:“他要是回来,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黑暗中,突然有人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回来呢?”  “杜预?”  众女惊喜,尖叫起来。  “真的是你?”  林星河奔跑过来,纵体入怀。  她梦中无数次魂牵梦绕的情郎,终于返回身边,怎么能认不出来?  杜预走出黑暗,微笑道:“各位,我回来了。”  陈炜、林如海兴奋上来:“好小子,真是你干的?”  宋佳霖、牛贺等好友,齐聚上来,兴奋地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  滁州城,沸腾起来。  “杜预回来了。”  “是杜解元。”  “杜预回来,我们滁州就有希望了。”  “可只有他一人,没有援军,我们能打得赢叛军?”  “哈哈,你只怕是不知道,杜预杜解元一人守城,击退妖蛮的威力。我们可见识过。”  滁州百万百姓,对杜预有一种盲目的乐观——仿佛只要杜预站在城墙上,哪怕对面雄师百万、战将千员,滁州都稳如泰山、绝不会有半点疏漏。  但杜预却带来一个噩耗:“安禄山的大军,距离此地,不过五十里。”  杜预补充一句:“叛军主力精锐尽出,大概四十万人。”  陈炜、林如海等人的心,瞬间如坠冰窖。  “四,四十万?”陈炜长大嘴巴,愕然道:“伪帝安禄山,还亲自统帅?”  “全部精锐?”林如海也咋舌道:“安禄山疯了不成?他不打长安、不打潼关,却来打滁州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3章 四十万叛军,杜预回来了!_709 林如海就站在陈炜身边,冷哼道:“安禄山放着那么多大城、要地不打,偏偏挑中我滁州?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  陈炜苦笑:“还不是你那有本事的女婿?写了一篇【讨逆檄文】,文传天下,把安禄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然,老贼也不会这么气急败坏,连潼关和长安都不打,直奔我们滁州这小地方?”  两人对视,苦笑。  杜预拉仇恨的本事,超一流。  安禄山连长安和皇位都不要,就想弄死他。  林如海也气哼哼:“杜预这混蛋,放出豪言,什么在滁州等待安禄山会猎?把狼招来了。结果?他自己却玩消失?把咱们耍到城墙,替他收拾烂摊子,多气人?”  身后,一人不以为然道:“爹啊,如今国难当头,烽烟四起,大唐危亡在即。杜预也是为国分忧,才写讨逆檄文,将安禄山大军引/诱到滁州来。我们在这里,拖住安禄山主力一天,大唐江山社稷就安稳一天。”  林如海回头苦笑:“星河,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掺和国事了。”  来人,正是星河。  只见星河一身简洁戎装,带着同样戎装的红娘,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也站在了城墙上,看样子准备投入守城战、杀敌。  星河坚定摇头道:“爹,覆巢之下无完卵。就算女儿不来守城,听说安禄山对杜预恨之入骨,扬言要打破滁州,将所有认识杜预的人,统统杀死。女儿是杜预的妻子,也是安禄山必欲得之后快的目标。跑又跑不了,干脆与叛军拼了。”  星河身边,还站着宋佳霖、牛贺、赵明/慧、冯正等读书人,也一脸坚定、斗气冲天、瞠目欲裂。  “我等,也愿为滁州死战!”  “叛军,嘿嘿,早就听说燕地北狄残暴冷酷,一路烧杀抢掠,我倒想会会他们。”  “杜预檄文传檄天下、战诗震动全国,我最近读书大有进益,也早手痒痒了。看我这举人,能杀几个!”  “多亏田大人未雨绸缪,主持整修过城墙。我滁州周围群山环抱,大军不容易展开,又有防守地利优势,与叛军好好干一场!”  宋佳霖等振臂一呼,后面挤满了闻讯赶来、支援城防的读书人,也群情激奋,热血沸腾,纷纷怒吼起来。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看着滁州读书人如此热血,林如海、陈炜却面色沉重,对视摇头。  他们是知府,当然不能泼冷水,但心中却门清——安禄山起兵以来,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席卷万里大唐。根本没有一座坚城,能在他们面前坚持十天以上。  如果叛军这么好对付,只凭一腔热血、不怕牺牲,就能平定,大唐何必要连夜抽走关外所有城池的守军?  没错。  杜预的担心,还是变成了现实。  大唐皇帝、太后、范相,没听从他“保留关东各城守军”建议,还是严令各城守军,立即拔寨离开,勤王关内,支援潼关。  如今滁州城内,原本驻扎的几千军队,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万多壮丁守城!  这些守城壮丁,或者是猎户、樵夫、农夫、江湖把式人,或者是退役后的伤残士兵、游侠,连一个职业军人都没有。  他们手中的武器,要么是锄头、菜刀、烧火棍,要么是猎弓、鸟铳···  这样的阵容,这样的武器,怎么能敌得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叛军主力?怎么能在安禄山的亲自指挥下,顶地住太长时间?  陈炜沉声道:“尔等不要胡闹。我与林尚书乃是职责所在,不能弃城而逃,你们却还年轻,前途远大,马上组织本城百姓,逃入周围群山之中。躲避战火和叛逆。城池就算被攻破,安禄山急于去攻打长安,也定然不会耽搁太久,搜索群山。尔等性命可以保全。快!”  宋佳霖等读书人,愕然。  还没开打,陈炜已经安排后事了?  这是否说,滁州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林如海也对林星河郑重道:“陈太守说的不错。我滁州无兵无将,唯一的守军还被朝廷调走,支援潼关去了。根本不可能在安禄山亲帅的主力下,坚持几天,你马上离开。如有可能,去金陵暂时投奔贾府。好歹是你姥姥家,贾府不可能将你拒之门外。”  林星河黛眉紧蹙:“爹你?”  林如海仰天哈哈一笑:“我林如海名声,早就臭大街了。这辈子估计不能再进一步。做了一辈子奸臣,最后守卫滁州殉国,会会叛贼安禄山,搞不好能混个青史留名。”  林星河美眸含泪,断线珠子般落下。  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善良的直臣,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个好人、忠臣。  突然远处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  林如海皱眉道。  陈炜喝道:“难道是叛军搞什么花样?”  “看起来不像,倒像是叛军被人袭击?”  林如海皱眉眺望:“要是叛军粮草,被人端了老窝就好了。叛军无粮,又抢不到,坚持不了几日就得退兵。”  “真的像是叛军被偷袭?”  宋佳霖兴奋欢呼起来:“快听,是爆炸声。叛军随军携带的火药,被人点燃了。爆炸了!”  滁州城,原本悲凉、悲怆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  人们欢呼着,冲上城墙,兴奋地指指点点,指点着远处不断冲天升起的火球,巨大的爆炸火球,接二连三的点亮了漆黑的夜空,仿佛一串串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轰!”  “轰~”  “报!”  一骑飞马来报,兴奋道:“陈大人、林大人,是叛军的粮草囤积处,被人偷袭,点燃,其中用来攻城的火炮弹药发生殉爆,北狄鞑子死伤极多。”  “啊?”  陈炜惊喜万分:“谁?谁在暗中帮我们?”  林如海也眉飞色舞:“好,打蛇打七寸。这下可打中对手的软肋了。粮草、大炮、火炮一旦被焚毁,我看安禄山他们拿头来撞滁州城墙?”  滁州,万民欢腾,举城沸腾。  大人孩子,弹冠相庆,黄发垂髫,喜大普奔。  “可到底是谁呢?”  宋佳霖好奇道:“谁能有这么大本事,在暗中帮助我们?关键时刻,放了一把火呢?”  城墙上,还有一些特殊的“客人”,也在冷静观战。  王异、蔡文姬、公孙大娘、诗妖薛涛。  这些都是杜预兴办的“儒学”“女学”的女老师。  在玉真公主、花蕊夫人先后离开后,她们自愿留在滁州,站在城墙上,远远观战。  这些天,王异一直在女校教书,心情大好,容光焕发。  她精通兵法,看着远处升腾而起的爆炸火球,拍手道:“我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焰火,也不是耍花样。而是炸药。是安禄山军队携带的攻城炸药!有人偷袭了补给点,点燃了所有炸药,才有这等声势。”  滁州军民一听,吓出一身冷汗。  叛军本来势力就庞大,占据压倒性优势,还携带了这么多炸药?  这是要把滁州炸上天啊?  宋佳霖弹冠相庆:“多亏这位游侠,暗中襄助,将叛军炸药引爆,估计还炸死不少敌人蛮夷。最好把安禄山也送上西天,那才阿弥陀佛。”  牛贺喜形于色:“战争没打,先劫敌粮道,挫动敌人锐气,这是大喜事啊。”  公孙大娘美眸清冽,紧紧攥住剑柄,按捺不住冲下去杀敌的战意。  “这节奏?莫非是?”  蔡文姬却美眸灼灼:“杜预赶回来了?”  “那他怎么不回城?游离在外?”  薛涛也兴奋起来:“他要是回来,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黑暗中,突然有人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回来呢?”  “杜预?”  众女惊喜,尖叫起来。  “真的是你?”  林星河奔跑过来,纵体入怀。  她梦中无数次魂牵梦绕的情郎,终于返回身边,怎么能认不出来?  杜预走出黑暗,微笑道:“各位,我回来了。”  陈炜、林如海兴奋上来:“好小子,真是你干的?”  宋佳霖、牛贺等好友,齐聚上来,兴奋地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  滁州城,沸腾起来。  “杜预回来了。”  “是杜解元。”  “杜预回来,我们滁州就有希望了。”  “可只有他一人,没有援军,我们能打得赢叛军?”  “哈哈,你只怕是不知道,杜预杜解元一人守城,击退妖蛮的威力。我们可见识过。”  滁州百万百姓,对杜预有一种盲目的乐观——仿佛只要杜预站在城墙上,哪怕对面雄师百万、战将千员,滁州都稳如泰山、绝不会有半点疏漏。  但杜预却带来一个噩耗:“安禄山的大军,距离此地,不过五十里。”  杜预补充一句:“叛军主力精锐尽出,大概四十万人。”  陈炜、林如海等人的心,瞬间如坠冰窖。  “四,四十万?”陈炜长大嘴巴,愕然道:“伪帝安禄山,还亲自统帅?”  “全部精锐?”林如海也咋舌道:“安禄山疯了不成?他不打长安、不打潼关,却来打滁州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4章 国家养士,仗义死节! 杜预深吸一口气,对百万滁州百姓,深深鞠了一躬。  “父老乡亲,是杜预对不起你们!”  滁州百姓愕然,纷纷道:“杜解元哪里的话?”  “是叛军要来攻打我们,又不是你?”  “你文成镇国,又炸了安禄山军火,是我们大功臣啊。”  “杜解元,不用太客气。”  杜预摇头,面色凝重道:“若非我写讨逆檄文,激怒了安禄山,安禄山此时也不会亲自统帅大军,大举进犯滁州。”  滁州百姓,纷纷沉默。  他们这才知道,安禄山统帅大军,亲自南下,攻打滁州这小地方的原因——因为杜预。  杜预诚恳道:“若非我在檄文中,挑衅安禄山,告诉他我会在滁州等他一决雌雄,他也不可能放弃潼关、长安,千里奔袭我滁州。”  “我,就是这次滁州遭重的元凶、始作俑者。”  “我会承担因此而来的所有责骂。如果大家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要怨恨就恨我吧。”  滁州百姓,更是沉默无语。  他们没想到,这泼天的大祸,竟然是杜预闯下的。  一时之间,滁州父老很难接受。  一个滁州老者,颤巍巍出列,艰难道:“杜解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到底为何要挑衅安禄山?为何要挑战叛军主力?你知否,这会给我滁州,带来灭顶之灾。父老乡亲/们不光要背井离乡,逃离故土,还可能在半路上被北狄豺狼追杀,更可怕的是城破后会被屠/城。老弱妇孺,无人幸存。”  一个滁州士族,冷笑一声出列,指着杜预鼻子大骂:“还有什么理由?不外乎是这小子要逞强,出风头,显摆自己能耐呗?却拿滁州上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去赌一把。赌赢了,他就是大唐英雄,赌输了,他大不了拍拍屁股,带着女人跑路。反正他诗词才气,本事很大,一个人跑路想必叛军也拦不住。倒霉的,只是我们普通人。”  滁州士族,对杜预恨之入骨,各种七嘴八舌,狂喷杜预。  “就是,此人就是自私自利!”  “为一己之私,博个人名声,却拿百万黎民性命做赌?”  “不当人子。”  “杜预,你若是真男人,就一人出城去单挑叛军。跟安禄山说好,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株连我滁州。我谢谢你啊。”  面对满城的怒火、滔天的指责,杜预面容平静。  王异突然喝道:“够了没有?”  全场,顿时寂静一片。  她钉在杜预面前,剑眉星目,清冽四顾,盯着那抢先发难的士族讥讽道:“好一个挑拨离间的利嘴。”  那士族脸色涨红,怒道:“王异,你一个女流之辈,那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王异却坦然自若:“我一介女流之辈不假,但也胜过你这等国难当头、贪生怕死之辈!”  士族气得颤抖:“你说什么?我知道你暗恋杜预,他都有妇之夫了,你还痴心妄想什么?”  王异淡淡一笑:“我笑的是,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也装疯卖傻,装作不知道。杜预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挑衅安禄山叛军?”  她美眸噙满了泪花,对全城大声道:“因大唐,已经快要亡国了!”  全城,哗然。  普通老百姓,谁能知道朝廷大事?天下兴亡?  他们只能从朝廷布告,还有传来的只言片语、小道消息中,知道安禄山造/反,但对国家到底危险到何等程度,一无所知。  王异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异大声道:“朝廷对安禄山叛乱,虽然有些准备,但还是严重低估了叛军的实力,以致于一招落错、满盘皆输。如今长安和潼关空虚,叛军主力若是一心攻打潼关,就算哥舒翰在潼关也守不住几天。”  “所以,朝廷才会命令各地军队放弃全部城池、云集潼关、勤王护驾。”  “哗啦··”  滁州百姓,一片哗然。他们这才知道,大唐的形势竟然急转直下,恶化到如此地步。  这安史之乱,竟然很可能终结大唐王朝,让大唐覆亡?  “各地勤王军队,赶往长安,需要时间。”  “朝廷集结军马,重整军容,需要时间。”  “大唐与各国结盟,各国援军赶到,需要时间。”  “大唐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王异不愧是琅琊王家的贵女,对局面如数家珍,侃侃而谈,条分缕析,将杜预的苦衷说的清清楚楚:“而杜预能想出的救国之策,就是用讨逆檄文,激怒安禄山。让他失去理智,帅军不去进攻潼关,却来滁州,至少能浪费他宝贵的十天半月时间。”  “有这点时间,大唐就有喘/息之机,就能赢得宝贵战略缓冲时间。”  “各地的军队,就能源源不断赶到潼关、重组大唐主力。”  “潼关,将重新变得坚不可摧。”  “大唐,才有希望成功平叛,镇/压安史之乱。”  “现在,你们明白杜预的苦衷了吧?他若不主动将这泼天大祸一肩挑下来,大唐的天,就要塌了。”  整个滁州,鸦雀无声。  人人眼神复杂,凝望杜预。  杜预沉声道:“父老乡亲/们,王异说的不错。是我,替大家作出了这个决策——以滁州一城一地的得失,来拖延叛军迅疾如风的脚步,来换回大唐战略缓冲、重组的时间。但代价是滁州要遭受叛军雷霆一击、毁灭打击。”  “请大家马上回家,收拾东西,不要带太多,速速从南城出城,在滁河码头上,我已经调集了一百多艘大船,他们会将大家疏散到附近的庐州、荆州。”  “我愿留在滁州,守城,抗击叛军。”  “叛军时间宝贵,只冲着我一人而来。不可能有精力去庐州、荆州搜索追杀大家。”  “只可惜,大家的家,肯定要被兵火焚毁了。”  杜预盯着百万父老乡亲,那一双双渐渐炽/热、哀伤的眼睛,认真道:“国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正当其时!”  “我,愿与滁州共存亡。”  杜预说完,深深一躬身。  针落可闻。  整个滁州城下,百万民众,一言不发,鸦雀无声。  突然,宋佳霖涕泪横流,一跃而出:“国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正当其时!说得好,说得好啊!我宋佳霖,第一个愿意留下,与杜兄共进退,与滁州共存亡!”  牛贺仰天长叹:“杜兄,这仗义死节之事,可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做。少不得带上我。”  赵明/慧激动道:“人固有一死,仗义死节,不亦可乎?跟这些叛逆拼了。”  仿佛一颗炮仗掉入了群中,立即炸出漫天民愤。  “杜解元,这是看不起我们升斗小民?”  “虽然我们没钱,也没有士大夫的地位,但为国平叛,浴血奋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杜解元,你诗中说【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我等虽是匹夫,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也不能置身事外。”  “安禄山叛乱生灵涂炭,无论我们躲在哪里,迟早要打过来。苟且偷安,也不过死的晚点,区别不大,还不如与他们拼了。”  “就是。翻过来想,我们滁州不招惹叛军,叛军是否会放过我们家乡?若攻破长安,灭亡大唐,那也是迟早的事嘛。”  “若牺牲我一城,能拯救大唐,也未尝不可。”  “让叛军来吧。看我滁州百姓,能否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有杜案首统帅,来多少叛军我们都不怕。”  那挑衅、抹黑杜预的士族,惊愕万分,看着群情激奋、人人主战的滁州百姓,面色数变,声嘶力竭讥讽道:“你们都疯了?都被他洗/脑了不成?国家大事,你们一群连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的升斗小民,瞎掺和什么?朝廷给过你们什么?杜预又能许诺你们什么?叛军来了,还不快跑?”  他大放厥词,挑拨离间道:“大唐朝廷,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泼天富贵你们没有份。苛捐杂税、疯狂摊派,你们受尽苦难。如今杜预冒天下之大不韪,捅了这泼天大祸,你们却要替他一起扛?一起背锅?成功了是他的功劳,天下人只会记住他的名字,而你们呢?你们的付出、牺牲,又有谁会记得?一群傻瓜!”  不得不说,此人口才惊人,准备充分,一番挑拨离间、勾起了滁州百姓对大唐朝廷诸多苛政的非议,不少人犹豫了。  毕竟,是涉及身家性命、家人安危的战争。  毕竟,叛军穷凶极恶、杀人如麻。  毕竟,一旦卷入战争,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是否真的要参加这场平叛战争?对安史叛军决战?  王异淡淡道:“你还真是伶牙俐齿?恐吓、挑拨百姓不满情绪,煽动百姓不抵抗叛军是吧?”  那士族子弟,冷哼一声:“我这不是煽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林如海突然道:“拿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4章 国家养士,仗义死节!_711 杜预深吸一口气,对百万滁州百姓,深深鞠了一躬。  “父老乡亲,是杜预对不起你们!”  滁州百姓愕然,纷纷道:“杜解元哪里的话?”  “是叛军要来攻打我们,又不是你?”  “你文成镇国,又炸了安禄山军火,是我们大功臣啊。”  “杜解元,不用太客气。”  杜预摇头,面色凝重道:“若非我写讨逆檄文,激怒了安禄山,安禄山此时也不会亲自统帅大军,大举进犯滁州。”  滁州百姓,纷纷沉默。  他们这才知道,安禄山统帅大军,亲自南下,攻打滁州这小地方的原因——因为杜预。  杜预诚恳道:“若非我在檄文中,挑衅安禄山,告诉他我会在滁州等他一决雌雄,他也不可能放弃潼关、长安,千里奔袭我滁州。”  “我,就是这次滁州遭重的元凶、始作俑者。”  “我会承担因此而来的所有责骂。如果大家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要怨恨就恨我吧。”  滁州百姓,更是沉默无语。  他们没想到,这泼天的大祸,竟然是杜预闯下的。  一时之间,滁州父老很难接受。  一个滁州老者,颤巍巍出列,艰难道:“杜解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到底为何要挑衅安禄山?为何要挑战叛军主力?你知否,这会给我滁州,带来灭顶之灾。父老乡亲/们不光要背井离乡,逃离故土,还可能在半路上被北狄豺狼追杀,更可怕的是城破后会被屠/城。老弱妇孺,无人幸存。”  一个滁州士族,冷笑一声出列,指着杜预鼻子大骂:“还有什么理由?不外乎是这小子要逞强,出风头,显摆自己能耐呗?却拿滁州上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去赌一把。赌赢了,他就是大唐英雄,赌输了,他大不了拍拍屁股,带着女人跑路。反正他诗词才气,本事很大,一个人跑路想必叛军也拦不住。倒霉的,只是我们普通人。”  滁州士族,对杜预恨之入骨,各种七嘴八舌,狂喷杜预。  “就是,此人就是自私自利!”  “为一己之私,博个人名声,却拿百万黎民性命做赌?”  “不当人子。”  “杜预,你若是真男人,就一人出城去单挑叛军。跟安禄山说好,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株连我滁州。我谢谢你啊。”  面对满城的怒火、滔天的指责,杜预面容平静。  王异突然喝道:“够了没有?”  全场,顿时寂静一片。  她钉在杜预面前,剑眉星目,清冽四顾,盯着那抢先发难的士族讥讽道:“好一个挑拨离间的利嘴。”  那士族脸色涨红,怒道:“王异,你一个女流之辈,那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王异却坦然自若:“我一介女流之辈不假,但也胜过你这等国难当头、贪生怕死之辈!”  士族气得颤抖:“你说什么?我知道你暗恋杜预,他都有妇之夫了,你还痴心妄想什么?”  王异淡淡一笑:“我笑的是,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也装疯卖傻,装作不知道。杜预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挑衅安禄山叛军?”  她美眸噙满了泪花,对全城大声道:“因大唐,已经快要亡国了!”  全城,哗然。  普通老百姓,谁能知道朝廷大事?天下兴亡?  他们只能从朝廷布告,还有传来的只言片语、小道消息中,知道安禄山造/反,但对国家到底危险到何等程度,一无所知。  王异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异大声道:“朝廷对安禄山叛乱,虽然有些准备,但还是严重低估了叛军的实力,以致于一招落错、满盘皆输。如今长安和潼关空虚,叛军主力若是一心攻打潼关,就算哥舒翰在潼关也守不住几天。”  “所以,朝廷才会命令各地军队放弃全部城池、云集潼关、勤王护驾。”  “哗啦··”  滁州百姓,一片哗然。他们这才知道,大唐的形势竟然急转直下,恶化到如此地步。  这安史之乱,竟然很可能终结大唐王朝,让大唐覆亡?  “各地勤王军队,赶往长安,需要时间。”  “朝廷集结军马,重整军容,需要时间。”  “大唐与各国结盟,各国援军赶到,需要时间。”  “大唐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王异不愧是琅琊王家的贵女,对局面如数家珍,侃侃而谈,条分缕析,将杜预的苦衷说的清清楚楚:“而杜预能想出的救国之策,就是用讨逆檄文,激怒安禄山。让他失去理智,帅军不去进攻潼关,却来滁州,至少能浪费他宝贵的十天半月时间。”  “有这点时间,大唐就有喘/息之机,就能赢得宝贵战略缓冲时间。”  “各地的军队,就能源源不断赶到潼关、重组大唐主力。”  “潼关,将重新变得坚不可摧。”  “大唐,才有希望成功平叛,镇/压安史之乱。”  “现在,你们明白杜预的苦衷了吧?他若不主动将这泼天大祸一肩挑下来,大唐的天,就要塌了。”  整个滁州,鸦雀无声。  人人眼神复杂,凝望杜预。  杜预沉声道:“父老乡亲/们,王异说的不错。是我,替大家作出了这个决策——以滁州一城一地的得失,来拖延叛军迅疾如风的脚步,来换回大唐战略缓冲、重组的时间。但代价是滁州要遭受叛军雷霆一击、毁灭打击。”  “请大家马上回家,收拾东西,不要带太多,速速从南城出城,在滁河码头上,我已经调集了一百多艘大船,他们会将大家疏散到附近的庐州、荆州。”  “我愿留在滁州,守城,抗击叛军。”  “叛军时间宝贵,只冲着我一人而来。不可能有精力去庐州、荆州搜索追杀大家。”  “只可惜,大家的家,肯定要被兵火焚毁了。”  杜预盯着百万父老乡亲,那一双双渐渐炽/热、哀伤的眼睛,认真道:“国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正当其时!”  “我,愿与滁州共存亡。”  杜预说完,深深一躬身。  针落可闻。  整个滁州城下,百万民众,一言不发,鸦雀无声。  突然,宋佳霖涕泪横流,一跃而出:“国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正当其时!说得好,说得好啊!我宋佳霖,第一个愿意留下,与杜兄共进退,与滁州共存亡!”  牛贺仰天长叹:“杜兄,这仗义死节之事,可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做。少不得带上我。”  赵明/慧激动道:“人固有一死,仗义死节,不亦可乎?跟这些叛逆拼了。”  仿佛一颗炮仗掉入了群中,立即炸出漫天民愤。  “杜解元,这是看不起我们升斗小民?”  “虽然我们没钱,也没有士大夫的地位,但为国平叛,浴血奋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杜解元,你诗中说【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我等虽是匹夫,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也不能置身事外。”  “安禄山叛乱生灵涂炭,无论我们躲在哪里,迟早要打过来。苟且偷安,也不过死的晚点,区别不大,还不如与他们拼了。”  “就是。翻过来想,我们滁州不招惹叛军,叛军是否会放过我们家乡?若攻破长安,灭亡大唐,那也是迟早的事嘛。”  “若牺牲我一城,能拯救大唐,也未尝不可。”  “让叛军来吧。看我滁州百姓,能否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有杜案首统帅,来多少叛军我们都不怕。”  那挑衅、抹黑杜预的士族,惊愕万分,看着群情激奋、人人主战的滁州百姓,面色数变,声嘶力竭讥讽道:“你们都疯了?都被他洗/脑了不成?国家大事,你们一群连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的升斗小民,瞎掺和什么?朝廷给过你们什么?杜预又能许诺你们什么?叛军来了,还不快跑?”  他大放厥词,挑拨离间道:“大唐朝廷,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泼天富贵你们没有份。苛捐杂税、疯狂摊派,你们受尽苦难。如今杜预冒天下之大不韪,捅了这泼天大祸,你们却要替他一起扛?一起背锅?成功了是他的功劳,天下人只会记住他的名字,而你们呢?你们的付出、牺牲,又有谁会记得?一群傻瓜!”  不得不说,此人口才惊人,准备充分,一番挑拨离间、勾起了滁州百姓对大唐朝廷诸多苛政的非议,不少人犹豫了。  毕竟,是涉及身家性命、家人安危的战争。  毕竟,叛军穷凶极恶、杀人如麻。  毕竟,一旦卷入战争,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是否真的要参加这场平叛战争?对安史叛军决战?  王异淡淡道:“你还真是伶牙俐齿?恐吓、挑拨百姓不满情绪,煽动百姓不抵抗叛军是吧?”  那士族子弟,冷哼一声:“我这不是煽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林如海突然道:“拿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5章 滁州内奸! 那士族子弟脸色一变,大叫:“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大唐朝廷的真面目。我只是发发牢骚,说说真心话,就要残酷镇/压我?他们就是要将滁州,当成炮灰、牺牲品,用来吸引、迟滞叛军进攻脚步的垫脚石。我说出实情,就要被官府抓去,以间谍名义严刑拷打了。”  陈炜怒道:“我们还没动手,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会认定你是间谍?莫非你真的是间谍?”  杜预摆摆手,示意放开此人,叹了口气道:“你问我,为何明明升斗小民,匹夫一枚,却一定要掺和这国家大事?”  他踏前一步,若有所思,反问道:“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  众人面面相觑。  唯有陈炜、林如海等文人,身躯剧颤,低头反思。  杜预提出的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亡国,与亡天下,有什么区别?  杜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  “因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杜预才气纵横,出口成章,文气回荡在滁州之上,重重敲击在每一个老百姓的心中。  他这话意思,“亡国”与“亡天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亡国”只是改朝换代,换个王帝,国号而已。  而仁义道德得不到发扬光大,统治者虐害人民,人民之间也纷争不断,是天下将灭亡。  保护一个国家不被倾覆,是帝王将相和文武大臣的职责;而天下苍生、民族文化的兴盛、灭亡,关乎所有人的利益,因此,每一个老百姓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杜预语重心长道:“我们这次战争,若只是各国倾轧、争权夺利,争夺地盘,那我滁州确实可以不全民皆兵,老少爷们,一起上阵厮杀。因顶多是大唐亡国,城头变幻大王旗,我滁州还是滁州,百姓还是百姓,生活还要生活,无非换个皇帝磕头称陛下,换个朝廷缴纳赋税。”  “但!”  杜预一指外面叛军路过、冲天而起的火光,还有村落毁灭的光芒,沉痛道:“安禄山叛军,却不是人!而是北狄、妖蛮!他们与我们根本不同文、不同种,也不同族。如果他们真的造/反成功,灭亡大唐,我们就要沦为异族统治之下的血肉两脚羊!”  杜预沉声道:“他们要的,不是我们缴纳的赋税,而是我们的妻子儿女、我们的人族文化,他们要茹毛饮血、要榨骨吸髓,要将我们变成永久的奴/隶!天下将亡、国将不国!”  他一步步逼近那人,冷冷道:“现在,你还要睁着眼说瞎话风凉话,挑拨离间,嘲讽我们为国而战吗?你还要让我们卑躬屈膝、给叛军下跪,以求苟延残喘吗?”  他声如洪钟,震动天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轰隆!”  文渊阁虚影,海市蜃楼,出现在滁州之上,声如洪钟。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杜预,此文可传天下。”  “奖励圣书一本。”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短短八个字,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震惊了无数世人。  大唐境内,正在经历战火的州郡,很多百姓受到激励,愤然而起,厉声怒吼,向叛军发动冲击。  而没有经历战火的州郡,士绅百姓也如梦方醒,走出屋子,看向远处燃烧的战火,纷纷陷入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短短八个字,却重于千钧,沉甸甸地如同一座山,压在人的心头。  人们平时确实可以将生活的诸多不易,都归咎与国家、时代、当权者,张嘴闭嘴就是食肉者鄙、开口闭口就是我升斗小民如何苦。  但一旦灾难来临、大祸将至,人们真能置身事外?  近代以来,无数次战争显示,全体人民麻木不仁、毫不作为、不尽义务的结果,就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甚至是金陵大屠/杀。就是被敌人当猪猡一般,肆无忌惮屠/杀、屠戮。  时代一粒沙,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这本身没有错。个人与时代相比,确实微不足道。  但!  这绝非是个人不作为的借口。  一个人,确实无力,但亿万万人呢?  蚂蚁虽小,可以举动大象。  愚公虽弱,却能移山。  每一个人,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一如全民抗战,全民皆兵,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人,真的可以漠视看着自己国度被毁灭,异族入侵成功,沦为异族的两脚羊吗?  那士族被杜预逼得牙齿打颤,凶光一露,叫道:“你信口雌黄!不管你舌灿莲花,说得再大义凛然,你把灾祸带给滁州,痛苦带给百姓,这一点不容置疑。你,就是毁灭滁州的千古罪人。你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当个读书人?”  “你为什么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此人也是个人才,出口成章,舌灿莲花,竟然将杜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震世名言,冲击力都挽回不少。  “我为什么不能安静做个读书人?”  “我为什么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杜预凝望着远处,滔天狂怒的安禄山叛军,打着火把,犹如一头狂怒的火//龙,向滁州狂涌而来,眼中突然噙满了泪水。  “啊?哈哈哈!”  那士族一愣,随即捧腹狂笑起来:“我卢林朝没想到,名满天下的杜预,竟然被我言辞逼得流泪了。这正说明你心虚啊。大家看,杜预竟然哭了,像个娘们一样哭了。”  宋佳霖却敏锐道:“卢林朝?你是出身范阳卢氏、第三代杰出子弟的卢林朝?范阳卢氏,还有博陵崔氏、清河崔氏,已公然投靠了安禄山叛贼。你是安禄山派来的内奸?”  卢林朝脸色剧变。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得意忘形,自报姓名,竟然招来了见多识广宋佳霖的怀疑。  滁州,士绅百姓一片大乱。  “啊?范阳卢,竟然投敌?”  “五姓七望,这么显赫的顶级士族,如此家世,为何要投靠北狄胡蛮?”  “不明白,我真的不理解。”  “不会吧?我们大唐还在浴血奋战,这些千年世家竟然投靠妖蛮?”  陈炜与林如海,对视一眼,脸色肃然。  安禄山起兵之所以如此迅猛,与五姓七望中不少河北大士族暗中投靠、支持,有直接关系。  根据目前情报,五姓七望中,至少有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已经公然叛变,整体投向了叛军,甚至为叛军出钱、出兵、出粮、出人才。其家族子弟也大半投入安禄山幕府中,充当叛军高级幕僚。  而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还在犹豫观望之中,朝廷在极力争取他们忠诚。其中,太原王氏情况相对最好,毕竟太后出身的琅琊王家,就是太原王家的一个重要分支,血脉相连,太原王还不至于叛变。  而李唐自称出身陇西李氏,虽然血脉证据并不充足,但陇西李氏在大唐相当得用,前三任兵部尚书,都是李氏出身,也不会叛变。  赵郡李氏、荥阳郑氏,都在叛军占领区,其态度模棱两可,只怕为了保全家族,也会与叛军某种程度上合作。  卢林朝被揭穿身份,脸色数变,冷哼一声,傲然挺直腰杆:“不错,我是范阳卢家的卢林朝。也是奉命潜入滁州,劝说滁州反正、投降的。”  他声如洪钟,大声道:“滁州的百万百姓们!你们不要执迷不悟,被此人洗/脑了。大唐,已经放弃你了。不然,唐朝军队为何连夜撤离滁州?连个招呼都不打?朝廷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你们的死活。连最后保护的几千唐军,都撤走了。你们还为大唐卖什么命?犯得着吗?”  他牙齿森白,厉声威胁道:“燕帝陛下,已经托我带话——虑民人未知,反为我雠,絜家逃走,或者被杜预妖言惑众,拼死抵抗,陷溺犹深,故先谕告:兵至,民人勿避、勿要抵抗。我大燕军队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有敢于党附杜预,与我为敌者,城破之日,夷灭三族,鸡犬不留!”  他嚣张、跋扈的声音,回荡在滁州城上,震慑着每个人的心。  “大胆!”  陈炜怒道:“此人乃是安禄山的奸细,还不拿下?”  几个随身亲兵上去,要将卢林朝控制住。  卢林朝仰天狂笑,有恃无恐,倨傲非常:“陈炜,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老子就站在这里,你敢杀我吗?要知道,燕帝的百万大军,距离滁州,不过五十里路!一个时辰,就到了!若我死了,只怕滁州上上下下,百万人口,一只鸡、一只狗都活不下来。你手中无兵无将,连一百个兵卒都凑不齐,敢动我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5章 滁州内奸!_713 那士族子弟脸色一变,大叫:“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大唐朝廷的真面目。我只是发发牢骚,说说真心话,就要残酷镇/压我?他们就是要将滁州,当成炮灰、牺牲品,用来吸引、迟滞叛军进攻脚步的垫脚石。我说出实情,就要被官府抓去,以间谍名义严刑拷打了。”  陈炜怒道:“我们还没动手,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会认定你是间谍?莫非你真的是间谍?”  杜预摆摆手,示意放开此人,叹了口气道:“你问我,为何明明升斗小民,匹夫一枚,却一定要掺和这国家大事?”  他踏前一步,若有所思,反问道:“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  众人面面相觑。  唯有陈炜、林如海等文人,身躯剧颤,低头反思。  杜预提出的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亡国,与亡天下,有什么区别?  杜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  “因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杜预才气纵横,出口成章,文气回荡在滁州之上,重重敲击在每一个老百姓的心中。  他这话意思,“亡国”与“亡天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亡国”只是改朝换代,换个王帝,国号而已。  而仁义道德得不到发扬光大,统治者虐害人民,人民之间也纷争不断,是天下将灭亡。  保护一个国家不被倾覆,是帝王将相和文武大臣的职责;而天下苍生、民族文化的兴盛、灭亡,关乎所有人的利益,因此,每一个老百姓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杜预语重心长道:“我们这次战争,若只是各国倾轧、争权夺利,争夺地盘,那我滁州确实可以不全民皆兵,老少爷们,一起上阵厮杀。因顶多是大唐亡国,城头变幻大王旗,我滁州还是滁州,百姓还是百姓,生活还要生活,无非换个皇帝磕头称陛下,换个朝廷缴纳赋税。”  “但!”  杜预一指外面叛军路过、冲天而起的火光,还有村落毁灭的光芒,沉痛道:“安禄山叛军,却不是人!而是北狄、妖蛮!他们与我们根本不同文、不同种,也不同族。如果他们真的造/反成功,灭亡大唐,我们就要沦为异族统治之下的血肉两脚羊!”  杜预沉声道:“他们要的,不是我们缴纳的赋税,而是我们的妻子儿女、我们的人族文化,他们要茹毛饮血、要榨骨吸髓,要将我们变成永久的奴/隶!天下将亡、国将不国!”  他一步步逼近那人,冷冷道:“现在,你还要睁着眼说瞎话风凉话,挑拨离间,嘲讽我们为国而战吗?你还要让我们卑躬屈膝、给叛军下跪,以求苟延残喘吗?”  他声如洪钟,震动天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轰隆!”  文渊阁虚影,海市蜃楼,出现在滁州之上,声如洪钟。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杜预,此文可传天下。”  “奖励圣书一本。”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短短八个字,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震惊了无数世人。  大唐境内,正在经历战火的州郡,很多百姓受到激励,愤然而起,厉声怒吼,向叛军发动冲击。  而没有经历战火的州郡,士绅百姓也如梦方醒,走出屋子,看向远处燃烧的战火,纷纷陷入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短短八个字,却重于千钧,沉甸甸地如同一座山,压在人的心头。  人们平时确实可以将生活的诸多不易,都归咎与国家、时代、当权者,张嘴闭嘴就是食肉者鄙、开口闭口就是我升斗小民如何苦。  但一旦灾难来临、大祸将至,人们真能置身事外?  近代以来,无数次战争显示,全体人民麻木不仁、毫不作为、不尽义务的结果,就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甚至是金陵大屠/杀。就是被敌人当猪猡一般,肆无忌惮屠/杀、屠戮。  时代一粒沙,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这本身没有错。个人与时代相比,确实微不足道。  但!  这绝非是个人不作为的借口。  一个人,确实无力,但亿万万人呢?  蚂蚁虽小,可以举动大象。  愚公虽弱,却能移山。  每一个人,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一如全民抗战,全民皆兵,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人,真的可以漠视看着自己国度被毁灭,异族入侵成功,沦为异族的两脚羊吗?  那士族被杜预逼得牙齿打颤,凶光一露,叫道:“你信口雌黄!不管你舌灿莲花,说得再大义凛然,你把灾祸带给滁州,痛苦带给百姓,这一点不容置疑。你,就是毁灭滁州的千古罪人。你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当个读书人?”  “你为什么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此人也是个人才,出口成章,舌灿莲花,竟然将杜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震世名言,冲击力都挽回不少。  “我为什么不能安静做个读书人?”  “我为什么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杜预凝望着远处,滔天狂怒的安禄山叛军,打着火把,犹如一头狂怒的火//龙,向滁州狂涌而来,眼中突然噙满了泪水。  “啊?哈哈哈!”  那士族一愣,随即捧腹狂笑起来:“我卢林朝没想到,名满天下的杜预,竟然被我言辞逼得流泪了。这正说明你心虚啊。大家看,杜预竟然哭了,像个娘们一样哭了。”  宋佳霖却敏锐道:“卢林朝?你是出身范阳卢氏、第三代杰出子弟的卢林朝?范阳卢氏,还有博陵崔氏、清河崔氏,已公然投靠了安禄山叛贼。你是安禄山派来的内奸?”  卢林朝脸色剧变。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得意忘形,自报姓名,竟然招来了见多识广宋佳霖的怀疑。  滁州,士绅百姓一片大乱。  “啊?范阳卢,竟然投敌?”  “五姓七望,这么显赫的顶级士族,如此家世,为何要投靠北狄胡蛮?”  “不明白,我真的不理解。”  “不会吧?我们大唐还在浴血奋战,这些千年世家竟然投靠妖蛮?”  陈炜与林如海,对视一眼,脸色肃然。  安禄山起兵之所以如此迅猛,与五姓七望中不少河北大士族暗中投靠、支持,有直接关系。  根据目前情报,五姓七望中,至少有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已经公然叛变,整体投向了叛军,甚至为叛军出钱、出兵、出粮、出人才。其家族子弟也大半投入安禄山幕府中,充当叛军高级幕僚。  而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还在犹豫观望之中,朝廷在极力争取他们忠诚。其中,太原王氏情况相对最好,毕竟太后出身的琅琊王家,就是太原王家的一个重要分支,血脉相连,太原王还不至于叛变。  而李唐自称出身陇西李氏,虽然血脉证据并不充足,但陇西李氏在大唐相当得用,前三任兵部尚书,都是李氏出身,也不会叛变。  赵郡李氏、荥阳郑氏,都在叛军占领区,其态度模棱两可,只怕为了保全家族,也会与叛军某种程度上合作。  卢林朝被揭穿身份,脸色数变,冷哼一声,傲然挺直腰杆:“不错,我是范阳卢家的卢林朝。也是奉命潜入滁州,劝说滁州反正、投降的。”  他声如洪钟,大声道:“滁州的百万百姓们!你们不要执迷不悟,被此人洗/脑了。大唐,已经放弃你了。不然,唐朝军队为何连夜撤离滁州?连个招呼都不打?朝廷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你们的死活。连最后保护的几千唐军,都撤走了。你们还为大唐卖什么命?犯得着吗?”  他牙齿森白,厉声威胁道:“燕帝陛下,已经托我带话——虑民人未知,反为我雠,絜家逃走,或者被杜预妖言惑众,拼死抵抗,陷溺犹深,故先谕告:兵至,民人勿避、勿要抵抗。我大燕军队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有敢于党附杜预,与我为敌者,城破之日,夷灭三族,鸡犬不留!”  他嚣张、跋扈的声音,回荡在滁州城上,震慑着每个人的心。  “大胆!”  陈炜怒道:“此人乃是安禄山的奸细,还不拿下?”  几个随身亲兵上去,要将卢林朝控制住。  卢林朝仰天狂笑,有恃无恐,倨傲非常:“陈炜,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老子就站在这里,你敢杀我吗?要知道,燕帝的百万大军,距离滁州,不过五十里路!一个时辰,就到了!若我死了,只怕滁州上上下下,百万人口,一只鸡、一只狗都活不下来。你手中无兵无将,连一百个兵卒都凑不齐,敢动我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6章 从军行! 不少滁州士绅,听着卢林朝的恐吓,早已吓得浑身发软,急忙出来打圆场:“陈太守,三思啊。如今我滁州唐军已经全部撤走,连基本护卫兵力也没有。怎么能与燕军,额,叛军的百万雄师对抗?还是早做打算吧。”  陈炜怒道:“什么早做打算?你们的意思,不就是要投降吗?”  士绅们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但脸色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越是有钱有势,越是怕死,为保全荣华富贵,越是容易投降。  杜预突然道:“卢林朝,你问我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卢林朝:“???”  他愣了一下,随即狂笑道:“杜预,你是否吓疯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我管你对这片土地,爱得深不深?我只知道,你就要死了,死的很惨,你的妻子、丫鬟、红颜知己,一个个都要在你面前惨遭玷污。所有你的朋友、家人,都要被诛灭九族,鸡犬不留。你最爱的滁州城,也会被连根拔起,整体摧毁。”  卢林朝狞笑道:“这就是你,一个不自量力的寒门士子,不识抬举,不懂潮流,要以一己之力,抵抗时代洪流的悲惨下场。”  他一指远处汹涌澎湃,漫山遍野,明火执仗,犹如无数条分进合击的火/龙,眼看就要冲来的叛军部队,狰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遇机变者为英豪!如今燕王崛起,势不可挡,大唐天下,气数已尽,这天下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就要变幻大王旗了。”  “尔滁州之人等若聪明、识时务,应该马上抓住杜预,擒拿唐朝官员陈炜、林如海等,大开城门,献给燕帝。不光能保全自己与妻子性命,搞不好燕帝龙颜大悦,还能加官进爵,以滁州官位封赏之···”  滁州之中,不少高门士族、名门家族,蠢/蠢欲/动。  他们对家族利益的看重,远胜过对国家的忠诚。  只要家族能千年长盛不衰,他们才不管什么国难临头。国家有难,反而是利益重新分配的天大良机——能及时、准确站队,迎接新帝,反而是从龙之功,能获得平时根本不敢相信的利益。  “对,抓起杜预!献给燕帝!”  “大唐已经完蛋了,我们为了保全滁州百姓,才不得不如此。”  “朝廷先放弃了滁州,撤走了军队,我们为了自保,不得不如此。就散朝廷知道,也不会怪罪。”  “朝廷不仁,我们只能不义。大家总不能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吧?”  杜预却仰天昂首,凝望夜空,仿佛要将夜空深深看透,将人生看透。  他徐徐吟诵道:“【从军行】!”  才气,从杜预文宫中油然而生、冲天而起。  百万乱糟糟、挤在一起的滁州百姓,听到杜预诗词之声,立即冷静下来,眼睛发亮,争相传颂。  “快,别吵吵了。”  “杜解元又要作诗了。”  “快,这个可是很重要。”  “从军行,听名字就是战诗啊。”  卢林朝愣了一下,面色铁青,气急败坏道:“杜预,你又要故伎重演,以诗词蛊惑人心?呵呵,只可惜如今实力相差悬殊,你的诗词就算再做的怎么天花乱坠,也难以填平这实力鸿/沟。”  杜预淡淡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第一句,就诗词鸣州。  边塞的报警烽火传到了长安,壮士的心怀哪能够平静?  这首唐诗用在此地,却无比贴切。  因大唐长安,就是西京,而此时叛军正在疯狂围攻,西京乃是重中之重。  杜预第一句话就点燃了滁州百姓,身为大唐子民骨子里、血液里潜在的自豪感、宿命感。  “说的对!”  “咱大唐什么时候沦落到都城都被蛮夷随便入侵的地步了?”  “想太宗时代,我大唐雄师四出,征战天下,周围各国、蛮夷、妖蛮都瑟瑟发抖,唯恐被我大唐盯上,沦为战利品。那是何等荣耀、扬眉吐气?”  “唉,见识过那个时代的盛唐气象,再看眼下的,只能说——憋屈要死!”  卢林朝见势不妙,大叫道:“你们不要被他骗了。大国气象、盛唐气象、宏大叙事,跟升斗小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过月入三厘(银子单位,十厘为一两,大唐百姓一年收入三两多),不过勉强糊口而已。国家再强盛,也是君王帝王霸业、千古功名,又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  一些早已铁了心,卖/国、叛变、投靠安禄山的士绅,也纷纷嚷嚷、冷笑:“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起的泥腿子,却这么爱国?”  “越爱国,就越穷。”  “凡是张嘴闭嘴爱国党,都是眼界、境界最低的、最穷的。那些毫无国家观念的富人,早就发家致富、美人在怀,搂着你们娶不起的女神,满世界逍遥自在去了。”  “你们爱国,国爱你们吗?你们不还是穷吗?如今,国难当头,你们需要国家保护,大唐却把军队全部撤走,主打一个当弃子、彻底抛弃。”  爱国党和恨国党,百姓和士族,双方激烈争吵起来。  越是没钱没势的,越是爱国,越是有钱有势的,选择越多,越是容易出卖/国家——皇权不下乡,横竖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与其与安禄山死磕,为大唐殉葬,不如改换门庭,摇身一变变成安禄山“大燕帝国”的拥立者,还能占便宜。  而大唐统治偏僻地区、乡下农村的,基本都是百年士族。滁州就有相当多本地名门望族,根深蒂固,如今在没有大唐守军镇/压情况下,面对气势汹汹的安禄山,他们自然要选择投降。  杜预却淡淡道:“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辞别皇宫,将军手执兵符而去;围敌攻城,精锐骑兵勇猛异常。  龙城,乃是草原劲旅、强族匈奴人的首府,杜预以之指代北狄部落的核心要害。  随着杜预这一句,话音刚落,只听得城外一声声战马的嘶鸣,腾空而起。  “什么?”  卢林朝呆滞看向城外。  主张投降的滁州士绅,目光怒凸,一个个看向城外。  因城外,已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才气凝聚的精锐骑军!  这些骑郎,都是年轻英俊、勇猛果敢的年轻人,他们身着华丽的红色战甲,手持长矛、腰跨弓箭,威风凛凛地绕着滁州往来奔驰,战马铁蹄铮铮,在地面上践踏出点点火花,雄赳赳气昂昂保卫着滁州。  这只精锐骑兵人数,足有数千人!  “呜呜呜!”  骑兵首领,一位英俊的骑郎,吹响了手中的牛角号。  骑兵开始列队入城。  一队队、一排排高头大马、神采飞扬的大唐骑郎,整齐划一、气宇轩昂、四人一排、列队鱼贯而入。  看着如此一只精锐骑兵,骤然出现在滁州城下,百万滁州百姓,突然涕泪横流、哑然失声痛哭。  “呜呜呜···”  “是大唐的军队!大唐的骑兵啊!”  “好久没见到这么精锐的骑兵了。”  “天可怜见,皇帝终于派来了援军,我滁州的守护神啊。”  “皇上没有放弃我们,朝廷没有抛弃我们。我们滁州有了自己的精锐军队,可以抵抗安禄山那些蛮夷鞑子!”  百万民众,万众沸腾,弹冠相庆,奔走相告。  士气,回来了。  气势,起来了。  战意,沸腾了。  陈炜、林如海对视一眼,也兴奋地眉飞色舞。  作为进士,他们当然看得出来,这支精锐骑兵并非大唐士兵,而是杜预以惊人、惊天的才气,凝聚而出的才气士兵。  好在此时深夜,远远看去,才气士兵与人族士兵差别不大,何况大唐百姓情绪激动,也分辨不清。  他们只是暗暗佩服杜预。  陈炜赞叹道:“此子,深谙鼓舞士气之道,深知民心可用的道理,才以诗词凝聚出一只精锐大军,让百姓吃下一颗定心丸。下定决心与安禄山叛贼决战。”  林如海暗暗捏一把冷汗,苦笑道:“方才好险。差点被卢林朝那奸贼忽悠,让滁州城造/反,你我和杜预,差点被卢林朝给绑了,送给安禄山。”  卢林朝气急败坏,大叫道:“你们看清楚,这支,这支军队根本没多少人。区区几百人而已。怎么够跟叛军决战?”  别人不知道大唐朝廷的虚弱,他还不清楚?  卢林朝在来之前,早已通过安禄山,知道大唐朝廷的布置——所有州郡守军,都被抽调回援长安、潼关一线,广袤的内地州郡,大唐根本没有一兵一卒!  否则,再给卢林朝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亲自来滁州劝降、策反。  用手指头想,卢林朝也知道这些军队,肯定不是大唐正规军,多半是杜预才气召唤出的兵力。  卢林朝心中冷笑——杜预一个举子,能以才气召唤出多少兵力来?  正常,一个举子能召唤出上百个才气士兵,已算厉害。杜预这首战诗厉害,能召唤出五百个,应该是极限了吧?  卢林朝抓住这点,上蹿下跳,大做文章:“大家看清楚啊,不要被人忽悠了。他这军队没多少人!几百个而已,根本以卵击石,不够人家打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6章 从军行!_715 不少滁州士绅,听着卢林朝的恐吓,早已吓得浑身发软,急忙出来打圆场:“陈太守,三思啊。如今我滁州唐军已经全部撤走,连基本护卫兵力也没有。怎么能与燕军,额,叛军的百万雄师对抗?还是早做打算吧。”  陈炜怒道:“什么早做打算?你们的意思,不就是要投降吗?”  士绅们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但脸色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越是有钱有势,越是怕死,为保全荣华富贵,越是容易投降。  杜预突然道:“卢林朝,你问我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卢林朝:“???”  他愣了一下,随即狂笑道:“杜预,你是否吓疯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我管你对这片土地,爱得深不深?我只知道,你就要死了,死的很惨,你的妻子、丫鬟、红颜知己,一个个都要在你面前惨遭玷污。所有你的朋友、家人,都要被诛灭九族,鸡犬不留。你最爱的滁州城,也会被连根拔起,整体摧毁。”  卢林朝狞笑道:“这就是你,一个不自量力的寒门士子,不识抬举,不懂潮流,要以一己之力,抵抗时代洪流的悲惨下场。”  他一指远处汹涌澎湃,漫山遍野,明火执仗,犹如无数条分进合击的火/龙,眼看就要冲来的叛军部队,狰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遇机变者为英豪!如今燕王崛起,势不可挡,大唐天下,气数已尽,这天下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就要变幻大王旗了。”  “尔滁州之人等若聪明、识时务,应该马上抓住杜预,擒拿唐朝官员陈炜、林如海等,大开城门,献给燕帝。不光能保全自己与妻子性命,搞不好燕帝龙颜大悦,还能加官进爵,以滁州官位封赏之···”  滁州之中,不少高门士族、名门家族,蠢/蠢欲/动。  他们对家族利益的看重,远胜过对国家的忠诚。  只要家族能千年长盛不衰,他们才不管什么国难临头。国家有难,反而是利益重新分配的天大良机——能及时、准确站队,迎接新帝,反而是从龙之功,能获得平时根本不敢相信的利益。  “对,抓起杜预!献给燕帝!”  “大唐已经完蛋了,我们为了保全滁州百姓,才不得不如此。”  “朝廷先放弃了滁州,撤走了军队,我们为了自保,不得不如此。就散朝廷知道,也不会怪罪。”  “朝廷不仁,我们只能不义。大家总不能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吧?”  杜预却仰天昂首,凝望夜空,仿佛要将夜空深深看透,将人生看透。  他徐徐吟诵道:“【从军行】!”  才气,从杜预文宫中油然而生、冲天而起。  百万乱糟糟、挤在一起的滁州百姓,听到杜预诗词之声,立即冷静下来,眼睛发亮,争相传颂。  “快,别吵吵了。”  “杜解元又要作诗了。”  “快,这个可是很重要。”  “从军行,听名字就是战诗啊。”  卢林朝愣了一下,面色铁青,气急败坏道:“杜预,你又要故伎重演,以诗词蛊惑人心?呵呵,只可惜如今实力相差悬殊,你的诗词就算再做的怎么天花乱坠,也难以填平这实力鸿/沟。”  杜预淡淡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第一句,就诗词鸣州。  边塞的报警烽火传到了长安,壮士的心怀哪能够平静?  这首唐诗用在此地,却无比贴切。  因大唐长安,就是西京,而此时叛军正在疯狂围攻,西京乃是重中之重。  杜预第一句话就点燃了滁州百姓,身为大唐子民骨子里、血液里潜在的自豪感、宿命感。  “说的对!”  “咱大唐什么时候沦落到都城都被蛮夷随便入侵的地步了?”  “想太宗时代,我大唐雄师四出,征战天下,周围各国、蛮夷、妖蛮都瑟瑟发抖,唯恐被我大唐盯上,沦为战利品。那是何等荣耀、扬眉吐气?”  “唉,见识过那个时代的盛唐气象,再看眼下的,只能说——憋屈要死!”  卢林朝见势不妙,大叫道:“你们不要被他骗了。大国气象、盛唐气象、宏大叙事,跟升斗小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过月入三厘(银子单位,十厘为一两,大唐百姓一年收入三两多),不过勉强糊口而已。国家再强盛,也是君王帝王霸业、千古功名,又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  一些早已铁了心,卖/国、叛变、投靠安禄山的士绅,也纷纷嚷嚷、冷笑:“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起的泥腿子,却这么爱国?”  “越爱国,就越穷。”  “凡是张嘴闭嘴爱国党,都是眼界、境界最低的、最穷的。那些毫无国家观念的富人,早就发家致富、美人在怀,搂着你们娶不起的女神,满世界逍遥自在去了。”  “你们爱国,国爱你们吗?你们不还是穷吗?如今,国难当头,你们需要国家保护,大唐却把军队全部撤走,主打一个当弃子、彻底抛弃。”  爱国党和恨国党,百姓和士族,双方激烈争吵起来。  越是没钱没势的,越是爱国,越是有钱有势的,选择越多,越是容易出卖/国家——皇权不下乡,横竖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与其与安禄山死磕,为大唐殉葬,不如改换门庭,摇身一变变成安禄山“大燕帝国”的拥立者,还能占便宜。  而大唐统治偏僻地区、乡下农村的,基本都是百年士族。滁州就有相当多本地名门望族,根深蒂固,如今在没有大唐守军镇/压情况下,面对气势汹汹的安禄山,他们自然要选择投降。  杜预却淡淡道:“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辞别皇宫,将军手执兵符而去;围敌攻城,精锐骑兵勇猛异常。  龙城,乃是草原劲旅、强族匈奴人的首府,杜预以之指代北狄部落的核心要害。  随着杜预这一句,话音刚落,只听得城外一声声战马的嘶鸣,腾空而起。  “什么?”  卢林朝呆滞看向城外。  主张投降的滁州士绅,目光怒凸,一个个看向城外。  因城外,已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才气凝聚的精锐骑军!  这些骑郎,都是年轻英俊、勇猛果敢的年轻人,他们身着华丽的红色战甲,手持长矛、腰跨弓箭,威风凛凛地绕着滁州往来奔驰,战马铁蹄铮铮,在地面上践踏出点点火花,雄赳赳气昂昂保卫着滁州。  这只精锐骑兵人数,足有数千人!  “呜呜呜!”  骑兵首领,一位英俊的骑郎,吹响了手中的牛角号。  骑兵开始列队入城。  一队队、一排排高头大马、神采飞扬的大唐骑郎,整齐划一、气宇轩昂、四人一排、列队鱼贯而入。  看着如此一只精锐骑兵,骤然出现在滁州城下,百万滁州百姓,突然涕泪横流、哑然失声痛哭。  “呜呜呜···”  “是大唐的军队!大唐的骑兵啊!”  “好久没见到这么精锐的骑兵了。”  “天可怜见,皇帝终于派来了援军,我滁州的守护神啊。”  “皇上没有放弃我们,朝廷没有抛弃我们。我们滁州有了自己的精锐军队,可以抵抗安禄山那些蛮夷鞑子!”  百万民众,万众沸腾,弹冠相庆,奔走相告。  士气,回来了。  气势,起来了。  战意,沸腾了。  陈炜、林如海对视一眼,也兴奋地眉飞色舞。  作为进士,他们当然看得出来,这支精锐骑兵并非大唐士兵,而是杜预以惊人、惊天的才气,凝聚而出的才气士兵。  好在此时深夜,远远看去,才气士兵与人族士兵差别不大,何况大唐百姓情绪激动,也分辨不清。  他们只是暗暗佩服杜预。  陈炜赞叹道:“此子,深谙鼓舞士气之道,深知民心可用的道理,才以诗词凝聚出一只精锐大军,让百姓吃下一颗定心丸。下定决心与安禄山叛贼决战。”  林如海暗暗捏一把冷汗,苦笑道:“方才好险。差点被卢林朝那奸贼忽悠,让滁州城造/反,你我和杜预,差点被卢林朝给绑了,送给安禄山。”  卢林朝气急败坏,大叫道:“你们看清楚,这支,这支军队根本没多少人。区区几百人而已。怎么够跟叛军决战?”  别人不知道大唐朝廷的虚弱,他还不清楚?  卢林朝在来之前,早已通过安禄山,知道大唐朝廷的布置——所有州郡守军,都被抽调回援长安、潼关一线,广袤的内地州郡,大唐根本没有一兵一卒!  否则,再给卢林朝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亲自来滁州劝降、策反。  用手指头想,卢林朝也知道这些军队,肯定不是大唐正规军,多半是杜预才气召唤出的兵力。  卢林朝心中冷笑——杜预一个举子,能以才气召唤出多少兵力来?  正常,一个举子能召唤出上百个才气士兵,已算厉害。杜预这首战诗厉害,能召唤出五百个,应该是极限了吧?  卢林朝抓住这点,上蹿下跳,大做文章:“大家看清楚啊,不要被人忽悠了。他这军队没多少人!几百个而已,根本以卵击石,不够人家打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7章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杜预微微一笑,淡淡摇头。  滁州百姓,也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骑兵”。  只见骑兵蜿蜒如龙,长矛如林,旗帜如森,无边无际,源源不断从黑暗中涌出,向滁州城开进。  卢林朝疯狂叫嚣:“呵呵,你倒是精明,懂得用才气军队吓唬人。可是你能有多少才气,又能凝结出多少军队?我给你数!来,就在这城墙上数。五、十、十五、二十···”  杜预负手而立,冷冷看他做戏。  倾向投降的士绅们,也在睁大眼睛,冷笑数数。  “一百、二百、三百···”  林星河十分担心,抓住杜预的手,颤声道:“不会有问题吧?”  杜预笑了笑:“放心。数死他们,地老天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林朝的眼睛越睁越大,口干舌燥。  而滁州百姓的欢呼声,却越来越大,人们声嘶力竭,大声呐喊着。  “一千、一千五、两千、两千五!”  但!  杜预的才气骑兵,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又复回,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不会枯竭,从黑暗中奔驰而来,开入滁州城中。  主张投降的滁州士绅,眼神渐渐惊恐,声音也越来越带着颤音。  “三千、三千五?四千?”  滁州百姓,却犹如过节狂欢一般,声嘶力竭嘶吼着,欢腾着,雀跃着。  “六千!七千!八千!哈哈哈··”  “这都小一万骑兵了。”  “如此精锐、强悍、精良的骑兵,足足一万人,野战之中可顶十万人啊。”  “只怕我大唐骑兵主力到此,军容之壮盛,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谁说朝廷放弃我滁州?这分明埋伏了一只王牌主力在啊。”  “你们不懂,这叫虚虚实实。不然怎么能勾引安贼帅叛军主力,轻敌大意,轻率千里而来?”  看着源源不断开入滁州的大唐“骑兵主力”,叛变士绅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眼神游离起来,腿脚也渐渐发软。  我们承认,之前说话声音有点大,态度有点粗暴,有点政/治不正确。  终于,一个士绅沉不住气,凑到卢林朝耳边颤声道:“卢林朝,你可多次保证,大唐没有军队能抵挡燕帝,啊呸,安禄山的大军,我们才同意跟你合作,献出滁州城的。如今,杜预一声令下,召来这支庞大的军队,你怎么解释?”  卢林朝冷汗如雨,腿脚发软。  他心中一万句mmp啊。  我怎么知道?  我来之前,安禄山反复叮嘱,说了很多次,大唐已经全线收缩,根本没有军队再保护滁州。不然我也不敢公开煽动、杀官造/反啊?  他使劲睁大眼睛,试图找出杜预“军队”的破绽。  “不对,一定有猫腻,定然有猫腻。”  “他区区一个举人,怎么可能召唤出如此一只大军?”  “这些才气士兵,肯定是假的,假人。对,一定是假的。只有前面几个是真的,后面都是假的。”  他越发笃定,大叫起来:“你们不要被骗了。这些都是假人,哄骗大家去战场上送死的。我敢说,这个就是假的。”  他突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直扑一个才气骑兵。  准备扑倒这骑兵,戳穿杜预的“谎言”,让滁州百姓看清楚杜预变得把戏。  谁知,那才气骑兵“假人”,却猛然一抬头,一剑向他斩去!  卢林朝亡魂大冒。  他声嘶力竭惨叫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噗!  只听得一声脆响。  卢林朝竟然被才气骑兵,一剑斩中了右臂。  他身为范阳卢家的第三代杰出子弟,堂堂举人文位,绝非一般骑兵能伤到的。  但饶是如此,这骑兵依旧威力非凡,一剑将他右臂斩伤,鲜血淋漓,仰天狂喷。  “哗···”  卢林朝以身试法、打假不成,反而证明了骑兵的货真价实,实力强悍,滁州百姓轰然雷动。  人人兴奋大叫。  “真的,是真的骑兵啊。”  “好厉害啊,连举人都能伤到?”  “虽然卢林朝纨绔子弟,文位很水,但能伤到他,这些骑兵骑郎的战力,也货真价实,绝无水分。”  “嘿嘿,有这支精锐保护我们,我等还会怕安禄山?”  陈炜、林如海大吃一惊。  他们看地比谁都清楚,这些士兵绝对是才气构成,但战力竟然如此强悍?一个召唤士兵都能伤到举人?  更何况,数量还如此之多?  林星河都看呆了,美眸炽/热,仰望夫君杜预。  夫君,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杜预竟然能一己之力,召唤出如此之多军队?  卢林朝面朝下,狼狈万分地摔个狗吃屎,来了一个脸刹。  两个士兵将他抓回来,五花大绑起来。  卢林朝失魂落魄,难以置信,跪在城墙上绝望叫道:“这,不可能。安禄山说滁州没有一兵一卒,这不可能是真的。”  相反,滁州百姓的士气,却骤然升到了新的高度。  “我们有这么一只大军,怕什么?”  “光是骑兵,就有一万多!”  “连卢林朝都能砍伤。”  “这骑兵真强啊。”  “现在,还有谁?敢投降安禄山的?”  林如海凑到杜预面前,低声道:“你老实交代,怎么搞出这么一只军队?就算是我,也召唤不出200个这样的骑兵。”  他其实还吹嘘了自己一把。如此强大的骑兵,他顶天能召唤出150个。  圣元大陆,文气无敌,但也绝非金手指。  哪怕进士,也不能随便开挂。能召唤出一两百才气士兵,已经是能力极限。否则大陆各国就无需供养军队,只要供养足够的进士,打仗时一波召唤不就行了?  杜预光是露面的骑兵,已经超过了一万七。  这绝非一个读书人能办到。  杜预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过开国大典、知道总/理经典的“再飞一圈”的人,只怕猜到了。  杜预的神奇,如变戏法,说破了毫无玄机。  他纵然有【千里江山图】,能汲取文脉,大幅提升、补充自己才气实力,也最多能召唤出五千才气骑兵。再多以杜预文位限/制,就办不到了。  五千骑兵,已经是逆天开挂的数据。  为何五千骑兵,在滁州众人眼里,却被数成一万七呢?  杜预就是安排骑兵入城,尽  头是他的家里。  而杜预家里后堂,早已派去了最神出鬼没的氐土貉,去搞事情、整大活。  氐土貉挖地一绝,可以分分钟挖出一个宽敞的地道来。  杜预使用氐土貉,在极短时间内,从他城内的家里到城外十里外,硬生生挖出一条地道。  才气骑兵源源不断,昂首入城,然后走到杜预家中再下地道,返回城外集结,再次入城。  周而复始,无尽循环。  照这样下去,别说是一万七,杜预可以让卢林朝等数到地老天荒、活活气死。  当杜预骑兵总数超过两万,卢林朝已经翻白眼:“···”  主张投降的士绅,一个个面如土色。  杜预冷冷看了一眼卢林朝,一挥手道:“现在,可知道我大唐朝廷没放弃滁州了吧?”  他继续吟诵道:“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大雪纷飞,军旗黯然失色;狂风怒吼,夹杂咚咚战鼓。  滁州城墙上,瞬间多了百多面战旗。  大唐龙旗,高高飘扬。  这些龙旗,都是大唐军队的标志。战场上,无论战争形势何等恶劣,只要战旗飘扬,将士就会生出无限勇气。  同时,还多了八十一面巨大的战鼓。  战鼓咚咚,每一击都如闷雷闪电,震撼人心。  寒风吹,战鼓擂,大唐平叛谁怕谁?  才气骑兵,身上光芒闪动,已然被杜预增加了军旗和战鼓等效果惊人的增益,使得他们实力进一步提升。  而滁州百姓,也同样感受到战旗在城头飘扬、战鼓在狂风中呼啸,连地皮都震动地微微发颤。  百万百姓的战意也被点燃了。  “好,好一阵惊人的战鼓。”  “战旗高高飘扬,战意汹涌。”  “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  “朋友来了有美酒,饿狼来了有刀剑!”  看到民心可用、士气大振,原本已经绝望、准备殉城而死的陈炜、林如海,兴奋眉飞色舞,对视一眼。  “果然,这小子真有一手。”  “关键时刻,他总能整活。”  别说是男人们,连星河、王异、蔡文姬、薛涛、公孙大娘等女子,都被这大战将至的气氛感染,各个攥紧粉拳。  “打仗,不光是男人的事。”  “国难当头,我等巾帼,不让须眉。”  “我等,也要参战。”  杜预屹立城头,睥睨卢林朝,傲然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卢林朝如遭雷噬!  杜预的话,清楚明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你为何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因为我宁愿做个低级军官为国冲锋陷阵,也胜过当个白/面书生只会雕句寻章啊!  清澈的心,只为大唐。  听到这最后一句,宋佳霖、牛贺、赵明/慧等书生,还有滁州数以万计读书人,只觉得头脑一热,热血都涌上了头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7章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_717 杜预微微一笑,淡淡摇头。  滁州百姓,也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骑兵”。  只见骑兵蜿蜒如龙,长矛如林,旗帜如森,无边无际,源源不断从黑暗中涌出,向滁州城开进。  卢林朝疯狂叫嚣:“呵呵,你倒是精明,懂得用才气军队吓唬人。可是你能有多少才气,又能凝结出多少军队?我给你数!来,就在这城墙上数。五、十、十五、二十···”  杜预负手而立,冷冷看他做戏。  倾向投降的士绅们,也在睁大眼睛,冷笑数数。  “一百、二百、三百···”  林星河十分担心,抓住杜预的手,颤声道:“不会有问题吧?”  杜预笑了笑:“放心。数死他们,地老天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林朝的眼睛越睁越大,口干舌燥。  而滁州百姓的欢呼声,却越来越大,人们声嘶力竭,大声呐喊着。  “一千、一千五、两千、两千五!”  但!  杜预的才气骑兵,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又复回,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不会枯竭,从黑暗中奔驰而来,开入滁州城中。  主张投降的滁州士绅,眼神渐渐惊恐,声音也越来越带着颤音。  “三千、三千五?四千?”  滁州百姓,却犹如过节狂欢一般,声嘶力竭嘶吼着,欢腾着,雀跃着。  “六千!七千!八千!哈哈哈··”  “这都小一万骑兵了。”  “如此精锐、强悍、精良的骑兵,足足一万人,野战之中可顶十万人啊。”  “只怕我大唐骑兵主力到此,军容之壮盛,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谁说朝廷放弃我滁州?这分明埋伏了一只王牌主力在啊。”  “你们不懂,这叫虚虚实实。不然怎么能勾引安贼帅叛军主力,轻敌大意,轻率千里而来?”  看着源源不断开入滁州的大唐“骑兵主力”,叛变士绅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眼神游离起来,腿脚也渐渐发软。  我们承认,之前说话声音有点大,态度有点粗暴,有点政/治不正确。  终于,一个士绅沉不住气,凑到卢林朝耳边颤声道:“卢林朝,你可多次保证,大唐没有军队能抵挡燕帝,啊呸,安禄山的大军,我们才同意跟你合作,献出滁州城的。如今,杜预一声令下,召来这支庞大的军队,你怎么解释?”  卢林朝冷汗如雨,腿脚发软。  他心中一万句mmp啊。  我怎么知道?  我来之前,安禄山反复叮嘱,说了很多次,大唐已经全线收缩,根本没有军队再保护滁州。不然我也不敢公开煽动、杀官造/反啊?  他使劲睁大眼睛,试图找出杜预“军队”的破绽。  “不对,一定有猫腻,定然有猫腻。”  “他区区一个举人,怎么可能召唤出如此一只大军?”  “这些才气士兵,肯定是假的,假人。对,一定是假的。只有前面几个是真的,后面都是假的。”  他越发笃定,大叫起来:“你们不要被骗了。这些都是假人,哄骗大家去战场上送死的。我敢说,这个就是假的。”  他突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直扑一个才气骑兵。  准备扑倒这骑兵,戳穿杜预的“谎言”,让滁州百姓看清楚杜预变得把戏。  谁知,那才气骑兵“假人”,却猛然一抬头,一剑向他斩去!  卢林朝亡魂大冒。  他声嘶力竭惨叫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噗!  只听得一声脆响。  卢林朝竟然被才气骑兵,一剑斩中了右臂。  他身为范阳卢家的第三代杰出子弟,堂堂举人文位,绝非一般骑兵能伤到的。  但饶是如此,这骑兵依旧威力非凡,一剑将他右臂斩伤,鲜血淋漓,仰天狂喷。  “哗···”  卢林朝以身试法、打假不成,反而证明了骑兵的货真价实,实力强悍,滁州百姓轰然雷动。  人人兴奋大叫。  “真的,是真的骑兵啊。”  “好厉害啊,连举人都能伤到?”  “虽然卢林朝纨绔子弟,文位很水,但能伤到他,这些骑兵骑郎的战力,也货真价实,绝无水分。”  “嘿嘿,有这支精锐保护我们,我等还会怕安禄山?”  陈炜、林如海大吃一惊。  他们看地比谁都清楚,这些士兵绝对是才气构成,但战力竟然如此强悍?一个召唤士兵都能伤到举人?  更何况,数量还如此之多?  林星河都看呆了,美眸炽/热,仰望夫君杜预。  夫君,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杜预竟然能一己之力,召唤出如此之多军队?  卢林朝面朝下,狼狈万分地摔个狗吃屎,来了一个脸刹。  两个士兵将他抓回来,五花大绑起来。  卢林朝失魂落魄,难以置信,跪在城墙上绝望叫道:“这,不可能。安禄山说滁州没有一兵一卒,这不可能是真的。”  相反,滁州百姓的士气,却骤然升到了新的高度。  “我们有这么一只大军,怕什么?”  “光是骑兵,就有一万多!”  “连卢林朝都能砍伤。”  “这骑兵真强啊。”  “现在,还有谁?敢投降安禄山的?”  林如海凑到杜预面前,低声道:“你老实交代,怎么搞出这么一只军队?就算是我,也召唤不出200个这样的骑兵。”  他其实还吹嘘了自己一把。如此强大的骑兵,他顶天能召唤出150个。  圣元大陆,文气无敌,但也绝非金手指。  哪怕进士,也不能随便开挂。能召唤出一两百才气士兵,已经是能力极限。否则大陆各国就无需供养军队,只要供养足够的进士,打仗时一波召唤不就行了?  杜预光是露面的骑兵,已经超过了一万七。  这绝非一个读书人能办到。  杜预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过开国大典、知道总/理经典的“再飞一圈”的人,只怕猜到了。  杜预的神奇,如变戏法,说破了毫无玄机。  他纵然有【千里江山图】,能汲取文脉,大幅提升、补充自己才气实力,也最多能召唤出五千才气骑兵。再多以杜预文位限/制,就办不到了。  五千骑兵,已经是逆天开挂的数据。  为何五千骑兵,在滁州众人眼里,却被数成一万七呢?  杜预就是安排骑兵入城,尽  头是他的家里。  而杜预家里后堂,早已派去了最神出鬼没的氐土貉,去搞事情、整大活。  氐土貉挖地一绝,可以分分钟挖出一个宽敞的地道来。  杜预使用氐土貉,在极短时间内,从他城内的家里到城外十里外,硬生生挖出一条地道。  才气骑兵源源不断,昂首入城,然后走到杜预家中再下地道,返回城外集结,再次入城。  周而复始,无尽循环。  照这样下去,别说是一万七,杜预可以让卢林朝等数到地老天荒、活活气死。  当杜预骑兵总数超过两万,卢林朝已经翻白眼:“···”  主张投降的士绅,一个个面如土色。  杜预冷冷看了一眼卢林朝,一挥手道:“现在,可知道我大唐朝廷没放弃滁州了吧?”  他继续吟诵道:“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大雪纷飞,军旗黯然失色;狂风怒吼,夹杂咚咚战鼓。  滁州城墙上,瞬间多了百多面战旗。  大唐龙旗,高高飘扬。  这些龙旗,都是大唐军队的标志。战场上,无论战争形势何等恶劣,只要战旗飘扬,将士就会生出无限勇气。  同时,还多了八十一面巨大的战鼓。  战鼓咚咚,每一击都如闷雷闪电,震撼人心。  寒风吹,战鼓擂,大唐平叛谁怕谁?  才气骑兵,身上光芒闪动,已然被杜预增加了军旗和战鼓等效果惊人的增益,使得他们实力进一步提升。  而滁州百姓,也同样感受到战旗在城头飘扬、战鼓在狂风中呼啸,连地皮都震动地微微发颤。  百万百姓的战意也被点燃了。  “好,好一阵惊人的战鼓。”  “战旗高高飘扬,战意汹涌。”  “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  “朋友来了有美酒,饿狼来了有刀剑!”  看到民心可用、士气大振,原本已经绝望、准备殉城而死的陈炜、林如海,兴奋眉飞色舞,对视一眼。  “果然,这小子真有一手。”  “关键时刻,他总能整活。”  别说是男人们,连星河、王异、蔡文姬、薛涛、公孙大娘等女子,都被这大战将至的气氛感染,各个攥紧粉拳。  “打仗,不光是男人的事。”  “国难当头,我等巾帼,不让须眉。”  “我等,也要参战。”  杜预屹立城头,睥睨卢林朝,傲然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卢林朝如遭雷噬!  杜预的话,清楚明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你为何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因为我宁愿做个低级军官为国冲锋陷阵,也胜过当个白/面书生只会雕句寻章啊!  清澈的心,只为大唐。  听到这最后一句,宋佳霖、牛贺、赵明/慧等书生,还有滁州数以万计读书人,只觉得头脑一热,热血都涌上了头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8章 抢刀抢粮抢家丁! 赵明/慧起袖子,低吼道:“我等虽是书生,但守土有责,守土尽责,岂能苟且偷生?”  冯正激动道:“若平安贼之乱一定要有牺牲,请从我冯正开始!”  “我虽孱弱,但愿意跟随杜解元,奋勇杀敌!虽死无憾!”牛贺吼道。  滁州的进士、举人、秀才、乃至童生,同时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等不能让人小看。”  “这次大战,我等要为书生正名。”  “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满腹经纶,诗书才气,今日才有用武之地。”  “我等也要会一会安禄山,看他是否三头六臂?”  卢林朝呆呆地看着沸腾的滁州,看着一个个摩拳擦掌、眼中喷火的士、农、工、商,读书人、农民、士绅、百姓、工匠、商贾,甚至女人老人,各个阶层都踊跃无比,跃跃欲试要参军参战。  “疯了,你们都疯了。”  卢林朝凄厉惨叫、威胁道:“你们执迷不悟,那就跟杜预一同玉石俱焚吧。安禄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率领足足百万妖蛮大军,会踏平滁州,将这座城池彻底毁灭,连一块砖都不会留下···”  杜预轻蔑道:“斩!祭旗!”  一名才气士兵,猛然一刀,斩下。  卢林朝的大好人头,带着一蓬血雨,凌空飞起。  杜预站在城头,一把抓住卢林朝的人头,厉声喝道:“安禄山派来的奸贼、内奸卢林朝,已经伏诛。”  “我便可正告滁州城内所有人。”  “从即刻起,滁州进入战争状态,与安禄山不死不休!”  “任何敢再言投降、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卢林朝,就是叛徒的榜样!”  看着死不瞑目的卢林朝人头,主张投降的士绅,吓得悚然不安,冷汗直流,再也无人敢说投降二字。  杜预沉声道:“之前,敢于说出投降二字者···”  他目光如炬,扫过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目光冷冽中带着无尽杀意。  那些要投降的士族门阀,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汗如雨下,再也不敢直视、轻视杜预。  若之前杜预,他们还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会冷嘲热讽。但杜预刚刚杀人,满脸煞气,一身血污,而卢林朝无头尸体瘫软一旁,摆明了杜预杀伐决断、绝不留情,谁敢怀疑他不会大开杀戒?将自己以“叛徒”“内奸”罪名斩了?  之前滁州无兵无将,这些手握数百家丁的士族老爷,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觉得杜预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杜预此时手中掌握两万铁骑,一字千金,便可对他们有生杀予夺大权。偏偏他们还误判形势,说出投降二字——在战场上,要杀他们简直比杀只鸡还容易。  哪怕日后朝廷追查起来,杜预也绝无后顾之忧——朝廷只要一听说,杜预非刑杀人,斩杀的却是要投降叛军的士绅,不光不会追究杜预责任,反而会重奖杜预的果决和忠诚。没有哪个朝廷能容忍叛徒,让朝廷追查,只会追加诛九族。  杜预一字一句道:“我要的不多,只要你们囤积全部粮食、牲口、兵器和铠甲,还要你们全部武装家丁,实在不行,田产房产商铺以等价金银抵债。可既往不咎、免死一次。若还要欺瞒,休怪我辣手灭门。”  豪门士族,面面相觑。  杜预要求的,并不过分,甚至远在他们估计之下。  粮食、牲口这些都不值钱。兵器和铠甲虽然值钱,但他们收藏也是为求自保,并不会太过重视。  “要快!”  杜预厉声喝道:“叛军抵达时,若你们还不肯交出全部我要的东西,那就杀无赦。”  “是,是。”  “我们这就去凑!”  “我家打开库房门,杜案首你可派人随便拿。”  “杜案首放心,我绝不会敝帚自珍。”  陈炜、林如海对视一眼,赞许点头。  杜预要的,看似不贵,其实是战争最需要、最值钱的东西——战争中,最重要的是武装家丁和粮食。其次是战马、牲畜、兵器等。  这些东西,平时并不值钱,但战争时却价值千金。特别对于并无战争准备的滁州,面对数十万叛军的围攻,这些资源弥足珍贵,乃是最稀缺之物。  杜预以叛乱罪名,挟持这些本地大士族,逼着他们交出家中囤积的战争物资,乃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筹集资源的方式。  而士族,恰好是这时代,家中存粮、武器最多的狗大户。  大唐,本就是士族国度。士族占据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最优质的资源。每一个大士族,都拥有自给自足、高度军事化的庄园堡垒,其中豢养大批武装家丁,囤积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和武器、护甲,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  说是家丁,其实就是蓄养的私人武装、死士。  而杜预却将本地士族手中的战争资源,统统集中在手中,能瞬时拉起一只战力可观的可战之兵。  虽然这些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到底能在抵抗安禄山战争中发挥何等作用,不得而知,但聊胜于无,杜预至少能拥有一只比平民武装更可靠的战力。  何况,还有陈炜这太守能以官府身份,强力镇/压他们?  果然,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上百家本地士族,就被杜预搬空了家底、掏光了库存,将所有家丁、战马、武器和粮食,送到了城墙之下。  滁州人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谁敢想象,上百家士族的武装家丁,竟有上万人!  他们武孔有力,接受过基本的军事训练,行间操练都有正规军之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是被士族暗中收留的江湖草莽、豪侠死士。  众人啧啧称奇,这才知道这年头的士族,到底强大到何等程度。士族庄园堡垒中蓄养私兵,比大唐驻军还多。  陈炜亲自命三班衙役,将这些家丁彻底打散、编组成军伍,并组织百姓兵丁,加速修补完善正面应敌的城墙。  好在田洪凤在滁州,本就知道安史之乱的危险,已经提前组织百姓劳工,大规模整修过一轮。滁州城护城河达到五丈有余,城墙高达十丈,都按照坚城、大城的标准修筑,如今只需要在城墙上修筑临时的防箭木棚,就能进一步加强防御力。  陈炜、林如海都是太守出身,带兵能力出色,两人将一万多杜预临时拉起的兵丁,分成两队,一队守住北门,一队守东门,而西门和南门,则交给杜预和秀才们。  杜预又挑选出一万多身强体壮、当过兵服过役的百姓壮丁,以士族家里搜刮武器、防具和战马,将他们武装起来,又选出一万多民兵。  这些民兵虽然不如士族家死士训练有素,但战意高昂,同仇敌忾,加上滁州本就民风彪悍、游猎成风,连普通民众也有很多猎户、游侠、江湖侠客,装备上精良的弓弩、战甲和刀剑盾牌,在战旗、战鼓的鼓舞下,竟也杀气腾腾、像模像样。  杜预将这支民兵部队少部分放在西门,多达一万人作为预备队,放在城内中央,随时支援四方。  杜预刚安排妥当,又过一个时辰,安禄山已然率领大军来到滁州城下。  滁州城,静悄悄。  安禄山使了个眼色。  崔浩之仰头喝道:“卢林朝,你个天杀的狗才,燕帝派你劝降如何了?还不率众出降?”  只听得城门吱呀一声,竟然打开了。  卢林朝带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率众欣然而出,诚惶诚恐道:“燕帝,我刚刚搞定那姓杜的小子。他好不容易才授首,嘻嘻,这就献给您老。”  安禄山大喜过望。  他从未怀疑过,卢林朝煽动滁州叛乱、反对杜预能成功。因安禄山对自己的实力估计极高、压根不相信有城池敢于与杜预并肩作战,反抗自己大军——这世界上没人不怕死,滁州百姓除非都疯了,才会不顾惜性命,以卵击石。  他策马向前。  崔浩之却拦下,低声道:“燕帝,您万乘之躯,未可轻动。让我带兵去查看一番。”  安禄山点点头。  崔浩之带着一万北狄精兵,策马奔腾,气势如虹,向卢林朝逼近。  卢林朝将人头毕恭毕敬献上。  崔浩之粗略一看,宛然是杜预的模样,只见杜预怒目圆睁、死状凄惨,可见死前极其不甘。  “哈哈哈··果然是杜预!”  崔浩之大喜:“卢林朝,你这番功劳立下不小啊?又是献城,又杀杜预。”  滁州瓮城,形成一道环形城墙,所谓“瓮中捉鳖”。  急于求成的崔浩之,便不知不觉,踏入了瓮城中,还急于进入内城。  突然,空无一人瓮城之上,骤然冒出上万杀气冲天的弓箭手!  滁州,竟然不是一座空城,而是一座精心埋伏的陷阱。  安禄山大叫一声:“不好!”  他厉声催促:“快攻,救出被困城内兄弟。”  但已经晚了。  崔浩之正在愕然,身边的“卢林朝”突然翻脸,暴起发难。  那“卢林朝”,不出所料,正是使用古冢狐易容过的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8章 抢刀抢粮抢家丁!_719 赵明/慧起袖子,低吼道:“我等虽是书生,但守土有责,守土尽责,岂能苟且偷生?”  冯正激动道:“若平安贼之乱一定要有牺牲,请从我冯正开始!”  “我虽孱弱,但愿意跟随杜解元,奋勇杀敌!虽死无憾!”牛贺吼道。  滁州的进士、举人、秀才、乃至童生,同时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等不能让人小看。”  “这次大战,我等要为书生正名。”  “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满腹经纶,诗书才气,今日才有用武之地。”  “我等也要会一会安禄山,看他是否三头六臂?”  卢林朝呆呆地看着沸腾的滁州,看着一个个摩拳擦掌、眼中喷火的士、农、工、商,读书人、农民、士绅、百姓、工匠、商贾,甚至女人老人,各个阶层都踊跃无比,跃跃欲试要参军参战。  “疯了,你们都疯了。”  卢林朝凄厉惨叫、威胁道:“你们执迷不悟,那就跟杜预一同玉石俱焚吧。安禄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率领足足百万妖蛮大军,会踏平滁州,将这座城池彻底毁灭,连一块砖都不会留下···”  杜预轻蔑道:“斩!祭旗!”  一名才气士兵,猛然一刀,斩下。  卢林朝的大好人头,带着一蓬血雨,凌空飞起。  杜预站在城头,一把抓住卢林朝的人头,厉声喝道:“安禄山派来的奸贼、内奸卢林朝,已经伏诛。”  “我便可正告滁州城内所有人。”  “从即刻起,滁州进入战争状态,与安禄山不死不休!”  “任何敢再言投降、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卢林朝,就是叛徒的榜样!”  看着死不瞑目的卢林朝人头,主张投降的士绅,吓得悚然不安,冷汗直流,再也无人敢说投降二字。  杜预沉声道:“之前,敢于说出投降二字者···”  他目光如炬,扫过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目光冷冽中带着无尽杀意。  那些要投降的士族门阀,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汗如雨下,再也不敢直视、轻视杜预。  若之前杜预,他们还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会冷嘲热讽。但杜预刚刚杀人,满脸煞气,一身血污,而卢林朝无头尸体瘫软一旁,摆明了杜预杀伐决断、绝不留情,谁敢怀疑他不会大开杀戒?将自己以“叛徒”“内奸”罪名斩了?  之前滁州无兵无将,这些手握数百家丁的士族老爷,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觉得杜预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杜预此时手中掌握两万铁骑,一字千金,便可对他们有生杀予夺大权。偏偏他们还误判形势,说出投降二字——在战场上,要杀他们简直比杀只鸡还容易。  哪怕日后朝廷追查起来,杜预也绝无后顾之忧——朝廷只要一听说,杜预非刑杀人,斩杀的却是要投降叛军的士绅,不光不会追究杜预责任,反而会重奖杜预的果决和忠诚。没有哪个朝廷能容忍叛徒,让朝廷追查,只会追加诛九族。  杜预一字一句道:“我要的不多,只要你们囤积全部粮食、牲口、兵器和铠甲,还要你们全部武装家丁,实在不行,田产房产商铺以等价金银抵债。可既往不咎、免死一次。若还要欺瞒,休怪我辣手灭门。”  豪门士族,面面相觑。  杜预要求的,并不过分,甚至远在他们估计之下。  粮食、牲口这些都不值钱。兵器和铠甲虽然值钱,但他们收藏也是为求自保,并不会太过重视。  “要快!”  杜预厉声喝道:“叛军抵达时,若你们还不肯交出全部我要的东西,那就杀无赦。”  “是,是。”  “我们这就去凑!”  “我家打开库房门,杜案首你可派人随便拿。”  “杜案首放心,我绝不会敝帚自珍。”  陈炜、林如海对视一眼,赞许点头。  杜预要的,看似不贵,其实是战争最需要、最值钱的东西——战争中,最重要的是武装家丁和粮食。其次是战马、牲畜、兵器等。  这些东西,平时并不值钱,但战争时却价值千金。特别对于并无战争准备的滁州,面对数十万叛军的围攻,这些资源弥足珍贵,乃是最稀缺之物。  杜预以叛乱罪名,挟持这些本地大士族,逼着他们交出家中囤积的战争物资,乃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筹集资源的方式。  而士族,恰好是这时代,家中存粮、武器最多的狗大户。  大唐,本就是士族国度。士族占据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最优质的资源。每一个大士族,都拥有自给自足、高度军事化的庄园堡垒,其中豢养大批武装家丁,囤积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和武器、护甲,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  说是家丁,其实就是蓄养的私人武装、死士。  而杜预却将本地士族手中的战争资源,统统集中在手中,能瞬时拉起一只战力可观的可战之兵。  虽然这些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到底能在抵抗安禄山战争中发挥何等作用,不得而知,但聊胜于无,杜预至少能拥有一只比平民武装更可靠的战力。  何况,还有陈炜这太守能以官府身份,强力镇/压他们?  果然,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上百家本地士族,就被杜预搬空了家底、掏光了库存,将所有家丁、战马、武器和粮食,送到了城墙之下。  滁州人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谁敢想象,上百家士族的武装家丁,竟有上万人!  他们武孔有力,接受过基本的军事训练,行间操练都有正规军之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是被士族暗中收留的江湖草莽、豪侠死士。  众人啧啧称奇,这才知道这年头的士族,到底强大到何等程度。士族庄园堡垒中蓄养私兵,比大唐驻军还多。  陈炜亲自命三班衙役,将这些家丁彻底打散、编组成军伍,并组织百姓兵丁,加速修补完善正面应敌的城墙。  好在田洪凤在滁州,本就知道安史之乱的危险,已经提前组织百姓劳工,大规模整修过一轮。滁州城护城河达到五丈有余,城墙高达十丈,都按照坚城、大城的标准修筑,如今只需要在城墙上修筑临时的防箭木棚,就能进一步加强防御力。  陈炜、林如海都是太守出身,带兵能力出色,两人将一万多杜预临时拉起的兵丁,分成两队,一队守住北门,一队守东门,而西门和南门,则交给杜预和秀才们。  杜预又挑选出一万多身强体壮、当过兵服过役的百姓壮丁,以士族家里搜刮武器、防具和战马,将他们武装起来,又选出一万多民兵。  这些民兵虽然不如士族家死士训练有素,但战意高昂,同仇敌忾,加上滁州本就民风彪悍、游猎成风,连普通民众也有很多猎户、游侠、江湖侠客,装备上精良的弓弩、战甲和刀剑盾牌,在战旗、战鼓的鼓舞下,竟也杀气腾腾、像模像样。  杜预将这支民兵部队少部分放在西门,多达一万人作为预备队,放在城内中央,随时支援四方。  杜预刚安排妥当,又过一个时辰,安禄山已然率领大军来到滁州城下。  滁州城,静悄悄。  安禄山使了个眼色。  崔浩之仰头喝道:“卢林朝,你个天杀的狗才,燕帝派你劝降如何了?还不率众出降?”  只听得城门吱呀一声,竟然打开了。  卢林朝带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率众欣然而出,诚惶诚恐道:“燕帝,我刚刚搞定那姓杜的小子。他好不容易才授首,嘻嘻,这就献给您老。”  安禄山大喜过望。  他从未怀疑过,卢林朝煽动滁州叛乱、反对杜预能成功。因安禄山对自己的实力估计极高、压根不相信有城池敢于与杜预并肩作战,反抗自己大军——这世界上没人不怕死,滁州百姓除非都疯了,才会不顾惜性命,以卵击石。  他策马向前。  崔浩之却拦下,低声道:“燕帝,您万乘之躯,未可轻动。让我带兵去查看一番。”  安禄山点点头。  崔浩之带着一万北狄精兵,策马奔腾,气势如虹,向卢林朝逼近。  卢林朝将人头毕恭毕敬献上。  崔浩之粗略一看,宛然是杜预的模样,只见杜预怒目圆睁、死状凄惨,可见死前极其不甘。  “哈哈哈··果然是杜预!”  崔浩之大喜:“卢林朝,你这番功劳立下不小啊?又是献城,又杀杜预。”  滁州瓮城,形成一道环形城墙,所谓“瓮中捉鳖”。  急于求成的崔浩之,便不知不觉,踏入了瓮城中,还急于进入内城。  突然,空无一人瓮城之上,骤然冒出上万杀气冲天的弓箭手!  滁州,竟然不是一座空城,而是一座精心埋伏的陷阱。  安禄山大叫一声:“不好!”  他厉声催促:“快攻,救出被困城内兄弟。”  但已经晚了。  崔浩之正在愕然,身边的“卢林朝”突然翻脸,暴起发难。  那“卢林朝”,不出所料,正是使用古冢狐易容过的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9章 初,战! 原本,杜预就算使用古冢狐技能,也很难骗过老奸巨猾的安禄山。但杜预一开始就将目标锁定在安禄山派来入城的下属身上——以安禄山的多疑,他绝不肯轻易入城。  距离很远,哪怕安禄山是千里眼,在黑夜里也看不穿杜预装扮的“卢林朝”。  而崔浩之就更容易骗了。  杜预只要一提城内粮草和金银财宝,贪婪的他就上当了。  杜预近在咫尺、暴起发难,手中湛卢剑一剑便抹过了崔浩之的咽喉。  寒光一闪。  崔浩之大好人头,满脸愕然,已经被杜预剁下来。  鲜血,喷了杜预一头一脸。  杜预随即哈哈大笑,飞身跃上城墙。  “放箭!”  城头上,出现了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木兰等身影,各自统帅一只军队,向城下乱作一团的北狄蛮骑,发动了猛烈的射击。  滁州瓮城,顿时变成了血肉屠场。  战旗飘扬、战鼓冲天。  箭雨如蝗,攒射飞舞。  只听得梆子响,还有弓弦的崩崩声,以及滁州人咬牙切齿的磨牙声。  此外,就是北狄胡蛮骑兵,在瓮城内无处躲闪,被飞蝗箭雨射中咽喉、胸口要害的惨叫坠马声。  瓮城,本就是用来设计攻城敌人——一旦敌人攻破正门,冲入瓮城,瓮城伏兵四起,就是来犯敌人的灭顶之灾。  箭雨,一刻不停,疯狂覆盖、精确点杀北狄骑兵。  北狄骑兵天大本事,左冲右突,也无法挡得住、躲得开从四面八方、毫无死角射来的漫天箭雨,一个个要害中箭,一头栽下马来。  尸体,堆积如山,铺满了瓮城。  “可恶,可恶!”  听着城内传来北狄骑兵的惨叫声,安禄山满脸横肉,气得颤抖抽/动——能待在他身边的,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绝对可靠的心腹啊。  崔浩之死不足惜,但陷在瓮城这一万北狄军,可让他肉疼无比。  问题是,杜预从哪变戏法,变出来这支精锐军队?大唐官军,不是早就撤走、云集潼关了吗?  难道,这里面有诈?  这一惊,让狡狐野狼般多疑的安禄山,骤然紧张起来,环视着周围黑暗,唯恐在黑夜中杀出一只朝廷埋伏已久的大军。  这么一耽搁,瓮城中的战斗便分出胜负。  惨叫声,终于停歇下来。  滁州军民兴奋地望着瓮城尸横遍野、满地尸体。  杜预喝道:“陈大人,请你带人下去,将这些北狄人脑袋砍下来,尸体箭羽、武器、防具再掠夺一遍。我们好组建武装新的民兵军。”  陈炜呵呵大笑:“乐意至极。”  他带人走下瓮城,宋佳霖等人也随之兴奋冲下去。  杜预以巧妙的诱敌深入之计,狠狠坑了安禄山一把,骗来一个开门红!  安禄山一万多北狄精锐,如同陷阱中的猎物般,惨死在滁州军民乱箭之下,让滁州开战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赢一波安禄山怒送的人头。  这也更加坚定了滁州百姓抗击叛军、血战到底的决心——万事开头难。滁州百姓看着漫山遍野、铺天盖地、武孔有力、狂暴嗜血的蛮夷叛军,原本心中发慌慌,如今却愕然发现——原来这些北狄,也不过如此,射杀起来格外抗揍,但中箭多了也照样会流血会死?  何况,看着满地人马尸体,那种道听途说的“叛军无敌”、“势如破竹”、“叛军不可击破”谬论,不攻自破,滁州人心中就有数了。  士气,此消彼长,自然大涨起来。  杜预故意派滁州百姓,亲自去斩杀蛮夷尸体,割下人头、掠夺战利品,也是处于精妙的考虑——死人头活人头,都是人头,百姓没见过血,初次杀人砍头会手抖,但砍顺手了砍活人也快的很。这是一次难得练兵机会。  不多时,一万多呲牙咧嘴的北狄人头,被做成【京观】,在城楼上堆积如山。  其中,崔浩之的人头最显眼。  这货,其实狡诈多端,还潜伏在地上装死。  在滁州士兵经过时,他一跃而起,斩杀了两个民兵。  可惜,陈炜也不是吃素的,一剑将他斩死。  崔浩之并非博陵崔,而是清河崔家的子弟,也“识时务”,投靠安禄山叛军。心甘情愿为虎作伥,做了带路党,可惜却中了杜预的埋伏,出师未捷身先死,先惨死在滁州城下,做了亡命鬼。  滁州此战,获得了一万多套蛮夷复合皮甲、长矛、长剑数万根,弓一万多张,狼牙箭百万枚(北狄善射,多带弓箭,每人两大袋白/羽箭),更得到了一万多匹妖马尸体,大大缓解了滁州最为紧缺的军备现状。  杜预大手一挥,命令滁州百姓,将一万多妖马剥皮。马皮留下硝制成更多的复合皮甲,预计能做成一万套左右。妖马的肉,则被作为军粮,当晚就开伙做饭。  这种突如其来的围城战,守军最大的难题,是粮食问题。滁州虽然经过短暂疏散,杜预命三分之二的老弱妇孺离开城池,顺流而下,向庐州、荆州逃难,但留下的人依旧有超过三十万男丁。  而这一万妖马肉,成了珍贵的存粮,解了燃眉之急。  “混账!”  安禄山听着百姓城头的欢呼声,加上探马回报,终于确定——杜预只是武装了滁州百姓,大唐官军根本没有留下精锐。他被杜预耍了。  “小贼就凭你,也配与我为敌?”  安禄山狂暴,厉声吼道:“来人,攻城!”  他的部下驱赶着力大无比、通体黝黑的昆仑奴,吃力推着一门门沉重无比的大炮,黑黝黝炮口对准滁州城。  正在弹冠相庆的滁州百姓,满脸愕然。  王异惊呼:“不好!叛军竟然还有这么多大炮?”  安禄山露出残忍狞笑。  “开炮!”  他一声令下。  昆仑奴开始吃力搬动弹丸,炸药,装填大炮。  只听得格拉拉阵阵闷响。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平地炸响一声雷。  叛军的大炮,百炮齐发。  滁州原本坚固的城墙,立即碎石迸飞、山崩地裂。  城墙上守卫的滁州军民,立即被炸得凌空飞起、血肉模糊。  滁州城墙,犹如地震一般,狠狠颤抖三下。  漫天的碎石,许久才终于落地。  滁州人惊呆了。  足足片刻功夫,硝烟、尘土才渐散,露出被轰击后的城墙面容。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啊。”  林星河捂住小嘴。  王异泪水夺眶而出。  公孙大娘玉容一沉:“这下,麻烦大了。”  固若金汤、刚整修完的滁州城墙,竟然被叛军的第一波大炮齐射,就阴森森轰出了一个足有十丈宽的巨大缺口!  缺口处,城墙轰然倒塌,变成一片废墟,露出了后面的滁州城房舍。  刚刚还沉浸在初战告捷喜悦中的滁州百姓,都被这惨烈的场面深深震慑。  “什么?”  “这是叛军的大炮威力?”  “我滁州这么坚固,却连一轮炮击都支撑不住?”  “完了,这下城破了。被人轰开了。”  “危险,大家快走啊。”  毕竟百姓不是职业军人,没有受过血与火的考验,见识过血流成河的残酷场面,打顺风仗还没什么,一旦打逆风仗就原形毕露、惊慌失措。  连滁州陈炜、林如海也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逼近是文官,也缺乏武将的应变和胆识。  安禄山却大喜过望,狞笑道:“蒙元大可汗,派中行乐送来的【回回儿】火炮,果然威力无穷。用来轰击大唐城池,一打就是一个缺口。儿郎们,给我上!将这滁州杀得鸡犬不留!”  只听一声呼啸,一个与安禄山三分相似的年轻猛将,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父皇,让我郑王安庆和,取下滁州城,为大哥复仇,将杜预人头献上!”  此人豹头环眼,面黑如炭,身体魁梧如虎,有着一身钢筋铁骨。眉毛如刀锋一般,目光如海东青透出浓烈杀气。独特的鹰钩鼻和锐利的狼目,无不显示出他的残忍与狡诈。  此人手持一把蛇矛,山崩地裂,抢先出阵,向大炮轰开的缺口一拥而上。  他身后,跟着数千北狄骑兵,山崩地裂向滁州涌来。  “哈哈哈··”  安禄山仰天大笑,极其得意:“不愧是朕的儿子。若能先登滁州,斩将夺城,便是首功。”  他僭越称帝,自称大燕皇帝后,大手一挥,分封诸子。  安禄山乃是北狄中的粟特人,也继承了蛮夷能生的特点,光是儿子,就有二十多个!  其中,成年的儿子中,除被杜预杀死的安庆绪追封为晋王外,二子安庆宗被封太仆卿、三子安庆和被封为郑王,四子安庆恩封为楚王、五子安庆余封为齐王,其余儿子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也各自封王。  这次出阵的,就是他三子安庆和。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诸子继承了安禄山鹰视狼顾、枭雄本色,每一个都能征善战、凶狠残忍,犹如一窝豺狼虎豹,乃是安禄山最锋利的爪牙。  滁州被大炮轰破城墙从,安庆和看到机会,觉得天赐良机,就带兵狂奔而至,要从此突破滁州,屠光滁州。  滁州顿时阵脚大乱,百姓军民震惊,竟茫然不知所措,连放箭都忘了。  杜预大喝一声:“大家不要慌!他们的火药用光了!缺口,我来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699章 初,战!_721 原本,杜预就算使用古冢狐技能,也很难骗过老奸巨猾的安禄山。但杜预一开始就将目标锁定在安禄山派来入城的下属身上——以安禄山的多疑,他绝不肯轻易入城。  距离很远,哪怕安禄山是千里眼,在黑夜里也看不穿杜预装扮的“卢林朝”。  而崔浩之就更容易骗了。  杜预只要一提城内粮草和金银财宝,贪婪的他就上当了。  杜预近在咫尺、暴起发难,手中湛卢剑一剑便抹过了崔浩之的咽喉。  寒光一闪。  崔浩之大好人头,满脸愕然,已经被杜预剁下来。  鲜血,喷了杜预一头一脸。  杜预随即哈哈大笑,飞身跃上城墙。  “放箭!”  城头上,出现了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木兰等身影,各自统帅一只军队,向城下乱作一团的北狄蛮骑,发动了猛烈的射击。  滁州瓮城,顿时变成了血肉屠场。  战旗飘扬、战鼓冲天。  箭雨如蝗,攒射飞舞。  只听得梆子响,还有弓弦的崩崩声,以及滁州人咬牙切齿的磨牙声。  此外,就是北狄胡蛮骑兵,在瓮城内无处躲闪,被飞蝗箭雨射中咽喉、胸口要害的惨叫坠马声。  瓮城,本就是用来设计攻城敌人——一旦敌人攻破正门,冲入瓮城,瓮城伏兵四起,就是来犯敌人的灭顶之灾。  箭雨,一刻不停,疯狂覆盖、精确点杀北狄骑兵。  北狄骑兵天大本事,左冲右突,也无法挡得住、躲得开从四面八方、毫无死角射来的漫天箭雨,一个个要害中箭,一头栽下马来。  尸体,堆积如山,铺满了瓮城。  “可恶,可恶!”  听着城内传来北狄骑兵的惨叫声,安禄山满脸横肉,气得颤抖抽/动——能待在他身边的,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绝对可靠的心腹啊。  崔浩之死不足惜,但陷在瓮城这一万北狄军,可让他肉疼无比。  问题是,杜预从哪变戏法,变出来这支精锐军队?大唐官军,不是早就撤走、云集潼关了吗?  难道,这里面有诈?  这一惊,让狡狐野狼般多疑的安禄山,骤然紧张起来,环视着周围黑暗,唯恐在黑夜中杀出一只朝廷埋伏已久的大军。  这么一耽搁,瓮城中的战斗便分出胜负。  惨叫声,终于停歇下来。  滁州军民兴奋地望着瓮城尸横遍野、满地尸体。  杜预喝道:“陈大人,请你带人下去,将这些北狄人脑袋砍下来,尸体箭羽、武器、防具再掠夺一遍。我们好组建武装新的民兵军。”  陈炜呵呵大笑:“乐意至极。”  他带人走下瓮城,宋佳霖等人也随之兴奋冲下去。  杜预以巧妙的诱敌深入之计,狠狠坑了安禄山一把,骗来一个开门红!  安禄山一万多北狄精锐,如同陷阱中的猎物般,惨死在滁州军民乱箭之下,让滁州开战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赢一波安禄山怒送的人头。  这也更加坚定了滁州百姓抗击叛军、血战到底的决心——万事开头难。滁州百姓看着漫山遍野、铺天盖地、武孔有力、狂暴嗜血的蛮夷叛军,原本心中发慌慌,如今却愕然发现——原来这些北狄,也不过如此,射杀起来格外抗揍,但中箭多了也照样会流血会死?  何况,看着满地人马尸体,那种道听途说的“叛军无敌”、“势如破竹”、“叛军不可击破”谬论,不攻自破,滁州人心中就有数了。  士气,此消彼长,自然大涨起来。  杜预故意派滁州百姓,亲自去斩杀蛮夷尸体,割下人头、掠夺战利品,也是处于精妙的考虑——死人头活人头,都是人头,百姓没见过血,初次杀人砍头会手抖,但砍顺手了砍活人也快的很。这是一次难得练兵机会。  不多时,一万多呲牙咧嘴的北狄人头,被做成【京观】,在城楼上堆积如山。  其中,崔浩之的人头最显眼。  这货,其实狡诈多端,还潜伏在地上装死。  在滁州士兵经过时,他一跃而起,斩杀了两个民兵。  可惜,陈炜也不是吃素的,一剑将他斩死。  崔浩之并非博陵崔,而是清河崔家的子弟,也“识时务”,投靠安禄山叛军。心甘情愿为虎作伥,做了带路党,可惜却中了杜预的埋伏,出师未捷身先死,先惨死在滁州城下,做了亡命鬼。  滁州此战,获得了一万多套蛮夷复合皮甲、长矛、长剑数万根,弓一万多张,狼牙箭百万枚(北狄善射,多带弓箭,每人两大袋白/羽箭),更得到了一万多匹妖马尸体,大大缓解了滁州最为紧缺的军备现状。  杜预大手一挥,命令滁州百姓,将一万多妖马剥皮。马皮留下硝制成更多的复合皮甲,预计能做成一万套左右。妖马的肉,则被作为军粮,当晚就开伙做饭。  这种突如其来的围城战,守军最大的难题,是粮食问题。滁州虽然经过短暂疏散,杜预命三分之二的老弱妇孺离开城池,顺流而下,向庐州、荆州逃难,但留下的人依旧有超过三十万男丁。  而这一万妖马肉,成了珍贵的存粮,解了燃眉之急。  “混账!”  安禄山听着百姓城头的欢呼声,加上探马回报,终于确定——杜预只是武装了滁州百姓,大唐官军根本没有留下精锐。他被杜预耍了。  “小贼就凭你,也配与我为敌?”  安禄山狂暴,厉声吼道:“来人,攻城!”  他的部下驱赶着力大无比、通体黝黑的昆仑奴,吃力推着一门门沉重无比的大炮,黑黝黝炮口对准滁州城。  正在弹冠相庆的滁州百姓,满脸愕然。  王异惊呼:“不好!叛军竟然还有这么多大炮?”  安禄山露出残忍狞笑。  “开炮!”  他一声令下。  昆仑奴开始吃力搬动弹丸,炸药,装填大炮。  只听得格拉拉阵阵闷响。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平地炸响一声雷。  叛军的大炮,百炮齐发。  滁州原本坚固的城墙,立即碎石迸飞、山崩地裂。  城墙上守卫的滁州军民,立即被炸得凌空飞起、血肉模糊。  滁州城墙,犹如地震一般,狠狠颤抖三下。  漫天的碎石,许久才终于落地。  滁州人惊呆了。  足足片刻功夫,硝烟、尘土才渐散,露出被轰击后的城墙面容。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啊。”  林星河捂住小嘴。  王异泪水夺眶而出。  公孙大娘玉容一沉:“这下,麻烦大了。”  固若金汤、刚整修完的滁州城墙,竟然被叛军的第一波大炮齐射,就阴森森轰出了一个足有十丈宽的巨大缺口!  缺口处,城墙轰然倒塌,变成一片废墟,露出了后面的滁州城房舍。  刚刚还沉浸在初战告捷喜悦中的滁州百姓,都被这惨烈的场面深深震慑。  “什么?”  “这是叛军的大炮威力?”  “我滁州这么坚固,却连一轮炮击都支撑不住?”  “完了,这下城破了。被人轰开了。”  “危险,大家快走啊。”  毕竟百姓不是职业军人,没有受过血与火的考验,见识过血流成河的残酷场面,打顺风仗还没什么,一旦打逆风仗就原形毕露、惊慌失措。  连滁州陈炜、林如海也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逼近是文官,也缺乏武将的应变和胆识。  安禄山却大喜过望,狞笑道:“蒙元大可汗,派中行乐送来的【回回儿】火炮,果然威力无穷。用来轰击大唐城池,一打就是一个缺口。儿郎们,给我上!将这滁州杀得鸡犬不留!”  只听一声呼啸,一个与安禄山三分相似的年轻猛将,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父皇,让我郑王安庆和,取下滁州城,为大哥复仇,将杜预人头献上!”  此人豹头环眼,面黑如炭,身体魁梧如虎,有着一身钢筋铁骨。眉毛如刀锋一般,目光如海东青透出浓烈杀气。独特的鹰钩鼻和锐利的狼目,无不显示出他的残忍与狡诈。  此人手持一把蛇矛,山崩地裂,抢先出阵,向大炮轰开的缺口一拥而上。  他身后,跟着数千北狄骑兵,山崩地裂向滁州涌来。  “哈哈哈··”  安禄山仰天大笑,极其得意:“不愧是朕的儿子。若能先登滁州,斩将夺城,便是首功。”  他僭越称帝,自称大燕皇帝后,大手一挥,分封诸子。  安禄山乃是北狄中的粟特人,也继承了蛮夷能生的特点,光是儿子,就有二十多个!  其中,成年的儿子中,除被杜预杀死的安庆绪追封为晋王外,二子安庆宗被封太仆卿、三子安庆和被封为郑王,四子安庆恩封为楚王、五子安庆余封为齐王,其余儿子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也各自封王。  这次出阵的,就是他三子安庆和。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诸子继承了安禄山鹰视狼顾、枭雄本色,每一个都能征善战、凶狠残忍,犹如一窝豺狼虎豹,乃是安禄山最锋利的爪牙。  滁州被大炮轰破城墙从,安庆和看到机会,觉得天赐良机,就带兵狂奔而至,要从此突破滁州,屠光滁州。  滁州顿时阵脚大乱,百姓军民震惊,竟茫然不知所措,连放箭都忘了。  杜预大喝一声:“大家不要慌!他们的火药用光了!缺口,我来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0章 筚篥一夜城! 他一跃而下,堵在缺口上。  身边人影一闪。  公孙大娘,已然出现在他身边,并肩作战。  两人对视一眼,一夜/情,啊呸,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杜预亲自带领下,大批滁州军民,也涌了上来。  前排组成人墙,以盾牌和刀,阻止北狄骑兵的冲击。  后排急忙组织抢修,以石匠堆砌大条石,试图堵住修复被轰开的缺口。  杜预看着狂奔而来的安庆和骑兵,大吼一声:“放箭!”  林如海如梦方醒,大喝:“放箭啊。”  城头军民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拉弓射箭,数千箭雨从城头攒射而起,向北狄骑兵覆盖而下。  但稀稀拉拉。  北狄人已经把速度提起来,顶着箭雨,洪水般冲向缺口。  “哈哈,杜预小儿,螳臂当车,你挡不住我北狄精锐!”  安庆和得意狞笑,猛然一挥手:“放箭!”  虽然都是放箭的命令,但双方的杀伤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占据了城头,高度优势,但滁州军民毕竟不是正规军,他们射出的弓箭力度不够,只能歪歪扭扭、倾斜向下,覆盖向来袭的北狄骑兵。  且不说北狄骑兵自带复合牛皮甲、妖马还皮糙肉厚、筋骨坚固,北狄蛮夷还在疯狂挥舞盾牌、长兵器,格挡、弹开、反射很多射来的弓箭,就算弓箭侥幸射中,以北狄人强悍到恐怖的体格,也难以造成致命伤害。  而北狄骑兵射出的箭雨,却极其致命!  他们能轻易拉开六钧弓,配合北狄妖狼尖牙制成的狼牙箭,穿透力极强,能在200步外,轻松穿透大唐正规军的制式皮甲,在100步射穿将军们穿的明光铠。  这一波对射,滁州城上弓箭手,只能射倒稀稀拉拉几十个北狄骑兵,但北狄人的怒涛反射,却暴风骤雨般降临在杜预带领堵口的人墙之上!  杜预目光一凛,大声喝道:“盾墙!快举盾躲避!”  滁州军民疯狂举盾,躲在盾墙后。  只可惜,他们反应还是不够快。  坚固沉重的大盾牌,竟然都挡不住北狄骑兵的恐怖射术。只听得砰砰重击,犹如锤子沉重敲击在盾牌面上,盾牌竟被狼牙箭穿透。  “啊!”  一个年轻后生,凄厉惨叫,他双臂交叉持盾,都被狼牙箭一穿两透,甚至余势未消,刺入胸膛中。  他咽喉喷出大股鲜血,气绝身亡。  滁州百姓,愕然惊恐。  盾墙,都无法挡住这些北狄骑兵的骑射?  他们骑射之力,究竟强到何等地步?  杜预身后的盾墙,接二连三倒下、塌方,露出更大的空隙,更多的狼牙箭立即如跗骨之蛆,钻了进去,带出一蓬蓬血雨。  更多的军民,割麦子般倒下。  眼看杜预防线就要被突破,陈炜、林如海都急眼了。  谁也想不到,安禄山叛军战斗力竟然如此逆天?强悍?  只是接触一轮,滁州便兵败如山倒,被安禄山全面压制?  公孙大娘黛眉一皱,便要不顾一切,冲入北狄骑兵群中,一身当之。  杜预却挺身而出,淡淡道:“黑云压城城欲摧!”  从高空看去,北狄骑兵确实如同北方压来的黑云,铺天盖地,直欲将滁州城池摧毁。  滁州犹如大海怒涛、惊天洪峰中的一块礁石,已经被淹没大半,眼看要被吞噬。  才气,涌动。  “啊?哈哈哈!”  冲锋在前,距离杜预只有百丈的郑王安庆和,仰天狞笑起来。  “我听说,大唐有一诗仙,就是你杜预?我大哥安庆绪就是惨死在你手中的?”  安庆和冷笑道:“我本以为,他是被你串通了女蛮国,阴谋算计,死在菩萨蛮女肚皮上。想不到,真的是你用诗词杀了他?”  “我早就想领教领教,你诗词杀人的厉害?”  他狼目炯炯,寒光四射,带着亲属北狄骑兵,山崩地裂、狂奔而来。  虽然滁州城还有七丈左右护城河,但光是看北狄叛军逆天的强悍体格,以及妖马势不可挡速度,没有人对护城河还有信心,相信这条河能挡住这恐怖的冲击。  而一旦叛军前锋冲入缺口,冲进城中,哪怕滁州以十倍的兵力围攻上去,也难以将北狄骑兵打回去!  唯一能阻隔叛军、抵挡叛军的,唯有杜预!  还有杜预的诗词。  杜预目光睥睨,站在滁州废墟上,淡淡道:“赤日照耀从西来!”  此时,正是黑夜!  黑夜中最深重的黑暗之际。  黎明前的黑暗,浓郁地化解不开,加上北狄妖蛮的磨牙魔爪声,简直要将人逼疯。  但。  当杜预这句诗“赤日照耀从西来”,脱口而出之时,异象陡生!  西边的天边,本有一轮朦胧的弯弯新月,高挂枝头,被云雾遮挡,晦明不断。  此乃标准的“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但此时一轮新月的旁边,竟然出现了一轮···惊人的太阳!  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炽/热而明亮的太阳,犹如杜预捧出的一捧大火球,硕/大无比,金乌耀世,炽溶一切,照耀西方!  原本被笼在黑暗中的滁州大地,瞬间亮如白昼!  不,比白昼更加亮一百倍,一万倍。  特别是北狄骑兵,原本都是蛮族,说白了身体中流淌着妖族半数血脉,而妖本质就是上古凶兽血脉。  太阳,对上古凶兽自带极强/压制效果。  北狄骑兵在黑暗中自带夜视、炯炯发光的兽眼,在如此亮度骤然几万倍的太阳面前,立即痛得要爆炸开来,眼泪混合鲜血,染红了眼球,几乎要爆裂开来。  别说开弓射箭,他们骤然的眩晕感,连战马都维持不住,纷纷惨嚎着跌落下马,有的直接被飞速而过的妖马,活活踩踏成肉泥。  不光是安庆和的前锋军,连安禄山的大军,都被杜预这骤然捧出的一轮红日,给震慑地人马嘶鸣、不少骑兵被掀翻下马,人仰马翻,尘土狂啸。  滁州城,几十万军民振奋无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一轮太阳,好温暖的太阳!”  “这下,我们看地清清楚楚。”  “邪不胜正、黑暗终被驱散。”  “哈哈哈··看这些野兽狼狈样儿!”  一轮红日,刺破了黑暗,也将滁州百姓心中阴霾彻底驱散。  阳光照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也照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暖融融的。  恐惧,消散。  战意,大增。  人们疯狂涌上缺口,用铁锹、锄头甚至是手刨肩扛,去疯狂修复城墙缺口,堵住虎狼入门之路。  就连城头上射来的弓箭,也凭空多了几分力气,箭雨落在北狄骑兵头上,穿透力大增,惨死者急剧增多。  “混账!可恶的小子!”  安禄山狂怒咆哮着,也禁不住去捂住剧痛的眼睛。  如果说杜预这句诗的特效,就是让北狄瞬间全体失明。  而人族却几乎没受太大影响。  毕竟是杜预才气神通,能很好掌控范围,收发自如,就算滁州军民直视这轮夜里升起红日,惊愕万分,也不会感到刺痛、爆裂感。  安庆和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冲击势头立即戛然而止。  杜预回头喝道:“两位大人,快组织抢修。”  看呆了的林如海、陈炜,如梦方醒,立即吟诵诗词,修理城墙。  林如海喝道:“筚篥一夜城!”  这里他运用了一个典故——大宋名将杨文广曾经率领宋军抵抗妖蛮西夏人,在夜色中急行军数十里,连夜抵达一个叫筚篥地方,紧急抢修残破堡垒,并将它一夜修复。西夏大军抵达后,却只能无奈看着宋军躲在金城汤池后,占据先机。  林如海如今已是三品官,进士文位加上金陵礼部尚书的才气加持,【筚篥一夜城】神通得到极大加成,无数碎石巨石骤然飞起,重新凝聚在残破的城墙上,瞬间修复了一小半。  只是以才气修复城墙,耗费极大,哪怕有杜预掩护,林如海使用一次筚篥一夜城,已满头冒汗、精神虚脱。  陈炜也不甘示弱,催动才气:“积土成山!”  积土成山,同样是一个常见才气神通,用于快速修筑防御工事。  随着陈炜才气调动,废墟周围的土石也飞速向上滚去,凝聚在一起,堆积成山,弥补城墙缺口。  只是一眨眼,城墙就被修复大半。  有人说,这样岂非太玄幻?读书人就如同魔法师,无所不能,普通人仗还打个屁?  并非如此。  人族的读书人,如同蛮族的妖帅、妖尊,都是各自族群顶级战力。  读书人文气是有限的,用在修复城墙,就不能用于鼓舞斗志、杀死强敌。  安禄山远远看到林如海、陈炜等守将文官,以才气修复城墙,不怒反喜,仰天冷笑道:“好,继续。朕看他们能坚持几次?给朕轰!”  回回儿大炮,再次高高抬起。  一个人影,站在阴影中,看着杜预奋战的影子冷笑。  中行乐。  他就是蒙元帝国大可汗的使者,带着这些回回儿大炮前来支援安禄山叛军,给大唐制造更大的麻烦。  中行乐笑容阴冷:“杜预,你大秦之行杀了咱的主子吐谷王子,多亏我领攀高枝,大可汗对我也信任有加。这些回回儿大炮,乃是蒙元帝国西征俘虏的回回儿能工巧匠制造,专门摧毁坚固城防。这次,我看你死不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0章 筚篥一夜城!_723 他一跃而下,堵在缺口上。  身边人影一闪。  公孙大娘,已然出现在他身边,并肩作战。  两人对视一眼,一夜/情,啊呸,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杜预亲自带领下,大批滁州军民,也涌了上来。  前排组成人墙,以盾牌和刀,阻止北狄骑兵的冲击。  后排急忙组织抢修,以石匠堆砌大条石,试图堵住修复被轰开的缺口。  杜预看着狂奔而来的安庆和骑兵,大吼一声:“放箭!”  林如海如梦方醒,大喝:“放箭啊。”  城头军民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拉弓射箭,数千箭雨从城头攒射而起,向北狄骑兵覆盖而下。  但稀稀拉拉。  北狄人已经把速度提起来,顶着箭雨,洪水般冲向缺口。  “哈哈,杜预小儿,螳臂当车,你挡不住我北狄精锐!”  安庆和得意狞笑,猛然一挥手:“放箭!”  虽然都是放箭的命令,但双方的杀伤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占据了城头,高度优势,但滁州军民毕竟不是正规军,他们射出的弓箭力度不够,只能歪歪扭扭、倾斜向下,覆盖向来袭的北狄骑兵。  且不说北狄骑兵自带复合牛皮甲、妖马还皮糙肉厚、筋骨坚固,北狄蛮夷还在疯狂挥舞盾牌、长兵器,格挡、弹开、反射很多射来的弓箭,就算弓箭侥幸射中,以北狄人强悍到恐怖的体格,也难以造成致命伤害。  而北狄骑兵射出的箭雨,却极其致命!  他们能轻易拉开六钧弓,配合北狄妖狼尖牙制成的狼牙箭,穿透力极强,能在200步外,轻松穿透大唐正规军的制式皮甲,在100步射穿将军们穿的明光铠。  这一波对射,滁州城上弓箭手,只能射倒稀稀拉拉几十个北狄骑兵,但北狄人的怒涛反射,却暴风骤雨般降临在杜预带领堵口的人墙之上!  杜预目光一凛,大声喝道:“盾墙!快举盾躲避!”  滁州军民疯狂举盾,躲在盾墙后。  只可惜,他们反应还是不够快。  坚固沉重的大盾牌,竟然都挡不住北狄骑兵的恐怖射术。只听得砰砰重击,犹如锤子沉重敲击在盾牌面上,盾牌竟被狼牙箭穿透。  “啊!”  一个年轻后生,凄厉惨叫,他双臂交叉持盾,都被狼牙箭一穿两透,甚至余势未消,刺入胸膛中。  他咽喉喷出大股鲜血,气绝身亡。  滁州百姓,愕然惊恐。  盾墙,都无法挡住这些北狄骑兵的骑射?  他们骑射之力,究竟强到何等地步?  杜预身后的盾墙,接二连三倒下、塌方,露出更大的空隙,更多的狼牙箭立即如跗骨之蛆,钻了进去,带出一蓬蓬血雨。  更多的军民,割麦子般倒下。  眼看杜预防线就要被突破,陈炜、林如海都急眼了。  谁也想不到,安禄山叛军战斗力竟然如此逆天?强悍?  只是接触一轮,滁州便兵败如山倒,被安禄山全面压制?  公孙大娘黛眉一皱,便要不顾一切,冲入北狄骑兵群中,一身当之。  杜预却挺身而出,淡淡道:“黑云压城城欲摧!”  从高空看去,北狄骑兵确实如同北方压来的黑云,铺天盖地,直欲将滁州城池摧毁。  滁州犹如大海怒涛、惊天洪峰中的一块礁石,已经被淹没大半,眼看要被吞噬。  才气,涌动。  “啊?哈哈哈!”  冲锋在前,距离杜预只有百丈的郑王安庆和,仰天狞笑起来。  “我听说,大唐有一诗仙,就是你杜预?我大哥安庆绪就是惨死在你手中的?”  安庆和冷笑道:“我本以为,他是被你串通了女蛮国,阴谋算计,死在菩萨蛮女肚皮上。想不到,真的是你用诗词杀了他?”  “我早就想领教领教,你诗词杀人的厉害?”  他狼目炯炯,寒光四射,带着亲属北狄骑兵,山崩地裂、狂奔而来。  虽然滁州城还有七丈左右护城河,但光是看北狄叛军逆天的强悍体格,以及妖马势不可挡速度,没有人对护城河还有信心,相信这条河能挡住这恐怖的冲击。  而一旦叛军前锋冲入缺口,冲进城中,哪怕滁州以十倍的兵力围攻上去,也难以将北狄骑兵打回去!  唯一能阻隔叛军、抵挡叛军的,唯有杜预!  还有杜预的诗词。  杜预目光睥睨,站在滁州废墟上,淡淡道:“赤日照耀从西来!”  此时,正是黑夜!  黑夜中最深重的黑暗之际。  黎明前的黑暗,浓郁地化解不开,加上北狄妖蛮的磨牙魔爪声,简直要将人逼疯。  但。  当杜预这句诗“赤日照耀从西来”,脱口而出之时,异象陡生!  西边的天边,本有一轮朦胧的弯弯新月,高挂枝头,被云雾遮挡,晦明不断。  此乃标准的“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但此时一轮新月的旁边,竟然出现了一轮···惊人的太阳!  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炽/热而明亮的太阳,犹如杜预捧出的一捧大火球,硕/大无比,金乌耀世,炽溶一切,照耀西方!  原本被笼在黑暗中的滁州大地,瞬间亮如白昼!  不,比白昼更加亮一百倍,一万倍。  特别是北狄骑兵,原本都是蛮族,说白了身体中流淌着妖族半数血脉,而妖本质就是上古凶兽血脉。  太阳,对上古凶兽自带极强/压制效果。  北狄骑兵在黑暗中自带夜视、炯炯发光的兽眼,在如此亮度骤然几万倍的太阳面前,立即痛得要爆炸开来,眼泪混合鲜血,染红了眼球,几乎要爆裂开来。  别说开弓射箭,他们骤然的眩晕感,连战马都维持不住,纷纷惨嚎着跌落下马,有的直接被飞速而过的妖马,活活踩踏成肉泥。  不光是安庆和的前锋军,连安禄山的大军,都被杜预这骤然捧出的一轮红日,给震慑地人马嘶鸣、不少骑兵被掀翻下马,人仰马翻,尘土狂啸。  滁州城,几十万军民振奋无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一轮太阳,好温暖的太阳!”  “这下,我们看地清清楚楚。”  “邪不胜正、黑暗终被驱散。”  “哈哈哈··看这些野兽狼狈样儿!”  一轮红日,刺破了黑暗,也将滁州百姓心中阴霾彻底驱散。  阳光照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也照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暖融融的。  恐惧,消散。  战意,大增。  人们疯狂涌上缺口,用铁锹、锄头甚至是手刨肩扛,去疯狂修复城墙缺口,堵住虎狼入门之路。  就连城头上射来的弓箭,也凭空多了几分力气,箭雨落在北狄骑兵头上,穿透力大增,惨死者急剧增多。  “混账!可恶的小子!”  安禄山狂怒咆哮着,也禁不住去捂住剧痛的眼睛。  如果说杜预这句诗的特效,就是让北狄瞬间全体失明。  而人族却几乎没受太大影响。  毕竟是杜预才气神通,能很好掌控范围,收发自如,就算滁州军民直视这轮夜里升起红日,惊愕万分,也不会感到刺痛、爆裂感。  安庆和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冲击势头立即戛然而止。  杜预回头喝道:“两位大人,快组织抢修。”  看呆了的林如海、陈炜,如梦方醒,立即吟诵诗词,修理城墙。  林如海喝道:“筚篥一夜城!”  这里他运用了一个典故——大宋名将杨文广曾经率领宋军抵抗妖蛮西夏人,在夜色中急行军数十里,连夜抵达一个叫筚篥地方,紧急抢修残破堡垒,并将它一夜修复。西夏大军抵达后,却只能无奈看着宋军躲在金城汤池后,占据先机。  林如海如今已是三品官,进士文位加上金陵礼部尚书的才气加持,【筚篥一夜城】神通得到极大加成,无数碎石巨石骤然飞起,重新凝聚在残破的城墙上,瞬间修复了一小半。  只是以才气修复城墙,耗费极大,哪怕有杜预掩护,林如海使用一次筚篥一夜城,已满头冒汗、精神虚脱。  陈炜也不甘示弱,催动才气:“积土成山!”  积土成山,同样是一个常见才气神通,用于快速修筑防御工事。  随着陈炜才气调动,废墟周围的土石也飞速向上滚去,凝聚在一起,堆积成山,弥补城墙缺口。  只是一眨眼,城墙就被修复大半。  有人说,这样岂非太玄幻?读书人就如同魔法师,无所不能,普通人仗还打个屁?  并非如此。  人族的读书人,如同蛮族的妖帅、妖尊,都是各自族群顶级战力。  读书人文气是有限的,用在修复城墙,就不能用于鼓舞斗志、杀死强敌。  安禄山远远看到林如海、陈炜等守将文官,以才气修复城墙,不怒反喜,仰天冷笑道:“好,继续。朕看他们能坚持几次?给朕轰!”  回回儿大炮,再次高高抬起。  一个人影,站在阴影中,看着杜预奋战的影子冷笑。  中行乐。  他就是蒙元帝国大可汗的使者,带着这些回回儿大炮前来支援安禄山叛军,给大唐制造更大的麻烦。  中行乐笑容阴冷:“杜预,你大秦之行杀了咱的主子吐谷王子,多亏我领攀高枝,大可汗对我也信任有加。这些回回儿大炮,乃是蒙元帝国西征俘虏的回回儿能工巧匠制造,专门摧毁坚固城防。这次,我看你死不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1章 虏箭如沙射金甲! 作为逆种文人,中行乐已意识到杜预的恐怖。  光是麒麟猎杀榜,鼓动逆种文人去猎杀杜预,太慢了,中行乐和贪狼宫都等不起了。  何况,贪狼宫也在紧紧盯着安禄山的叛乱。  黄巢传来消息,他已决意全面发动,让大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卧底在蒙元帝国的中行乐,就是贪狼宫给大唐毁灭、投下的第一枚重重砝码。  中行乐对杜预切齿痛恨,目光疯狂,猛一挥手道:“放!”  轰轰轰!  回回儿大炮,再次怒吼起来。  同时,安禄山也从震怒中清醒过来,厉声吼道:“你们都是死人?郑王正先登,尔等还不射箭?”  叛军向前森然行进,大举压上。  安禄山诸子声声令下。  叛军的弓箭手、劲弩手、投石机,也纷纷高高举起弓箭,只听得一声梆子响。  崩!  箭矢,如雨。  遮天,蔽日!  哪怕西边升起了一轮炽/热刺眼无比红太阳,也无法遮挡住几十万叛军射出的弓箭之雨!  密集的箭雨,将杜预才气召唤出的红日,也遮蔽地严严实实,阳光都无法透过箭雨,洒落人间,死亡阴影、恐怖黑幕再次徐徐落全城。  杜预曼声吟诵:“虏箭如沙射金甲!”  这句诗无比贴切地描绘出北狄胡人骑兵,以飞箭如雨,如沙尘暴般,射击人族守军的场面。  但。  杜预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安禄山、安庆和、中行乐大吃一惊。  杜预吟诵道:“甲光向日金鳞开!”  西方炽/热的太阳,骤然发怒般放射出它惊人的能量与威能,正午阳芒瞬间放大百倍。  照耀在滁州军民身上的甲胄上,光芒闪耀,犹如天将雄师,金甲闪闪。  连滁州城的城墙、城砖,也被笼在夺目的金色光芒之中,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刺瞎了北狄人的狗眼。  金色的甲,金色的人,金色的城,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  滁州不再是一座残破的城池,而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金色城池——金城汤池,不外如是。  “嗷嗷嗷···”  正在冲/刺的北狄骑兵,再次遭了重,被真。亮瞎狗眼。  看不清,根本看不清。  人仰马翻,自不必说。  更令人发指的,是杜预这句甲光向日金鳞开,将滁州军民身上穿的甲胄,凭空骤然提升了无数等级。  其实,滁州军民临时成军,完全是杂牌军,连甲胄都是东一块西一块拼凑成的,防御力根本上不了台面。  除了少数武库中库存、从士族搜刮明光铠,还能勉强抵御北狄骑兵狼牙箭,什么牛皮甲、妖马皮甲,在犀利的狼牙箭面前,啥也不是,完全挡不住致命伤害。  安禄山虽然贪婪、残忍,但确实打老了仗。一眼就看出,滁州的“守军”,都是临时拼凑的百姓义军,看来像模像样,实际纸糊的一般,根本挡不住自己大军的凶狠攒射。  但。  他没想到杜预的诗词,如此厉害。  一句甲光向日金鳞开,不光将北狄射手再次亮瞎狗眼,更以才气化龙,盘亘在滁州城上,让城墙上的军民如同穿着金光闪闪龙鳞铠甲,防御力惊人。  只听得一阵箭雨,雨打芭蕉般急促射击声、碰撞声、金铁交鸣,箭头与铠甲碰撞。  但叛军期待已久的惨叫声,却没有响起。  更没有沉闷的狼牙箭入肉声。  相反,锋利的狼牙箭反而落了一地。  被城头的滁州军民,就地捡起来,立即反手一箭,射/了回来。  城下的北狄骑兵,反倒遭了重。  这就体现出城墙的优势,守军居高临下,射出的箭雨更准、更远、杀伤力也更大。而攻城一方无论实力多强,仰头射击都难以与守军匹敌,何况守军还有城墙、盾牌、掩体层层保护,真正做到“只能我打你,你打不着我”不对称优势。  而安庆和的骑兵先锋,也再次被箭雨覆盖,受到了“特殊优待”,又被射/了一波人仰马翻。  “可恶!着实可恶!”  安禄山狂怒:“快开炮!”  中行乐的回回儿大炮,再次轰然响起。  数百圆头炮弹呼啸着,以极大的冲击力,正面轰击在滁州城各处城墙上。  滁州城,再次惨遭震撼,城墙破碎。不少躲在女墙后射箭的守军,连人带墙,一起惨遭轰碎,尸骨无存,只留下一大滩血迹。  回回儿大炮,第二次展示出它横扫圣元大陆、蒙元大军西征、毁灭无数文明的恐怖威力。  “可恶!”  杜预仰头看着城墙上损失惨重、哀嚎一片的军民,心情沉重。  照这样发展下去,滁州绝对守不住多久,就会被安禄山恐怖的大军攻破。  叛军起兵之所以势如破竹,在大唐军队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能连续攻破虎牢关、荥阳等大唐军事要塞、重镇,斩杀高仙芝、封常之等名将,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安禄山蓄谋已久、准备充分、北狄强悍之外,蒙元帝国的暗中支持、甚至贪狼宫逆种文人的助纣为虐,也有很大原因。  杜预沉声道:“昏昏阊阖闭氛祲!”  昏暗之中,城门紧闭,但依旧挡不住叛军带来灭亡的灾祸。  “哈哈··小子你死到临头了!”  安庆和策马狂奔,眼中充血,犹如全部身家都压上去的赌徒,已经失去了理智——安禄山军规森严,他作为先登之军,能第一个登上城池、斩杀守将,自是首功。但若胆敢临阵脱逃,调头逃跑,也会被安禄山第一个当场斩杀。  事到如今,安庆和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何况,他自认为杜预已经山穷水尽,并不能对他构成多大威胁。  他率领的先锋骑兵,已经冲到了破损城墙之下,距离杜预只隔着一条区区护城河。  七丈护城河,只能隔绝一般的攻城军队,但对于骑着北狄妖马的胡蛮,这点距离根本一跃而过,完全起不到什么防护作用。  安庆和有意斩杀杜预,以夺取首功,借机上位,成为大燕太子!  长子安庆绪已经死了,太子之位空悬,胡人没有嫡长子继承制一说,谁能抢夺太子之位,全靠实力和功劳。  安庆和要与诸兄弟疯狂争夺,表现自己。  他一声断喝,骑马一跃,就轻松跳过护城河,杀到了杜预面前。  蛇矛吞吐不定、吐着寒光,犹如一条阴冷的毒蛇,向杜预发动致命袭击。  安庆和这一击的威力,达到妖尊实力。  竟然比死掉的长子安庆绪,更强整整一筹。  当日杜预以【醉翁亭记】,醉翁之意不在酒,杀安庆绪时,安庆绪表面文位不过武秀才,隐藏实力相当于妖王。  安庆绪,长于阴谋算计,掌控情报网络。  而安庆和,才是真正彪悍的战将,尸山血海中杀出的猛人!  可见安禄山能掀起如此腥风血雨,绝非偶然——他不光自己实力强悍,随便一个儿子也能虎步龙行、鹰视狼顾,修炼到如此地步。  眼看杜预咽喉就要被蛇矛洞穿,杜预淡淡道:“六龙寒急光徘徊。”  所谓“六龙”,指太阳。因神话传说日神乘车﹐驾以六龙﹐太阳神女羲和为御者。  杜预一句诗,已光耀四方的西方太阳,一轮红日,骤然放出光芒夺目、耀眼无比之光!  西方红日,化为六龙,威严炽/热,寒光四射,向周围散射而去。  更要命的是,杜预文宫中,骤然响起了真正的龙吟。  别忘了,杜预煞费苦心,坑蒙拐骗,从唐皇手中骗来了【青龙七宿图】中足足六张星图,并耗费了无数资源,将六张星图所代表文宫奇迹建筑,完全建成。  六张星图,从杜预身后浮现而出。  角、亢、氐、房、尾、箕宿,分别构成青龙龙角、咽喉、前足、胸、龙尾及龙旋风!  前文提过,青龙七宿,能大幅增强杜预诗词中任何关于“龙”的威力。  每多增加一个青龙文宫建筑,龙诗词威力,便再增加一层。  六个奇迹建筑,耗费巨额财富和珍稀材料,甚至连敖游、敖双两头妖尊级真龙之体、九转文丹、旭烈兀、旭烈哈两个虎妖人头等,统统添了进去,如果威力平平,根本对不起这苛刻如斯的建造条件。  这一次,青龙七宿图的威力,没有让杜预失望!  安庆和力大砖飞,使出全力催动蛇矛,要以惊人蛮力,一击将杜预咽喉洞穿,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穿在蛇矛尖上,再狠狠甩给自己残忍无情的父皇,让父皇看清楚——自己才是他唯一够格的继承人,是大燕帝国未来的天命主君!  这一刻,安庆和眼神中充满了暴虐与残忍。  他自幼目睹的,都是父亲如何尔虞我诈、凶狠如狼、狡诈如狐、残忍如虎,重金贿赂高/官,欺骗大唐朝廷,镇/压北地边民和蛮夷,才有今日地位。  “你以为,我跟废物安庆绪,是一个等级的?”  “安庆绪,无非占据一个长子名分,比我多活几年而已。他文位不过是武秀才,实力不过妖王。”  “而我,早已修炼到妖尊!”  “哪怕纯血妖族,同等妖尊,都不敢与我骑马单挑!”  “小子,你纳命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1章 虏箭如沙射金甲!_725 作为逆种文人,中行乐已意识到杜预的恐怖。  光是麒麟猎杀榜,鼓动逆种文人去猎杀杜预,太慢了,中行乐和贪狼宫都等不起了。  何况,贪狼宫也在紧紧盯着安禄山的叛乱。  黄巢传来消息,他已决意全面发动,让大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卧底在蒙元帝国的中行乐,就是贪狼宫给大唐毁灭、投下的第一枚重重砝码。  中行乐对杜预切齿痛恨,目光疯狂,猛一挥手道:“放!”  轰轰轰!  回回儿大炮,再次怒吼起来。  同时,安禄山也从震怒中清醒过来,厉声吼道:“你们都是死人?郑王正先登,尔等还不射箭?”  叛军向前森然行进,大举压上。  安禄山诸子声声令下。  叛军的弓箭手、劲弩手、投石机,也纷纷高高举起弓箭,只听得一声梆子响。  崩!  箭矢,如雨。  遮天,蔽日!  哪怕西边升起了一轮炽/热刺眼无比红太阳,也无法遮挡住几十万叛军射出的弓箭之雨!  密集的箭雨,将杜预才气召唤出的红日,也遮蔽地严严实实,阳光都无法透过箭雨,洒落人间,死亡阴影、恐怖黑幕再次徐徐落全城。  杜预曼声吟诵:“虏箭如沙射金甲!”  这句诗无比贴切地描绘出北狄胡人骑兵,以飞箭如雨,如沙尘暴般,射击人族守军的场面。  但。  杜预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安禄山、安庆和、中行乐大吃一惊。  杜预吟诵道:“甲光向日金鳞开!”  西方炽/热的太阳,骤然发怒般放射出它惊人的能量与威能,正午阳芒瞬间放大百倍。  照耀在滁州军民身上的甲胄上,光芒闪耀,犹如天将雄师,金甲闪闪。  连滁州城的城墙、城砖,也被笼在夺目的金色光芒之中,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刺瞎了北狄人的狗眼。  金色的甲,金色的人,金色的城,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  滁州不再是一座残破的城池,而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金色城池——金城汤池,不外如是。  “嗷嗷嗷···”  正在冲/刺的北狄骑兵,再次遭了重,被真。亮瞎狗眼。  看不清,根本看不清。  人仰马翻,自不必说。  更令人发指的,是杜预这句甲光向日金鳞开,将滁州军民身上穿的甲胄,凭空骤然提升了无数等级。  其实,滁州军民临时成军,完全是杂牌军,连甲胄都是东一块西一块拼凑成的,防御力根本上不了台面。  除了少数武库中库存、从士族搜刮明光铠,还能勉强抵御北狄骑兵狼牙箭,什么牛皮甲、妖马皮甲,在犀利的狼牙箭面前,啥也不是,完全挡不住致命伤害。  安禄山虽然贪婪、残忍,但确实打老了仗。一眼就看出,滁州的“守军”,都是临时拼凑的百姓义军,看来像模像样,实际纸糊的一般,根本挡不住自己大军的凶狠攒射。  但。  他没想到杜预的诗词,如此厉害。  一句甲光向日金鳞开,不光将北狄射手再次亮瞎狗眼,更以才气化龙,盘亘在滁州城上,让城墙上的军民如同穿着金光闪闪龙鳞铠甲,防御力惊人。  只听得一阵箭雨,雨打芭蕉般急促射击声、碰撞声、金铁交鸣,箭头与铠甲碰撞。  但叛军期待已久的惨叫声,却没有响起。  更没有沉闷的狼牙箭入肉声。  相反,锋利的狼牙箭反而落了一地。  被城头的滁州军民,就地捡起来,立即反手一箭,射/了回来。  城下的北狄骑兵,反倒遭了重。  这就体现出城墙的优势,守军居高临下,射出的箭雨更准、更远、杀伤力也更大。而攻城一方无论实力多强,仰头射击都难以与守军匹敌,何况守军还有城墙、盾牌、掩体层层保护,真正做到“只能我打你,你打不着我”不对称优势。  而安庆和的骑兵先锋,也再次被箭雨覆盖,受到了“特殊优待”,又被射/了一波人仰马翻。  “可恶!着实可恶!”  安禄山狂怒:“快开炮!”  中行乐的回回儿大炮,再次轰然响起。  数百圆头炮弹呼啸着,以极大的冲击力,正面轰击在滁州城各处城墙上。  滁州城,再次惨遭震撼,城墙破碎。不少躲在女墙后射箭的守军,连人带墙,一起惨遭轰碎,尸骨无存,只留下一大滩血迹。  回回儿大炮,第二次展示出它横扫圣元大陆、蒙元大军西征、毁灭无数文明的恐怖威力。  “可恶!”  杜预仰头看着城墙上损失惨重、哀嚎一片的军民,心情沉重。  照这样发展下去,滁州绝对守不住多久,就会被安禄山恐怖的大军攻破。  叛军起兵之所以势如破竹,在大唐军队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能连续攻破虎牢关、荥阳等大唐军事要塞、重镇,斩杀高仙芝、封常之等名将,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安禄山蓄谋已久、准备充分、北狄强悍之外,蒙元帝国的暗中支持、甚至贪狼宫逆种文人的助纣为虐,也有很大原因。  杜预沉声道:“昏昏阊阖闭氛祲!”  昏暗之中,城门紧闭,但依旧挡不住叛军带来灭亡的灾祸。  “哈哈··小子你死到临头了!”  安庆和策马狂奔,眼中充血,犹如全部身家都压上去的赌徒,已经失去了理智——安禄山军规森严,他作为先登之军,能第一个登上城池、斩杀守将,自是首功。但若胆敢临阵脱逃,调头逃跑,也会被安禄山第一个当场斩杀。  事到如今,安庆和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何况,他自认为杜预已经山穷水尽,并不能对他构成多大威胁。  他率领的先锋骑兵,已经冲到了破损城墙之下,距离杜预只隔着一条区区护城河。  七丈护城河,只能隔绝一般的攻城军队,但对于骑着北狄妖马的胡蛮,这点距离根本一跃而过,完全起不到什么防护作用。  安庆和有意斩杀杜预,以夺取首功,借机上位,成为大燕太子!  长子安庆绪已经死了,太子之位空悬,胡人没有嫡长子继承制一说,谁能抢夺太子之位,全靠实力和功劳。  安庆和要与诸兄弟疯狂争夺,表现自己。  他一声断喝,骑马一跃,就轻松跳过护城河,杀到了杜预面前。  蛇矛吞吐不定、吐着寒光,犹如一条阴冷的毒蛇,向杜预发动致命袭击。  安庆和这一击的威力,达到妖尊实力。  竟然比死掉的长子安庆绪,更强整整一筹。  当日杜预以【醉翁亭记】,醉翁之意不在酒,杀安庆绪时,安庆绪表面文位不过武秀才,隐藏实力相当于妖王。  安庆绪,长于阴谋算计,掌控情报网络。  而安庆和,才是真正彪悍的战将,尸山血海中杀出的猛人!  可见安禄山能掀起如此腥风血雨,绝非偶然——他不光自己实力强悍,随便一个儿子也能虎步龙行、鹰视狼顾,修炼到如此地步。  眼看杜预咽喉就要被蛇矛洞穿,杜预淡淡道:“六龙寒急光徘徊。”  所谓“六龙”,指太阳。因神话传说日神乘车﹐驾以六龙﹐太阳神女羲和为御者。  杜预一句诗,已光耀四方的西方太阳,一轮红日,骤然放出光芒夺目、耀眼无比之光!  西方红日,化为六龙,威严炽/热,寒光四射,向周围散射而去。  更要命的是,杜预文宫中,骤然响起了真正的龙吟。  别忘了,杜预煞费苦心,坑蒙拐骗,从唐皇手中骗来了【青龙七宿图】中足足六张星图,并耗费了无数资源,将六张星图所代表文宫奇迹建筑,完全建成。  六张星图,从杜预身后浮现而出。  角、亢、氐、房、尾、箕宿,分别构成青龙龙角、咽喉、前足、胸、龙尾及龙旋风!  前文提过,青龙七宿,能大幅增强杜预诗词中任何关于“龙”的威力。  每多增加一个青龙文宫建筑,龙诗词威力,便再增加一层。  六个奇迹建筑,耗费巨额财富和珍稀材料,甚至连敖游、敖双两头妖尊级真龙之体、九转文丹、旭烈兀、旭烈哈两个虎妖人头等,统统添了进去,如果威力平平,根本对不起这苛刻如斯的建造条件。  这一次,青龙七宿图的威力,没有让杜预失望!  安庆和力大砖飞,使出全力催动蛇矛,要以惊人蛮力,一击将杜预咽喉洞穿,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穿在蛇矛尖上,再狠狠甩给自己残忍无情的父皇,让父皇看清楚——自己才是他唯一够格的继承人,是大燕帝国未来的天命主君!  这一刻,安庆和眼神中充满了暴虐与残忍。  他自幼目睹的,都是父亲如何尔虞我诈、凶狠如狼、狡诈如狐、残忍如虎,重金贿赂高/官,欺骗大唐朝廷,镇/压北地边民和蛮夷,才有今日地位。  “你以为,我跟废物安庆绪,是一个等级的?”  “安庆绪,无非占据一个长子名分,比我多活几年而已。他文位不过是武秀才,实力不过妖王。”  “而我,早已修炼到妖尊!”  “哪怕纯血妖族,同等妖尊,都不敢与我骑马单挑!”  “小子,你纳命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2章 六龙寒急光徘徊! 安庆和迫不及待,要体验蛇矛穿喉、杜预鲜血喷溅、被他漫天甩起的酣畅淋漓惨状。  谁知。  迎接他的,不是杜预柔弱的咽喉,也不是温热的鲜血,而是···  寒光四射的六龙!  安庆和全力一击,杜预也在倾力一击!  杜预深知,若不能在开战之初,便斩杀叛军大将,挫动敌人锐气,以滁州弱小的疲敝军民,根本不是兵强马壮、武装到牙齿的叛军对手。  故而,他先引/诱崔浩之,将他斩杀。  继而,就是这郑王安庆和。  安禄山的爪牙,他要一个个杀,一个个拔,将安禄山军队的士气打落谷底。  这句诗,将成为安庆和的临别诗、亡命诗、悼词!  “六龙寒急光徘徊!”  在这电光石火一瞬间,安庆和的眼前,却光芒万丈、一片白茫茫。  他心中一咯噔,如坠冰窖。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杜预第一句诗赤日照耀从西来中,召唤的赤日,将他狼目彻底亮瞎,完全失去视力。  安庆和,只能凄厉惨嚎,声嘶力竭,使出更大力量试图洞穿杜预咽喉。  “你这首诗再强,也不过举人文位!”  “举人发挥再惊人,也不过是镇国诗。”  “我乃是妖尊,绝对能扛得住。”  安庆和脸上闪过自矜自负冷笑——他算准杜预这句诗,杀不死他,但他随后的反噬,却会让杜预知道什么是残忍。  但等待他的,却是无情的穿刺!  六龙,在青龙七宿图惊人的加持下,威力早已超过了杜预平时的镇国诗威力。  六条寒芒闪耀的龙,从杜预口中喷吐而出,光耀东方,近在咫尺,倾泻在安庆和的身上。  安庆和的妖族之体,瞬间分崩离析。  请注意,不是被穿透,而是分崩离析。  炸裂。  安庆和,真。裂开。  他脸上还挂着自以为是的冷笑,他眼中还闪耀着狂傲的光芒,只可惜在杜预无与伦比的诗词寒芒之下,在青龙七宿图恐怖的龙威之中,他强悍若魔神般蛮族之躯,也容不下如此恐怖的威能。  六龙穿透,透体而出,轰然一声,炸裂开来。  安庆和,瞬间被炸成漫天血雾、碎块、血肉横飞。  连同他胯下神驹妖马,足有一丈高的纯血妖马,放在大唐军阵中乃是死神一般存在,却在杜预面前,才子诗词,锦衣秀口,惨遭屠/杀!轰然化为漫天碎裂!  这一击,让无数滁州人、叛军,看地目瞪口呆。  安禄山如坠冰窖,愕然长大嘴巴。  二子安庆宗、四子安庆恩、五子安庆余,还有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  安家九个儿子,已经惨死在杜预手中足足两个!  安庆绪、安庆和。  安庆绪被杜预杀死的时候,还好,毕竟没有被安家人看到,但安庆和的惨状,就死的太惨了。  他在杜预面前,近在咫尺的时候,被杜预诗词杀人,轰然炸裂开来,这对几十万叛军的士气打击,可就太大了。  北狄骑兵,骄兵悍将,瞠目结舌,手脚冰凉。  他们杀人无数,哪里见过杜预才气杀人、如此快刀斩乱麻的冷酷、利索?  安庆和,作为安禄山第三子,麾下杀人不眨眼的猛将,尸骨无存的惨状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啊!?”  蔡文姬美眸灼灼,情难自禁,欣然道:“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杜预,无愧于大唐诗仙之名。”  锦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林如海面色木然,看着杜预一句诗轰杀安庆和:麻了。  陈炜凑到他耳边:“我听说,你一开始对女儿嫁给杜预,是坚决反对的。还拍着胸/脯说,杜预若有出息,你就自杀。”  林如海杀人的目光,扫了过来。  陈炜,我劝你善良。  陈炜嘿嘿取笑道:“今日一看,林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慧眼识玉,佩服啊佩服。”  林如海:一问一个不吱声。  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子就这点黑历史,没完了是吧?  杜预一句诗,便轰杀了叛军骁将、妖尊猛人安庆和。  当即,就让滁州城头上下,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激战,都停止下来。  无论是正在大呼小叫、疯狂/放箭的北狄叛军,还是艰难困苦、正在勉力支撑的滁州军民,人人长大嘴巴,目光呆滞,呆若木鸡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呆呆看着在杜预面前、化为齑粉、血肉成糊的郑王安庆和。  杜预一脸怅然若失,站在夕阳之下,淡淡道:“黄昏胡骑尘满城,百年兴废吁可哀。”  仿佛,他刚才所做的,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桩。  在历史长河中,任何帝王将相、任何丰功伟绩,都不过过眼云烟,只是可叹、可笑、可哀的小事。  百年之后,无论兴废,都成过眼云烟。  唯有圣人,不灭。  “哗啦···”  整个滁州,沸腾了。  无论大人孩子、老弱妇孺,都彻底沸腾了。  “太好了!”  “哈哈哈,让这些叛军看看,什么才是大唐才子!”  “才气杀人,诗词破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句诗,就让猛将化为齑粉。”  “有杜案首在,我滁州战无不胜。”  “混账!”安禄山暴跳如雷,肉山跳跃间,连胯下妖马【马交】都吃痛悲鸣一声。  而安庆和惨死之后,他统帅的几千北狄骑兵,也骤然进退失据、进退维谷,尴尬无比。  进?  别逗了,安庆和上去都被杜预炸了。  退?  按军规,主将战死,亲兵皆斩!  回去就是军法被杀。  好在他们也无需多费脑浆,在杜预战诗鼓舞下,城头激/射而下的漫天箭雨,很是干脆地解决了他们的困境——统统死在城下就好了。  不得不说,冷兵器时代,主将的作用被无限放大。  滁州军民人人情绪激动,各个化身弓箭手,玩命射箭。  他们力气大增,射出的箭雨杀伤力也随之大增。  箭雨猛烈覆盖下,几千北狄骑兵人仰马翻,被统统射杀在护城河边。  叛军,郑王安庆和,被杜预杀死。全军覆没。  趁着杜预堵住叛军进攻,林如海、陈炜等趁机抢修缺口,已经破碎的城墙竟奇迹般又被拉起来,勉强维持了城墙防线完整。  滁州二战告捷,士气大振,军民嗷嗷叫着,对安禄山和叛军示/威。  “混账,开炮!给朕开炮!轰烂他们!”  安禄山暴躁发狂,回头对中行乐怒吼。  中行乐冷静道:“陛下,之前杜预突袭我军补给点,已经点燃了大部分炸药。这两轮轰击,已经耗光了我随身携带的所有回回炮药,短时间内,这些回回炮不可能再开炮了。”  安禄山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之前,他被杜预偷袭,破坏了大部分补给,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滁州军民也发现,那最为恐怖、威力奇大的回回炮,只射击了两轮就陷入沉寂,自然也明白都是杜预的功劳——杜预之前奇袭补给,偷袭点燃了炸药,使得叛军缺少弹药,此时才拯救了滁州,又是欢呼震天。  “开炮啊?你们倒是继续炮啊?”  “是不是没火药了?”  “嘿嘿,杜解元打蛇打七寸,真是解气。”  “没有火炮,我们看你怎么攻城?用头撞吗?”  杜预跃上城墙,也暗暗松了口气。  讲真,他也没料到,明明将火药点燃、引发大爆炸。逆种文人中行乐竟然还随身带着一部分火药,给滁州造成巨大威胁。  若非火药只齐射两轮就耗尽,若叛军手中火药齐全,以回回炮的威力,滁州根本挺不过今夜。  “蒙元帝国,还有逆种文人,介入叛乱很深啊。”  杜预目光一寒。  陈炜点头:“只怕,他们还有后续连招,必须小心。”  林如海道:“眼下我们先过了这关再说。叛军虽然连连吃亏,但依旧占据绝对优势。”  他一指城头上的箭矢垛:“才打了这半天,城内箭矢就告急了,库存太少了。”  杜预苦笑。  滁州,完全不具备与叛军/长期对峙、坚守的条件,全靠他诗词逆天改命,才能坚持到现在。  “箭矢不要紧,我们射出城去的,再想办法捡回来。”  杜预冷静道:“没有箭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送。”  “叛军扎下营寨了。”  王异重瞳一闪,一指城外。  众人看去,果然叛军号角连连,开始环绕滁州,安营扎寨。  此时,东方将白、雄鸡唱晓。  滁州百姓这才看清楚,叛军到底多少人,吓得暗暗咋舌。  昨夜,几十万叛军黑压压看不清楚,天明了、敌人环绕城池,才知道什么是声势浩大、八百里联营。  偌大滁州竟然被叛军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  “只怕,安禄山耗尽炮弹,贼心不死,要四下围城,与我们长期对峙攻城。”  林如海面色沉郁。  杜预淡淡一笑:“无妨。他们要持久战,我们奉陪到底。让大家埋锅做饭。”  城中,烧烤妖马肉的香气飘散。  这些北狄妖马虽然狰狞恐怖,但意外肉质肥美,肥瘦相见、汁液丰富,味道如同牛肉,但肥腻弹牙、滋味肥美更有过之。  城中百姓一口气将战死的两万妖马,剥皮煮肉,送上城头、大开朵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2章 六龙寒急光徘徊!_727 安庆和迫不及待,要体验蛇矛穿喉、杜预鲜血喷溅、被他漫天甩起的酣畅淋漓惨状。  谁知。  迎接他的,不是杜预柔弱的咽喉,也不是温热的鲜血,而是···  寒光四射的六龙!  安庆和全力一击,杜预也在倾力一击!  杜预深知,若不能在开战之初,便斩杀叛军大将,挫动敌人锐气,以滁州弱小的疲敝军民,根本不是兵强马壮、武装到牙齿的叛军对手。  故而,他先引/诱崔浩之,将他斩杀。  继而,就是这郑王安庆和。  安禄山的爪牙,他要一个个杀,一个个拔,将安禄山军队的士气打落谷底。  这句诗,将成为安庆和的临别诗、亡命诗、悼词!  “六龙寒急光徘徊!”  在这电光石火一瞬间,安庆和的眼前,却光芒万丈、一片白茫茫。  他心中一咯噔,如坠冰窖。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杜预第一句诗赤日照耀从西来中,召唤的赤日,将他狼目彻底亮瞎,完全失去视力。  安庆和,只能凄厉惨嚎,声嘶力竭,使出更大力量试图洞穿杜预咽喉。  “你这首诗再强,也不过举人文位!”  “举人发挥再惊人,也不过是镇国诗。”  “我乃是妖尊,绝对能扛得住。”  安庆和脸上闪过自矜自负冷笑——他算准杜预这句诗,杀不死他,但他随后的反噬,却会让杜预知道什么是残忍。  但等待他的,却是无情的穿刺!  六龙,在青龙七宿图惊人的加持下,威力早已超过了杜预平时的镇国诗威力。  六条寒芒闪耀的龙,从杜预口中喷吐而出,光耀东方,近在咫尺,倾泻在安庆和的身上。  安庆和的妖族之体,瞬间分崩离析。  请注意,不是被穿透,而是分崩离析。  炸裂。  安庆和,真。裂开。  他脸上还挂着自以为是的冷笑,他眼中还闪耀着狂傲的光芒,只可惜在杜预无与伦比的诗词寒芒之下,在青龙七宿图恐怖的龙威之中,他强悍若魔神般蛮族之躯,也容不下如此恐怖的威能。  六龙穿透,透体而出,轰然一声,炸裂开来。  安庆和,瞬间被炸成漫天血雾、碎块、血肉横飞。  连同他胯下神驹妖马,足有一丈高的纯血妖马,放在大唐军阵中乃是死神一般存在,却在杜预面前,才子诗词,锦衣秀口,惨遭屠/杀!轰然化为漫天碎裂!  这一击,让无数滁州人、叛军,看地目瞪口呆。  安禄山如坠冰窖,愕然长大嘴巴。  二子安庆宗、四子安庆恩、五子安庆余,还有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  安家九个儿子,已经惨死在杜预手中足足两个!  安庆绪、安庆和。  安庆绪被杜预杀死的时候,还好,毕竟没有被安家人看到,但安庆和的惨状,就死的太惨了。  他在杜预面前,近在咫尺的时候,被杜预诗词杀人,轰然炸裂开来,这对几十万叛军的士气打击,可就太大了。  北狄骑兵,骄兵悍将,瞠目结舌,手脚冰凉。  他们杀人无数,哪里见过杜预才气杀人、如此快刀斩乱麻的冷酷、利索?  安庆和,作为安禄山第三子,麾下杀人不眨眼的猛将,尸骨无存的惨状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啊!?”  蔡文姬美眸灼灼,情难自禁,欣然道:“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杜预,无愧于大唐诗仙之名。”  锦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林如海面色木然,看着杜预一句诗轰杀安庆和:麻了。  陈炜凑到他耳边:“我听说,你一开始对女儿嫁给杜预,是坚决反对的。还拍着胸/脯说,杜预若有出息,你就自杀。”  林如海杀人的目光,扫了过来。  陈炜,我劝你善良。  陈炜嘿嘿取笑道:“今日一看,林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慧眼识玉,佩服啊佩服。”  林如海:一问一个不吱声。  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子就这点黑历史,没完了是吧?  杜预一句诗,便轰杀了叛军骁将、妖尊猛人安庆和。  当即,就让滁州城头上下,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激战,都停止下来。  无论是正在大呼小叫、疯狂/放箭的北狄叛军,还是艰难困苦、正在勉力支撑的滁州军民,人人长大嘴巴,目光呆滞,呆若木鸡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呆呆看着在杜预面前、化为齑粉、血肉成糊的郑王安庆和。  杜预一脸怅然若失,站在夕阳之下,淡淡道:“黄昏胡骑尘满城,百年兴废吁可哀。”  仿佛,他刚才所做的,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桩。  在历史长河中,任何帝王将相、任何丰功伟绩,都不过过眼云烟,只是可叹、可笑、可哀的小事。  百年之后,无论兴废,都成过眼云烟。  唯有圣人,不灭。  “哗啦···”  整个滁州,沸腾了。  无论大人孩子、老弱妇孺,都彻底沸腾了。  “太好了!”  “哈哈哈,让这些叛军看看,什么才是大唐才子!”  “才气杀人,诗词破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句诗,就让猛将化为齑粉。”  “有杜案首在,我滁州战无不胜。”  “混账!”安禄山暴跳如雷,肉山跳跃间,连胯下妖马【马交】都吃痛悲鸣一声。  而安庆和惨死之后,他统帅的几千北狄骑兵,也骤然进退失据、进退维谷,尴尬无比。  进?  别逗了,安庆和上去都被杜预炸了。  退?  按军规,主将战死,亲兵皆斩!  回去就是军法被杀。  好在他们也无需多费脑浆,在杜预战诗鼓舞下,城头激/射而下的漫天箭雨,很是干脆地解决了他们的困境——统统死在城下就好了。  不得不说,冷兵器时代,主将的作用被无限放大。  滁州军民人人情绪激动,各个化身弓箭手,玩命射箭。  他们力气大增,射出的箭雨杀伤力也随之大增。  箭雨猛烈覆盖下,几千北狄骑兵人仰马翻,被统统射杀在护城河边。  叛军,郑王安庆和,被杜预杀死。全军覆没。  趁着杜预堵住叛军进攻,林如海、陈炜等趁机抢修缺口,已经破碎的城墙竟奇迹般又被拉起来,勉强维持了城墙防线完整。  滁州二战告捷,士气大振,军民嗷嗷叫着,对安禄山和叛军示/威。  “混账,开炮!给朕开炮!轰烂他们!”  安禄山暴躁发狂,回头对中行乐怒吼。  中行乐冷静道:“陛下,之前杜预突袭我军补给点,已经点燃了大部分炸药。这两轮轰击,已经耗光了我随身携带的所有回回炮药,短时间内,这些回回炮不可能再开炮了。”  安禄山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之前,他被杜预偷袭,破坏了大部分补给,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滁州军民也发现,那最为恐怖、威力奇大的回回炮,只射击了两轮就陷入沉寂,自然也明白都是杜预的功劳——杜预之前奇袭补给,偷袭点燃了炸药,使得叛军缺少弹药,此时才拯救了滁州,又是欢呼震天。  “开炮啊?你们倒是继续炮啊?”  “是不是没火药了?”  “嘿嘿,杜解元打蛇打七寸,真是解气。”  “没有火炮,我们看你怎么攻城?用头撞吗?”  杜预跃上城墙,也暗暗松了口气。  讲真,他也没料到,明明将火药点燃、引发大爆炸。逆种文人中行乐竟然还随身带着一部分火药,给滁州造成巨大威胁。  若非火药只齐射两轮就耗尽,若叛军手中火药齐全,以回回炮的威力,滁州根本挺不过今夜。  “蒙元帝国,还有逆种文人,介入叛乱很深啊。”  杜预目光一寒。  陈炜点头:“只怕,他们还有后续连招,必须小心。”  林如海道:“眼下我们先过了这关再说。叛军虽然连连吃亏,但依旧占据绝对优势。”  他一指城头上的箭矢垛:“才打了这半天,城内箭矢就告急了,库存太少了。”  杜预苦笑。  滁州,完全不具备与叛军/长期对峙、坚守的条件,全靠他诗词逆天改命,才能坚持到现在。  “箭矢不要紧,我们射出城去的,再想办法捡回来。”  杜预冷静道:“没有箭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送。”  “叛军扎下营寨了。”  王异重瞳一闪,一指城外。  众人看去,果然叛军号角连连,开始环绕滁州,安营扎寨。  此时,东方将白、雄鸡唱晓。  滁州百姓这才看清楚,叛军到底多少人,吓得暗暗咋舌。  昨夜,几十万叛军黑压压看不清楚,天明了、敌人环绕城池,才知道什么是声势浩大、八百里联营。  偌大滁州竟然被叛军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  “只怕,安禄山耗尽炮弹,贼心不死,要四下围城,与我们长期对峙攻城。”  林如海面色沉郁。  杜预淡淡一笑:“无妨。他们要持久战,我们奉陪到底。让大家埋锅做饭。”  城中,烧烤妖马肉的香气飘散。  这些北狄妖马虽然狰狞恐怖,但意外肉质肥美,肥瘦相见、汁液丰富,味道如同牛肉,但肥腻弹牙、滋味肥美更有过之。  城中百姓一口气将战死的两万妖马,剥皮煮肉,送上城头、大开朵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3章 赤日照耀从西来! 看地叛军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妖蛮虽然嗜血,但对妖马却感情很深,通常一人一马,相伴终生。战马死了,也舍不得吃掉。  看着杜预带滁州军民,杀马吃肉,美滋滋样子,如何不恨?  杜预更派人不断去城下,收集敌人身上箭矢,充实城防。打仗消耗最快的就是箭矢,北狄胡蛮强壮彪悍,通常要消耗十来个箭矢才能杀死一人。  但叛军也看出,滁州缺乏箭矢,自然不能让杜预轻易取回箭矢,不断派出游骑兵射杀前去回收箭矢之人。  滁州军民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反而让叛军更加摸清了城防虚实。  整个白天,安禄山叛军竟然没有发动攻城。  王异惊诧道:“咦?安禄山真能沉住气,他不怕在我滁州城下,耗日持久,耽误他进攻长安?”  杜预平静道:“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样,但我等将叛军主力拖在滁州,等于替朝廷分担了大部分压力。安禄山被我们拖在这,潼关只能由史思明带兵去打。以哥舒翰老将的沉稳,相信他不会让史思明得手。”  “如此局面,对我大唐非常有利。”  “我等只要守住滁州,拉稳仇恨,安禄山每多待一天,就距离败亡更近一步。最好与他僵持几个月,等大唐各路勤王大军汇聚,击破史思明,安禄山想跑都跑不掉。”  众人对杜预敬若天人,纷纷叹服。  “如今,我滁州最紧缺的,是箭。”  杜预紧皱眉头:“没有箭,就不好守城。北狄叛军,实力比我军民强太多,一旦爬上城墙,一个能打五个十个普通人。要守住城,必须多多储备箭羽。”  “我已经让工匠,在连夜加班加点,生产箭头。”  陈炜皱眉道:“但一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也生产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杜预眉头紧皱。  他屡屡施展才气,抢抓先手端了补给点,设伏诱杀崔浩之,诗成镇国杀安庆和,滁州与安禄山叛军的实力鸿/沟依旧泾渭分明、天渊之别。  滁州库存的弓箭,所剩无几,明日拿什么抵抗叛军进攻?  夜色,降临。  此时,叛军营地。  安禄山将酒杯中的血酒,一饮而尽,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远处的滁州城墙,眼中喷火。  血酒腥气冲天,乃是酒与人血混合而成。  中行乐站在阴影中,冷冷道:“燕帝,作为盟友我必须提醒你——你又浪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每过一天,大唐各地勤王援军,就会有一批赶到潼关,你攻陷长安的希望会更加渺茫。”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安禄山愤怒将酒杯砸在地上。  望着中行乐冷笑而去的背影,安禄山却露出阴险奸笑。  他走到后堂,冷冷道:“准备如何了?”  一个獐头鼠目、老鼠胡须、背后还带着尾巴的老头出现,奸笑道:“启禀陛下,我等从西戎来的吐蕃鼠人,从昨夜开始连夜挖洞,通向城内地道已挖好了。”  此人说是人,但其形容猥/琐,佝偻身子,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人立而起的硕鼠!  此人,便是吐蕃鼠人首领【松杰干布】。  吐蕃乃是西戎高原上一大强族,与北狄互通有无,同气连枝。特别在对付大唐上,都虎视眈眈,一心要吞并大唐。  吐蕃乃是数百部落的统一称呼,内部还有分支,有一只特殊鼠人部落,擅长打洞,被称为【吐蕃鼠人】。  鼠人虽居住高原,但其首领松杰干布性格贪婪,被安禄山重金悬赏打动,赶来中原参战,充当叛军的雇佣军。  “好!”  安禄山闪过残忍之色,狞笑道:“快,通知前锋令狐超,命他带兵攻城,吸引滁州注意力,再派吐蕃鼠人为先导,匈奴部落为主力,从地道攻入城中,打开城门,里应外合,拿下滁州。”  作为反叛军,安禄山早已对大唐攻坚战,有充分的准备,好几手预案。  蒙元帝国支援的回回炮,当然是攻城首选。但若回回炮弹药耗尽,或者天下大雨,不能开炮,就使用吐蕃鼠人挖地道攻城。  吐蕃鼠人生活在地下,打洞乃是天赋一绝,半天时间,能掘进数十里。  地道在攻城战中,威力无穷,且难以防范。一来攻城方士兵可借助地道,绕开城墙和护城河,直接钻入城中,二来攻城方还可悄悄将地道挖到城墙之下,再以木头柱子支撑重量,最后烧塌地道,引发城墙塌方。  通常,防守一方要在地下埋设铜管,或监听大瓮,并派出专人日夜监听地下动静,才能发现攻城一方静悄悄的地下阴谋。  但打洞乃是吐蕃鼠人天赋能力,掘进全靠利爪,并不使用金属工具打洞,过程静悄悄,防守方连监听都发现不了。  安禄山采用的是第一种攻城手段。  “你们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一举成功!”  “嘿嘿,明白。”松杰干布奸笑,老鼠胡须都颤抖两下,却贪婪搓手:“只是··嘿嘿,这滁州城可不好挖掘,燕帝可不能吝啬赏赐啊。”  安禄山冷哼:“老子什么时候,吝啬过赏赐?你们吐蕃鼠人来帮朕,哪一次不是发大财?”  松杰干布却鼠目放光:“不是,我听说,城内有女蛮国的公主,叫小蛮。您也知道,我鼠人最喜欢的,就是高挑熟媚的菩萨蛮。嘿嘿,城破之后,这些女蛮国的菩萨蛮,您赏我一万个?”  安禄山冷笑道:“一万个?你獐头鼠目,一群大老鼠,倒是蛮贪心的啊?”  松杰干布小眼睛一眨:“我们喜欢打洞,在地上打,还是女人身上打,都一样。陛下要是不允,那就算了。”  看他好/色、残忍又嗜血的模样,不难想象,菩萨蛮们落入这些高原硕鼠手中,会是何等凄惨下场。  安禄山冷哼道:“这些女蛮国的蛮女,竟敢背叛我,误导朕,不然朕早就派人暗杀了杜预。罪无可赦。只要你吐蕃鼠人帮我征服滁州,杀了杜预,朕把女蛮国统统赏赐给你又如何?”  “好,那感情好!”松杰干布兴奋眉飞色舞,大叫道:“我这就去打洞。嘿嘿。”  工程进展极其顺利,又经过一整晚的掘进,数以千计的吐蕃鼠人成功打通了通向城内的地道。  黎明之前,乃是一天中最黑暗也是人精神最懈怠的时刻。经过一天的激烈厮杀,滁州百姓还在沉睡,连值守的兵士都昏昏欲睡。  城内一处民宅的地下,一块大青砖,却突然诡异抖动起来。  一个硕/大鼠头,闪耀妖蛮的寒光从地下钻出,鬼头鬼脑,四下探勘。  松杰干布。  这吐蕃鼠人首领,亲自带人挖掘进城。  “无人发现。嘿嘿···”  “果然不出我所料,滁州那人族泥腿子,根本不知道还有我这等妖蛮存在。”  吐蕃鼠人,乃是草原人族与妖族的混种,结合人与妖族的特长。既有人的狡诈智慧,又有鼠妖的打洞天赋。  松杰干布獐头鼠目从地洞钻出来,后面跟着数百拖着大尾巴的鼠人。  “走,快准备进攻。”  后面是数以千计、数之不尽的匈奴北狄,也悄悄从地道钻出,跟随而上。  滁州静悄悄,人们都沉浸在最深沉梦乡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  这支北狄、西戎、吐蕃鼠人与匈奴混合大军,过万人悄悄钻出地道,眼看贪光四射,就要举起屠刀,冲上城墙,大开杀戒。  谁知。  突然,有人慢慢吟诵一句诗。  “赤日照耀从西来!”  又是一轮红日,从西方升起,犹如一百万个探照灯将滁州地道照的雪亮无比、分毫毕现。  刚刚钻出地道的吐蕃鼠人,立即眼睛瞎了。  他们常年生活在地下,比普通妖蛮更是受不了阳光直射,鼠目被严重灼伤,痛苦在地上翻滚起来。  松杰干布心头立即笼上一层不祥的阴霾!  “不,不好!”  “陷阱!这赫然是一个恶毒的陷阱!”  “杜预竟然提前发现了我们的阴谋?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发现我鼠人打洞的痕迹?我鼠人打洞不会发出任何声音,难道是被人出卖了?”  可惜,他眼前一片白茫茫,眼睛刺痛,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得陈炜一声怒喝。  “射!”  从周围城墙、望楼和高处,骤然涌出无数埋伏已久的弓箭手。  他们手持强弓硬弩,对准刚刚被群体致盲的吐蕃鼠人和匈奴人。  崩。  一声脆响。  鼠人的惨叫声和匈奴人的怒吼声,同时响起。  吐蕃鼠人擅长打洞,但并不擅长战斗。他们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弱小一点,以数量和偷袭取胜。  只是第一轮齐射,滁州军民就射杀了上千吐蕃鼠人,将他们钉死在光亮如白昼的滁州街道/上。  鼠人如韭菜般,被纷纷割麦子倒下。  同样中箭的大批匈奴人,却怒吼着跳起来,要继续战斗。  更有匈奴人从地道里,源源不断涌出。  城外的安禄山,也心中一咯噔,气急败坏道:“为何城内喊杀大起?难道被杜预发现了?”  “陛下,大事不好,我们的偷袭貌似被发现了。”  前锋令狐超跑来报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3章 赤日照耀从西来!_729 看地叛军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妖蛮虽然嗜血,但对妖马却感情很深,通常一人一马,相伴终生。战马死了,也舍不得吃掉。  看着杜预带滁州军民,杀马吃肉,美滋滋样子,如何不恨?  杜预更派人不断去城下,收集敌人身上箭矢,充实城防。打仗消耗最快的就是箭矢,北狄胡蛮强壮彪悍,通常要消耗十来个箭矢才能杀死一人。  但叛军也看出,滁州缺乏箭矢,自然不能让杜预轻易取回箭矢,不断派出游骑兵射杀前去回收箭矢之人。  滁州军民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反而让叛军更加摸清了城防虚实。  整个白天,安禄山叛军竟然没有发动攻城。  王异惊诧道:“咦?安禄山真能沉住气,他不怕在我滁州城下,耗日持久,耽误他进攻长安?”  杜预平静道:“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样,但我等将叛军主力拖在滁州,等于替朝廷分担了大部分压力。安禄山被我们拖在这,潼关只能由史思明带兵去打。以哥舒翰老将的沉稳,相信他不会让史思明得手。”  “如此局面,对我大唐非常有利。”  “我等只要守住滁州,拉稳仇恨,安禄山每多待一天,就距离败亡更近一步。最好与他僵持几个月,等大唐各路勤王大军汇聚,击破史思明,安禄山想跑都跑不掉。”  众人对杜预敬若天人,纷纷叹服。  “如今,我滁州最紧缺的,是箭。”  杜预紧皱眉头:“没有箭,就不好守城。北狄叛军,实力比我军民强太多,一旦爬上城墙,一个能打五个十个普通人。要守住城,必须多多储备箭羽。”  “我已经让工匠,在连夜加班加点,生产箭头。”  陈炜皱眉道:“但一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也生产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杜预眉头紧皱。  他屡屡施展才气,抢抓先手端了补给点,设伏诱杀崔浩之,诗成镇国杀安庆和,滁州与安禄山叛军的实力鸿/沟依旧泾渭分明、天渊之别。  滁州库存的弓箭,所剩无几,明日拿什么抵抗叛军进攻?  夜色,降临。  此时,叛军营地。  安禄山将酒杯中的血酒,一饮而尽,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远处的滁州城墙,眼中喷火。  血酒腥气冲天,乃是酒与人血混合而成。  中行乐站在阴影中,冷冷道:“燕帝,作为盟友我必须提醒你——你又浪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每过一天,大唐各地勤王援军,就会有一批赶到潼关,你攻陷长安的希望会更加渺茫。”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安禄山愤怒将酒杯砸在地上。  望着中行乐冷笑而去的背影,安禄山却露出阴险奸笑。  他走到后堂,冷冷道:“准备如何了?”  一个獐头鼠目、老鼠胡须、背后还带着尾巴的老头出现,奸笑道:“启禀陛下,我等从西戎来的吐蕃鼠人,从昨夜开始连夜挖洞,通向城内地道已挖好了。”  此人说是人,但其形容猥/琐,佝偻身子,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人立而起的硕鼠!  此人,便是吐蕃鼠人首领【松杰干布】。  吐蕃乃是西戎高原上一大强族,与北狄互通有无,同气连枝。特别在对付大唐上,都虎视眈眈,一心要吞并大唐。  吐蕃乃是数百部落的统一称呼,内部还有分支,有一只特殊鼠人部落,擅长打洞,被称为【吐蕃鼠人】。  鼠人虽居住高原,但其首领松杰干布性格贪婪,被安禄山重金悬赏打动,赶来中原参战,充当叛军的雇佣军。  “好!”  安禄山闪过残忍之色,狞笑道:“快,通知前锋令狐超,命他带兵攻城,吸引滁州注意力,再派吐蕃鼠人为先导,匈奴部落为主力,从地道攻入城中,打开城门,里应外合,拿下滁州。”  作为反叛军,安禄山早已对大唐攻坚战,有充分的准备,好几手预案。  蒙元帝国支援的回回炮,当然是攻城首选。但若回回炮弹药耗尽,或者天下大雨,不能开炮,就使用吐蕃鼠人挖地道攻城。  吐蕃鼠人生活在地下,打洞乃是天赋一绝,半天时间,能掘进数十里。  地道在攻城战中,威力无穷,且难以防范。一来攻城方士兵可借助地道,绕开城墙和护城河,直接钻入城中,二来攻城方还可悄悄将地道挖到城墙之下,再以木头柱子支撑重量,最后烧塌地道,引发城墙塌方。  通常,防守一方要在地下埋设铜管,或监听大瓮,并派出专人日夜监听地下动静,才能发现攻城一方静悄悄的地下阴谋。  但打洞乃是吐蕃鼠人天赋能力,掘进全靠利爪,并不使用金属工具打洞,过程静悄悄,防守方连监听都发现不了。  安禄山采用的是第一种攻城手段。  “你们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一举成功!”  “嘿嘿,明白。”松杰干布奸笑,老鼠胡须都颤抖两下,却贪婪搓手:“只是··嘿嘿,这滁州城可不好挖掘,燕帝可不能吝啬赏赐啊。”  安禄山冷哼:“老子什么时候,吝啬过赏赐?你们吐蕃鼠人来帮朕,哪一次不是发大财?”  松杰干布却鼠目放光:“不是,我听说,城内有女蛮国的公主,叫小蛮。您也知道,我鼠人最喜欢的,就是高挑熟媚的菩萨蛮。嘿嘿,城破之后,这些女蛮国的菩萨蛮,您赏我一万个?”  安禄山冷笑道:“一万个?你獐头鼠目,一群大老鼠,倒是蛮贪心的啊?”  松杰干布小眼睛一眨:“我们喜欢打洞,在地上打,还是女人身上打,都一样。陛下要是不允,那就算了。”  看他好/色、残忍又嗜血的模样,不难想象,菩萨蛮们落入这些高原硕鼠手中,会是何等凄惨下场。  安禄山冷哼道:“这些女蛮国的蛮女,竟敢背叛我,误导朕,不然朕早就派人暗杀了杜预。罪无可赦。只要你吐蕃鼠人帮我征服滁州,杀了杜预,朕把女蛮国统统赏赐给你又如何?”  “好,那感情好!”松杰干布兴奋眉飞色舞,大叫道:“我这就去打洞。嘿嘿。”  工程进展极其顺利,又经过一整晚的掘进,数以千计的吐蕃鼠人成功打通了通向城内的地道。  黎明之前,乃是一天中最黑暗也是人精神最懈怠的时刻。经过一天的激烈厮杀,滁州百姓还在沉睡,连值守的兵士都昏昏欲睡。  城内一处民宅的地下,一块大青砖,却突然诡异抖动起来。  一个硕/大鼠头,闪耀妖蛮的寒光从地下钻出,鬼头鬼脑,四下探勘。  松杰干布。  这吐蕃鼠人首领,亲自带人挖掘进城。  “无人发现。嘿嘿···”  “果然不出我所料,滁州那人族泥腿子,根本不知道还有我这等妖蛮存在。”  吐蕃鼠人,乃是草原人族与妖族的混种,结合人与妖族的特长。既有人的狡诈智慧,又有鼠妖的打洞天赋。  松杰干布獐头鼠目从地洞钻出来,后面跟着数百拖着大尾巴的鼠人。  “走,快准备进攻。”  后面是数以千计、数之不尽的匈奴北狄,也悄悄从地道钻出,跟随而上。  滁州静悄悄,人们都沉浸在最深沉梦乡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  这支北狄、西戎、吐蕃鼠人与匈奴混合大军,过万人悄悄钻出地道,眼看贪光四射,就要举起屠刀,冲上城墙,大开杀戒。  谁知。  突然,有人慢慢吟诵一句诗。  “赤日照耀从西来!”  又是一轮红日,从西方升起,犹如一百万个探照灯将滁州地道照的雪亮无比、分毫毕现。  刚刚钻出地道的吐蕃鼠人,立即眼睛瞎了。  他们常年生活在地下,比普通妖蛮更是受不了阳光直射,鼠目被严重灼伤,痛苦在地上翻滚起来。  松杰干布心头立即笼上一层不祥的阴霾!  “不,不好!”  “陷阱!这赫然是一个恶毒的陷阱!”  “杜预竟然提前发现了我们的阴谋?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发现我鼠人打洞的痕迹?我鼠人打洞不会发出任何声音,难道是被人出卖了?”  可惜,他眼前一片白茫茫,眼睛刺痛,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得陈炜一声怒喝。  “射!”  从周围城墙、望楼和高处,骤然涌出无数埋伏已久的弓箭手。  他们手持强弓硬弩,对准刚刚被群体致盲的吐蕃鼠人和匈奴人。  崩。  一声脆响。  鼠人的惨叫声和匈奴人的怒吼声,同时响起。  吐蕃鼠人擅长打洞,但并不擅长战斗。他们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弱小一点,以数量和偷袭取胜。  只是第一轮齐射,滁州军民就射杀了上千吐蕃鼠人,将他们钉死在光亮如白昼的滁州街道/上。  鼠人如韭菜般,被纷纷割麦子倒下。  同样中箭的大批匈奴人,却怒吼着跳起来,要继续战斗。  更有匈奴人从地道里,源源不断涌出。  城外的安禄山,也心中一咯噔,气急败坏道:“为何城内喊杀大起?难道被杜预发现了?”  “陛下,大事不好,我们的偷袭貌似被发现了。”  前锋令狐超跑来报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4章 地道之战! 安禄山怒道:“地道还完整?”  令狐超点点头:“完整。”  安禄山恼羞成怒:“那就转偷袭为强攻!你从城外攻打城墙,派儿郎们从地下钻进去,两头开战,老子就不信了。这些滁州泥腿子,从未杀过人、见过血的,能比我北狄儿郎更英勇善战。”  “是!”  安禄山自以为聪明,偷偷挖地道,结果浪费了一天一夜时间,原来杜预早就发现了,立即老羞成怒,索性再次全面进攻。  叛军明火执仗,点燃了数百个大火堆,将战场照的雪亮。  他们开始四面攻城、全面围攻滁州。  滁州立即到处起火、四面吃紧。  杜预不得不启动警报,唤醒全城守军,分散到四个城墙同时防守。  被当猴耍的北狄胡蛮,憋足一口气,不要命地潮水般四面围攻,要趁着天黑夜色,人族射手视线不佳,弓箭命中率低下优势,强行冲垮滁州防线,登上城墙。  滁州压力大增。  唯一的好消息,是滁州南边乃是汹涌澎湃、宽达百丈的滁河,北狄妖蛮不是水族,不擅长水战,无法绕过滁河,从南方城墙发动进攻,使得滁州减少一面防守面积,可以集中有限兵力在北、东、西三面开战。  饶是如此,险象环生。  杜预如今手中的滁州军民,足有三四万人,但分散到每一面城墙上,只有一万人左右。  一万人听起来不少,但滁州也是大城,一面城墙就有十里长。一万人撒上去,稀稀拉拉,并不充裕。  而叛军作为攻击方,却可以随时调整攻击重点和突破口,形成局部以多打少,十个打一个的攻击优势,加上北狄各部妖蛮血统、皮糙肉厚,经常一个冲锋就差点破口,冲上城墙。  杜预不得不抽调最有经验的三千退役老兵,组成救火队,率领亲卫队,四处扑火。哪里受到攻击最猛烈,他就冲向哪里。  而城内的厮杀也日益激烈、白热化。  陈炜指挥弓箭手,疯狂攒射,钻出地道一个就射杀一个。  吐蕃鼠人早已死伤殆尽,那贪图菩萨蛮美色的松杰干布,也被小蛮一剑斩下人头。  说起来可笑,松杰干布也算求仁得仁,在临死前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痴心妄想要得到的菩萨蛮公主——小蛮。  他近距离盯着小蛮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热/辣的小蛮腰,哪怕濒死状态,眼中都要瞪出来,口水也差点流出来了。  “呼呼··真美啊。”  小蛮美眸鄙夷,一剑嫌弃地抹过吐蕃鼠人的脖子,将松杰干布送入地狱。  “恶心!”  “就凭你长得土拨鼠一样,也想霸占我女蛮国女子?”  “我呸,我女蛮国都是杜预的女人,绝不可能落入你这等癞蛤蟆口中。”  小蛮义正词严,义薄云天。  林星河:“???”  红娘气得跺脚:“杜预,你解释解释,什么叫女蛮国菩萨蛮,都是你的?”  杜预老脸一红:不信谣,不传谣。  但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却冲出了地道,狂吼着高举明晃晃的武器扑向城内守军。  虽然地道狭窄,他们只能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但北狄人强悍的战斗属性,对滁州军民形成了强大的压制力,以一当五乃是基本操作,有的甚至叫嚣——我要打十个。  城内的压力,飞速增大。  加上城外恼羞成怒的安禄山,正在不惜一切代价,指挥催动大军疯狂上涌,向城墙各处薄弱环节扑来,滁州内外受敌、已然数次被突破,岌岌可危。  “嘿嘿··”  安禄山得意洋洋,看着喊杀震天的滁州,看着自己地道战的奸计就要得逞,冷笑连连。  他麾下诸子,安庆宗、安庆恩、安庆余等各种阿谀奉承,马屁震天。  “父皇的地道之计,果然神机妙算。”  “父皇,滁州就要撑不住啦。”  “父皇,儿臣愿意再添一把火,上去助战,一举破城。”  “父皇,儿臣还有一只劲旅,可投入战斗。”  其余儿子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也急忙溜须拍马。  安禄山常年被压抑、心理变/态扭曲,极度渴望被肯定、吹捧,非常吃溜须拍马这一套。  “哼。”  安禄山冷笑道:“尔等还不速速一拥而上,四面攻城?打下滁州,朕定要将杜预五马分尸,一泄心头之恨。”  四子安庆恩被封为楚王,在安庆绪、安庆和死后,他是唯一有希望与二哥安庆宗争夺太子之位的人选。  他看到安禄山如此重视滁州,恨不得活剥杜预,立即请命道:“父皇,儿臣愿意帅军从地道入城,中心开花,一举奠定胜局。”  安庆恩骁勇善战,武力或许不如三哥安庆和,但阴谋诡计上却更胜一筹。  老二安庆宗一听急眼:“父皇,大哥、三弟死后,我如今是长子,这等危险差事,自然我当哥哥的应去!”  安禄山眼神眯缝,扫过老二、老四,嘴角冷峭:“你们,同去。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安庆宗、安庆恩对视一眼,火花四射。  显然,安禄山要使用胡人的老办法——狼崽子窝里斗,打赢的就是头狼,他的合法继承人。  安庆恩二话不说,直奔地道,带着数千亲兵就一头钻了进去。  他乃是安禄山与北狄蛮族的一只靺鞨公主,生下的儿子。身体特别彪悍,手下也都是靺鞨族的勇士。  顺便一提,靺鞨族乃是北狄蛮族中的异类,长得猪鼻子猪脸,还有两颗獠牙,身体也酷似野猪,远远看去活脱脱就是一群人立而起行走的野猪妖。  也不知道安禄山如何能下得来嘴,连野猪公主都啃得动,生下安庆恩这一窝。  安庆恩率领的靺鞨野猪妖,各个膀大腰圆,力大无穷,皮糙肉厚,便是被人族弓箭射中,也不以为然,拔出箭头再战江湖。  看到地道被安庆恩抢走,安庆宗咒骂两声,也只能带着强大的亲兵——柔然人马射手,向城池战况最激烈的缺口奔去。  安庆宗是安禄山与柔然公主生下的儿子,柔然人头马身,乃是山海经传说中英招的后代。据山海经记载,英招是一种人面马身的异兽,它长着虎的翅膀和鸟的喙,生活在悬圃中。而柔然人,也继承了英招的特质,奔驰如雷,擅长投射,在草原上乃是天生的战士、强族。  安庆宗一旦带兵奔驰起来,铁蹄铮铮,火花四射,几千人马手持投矛,猛然向城头远距离抛射而去。  他们投矛的距离,足有惊人的上百丈!  沉重的投矛,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高高直冲天际,再从天际呼啸而下,抛射命中城墙上。  城墙上正在激战的敌我双方,顿时死伤惨重。  一个个正在缠斗、死战的人族士兵,与北狄妖蛮,同时面临空中呼啸而至的投矛死亡之雨。  如此沉重的投矛,以如今惊人的速度和雷势,任何盔甲都无法遮挡、掩护,只能被无情穿透,惨死。  没错。  安庆宗根本不管自己人的死活,他的面前,只要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任何挡在他面前之人,无论敌我,都要死。  这片城墙,所有活动生命,瞬间清零。  死光光。  “上!”  安庆宗一跃而起,白驹过涧,越过护城河,再一跃跳上十丈高的城墙。  任何战场阻碍,都无法挡住安庆宗的马蹄。  而后面数千柔然人马,也纷纷跃起,踏足城墙。  他们的加入,一石激起千层浪,犹如在水池中投入一块巨石,瞬间砸的滁州守军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没有人,敢挡在安庆宗的面前。  安庆宗放声狂笑,一击投矛,射杀了远处带兵冲锋而来的一个校尉,马踏滁州城楼,一字一句怒吼:“你们,死定了!”  安庆宗、安庆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齐头并进,滁州城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杜预突然道:“动手!”  安禄山只听得大地颤抖。  然后,就看到护城河的水位,骤然爆降,吨吨吨凭空消失。  攻城一方北狄人欢呼雀跃——护城河与城墙紧紧相连,他们任凭再多兵力也无法充分展开,只能隔靴搔痒,隔着护城河攻打滁州城墙。  如今护城河干涸了,岂不是天赐良机?  安禄山却眉头紧皱,他已然嗅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气息——阴谋的气息。  他已经被杜预层出不穷的花活,给整怕了。  杜预可谓计无穷出,已经达到“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的境界。不仅已为将士们为其折服,连安禄山也对其智谋心惊胆战。  “又,又在玩什么花样?不好!安庆恩!”  安禄山突然看到,宽达七丈、深达数丈的护城河,骤然干涸、下降,大地颤抖、倒灌地道之中,骤然清醒过来,大叫一声不妙,狠狠一拍大腿。  他终于明白,杜预又又又要整蛊自己、痛殴叛军了。  正在地下狂爬的安庆恩,带着几千强悍的靺鞨野猪战士,已经快到地道出口,甚至能看到地道尽头、隐隐光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4章 地道之战!_731 安禄山怒道:“地道还完整?”  令狐超点点头:“完整。”  安禄山恼羞成怒:“那就转偷袭为强攻!你从城外攻打城墙,派儿郎们从地下钻进去,两头开战,老子就不信了。这些滁州泥腿子,从未杀过人、见过血的,能比我北狄儿郎更英勇善战。”  “是!”  安禄山自以为聪明,偷偷挖地道,结果浪费了一天一夜时间,原来杜预早就发现了,立即老羞成怒,索性再次全面进攻。  叛军明火执仗,点燃了数百个大火堆,将战场照的雪亮。  他们开始四面攻城、全面围攻滁州。  滁州立即到处起火、四面吃紧。  杜预不得不启动警报,唤醒全城守军,分散到四个城墙同时防守。  被当猴耍的北狄胡蛮,憋足一口气,不要命地潮水般四面围攻,要趁着天黑夜色,人族射手视线不佳,弓箭命中率低下优势,强行冲垮滁州防线,登上城墙。  滁州压力大增。  唯一的好消息,是滁州南边乃是汹涌澎湃、宽达百丈的滁河,北狄妖蛮不是水族,不擅长水战,无法绕过滁河,从南方城墙发动进攻,使得滁州减少一面防守面积,可以集中有限兵力在北、东、西三面开战。  饶是如此,险象环生。  杜预如今手中的滁州军民,足有三四万人,但分散到每一面城墙上,只有一万人左右。  一万人听起来不少,但滁州也是大城,一面城墙就有十里长。一万人撒上去,稀稀拉拉,并不充裕。  而叛军作为攻击方,却可以随时调整攻击重点和突破口,形成局部以多打少,十个打一个的攻击优势,加上北狄各部妖蛮血统、皮糙肉厚,经常一个冲锋就差点破口,冲上城墙。  杜预不得不抽调最有经验的三千退役老兵,组成救火队,率领亲卫队,四处扑火。哪里受到攻击最猛烈,他就冲向哪里。  而城内的厮杀也日益激烈、白热化。  陈炜指挥弓箭手,疯狂攒射,钻出地道一个就射杀一个。  吐蕃鼠人早已死伤殆尽,那贪图菩萨蛮美色的松杰干布,也被小蛮一剑斩下人头。  说起来可笑,松杰干布也算求仁得仁,在临死前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痴心妄想要得到的菩萨蛮公主——小蛮。  他近距离盯着小蛮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热/辣的小蛮腰,哪怕濒死状态,眼中都要瞪出来,口水也差点流出来了。  “呼呼··真美啊。”  小蛮美眸鄙夷,一剑嫌弃地抹过吐蕃鼠人的脖子,将松杰干布送入地狱。  “恶心!”  “就凭你长得土拨鼠一样,也想霸占我女蛮国女子?”  “我呸,我女蛮国都是杜预的女人,绝不可能落入你这等癞蛤蟆口中。”  小蛮义正词严,义薄云天。  林星河:“???”  红娘气得跺脚:“杜预,你解释解释,什么叫女蛮国菩萨蛮,都是你的?”  杜预老脸一红:不信谣,不传谣。  但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却冲出了地道,狂吼着高举明晃晃的武器扑向城内守军。  虽然地道狭窄,他们只能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但北狄人强悍的战斗属性,对滁州军民形成了强大的压制力,以一当五乃是基本操作,有的甚至叫嚣——我要打十个。  城内的压力,飞速增大。  加上城外恼羞成怒的安禄山,正在不惜一切代价,指挥催动大军疯狂上涌,向城墙各处薄弱环节扑来,滁州内外受敌、已然数次被突破,岌岌可危。  “嘿嘿··”  安禄山得意洋洋,看着喊杀震天的滁州,看着自己地道战的奸计就要得逞,冷笑连连。  他麾下诸子,安庆宗、安庆恩、安庆余等各种阿谀奉承,马屁震天。  “父皇的地道之计,果然神机妙算。”  “父皇,滁州就要撑不住啦。”  “父皇,儿臣愿意再添一把火,上去助战,一举破城。”  “父皇,儿臣还有一只劲旅,可投入战斗。”  其余儿子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也急忙溜须拍马。  安禄山常年被压抑、心理变/态扭曲,极度渴望被肯定、吹捧,非常吃溜须拍马这一套。  “哼。”  安禄山冷笑道:“尔等还不速速一拥而上,四面攻城?打下滁州,朕定要将杜预五马分尸,一泄心头之恨。”  四子安庆恩被封为楚王,在安庆绪、安庆和死后,他是唯一有希望与二哥安庆宗争夺太子之位的人选。  他看到安禄山如此重视滁州,恨不得活剥杜预,立即请命道:“父皇,儿臣愿意帅军从地道入城,中心开花,一举奠定胜局。”  安庆恩骁勇善战,武力或许不如三哥安庆和,但阴谋诡计上却更胜一筹。  老二安庆宗一听急眼:“父皇,大哥、三弟死后,我如今是长子,这等危险差事,自然我当哥哥的应去!”  安禄山眼神眯缝,扫过老二、老四,嘴角冷峭:“你们,同去。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安庆宗、安庆恩对视一眼,火花四射。  显然,安禄山要使用胡人的老办法——狼崽子窝里斗,打赢的就是头狼,他的合法继承人。  安庆恩二话不说,直奔地道,带着数千亲兵就一头钻了进去。  他乃是安禄山与北狄蛮族的一只靺鞨公主,生下的儿子。身体特别彪悍,手下也都是靺鞨族的勇士。  顺便一提,靺鞨族乃是北狄蛮族中的异类,长得猪鼻子猪脸,还有两颗獠牙,身体也酷似野猪,远远看去活脱脱就是一群人立而起行走的野猪妖。  也不知道安禄山如何能下得来嘴,连野猪公主都啃得动,生下安庆恩这一窝。  安庆恩率领的靺鞨野猪妖,各个膀大腰圆,力大无穷,皮糙肉厚,便是被人族弓箭射中,也不以为然,拔出箭头再战江湖。  看到地道被安庆恩抢走,安庆宗咒骂两声,也只能带着强大的亲兵——柔然人马射手,向城池战况最激烈的缺口奔去。  安庆宗是安禄山与柔然公主生下的儿子,柔然人头马身,乃是山海经传说中英招的后代。据山海经记载,英招是一种人面马身的异兽,它长着虎的翅膀和鸟的喙,生活在悬圃中。而柔然人,也继承了英招的特质,奔驰如雷,擅长投射,在草原上乃是天生的战士、强族。  安庆宗一旦带兵奔驰起来,铁蹄铮铮,火花四射,几千人马手持投矛,猛然向城头远距离抛射而去。  他们投矛的距离,足有惊人的上百丈!  沉重的投矛,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高高直冲天际,再从天际呼啸而下,抛射命中城墙上。  城墙上正在激战的敌我双方,顿时死伤惨重。  一个个正在缠斗、死战的人族士兵,与北狄妖蛮,同时面临空中呼啸而至的投矛死亡之雨。  如此沉重的投矛,以如今惊人的速度和雷势,任何盔甲都无法遮挡、掩护,只能被无情穿透,惨死。  没错。  安庆宗根本不管自己人的死活,他的面前,只要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任何挡在他面前之人,无论敌我,都要死。  这片城墙,所有活动生命,瞬间清零。  死光光。  “上!”  安庆宗一跃而起,白驹过涧,越过护城河,再一跃跳上十丈高的城墙。  任何战场阻碍,都无法挡住安庆宗的马蹄。  而后面数千柔然人马,也纷纷跃起,踏足城墙。  他们的加入,一石激起千层浪,犹如在水池中投入一块巨石,瞬间砸的滁州守军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没有人,敢挡在安庆宗的面前。  安庆宗放声狂笑,一击投矛,射杀了远处带兵冲锋而来的一个校尉,马踏滁州城楼,一字一句怒吼:“你们,死定了!”  安庆宗、安庆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齐头并进,滁州城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杜预突然道:“动手!”  安禄山只听得大地颤抖。  然后,就看到护城河的水位,骤然爆降,吨吨吨凭空消失。  攻城一方北狄人欢呼雀跃——护城河与城墙紧紧相连,他们任凭再多兵力也无法充分展开,只能隔靴搔痒,隔着护城河攻打滁州城墙。  如今护城河干涸了,岂不是天赐良机?  安禄山却眉头紧皱,他已然嗅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气息——阴谋的气息。  他已经被杜预层出不穷的花活,给整怕了。  杜预可谓计无穷出,已经达到“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的境界。不仅已为将士们为其折服,连安禄山也对其智谋心惊胆战。  “又,又在玩什么花样?不好!安庆恩!”  安禄山突然看到,宽达七丈、深达数丈的护城河,骤然干涸、下降,大地颤抖、倒灌地道之中,骤然清醒过来,大叫一声不妙,狠狠一拍大腿。  他终于明白,杜预又又又要整蛊自己、痛殴叛军了。  正在地下狂爬的安庆恩,带着几千强悍的靺鞨野猪战士,已经快到地道出口,甚至能看到地道尽头、隐隐光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5章 靺鞨猪的末日! “头功,必然我的!”  “哈哈,加把劲,打破了滁州,这滁州城里几十万小娘们,兄弟们可随便享用!想玩就玩,想吃就吃。她们细皮嫩/肉,一个个水灵的紧啊。可比咱们靺鞨皮糙肉厚的母野猪,要美味地多!”  安庆恩回头激励部下。  靺鞨野猪蛮夷狂笑。  野猪性银,非常喜欢异族的女性,特别是人族美人。一旦破城,他们往往兽/性大发,要肆意屠戮,年轻女性遇到这些靺鞨野猪蛮夷,就更是倒了大霉,不光要被xx,玩腻了更要被活活吃掉。  突然,一股澎湃的泉水,从头顶倒灌而下,将正在狂笑的安庆恩美梦浇醒了!  安庆恩:“???”  他大骂着抬头看去,却骇然发现,头顶上竟然有一头小猪大小的小兽,正在呲牙咧嘴,对他嘿嘿笑呢。  这一惊,非同小可。  要知道,松杰干布等吐蕃鼠人,为防止被城内监听到挖地道的声音,故意将地道挖的很深,发挥天赋优势,往地下挖了数十丈深。  这里,可是数十丈的地下!  一旦漏水,塌方,那可是灭顶之灾!  逃,都逃不掉的。  这小兽,自然是杜预神兽、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氐土貉!  安庆恩立即如坠冰窖,骤然意识到自己和靺鞨野猪蛮族小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杜预,早就知道了父皇布置的地道攻/势。  他之所以按兵不动,装作没发现,纯粹是为了引/诱更多的傻狍子——例如急于建功的自己,悄然踏入必死境地。  确实,作为现代人,杜预对古代战争了解太多。  哪怕他没读过几本兵书,但也足够资格给那些兵家学者上课。  杜预既然猜到安禄山有可能挖地道,加上他有挖地道方面的顶级神兽氐土貉,怎么可能不防备?  杜预放出氐土貉,就在滁州城下。可笑松杰干布那些吐蕃鼠人,刚刚如土拨鼠般吭哧吭哧挖洞,杜预就知道安禄山要拉什么屎了。  但杜预装作小白,不知道,任凭安禄山将地道挖到城内。  且杜预还装作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安禄山源源不断通过地道,将兵力投送到城内。  现在,杜预终于要收网,连本带利,将这一波安禄山送来的人头统统收割。  安庆恩,纯属自己倒霉。  氐土貉挖开了护城河与地道之间的泥土岩石,将护城河中数以万吨的水,引入地道!  地道顿时管涌、冒顶。  波/涛汹/涌、数以万吨的水,在狭窄的地道中奔腾咆哮。  任何有井下经验的矿工都知道,在深达数十丈的地下,遭遇这恐怖的管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甚至没有机会说出遗愿,就会被不知冲到什么地方。  下场只有一个——活埋。  可怜足智多谋、阴险狡诈的安庆恩,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才智,就惨遭活埋。  他并不孤独。  伴随他踏上黄泉路的,还有数千靺鞨族强大的猪妖蛮夷,这些嗜血的野猪战士,还没来得及看到滁州城中“水灵灵”的花姑娘,已经被集体活埋滁州城下,成为土壤肥料。  “咕噜噜···”  安庆恩面容扭曲,在水下奋力挣扎着,试图找出一个出口。  任何挡在他面前的物体,无论是忠心耿耿的亲兵,还是岩石,都会被他用斧头砍碎。  但。  一切都晚了。  水中,根本分辨不清任何方向。  哪怕再强大的北狄蛮夷,也需要氧气才能存活。  而被杜预算计、活埋在几十丈地下的安庆恩,只能死不瞑目、睁大眼睛,尸骨无存,永远漂流在暗无天日的滁州地下河中。  伴随他的,是数千靺鞨猪妖蛮夷的尸体。  这些半人半猪妖的强悍混血战士,惨死在杜预一个妙计之下,被悄无声息的活埋。  “混账!”  安禄山目睹了自己四儿子被杜预活埋的全过程,眼疵欲裂,暴跳如雷。  他有九个儿子,却已经有足足三个,惨死在杜预手中。  老大安庆绪、三子安庆和、四子安庆恩。  哪怕安禄山多子多福,也禁不住杜预这么杀啊?  正在奋战的滁州百姓,突然看到地道尽头,冒出管涌的水,还源源不断冲出猪妖尸体,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哈哈,快看啊。”  “是杜预杜解元!杜解元又狠狠阴了安禄山一把!”  “原来如此,这地道请君入瓮,又是一个陷阱?”  “安禄山又怒送一波人头?”  “可怕,太可怕了。装作不知情,等人家大军下地道,却突然放水倒灌、活活淹死?”  “这就叫滚烫泼鼠洞,一死死一窝。”  陈炜、林如海面面相觑。  “杜预这办法,一方面破了安禄山的地道攻/势,另一方面有水在地道中支撑,还不会让地道空悬,导致城墙塌方?还连消带打,堵死了安禄山常用的烧塌地道,让城墙塌陷的毒计?”  “妙啊!绝妙!”  “智谋超群,指挥卓越,尤善临机应敌。”  两人都感到,杜预的指挥艺术,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水平,更超过此时人的想象极限。  安禄山气得眼前发黑。  他派出松杰干布挖地道,确实连环毒计,偷袭不成,就强攻,强攻不成,就放火烧塌地道,引起城墙塌方。  可杜预利用水攻倒灌地道,连消带打,一口气破了他所有计策,还淹死了他儿子安庆恩。  “混账,安庆宗呢?他怎么还没攻破滁州?”  安禄山心态失衡、狂暴大叫。  原来,安庆宗看到安庆恩被杜预水淹老鼠洞,活活淹死在滁州地下,连尸体都找不到,心中一寒,竟然没攻上城墙。  他不傻。  跟杜预打到现在,太子安庆绪、老三郑王安庆和、老四楚王安庆恩都死了。  能跟他争夺安禄山继承人位置的兄弟,都被杜预杀光了。  他安庆宗是老二,却还活着。  谁还跟他争?  他还需要表现吗?  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何必还要舍生忘死、冒险先登?万一,只是说万一杜预还有伏手,将他安庆宗也包进去了呢?  这种可能,决不能说没有。  安庆宗索性又带着柔然马人,来了两波奔射,装模作样,将手中投矛耗尽,竟然转头就回来了。  事实证明,妖蛮并非没有智慧,相反,他们智慧很高,在勾心斗角方面不逊色与人类。  安禄山气得暴跳如雷,但安庆宗赌的就是——父皇,你儿子死的七七八八,不敢再杀我。  他赌赢了。  安禄山见地道无效,强攻下去也是无用,只好鸣金收兵。  本以为,滁州城不可能有反击力量,故而叛军退兵时也懒洋洋的,没有安排后卫力量。  乍一看,滁州还真是筋疲力尽,毫无反抗之力,只有城头上疲惫受伤的军民,在彼此扶持、救死扶伤,收拾战场,将妖蛮的尸体丢下城池,似乎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北狄人叛军从容撤退。  谁知,在北狄叛军大半退下城墙之际,杜预果断吹响了号角!  只听得呜呜,苍凉的号角吹响。  安禄山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笼心头,久经沙场的本能让他厉声命令:“快,快发动反击,策应退回来的军队!”  五子、齐王安庆余愕然道:“父皇,何必多此一举?滁州又没有骑兵,安敢出城追击我撤回的部队?”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炮响。  从黎明前的黑暗中,不知从何处骤然杀出一只精锐的骑兵!  这只骑兵约莫数千人,一声不吭,人马合一,犹如一道锋锐的钢刀狠狠刺穿了正在从城头撤退、乱哄哄的叛军胸膛!  一道钢铁洪流、铁蹄践踏,狠狠踩过了、穿透了大战之后疲惫、松懈、懒散的妖蛮阵型,将他们以惊人高速、斩成两断、首尾不能兼顾。  安禄山震惊了。  中行乐下巴惊掉了。  他万万想不到,滁州杜预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只劲旅。而之前哪怕滁州岌岌可危,战况凶险,杜预也并没有动用一次。  却在叛军最为松懈、觉得最不可能受到袭击的档口,悍然发动猛攻,对着安禄山要害狠狠咬上一口。  “这支精锐骑兵,怎么来的?从哪来的?”  安禄山暴跳如雷:“卢林朝怎么当奸细的?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一点都没透漏过来?”  中行乐盯着那支纵横驰骋、尽情杀戮的骑兵,骤然尖声道:“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骑兵,而是读书人以才气召唤的才气骑兵。他们的战力,完全受读书人实力、文位、神通影响。”  “读书人?召唤骑兵?”  安禄山咬牙切齿,凝神看去。  只见这支才气骑兵,精锐程度远胜过普通北狄妖蛮,在成千上万的撤退妖蛮中,纵横驰骋,任意劈砍,矛挑刀砍,将成群妖蛮如屠/杀牛羊般疯狂赶杀,驱赶到护城河中。  而护城河本是从滁河中引来的活水,一时干涸,填满地道后很快恢复水深,北狄妖蛮惊慌失措,被才气骑兵赶杀,如煮饺子般噗通噗通掉入护城河,尸积如山,瞬间将护城河填满、堵塞。  滁州军民,目睹了一切,爆发出阵阵欢呼。  “快看,是才气铁骑!”  “是杜解元的才气骑兵啊。”  “杜解元,文能诗词安天下,武能铁马斩妖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5章 靺鞨猪的末日!_733 “头功,必然我的!”  “哈哈,加把劲,打破了滁州,这滁州城里几十万小娘们,兄弟们可随便享用!想玩就玩,想吃就吃。她们细皮嫩/肉,一个个水灵的紧啊。可比咱们靺鞨皮糙肉厚的母野猪,要美味地多!”  安庆恩回头激励部下。  靺鞨野猪蛮夷狂笑。  野猪性银,非常喜欢异族的女性,特别是人族美人。一旦破城,他们往往兽/性大发,要肆意屠戮,年轻女性遇到这些靺鞨野猪蛮夷,就更是倒了大霉,不光要被xx,玩腻了更要被活活吃掉。  突然,一股澎湃的泉水,从头顶倒灌而下,将正在狂笑的安庆恩美梦浇醒了!  安庆恩:“???”  他大骂着抬头看去,却骇然发现,头顶上竟然有一头小猪大小的小兽,正在呲牙咧嘴,对他嘿嘿笑呢。  这一惊,非同小可。  要知道,松杰干布等吐蕃鼠人,为防止被城内监听到挖地道的声音,故意将地道挖的很深,发挥天赋优势,往地下挖了数十丈深。  这里,可是数十丈的地下!  一旦漏水,塌方,那可是灭顶之灾!  逃,都逃不掉的。  这小兽,自然是杜预神兽、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氐土貉!  安庆恩立即如坠冰窖,骤然意识到自己和靺鞨野猪蛮族小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杜预,早就知道了父皇布置的地道攻/势。  他之所以按兵不动,装作没发现,纯粹是为了引/诱更多的傻狍子——例如急于建功的自己,悄然踏入必死境地。  确实,作为现代人,杜预对古代战争了解太多。  哪怕他没读过几本兵书,但也足够资格给那些兵家学者上课。  杜预既然猜到安禄山有可能挖地道,加上他有挖地道方面的顶级神兽氐土貉,怎么可能不防备?  杜预放出氐土貉,就在滁州城下。可笑松杰干布那些吐蕃鼠人,刚刚如土拨鼠般吭哧吭哧挖洞,杜预就知道安禄山要拉什么屎了。  但杜预装作小白,不知道,任凭安禄山将地道挖到城内。  且杜预还装作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安禄山源源不断通过地道,将兵力投送到城内。  现在,杜预终于要收网,连本带利,将这一波安禄山送来的人头统统收割。  安庆恩,纯属自己倒霉。  氐土貉挖开了护城河与地道之间的泥土岩石,将护城河中数以万吨的水,引入地道!  地道顿时管涌、冒顶。  波/涛汹/涌、数以万吨的水,在狭窄的地道中奔腾咆哮。  任何有井下经验的矿工都知道,在深达数十丈的地下,遭遇这恐怖的管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甚至没有机会说出遗愿,就会被不知冲到什么地方。  下场只有一个——活埋。  可怜足智多谋、阴险狡诈的安庆恩,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才智,就惨遭活埋。  他并不孤独。  伴随他踏上黄泉路的,还有数千靺鞨族强大的猪妖蛮夷,这些嗜血的野猪战士,还没来得及看到滁州城中“水灵灵”的花姑娘,已经被集体活埋滁州城下,成为土壤肥料。  “咕噜噜···”  安庆恩面容扭曲,在水下奋力挣扎着,试图找出一个出口。  任何挡在他面前的物体,无论是忠心耿耿的亲兵,还是岩石,都会被他用斧头砍碎。  但。  一切都晚了。  水中,根本分辨不清任何方向。  哪怕再强大的北狄蛮夷,也需要氧气才能存活。  而被杜预算计、活埋在几十丈地下的安庆恩,只能死不瞑目、睁大眼睛,尸骨无存,永远漂流在暗无天日的滁州地下河中。  伴随他的,是数千靺鞨猪妖蛮夷的尸体。  这些半人半猪妖的强悍混血战士,惨死在杜预一个妙计之下,被悄无声息的活埋。  “混账!”  安禄山目睹了自己四儿子被杜预活埋的全过程,眼疵欲裂,暴跳如雷。  他有九个儿子,却已经有足足三个,惨死在杜预手中。  老大安庆绪、三子安庆和、四子安庆恩。  哪怕安禄山多子多福,也禁不住杜预这么杀啊?  正在奋战的滁州百姓,突然看到地道尽头,冒出管涌的水,还源源不断冲出猪妖尸体,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哈哈,快看啊。”  “是杜预杜解元!杜解元又狠狠阴了安禄山一把!”  “原来如此,这地道请君入瓮,又是一个陷阱?”  “安禄山又怒送一波人头?”  “可怕,太可怕了。装作不知情,等人家大军下地道,却突然放水倒灌、活活淹死?”  “这就叫滚烫泼鼠洞,一死死一窝。”  陈炜、林如海面面相觑。  “杜预这办法,一方面破了安禄山的地道攻/势,另一方面有水在地道中支撑,还不会让地道空悬,导致城墙塌方?还连消带打,堵死了安禄山常用的烧塌地道,让城墙塌陷的毒计?”  “妙啊!绝妙!”  “智谋超群,指挥卓越,尤善临机应敌。”  两人都感到,杜预的指挥艺术,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水平,更超过此时人的想象极限。  安禄山气得眼前发黑。  他派出松杰干布挖地道,确实连环毒计,偷袭不成,就强攻,强攻不成,就放火烧塌地道,引起城墙塌方。  可杜预利用水攻倒灌地道,连消带打,一口气破了他所有计策,还淹死了他儿子安庆恩。  “混账,安庆宗呢?他怎么还没攻破滁州?”  安禄山心态失衡、狂暴大叫。  原来,安庆宗看到安庆恩被杜预水淹老鼠洞,活活淹死在滁州地下,连尸体都找不到,心中一寒,竟然没攻上城墙。  他不傻。  跟杜预打到现在,太子安庆绪、老三郑王安庆和、老四楚王安庆恩都死了。  能跟他争夺安禄山继承人位置的兄弟,都被杜预杀光了。  他安庆宗是老二,却还活着。  谁还跟他争?  他还需要表现吗?  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何必还要舍生忘死、冒险先登?万一,只是说万一杜预还有伏手,将他安庆宗也包进去了呢?  这种可能,决不能说没有。  安庆宗索性又带着柔然马人,来了两波奔射,装模作样,将手中投矛耗尽,竟然转头就回来了。  事实证明,妖蛮并非没有智慧,相反,他们智慧很高,在勾心斗角方面不逊色与人类。  安禄山气得暴跳如雷,但安庆宗赌的就是——父皇,你儿子死的七七八八,不敢再杀我。  他赌赢了。  安禄山见地道无效,强攻下去也是无用,只好鸣金收兵。  本以为,滁州城不可能有反击力量,故而叛军退兵时也懒洋洋的,没有安排后卫力量。  乍一看,滁州还真是筋疲力尽,毫无反抗之力,只有城头上疲惫受伤的军民,在彼此扶持、救死扶伤,收拾战场,将妖蛮的尸体丢下城池,似乎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北狄人叛军从容撤退。  谁知,在北狄叛军大半退下城墙之际,杜预果断吹响了号角!  只听得呜呜,苍凉的号角吹响。  安禄山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笼心头,久经沙场的本能让他厉声命令:“快,快发动反击,策应退回来的军队!”  五子、齐王安庆余愕然道:“父皇,何必多此一举?滁州又没有骑兵,安敢出城追击我撤回的部队?”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炮响。  从黎明前的黑暗中,不知从何处骤然杀出一只精锐的骑兵!  这只骑兵约莫数千人,一声不吭,人马合一,犹如一道锋锐的钢刀狠狠刺穿了正在从城头撤退、乱哄哄的叛军胸膛!  一道钢铁洪流、铁蹄践踏,狠狠踩过了、穿透了大战之后疲惫、松懈、懒散的妖蛮阵型,将他们以惊人高速、斩成两断、首尾不能兼顾。  安禄山震惊了。  中行乐下巴惊掉了。  他万万想不到,滁州杜预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只劲旅。而之前哪怕滁州岌岌可危,战况凶险,杜预也并没有动用一次。  却在叛军最为松懈、觉得最不可能受到袭击的档口,悍然发动猛攻,对着安禄山要害狠狠咬上一口。  “这支精锐骑兵,怎么来的?从哪来的?”  安禄山暴跳如雷:“卢林朝怎么当奸细的?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一点都没透漏过来?”  中行乐盯着那支纵横驰骋、尽情杀戮的骑兵,骤然尖声道:“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骑兵,而是读书人以才气召唤的才气骑兵。他们的战力,完全受读书人实力、文位、神通影响。”  “读书人?召唤骑兵?”  安禄山咬牙切齿,凝神看去。  只见这支才气骑兵,精锐程度远胜过普通北狄妖蛮,在成千上万的撤退妖蛮中,纵横驰骋,任意劈砍,矛挑刀砍,将成群妖蛮如屠/杀牛羊般疯狂赶杀,驱赶到护城河中。  而护城河本是从滁河中引来的活水,一时干涸,填满地道后很快恢复水深,北狄妖蛮惊慌失措,被才气骑兵赶杀,如煮饺子般噗通噗通掉入护城河,尸积如山,瞬间将护城河填满、堵塞。  滁州军民,目睹了一切,爆发出阵阵欢呼。  “快看,是才气铁骑!”  “是杜解元的才气骑兵啊。”  “杜解元,文能诗词安天下,武能铁马斩妖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6章 白马公子! “解气,太解气了。”  “嘿嘿,这些妖蛮尸骨都填满了护城河。”  北狄妖蛮在攻城战中,早已筋疲力尽,完全没想到会在撤退途中遇到骑兵偷袭,立即方寸大乱,被截成两断后,又进退失据,自相践踏,不少妖蛮被推入河中活活淹死。  其实,才气骑兵杀死的妖蛮数量,远远比不上妖蛮自相践踏、两长多深护城河淹死的。  只听城门一声嘎牙作响。  杜预竟又带着一只滁州骑兵,从滁州城门杀奔出来!与才气骑兵两下汇合,里应外合,一起夹击!  这支骑兵,是利用士族上缴、还有战场俘虏的战马,总计2700多匹,再从士族家丁护卫死士、滁州军民中挑选强壮的骑手,组成的精锐反击力量。  与陈炜、林如海主张消极防御、闭门不出、坚固自保不同,杜预主张的守城,用的战术却是守中有攻,以攻代守,以麻/痹和欺骗为手段,出其不意地进行反攻、偷袭,以此达到守城的目的。  杜预大喝:“贼兵精锐,有轻我心。今出其不意击之,彼必惊溃。贼势小折,然后城可守也!”  “骑兵,随我冲!”  他一马当先,冲入了敌群之中。  他的身后,是意气风发的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小蛮,还有王异!  没错,你没看错,王异也带着琅琊王家的亲卫——从边军中挑选的两百多打虎将,凶猛无比冲了出来。  自从上次王异遇险,王家就将她身边护卫力量,翻了三倍——两百多打虎将,也是王家私军精锐的半数。  这支骑兵,杜预可将滁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所有潜在的力量,都抽调起来,才能组成如此强悍的突击力量。  2700骑兵不多,但对滁州轻视至极的安禄山而言,这支力量无异于晴天霹雳,让他暴跳如雷。  “杜预手中,怎么还有这么一只骑兵?”  “这两支骑兵,已经超过5000人了。”  “这下,就难办多了。”  杜预吟诵白马诗,一马当先,给两支骑兵增加强力状态。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白马诗,作为对抗异族的华夏战诗,极适合骑兵突击使用。  其中白马饰金羁,能给骑兵增加一层金色骑战甲,大幅提升防护力。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能让骑兵左右开弓,发动连续骑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能让骑兵速度更快、冲击更加剽悍。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能让骑兵对抗异族时,攻击力、杀伤力翻倍。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能让骑兵士气高涨、忽略死亡恐惧,甚至能让濒死者恢复生命。  一番反复的加持下来,杜预统帅的骑兵,对北狄、西戎等异族的攻击力,将达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杜预、陈炜、林如海等人统帅着人族骑兵,踏着妖蛮尸骨堆积如山、组成的尸骸之桥,人如风、马如龙,铁流滚滚,大步向前,无情碾碎挡在面前的一切妖蛮。  北狄妖蛮惊恐失措,哭爹喊娘、惨叫震天,连滚带爬,却依旧挡不住杜预统帅的骑兵横扫。  从滁州高处看去,林星河、红娘、蔡文姬等女子,与滁州军民心潮澎湃。  只见两条铁流,犹如两把交错的锋锐钢刀,锐不可当,剑气冲天,深深刺入乱作一团的北狄部队,还犀利搅/动、翻滚、以求扩大伤口、达到最大杀伤力。  从黑夜厮杀到清晨,早已兵无战心的北狄人,又骤然遭到两股雷霆万钧、出其不意的打击,更是凄惨无比。  妖蛮个体力量再强,也敌不过浑身重甲、冲锋起来的战马骑士!  铁流滚滚,将北狄人撞倒、撞飞,再碾压过去,再强悍的妖蛮也被踩踏成肉泥、零落泥中。  才气骑兵,将北狄拦腰斩断,而杜预亲自带领滁州骑兵,再将北狄人横切一刀。  正在撤退的北狄各族,混乱不堪,自相践踏,顿时大出血。  “杜预,可谓白马公子!”  “帅,太帅了!”  蔡文姬情难自禁,拿出胡笳,激动道:“我要弹奏杜预的【白马诗】,给战士们附加更持久的力量。”  诗妖薛涛郑重道:“我来念他作的【白马篇】,也能提升骑士杀伤力。”  连林星河都不甘寂寞,吟诵杜预各种战诗,以诗书才气笼在滁州骑兵身上。  杜预的娇妻女友团,绝非作壁上观的花瓶,她们都拥有过人才华,哪怕不能亲自下场杀敌,也能以诗书才气鼓舞士气、附加状态、提升战力。  滁州读书人,更不甘寂寞,在城墙上各种吟诵杜预所作的战诗。  纠纠武夫,浴血奋战,衣冠文人,城头吟诗,平民百姓,抢修城墙,运输物资,连女子都上城墙,或者以才气帮助吟诗,提升战力,或者照顾伤病,救死扶伤,挽回战士的生命···  滁州上下,配合默契,无人不在用力,无人不在状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憋足了劲向强大的北狄蛮夷杀去。  这叫众志成城。  各种增益状态、源源不断,落在骑兵身上。  当然,这一波操作的代价,是杜预才气消耗速度极快。  他大口喘/息着,汗水如雨,将衣衫尽数打湿。  换成任何举人,此时文宫早就崩溃了。  因普通人根本禁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才气消耗——召唤出超过3000才气骑兵,又以覆盖全部战场的大范围战词,进行超大范围的文气覆盖,给超过万人加强力buff。  连身后陈炜、林如海、宋佳霖等文人,都纷纷睁大了眼睛。  陈炜苦笑:“林兄,你这女婿,还是人吗?我堂堂正牌两榜进士,自问都绝对做不出来。”  林如海叹息:“你问我?我早就想问天问大地——杜预这变/态,怎么生出来的?”  他也想不通——杜预迄今为止的表现,早已超越颠覆了林如海对读书人的一切三观、认知,只能归入“怪胎”“异类”之列。  杜预带骑兵,纵横驰骋,以极短速度、电光石火般毁灭了滁州撤下来的大批北狄部队,给安禄山留下了最大限度的伤口与损失。  安禄山狂怒道:“你们这些蠢货,还愣住作甚?还不赶快去将杜预杀了?”  安庆余、安庆则、安庆光等如梦方醒,各自带着所部冲杀上去。  但杜预接下来的操作,非常骚。  他将溃逃的叛军,砍瓜切菜,斩杀殆尽后,一秒钟都不愿耽搁,径直带兵入城!  逃回城内。  而才气骑兵却被杜预放了出去,径直向远处群山撤退。  5000多骑兵,骤然一分为二,一部分游离在外,一部分返回城内。  一波丝滑小连招,衔接得天衣无缝。  安禄山嘴巴大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没打过仗的穷书生?  这是什么神仙级操作?  乍一看,杜预将才气骑兵派到城外,游离在外,是很不聪明的行为——一旦安禄山攻城,这些才气骑兵无法第一时间支援城池。  但恰好是这支游历在外、人数不多的骑兵,却让安禄山骨鲠在喉,如芒在背,难受地坐立难安。  因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飘忽不定的速度,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普通部队根本拦不住。  而杜预故意将才气骑兵,如同放风筝般收发自如,飘在外线,反而是让这支骑兵威力最大化、叛军最忌惮的打法——叛军需要无时不刻、提防这支潜入茫茫群山的骑兵,要随时提防背后刺来的钢刀。  安禄山再攻打滁州,就不能竭尽全力、倾巢而出,而必须时刻提防背后杀来的才气骑兵。  更何况,才气骑兵可以游走在各个战场间,破坏、偷袭、刺杀、背刺···任何战法都能打出来。  而城内,杜预还留着一只骑兵,同样让安禄山坐立不安、如坐针毡——滁州有九个城门,杜预可以从任何一座城门中带着骑兵杀出,根本无法预测这支骑兵的行动轨迹。而攻城一方却必须小心提防,这仗打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杜预将手中为数不多的底牌,却打得风生水起,每一张牌都让安禄山难受无比。  今日战斗结束后,叛军清点损失,安禄山脸色更铁青。  今日大战,除了他三子安庆和、四子安庆恩战死外,他更损失了足足3万多北狄和骨干叛军。  要知道,能跟随他南下的,莫不是他最信任、战力最强的心腹精锐。  打虎牢关、攻陷荥阳等一系列硬仗、硬骨头啃下来,叛军杀了那么多大唐名将、精锐,损失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这小小的滁州,看似三只小猪房子,一推就倒,谁能想这么坚固?啃了一口,崩掉半嘴牙。  夜间。  叛军大帐。  安禄山正在大骂安庆宗:“你三弟、四弟都战死了,你却逃了?老子没你这丢人现眼窝囊废。”  “你们说,这下该怎么打?”  安庆宗等人面面相觑。  大炮,没火药了,一时半刻运不上来。  地道,被杜预发现,还活活淹死好几千人。  眼看叛军大帐中愁云惨淡,突然有一人在黑暗中发言。  中行乐阴沉道:“滁州,没有箭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6章 白马公子!_735 “解气,太解气了。”  “嘿嘿,这些妖蛮尸骨都填满了护城河。”  北狄妖蛮在攻城战中,早已筋疲力尽,完全没想到会在撤退途中遇到骑兵偷袭,立即方寸大乱,被截成两断后,又进退失据,自相践踏,不少妖蛮被推入河中活活淹死。  其实,才气骑兵杀死的妖蛮数量,远远比不上妖蛮自相践踏、两长多深护城河淹死的。  只听城门一声嘎牙作响。  杜预竟又带着一只滁州骑兵,从滁州城门杀奔出来!与才气骑兵两下汇合,里应外合,一起夹击!  这支骑兵,是利用士族上缴、还有战场俘虏的战马,总计2700多匹,再从士族家丁护卫死士、滁州军民中挑选强壮的骑手,组成的精锐反击力量。  与陈炜、林如海主张消极防御、闭门不出、坚固自保不同,杜预主张的守城,用的战术却是守中有攻,以攻代守,以麻/痹和欺骗为手段,出其不意地进行反攻、偷袭,以此达到守城的目的。  杜预大喝:“贼兵精锐,有轻我心。今出其不意击之,彼必惊溃。贼势小折,然后城可守也!”  “骑兵,随我冲!”  他一马当先,冲入了敌群之中。  他的身后,是意气风发的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小蛮,还有王异!  没错,你没看错,王异也带着琅琊王家的亲卫——从边军中挑选的两百多打虎将,凶猛无比冲了出来。  自从上次王异遇险,王家就将她身边护卫力量,翻了三倍——两百多打虎将,也是王家私军精锐的半数。  这支骑兵,杜预可将滁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所有潜在的力量,都抽调起来,才能组成如此强悍的突击力量。  2700骑兵不多,但对滁州轻视至极的安禄山而言,这支力量无异于晴天霹雳,让他暴跳如雷。  “杜预手中,怎么还有这么一只骑兵?”  “这两支骑兵,已经超过5000人了。”  “这下,就难办多了。”  杜预吟诵白马诗,一马当先,给两支骑兵增加强力状态。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白马诗,作为对抗异族的华夏战诗,极适合骑兵突击使用。  其中白马饰金羁,能给骑兵增加一层金色骑战甲,大幅提升防护力。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能让骑兵左右开弓,发动连续骑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能让骑兵速度更快、冲击更加剽悍。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能让骑兵对抗异族时,攻击力、杀伤力翻倍。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能让骑兵士气高涨、忽略死亡恐惧,甚至能让濒死者恢复生命。  一番反复的加持下来,杜预统帅的骑兵,对北狄、西戎等异族的攻击力,将达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杜预、陈炜、林如海等人统帅着人族骑兵,踏着妖蛮尸骨堆积如山、组成的尸骸之桥,人如风、马如龙,铁流滚滚,大步向前,无情碾碎挡在面前的一切妖蛮。  北狄妖蛮惊恐失措,哭爹喊娘、惨叫震天,连滚带爬,却依旧挡不住杜预统帅的骑兵横扫。  从滁州高处看去,林星河、红娘、蔡文姬等女子,与滁州军民心潮澎湃。  只见两条铁流,犹如两把交错的锋锐钢刀,锐不可当,剑气冲天,深深刺入乱作一团的北狄部队,还犀利搅/动、翻滚、以求扩大伤口、达到最大杀伤力。  从黑夜厮杀到清晨,早已兵无战心的北狄人,又骤然遭到两股雷霆万钧、出其不意的打击,更是凄惨无比。  妖蛮个体力量再强,也敌不过浑身重甲、冲锋起来的战马骑士!  铁流滚滚,将北狄人撞倒、撞飞,再碾压过去,再强悍的妖蛮也被踩踏成肉泥、零落泥中。  才气骑兵,将北狄拦腰斩断,而杜预亲自带领滁州骑兵,再将北狄人横切一刀。  正在撤退的北狄各族,混乱不堪,自相践踏,顿时大出血。  “杜预,可谓白马公子!”  “帅,太帅了!”  蔡文姬情难自禁,拿出胡笳,激动道:“我要弹奏杜预的【白马诗】,给战士们附加更持久的力量。”  诗妖薛涛郑重道:“我来念他作的【白马篇】,也能提升骑士杀伤力。”  连林星河都不甘寂寞,吟诵杜预各种战诗,以诗书才气笼在滁州骑兵身上。  杜预的娇妻女友团,绝非作壁上观的花瓶,她们都拥有过人才华,哪怕不能亲自下场杀敌,也能以诗书才气鼓舞士气、附加状态、提升战力。  滁州读书人,更不甘寂寞,在城墙上各种吟诵杜预所作的战诗。  纠纠武夫,浴血奋战,衣冠文人,城头吟诗,平民百姓,抢修城墙,运输物资,连女子都上城墙,或者以才气帮助吟诗,提升战力,或者照顾伤病,救死扶伤,挽回战士的生命···  滁州上下,配合默契,无人不在用力,无人不在状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憋足了劲向强大的北狄蛮夷杀去。  这叫众志成城。  各种增益状态、源源不断,落在骑兵身上。  当然,这一波操作的代价,是杜预才气消耗速度极快。  他大口喘/息着,汗水如雨,将衣衫尽数打湿。  换成任何举人,此时文宫早就崩溃了。  因普通人根本禁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才气消耗——召唤出超过3000才气骑兵,又以覆盖全部战场的大范围战词,进行超大范围的文气覆盖,给超过万人加强力buff。  连身后陈炜、林如海、宋佳霖等文人,都纷纷睁大了眼睛。  陈炜苦笑:“林兄,你这女婿,还是人吗?我堂堂正牌两榜进士,自问都绝对做不出来。”  林如海叹息:“你问我?我早就想问天问大地——杜预这变/态,怎么生出来的?”  他也想不通——杜预迄今为止的表现,早已超越颠覆了林如海对读书人的一切三观、认知,只能归入“怪胎”“异类”之列。  杜预带骑兵,纵横驰骋,以极短速度、电光石火般毁灭了滁州撤下来的大批北狄部队,给安禄山留下了最大限度的伤口与损失。  安禄山狂怒道:“你们这些蠢货,还愣住作甚?还不赶快去将杜预杀了?”  安庆余、安庆则、安庆光等如梦方醒,各自带着所部冲杀上去。  但杜预接下来的操作,非常骚。  他将溃逃的叛军,砍瓜切菜,斩杀殆尽后,一秒钟都不愿耽搁,径直带兵入城!  逃回城内。  而才气骑兵却被杜预放了出去,径直向远处群山撤退。  5000多骑兵,骤然一分为二,一部分游离在外,一部分返回城内。  一波丝滑小连招,衔接得天衣无缝。  安禄山嘴巴大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没打过仗的穷书生?  这是什么神仙级操作?  乍一看,杜预将才气骑兵派到城外,游离在外,是很不聪明的行为——一旦安禄山攻城,这些才气骑兵无法第一时间支援城池。  但恰好是这支游历在外、人数不多的骑兵,却让安禄山骨鲠在喉,如芒在背,难受地坐立难安。  因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飘忽不定的速度,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普通部队根本拦不住。  而杜预故意将才气骑兵,如同放风筝般收发自如,飘在外线,反而是让这支骑兵威力最大化、叛军最忌惮的打法——叛军需要无时不刻、提防这支潜入茫茫群山的骑兵,要随时提防背后刺来的钢刀。  安禄山再攻打滁州,就不能竭尽全力、倾巢而出,而必须时刻提防背后杀来的才气骑兵。  更何况,才气骑兵可以游走在各个战场间,破坏、偷袭、刺杀、背刺···任何战法都能打出来。  而城内,杜预还留着一只骑兵,同样让安禄山坐立不安、如坐针毡——滁州有九个城门,杜预可以从任何一座城门中带着骑兵杀出,根本无法预测这支骑兵的行动轨迹。而攻城一方却必须小心提防,这仗打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杜预将手中为数不多的底牌,却打得风生水起,每一张牌都让安禄山难受无比。  今日战斗结束后,叛军清点损失,安禄山脸色更铁青。  今日大战,除了他三子安庆和、四子安庆恩战死外,他更损失了足足3万多北狄和骨干叛军。  要知道,能跟随他南下的,莫不是他最信任、战力最强的心腹精锐。  打虎牢关、攻陷荥阳等一系列硬仗、硬骨头啃下来,叛军杀了那么多大唐名将、精锐,损失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这小小的滁州,看似三只小猪房子,一推就倒,谁能想这么坚固?啃了一口,崩掉半嘴牙。  夜间。  叛军大帐。  安禄山正在大骂安庆宗:“你三弟、四弟都战死了,你却逃了?老子没你这丢人现眼窝囊废。”  “你们说,这下该怎么打?”  安庆宗等人面面相觑。  大炮,没火药了,一时半刻运不上来。  地道,被杜预发现,还活活淹死好几千人。  眼看叛军大帐中愁云惨淡,突然有一人在黑暗中发言。  中行乐阴沉道:“滁州,没有箭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7章 危机,缺箭? 众人眼前一亮。  “你怎么知道?滁州没有箭了?”  安庆宗反问。  “哼,你们一群赳赳武夫,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蛮夷,光顾打仗,哪里看得到敌人真正的弱点?”  中行乐轻蔑冷笑:“唯有我,才是谋划千里、运筹帷幄的智囊。”  安禄山深深看了中行乐一眼:“先生,为何要帮我?”  中行乐毫不客气道:“无他,只因你我有同一个对手——杜预。我贪狼宫,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安禄山仰天大笑:“朕几乎忘了,原来黄教主对大唐恨之入骨,才最想看到大唐灭亡。派你来相助我反叛大唐,也是为贪狼宫自己。”  中行乐冷冷道:“大燕皇帝陛下非这么想,也并无不可。你我双方相互利用、相互勾结,互为狼狈,灭亡大唐才是王道。”  安禄山冷哼一声,他根本不相信中行乐,正如他不相信任何人——这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天降的馅饼?  中行乐阴沉道:“当务之急,是利用杜预无箭,赶快攻破城防··”  安禄山仰天大笑:“与我不谋而合。我北狄士兵之勇悍,十倍与滁州民兵。只要他们没有弓箭,不能居高临下放箭,破城只在几天之内。明天我就大举进攻,让滁州没有任何喘/息之机。”  同样的话题,在滁州城内的太守府议事厅,也在议论。  今日杜预守城,打败叛军,众人兴奋,眉飞色舞,举行庆功宴会。  陈炜作为太守,慨然而起,举起一杯茶,向杜预道:“各位,今日在大家的英勇奋战,特别在杜解元带领、坐镇下,我们以弱胜强,击败了强大的北狄叛军,全面挫动强敌锐气,狠狠打压安禄山的嚣张气焰。保护了滁州百万百姓安危,本官代表朝廷,以茶代酒,敬杜解元一杯。”  杜预慨然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读书人,熟读圣人之书,国难当头,岂能置身事外?今日挫败叛军功劳,我只是带头一书生,关键功劳都是陈太守带着滁州军民百姓取得。”  “今日大胜,大家尽情吃喝,明日还要整兵再战,让叛军受到更大挫败。”  林如海、林星河、公孙大娘、蔡文姬、小蛮等,兴高采烈,眉飞色舞。  “都说安禄山恐怖如魔王,今日一看,也没啥了不起。”  “叛军势如破竹,可在滁州城下却进退失据,完全不是我等对手。”  “叛军不败神话,被我滁州粉碎。”  “这么打下去,叛军困顿坚城下,对急需喘/息之机的大唐颇为有利。”  “我们拖得越久,叛军被打得越狠,对大唐越有利。”  只是作为守城一方,也不全都是好消息。  坏消息,随之而来。  军需官正在向太守陈炜汇报:“启禀太守,今日大战我军虽然全面获胜,击杀北狄强敌数万人,但城内武库消耗极大,缺弓少箭,特别是弓箭已然告罄。”  “什么?弓箭告罄?”  惊闻噩耗,众人愕然。  “还有多少?”  陈炜表情凝重。  “属下刚刚清点过,全城上下,剩余羽箭不足三万只。明日上午,就要彻底耗尽。”  军需官眉头紧锁。  这噩耗顿时将大战获胜喜庆气氛,冲的无影无踪。  人们沉吟起来。  林如海道:“滁州还有几十万百姓,让大家连夜造箭如何?”  军需官摇头道:“城中虽有百姓,也有工匠,但却缺乏造箭所需的木头、铁、白/羽。哪怕我们翻箱倒柜,甚至让百姓将炒菜锅和菜刀都贡献出来,也一时间找不齐如此之多的造箭材料。”  他沉声道:“更不要提,北狄胡蛮的狼牙箭,使用的楛木乃是沙漠中特殊坚硬的树木,制造成箭头锋锐无双,杀伤力惊人。我们的战士,若使用粗制滥造箭头,与之对射,怕是要吃大亏。”  杜预、王异、蔡文姬等对视,表情凝重。  无疑,北狄胡蛮对叛乱大战筹划已久,准备充分,只是使用的狼牙箭就经过特殊改造和精心锻造,杀伤力惊人。  滁州人族守军,比北狄胡蛮,本就在人数、素质、战技全面落在下风,若使用武器还严重落后,根本守不住城池。  今日,只是被北狄胡蛮冲上城墙,大砍大杀不到一个时辰,滁州守军已死伤四千多人。  没有足够的狼牙箭,明日守城惨烈,简直不敢相信。  “本官不管,给我连夜去做!”  陈炜愤然站起,火冒三丈,急的在场中团团转:“哪怕粗制滥造,也比没有好。让工匠和百姓连夜赶工。”  杜预却摇摇头,站起来道:“太守,军需官说的没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北狄蛮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要想守住城池,我军必须拥有充足的箭羽。”  陈炜苦笑:“我难道不知道,箭羽对守城重要性吗?可叛军来袭太快,我军根本没有足够的准备和库存,我能怎么办?怎么能变出如此之多箭羽?”  王异却重瞳异色一闪,凝视杜预:“难道,你能用才气,化为箭羽?供守军使用?”  杜预苦笑摇头:“我文宫才气,早已用来维持城外数千才气骑兵之用。若挪作他用,那些骑兵会顷刻消散。这支骑兵游离在敌人背后,对防守作用意义重大,万万不可消退。”  陈炜点头赞同:“不错。这支才气骑兵,才是我等守城成功的关键。守城绝不能死守,要外有援军,互为犄角,让叛军心存忌惮,不敢全力攻城。”  王异深深叹了口气。  杜预一人之能,召唤出数千才气骑兵,已经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但滁州与叛军实力差距太大,天壤之别,杜预一人再惊才绝艳,也无法填平如此巨大的鸿/沟。  “我们还是没有箭吗?”  林星河美眸凄迷,祈祷:“老天爷,你为何不能开眼,怜悯我滁州一次?”  杜预却淡淡一笑:“虽然我们暂时没有箭,我也不能以才气化箭,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办法呀?”  “???”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杜预。  林如海焦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赶快说吧。”  杜预淡淡道:“我们没有,但安禄山有啊。我们做不成箭,可以借箭啊。”  “借箭?”  众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安禄山乃是杜预的死敌,发誓要将滁州铲平,怎么可能发疯,借给杜预?  杜预说的轻巧,可此计怎么可能成功?  他正自鸣得意,突然听到一名哨兵飞速而来。  “大帅,敌袭!杜预夜袭!”  “什么?”  叛军大帐中,乱成一团。  叛军将领纷纷站起,愕然看向远处的黑暗。  “杜预?竟然敢出城偷袭?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安禄山暴怒,随即冷笑:“哼,只怕另有阴谋。”  中行乐也点头,表情凝重:“从开战以来,杜预阴谋层出不穷,让我等吃尽苦头,从眼下看,必然有诈。陛下不可轻易出战,免得上当。”  安禄山走出营帐,凝神望去,只见远处浓黑的夜幕中,自带浓浓的雾气,更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好一场大雾!  初若溟濛,才隐南山之豹;渐而充塞,欲迷北海之鲲。然后上接高天,下垂厚地;渺乎苍茫,浩乎无际。鲸鲵出水而腾波,蛟龙潜渊而吐气。又如梅霖收溽,春阴酿寒;溟溟漠漠,浩浩漫漫。甚则穹昊无光,朝阳失色;返白昼为昏黄,变丹山为水碧。虽大禹之智,不能测其浅深;离娄之明,焉能辨乎咫尺?  远处,只看得城头上竟然放下了数以千计的士兵,各个腰间系着绳索,悬吊而下,看似准备偷袭。  若非安禄山放出诸多游骑、哨兵,盯得很紧,没准真的会让杜预夜间偷袭成功。  “今夜大雾,杜预偷袭?”  安禄山乃是打老了仗的,立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目光一凛:“哼,夜里大雾,敌情不明,不能轻易出战。”  “父皇,那杜预夜袭怎么办?”  安庆宗皱眉道:“我们不管吗?”  “当然要管。”  安禄山傲然冷笑:“你马上带一万弓箭手,悄悄接近城墙,万箭齐发,将这些偷袭的人统统射死。”  “我北狄兵,射术无双,射程极远,瞄准城头这些偷袭士兵,将他们射成刺猬!”  “是!”  安庆宗白天被杜预威慑,连城头都不敢先登,转头就跑,可谓留下黑历史,急于复仇找回场子的他,此时要出兵射箭,毫无危险,自然乐得执行命令。  安庆宗得令,立即带着一万弓箭手,在大雾掩护下,悄悄接近城墙。  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士兵正在腰间栓着绳索,徐徐下降,准备投入大雾夜袭。  安庆宗狞笑一声:“好个杜预,果然狡诈多端,白天占了我们大便宜,还想趁夜大雾偷袭?不过,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我们发现,这下让你血亏到姥姥家!”  他打了个手势,一万北狄蛮族弓箭手立即拉弓搭箭。  “放!”  安庆宗狰狞一声令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7章 危机,缺箭?_737 众人眼前一亮。  “你怎么知道?滁州没有箭了?”  安庆宗反问。  “哼,你们一群赳赳武夫,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蛮夷,光顾打仗,哪里看得到敌人真正的弱点?”  中行乐轻蔑冷笑:“唯有我,才是谋划千里、运筹帷幄的智囊。”  安禄山深深看了中行乐一眼:“先生,为何要帮我?”  中行乐毫不客气道:“无他,只因你我有同一个对手——杜预。我贪狼宫,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安禄山仰天大笑:“朕几乎忘了,原来黄教主对大唐恨之入骨,才最想看到大唐灭亡。派你来相助我反叛大唐,也是为贪狼宫自己。”  中行乐冷冷道:“大燕皇帝陛下非这么想,也并无不可。你我双方相互利用、相互勾结,互为狼狈,灭亡大唐才是王道。”  安禄山冷哼一声,他根本不相信中行乐,正如他不相信任何人——这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天降的馅饼?  中行乐阴沉道:“当务之急,是利用杜预无箭,赶快攻破城防··”  安禄山仰天大笑:“与我不谋而合。我北狄士兵之勇悍,十倍与滁州民兵。只要他们没有弓箭,不能居高临下放箭,破城只在几天之内。明天我就大举进攻,让滁州没有任何喘/息之机。”  同样的话题,在滁州城内的太守府议事厅,也在议论。  今日杜预守城,打败叛军,众人兴奋,眉飞色舞,举行庆功宴会。  陈炜作为太守,慨然而起,举起一杯茶,向杜预道:“各位,今日在大家的英勇奋战,特别在杜解元带领、坐镇下,我们以弱胜强,击败了强大的北狄叛军,全面挫动强敌锐气,狠狠打压安禄山的嚣张气焰。保护了滁州百万百姓安危,本官代表朝廷,以茶代酒,敬杜解元一杯。”  杜预慨然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读书人,熟读圣人之书,国难当头,岂能置身事外?今日挫败叛军功劳,我只是带头一书生,关键功劳都是陈太守带着滁州军民百姓取得。”  “今日大胜,大家尽情吃喝,明日还要整兵再战,让叛军受到更大挫败。”  林如海、林星河、公孙大娘、蔡文姬、小蛮等,兴高采烈,眉飞色舞。  “都说安禄山恐怖如魔王,今日一看,也没啥了不起。”  “叛军势如破竹,可在滁州城下却进退失据,完全不是我等对手。”  “叛军不败神话,被我滁州粉碎。”  “这么打下去,叛军困顿坚城下,对急需喘/息之机的大唐颇为有利。”  “我们拖得越久,叛军被打得越狠,对大唐越有利。”  只是作为守城一方,也不全都是好消息。  坏消息,随之而来。  军需官正在向太守陈炜汇报:“启禀太守,今日大战我军虽然全面获胜,击杀北狄强敌数万人,但城内武库消耗极大,缺弓少箭,特别是弓箭已然告罄。”  “什么?弓箭告罄?”  惊闻噩耗,众人愕然。  “还有多少?”  陈炜表情凝重。  “属下刚刚清点过,全城上下,剩余羽箭不足三万只。明日上午,就要彻底耗尽。”  军需官眉头紧锁。  这噩耗顿时将大战获胜喜庆气氛,冲的无影无踪。  人们沉吟起来。  林如海道:“滁州还有几十万百姓,让大家连夜造箭如何?”  军需官摇头道:“城中虽有百姓,也有工匠,但却缺乏造箭所需的木头、铁、白/羽。哪怕我们翻箱倒柜,甚至让百姓将炒菜锅和菜刀都贡献出来,也一时间找不齐如此之多的造箭材料。”  他沉声道:“更不要提,北狄胡蛮的狼牙箭,使用的楛木乃是沙漠中特殊坚硬的树木,制造成箭头锋锐无双,杀伤力惊人。我们的战士,若使用粗制滥造箭头,与之对射,怕是要吃大亏。”  杜预、王异、蔡文姬等对视,表情凝重。  无疑,北狄胡蛮对叛乱大战筹划已久,准备充分,只是使用的狼牙箭就经过特殊改造和精心锻造,杀伤力惊人。  滁州人族守军,比北狄胡蛮,本就在人数、素质、战技全面落在下风,若使用武器还严重落后,根本守不住城池。  今日,只是被北狄胡蛮冲上城墙,大砍大杀不到一个时辰,滁州守军已死伤四千多人。  没有足够的狼牙箭,明日守城惨烈,简直不敢相信。  “本官不管,给我连夜去做!”  陈炜愤然站起,火冒三丈,急的在场中团团转:“哪怕粗制滥造,也比没有好。让工匠和百姓连夜赶工。”  杜预却摇摇头,站起来道:“太守,军需官说的没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北狄蛮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要想守住城池,我军必须拥有充足的箭羽。”  陈炜苦笑:“我难道不知道,箭羽对守城重要性吗?可叛军来袭太快,我军根本没有足够的准备和库存,我能怎么办?怎么能变出如此之多箭羽?”  王异却重瞳异色一闪,凝视杜预:“难道,你能用才气,化为箭羽?供守军使用?”  杜预苦笑摇头:“我文宫才气,早已用来维持城外数千才气骑兵之用。若挪作他用,那些骑兵会顷刻消散。这支骑兵游离在敌人背后,对防守作用意义重大,万万不可消退。”  陈炜点头赞同:“不错。这支才气骑兵,才是我等守城成功的关键。守城绝不能死守,要外有援军,互为犄角,让叛军心存忌惮,不敢全力攻城。”  王异深深叹了口气。  杜预一人之能,召唤出数千才气骑兵,已经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但滁州与叛军实力差距太大,天壤之别,杜预一人再惊才绝艳,也无法填平如此巨大的鸿/沟。  “我们还是没有箭吗?”  林星河美眸凄迷,祈祷:“老天爷,你为何不能开眼,怜悯我滁州一次?”  杜预却淡淡一笑:“虽然我们暂时没有箭,我也不能以才气化箭,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办法呀?”  “???”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杜预。  林如海焦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赶快说吧。”  杜预淡淡道:“我们没有,但安禄山有啊。我们做不成箭,可以借箭啊。”  “借箭?”  众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安禄山乃是杜预的死敌,发誓要将滁州铲平,怎么可能发疯,借给杜预?  杜预说的轻巧,可此计怎么可能成功?  他正自鸣得意,突然听到一名哨兵飞速而来。  “大帅,敌袭!杜预夜袭!”  “什么?”  叛军大帐中,乱成一团。  叛军将领纷纷站起,愕然看向远处的黑暗。  “杜预?竟然敢出城偷袭?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安禄山暴怒,随即冷笑:“哼,只怕另有阴谋。”  中行乐也点头,表情凝重:“从开战以来,杜预阴谋层出不穷,让我等吃尽苦头,从眼下看,必然有诈。陛下不可轻易出战,免得上当。”  安禄山走出营帐,凝神望去,只见远处浓黑的夜幕中,自带浓浓的雾气,更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好一场大雾!  初若溟濛,才隐南山之豹;渐而充塞,欲迷北海之鲲。然后上接高天,下垂厚地;渺乎苍茫,浩乎无际。鲸鲵出水而腾波,蛟龙潜渊而吐气。又如梅霖收溽,春阴酿寒;溟溟漠漠,浩浩漫漫。甚则穹昊无光,朝阳失色;返白昼为昏黄,变丹山为水碧。虽大禹之智,不能测其浅深;离娄之明,焉能辨乎咫尺?  远处,只看得城头上竟然放下了数以千计的士兵,各个腰间系着绳索,悬吊而下,看似准备偷袭。  若非安禄山放出诸多游骑、哨兵,盯得很紧,没准真的会让杜预夜间偷袭成功。  “今夜大雾,杜预偷袭?”  安禄山乃是打老了仗的,立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目光一凛:“哼,夜里大雾,敌情不明,不能轻易出战。”  “父皇,那杜预夜袭怎么办?”  安庆宗皱眉道:“我们不管吗?”  “当然要管。”  安禄山傲然冷笑:“你马上带一万弓箭手,悄悄接近城墙,万箭齐发,将这些偷袭的人统统射死。”  “我北狄兵,射术无双,射程极远,瞄准城头这些偷袭士兵,将他们射成刺猬!”  “是!”  安庆宗白天被杜预威慑,连城头都不敢先登,转头就跑,可谓留下黑历史,急于复仇找回场子的他,此时要出兵射箭,毫无危险,自然乐得执行命令。  安庆宗得令,立即带着一万弓箭手,在大雾掩护下,悄悄接近城墙。  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士兵正在腰间栓着绳索,徐徐下降,准备投入大雾夜袭。  安庆宗狞笑一声:“好个杜预,果然狡诈多端,白天占了我们大便宜,还想趁夜大雾偷袭?不过,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我们发现,这下让你血亏到姥姥家!”  他打了个手势,一万北狄蛮族弓箭手立即拉弓搭箭。  “放!”  安庆宗狰狞一声令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8章 草人借箭! 只听得一声脆响。  上万北狄弓箭手,万箭齐发,无数箭雨瞄准城头,惊天一波攒射而去。  遭遇奇袭,原本准备夜袭的城头守军,顿时大惊失色、混乱不堪。朦朦胧胧中,无数人影立即惨遭射中,变成了刺猬。  还夹杂着士兵的惨叫声,还有从城墙上的坠地声。  看到滁州守军损失惨重,安庆宗狰狞一笑,更加来劲:“射,快射啊。”  后方,大帐中安禄山仰天狂笑:“打得好!告诉安庆宗,让他给朕加把劲,使劲干,把这些滁州的老鼠统统射死。”  “是!”  有了安禄山的命令,安庆宗更加来劲,横竖射箭又不花他半点力气,不冒风险,只要瞄准远处大雾城头上的士兵,使劲/射箭就好了。  于是,他更加催促:“快,射箭,赶快给我射箭。”  “嗖嗖嗖···”  一万北狄弓箭手,疯狂射箭,箭如雨下,攒射在城头上闪动的人影,还有吊着绳索下城“偷袭”之人。  这些绳索上偷袭的士兵,最为凄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能在空中晃晃荡荡,被北狄人的万箭齐发,疯狂攒射成刺猬,一动不动在半空中凄惨受箭。  一时间,城上城下,到处都是惨叫声、呐喊声,还有坠地声。  “哈哈哈···”  安禄山和叛军大将,仰天狂笑。  中行乐露出阵阵阴笑。  但过了一会,中行乐却眉头渐渐皱起。  “情况,似乎不太对啊?”  “守军不过数千人,被如此箭雨密集射击,怎么还有人胆敢在城头走动?”  “这不是来送死吗?”  中行乐不愧是逆种文人中的阴谋大家,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陛下,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安禄山正在悠然欣赏,大雾中、城头上不断被杀死的守军,惨叫的美景,眼中闪动嗜血、畅快之色,听到中行乐来泼冷水,冷哼道:“哪里不太对了?”  中行乐摇头道:“以杜预之奸诈,就算夜间偷袭被我军发现、识破,一旦万箭齐发,损失惨重,理应马上改弦更张,带兵逃窜才是。怎么会还源源不断、派人上来?”  安禄山冷笑道:“管他有什么猫腻?横竖我军在暗处,他滁州在明处,我万箭齐发,他多死几个我都赚大了。怕甚?给我继续射箭。”  既然有燕帝命令,安庆宗自然更不客气,丧心病狂、疯狂射箭。  城头上,更多“人”坠落而下,惨叫震天。  光是看着坠城守军的惨状,就让损失惨重的叛军,好生解气,放声狂笑。  这情形,持续了整整一夜。  燕军一直万箭齐发,疯狂攒射。  “情况不对。”  中行乐冷眼旁观,盯着城头看了半天,突然冷声道:“我军放了这么多箭,哪怕对方都是傻子,也不敢这么一个劲上来送人头。”  “别忘了,古有孔明借箭··”  安禄山猛然一拍大腿,冷汗直流。  他骤然响起,自己读过孔明借箭的故事——滁州如今大战将起,又严重缺乏弓箭,莫非是模仿诸葛孔明,前来找自己借箭的?  “可恶!别放箭了!他妈的!”  安禄山暴跳如雷:“快,给朕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安禄山部下也猛然醒悟,惊出一声冷汗。  为了抵抗燕军进攻,滁州守军已经把准备的箭都射光了。  杜预难道,在模仿诸葛孔明,找安禄山借箭?  如果这是真的,那安禄山就杯具了——被杜预借走几万只箭头还算好,但这丢人可丢不起啊。  将来史笔如铁,给他书上写一笔,他安禄山岂不变成蠢货代名词?  安禄山暴跳如雷。  可惜,已经晚了。  天色大亮。  只听得城头上一声大笑:“杜预代表滁州军民,谢安大队长千里赐箭!”  接着,又是数十万人齐声大笑。  “谢安大队长赐箭!”  “谢安大队长赐箭!”  “安禄山,运输大队长啊。”  “感谢大队长厚赐,我明日必有回报。”  “蛮夷,放心。我明天就把箭头还给你们。”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借我一晚,明日给你一个好看。”  “???”  一晚上过去,雾气渐渐散去。  天色大亮。  安禄山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冲了出去。  他冲到城池下,却只看到了城墙上,已然有数以千计的“人”,被吊了上去。  安禄山定睛一看,险些鼻子都气歪了。  他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人”、“守军”?  这根本是杜预晚上令士兵们把事先准备好的稻草人穿上黑衣,用绳子绑好,从城上慢慢放下,伪装成的“守军”。  今晚,大雾弥漫,燕军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成百上千个穿着黑衣服的士兵,沿着绳索爬下墙来,还以为是杜预派兵偷袭。  安禄山于是命士兵向城头放箭,射杀唐军。  天色大亮,安禄山和燕军这才发现城墙上所挂的全是草人。  草人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全是叛军射出的特制狼牙箭。  杀伤力极强的狼牙箭。  杜预收获满满,命令士兵将数千稻草人收回,粗略一数,竟然共得敌箭数十万只。  安禄山气得两眼翻白,差点昏过去。  看着堆积如山的箭矢,还是威力最强的狼牙箭,陈炜、林如海、滁州百姓兴奋大叫:“好厉害。真的能行?”  “这借箭,可比造箭快多了。”  “还不需要耗费任何材料。只要不名一文稻草、若干即可。”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放下数千稻草人,就能从叛军手中借来这数十万只箭?”  “嘿嘿,没有刀,没有箭,自有安禄山给我们造。”  “没有吃,没有穿,安大队长给我们送!”  “这下,彻底解决了军中缺箭的问题。”  “古有诸葛亮草船借箭,今有杜解元草人借箭?”  “与诸葛先贤,有异曲同工之妙、手段却更加高明。”  第二天一天,安禄山脸色都阴沉如铁,甚至不知该不该发动全面进攻。  攻城?  城中如今缺箭的弱点,已然被杜预草人借箭克服,非但不缺箭,反而储备充足——光是昨夜,他安禄山就亲自给杜预送去数十万只狼牙箭!  攻城,就必须要面对杜预那数十万只狼牙箭、锋锐如风的威胁。  叛军,都踌躇不敢前、逡巡不敢进。  谁敢冲上去?只会被射成刺猬。  王异红着脸找到杜预:“我本以为,你能屡战屡胜,是因为才气过人,掌握了才气神通而已。想不到你活用妙计,也如此神通广大?光是这一首草人借箭,妙计借敌,我闻所未闻,佩服的五体投地。”  杜预看得出一向心高气傲的王异,对自己是真心佩服,也沉声道:“今日出城突击,你一女子能率领琅琊王家打虎将,亲自上阵,也让我佩服地很。”  王异咬着嘴唇道:“不然,你以为我应该做甚?躲在闺房中,坐视北狄破城,再向安禄山求饶吗?”  她高傲而去。  杜预苦笑。  在杜预妙计威慑下,被戏耍了一夜的安禄山,竟然无计可施、没有攻城,任由滁州休养生息一日。  第二天晚上,安禄山叛军大营,又警报大作。  又有叛军向安禄山飞马来报:“报。城头上,又···又来了··”  “哼!”  安禄山一提这事,就脸色一黑,迁怒通禀的叛军:“昨日刚刚被杜预戏耍,被骗去了朕几十万狼牙箭。你们蠢也就罢了,害的朕跟你们一样蠢,一样被杜预耍了。还不吸取教训,竟然又来假情报骗朕!”  “再敢假传情报,朕定斩不饶。”  飞马吓得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之后一连几天,还是像前次夜里一样,城墙上都出现了诡异的草人。  叛军兵士见状,冷笑不已,都嘲笑杜预。  “故伎重演。”  “贪得无厌。”  “还想骗我们的狼牙箭?”  “骗一次也就罢了,还想一再骗人?”  “呵呵,天真。我们不会再上当了。”  就算巡逻的哨兵,看到杜预派人出城,也不敢轻易再通禀安禄山,被避免被恼羞成怒的安禄山迁怒、杀头。  防守兵将,只箭不发。  逐渐,围城的叛军燕军对杜预夜缒草人以为常,不再防备。  谁知,杜预的套路不竭如江河、无穷如宇宙,竟然还有后招。  两天后晚上,城头上又放下来上千的人形之物。  这天没有大雾,叛军明明看地很清楚,但习以为常、无动于衷,以为这次城上吊下来的仍是草人,没有防备。  谁知···  这放出去的“草人”却开始动了。  这竟然是杜预亲自率领精选的五百勇士,乘敌毫不防备,突然在夜间杀向安禄山的大营。  同时,从安禄山大营背后,又冲杀出数千才气铁骑,与杜预潜入部队里应外合,一起展开夹击。  叛军顿时大乱,自相冲撞践踏,不辨敌我。  “可恶!”  安禄山哪里不知道,这次自己又又又被杜预算计成功,中了杜预奸计,暴跳如雷下令集合人马,但仓皇之中,叛军在夜间陷入大乱,已不及组织抵抗,只能被杜预率领的唐军,杀得四散走避。  叛军大营,被杜预硬生生冲开。  安禄山带着一众儿子,纵马一直逃到十几里之外,才算稳住阵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8章 草人借箭!_739 只听得一声脆响。  上万北狄弓箭手,万箭齐发,无数箭雨瞄准城头,惊天一波攒射而去。  遭遇奇袭,原本准备夜袭的城头守军,顿时大惊失色、混乱不堪。朦朦胧胧中,无数人影立即惨遭射中,变成了刺猬。  还夹杂着士兵的惨叫声,还有从城墙上的坠地声。  看到滁州守军损失惨重,安庆宗狰狞一笑,更加来劲:“射,快射啊。”  后方,大帐中安禄山仰天狂笑:“打得好!告诉安庆宗,让他给朕加把劲,使劲干,把这些滁州的老鼠统统射死。”  “是!”  有了安禄山的命令,安庆宗更加来劲,横竖射箭又不花他半点力气,不冒风险,只要瞄准远处大雾城头上的士兵,使劲/射箭就好了。  于是,他更加催促:“快,射箭,赶快给我射箭。”  “嗖嗖嗖···”  一万北狄弓箭手,疯狂射箭,箭如雨下,攒射在城头上闪动的人影,还有吊着绳索下城“偷袭”之人。  这些绳索上偷袭的士兵,最为凄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能在空中晃晃荡荡,被北狄人的万箭齐发,疯狂攒射成刺猬,一动不动在半空中凄惨受箭。  一时间,城上城下,到处都是惨叫声、呐喊声,还有坠地声。  “哈哈哈···”  安禄山和叛军大将,仰天狂笑。  中行乐露出阵阵阴笑。  但过了一会,中行乐却眉头渐渐皱起。  “情况,似乎不太对啊?”  “守军不过数千人,被如此箭雨密集射击,怎么还有人胆敢在城头走动?”  “这不是来送死吗?”  中行乐不愧是逆种文人中的阴谋大家,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陛下,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安禄山正在悠然欣赏,大雾中、城头上不断被杀死的守军,惨叫的美景,眼中闪动嗜血、畅快之色,听到中行乐来泼冷水,冷哼道:“哪里不太对了?”  中行乐摇头道:“以杜预之奸诈,就算夜间偷袭被我军发现、识破,一旦万箭齐发,损失惨重,理应马上改弦更张,带兵逃窜才是。怎么会还源源不断、派人上来?”  安禄山冷笑道:“管他有什么猫腻?横竖我军在暗处,他滁州在明处,我万箭齐发,他多死几个我都赚大了。怕甚?给我继续射箭。”  既然有燕帝命令,安庆宗自然更不客气,丧心病狂、疯狂射箭。  城头上,更多“人”坠落而下,惨叫震天。  光是看着坠城守军的惨状,就让损失惨重的叛军,好生解气,放声狂笑。  这情形,持续了整整一夜。  燕军一直万箭齐发,疯狂攒射。  “情况不对。”  中行乐冷眼旁观,盯着城头看了半天,突然冷声道:“我军放了这么多箭,哪怕对方都是傻子,也不敢这么一个劲上来送人头。”  “别忘了,古有孔明借箭··”  安禄山猛然一拍大腿,冷汗直流。  他骤然响起,自己读过孔明借箭的故事——滁州如今大战将起,又严重缺乏弓箭,莫非是模仿诸葛孔明,前来找自己借箭的?  “可恶!别放箭了!他妈的!”  安禄山暴跳如雷:“快,给朕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安禄山部下也猛然醒悟,惊出一声冷汗。  为了抵抗燕军进攻,滁州守军已经把准备的箭都射光了。  杜预难道,在模仿诸葛孔明,找安禄山借箭?  如果这是真的,那安禄山就杯具了——被杜预借走几万只箭头还算好,但这丢人可丢不起啊。  将来史笔如铁,给他书上写一笔,他安禄山岂不变成蠢货代名词?  安禄山暴跳如雷。  可惜,已经晚了。  天色大亮。  只听得城头上一声大笑:“杜预代表滁州军民,谢安大队长千里赐箭!”  接着,又是数十万人齐声大笑。  “谢安大队长赐箭!”  “谢安大队长赐箭!”  “安禄山,运输大队长啊。”  “感谢大队长厚赐,我明日必有回报。”  “蛮夷,放心。我明天就把箭头还给你们。”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借我一晚,明日给你一个好看。”  “???”  一晚上过去,雾气渐渐散去。  天色大亮。  安禄山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冲了出去。  他冲到城池下,却只看到了城墙上,已然有数以千计的“人”,被吊了上去。  安禄山定睛一看,险些鼻子都气歪了。  他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人”、“守军”?  这根本是杜预晚上令士兵们把事先准备好的稻草人穿上黑衣,用绳子绑好,从城上慢慢放下,伪装成的“守军”。  今晚,大雾弥漫,燕军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成百上千个穿着黑衣服的士兵,沿着绳索爬下墙来,还以为是杜预派兵偷袭。  安禄山于是命士兵向城头放箭,射杀唐军。  天色大亮,安禄山和燕军这才发现城墙上所挂的全是草人。  草人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全是叛军射出的特制狼牙箭。  杀伤力极强的狼牙箭。  杜预收获满满,命令士兵将数千稻草人收回,粗略一数,竟然共得敌箭数十万只。  安禄山气得两眼翻白,差点昏过去。  看着堆积如山的箭矢,还是威力最强的狼牙箭,陈炜、林如海、滁州百姓兴奋大叫:“好厉害。真的能行?”  “这借箭,可比造箭快多了。”  “还不需要耗费任何材料。只要不名一文稻草、若干即可。”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放下数千稻草人,就能从叛军手中借来这数十万只箭?”  “嘿嘿,没有刀,没有箭,自有安禄山给我们造。”  “没有吃,没有穿,安大队长给我们送!”  “这下,彻底解决了军中缺箭的问题。”  “古有诸葛亮草船借箭,今有杜解元草人借箭?”  “与诸葛先贤,有异曲同工之妙、手段却更加高明。”  第二天一天,安禄山脸色都阴沉如铁,甚至不知该不该发动全面进攻。  攻城?  城中如今缺箭的弱点,已然被杜预草人借箭克服,非但不缺箭,反而储备充足——光是昨夜,他安禄山就亲自给杜预送去数十万只狼牙箭!  攻城,就必须要面对杜预那数十万只狼牙箭、锋锐如风的威胁。  叛军,都踌躇不敢前、逡巡不敢进。  谁敢冲上去?只会被射成刺猬。  王异红着脸找到杜预:“我本以为,你能屡战屡胜,是因为才气过人,掌握了才气神通而已。想不到你活用妙计,也如此神通广大?光是这一首草人借箭,妙计借敌,我闻所未闻,佩服的五体投地。”  杜预看得出一向心高气傲的王异,对自己是真心佩服,也沉声道:“今日出城突击,你一女子能率领琅琊王家打虎将,亲自上阵,也让我佩服地很。”  王异咬着嘴唇道:“不然,你以为我应该做甚?躲在闺房中,坐视北狄破城,再向安禄山求饶吗?”  她高傲而去。  杜预苦笑。  在杜预妙计威慑下,被戏耍了一夜的安禄山,竟然无计可施、没有攻城,任由滁州休养生息一日。  第二天晚上,安禄山叛军大营,又警报大作。  又有叛军向安禄山飞马来报:“报。城头上,又···又来了··”  “哼!”  安禄山一提这事,就脸色一黑,迁怒通禀的叛军:“昨日刚刚被杜预戏耍,被骗去了朕几十万狼牙箭。你们蠢也就罢了,害的朕跟你们一样蠢,一样被杜预耍了。还不吸取教训,竟然又来假情报骗朕!”  “再敢假传情报,朕定斩不饶。”  飞马吓得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之后一连几天,还是像前次夜里一样,城墙上都出现了诡异的草人。  叛军兵士见状,冷笑不已,都嘲笑杜预。  “故伎重演。”  “贪得无厌。”  “还想骗我们的狼牙箭?”  “骗一次也就罢了,还想一再骗人?”  “呵呵,天真。我们不会再上当了。”  就算巡逻的哨兵,看到杜预派人出城,也不敢轻易再通禀安禄山,被避免被恼羞成怒的安禄山迁怒、杀头。  防守兵将,只箭不发。  逐渐,围城的叛军燕军对杜预夜缒草人以为常,不再防备。  谁知,杜预的套路不竭如江河、无穷如宇宙,竟然还有后招。  两天后晚上,城头上又放下来上千的人形之物。  这天没有大雾,叛军明明看地很清楚,但习以为常、无动于衷,以为这次城上吊下来的仍是草人,没有防备。  谁知···  这放出去的“草人”却开始动了。  这竟然是杜预亲自率领精选的五百勇士,乘敌毫不防备,突然在夜间杀向安禄山的大营。  同时,从安禄山大营背后,又冲杀出数千才气铁骑,与杜预潜入部队里应外合,一起展开夹击。  叛军顿时大乱,自相冲撞践踏,不辨敌我。  “可恶!”  安禄山哪里不知道,这次自己又又又被杜预算计成功,中了杜预奸计,暴跳如雷下令集合人马,但仓皇之中,叛军在夜间陷入大乱,已不及组织抵抗,只能被杜预率领的唐军,杀得四散走避。  叛军大营,被杜预硬生生冲开。  安禄山带着一众儿子,纵马一直逃到十几里之外,才算稳住阵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9章 滁州,守不住了! 而这一个晚上,杜预带兵奋勇冲杀,将围困滁州的叛军大营彻底打碎,放了一把火,烧毁了大营。  而滁州城外,庐州、荆州等周围城池郡县,送来的粮草、军需、援军等物资,趁机顺利通过了叛军的围困,送入城中,解了城池中粮食不足的燃眉之急。  这一次大败,使得叛军士气更加沮丧,更夜间损失了上万兵马。  杜预和滁州却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又从邻近的郡县得到了大批粮食补给,城内缺少粮食的困境,也因此解决。  不多时,不甘心失败的安禄山,又卷土重来,气势汹汹,带兵重新包围了滁州。  可这一次,吃饱穿暖、储备充足的滁州军民,英雄气概,众志成城,再也没有畏惧之色。  城头上,守城的军民高声唱着。  “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前。”  “没有刀,没有箭,安大队长给我们造!”  安禄山老羞成怒,暴跳如雷,下令开炮轰击。  “轰轰轰!”  城外,百炮齐发。  滁州,再次遭重。  山崩地裂,城墙崩塌,碎石迸飞,天昏地暗。  蒙元帝国的攻城技术、火炮武器,再次显示出绝对统治力和毁天灭地的威力,将坚固的滁州打得城墙破碎、到处崩塌、岌岌可危。  连同城墙上的守军,也被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滁州刚刚升起的士气,又被狠狠打压下去。  “怎么又来?”  “杜案首不是突袭补给点,烧毁了炸药吗?怎么燕军还有这些炮弹?”  “肯定是这几天,又从后方加紧运送过来的。”  “必然是中行乐这逆种、坏种,不是他串通蒙元帝国,叛军哪来这么大威力火炮?”  “中行乐!此人不死,我滁州守不住啊。”  中行乐不愧是贪狼宫首领,逆种文人,一肚子坏水。  他在杜预烧毁了炸药、屡次击败安禄山后,竟然有办法通过逆种文人的特殊手法,从蒙元帝国加急运送来了一批炮弹和炸药。  战争阴云,再次笼滁州。  “哈哈哈!”  看着被轰地抬不起头来的滁州军民,安禄山冷笑连连,心头之恨狠狠宣泄而出。  “杜预,你不是很有办法?很有小连招吗?”  “你不是连我都能挫动吗?”  “这次,我有充足的炮弹、还有炸药。能将你滁州夷为平地!”  “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扭转乾坤!”  安禄山被杜预连连打败,名声大坠,威名扫地,深感在手下和北狄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他能从部下、蛮夷的眼中清楚地看出——过去这些人眼中对自己的敬畏、恐惧,已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怀疑。  这,都是拜杜预所赐。  若非杜预如此逆天,一波又一波丝滑天秀小连招,也不至于反衬出自己如此无能与愚蠢。  加上滁州人送给自己外号“运输大队长”,动辄高唱“赞歌”,安禄山越发感到部下的蠢/蠢欲/动和鄙夷轻蔑。  安禄山不能忍。  他必须采取雷霆万钧手段,以最残酷手段将滁州、杜预和任何敢于嘲讽自己的人,碾成齑粉、挫骨扬灰,才能在恐惧与敬畏中重建大燕皇帝、北狄之主威严。  “快,加把劲。攻城!”  看到滁州城墙被轰地支离破碎、坍塌了好几处,甚至露出大片隐约可见的居民房屋,安禄山终于觉得火候差不多,一声令下。  几十万叛军,嗷嗷叫着,骑着妖马,高举兵器,山崩地裂冲向滁州。  但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滁州军民毫不留情的箭雨,石头雨,还有···尸体雨!  杜预命令滁州军民,躲在城墙、房屋后,以密集的箭雨热情“款待”疯狂的叛军,将叛军一波/波射倒在狂奔攻城的路上。  而石头雨自然是滁州军民,拆毁了城内建筑,收集大块石头和大青砖,用城墙上的霹雳机,投射而来,大规模毁伤、杀伤强悍的北狄蛮兵。  蛮兵再强,血肉之躯也难挡这末日陨石般石头雨,被砸的惨叫连连,血肉模糊。  霹雳车,也就是投石车,是杜预能想到对付蛮族最佳武器。  每次霹雳车发动,都能投射出数十大石块,以仙女散花姿态、漫天花雨劈头盖脸砸下,正在爬城墙的蛮兵再强也无人能挡,只能惨叫着被砸下去。  大石头用光,杜预就命令将剥精光的北狄人头、尸体当做抛射物、代替石头做炮弹,去砸北狄兵。  这一招,效果更好。  北狄蛮兵动辄重达两三百斤,沉重如大石头,抛射下去威力丝毫不逊色石头。  用死人,砸活人,制造更多死人。  杜预和滁州军民绞尽脑汁,利用一切可用的战争资源,在竭力杀人。  投石机一刻不停,在疯狂投掷北狄尸体。  数万北狄尸体,被当做石头炮弹,又快又猛砸入来犯的北狄大军中,掀起一波又一波腥风血雨,将北狄人一排排砸倒在地。  北狄人的伤亡,在飞速增加。  但北狄叛军依旧占据了绝对上风。  安禄山的大炮,在一刻不停猛烈轰击,压制滁州。  蒙元人的回回炮,在西征中爆发出惊人威力,能连续不断在防守军团中制造惊人伤亡。  若非回回炮射速很慢,装填一次要很久才能再次发射,滁州早被夷为平地。  饶是如此,城墙被破坏殆尽的滁州,也大势已去。  只花了一天功夫,滁州的城墙就完全支离破碎、倒塌地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只剩下一些拐角等最坚固的支柱依旧傲立废墟,守护着滁州城。  滁州军民遭遇重大损失,伤亡极多。  北狄人损失惨重,又伤亡数万,但叛军终究将滁州逼入绝境。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王异、木兰、小蛮、八面观音··  每个将领都杀得血葫芦一般、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连城墙后,不断以诗词、弹奏鼓舞士气、增益状态、治疗伤员的蔡文姬、林星河、宋佳霖、牛贺等人,也筋疲力尽、才气耗光、江郎才尽。  蔡文姬疲惫地胡笳都拿不起来了。  宋佳霖吐着舌头,要诗词治愈伤员,结结巴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却一滴才气也挤不出来。  “不行。如此高强度激战,我们油干盏尽,坚持不下去了。”  牛贺苦着脸,眉头紧皱。  但叛军依旧无穷无尽、潮水般汹涌澎湃、无边无际涌来。  滁州百姓,绝望抬头看天。  “我们坚守到现在,依旧挡不住叛军吗?”  “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要被屠/杀了吗?”  “哪怕有杜解元,一骑当千,我们依旧要输掉了?”  眼看滁州即将失守,杜预一跃而起,傲立城墙,冷眼睥睨。  “啊哈哈··”  安禄山狞笑起来。  他认定,自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和上风,杜预终于被他逼入绝境,山穷水尽,无路可走。  “杜预,你不是诗词很厉害吗?”  “为何不爆发了?”  “你倒是召唤出你才气骑兵、与我决一死战啊?”  安禄山面容狰狞,肌肉抖动,厉声吼道:“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杜预叹了口气:“别再打了。我投降。”  这三个字一出,整个滁州震惊了。  无数正在拼死奋战、孤注一掷的滁州军民,悲愤无比,眼中含泪,怒视杜预。  “投降?他竟然说要投降?”  “杜解元?你?”  “他带领我们,鼓动全城,与强大的叛军安禄山作战,结果我们拼死战斗到现在,他竟然说要投降?”  “他怎么说得出口?对得起那些战死的父老乡亲?”  “我儿啊?我两个儿子都战死在城墙上了呀。”  王异重瞳异彩一闪,厉声喝道:“杜预,你要背叛滁州吗?你比出卖/国家的内奸更可恶!毕竟他们一早就言明要投降,还能省下很多人的性命。”  杜预仰天长叹:“对不起,我是真打不下去了。”  “江才郎尽,没有文气可用了。”  杜预盯着城下安禄山,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放弃抵抗,率领滁州投降,你可否只处决我一个?放过其他百姓?他们都是被我鼓动,害怕你大军威严,才坚决抵抗。”  “不杀他们?”  安禄山目光阴冷,看着城下尸积如山的北狄妖蛮尸体,眼中闪过残酷凛冽的杀意,却一闪而没,并不半点显露。  他假惺惺道:“无妨,只要你肯率众投降,朕乃大燕皇帝,这些将来都是我大燕的子民。我依旧愿意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他大手一挥:“回回炮,停止轰击。”  中行乐眼神一凛:“燕帝,杜预此人奸诈无比,对大唐又忠心耿耿,怎么会轻易投降?此间,唯恐有诈。你还是多小心一点。”  安禄山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朕的事,用不着你多嘴。”  中行乐阴冷一笑。  安禄山天性凉薄、刻薄寡恩,从来都自以为是,用过就扔,不会丝毫“感恩之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09章 滁州,守不住了!_741 而这一个晚上,杜预带兵奋勇冲杀,将围困滁州的叛军大营彻底打碎,放了一把火,烧毁了大营。  而滁州城外,庐州、荆州等周围城池郡县,送来的粮草、军需、援军等物资,趁机顺利通过了叛军的围困,送入城中,解了城池中粮食不足的燃眉之急。  这一次大败,使得叛军士气更加沮丧,更夜间损失了上万兵马。  杜预和滁州却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又从邻近的郡县得到了大批粮食补给,城内缺少粮食的困境,也因此解决。  不多时,不甘心失败的安禄山,又卷土重来,气势汹汹,带兵重新包围了滁州。  可这一次,吃饱穿暖、储备充足的滁州军民,英雄气概,众志成城,再也没有畏惧之色。  城头上,守城的军民高声唱着。  “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前。”  “没有刀,没有箭,安大队长给我们造!”  安禄山老羞成怒,暴跳如雷,下令开炮轰击。  “轰轰轰!”  城外,百炮齐发。  滁州,再次遭重。  山崩地裂,城墙崩塌,碎石迸飞,天昏地暗。  蒙元帝国的攻城技术、火炮武器,再次显示出绝对统治力和毁天灭地的威力,将坚固的滁州打得城墙破碎、到处崩塌、岌岌可危。  连同城墙上的守军,也被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滁州刚刚升起的士气,又被狠狠打压下去。  “怎么又来?”  “杜案首不是突袭补给点,烧毁了炸药吗?怎么燕军还有这些炮弹?”  “肯定是这几天,又从后方加紧运送过来的。”  “必然是中行乐这逆种、坏种,不是他串通蒙元帝国,叛军哪来这么大威力火炮?”  “中行乐!此人不死,我滁州守不住啊。”  中行乐不愧是贪狼宫首领,逆种文人,一肚子坏水。  他在杜预烧毁了炸药、屡次击败安禄山后,竟然有办法通过逆种文人的特殊手法,从蒙元帝国加急运送来了一批炮弹和炸药。  战争阴云,再次笼滁州。  “哈哈哈!”  看着被轰地抬不起头来的滁州军民,安禄山冷笑连连,心头之恨狠狠宣泄而出。  “杜预,你不是很有办法?很有小连招吗?”  “你不是连我都能挫动吗?”  “这次,我有充足的炮弹、还有炸药。能将你滁州夷为平地!”  “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扭转乾坤!”  安禄山被杜预连连打败,名声大坠,威名扫地,深感在手下和北狄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他能从部下、蛮夷的眼中清楚地看出——过去这些人眼中对自己的敬畏、恐惧,已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怀疑。  这,都是拜杜预所赐。  若非杜预如此逆天,一波又一波丝滑天秀小连招,也不至于反衬出自己如此无能与愚蠢。  加上滁州人送给自己外号“运输大队长”,动辄高唱“赞歌”,安禄山越发感到部下的蠢/蠢欲/动和鄙夷轻蔑。  安禄山不能忍。  他必须采取雷霆万钧手段,以最残酷手段将滁州、杜预和任何敢于嘲讽自己的人,碾成齑粉、挫骨扬灰,才能在恐惧与敬畏中重建大燕皇帝、北狄之主威严。  “快,加把劲。攻城!”  看到滁州城墙被轰地支离破碎、坍塌了好几处,甚至露出大片隐约可见的居民房屋,安禄山终于觉得火候差不多,一声令下。  几十万叛军,嗷嗷叫着,骑着妖马,高举兵器,山崩地裂冲向滁州。  但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滁州军民毫不留情的箭雨,石头雨,还有···尸体雨!  杜预命令滁州军民,躲在城墙、房屋后,以密集的箭雨热情“款待”疯狂的叛军,将叛军一波/波射倒在狂奔攻城的路上。  而石头雨自然是滁州军民,拆毁了城内建筑,收集大块石头和大青砖,用城墙上的霹雳机,投射而来,大规模毁伤、杀伤强悍的北狄蛮兵。  蛮兵再强,血肉之躯也难挡这末日陨石般石头雨,被砸的惨叫连连,血肉模糊。  霹雳车,也就是投石车,是杜预能想到对付蛮族最佳武器。  每次霹雳车发动,都能投射出数十大石块,以仙女散花姿态、漫天花雨劈头盖脸砸下,正在爬城墙的蛮兵再强也无人能挡,只能惨叫着被砸下去。  大石头用光,杜预就命令将剥精光的北狄人头、尸体当做抛射物、代替石头做炮弹,去砸北狄兵。  这一招,效果更好。  北狄蛮兵动辄重达两三百斤,沉重如大石头,抛射下去威力丝毫不逊色石头。  用死人,砸活人,制造更多死人。  杜预和滁州军民绞尽脑汁,利用一切可用的战争资源,在竭力杀人。  投石机一刻不停,在疯狂投掷北狄尸体。  数万北狄尸体,被当做石头炮弹,又快又猛砸入来犯的北狄大军中,掀起一波又一波腥风血雨,将北狄人一排排砸倒在地。  北狄人的伤亡,在飞速增加。  但北狄叛军依旧占据了绝对上风。  安禄山的大炮,在一刻不停猛烈轰击,压制滁州。  蒙元人的回回炮,在西征中爆发出惊人威力,能连续不断在防守军团中制造惊人伤亡。  若非回回炮射速很慢,装填一次要很久才能再次发射,滁州早被夷为平地。  饶是如此,城墙被破坏殆尽的滁州,也大势已去。  只花了一天功夫,滁州的城墙就完全支离破碎、倒塌地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只剩下一些拐角等最坚固的支柱依旧傲立废墟,守护着滁州城。  滁州军民遭遇重大损失,伤亡极多。  北狄人损失惨重,又伤亡数万,但叛军终究将滁州逼入绝境。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王异、木兰、小蛮、八面观音··  每个将领都杀得血葫芦一般、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连城墙后,不断以诗词、弹奏鼓舞士气、增益状态、治疗伤员的蔡文姬、林星河、宋佳霖、牛贺等人,也筋疲力尽、才气耗光、江郎才尽。  蔡文姬疲惫地胡笳都拿不起来了。  宋佳霖吐着舌头,要诗词治愈伤员,结结巴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却一滴才气也挤不出来。  “不行。如此高强度激战,我们油干盏尽,坚持不下去了。”  牛贺苦着脸,眉头紧皱。  但叛军依旧无穷无尽、潮水般汹涌澎湃、无边无际涌来。  滁州百姓,绝望抬头看天。  “我们坚守到现在,依旧挡不住叛军吗?”  “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要被屠/杀了吗?”  “哪怕有杜解元,一骑当千,我们依旧要输掉了?”  眼看滁州即将失守,杜预一跃而起,傲立城墙,冷眼睥睨。  “啊哈哈··”  安禄山狞笑起来。  他认定,自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和上风,杜预终于被他逼入绝境,山穷水尽,无路可走。  “杜预,你不是诗词很厉害吗?”  “为何不爆发了?”  “你倒是召唤出你才气骑兵、与我决一死战啊?”  安禄山面容狰狞,肌肉抖动,厉声吼道:“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杜预叹了口气:“别再打了。我投降。”  这三个字一出,整个滁州震惊了。  无数正在拼死奋战、孤注一掷的滁州军民,悲愤无比,眼中含泪,怒视杜预。  “投降?他竟然说要投降?”  “杜解元?你?”  “他带领我们,鼓动全城,与强大的叛军安禄山作战,结果我们拼死战斗到现在,他竟然说要投降?”  “他怎么说得出口?对得起那些战死的父老乡亲?”  “我儿啊?我两个儿子都战死在城墙上了呀。”  王异重瞳异彩一闪,厉声喝道:“杜预,你要背叛滁州吗?你比出卖/国家的内奸更可恶!毕竟他们一早就言明要投降,还能省下很多人的性命。”  杜预仰天长叹:“对不起,我是真打不下去了。”  “江才郎尽,没有文气可用了。”  杜预盯着城下安禄山,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放弃抵抗,率领滁州投降,你可否只处决我一个?放过其他百姓?他们都是被我鼓动,害怕你大军威严,才坚决抵抗。”  “不杀他们?”  安禄山目光阴冷,看着城下尸积如山的北狄妖蛮尸体,眼中闪过残酷凛冽的杀意,却一闪而没,并不半点显露。  他假惺惺道:“无妨,只要你肯率众投降,朕乃大燕皇帝,这些将来都是我大燕的子民。我依旧愿意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他大手一挥:“回回炮,停止轰击。”  中行乐眼神一凛:“燕帝,杜预此人奸诈无比,对大唐又忠心耿耿,怎么会轻易投降?此间,唯恐有诈。你还是多小心一点。”  安禄山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朕的事,用不着你多嘴。”  中行乐阴冷一笑。  安禄山天性凉薄、刻薄寡恩,从来都自以为是,用过就扔,不会丝毫“感恩之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0章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中行乐之前帮助他多次,立下大功,但即将攻破滁州的安禄山依旧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不拿中行乐当回事了。  中行乐闪到一旁,嘴上阴冷一笑。  杜预深深叹息,回眸城上。  城头,林星河依旧翘首以盼,站在高处,凝望着他。  哪怕杜预成为全城百姓、千万人唾骂的对象,但林星河依旧对他信赖无比、投去信任、默契的目光。  只此一眼,杜预便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生,值了。  杜预拿出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醉意上涌,淡淡道:“【破阵子。滁州城破在即城头所感】。”  杜预号称诗仙,又号酒仙,杜预斗酒诗百篇,已成大唐坊间美谈。杜预随身携带美酒,作诗前饮酒,再正常不过,众人皆不以为意。  安禄山听杜预要投降,心中一宽,也不做防备,大笑道:“好一个城破在即所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些投降与朕,朕用人之际,自会善待与你。肯定不会像唐皇那种短视的蠢货,为区区一点亲政权力,就把你出卖给鬼谷子。”  滁州众人,这才知道杜预被唐皇出卖的内幕,暗暗吃惊,悲愤交加。  “原来,杜解元在朝中处境,如此凶险?”  “这可是大唐诗仙,竟然被唐皇出卖?唐皇真是···”  “大唐沦落到今天地步,是有原因的。”  “唉,杜解元明明受了朝廷天大委屈,却还在努力为大唐奋斗、死战。这是何等伟大爱国情操?”  “事已至此,哪怕杜解元真的投降,唐皇也无话可说,毕竟杜解元已经尽力了,我滁州也尽力了。”  杜预拔出湛卢剑,醉眼朦胧,借助城头熹微的灯光看剑在月下闪耀着点点寒芒,忧郁深沉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湛卢剑,龙吟阵阵,寒光深邃,犹如一条随时随地、振翅欲飞的真龙,要冲天而起,为主人斩杀强敌。  醉梦里挑亮油灯观看宝剑,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各个军营里接连不断地响起号角声。  陈炜、林如海浑身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也正因如此,才更能深切的感受到杜预这诗词中深沉苍凉、慷慨悲怆的意境——唯有经验丰富的过来人,才能作出如此深沉的诗。  听到这句,奋战到无力再战、伤兵满营的滁州百姓泪流满面。  “呜呜呜··”  “杜解元。”  “醉里挑灯看剑?”  “第一句,这意境?”  杜预淡淡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把酒食分给部下享用,让乐器奏起雄壮的军乐鼓舞士气。秋天在战场上进行盛/大的阅兵,展现壮盛的军威。  八百里,在圣元大陆指牛。  而滁州百姓,打仗到今日今时,早已疲惫不堪。更要命的是,城中数十万百姓,每天都要吃掉海量的粮食和肉食。哪怕杜预想尽办法、逼得滁州狗大户贡献出家中所有的粮食、牛羊、又将一切能吃的东西集中起来重新分配,进行粮食配给制,使得滁州原本准备不足的城中,能支撑更长时间,才能坚持到如今。  从昨天开始,滁州已经断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哪怕再配给制,但滁州城内毕竟有几十万张嘴,每天耗费的粮食也是天量。  百姓一天多吃不到饭,早已面带菜色,全身无力,再这么持续下去,只怕城中就要饿死人了。  杜预这句诗“八百里分麾下炙”,才气冲天,立即无中生有,凭空变成数千头膘肥体壮的肉牛来。  滁州百姓,惊喜连连。  这年头,杀牛是犯法的重罪。  因耕牛是极其珍贵的耕种资源,比男性劳动力更能承担耕田等重体力活,因而受到了各国朝廷的严密保护。大唐百姓如果贸然杀牛,甚至会判处流放三千里、或者服兵役十年这等残酷重刑。  故而,百姓平时绝对吃不到牛肉。  能吃牛肉的唯一办法,是牛老死或者病死,面临腐烂,不得不吃,才能合法炖了牛肉做饭。  而需要吃牛肉才有力气的军队中,显然不受相应的限/制,是唯一能合法吃牛肉的机会。  杜预一句诗,竟让滁州百姓凭空多出数千头肉牛。  百姓们欢天喜地,赶着这些牛,纷纷放翻,送到大锅中煮了。牛肉特殊的香气顿时飘满了滁州城。  饥肠辘辘的滁州军民,饿了好几天,无分男女老幼,每人都能分到一大块热气腾腾、炖的烂乎乎、香喷喷的牛肉,欢天喜地咬一口,狠狠扯/下一大块牛肉,吃得满嘴流油,别提多香了。  他们不光大口吃肉,还大碗喝酒,以壮行色。  “吃,吃啊!”  “哈哈,好久没吃这么过瘾了。”  “我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  “肥腻相见,汁水淋漓,回味悠长,美味至极。”  “吃了牛肉,才有力气干那些北狄蛮夷!”  “还有这些美酒,与牛肉简直是绝配。”  “今朝有酒今朝醉,美食美酒穿肠过,虽死无憾也!”  连滁州数天都没有吃粮食的战马,饥肠辘辘,饿得都站不起来,却在原本空空如也马槽中,惊奇看到堆积如山的黑豆、麸皮、鸡蛋、苜蓿、盐巴,这些都是战马最爱的食物。  滁州数千战马,发了疯般站起来,冲到马槽前大开朵颐,吃得摇头摆尾、大肚便便。  又有清水自动灌满马槽,让吃完盐巴、口渴难耐的战马,又喝的心满意足。  杜预站在城头,表情平静,睥睨着城池中各处开伙做饭、飘起的惊人香气、肉香和酒香,嘴角微翘。  连城外的北狄叛军,都被炖肉牛的香气吸引,馋虫上脑,肚子里咕咕叫,猛咽口水:“可恶啊,竟然有这么多肉牛可吃?我们怎么没得吃?”  “这杜预想要干嘛?为何变出这么多肉牛来?”  “既然都要投降了,何不给我们送点?”  中行乐面色沉郁,对安禄山道:“不对,情况有猫腻。杜预既然要投降,又为何作诗召唤出这么多肉牛?大开筵席?他是否在策划什么阴谋?”  安禄山冷哼一声。  杜预继续道:“五十弦翻塞外声。”  五十弦,本指瑟,这里泛指乐器。  城头立即出现了大批胡姬,以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为首领,鼓琴舞瑟,给满身疲惫、舔舐伤口、正在吃饭的滁州军民大幅提升士气。  塞外声,乃是悲壮粗狂的军乐,在战争间隙的牛肉宴上,  滁州军民边吃边听乐曲,更是无上的享受。  “胡姬美如画。酒不醉人人自醉!”  “嘿嘿,当兵的待遇真好。又有肉吃,又有酒喝,还能听到美人吹奏塞外曲。”  “决战之前,能如此享受一番,哪怕马上去死,也毫无遗憾。”  “哈哈,大家吃啊,喝啊,乐啊,一会再与北狄蛮夷拼命。”  蔡文姬美眸一亮,惊呼道:“想不到,杜预竟然还有这本事,以才气召唤出瑟?士气大幅提升?”  杜预简简单单两句诗词,“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就深合兵法激励士卒要义,以酒肉壮其胆气、以声乐激励其斗志。  若滁州军民、战马头上有士气这设定,必显示在疯狂上涨,火箭般蹿升。  杜预的士气三连,还没有结束。  他又悠然加了一句:“沙场秋点兵!”  此时,正是11月,万物肃杀的深秋初冬时节。  杜预诗词才气冲天,话音刚落,便心想事成、言出法随。  大唐滁州军民,酒足饭饱、军乐激励之后,饥饿士兵饱食满腹,受伤士兵恢复伤势,沮丧士兵受到鼓舞,士气已然恢复到了巅峰鼎盛,又听到杜预“沙场秋点兵”的命令,纷纷整装列队,坚定拿起了盾牌、武器,跨上了战马,整齐列队,在滁州大校场进行庄严、肃杀的秋点兵。  一队队在残酷战争中,经受了血与火考验的军民,骑着整齐划一的剽悍战马,武器雪亮,盔明甲亮,军纪严整,在沙场上喊杀震天,气势冲天。  “杀,杀,杀!”  “不对!”  安禄山终于反应过来,杜预这首【江城子】歌颂的不是他安禄山,更不是什么投降之诗,而是在鼓舞滁州已然崩溃的士气,重整旗鼓,要与自己决一死战。  他恼羞成怒,气得哇哇大叫:“好小子,朕本想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结果你和滁州这些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与我作对到底?那就休怪朕辣手无情。来人,进攻!全面进攻。”  沉寂已久的回回炮,再次怒吼起来。  原本已经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滁州城墙,在一瞬间就被轰碎、残存的城墙底座,也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四散迸飞。  滁州,被彻底夷为平地,无险可守。  滁州百姓军民,只能以血肉之躯,迎战强大凶残的北狄叛军。  “杀!一个不留!”  被杜预戏耍的安禄山老羞成怒,大手一挥,驱使着叛军冲杀而来,要将滁州从地表上彻底抹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0章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_743 中行乐之前帮助他多次,立下大功,但即将攻破滁州的安禄山依旧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不拿中行乐当回事了。  中行乐闪到一旁,嘴上阴冷一笑。  杜预深深叹息,回眸城上。  城头,林星河依旧翘首以盼,站在高处,凝望着他。  哪怕杜预成为全城百姓、千万人唾骂的对象,但林星河依旧对他信赖无比、投去信任、默契的目光。  只此一眼,杜预便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生,值了。  杜预拿出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醉意上涌,淡淡道:“【破阵子。滁州城破在即城头所感】。”  杜预号称诗仙,又号酒仙,杜预斗酒诗百篇,已成大唐坊间美谈。杜预随身携带美酒,作诗前饮酒,再正常不过,众人皆不以为意。  安禄山听杜预要投降,心中一宽,也不做防备,大笑道:“好一个城破在即所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些投降与朕,朕用人之际,自会善待与你。肯定不会像唐皇那种短视的蠢货,为区区一点亲政权力,就把你出卖给鬼谷子。”  滁州众人,这才知道杜预被唐皇出卖的内幕,暗暗吃惊,悲愤交加。  “原来,杜解元在朝中处境,如此凶险?”  “这可是大唐诗仙,竟然被唐皇出卖?唐皇真是···”  “大唐沦落到今天地步,是有原因的。”  “唉,杜解元明明受了朝廷天大委屈,却还在努力为大唐奋斗、死战。这是何等伟大爱国情操?”  “事已至此,哪怕杜解元真的投降,唐皇也无话可说,毕竟杜解元已经尽力了,我滁州也尽力了。”  杜预拔出湛卢剑,醉眼朦胧,借助城头熹微的灯光看剑在月下闪耀着点点寒芒,忧郁深沉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湛卢剑,龙吟阵阵,寒光深邃,犹如一条随时随地、振翅欲飞的真龙,要冲天而起,为主人斩杀强敌。  醉梦里挑亮油灯观看宝剑,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各个军营里接连不断地响起号角声。  陈炜、林如海浑身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也正因如此,才更能深切的感受到杜预这诗词中深沉苍凉、慷慨悲怆的意境——唯有经验丰富的过来人,才能作出如此深沉的诗。  听到这句,奋战到无力再战、伤兵满营的滁州百姓泪流满面。  “呜呜呜··”  “杜解元。”  “醉里挑灯看剑?”  “第一句,这意境?”  杜预淡淡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把酒食分给部下享用,让乐器奏起雄壮的军乐鼓舞士气。秋天在战场上进行盛/大的阅兵,展现壮盛的军威。  八百里,在圣元大陆指牛。  而滁州百姓,打仗到今日今时,早已疲惫不堪。更要命的是,城中数十万百姓,每天都要吃掉海量的粮食和肉食。哪怕杜预想尽办法、逼得滁州狗大户贡献出家中所有的粮食、牛羊、又将一切能吃的东西集中起来重新分配,进行粮食配给制,使得滁州原本准备不足的城中,能支撑更长时间,才能坚持到如今。  从昨天开始,滁州已经断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哪怕再配给制,但滁州城内毕竟有几十万张嘴,每天耗费的粮食也是天量。  百姓一天多吃不到饭,早已面带菜色,全身无力,再这么持续下去,只怕城中就要饿死人了。  杜预这句诗“八百里分麾下炙”,才气冲天,立即无中生有,凭空变成数千头膘肥体壮的肉牛来。  滁州百姓,惊喜连连。  这年头,杀牛是犯法的重罪。  因耕牛是极其珍贵的耕种资源,比男性劳动力更能承担耕田等重体力活,因而受到了各国朝廷的严密保护。大唐百姓如果贸然杀牛,甚至会判处流放三千里、或者服兵役十年这等残酷重刑。  故而,百姓平时绝对吃不到牛肉。  能吃牛肉的唯一办法,是牛老死或者病死,面临腐烂,不得不吃,才能合法炖了牛肉做饭。  而需要吃牛肉才有力气的军队中,显然不受相应的限/制,是唯一能合法吃牛肉的机会。  杜预一句诗,竟让滁州百姓凭空多出数千头肉牛。  百姓们欢天喜地,赶着这些牛,纷纷放翻,送到大锅中煮了。牛肉特殊的香气顿时飘满了滁州城。  饥肠辘辘的滁州军民,饿了好几天,无分男女老幼,每人都能分到一大块热气腾腾、炖的烂乎乎、香喷喷的牛肉,欢天喜地咬一口,狠狠扯/下一大块牛肉,吃得满嘴流油,别提多香了。  他们不光大口吃肉,还大碗喝酒,以壮行色。  “吃,吃啊!”  “哈哈,好久没吃这么过瘾了。”  “我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  “肥腻相见,汁水淋漓,回味悠长,美味至极。”  “吃了牛肉,才有力气干那些北狄蛮夷!”  “还有这些美酒,与牛肉简直是绝配。”  “今朝有酒今朝醉,美食美酒穿肠过,虽死无憾也!”  连滁州数天都没有吃粮食的战马,饥肠辘辘,饿得都站不起来,却在原本空空如也马槽中,惊奇看到堆积如山的黑豆、麸皮、鸡蛋、苜蓿、盐巴,这些都是战马最爱的食物。  滁州数千战马,发了疯般站起来,冲到马槽前大开朵颐,吃得摇头摆尾、大肚便便。  又有清水自动灌满马槽,让吃完盐巴、口渴难耐的战马,又喝的心满意足。  杜预站在城头,表情平静,睥睨着城池中各处开伙做饭、飘起的惊人香气、肉香和酒香,嘴角微翘。  连城外的北狄叛军,都被炖肉牛的香气吸引,馋虫上脑,肚子里咕咕叫,猛咽口水:“可恶啊,竟然有这么多肉牛可吃?我们怎么没得吃?”  “这杜预想要干嘛?为何变出这么多肉牛来?”  “既然都要投降了,何不给我们送点?”  中行乐面色沉郁,对安禄山道:“不对,情况有猫腻。杜预既然要投降,又为何作诗召唤出这么多肉牛?大开筵席?他是否在策划什么阴谋?”  安禄山冷哼一声。  杜预继续道:“五十弦翻塞外声。”  五十弦,本指瑟,这里泛指乐器。  城头立即出现了大批胡姬,以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为首领,鼓琴舞瑟,给满身疲惫、舔舐伤口、正在吃饭的滁州军民大幅提升士气。  塞外声,乃是悲壮粗狂的军乐,在战争间隙的牛肉宴上,  滁州军民边吃边听乐曲,更是无上的享受。  “胡姬美如画。酒不醉人人自醉!”  “嘿嘿,当兵的待遇真好。又有肉吃,又有酒喝,还能听到美人吹奏塞外曲。”  “决战之前,能如此享受一番,哪怕马上去死,也毫无遗憾。”  “哈哈,大家吃啊,喝啊,乐啊,一会再与北狄蛮夷拼命。”  蔡文姬美眸一亮,惊呼道:“想不到,杜预竟然还有这本事,以才气召唤出瑟?士气大幅提升?”  杜预简简单单两句诗词,“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就深合兵法激励士卒要义,以酒肉壮其胆气、以声乐激励其斗志。  若滁州军民、战马头上有士气这设定,必显示在疯狂上涨,火箭般蹿升。  杜预的士气三连,还没有结束。  他又悠然加了一句:“沙场秋点兵!”  此时,正是11月,万物肃杀的深秋初冬时节。  杜预诗词才气冲天,话音刚落,便心想事成、言出法随。  大唐滁州军民,酒足饭饱、军乐激励之后,饥饿士兵饱食满腹,受伤士兵恢复伤势,沮丧士兵受到鼓舞,士气已然恢复到了巅峰鼎盛,又听到杜预“沙场秋点兵”的命令,纷纷整装列队,坚定拿起了盾牌、武器,跨上了战马,整齐列队,在滁州大校场进行庄严、肃杀的秋点兵。  一队队在残酷战争中,经受了血与火考验的军民,骑着整齐划一的剽悍战马,武器雪亮,盔明甲亮,军纪严整,在沙场上喊杀震天,气势冲天。  “杀,杀,杀!”  “不对!”  安禄山终于反应过来,杜预这首【江城子】歌颂的不是他安禄山,更不是什么投降之诗,而是在鼓舞滁州已然崩溃的士气,重整旗鼓,要与自己决一死战。  他恼羞成怒,气得哇哇大叫:“好小子,朕本想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结果你和滁州这些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与我作对到底?那就休怪朕辣手无情。来人,进攻!全面进攻。”  沉寂已久的回回炮,再次怒吼起来。  原本已经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滁州城墙,在一瞬间就被轰碎、残存的城墙底座,也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四散迸飞。  滁州,被彻底夷为平地,无险可守。  滁州百姓军民,只能以血肉之躯,迎战强大凶残的北狄叛军。  “杀!一个不留!”  被杜预戏耍的安禄山老羞成怒,大手一挥,驱使着叛军冲杀而来,要将滁州从地表上彻底抹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1章 杜预,你可识得此阵? 北狄蛮夷目露凶光,山崩地裂而来,向杜预为首的滁州军民扑来。  “上!你们这些蠢货,还不给老子冲上去?”  安禄山声嘶力竭怒吼着,驱使着儿子们。  安庆宗、安庆余、安庆则等看到形势大好,带着所部北狄蛮兵,一股脑冲了上来。  这些儿子,有柔然人马投射手,有贵霜飞行蛮兵,还有戈壁蛇女族后裔,主打一个百无禁忌,可见安禄山之“博爱”,那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物种都能下得去嘴啊。  “噢噢噢!”  “杀,给我杀光。”  “儿郎们,随我冲。”  杜预目光森然,淡淡道:“马作的卢飞快。”  他跃马挥鞭,从滁州城墙废墟后一跃而出。  滁州数千骑士,骑着战马,义无反顾,紧紧跟随杜预,向对面疯狂冲击而来的北狄蛮兵反冲锋而去。  如今,主打一个谁比谁更疯狂?更不要命?  的卢,乃是古代传说中的名马、神驹。  杜预一句,诗成镇国,滁州所有骑兵的速度陡然提升,如同的卢一般飞速、神驹。  人如风,马如龙,风从虎,云从龙!  滁州骑兵犹如平地一声雷,千骑卷平冈,漫山遍野卷起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滔天洪峰以杜预为锋锐箭头,直冲叛军的核心腹地——安禄山中军帅旗所在。  哗啦啦,铁马嘶鸣,刀剑相交,兵马惊群,宛如一只潮水般的军队,随着战鼓和胡笳吹奏塞上曲、苍凉战歌节奏,不断向前奔涌,令叛军千军万马无力抵挡!  杜预以这首【破阵子】惊人的诗词才气,给全军附加上恐怖的速度。  骑兵不断加速,犹如一道霹雳闪电,飞速穿梭在战场之中,轻轻发出一阵阵轰鸣般的金色响声,快步攻敌,勇往直前,令可怕、悲怆的战斗气氛无边无际地传了开去。  “啊?”  冲杀上去的安庆宗、安庆余、安庆则、安庆光等人,都脸色剧变。  他们想不到,本以为滁州城墙倒塌,杜预和滁州人会彻底失去战意、战心崩溃、哭爹喊娘、漫天逃窜,而他们要做的只是在后面尾随追杀,一路轻松割草人头。  谁知,城墙在逆种文人的策划下,确实崩塌了。但迎接他们的不是杜预的投降,而是视死如归、刚猛惨烈的逆袭!  杜预他竟然如此刚猛,一边吟诵镇国战诗,一边带着滁州最后的有生力量,组成精锐骑兵,发动决死突击?  “呜呜呜··”  城后,看着杜预决死突击、气势一往无前的林星河、蔡文姬等人,捂住嘴巴,眼泪直流。  此时此刻,此生此世,她们休想忘记杜预此刻奋不顾身、英勇无畏的伟岸背影。  一个男人,如何赢得女人心?  礼物?花?房子?权势?  或许在和平时期,这些身外之物、表面财富,更能体现男人的价值,但在“人命不如狗”的乱世中,在朝不保夕、安全毫无保证的战场之上,任何身外之物都无了。  此时此刻,都是虚妄。  唯有孤勇者、逆行者、决死者的背影!  为了她们能生存下去,奋勇一战、一骑当千的男人,才是乱世中唯一值得女人托付的真命天子。  滁州百姓,也在满脸血污中,抬起了高昂的头颅。  “跟着杜解元,杀啊!”  宋佳霖声嘶力竭怒吼,第一个冲出城去。  如今,守城已经毫无意义——城墙都不存在了。谈何固守?  唯有攻。  攻出去,杀出去,杀死安禄山,滁州剩下的人才有一线渺茫的生机。若安禄山不死,滁州会被杀到鸡犬不留。  “加速,加速!”  杜预不断厉声嘶吼。  战马在才气的加持下,马似的卢飞快,瞬间背身双翅般,加速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速度与冲击力,直接成正比。  速度越快,冲击力越大。  骑兵乃是一个爆发力极强的兵种,最重要的指标,就是速度。一旦速度起来,力大砖飞,撞都能撞死敌人!  何况,杜预还在关键时刻,亮出刀刃。  三千才气骑兵,悄无声息出现在北狄蛮人的背后,毫不犹豫发动同样强大暴虐的突击。  同样承受镇国战诗【破阵子】的加持。  大唐长城内外、山川河流、城池乡镇,无处不响彻着杜预才气惊人的战诗。  “马似的卢飞快!”  眼看敌人陷入混乱,杜预的骑兵如龙卷风般,瞬间卷入了敌人/大群军阵中,瞬间掀起了一波惊人恐怖的血雨腥风。  光是第一波冲击,杜预充分依靠骑兵速度,竟然成功逆袭,打出了一波漂亮无比的战损比。  他统帅的几千骑兵,犹如一把钢刀,深深插入了安禄山所部的心脏,将安禄山的前排军队杀得屁滚尿流、尸横遍地。  光是第一批蛮族战士,就被撞地漫天飞起。  残肢、人头、血箭横飞···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安禄山的叛军就损失了数千人。  而背后夹击的才气骑兵,也同样创造了惊人战损比。  只是瞬间,正反夹击的两只骑兵,就南北对进、凿穿了大批叛军的阵列,犹如两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滚滚向前,冲的叛军军阵东倒西歪。  叛军伤亡,呈现几何数字般上升。  伤亡,惨重。  其中,安禄山的五子齐王安庆余,因过于轻敌,站位靠前,一时不慎,竟然被杜预属下木兰冲到面前。  安庆余大惊失色,这才惊慌失措拍打背后双翅,要逃走。  他背后竟有一对肉翅,虽然不如纯血妖族那般擅长飞行,竟然也能平地而起,勉强在空中飞起来。  可惜,已经晚了。  木兰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此人打扮不凡、金盔金甲,是叛军中大官,娇斥一声:“哪里走?”  她猛然掷出手中长矛。  噗。  齐王安庆余正在飞速逃窜,却被木兰从背后投矛击杀。  在杜预不断进步同时,木兰也在刻苦修炼,特别跟随杜预数次大战、出生入死,从武举人正在向武进士飞速迈进。  安庆余也是倒霉,本来是强大的安禄山妖蛮血统。  若换成其他儿子,还不至于被击杀。  但安庆余乃是安禄山与贵霜妖蛮公主生下的混血儿。他拥有贵霜帝国妖族血统,拥有一双能飞的双翅。  既然是高贵的飞行兵,那就一定有利有弊——在赢得了飞行能力同时,也失去了普通妖蛮兵的皮糙肉厚,强健筋骨,体力也只有同父异母兄弟的一半。  木兰这一击投矛,竟凑巧击中了他的背心要害,才能顺利将他杀死。  噗··  安庆余从空中陨落而下,血箭三步,死不瞑目。  安禄山又痛失一子。  至此,已有四个儿子惨死在杜预手中,或杜预势力一方。  “不要停,继续,冲击!”  杜预厉声怒喝。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王异、木兰··  这支数千骑兵,能创造如此奇迹,也不光是杜预镇国战诗、冲天才气的功劳,其中更有如此之多指挥将才、高手、读书人在,使得这支骑兵的战斗力空前强悍。  滁州骑兵在千军万马中,急速转向,横扫千钧,所过之处,所留均尸横遍地。  安禄山原本稳如泰山、稳坐钓鱼台,自认为绝不会翻车——他手握叛军和妖蛮军几十万,怎么可能输给杜预?  但随着战事急转直下,安禄山眼看战况不利,老羞成怒:“上,给我祭出八门金锁阵!人海战术锁死他,堆也要堆死他。”  北狄妖蛮军从四面八方,不计伤亡、不计代价向杜预滁州军铁壁合围而来。  八门金锁阵是冷兵器时代,战斗阵型中最复杂、最变换莫测的阵型,传说是由圣元大陆春秋时期鬼谷子创立。  八门金锁阵,根据“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制定用于古代战场上的阵型,将全军分为九个阵壁,八道门。  所谓“门”就是此阵的入口,又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道,将敌军引入门,就可人为调控阵型,击杀敌军。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  在安禄山的统一指挥下,目不识丁、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北狄叛军,竟然真的一分为八,整整齐齐,战马奔驰,尘土飞扬,在大唐战场中使用了如此复杂、精密、诡异的战阵?  八门金锁一出,北狄军便如分成八军、阵势严密、金光大作,车轮般轮转,走马灯般轮战,任由杜预两只骑兵,在叛军中气势如虹、翻江倒海,斩杀砍翻无数叛军强者,但能辗转腾挪的回旋余地越来越小、可供骑兵冲/刺的距离越来越短。  杜预骑兵,乃是过江猛龙。但在八门金锁阵的一点点扼杀下,渐渐失去翻江倒海的余地,渐进被禁锢窒息?  安禄山站在中军大帐旗下,仰天大笑:“杜预,你可识得此阵?”  滁州骑兵和百姓,士气大降。  “完了,完了,叛军不是没文化吗?怎么能使出如此复杂的战阵?”  “过去,战阵唯我人族军队能用出,在抵御妖蛮袭击中,作用几乎与才气一样大。如今妖蛮也会了?”  “叛军,真是底牌多多、底蕴深不可测。”  “安禄山,从哪里掌握如此之大阵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1章 杜预,你可识得此阵?_745 北狄蛮夷目露凶光,山崩地裂而来,向杜预为首的滁州军民扑来。  “上!你们这些蠢货,还不给老子冲上去?”  安禄山声嘶力竭怒吼着,驱使着儿子们。  安庆宗、安庆余、安庆则等看到形势大好,带着所部北狄蛮兵,一股脑冲了上来。  这些儿子,有柔然人马投射手,有贵霜飞行蛮兵,还有戈壁蛇女族后裔,主打一个百无禁忌,可见安禄山之“博爱”,那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物种都能下得去嘴啊。  “噢噢噢!”  “杀,给我杀光。”  “儿郎们,随我冲。”  杜预目光森然,淡淡道:“马作的卢飞快。”  他跃马挥鞭,从滁州城墙废墟后一跃而出。  滁州数千骑士,骑着战马,义无反顾,紧紧跟随杜预,向对面疯狂冲击而来的北狄蛮兵反冲锋而去。  如今,主打一个谁比谁更疯狂?更不要命?  的卢,乃是古代传说中的名马、神驹。  杜预一句,诗成镇国,滁州所有骑兵的速度陡然提升,如同的卢一般飞速、神驹。  人如风,马如龙,风从虎,云从龙!  滁州骑兵犹如平地一声雷,千骑卷平冈,漫山遍野卷起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滔天洪峰以杜预为锋锐箭头,直冲叛军的核心腹地——安禄山中军帅旗所在。  哗啦啦,铁马嘶鸣,刀剑相交,兵马惊群,宛如一只潮水般的军队,随着战鼓和胡笳吹奏塞上曲、苍凉战歌节奏,不断向前奔涌,令叛军千军万马无力抵挡!  杜预以这首【破阵子】惊人的诗词才气,给全军附加上恐怖的速度。  骑兵不断加速,犹如一道霹雳闪电,飞速穿梭在战场之中,轻轻发出一阵阵轰鸣般的金色响声,快步攻敌,勇往直前,令可怕、悲怆的战斗气氛无边无际地传了开去。  “啊?”  冲杀上去的安庆宗、安庆余、安庆则、安庆光等人,都脸色剧变。  他们想不到,本以为滁州城墙倒塌,杜预和滁州人会彻底失去战意、战心崩溃、哭爹喊娘、漫天逃窜,而他们要做的只是在后面尾随追杀,一路轻松割草人头。  谁知,城墙在逆种文人的策划下,确实崩塌了。但迎接他们的不是杜预的投降,而是视死如归、刚猛惨烈的逆袭!  杜预他竟然如此刚猛,一边吟诵镇国战诗,一边带着滁州最后的有生力量,组成精锐骑兵,发动决死突击?  “呜呜呜··”  城后,看着杜预决死突击、气势一往无前的林星河、蔡文姬等人,捂住嘴巴,眼泪直流。  此时此刻,此生此世,她们休想忘记杜预此刻奋不顾身、英勇无畏的伟岸背影。  一个男人,如何赢得女人心?  礼物?花?房子?权势?  或许在和平时期,这些身外之物、表面财富,更能体现男人的价值,但在“人命不如狗”的乱世中,在朝不保夕、安全毫无保证的战场之上,任何身外之物都无了。  此时此刻,都是虚妄。  唯有孤勇者、逆行者、决死者的背影!  为了她们能生存下去,奋勇一战、一骑当千的男人,才是乱世中唯一值得女人托付的真命天子。  滁州百姓,也在满脸血污中,抬起了高昂的头颅。  “跟着杜解元,杀啊!”  宋佳霖声嘶力竭怒吼,第一个冲出城去。  如今,守城已经毫无意义——城墙都不存在了。谈何固守?  唯有攻。  攻出去,杀出去,杀死安禄山,滁州剩下的人才有一线渺茫的生机。若安禄山不死,滁州会被杀到鸡犬不留。  “加速,加速!”  杜预不断厉声嘶吼。  战马在才气的加持下,马似的卢飞快,瞬间背身双翅般,加速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速度与冲击力,直接成正比。  速度越快,冲击力越大。  骑兵乃是一个爆发力极强的兵种,最重要的指标,就是速度。一旦速度起来,力大砖飞,撞都能撞死敌人!  何况,杜预还在关键时刻,亮出刀刃。  三千才气骑兵,悄无声息出现在北狄蛮人的背后,毫不犹豫发动同样强大暴虐的突击。  同样承受镇国战诗【破阵子】的加持。  大唐长城内外、山川河流、城池乡镇,无处不响彻着杜预才气惊人的战诗。  “马似的卢飞快!”  眼看敌人陷入混乱,杜预的骑兵如龙卷风般,瞬间卷入了敌人/大群军阵中,瞬间掀起了一波惊人恐怖的血雨腥风。  光是第一波冲击,杜预充分依靠骑兵速度,竟然成功逆袭,打出了一波漂亮无比的战损比。  他统帅的几千骑兵,犹如一把钢刀,深深插入了安禄山所部的心脏,将安禄山的前排军队杀得屁滚尿流、尸横遍地。  光是第一批蛮族战士,就被撞地漫天飞起。  残肢、人头、血箭横飞···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安禄山的叛军就损失了数千人。  而背后夹击的才气骑兵,也同样创造了惊人战损比。  只是瞬间,正反夹击的两只骑兵,就南北对进、凿穿了大批叛军的阵列,犹如两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滚滚向前,冲的叛军军阵东倒西歪。  叛军伤亡,呈现几何数字般上升。  伤亡,惨重。  其中,安禄山的五子齐王安庆余,因过于轻敌,站位靠前,一时不慎,竟然被杜预属下木兰冲到面前。  安庆余大惊失色,这才惊慌失措拍打背后双翅,要逃走。  他背后竟有一对肉翅,虽然不如纯血妖族那般擅长飞行,竟然也能平地而起,勉强在空中飞起来。  可惜,已经晚了。  木兰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此人打扮不凡、金盔金甲,是叛军中大官,娇斥一声:“哪里走?”  她猛然掷出手中长矛。  噗。  齐王安庆余正在飞速逃窜,却被木兰从背后投矛击杀。  在杜预不断进步同时,木兰也在刻苦修炼,特别跟随杜预数次大战、出生入死,从武举人正在向武进士飞速迈进。  安庆余也是倒霉,本来是强大的安禄山妖蛮血统。  若换成其他儿子,还不至于被击杀。  但安庆余乃是安禄山与贵霜妖蛮公主生下的混血儿。他拥有贵霜帝国妖族血统,拥有一双能飞的双翅。  既然是高贵的飞行兵,那就一定有利有弊——在赢得了飞行能力同时,也失去了普通妖蛮兵的皮糙肉厚,强健筋骨,体力也只有同父异母兄弟的一半。  木兰这一击投矛,竟凑巧击中了他的背心要害,才能顺利将他杀死。  噗··  安庆余从空中陨落而下,血箭三步,死不瞑目。  安禄山又痛失一子。  至此,已有四个儿子惨死在杜预手中,或杜预势力一方。  “不要停,继续,冲击!”  杜预厉声怒喝。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王异、木兰··  这支数千骑兵,能创造如此奇迹,也不光是杜预镇国战诗、冲天才气的功劳,其中更有如此之多指挥将才、高手、读书人在,使得这支骑兵的战斗力空前强悍。  滁州骑兵在千军万马中,急速转向,横扫千钧,所过之处,所留均尸横遍地。  安禄山原本稳如泰山、稳坐钓鱼台,自认为绝不会翻车——他手握叛军和妖蛮军几十万,怎么可能输给杜预?  但随着战事急转直下,安禄山眼看战况不利,老羞成怒:“上,给我祭出八门金锁阵!人海战术锁死他,堆也要堆死他。”  北狄妖蛮军从四面八方,不计伤亡、不计代价向杜预滁州军铁壁合围而来。  八门金锁阵是冷兵器时代,战斗阵型中最复杂、最变换莫测的阵型,传说是由圣元大陆春秋时期鬼谷子创立。  八门金锁阵,根据“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制定用于古代战场上的阵型,将全军分为九个阵壁,八道门。  所谓“门”就是此阵的入口,又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道,将敌军引入门,就可人为调控阵型,击杀敌军。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  在安禄山的统一指挥下,目不识丁、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北狄叛军,竟然真的一分为八,整整齐齐,战马奔驰,尘土飞扬,在大唐战场中使用了如此复杂、精密、诡异的战阵?  八门金锁一出,北狄军便如分成八军、阵势严密、金光大作,车轮般轮转,走马灯般轮战,任由杜预两只骑兵,在叛军中气势如虹、翻江倒海,斩杀砍翻无数叛军强者,但能辗转腾挪的回旋余地越来越小、可供骑兵冲/刺的距离越来越短。  杜预骑兵,乃是过江猛龙。但在八门金锁阵的一点点扼杀下,渐渐失去翻江倒海的余地,渐进被禁锢窒息?  安禄山站在中军大帐旗下,仰天大笑:“杜预,你可识得此阵?”  滁州骑兵和百姓,士气大降。  “完了,完了,叛军不是没文化吗?怎么能使出如此复杂的战阵?”  “过去,战阵唯我人族军队能用出,在抵御妖蛮袭击中,作用几乎与才气一样大。如今妖蛮也会了?”  “叛军,真是底牌多多、底蕴深不可测。”  “安禄山,从哪里掌握如此之大阵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2章 鬼谷子,八门金锁阵! 滁州一些主张投降的士绅贵族,趁机在人群中大叫:“败了,我们要败亡了。还不赶快逃命?”  “快跪下吧。投降吧。搞不好还能保住性命。”  杜预目光如炬。  他很清楚,无论骑兵在才气战诗加持下,能达到多强战力,也只是逞一时之气。  杜预以【茹古涵今殿】的知识,已然识别出此阵的名字。  “【八门金锁阵】?”  “这不是鬼谷子所创的阵法吗?”  “叛军能使用如此军阵,莫非是···”  “鬼谷子,在暗中襄助?”  杜预嘴角冷晒:“好一个人族亚圣。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连华夏夷狄之分,也不顾了?吃相难看到这地步了?”  只要叛军八门金锁、铁壁合围成功,两只骑兵就如同落入囚笼的猛虎,陷入浅滩的猛龙,再怎么挣扎也难逃败亡命运。  当今之计,唯有突围!  一旦打破叛军的合围,两只骑兵汇合,便龙游大海、虎归山林,叛军再也难以将他消灭。  可具体,又能如何突围?  杜预的目光,投向了叛军中军大帐所在。  那里,有一面硕/大无比的“安”字帅旗,在高高飘扬。  安禄山所在的位置,就是杜预选择的突围点!  城楼上,林星河、蔡文姬、薛涛等人洞若观火,看地惊心动魄。  “不好,敌人快要合围上了。”  “安禄山正在调兵遣将,整个战场如同一个大囚笼,叛军正从四面八方围拢上去。”  “缺口就要消失了。”  “没有弱点了,怎么看,杜预都不可能带兵突围成功。”  暗中,一个阴沉的目光,也在时刻关注着战场。  谋圣,鬼谷子。  他身边一左一右,是得意门生李斯和甘茂。  看着杜预陷入了困境,李斯眼神欣喜:“不愧是恩师,稍微指点一下叛军,将八门金锁阵传授过去,便足以让北狄叛军发生质变?”  甘茂冷笑:“杜预自诩聪明盖世,汝可识得此阵?”  鬼谷子却默然不语,静静观察着滁州杜预与叛军大战。  他突然道:“八门金锁,虽奇阵,但优缺点非常鲜明。它的优点在于在一个局部战场上,利用优势兵力集中攻击敌方弱势兵力,利用围剿,轮番作战即车轮战,不断消耗敌军体力。如果能形成包围之势,更加打击敌军信心,使得敌军自乱阵脚。”  “但它缺点同样显而易见,整个军队被分成九块阵壁,非常考验布阵之人的指挥能力,如今安禄山在八门金锁阵的中心将士数量不够。如果不能协调各个阵壁,有被敌军逐个击破的危机。一旦被打乱阵型的调整,则一乱全乱。”  “希望,杜预看不破此阵的弱点。”  “恩师过虑了。”  李斯冷笑道:“就算安禄山胡人本性,加上妖蛮战士不擅长布阵,又通欠精通阵法的将军。但胡蛮数量众多,是杜预军队的百倍,只怕堆也堆死了杜预。”  “杜预,识得弱点,又能如何?”  “他有办法能在百倍实力差距下,以自己战诗攻破那唯一的弱点,安禄山本人的军阵,击破阵法吗?”  鬼谷子听李斯所言,沉默不言。  他不得不承认,李斯所言,句句属实。  只是心中隐隐的不祥预感,让鬼谷子笑不出来。  他被杜预打脸,已经打得很疼了。  杜预不慌不忙,拉弓搭箭,瞄准八门金锁阵中央的安禄山大阵,淡淡道:“弓如霹雳弦惊!”  他嘴角,微微翘起。  凭你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你有万妖蛮,我有镇国诗。  “嗖!”  杜预松开弓弦。  弓箭像惊雷一样震耳离弦。  一只穿云箭,一箭裂空。  弓弦一响,如同一道霹雳闪电,轰然雷动。  战场上,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射箭的声音,如此凌厉,如此清晰,如此雷霆万钧,毁天灭地。  甚至连周围庐州、荆州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气劲,如雷。  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古代,有吕布辕门射戟,今日,有杜预千丈射旗。  “哈哈哈··”  看着杜预不自量力,千丈之外,就拉弓搭箭,射向叛军的龙旗,李斯愣了一下狞笑道:“好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以为自己是谁?养由基?还是飞将军李广?就算是射虎入石的李广,也不可能在千丈之外,精确射落敌人帅旗。”  逆种文人中行乐,眯缝起眼睛,眼中寒芒大作。  他再忌惮杜预,也不相信杜预能在战场上,创造如此奇迹。  千丈,已然超过了最远床弩的射程,绝非人力所能及。  在圣元大陆历史上,确实有层出不穷的神射手,能远射建功,但能达到千丈之外的记录,绝无仅有。  杜预松开弓弦,羽箭在空中不断加速,渐渐化成一道银蛇闪电。  在这道闪电前,任何空气、阻碍都化为虚无。  整个战场,激战瞬间停止。仿佛时空都随之凝滞。  安禄山长大嘴巴,臭气哄哄的大嘴巴,微微怒张。  他的眼珠同样瞪圆了。  因不敢相信。  作为北狄首领、混血孽种,他自诩善射,自幼就骑在马背上长大。  他三岁就能射中百步之外的猎物。  但安禄山从未见过,杜预这种神乎其技的箭术,敢在千丈之外拉弓搭箭?  杜预一箭穿云,精确无比,恰好劈中了足足千丈之外、迎风招展、气焰嚣张的叛军中军大旗。  那高高飘扬的叛军大旗,“大燕皇帝”“安”字龙旗,瞬间被杜预一箭射落!  中军帅旗,随风而逝。  站在帅旗下的安禄山,瞠目结舌。  古代打仗,非常迷信。一旦被大风吹断帅旗,被认为是极其不祥的预兆和象征,预示着战败的凄惨前兆。  安禄山自从起兵以来,大小恶战上百场,还从未被敌人击落过帅旗。更不要提造/反称帝以后,自己视为生命与威望的伪帝龙旗。  如今,却被杜预一箭在千丈之外,射落?  双方尚未接战,但全军都看到了杜预一箭射落安禄山的龙旗。  龙旗犹如江山颓废、江河日下,破破烂烂,覆盖在安禄山的脸上。  安禄山气急败坏,一把扯/下大燕龙旗。  但整个战场,人人都看到了杜预创造的奇迹。  大燕龙旗,被射断、坠落。  叛军士气,一泻千里,人人惊恐万状。  古代战争,几十万人,分布在数十公里战场上,联络非常不方便,全靠看旗帜和号令行事。  旌旗所指,便是前进,击鼓则进,鸣金收兵。  除此之外,什么命令都传达不下去。  安禄山的亲兵,当然知道安禄山没死,但远处的八大军阵却相距甚远,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画面——龙旗断了。  战斗中,龙旗断裂、帅旗倒下,只象征一件可怕的事——主帅已阵亡、指挥已经不存在。  他们还为谁而战?  如果都是人族士兵,就算帅旗绷断,也还能勉强维持阵法和士气,但别忘了安禄山统帅的,都是什么人?  妖蛮。  还是数以百计、分别属于不同部落、种族的妖蛮。他们之间,相互不少还是世代敌对的。  他们全靠安禄山的强大、暴虐和残忍,以及相信人族很容易征服、还有对安禄山势力的畏惧,才勉强被捏合在一起。  可如今,安禄山龙旗倒了?他死了?  而人族的强悍,在杜预身上、在这几天的战争中,已经被展现地酣畅淋漓。各个妖蛮种族都伤亡惨重,有不少种族甚至被杀的尸骨无存。  如果再打下去,自己种族可能蒙受巨大损失。  而强者为尊的北狄草原上,实力弱小,就意味着全族都要沦为别人的鱼肉、成为别人奴役的对象。  盟主都死了,谁还不为自己打算?  士气,顿时崩塌了。  北狄数百部落,匈奴、柔然、贵霜、鲜卑、蒙古··  各个部落头领,都看到了龙旗陨落,也意识到问题大了。  “不好,快通知族人,收缩战线。”  “我们要不要脱离战场?返回北狄草原?”  “先按兵不动,但也不要去攻击人族。”  “人族好厉害。谁说人族一触即溃的?”  战场上,需要统筹协调、万人如一人,触一发动全身。  何况,北狄人此时使用的,还是最需要精确协调、精密配合的八门金锁阵?  只要一个部落不听指挥,马上就是阵型大乱、原地崩解。  八门金锁阵,立即崩塌了。  彻底乱了套。  有的部落想要继续战斗,有的大呼小叫,有的停滞不前,有的甚至不听号令、自动撤出战斗。  想法不一样,前军后军,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安禄山急的跳脚:“马德,老子还没死呢。告诉他们,老子还活蹦乱跳呢。他们想要干嘛?逃回北狄吗?”  可惜在乱哄哄的战场上,他哪怕平素积威再重,也难以传达到每一个部落首领耳中。  八门金锁阵早已分崩离析,变成一锅粥,乱哄哄地无数势力搅在一起,哪怕安禄山本人也无法将它恢复如初。  在暗中观察的鬼谷子一方,默默无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2章 鬼谷子,八门金锁阵!_747 滁州一些主张投降的士绅贵族,趁机在人群中大叫:“败了,我们要败亡了。还不赶快逃命?”  “快跪下吧。投降吧。搞不好还能保住性命。”  杜预目光如炬。  他很清楚,无论骑兵在才气战诗加持下,能达到多强战力,也只是逞一时之气。  杜预以【茹古涵今殿】的知识,已然识别出此阵的名字。  “【八门金锁阵】?”  “这不是鬼谷子所创的阵法吗?”  “叛军能使用如此军阵,莫非是···”  “鬼谷子,在暗中襄助?”  杜预嘴角冷晒:“好一个人族亚圣。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连华夏夷狄之分,也不顾了?吃相难看到这地步了?”  只要叛军八门金锁、铁壁合围成功,两只骑兵就如同落入囚笼的猛虎,陷入浅滩的猛龙,再怎么挣扎也难逃败亡命运。  当今之计,唯有突围!  一旦打破叛军的合围,两只骑兵汇合,便龙游大海、虎归山林,叛军再也难以将他消灭。  可具体,又能如何突围?  杜预的目光,投向了叛军中军大帐所在。  那里,有一面硕/大无比的“安”字帅旗,在高高飘扬。  安禄山所在的位置,就是杜预选择的突围点!  城楼上,林星河、蔡文姬、薛涛等人洞若观火,看地惊心动魄。  “不好,敌人快要合围上了。”  “安禄山正在调兵遣将,整个战场如同一个大囚笼,叛军正从四面八方围拢上去。”  “缺口就要消失了。”  “没有弱点了,怎么看,杜预都不可能带兵突围成功。”  暗中,一个阴沉的目光,也在时刻关注着战场。  谋圣,鬼谷子。  他身边一左一右,是得意门生李斯和甘茂。  看着杜预陷入了困境,李斯眼神欣喜:“不愧是恩师,稍微指点一下叛军,将八门金锁阵传授过去,便足以让北狄叛军发生质变?”  甘茂冷笑:“杜预自诩聪明盖世,汝可识得此阵?”  鬼谷子却默然不语,静静观察着滁州杜预与叛军大战。  他突然道:“八门金锁,虽奇阵,但优缺点非常鲜明。它的优点在于在一个局部战场上,利用优势兵力集中攻击敌方弱势兵力,利用围剿,轮番作战即车轮战,不断消耗敌军体力。如果能形成包围之势,更加打击敌军信心,使得敌军自乱阵脚。”  “但它缺点同样显而易见,整个军队被分成九块阵壁,非常考验布阵之人的指挥能力,如今安禄山在八门金锁阵的中心将士数量不够。如果不能协调各个阵壁,有被敌军逐个击破的危机。一旦被打乱阵型的调整,则一乱全乱。”  “希望,杜预看不破此阵的弱点。”  “恩师过虑了。”  李斯冷笑道:“就算安禄山胡人本性,加上妖蛮战士不擅长布阵,又通欠精通阵法的将军。但胡蛮数量众多,是杜预军队的百倍,只怕堆也堆死了杜预。”  “杜预,识得弱点,又能如何?”  “他有办法能在百倍实力差距下,以自己战诗攻破那唯一的弱点,安禄山本人的军阵,击破阵法吗?”  鬼谷子听李斯所言,沉默不言。  他不得不承认,李斯所言,句句属实。  只是心中隐隐的不祥预感,让鬼谷子笑不出来。  他被杜预打脸,已经打得很疼了。  杜预不慌不忙,拉弓搭箭,瞄准八门金锁阵中央的安禄山大阵,淡淡道:“弓如霹雳弦惊!”  他嘴角,微微翘起。  凭你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你有万妖蛮,我有镇国诗。  “嗖!”  杜预松开弓弦。  弓箭像惊雷一样震耳离弦。  一只穿云箭,一箭裂空。  弓弦一响,如同一道霹雳闪电,轰然雷动。  战场上,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射箭的声音,如此凌厉,如此清晰,如此雷霆万钧,毁天灭地。  甚至连周围庐州、荆州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气劲,如雷。  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古代,有吕布辕门射戟,今日,有杜预千丈射旗。  “哈哈哈··”  看着杜预不自量力,千丈之外,就拉弓搭箭,射向叛军的龙旗,李斯愣了一下狞笑道:“好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以为自己是谁?养由基?还是飞将军李广?就算是射虎入石的李广,也不可能在千丈之外,精确射落敌人帅旗。”  逆种文人中行乐,眯缝起眼睛,眼中寒芒大作。  他再忌惮杜预,也不相信杜预能在战场上,创造如此奇迹。  千丈,已然超过了最远床弩的射程,绝非人力所能及。  在圣元大陆历史上,确实有层出不穷的神射手,能远射建功,但能达到千丈之外的记录,绝无仅有。  杜预松开弓弦,羽箭在空中不断加速,渐渐化成一道银蛇闪电。  在这道闪电前,任何空气、阻碍都化为虚无。  整个战场,激战瞬间停止。仿佛时空都随之凝滞。  安禄山长大嘴巴,臭气哄哄的大嘴巴,微微怒张。  他的眼珠同样瞪圆了。  因不敢相信。  作为北狄首领、混血孽种,他自诩善射,自幼就骑在马背上长大。  他三岁就能射中百步之外的猎物。  但安禄山从未见过,杜预这种神乎其技的箭术,敢在千丈之外拉弓搭箭?  杜预一箭穿云,精确无比,恰好劈中了足足千丈之外、迎风招展、气焰嚣张的叛军中军大旗。  那高高飘扬的叛军大旗,“大燕皇帝”“安”字龙旗,瞬间被杜预一箭射落!  中军帅旗,随风而逝。  站在帅旗下的安禄山,瞠目结舌。  古代打仗,非常迷信。一旦被大风吹断帅旗,被认为是极其不祥的预兆和象征,预示着战败的凄惨前兆。  安禄山自从起兵以来,大小恶战上百场,还从未被敌人击落过帅旗。更不要提造/反称帝以后,自己视为生命与威望的伪帝龙旗。  如今,却被杜预一箭在千丈之外,射落?  双方尚未接战,但全军都看到了杜预一箭射落安禄山的龙旗。  龙旗犹如江山颓废、江河日下,破破烂烂,覆盖在安禄山的脸上。  安禄山气急败坏,一把扯/下大燕龙旗。  但整个战场,人人都看到了杜预创造的奇迹。  大燕龙旗,被射断、坠落。  叛军士气,一泻千里,人人惊恐万状。  古代战争,几十万人,分布在数十公里战场上,联络非常不方便,全靠看旗帜和号令行事。  旌旗所指,便是前进,击鼓则进,鸣金收兵。  除此之外,什么命令都传达不下去。  安禄山的亲兵,当然知道安禄山没死,但远处的八大军阵却相距甚远,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画面——龙旗断了。  战斗中,龙旗断裂、帅旗倒下,只象征一件可怕的事——主帅已阵亡、指挥已经不存在。  他们还为谁而战?  如果都是人族士兵,就算帅旗绷断,也还能勉强维持阵法和士气,但别忘了安禄山统帅的,都是什么人?  妖蛮。  还是数以百计、分别属于不同部落、种族的妖蛮。他们之间,相互不少还是世代敌对的。  他们全靠安禄山的强大、暴虐和残忍,以及相信人族很容易征服、还有对安禄山势力的畏惧,才勉强被捏合在一起。  可如今,安禄山龙旗倒了?他死了?  而人族的强悍,在杜预身上、在这几天的战争中,已经被展现地酣畅淋漓。各个妖蛮种族都伤亡惨重,有不少种族甚至被杀的尸骨无存。  如果再打下去,自己种族可能蒙受巨大损失。  而强者为尊的北狄草原上,实力弱小,就意味着全族都要沦为别人的鱼肉、成为别人奴役的对象。  盟主都死了,谁还不为自己打算?  士气,顿时崩塌了。  北狄数百部落,匈奴、柔然、贵霜、鲜卑、蒙古··  各个部落头领,都看到了龙旗陨落,也意识到问题大了。  “不好,快通知族人,收缩战线。”  “我们要不要脱离战场?返回北狄草原?”  “先按兵不动,但也不要去攻击人族。”  “人族好厉害。谁说人族一触即溃的?”  战场上,需要统筹协调、万人如一人,触一发动全身。  何况,北狄人此时使用的,还是最需要精确协调、精密配合的八门金锁阵?  只要一个部落不听指挥,马上就是阵型大乱、原地崩解。  八门金锁阵,立即崩塌了。  彻底乱了套。  有的部落想要继续战斗,有的大呼小叫,有的停滞不前,有的甚至不听号令、自动撤出战斗。  想法不一样,前军后军,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安禄山急的跳脚:“马德,老子还没死呢。告诉他们,老子还活蹦乱跳呢。他们想要干嘛?逃回北狄吗?”  可惜在乱哄哄的战场上,他哪怕平素积威再重,也难以传达到每一个部落首领耳中。  八门金锁阵早已分崩离析,变成一锅粥,乱哄哄地无数势力搅在一起,哪怕安禄山本人也无法将它恢复如初。  在暗中观察的鬼谷子一方,默默无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3章 镇国诗,对镇国诗! “废物,都是废物!”  李斯气得暴跳:“还八门金锁?我呸!简直是糟蹋我师父的一片苦心?”  甘茂无语道:“这阵法,只适合训练有素的人族精锐。蛮族如此离心离德,全靠强者拳头捏在一起,如今杜预打蛇打七寸,恰好命中了安禄山最大的弱点、软肋。射断龙旗,令北狄部落相信大帅已经死了,指挥失灵,足以搅乱这阵势。阵型非但没有发挥作用,还起到了反作用。”  “走吧。”  鬼谷子身影渐渐消失,声音沙哑:“没什么可看的了。”  杜预沉声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安庆宗、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各部乱作一团。  杜预的诗词才气,已经让他们深深震撼,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在当今大唐,什么是君王天下事?  就是平叛!  平定河北叛军的叛乱,搞定安史之乱,恢复大唐的统治秩序。  这已经成了帝王的心腹大患。  杜预这一句,径直传遍大唐天下。  我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震惊天下、世代相传的功绩美名。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正紧紧跟在杜预身后,巾帼英雄,意气风发,劈砍叛军的王异,咀嚼着这句诗,美眸一亮,悠然神往。  陈炜、林如海也感动地涕泪横流。  这句的意境,实在太深远。  杜预的志向,竟如此宏大?  这不就是文人、读书人的终极梦想、愿望吗?  大唐乃至圣元十国,无数文人骚客被杜预这一句,深深感动竞折腰,泪流满面。  “我等,也要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这乃是我辈读书人,平生最大愿望。”  “君王天下事?生前身后名?”  杜预这首破阵子,原本就是伟大的诗人陆游,感慨江山倾颓、山河破碎、统一全国无望,作的一首名垂千古的壮诗。  杜预用在安史之乱中,更是恰如其分。  “了却君王天下事”,战斗获胜,大功告成时将军意气昂扬的神情。“天下事”指平定叛乱、收复中原。收复中原,不仅是君王的事,也是人民共同关心的大事。  杜预最后一句诗,成为了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狠狠颠覆了整个叛军的阵型。  叛军大乱。  安禄山、安庆宗、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各部乱作一团,无头苍蝇般乱撞乱窜。  蒙古、柔然、匈奴、突厥、鲜卑、贵霜··  北狄诸多部落,各自为战、各打算盘,一盘散沙,全然没有了之前气吞山河、鲸吞天下、倾覆大唐的骇人气势。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杜预。  这一首【破阵子】,便决定了大唐天下的归属、苍茫大地的沉浮。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可怜白发生!  “可怜一梦醒来,可惜已是白发人!”  杜预挥军大进。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木兰、王异、小蛮···  无数滁州的猛将、高手,紧紧跟着杜预,拼死突击。  此时,全部滁州军民军民,都无任何胆怯、畏惧,反而充满了欣喜和平静。  他们已经毫无惧色、迟疑、权衡、任何负面情绪。  仿佛迎接他们的,注定是胜利、荣耀和奖励,不会有失败与死亡威胁。  任何挡在他们旌旗所指、铁骑所向的人,无论是何等高手、蛮族、铁骑,都会被无情撕成碎片。  安庆宗好死不死,恰好挡在了杜预突击的路线上。  安庆宗吓得魂飞魄散,面容扭曲:“不,不要啊。”  数个死在杜预手中的兄弟,面孔一一浮现在安庆宗面前。  安庆绪、安庆恩、安庆和···  这些死去的安家兄弟,恐怖、扭曲的表情支配了安庆宗的内心,让他濒临崩溃。  “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在这里啊。”  安庆宗大叫着,竟然抛弃了站位、阵地、下属,没命向前奔逃。  杜预明明看到,心中一动,却故意将他向安禄山所在方向驱赶而去。  看到叛军八门金锁阵被破,兵败如山倒,眼看就要全面落败,安禄山勃然大怒,狂怒咆哮:“不许退,不许逃!谁敢逃跑就杀了谁。”  看到叛军四散而逃,安禄山骑着马交,冲向前方,挥舞一刀,闪电斩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胯下的马交其状如白马,黑色尾巴,四只蹄子似利爪,头上还有一角,也狰狞顶翻了一头迎面冲来的敌将,又撕又咬,凶暴惊人,将那北狄叛将连人带盔,活活踢死。  上古凶兽,果然暴虐非常。  看安禄山亲自上阵,斩杀叛逃之人,慌乱的叛军这才慌忙止步。  但杜预却驱赶着安禄山亲儿子安庆宗,长驱直入,径直向安禄山而来。  安禄山眼神阴鸷,暴虐如狼,怒吼一声:“你是我儿,理应死战,岂能贪生怕死?”  一道寒光,向安庆宗劈头盖脸斩下。  安庆宗亡魂大冒。  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何等凶狠残暴、嗜血无常之人。若被这一刀砍实在,他绝对身首异处、一刀两断。  可身后的杜预却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杀而来,诗如刀、词如剑,就高悬在他头上,随时随地要他狗命。  他死到临头,凄厉大叫:“父亲不要啊。”  眼看安庆宗就要命丧安禄山之手,突然手一甩,一道寒芒从他手中飞掷而出,恰好命中安禄山的胸口。  妖蛮人马绝学——投矛。  安禄山反应奇快,头一歪,险而又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他正要报复,突然看到随后而来的杜预,眼中闪耀着淡淡寒芒。  安禄山与杜预,军阵之上,第一次近距离见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王炸对王炸。  安禄山一脚踹飞了安庆宗,狞笑道:“好个杜预,你一个书生也敢站在朕的面前?朕一只手就能将你的卵黄捏出来。”  杜预弓弦一松。  “马似的卢飞快,弓若霹雳弦惊。”  这句镇国诗化作一道箭光,一箭射中安禄山肩膀,将他击落在地。  众人/大惊失色。  平叛唐军一方,欢呼如雷,掌声雷动。  “安禄山死了,杜案首射中了安禄山。”  “这搅/动天下、掀翻江山的贼子乱臣,总算是得到正义审判。”  “活该,此人真是活该。”  谁知,安禄山却一跃而起,拔出带血箭头,不屑一顾丢在地上,狞笑道:“老子攻陷洛阳时,唐洛阳礼部尚书卢言,曾给朕算了一卦,写了首《上安禄山》,说我——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今日,你区区一个举人,也敢拦住我吗?”  他吟诵逆种文人卢言歌颂叛逆的反诗《上安禄山》,竟然同样诗成镇国。  这400斤大胖子,吐出象曰云雷屯,他身上顿时涌出了无数云纹和雷纹,配合他狰狞的面孔,还有四蹄腾空、撕咬撞击的凶兽马交,犹如上古魔神、复生临世,堪称恐怖无比。  安禄山挥舞一把丈八蛇矛,吞吐不定,波涛翻卷如云,奔腾之声如雷,竟然平地卷起道道罡风、雷电,无人可当。  小蛮骑着战马,飞驰而来,眼红娇斥:“安禄山,你也又今日?我女蛮国被你祸害荼毒,生灵涂炭,吃我一剑!”  她飞身而起,向安禄山扑来。  安禄山狞笑道:“好个背主的女奴。老子心慈手软,饶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他丈八蛇矛,猛然一斩!  小蛮去势快捷如风、矫健如猿,一剑之威,凶险万分,可见她对安禄山国仇家恨、血恨之深,这一击大有与敌偕亡、同归于尽的态势。  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双双骑马杀来,两位巾帼美人,都浑身浴血,看到小蛮不管不顾,一人单人匹马向安禄山发起挑战,两位成熟菩萨蛮大惊失色,一左一右策应小蛮,向安禄山刺去。  三女,都是女蛮国一等一的好手,三女合力,三剑合璧,那是女蛮国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击。  谁知···  安禄山却哈哈大笑,猛恶一斩!  400斤的胖子,犹如魔神临世,一击之威,闪电雷鸣,蛇矛之寒芒,亮瞎了众人之眼。  噗··  只听得裂锦之声,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三位杜预麾下女蛮国武功高手,竟然被安禄山一击,轻松打飞。  她们的剑芒,在空中折断、流星般粉碎。  一击。  只要一击,安禄山便将三位实力堪比武进士的胡姬,杀得崩溃、粉碎。  无数观战滁州军民,惊呆了。  无数心,瞬间寒意刺骨、如坠冰窖。  杜预带着骑兵、高手,孤军深入,不顾一切发动决死突击,才勉强趁乱杀到安禄山面前,执行斩首行动。这可以说是开战迄今为止,乃至安史之乱以来,大唐军对安禄山绝杀的最好机会,没有之一。  但!  想不到,安禄山本事这么大?  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三人夹击,却被安禄山一击打飞?  三女在空中后仰,喷着一口鲜血,坠入战场,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3章 镇国诗,对镇国诗!_749 “废物,都是废物!”  李斯气得暴跳:“还八门金锁?我呸!简直是糟蹋我师父的一片苦心?”  甘茂无语道:“这阵法,只适合训练有素的人族精锐。蛮族如此离心离德,全靠强者拳头捏在一起,如今杜预打蛇打七寸,恰好命中了安禄山最大的弱点、软肋。射断龙旗,令北狄部落相信大帅已经死了,指挥失灵,足以搅乱这阵势。阵型非但没有发挥作用,还起到了反作用。”  “走吧。”  鬼谷子身影渐渐消失,声音沙哑:“没什么可看的了。”  杜预沉声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安庆宗、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各部乱作一团。  杜预的诗词才气,已经让他们深深震撼,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在当今大唐,什么是君王天下事?  就是平叛!  平定河北叛军的叛乱,搞定安史之乱,恢复大唐的统治秩序。  这已经成了帝王的心腹大患。  杜预这一句,径直传遍大唐天下。  我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震惊天下、世代相传的功绩美名。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正紧紧跟在杜预身后,巾帼英雄,意气风发,劈砍叛军的王异,咀嚼着这句诗,美眸一亮,悠然神往。  陈炜、林如海也感动地涕泪横流。  这句的意境,实在太深远。  杜预的志向,竟如此宏大?  这不就是文人、读书人的终极梦想、愿望吗?  大唐乃至圣元十国,无数文人骚客被杜预这一句,深深感动竞折腰,泪流满面。  “我等,也要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这乃是我辈读书人,平生最大愿望。”  “君王天下事?生前身后名?”  杜预这首破阵子,原本就是伟大的诗人陆游,感慨江山倾颓、山河破碎、统一全国无望,作的一首名垂千古的壮诗。  杜预用在安史之乱中,更是恰如其分。  “了却君王天下事”,战斗获胜,大功告成时将军意气昂扬的神情。“天下事”指平定叛乱、收复中原。收复中原,不仅是君王的事,也是人民共同关心的大事。  杜预最后一句诗,成为了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狠狠颠覆了整个叛军的阵型。  叛军大乱。  安禄山、安庆宗、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各部乱作一团,无头苍蝇般乱撞乱窜。  蒙古、柔然、匈奴、突厥、鲜卑、贵霜··  北狄诸多部落,各自为战、各打算盘,一盘散沙,全然没有了之前气吞山河、鲸吞天下、倾覆大唐的骇人气势。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杜预。  这一首【破阵子】,便决定了大唐天下的归属、苍茫大地的沉浮。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可怜白发生!  “可怜一梦醒来,可惜已是白发人!”  杜预挥军大进。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木兰、王异、小蛮···  无数滁州的猛将、高手,紧紧跟着杜预,拼死突击。  此时,全部滁州军民军民,都无任何胆怯、畏惧,反而充满了欣喜和平静。  他们已经毫无惧色、迟疑、权衡、任何负面情绪。  仿佛迎接他们的,注定是胜利、荣耀和奖励,不会有失败与死亡威胁。  任何挡在他们旌旗所指、铁骑所向的人,无论是何等高手、蛮族、铁骑,都会被无情撕成碎片。  安庆宗好死不死,恰好挡在了杜预突击的路线上。  安庆宗吓得魂飞魄散,面容扭曲:“不,不要啊。”  数个死在杜预手中的兄弟,面孔一一浮现在安庆宗面前。  安庆绪、安庆恩、安庆和···  这些死去的安家兄弟,恐怖、扭曲的表情支配了安庆宗的内心,让他濒临崩溃。  “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在这里啊。”  安庆宗大叫着,竟然抛弃了站位、阵地、下属,没命向前奔逃。  杜预明明看到,心中一动,却故意将他向安禄山所在方向驱赶而去。  看到叛军八门金锁阵被破,兵败如山倒,眼看就要全面落败,安禄山勃然大怒,狂怒咆哮:“不许退,不许逃!谁敢逃跑就杀了谁。”  看到叛军四散而逃,安禄山骑着马交,冲向前方,挥舞一刀,闪电斩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胯下的马交其状如白马,黑色尾巴,四只蹄子似利爪,头上还有一角,也狰狞顶翻了一头迎面冲来的敌将,又撕又咬,凶暴惊人,将那北狄叛将连人带盔,活活踢死。  上古凶兽,果然暴虐非常。  看安禄山亲自上阵,斩杀叛逃之人,慌乱的叛军这才慌忙止步。  但杜预却驱赶着安禄山亲儿子安庆宗,长驱直入,径直向安禄山而来。  安禄山眼神阴鸷,暴虐如狼,怒吼一声:“你是我儿,理应死战,岂能贪生怕死?”  一道寒光,向安庆宗劈头盖脸斩下。  安庆宗亡魂大冒。  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何等凶狠残暴、嗜血无常之人。若被这一刀砍实在,他绝对身首异处、一刀两断。  可身后的杜预却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杀而来,诗如刀、词如剑,就高悬在他头上,随时随地要他狗命。  他死到临头,凄厉大叫:“父亲不要啊。”  眼看安庆宗就要命丧安禄山之手,突然手一甩,一道寒芒从他手中飞掷而出,恰好命中安禄山的胸口。  妖蛮人马绝学——投矛。  安禄山反应奇快,头一歪,险而又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他正要报复,突然看到随后而来的杜预,眼中闪耀着淡淡寒芒。  安禄山与杜预,军阵之上,第一次近距离见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王炸对王炸。  安禄山一脚踹飞了安庆宗,狞笑道:“好个杜预,你一个书生也敢站在朕的面前?朕一只手就能将你的卵黄捏出来。”  杜预弓弦一松。  “马似的卢飞快,弓若霹雳弦惊。”  这句镇国诗化作一道箭光,一箭射中安禄山肩膀,将他击落在地。  众人/大惊失色。  平叛唐军一方,欢呼如雷,掌声雷动。  “安禄山死了,杜案首射中了安禄山。”  “这搅/动天下、掀翻江山的贼子乱臣,总算是得到正义审判。”  “活该,此人真是活该。”  谁知,安禄山却一跃而起,拔出带血箭头,不屑一顾丢在地上,狞笑道:“老子攻陷洛阳时,唐洛阳礼部尚书卢言,曾给朕算了一卦,写了首《上安禄山》,说我——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今日,你区区一个举人,也敢拦住我吗?”  他吟诵逆种文人卢言歌颂叛逆的反诗《上安禄山》,竟然同样诗成镇国。  这400斤大胖子,吐出象曰云雷屯,他身上顿时涌出了无数云纹和雷纹,配合他狰狞的面孔,还有四蹄腾空、撕咬撞击的凶兽马交,犹如上古魔神、复生临世,堪称恐怖无比。  安禄山挥舞一把丈八蛇矛,吞吐不定,波涛翻卷如云,奔腾之声如雷,竟然平地卷起道道罡风、雷电,无人可当。  小蛮骑着战马,飞驰而来,眼红娇斥:“安禄山,你也又今日?我女蛮国被你祸害荼毒,生灵涂炭,吃我一剑!”  她飞身而起,向安禄山扑来。  安禄山狞笑道:“好个背主的女奴。老子心慈手软,饶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他丈八蛇矛,猛然一斩!  小蛮去势快捷如风、矫健如猿,一剑之威,凶险万分,可见她对安禄山国仇家恨、血恨之深,这一击大有与敌偕亡、同归于尽的态势。  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双双骑马杀来,两位巾帼美人,都浑身浴血,看到小蛮不管不顾,一人单人匹马向安禄山发起挑战,两位成熟菩萨蛮大惊失色,一左一右策应小蛮,向安禄山刺去。  三女,都是女蛮国一等一的好手,三女合力,三剑合璧,那是女蛮国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击。  谁知···  安禄山却哈哈大笑,猛恶一斩!  400斤的胖子,犹如魔神临世,一击之威,闪电雷鸣,蛇矛之寒芒,亮瞎了众人之眼。  噗··  只听得裂锦之声,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三位杜预麾下女蛮国武功高手,竟然被安禄山一击,轻松打飞。  她们的剑芒,在空中折断、流星般粉碎。  一击。  只要一击,安禄山便将三位实力堪比武进士的胡姬,杀得崩溃、粉碎。  无数观战滁州军民,惊呆了。  无数心,瞬间寒意刺骨、如坠冰窖。  杜预带着骑兵、高手,孤军深入,不顾一切发动决死突击,才勉强趁乱杀到安禄山面前,执行斩首行动。这可以说是开战迄今为止,乃至安史之乱以来,大唐军对安禄山绝杀的最好机会,没有之一。  但!  想不到,安禄山本事这么大?  小蛮、八面观音、四面观音三人夹击,却被安禄山一击打飞?  三女在空中后仰,喷着一口鲜血,坠入战场,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4章 如何破镇国诗! 随后,陈炜、林如海、张翰,三位位高权重的大唐重臣,再次一拥而上,围攻安禄山。  陈炜乃滁州太守,四品官,张翰是接替田洪凤的滁州学政,四品官,林如海是金陵礼部尚书,堂堂三品官。  三位四品以上大员,联手行动,猛攻安禄山。  “安禄山,还不受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安贼,拿命来。”  三人愤怒咆哮,以袖中三枚滁州太守、学政、礼部尚书官印,加持滁州界内的大唐国运,奋力一击。  这已经相当于滁州最强力量。  “哈哈哈···”  安禄山狂笑:“老子连大唐皇帝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连唐皇的反都敢造,怎么会在乎你三个朝廷的鹰犬走狗?滚!”  他丈八蛇矛,化作一道寒芒,罡风大作。  只听得三声脆响。  林如海、陈炜、张翰三个封疆大吏,竟然被安禄山冲天的逆戟一击,打得横飞而去,空中连连吐血。  他们的官印,也随之破碎。  官印上附带的大唐国运,随之湮灭。  强悍,如此强悍。  安禄山竟然强到了这等地步?  无论女蛮国的菩萨蛮,还是大唐官员三人联手,都被强行破开、击败?甚至连最强官印都要破碎?  安禄山,一人败尽滁州官员、高手,以一己之力横刀立马,将杜预滁州军马死死阻拦在阵前。  众人心中冰寒刺骨、如坠冰窖。  安禄山如此强悍无敌,犹如魔神转世,谁能匹敌、杀之?  若安禄山不死,哪怕叛军被全部消灭,杜预等人也终究要面对叛军的卷土重来、再战一场。  滁州已经山穷水尽,岂能还支撑下去?城墙已经被攻破,如何面对安禄山大军?  安禄山仰天狂笑:“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区区二十个字,一首镇国诗,竟被他吟诵出如此气势磅礴、寓意深刻、形象生动。  双方血战的战场,随之地动山摇、风雷乍起。  安禄山身形高大,威猛无比,犹如魔神临世,凛然不可侵犯。  400斤的胖子,肉山一般,压迫感可不是盖的。  有人甚至暗中称呼安禄山,戏称【肉龙】。  大君之怒!  反贼,气势如虹,横扫六合八荒,无可抵挡。  安禄山傲然仰天狂笑:“朕要取得天下,取代李唐,建立一个无敌的大燕帝国。岂能被尔等区区书生所阻挡?”  “就算你破了鬼谷子的八门金锁,就算你诡计百出、杀了朕四个儿子,但只要朕还在,你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去。”  “你有镇国诗,朕也有镇国诗!”  “你能诗成镇国,朕也能诗成镇国!”  “但朕能马上打天下,你却只是一介书生,无法打天下。”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朕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乱天下,你拿什么跟我比?”  他舔舐着蛇矛尖的美人血、官员血,仰天狰狞狂笑,似乎极度嗜血,反而刺激了他杀戮之心。  整个大唐帝国,都沉浸在这首诗词的阴威之中。  象曰云雷屯!  整个大唐帝国,风起云涌,电闪雷鸣,雷动八荒,风云际会,眼看帝国风雨飘摇、山雨欲来,笼在一层腥风血雨、凄风冷雨的凄惨阴霾里。  大君理经纶。  安禄山身上骤然迸射出道道圣人光芒。  “圣环!”  杜预目光一凛。  安禄山这逆贼头目身上,竟然出现了圣环?  圣环乃是天道、文气对一个人天赋的认可,认为他有能力在文道/上取的更大进步,甚至问鼎文道之巅——圣人。  可笑安禄山一介反贼,还是胡蛮血统,若说他马上杀人造/反,倒还能理解,但此人如今有希望能通过理经纶而成圣人?  杜预,在场每一人,乃至每一个大唐子民,都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荒谬感和苍茫感。  命运,如此讥讽。  这世界,当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每一个朝代、帝王将相、文臣猛将,竟然都是可以随便变幻角色的?而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地步,卢彦这混蛋连安禄山都能舔?都敢舔成圣人?  你还敢再无耻一点吗?  安禄山傲然道:“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才气,冲天而起。  大唐,举国震动。  安禄山宛如一尊高高在上的魔尊战神,傲然站在天下巅峰,连那丑陋的肥脸,阴险狡诈的小眼睛,都显得威严肃杀、宝相庄严起来。  “镇国诗?”  林如海吐出一口鲜血,艰难道:“卢言这无耻之徒,他竟然给安禄山反贼歌功颂德?还写成了一首镇国诗?”  陈炜皱眉道:“不知为何,之前数十年,我大唐都没诞生一首镇国诗,而自从最近,杜预等一批新秀横空出世后,镇国诗频频出现,甚至连传天下诗都诞生不少。也不知是什么天象异常?”  仿佛修仙小说中灵气复苏,原本文气相当稀薄的圣元大陆,突然井喷般文气昌盛、文思泉涌,涌现出一大批以杜预为代表的杰出诗人,连现存的读书人,也纷纷涌现出过去不曾有的上好佳作。  卢言,就是一位大唐官员,也是有名的诗人。他过去作品不少,但顶多出县,鸣州都极少,但这首在安禄山进入洛阳后,献给安禄山的【上安禄山】却赫然镇国,甚至成为安禄山引以为傲、自鸣得意的代表诗。  安禄山在滁州大战,进行到关键时刻,眼看兵败在即,突然吟诵出这首【上安禄山】,诗成镇国,立即镇住了场子。  数以万计看到龙旗折断、以为安禄山被杀、慌乱不成军的叛军,听到【上安禄山】镇国诗,立即惊愕看来,被安禄山身上涌起的才气吸引,纷纷恢复镇定、狞笑起来。  “大帅没死!”  “哈哈,我就知道,大帅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吟诗作赋?”  “噗,大帅你可逗。还大君理经纶?说你杀人如麻我信。”  不愧是镇国诗,横空出世,马上传遍战场。  与滁州军民大战的叛军,原本已然失去控制、全局混乱,听到安禄山吟诗的声音,纷纷恢复了秩序和建制,重整旗鼓,狰狞杀来。  无人能想到,以野蛮著称、濒临崩溃的安禄山,竟然依靠一首镇国诗,挽救了全局,重新整军备战。  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的滁州军民,这神反转,未免太讥讽、也太残酷。  滁州数十万百姓,难以置信仰天看去,无语问苍天。  命运,你为何如此苍茫?  苍天,你为何如此不公?  文气,说好的只助人族?  杜预率领我等经历了这么多,才将安禄山逼入绝境,而你却帮助这恶贼起死回生?  安禄山仰天狞笑:“杜预,听说你是大唐诗仙?能屡屡上演镇国诗、天下诗,惊天大逆转之奇迹?”  “可惜,这次让你知道,天下英雄遍地有。你有镇国诗,朕也有!”  “才气,不是只有你独门专利。”  “寇可为,我亦可为!”  杜预却面色平静,仿佛将三女救起,交给木兰。  杜预淡淡道:“你可真没文化。但凡有个童生文凭,也不至于被骗的这么惨。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这算什么吉祥之兆?算什么帝王之诗?这不过是你井月水花的幻梦、败亡的挽歌、坟上的墓志铭。”  安禄山正在狂笑,摇头晃脑吟诵卢言的【上安禄山】,还自鸣得意,没想到杜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顿时愕然:“你说什么?”  杜预笑道:“就算这诗词镇国,是你命运的箴言,那也是预示着你造/反失败、暴毙而亡的凄惨命运。你不信,我解释给你听。”  林如海杀得热汗直流,伤口崩裂,气得叫道:“叛军正在从四面八方合围,你还是赶快想办法,杀了安禄山,否则我等都难逃一死。哪有闲情逸致,去跟别人品头论足,品论一首诗?”  杜预却不慌不忙道:“你说入洛阳那天,大雪盈尺,卢言替你占卜了一卦,卦象上说,象曰云雷屯。其实,此乃大凶之兆。易经中,“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屯之卦象为坎上震下,坎之象为云,震之象为雷。因以“云雷”喻险象环生、不祥之兆。圣人有词曰:杜康初筮,正得云雷。意谓杜康筮仕而得不吉利之《屯卦》,亦即预示酒及造酒之人均将遭受拒絶也。”  杜预拥有【茹古涵今殿】,掌握古今知识,渊博无比,才能信手拈来,举出反驳【上安禄山】论点的致命论据,给了安禄山致命一击。  “噗··”  安禄山猛然吐血,脸色铁青。  “噗··”  滁州军民,无论在阵中厮杀,还是在城后坚守,都没绷住一口笑喷了。  安禄山还以为,卢言给他写了一首恭维拍马屁的诗词,是歌功颂德,歌颂他一定能取天下,谁知杜预这么有文化,一上来就敲破锣、泼冷水,还有根有据,指出他所谓的象曰云雷屯,乃是大凶不吉之预兆、预示安禄山造/反会艰难险阻、阻力重重,甚至身死灯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4章 如何破镇国诗!_751 随后,陈炜、林如海、张翰,三位位高权重的大唐重臣,再次一拥而上,围攻安禄山。  陈炜乃滁州太守,四品官,张翰是接替田洪凤的滁州学政,四品官,林如海是金陵礼部尚书,堂堂三品官。  三位四品以上大员,联手行动,猛攻安禄山。  “安禄山,还不受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安贼,拿命来。”  三人愤怒咆哮,以袖中三枚滁州太守、学政、礼部尚书官印,加持滁州界内的大唐国运,奋力一击。  这已经相当于滁州最强力量。  “哈哈哈···”  安禄山狂笑:“老子连大唐皇帝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连唐皇的反都敢造,怎么会在乎你三个朝廷的鹰犬走狗?滚!”  他丈八蛇矛,化作一道寒芒,罡风大作。  只听得三声脆响。  林如海、陈炜、张翰三个封疆大吏,竟然被安禄山冲天的逆戟一击,打得横飞而去,空中连连吐血。  他们的官印,也随之破碎。  官印上附带的大唐国运,随之湮灭。  强悍,如此强悍。  安禄山竟然强到了这等地步?  无论女蛮国的菩萨蛮,还是大唐官员三人联手,都被强行破开、击败?甚至连最强官印都要破碎?  安禄山,一人败尽滁州官员、高手,以一己之力横刀立马,将杜预滁州军马死死阻拦在阵前。  众人心中冰寒刺骨、如坠冰窖。  安禄山如此强悍无敌,犹如魔神转世,谁能匹敌、杀之?  若安禄山不死,哪怕叛军被全部消灭,杜预等人也终究要面对叛军的卷土重来、再战一场。  滁州已经山穷水尽,岂能还支撑下去?城墙已经被攻破,如何面对安禄山大军?  安禄山仰天狂笑:“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区区二十个字,一首镇国诗,竟被他吟诵出如此气势磅礴、寓意深刻、形象生动。  双方血战的战场,随之地动山摇、风雷乍起。  安禄山身形高大,威猛无比,犹如魔神临世,凛然不可侵犯。  400斤的胖子,肉山一般,压迫感可不是盖的。  有人甚至暗中称呼安禄山,戏称【肉龙】。  大君之怒!  反贼,气势如虹,横扫六合八荒,无可抵挡。  安禄山傲然仰天狂笑:“朕要取得天下,取代李唐,建立一个无敌的大燕帝国。岂能被尔等区区书生所阻挡?”  “就算你破了鬼谷子的八门金锁,就算你诡计百出、杀了朕四个儿子,但只要朕还在,你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去。”  “你有镇国诗,朕也有镇国诗!”  “你能诗成镇国,朕也能诗成镇国!”  “但朕能马上打天下,你却只是一介书生,无法打天下。”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朕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乱天下,你拿什么跟我比?”  他舔舐着蛇矛尖的美人血、官员血,仰天狰狞狂笑,似乎极度嗜血,反而刺激了他杀戮之心。  整个大唐帝国,都沉浸在这首诗词的阴威之中。  象曰云雷屯!  整个大唐帝国,风起云涌,电闪雷鸣,雷动八荒,风云际会,眼看帝国风雨飘摇、山雨欲来,笼在一层腥风血雨、凄风冷雨的凄惨阴霾里。  大君理经纶。  安禄山身上骤然迸射出道道圣人光芒。  “圣环!”  杜预目光一凛。  安禄山这逆贼头目身上,竟然出现了圣环?  圣环乃是天道、文气对一个人天赋的认可,认为他有能力在文道/上取的更大进步,甚至问鼎文道之巅——圣人。  可笑安禄山一介反贼,还是胡蛮血统,若说他马上杀人造/反,倒还能理解,但此人如今有希望能通过理经纶而成圣人?  杜预,在场每一人,乃至每一个大唐子民,都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荒谬感和苍茫感。  命运,如此讥讽。  这世界,当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每一个朝代、帝王将相、文臣猛将,竟然都是可以随便变幻角色的?而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地步,卢彦这混蛋连安禄山都能舔?都敢舔成圣人?  你还敢再无耻一点吗?  安禄山傲然道:“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才气,冲天而起。  大唐,举国震动。  安禄山宛如一尊高高在上的魔尊战神,傲然站在天下巅峰,连那丑陋的肥脸,阴险狡诈的小眼睛,都显得威严肃杀、宝相庄严起来。  “镇国诗?”  林如海吐出一口鲜血,艰难道:“卢言这无耻之徒,他竟然给安禄山反贼歌功颂德?还写成了一首镇国诗?”  陈炜皱眉道:“不知为何,之前数十年,我大唐都没诞生一首镇国诗,而自从最近,杜预等一批新秀横空出世后,镇国诗频频出现,甚至连传天下诗都诞生不少。也不知是什么天象异常?”  仿佛修仙小说中灵气复苏,原本文气相当稀薄的圣元大陆,突然井喷般文气昌盛、文思泉涌,涌现出一大批以杜预为代表的杰出诗人,连现存的读书人,也纷纷涌现出过去不曾有的上好佳作。  卢言,就是一位大唐官员,也是有名的诗人。他过去作品不少,但顶多出县,鸣州都极少,但这首在安禄山进入洛阳后,献给安禄山的【上安禄山】却赫然镇国,甚至成为安禄山引以为傲、自鸣得意的代表诗。  安禄山在滁州大战,进行到关键时刻,眼看兵败在即,突然吟诵出这首【上安禄山】,诗成镇国,立即镇住了场子。  数以万计看到龙旗折断、以为安禄山被杀、慌乱不成军的叛军,听到【上安禄山】镇国诗,立即惊愕看来,被安禄山身上涌起的才气吸引,纷纷恢复镇定、狞笑起来。  “大帅没死!”  “哈哈,我就知道,大帅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吟诗作赋?”  “噗,大帅你可逗。还大君理经纶?说你杀人如麻我信。”  不愧是镇国诗,横空出世,马上传遍战场。  与滁州军民大战的叛军,原本已然失去控制、全局混乱,听到安禄山吟诗的声音,纷纷恢复了秩序和建制,重整旗鼓,狰狞杀来。  无人能想到,以野蛮著称、濒临崩溃的安禄山,竟然依靠一首镇国诗,挽救了全局,重新整军备战。  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的滁州军民,这神反转,未免太讥讽、也太残酷。  滁州数十万百姓,难以置信仰天看去,无语问苍天。  命运,你为何如此苍茫?  苍天,你为何如此不公?  文气,说好的只助人族?  杜预率领我等经历了这么多,才将安禄山逼入绝境,而你却帮助这恶贼起死回生?  安禄山仰天狞笑:“杜预,听说你是大唐诗仙?能屡屡上演镇国诗、天下诗,惊天大逆转之奇迹?”  “可惜,这次让你知道,天下英雄遍地有。你有镇国诗,朕也有!”  “才气,不是只有你独门专利。”  “寇可为,我亦可为!”  杜预却面色平静,仿佛将三女救起,交给木兰。  杜预淡淡道:“你可真没文化。但凡有个童生文凭,也不至于被骗的这么惨。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这算什么吉祥之兆?算什么帝王之诗?这不过是你井月水花的幻梦、败亡的挽歌、坟上的墓志铭。”  安禄山正在狂笑,摇头晃脑吟诵卢言的【上安禄山】,还自鸣得意,没想到杜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顿时愕然:“你说什么?”  杜预笑道:“就算这诗词镇国,是你命运的箴言,那也是预示着你造/反失败、暴毙而亡的凄惨命运。你不信,我解释给你听。”  林如海杀得热汗直流,伤口崩裂,气得叫道:“叛军正在从四面八方合围,你还是赶快想办法,杀了安禄山,否则我等都难逃一死。哪有闲情逸致,去跟别人品头论足,品论一首诗?”  杜预却不慌不忙道:“你说入洛阳那天,大雪盈尺,卢言替你占卜了一卦,卦象上说,象曰云雷屯。其实,此乃大凶之兆。易经中,“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屯之卦象为坎上震下,坎之象为云,震之象为雷。因以“云雷”喻险象环生、不祥之兆。圣人有词曰:杜康初筮,正得云雷。意谓杜康筮仕而得不吉利之《屯卦》,亦即预示酒及造酒之人均将遭受拒絶也。”  杜预拥有【茹古涵今殿】,掌握古今知识,渊博无比,才能信手拈来,举出反驳【上安禄山】论点的致命论据,给了安禄山致命一击。  “噗··”  安禄山猛然吐血,脸色铁青。  “噗··”  滁州军民,无论在阵中厮杀,还是在城后坚守,都没绷住一口笑喷了。  安禄山还以为,卢言给他写了一首恭维拍马屁的诗词,是歌功颂德,歌颂他一定能取天下,谁知杜预这么有文化,一上来就敲破锣、泼冷水,还有根有据,指出他所谓的象曰云雷屯,乃是大凶不吉之预兆、预示安禄山造/反会艰难险阻、阻力重重,甚至身死灯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5章 破【上安禄山】! 安禄山军队,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再次大坠。  被杜预一箭射落大燕龙旗,已经足够让安禄山军队混乱一片,如今由被杜预一语成箴、破了安禄山的乘龙反诗,无疑给安禄山造成了致命一击。  叛军面面相觑:“啊?这卢言感情是玩大帅呢?”  “好个卢言,我们回去,定要将他剁成肉酱。”  “不至于吧?我怎么听不出来?”  “我们读书少,表骗我!”  看着北狄胡蛮面面相觑,人心紊乱,杜预嘴角微笑。  其实,他依仗知识渊博,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来阵前打击安禄山这没文化的蛮夷。  林如海、陈炜等人,自然能听出杜预伎俩,对视一笑。  宋佳霖却不解,看向牛贺:“杜预到底怎么搞的?他怎么忽悠安禄山的?”  牛贺憋着笑:“安禄山吃了没文化的亏。杜预这是诡辩之术——象曰云雷屯,云雷的屯卦,有两种基本解释——一是主杀,二是不祥。卢言在安禄山反叛、进入洛阳时,献上此诗,原本是歌颂安禄山威严肃杀之气。他卜卦算出屯卦,也毫无问题。大唐王朝摇摇欲坠,安史之乱始作俑者安禄山可不就是肃杀之主?毁灭之王?”  “不过,杜预一口咬定,卢言没安好心,诅咒安禄山必然暴毙败亡,也毫无破绽——易经上很多卦象,本就晦暗不明,要如何解读完全看阴阳家的诡辩。”  宋佳霖这才明白,噗嗤一乐。  “感情,易经这么博大精深?读书人就是厉害,没有文化,哪怕被他骂了,都弄不清怎么被骂的。”  轰···  文渊阁的虚影,出现在虚空,声如洪钟。  “【上安禄山】,原本诗成镇国,但大唐士子杜预提出品评,破论成功,此诗品阶从镇国跌落至半步镇国!”  安禄山又惊又怒。  他第一次知道,感情镇国诗还能被品评?一旦破论成功,就会跌落?  林如海大喜:“好个杜解元,连镇国诗都能破了?”  陈炜喜道:“可笑安禄山,一个逆贼也敢班门弄斧,在镇国秀才面前搬弄自己那点可笑的文采?这下可好了,杜预竟然破掉了镇国诗?”  宋佳霖惊愕道:“破诗?镇国诗还能被破掉?”  牛贺果决道:“这个自然。能立,自然能破。圣人之言、诗词才气能镇国,也能被破掉。但前提是破诗之人,一旦破题失败,会引发文气反噬,文宫会随之受损。搞不好会文位被废、永远降级。”  “鲁国,一位圣人诛杀鲁国大夫少正卯。因少正卯和圣人都开办私学,招收学生。少正卯的课堂,多次批评圣人之言,把圣人学生都吸引过去听讲,被称为“闻人”。鲁定公十四年,圣人任鲁国大司寇,上任后七日,就把少正卯文气审判,杀死在东观之下,并暴尸三日。”  “相传圣人审判少正卯时,少正卯不忿,仗着博闻多识,能言巧辩,颠倒是非,蛊惑人心与圣人论战。圣人指少正卯欺世盗名,论辩七场,七战七败,文位从亚圣一路跌落到童生,直到文宫完全被废。”  “杜预可挑战安禄山的镇国诗,一旦不胜,代价也巨大无比。”  安禄山狼狈不堪,怒道:“大君理经纶呢?这还不是歌颂朕武能马上取天下,文能提笔安天下?”  “此句,肯定乃是歌颂朕文治武功的能力,显示出国家大事的重视和处理能力。”  杜预呵呵冷笑:“所以说,人傻不要紧,但一定要多读书。免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再说大君理经纶。”  “所谓夸人优点,是真心夸。夸人缺点,是反嘲法。”  杜预冷笑:“你安禄山一个胡人,大字不识一箩筐,他卢言却对你武勇不歌颂,却跑来歌颂你什么大君理经纶?你哪里曾经著书立说、立功立德立言?”  “这分明是卢言不阴不阳,反讽你不识字,不通文化,不懂知识,更不懂什么复杂的圣人之言、经纶经典。”  “你却还将此人的讽刺诗句,当做歌功颂德的宝贝?挂在嘴巴?”  杜预嘴角微翘。  众人哄堂大笑。  空中,文渊阁的无情声音响起:“杜预挑战半步镇国诗【上安禄山】成功,此诗降级为鸣州诗。”  北狄军团,士气狂泄,一泄千里。  “不,不对···”  安禄山气急败坏,连连后退:“那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呢?这两句,难道不是歌颂我征服整个天下。而“雪中朝海神”,一是我入洛阳那天大雪盈尺,二则象征困难和逆境中仍能坚持前进,展现了朕的无畏和决心?”  杜预淡淡道:“反诗!此人逆子,绝对写反诗讽刺你。圣人有言,可马上取天下,却不可以马上治天下。说的是你残暴无德,就算马上得天下,因不会治理天下,也不会武运长久,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哈哈哈··”  滁州军民捧腹狂笑。  北狄人眼神黯淡,火冒三丈。  安禄山气得七窍生烟——明明卢言写的,句句都是歌功颂德的阿谀奉承,但在杜预嘴里,却变成了句句都是讽刺他的反诗?  杜预不慌不忙道:“至于最后一句雪中朝海神,就更是皮里阳秋、唯恐你不死了。因你名为安禄山、突厥本名轧荦山,蒙元妖蛮崇拜的是长生天、白山。若卢言真的歌功颂德,应该歌颂你朝山神,或者斗战胜神,而如今却写你轧荦山雪中朝海神?你北狄不毛之地,沙漠瀚海、根本没有海神,更不崇拜海神。”  “我倒是知道,你随母嫁给突厥人安延偃,随后你母亲随之渡海经商,却被淹死在海上。你曾经发过誓,要征服大海···”  燕军,各个愕然、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这歌功颂德的诗词,竟然被杜预一通解说,变成了诅咒安禄山的歪诗、反诗。  文渊阁继续宣布:“杜预反论挑战成功。鸣州诗【上安禄山】,破诗降级为出县诗。”  “混蛋!别说了!”  安禄山心态爆炸,丈八蛇矛向杜预凶狠刺来。  他原本拥有一首镇国诗【上安禄山】,结果被杜预一波评头论足,从镇国诗,一路狂泄千里,降级为半步镇国、鸣州诗,如今只是一首出县诗?  这就好比从帝王,降级为县长啊?  对有志于统一天下、鲸吞海内的安禄山,简直是灭顶之灾、啪啪打脸啊。  杜预微微一笑。  他当然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安禄山起兵后,气势如虹,势如破竹,很快攻破了大唐陪都之一洛阳。而很怕死的洛阳礼部尚书卢言,马上变节投降,做了安禄山的走狗。  给卢言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阴阳怪气,诅咒安禄山。  “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确实是卢言煞费苦心,歌颂安禄山文治武功、要取代大唐,富有四海之意。因禄山入洛阳,大雪盈尺,才有这首诗词。  卢言乃是阴阳名家,精通占卜和周易,卜算的卦象极其精准,才能得到洛阳礼部尚书一职。  但战场上,能击破敌人的镇国诗,便是无形中沉重打击敌人的手段。  怼人,杜预是职业的。他不仅能诗成镇国,也能破镇国诗!  杜预看安禄山竟然临危不惧、大败不乱,硬生生诗成镇国、逆转乾坤、重振队伍,却敏锐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以北狄蛮夷之威猛无敌,再配合人族叛逆、逆种文人的才气,那才是狼狈为奸、朋比为奸,1+1威力绝对超过想象。  故而,杜预要果断出手、杀人诛心,先破掉安禄山的镇国诗,将安禄山鼓舞士气、整军备战的本钱打掉。  安禄山叛军,顿时一片大乱。士气比之前更混乱。  “这都什么呀?”  “原以为,卢言是投靠过来的逆种文人,原来他是卧底?”  “马德,回去就宰了他。”  “都怪大帅,没文化咱就没文化,非要装/逼,学什么人族读书人文绉绉掉书袋?这下好啦?老脸都丢光了。”  杜预破掉这叛军镇国诗,得势不饶人,立即淡淡道:“你要听镇国诗?那我来做一首给你。”  他吟诵道:“【少年行】!”  听到杜预如此一句话,滁州军民精神大震,纷纷传颂。  “杜解元要作诗了。”  “让这些没文化的野蛮人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读书人?”  “这才是真的镇国诗,你等蛮夷听好了。”  中行乐眼神一凛,厉声喝道:“不能让他作诗。燕帝!快杀了他。”  安禄山一挥丈八蛇矛,一击寒芒万丈,向杜预猛然斩去。  杜预却出其不意,从腰间摸出一壶美酒,呵呵一笑,仰天吨吨吨灌入口中。  城头上,蔡文姬愕然道:“喝酒?他竟然敢在阵前喝酒?面对国/贼安禄山,这醉醺醺怎么打?”  林星河抿嘴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杜预乃是酒中仙,斗酒诗百篇,喝的越多,反而诗兴越高,才情越大,越能发挥出他的才气来。”  正在浴血奋战、奋勇杀敌的滁州军民,看到杜预如此放松,端起美酒就一饮而尽,还吟诵出【少年行】诗句,越发兴奋,七嘴八舌议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5章 破【上安禄山】!_753 安禄山军队,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再次大坠。  被杜预一箭射落大燕龙旗,已经足够让安禄山军队混乱一片,如今由被杜预一语成箴、破了安禄山的乘龙反诗,无疑给安禄山造成了致命一击。  叛军面面相觑:“啊?这卢言感情是玩大帅呢?”  “好个卢言,我们回去,定要将他剁成肉酱。”  “不至于吧?我怎么听不出来?”  “我们读书少,表骗我!”  看着北狄胡蛮面面相觑,人心紊乱,杜预嘴角微笑。  其实,他依仗知识渊博,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来阵前打击安禄山这没文化的蛮夷。  林如海、陈炜等人,自然能听出杜预伎俩,对视一笑。  宋佳霖却不解,看向牛贺:“杜预到底怎么搞的?他怎么忽悠安禄山的?”  牛贺憋着笑:“安禄山吃了没文化的亏。杜预这是诡辩之术——象曰云雷屯,云雷的屯卦,有两种基本解释——一是主杀,二是不祥。卢言在安禄山反叛、进入洛阳时,献上此诗,原本是歌颂安禄山威严肃杀之气。他卜卦算出屯卦,也毫无问题。大唐王朝摇摇欲坠,安史之乱始作俑者安禄山可不就是肃杀之主?毁灭之王?”  “不过,杜预一口咬定,卢言没安好心,诅咒安禄山必然暴毙败亡,也毫无破绽——易经上很多卦象,本就晦暗不明,要如何解读完全看阴阳家的诡辩。”  宋佳霖这才明白,噗嗤一乐。  “感情,易经这么博大精深?读书人就是厉害,没有文化,哪怕被他骂了,都弄不清怎么被骂的。”  轰···  文渊阁的虚影,出现在虚空,声如洪钟。  “【上安禄山】,原本诗成镇国,但大唐士子杜预提出品评,破论成功,此诗品阶从镇国跌落至半步镇国!”  安禄山又惊又怒。  他第一次知道,感情镇国诗还能被品评?一旦破论成功,就会跌落?  林如海大喜:“好个杜解元,连镇国诗都能破了?”  陈炜喜道:“可笑安禄山,一个逆贼也敢班门弄斧,在镇国秀才面前搬弄自己那点可笑的文采?这下可好了,杜预竟然破掉了镇国诗?”  宋佳霖惊愕道:“破诗?镇国诗还能被破掉?”  牛贺果决道:“这个自然。能立,自然能破。圣人之言、诗词才气能镇国,也能被破掉。但前提是破诗之人,一旦破题失败,会引发文气反噬,文宫会随之受损。搞不好会文位被废、永远降级。”  “鲁国,一位圣人诛杀鲁国大夫少正卯。因少正卯和圣人都开办私学,招收学生。少正卯的课堂,多次批评圣人之言,把圣人学生都吸引过去听讲,被称为“闻人”。鲁定公十四年,圣人任鲁国大司寇,上任后七日,就把少正卯文气审判,杀死在东观之下,并暴尸三日。”  “相传圣人审判少正卯时,少正卯不忿,仗着博闻多识,能言巧辩,颠倒是非,蛊惑人心与圣人论战。圣人指少正卯欺世盗名,论辩七场,七战七败,文位从亚圣一路跌落到童生,直到文宫完全被废。”  “杜预可挑战安禄山的镇国诗,一旦不胜,代价也巨大无比。”  安禄山狼狈不堪,怒道:“大君理经纶呢?这还不是歌颂朕武能马上取天下,文能提笔安天下?”  “此句,肯定乃是歌颂朕文治武功的能力,显示出国家大事的重视和处理能力。”  杜预呵呵冷笑:“所以说,人傻不要紧,但一定要多读书。免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再说大君理经纶。”  “所谓夸人优点,是真心夸。夸人缺点,是反嘲法。”  杜预冷笑:“你安禄山一个胡人,大字不识一箩筐,他卢言却对你武勇不歌颂,却跑来歌颂你什么大君理经纶?你哪里曾经著书立说、立功立德立言?”  “这分明是卢言不阴不阳,反讽你不识字,不通文化,不懂知识,更不懂什么复杂的圣人之言、经纶经典。”  “你却还将此人的讽刺诗句,当做歌功颂德的宝贝?挂在嘴巴?”  杜预嘴角微翘。  众人哄堂大笑。  空中,文渊阁的无情声音响起:“杜预挑战半步镇国诗【上安禄山】成功,此诗降级为鸣州诗。”  北狄军团,士气狂泄,一泄千里。  “不,不对···”  安禄山气急败坏,连连后退:“那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呢?这两句,难道不是歌颂我征服整个天下。而“雪中朝海神”,一是我入洛阳那天大雪盈尺,二则象征困难和逆境中仍能坚持前进,展现了朕的无畏和决心?”  杜预淡淡道:“反诗!此人逆子,绝对写反诗讽刺你。圣人有言,可马上取天下,却不可以马上治天下。说的是你残暴无德,就算马上得天下,因不会治理天下,也不会武运长久,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哈哈哈··”  滁州军民捧腹狂笑。  北狄人眼神黯淡,火冒三丈。  安禄山气得七窍生烟——明明卢言写的,句句都是歌功颂德的阿谀奉承,但在杜预嘴里,却变成了句句都是讽刺他的反诗?  杜预不慌不忙道:“至于最后一句雪中朝海神,就更是皮里阳秋、唯恐你不死了。因你名为安禄山、突厥本名轧荦山,蒙元妖蛮崇拜的是长生天、白山。若卢言真的歌功颂德,应该歌颂你朝山神,或者斗战胜神,而如今却写你轧荦山雪中朝海神?你北狄不毛之地,沙漠瀚海、根本没有海神,更不崇拜海神。”  “我倒是知道,你随母嫁给突厥人安延偃,随后你母亲随之渡海经商,却被淹死在海上。你曾经发过誓,要征服大海···”  燕军,各个愕然、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这歌功颂德的诗词,竟然被杜预一通解说,变成了诅咒安禄山的歪诗、反诗。  文渊阁继续宣布:“杜预反论挑战成功。鸣州诗【上安禄山】,破诗降级为出县诗。”  “混蛋!别说了!”  安禄山心态爆炸,丈八蛇矛向杜预凶狠刺来。  他原本拥有一首镇国诗【上安禄山】,结果被杜预一波评头论足,从镇国诗,一路狂泄千里,降级为半步镇国、鸣州诗,如今只是一首出县诗?  这就好比从帝王,降级为县长啊?  对有志于统一天下、鲸吞海内的安禄山,简直是灭顶之灾、啪啪打脸啊。  杜预微微一笑。  他当然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安禄山起兵后,气势如虹,势如破竹,很快攻破了大唐陪都之一洛阳。而很怕死的洛阳礼部尚书卢言,马上变节投降,做了安禄山的走狗。  给卢言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阴阳怪气,诅咒安禄山。  “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确实是卢言煞费苦心,歌颂安禄山文治武功、要取代大唐,富有四海之意。因禄山入洛阳,大雪盈尺,才有这首诗词。  卢言乃是阴阳名家,精通占卜和周易,卜算的卦象极其精准,才能得到洛阳礼部尚书一职。  但战场上,能击破敌人的镇国诗,便是无形中沉重打击敌人的手段。  怼人,杜预是职业的。他不仅能诗成镇国,也能破镇国诗!  杜预看安禄山竟然临危不惧、大败不乱,硬生生诗成镇国、逆转乾坤、重振队伍,却敏锐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以北狄蛮夷之威猛无敌,再配合人族叛逆、逆种文人的才气,那才是狼狈为奸、朋比为奸,1+1威力绝对超过想象。  故而,杜预要果断出手、杀人诛心,先破掉安禄山的镇国诗,将安禄山鼓舞士气、整军备战的本钱打掉。  安禄山叛军,顿时一片大乱。士气比之前更混乱。  “这都什么呀?”  “原以为,卢言是投靠过来的逆种文人,原来他是卧底?”  “马德,回去就宰了他。”  “都怪大帅,没文化咱就没文化,非要装/逼,学什么人族读书人文绉绉掉书袋?这下好啦?老脸都丢光了。”  杜预破掉这叛军镇国诗,得势不饶人,立即淡淡道:“你要听镇国诗?那我来做一首给你。”  他吟诵道:“【少年行】!”  听到杜预如此一句话,滁州军民精神大震,纷纷传颂。  “杜解元要作诗了。”  “让这些没文化的野蛮人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读书人?”  “这才是真的镇国诗,你等蛮夷听好了。”  中行乐眼神一凛,厉声喝道:“不能让他作诗。燕帝!快杀了他。”  安禄山一挥丈八蛇矛,一击寒芒万丈,向杜预猛然斩去。  杜预却出其不意,从腰间摸出一壶美酒,呵呵一笑,仰天吨吨吨灌入口中。  城头上,蔡文姬愕然道:“喝酒?他竟然敢在阵前喝酒?面对国/贼安禄山,这醉醺醺怎么打?”  林星河抿嘴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杜预乃是酒中仙,斗酒诗百篇,喝的越多,反而诗兴越高,才情越大,越能发挥出他的才气来。”  正在浴血奋战、奋勇杀敌的滁州军民,看到杜预如此放松,端起美酒就一饮而尽,还吟诵出【少年行】诗句,越发兴奋,七嘴八舌议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6章 纷纷射杀五单于! “就喜欢看杜解元兽/性大发,啊呸,是诗兴大发。”  “杜解元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要展示一番诗才了。”  “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杜大解元。”  “快闭嘴吧。蛮夷当道,生死关头,正是杜解元见真章的时候。”  杜预郎朗吟诵道:“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新丰这地方,盛产美酒价值万贯,出没在都城长安的游侠大多是我这样的少年。  杜预本就是年轻人,少年得志,科场得意,年纪轻轻早已名震天下,他又爱游玩天下、又喜欢打抱不平,还喜欢青/楼楚馆,自称为少年游侠,只怕天下也没有人能反驳。  才气,笼杜预身上,光芒柔和而富有亲和力。  仿佛一股源头活水、清澈、俏皮、跳动的精灵,让杜预看起来无比别致,又如一股清风拂面般清新。  杜预举杯,淡淡道:“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相逢时意气相投,痛快豪饮,骏马就拴在酒楼下垂柳边。  一股少年英侠、意气风发、仗剑走天涯的形象,从他口中跃然而出,回荡在战场之上。  滁州军民眼中,这位少年行与杜预形象渐渐重合,融合为一。  少年侠客偶然相逢,为彼此的意气所感动,都愿意为对方干上一杯。“意气”就是仗义疏财,除暴安良,轻生重义,都是侠客们所注重的意气。侠客们不是为了取乐而饮酒,而是为了彼此的侠义行为而庆功;他们不是熟人聚会而饮酒,而是偶然相逢,一见倾心,便不惜花费重金买酒,相互勉励。少年侠客的精神,令人敬慕。  只是第一首四句,就写出了少年侠客义薄云天的气势,  杜预继续吟咏:“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少年侠客,刚刚离家就当上了皇家禁卫军的军官,随后又跟从骠骑大将军参加了渔阳大战。谁知道不能奔赴边疆从军的苦楚呢?纵然战死沙场,他们骨头也是香的。可见侠客的社会地位之尊贵。  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英雄,这些少年游侠在“新丰美酒”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豪纵不羁,风流倜傥。难能可贵的是,少年报国心切,一心想效功当世,一旦国家有事,便毫不犹豫地随军出征。边关是遥远荒寒的,沙场的搏杀更是出生入死,而少年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国献身,视死如归、从容朱毅、义无返顾的决心。  杜预的诗词,响彻在大唐各个州郡的天空云端,激励着整个大唐的军民。  大唐各州郡,大批少年子弟,纷纷涌出家门。  家人哭泣、苦劝:“儿啊,兵荒马乱的你们去干嘛?”  少年子弟坚毅道:“爹娘,您们没听到,杜解元这首【少年行】了吗?这诗中的少年英侠,如此义气豪侠,如此视死如归,为了国家安宁和平,就算战死沙场,也侠骨留香。儿也要仿效少年英侠,驰骋疆场,去平定安史之乱。”  爹娘大惊,拼命拉住,苦苦哀求。  各地各州、各家各户,几乎都有热血少年,在杜预镇国诗词的激励下,奋不顾身、投身军旅、热血参军的。  各地官府原本空空如也、门可罗雀的征兵之处,突然车水马龙,少年们排起漫漫长队,争相踊跃,参军报国。  而即使那些正在与叛军激战、对峙的军民,也在这首【少年行】激励下,士气大振,奋不顾身向叛军发动冲锋、决死一战。  杜预才气纵横,拉弓搭箭:“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  一个人能以双手拉开雕有图画的铁弓,虽然有千重万重、千万人、层层包围的胡蛮骑兵,但在我眼中却像身处无人之地一样,可以长驱直入、杀得七进七出。  杜预此时置于孤危险恶、险象环生、身陷重围的情势之中。周围虏骑千重,敌人/大军压境,形成包围之势,众敌酋倾巢出动,来势汹汹,企图以优势兵力取胜。而杜预以“一身”对“千重”之敌,陷入了重重包围,竟能左右驰突于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且能擒贼先擒王,将凶蛮剽悍的安禄山一箭射中,其过人的胆略和武艺已分明可见。  在滁州战场上,在百万滁州人心中,杜预早已成为孤胆英雄,勇冠三军、战功卓著。  杜预诗词惊人,少年英侠、英武矫健,伴随着“擘两雕弧”,他渐渐力大无穷,多力善射,能左右开弓。  杜预拉开了一张金色大弓箭,正是以诗词才气形成的雕弧,上面是一张饰有雕画的良弓,瞄准安禄山!  才气,惊人。  安禄山心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极其危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他在北狄生活多年、时时刻刻过着朝不保夕、刀头舔血的生活,锤炼出来对危险敏锐感知。  他六岁的时候,为了讨生活,被迫深入大漠,去掏一窝狼崽子换取几个馕,却在回来路上一头撞上了那对公狼母狼。  黑暗中,四只绿油油狼目,死死盯着才六岁的安禄山,呲牙咧嘴,凶相毕露。  多少年了,安禄山从未再体会过如此致命的危险。  但面对杜预的弓箭,安禄山汗毛倒竖。  哪怕杜预只是孤身一人,安禄山却身在万军从中,前呼后拥,无数随从护卫,却在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孤寂、孤独,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杜预和安禄山,两人而已。  杜预沉声道:“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他骑着神驹,“偏坐金鞍”,鞍马功夫娴熟,能在疾驰的马背上自如地变换各种姿势,而“调白/羽”,则是善于在运动中瞄准目标,箭无虚发。  少年侠客,艺高胆大,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却愈能表现侠客无所畏惧的大英雄气概,而这种气概,又正来自于其置生死于度外的献身精神。  杜预拉弓搭箭,弓如满月,箭如闪电,恰如“弯弓绿弦开,满月不惮坚。闲骑骏马猎,一射两虎穿”!  什么是镇国诗?  便是其威力,足以震撼国家、镇住国运。  滁州军民,震惊万分。  “什么?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这北狄酋长,安禄山,也要被射杀?”  “好一句诗词绝杀。”  安禄山一愣,随即狞笑起来:“呵呵,真是可笑。你以为一人突击,光是用弓箭,就能射死朕?”  他猛然一挥手。  松开弓弦。  “嗖!”  弓弦霹雳般脆响,一道羽箭仿佛超越了时间、空间和距离的限/制,瞬间射中了一个妖蛮可汗胸膛中!  此人,正是安禄山分配去统治柔然人马部落的二儿子——安庆宗。  安庆宗凄厉惨叫着,胸膛上肉眼可见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从正面看去,血洞还只是寸许,但从背后看,安庆宗的背上却出现了足足半面的缺口。  足足一半的内脏、血管和肌肉,在杜预这石破天惊的一箭中消失,化为齑粉、碎片和血沫,消失在战场上。  这一击,也带走了安庆宗的命。  安庆宗被一箭射中、凌空飞起、凄厉怒吼,却无力抗拒命运的残酷安排,轻飘飘落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口中只能大口大口喷出粉红血沫子,有气无力喷在地上,染红大片土地。  柔然人马射手部落,人人惊呆。  他们跟随着安庆宗南下作战、侵略如火,哪里吃过如此大亏?可安庆宗眼看着要继承大燕皇帝的位置,却被杜预一箭送走?  哪怕人马在妖蛮部落中,生命力顽强可排入前十,但如此恐怖的伤势,也决然无救了。  安庆宗,卒。  “宗儿!”  安禄山眼疵欲裂,凄厉狂吼。  至此,杜预已经杀了他五个儿子。  足足五个。  安禄山多子多福,拥有九个儿子,自豪狂吻地以龙自比,号称“龙有九子,吾也有九子。吾乃真龙转世。”  可如今,杜预却在他面前,一个接一个将他“龙之九子”斩断、送走,留给他的只有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哪怕是残酷冷血、生性凉薄的安禄山,也禁不住这一再沉重打击,只能气得疯狂咒骂。  但。  杜预不紧不慢,拉弓搭箭,一箭又一箭,向安禄山的儿子们射去。  下一箭,穿透了统治月氏部落的安庆则···  安庆则,上半身炸裂,人头高高飞起。  滁州军民,看地热血沸腾,声嘶力竭,振奋怒吼。  “纷纷射杀五单于?”  小蛮惊喜睁大美眸:“难道说,杜预这一诗词,要杀的不只一个敌酋,而是要将安禄山的儿子,统统杀光?”  “要能成真,那就太帅了。”  八面观音惊喜声音颤抖:“我女蛮国,被安禄山祸害惨了,恨安禄山入骨。若恩公能让安禄山体会到骨肉至亲,统统被杀的痛楚,我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恩公。”  四面观音取笑道:“姐姐,你想要伺候恩公?可惜,想要这美差的人头太多了,纵然以姐姐的绝世容姿,也只能后面排队。你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6章 纷纷射杀五单于!_755 “就喜欢看杜解元兽/性大发,啊呸,是诗兴大发。”  “杜解元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要展示一番诗才了。”  “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杜大解元。”  “快闭嘴吧。蛮夷当道,生死关头,正是杜解元见真章的时候。”  杜预郎朗吟诵道:“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新丰这地方,盛产美酒价值万贯,出没在都城长安的游侠大多是我这样的少年。  杜预本就是年轻人,少年得志,科场得意,年纪轻轻早已名震天下,他又爱游玩天下、又喜欢打抱不平,还喜欢青/楼楚馆,自称为少年游侠,只怕天下也没有人能反驳。  才气,笼杜预身上,光芒柔和而富有亲和力。  仿佛一股源头活水、清澈、俏皮、跳动的精灵,让杜预看起来无比别致,又如一股清风拂面般清新。  杜预举杯,淡淡道:“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相逢时意气相投,痛快豪饮,骏马就拴在酒楼下垂柳边。  一股少年英侠、意气风发、仗剑走天涯的形象,从他口中跃然而出,回荡在战场之上。  滁州军民眼中,这位少年行与杜预形象渐渐重合,融合为一。  少年侠客偶然相逢,为彼此的意气所感动,都愿意为对方干上一杯。“意气”就是仗义疏财,除暴安良,轻生重义,都是侠客们所注重的意气。侠客们不是为了取乐而饮酒,而是为了彼此的侠义行为而庆功;他们不是熟人聚会而饮酒,而是偶然相逢,一见倾心,便不惜花费重金买酒,相互勉励。少年侠客的精神,令人敬慕。  只是第一首四句,就写出了少年侠客义薄云天的气势,  杜预继续吟咏:“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少年侠客,刚刚离家就当上了皇家禁卫军的军官,随后又跟从骠骑大将军参加了渔阳大战。谁知道不能奔赴边疆从军的苦楚呢?纵然战死沙场,他们骨头也是香的。可见侠客的社会地位之尊贵。  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英雄,这些少年游侠在“新丰美酒”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豪纵不羁,风流倜傥。难能可贵的是,少年报国心切,一心想效功当世,一旦国家有事,便毫不犹豫地随军出征。边关是遥远荒寒的,沙场的搏杀更是出生入死,而少年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国献身,视死如归、从容朱毅、义无返顾的决心。  杜预的诗词,响彻在大唐各个州郡的天空云端,激励着整个大唐的军民。  大唐各州郡,大批少年子弟,纷纷涌出家门。  家人哭泣、苦劝:“儿啊,兵荒马乱的你们去干嘛?”  少年子弟坚毅道:“爹娘,您们没听到,杜解元这首【少年行】了吗?这诗中的少年英侠,如此义气豪侠,如此视死如归,为了国家安宁和平,就算战死沙场,也侠骨留香。儿也要仿效少年英侠,驰骋疆场,去平定安史之乱。”  爹娘大惊,拼命拉住,苦苦哀求。  各地各州、各家各户,几乎都有热血少年,在杜预镇国诗词的激励下,奋不顾身、投身军旅、热血参军的。  各地官府原本空空如也、门可罗雀的征兵之处,突然车水马龙,少年们排起漫漫长队,争相踊跃,参军报国。  而即使那些正在与叛军激战、对峙的军民,也在这首【少年行】激励下,士气大振,奋不顾身向叛军发动冲锋、决死一战。  杜预才气纵横,拉弓搭箭:“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  一个人能以双手拉开雕有图画的铁弓,虽然有千重万重、千万人、层层包围的胡蛮骑兵,但在我眼中却像身处无人之地一样,可以长驱直入、杀得七进七出。  杜预此时置于孤危险恶、险象环生、身陷重围的情势之中。周围虏骑千重,敌人/大军压境,形成包围之势,众敌酋倾巢出动,来势汹汹,企图以优势兵力取胜。而杜预以“一身”对“千重”之敌,陷入了重重包围,竟能左右驰突于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且能擒贼先擒王,将凶蛮剽悍的安禄山一箭射中,其过人的胆略和武艺已分明可见。  在滁州战场上,在百万滁州人心中,杜预早已成为孤胆英雄,勇冠三军、战功卓著。  杜预诗词惊人,少年英侠、英武矫健,伴随着“擘两雕弧”,他渐渐力大无穷,多力善射,能左右开弓。  杜预拉开了一张金色大弓箭,正是以诗词才气形成的雕弧,上面是一张饰有雕画的良弓,瞄准安禄山!  才气,惊人。  安禄山心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极其危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他在北狄生活多年、时时刻刻过着朝不保夕、刀头舔血的生活,锤炼出来对危险敏锐感知。  他六岁的时候,为了讨生活,被迫深入大漠,去掏一窝狼崽子换取几个馕,却在回来路上一头撞上了那对公狼母狼。  黑暗中,四只绿油油狼目,死死盯着才六岁的安禄山,呲牙咧嘴,凶相毕露。  多少年了,安禄山从未再体会过如此致命的危险。  但面对杜预的弓箭,安禄山汗毛倒竖。  哪怕杜预只是孤身一人,安禄山却身在万军从中,前呼后拥,无数随从护卫,却在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孤寂、孤独,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杜预和安禄山,两人而已。  杜预沉声道:“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他骑着神驹,“偏坐金鞍”,鞍马功夫娴熟,能在疾驰的马背上自如地变换各种姿势,而“调白/羽”,则是善于在运动中瞄准目标,箭无虚发。  少年侠客,艺高胆大,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却愈能表现侠客无所畏惧的大英雄气概,而这种气概,又正来自于其置生死于度外的献身精神。  杜预拉弓搭箭,弓如满月,箭如闪电,恰如“弯弓绿弦开,满月不惮坚。闲骑骏马猎,一射两虎穿”!  什么是镇国诗?  便是其威力,足以震撼国家、镇住国运。  滁州军民,震惊万分。  “什么?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这北狄酋长,安禄山,也要被射杀?”  “好一句诗词绝杀。”  安禄山一愣,随即狞笑起来:“呵呵,真是可笑。你以为一人突击,光是用弓箭,就能射死朕?”  他猛然一挥手。  松开弓弦。  “嗖!”  弓弦霹雳般脆响,一道羽箭仿佛超越了时间、空间和距离的限/制,瞬间射中了一个妖蛮可汗胸膛中!  此人,正是安禄山分配去统治柔然人马部落的二儿子——安庆宗。  安庆宗凄厉惨叫着,胸膛上肉眼可见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从正面看去,血洞还只是寸许,但从背后看,安庆宗的背上却出现了足足半面的缺口。  足足一半的内脏、血管和肌肉,在杜预这石破天惊的一箭中消失,化为齑粉、碎片和血沫,消失在战场上。  这一击,也带走了安庆宗的命。  安庆宗被一箭射中、凌空飞起、凄厉怒吼,却无力抗拒命运的残酷安排,轻飘飘落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口中只能大口大口喷出粉红血沫子,有气无力喷在地上,染红大片土地。  柔然人马射手部落,人人惊呆。  他们跟随着安庆宗南下作战、侵略如火,哪里吃过如此大亏?可安庆宗眼看着要继承大燕皇帝的位置,却被杜预一箭送走?  哪怕人马在妖蛮部落中,生命力顽强可排入前十,但如此恐怖的伤势,也决然无救了。  安庆宗,卒。  “宗儿!”  安禄山眼疵欲裂,凄厉狂吼。  至此,杜预已经杀了他五个儿子。  足足五个。  安禄山多子多福,拥有九个儿子,自豪狂吻地以龙自比,号称“龙有九子,吾也有九子。吾乃真龙转世。”  可如今,杜预却在他面前,一个接一个将他“龙之九子”斩断、送走,留给他的只有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哪怕是残酷冷血、生性凉薄的安禄山,也禁不住这一再沉重打击,只能气得疯狂咒骂。  但。  杜预不紧不慢,拉弓搭箭,一箭又一箭,向安禄山的儿子们射去。  下一箭,穿透了统治月氏部落的安庆则···  安庆则,上半身炸裂,人头高高飞起。  滁州军民,看地热血沸腾,声嘶力竭,振奋怒吼。  “纷纷射杀五单于?”  小蛮惊喜睁大美眸:“难道说,杜预这一诗词,要杀的不只一个敌酋,而是要将安禄山的儿子,统统杀光?”  “要能成真,那就太帅了。”  八面观音惊喜声音颤抖:“我女蛮国,被安禄山祸害惨了,恨安禄山入骨。若恩公能让安禄山体会到骨肉至亲,统统被杀的痛楚,我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恩公。”  四面观音取笑道:“姐姐,你想要伺候恩公?可惜,想要这美差的人头太多了,纵然以姐姐的绝世容姿,也只能后面排队。你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7章 安禄山,断子绝孙! 八面观音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向城头。  只见城头上,林星河、蔡文姬、薛涛、红娘···  杜预的娇妻美丫鬟、红颜知己,都在翘首以盼,美眸炯炯。  杜预第二箭,将安庆则射爆,又闪电般一箭又一箭,连续射死了安庆光、安庆喜···  安禄山的九个儿子,竟然被杜预射死了足足八个!  安禄山眼珠怒凸,双目血红,愤怒如公牛,恨不得扑上来将杜预撕成碎片。  只是··  当杜预将最后一箭,瞄准了安禄山的一刻,安禄山吓得转身就跑。  堂堂大燕皇帝,尽然如此没出息,被杜预吓破了胆子。  杜预诗词中说的清楚——纷纷射杀五单于。  那这句诗,就能连续射死五个单于、敌酋,绝对弹无虚发。  打到这里,安禄山已经深深领教杜预的诗词才气的厉害,简直比阎王的拘魂锁更神奇、更无情——杜预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杜预诗词才气,言出法随,比大罗金仙的法令还令,指哪打哪,不说则以,言之必果。  安禄山连死四个儿子,嘴上喊得震天响,可一看到杜预瞄准自己,吓得连皇帝尊严也不要了,扭头就跑。  全场,屏住呼吸,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杜预,能否射杀安禄山?逆转整个战局,甚至平定安史之乱?  安禄山乃是安史之乱始作俑者,他一死,叛军必然大乱、分/裂,很多北狄蛮族会立即返回部落,大唐军事压力将大幅减轻。  数十万军民,不敢呼吸,唯恐错过这历史性一幕。  杜预目光平静,轻轻松开弓弦。  “着!”  箭,如飞火流星,向安禄山背心刺去!  谁言宁做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杜预这读书人,允文允武,一箭可定天下。  “赢了?”林星河颤声道。  “安禄山,一定会被杜预射死!”蔡文姬激动跳起来道。  “只要安禄山一死,大唐内乱可定。”  王异声音不再淡定清冽,甚至带着一丝颤音、哭腔。  谁不知道,安史之乱带给大唐,是毁灭性后果?只是区区几个月,大唐已经遭受了极其惨重的损失,若持续三年两载,大唐灭亡也在情理之中。  一箭。  只要杜预这一击,能射死安禄山这头凶兽、恶兽,罪恶渊蔽,就能马上结束这场血肉鏖兵、山河破碎的战乱。  大唐的国运,此刻都在杜预手中。  全场,屏息凝气。  连整个大唐,都通过杜预镇国诗【少年行】,将这一酣畅淋漓的决战看地清清楚楚。  朝廷上。  “啊?”  大唐君臣,豁然而起,瞠目结舌,看着滁州战场的惨烈战况——杜预竟然奇迹般接近了安禄山,而安禄山更是被逼得放马奔逃,杜预在背后猛烈一箭,射向这场叛乱的始作俑者。  “好!”  皇帝惊喜拍案而起:“这一箭,要是能射中就···”  太后暗暗祈祷:“苍天有眼,最好能将这罪魁祸首灭了才好。”  在每一个大唐城镇中,都将正在发生的生死之战,看地清清楚楚。  “中,中,中!”  “一定要射死那混蛋啊。”  “安贼,你也有今日?”  “还不引颈就戮?”  处于战乱水深火热中的大唐,这一刻杜预和他射出的箭头,成为了举国瞩目、甚至牵动大陆的焦点。箭头的每一寸移动,都牵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但,生死关头。  安禄山猛回头,突然扯过了他最后一个儿子安庆祐!  “庆祐,快护驾!”  安庆祐:“···”  心中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他甚至没机会作出反击,就被安禄山一把扯在背后成为了安贼的肉盾。  轰!  安庆祐如同其几个哥哥一样,背后中箭,被炸得支离破碎,整个人当即昏死过去。  安庆祐:“我真的会谢···”  安禄山声嘶力竭,回头狂叫:“杜预,你竟连杀我五个儿子?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你给我等着、等着···”  他一边狂怒吼着,一边头也不回地逃了···  北狄各部,瞠目结舌,乱作一团··  逃了?  安禄山就这么逃了?  他们怎么办?  蒙古、匈奴、柔然、突厥、各族草原射手、胡蛮妖蛮大军纷纷愕然。  谁也没料到,那么凶焰甚炽、凶名赫赫、不可一世的安禄山,竟然在一个读书人杜预的面前,这么快、就逃了?  安禄山对杜预,这是多大恐惧?  安禄山一边大声咒骂,一边毫不犹豫、恬不知耻,飞速打马而逃,甚至没有勇气再回头看一眼杜预。  他已经被杜预吓破了胆子——甚至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杜预的诗,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杜预的词,真是阎王千里追魂锁!  安禄山的九个儿子,每一个都野心勃勃、暴虐残忍、狡诈如狐、凶残如狼,龙行虎步,却全部惨死在杜预的诗词手中。  安禄山心惊胆裂,他怎么敢抵抗?又如何能抵抗?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平时的暴虐、残酷、凶残,都是为威严而伪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越是暴君,内心越是胆怯、越是怕死。  目睹杜预杀光九个儿子的安禄山,真的不敢再战、也没有勇气再面对杜预。  生死一发,与死神擦肩而过,他已经丧失了一切勇气,在没有100%确定必杀杜预前提下,他实在不想再碰杜预了。  滁州军民,“哦”了一声,遗憾之余,更多兴奋与激动。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少年行,少年行,少年—行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  “杜解元,便是我大唐的英雄、我大唐的少年行。”  “安禄山跑了?这暴君向来以残暴示人,原来是对别人残暴?自己却胆怯怕死?”  “妖蛮,也不过如此。北狄,更不过如此。”  大唐,长安,大明宫。  “唉!杜预竟然功亏一篑,没能射杀安禄山?”  年轻皇帝喜形于色,却狠狠一锤,捶打龙案,表情十分震怒,仿佛在埋怨杜预未能杀死安禄山。  太后也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窝囊废!”  范相也煽风点火道:“太后、陛下,杜预身受皇恩浩荡,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硬是没杀死反叛贼首安禄山,这可是大罪一件。依我看,应该下严旨斥责之,命他继续追击安禄山,将功折罪··”  他正在志得意满、眉飞色舞,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脆响。  “我呸!”  一口又浓又稠的浓痰,不偏不倚,恰好啐在了他的脸上。  竟然是··田洪凤。  “你?你!”  范相愤怒尖叫:“陛下,你看田洪凤,竟然啐我?他打我的脸,不就是打您的屁股吗?”  皇帝阴沉道:“田洪凤,你有话说话。干嘛要君前失仪?”  田洪凤阴沉着脸,出列,一指范相道:“臣,请皇上马上下旨,赐死祸国殃民、外战无能、却嫉贤妒能、鸡蛋里挑骨头的范相。此人,乃是千古奸臣,祸乱大唐的罪人。”  皇帝、太后、范相脸色都阴沉如铁。  田洪凤义正词严道:“杜预,乃一介书生,朝廷给了他什么?是千军万马?金城汤池?高/官厚禄?还是天下兵马副元帅的位置?”  大明宫金銮殿上,田洪凤的声音铁骨铮铮,掷地有声:“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笑我大唐,号称大陆第一强国,空有带甲百万、战将千员、名将满营、谋臣如雨,却面对安史之乱束手无策,一个月内,就被安禄山打穿了大唐半壁江山,连东都洛阳都沦陷贼手。范相更抛出了无耻至极的理论,要放弃潼关以东所有城池,任由安禄山去染指,只求苟且偷安、保住一时荣华富贵!”  “到头来,我大唐竟然只有一人,能抵抗安史之乱,威胁到反贼安禄山的性命!”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举人杜预~”  “他无兵、无将、无名分、无粮、无城池、无援军,只有茕然一身、浩然正气。”  “他为我大唐江山社稷,主动请缨、自动请命,前去镇守滁州,以一座无兵无粮的孤城,硬生生拖住安禄山叛军一个多月,让其始终无法寸进,袭击我大唐都城长安。”  “他屡战屡胜,创造奇迹,不光三次大败安禄山妖蛮联军,更屡屡创造奇迹,击杀了安禄山所有的儿子。”  “请各位衮衮诸公记住,是所有的儿子!九个!”  “安禄山,已经绝后了!”  “也就是说,无论安史之乱结局如何,安禄山僭越登基、创立的大燕帝国,都注定不会有姓安的血脉为太子。安禄山,断子绝孙了!”  “这是我大唐的荣耀,更是大唐的耻辱。”  “毫不夸张的说,大唐迄今为止,平叛取得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杜预一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没有建立一寸功劳。”  “然而,杜预以区区数千疲敝之兵,在战场上创造奇迹,杀到安禄山面前,倾力一击,被安禄山以儿子挡箭,没能射死安禄山,竟然无功而有罪?变成了需要戴罪立功之人?”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朝廷的脸面何在?”  他讥讽冷笑道:“各位衮衮诸公,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的良心何在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7章 安禄山,断子绝孙!_757 八面观音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向城头。  只见城头上,林星河、蔡文姬、薛涛、红娘···  杜预的娇妻美丫鬟、红颜知己,都在翘首以盼,美眸炯炯。  杜预第二箭,将安庆则射爆,又闪电般一箭又一箭,连续射死了安庆光、安庆喜···  安禄山的九个儿子,竟然被杜预射死了足足八个!  安禄山眼珠怒凸,双目血红,愤怒如公牛,恨不得扑上来将杜预撕成碎片。  只是··  当杜预将最后一箭,瞄准了安禄山的一刻,安禄山吓得转身就跑。  堂堂大燕皇帝,尽然如此没出息,被杜预吓破了胆子。  杜预诗词中说的清楚——纷纷射杀五单于。  那这句诗,就能连续射死五个单于、敌酋,绝对弹无虚发。  打到这里,安禄山已经深深领教杜预的诗词才气的厉害,简直比阎王的拘魂锁更神奇、更无情——杜预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杜预诗词才气,言出法随,比大罗金仙的法令还令,指哪打哪,不说则以,言之必果。  安禄山连死四个儿子,嘴上喊得震天响,可一看到杜预瞄准自己,吓得连皇帝尊严也不要了,扭头就跑。  全场,屏住呼吸,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杜预,能否射杀安禄山?逆转整个战局,甚至平定安史之乱?  安禄山乃是安史之乱始作俑者,他一死,叛军必然大乱、分/裂,很多北狄蛮族会立即返回部落,大唐军事压力将大幅减轻。  数十万军民,不敢呼吸,唯恐错过这历史性一幕。  杜预目光平静,轻轻松开弓弦。  “着!”  箭,如飞火流星,向安禄山背心刺去!  谁言宁做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杜预这读书人,允文允武,一箭可定天下。  “赢了?”林星河颤声道。  “安禄山,一定会被杜预射死!”蔡文姬激动跳起来道。  “只要安禄山一死,大唐内乱可定。”  王异声音不再淡定清冽,甚至带着一丝颤音、哭腔。  谁不知道,安史之乱带给大唐,是毁灭性后果?只是区区几个月,大唐已经遭受了极其惨重的损失,若持续三年两载,大唐灭亡也在情理之中。  一箭。  只要杜预这一击,能射死安禄山这头凶兽、恶兽,罪恶渊蔽,就能马上结束这场血肉鏖兵、山河破碎的战乱。  大唐的国运,此刻都在杜预手中。  全场,屏息凝气。  连整个大唐,都通过杜预镇国诗【少年行】,将这一酣畅淋漓的决战看地清清楚楚。  朝廷上。  “啊?”  大唐君臣,豁然而起,瞠目结舌,看着滁州战场的惨烈战况——杜预竟然奇迹般接近了安禄山,而安禄山更是被逼得放马奔逃,杜预在背后猛烈一箭,射向这场叛乱的始作俑者。  “好!”  皇帝惊喜拍案而起:“这一箭,要是能射中就···”  太后暗暗祈祷:“苍天有眼,最好能将这罪魁祸首灭了才好。”  在每一个大唐城镇中,都将正在发生的生死之战,看地清清楚楚。  “中,中,中!”  “一定要射死那混蛋啊。”  “安贼,你也有今日?”  “还不引颈就戮?”  处于战乱水深火热中的大唐,这一刻杜预和他射出的箭头,成为了举国瞩目、甚至牵动大陆的焦点。箭头的每一寸移动,都牵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但,生死关头。  安禄山猛回头,突然扯过了他最后一个儿子安庆祐!  “庆祐,快护驾!”  安庆祐:“···”  心中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他甚至没机会作出反击,就被安禄山一把扯在背后成为了安贼的肉盾。  轰!  安庆祐如同其几个哥哥一样,背后中箭,被炸得支离破碎,整个人当即昏死过去。  安庆祐:“我真的会谢···”  安禄山声嘶力竭,回头狂叫:“杜预,你竟连杀我五个儿子?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你给我等着、等着···”  他一边狂怒吼着,一边头也不回地逃了···  北狄各部,瞠目结舌,乱作一团··  逃了?  安禄山就这么逃了?  他们怎么办?  蒙古、匈奴、柔然、突厥、各族草原射手、胡蛮妖蛮大军纷纷愕然。  谁也没料到,那么凶焰甚炽、凶名赫赫、不可一世的安禄山,竟然在一个读书人杜预的面前,这么快、就逃了?  安禄山对杜预,这是多大恐惧?  安禄山一边大声咒骂,一边毫不犹豫、恬不知耻,飞速打马而逃,甚至没有勇气再回头看一眼杜预。  他已经被杜预吓破了胆子——甚至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杜预的诗,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杜预的词,真是阎王千里追魂锁!  安禄山的九个儿子,每一个都野心勃勃、暴虐残忍、狡诈如狐、凶残如狼,龙行虎步,却全部惨死在杜预的诗词手中。  安禄山心惊胆裂,他怎么敢抵抗?又如何能抵抗?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平时的暴虐、残酷、凶残,都是为威严而伪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越是暴君,内心越是胆怯、越是怕死。  目睹杜预杀光九个儿子的安禄山,真的不敢再战、也没有勇气再面对杜预。  生死一发,与死神擦肩而过,他已经丧失了一切勇气,在没有100%确定必杀杜预前提下,他实在不想再碰杜预了。  滁州军民,“哦”了一声,遗憾之余,更多兴奋与激动。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少年行,少年行,少年—行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  “杜解元,便是我大唐的英雄、我大唐的少年行。”  “安禄山跑了?这暴君向来以残暴示人,原来是对别人残暴?自己却胆怯怕死?”  “妖蛮,也不过如此。北狄,更不过如此。”  大唐,长安,大明宫。  “唉!杜预竟然功亏一篑,没能射杀安禄山?”  年轻皇帝喜形于色,却狠狠一锤,捶打龙案,表情十分震怒,仿佛在埋怨杜预未能杀死安禄山。  太后也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窝囊废!”  范相也煽风点火道:“太后、陛下,杜预身受皇恩浩荡,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硬是没杀死反叛贼首安禄山,这可是大罪一件。依我看,应该下严旨斥责之,命他继续追击安禄山,将功折罪··”  他正在志得意满、眉飞色舞,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脆响。  “我呸!”  一口又浓又稠的浓痰,不偏不倚,恰好啐在了他的脸上。  竟然是··田洪凤。  “你?你!”  范相愤怒尖叫:“陛下,你看田洪凤,竟然啐我?他打我的脸,不就是打您的屁股吗?”  皇帝阴沉道:“田洪凤,你有话说话。干嘛要君前失仪?”  田洪凤阴沉着脸,出列,一指范相道:“臣,请皇上马上下旨,赐死祸国殃民、外战无能、却嫉贤妒能、鸡蛋里挑骨头的范相。此人,乃是千古奸臣,祸乱大唐的罪人。”  皇帝、太后、范相脸色都阴沉如铁。  田洪凤义正词严道:“杜预,乃一介书生,朝廷给了他什么?是千军万马?金城汤池?高/官厚禄?还是天下兵马副元帅的位置?”  大明宫金銮殿上,田洪凤的声音铁骨铮铮,掷地有声:“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笑我大唐,号称大陆第一强国,空有带甲百万、战将千员、名将满营、谋臣如雨,却面对安史之乱束手无策,一个月内,就被安禄山打穿了大唐半壁江山,连东都洛阳都沦陷贼手。范相更抛出了无耻至极的理论,要放弃潼关以东所有城池,任由安禄山去染指,只求苟且偷安、保住一时荣华富贵!”  “到头来,我大唐竟然只有一人,能抵抗安史之乱,威胁到反贼安禄山的性命!”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举人杜预~”  “他无兵、无将、无名分、无粮、无城池、无援军,只有茕然一身、浩然正气。”  “他为我大唐江山社稷,主动请缨、自动请命,前去镇守滁州,以一座无兵无粮的孤城,硬生生拖住安禄山叛军一个多月,让其始终无法寸进,袭击我大唐都城长安。”  “他屡战屡胜,创造奇迹,不光三次大败安禄山妖蛮联军,更屡屡创造奇迹,击杀了安禄山所有的儿子。”  “请各位衮衮诸公记住,是所有的儿子!九个!”  “安禄山,已经绝后了!”  “也就是说,无论安史之乱结局如何,安禄山僭越登基、创立的大燕帝国,都注定不会有姓安的血脉为太子。安禄山,断子绝孙了!”  “这是我大唐的荣耀,更是大唐的耻辱。”  “毫不夸张的说,大唐迄今为止,平叛取得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杜预一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没有建立一寸功劳。”  “然而,杜预以区区数千疲敝之兵,在战场上创造奇迹,杀到安禄山面前,倾力一击,被安禄山以儿子挡箭,没能射死安禄山,竟然无功而有罪?变成了需要戴罪立功之人?”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朝廷的脸面何在?”  他讥讽冷笑道:“各位衮衮诸公,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的良心何在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8章 帝王心术! “大,大胆!”  范相恼羞成怒,一蹦三尺高,怒道:“陛下,你听听。这田洪凤指桑骂槐,哪里是在踢我的屁股?这分明是在打陛下你的脸啊!”  “住嘴!”  年轻皇帝愤怒一拍龙案,狂怒道:“你再敢胡言乱语?你的屁股,怎么就变成朕的脸了?”  范相吓得一激灵:“陛下恕罪,是老臣失言。”  皇帝确实对杜预极度不满——羡慕嫉妒恨啊。  正如田洪凤说的,杜预在滁州越成功,表现越突出,他这皇帝的无能与腐朽,就越发凸显,就越难堪、越尴尬。  毕竟,安禄山反叛、起兵、吊打大唐朝廷,一个月内横扫半壁江山,这拉胯的表现,不光让大唐全国百姓心碎,连周围列国对大唐的战五渣与腐朽虚弱都看在眼里,冷笑连连。  刚刚亲政的皇帝,恰好成为了背锅侠,心力交瘁。  谁能想到,他万般无奈下才答应让杜预回滁州“权且一试”的这步闲棋,却变成了安史之乱以来,大唐军队唯一的转折点、亮点?  杜预不光吸引了安禄山主力,顶住了安禄山狂攻,守住了滁州这座孤城,更连连巧妙用计,将滁州变成了安禄山的败亡之地、绝望之地。  安禄山的几十万叛军主力、精锐大将,竟然在滁州伤亡殆尽。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杜预越厉害,暴打安禄山越解气,他这皇帝的无能,越如同皇帝的新衣,大白天下,赤果果展示在圣元十国、天下苍生的眼里。  年轻皇帝,气不过啊。  朕竟然不如杜预?一个书生?  凭什么?  我的文治武功、朕的诗书才气,非但丝毫不逊色与杜预,甚至远远超过之。  凭什么朕要变成天下笑柄?而他杜预区区一介书生,却变成了大唐救世主?  他脸色阴沉,正要继续鸡蛋里挑骨头,叱骂田洪凤,太后却摆了摆手,感慨道:“田爱卿虽然情绪激动了点,但所言极是。我大唐平叛至今,滁州之战,赢得最为意料之外,最为惊险,也最为酣畅淋漓。”  “杜预能以区区举人之身,妙计频出,连杀安禄山九子,逼退安禄山望风而逃,乃是我大唐平叛的关键之战、转折之战。”  “从此,我大唐再也不会畏惧什么安史叛军,再也不会盛传什么叛军无敌、北狄必胜,更不会有什么大燕取代大唐的谬论!”  “杜预,居功至伟。乃是此战的首功。”  “哀家还有皇帝,以及大唐朝廷,都要感谢杜预,承认他的战功,还要重重表彰他的功绩。”  太后王姪不愧是政坛老狐狸,这一番轻飘飘、不找痕迹的话,听起来很是得体大气,却并没有说出任何有实际意义的话——要表彰杜预,怎么表彰?要奖励杜预,如何奖励?  统统没有。  下一道轻飘飘、不名一文的圣旨,口头表扬两句,也是表扬,封杜预为天下兵马副元帅,执掌大唐兵权,也是表彰。但这其中的差距之大,简直大如天地、云泥之别。  皇帝也意识到,自己比起太后还是太嫩、嫉贤妒能太着痕迹,也急忙找补:“太后说的,正是朕的意思——田爱卿你莫要以为,朕不清楚杜预的功劳。更不要疑心,朕会狡兔死,走狗烹。呵呵,开玩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如今国家多事之秋,朝廷正用人之际,朕岂会那么糊涂?赏罚不明?呵呵,杜预击破叛军、斩杀安禄山九个儿子的功劳,朕自会奖励。但现在···”  皇帝眼睛炯炯有神,透出贪婪、狠辣之色,冷笑道:“安禄山以几十万大军,攻打滁州一座孤城而不克,反而被杜预打地大败,临阵斩杀了所有儿子,还要恬不知耻,以小儿子为肉盾,丢下儿子尸体才能逃脱,可见其实力不过如此!”  田洪凤隐隐听出不妙,大惊失色道:“皇上,您要干甚?”  皇帝意气风发,豁然而起:“由此可见,大唐之前在虎牢关、荥阳一线,惨败给安禄山叛军,乃是猝不及防,偶尔一次失误而已。又或者是封常之、高仙芝这两个无能之辈,丧师辱国而已。不足挂齿!”  田洪凤嘴巴大张。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在滁州打败安禄山,在挽救了大唐江山社稷同时,竟然起了反作用——皇帝竟然因此而小觑安禄山,觉得稳操胜券?  一句话,杜预行,朕也行!  田洪凤急眼了,大声道:“陛下,杜预临走之前,怎么叮嘱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杜预的?杜预与你说的清清楚楚,让你执行拖字诀,固守潼关,等待各地勤王援军,静待其变,等拖地叛军筋疲力尽,再以名将统帅大军东出潼关。如今杜预在滁州刚挫败叛军主力,但史思明的大军还在,陛下你··”  “你给朕闭嘴!”  年轻皇帝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一脚踹翻了龙案。  忠臣田洪凤,大吃一惊,面若死灰,万万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狂暴。  年轻皇帝豁然而起,指着田洪凤的鼻子大骂道:“你张嘴杜预,闭嘴杜预,眼里可还有朕这皇帝吗?朕文治武功,直追太宗皇爷,哪里有半点不如杜预处?如今,杜预能以书生之身,在滁州打败叛军魁首安禄山。难道朕还有几十万唐军,连区区一个史思明都收拾不了?”  “朕还需要忍耐吗?需要各地勤王之师吗?”  “朕,还需要以拖待变吗?”  田洪凤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他乃是一心一意,拥护皇帝亲政的保皇派,才会被皇帝引为心腹,调入京师中。  他也一直坚定认为,皇帝比自私自利的太后王姪要强得多——过去皇帝没有作为,只是因为没有权力。  没想到,掌握权力后,年轻皇帝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如此固执、多疑、敏/感而顽固。任何忠言逆耳,他都听不进去。连为大唐建立奇勋的杜预,他都容不下,还要猜忌、妒忌、陷害。  如果换了任何人,此时都心灰意冷,不会多说,但田洪凤乃是一介直臣、忠臣,他不能允许皇帝在安史之乱重要关头,如此倒/行逆/施、痛失平叛的好机会,依旧挺起胸膛沉声道:“陛下,臣是最坚定、拥护您亲政之人,也是最相信陛下必能中兴大唐、直追太宗伟业的臣子。”  皇帝虚荣心得到满足,冷哼一声。  没想到,田洪凤话锋一转:“但眼下安史之乱,正在平叛的关键。叛军主力虽在滁州受挫,但史思明还带着一半多的主力,向潼关进犯。我大唐依旧风雨飘摇、命悬一线。若皇上在这节骨眼上,再犯下战略性错误,我大唐将彻底失去最后的希望,沦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跪在地上流泪:“恳请皇上三思后行。这乃是社稷之福、天下之福,也是我大唐之福也。”  范相阴险冷笑,煽风点火道:“皇上,您可听见了?田洪凤乃是深受君恩,是陛下亲自提点入京任职的。可他却敢如此诽谤君上?田洪凤你什么意思?杜预能以区区举人之身,击败安禄山,我英明神武皇帝,却会输给叛将史思明?你也太看不起陛下和大唐了吧?”  他噗嗤冷笑道:“难不成,在你心中,陛下是草包?大唐名将精锐都是摆设?要平叛,唯有依靠你的学生杜预?其他人上去都是送人头?偌大朝廷、文武百官,都是吃干饭的?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大家都只要排排做好,给杜预鼓掌欢呼,当个背景板就够了?”  田洪凤怒道:“范相,你背负安史之乱最大罪责,休要挑拨离间。我根本不是···”  “闭嘴!”  皇帝震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8章 帝王心术!_759 “大,大胆!”  范相恼羞成怒,一蹦三尺高,怒道:“陛下,你听听。这田洪凤指桑骂槐,哪里是在踢我的屁股?这分明是在打陛下你的脸啊!”  “住嘴!”  年轻皇帝愤怒一拍龙案,狂怒道:“你再敢胡言乱语?你的屁股,怎么就变成朕的脸了?”  范相吓得一激灵:“陛下恕罪,是老臣失言。”  皇帝确实对杜预极度不满——羡慕嫉妒恨啊。  正如田洪凤说的,杜预在滁州越成功,表现越突出,他这皇帝的无能与腐朽,就越发凸显,就越难堪、越尴尬。  毕竟,安禄山反叛、起兵、吊打大唐朝廷,一个月内横扫半壁江山,这拉胯的表现,不光让大唐全国百姓心碎,连周围列国对大唐的战五渣与腐朽虚弱都看在眼里,冷笑连连。  刚刚亲政的皇帝,恰好成为了背锅侠,心力交瘁。  谁能想到,他万般无奈下才答应让杜预回滁州“权且一试”的这步闲棋,却变成了安史之乱以来,大唐军队唯一的转折点、亮点?  杜预不光吸引了安禄山主力,顶住了安禄山狂攻,守住了滁州这座孤城,更连连巧妙用计,将滁州变成了安禄山的败亡之地、绝望之地。  安禄山的几十万叛军主力、精锐大将,竟然在滁州伤亡殆尽。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杜预越厉害,暴打安禄山越解气,他这皇帝的无能,越如同皇帝的新衣,大白天下,赤果果展示在圣元十国、天下苍生的眼里。  年轻皇帝,气不过啊。  朕竟然不如杜预?一个书生?  凭什么?  我的文治武功、朕的诗书才气,非但丝毫不逊色与杜预,甚至远远超过之。  凭什么朕要变成天下笑柄?而他杜预区区一介书生,却变成了大唐救世主?  他脸色阴沉,正要继续鸡蛋里挑骨头,叱骂田洪凤,太后却摆了摆手,感慨道:“田爱卿虽然情绪激动了点,但所言极是。我大唐平叛至今,滁州之战,赢得最为意料之外,最为惊险,也最为酣畅淋漓。”  “杜预能以区区举人之身,妙计频出,连杀安禄山九子,逼退安禄山望风而逃,乃是我大唐平叛的关键之战、转折之战。”  “从此,我大唐再也不会畏惧什么安史叛军,再也不会盛传什么叛军无敌、北狄必胜,更不会有什么大燕取代大唐的谬论!”  “杜预,居功至伟。乃是此战的首功。”  “哀家还有皇帝,以及大唐朝廷,都要感谢杜预,承认他的战功,还要重重表彰他的功绩。”  太后王姪不愧是政坛老狐狸,这一番轻飘飘、不找痕迹的话,听起来很是得体大气,却并没有说出任何有实际意义的话——要表彰杜预,怎么表彰?要奖励杜预,如何奖励?  统统没有。  下一道轻飘飘、不名一文的圣旨,口头表扬两句,也是表扬,封杜预为天下兵马副元帅,执掌大唐兵权,也是表彰。但这其中的差距之大,简直大如天地、云泥之别。  皇帝也意识到,自己比起太后还是太嫩、嫉贤妒能太着痕迹,也急忙找补:“太后说的,正是朕的意思——田爱卿你莫要以为,朕不清楚杜预的功劳。更不要疑心,朕会狡兔死,走狗烹。呵呵,开玩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如今国家多事之秋,朝廷正用人之际,朕岂会那么糊涂?赏罚不明?呵呵,杜预击破叛军、斩杀安禄山九个儿子的功劳,朕自会奖励。但现在···”  皇帝眼睛炯炯有神,透出贪婪、狠辣之色,冷笑道:“安禄山以几十万大军,攻打滁州一座孤城而不克,反而被杜预打地大败,临阵斩杀了所有儿子,还要恬不知耻,以小儿子为肉盾,丢下儿子尸体才能逃脱,可见其实力不过如此!”  田洪凤隐隐听出不妙,大惊失色道:“皇上,您要干甚?”  皇帝意气风发,豁然而起:“由此可见,大唐之前在虎牢关、荥阳一线,惨败给安禄山叛军,乃是猝不及防,偶尔一次失误而已。又或者是封常之、高仙芝这两个无能之辈,丧师辱国而已。不足挂齿!”  田洪凤嘴巴大张。  他万万没想到,杜预在滁州打败安禄山,在挽救了大唐江山社稷同时,竟然起了反作用——皇帝竟然因此而小觑安禄山,觉得稳操胜券?  一句话,杜预行,朕也行!  田洪凤急眼了,大声道:“陛下,杜预临走之前,怎么叮嘱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杜预的?杜预与你说的清清楚楚,让你执行拖字诀,固守潼关,等待各地勤王援军,静待其变,等拖地叛军筋疲力尽,再以名将统帅大军东出潼关。如今杜预在滁州刚挫败叛军主力,但史思明的大军还在,陛下你··”  “你给朕闭嘴!”  年轻皇帝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一脚踹翻了龙案。  忠臣田洪凤,大吃一惊,面若死灰,万万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狂暴。  年轻皇帝豁然而起,指着田洪凤的鼻子大骂道:“你张嘴杜预,闭嘴杜预,眼里可还有朕这皇帝吗?朕文治武功,直追太宗皇爷,哪里有半点不如杜预处?如今,杜预能以书生之身,在滁州打败叛军魁首安禄山。难道朕还有几十万唐军,连区区一个史思明都收拾不了?”  “朕还需要忍耐吗?需要各地勤王之师吗?”  “朕,还需要以拖待变吗?”  田洪凤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他乃是一心一意,拥护皇帝亲政的保皇派,才会被皇帝引为心腹,调入京师中。  他也一直坚定认为,皇帝比自私自利的太后王姪要强得多——过去皇帝没有作为,只是因为没有权力。  没想到,掌握权力后,年轻皇帝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如此固执、多疑、敏/感而顽固。任何忠言逆耳,他都听不进去。连为大唐建立奇勋的杜预,他都容不下,还要猜忌、妒忌、陷害。  如果换了任何人,此时都心灰意冷,不会多说,但田洪凤乃是一介直臣、忠臣,他不能允许皇帝在安史之乱重要关头,如此倒/行逆/施、痛失平叛的好机会,依旧挺起胸膛沉声道:“陛下,臣是最坚定、拥护您亲政之人,也是最相信陛下必能中兴大唐、直追太宗伟业的臣子。”  皇帝虚荣心得到满足,冷哼一声。  没想到,田洪凤话锋一转:“但眼下安史之乱,正在平叛的关键。叛军主力虽在滁州受挫,但史思明还带着一半多的主力,向潼关进犯。我大唐依旧风雨飘摇、命悬一线。若皇上在这节骨眼上,再犯下战略性错误,我大唐将彻底失去最后的希望,沦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跪在地上流泪:“恳请皇上三思后行。这乃是社稷之福、天下之福,也是我大唐之福也。”  范相阴险冷笑,煽风点火道:“皇上,您可听见了?田洪凤乃是深受君恩,是陛下亲自提点入京任职的。可他却敢如此诽谤君上?田洪凤你什么意思?杜预能以区区举人之身,击败安禄山,我英明神武皇帝,却会输给叛将史思明?你也太看不起陛下和大唐了吧?”  他噗嗤冷笑道:“难不成,在你心中,陛下是草包?大唐名将精锐都是摆设?要平叛,唯有依靠你的学生杜预?其他人上去都是送人头?偌大朝廷、文武百官,都是吃干饭的?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大家都只要排排做好,给杜预鼓掌欢呼,当个背景板就够了?”  田洪凤怒道:“范相,你背负安史之乱最大罪责,休要挑拨离间。我根本不是···”  “闭嘴!”  皇帝震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9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他一指田洪凤:“田洪凤,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君直臣。但你却敢如此诽谤君上?如此不信任朕的能力?”  “朕比那杜预,弱在哪里?”  “杜预会的,不过是寻章摘句,吟诗弄赋。”  “朕,自幼神童,熟读圣人之言,满腹经纶。若非天子,太后不让朕参加科举,早就中了状元!”  年轻皇帝夸夸其谈、自矜功伐道:“若非这皇位耽误,朕在文学上的造诣与才名,绝不逊色杜预。”  “安史之乱的爆发,虽然不是朕的过错···”  皇帝瞟了一眼太后王姪,冷笑道:“但毕竟是爆发在朕统治之下,史笔如铁,百年之后,难免有愚蠢之人,将这笔账记在朕的头上?朕要成为千古一帝,要直追太宗,岂能让此事发生?”  “安史之乱,必须终结在朕的手中。史思明,必须死在朕的手上。”  青年皇帝斩钉截铁,意气风发。  田洪凤捂脸:“···”  完了,这下全完了。  大唐,要无了。  滁州战场上,杜预纵马、冲了上来,唯一目标——追杀安禄山。  “安禄山,休走!”  “还不给我留下?”  此时,安禄山九个儿子都被杜预射杀。  胡蛮阵型已经大乱,失去方寸,使得军阵失去控制,没有了过去的严整,但毕竟人多势众,人海重重,汹涌而来,十八班兵器、各种武器疯狂向杜预身上招呼。  刀剑,划出道道闪电。  弓矢,划出片片暴雨。  战马在嘶鸣,妖蛮在怒吼,在这血肉为泥的残酷战场上,激起无数强者的厉声嘶吼。  换成杜预外任何人,此时都慌了手脚——从未有任何人,能在如此剑林箭雨中活着离开。  这是战场,残酷无情的战场,绝非一人之力能一骑当千的大规模战场。  而杜预却安之若素,在万千军中,从容不迫,侧身坐在马鞍上,从容调配好弓箭,箭如闪电射出。  安禄山的九个儿子,匈奴单于、突厥首领、蒙古小可汗,各种部落首领,竟然被一击贯/穿、纷纷落马。  杜预悠然吟诵:“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  朝廷君臣庆功大宴刚刚结束,就坐在高高云台上谈论战功。  “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天子亲临轩殿赐给他们以侯爵的印信,让这些将军佩上步出了明光宫。  杜预这首诗吟诵完,叛军早已溃不成军,漫山遍野逃走。  滁州,沸腾了。  数十万满身血污的滁州军民,奔走相告,弹冠相庆,喜大普奔。  “赢了,我们赢了。”  “想不到,杜案首真的带着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  “呜呜,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想不到,我等还有活着重见天日的机会。”  “我滁州,取得了安史之乱,大唐首胜啊。”  陈炜、林如海、木兰、小蛮等不依不饶,分头带兵追杀。  叛军早已士气崩溃,兵无战心,犹如一堆无头苍蝇乱撞乱飞,滁州军民+杜预才气骑兵,毫不费力就能抓住、活捉其中不少中坚分子,将他们当场斩杀。  在这场战役中,杜预等削弱敌人越狠,叛军损失越大,对下一步帮助就越大。  叛军伤亡在迅速扩大,不少北狄蛮兵都被生擒、或者击杀。道路两旁,尸横遍地。  叛军大举进犯的时候多气势汹汹,逃走败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杜预却瘫软在地,根本动弹不得。  他太累了,也太辛苦了。  从滁州之战打响,杜预就一直在高强度亲力亲为,指挥战斗。由于滁州与叛军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每一步杜预都需要耗费极大心力、心血,才能完成惊人逆袭。  特别是最后一战——滁州已经耗尽了粮食、斗志和体力,若杜预不能主动出击,拼死一战,击败安禄山,就一定会败亡。滁州沦陷,星河被擒,杜预所有身边的人都难逃一死。  好在杜预掌握了大唐文脉走向,以滁州惊人的文脉,丰富的地气,硬生生粉碎了安禄山的阴谋,将安禄山所有儿子统统杀死,逼得安禄山落荒而逃。  “解气,太解气了。”  宋佳霖激动攥紧拳头,扑到杜预身上:“好小子,你这下为大唐立下大功了知道吗?你小子要发达了。”  杜预疼得倒吸冷气,道:“我肋骨断了,你能否不要压我?疼死了。”  宋佳霖吓得吐吐舌头:“怎么?肋骨断了?”  杜预没好气道:“你以为,叛军那么多猛将都是吃干饭的?我在军中突袭,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击,击中我的软肋。我受伤严重,断了好几根肋骨呢。”  宋佳霖急忙起来,众人看去。  果然,杜预受伤不轻,除了肋骨折断,连内脏也受到不轻伤势。  林如海叹道:“兵凶战危,乱军之中,受伤再正常不过。你只受了这么一点伤势,我还奇怪呢。你的命够硬。若一点伤都不受,反倒不正常。”  陈炜急忙道:“你不要动了。我等会继续追杀叛军。你赶快返回滁州养伤。”  杜预点点头,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他才气早已耗尽,能支撑到现在,除了地气、文丹,只靠强悍的意志勉强支持而已。  如今大战侥幸得胜,杜预心中一宽,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  只听得阵阵抽泣声。  杜预勉强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林星河美眸红红,凝视着自己。  杜预感动:“别担心,我不会死的。”  林星河惊喜道:“吓死我了。你都昏迷三天两夜,我真担心你醒不过来。”  “三天两夜?”  杜预愕然:“我昏迷了那么久吗?”  陈炜、林如海得到消息,匆忙推门而入:“你总算醒过来了。”  杜预从红娘手中接过姜汤,抿了一口:“发生了什么事?”  林如海眉飞色舞道:“你昏迷这几天,天下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先说咱们身上的。”  陈炜也喜不自胜,喜上眉梢道:“叛军被我们打败,安禄山匆忙逃到百里之外,收拢败兵。但北狄精锐早已被吓破了胆子,纷纷擅自返回北狄故地,安禄山只收拢了五六万败兵,也不敢再进犯滁州。灰头土脸向潼关进发。”  “这么说,滁州之围,彻底解了?”  杜预会心一笑。  “不错。滁州已无倒悬之危。只怕再给安禄山和叛军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来进犯我滁州。”  陈炜心情极好,仰天大笑。作为滁州太守,能在无兵无将的情况下,大败安禄山叛军主力,他这太守的功劳跑都跑不掉,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林如海也兴奋地满脸红光:“还有一喜讯——受到滁州大捷的鼓舞,各地勤王之师,加速汇聚向潼关、长安一线。我大唐王师,已经凑齐了三十多万。”  “各国对大唐的态度,也随之发生变化。”  “原本,蒙元摩拳擦掌,准备随时下场,亲自进攻我大唐。”  “但滁州大捷消息传开,蒙元帝国立即改口,大军主力停留在大唐边境上,就是不敢入寇一步。”  “东齐、大汉、大楚等国,原本调动频繁,也出现不稳的迹象。但自从我滁州大败叛军主力,安禄山仓皇逃窜,形成了安史之乱转折点,各国蠢/蠢欲/动军队,也纷纷退回驻地。”  杜预心情大好。  他浴血奋斗这么多天,甚至赌上自己与家人的性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连连偷袭安禄山叛军,图什么?还不是盼望大唐能转危为安?  如今叛军大败,安史之乱,即将迎来一丝熹微的曙光。  巨唐盛世,即将重现。  杜预觉得林如海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其他意味,略一沉吟:“光说好消息了,坏消息是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19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_761 他一指田洪凤:“田洪凤,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君直臣。但你却敢如此诽谤君上?如此不信任朕的能力?”  “朕比那杜预,弱在哪里?”  “杜预会的,不过是寻章摘句,吟诗弄赋。”  “朕,自幼神童,熟读圣人之言,满腹经纶。若非天子,太后不让朕参加科举,早就中了状元!”  年轻皇帝夸夸其谈、自矜功伐道:“若非这皇位耽误,朕在文学上的造诣与才名,绝不逊色杜预。”  “安史之乱的爆发,虽然不是朕的过错···”  皇帝瞟了一眼太后王姪,冷笑道:“但毕竟是爆发在朕统治之下,史笔如铁,百年之后,难免有愚蠢之人,将这笔账记在朕的头上?朕要成为千古一帝,要直追太宗,岂能让此事发生?”  “安史之乱,必须终结在朕的手中。史思明,必须死在朕的手上。”  青年皇帝斩钉截铁,意气风发。  田洪凤捂脸:“···”  完了,这下全完了。  大唐,要无了。  滁州战场上,杜预纵马、冲了上来,唯一目标——追杀安禄山。  “安禄山,休走!”  “还不给我留下?”  此时,安禄山九个儿子都被杜预射杀。  胡蛮阵型已经大乱,失去方寸,使得军阵失去控制,没有了过去的严整,但毕竟人多势众,人海重重,汹涌而来,十八班兵器、各种武器疯狂向杜预身上招呼。  刀剑,划出道道闪电。  弓矢,划出片片暴雨。  战马在嘶鸣,妖蛮在怒吼,在这血肉为泥的残酷战场上,激起无数强者的厉声嘶吼。  换成杜预外任何人,此时都慌了手脚——从未有任何人,能在如此剑林箭雨中活着离开。  这是战场,残酷无情的战场,绝非一人之力能一骑当千的大规模战场。  而杜预却安之若素,在万千军中,从容不迫,侧身坐在马鞍上,从容调配好弓箭,箭如闪电射出。  安禄山的九个儿子,匈奴单于、突厥首领、蒙古小可汗,各种部落首领,竟然被一击贯/穿、纷纷落马。  杜预悠然吟诵:“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  朝廷君臣庆功大宴刚刚结束,就坐在高高云台上谈论战功。  “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天子亲临轩殿赐给他们以侯爵的印信,让这些将军佩上步出了明光宫。  杜预这首诗吟诵完,叛军早已溃不成军,漫山遍野逃走。  滁州,沸腾了。  数十万满身血污的滁州军民,奔走相告,弹冠相庆,喜大普奔。  “赢了,我们赢了。”  “想不到,杜案首真的带着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  “呜呜,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想不到,我等还有活着重见天日的机会。”  “我滁州,取得了安史之乱,大唐首胜啊。”  陈炜、林如海、木兰、小蛮等不依不饶,分头带兵追杀。  叛军早已士气崩溃,兵无战心,犹如一堆无头苍蝇乱撞乱飞,滁州军民+杜预才气骑兵,毫不费力就能抓住、活捉其中不少中坚分子,将他们当场斩杀。  在这场战役中,杜预等削弱敌人越狠,叛军损失越大,对下一步帮助就越大。  叛军伤亡在迅速扩大,不少北狄蛮兵都被生擒、或者击杀。道路两旁,尸横遍地。  叛军大举进犯的时候多气势汹汹,逃走败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杜预却瘫软在地,根本动弹不得。  他太累了,也太辛苦了。  从滁州之战打响,杜预就一直在高强度亲力亲为,指挥战斗。由于滁州与叛军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每一步杜预都需要耗费极大心力、心血,才能完成惊人逆袭。  特别是最后一战——滁州已经耗尽了粮食、斗志和体力,若杜预不能主动出击,拼死一战,击败安禄山,就一定会败亡。滁州沦陷,星河被擒,杜预所有身边的人都难逃一死。  好在杜预掌握了大唐文脉走向,以滁州惊人的文脉,丰富的地气,硬生生粉碎了安禄山的阴谋,将安禄山所有儿子统统杀死,逼得安禄山落荒而逃。  “解气,太解气了。”  宋佳霖激动攥紧拳头,扑到杜预身上:“好小子,你这下为大唐立下大功了知道吗?你小子要发达了。”  杜预疼得倒吸冷气,道:“我肋骨断了,你能否不要压我?疼死了。”  宋佳霖吓得吐吐舌头:“怎么?肋骨断了?”  杜预没好气道:“你以为,叛军那么多猛将都是吃干饭的?我在军中突袭,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击,击中我的软肋。我受伤严重,断了好几根肋骨呢。”  宋佳霖急忙起来,众人看去。  果然,杜预受伤不轻,除了肋骨折断,连内脏也受到不轻伤势。  林如海叹道:“兵凶战危,乱军之中,受伤再正常不过。你只受了这么一点伤势,我还奇怪呢。你的命够硬。若一点伤都不受,反倒不正常。”  陈炜急忙道:“你不要动了。我等会继续追杀叛军。你赶快返回滁州养伤。”  杜预点点头,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他才气早已耗尽,能支撑到现在,除了地气、文丹,只靠强悍的意志勉强支持而已。  如今大战侥幸得胜,杜预心中一宽,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  只听得阵阵抽泣声。  杜预勉强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林星河美眸红红,凝视着自己。  杜预感动:“别担心,我不会死的。”  林星河惊喜道:“吓死我了。你都昏迷三天两夜,我真担心你醒不过来。”  “三天两夜?”  杜预愕然:“我昏迷了那么久吗?”  陈炜、林如海得到消息,匆忙推门而入:“你总算醒过来了。”  杜预从红娘手中接过姜汤,抿了一口:“发生了什么事?”  林如海眉飞色舞道:“你昏迷这几天,天下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先说咱们身上的。”  陈炜也喜不自胜,喜上眉梢道:“叛军被我们打败,安禄山匆忙逃到百里之外,收拢败兵。但北狄精锐早已被吓破了胆子,纷纷擅自返回北狄故地,安禄山只收拢了五六万败兵,也不敢再进犯滁州。灰头土脸向潼关进发。”  “这么说,滁州之围,彻底解了?”  杜预会心一笑。  “不错。滁州已无倒悬之危。只怕再给安禄山和叛军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来进犯我滁州。”  陈炜心情极好,仰天大笑。作为滁州太守,能在无兵无将的情况下,大败安禄山叛军主力,他这太守的功劳跑都跑不掉,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林如海也兴奋地满脸红光:“还有一喜讯——受到滁州大捷的鼓舞,各地勤王之师,加速汇聚向潼关、长安一线。我大唐王师,已经凑齐了三十多万。”  “各国对大唐的态度,也随之发生变化。”  “原本,蒙元摩拳擦掌,准备随时下场,亲自进攻我大唐。”  “但滁州大捷消息传开,蒙元帝国立即改口,大军主力停留在大唐边境上,就是不敢入寇一步。”  “东齐、大汉、大楚等国,原本调动频繁,也出现不稳的迹象。但自从我滁州大败叛军主力,安禄山仓皇逃窜,形成了安史之乱转折点,各国蠢/蠢欲/动军队,也纷纷退回驻地。”  杜预心情大好。  他浴血奋斗这么多天,甚至赌上自己与家人的性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连连偷袭安禄山叛军,图什么?还不是盼望大唐能转危为安?  如今叛军大败,安史之乱,即将迎来一丝熹微的曙光。  巨唐盛世,即将重现。  杜预觉得林如海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其他意味,略一沉吟:“光说好消息了,坏消息是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0章 权力,是毒药! 林如海张张嘴,又勉强一笑:“没什么坏消息。你多心了。”  林星河嗔道:“爹,您没看杜预伤势没好?怎么忍心打搅他休息,说什么坏消息?”  林如海呵呵一笑:“你先安心休养。我滁州军民正商量,要举行盛/大战胜仪式,举城欢庆这次大胜呢。”  杜预却正色道:“岳父,您身为朝廷三品大员,与朝廷命运休戚与共,看出什么不好迹象,应该赶快告诉我才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宋佳霖奇道:“哥们,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国?我记得,唐皇为了区区利益,就出卖过你,还恬不知耻给你下达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曾骂过大唐,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杜预苦笑,摇头:“我不是爱唐朝皇帝,而是···我的命运,与大唐早已深度绑定在一起。大唐一旦灭亡,叛军和诸多势力,都不可能放过我和星河。我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啊。”  王异叹了口气:“不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杜预乃是大唐诗仙,天下树敌太多。大唐若在,他还能以大唐诗仙身份,震慑一些势力。若大唐灭亡,只怕杜预马上要亡命天涯。”  林星河抹泪道:“这该死的大唐,有好处时,没有我们的。如今兵荒马乱,拯救社稷的千斤重担却落在我家杜预头上?这世道,哪有公道可言?”  杜预盯着林如海,沉声道:“林大人,请说吧。”  林如海与陈炜对视一眼,下了决心,才叹了口气道:“刚刚收到情报,陛下已经命令哥舒翰,东出潼关,与叛军史思明决战!”  “啊?”  杜预大惊失色。  这一惊,非同小可。  杜预连身上伤势都顾不得,一骨碌坐起来,疼得呲牙咧嘴。  林星河急忙扶住他,瞪了林如海一眼:“爹,您看您?杜预伤势还没好呢。”  杜预摇头,面色凝重道:“我不碍事。岳丈大人,你再详细说一遍?”  林如海与陈炜坐下来,一五一十,将从各方面收到的情报告诉杜预。  原来,在杜预昏迷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  大胜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长安。  长安,大唐皇帝听闻滁州大胜,兴奋无比,更对叛军的实力产生了轻视,认为安史叛将实力不过如此。  为了尽快平叛,更为了争夺平叛的功劳,以彰显他亲政之后的“政绩”“功绩”,皇帝命令镇守潼关、守卫长安东大门的哥舒翰,率领潼关集结的30万大军,不顾天险,强渡黄河,向盘踞在黄河以东的叛军主力——史思明部,发动进攻。  朝廷犹如输急眼的赌徒,为毕其功于一役,主力尽出,尽锐出战,将从西边九边重镇调来的十五万大军,也一股脑投入了东部潼关大决战。  长安,已空虚无比,完全没留下任何后手。  听完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报,杜预脸色铁青。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炜也不赞成朝廷不顾一切,派遣全部主力出战,唉声叹气道:“不光是各地官员,连刚调任京师任职的田洪凤大人,也在大明宫朝议中,痛陈利害,激烈反对皇帝的决战计划。听说他坚持你之前的战略方案,请皇帝务必坚守潼关,坚壁清野,深沟高垒,以拖待变。”  “但皇帝却大骂田大人,名义上忠君,却更爱你这学生,却舍弃皇帝千古一帝的令名,让他蒙羞,背上镇/压安史之乱不利的黑锅。”  林如海苦笑道:“不知为何,从前一直性格柔顺、善于纳谏的皇上,这次却一意孤行,执拗地很,完全听不进任何忠言劝谏,还下令谁敢再劝,便是与安史叛贼同罪。”  “加上范相身为宰相、把持国柄,带头全力支持皇帝迅速决战、平叛计划,使得朝野中呼声一边倒,无人敢再反对。”  杜预:“···”  王异一脸不可思议:“据说,陛下刚刚亲政手无权力,实际大权一直在我姑姑···王太后手中把持。陛下向有贤明之名,被田大人为首清流们认为是大唐继太宗之后,又一位虚心纳谏的明君。一直在极力拥护皇上亲政。安史之乱开始后,姑姑将权力还政与陛下。陛下才开始掌权。想不到,他变化这么快···”  杜预冷静,嘴角微翘,讥讽冷晒道:“权力就是一瓶毒药,能将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面容,彻底暴露在阳光下。皇帝过去没有权力,还能冷静客观,处理政务。但他拿到权力、生杀予夺后,反而失去了本心、本性,不能再像过去一样超然物外、以公心处事。”  “安史之乱,乃我大唐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叛乱。皇帝虽无实权,前期无需背负太大罪责,但叛乱毕竟在他治下爆发,史笔如铁,他也难逃责任。何况,骤登高位、手握实权,加上我们这位陛下年轻气盛,急于建功立业,以证明比太后王姪统治更高明,定然不会放过与叛军主力快速决战、平叛建功良机。”  “我临走前,就考虑到陛下这微妙心思,苦口婆心约法三章,如今看来,反而起了反作用,激发了他年轻人的逆反之心。”  杜预苦笑摇头。  他是穿越者,但不可能体察到这时代每一个人的心理变化,特别是瞬息万变的帝王心术、百转千回的阴微心思,更是难以琢磨。  林星河皱眉道:“此乃大唐皇帝的圣旨。他既做亲政掌握大权,发号施令,自要为江山社稷负责。与你区区一介书生何干?”  杜预摇头:“若是平时,我自不会关心皇帝如何统治大唐。可安史之乱已然进入平叛最关键阶段。皇帝看我挫败安禄山,遂对叛军起了轻敌之念,认为哥舒翰的唐军主力,能稳稳吃定史思明。可他不知道,史思明的实力,并不在安禄山之下。朝廷如此轻率的大举进兵,不顾一切赌国运,更是兵家大忌。会断送大唐江山!”  听到杜预说的如此严重,甚至直言大唐江山将被皇帝断送,众人/大吃一惊。  林如海、陈炜、王异等人虽然觉得皇帝违反与杜预约定,不顾一切,压上大唐全部家底,急于与叛军决战有所不妥,却认为哥舒翰乃大唐名将、宿将,他用兵稳健、统帅唐军主力与叛军决战,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们面面相觑。  “你是否太杞人忧天?”  陈炜凝重道:“我们只觉得,皇上明明可以稳守潼关,等待叛军士气枯竭,却非要主动寻求速胜决战,会导致朝廷主力损失有些大。但哥舒翰乃一代名将,又统帅着身经百战的大唐边军和禁军主力。如此阵容实力,怎么会输给名不见经传的史思明?”  林如海也眉头紧皱:“我也觉得,此事不用担心。哥舒翰就算赢不了,也不会输给史思明。”  杜预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自己与大唐朝廷对决战的判断,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反差?  因杜预是穿越者,他很清楚史思明的厉害——实际上,安禄山起兵两年多就死了,而安史之乱足足持续了八年,安禄山之后,史思明主持大局,成为了大燕帝国的实际主政者。哪怕面对郭子仪、李光弼等名将,在史思明统帅下叛军依旧生龙活虎,数次大败唐军,让大唐又陷入五年多内乱深渊,无法自拔。  这场叛乱史称安史之乱,将史思明与安禄山并列,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史思明的厉害,唯有穿越者杜预才清楚。而皇帝和这时代的唐人,对安禄山和史思明的认识还远远不到位。他们将大唐至今的屡战屡败,归咎于叛乱过于突然,事发仓促、变起肘腋,却远没有认识到安禄山史思明用兵的厉害。  在皇帝看来,史思明不过自己统治下一个胡人节度使,天生反骨、辜负自己恩情,喂不熟的白眼狼而已,满腹轻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0章 权力,是毒药!_763 林如海张张嘴,又勉强一笑:“没什么坏消息。你多心了。”  林星河嗔道:“爹,您没看杜预伤势没好?怎么忍心打搅他休息,说什么坏消息?”  林如海呵呵一笑:“你先安心休养。我滁州军民正商量,要举行盛/大战胜仪式,举城欢庆这次大胜呢。”  杜预却正色道:“岳父,您身为朝廷三品大员,与朝廷命运休戚与共,看出什么不好迹象,应该赶快告诉我才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宋佳霖奇道:“哥们,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国?我记得,唐皇为了区区利益,就出卖过你,还恬不知耻给你下达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曾骂过大唐,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杜预苦笑,摇头:“我不是爱唐朝皇帝,而是···我的命运,与大唐早已深度绑定在一起。大唐一旦灭亡,叛军和诸多势力,都不可能放过我和星河。我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啊。”  王异叹了口气:“不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杜预乃是大唐诗仙,天下树敌太多。大唐若在,他还能以大唐诗仙身份,震慑一些势力。若大唐灭亡,只怕杜预马上要亡命天涯。”  林星河抹泪道:“这该死的大唐,有好处时,没有我们的。如今兵荒马乱,拯救社稷的千斤重担却落在我家杜预头上?这世道,哪有公道可言?”  杜预盯着林如海,沉声道:“林大人,请说吧。”  林如海与陈炜对视一眼,下了决心,才叹了口气道:“刚刚收到情报,陛下已经命令哥舒翰,东出潼关,与叛军史思明决战!”  “啊?”  杜预大惊失色。  这一惊,非同小可。  杜预连身上伤势都顾不得,一骨碌坐起来,疼得呲牙咧嘴。  林星河急忙扶住他,瞪了林如海一眼:“爹,您看您?杜预伤势还没好呢。”  杜预摇头,面色凝重道:“我不碍事。岳丈大人,你再详细说一遍?”  林如海与陈炜坐下来,一五一十,将从各方面收到的情报告诉杜预。  原来,在杜预昏迷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  大胜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长安。  长安,大唐皇帝听闻滁州大胜,兴奋无比,更对叛军的实力产生了轻视,认为安史叛将实力不过如此。  为了尽快平叛,更为了争夺平叛的功劳,以彰显他亲政之后的“政绩”“功绩”,皇帝命令镇守潼关、守卫长安东大门的哥舒翰,率领潼关集结的30万大军,不顾天险,强渡黄河,向盘踞在黄河以东的叛军主力——史思明部,发动进攻。  朝廷犹如输急眼的赌徒,为毕其功于一役,主力尽出,尽锐出战,将从西边九边重镇调来的十五万大军,也一股脑投入了东部潼关大决战。  长安,已空虚无比,完全没留下任何后手。  听完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报,杜预脸色铁青。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炜也不赞成朝廷不顾一切,派遣全部主力出战,唉声叹气道:“不光是各地官员,连刚调任京师任职的田洪凤大人,也在大明宫朝议中,痛陈利害,激烈反对皇帝的决战计划。听说他坚持你之前的战略方案,请皇帝务必坚守潼关,坚壁清野,深沟高垒,以拖待变。”  “但皇帝却大骂田大人,名义上忠君,却更爱你这学生,却舍弃皇帝千古一帝的令名,让他蒙羞,背上镇/压安史之乱不利的黑锅。”  林如海苦笑道:“不知为何,从前一直性格柔顺、善于纳谏的皇上,这次却一意孤行,执拗地很,完全听不进任何忠言劝谏,还下令谁敢再劝,便是与安史叛贼同罪。”  “加上范相身为宰相、把持国柄,带头全力支持皇帝迅速决战、平叛计划,使得朝野中呼声一边倒,无人敢再反对。”  杜预:“···”  王异一脸不可思议:“据说,陛下刚刚亲政手无权力,实际大权一直在我姑姑···王太后手中把持。陛下向有贤明之名,被田大人为首清流们认为是大唐继太宗之后,又一位虚心纳谏的明君。一直在极力拥护皇上亲政。安史之乱开始后,姑姑将权力还政与陛下。陛下才开始掌权。想不到,他变化这么快···”  杜预冷静,嘴角微翘,讥讽冷晒道:“权力就是一瓶毒药,能将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面容,彻底暴露在阳光下。皇帝过去没有权力,还能冷静客观,处理政务。但他拿到权力、生杀予夺后,反而失去了本心、本性,不能再像过去一样超然物外、以公心处事。”  “安史之乱,乃我大唐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叛乱。皇帝虽无实权,前期无需背负太大罪责,但叛乱毕竟在他治下爆发,史笔如铁,他也难逃责任。何况,骤登高位、手握实权,加上我们这位陛下年轻气盛,急于建功立业,以证明比太后王姪统治更高明,定然不会放过与叛军主力快速决战、平叛建功良机。”  “我临走前,就考虑到陛下这微妙心思,苦口婆心约法三章,如今看来,反而起了反作用,激发了他年轻人的逆反之心。”  杜预苦笑摇头。  他是穿越者,但不可能体察到这时代每一个人的心理变化,特别是瞬息万变的帝王心术、百转千回的阴微心思,更是难以琢磨。  林星河皱眉道:“此乃大唐皇帝的圣旨。他既做亲政掌握大权,发号施令,自要为江山社稷负责。与你区区一介书生何干?”  杜预摇头:“若是平时,我自不会关心皇帝如何统治大唐。可安史之乱已然进入平叛最关键阶段。皇帝看我挫败安禄山,遂对叛军起了轻敌之念,认为哥舒翰的唐军主力,能稳稳吃定史思明。可他不知道,史思明的实力,并不在安禄山之下。朝廷如此轻率的大举进兵,不顾一切赌国运,更是兵家大忌。会断送大唐江山!”  听到杜预说的如此严重,甚至直言大唐江山将被皇帝断送,众人/大吃一惊。  林如海、陈炜、王异等人虽然觉得皇帝违反与杜预约定,不顾一切,压上大唐全部家底,急于与叛军决战有所不妥,却认为哥舒翰乃大唐名将、宿将,他用兵稳健、统帅唐军主力与叛军决战,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们面面相觑。  “你是否太杞人忧天?”  陈炜凝重道:“我们只觉得,皇上明明可以稳守潼关,等待叛军士气枯竭,却非要主动寻求速胜决战,会导致朝廷主力损失有些大。但哥舒翰乃一代名将,又统帅着身经百战的大唐边军和禁军主力。如此阵容实力,怎么会输给名不见经传的史思明?”  林如海也眉头紧皱:“我也觉得,此事不用担心。哥舒翰就算赢不了,也不会输给史思明。”  杜预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自己与大唐朝廷对决战的判断,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反差?  因杜预是穿越者,他很清楚史思明的厉害——实际上,安禄山起兵两年多就死了,而安史之乱足足持续了八年,安禄山之后,史思明主持大局,成为了大燕帝国的实际主政者。哪怕面对郭子仪、李光弼等名将,在史思明统帅下叛军依旧生龙活虎,数次大败唐军,让大唐又陷入五年多内乱深渊,无法自拔。  这场叛乱史称安史之乱,将史思明与安禄山并列,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史思明的厉害,唯有穿越者杜预才清楚。而皇帝和这时代的唐人,对安禄山和史思明的认识还远远不到位。他们将大唐至今的屡战屡败,归咎于叛乱过于突然,事发仓促、变起肘腋,却远没有认识到安禄山史思明用兵的厉害。  在皇帝看来,史思明不过自己统治下一个胡人节度使,天生反骨、辜负自己恩情,喂不熟的白眼狼而已,满腹轻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1章 杜预的野望? 加上叛乱首领安禄山,都被杜预在滁州,以绝对劣势奇迹般击败,上至皇帝下至满朝文武,统统不会将史思明当回事。  史思明只是行走的功劳,泼天的富贵,叛军还兵分两路,安禄山的主力被杜预在滁州击败,史思明率领的都是老弱病残。大唐名将+主力精锐,打不过安禄山,却连这落水狗也不敢动吗?  而这份轻视草率,会让大唐和皇帝本人,都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杜预当机立断:“不行,我要马上前去潼关,面见哥舒翰,阻止悲剧发生。”  “阻止?”  林如海冷笑道:“你凭什么阻止?就算你赶到潼关,你不过一介区区举人,而皇帝派去的使者,却光明正大,手持圣旨,奉旨办事。你又凭什么名义阻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杜预咬牙切齿道:“只要哥舒翰等顶住皇帝的压力,以拖待变,以叛军如今四面楚歌、坐困愁城的局面,迟早崩溃。我们赌的,就是叛军比朝廷更早崩溃、更支撑不住。”  林如海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撺掇哥舒翰抗旨不尊?顶着圣旨,决不出兵?你可知道,这在如今的朝廷,意味着什么?”  杜预呆滞了。  林如海虽然才气方面,不如他,但官场宦海沉浮一生,为官经验比他丰富太多。  林如海冷冷道:“大唐刚爆发以下克上,藩镇反叛中央的安史之乱,你若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理由,撺掇手握重兵的哥舒翰,也不遵圣旨,那顷刻之间便要天下大乱!因人人都看地清楚,大唐的皇命,一文不值。皇帝已经失去了唯一掌控、能逆风翻盘的王牌军。”  “连对朝廷最忠心耿耿的禁军和边军,都不再拿皇帝旨意当回事,谁还会再遵守圣旨?”  “那时,大唐就算还在,也已经亡了!”  宋佳霖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大唐明明还在,怎么谈得上亡国?”  “对啊,明明杜预的【以拖待变】,才是唯一正确的策略。皇帝不虚心纳谏,不按照杜预计策办,要丧师辱国,大唐才会灭亡。主力还在,又击败了叛军的大唐,为何会亡国?”  但杜预何等聪明,已经敏锐把握到林如海不方便直接讲的点,点头道:“岳丈大人,见识比我更深远。不错。若我真的劝说哥舒翰成功,让他为了胜利、可不尊圣旨,就算击败了叛军主力、平定了安史之乱,大唐也实际上四分五裂,陷入深重的内战深渊中。”  “你们想,安史之乱的爆发,已经开启了一个恶劣的先例——只要地方藩镇有实力,便可不遵从朝廷旨意,藐视皇权,甚至造/反。拳头大的就是皇帝。”  “若哥舒翰这平叛主力,也可兵权在握,就不听皇命,那以后还有谁会听从圣旨?尊重朝廷与皇帝?”  “各个地方节度使、藩镇、地方官一看,原来有权就是大爷,有兵就可以不尊圣旨,还有谁会将长安的旨意当回事?”  “大唐至此将真正陷入内战深渊。”  “甚至,尝到抗旨甜头、手握重兵的哥舒翰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安禄山?”  “别忘了,他也同样是胡人血统,是突厥后裔。”  “我是否会一腔热血,却亲自将大唐江山断送?”  听完杜预话语,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你的意思,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怎么做都是错?”  宋佳霖哭笑不得:“你不管,哥舒翰遵旨办事必然战败,导致大唐水深火热,你要管,让哥舒翰抗旨不尊,又担心哥舒翰会拥兵自重,自行其是,天子威严扫地,天下会陷入大乱?”  “你一介读书人,连进士功名都没有,为何要担心这么多?要我说,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根本无需背负这么深的国仇家恨好吗?”  宋佳霖越说,越是义愤填膺。  “食肉者鄙,未能远谋。你这一介草民,又有什么办法?不要随便把天下重任,都扛在肩上啊。”  杜预释然一笑,他当然听得出来,宋佳霖是真心替自己打抱不平。  杜预拍拍宋佳霖肩膀:“好哥们,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事到如今,我已经入局。若大唐灭亡,吃过我大亏的谋圣鬼谷子、蒙元帝国、逆种文人···各方势力,都不会放过我。说是身不由己也好,说是忧国忧民也罢。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对潼关之战坐视不管。”  他目光一闪:“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到潼关。看还能做什么?”  “滁州,该怎么办?”  陈炜担心道。  杜预略一沉思:“滁州,当与周围的金陵、庐州、荆州等南方重镇结盟,约定东南互保,以求在兵荒马乱的乱世中自保。一者,滁州要携大胜余威,招兵买马,重建守城兵力,二者,要积极联络南方各州,约定一旦叛军再来,要守望相助。特别是荆州和金陵两座重镇,关系天下归属,朝廷还留着重兵。”  “荆州水师、扬州水师都督,还有两地太守的态度,至关重要。”  “恰好,武士彟和武家依旧掌控荆州水师。这只部队平叛战争用不上,必然留守荆州。此时南方空虚,已然成为至关重要,足以左右南方局面的一只重要力量。”  “我会写信给武士彟,请他以荆州兵力,对滁州提供保护。”  杜预深吸一口气,对宋佳霖道:“请转告宋叔,我需要他广泛联络滁州乃至南方大商人,立即启程,大量从各地收购粮食。并第一时间运到滁州来。”  “不管各地粮食价格多贵,都无所谓。有多少,要多少。”  “当然,这收购粮食的本钱,需要宋叔叔和商会商人筹措。”  宋佳霖想也不想,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我马上转告我爹。这就派人去南方各地,收购粮食。”  “自从半年前,你告诉我爹天下即将大乱,粮食、战马、武器是将来最抢手的硬通货。他就联络了几十家滁州和金陵最大的商人,以股份制组成商会。倾家荡产,凑出10亿两白银,去南方乃至周围各国重金收购粮食,并第一时间抢运回来。”  “若非你与武都督的特殊关系,我们在长江上获得荆州水师护航,又有镇国秀才、监国布衣御赐龙牙旗,各地官府不敢搜查,这么大规模的粮食收购,早就被官府发现并阻止。”  “如今,各地粮食正在源源不断,陆续运往滁州。按照你说的,滁州南城正在修建三座有史以来最大的粮仓,用来储存收购来的海量粮食。”  “武器,我家商会也囤积了不少,也在以水陆加紧运来。”  王异听得瞠目结舌。  她不敢相信,杜预竟然动手这么早?提前足足半年,就开始组织滁州的大商人,前往各国收购粮食?  要知道,那时候安史之乱还没有爆发,甚至连叛乱爆发的端倪都没露出一点啊。  虽然天下一直战乱,粮食、战马和武器的需求一直旺盛,价格居高不下,但大唐国内维持了数十年平静,没有战乱。各地粮商已经习惯粮价平稳,杜预能未卜先知,提前这么早大规模收购,必然能以很低价格,囤积海量粮食。  杜预又看向林如海道:“岳丈大人,我也建议你马上返回金陵,说服留守金陵的朝廷六部尚书,与金陵府尹联络重组南方军队,以防大变。”  陈炜等人一口答应下来。  王异却黛眉微蹙。  她不像陈炜等地方官,出身琅琊王家的她,对政/治斗争和权力都更加敏锐、敏/感。  在她看来,杜预在下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  他看似无兵无将,毫无势力,但又处处举足轻重,牵一发动全身,足以牵动各方势力。  通过王太后传来宫中消息,王异早就知道杜预与武媚娘关系莫逆,不光在入宫之前,被武家榜下捉婿,险些捉为女婿,更给了武媚娘三个锦囊妙计,让武媚娘在入宫之后面对王家女人占据上风。  杜预与武士彟关系,也同样令人捉摸不透,根据王家的猜测,很可能两人早已建立秘密盟友关系——在朝廷倾轧中,哪怕在太后眼里,手握荆州水军的武家,也举足轻重,算得上一号重磅人物。否则,武媚娘早死了一万次。  而如此重磅势力的武家,却能与杜预结盟。这本身就说明了杜预的分量——狮子不会与绵羊结盟。能让武士彟看重并同意结盟,说明在武士彟眼里杜预有其匹敌的价值。  如果说,杜预以滁州为大本营,并与手握荆州军权的都督武家联络结盟,乃是在武力做准备,再派出林如海前往大唐南方的统治核心金陵,去联络、说服金陵六部,就是在整合政/治资源,为安史之乱后的政/治做准备。  王异重瞳在杜预身上转了一转,嘴角微翘。  难道?  杜预的意图,绝非他嘴上说的那么单纯?  他表面上忧国忧民,为大唐四下奔走,英勇奋战,但背后另有打算?  他已经看到了安史之乱的后果,并在未雨绸缪,提前筹划这场大战与叛乱后的大唐政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1章 杜预的野望?_765 加上叛乱首领安禄山,都被杜预在滁州,以绝对劣势奇迹般击败,上至皇帝下至满朝文武,统统不会将史思明当回事。  史思明只是行走的功劳,泼天的富贵,叛军还兵分两路,安禄山的主力被杜预在滁州击败,史思明率领的都是老弱病残。大唐名将+主力精锐,打不过安禄山,却连这落水狗也不敢动吗?  而这份轻视草率,会让大唐和皇帝本人,都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杜预当机立断:“不行,我要马上前去潼关,面见哥舒翰,阻止悲剧发生。”  “阻止?”  林如海冷笑道:“你凭什么阻止?就算你赶到潼关,你不过一介区区举人,而皇帝派去的使者,却光明正大,手持圣旨,奉旨办事。你又凭什么名义阻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杜预咬牙切齿道:“只要哥舒翰等顶住皇帝的压力,以拖待变,以叛军如今四面楚歌、坐困愁城的局面,迟早崩溃。我们赌的,就是叛军比朝廷更早崩溃、更支撑不住。”  林如海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撺掇哥舒翰抗旨不尊?顶着圣旨,决不出兵?你可知道,这在如今的朝廷,意味着什么?”  杜预呆滞了。  林如海虽然才气方面,不如他,但官场宦海沉浮一生,为官经验比他丰富太多。  林如海冷冷道:“大唐刚爆发以下克上,藩镇反叛中央的安史之乱,你若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理由,撺掇手握重兵的哥舒翰,也不遵圣旨,那顷刻之间便要天下大乱!因人人都看地清楚,大唐的皇命,一文不值。皇帝已经失去了唯一掌控、能逆风翻盘的王牌军。”  “连对朝廷最忠心耿耿的禁军和边军,都不再拿皇帝旨意当回事,谁还会再遵守圣旨?”  “那时,大唐就算还在,也已经亡了!”  宋佳霖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大唐明明还在,怎么谈得上亡国?”  “对啊,明明杜预的【以拖待变】,才是唯一正确的策略。皇帝不虚心纳谏,不按照杜预计策办,要丧师辱国,大唐才会灭亡。主力还在,又击败了叛军的大唐,为何会亡国?”  但杜预何等聪明,已经敏锐把握到林如海不方便直接讲的点,点头道:“岳丈大人,见识比我更深远。不错。若我真的劝说哥舒翰成功,让他为了胜利、可不尊圣旨,就算击败了叛军主力、平定了安史之乱,大唐也实际上四分五裂,陷入深重的内战深渊中。”  “你们想,安史之乱的爆发,已经开启了一个恶劣的先例——只要地方藩镇有实力,便可不遵从朝廷旨意,藐视皇权,甚至造/反。拳头大的就是皇帝。”  “若哥舒翰这平叛主力,也可兵权在握,就不听皇命,那以后还有谁会听从圣旨?尊重朝廷与皇帝?”  “各个地方节度使、藩镇、地方官一看,原来有权就是大爷,有兵就可以不尊圣旨,还有谁会将长安的旨意当回事?”  “大唐至此将真正陷入内战深渊。”  “甚至,尝到抗旨甜头、手握重兵的哥舒翰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安禄山?”  “别忘了,他也同样是胡人血统,是突厥后裔。”  “我是否会一腔热血,却亲自将大唐江山断送?”  听完杜预话语,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你的意思,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怎么做都是错?”  宋佳霖哭笑不得:“你不管,哥舒翰遵旨办事必然战败,导致大唐水深火热,你要管,让哥舒翰抗旨不尊,又担心哥舒翰会拥兵自重,自行其是,天子威严扫地,天下会陷入大乱?”  “你一介读书人,连进士功名都没有,为何要担心这么多?要我说,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根本无需背负这么深的国仇家恨好吗?”  宋佳霖越说,越是义愤填膺。  “食肉者鄙,未能远谋。你这一介草民,又有什么办法?不要随便把天下重任,都扛在肩上啊。”  杜预释然一笑,他当然听得出来,宋佳霖是真心替自己打抱不平。  杜预拍拍宋佳霖肩膀:“好哥们,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事到如今,我已经入局。若大唐灭亡,吃过我大亏的谋圣鬼谷子、蒙元帝国、逆种文人···各方势力,都不会放过我。说是身不由己也好,说是忧国忧民也罢。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对潼关之战坐视不管。”  他目光一闪:“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到潼关。看还能做什么?”  “滁州,该怎么办?”  陈炜担心道。  杜预略一沉思:“滁州,当与周围的金陵、庐州、荆州等南方重镇结盟,约定东南互保,以求在兵荒马乱的乱世中自保。一者,滁州要携大胜余威,招兵买马,重建守城兵力,二者,要积极联络南方各州,约定一旦叛军再来,要守望相助。特别是荆州和金陵两座重镇,关系天下归属,朝廷还留着重兵。”  “荆州水师、扬州水师都督,还有两地太守的态度,至关重要。”  “恰好,武士彟和武家依旧掌控荆州水师。这只部队平叛战争用不上,必然留守荆州。此时南方空虚,已然成为至关重要,足以左右南方局面的一只重要力量。”  “我会写信给武士彟,请他以荆州兵力,对滁州提供保护。”  杜预深吸一口气,对宋佳霖道:“请转告宋叔,我需要他广泛联络滁州乃至南方大商人,立即启程,大量从各地收购粮食。并第一时间运到滁州来。”  “不管各地粮食价格多贵,都无所谓。有多少,要多少。”  “当然,这收购粮食的本钱,需要宋叔叔和商会商人筹措。”  宋佳霖想也不想,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我马上转告我爹。这就派人去南方各地,收购粮食。”  “自从半年前,你告诉我爹天下即将大乱,粮食、战马、武器是将来最抢手的硬通货。他就联络了几十家滁州和金陵最大的商人,以股份制组成商会。倾家荡产,凑出10亿两白银,去南方乃至周围各国重金收购粮食,并第一时间抢运回来。”  “若非你与武都督的特殊关系,我们在长江上获得荆州水师护航,又有镇国秀才、监国布衣御赐龙牙旗,各地官府不敢搜查,这么大规模的粮食收购,早就被官府发现并阻止。”  “如今,各地粮食正在源源不断,陆续运往滁州。按照你说的,滁州南城正在修建三座有史以来最大的粮仓,用来储存收购来的海量粮食。”  “武器,我家商会也囤积了不少,也在以水陆加紧运来。”  王异听得瞠目结舌。  她不敢相信,杜预竟然动手这么早?提前足足半年,就开始组织滁州的大商人,前往各国收购粮食?  要知道,那时候安史之乱还没有爆发,甚至连叛乱爆发的端倪都没露出一点啊。  虽然天下一直战乱,粮食、战马和武器的需求一直旺盛,价格居高不下,但大唐国内维持了数十年平静,没有战乱。各地粮商已经习惯粮价平稳,杜预能未卜先知,提前这么早大规模收购,必然能以很低价格,囤积海量粮食。  杜预又看向林如海道:“岳丈大人,我也建议你马上返回金陵,说服留守金陵的朝廷六部尚书,与金陵府尹联络重组南方军队,以防大变。”  陈炜等人一口答应下来。  王异却黛眉微蹙。  她不像陈炜等地方官,出身琅琊王家的她,对政/治斗争和权力都更加敏锐、敏/感。  在她看来,杜预在下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  他看似无兵无将,毫无势力,但又处处举足轻重,牵一发动全身,足以牵动各方势力。  通过王太后传来宫中消息,王异早就知道杜预与武媚娘关系莫逆,不光在入宫之前,被武家榜下捉婿,险些捉为女婿,更给了武媚娘三个锦囊妙计,让武媚娘在入宫之后面对王家女人占据上风。  杜预与武士彟关系,也同样令人捉摸不透,根据王家的猜测,很可能两人早已建立秘密盟友关系——在朝廷倾轧中,哪怕在太后眼里,手握荆州水军的武家,也举足轻重,算得上一号重磅人物。否则,武媚娘早死了一万次。  而如此重磅势力的武家,却能与杜预结盟。这本身就说明了杜预的分量——狮子不会与绵羊结盟。能让武士彟看重并同意结盟,说明在武士彟眼里杜预有其匹敌的价值。  如果说,杜预以滁州为大本营,并与手握荆州军权的都督武家联络结盟,乃是在武力做准备,再派出林如海前往大唐南方的统治核心金陵,去联络、说服金陵六部,就是在整合政/治资源,为安史之乱后的政/治做准备。  王异重瞳在杜预身上转了一转,嘴角微翘。  难道?  杜预的意图,绝非他嘴上说的那么单纯?  他表面上忧国忧民,为大唐四下奔走,英勇奋战,但背后另有打算?  他已经看到了安史之乱的后果,并在未雨绸缪,提前筹划这场大战与叛乱后的大唐政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2章 杜预行,朕也行? 有趣,果真有趣。  王异出生在琅琊王家,这是一个政/治世家。可以说,王异的童年,一直在耳濡目染的阴谋与背叛中度过,各种政/治套路和手段,她早就烂熟于心,比纵横家更熟悉大唐政局。  唯有王异,隐隐猜到了杜预的谋划——杜预已经笃定,潼关之战,朝廷必败,且必然是亏得底掉的大败。  杜预已经在提前布局,这场大战后的大唐格局了。  王异深吸一口气——或许,自己无意中跟随杜预,反而为琅琊王家延续和辉煌还能尽一份力?  王异只诧异——杜预从未有过兵家学院学习,或者亲自上阵指挥大战的经历(滁州之战不算),为何如此笃定朝廷必然大败?  以王异看来,无论从各种角度看去,朝廷以哥舒翰+30万大唐核心战力,迎战名不见经传的史思明+缺乏精锐的老弱残兵,都握有七成以上胜算。  但杜预却非常笃定,大唐官军必败,且是那种毫无还手之力,连败兵都逃不回来的惨败,并因此作出各种预判、采用手段。  为什么?  王异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  杜预对王异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他很确定,王异看出一些端倪。  毕竟琅琊王家的嫡女,还天生重瞳,被太后王姪都寄予厚望,若没敏锐的政/治嗅觉,怎可能坐稳这位置?  但杜预并不怕。  如今天下,各方势力已接近摊牌。  大唐皇帝,在豪赌!  一掷千金,压上了大唐国运,进行一场事关一切的豪赌。  但可惜,杜预很笃定他一定会输掉这场豪赌,甚至输掉大唐江山社稷。  若皇帝肯听杜预劝告,以损失半壁江山的代价,按兵不动,深沟高垒,以拖待变,以损失很大但稳妥的手段,将安史之乱镇/压下去,大唐虽然元气大伤但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可谁让这皇帝“杜预行,朕也行”,一下飘了呢?  杜预就必须为战后格局,重新筹划。  好在他深谋远虑,早在半年多前已在积极布局——粮食、城池、军力和人望。  这场安史之乱,固然是大唐杀劫,但对杜预这等早有准备之人,又是一场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跟你一起去!”  王异笃定道。  “可我骑马走得快。”  杜预耸耸肩:“你跟不上的。”  王异淡淡白他一眼:“你以为,只有你有千里驹?”  杜预笑了笑:“随你便。只要你跟上就行。”  “小看人。”  王异冷哼。  官道/上,一传令兵正在疯狂打马狂奔。  “驾!”  传令兵满头大汗,脸色青紫——他携有十万火急、极其重要的战报,必须在一日一夜,走八百里传书到京师。沿途,换马不换人,他一直在狂奔。  突然,两道身影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已经跑到了前面,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  传令兵一脸懵逼。  他胯下骑的,已经是朝廷马司优中选优、精中选精挑选出来的快马,就算不是千里马,但也最适合在驿道/上奔驰,快速传递信息军情。  何况,这匹快马只负责跑五十里,在下一个驿站就能更换?  怎么会有人跑得比自己还快?  他不服气,快马加鞭,追赶上去。  “一定是谁家的游侠儿,在显摆自家神驹?”  “哼,跑下去,老子就不信你还能比我八百里加急快?”  他疯狂打马,终于远远看到两匹神驹一黑一白,上面一男一女,似乎一对情侣,正在奔驰。  传令兵,风中凌乱。  “他们?就是他们?”  “他们竟然跑得比我八百里加急还快?”  “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他并不知道,凌乱之人并非他一个。  王异,比他还凌乱。  王异骑着一匹雪夜狮子骢,也是家族重金求得、日行千里的神驹。  谁知,这神驹竟然跟不上杜预胯下的龙驹。  杜预骑着龙驹,飞速赶往潼关。  毫不夸张,日行三千里。  王异也是骑术精湛,外加千里驹加持,竟然发现自己真的跑不过杜预,且差距越来越大。  杜预只用了三天三夜,就从滁州赶到了潼关。  但他还是来晚了。  看着眼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战场,王异惊呆了。  “这,这是?”  “这里,就是我大唐哥舒翰与叛军史思明,两军主力、刚刚激战过的战场?”  王异睁大美眸,呆滞地看着眼前尸积如山的战场。  极目远望,千里无人,竟是赤野。  战场,无边无际,蔓延开去,直到天边。  血,到处都是血,从一堆堆残缺的尸体上流淌而下,汇聚成小溪,再百溪成河,汇聚成一条恐怖惊人的血河,蜿蜒流淌,穿过整个战场。连大唐的龙旗都飘荡在战场血河上。  尸体,一望无际的尸体,数之不尽的将士尸骸,横七竖八、堆积成山,横亘在战场上,多的让人无法辨认、不敢相信这是人类的尸体。  这些尸体,一看都是大唐的精锐主力。他们之中,有强壮彪悍、身经百战、手持陌刀的边军,还有金盔金甲、膘肥体壮、威风凛凛的禁军,更有威武不凡、神气活现的天子亲军千牛卫···  但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死人。  死了,统统都死了。  大唐足足三十万精锐,真正镇住大唐江山社稷、稳住大唐皇座的核心战力,多达三十万的西域边军、大唐中央禁军,乃至天子派来督战的千牛卫,统统/战死沙场,无一生还。  他们尸体,此时都浸泡在血水之中,在弥漫天际的凄风冷雨中,无言沉默着、堆砌着、横七竖八躺在战场上,陷入了永久的沉默和死亡的寂静中。  唯有一双双怒目圆睁的眼睛,还有瞠目欲裂的表情,仿佛还在控诉着临死之前的奋战、血战与不甘。  杜预与王异,无言行走在寂静的战场中。  战场上,也不时有妖蛮的尸体。且数量同样众多,比大唐主力还要多,可见在大唐主力的拼死抵抗下,叛军同样伤亡惨重,死伤众多。  但!  胜利毫无疑问,是属于叛军妖蛮一方的!  王异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死人。虽然她绝对不属于娇滴滴的大小姐,更不是没见过血的雏儿,但事到如今,看到如此之多的死人,她还是觉得腿脚发抖。  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惨烈!  大唐引以为傲的四战主力,昔日战无不胜的唐军一战灰飞烟灭,全部与敌偕亡,沦为这凄风冷雨战场中的尸骨堆原料。  王异甚至看到了大批黑色的秃鹫,在天空中盘旋成群,遮天蔽日犹如一道无边无际的乌云。  这些秃鹫在尸堆上欢快跳跃,啃噬,不时还因为争夺尸体发生群体争斗,叫声凄厉难听,羽毛乱飞。  还有野狗饿狼,成群结队从四面八方的山中涌来,一头扎入尸堆中,疯狂贪婪地啃噬。只能听到犬科动物嚼骨头的碎裂声,还有血肉筋膜分离的撕/裂声。  王异突然闭上眼睛。  她从未感受到,战争是如此残酷。  虽然经历了惨烈的滁州之战,但在杜预的主持下,王异站在城头看到的,都是妖蛮叛军在滁州军民各种打击下伤亡惨烈、尸积如山的惨状,那是胜利,与眼前大唐军队惨遭失败的惨状,感觉截然不同。  大唐,完了。  王异心中一阵阵发凉。  她不得不用惊异的眼神,盯着杜预。  杜预目光搜索战场,摇了摇头:“你看我干嘛?”  王异认真道:“为什么?”  杜预:“???”  王异笃定道:“你早在离开长安之前,已经猜到了会有今天对不对?你早就知道,皇帝一定不会自甘寂寞,采纳你以拖待变的策略对不对?你也早就预见到,大唐终究会有今日全军覆没、主力沦丧的一日对不对?”  杜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大唐主力已经沦丧殆尽。大变之日,就在当下。”  王异激动道:“可为什么?你为什么能未卜先知?我琅琊王家情报已经够准了,但在这场战前,王家的情报网给出的预测是——大唐以十六七万人的代价,惨胜史思明。你凭什么预测这么准?”  杜预默不作声,凝望着尸体血海,摇头道:“我就算知道,也毫无作用——我无法阻止大唐覆灭,更无法说服皇帝采取唯一正确策略。大唐,长安,此时危在旦夕。”  王异惊诧道:“长安?连长安也?”  杜预淡淡道:“如此之多的尸体,战利品,叛军却连打扫战场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离去,可见他们图谋更大。我能想到的,唯有长安。”  “只是哥舒翰将军,不知生死如何?”  此时,突然一道寒芒,从尸体堆中暴起,闪电般刺向杜预!  这一剑之威,简直超凡绝伦。  如电,如露,如龙,如蛇,风驰电掣,无法形容其迅疾,剑光如龙,无法形容其飘逸。  哪怕王异见多识广,见识过无数大唐剑手名家的剑,也依旧被这石破天惊、出其不意的一剑惊呆了。  “啊!”  王异惊呼一声:“小心。”  杜预却福至心灵一般,在空中转出一个高难度动作,神奇般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淡淡道:“天下能用出如此快剑之人,唯有一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2章 杜预行,朕也行?_767 有趣,果真有趣。  王异出生在琅琊王家,这是一个政/治世家。可以说,王异的童年,一直在耳濡目染的阴谋与背叛中度过,各种政/治套路和手段,她早就烂熟于心,比纵横家更熟悉大唐政局。  唯有王异,隐隐猜到了杜预的谋划——杜预已经笃定,潼关之战,朝廷必败,且必然是亏得底掉的大败。  杜预已经在提前布局,这场大战后的大唐格局了。  王异深吸一口气——或许,自己无意中跟随杜预,反而为琅琊王家延续和辉煌还能尽一份力?  王异只诧异——杜预从未有过兵家学院学习,或者亲自上阵指挥大战的经历(滁州之战不算),为何如此笃定朝廷必然大败?  以王异看来,无论从各种角度看去,朝廷以哥舒翰+30万大唐核心战力,迎战名不见经传的史思明+缺乏精锐的老弱残兵,都握有七成以上胜算。  但杜预却非常笃定,大唐官军必败,且是那种毫无还手之力,连败兵都逃不回来的惨败,并因此作出各种预判、采用手段。  为什么?  王异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  杜预对王异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他很确定,王异看出一些端倪。  毕竟琅琊王家的嫡女,还天生重瞳,被太后王姪都寄予厚望,若没敏锐的政/治嗅觉,怎可能坐稳这位置?  但杜预并不怕。  如今天下,各方势力已接近摊牌。  大唐皇帝,在豪赌!  一掷千金,压上了大唐国运,进行一场事关一切的豪赌。  但可惜,杜预很笃定他一定会输掉这场豪赌,甚至输掉大唐江山社稷。  若皇帝肯听杜预劝告,以损失半壁江山的代价,按兵不动,深沟高垒,以拖待变,以损失很大但稳妥的手段,将安史之乱镇/压下去,大唐虽然元气大伤但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可谁让这皇帝“杜预行,朕也行”,一下飘了呢?  杜预就必须为战后格局,重新筹划。  好在他深谋远虑,早在半年多前已在积极布局——粮食、城池、军力和人望。  这场安史之乱,固然是大唐杀劫,但对杜预这等早有准备之人,又是一场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跟你一起去!”  王异笃定道。  “可我骑马走得快。”  杜预耸耸肩:“你跟不上的。”  王异淡淡白他一眼:“你以为,只有你有千里驹?”  杜预笑了笑:“随你便。只要你跟上就行。”  “小看人。”  王异冷哼。  官道/上,一传令兵正在疯狂打马狂奔。  “驾!”  传令兵满头大汗,脸色青紫——他携有十万火急、极其重要的战报,必须在一日一夜,走八百里传书到京师。沿途,换马不换人,他一直在狂奔。  突然,两道身影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已经跑到了前面,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  传令兵一脸懵逼。  他胯下骑的,已经是朝廷马司优中选优、精中选精挑选出来的快马,就算不是千里马,但也最适合在驿道/上奔驰,快速传递信息军情。  何况,这匹快马只负责跑五十里,在下一个驿站就能更换?  怎么会有人跑得比自己还快?  他不服气,快马加鞭,追赶上去。  “一定是谁家的游侠儿,在显摆自家神驹?”  “哼,跑下去,老子就不信你还能比我八百里加急快?”  他疯狂打马,终于远远看到两匹神驹一黑一白,上面一男一女,似乎一对情侣,正在奔驰。  传令兵,风中凌乱。  “他们?就是他们?”  “他们竟然跑得比我八百里加急还快?”  “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他并不知道,凌乱之人并非他一个。  王异,比他还凌乱。  王异骑着一匹雪夜狮子骢,也是家族重金求得、日行千里的神驹。  谁知,这神驹竟然跟不上杜预胯下的龙驹。  杜预骑着龙驹,飞速赶往潼关。  毫不夸张,日行三千里。  王异也是骑术精湛,外加千里驹加持,竟然发现自己真的跑不过杜预,且差距越来越大。  杜预只用了三天三夜,就从滁州赶到了潼关。  但他还是来晚了。  看着眼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战场,王异惊呆了。  “这,这是?”  “这里,就是我大唐哥舒翰与叛军史思明,两军主力、刚刚激战过的战场?”  王异睁大美眸,呆滞地看着眼前尸积如山的战场。  极目远望,千里无人,竟是赤野。  战场,无边无际,蔓延开去,直到天边。  血,到处都是血,从一堆堆残缺的尸体上流淌而下,汇聚成小溪,再百溪成河,汇聚成一条恐怖惊人的血河,蜿蜒流淌,穿过整个战场。连大唐的龙旗都飘荡在战场血河上。  尸体,一望无际的尸体,数之不尽的将士尸骸,横七竖八、堆积成山,横亘在战场上,多的让人无法辨认、不敢相信这是人类的尸体。  这些尸体,一看都是大唐的精锐主力。他们之中,有强壮彪悍、身经百战、手持陌刀的边军,还有金盔金甲、膘肥体壮、威风凛凛的禁军,更有威武不凡、神气活现的天子亲军千牛卫···  但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死人。  死了,统统都死了。  大唐足足三十万精锐,真正镇住大唐江山社稷、稳住大唐皇座的核心战力,多达三十万的西域边军、大唐中央禁军,乃至天子派来督战的千牛卫,统统/战死沙场,无一生还。  他们尸体,此时都浸泡在血水之中,在弥漫天际的凄风冷雨中,无言沉默着、堆砌着、横七竖八躺在战场上,陷入了永久的沉默和死亡的寂静中。  唯有一双双怒目圆睁的眼睛,还有瞠目欲裂的表情,仿佛还在控诉着临死之前的奋战、血战与不甘。  杜预与王异,无言行走在寂静的战场中。  战场上,也不时有妖蛮的尸体。且数量同样众多,比大唐主力还要多,可见在大唐主力的拼死抵抗下,叛军同样伤亡惨重,死伤众多。  但!  胜利毫无疑问,是属于叛军妖蛮一方的!  王异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死人。虽然她绝对不属于娇滴滴的大小姐,更不是没见过血的雏儿,但事到如今,看到如此之多的死人,她还是觉得腿脚发抖。  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惨烈!  大唐引以为傲的四战主力,昔日战无不胜的唐军一战灰飞烟灭,全部与敌偕亡,沦为这凄风冷雨战场中的尸骨堆原料。  王异甚至看到了大批黑色的秃鹫,在天空中盘旋成群,遮天蔽日犹如一道无边无际的乌云。  这些秃鹫在尸堆上欢快跳跃,啃噬,不时还因为争夺尸体发生群体争斗,叫声凄厉难听,羽毛乱飞。  还有野狗饿狼,成群结队从四面八方的山中涌来,一头扎入尸堆中,疯狂贪婪地啃噬。只能听到犬科动物嚼骨头的碎裂声,还有血肉筋膜分离的撕/裂声。  王异突然闭上眼睛。  她从未感受到,战争是如此残酷。  虽然经历了惨烈的滁州之战,但在杜预的主持下,王异站在城头看到的,都是妖蛮叛军在滁州军民各种打击下伤亡惨烈、尸积如山的惨状,那是胜利,与眼前大唐军队惨遭失败的惨状,感觉截然不同。  大唐,完了。  王异心中一阵阵发凉。  她不得不用惊异的眼神,盯着杜预。  杜预目光搜索战场,摇了摇头:“你看我干嘛?”  王异认真道:“为什么?”  杜预:“???”  王异笃定道:“你早在离开长安之前,已经猜到了会有今天对不对?你早就知道,皇帝一定不会自甘寂寞,采纳你以拖待变的策略对不对?你也早就预见到,大唐终究会有今日全军覆没、主力沦丧的一日对不对?”  杜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大唐主力已经沦丧殆尽。大变之日,就在当下。”  王异激动道:“可为什么?你为什么能未卜先知?我琅琊王家情报已经够准了,但在这场战前,王家的情报网给出的预测是——大唐以十六七万人的代价,惨胜史思明。你凭什么预测这么准?”  杜预默不作声,凝望着尸体血海,摇头道:“我就算知道,也毫无作用——我无法阻止大唐覆灭,更无法说服皇帝采取唯一正确策略。大唐,长安,此时危在旦夕。”  王异惊诧道:“长安?连长安也?”  杜预淡淡道:“如此之多的尸体,战利品,叛军却连打扫战场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离去,可见他们图谋更大。我能想到的,唯有长安。”  “只是哥舒翰将军,不知生死如何?”  此时,突然一道寒芒,从尸体堆中暴起,闪电般刺向杜预!  这一剑之威,简直超凡绝伦。  如电,如露,如龙,如蛇,风驰电掣,无法形容其迅疾,剑光如龙,无法形容其飘逸。  哪怕王异见多识广,见识过无数大唐剑手名家的剑,也依旧被这石破天惊、出其不意的一剑惊呆了。  “啊!”  王异惊呼一声:“小心。”  杜预却福至心灵一般,在空中转出一个高难度动作,神奇般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淡淡道:“天下能用出如此快剑之人,唯有一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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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  裴十四精神一震,蜻蜓点水般向那里飞驰而去。  他来到战场,却只能看到唐军惨败的凄惨场面,还能找到父亲统帅的扬州士兵的尸体,本以为父亲跟随大军出征,也凶多吉少,正悲愤欲绝,却一头撞上杜预两人。  他还以为是北狄散兵游勇,正在巡逻战场,补刀昏迷重伤的唐军——这在战场上很是常见。  剑圣公子本想突袭,却没想到是杜预,更没想到杜预观察力惊人,竟然能找出还在激战的局部?  一想到父亲还可能生还,裴十四就激动难耐,恨不得插翅飞到父亲面前。  果然,在距离此地六里左右,还有一处小战场,喊杀震天,应是双方主力会战一只偏师激战之地。  主战场,胜负已分,但在这偏安一隅之地,双方各自一只偏师还在激战。  看到一方旗帜,裴十四激动道:“是我扬州兵的旗帜。我父亲可能还活着。”  杜预却目光一沉。  远远看去,残余大唐军,处境极其不妙。  他们被围困在一处小山头,勉强依靠粗糙的大车,还有堆积如山的尸体,堆砌形成一道简陋的防御工事,抵御着北狄蛮兵潮水般猛攻。  这支正在猛攻的北狄军,却人人带有狼族血统,更骑着体型巨大、彪悍嗜血的黑狼,手持雪亮斩刀。与杜预在书山学海中见过的【金狼军】颇有类似。  这支黑狼军足有三万多,行动起来,迅疾如风,犹如一股黑色洪水,一次次冲击残余唐军的阵型。  而唐军只剩下五千多,且都是疲惫伤兵。被黑狼军一冲击溃,热刀切牛油般,将大唐防线快速撕/裂。  双方实力并不对等,按说妖蛮叛军占据绝对优势,本可一鼓而胜,将这五千多人杀得精光。  但防守方核心却有一员大将,手持利剑,横刀立马,剑光吞吐,足有十丈。  哪怕在千军万马大战中,也无法遮挡这绝世名将手中的剑芒!  每次战线岌岌可危,名将便剑芒吞吐,一跃而起,冲到最危险之地,砍瓜切菜,疯狂斩杀,剑芒所过之处,哪怕强悍如黑狼军,也齐刷刷人头乱飞,血肉横飞,战甲犹如纸糊。凡在剑芒斩杀的路上,所有黑狼与妖蛮肉身,都齐刷刷连皮带肉被斩断,切口整齐如庖丁解牛,被均匀地斩成数段。  他一人之威,一次次将被冲破的防线重新拉回来。  一骑当千,那都说轻了。  此人,光是远远看着,就知道是大唐剑圣裴旻。  只是裴旻此时也油干盏尽,到了最后时刻。  他一身金光闪耀的明光铠,已然支离破碎,光芒不再,大块小块的污血,染红了金甲之下的征袍,剑芒挥舞之间,也少了裴家剑法的飘逸与灵动,只剩下战场剑法的简单粗暴、大开大合、以杀人为最高目标。  大唐剑圣,穷途末路。  光看剑圣吞吐不定、晦暗未定的剑芒,就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裴十四惊呼一声:“父亲!”  杜预却冷静拉住他,沉声道:“别叫。要想帮你父亲脱困,就得想办法,击杀敌将。”  裴十四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赶快上啊?从后面冲营,杀光这些妖蛮。”  杜预哭笑不得:“大哥,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你我加起来哥仨,人家三万多,都不够人家弓箭手一波齐射的。咱们凭什么杀光这些妖蛮?”  裴十四也冷静下来,皱眉道:“你鬼点子多,你说,怎么办?”  杜预沉声道:“我等唯一优势,便是我在暗,敌在明。只能瞅准机会,偷袭杀敌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干/死敌将后,敌人/大乱,才有机会里应外合,救出裴将军。”  此时,北狄中走出一名格外强悍的狼人北狄大酋。  这位大酋浑身体毛浓密,还带着一条狼尾,但眼神却与人族一般无二,得意非凡,眉飞色舞、厉声喝道道:“裴旻!我家大可汗看你是个有名的大唐将军,外号什么大唐剑圣。不想乱箭射死你,才命我蒙元狼王哈德旭带三万狼人,陪你玩玩。你杀我儿郎上千,也算够本。还不投降吗?”  听到“大可汗”三个字,三人脑海中轰然一片空白。  潼关之战,大唐为何输得如此凄惨,如此彻底,谜团揭开了。  圣元大陆虽大,但有资格自称大可汗的,只有一人。  蒙元帝国大可汗铁木,号称“永远不败的男人”,被尊称为成吉思汗。  唯有此人,才有资格被尊为大可汗。  与之在草原大漠上的权势相比,什么吐谷王子简直不值一提。  成吉思汗竟然亲自帅兵进入大唐,并派出至少三万狼人,参与了潼关之战?  难怪大唐一代名将哥舒翰惨败。  “这狼人,是什么?与妖狼又有何区别?”  王异黛眉紧锁。  连见识广博的她,都没听说过蒙元还有狼人这种奇异的物种。  而看这些北狄狼人,并不同于北狄蛮族人族为主体,混血带有一些妖族血脉,呈现出一些妖族特点,也不同于普通妖族,以野兽为基本特征,呈现出一些人的特点。  狼人更接近与狼,但却能穿戴盔甲,使用武器,口吐人言,目光炯炯,似乎拥有不逊色与人类的智慧。  杜预沉声道:“我出使大秦时,听吐谷王子说安禄山提前与蒙元大可汗联络,愿一起南下,所得子女玉帛财宝珍奇,全部归属大可汗。唯有城池土地,归属安禄山。这个密约,成吉思汗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成吉思汗在胜负未分之际,便真派出狼军,前来一赌。”  “这哈德旭,就是草原上与妖虎旭烈兀齐名的,号称【豺狼虎豹】四大天王的蒙元狼王。”  王异咬牙切齿:“蒙元帝国,好歹也是被文渊阁认可的十大帝国之一,竟然趁火打劫我大唐?掀起如此规模国战,难道不怕被文渊阁开除吗?”  裴十四焦急道:“蒙元帝国为何牵扯进来,稍后再议。我爹已经支撑不住,咱们快点出手吧。”  杜预也知道,裴旻即将承受不住,他也不希望看到剑圣陨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3章 力挽狂澜!_769 “裴叔刚、裴十四!是你吗?”  一个白衣胜雪的剑手,负剑而立,目光平静,凝视着杜预:“你?”  此人,正是与杜预同游洞庭湖的裴十四。  剑圣裴旻之子、少年英侠裴十四。  杜预淡淡道:“朝见裴叔则,朗如行玉山。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身骑白鼋不敢度,金高南山买君顾。徘徊六合无相知,飘若浮云且西去!这首诗,是我写给你的,怎么会忘了你?”  裴十四剑眉一挑,仔细看去,这才看清楚杜预,诧异又欢喜:“想不到,竟然是你?”  王异惊异:“你们认识?”  杜预笑道:“天下闻名裴十四?谁人不识?只是你为何到这里?”  裴十四刚露出笑意,又严肃起来,凝重道:“是我爹奉命从扬州带兵增援哥舒翰,原以为是固守潼关,没想到又接到圣旨,要求东渡黄河,与叛军决战。我本来被父亲留在扬州的家中,却总是担心他···”  杜预嘿嘿笑道:“你不是担心,你是唯恐错过这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吧?只怕你是偷偷溜出来、追逐你爹要参军的吧?”  裴十四一笑而过,眨眨眼道:“彼此彼此。你在滁州,以书生之身,还不是与安禄山的叛军主力硬杠?一举成名天下知,名震大唐,威震十国。”  王异会意——像裴十四出身名门武将世家勋贵子弟,名气很大,起/点很高,但处境很是尴尬。在和平时期,根本没有出头之地,很容易高不成低不就,别说跟祖宗一样建功立业,连用武之地都难找。  安史之乱这种大规模国战,虽然对普通人是噩耗,但对武家子弟而言,却是千载难逢、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如果混得好,抓机会好,可以一把封侯,创造比祖宗更辉煌的功绩。  裴十四脸上却闪过更重阴霾:“我比你们只早到一炷香,看到的却只是眼前这种惨状——唐军主力,似乎已被全歼。我爹也下落不明。”  “刚才你们抵达,我情况不明,只能出手伏击。”  杜预眉头紧锁。  三位少年英侠,一个名门武将之后裴十四,一个顶级豪门琅琊王家女扮男装的小姐,再加上一个只是举人文位却名震天下的杜预,站在安史之乱尸山血海战场上,奇怪的组合,说不出的诡异。  “如果··那些北狄狗杂/种,真的杀了我爹。我一定要··”  裴十四攥紧剑柄,俊美无比的眼中喷火。  “听!”  杜预却作出一个嘘。  三人侧耳倾听。  “没听到什么呀?”王异皱眉。  裴十四也瞩目四顾:“哪里有什么异常?”  杜预冷静一指:“那边,似乎传出喊杀声?你们听到没有?”  “喊杀声?”  裴十四精神一震,蜻蜓点水般向那里飞驰而去。  他来到战场,却只能看到唐军惨败的凄惨场面,还能找到父亲统帅的扬州士兵的尸体,本以为父亲跟随大军出征,也凶多吉少,正悲愤欲绝,却一头撞上杜预两人。  他还以为是北狄散兵游勇,正在巡逻战场,补刀昏迷重伤的唐军——这在战场上很是常见。  剑圣公子本想突袭,却没想到是杜预,更没想到杜预观察力惊人,竟然能找出还在激战的局部?  一想到父亲还可能生还,裴十四就激动难耐,恨不得插翅飞到父亲面前。  果然,在距离此地六里左右,还有一处小战场,喊杀震天,应是双方主力会战一只偏师激战之地。  主战场,胜负已分,但在这偏安一隅之地,双方各自一只偏师还在激战。  看到一方旗帜,裴十四激动道:“是我扬州兵的旗帜。我父亲可能还活着。”  杜预却目光一沉。  远远看去,残余大唐军,处境极其不妙。  他们被围困在一处小山头,勉强依靠粗糙的大车,还有堆积如山的尸体,堆砌形成一道简陋的防御工事,抵御着北狄蛮兵潮水般猛攻。  这支正在猛攻的北狄军,却人人带有狼族血统,更骑着体型巨大、彪悍嗜血的黑狼,手持雪亮斩刀。与杜预在书山学海中见过的【金狼军】颇有类似。  这支黑狼军足有三万多,行动起来,迅疾如风,犹如一股黑色洪水,一次次冲击残余唐军的阵型。  而唐军只剩下五千多,且都是疲惫伤兵。被黑狼军一冲击溃,热刀切牛油般,将大唐防线快速撕/裂。  双方实力并不对等,按说妖蛮叛军占据绝对优势,本可一鼓而胜,将这五千多人杀得精光。  但防守方核心却有一员大将,手持利剑,横刀立马,剑光吞吐,足有十丈。  哪怕在千军万马大战中,也无法遮挡这绝世名将手中的剑芒!  每次战线岌岌可危,名将便剑芒吞吐,一跃而起,冲到最危险之地,砍瓜切菜,疯狂斩杀,剑芒所过之处,哪怕强悍如黑狼军,也齐刷刷人头乱飞,血肉横飞,战甲犹如纸糊。凡在剑芒斩杀的路上,所有黑狼与妖蛮肉身,都齐刷刷连皮带肉被斩断,切口整齐如庖丁解牛,被均匀地斩成数段。  他一人之威,一次次将被冲破的防线重新拉回来。  一骑当千,那都说轻了。  此人,光是远远看着,就知道是大唐剑圣裴旻。  只是裴旻此时也油干盏尽,到了最后时刻。  他一身金光闪耀的明光铠,已然支离破碎,光芒不再,大块小块的污血,染红了金甲之下的征袍,剑芒挥舞之间,也少了裴家剑法的飘逸与灵动,只剩下战场剑法的简单粗暴、大开大合、以杀人为最高目标。  大唐剑圣,穷途末路。  光看剑圣吞吐不定、晦暗未定的剑芒,就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裴十四惊呼一声:“父亲!”  杜预却冷静拉住他,沉声道:“别叫。要想帮你父亲脱困,就得想办法,击杀敌将。”  裴十四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赶快上啊?从后面冲营,杀光这些妖蛮。”  杜预哭笑不得:“大哥,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你我加起来哥仨,人家三万多,都不够人家弓箭手一波齐射的。咱们凭什么杀光这些妖蛮?”  裴十四也冷静下来,皱眉道:“你鬼点子多,你说,怎么办?”  杜预沉声道:“我等唯一优势,便是我在暗,敌在明。只能瞅准机会,偷袭杀敌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干/死敌将后,敌人/大乱,才有机会里应外合,救出裴将军。”  此时,北狄中走出一名格外强悍的狼人北狄大酋。  这位大酋浑身体毛浓密,还带着一条狼尾,但眼神却与人族一般无二,得意非凡,眉飞色舞、厉声喝道道:“裴旻!我家大可汗看你是个有名的大唐将军,外号什么大唐剑圣。不想乱箭射死你,才命我蒙元狼王哈德旭带三万狼人,陪你玩玩。你杀我儿郎上千,也算够本。还不投降吗?”  听到“大可汗”三个字,三人脑海中轰然一片空白。  潼关之战,大唐为何输得如此凄惨,如此彻底,谜团揭开了。  圣元大陆虽大,但有资格自称大可汗的,只有一人。  蒙元帝国大可汗铁木,号称“永远不败的男人”,被尊称为成吉思汗。  唯有此人,才有资格被尊为大可汗。  与之在草原大漠上的权势相比,什么吐谷王子简直不值一提。  成吉思汗竟然亲自帅兵进入大唐,并派出至少三万狼人,参与了潼关之战?  难怪大唐一代名将哥舒翰惨败。  “这狼人,是什么?与妖狼又有何区别?”  王异黛眉紧锁。  连见识广博的她,都没听说过蒙元还有狼人这种奇异的物种。  而看这些北狄狼人,并不同于北狄蛮族人族为主体,混血带有一些妖族血脉,呈现出一些妖族特点,也不同于普通妖族,以野兽为基本特征,呈现出一些人的特点。  狼人更接近与狼,但却能穿戴盔甲,使用武器,口吐人言,目光炯炯,似乎拥有不逊色与人类的智慧。  杜预沉声道:“我出使大秦时,听吐谷王子说安禄山提前与蒙元大可汗联络,愿一起南下,所得子女玉帛财宝珍奇,全部归属大可汗。唯有城池土地,归属安禄山。这个密约,成吉思汗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成吉思汗在胜负未分之际,便真派出狼军,前来一赌。”  “这哈德旭,就是草原上与妖虎旭烈兀齐名的,号称【豺狼虎豹】四大天王的蒙元狼王。”  王异咬牙切齿:“蒙元帝国,好歹也是被文渊阁认可的十大帝国之一,竟然趁火打劫我大唐?掀起如此规模国战,难道不怕被文渊阁开除吗?”  裴十四焦急道:“蒙元帝国为何牵扯进来,稍后再议。我爹已经支撑不住,咱们快点出手吧。”  杜预也知道,裴旻即将承受不住,他也不希望看到剑圣陨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4章 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要知道,如今大唐风雨飘摇,剑圣裴旻乃是稳定局面的超强战力之一——无论对于此时大唐,还是杜预个人计划,都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不行,对方是蒙元帝国狼王哈德旭,我们要先想出妥善之策,才能出手救人。”  杜预回忆【茹古涵今殿】知识,目光沉郁:“北狄狼人,最大的特点,是有奇高的智慧,甚至能使用诗书才气神通能力。”  “什么?诗书才气?”  王异大吃一惊:“这些浑身毛茸茸的东西竟然能使用诗书才气?这不是唯有我人族才能使用的特殊能力吗?”  杜预沉声道:“否则,你以为为何蒙元帝国会被文渊阁认可为圣元大陆十国之一?因为它乃是与人族非常接近的文明种族,能使用诗书才气。”  “狼人,更接近人,而不是狼。是北狄部落中当之无愧的强族,一只强悍的劲旅。相传,蒙元先祖长生天幻化108法相,其中最勇猛、最嗜血的就是狼族先祖卡哈罗斯。它拥有最残忍、最狡诈、最聪明的头脑,完全不逊色与人族诸神,并诞生了蒙元草原的狼人一族。”  “蒙元帝国中,有不少狼人部落。这狼人,与妖族中巨狼长得有几分相像,但具有独立的思想,超凡的智慧,可以用语言交流,甚至可以读书识字、吟诗作赋,与人族一般无二,所以被认可为智慧生物存在,是“人”不是“妖”,具备被文渊阁认可,独立建国的资格。这是它们与普通狼族的最大区别,也是单独成军的重要缘由。”  “这些蒙元狼人,体格庞大作战勇猛,即可肉搏,又能如人族般使用才气,故而他们倍受蒙古可汗的重视。  “狼人再厉害,我们也得救出我爹啊。”  裴十四急的跳脚:“到底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  杜预沉声道:“上天不会允许完美种族出现,狼人也有一大弱点。”  “那便是···诗词!”  杜预怒光一闪:“狼族已经够怕诗词,但狼人更甚十倍。”  “我们就拿这一点,做文章!”  “等一等!等月亮升起。”  杜预抬头看向天空。  他们抵达战场时,已近黄昏。此时一番寻找,已经月上树梢,渐渐高升。  “可晚上,狼人的战斗力会再翻倍啊。”  裴十四将门之后,竟然对狼人也有深入了解:“我们对付他们,岂不是更难?”  杜预微微一笑,沉声道:“你若要救出裴将军,就一定相信我。”  裴十四哪怕心急如焚,也知道此时冲出去,也只是以卵击石,给狼人哈德旭增添战功而已,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战况,激烈。  喊杀,震天。  夜色,渐渐浓厚。  月亮,越来越高。  王异闻着弥漫空气的刺鼻血腥,听着周围恶狗野狼秃鹫乌鸦,嚼碎殉国唐军尸骨的声音,就一阵阵恶心。  她举目远眺,想要缓解一下心情,却看到了一幕更加令人心碎的场面。  在潼关高/地不远处的黄河,竟然断流!  向来奔腾咆哮的黄河竟然断绝,只有一股股无边无际的血河,蜿蜒流淌而下。  王异愕然向上游望去。  只见一道“堤坝”,竟然阻挡住黄河的奔腾咆哮,河水为之淤塞,不再流动,唯有血河流淌。  “这是?”  王异诧异看去,却险些吐了出来。  哪里是什么“堤坝”?  这分明是··尸体!  唐军的尸体!  数以万计,无边无际,流血漂橹,漂满了整个黄河河面的尸体。  唐军尸体犹如下饺子一般,毫无意识,在黄河中翻滚,堆积,淤塞,连偌大的黄河都为之堵塞,形成了一道堰塞湖血肉堤坝,将黄河断流!  到底要多少尸体,多少死人,才能将黄河截断?  答案是···  几十万。  足足几十万唐军,加上同样数量的叛军,尸体才能阻断汹涌咆哮的暴虐黄河,让万古黄龙为之断流。  这一幕,让王异深受刺激、心灵冲击。  难怪战场上,虽然尸骨如山,却没看到她想象中那么多唐军尸体。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幻想,觉得唐军只是中了计策,被围困,不能突围,还有回天之力。  如今才知道,自己多天真?  哥舒翰带的三十万唐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发生了意外——全军覆没,甚至造成黄河断流。  王异重瞳闭上,再睁开已经寒芒四射。  她不得不佩服杜预,佩服地五体投地。  杜预的预测,再一次神准、应验,一语成箴,成为现实。  王异这辈子没这么佩服过一个人。  她终于意识到,杜预之前的苦口婆心规劝皇帝、又积极调动各方资源,整合南方力量,是何等英明?何等远见?又何等未雨绸缪?  她甚至怀疑,杜预是否神隐数百年的圣人伪装、转世而来?否则为何每一次都神准无比,能未卜先知?  她非常笃定,整个圣元大陆,连十国君王在内,没有人能预测到大唐主力会在潼关之战覆灭。  唯有杜预。  她更深刻认识到,大唐完了。  如此之多、足足三十万百战精锐,葬身黄河,断绝的只是黄河吗?  不。  它断绝的,是大唐的江山社稷啊。  这压断是风雨飘摇的大唐帝国,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了这三十万百战精锐,大唐帝国将成为周围各国眼中的一块大肥肉。别说叛军、蒙元不会放过大唐,只怕连杜预辛辛苦苦,出使争取的大秦,都会改变主意,围攻大唐。  此时,杜预的声音打断了王异神游天外。  他跳上神驹战马,喝道:“随我来!”  裴十四摩拳擦掌兴奋道:“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来了。”  王异冷静跨上雪夜狮子骢,美眸炯炯,长啸道:“只要杀胡,誓死跟随。”  三人对视一笑,冲出隐蔽地点,杀向哈德旭大军。  若被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定然瞠目结舌。  三个少年英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以三人对抗三万蒙元帝国狼人精锐。  而这狼人/大军,刚刚配合史思明叛军,毁灭了哥舒翰带来的三十万唐军主力。  这是何等之狂?又是何等以卵击石?  人不风流枉少年。  王异从背后凝望着杜预的背影,美眸痴痴,甚至带着一丝崇拜的狂热。  她从邂逅杜预第一天,就不知不觉之间,一步一步迷恋上了这无权无势无钱无功名的穷小子。  哪怕杜预牵扯进王家的阴谋大棋局,哪怕亲弟弟王伦涉嫌“死在”杜预手中,也无法改变王异对杜预那一缕奇妙的感觉。  自幼被当假小子抚养长大、胸有山川丘壑的王异,并不认为自己对杜预情感是爱情。  她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崇拜。  对杜预诗书才气、圣人气息的崇拜。  没错,王异认定哪怕杜预如今已经名满天下,但这还远不是他的极限。  将来,杜预对琅琊王家的意义将更加重大。  她从杜预小童生时代,就一直关注着杜预的成长,每一步走的都如此之稳,与众不同。  她在目睹杜预一步步走向圣坛、神坛,建立了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哪怕杜预带着她,走向刀山火海,她也认定不会有错。  这一次,杜预又会带着她,创造何等功业?让她见证何等奇迹?  三人,三骑,从山后冲杀出来,直取强大的蒙元帝国狼人酋长哈德旭。  裴十四兴奋大叫:“杜兄,你刚说我莽撞,但你才刚猛无比啊。连我都想要迂回杀敌,你却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硬干。甚合我意!哈哈哈,跟着你干,携手杀敌,痛快啊。”  随着杜预的【出塞】,裴十四的怒吼,炸出一连串反应。  被围困到濒临崩溃的唐军,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裴旻趁机登高,振臂一呼。  “援军,援军到了。”  “大唐的援军啊!”  “我就知道,朝廷不会让我们孤军奋战。一定会派来援军···”  他怒吼着,却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兴奋之色,愕然消失。  因他看清楚,来的“援军”,竟然只有···  三个?  三个人,就敢参与这场已经鏖兵数十万、尸体堆积如山,连黄河都淤塞的国运大战?  大唐军队刚见到援军,也兴奋怒吼连连,但看清楚对方的人数,也瞬间哑然。  将士嘴巴大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三个?”  “只有三个人?”  “看起来好年轻,不像是军队?倒像是过路的秀才?”  “咦?右边那个少年英侠,不是十四少/将军吗?”  “就是他。肯定是十四小将军!”  哈德旭、三万狼人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族敢如此大胆,直接闯阵。更不敢相信,对方只有区区三人?  在见识了蒙元精锐大军,秘密潜入潼关战场,毁灭了哥舒翰的大唐精锐后,竟然还有人敢三人对三万?  一瞬间战场竟然停滞。  哈德旭眼神愕然。  而大唐剑圣裴旻,却气急败坏。  他自然认得出来,三人之中,领头之人,赫然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大唐诗仙,杜预。  但杜预身后一白袍银甲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裴十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4章 尸积如山,血流成河!_771 要知道,如今大唐风雨飘摇,剑圣裴旻乃是稳定局面的超强战力之一——无论对于此时大唐,还是杜预个人计划,都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不行,对方是蒙元帝国狼王哈德旭,我们要先想出妥善之策,才能出手救人。”  杜预回忆【茹古涵今殿】知识,目光沉郁:“北狄狼人,最大的特点,是有奇高的智慧,甚至能使用诗书才气神通能力。”  “什么?诗书才气?”  王异大吃一惊:“这些浑身毛茸茸的东西竟然能使用诗书才气?这不是唯有我人族才能使用的特殊能力吗?”  杜预沉声道:“否则,你以为为何蒙元帝国会被文渊阁认可为圣元大陆十国之一?因为它乃是与人族非常接近的文明种族,能使用诗书才气。”  “狼人,更接近人,而不是狼。是北狄部落中当之无愧的强族,一只强悍的劲旅。相传,蒙元先祖长生天幻化108法相,其中最勇猛、最嗜血的就是狼族先祖卡哈罗斯。它拥有最残忍、最狡诈、最聪明的头脑,完全不逊色与人族诸神,并诞生了蒙元草原的狼人一族。”  “蒙元帝国中,有不少狼人部落。这狼人,与妖族中巨狼长得有几分相像,但具有独立的思想,超凡的智慧,可以用语言交流,甚至可以读书识字、吟诗作赋,与人族一般无二,所以被认可为智慧生物存在,是“人”不是“妖”,具备被文渊阁认可,独立建国的资格。这是它们与普通狼族的最大区别,也是单独成军的重要缘由。”  “这些蒙元狼人,体格庞大作战勇猛,即可肉搏,又能如人族般使用才气,故而他们倍受蒙古可汗的重视。  “狼人再厉害,我们也得救出我爹啊。”  裴十四急的跳脚:“到底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  杜预沉声道:“上天不会允许完美种族出现,狼人也有一大弱点。”  “那便是···诗词!”  杜预怒光一闪:“狼族已经够怕诗词,但狼人更甚十倍。”  “我们就拿这一点,做文章!”  “等一等!等月亮升起。”  杜预抬头看向天空。  他们抵达战场时,已近黄昏。此时一番寻找,已经月上树梢,渐渐高升。  “可晚上,狼人的战斗力会再翻倍啊。”  裴十四将门之后,竟然对狼人也有深入了解:“我们对付他们,岂不是更难?”  杜预微微一笑,沉声道:“你若要救出裴将军,就一定相信我。”  裴十四哪怕心急如焚,也知道此时冲出去,也只是以卵击石,给狼人哈德旭增添战功而已,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战况,激烈。  喊杀,震天。  夜色,渐渐浓厚。  月亮,越来越高。  王异闻着弥漫空气的刺鼻血腥,听着周围恶狗野狼秃鹫乌鸦,嚼碎殉国唐军尸骨的声音,就一阵阵恶心。  她举目远眺,想要缓解一下心情,却看到了一幕更加令人心碎的场面。  在潼关高/地不远处的黄河,竟然断流!  向来奔腾咆哮的黄河竟然断绝,只有一股股无边无际的血河,蜿蜒流淌而下。  王异愕然向上游望去。  只见一道“堤坝”,竟然阻挡住黄河的奔腾咆哮,河水为之淤塞,不再流动,唯有血河流淌。  “这是?”  王异诧异看去,却险些吐了出来。  哪里是什么“堤坝”?  这分明是··尸体!  唐军的尸体!  数以万计,无边无际,流血漂橹,漂满了整个黄河河面的尸体。  唐军尸体犹如下饺子一般,毫无意识,在黄河中翻滚,堆积,淤塞,连偌大的黄河都为之堵塞,形成了一道堰塞湖血肉堤坝,将黄河断流!  到底要多少尸体,多少死人,才能将黄河截断?  答案是···  几十万。  足足几十万唐军,加上同样数量的叛军,尸体才能阻断汹涌咆哮的暴虐黄河,让万古黄龙为之断流。  这一幕,让王异深受刺激、心灵冲击。  难怪战场上,虽然尸骨如山,却没看到她想象中那么多唐军尸体。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幻想,觉得唐军只是中了计策,被围困,不能突围,还有回天之力。  如今才知道,自己多天真?  哥舒翰带的三十万唐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发生了意外——全军覆没,甚至造成黄河断流。  王异重瞳闭上,再睁开已经寒芒四射。  她不得不佩服杜预,佩服地五体投地。  杜预的预测,再一次神准、应验,一语成箴,成为现实。  王异这辈子没这么佩服过一个人。  她终于意识到,杜预之前的苦口婆心规劝皇帝、又积极调动各方资源,整合南方力量,是何等英明?何等远见?又何等未雨绸缪?  她甚至怀疑,杜预是否神隐数百年的圣人伪装、转世而来?否则为何每一次都神准无比,能未卜先知?  她非常笃定,整个圣元大陆,连十国君王在内,没有人能预测到大唐主力会在潼关之战覆灭。  唯有杜预。  她更深刻认识到,大唐完了。  如此之多、足足三十万百战精锐,葬身黄河,断绝的只是黄河吗?  不。  它断绝的,是大唐的江山社稷啊。  这压断是风雨飘摇的大唐帝国,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了这三十万百战精锐,大唐帝国将成为周围各国眼中的一块大肥肉。别说叛军、蒙元不会放过大唐,只怕连杜预辛辛苦苦,出使争取的大秦,都会改变主意,围攻大唐。  此时,杜预的声音打断了王异神游天外。  他跳上神驹战马,喝道:“随我来!”  裴十四摩拳擦掌兴奋道:“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来了。”  王异冷静跨上雪夜狮子骢,美眸炯炯,长啸道:“只要杀胡,誓死跟随。”  三人对视一笑,冲出隐蔽地点,杀向哈德旭大军。  若被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定然瞠目结舌。  三个少年英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以三人对抗三万蒙元帝国狼人精锐。  而这狼人/大军,刚刚配合史思明叛军,毁灭了哥舒翰带来的三十万唐军主力。  这是何等之狂?又是何等以卵击石?  人不风流枉少年。  王异从背后凝望着杜预的背影,美眸痴痴,甚至带着一丝崇拜的狂热。  她从邂逅杜预第一天,就不知不觉之间,一步一步迷恋上了这无权无势无钱无功名的穷小子。  哪怕杜预牵扯进王家的阴谋大棋局,哪怕亲弟弟王伦涉嫌“死在”杜预手中,也无法改变王异对杜预那一缕奇妙的感觉。  自幼被当假小子抚养长大、胸有山川丘壑的王异,并不认为自己对杜预情感是爱情。  她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崇拜。  对杜预诗书才气、圣人气息的崇拜。  没错,王异认定哪怕杜预如今已经名满天下,但这还远不是他的极限。  将来,杜预对琅琊王家的意义将更加重大。  她从杜预小童生时代,就一直关注着杜预的成长,每一步走的都如此之稳,与众不同。  她在目睹杜预一步步走向圣坛、神坛,建立了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哪怕杜预带着她,走向刀山火海,她也认定不会有错。  这一次,杜预又会带着她,创造何等功业?让她见证何等奇迹?  三人,三骑,从山后冲杀出来,直取强大的蒙元帝国狼人酋长哈德旭。  裴十四兴奋大叫:“杜兄,你刚说我莽撞,但你才刚猛无比啊。连我都想要迂回杀敌,你却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硬干。甚合我意!哈哈哈,跟着你干,携手杀敌,痛快啊。”  随着杜预的【出塞】,裴十四的怒吼,炸出一连串反应。  被围困到濒临崩溃的唐军,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裴旻趁机登高,振臂一呼。  “援军,援军到了。”  “大唐的援军啊!”  “我就知道,朝廷不会让我们孤军奋战。一定会派来援军···”  他怒吼着,却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兴奋之色,愕然消失。  因他看清楚,来的“援军”,竟然只有···  三个?  三个人,就敢参与这场已经鏖兵数十万、尸体堆积如山,连黄河都淤塞的国运大战?  大唐军队刚见到援军,也兴奋怒吼连连,但看清楚对方的人数,也瞬间哑然。  将士嘴巴大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三个?”  “只有三个人?”  “看起来好年轻,不像是军队?倒像是过路的秀才?”  “咦?右边那个少年英侠,不是十四少/将军吗?”  “就是他。肯定是十四小将军!”  哈德旭、三万狼人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族敢如此大胆,直接闯阵。更不敢相信,对方只有区区三人?  在见识了蒙元精锐大军,秘密潜入潼关战场,毁灭了哥舒翰的大唐精锐后,竟然还有人敢三人对三万?  一瞬间战场竟然停滞。  哈德旭眼神愕然。  而大唐剑圣裴旻,却气急败坏。  他自然认得出来,三人之中,领头之人,赫然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大唐诗仙,杜预。  但杜预身后一白袍银甲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裴十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5章 万里长征人未还! 他不是留在扬州家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么会跟随···那杜预胡闹?  援军到来,他原本欢天喜地,但看清楚对方只有三人,又是一盆冷水。而再看清楚来的三个人中竟然还有自己留在家中的宝贝儿子裴十四,裴旻就更气急败坏。  三个!  只有三个!竟然敢冲击哈德旭的三万狼人精锐?  这些年轻人,到底怎么想的?  裴旻憋着一口中气,怒吼道:“回去!滚!”  哪怕是杜预领衔冲击,哪怕知道裴十四的剑术已得真传,但裴旻依旧陷入更深的绝望。  他与狼人激战许久,知道哈德旭到底何等深不可测,更知道大唐江山社稷,随着哥舒翰三十万唐军主力被全歼,已经完蛋了。  一起走向灭亡的,还有他裴旻的命运。  他裴旻身为大唐剑圣将军,世代国恩深重,与国同休,乃是死得其所的宿命。  但儿子裴十四,却是他裴家唯一的希望。  他怎么能来?怎么敢来?又怎么能飞蛾扑火?来营救自己?  裴旻绝望怒吼:“你们三个,给我滚!”  “有多远,滚多远!”  他绝望之下,甚至跳出简陋的工事战线,向狼人主动发动最后的拼死进攻,以求吸引哈德旭注意力,给杜预和儿子突围创造条件。  五千多扬州唐军,看到统帅进攻,只要能动的,也纷纷跃出战壕工事,奋不顾身向蒙元狼人发动进攻。  大唐剑圣,这次决死进攻充满一去不回的悲壮。  “哈哈哈···”  哈德旭终于反应过来,仰天狂笑。  “三人?”  “就区区三个人?也敢从背后进攻我哈德旭的狼人精锐?”  “正好,刚才杀唐军,杀得不过瘾。”  哈德旭贪婪地舔/着嘴唇,狞笑道:“大可汗不让我出头露面,恐怕引起诸国骚动,只许我在关键时刻,对哥舒翰发动致命一击,协助那史思明成就毁灭大唐主力的绝世大功。哼,来的人少了点,不过有杜预这大唐诗仙,再加上裴旻这大唐剑圣,大唐三绝,我一次能抓两个,也算不无小补。”  大唐三绝,乃是大陆公推剑圣裴旻的剑、草圣张旭的草书,还有诗圣杜预的诗。  哈德旭贪婪成性,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抓捕杜预、裴旻、裴十四,向大可汗邀功请赏了。  谁知,杜预豪情万丈,啸聚一口才气,长啸道:“【出塞】!”  还未成诗,夜空中,一道才气光芒已然刺破苍穹,骤然降临在杜预身上!  文曲星,动!  天上月亮,黯淡!  银河夜空,闪耀!  战场大地,颤抖!  哈德旭、裴旻、王异、裴十四,愕然!  要知道,杜预只是说出了一个诗名,甚至内容还没说出任何一个字啊。  镇国,竟然诗成镇国?  这是什么节奏?  特别是哈德旭,他身为狼人/大酋,自然拥有超凡绝伦的智慧,甚至考中了蒙元帝国的进士,且是探花。  没错,蒙元帝国也有科举,考试的内容方式与其他各国别无二致。  哈德旭身为狼人,竟能中了探花郎?  可见他的才气之强。  哈德旭难以置信,厉声喝道:“不可能,这诗词【出塞】,平平无奇,每年至少要做上万首。”  【出塞】的意思,是出征塞外。凡是离开人族控制阴山要塞,前往蒙元草原进行征伐的诗,都可冠以【出塞】之名。可谓烂大街的白菜货。  那杜预为何只是说出【出塞】二字,便震天动地、撼动寰宇,让月色星空为之色变?  王异、裴十四兴奋地眉飞色舞。  他们已经感受到,强大到令人战栗的才气,已从杜预身上扑面而来,萦绕在他们身上,甚至刺激地他们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们预感,这将是一首震古烁今、名垂千古、甚至万世流芳的镇国诗,不,至少是镇国诗。  因为光是一个名字,杜预已经诗成镇国。  杜预语气低沉,悲壮而不凄凉,慷慨而不浅露,仰头望月,凝望着银河高悬、寒意刺骨、尸骨如山、冷月照边关的苍凉景象,悠然悲怆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轰!  这月,依旧是秦时的明月啊。  这关,依旧是汉代的边关啊。  但出关万里,去参加远征的人,都还未回还。  他们,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因为···  那漫山遍野的战死尸山,还有淤塞黄河、为之断流的血海,就是我大唐三十万远征健儿啊。  已化为冰冷尸骨的他们,依旧是无数家庭魂牵梦绕、无数爹娘日夜哭泣、无数妻子梦里之人啊。  裴十四、王异的眼泪,瞬间滚落而下。  而参与大战、百战余生的裴旻,还有扬州五千残兵,更是感同身受,热泪夺眶而出。  他们可是全程见证了潼关之战之惨烈,更是亲历了整个梦魇般的恶战、血战。见到了哥舒翰带领大唐军主力,如何在史思明指挥的狡诈如狐叛军,与蒙元帝国阴险如狼的偷袭之下,雪崩般彻底崩溃的。  唯有见过这场战争之惨烈的人,才能深刻体会杜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那深入骨髓、令人头皮发麻的悲壮、悲怆和悲凉。  整个大唐,八十一个州,亿兆子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上至天子,下至走卒,无不沉默。  长安,大明宫。  宫殿上,灯火通明。  年轻的皇帝正在焦急而兴奋地走来走去,急切想要知道结果。  他不断兴奋发问。  “探马回来了吗?”  “潼关之战,有消息了吗?”  而大殿之下文武百官,静静矗立,局促不安,不断窃窃私语。  “唉,要是听了杜预的话,坚守不出,只怕不会这么紧张啊。”  “是啊,我也有些后悔了。应该听杜预的。”  “赌国运,赌赢了还罢了。一旦赌输了,那后果?”  人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唯有田洪凤,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范相汗流浃背,出列道:“陛下莫要心急。哥舒翰虽然再三抗拒,但陛下十四道金牌,严令他出战否则就地斩杀后,他已与昨日夜里,带领三十万大军出关,东渡黄河,与叛军主力史思明部决战。”  “根据战前侦查的情报,史思明部只有十四万妖蛮叛军,叛军主力已经被安禄山带去滁州,并在滁州之战中被击败。大部分逃回北狄,只剩五万多人。”  “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大唐一边。”  “又有陛下的英明指挥,还有臣的居中调度,各地勤王之师还在源源不断赶到潼关。”  “据臣下所知,扬州将军、剑圣裴旻,就带着一万多扬州兵及时赶到。哥舒翰手中军队远超三十万。”  “此战,必胜。”  范相还在喋喋不休,自我表功。  皇帝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哈哈,不出朕之所料。此战我大唐不仅要胜,而且要大获全胜。朕要斩杀所有参加叛乱的北狄蛮夷,还有叛军。统统灭三族。朕要将可恶的安禄山、史思明,还有叛军头目,统统押到长安来,在午门外让那四百斤的肥猪,给朕跳胡璇舞。”  “朕,要看看,他还怎么跳得起来。”  皇帝越说越是怨毒,咬牙切齿。  对安禄山、史思明,他是一肚子恨意、怨气冲天。  无论如何,这次安史之乱,重创了大唐,将他的令名也毁于一旦。年轻皇帝恨不得能寝皮食肉,将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个辜负了大唐和他信任的胡人,千刀万剐。  范相精神一震,谄媚道:“老臣已经想好了,该如何举行献俘大典。先是陛下登上午门,观赏北狄战俘,再进行长安游街,让百姓看到俘虏叛逆的下场,最后架起一口大油锅,上面有两个烧得通红铁钳子,将安禄山丢上去,任他跳胡旋舞。只要他忍不住,就会掉入油锅里。炸成大肥猪,外焦里嫩,赏赐给长安百姓,人人生啖其肉。”  “好!好主意!”  年轻皇帝一拍龙案,兴奋不已,大叫道。  就在一对君臣兴奋做白日梦时,田洪凤冷眼旁观长叹一声。  “怎么?”  年轻皇帝却很在意田洪凤的态度,傲然冷笑道:“田爱卿,你是可怜这些北狄蛮夷吗?还是觉得朕没采纳杜预之建议,却主动出击,打赢了叛军主力,让你爱徒杜预很没面子啊?”  田洪凤面无表情,摇头道:“臣,不会在意我学生杜预的面子,更不会在意蛮夷战俘的命运。”  “臣,在意的只有大唐,还有陛下的安危啊。”  “够了!”  年轻皇帝愤怒地青筋暴起,额头突突,勃然大怒而起,霍霍走下龙椅,眼中喷火瞪着田洪凤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关心朕和大唐,可你却根本不相信朕能平定叛乱!”  “你相信的,唯有你的学生——杜预!”  “杜预说的,就是真理。”  “朕说的,就是荒谬!”  “你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年轻皇帝,盛气凌人,恨不得将指头戳到田洪凤眼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5章 万里长征人未还!_773 他不是留在扬州家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么会跟随···那杜预胡闹?  援军到来,他原本欢天喜地,但看清楚对方只有三人,又是一盆冷水。而再看清楚来的三个人中竟然还有自己留在家中的宝贝儿子裴十四,裴旻就更气急败坏。  三个!  只有三个!竟然敢冲击哈德旭的三万狼人精锐?  这些年轻人,到底怎么想的?  裴旻憋着一口中气,怒吼道:“回去!滚!”  哪怕是杜预领衔冲击,哪怕知道裴十四的剑术已得真传,但裴旻依旧陷入更深的绝望。  他与狼人激战许久,知道哈德旭到底何等深不可测,更知道大唐江山社稷,随着哥舒翰三十万唐军主力被全歼,已经完蛋了。  一起走向灭亡的,还有他裴旻的命运。  他裴旻身为大唐剑圣将军,世代国恩深重,与国同休,乃是死得其所的宿命。  但儿子裴十四,却是他裴家唯一的希望。  他怎么能来?怎么敢来?又怎么能飞蛾扑火?来营救自己?  裴旻绝望怒吼:“你们三个,给我滚!”  “有多远,滚多远!”  他绝望之下,甚至跳出简陋的工事战线,向狼人主动发动最后的拼死进攻,以求吸引哈德旭注意力,给杜预和儿子突围创造条件。  五千多扬州唐军,看到统帅进攻,只要能动的,也纷纷跃出战壕工事,奋不顾身向蒙元狼人发动进攻。  大唐剑圣,这次决死进攻充满一去不回的悲壮。  “哈哈哈···”  哈德旭终于反应过来,仰天狂笑。  “三人?”  “就区区三个人?也敢从背后进攻我哈德旭的狼人精锐?”  “正好,刚才杀唐军,杀得不过瘾。”  哈德旭贪婪地舔/着嘴唇,狞笑道:“大可汗不让我出头露面,恐怕引起诸国骚动,只许我在关键时刻,对哥舒翰发动致命一击,协助那史思明成就毁灭大唐主力的绝世大功。哼,来的人少了点,不过有杜预这大唐诗仙,再加上裴旻这大唐剑圣,大唐三绝,我一次能抓两个,也算不无小补。”  大唐三绝,乃是大陆公推剑圣裴旻的剑、草圣张旭的草书,还有诗圣杜预的诗。  哈德旭贪婪成性,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抓捕杜预、裴旻、裴十四,向大可汗邀功请赏了。  谁知,杜预豪情万丈,啸聚一口才气,长啸道:“【出塞】!”  还未成诗,夜空中,一道才气光芒已然刺破苍穹,骤然降临在杜预身上!  文曲星,动!  天上月亮,黯淡!  银河夜空,闪耀!  战场大地,颤抖!  哈德旭、裴旻、王异、裴十四,愕然!  要知道,杜预只是说出了一个诗名,甚至内容还没说出任何一个字啊。  镇国,竟然诗成镇国?  这是什么节奏?  特别是哈德旭,他身为狼人/大酋,自然拥有超凡绝伦的智慧,甚至考中了蒙元帝国的进士,且是探花。  没错,蒙元帝国也有科举,考试的内容方式与其他各国别无二致。  哈德旭身为狼人,竟能中了探花郎?  可见他的才气之强。  哈德旭难以置信,厉声喝道:“不可能,这诗词【出塞】,平平无奇,每年至少要做上万首。”  【出塞】的意思,是出征塞外。凡是离开人族控制阴山要塞,前往蒙元草原进行征伐的诗,都可冠以【出塞】之名。可谓烂大街的白菜货。  那杜预为何只是说出【出塞】二字,便震天动地、撼动寰宇,让月色星空为之色变?  王异、裴十四兴奋地眉飞色舞。  他们已经感受到,强大到令人战栗的才气,已从杜预身上扑面而来,萦绕在他们身上,甚至刺激地他们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们预感,这将是一首震古烁今、名垂千古、甚至万世流芳的镇国诗,不,至少是镇国诗。  因为光是一个名字,杜预已经诗成镇国。  杜预语气低沉,悲壮而不凄凉,慷慨而不浅露,仰头望月,凝望着银河高悬、寒意刺骨、尸骨如山、冷月照边关的苍凉景象,悠然悲怆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轰!  这月,依旧是秦时的明月啊。  这关,依旧是汉代的边关啊。  但出关万里,去参加远征的人,都还未回还。  他们,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因为···  那漫山遍野的战死尸山,还有淤塞黄河、为之断流的血海,就是我大唐三十万远征健儿啊。  已化为冰冷尸骨的他们,依旧是无数家庭魂牵梦绕、无数爹娘日夜哭泣、无数妻子梦里之人啊。  裴十四、王异的眼泪,瞬间滚落而下。  而参与大战、百战余生的裴旻,还有扬州五千残兵,更是感同身受,热泪夺眶而出。  他们可是全程见证了潼关之战之惨烈,更是亲历了整个梦魇般的恶战、血战。见到了哥舒翰带领大唐军主力,如何在史思明指挥的狡诈如狐叛军,与蒙元帝国阴险如狼的偷袭之下,雪崩般彻底崩溃的。  唯有见过这场战争之惨烈的人,才能深刻体会杜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那深入骨髓、令人头皮发麻的悲壮、悲怆和悲凉。  整个大唐,八十一个州,亿兆子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上至天子,下至走卒,无不沉默。  长安,大明宫。  宫殿上,灯火通明。  年轻的皇帝正在焦急而兴奋地走来走去,急切想要知道结果。  他不断兴奋发问。  “探马回来了吗?”  “潼关之战,有消息了吗?”  而大殿之下文武百官,静静矗立,局促不安,不断窃窃私语。  “唉,要是听了杜预的话,坚守不出,只怕不会这么紧张啊。”  “是啊,我也有些后悔了。应该听杜预的。”  “赌国运,赌赢了还罢了。一旦赌输了,那后果?”  人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唯有田洪凤,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范相汗流浃背,出列道:“陛下莫要心急。哥舒翰虽然再三抗拒,但陛下十四道金牌,严令他出战否则就地斩杀后,他已与昨日夜里,带领三十万大军出关,东渡黄河,与叛军主力史思明部决战。”  “根据战前侦查的情报,史思明部只有十四万妖蛮叛军,叛军主力已经被安禄山带去滁州,并在滁州之战中被击败。大部分逃回北狄,只剩五万多人。”  “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大唐一边。”  “又有陛下的英明指挥,还有臣的居中调度,各地勤王之师还在源源不断赶到潼关。”  “据臣下所知,扬州将军、剑圣裴旻,就带着一万多扬州兵及时赶到。哥舒翰手中军队远超三十万。”  “此战,必胜。”  范相还在喋喋不休,自我表功。  皇帝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哈哈,不出朕之所料。此战我大唐不仅要胜,而且要大获全胜。朕要斩杀所有参加叛乱的北狄蛮夷,还有叛军。统统灭三族。朕要将可恶的安禄山、史思明,还有叛军头目,统统押到长安来,在午门外让那四百斤的肥猪,给朕跳胡璇舞。”  “朕,要看看,他还怎么跳得起来。”  皇帝越说越是怨毒,咬牙切齿。  对安禄山、史思明,他是一肚子恨意、怨气冲天。  无论如何,这次安史之乱,重创了大唐,将他的令名也毁于一旦。年轻皇帝恨不得能寝皮食肉,将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个辜负了大唐和他信任的胡人,千刀万剐。  范相精神一震,谄媚道:“老臣已经想好了,该如何举行献俘大典。先是陛下登上午门,观赏北狄战俘,再进行长安游街,让百姓看到俘虏叛逆的下场,最后架起一口大油锅,上面有两个烧得通红铁钳子,将安禄山丢上去,任他跳胡旋舞。只要他忍不住,就会掉入油锅里。炸成大肥猪,外焦里嫩,赏赐给长安百姓,人人生啖其肉。”  “好!好主意!”  年轻皇帝一拍龙案,兴奋不已,大叫道。  就在一对君臣兴奋做白日梦时,田洪凤冷眼旁观长叹一声。  “怎么?”  年轻皇帝却很在意田洪凤的态度,傲然冷笑道:“田爱卿,你是可怜这些北狄蛮夷吗?还是觉得朕没采纳杜预之建议,却主动出击,打赢了叛军主力,让你爱徒杜预很没面子啊?”  田洪凤面无表情,摇头道:“臣,不会在意我学生杜预的面子,更不会在意蛮夷战俘的命运。”  “臣,在意的只有大唐,还有陛下的安危啊。”  “够了!”  年轻皇帝愤怒地青筋暴起,额头突突,勃然大怒而起,霍霍走下龙椅,眼中喷火瞪着田洪凤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关心朕和大唐,可你却根本不相信朕能平定叛乱!”  “你相信的,唯有你的学生——杜预!”  “杜预说的,就是真理。”  “朕说的,就是荒谬!”  “你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年轻皇帝,盛气凌人,恨不得将指头戳到田洪凤眼里。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6章 此头需向国门悬! 众臣们,暗暗捏了一把汗,纷纷提醒。  “田大人,还不谢罪啊?”  “陛下,请息怒。田大人一片赤胆忠心,天日可表,神人共鉴。”  “田大人,你赶快说一声不是啊?岂能让皇上如此生气?”  谁知,田洪凤却睁开眼睛,静静看着近在咫尺、喷着怒气的皇帝。  他的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只是悲凉。  无尽的悲凉。  皇帝看到心中发凉,倒退了一步。  他当然知道田洪凤是忠臣,甚至比范相更忠臣百倍。  但他随即恼羞成怒,意识到田洪凤的潜台词。  “我可以随时为你去死。”  “我就是不信任你的能力。”  “比起你,我更相信杜预。”  这比任何叛逆,更让皇帝愤怒、抓狂啊。  他狠狠夺过田洪凤手中的玉圭,将玉圭摔碎在金砖上。  玉圭,摔得粉碎。  这标志着,皇帝对自己一度心腹爱将田洪凤,君臣彻底决裂。  “田洪凤!你大逆不道!”  “你,你竟然不相信朕,能打败区区叛军?”  “这比叛逆,更加可恶。”  “来人,将田洪凤押送大牢,打入死囚!”  范相幸灾乐祸,煽风点火,却装出一副悲天悯人、宽宏大量:“陛下息怒啊。田洪凤竟然如此藐视陛下,将陛下能力看地远不如区区草民杜预。这对千古一帝的陛下,简直是莫大羞辱。确实该死。但眼下用人之际,皇上是否可以···”  “不可以!”  年轻皇帝被撩/拨地暴跳如雷,愤怒道:“马上将他处死。朕,不,朕要他活着,亲眼看到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个区区叛逆,被朕的大军带回来,在午门外游街示众。再将他与安禄山一并处死!”  众臣,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忠诚如田洪凤,竟然因一言之失,被皇帝要与叛逆安禄山一起处死?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皇帝心里,藐视他的罪过,与叛逆同罪。  千牛卫上来,将田洪凤五花大绑。  他不做任何反抗,仰天大笑出门去。  空中,却传来了杜预低沉、悲凉的镇国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大明宫中,瞬间如死一般寂静。  刚刚出门的田洪凤,热泪夺眶而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虎躯急剧起伏,哽咽道:“完了,全完了!”  皇帝脸上愕然、呆滞。  范相仰头看天,脸上全然都是惶恐。  他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害了风寒。  要知道,撺掇皇帝,决战出兵的第一人,就是他范相。  他范相也急于早日镇/压下安史之乱,以堵住众生悠悠之口,堵住天下骂名如潮,好稳住自己首辅之位啊。  可如今,天上为何又又又出现了杜预的诗?  这是什么情况?  范相擦着冷汗,挑拨离间道:“陛下,陛下千万不可听信谣言。杜预,杜预此人不知为何,怎么从滁州跑到潼关?还做这等妖言惑众、煽动人心、动摇国本的诗词?此人其罪甚大,比其师田洪凤更大。理应派千牛卫,去抄他家、抓他的人,将他投入监狱,防止他再次妖言惑众啊?”  年轻皇帝却呆若木鸡。  他额头上,冷汗直流,脸色青白,身体也一阵阵颤抖。  因他意识到,杜预能诗成镇国,绝非空穴来风。  只怕···  他不敢相信,不敢想象下去。  那种可能,严重的后果,简直让任何人都要为之发疯。  一个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  太后,王姪。  王姪穿戴整齐,全套太后大衮朝服,面色悲戚,在王皇后和武媚娘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皇帝愕然:“母后?您这是?”  她看都不看皇帝一眼,径直坐在了皇位龙椅上,幽幽叹了口气。  皇帝,仿佛骤然被全世界抛弃,表情愕然站在原地。  太后表情悲戚、眼泪直流。  “听杜预的诗成镇国。”  “我大唐,只怕败了。”  “赌国运,赌输了啊。”  她一句话,整个朝中,一片大乱。  朝廷重臣,文武百官,人人愕然。  皇帝、范相对视一眼,惊呼连连。  “不,不可能的。”  “母后,您不要听信那杜预一面之词。”  “杜预守卫滁州,有功劳,但朕还没来得及赏赐。加上他之前出使大秦,也有功劳,朕有亏欠他的地方,他有怨气也是情理之中。”  年轻皇帝勉强一笑,笑容中却带着无尽冰寒杀意。  太后不紧不慢道:“你啊,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皇帝愕然。  太后自从还政给他以后,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如此批评过他。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后冷笑道:“哀家今天来,不是为了给杜预讨要什么封赏,事实上,我大唐很快就没有能力,再封赏杜预了。”  “哀家已经得到了准确情报。”  “昨日夜里,在你的十四道金牌严令催促、以夷灭三族威胁下,哥舒翰勉强同意带兵出关与叛军决战。”  “史思明却仿佛收到了准确情报,知道了你的圣旨,狡诈如狐,主动带兵后撤,避开与哥舒翰决战。”  “以哥舒翰的老将沉稳,原本不会贸然追击,但在你【必须生擒安史】的严令下,他为了保住三族性命,不得不冒险一击,被史思明牵着鼻子走。”  “一切预测,正如那该死的博陵崔家,叫什么来着?”  武媚娘低眉顺目道:“太后,他叫崔乾佑。”  太后一拍脑袋:“对,那狼崽子叫崔乾佑。你们是否记得,他一次在朝廷宴会上,崔乾佑与哥舒翰以才气化兵,进行【庙算】推演。”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皇帝恍然大悟:“对。朕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次庙算。但···”  太后自顾自道:“崔乾佑与哥舒翰当时选择的模拟战场,恰好就是潼关。”  “哥舒翰拥兵二十万,崔乾佑同样是二十万!”  “哥舒翰守,崔乾佑攻!”  “一切,都如同今日的史思明对哥舒翰,仿佛那次庙算,真如本次国运大战预演般。”  全场,陷入了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太后长叹一声,淡淡道:“战争结果,哥舒翰被崔乾佑诱敌之计引出潼关,渡河决战,被伏击生擒!”  “只有7000守军,逃回潼关。”  “崔乾佑趁势攻取潼关,取得全胜!”  “而哀家得到的情报,与【庙算】如出一辙!”  “只不过,崔乾佑这狼子野心之人,已经被人未雨绸缪、提前斩杀!”  皇帝愕然道:“谁杀得他?”  太后冷笑道:“杜预!”  皇帝,心如死灰,如坠冰窖。  全场,一片哗然,人人惊叹。  太后叹息道:”哀家不知道,杜预是否未卜先知,才在滁州将他斩杀。但无疑,他已经替大唐拆除了一颗巨大的隐患。”  “他还千叮咛万嘱咐,嘱咐你一定不要冒进,不要逼着哥舒翰出关决战。因他似乎很清楚,让哥舒翰出关的灾难性后果。”  “哀家听说,他路过潼关时,还做了一首【哥舒歌】,送给哥舒翰。并叮嘱哥舒翰一定不要遵从你的命令,冒险出兵。”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杜预未雨绸缪,为我大唐作出的布置···”  大殿之中,针落可闻。  年轻的皇帝嘴巴大张,眼如死鱼,怒凸出来,似乎难以相信听到的一切。  众臣们,不管文武百官,还是首辅范相,都陷入死一般沉寂。  范相一蹦三尺高,不忿叫道:“太后,您切不可听信谣言。杜预区区一个举人,何德何能,又能如此未卜先知,又能提前斩杀崔乾佑,还能预测到大战的走向?这分明是他给自己脸上贴金。是否武媚娘给您灌迷魂汤?她与那杜预乃是一丘之貉,都是奸贼···”  “闭嘴!”  太后厉声呵斥。  只听得从背后转出一队千牛卫,二话不说,将范相径直拿下。  范相被千牛卫摁在地上,涕泪横流:“太后,老臣可三朝老臣,先帝托孤重臣啊。您岂可为了区区一个杜预,与老臣为难?”  太后冷冷道:“安史之乱,你要负首要责任。而这次潼关之战,丧师辱国,又是你撺掇陛下作出昏令,更是要负直接责任。你不死,大唐就要亡。”  年轻皇帝如坠冰窖,急忙道:“母后,眼下一切都还没传来消息。我军是否战败,也未可知。如此处置重臣,是否不妥?”  他话音未落,大明宫远处烽火台,突然狼烟四起。  这狼烟非常浓烈,且一下子就是三柱。  皇帝、范相、重臣、田洪凤,都呆滞了。  田洪凤仰天长叹:“昔日伍子胥头悬国门,以视国灭。我大唐,今日老夫也要此头需向国门悬了。”  众臣们,人人战栗。  皇帝,一下子如同死灰一般,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谁都知道,长安周围一旦狼烟四起,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  敌人,已经打到了长安附近,甚至能直接被烽火台看到。  烽火台一般远处边疆的战火,以一根狼烟为号,唯有京师的战火,才以三根狼烟为号,表示十万紧急,需要国都迎战。  长安距离潼关,只有一百多里,但如今潼关战报还没来,长安的狼烟却骤然升起,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哥舒翰全军覆没,甚至没有来得及派人报丧。  连一封圣笺的飞鸿传书,都来不及送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6章 此头需向国门悬!_775 众臣们,暗暗捏了一把汗,纷纷提醒。  “田大人,还不谢罪啊?”  “陛下,请息怒。田大人一片赤胆忠心,天日可表,神人共鉴。”  “田大人,你赶快说一声不是啊?岂能让皇上如此生气?”  谁知,田洪凤却睁开眼睛,静静看着近在咫尺、喷着怒气的皇帝。  他的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只是悲凉。  无尽的悲凉。  皇帝看到心中发凉,倒退了一步。  他当然知道田洪凤是忠臣,甚至比范相更忠臣百倍。  但他随即恼羞成怒,意识到田洪凤的潜台词。  “我可以随时为你去死。”  “我就是不信任你的能力。”  “比起你,我更相信杜预。”  这比任何叛逆,更让皇帝愤怒、抓狂啊。  他狠狠夺过田洪凤手中的玉圭,将玉圭摔碎在金砖上。  玉圭,摔得粉碎。  这标志着,皇帝对自己一度心腹爱将田洪凤,君臣彻底决裂。  “田洪凤!你大逆不道!”  “你,你竟然不相信朕,能打败区区叛军?”  “这比叛逆,更加可恶。”  “来人,将田洪凤押送大牢,打入死囚!”  范相幸灾乐祸,煽风点火,却装出一副悲天悯人、宽宏大量:“陛下息怒啊。田洪凤竟然如此藐视陛下,将陛下能力看地远不如区区草民杜预。这对千古一帝的陛下,简直是莫大羞辱。确实该死。但眼下用人之际,皇上是否可以···”  “不可以!”  年轻皇帝被撩/拨地暴跳如雷,愤怒道:“马上将他处死。朕,不,朕要他活着,亲眼看到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个区区叛逆,被朕的大军带回来,在午门外游街示众。再将他与安禄山一并处死!”  众臣,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忠诚如田洪凤,竟然因一言之失,被皇帝要与叛逆安禄山一起处死?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皇帝心里,藐视他的罪过,与叛逆同罪。  千牛卫上来,将田洪凤五花大绑。  他不做任何反抗,仰天大笑出门去。  空中,却传来了杜预低沉、悲凉的镇国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大明宫中,瞬间如死一般寂静。  刚刚出门的田洪凤,热泪夺眶而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虎躯急剧起伏,哽咽道:“完了,全完了!”  皇帝脸上愕然、呆滞。  范相仰头看天,脸上全然都是惶恐。  他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害了风寒。  要知道,撺掇皇帝,决战出兵的第一人,就是他范相。  他范相也急于早日镇/压下安史之乱,以堵住众生悠悠之口,堵住天下骂名如潮,好稳住自己首辅之位啊。  可如今,天上为何又又又出现了杜预的诗?  这是什么情况?  范相擦着冷汗,挑拨离间道:“陛下,陛下千万不可听信谣言。杜预,杜预此人不知为何,怎么从滁州跑到潼关?还做这等妖言惑众、煽动人心、动摇国本的诗词?此人其罪甚大,比其师田洪凤更大。理应派千牛卫,去抄他家、抓他的人,将他投入监狱,防止他再次妖言惑众啊?”  年轻皇帝却呆若木鸡。  他额头上,冷汗直流,脸色青白,身体也一阵阵颤抖。  因他意识到,杜预能诗成镇国,绝非空穴来风。  只怕···  他不敢相信,不敢想象下去。  那种可能,严重的后果,简直让任何人都要为之发疯。  一个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  太后,王姪。  王姪穿戴整齐,全套太后大衮朝服,面色悲戚,在王皇后和武媚娘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皇帝愕然:“母后?您这是?”  她看都不看皇帝一眼,径直坐在了皇位龙椅上,幽幽叹了口气。  皇帝,仿佛骤然被全世界抛弃,表情愕然站在原地。  太后表情悲戚、眼泪直流。  “听杜预的诗成镇国。”  “我大唐,只怕败了。”  “赌国运,赌输了啊。”  她一句话,整个朝中,一片大乱。  朝廷重臣,文武百官,人人愕然。  皇帝、范相对视一眼,惊呼连连。  “不,不可能的。”  “母后,您不要听信那杜预一面之词。”  “杜预守卫滁州,有功劳,但朕还没来得及赏赐。加上他之前出使大秦,也有功劳,朕有亏欠他的地方,他有怨气也是情理之中。”  年轻皇帝勉强一笑,笑容中却带着无尽冰寒杀意。  太后不紧不慢道:“你啊,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皇帝愕然。  太后自从还政给他以后,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如此批评过他。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后冷笑道:“哀家今天来,不是为了给杜预讨要什么封赏,事实上,我大唐很快就没有能力,再封赏杜预了。”  “哀家已经得到了准确情报。”  “昨日夜里,在你的十四道金牌严令催促、以夷灭三族威胁下,哥舒翰勉强同意带兵出关与叛军决战。”  “史思明却仿佛收到了准确情报,知道了你的圣旨,狡诈如狐,主动带兵后撤,避开与哥舒翰决战。”  “以哥舒翰的老将沉稳,原本不会贸然追击,但在你【必须生擒安史】的严令下,他为了保住三族性命,不得不冒险一击,被史思明牵着鼻子走。”  “一切预测,正如那该死的博陵崔家,叫什么来着?”  武媚娘低眉顺目道:“太后,他叫崔乾佑。”  太后一拍脑袋:“对,那狼崽子叫崔乾佑。你们是否记得,他一次在朝廷宴会上,崔乾佑与哥舒翰以才气化兵,进行【庙算】推演。”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皇帝恍然大悟:“对。朕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次庙算。但···”  太后自顾自道:“崔乾佑与哥舒翰当时选择的模拟战场,恰好就是潼关。”  “哥舒翰拥兵二十万,崔乾佑同样是二十万!”  “哥舒翰守,崔乾佑攻!”  “一切,都如同今日的史思明对哥舒翰,仿佛那次庙算,真如本次国运大战预演般。”  全场,陷入了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太后长叹一声,淡淡道:“战争结果,哥舒翰被崔乾佑诱敌之计引出潼关,渡河决战,被伏击生擒!”  “只有7000守军,逃回潼关。”  “崔乾佑趁势攻取潼关,取得全胜!”  “而哀家得到的情报,与【庙算】如出一辙!”  “只不过,崔乾佑这狼子野心之人,已经被人未雨绸缪、提前斩杀!”  皇帝愕然道:“谁杀得他?”  太后冷笑道:“杜预!”  皇帝,心如死灰,如坠冰窖。  全场,一片哗然,人人惊叹。  太后叹息道:”哀家不知道,杜预是否未卜先知,才在滁州将他斩杀。但无疑,他已经替大唐拆除了一颗巨大的隐患。”  “他还千叮咛万嘱咐,嘱咐你一定不要冒进,不要逼着哥舒翰出关决战。因他似乎很清楚,让哥舒翰出关的灾难性后果。”  “哀家听说,他路过潼关时,还做了一首【哥舒歌】,送给哥舒翰。并叮嘱哥舒翰一定不要遵从你的命令,冒险出兵。”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杜预未雨绸缪,为我大唐作出的布置···”  大殿之中,针落可闻。  年轻的皇帝嘴巴大张,眼如死鱼,怒凸出来,似乎难以相信听到的一切。  众臣们,不管文武百官,还是首辅范相,都陷入死一般沉寂。  范相一蹦三尺高,不忿叫道:“太后,您切不可听信谣言。杜预区区一个举人,何德何能,又能如此未卜先知,又能提前斩杀崔乾佑,还能预测到大战的走向?这分明是他给自己脸上贴金。是否武媚娘给您灌迷魂汤?她与那杜预乃是一丘之貉,都是奸贼···”  “闭嘴!”  太后厉声呵斥。  只听得从背后转出一队千牛卫,二话不说,将范相径直拿下。  范相被千牛卫摁在地上,涕泪横流:“太后,老臣可三朝老臣,先帝托孤重臣啊。您岂可为了区区一个杜预,与老臣为难?”  太后冷冷道:“安史之乱,你要负首要责任。而这次潼关之战,丧师辱国,又是你撺掇陛下作出昏令,更是要负直接责任。你不死,大唐就要亡。”  年轻皇帝如坠冰窖,急忙道:“母后,眼下一切都还没传来消息。我军是否战败,也未可知。如此处置重臣,是否不妥?”  他话音未落,大明宫远处烽火台,突然狼烟四起。  这狼烟非常浓烈,且一下子就是三柱。  皇帝、范相、重臣、田洪凤,都呆滞了。  田洪凤仰天长叹:“昔日伍子胥头悬国门,以视国灭。我大唐,今日老夫也要此头需向国门悬了。”  众臣们,人人战栗。  皇帝,一下子如同死灰一般,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谁都知道,长安周围一旦狼烟四起,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  敌人,已经打到了长安附近,甚至能直接被烽火台看到。  烽火台一般远处边疆的战火,以一根狼烟为号,唯有京师的战火,才以三根狼烟为号,表示十万紧急,需要国都迎战。  长安距离潼关,只有一百多里,但如今潼关战报还没来,长安的狼烟却骤然升起,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哥舒翰全军覆没,甚至没有来得及派人报丧。  连一封圣笺的飞鸿传书,都来不及送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7章 甲第朱门无一半! 敌人已经打到了长安。  兵败如山倒。  势如破竹。  都不足以形容此时大唐的狼狈与危机的深重。  太后仰天看着浓烈的狼烟,听着长安城中一片混乱惊呼,还有远处叛军妖蛮战马掀起的滚滚烟尘冲天,对皇帝恨其不争,长叹一声。  “杜预作镇国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不是故意来气你的,而是···”  “给你报信的。”  “他深知我大唐对战败毫无准备,更知道潼关之战后,长安根本守不住,才冒险以镇国诗禀告朝廷。”  “朝廷,早做准备吧。”  她的话,还有狼烟,彻底打碎了皇帝最后一丝幻想。  他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嘴里如祥林嫂般喃喃自语。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朕的江山,朕的大军,怎么会败的这么快?这么惨?”  “不应该啊,朕手握天时地利人和,一切胜利要素都在朕一边。朕又怎么会败的这么惨?”  “哥舒翰,一定是哥舒翰不中用!他辜负了朕的信任,重托!不,哥舒翰乃是胡人。朕真是糊涂,明明有了安史之乱教训,殷鉴不远,为何还要重蹈覆辙?一定是他与安禄山勾结,背叛了朕。才导致大败!”  “朕,要将哥舒翰千刀万剐!”  皇帝仰天喷血,犹如一头输急眼的饿狼。  太后冷冷道:“哀家的情报,是哥舒翰被史思明诱敌深入,道路狭窄如肠,导致三十万大军前后脱节,首尾不能兼顾。走到半路,中了埋伏。蒙元大可汗成吉思汗,派来了十万精锐,而安禄山也带着六万主力,快速从滁州返回,参加这次决战,三家会师,将哥舒翰的一字长蛇阵冲散截断,再逐个击破。”  “哥舒翰本人与安禄山决战,拼死奋战,最后身中一百多处创伤,高歌【哥舒歌】而死。”  “安禄山命厚葬之。”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情报,杜预镇国诗【出塞】,此时也将潼关之战惨烈的战场,以才气呈现在空中。  大唐惊慌失措的亿万子民,呆滞地看着空中的才气海市蜃楼,看着那尸积如山、黄河断流的惨状,看着大唐精锐主力沦丧殆尽、流血漂橹的凄惨,失声痛哭起来。  但。  他们随后看到了一副场景。  三个少年英侠,正在愤然冲击三万蒙元狼人的阵型,以求解救大唐剑圣裴旻。  “快看,这谁?”  “是杜解元!”  “杜预,竟然带着裴十四、王异,三个人冲击三万狼人?”  “不要命,简直疯了。”  “可我为什么眼中满含热泪?”  太后王姪,豁然而起,静静看着天空中杜预以三人之躯,逆袭冲击蒙元狼人的阵型,杜预做镇国诗,率先冲锋的奋勇英姿。  “王异···”  “原来,这就是你的选择。”  “你选择了杜预···”  “之前,是哀家眼光浅薄了,这一点反而不如你这丫头。”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好诗啊。”  太后闭上眼睛,摇头:“哪怕只是第一句,已然堪称我大唐七绝的压卷之作!”  “只可惜,这首镇国诗,诞生的太晚了。”  “潼关之战,我大唐精锐尽丧,主力沦陷,局面已然不可收拾。”  “你这首镇国诗,会是我大唐帝国的绝唱吗?”  长安城外。  安禄山、史思明、中行乐,还有一个身披黄金披风、无比拉风之人,同时停下战马。  四人杀气腾腾,却志得意满。  因安禄山的妖马马关脖子下,在高仙芝、封常之的人头中央,又多了一颗血淋淋、怒目圆睁的名将人头!  哥舒翰!  正是刚刚被杜预赠送【哥舒歌】,而名躁天下的猛将哥舒翰。  哥舒翰的死,还有被丢入黄河中三十万大军,也预示着大唐国运走到了尽头,即将灭亡。  听到杜预这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四人同时身躯剧震。  中行乐脸色阴冷,尖声尖气道:“又是他?滁州一战没杀了他,他怎么阴魂不散,还敢追过来?”  那披着黄金披风之人,冷笑道:“谁让你没用?足足五十万妖蛮主力,竟拿着一个小小滁州毫无办法,甚至被举子杜预反推回来。要不是我亲自出手,怎么会这么顺利,杀了哥舒翰,拿下潼关?”  安禄山眼中煞气大作,横槊冷冷道:“你说谁没用?”  他大燕皇帝安禄山,裹挟大胜余威,斩杀哥舒翰,威震圣元,可谓盛极一时。  横槊怒喝,无人敢挡。  但黄金披风之人,却仿佛根本无视与他,冷笑道:“我贪狼宫说的话,从不会收回。”  看到气氛僵直,史思明急忙转圜道:“大事还没办,怎么能内讧?大帅消消气,黄教主也不要置气嘛。”  那黄金披风,徐徐被风掀起,露出中间之人真面目。  竟然是一位身穿黄金甲、身披黄金披风的一个中年秀士。  这秀士面色白皙、剑眉朗目,虽然称不上英俊,但也仪表堂堂。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嘴边竟然叼着一朵金灿灿的菊/花。  史思明都要尊称此人一声“黄教主”,可见其地位之高。  此人自称贪狼宫之主,那便是逆种文人领袖——黄巢!  黄巢乃是大唐人,曾几次应试进士科,但皆名落孙山,于是他满怀愤恨地写了一首《不第后赋菊》后便离开了长安,后继承祖业成为盐帮首领。并创立了贪狼宫。  他,也是逆种文人最高领袖。地位还在中行乐之上。  他凝望乱作一团、烽烟四起的长安,任由战马,信步而行,把玩着手中菊/花,冷酷吟诵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四十年。”  “足足四十年过去了。”  “长安,我回来了。”  “这次,我不再是一名落魄可怜的举子身份,而是···江山之主!”  听到江山之主四个字,安禄山眉头一挑。  他也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命运如此苍茫。  在滁州意外被杜预大败,老安亏得底儿掉,正在心灰意冷、彷徨不知所措之际,却意外接到了老伙计史思明飞信传书。  安禄山如获至宝,急忙带兵赶往潼关,还好及时赶到,参加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饕餮盛宴——哥舒翰的头,就是他亲手砍下的。  安禄山也重新找到了横扫一切的霸主感觉,掌控一切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他终于体会过味道来——只要不面对杜预那个天煞扫把星,他安禄山对上谁都是稳操胜券、雄霸天下。  可一旦不巧撞上杜预,安禄山就秒变熊粑天下。一坨接一坨,那叫一个臭啊。  安禄山在潼关,依靠狡诈如狐的史思明,在被杜预斩杀死掉的崔乾佑启发下,利用年轻皇帝急于求成的心态,成功诱敌深入,将哥舒翰和三十万唐军歼灭,并一举成功突破潼关天险,来到了长安城下。  如今,这黄教主却说长安和大唐天下是他的?  这让安禄山如何服气?  他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到黄巢诗兴大发,傲然道:“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他屡次考试,屡次落榜,自认才华惊人、满腹经纶,却屡试不中,将原因归咎与出身上——黄巢与杜预一样,乃是一介白丁,祖上没有人当官,自然也没有出身,只是平民百姓,而中举的名额都被高门大阀、甲第朱门占据,才会沦落屡试不中境地。  黄巢对士族的仇恨,可想而知。  面对打开的长安城门,黄巢一句诗词出口,已然横扫街头。朱雀大街上,凄风冷雨,秋风肃杀。  长安最繁华的东西市、朱雀大街上,昔日曾经歌舞升平、繁花似锦的甲第朱门,竟然在这首诗横扫的瞬间,变得破败不堪,建筑倒塌,油漆剥落,露出破败斑驳之色。  而过去明亮高大、雕梁画栋的华美建筑,土崩瓦解、瞬间倒塌,精美的车毂、轿子,烟消云散,火焰四起之中,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昔日不可一世的甲第朱门,瞬间妻离子散,剩不下一半。  黄巢狞笑着,一步步向大门洞开的长安逼近,怒吼道:“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大明宫,含元殿。  原本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含元殿,也立即气运消散、瞬息破败起来。  在皇帝太后、满朝公卿,众目睽睽之下,这刚才还国运当头、权威隆重的含元殿,已然瞬间变成城狐社鼠、栖息之地,狐狸兔子,飞窜横行,吓得妃嫔宫女花容失色,朝臣重臣狼狈逃窜。  花萼楼,乃是大唐后宫中最富盛名美景,乃是皇后居所。伴随着逆种文人首领黄巢的反诗,也瞬间变成野草满地、荆棘难行的荒郊野外,凄风冷雨,蛇鼠横行,令人唏嘘。  “啊?”  皇帝吓得连连后退。  他从未想到过,贵为天子、生杀予夺、富有四海的自己,竟然会有一天沦落到这个地步?  连长安城、大明宫,都被逆种文人、反贼叛逆攻下了?  连他最喜欢的含元殿、花萼楼,都变成了城狐社鼠、破败之地?  如此悲惨的命运,他贵为天子又如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7章 甲第朱门无一半!_777 敌人已经打到了长安。  兵败如山倒。  势如破竹。  都不足以形容此时大唐的狼狈与危机的深重。  太后仰天看着浓烈的狼烟,听着长安城中一片混乱惊呼,还有远处叛军妖蛮战马掀起的滚滚烟尘冲天,对皇帝恨其不争,长叹一声。  “杜预作镇国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不是故意来气你的,而是···”  “给你报信的。”  “他深知我大唐对战败毫无准备,更知道潼关之战后,长安根本守不住,才冒险以镇国诗禀告朝廷。”  “朝廷,早做准备吧。”  她的话,还有狼烟,彻底打碎了皇帝最后一丝幻想。  他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嘴里如祥林嫂般喃喃自语。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朕的江山,朕的大军,怎么会败的这么快?这么惨?”  “不应该啊,朕手握天时地利人和,一切胜利要素都在朕一边。朕又怎么会败的这么惨?”  “哥舒翰,一定是哥舒翰不中用!他辜负了朕的信任,重托!不,哥舒翰乃是胡人。朕真是糊涂,明明有了安史之乱教训,殷鉴不远,为何还要重蹈覆辙?一定是他与安禄山勾结,背叛了朕。才导致大败!”  “朕,要将哥舒翰千刀万剐!”  皇帝仰天喷血,犹如一头输急眼的饿狼。  太后冷冷道:“哀家的情报,是哥舒翰被史思明诱敌深入,道路狭窄如肠,导致三十万大军前后脱节,首尾不能兼顾。走到半路,中了埋伏。蒙元大可汗成吉思汗,派来了十万精锐,而安禄山也带着六万主力,快速从滁州返回,参加这次决战,三家会师,将哥舒翰的一字长蛇阵冲散截断,再逐个击破。”  “哥舒翰本人与安禄山决战,拼死奋战,最后身中一百多处创伤,高歌【哥舒歌】而死。”  “安禄山命厚葬之。”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情报,杜预镇国诗【出塞】,此时也将潼关之战惨烈的战场,以才气呈现在空中。  大唐惊慌失措的亿万子民,呆滞地看着空中的才气海市蜃楼,看着那尸积如山、黄河断流的惨状,看着大唐精锐主力沦丧殆尽、流血漂橹的凄惨,失声痛哭起来。  但。  他们随后看到了一副场景。  三个少年英侠,正在愤然冲击三万蒙元狼人的阵型,以求解救大唐剑圣裴旻。  “快看,这谁?”  “是杜解元!”  “杜预,竟然带着裴十四、王异,三个人冲击三万狼人?”  “不要命,简直疯了。”  “可我为什么眼中满含热泪?”  太后王姪,豁然而起,静静看着天空中杜预以三人之躯,逆袭冲击蒙元狼人的阵型,杜预做镇国诗,率先冲锋的奋勇英姿。  “王异···”  “原来,这就是你的选择。”  “你选择了杜预···”  “之前,是哀家眼光浅薄了,这一点反而不如你这丫头。”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好诗啊。”  太后闭上眼睛,摇头:“哪怕只是第一句,已然堪称我大唐七绝的压卷之作!”  “只可惜,这首镇国诗,诞生的太晚了。”  “潼关之战,我大唐精锐尽丧,主力沦陷,局面已然不可收拾。”  “你这首镇国诗,会是我大唐帝国的绝唱吗?”  长安城外。  安禄山、史思明、中行乐,还有一个身披黄金披风、无比拉风之人,同时停下战马。  四人杀气腾腾,却志得意满。  因安禄山的妖马马关脖子下,在高仙芝、封常之的人头中央,又多了一颗血淋淋、怒目圆睁的名将人头!  哥舒翰!  正是刚刚被杜预赠送【哥舒歌】,而名躁天下的猛将哥舒翰。  哥舒翰的死,还有被丢入黄河中三十万大军,也预示着大唐国运走到了尽头,即将灭亡。  听到杜预这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四人同时身躯剧震。  中行乐脸色阴冷,尖声尖气道:“又是他?滁州一战没杀了他,他怎么阴魂不散,还敢追过来?”  那披着黄金披风之人,冷笑道:“谁让你没用?足足五十万妖蛮主力,竟拿着一个小小滁州毫无办法,甚至被举子杜预反推回来。要不是我亲自出手,怎么会这么顺利,杀了哥舒翰,拿下潼关?”  安禄山眼中煞气大作,横槊冷冷道:“你说谁没用?”  他大燕皇帝安禄山,裹挟大胜余威,斩杀哥舒翰,威震圣元,可谓盛极一时。  横槊怒喝,无人敢挡。  但黄金披风之人,却仿佛根本无视与他,冷笑道:“我贪狼宫说的话,从不会收回。”  看到气氛僵直,史思明急忙转圜道:“大事还没办,怎么能内讧?大帅消消气,黄教主也不要置气嘛。”  那黄金披风,徐徐被风掀起,露出中间之人真面目。  竟然是一位身穿黄金甲、身披黄金披风的一个中年秀士。  这秀士面色白皙、剑眉朗目,虽然称不上英俊,但也仪表堂堂。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嘴边竟然叼着一朵金灿灿的菊/花。  史思明都要尊称此人一声“黄教主”,可见其地位之高。  此人自称贪狼宫之主,那便是逆种文人领袖——黄巢!  黄巢乃是大唐人,曾几次应试进士科,但皆名落孙山,于是他满怀愤恨地写了一首《不第后赋菊》后便离开了长安,后继承祖业成为盐帮首领。并创立了贪狼宫。  他,也是逆种文人最高领袖。地位还在中行乐之上。  他凝望乱作一团、烽烟四起的长安,任由战马,信步而行,把玩着手中菊/花,冷酷吟诵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四十年。”  “足足四十年过去了。”  “长安,我回来了。”  “这次,我不再是一名落魄可怜的举子身份,而是···江山之主!”  听到江山之主四个字,安禄山眉头一挑。  他也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命运如此苍茫。  在滁州意外被杜预大败,老安亏得底儿掉,正在心灰意冷、彷徨不知所措之际,却意外接到了老伙计史思明飞信传书。  安禄山如获至宝,急忙带兵赶往潼关,还好及时赶到,参加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饕餮盛宴——哥舒翰的头,就是他亲手砍下的。  安禄山也重新找到了横扫一切的霸主感觉,掌控一切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他终于体会过味道来——只要不面对杜预那个天煞扫把星,他安禄山对上谁都是稳操胜券、雄霸天下。  可一旦不巧撞上杜预,安禄山就秒变熊粑天下。一坨接一坨,那叫一个臭啊。  安禄山在潼关,依靠狡诈如狐的史思明,在被杜预斩杀死掉的崔乾佑启发下,利用年轻皇帝急于求成的心态,成功诱敌深入,将哥舒翰和三十万唐军歼灭,并一举成功突破潼关天险,来到了长安城下。  如今,这黄教主却说长安和大唐天下是他的?  这让安禄山如何服气?  他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到黄巢诗兴大发,傲然道:“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他屡次考试,屡次落榜,自认才华惊人、满腹经纶,却屡试不中,将原因归咎与出身上——黄巢与杜预一样,乃是一介白丁,祖上没有人当官,自然也没有出身,只是平民百姓,而中举的名额都被高门大阀、甲第朱门占据,才会沦落屡试不中境地。  黄巢对士族的仇恨,可想而知。  面对打开的长安城门,黄巢一句诗词出口,已然横扫街头。朱雀大街上,凄风冷雨,秋风肃杀。  长安最繁华的东西市、朱雀大街上,昔日曾经歌舞升平、繁花似锦的甲第朱门,竟然在这首诗横扫的瞬间,变得破败不堪,建筑倒塌,油漆剥落,露出破败斑驳之色。  而过去明亮高大、雕梁画栋的华美建筑,土崩瓦解、瞬间倒塌,精美的车毂、轿子,烟消云散,火焰四起之中,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昔日不可一世的甲第朱门,瞬间妻离子散,剩不下一半。  黄巢狞笑着,一步步向大门洞开的长安逼近,怒吼道:“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大明宫,含元殿。  原本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含元殿,也立即气运消散、瞬息破败起来。  在皇帝太后、满朝公卿,众目睽睽之下,这刚才还国运当头、权威隆重的含元殿,已然瞬间变成城狐社鼠、栖息之地,狐狸兔子,飞窜横行,吓得妃嫔宫女花容失色,朝臣重臣狼狈逃窜。  花萼楼,乃是大唐后宫中最富盛名美景,乃是皇后居所。伴随着逆种文人首领黄巢的反诗,也瞬间变成野草满地、荆棘难行的荒郊野外,凄风冷雨,蛇鼠横行,令人唏嘘。  “啊?”  皇帝吓得连连后退。  他从未想到过,贵为天子、生杀予夺、富有四海的自己,竟然会有一天沦落到这个地步?  连长安城、大明宫,都被逆种文人、反贼叛逆攻下了?  连他最喜欢的含元殿、花萼楼,都变成了城狐社鼠、破败之地?  如此悲惨的命运,他贵为天子又如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8章 不教胡马度阴山! 黄巢嘴角微翘,步步为营,仿佛要写尽心中的怨气、怨毒、愤懑,将昔日在长安屡试不中、被人奚落、遭受白眼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以造/反成功、江山易主的统治者新身份,高高在上、指点江山、评判过去的皇家、士族。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他微微一举手。  野火,燃烧起来。  祝融临世,火焰焚天,飞快吞噬了长安城的繁花似锦、吞噬了长安的富贵风流,将高贵地不可一世、高不可攀的长安城,变成了一片死亡与毁灭气息的火海。  繁华,不再。  富贵,东流。  皇宫,焚烧。  士族,破败。  眼看如此火焰冲天、祝融焚烧,吞噬了大半个长安,妖蛮叛军、逆种文人狂笑起来。  安禄山拍着大肚皮,笑得乐不可支:“好诗,哼,想不到,黄教主不改昔日读书人本色,还这么有才。能作出这等反诗来。”  中行乐笑得弯下腰:“我就喜欢,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大官,浑身是火,满街乱跑的样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日,我可算见识到什么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黄巢越说越激动,情绪激荡,双手擎天,目寒煞气道:“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火焰,越烧越大。  连富贵的皇家内库,都起火焚烧。  囤积在皇家内库中,数以万计的锦绣缎子,几乎一瞬间都被烧成飞灰。连飞灰中都带着锦绣缎子的锦文,在空中飞舞,越飞越高,仿佛在给即将埋葬的大唐焚烧纸钱。  而号称天街的朱雀大街上,横七竖八,都是满朝公卿的尸骨、尸骸。  他们死不瞑目、有的在求饶,有的在哀嚎,还有的在献出宝物,苦苦哀求叛军饶他一命。这些公卿贵族中有男有女,女人比男人死的更惨,临死前还饱受凌辱、折磨。  “哈哈哈··”  黄巢猛然回头,狞笑道:“你们还愣住干嘛?烧啊,杀啊,抢啊,银啊!这长安,是我们的啦!把它毁了吧!”  安禄山、史思明、中行乐对视一眼,对后面摩拳擦掌、嗷嗷直叫、双目血红的叛军、逆种文人/大叫一声:“冲啊。”  “烧杀抢掠。”  “任意掠夺三天!”  “屠/城,杀个三天三夜。”  “城中无论贵族还是百姓,一个都不要放过。”  长安城中,百万居民,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升斗小民,都惊恐万状。  生死面前,众生平等。  管你是什么公卿贵族,管你是什么三公九卿,管你是皇亲国戚,在择人而噬、豺狼虎豹一般的北狄蛮夷和逆种文人面前,他们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变成一堆烧焦的尸骸。  家产,都要被掠夺一空。  人,更要被屠/杀殆尽。  长安,乱了。  彻底乱了。  无数长安贵族、百姓,都在若无头苍蝇般乱撞、乱闯,试图躲过这泼天一劫。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叛军会突然打到长安来?”  “朝廷不是说,有潼关天险,还有哥舒翰带着三十万大军镇守?金城汤池?牢不可破吗?”  “你们没听说吧?是皇帝!明明杜预杜解元,五次三番苦口婆心,劝说那天杀的皇帝不要贸然轻进,放弃天险。可皇帝这昏君,竟然不听杜预之言,一意孤行,执意要哥舒翰出兵。才导致中了埋伏唐军大败,三十万大军全部死掉了。”  “看天上!我们的子弟战死,连黄河都淤塞了。”  “这下大唐完了,彻底完了。”  “谁来救救我们呀?我不想死啊。”  “都怪昏君!昏君亡国!”  民怨沸腾,直冲天际。  大明宫,金銮殿。  年轻皇帝一屁股坐在地上,呆若木鸡,欲哭无泪,看着长安城四面火起,看着民怨沸腾,看着叛军即将屠/城,更看着大唐的江山社稷,即将在自己手中终结。  “朕,是昏君?”  “朕,不是千古一帝?”  “朕,应该听杜预的话?”  他犹如祥林嫂,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铁一般的现实,犹如无形的大巴掌,狠狠抽打在他脸上。  将他作为皇帝的自负、自信、自矜功伐、好大喜功,彻底扯碎、丢在地上,肆意踩踏。  年轻皇帝仿佛如梦方醒,一场千古一帝的黄粱美梦,这才突然惊醒,猛然嚎啕大哭起来。  “杜预,说的对啊!”  “朕,怎么这么糊涂啊?”  “杜预明明已经在滁州,打败了叛军主力,只要朕不下令哥舒翰出兵,固守潼关,天下人都能看地清清楚楚——叛军死定了啊。”  “只要再有一个月,不,半个月足够,就让叛军四面楚歌,走投无路,光是内讧也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大唐,稳赢啊。”  “朕,可以躺赢啊。”  “着急的是叛军,而不是朕啊。”  “朕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会下这等昏令,强令哥舒翰去跟人家对拼?赌国运?”  “如今赌输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啊。”  他一把抱住田洪凤,哭得昏天黑地,像个200斤的孩子:“田爱卿,朕好后悔,没有听杜预和你的逆耳忠言。该怎么办?你说朕事到如今怎么办啊?”  田洪凤面无表情,叹了口气道:“陛下,也无需太过自责。这,或许就是我大唐的宿命吧。”  “我大唐合该有此一劫吧?”  “老臣愿意留守在大明宫中,发动长安剩余所有力量,组织抵抗,拖住叛军和逆种文人。”  “请陛下带着太后,火速逃往西部。在九边重镇,我大唐还有些军队留守,九边重镇为了抵御秦人,修建十分坚固,存粮也够多。能坚持两年不是问题。”  “只要我大唐能坚持下去,说不定还有希望。”  范相却眼中一转,大叫道:“不,臣反对。”  “九边重镇,与秦人接壤。秦人见利忘义,见到我大唐战败,一定会趁火打劫,以老臣之见,陛下不如逃往南方。”  “南方富庶,乃是我大唐赋税重地。加上有长江天险,北狄蛮夷没有足够的战船和水师,不足以与我大唐对抗。”  “请陛下速速决断,南巡。”  朝中,立即分/裂成两派。  以田洪凤清流为主,要求西狩,以范相等南方官员为主,要求南巡。  皇帝一时半刻,也没有了主意。他自从潼关之战惨败后,就彻底失去了自信,只能将头转向太后王姪。  王姪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到杜预的声音!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倘若曾经能够抵御外敌的名将还在,绝不会许胡蛮南下牧马度过阴山!  词句,不再镇国,而是···传天下!  这句慷慨悲壮的战诗,传入长安城中,仿佛一道无形的波纹、清新的空气,横扫过一切妖氛,打落甚嚣尘上妖气,瞬间扫平了大唐长安城内外的慌乱。  长安城百万百姓,原本慌成一团,无头苍蝇乱撞,此时却人人仰头看天,勾起了无限回忆和渴望。  “龙城飞将?哦,是李广将军吧?”  “当年李广将军,统帅着我人族,屯驻在龙城要塞,抵挡妖蛮入侵,杀得妖蛮血流成河,不敢南下牧马。”  “如今,我大唐国危思良将,若还有李广将军那种绝世名将在,就好了。”  “哼,我大唐昔日盛唐时代,虽然四战之地,却王师四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哪有今日之狼狈?还不是君明将强出了问题?”  “李广将军若还活着,必然不会让我大唐子民受到如此羞辱。”  杜预的诗词不光在大唐镇国,更传播出国境、抵达了更远的边界。  圣元大陆,人族十国,甚至北达蒙元、南达大宋,东至大海,西至昆仑。杜预【出塞】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天空之上。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随着他诗词才气,不断传播推广,大唐都城长安惨遭异族叛军、妖蛮蹂/躏、惨不忍睹的战况也随之公之于众,让圣元十国亿兆百姓看地清清楚楚。  四面从兹多厄束,一斗黄金一斗粟!  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  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昔日第一强国巨唐的都城长安,却转眼间变成如此惨状,怎能不让人唏嘘感怀?  更激发了各国朝廷、百姓兔死狐悲之情、同仇敌忾之志。  谁能保证,自己的国家、都城不会有朝一日,沦落成下一个大唐、下一个长安?  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如同长安百姓一般,惨遭异族蹂/躏、沦为妖蛮铁蹄血口之下的牺牲品?  在这一刻,大唐惨状已经激起了各国朝廷、百姓的同情,甚至超过了趁火打劫、劫掠一把的冲动。  连大秦这种好战成性的帝国,也开始反思——大唐在,大秦可占据优势,从容应对,甚至能屡屡占便宜。可大唐一旦被妖蛮吞噬,变成了妖蛮和逆种文人巢穴,以安禄山残忍、史思明狡诈,以大唐为据点疯狂进攻,自己是否还能扛得住?是否会沦为下一个牺牲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8章 不教胡马度阴山!_779 黄巢嘴角微翘,步步为营,仿佛要写尽心中的怨气、怨毒、愤懑,将昔日在长安屡试不中、被人奚落、遭受白眼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以造/反成功、江山易主的统治者新身份,高高在上、指点江山、评判过去的皇家、士族。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他微微一举手。  野火,燃烧起来。  祝融临世,火焰焚天,飞快吞噬了长安城的繁花似锦、吞噬了长安的富贵风流,将高贵地不可一世、高不可攀的长安城,变成了一片死亡与毁灭气息的火海。  繁华,不再。  富贵,东流。  皇宫,焚烧。  士族,破败。  眼看如此火焰冲天、祝融焚烧,吞噬了大半个长安,妖蛮叛军、逆种文人狂笑起来。  安禄山拍着大肚皮,笑得乐不可支:“好诗,哼,想不到,黄教主不改昔日读书人本色,还这么有才。能作出这等反诗来。”  中行乐笑得弯下腰:“我就喜欢,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大官,浑身是火,满街乱跑的样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日,我可算见识到什么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黄巢越说越激动,情绪激荡,双手擎天,目寒煞气道:“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火焰,越烧越大。  连富贵的皇家内库,都起火焚烧。  囤积在皇家内库中,数以万计的锦绣缎子,几乎一瞬间都被烧成飞灰。连飞灰中都带着锦绣缎子的锦文,在空中飞舞,越飞越高,仿佛在给即将埋葬的大唐焚烧纸钱。  而号称天街的朱雀大街上,横七竖八,都是满朝公卿的尸骨、尸骸。  他们死不瞑目、有的在求饶,有的在哀嚎,还有的在献出宝物,苦苦哀求叛军饶他一命。这些公卿贵族中有男有女,女人比男人死的更惨,临死前还饱受凌辱、折磨。  “哈哈哈··”  黄巢猛然回头,狞笑道:“你们还愣住干嘛?烧啊,杀啊,抢啊,银啊!这长安,是我们的啦!把它毁了吧!”  安禄山、史思明、中行乐对视一眼,对后面摩拳擦掌、嗷嗷直叫、双目血红的叛军、逆种文人/大叫一声:“冲啊。”  “烧杀抢掠。”  “任意掠夺三天!”  “屠/城,杀个三天三夜。”  “城中无论贵族还是百姓,一个都不要放过。”  长安城中,百万居民,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升斗小民,都惊恐万状。  生死面前,众生平等。  管你是什么公卿贵族,管你是什么三公九卿,管你是皇亲国戚,在择人而噬、豺狼虎豹一般的北狄蛮夷和逆种文人面前,他们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变成一堆烧焦的尸骸。  家产,都要被掠夺一空。  人,更要被屠/杀殆尽。  长安,乱了。  彻底乱了。  无数长安贵族、百姓,都在若无头苍蝇般乱撞、乱闯,试图躲过这泼天一劫。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叛军会突然打到长安来?”  “朝廷不是说,有潼关天险,还有哥舒翰带着三十万大军镇守?金城汤池?牢不可破吗?”  “你们没听说吧?是皇帝!明明杜预杜解元,五次三番苦口婆心,劝说那天杀的皇帝不要贸然轻进,放弃天险。可皇帝这昏君,竟然不听杜预之言,一意孤行,执意要哥舒翰出兵。才导致中了埋伏唐军大败,三十万大军全部死掉了。”  “看天上!我们的子弟战死,连黄河都淤塞了。”  “这下大唐完了,彻底完了。”  “谁来救救我们呀?我不想死啊。”  “都怪昏君!昏君亡国!”  民怨沸腾,直冲天际。  大明宫,金銮殿。  年轻皇帝一屁股坐在地上,呆若木鸡,欲哭无泪,看着长安城四面火起,看着民怨沸腾,看着叛军即将屠/城,更看着大唐的江山社稷,即将在自己手中终结。  “朕,是昏君?”  “朕,不是千古一帝?”  “朕,应该听杜预的话?”  他犹如祥林嫂,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铁一般的现实,犹如无形的大巴掌,狠狠抽打在他脸上。  将他作为皇帝的自负、自信、自矜功伐、好大喜功,彻底扯碎、丢在地上,肆意踩踏。  年轻皇帝仿佛如梦方醒,一场千古一帝的黄粱美梦,这才突然惊醒,猛然嚎啕大哭起来。  “杜预,说的对啊!”  “朕,怎么这么糊涂啊?”  “杜预明明已经在滁州,打败了叛军主力,只要朕不下令哥舒翰出兵,固守潼关,天下人都能看地清清楚楚——叛军死定了啊。”  “只要再有一个月,不,半个月足够,就让叛军四面楚歌,走投无路,光是内讧也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大唐,稳赢啊。”  “朕,可以躺赢啊。”  “着急的是叛军,而不是朕啊。”  “朕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会下这等昏令,强令哥舒翰去跟人家对拼?赌国运?”  “如今赌输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啊。”  他一把抱住田洪凤,哭得昏天黑地,像个200斤的孩子:“田爱卿,朕好后悔,没有听杜预和你的逆耳忠言。该怎么办?你说朕事到如今怎么办啊?”  田洪凤面无表情,叹了口气道:“陛下,也无需太过自责。这,或许就是我大唐的宿命吧。”  “我大唐合该有此一劫吧?”  “老臣愿意留守在大明宫中,发动长安剩余所有力量,组织抵抗,拖住叛军和逆种文人。”  “请陛下带着太后,火速逃往西部。在九边重镇,我大唐还有些军队留守,九边重镇为了抵御秦人,修建十分坚固,存粮也够多。能坚持两年不是问题。”  “只要我大唐能坚持下去,说不定还有希望。”  范相却眼中一转,大叫道:“不,臣反对。”  “九边重镇,与秦人接壤。秦人见利忘义,见到我大唐战败,一定会趁火打劫,以老臣之见,陛下不如逃往南方。”  “南方富庶,乃是我大唐赋税重地。加上有长江天险,北狄蛮夷没有足够的战船和水师,不足以与我大唐对抗。”  “请陛下速速决断,南巡。”  朝中,立即分/裂成两派。  以田洪凤清流为主,要求西狩,以范相等南方官员为主,要求南巡。  皇帝一时半刻,也没有了主意。他自从潼关之战惨败后,就彻底失去了自信,只能将头转向太后王姪。  王姪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到杜预的声音!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倘若曾经能够抵御外敌的名将还在,绝不会许胡蛮南下牧马度过阴山!  词句,不再镇国,而是···传天下!  这句慷慨悲壮的战诗,传入长安城中,仿佛一道无形的波纹、清新的空气,横扫过一切妖氛,打落甚嚣尘上妖气,瞬间扫平了大唐长安城内外的慌乱。  长安城百万百姓,原本慌成一团,无头苍蝇乱撞,此时却人人仰头看天,勾起了无限回忆和渴望。  “龙城飞将?哦,是李广将军吧?”  “当年李广将军,统帅着我人族,屯驻在龙城要塞,抵挡妖蛮入侵,杀得妖蛮血流成河,不敢南下牧马。”  “如今,我大唐国危思良将,若还有李广将军那种绝世名将在,就好了。”  “哼,我大唐昔日盛唐时代,虽然四战之地,却王师四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哪有今日之狼狈?还不是君明将强出了问题?”  “李广将军若还活着,必然不会让我大唐子民受到如此羞辱。”  杜预的诗词不光在大唐镇国,更传播出国境、抵达了更远的边界。  圣元大陆,人族十国,甚至北达蒙元、南达大宋,东至大海,西至昆仑。杜预【出塞】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天空之上。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随着他诗词才气,不断传播推广,大唐都城长安惨遭异族叛军、妖蛮蹂/躏、惨不忍睹的战况也随之公之于众,让圣元十国亿兆百姓看地清清楚楚。  四面从兹多厄束,一斗黄金一斗粟!  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  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昔日第一强国巨唐的都城长安,却转眼间变成如此惨状,怎能不让人唏嘘感怀?  更激发了各国朝廷、百姓兔死狐悲之情、同仇敌忾之志。  谁能保证,自己的国家、都城不会有朝一日,沦落成下一个大唐、下一个长安?  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如同长安百姓一般,惨遭异族蹂/躏、沦为妖蛮铁蹄血口之下的牺牲品?  在这一刻,大唐惨状已经激起了各国朝廷、百姓的同情,甚至超过了趁火打劫、劫掠一把的冲动。  连大秦这种好战成性的帝国,也开始反思——大唐在,大秦可占据优势,从容应对,甚至能屡屡占便宜。可大唐一旦被妖蛮吞噬,变成了妖蛮和逆种文人巢穴,以安禄山残忍、史思明狡诈,以大唐为据点疯狂进攻,自己是否还能扛得住?是否会沦为下一个牺牲品?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9章 召唤李广! 没有人,希望邻居变成罪恶渊蔽,变成妖蛮巢穴。  大唐一旦灭亡,从他的尸体中生出安禄山、黄巢这种怪胎,变成四面侵略的怪物巢穴,下一个是否轮到自己?  与其坐视善邻被吞噬,期待恶邻诞生,还不如主动作为,出兵相救?  各国,都陷入了激烈争论之中。  秦庭。  秦帝威严高坐,坐看朝臣激烈议论朝局。  大秦朝臣分为两派,一派主张马上出兵,趁火打劫,攻占唐朝九边重镇,并趁机袭取长安。另一派则主张按照杜预之前的盟约,派兵支援大唐,协助大唐守住或者收服长安。  两派激烈争论,场面非常热烈、火爆。  “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大秦一直渴望长安城。却因大唐强势,始终无法攻下。如今大唐已经被叛军攻克潼关,长安危在旦夕,肯定守不住了。我大秦就算出兵,也不算背后捅刀子。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啊?”  “陛下,臣不同意。所谓人无信不立。我大秦既然与大唐结为攻守同盟,自然该履行承诺。大唐如今受到蒙元帝国和叛军、逆种文人的三重攻击,灭亡在即。我大秦若不履行承诺,只怕为天下人嗤笑。”  秦帝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并不轻易作出判断。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大楚、大汉、大宋、东齐等各国。  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在争论是否应该趁火打劫,马上出兵大唐攻占大唐毗邻的富庶、重要地区。  每一个支持趁火打劫之人,都有类似的观点——以邻为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好不容易天赐良机、过了这村没这店。  而相对,支持帮助大唐之人,寥寥无几。  毕竟,各国君臣都是为自己国家着想,不可能为大唐着想。什么公理正义,什么种族夷狄之分,在狭隘的国家利益面前都是如此苍白。  从各国而言,判断很容易作出——大唐行将就木,日薄西山,精锐主力已被叛军和蒙元帝国全歼,边境地区根本毫无守军,如同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美女那般诱人,玉/体横陈在面前。这时候出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占足便宜,更待何时?  秦帝深吸一口气:“虽然杜预是寡人的爱婿,虽然大秦与大唐缔结了盟约,但为了大秦利益考虑···”  眼看秦帝就要出尔反尔,下令秦军攻打九边重镇,突然弄玉上殿,竟然身着全身入殓素服!  大殿上,气温骤然下降20度。  秦帝脸色一沉:“弄玉,你干什么?”  弄玉面色平静,悲愤道:“父皇,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强。我大秦之所以强盛至今,因商君徙木立信,取信于民,取信于天下。既然父皇已经答应杜预,与大唐签订守望互助盟约。如今盟友有事,大唐危急,父皇为何不出兵相助反而要趁火打劫?”  秦帝冷冷道:“国家大事,你一个女人不懂。退下。”  弄玉将簪子拿下,抵在咽喉上平静道:“我不能坐视秦国背信弃义。若父皇一意孤行,儿臣请求当场自戕,以谢我夫君和大唐。让天下知我大秦尚有信义。”  秦帝又惊又怒,但一时半刻无可奈何。  此时,杜预的诗词【出塞】继续传来。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在大唐与蒙元恶战的战场上,骤然出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白马将军!  飞将军,李广!  杜预以传天下诗,竟然召唤出了只存在诗书中的飞将军——李广。  李广一出现,便感受到异族北狄狼人的气息,横眉冷对,剑眉一挑,拉弓搭箭,瞄准了过去。  他拉的,乃是随身爱弓——大黄。  “大黄”弓长六尺三寸,周身发出暗黄色的金属光泽。传说大黄弓能在百步之外伤人,三十步之内/射出的箭可以洞穿青铜盾牌而射杀对手。  当年,李广在密林中射虎入石,便用的是大黄弓。  李广拉起大黄,瞄准了蒙元狼王哈德旭。  蒙元狼王哈德旭看到李广随着杜预【但使龙城飞将在】出现,突然意识到了致命威胁,如坠冰窖,亡魂大冒。  他大吼一声侧马掩入阵中。  李广冷哼一声,松开弓弦。  哈德旭身边的一员妖王裨将“应弦而倒”,箭穿透了这头妖王的金甲,从背后穿了出来。  狼王哈德旭看地亡魂大冒,心胆皆裂。  “飞将军?竟然是我蒙元历史上最令人恐怖的劲敌——飞将军李广?”  在圣元大陆历史上,若说北狄草原部落最恐惧的人族将军,非李广莫属。  飞将军之名,便是北狄部落充满敬畏地赠送给李广的专属称号,草原上飞将军威名,无人能比。  哪怕在当年大汉最强盛时,攻灭匈奴龙城一战中,李广最终迷路未能参战,愤而自杀,也丝毫不损他在北狄部落中的赫赫威名。  李广竟然被这书生杜预召唤,出现在战场上?  对面,陷入重重围困、即将覆灭的剑圣将军裴旻,也看到了李广出现,并对蒙元狼王哈德旭发动进攻,精神大震,拔剑怒吼。  “儿郎们!”  “但使龙城飞将在!”  5000疲惫至极的唐军,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不教胡马度阴山!”  “随我来!”  裴旻对狼王哈德旭,发动决死冲锋。  5000唐军,紧随其后。  他们已然深深被杜预这首镇国诗【出塞】,彻底感动、激励,奋不顾身,前赴后继。  他们高呼着出塞的诗词。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没有人后退半步,更没有人躲避血光之灾。  哪怕面对北狄狼人铺天盖地、密集射来的箭雨,这些普通的大唐战士都毅然决然,选择了以胸膛面对,以生命面对。  他们奋不顾身,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冲向敌人。  光是这排山倒海、骇人听闻的气势,就让狼人部落气势大降、惶恐不安、纷纷动摇。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钢铁战士,更没感受过如此排山倒海的传天下战诗威能。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何况,另一边还有李广、杜预、裴十四、王异四个人突击?  明明只有四人,却打出了千军万马、山崩地裂的气势。  李广纵马狂奔,连连射出飞箭!  在紧接下来不到二十秒钟的时间内,李广大黄弓如同自动一样连续发射出了七箭,蒙元狼王哈德旭身边的七名妖王裨将,以不同的姿态惨叫着从狼上摔了下来,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狼王哈德旭毫无蒙元四大名将,斩杀唐军猛将强者的风范,全靠猥/琐走位,以部下为挡箭牌,才勉强躲过八次死神的召唤,苟活至今。  但他心胆皆裂,已经完全被飞将军李广射的魂飞魄散。  “不妙,大事不妙。”  “这书生怎么搞的?召唤出的李广,完全不像是才气召唤的将军,威力堪比活生生飞将军李广啊?”  哈德旭破口大骂。  一名狼人惨叫道:“大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此人诗成传天下?才召唤出了真实的李广?”  哈德旭如坠冰窖。  杜预喝道:“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天空中,出现了一惊心动魄的战斗刚刚结束的情景。  枣红马刚刚装上白玉装饰的马鞍,大唐战士就骑着它出发了。战斗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战场上只留下寒冷的月光。城头上催战的鼓声仍在旷野上回荡,刀鞘里的钢刀血迹未干。  大唐将士们听到这句,更英武气概,奋不顾身。  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在诗词才气加持下,变得英姿飒爽,光彩照人。骏马雕鞍、奋勇英姿、踌躇满志、杀敌致果、意气风发、神采飞动。  杜预一马当先,冲击在前。  他披一身月色,顶凛冽寒风,鏖战而归。但他全副精神仍沉浸在烟尘滚滚的沙场,那咚咚的进击鼓声还响彻耳畔。这风度轩昂、勇武不凡、充满自信的书生,就是杜预!  矢志抗敌、无时无刻、不意欲拼搏战场的杜预。  他发出了雄壮的呐喊:“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杜预一跃而起,与李广并肩作战!  王异美眸迷/离。  她已经身不由己,被杜预英勇奋战的英姿,深深迷住了。  杜预自信、进取、开拓、尚武、刚健、清新。  这是一介书生、区区举人吗?  不。  杜预在王异心中,早已不是普通的读书人。  他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在刀剑与诗词的淬炼中,已经浴火重生,成为了大唐军民心中的书生战神、擎天之柱、保国柱石。  他风风火火、南征北战,迎接战斗、激/情四射、酣畅淋漓,纵横驰骋在平叛的第一线,始终以飒爽英姿和激昂振奋的诗词,激荡人心,振奋精神。  文渊阁的虚影,在夜空中/出现。  “大唐举人杜预【出塞】二首,诗成传天下。”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此四句诗,足以流传千古。”  “赐李广将军英魂一人,与杜预携手并肩,作战一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29章 召唤李广!_781 没有人,希望邻居变成罪恶渊蔽,变成妖蛮巢穴。  大唐一旦灭亡,从他的尸体中生出安禄山、黄巢这种怪胎,变成四面侵略的怪物巢穴,下一个是否轮到自己?  与其坐视善邻被吞噬,期待恶邻诞生,还不如主动作为,出兵相救?  各国,都陷入了激烈争论之中。  秦庭。  秦帝威严高坐,坐看朝臣激烈议论朝局。  大秦朝臣分为两派,一派主张马上出兵,趁火打劫,攻占唐朝九边重镇,并趁机袭取长安。另一派则主张按照杜预之前的盟约,派兵支援大唐,协助大唐守住或者收服长安。  两派激烈争论,场面非常热烈、火爆。  “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大秦一直渴望长安城。却因大唐强势,始终无法攻下。如今大唐已经被叛军攻克潼关,长安危在旦夕,肯定守不住了。我大秦就算出兵,也不算背后捅刀子。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啊?”  “陛下,臣不同意。所谓人无信不立。我大秦既然与大唐结为攻守同盟,自然该履行承诺。大唐如今受到蒙元帝国和叛军、逆种文人的三重攻击,灭亡在即。我大秦若不履行承诺,只怕为天下人嗤笑。”  秦帝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并不轻易作出判断。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大楚、大汉、大宋、东齐等各国。  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在争论是否应该趁火打劫,马上出兵大唐攻占大唐毗邻的富庶、重要地区。  每一个支持趁火打劫之人,都有类似的观点——以邻为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好不容易天赐良机、过了这村没这店。  而相对,支持帮助大唐之人,寥寥无几。  毕竟,各国君臣都是为自己国家着想,不可能为大唐着想。什么公理正义,什么种族夷狄之分,在狭隘的国家利益面前都是如此苍白。  从各国而言,判断很容易作出——大唐行将就木,日薄西山,精锐主力已被叛军和蒙元帝国全歼,边境地区根本毫无守军,如同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美女那般诱人,玉/体横陈在面前。这时候出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占足便宜,更待何时?  秦帝深吸一口气:“虽然杜预是寡人的爱婿,虽然大秦与大唐缔结了盟约,但为了大秦利益考虑···”  眼看秦帝就要出尔反尔,下令秦军攻打九边重镇,突然弄玉上殿,竟然身着全身入殓素服!  大殿上,气温骤然下降20度。  秦帝脸色一沉:“弄玉,你干什么?”  弄玉面色平静,悲愤道:“父皇,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强。我大秦之所以强盛至今,因商君徙木立信,取信于民,取信于天下。既然父皇已经答应杜预,与大唐签订守望互助盟约。如今盟友有事,大唐危急,父皇为何不出兵相助反而要趁火打劫?”  秦帝冷冷道:“国家大事,你一个女人不懂。退下。”  弄玉将簪子拿下,抵在咽喉上平静道:“我不能坐视秦国背信弃义。若父皇一意孤行,儿臣请求当场自戕,以谢我夫君和大唐。让天下知我大秦尚有信义。”  秦帝又惊又怒,但一时半刻无可奈何。  此时,杜预的诗词【出塞】继续传来。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在大唐与蒙元恶战的战场上,骤然出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白马将军!  飞将军,李广!  杜预以传天下诗,竟然召唤出了只存在诗书中的飞将军——李广。  李广一出现,便感受到异族北狄狼人的气息,横眉冷对,剑眉一挑,拉弓搭箭,瞄准了过去。  他拉的,乃是随身爱弓——大黄。  “大黄”弓长六尺三寸,周身发出暗黄色的金属光泽。传说大黄弓能在百步之外伤人,三十步之内/射出的箭可以洞穿青铜盾牌而射杀对手。  当年,李广在密林中射虎入石,便用的是大黄弓。  李广拉起大黄,瞄准了蒙元狼王哈德旭。  蒙元狼王哈德旭看到李广随着杜预【但使龙城飞将在】出现,突然意识到了致命威胁,如坠冰窖,亡魂大冒。  他大吼一声侧马掩入阵中。  李广冷哼一声,松开弓弦。  哈德旭身边的一员妖王裨将“应弦而倒”,箭穿透了这头妖王的金甲,从背后穿了出来。  狼王哈德旭看地亡魂大冒,心胆皆裂。  “飞将军?竟然是我蒙元历史上最令人恐怖的劲敌——飞将军李广?”  在圣元大陆历史上,若说北狄草原部落最恐惧的人族将军,非李广莫属。  飞将军之名,便是北狄部落充满敬畏地赠送给李广的专属称号,草原上飞将军威名,无人能比。  哪怕在当年大汉最强盛时,攻灭匈奴龙城一战中,李广最终迷路未能参战,愤而自杀,也丝毫不损他在北狄部落中的赫赫威名。  李广竟然被这书生杜预召唤,出现在战场上?  对面,陷入重重围困、即将覆灭的剑圣将军裴旻,也看到了李广出现,并对蒙元狼王哈德旭发动进攻,精神大震,拔剑怒吼。  “儿郎们!”  “但使龙城飞将在!”  5000疲惫至极的唐军,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不教胡马度阴山!”  “随我来!”  裴旻对狼王哈德旭,发动决死冲锋。  5000唐军,紧随其后。  他们已然深深被杜预这首镇国诗【出塞】,彻底感动、激励,奋不顾身,前赴后继。  他们高呼着出塞的诗词。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没有人后退半步,更没有人躲避血光之灾。  哪怕面对北狄狼人铺天盖地、密集射来的箭雨,这些普通的大唐战士都毅然决然,选择了以胸膛面对,以生命面对。  他们奋不顾身,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冲向敌人。  光是这排山倒海、骇人听闻的气势,就让狼人部落气势大降、惶恐不安、纷纷动摇。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钢铁战士,更没感受过如此排山倒海的传天下战诗威能。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何况,另一边还有李广、杜预、裴十四、王异四个人突击?  明明只有四人,却打出了千军万马、山崩地裂的气势。  李广纵马狂奔,连连射出飞箭!  在紧接下来不到二十秒钟的时间内,李广大黄弓如同自动一样连续发射出了七箭,蒙元狼王哈德旭身边的七名妖王裨将,以不同的姿态惨叫着从狼上摔了下来,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狼王哈德旭毫无蒙元四大名将,斩杀唐军猛将强者的风范,全靠猥/琐走位,以部下为挡箭牌,才勉强躲过八次死神的召唤,苟活至今。  但他心胆皆裂,已经完全被飞将军李广射的魂飞魄散。  “不妙,大事不妙。”  “这书生怎么搞的?召唤出的李广,完全不像是才气召唤的将军,威力堪比活生生飞将军李广啊?”  哈德旭破口大骂。  一名狼人惨叫道:“大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此人诗成传天下?才召唤出了真实的李广?”  哈德旭如坠冰窖。  杜预喝道:“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天空中,出现了一惊心动魄的战斗刚刚结束的情景。  枣红马刚刚装上白玉装饰的马鞍,大唐战士就骑着它出发了。战斗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战场上只留下寒冷的月光。城头上催战的鼓声仍在旷野上回荡,刀鞘里的钢刀血迹未干。  大唐将士们听到这句,更英武气概,奋不顾身。  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在诗词才气加持下,变得英姿飒爽,光彩照人。骏马雕鞍、奋勇英姿、踌躇满志、杀敌致果、意气风发、神采飞动。  杜预一马当先,冲击在前。  他披一身月色,顶凛冽寒风,鏖战而归。但他全副精神仍沉浸在烟尘滚滚的沙场,那咚咚的进击鼓声还响彻耳畔。这风度轩昂、勇武不凡、充满自信的书生,就是杜预!  矢志抗敌、无时无刻、不意欲拼搏战场的杜预。  他发出了雄壮的呐喊:“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杜预一跃而起,与李广并肩作战!  王异美眸迷/离。  她已经身不由己,被杜预英勇奋战的英姿,深深迷住了。  杜预自信、进取、开拓、尚武、刚健、清新。  这是一介书生、区区举人吗?  不。  杜预在王异心中,早已不是普通的读书人。  他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在刀剑与诗词的淬炼中,已经浴火重生,成为了大唐军民心中的书生战神、擎天之柱、保国柱石。  他风风火火、南征北战,迎接战斗、激/情四射、酣畅淋漓,纵横驰骋在平叛的第一线,始终以飒爽英姿和激昂振奋的诗词,激荡人心,振奋精神。  文渊阁的虚影,在夜空中/出现。  “大唐举人杜预【出塞】二首,诗成传天下。”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此四句诗,足以流传千古。”  “赐李广将军英魂一人,与杜预携手并肩,作战一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0章 剑圣,剑舞! 杜预和唐军精神大震。  裴旻仰天怒吼:“我大唐,只靠飞将军奋战?我裴旻来也。”  他一跃而起,剑芒吞吐,电光激/射,刺向蒙元狼王哈德旭。  哪怕身边千军万马,哈德旭也感到无比孤独。  他如今要面对的敌人太多,也太强大了。  李广、杜预、裴旻····  每一个,都堪称棘手至极。  何况,一来就是三个?  哈德旭按下葫芦浮起瓢,应接不暇。  “射箭,快射箭,将他们统统射死。”  哈德旭咆哮道。  足足一万狼人弓箭手,立即拉弓搭箭,向杜预、李广、裴旻、唐军疯狂射击,试图将他们全部射死。  飞蝗如雨,瞬间激/射向众人。  裴旻却不躲不闪,怒吼一声,在空中飞起。  “随我来!”  他剑芒吞吐,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弧线,将飞箭挡在身后。保护身后的大唐将士不受箭雨伤害。  但裴旻剑气已然消耗太多,终于挡不住如此密集的泼天箭雨,一枚万恶的狼牙箭,射入他的肩膀。  他虎躯一颤。  “爹!”  裴十四撕心裂肺怒吼。  裴旻身躯一顿,愤然拔出箭头,又挥舞宝剑,向哈德旭冲去。  “哈德旭,给老夫死来!”  更多的箭雨,疯狂射向裴旻。  剑圣将军,以惊人的剑气、妙绝的剑术、恐怖的战意,一人之力,在泼天箭雨中披荆斩棘,一路勇毅前行、强力逆袭。  他一人一剑,竟然硬生生砍出一条生路来。  5000唐军,满含热泪,跟随在剑圣将军身后,快速逼近狼人部落。  狼人越来越胆寒,眼神越来越动摇。  他们害怕了。  从未见过如此疯狂、强悍之人,能在战场上一人之力,力敌万人。  飞将军李广,在汉代曾经做到过。  如今,裴旻大唐剑圣,却一样做到了!  这情怀壮烈、英勇奋战的一幕,也同样出现在全天下人的空中、映入每一个人的眼中。  “裴旻···”  大明宫中,太后王姪愤然而起,仰天慨叹道:“原来,我大唐并非无人。只是主上昏暗,不能选贤任能,导致明珠暗投,始终不得起用。”  “如今战场,裴旻将军之万人敌,不逊色与古之飞将军李广。”  皇帝呆呆木木,看着裴旻悲壮地一人冲进蒙元狼人部落中,以绝世剑术为士兵开道,披荆斩棘,冲向狼王哈德旭。  大唐群臣,人人悲愤。  田洪凤愤然大喝道:“各位,杜预说得好。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裴旻以生命为我大唐英勇奋战,无愧于剑圣将军威名。难道你我不能做大唐第二个裴旻吗?还有血性之人,忠义之士,随我到长安东门去。我们以血肉之躯,抵抗安禄山、黄巢等逆贼。为国而死,马革裹尸!”  他拔出宝剑,一马当先,冲向大唐长安东门。  朝臣之中,武将文臣不乏忠义之人,也纷纷跟随。  千牛卫也纷纷誓死跟随,冲杀了出去。  还有各武将家的家丁···  最后,是整个长安的男人女人···  大唐,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灿烂文明的强国。  它的臣民,骨子里流淌着骄傲不屈的尚武血液。  只要有人带头,大唐人根本不畏惧什么北狄、蛮夷、逆种。  看到奋战中的杜预、飞将军李广、大唐剑圣裴旻、还有御史大夫田洪凤亲自带领,长安城的百万军民也纷纷拿起了武器,赶往长安东门。  他们已然目睹了黄巢的反诗,如何摧枯拉朽,摧毁长安,让长安陷入毁灭与死亡的深渊。  他们知道,逃无法逃避厄运,要想活命,唯有拿起武器,反抗悲惨的命运,与敌人誓死决战。  既然李广站在他们一边、裴旻站在他们一边、田洪凤站在他们一边,更重要的是,杜预站在他们一边,还有什么可怕的?  飞将军、大唐剑圣、大唐诗仙、大唐御史···  有这些人在,长安就在,有大唐尚武精神在,大唐就不会灭亡。  百万军民,怒吼着蜂拥赶往长安东门。  叛军、逆种文人和蒙元帝国,三股势力正在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要冲过东门,屠/杀长安。  谁知···  眼看着杜预在天空中召唤出飞将军李广,在潼关大战蒙元狼王哈德旭,眼看着裴旻以剑圣之身,奋不顾身直冲万人阵,田洪凤竟然带着长安军民百姓,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了上来。  长安东门,瞬间被田洪凤带兵死死堵住。  眼看着无兵无将、毫不设防的长安,瞬间多了一只士气高涨的军队守卫,安禄山暴跳如雷:“好你个田洪凤,培养出个杜预,在滁州跟我过不去。如今长安唾手可得,你又跟我一门心思过不去是吧?”  田洪凤倒提宝剑,一指天上杜预才气直播的战斗,傲然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这学生都在为大唐存续,浴血奋战,我这当老师的怎么敢偷懒呢?”  “安禄山,来!你我决之!”  安禄山暴怒,跳上马关,向田洪凤冲来。  妖蛮大军入侵,向城门疯狂杀来。  此时,潼关战场。  杜预、裴旻,夹击蒙元狼王哈德旭的战斗,已然进入最后也是最紧要关头。  哈德旭命狼人拼死射击,箭如雨下,一次次穿透了裴旻的胸膛、肩膀、四肢、身体。  裴旻被射成刺猬。  人力有时而穷。  哪怕剑圣,也有实力上限,也不可能真的能一人敌万人。  然而,裴旻哪怕被射的浑身是箭,却依旧酣战不休,怒吼着杜预诗词。  “儿郎们,随我来!”  “但使龙城飞将在!”  5000扬州兵紧随其后,热泪盈眶,齐声怒吼:“不教胡马度阴山!”  场面,悲壮而慷慨、感人而涕下。  裴十四涕泪横流,大吼道:“爹!算儿子求你,你退下吧。不要再拼命了。这前锋,儿子来当。”  他也奋不顾身,冲杀在前,试图吸引妖蛮火力:“哈德旭,你个狗日的,可敢与我裴十四决一死战?”  哈德旭却被吓破了胆子,不管不顾,一心一意怒吼:“快,射,杀了他。弄死一个是一个。”  在恐惧之下,狼人弓箭手将手中的箭,不要钱泼水般射向裴旻。  裴旻却哈哈大笑,剑芒一闪,已然将身上的箭杆统统砍断。  他一跃而起,率先跃入狼人群中。  十丈剑芒,白弧一闪。  成片的狼人弓箭手,人头乱飞。  足足几十个。  裴旻率先冲入狼人群中,气贯长虹,大开大合,手提三尺剑,斩妖六钧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他所过之处,便留下一队队呆滞的狼人弓箭手,呆若木鸡,半晌才成片成堆,从中间裂开,被一闪两瓣,从头劈到尾。  真。裂开了。  何等凄惨?  裴旻一人之力,竟然能挡住千万人?  天下人、大唐人,齐声欢呼。  身后跟随的五千唐军,欢声如雷。  唯有裴十四,却双目流下血泪,声嘶力竭怒吼:“爹,不要啊。”  他距离裴旻,只剩下百丈的距离。这百丈,站着蒙元狼王哈德旭和数千狼人。  只差一步之遥,就能与父亲汇合。  到时候,就不是父亲孤身一人浴血奋战,他裴十四便可以支援父亲。父子齐心,其利断金。  裴旻却向儿子温和一笑,又感激看向杜预,沉声道:“傻孩子,裴旻身为大唐将军,能有机会精忠报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甚至有机会反败为胜,击杀这狼王,全赖杜解元这首【出塞】。”  “杜解元,你这出塞我很喜欢,想带到地下。能为我写墓志铭吗?”  杜预闭上眼睛,却禁不住热泪滚滚,夺眶而出,仰天长啸道:“裴将军放心。你不会死的。”  他丢出了文宝【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夜空中,一场喜雨从天而降,从天上飞速飘落,点点滴滴,落在人的心田上。  滋润着正在与妖蛮浴血奋战的每一个大唐将士。  大唐将士惊喜发现,伤处点点泛出嫩绿之色,犹如春天发芽的小草,清新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伤口随之快速愈合,身体也快速恢复成巅峰状态。  可惜,裴旻伤势太重了。  哪怕杜预大范围的疗伤文宝【春夜喜雨】,也只能治疗皮肉之伤,对致命伤无法起到足够回天的效果。  裴旻在狼人中,用出绝杀剑舞。  好一个剑圣将军!  他拔剑起舞,以张皇师旅,以烜赫戎虏,节八音而行八风,奋雨阶之干羽。  贝胄朱綅而作色,虎裘锦裼而攘臂。  抗棱威,飘锐气。陆离乎武备,婆娑乎文事。  只见裴旻跃入狼人群中,翕然膺扬,翼然尔骧,锋随指顾,锷应徊翔。取诸身而耸跃,上其手以激昂。  纵横耀颖,左右交光。  所过之处,人头乱飞,狼血喷溅。  手下,无一合之敌,三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三尺龙泉在裴旻的手中,灵动跳跃,乍雄飞,俄虎吼,摇辘轳,射斗牛。空中悍慓,不下将久。  青天兮可倚,白云兮可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0章 剑圣,剑舞!_783 杜预和唐军精神大震。  裴旻仰天怒吼:“我大唐,只靠飞将军奋战?我裴旻来也。”  他一跃而起,剑芒吞吐,电光激/射,刺向蒙元狼王哈德旭。  哪怕身边千军万马,哈德旭也感到无比孤独。  他如今要面对的敌人太多,也太强大了。  李广、杜预、裴旻····  每一个,都堪称棘手至极。  何况,一来就是三个?  哈德旭按下葫芦浮起瓢,应接不暇。  “射箭,快射箭,将他们统统射死。”  哈德旭咆哮道。  足足一万狼人弓箭手,立即拉弓搭箭,向杜预、李广、裴旻、唐军疯狂射击,试图将他们全部射死。  飞蝗如雨,瞬间激/射向众人。  裴旻却不躲不闪,怒吼一声,在空中飞起。  “随我来!”  他剑芒吞吐,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弧线,将飞箭挡在身后。保护身后的大唐将士不受箭雨伤害。  但裴旻剑气已然消耗太多,终于挡不住如此密集的泼天箭雨,一枚万恶的狼牙箭,射入他的肩膀。  他虎躯一颤。  “爹!”  裴十四撕心裂肺怒吼。  裴旻身躯一顿,愤然拔出箭头,又挥舞宝剑,向哈德旭冲去。  “哈德旭,给老夫死来!”  更多的箭雨,疯狂射向裴旻。  剑圣将军,以惊人的剑气、妙绝的剑术、恐怖的战意,一人之力,在泼天箭雨中披荆斩棘,一路勇毅前行、强力逆袭。  他一人一剑,竟然硬生生砍出一条生路来。  5000唐军,满含热泪,跟随在剑圣将军身后,快速逼近狼人部落。  狼人越来越胆寒,眼神越来越动摇。  他们害怕了。  从未见过如此疯狂、强悍之人,能在战场上一人之力,力敌万人。  飞将军李广,在汉代曾经做到过。  如今,裴旻大唐剑圣,却一样做到了!  这情怀壮烈、英勇奋战的一幕,也同样出现在全天下人的空中、映入每一个人的眼中。  “裴旻···”  大明宫中,太后王姪愤然而起,仰天慨叹道:“原来,我大唐并非无人。只是主上昏暗,不能选贤任能,导致明珠暗投,始终不得起用。”  “如今战场,裴旻将军之万人敌,不逊色与古之飞将军李广。”  皇帝呆呆木木,看着裴旻悲壮地一人冲进蒙元狼人部落中,以绝世剑术为士兵开道,披荆斩棘,冲向狼王哈德旭。  大唐群臣,人人悲愤。  田洪凤愤然大喝道:“各位,杜预说得好。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裴旻以生命为我大唐英勇奋战,无愧于剑圣将军威名。难道你我不能做大唐第二个裴旻吗?还有血性之人,忠义之士,随我到长安东门去。我们以血肉之躯,抵抗安禄山、黄巢等逆贼。为国而死,马革裹尸!”  他拔出宝剑,一马当先,冲向大唐长安东门。  朝臣之中,武将文臣不乏忠义之人,也纷纷跟随。  千牛卫也纷纷誓死跟随,冲杀了出去。  还有各武将家的家丁···  最后,是整个长安的男人女人···  大唐,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灿烂文明的强国。  它的臣民,骨子里流淌着骄傲不屈的尚武血液。  只要有人带头,大唐人根本不畏惧什么北狄、蛮夷、逆种。  看到奋战中的杜预、飞将军李广、大唐剑圣裴旻、还有御史大夫田洪凤亲自带领,长安城的百万军民也纷纷拿起了武器,赶往长安东门。  他们已然目睹了黄巢的反诗,如何摧枯拉朽,摧毁长安,让长安陷入毁灭与死亡的深渊。  他们知道,逃无法逃避厄运,要想活命,唯有拿起武器,反抗悲惨的命运,与敌人誓死决战。  既然李广站在他们一边、裴旻站在他们一边、田洪凤站在他们一边,更重要的是,杜预站在他们一边,还有什么可怕的?  飞将军、大唐剑圣、大唐诗仙、大唐御史···  有这些人在,长安就在,有大唐尚武精神在,大唐就不会灭亡。  百万军民,怒吼着蜂拥赶往长安东门。  叛军、逆种文人和蒙元帝国,三股势力正在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要冲过东门,屠/杀长安。  谁知···  眼看着杜预在天空中召唤出飞将军李广,在潼关大战蒙元狼王哈德旭,眼看着裴旻以剑圣之身,奋不顾身直冲万人阵,田洪凤竟然带着长安军民百姓,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了上来。  长安东门,瞬间被田洪凤带兵死死堵住。  眼看着无兵无将、毫不设防的长安,瞬间多了一只士气高涨的军队守卫,安禄山暴跳如雷:“好你个田洪凤,培养出个杜预,在滁州跟我过不去。如今长安唾手可得,你又跟我一门心思过不去是吧?”  田洪凤倒提宝剑,一指天上杜预才气直播的战斗,傲然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这学生都在为大唐存续,浴血奋战,我这当老师的怎么敢偷懒呢?”  “安禄山,来!你我决之!”  安禄山暴怒,跳上马关,向田洪凤冲来。  妖蛮大军入侵,向城门疯狂杀来。  此时,潼关战场。  杜预、裴旻,夹击蒙元狼王哈德旭的战斗,已然进入最后也是最紧要关头。  哈德旭命狼人拼死射击,箭如雨下,一次次穿透了裴旻的胸膛、肩膀、四肢、身体。  裴旻被射成刺猬。  人力有时而穷。  哪怕剑圣,也有实力上限,也不可能真的能一人敌万人。  然而,裴旻哪怕被射的浑身是箭,却依旧酣战不休,怒吼着杜预诗词。  “儿郎们,随我来!”  “但使龙城飞将在!”  5000扬州兵紧随其后,热泪盈眶,齐声怒吼:“不教胡马度阴山!”  场面,悲壮而慷慨、感人而涕下。  裴十四涕泪横流,大吼道:“爹!算儿子求你,你退下吧。不要再拼命了。这前锋,儿子来当。”  他也奋不顾身,冲杀在前,试图吸引妖蛮火力:“哈德旭,你个狗日的,可敢与我裴十四决一死战?”  哈德旭却被吓破了胆子,不管不顾,一心一意怒吼:“快,射,杀了他。弄死一个是一个。”  在恐惧之下,狼人弓箭手将手中的箭,不要钱泼水般射向裴旻。  裴旻却哈哈大笑,剑芒一闪,已然将身上的箭杆统统砍断。  他一跃而起,率先跃入狼人群中。  十丈剑芒,白弧一闪。  成片的狼人弓箭手,人头乱飞。  足足几十个。  裴旻率先冲入狼人群中,气贯长虹,大开大合,手提三尺剑,斩妖六钧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他所过之处,便留下一队队呆滞的狼人弓箭手,呆若木鸡,半晌才成片成堆,从中间裂开,被一闪两瓣,从头劈到尾。  真。裂开了。  何等凄惨?  裴旻一人之力,竟然能挡住千万人?  天下人、大唐人,齐声欢呼。  身后跟随的五千唐军,欢声如雷。  唯有裴十四,却双目流下血泪,声嘶力竭怒吼:“爹,不要啊。”  他距离裴旻,只剩下百丈的距离。这百丈,站着蒙元狼王哈德旭和数千狼人。  只差一步之遥,就能与父亲汇合。  到时候,就不是父亲孤身一人浴血奋战,他裴十四便可以支援父亲。父子齐心,其利断金。  裴旻却向儿子温和一笑,又感激看向杜预,沉声道:“傻孩子,裴旻身为大唐将军,能有机会精忠报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甚至有机会反败为胜,击杀这狼王,全赖杜解元这首【出塞】。”  “杜解元,你这出塞我很喜欢,想带到地下。能为我写墓志铭吗?”  杜预闭上眼睛,却禁不住热泪滚滚,夺眶而出,仰天长啸道:“裴将军放心。你不会死的。”  他丢出了文宝【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夜空中,一场喜雨从天而降,从天上飞速飘落,点点滴滴,落在人的心田上。  滋润着正在与妖蛮浴血奋战的每一个大唐将士。  大唐将士惊喜发现,伤处点点泛出嫩绿之色,犹如春天发芽的小草,清新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伤口随之快速愈合,身体也快速恢复成巅峰状态。  可惜,裴旻伤势太重了。  哪怕杜预大范围的疗伤文宝【春夜喜雨】,也只能治疗皮肉之伤,对致命伤无法起到足够回天的效果。  裴旻在狼人中,用出绝杀剑舞。  好一个剑圣将军!  他拔剑起舞,以张皇师旅,以烜赫戎虏,节八音而行八风,奋雨阶之干羽。  贝胄朱綅而作色,虎裘锦裼而攘臂。  抗棱威,飘锐气。陆离乎武备,婆娑乎文事。  只见裴旻跃入狼人群中,翕然膺扬,翼然尔骧,锋随指顾,锷应徊翔。取诸身而耸跃,上其手以激昂。  纵横耀颖,左右交光。  所过之处,人头乱飞,狼血喷溅。  手下,无一合之敌,三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三尺龙泉在裴旻的手中,灵动跳跃,乍雄飞,俄虎吼,摇辘轳,射斗牛。空中悍慓,不下将久。  青天兮可倚,白云兮可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1章 剑圣之死! 不光是战场上的狼人,连杜预、裴十四、大唐士兵,甚至是通过海市蜃楼才气,观看这场动人心魄战斗的长安军民、大唐百姓,乃至十国亿兆人族,都看地惊心动魄,被裴旻最后的剑舞所震慑。  他们宛如看到二龙之追飞,见七星之明灭。杂朱干之逸势,应金奏之繁节。至乃天轮宛转,贯索回环;光冲融乎其外,气浑合乎其问。若涌云涛,如飞雪山。  万夫为之雨汗,八佾为之惭颜!  狼人为之胆寒,哈德旭连连退缩。  眼看度曲将终,裴旻发机尤捷;或连翩而七纵,或瞬息而三接。风生兮蒨旆襜襜,雷走兮彤庭煜煜。阴明变见,灵怪离猎;将鬼神之无所遁逃,岂蛮夷之不足震慑?  “喝!”  噗!  最后一批狼人炮灰,惨死在裴旻的剑舞光芒吞吐下,狼头满地乱滚,惨死当场。  偌大战场,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虽千万人吾往矣。  裴旻持剑而立,周围百丈,已然空无一人。  没有任何一个狼人士兵,能活着越过百丈范围,抵达他的面前。  剑圣将军一怒,脚踏尸山血海,怒杀3000狼人!  这是何等威武?又是何等雄壮?  裴旻睥睨天下,剑圣直指敌酋!  哈德旭:“···”  长安百姓:“····”  大唐军民:“···”  随即,整个大唐沸腾了。  “哦哦哦,我有剑圣!”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城。”  “剑圣真万人敌也。”  “裴将军,威武!”  大唐士气上升,长安城一片沸腾。  更多人涌出家门,在裴旻和杜预战诗鼓舞下,投入保家卫国战场,赶往长安东门与叛逆、叛军和逆种文人对峙。  谁知,裴旻剑气随之耗尽。  他剑,低垂下来。  但裴旻的眼神,依旧犀利如剑。  他步履阑珊,但脚步坚定,走到狼王哈德旭面前。  狡诈的哈德旭终于现身。  他肯正面对裴旻——因他看出裴旻剑舞用掉,伤势过重,已经举不起三尺龙泉,对他形不成威胁。  “哼,大唐剑圣,剑舞虽厉害,但身负重伤,强弩之末。”  哈德旭眼中闪耀着狼族的猎杀竖瞳,贪婪、嗜血、冷酷,一剑向裴旻杀来。  他使用的是异形武器——一把锋锐的狗腿刀。  此物向内弯曲,一旦砍中人体,便连骨带筋,一起斩断,锋锐无双。  裴旻身上多达数百伤处,血流如注,剑气耗尽,生机早已断绝。  裴十四已然突击到三十丈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要以疲敝之躯,迎战蒙元狼王哈德旭,声嘶力竭怒吼:“哈德旭!懦夫,你可敢与我一战?”  狼王哈德旭呵呵一笑,嘴角微翘,说不出的狡诈残忍,猛然一剑斩下!  裴旻以最后的力量,格挡住哈德旭的狗腿刀。  但狼王哈德旭以逸待劳,依仗体力优势,狼嚎一声,轻易斩飞了裴旻的剑。  大唐军民,天下百姓,纷纷闭上眼不忍心再看。  骂声震天。  “卑鄙。”  “这北狄蛮夷,太草单了。”  “剑圣至少中了一百多箭。他堂堂蒙元狼王,怎么好意思下手?”  “狼王,卑鄙无耻小人行径!懦夫!”  “咯咯咯···”  狼王哈德旭,又是一剑,狗腿刀狠狠斩过裴旻的胸口。  裴旻在最后时刻向后倒退一步,但剑圣胸口依旧绽开一大道血口,鲜血狂涌而出。  嗅到敌人鲜血气息,哈德旭更加疯狂嗜血,舔/着嘴唇连连进攻。  “卑鄙,无耻!”  裴十四狂怒叫着,猛然向前。  他距离父亲,已经不足十丈了。  这短短十丈,平素裴十四一跃可过,今日竟是父子不能逾越的鸿/沟,生与死的距离。  但裴旻却笑了。  他对裴十四轻声道:“裴家剑,你还没学到最后一招真传。”  “我只演示一次,你看好了。”  裴十四愕然。  他万万想不到,父亲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面对凶残嗜血的蒙元狼王哈德旭,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教他剑法?  “不,我/日后可以学。父亲你···”  裴十四痛心疾首伸出手惊呼,试图抓住父亲。  蒙元狼王哈德旭怪笑:“去死!”  他狗腿刀,再次凶神恶煞斩下。  裴旻,手中已没有剑了。  剑圣,无剑,还有什么可怕的?  但!  裴旻的眼神,却骤然犀利如剑,仿佛他这个人站在原地,便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冷锋,绝世宝剑。  “裴家剑,最后一式。”  “以心中剑,破手中剑。”  “心剑!”  他竟然以右臂斩出剑气,化臂为剑,向蒙元狼王哈德旭斩去!  蒙元狼王哈德旭脸上的狰狞笑容,顿时凝固了。  他笑容变得扭曲起来,充满了惊恐之色。  “这,这是?”  “不可能,剑气只能依附在剑上。”  “你凭什么能以手御气?以臂为剑?”  作为蒙元四大名将,狼王哈德旭在狗腿刀上造诣极深,也下过无数苦功夫,自然也能修炼出剑气。  但做梦也想不到,裴旻的剑术竟然已臻化境,连心剑都修炼出来?  心剑,乃是传说中圣人之道。  裴旻这剑圣将军,领悟心剑,便等于剑道封圣,踏入了圣人之境,至少是半圣之体。  他明明有心剑这实力,若放弃部下,一心突围,蒙元狼王哈德旭哪怕带领再多狼人也留不下他。  可裴旻却毅然决然,选择了留下!  殉国!  狼王哈德旭面容惊恐,扭曲,嚎叫道:“你,你图什么····”  噗。  狼王哈德旭,狗腿刀深深刺穿了裴旻的胸膛。  剑圣将军被狗腿刀洞穿,从身后穿出。  大唐军民,鸦雀无声,随即哭声一片。  “裴将军!”  “我大唐剑圣!”  “将军高义!”  “裴家忠烈满门。”  但蒙元狼王哈德旭,却笑不出来。  他的狼头,竟然也随之一点点从中间裂开。  轰然,爆炸。  强悍的草原四大天王,狼王哈德旭,终究惨死在大唐剑圣裴旻心剑下。  裴旻以臂化剑,以心御剑,剑气百丈,将蒙元狼王哈德旭连同数百狼人精锐,统统斩入地下。  地下,被犁出一道深达十丈的剑气沟壑。  哈德旭脸上表情古怪,似乎惊愕,又似乎欣喜,怪笑一声,随之成片成片裂开。  他身后狼人也随之土崩瓦解,纷纷裂开。  鲜血,狂喷,溅射。  而裴旻自己却也身体爆裂,自爆而亡!  剑圣将军,与敌偕亡!  为杀哈德旭,裴旻不惜搭上自己性命。  裴十四:“····”  杜预:“··”  连李广的英魂,都停下弓箭,凝视着打出惊天动地、心剑一击的裴旻,徐徐脱帽。  脱吾帽,向君笑。  饮君酒,为君吟。  大唐扬州兵,愕然看着自己的将军,打出这石破天惊的绝世一击,轰杀了狼王哈德旭和数百狼人。  他们随即士气大爆发,怒吼震天。  “将军!”  “将军不要死啊。”  “我等还愣住干嘛?冲上去杀啊。”  “杀光这些蒙元狼狗!”  5000疲惫的扬州兵,竟然各个如下山猛虎,奋不顾身,冲入狼人群中,赶杀狼人。  失去狼王哈德旭,号称蒙元精锐的狼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在5000扬州兵的疯狂潮水袭击下,分崩离析,快速逃离。  但扬州兵根本不管不顾,漫山遍野追赶、追杀,有的喘不过气来,四肢着地,用手脚爬也要追杀。  裴旻,已然化为一道剑芒,消失。  空中,只有他含笑的面庞。  “儿啊。”  “裴家剑法,最后一式,我已传授与你。”  “领悟心剑的你,才可以说尽得裴家剑真传。”  “不要哭,要感谢杜解元。”  “我能杀死狼王哈德旭,以身报国,乃是武人之幸,裴旻之幸。”  “不!”裴十四跪在地上,仰天大哭:“父亲。”  杜预站在原地,仰头望天,脱帽致敬:“裴将军,一路走好。”  裴旻英灵微微一笑,眼看就要原地消散。  他能在空中形成虚影,全靠一腔不屈战意、不甘愤懑。  哈德旭一死,裴旻心事已了,便要凌空消散。  裴十四哭声震天,拜倒在地,眼疵欲裂。  “父亲!都是儿学艺不精,没能救出父亲。”  “儿不孝啊。”  他咚咚在地上磕头,浑然不顾额头血流满面,更不顾周围都是狼人四顾、杀机四伏。  大唐百姓,哭声震天。  “裴将军···”  “失我裴将军,大唐亡国矣。”  “恭送将军。”  杜预却仰头看天,眼看剑圣裴旻身死道消,即将陨落,也觉不舍,更不忍心看裴十四自残式哀悼亡父。  他曼声吟诵道:“【赠裴将军】。”  “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登高望天山,白雪正崔嵬。入阵破骄虏,威声雄震雷。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他沉声道:“恭送裴将军英魂!”  杜预才气,直冲天际。  仿佛利剑刺破苍穹,撕开了漆黑的黑夜,打开了一条通向天上星辰之路。  文渊阁,在杜预诗词才气撕开的星空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接引剑圣裴旻的英灵。  文渊阁的浑厚声音响起:“大唐士子杜预写【赠裴将军】,从鸣州晋升为镇国诗。”  “裴旻,修炼成心剑,更战死殉国,忠心可嘉,封圣成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1章 剑圣之死!_785 不光是战场上的狼人,连杜预、裴十四、大唐士兵,甚至是通过海市蜃楼才气,观看这场动人心魄战斗的长安军民、大唐百姓,乃至十国亿兆人族,都看地惊心动魄,被裴旻最后的剑舞所震慑。  他们宛如看到二龙之追飞,见七星之明灭。杂朱干之逸势,应金奏之繁节。至乃天轮宛转,贯索回环;光冲融乎其外,气浑合乎其问。若涌云涛,如飞雪山。  万夫为之雨汗,八佾为之惭颜!  狼人为之胆寒,哈德旭连连退缩。  眼看度曲将终,裴旻发机尤捷;或连翩而七纵,或瞬息而三接。风生兮蒨旆襜襜,雷走兮彤庭煜煜。阴明变见,灵怪离猎;将鬼神之无所遁逃,岂蛮夷之不足震慑?  “喝!”  噗!  最后一批狼人炮灰,惨死在裴旻的剑舞光芒吞吐下,狼头满地乱滚,惨死当场。  偌大战场,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虽千万人吾往矣。  裴旻持剑而立,周围百丈,已然空无一人。  没有任何一个狼人士兵,能活着越过百丈范围,抵达他的面前。  剑圣将军一怒,脚踏尸山血海,怒杀3000狼人!  这是何等威武?又是何等雄壮?  裴旻睥睨天下,剑圣直指敌酋!  哈德旭:“···”  长安百姓:“····”  大唐军民:“···”  随即,整个大唐沸腾了。  “哦哦哦,我有剑圣!”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城。”  “剑圣真万人敌也。”  “裴将军,威武!”  大唐士气上升,长安城一片沸腾。  更多人涌出家门,在裴旻和杜预战诗鼓舞下,投入保家卫国战场,赶往长安东门与叛逆、叛军和逆种文人对峙。  谁知,裴旻剑气随之耗尽。  他剑,低垂下来。  但裴旻的眼神,依旧犀利如剑。  他步履阑珊,但脚步坚定,走到狼王哈德旭面前。  狡诈的哈德旭终于现身。  他肯正面对裴旻——因他看出裴旻剑舞用掉,伤势过重,已经举不起三尺龙泉,对他形不成威胁。  “哼,大唐剑圣,剑舞虽厉害,但身负重伤,强弩之末。”  哈德旭眼中闪耀着狼族的猎杀竖瞳,贪婪、嗜血、冷酷,一剑向裴旻杀来。  他使用的是异形武器——一把锋锐的狗腿刀。  此物向内弯曲,一旦砍中人体,便连骨带筋,一起斩断,锋锐无双。  裴旻身上多达数百伤处,血流如注,剑气耗尽,生机早已断绝。  裴十四已然突击到三十丈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要以疲敝之躯,迎战蒙元狼王哈德旭,声嘶力竭怒吼:“哈德旭!懦夫,你可敢与我一战?”  狼王哈德旭呵呵一笑,嘴角微翘,说不出的狡诈残忍,猛然一剑斩下!  裴旻以最后的力量,格挡住哈德旭的狗腿刀。  但狼王哈德旭以逸待劳,依仗体力优势,狼嚎一声,轻易斩飞了裴旻的剑。  大唐军民,天下百姓,纷纷闭上眼不忍心再看。  骂声震天。  “卑鄙。”  “这北狄蛮夷,太草单了。”  “剑圣至少中了一百多箭。他堂堂蒙元狼王,怎么好意思下手?”  “狼王,卑鄙无耻小人行径!懦夫!”  “咯咯咯···”  狼王哈德旭,又是一剑,狗腿刀狠狠斩过裴旻的胸口。  裴旻在最后时刻向后倒退一步,但剑圣胸口依旧绽开一大道血口,鲜血狂涌而出。  嗅到敌人鲜血气息,哈德旭更加疯狂嗜血,舔/着嘴唇连连进攻。  “卑鄙,无耻!”  裴十四狂怒叫着,猛然向前。  他距离父亲,已经不足十丈了。  这短短十丈,平素裴十四一跃可过,今日竟是父子不能逾越的鸿/沟,生与死的距离。  但裴旻却笑了。  他对裴十四轻声道:“裴家剑,你还没学到最后一招真传。”  “我只演示一次,你看好了。”  裴十四愕然。  他万万想不到,父亲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面对凶残嗜血的蒙元狼王哈德旭,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教他剑法?  “不,我/日后可以学。父亲你···”  裴十四痛心疾首伸出手惊呼,试图抓住父亲。  蒙元狼王哈德旭怪笑:“去死!”  他狗腿刀,再次凶神恶煞斩下。  裴旻,手中已没有剑了。  剑圣,无剑,还有什么可怕的?  但!  裴旻的眼神,却骤然犀利如剑,仿佛他这个人站在原地,便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冷锋,绝世宝剑。  “裴家剑,最后一式。”  “以心中剑,破手中剑。”  “心剑!”  他竟然以右臂斩出剑气,化臂为剑,向蒙元狼王哈德旭斩去!  蒙元狼王哈德旭脸上的狰狞笑容,顿时凝固了。  他笑容变得扭曲起来,充满了惊恐之色。  “这,这是?”  “不可能,剑气只能依附在剑上。”  “你凭什么能以手御气?以臂为剑?”  作为蒙元四大名将,狼王哈德旭在狗腿刀上造诣极深,也下过无数苦功夫,自然也能修炼出剑气。  但做梦也想不到,裴旻的剑术竟然已臻化境,连心剑都修炼出来?  心剑,乃是传说中圣人之道。  裴旻这剑圣将军,领悟心剑,便等于剑道封圣,踏入了圣人之境,至少是半圣之体。  他明明有心剑这实力,若放弃部下,一心突围,蒙元狼王哈德旭哪怕带领再多狼人也留不下他。  可裴旻却毅然决然,选择了留下!  殉国!  狼王哈德旭面容惊恐,扭曲,嚎叫道:“你,你图什么····”  噗。  狼王哈德旭,狗腿刀深深刺穿了裴旻的胸膛。  剑圣将军被狗腿刀洞穿,从身后穿出。  大唐军民,鸦雀无声,随即哭声一片。  “裴将军!”  “我大唐剑圣!”  “将军高义!”  “裴家忠烈满门。”  但蒙元狼王哈德旭,却笑不出来。  他的狼头,竟然也随之一点点从中间裂开。  轰然,爆炸。  强悍的草原四大天王,狼王哈德旭,终究惨死在大唐剑圣裴旻心剑下。  裴旻以臂化剑,以心御剑,剑气百丈,将蒙元狼王哈德旭连同数百狼人精锐,统统斩入地下。  地下,被犁出一道深达十丈的剑气沟壑。  哈德旭脸上表情古怪,似乎惊愕,又似乎欣喜,怪笑一声,随之成片成片裂开。  他身后狼人也随之土崩瓦解,纷纷裂开。  鲜血,狂喷,溅射。  而裴旻自己却也身体爆裂,自爆而亡!  剑圣将军,与敌偕亡!  为杀哈德旭,裴旻不惜搭上自己性命。  裴十四:“····”  杜预:“··”  连李广的英魂,都停下弓箭,凝视着打出惊天动地、心剑一击的裴旻,徐徐脱帽。  脱吾帽,向君笑。  饮君酒,为君吟。  大唐扬州兵,愕然看着自己的将军,打出这石破天惊的绝世一击,轰杀了狼王哈德旭和数百狼人。  他们随即士气大爆发,怒吼震天。  “将军!”  “将军不要死啊。”  “我等还愣住干嘛?冲上去杀啊。”  “杀光这些蒙元狼狗!”  5000疲惫的扬州兵,竟然各个如下山猛虎,奋不顾身,冲入狼人群中,赶杀狼人。  失去狼王哈德旭,号称蒙元精锐的狼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在5000扬州兵的疯狂潮水袭击下,分崩离析,快速逃离。  但扬州兵根本不管不顾,漫山遍野追赶、追杀,有的喘不过气来,四肢着地,用手脚爬也要追杀。  裴旻,已然化为一道剑芒,消失。  空中,只有他含笑的面庞。  “儿啊。”  “裴家剑法,最后一式,我已传授与你。”  “领悟心剑的你,才可以说尽得裴家剑真传。”  “不要哭,要感谢杜解元。”  “我能杀死狼王哈德旭,以身报国,乃是武人之幸,裴旻之幸。”  “不!”裴十四跪在地上,仰天大哭:“父亲。”  杜预站在原地,仰头望天,脱帽致敬:“裴将军,一路走好。”  裴旻英灵微微一笑,眼看就要原地消散。  他能在空中形成虚影,全靠一腔不屈战意、不甘愤懑。  哈德旭一死,裴旻心事已了,便要凌空消散。  裴十四哭声震天,拜倒在地,眼疵欲裂。  “父亲!都是儿学艺不精,没能救出父亲。”  “儿不孝啊。”  他咚咚在地上磕头,浑然不顾额头血流满面,更不顾周围都是狼人四顾、杀机四伏。  大唐百姓,哭声震天。  “裴将军···”  “失我裴将军,大唐亡国矣。”  “恭送将军。”  杜预却仰头看天,眼看剑圣裴旻身死道消,即将陨落,也觉不舍,更不忍心看裴十四自残式哀悼亡父。  他曼声吟诵道:“【赠裴将军】。”  “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登高望天山,白雪正崔嵬。入阵破骄虏,威声雄震雷。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他沉声道:“恭送裴将军英魂!”  杜预才气,直冲天际。  仿佛利剑刺破苍穹,撕开了漆黑的黑夜,打开了一条通向天上星辰之路。  文渊阁,在杜预诗词才气撕开的星空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接引剑圣裴旻的英灵。  文渊阁的浑厚声音响起:“大唐士子杜预写【赠裴将军】,从鸣州晋升为镇国诗。”  “裴旻,修炼成心剑,更战死殉国,忠心可嘉,封圣成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2章 一诗封圣! 裴十四愕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唐百姓、十国人族,更是纷纷愕然。  峰回路转,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裴旻明明战死,却不用下阴曹地府,反而升天封圣了?  父亲战死,固然悲伤,但在最后时刻杜预竟然吟诵【赠裴将军】诗词,晋升为镇国诗,让裴旻英魂升入了文渊阁?  他目瞪口呆,看着父亲英魂从要走入地下,改为升天。  这一上一下,命运判若云泥。  地下,乃是阴曹地府,投胎转世之地。  去了地下,便天人永隔,阴阳双割,再无重见之日。  但上升到文渊阁?  那是封圣!  从此之后,裴旻就是圣人。请注意,不是大唐天子、百姓口中称呼的“剑圣”,而是实实在在、被文渊阁认可的剑道半圣。半圣,无论有无肉身,均可活1000年。  还有继续修炼,向上晋升的无限可能。  一旦突破亚圣,便是5000年。  圣人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不会湮灭永垂不朽。  一饮一啄,命运骤然不同。  “父亲,我父亲,竟然封圣了?”  裴十四感激涕零,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杜预。  杜预微笑道:“恭喜。裴将军,一心为国,心无旁骛,临终之前打出心剑,轰杀狼王哈德旭,感天动地,才有资格封半圣。”  “哪怕他死了,也能在文渊阁中,以剑道半圣英灵身份继续存在。”  “这都是裴将军一腔热血,忠肝义胆,感天动地,加上他平素磨砺剑道,才成功封圣。”  裴十四突然转过身来,对杜预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大恩不言谢。”  虽然杜预说的轻描淡写,但裴十四绝非三岁孩童,深知在父亲临死封圣,绝非只凭借裴家剑最后的心剑。  比如,飞将军李广一手射术出神入化,也是精忠报国,杀敌无数,凭什么就没有封圣呢?  他如今只以英魂形式,被杜预召唤出现在人间。  杜预,分明杜预【赠裴将军】,诗成镇国,才为父亲封圣投下了最为关键也最为重要的一枚砝码!  裴十四对杜预的感激,此刻达到了巅峰。  “杜兄,大恩不言谢。”  “以后,你之所指,便是裴某的方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裴旻正在上升英魂,听到杜预诗词挽歌,又看到儿子给杜预磕头叫兄,点头满脸欣慰。  “儿子,以后你要以父兄事杜预。”  “杜预,我裴家这独苗,就托付给你了。”  杜预长出一口气,微微苦笑。  又收了一个小弟?  我是幼稚园阿姨吗?  不过,面对裴旻英魂,他怎么也无法拒绝。  “裴将军,你以身许国,放心去吧。”  “以后,你在文渊阁,还能时刻见到儿子。”  裴旻,能升入文渊阁,成为剑道半圣对杜预也好处极多。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天上有人做神仙。  裴旻是杜预耗尽心血,诗成镇国,才机缘巧合晋升半圣,上天后在文渊阁又是杜预一大臂助援奥。  今后,杜预在文渊阁办事,不是更方便稳妥?  杜预豁然转身,对裴十四、李广英魂、王异、五千唐军喝道:“除恶务尽,裴将军不能白死!让这些狼人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大唐。”  “杀!”  “杀!”  裴十四第一个红眼,冲入狼人群中。  他状若疯虎,大砍大杀,裴家剑变成了黑旋风,李逵斧,斩杀无数狼头。  哈德旭一死,狼人群龙无首,早已兵无战心,开始崩溃。  但杜预丝毫没有怜悯,并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带着李广、唐军在后面疯狂赶杀、追杀。  五千唐军原本被三万狼人围剿,如今翻过个来,被追杀地漫山遍野狂跑乱逃,无头苍蝇般乱撞。  狼人死伤狼藉,七零八落,哭爹喊娘,凄惨无比。  满地都是狼人尸体。  三万狼人,几乎统统留在了大唐,无人能返归草原。  狼尸如山,血流成河。  五千唐军几乎没有损失,跟随新公子裴十四,齐刷刷跪在杜预面前。  他们都是裴家的私军,世代侍奉追随裴家家主。  亲眼目睹了战死的家主裴将军,被杜预一首诗,飞升送入文渊阁成功封圣,再加上自己的性命也都是杜预救下的,这支唐军对杜预忠心已爆表溢出。  裴十四大声道:“我等誓死追随杜解元。”  大唐,朝廷。  年轻皇帝看到杜预又创造奇迹,在潼关救出了这支必然灭亡的唐军,得到效忠,脸色铁青:“····”  他拳头攥紧,咬牙切齿。  “收买人心。收拢军队?”  “还对天下直播?让全天下人都看到你杜预在力挽狂澜?”  “杜预,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宁可看到这支唐军全军覆没,也不希望看到杜预得到军队、军权。  因这会更凸显出他的无能。  他拥有名将无数,雄兵百万,却一再惨败在叛军之手,损兵折将,但杜预却每次都能力挽狂澜,不断积累功绩,甚至得到了天下百姓、唐军的忠心拥护。  皇帝,已感到杜预身上巨大的威胁。  若他皇位稳固,高高在上,还能稳得住阵脚。可如今连连决策失误,屡战屡败,主力尽丧,威望扫地,手中更没有多少筹码。如同困兽犹斗,穷凶极恶。  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才最可怕。  连站在太后身边的武媚娘,看着双目血红的皇帝,都一阵心惊胆战。  “皇帝,已经疯了。”  “我要提醒杜预,万事小心。”  她不动声色,摸着肚子。  虽然还没动静,但武媚娘以女人敏锐的直觉,感到杜预号称连中四元,厉害的绝非只是考场功夫。  情场上,杜预也厉害的紧,顶级的猎杀者。  搞不好,杜预会变成她肚子里孕育孩儿的父亲。  女人,一旦与男人生下孩子,就会变得不一样。哪怕野性未驯、杀伐决断如武媚娘,也是女人。  她暗中飞燕传书。  潼关之战杜预大获全胜,并获得了五千唐军的效忠。  杜预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指长安,振臂一呼:“各位,都是大唐的勇士,击败了狼王哈德旭入侵大唐三万狼军,但如今大唐危在旦夕,社稷有倒悬之险,安史叛军主力,还有蒙元帝国、逆种文人的联军,正在围攻长安。”  “长安,乃是我大唐都城,大唐象征!”  “各位,可愿意继承裴旻将军的遗志?随我杀向长安,屠尽安史叛逆?”  杜预悍然拔出湛卢剑,长剑一挥,剑气三千里,直指长安。  裴十四咬牙切齿,抱拳热切道:“愿誓死追随!”  五千获胜唐军沐浴在杜预春夜喜雨的滋润中,不断恢复伤势和体力,士气高涨,齐声怒吼:“誓死追随!”  杜预大喝道:“开拔,救援长安。”  潼关的尸山血海中,走出一只唐军。  这支唐军满脸是血、盔甲破败、人马带伤,可谓劫后余生、百战之余,但每个人脸上却洋溢着坚毅之色,坚定跟随着一个青衫书生,急速踏上长安之路。  杜预传天下诗【出塞】,才气形成的海市蜃楼,这才冉冉结束,落下帷幕。  天下,人人振奋。  大唐百姓奔走相告,喜大普奔。  “杜解元,打赢了!”  “蒙元鞑子三万狼人,入侵我国,被杜解元和裴将军全部斩杀。”  “总算赢了一场,振奋人心。”  “我大唐有裴将军,有杜解元,怎么会灭亡?”  “跟安史叛逆拼了!与蒙元鞑子拼了!”  受到杜预和裴旻鼓舞,大唐各地战意上升,百姓踊跃报名参军,丝毫不再顾惜自己的性命。  连很多以为大唐即将灭亡、处于动摇之中的官员、士绅、士族,目睹了这逆天大胜一幕,都收回了投降叛军的意思。  “嗯,天不亡大唐?”  “似乎,还有变数?”  “未可轻动,不能轻易下结论。”  “拒绝叛军招降的命令,关上城门,准备守城。”  连各国都大受震动。  秦庭。  弄玉正在以死相逼,准备自杀殉夫,秦帝凝望远处天际上潼关之战、杜预【出塞】传天下、击杀狼王哈德旭的英姿,却断然道:“弄玉,收起你的玉簪来。莫要寻死觅活了!”  弄玉冷哼:“父皇,你又想诓骗人家?”  秦帝沉声道:“寡人已经作出决断!”  “天,不亡大唐!”  “文渊阁,还站在大唐一边。”  “敌人,乃是蒙元鞑子、逆种叛逆。”  “我大秦,不可逆天而行,更不可助纣为虐、落井下石。”  “寡人已然决定,派出蒙恬率领二十万秦军,履行两国攻守同盟契约,支援大唐,进军/长安,助大唐一臂之力!”  很多秦臣大惊失色,纷纷跪倒。  “陛下,万万不可啊。”  “就算我们不马上出兵,趁火打劫,也该观望一阵。待得形势再明朗一点,才出兵不迟。”  “陛下,大唐只是靠杜预镇国诗词,外加剑圣将军裴旻牺牲,才勉强挽回一点颓势。但叛军和蒙元主力还在攻打长安。长安必然陷落。”  “我国此时助大唐,很是不智啊。”  秦帝却面色一沉,断然道:“寡人乾纲独断,谁敢多言?”  秦帝一怒,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2章 一诗封圣!_787 裴十四愕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唐百姓、十国人族,更是纷纷愕然。  峰回路转,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裴旻明明战死,却不用下阴曹地府,反而升天封圣了?  父亲战死,固然悲伤,但在最后时刻杜预竟然吟诵【赠裴将军】诗词,晋升为镇国诗,让裴旻英魂升入了文渊阁?  他目瞪口呆,看着父亲英魂从要走入地下,改为升天。  这一上一下,命运判若云泥。  地下,乃是阴曹地府,投胎转世之地。  去了地下,便天人永隔,阴阳双割,再无重见之日。  但上升到文渊阁?  那是封圣!  从此之后,裴旻就是圣人。请注意,不是大唐天子、百姓口中称呼的“剑圣”,而是实实在在、被文渊阁认可的剑道半圣。半圣,无论有无肉身,均可活1000年。  还有继续修炼,向上晋升的无限可能。  一旦突破亚圣,便是5000年。  圣人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不会湮灭永垂不朽。  一饮一啄,命运骤然不同。  “父亲,我父亲,竟然封圣了?”  裴十四感激涕零,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杜预。  杜预微笑道:“恭喜。裴将军,一心为国,心无旁骛,临终之前打出心剑,轰杀狼王哈德旭,感天动地,才有资格封半圣。”  “哪怕他死了,也能在文渊阁中,以剑道半圣英灵身份继续存在。”  “这都是裴将军一腔热血,忠肝义胆,感天动地,加上他平素磨砺剑道,才成功封圣。”  裴十四突然转过身来,对杜预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大恩不言谢。”  虽然杜预说的轻描淡写,但裴十四绝非三岁孩童,深知在父亲临死封圣,绝非只凭借裴家剑最后的心剑。  比如,飞将军李广一手射术出神入化,也是精忠报国,杀敌无数,凭什么就没有封圣呢?  他如今只以英魂形式,被杜预召唤出现在人间。  杜预,分明杜预【赠裴将军】,诗成镇国,才为父亲封圣投下了最为关键也最为重要的一枚砝码!  裴十四对杜预的感激,此刻达到了巅峰。  “杜兄,大恩不言谢。”  “以后,你之所指,便是裴某的方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裴旻正在上升英魂,听到杜预诗词挽歌,又看到儿子给杜预磕头叫兄,点头满脸欣慰。  “儿子,以后你要以父兄事杜预。”  “杜预,我裴家这独苗,就托付给你了。”  杜预长出一口气,微微苦笑。  又收了一个小弟?  我是幼稚园阿姨吗?  不过,面对裴旻英魂,他怎么也无法拒绝。  “裴将军,你以身许国,放心去吧。”  “以后,你在文渊阁,还能时刻见到儿子。”  裴旻,能升入文渊阁,成为剑道半圣对杜预也好处极多。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天上有人做神仙。  裴旻是杜预耗尽心血,诗成镇国,才机缘巧合晋升半圣,上天后在文渊阁又是杜预一大臂助援奥。  今后,杜预在文渊阁办事,不是更方便稳妥?  杜预豁然转身,对裴十四、李广英魂、王异、五千唐军喝道:“除恶务尽,裴将军不能白死!让这些狼人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大唐。”  “杀!”  “杀!”  裴十四第一个红眼,冲入狼人群中。  他状若疯虎,大砍大杀,裴家剑变成了黑旋风,李逵斧,斩杀无数狼头。  哈德旭一死,狼人群龙无首,早已兵无战心,开始崩溃。  但杜预丝毫没有怜悯,并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带着李广、唐军在后面疯狂赶杀、追杀。  五千唐军原本被三万狼人围剿,如今翻过个来,被追杀地漫山遍野狂跑乱逃,无头苍蝇般乱撞。  狼人死伤狼藉,七零八落,哭爹喊娘,凄惨无比。  满地都是狼人尸体。  三万狼人,几乎统统留在了大唐,无人能返归草原。  狼尸如山,血流成河。  五千唐军几乎没有损失,跟随新公子裴十四,齐刷刷跪在杜预面前。  他们都是裴家的私军,世代侍奉追随裴家家主。  亲眼目睹了战死的家主裴将军,被杜预一首诗,飞升送入文渊阁成功封圣,再加上自己的性命也都是杜预救下的,这支唐军对杜预忠心已爆表溢出。  裴十四大声道:“我等誓死追随杜解元。”  大唐,朝廷。  年轻皇帝看到杜预又创造奇迹,在潼关救出了这支必然灭亡的唐军,得到效忠,脸色铁青:“····”  他拳头攥紧,咬牙切齿。  “收买人心。收拢军队?”  “还对天下直播?让全天下人都看到你杜预在力挽狂澜?”  “杜预,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宁可看到这支唐军全军覆没,也不希望看到杜预得到军队、军权。  因这会更凸显出他的无能。  他拥有名将无数,雄兵百万,却一再惨败在叛军之手,损兵折将,但杜预却每次都能力挽狂澜,不断积累功绩,甚至得到了天下百姓、唐军的忠心拥护。  皇帝,已感到杜预身上巨大的威胁。  若他皇位稳固,高高在上,还能稳得住阵脚。可如今连连决策失误,屡战屡败,主力尽丧,威望扫地,手中更没有多少筹码。如同困兽犹斗,穷凶极恶。  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才最可怕。  连站在太后身边的武媚娘,看着双目血红的皇帝,都一阵心惊胆战。  “皇帝,已经疯了。”  “我要提醒杜预,万事小心。”  她不动声色,摸着肚子。  虽然还没动静,但武媚娘以女人敏锐的直觉,感到杜预号称连中四元,厉害的绝非只是考场功夫。  情场上,杜预也厉害的紧,顶级的猎杀者。  搞不好,杜预会变成她肚子里孕育孩儿的父亲。  女人,一旦与男人生下孩子,就会变得不一样。哪怕野性未驯、杀伐决断如武媚娘,也是女人。  她暗中飞燕传书。  潼关之战杜预大获全胜,并获得了五千唐军的效忠。  杜预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指长安,振臂一呼:“各位,都是大唐的勇士,击败了狼王哈德旭入侵大唐三万狼军,但如今大唐危在旦夕,社稷有倒悬之险,安史叛军主力,还有蒙元帝国、逆种文人的联军,正在围攻长安。”  “长安,乃是我大唐都城,大唐象征!”  “各位,可愿意继承裴旻将军的遗志?随我杀向长安,屠尽安史叛逆?”  杜预悍然拔出湛卢剑,长剑一挥,剑气三千里,直指长安。  裴十四咬牙切齿,抱拳热切道:“愿誓死追随!”  五千获胜唐军沐浴在杜预春夜喜雨的滋润中,不断恢复伤势和体力,士气高涨,齐声怒吼:“誓死追随!”  杜预大喝道:“开拔,救援长安。”  潼关的尸山血海中,走出一只唐军。  这支唐军满脸是血、盔甲破败、人马带伤,可谓劫后余生、百战之余,但每个人脸上却洋溢着坚毅之色,坚定跟随着一个青衫书生,急速踏上长安之路。  杜预传天下诗【出塞】,才气形成的海市蜃楼,这才冉冉结束,落下帷幕。  天下,人人振奋。  大唐百姓奔走相告,喜大普奔。  “杜解元,打赢了!”  “蒙元鞑子三万狼人,入侵我国,被杜解元和裴将军全部斩杀。”  “总算赢了一场,振奋人心。”  “我大唐有裴将军,有杜解元,怎么会灭亡?”  “跟安史叛逆拼了!与蒙元鞑子拼了!”  受到杜预和裴旻鼓舞,大唐各地战意上升,百姓踊跃报名参军,丝毫不再顾惜自己的性命。  连很多以为大唐即将灭亡、处于动摇之中的官员、士绅、士族,目睹了这逆天大胜一幕,都收回了投降叛军的意思。  “嗯,天不亡大唐?”  “似乎,还有变数?”  “未可轻动,不能轻易下结论。”  “拒绝叛军招降的命令,关上城门,准备守城。”  连各国都大受震动。  秦庭。  弄玉正在以死相逼,准备自杀殉夫,秦帝凝望远处天际上潼关之战、杜预【出塞】传天下、击杀狼王哈德旭的英姿,却断然道:“弄玉,收起你的玉簪来。莫要寻死觅活了!”  弄玉冷哼:“父皇,你又想诓骗人家?”  秦帝沉声道:“寡人已经作出决断!”  “天,不亡大唐!”  “文渊阁,还站在大唐一边。”  “敌人,乃是蒙元鞑子、逆种叛逆。”  “我大秦,不可逆天而行,更不可助纣为虐、落井下石。”  “寡人已然决定,派出蒙恬率领二十万秦军,履行两国攻守同盟契约,支援大唐,进军/长安,助大唐一臂之力!”  很多秦臣大惊失色,纷纷跪倒。  “陛下,万万不可啊。”  “就算我们不马上出兵,趁火打劫,也该观望一阵。待得形势再明朗一点,才出兵不迟。”  “陛下,大唐只是靠杜预镇国诗词,外加剑圣将军裴旻牺牲,才勉强挽回一点颓势。但叛军和蒙元主力还在攻打长安。长安必然陷落。”  “我国此时助大唐,很是不智啊。”  秦帝却面色一沉,断然道:“寡人乾纲独断,谁敢多言?”  秦帝一怒,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3章 山河表里潼关路! 秦帝丢下一枚虎符。  传令官接住。  秦帝喝道:“告诉前线的蒙恬,寡人要他马上出兵,不要有任何迟疑、犹豫。三日之内,必须打到长安。”  弄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还是唯利是图的父皇吗?  他竟然真的答应履行诺言,支援大唐?  弄玉看到天边渐渐消散的海市蜃楼,还有那久久不散的悲壮边塞诗【出塞】,轻声吟诵。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原来如此···”  弄玉与秦帝对视一眼,父女都笑了。  秦帝慨然道:“既然大唐还能诞生【出塞】这等慷慨悲歌的传天下战诗,就说明天不绝大唐。何况,文渊阁一再现身,甚至吸收裴旻为半圣,这已经表明了文渊阁对此事的态度——人族至上。有胆敢人族内讧、火中取栗者,必遭天谴。”  “我大秦,岂敢逆天而行?”  “天不亡大唐,我大秦以仁义襄助,将来自不会亡大秦。”  大秦,边塞。  接到命令,蒙恬抱拳道:“臣,遵旨!这就带兵出秦,襄助大唐。”  蒙恬一声令下,边境上集结的二十万秦军,开始徐徐启动,越过大唐边境线,但秋毫无犯,并不攻击任何大唐重镇、城池,而是径直向大唐长安开拔。  大唐边境军民,热泪盈眶。  杜解元,又为大唐立下大功。  秦国援军,到了!  大唐,有救了。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周围各国。  大楚。  楚国与大唐毗邻的楚州,乃是项家的领地。  项羽跃马,喝道:“大楚健儿,可都听到了杜解元的【出塞】?”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大楚虽然与大唐,多有征战,但都是人族内战。”  “如今大唐被妖蛮叛逆联合蒙元鞑子攻击,灭国在即,但依旧诞生【出塞】这等不朽传天下边塞诗。”  “奉楚王之命,我大楚出兵十万,由我统帅,备道兼程,救援长安。”  “快,跟上!”  乌骓马嘶鸣一声,高举前蹄,人立而起。  “杀!”十万大楚援军,越过唐楚边境,也是秋毫无犯,并不攻城掠地,而是向长安进发。  连积贫积弱的大宋,也派出了文臣吕文焕,带兵七万,越过宋唐边境,援助大唐。  连偏安一隅的蜀国,也发兵三万,支援长安。  一向置身事外的东齐,也破例派田忌、孙膑为将,率兵齐国精锐【齐技击】五万,从背后攻击安史老巢卢龙、范阳等地,取得围魏救赵之策,迫使叛军回援老巢,减轻前线压力。  与大唐向来有过节、频发争夺河东、河北之地的大汉,大汉丞相曹操竟然也破天荒派猛将张辽、徐晃,攻打叛军老巢河北,他倒是攻城略地,没安好心,准备鲸吞河北。  但客观上,也对叛军形成了庞大的压力。  一时间,天下十国,竟有六国在襄助大唐。  蒙元帝国成吉思汗听闻,悚然而惊,冷汗直流。  “不成想,这次配合叛逆安禄山,进攻大唐,竟然犯了众怒?”  “六国援军,都向大唐支援?”  他也不由沉吟三思。  以蒙元帝国的实力,乃是圣元大陆当之无愧的霸主,南波湾,单挑国战从来没怕过谁。  但如今,是蒙元帝国以一国之力,对抗大唐+六国啊。  存在就是合理。  圣元十国,并立与世数百上千年,谁也吞不下谁,本身就说明各国实力基本平衡,一国无法形成鲸吞之势、席卷天下。  一打七?  蒙元帝国固然国土广袤、纵横万里、边疆无垠,控制之下的妖蛮部落更是成千上万,数不胜数,但可惜地广人稀、人口太少,战力固然强悍,却不能持久。  一旦触犯众怒,引起群殴,蒙元帝国也撑不住啊。  成吉思汗沉吟良久,终于下令:“通知窝阔台、察合台,立即收兵。”  窝阔台、察合台,分别是成吉思汗的长子、三子,两人在草原上以英勇善战著称,被分别冠以“豺”、“豹”之名。  草原四大猛将,豺狼虎豹,如今虎王旭烈兀、狼王哈德旭,已然双双殒命在杜预之手,好在都不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直系血脉,死了也不心疼。  但窝阔台、察合台,可不能有事。  哥舒翰之败,并非单纯败在史思明麾下,而是各方势力综合因素——他面对的是安禄山、史思明,蒙元长子、三子窝阔台、察合台,外加逆种文人黄巢、中行乐,如此之多的强敌,只凭一个哥舒翰,岂能不败?  饶是如此,哥舒翰也凭着老将的嗅觉,将战争打得极其惨烈,让秘密入侵的蒙元军队付出惨重代价,连窝阔台都被射瞎一只眼。  全天下的焦点,聚在长安。  杜预带着五千精兵,星夜驰援。  但挡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潼关天险。  潼关已经被叛军占据。  安禄山心腹叛将、谋主严庄,站在潼关城头,得意凝望着杜预。  “想不到,你个区区书生,侥幸逃得性命,竟还敢追来?”  “更打败了蒙元帝国的狼王哈德旭?”  “果然蒙元帝国外强中干,没出息的东西,窝囊废!”  严庄啐了一口,冷哼道:“但我严庄,早已算准你要追击。提前一步,奉命镇守潼关。哈哈,哥舒翰这废物,放着如此险峻的潼关不守住,却出关与我军决战,身死道消。而我军去不费吹灰之力,占据这天险。守住我军退路。”  “如今,这潼关与我叛军,毫发无损,倒是变成了你唐军头疼、不可逾越的天险。”  “哈哈哈!何其讽刺?”  他狂笑起来:“我不怕告诉你,我只有一万妖蛮战士留守潼关。要防守潼关,人不算多。但你貌似更少,只有五千人吧?”  “你以区区五千人,怎么能攻陷我这万人把守的潼关?”  严庄志得意满,冷笑睥睨杜预:“你想要与我军对抗,抄我军后路,唯有攻破潼关。可惜,就潼关这座天险,加上我的镇守,你一辈子都别想逾越飞过去。”  严庄在安禄山叛军中,以防守严密、狡诈多端著称。他防守之地,无人能攻破。安禄山派他防守潼关,也是谨慎起见——防止杜预攻破潼关、抄他后路。  杜预仰天看着潼关。  潼关不愧大唐帝国苦心经营、守卫长安的天险钥匙,多年修建下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堡垒群。光是潼关主城,就高达二十几丈,加上华山与黄河夹出的一条路,最狭窄处只容一辆马车通行,无人能突破。  严庄狂笑:“可叹大唐皇帝自作聪明,又废物无用。三十万大军,驻守这等天险,我军打500年也打不下来。那皇帝真是废物。”  杜预凝望远处,长安已经烽烟四起,火焰冲天,应该爆发了战争。  叛军主力已经攻入潼关,围攻长安城,大唐危如累卵。  皇帝一把好牌打得稀烂,一手造成如今烂摊子,却要杜预来给他擦屁股。  杜预闭上眼。  他与皇帝当然有一笔账要算。  但大唐并不是皇帝一人的,而是天下人的大唐。  杜预绝非那种受点委屈,就哭天喊地、愤世嫉俗,自绝于世的怂货。  他是越挫越勇,越危难关头反而越精神之人。  杜预沉声道:“严庄,你错了。”  严庄:“???”  杜预认真道:“你以为,占据了潼关,就能扼杀大唐吗?”  严庄仰天打了个哈哈:“还以为你大唐诗仙,能说出什么高论。原来还是这种屁话?我叛军攻破潼关,进入长安,已然形成关门打狗态势。你大唐关东地盘虽大,却一个兵都进不了关。更挡不住大唐覆灭。这大唐,必然灭亡在我手中。”  杜预沉声道:“大唐,不会亡。而潼关,你也守不住。”  严庄狞笑道:“你让我看看,怎么打破潼关?”  潼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严庄麾下人数不多,但也有一万妖蛮精锐。  杜预要攻破潼关,至少要十万精锐。还要耗日持久。  杜预想了想,淡淡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第一句,已然诗成鸣州。  杜预所在潼关,与长安乃是同一州。  诗词鸣州,便将这首诗响彻在长安城上,长安百万百姓都能通过天空的才气海市蜃楼,将杜预与叛军军师严庄在潼关一战情形,看地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  长安百姓,如释重负,欢声雷动。  “杜案首率领援兵,来救援长安了。”  “这是潼关大败以来,长安迎来的第一波援军。”  “只要有杜解元在,我大唐就有希望啊。”  “可惜,杜解元貌似被叛军派出一只大军,阻挡在潼关啊?潼关本是我大唐防守关匙,却变成阻挡我援军的要害?这岂不要命?”  “完了,完了。我怎么看,杜解元都无法突破潼关。”  “如果让杜解元,统领全军,我大唐断不会沦落到今日亡国地步。”  “嘘,且听杜解元如何以诗词破军,力挽狂澜?”  长安百姓众目睽睽,翘首以盼。  杜预如同一位久负盛名的乐队指挥,轻轻抬手,一指潼关西边的华山,再一指东边的黄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3章 山河表里潼关路!_789 秦帝丢下一枚虎符。  传令官接住。  秦帝喝道:“告诉前线的蒙恬,寡人要他马上出兵,不要有任何迟疑、犹豫。三日之内,必须打到长安。”  弄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还是唯利是图的父皇吗?  他竟然真的答应履行诺言,支援大唐?  弄玉看到天边渐渐消散的海市蜃楼,还有那久久不散的悲壮边塞诗【出塞】,轻声吟诵。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原来如此···”  弄玉与秦帝对视一眼,父女都笑了。  秦帝慨然道:“既然大唐还能诞生【出塞】这等慷慨悲歌的传天下战诗,就说明天不绝大唐。何况,文渊阁一再现身,甚至吸收裴旻为半圣,这已经表明了文渊阁对此事的态度——人族至上。有胆敢人族内讧、火中取栗者,必遭天谴。”  “我大秦,岂敢逆天而行?”  “天不亡大唐,我大秦以仁义襄助,将来自不会亡大秦。”  大秦,边塞。  接到命令,蒙恬抱拳道:“臣,遵旨!这就带兵出秦,襄助大唐。”  蒙恬一声令下,边境上集结的二十万秦军,开始徐徐启动,越过大唐边境线,但秋毫无犯,并不攻击任何大唐重镇、城池,而是径直向大唐长安开拔。  大唐边境军民,热泪盈眶。  杜解元,又为大唐立下大功。  秦国援军,到了!  大唐,有救了。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周围各国。  大楚。  楚国与大唐毗邻的楚州,乃是项家的领地。  项羽跃马,喝道:“大楚健儿,可都听到了杜解元的【出塞】?”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大楚虽然与大唐,多有征战,但都是人族内战。”  “如今大唐被妖蛮叛逆联合蒙元鞑子攻击,灭国在即,但依旧诞生【出塞】这等不朽传天下边塞诗。”  “奉楚王之命,我大楚出兵十万,由我统帅,备道兼程,救援长安。”  “快,跟上!”  乌骓马嘶鸣一声,高举前蹄,人立而起。  “杀!”十万大楚援军,越过唐楚边境,也是秋毫无犯,并不攻城掠地,而是向长安进发。  连积贫积弱的大宋,也派出了文臣吕文焕,带兵七万,越过宋唐边境,援助大唐。  连偏安一隅的蜀国,也发兵三万,支援长安。  一向置身事外的东齐,也破例派田忌、孙膑为将,率兵齐国精锐【齐技击】五万,从背后攻击安史老巢卢龙、范阳等地,取得围魏救赵之策,迫使叛军回援老巢,减轻前线压力。  与大唐向来有过节、频发争夺河东、河北之地的大汉,大汉丞相曹操竟然也破天荒派猛将张辽、徐晃,攻打叛军老巢河北,他倒是攻城略地,没安好心,准备鲸吞河北。  但客观上,也对叛军形成了庞大的压力。  一时间,天下十国,竟有六国在襄助大唐。  蒙元帝国成吉思汗听闻,悚然而惊,冷汗直流。  “不成想,这次配合叛逆安禄山,进攻大唐,竟然犯了众怒?”  “六国援军,都向大唐支援?”  他也不由沉吟三思。  以蒙元帝国的实力,乃是圣元大陆当之无愧的霸主,南波湾,单挑国战从来没怕过谁。  但如今,是蒙元帝国以一国之力,对抗大唐+六国啊。  存在就是合理。  圣元十国,并立与世数百上千年,谁也吞不下谁,本身就说明各国实力基本平衡,一国无法形成鲸吞之势、席卷天下。  一打七?  蒙元帝国固然国土广袤、纵横万里、边疆无垠,控制之下的妖蛮部落更是成千上万,数不胜数,但可惜地广人稀、人口太少,战力固然强悍,却不能持久。  一旦触犯众怒,引起群殴,蒙元帝国也撑不住啊。  成吉思汗沉吟良久,终于下令:“通知窝阔台、察合台,立即收兵。”  窝阔台、察合台,分别是成吉思汗的长子、三子,两人在草原上以英勇善战著称,被分别冠以“豺”、“豹”之名。  草原四大猛将,豺狼虎豹,如今虎王旭烈兀、狼王哈德旭,已然双双殒命在杜预之手,好在都不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直系血脉,死了也不心疼。  但窝阔台、察合台,可不能有事。  哥舒翰之败,并非单纯败在史思明麾下,而是各方势力综合因素——他面对的是安禄山、史思明,蒙元长子、三子窝阔台、察合台,外加逆种文人黄巢、中行乐,如此之多的强敌,只凭一个哥舒翰,岂能不败?  饶是如此,哥舒翰也凭着老将的嗅觉,将战争打得极其惨烈,让秘密入侵的蒙元军队付出惨重代价,连窝阔台都被射瞎一只眼。  全天下的焦点,聚在长安。  杜预带着五千精兵,星夜驰援。  但挡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潼关天险。  潼关已经被叛军占据。  安禄山心腹叛将、谋主严庄,站在潼关城头,得意凝望着杜预。  “想不到,你个区区书生,侥幸逃得性命,竟还敢追来?”  “更打败了蒙元帝国的狼王哈德旭?”  “果然蒙元帝国外强中干,没出息的东西,窝囊废!”  严庄啐了一口,冷哼道:“但我严庄,早已算准你要追击。提前一步,奉命镇守潼关。哈哈,哥舒翰这废物,放着如此险峻的潼关不守住,却出关与我军决战,身死道消。而我军去不费吹灰之力,占据这天险。守住我军退路。”  “如今,这潼关与我叛军,毫发无损,倒是变成了你唐军头疼、不可逾越的天险。”  “哈哈哈!何其讽刺?”  他狂笑起来:“我不怕告诉你,我只有一万妖蛮战士留守潼关。要防守潼关,人不算多。但你貌似更少,只有五千人吧?”  “你以区区五千人,怎么能攻陷我这万人把守的潼关?”  严庄志得意满,冷笑睥睨杜预:“你想要与我军对抗,抄我军后路,唯有攻破潼关。可惜,就潼关这座天险,加上我的镇守,你一辈子都别想逾越飞过去。”  严庄在安禄山叛军中,以防守严密、狡诈多端著称。他防守之地,无人能攻破。安禄山派他防守潼关,也是谨慎起见——防止杜预攻破潼关、抄他后路。  杜预仰天看着潼关。  潼关不愧大唐帝国苦心经营、守卫长安的天险钥匙,多年修建下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堡垒群。光是潼关主城,就高达二十几丈,加上华山与黄河夹出的一条路,最狭窄处只容一辆马车通行,无人能突破。  严庄狂笑:“可叹大唐皇帝自作聪明,又废物无用。三十万大军,驻守这等天险,我军打500年也打不下来。那皇帝真是废物。”  杜预凝望远处,长安已经烽烟四起,火焰冲天,应该爆发了战争。  叛军主力已经攻入潼关,围攻长安城,大唐危如累卵。  皇帝一把好牌打得稀烂,一手造成如今烂摊子,却要杜预来给他擦屁股。  杜预闭上眼。  他与皇帝当然有一笔账要算。  但大唐并不是皇帝一人的,而是天下人的大唐。  杜预绝非那种受点委屈,就哭天喊地、愤世嫉俗,自绝于世的怂货。  他是越挫越勇,越危难关头反而越精神之人。  杜预沉声道:“严庄,你错了。”  严庄:“???”  杜预认真道:“你以为,占据了潼关,就能扼杀大唐吗?”  严庄仰天打了个哈哈:“还以为你大唐诗仙,能说出什么高论。原来还是这种屁话?我叛军攻破潼关,进入长安,已然形成关门打狗态势。你大唐关东地盘虽大,却一个兵都进不了关。更挡不住大唐覆灭。这大唐,必然灭亡在我手中。”  杜预沉声道:“大唐,不会亡。而潼关,你也守不住。”  严庄狞笑道:“你让我看看,怎么打破潼关?”  潼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严庄麾下人数不多,但也有一万妖蛮精锐。  杜预要攻破潼关,至少要十万精锐。还要耗日持久。  杜预想了想,淡淡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第一句,已然诗成鸣州。  杜预所在潼关,与长安乃是同一州。  诗词鸣州,便将这首诗响彻在长安城上,长安百万百姓都能通过天空的才气海市蜃楼,将杜预与叛军军师严庄在潼关一战情形,看地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  长安百姓,如释重负,欢声雷动。  “杜案首率领援兵,来救援长安了。”  “这是潼关大败以来,长安迎来的第一波援军。”  “只要有杜解元在,我大唐就有希望啊。”  “可惜,杜解元貌似被叛军派出一只大军,阻挡在潼关啊?潼关本是我大唐防守关匙,却变成阻挡我援军的要害?这岂不要命?”  “完了,完了。我怎么看,杜解元都无法突破潼关。”  “如果让杜解元,统领全军,我大唐断不会沦落到今日亡国地步。”  “嘘,且听杜解元如何以诗词破军,力挽狂澜?”  长安百姓众目睽睽,翘首以盼。  杜预如同一位久负盛名的乐队指挥,轻轻抬手,一指潼关西边的华山,再一指东边的黄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4章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华山峰峦如聚,黄河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更是将潼关地形之险恶、险要写得淋漓尽致。  严庄笑不出来了。  整个大唐、长安百姓,翘首以盼,如久旱盼甘霖,落水盼救木。  叛逆和唐军的目光,身不由己,被杜预诗词吸引到了潼关雄伟险要的形势。  正在长安城门处,横刀立马、怒目而视、睥睨叛军的田洪凤,倒吸一口冷气,嘴角微微翘起骄傲弧度。  “小子,又有进益啊?”  “只是区区三句,就诗成鸣州?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如何好气派?”  杜预只用了区区三句,写途经潼关看到的是的景象,描写潼关壮景,已然生动形象、气吞山河。  田洪凤身边,一位大唐翰林倒吸冷气:“这第一句,就写出重重叠叠的峰峦,潼关在重重山峦包围之中,一个“聚”字呈现华山飞奔而来之势、群山攒立之状。山本静止,“如聚”化静为动,表现峰峦众多和动感。”  另一武将赞叹道:“波涛如怒,写怒涛汹涌黄河,潼关外黄河之水奔腾澎湃,一“怒”字让人耳边回响千古不绝的滔滔水声。黄河无生命,而“如怒”则赋予黄河情感和意志,一个“怒”字,写出了波涛的汹涌澎湃。“怒”字还把河水人格化,“怒”字注入叛军肆/虐、山河破碎产生的满腔悲愤之情!”  大唐不愧是诗词大唐,人均诗人,各个能品诗、吟诗、懂诗。哪怕是武将,也能轻易品出杜预这首【山坡羊】绝妙处。  连大殿之上,太后王姪也欣然道:“山河表里潼关路写潼关位于群山重重包围、黄河寒流其间,那天下雄关、气势雄伟窥见一斑,如此险要之地,暗示潼关的险峻,乃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严庄被杜预诗词气息震慑,愕然沉默片刻,随即强颜欢笑:“杜预,说你是诗仙,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遇到难处就作诗?这么区区一首诗,能攻破潼关吗?”  他身后的妖蛮将军,也纷纷捧腹狂笑。  “早就听说,大唐有个诗仙杜预,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这书生读书读傻了吧?在大军阵前还要吟诗作赋?”  “你们不知道吧?杜预号称嘴炮无敌,诗词杀人,才气破军。”  “我倒要见识见识,这白/面书生怎么个诗词杀人法?”  王异以鄙夷之色,睥睨潼关众人,嘴角俏皮微翘。  “蛮夷就是蛮夷。”  “他们还不知道,诗书才气的力量,更不知道杜预的诗书才气,与其他人威力完全不同,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倒是在长安城下,安禄山、黄巢对视一眼,面色愤怒,暴跳如雷。  特别屡次吃杜预大亏的安禄山,更是出离愤怒。  “严庄这蠢货,竟然让杜预安然作诗?”  “他难道不知道,杜预诗词连我都扛不住?”  一想到杜预作【破阵子】,那“醉里挑灯看剑”,那“弓如霹雳弦惊”,万军从中,直取自己首级,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安禄山就发自内心深处,不由地恐惧战栗。  杜预凝望长安,目光悲戚,沉声道:“望西都,意踌躇。”  大唐三都,西都长安,东都洛阳,陪都金陵。  杜预感慨的,是强大一时的大唐王朝,竟然在安史之乱中惨遭重创,连西都长安都遭受烽火狼烟,惨遭破坏。  长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唐国都,历代有多少励精图治的帝皇,曾在此施展过宏图,建树过功业?  可如今,长安却变成了一片废墟、一抔黄土?岂不令人唏嘘?令人感慨?  大唐民众、长安百姓,表情落寞。  “是啊,想我大唐,昔日巨唐盛世何等强大?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太宗在位时,我大唐虽然处于四战之地,却王师四出,天降雄师,屡屡攻打周围各国,威震天下,无不战栗。如今连国都都保不住了。”  “昔日巨唐,沦为鱼肉,国都长安,就要沦陷。这难道不是帝王的过错吗?”  “好一句望西都,意踌躇,引我潸然泪下。”  妖蛮看到杜预的神情,反而更加得意、猖狂,捧腹狂笑。  “哈哈,看他那神情?”  “小子,你赶快滚回家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吧。这战场可不是你这等小白脸该来地方。”  “踌躇?再发愁又有什么用?你大唐已经没救了!连国都都要被攻破了。”  “战争是我妖蛮特长,你人族就乖乖认命,做个两脚羊奴/隶不好吗?”  严庄摇头晃脑,极其得意。  “杜预,我念你是个读书人,还有几分才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你何不改弦更张,投靠我主安禄山?我主虽然败在你手,对你却颇为欣赏,只要你肯投降,一定能高/官厚禄,岂不比你在大唐苦逼考科举,富贵来的快?”  杜预却淡淡一笑。  之前的蓄势,都是为了接下来一句,惊天动地的大动作。  一指严庄脚下潼关,断喝一声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文渊阁洪钟大吕道:“此句,诗成镇国。”  大唐国土,八十一州,亿兆百姓,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振聋发聩、山崩地裂的巨响。  仿佛平地一声雷,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地动山摇的强烈震撼中。  大唐百姓惊慌失措。连正在围攻长安的叛军,都陷入了莫名恐慌。  “地,地震了?”  “怎么会地震的?”  “不对,不是地震,是诗词镇国的天降异象。”  “诗词才气镇国,平地撼三颤。”  严庄正在劝降杜预,突然脚下一晃,险些摔倒。  他气急败坏站起来:“怎么回事?”  一万北狄胡兵,惊恐万状,七嘴八舌。  “我,我怎么站不稳?”  “就是,这潼关地方,怎么晃动起来了?”  “地震了?是地震?”  “不应该啊,华山,其他地方都稳如泰山,一点没动。怎么就我们脚下潼关,在一直不停晃动?”  “不好!”  有个机灵的妖将,对严庄颤声道:“大人,你的脚下?关隘貌似裂开了?”  严庄:“???”  他急忙低头看去,可不?他的脚下号称天下第一雄关、雄关漫道真如铁的潼关,竟然凭空裂开了?  这不是形容,而是真。裂开。  一条巨大的裂缝,从潼关城墙根、蜿蜒直上,径直裂向了高达十丈有余的潼关城楼。  潼关,地动山摇。  坚与金铁的城墙,寸寸龟裂,崩解,碎石簌簌而下,整个锁住三辅三秦之地的钥地潼关,竟然在猛烈的地震摇晃中,即将化为废墟、轰然坍塌。  严庄,眼神呆滞。  潼关,可是天下第一雄关。  哪怕叛军起兵之前,狂妄无比,对潼关也忌惮无比,十分重视,派出很多内奸、探子,前去潼关。  安禄山数次对严庄说:“与大唐军野战,我不担心,但唯一顾忌的,只有潼关。若哥舒翰死守潼关,哪怕十倍兵力,我军也别想打下。”  事情也确实如此,哥舒翰在杜预劝说下,死守潼关,打死龟缩不出,让叛军都为之焦头烂额。  好在,天亡大唐,大唐皇帝竟然脑子进水,做成了让叛军都不敢相信的好事——他强令哥舒翰舍弃潼关,出兵决战。  在蒙元、逆种暗中帮助下,叛军全歼了哥舒翰主力大军,唯有7000残兵败将,逃回潼关。  而叛军在潼关还布置了大量内奸、探子。  这些人一番劝说后,7000残兵中不少人决定投降安禄山,献出潼关。  坚不可摧的潼关,也因此被叛军不费吹灰之力,占据,陷落。  而如今,杜预却空口白牙,只凭着冲天才气和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摧毁潼关?  这本该滑天下之大稽,让严庄捧腹大笑之事,如今却一步步变成了现实?  潼关,竟然真的被杜预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一句诗词,就地动山摇、土崩瓦解、化为灰烬?  这是何等恐怖的才气?  杜预这一句,威力震天撼地,甚至引起了文渊阁海市蜃楼,出现在天边云层之上。  文渊阁声如洪钟大吕,回荡天地间。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此句,镇国。”  “潼关因此诗被毁,化为废墟。”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才气,冲天。  潼关,震荡。  黄河,倒流。  华山,崩塌。  杜预一诗,横空出世,地动山摇。  王异、裴十二目眩神摇。  连才气化成的飞将军李广,都愕然长大嘴巴,仰头看着不可置信的眼前一幕。  这书生,竟然能以区区诗词,毁灭潼关天险?  这还了得?  哪怕天下再雄壮的铁关,也难以在如此剧烈地震中幸存下来。  潼关,也在快速崩塌。  站在潼关上,前一秒还在自鸣得意、睥睨天下、劝降杜预的严庄,此时已经狼狈无比,跌落下来。  他从十丈多高的城墙上,一个没站稳,摔落下来。  好在严庄进士出身,至少不会被活活摔死。  但城墙上的普通妖蛮士兵,可就难说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4章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_791 华山峰峦如聚,黄河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更是将潼关地形之险恶、险要写得淋漓尽致。  严庄笑不出来了。  整个大唐、长安百姓,翘首以盼,如久旱盼甘霖,落水盼救木。  叛逆和唐军的目光,身不由己,被杜预诗词吸引到了潼关雄伟险要的形势。  正在长安城门处,横刀立马、怒目而视、睥睨叛军的田洪凤,倒吸一口冷气,嘴角微微翘起骄傲弧度。  “小子,又有进益啊?”  “只是区区三句,就诗成鸣州?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如何好气派?”  杜预只用了区区三句,写途经潼关看到的是的景象,描写潼关壮景,已然生动形象、气吞山河。  田洪凤身边,一位大唐翰林倒吸冷气:“这第一句,就写出重重叠叠的峰峦,潼关在重重山峦包围之中,一个“聚”字呈现华山飞奔而来之势、群山攒立之状。山本静止,“如聚”化静为动,表现峰峦众多和动感。”  另一武将赞叹道:“波涛如怒,写怒涛汹涌黄河,潼关外黄河之水奔腾澎湃,一“怒”字让人耳边回响千古不绝的滔滔水声。黄河无生命,而“如怒”则赋予黄河情感和意志,一个“怒”字,写出了波涛的汹涌澎湃。“怒”字还把河水人格化,“怒”字注入叛军肆/虐、山河破碎产生的满腔悲愤之情!”  大唐不愧是诗词大唐,人均诗人,各个能品诗、吟诗、懂诗。哪怕是武将,也能轻易品出杜预这首【山坡羊】绝妙处。  连大殿之上,太后王姪也欣然道:“山河表里潼关路写潼关位于群山重重包围、黄河寒流其间,那天下雄关、气势雄伟窥见一斑,如此险要之地,暗示潼关的险峻,乃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严庄被杜预诗词气息震慑,愕然沉默片刻,随即强颜欢笑:“杜预,说你是诗仙,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遇到难处就作诗?这么区区一首诗,能攻破潼关吗?”  他身后的妖蛮将军,也纷纷捧腹狂笑。  “早就听说,大唐有个诗仙杜预,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这书生读书读傻了吧?在大军阵前还要吟诗作赋?”  “你们不知道吧?杜预号称嘴炮无敌,诗词杀人,才气破军。”  “我倒要见识见识,这白/面书生怎么个诗词杀人法?”  王异以鄙夷之色,睥睨潼关众人,嘴角俏皮微翘。  “蛮夷就是蛮夷。”  “他们还不知道,诗书才气的力量,更不知道杜预的诗书才气,与其他人威力完全不同,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倒是在长安城下,安禄山、黄巢对视一眼,面色愤怒,暴跳如雷。  特别屡次吃杜预大亏的安禄山,更是出离愤怒。  “严庄这蠢货,竟然让杜预安然作诗?”  “他难道不知道,杜预诗词连我都扛不住?”  一想到杜预作【破阵子】,那“醉里挑灯看剑”,那“弓如霹雳弦惊”,万军从中,直取自己首级,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安禄山就发自内心深处,不由地恐惧战栗。  杜预凝望长安,目光悲戚,沉声道:“望西都,意踌躇。”  大唐三都,西都长安,东都洛阳,陪都金陵。  杜预感慨的,是强大一时的大唐王朝,竟然在安史之乱中惨遭重创,连西都长安都遭受烽火狼烟,惨遭破坏。  长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唐国都,历代有多少励精图治的帝皇,曾在此施展过宏图,建树过功业?  可如今,长安却变成了一片废墟、一抔黄土?岂不令人唏嘘?令人感慨?  大唐民众、长安百姓,表情落寞。  “是啊,想我大唐,昔日巨唐盛世何等强大?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太宗在位时,我大唐虽然处于四战之地,却王师四出,天降雄师,屡屡攻打周围各国,威震天下,无不战栗。如今连国都都保不住了。”  “昔日巨唐,沦为鱼肉,国都长安,就要沦陷。这难道不是帝王的过错吗?”  “好一句望西都,意踌躇,引我潸然泪下。”  妖蛮看到杜预的神情,反而更加得意、猖狂,捧腹狂笑。  “哈哈,看他那神情?”  “小子,你赶快滚回家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吧。这战场可不是你这等小白脸该来地方。”  “踌躇?再发愁又有什么用?你大唐已经没救了!连国都都要被攻破了。”  “战争是我妖蛮特长,你人族就乖乖认命,做个两脚羊奴/隶不好吗?”  严庄摇头晃脑,极其得意。  “杜预,我念你是个读书人,还有几分才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你何不改弦更张,投靠我主安禄山?我主虽然败在你手,对你却颇为欣赏,只要你肯投降,一定能高/官厚禄,岂不比你在大唐苦逼考科举,富贵来的快?”  杜预却淡淡一笑。  之前的蓄势,都是为了接下来一句,惊天动地的大动作。  一指严庄脚下潼关,断喝一声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文渊阁洪钟大吕道:“此句,诗成镇国。”  大唐国土,八十一州,亿兆百姓,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振聋发聩、山崩地裂的巨响。  仿佛平地一声雷,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地动山摇的强烈震撼中。  大唐百姓惊慌失措。连正在围攻长安的叛军,都陷入了莫名恐慌。  “地,地震了?”  “怎么会地震的?”  “不对,不是地震,是诗词镇国的天降异象。”  “诗词才气镇国,平地撼三颤。”  严庄正在劝降杜预,突然脚下一晃,险些摔倒。  他气急败坏站起来:“怎么回事?”  一万北狄胡兵,惊恐万状,七嘴八舌。  “我,我怎么站不稳?”  “就是,这潼关地方,怎么晃动起来了?”  “地震了?是地震?”  “不应该啊,华山,其他地方都稳如泰山,一点没动。怎么就我们脚下潼关,在一直不停晃动?”  “不好!”  有个机灵的妖将,对严庄颤声道:“大人,你的脚下?关隘貌似裂开了?”  严庄:“???”  他急忙低头看去,可不?他的脚下号称天下第一雄关、雄关漫道真如铁的潼关,竟然凭空裂开了?  这不是形容,而是真。裂开。  一条巨大的裂缝,从潼关城墙根、蜿蜒直上,径直裂向了高达十丈有余的潼关城楼。  潼关,地动山摇。  坚与金铁的城墙,寸寸龟裂,崩解,碎石簌簌而下,整个锁住三辅三秦之地的钥地潼关,竟然在猛烈的地震摇晃中,即将化为废墟、轰然坍塌。  严庄,眼神呆滞。  潼关,可是天下第一雄关。  哪怕叛军起兵之前,狂妄无比,对潼关也忌惮无比,十分重视,派出很多内奸、探子,前去潼关。  安禄山数次对严庄说:“与大唐军野战,我不担心,但唯一顾忌的,只有潼关。若哥舒翰死守潼关,哪怕十倍兵力,我军也别想打下。”  事情也确实如此,哥舒翰在杜预劝说下,死守潼关,打死龟缩不出,让叛军都为之焦头烂额。  好在,天亡大唐,大唐皇帝竟然脑子进水,做成了让叛军都不敢相信的好事——他强令哥舒翰舍弃潼关,出兵决战。  在蒙元、逆种暗中帮助下,叛军全歼了哥舒翰主力大军,唯有7000残兵败将,逃回潼关。  而叛军在潼关还布置了大量内奸、探子。  这些人一番劝说后,7000残兵中不少人决定投降安禄山,献出潼关。  坚不可摧的潼关,也因此被叛军不费吹灰之力,占据,陷落。  而如今,杜预却空口白牙,只凭着冲天才气和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摧毁潼关?  这本该滑天下之大稽,让严庄捧腹大笑之事,如今却一步步变成了现实?  潼关,竟然真的被杜预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一句诗词,就地动山摇、土崩瓦解、化为灰烬?  这是何等恐怖的才气?  杜预这一句,威力震天撼地,甚至引起了文渊阁海市蜃楼,出现在天边云层之上。  文渊阁声如洪钟大吕,回荡天地间。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此句,镇国。”  “潼关因此诗被毁,化为废墟。”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才气,冲天。  潼关,震荡。  黄河,倒流。  华山,崩塌。  杜预一诗,横空出世,地动山摇。  王异、裴十二目眩神摇。  连才气化成的飞将军李广,都愕然长大嘴巴,仰头看着不可置信的眼前一幕。  这书生,竟然能以区区诗词,毁灭潼关天险?  这还了得?  哪怕天下再雄壮的铁关,也难以在如此剧烈地震中幸存下来。  潼关,也在快速崩塌。  站在潼关上,前一秒还在自鸣得意、睥睨天下、劝降杜预的严庄,此时已经狼狈无比,跌落下来。  他从十丈多高的城墙上,一个没站稳,摔落下来。  好在严庄进士出身,至少不会被活活摔死。  但城墙上的普通妖蛮士兵,可就难说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5章 一诗,破潼关! 他们身体虽然强悍,但也是血肉之躯,强只是针对人族比较,在如此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城墙坍塌的天灾中,北狄蛮夷也难以独善其身。  城墙从中间裂开,很多北狄蛮兵惨叫着,直接摔入了裂缝中,惨遭湮灭。  城墙坍塌,北狄蛮兵犹如煮饺子一般,纷纷跌落下去,摔得满地伤残。  他们刚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嗡嗡嗡脑壳子,又被倾覆的城墙坍塌掩埋,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彻底埋葬。  更多的蛮兵,干脆被崩塌的城墙活活砸死。十丈多城墙坍塌,碎石飞溅,脑浆崩裂、非死即伤。  不光一万蛮兵傻眼、惨烈,连5000跟随杜预而来的普通大唐军,都看地目瞪口呆。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群情激奋,叫了起来。  “这,是咱们诗仙杜预搞的?”  “诗仙将军,一句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就崩了潼关。”  “我们太幸运了,先跟着剑圣将军,又跟着诗仙将军。无往不利啊。”  “嘿嘿,北狄妖蛮占据潼关,还以为金城汤池,从此高枕无忧。何曾想遇到杜解元,什么潼关城墙,统统一首诗给你崩了。”  “不光崩了,还掩埋砸伤了不知多少妖蛮。省了咱们好大事。”  裴十二赞叹道:“好一句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天下第一险要的潼关,曾经挡住了无数强大军队,帝王名臣,在杜兄面前,却如同纸糊土墙,这么简单就分崩离析?通向关中之路,也随之打开?”  他对杜预崇拜,已经上升到新层次。  杜预犹如天神下凡,一句诗,一举手,一投足就毁灭了潼关,还埋葬了阻挡的叛军,这一波操作,什么剑法都无法比拟。  裴十二甚至眼眸炽/热,喃喃道:“悟了,我悟了!”  “爹常说,剑法乃一人敌,百人敌,但兵法是万人敌。”  “可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到杜预兄诗词才气,我才知道,兵法还不是最厉害的。”  “这世间,最强的是才气啊。”  “一首诗,可以破军,一句词,可以毁城。”  “我决定了,要向杜兄学作诗!”  “这才是真正的举世无敌。”  王异也被杜预一波天秀,秀到目眩神摇,瞠目结舌看着徐徐倒塌的潼关,将成千上万妖兵蛮将活活压死,再将之彻底埋葬。  “杜预,你的厉害,我估计已经够高了。”  “但不成想,你比我想象之中,更加厉害百倍。”  长安,正在激战。  战况,从一开始就一面倒。  安禄山、史思明看到杜预援军抵达潼关,心中一凛,不再耽误直接下令攻城。  他们还亲自督战,重金悬赏。  安禄山狂叫:“谁能先登长安城,冲入城中,或者登上城墙,赏万斤,封万户侯。攻破长安,全军可以任意厮杀、劫掠三日!兄弟们,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安禄山的叫嚣鼓动下,叛军受到重奖刺激,嗷嗷直叫。  “哈哈,大唐历代积累,长安富贵风流,可是肥的流油。”  “听说里面满城公卿,足有半城之多。豪宅华服,金银珠宝,堆积如山。”  “还有数之不尽的美貌小娘子,各个都嫩的能掐出水来。”  “光是那大唐皇宫大明宫,其中就储藏了数之不尽的宝物、财富,还有从十国天下征集的美女妃嫔。”  “这些妃嫔,各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偏偏这长安,还毫无防守军队,如同脱/光的小娘子,根本不设防啊。”  “只要冲进城去,便可以肆无忌惮、任意劫掠,这里面的财富、女人、宝贝,统统都是我们的!”  在如此天大财富、美色刺激下,数万北狄蛮兵、叛军犹如闻到血腥味的饿狼,发疯般潮水般轮番进攻东门。  由于过度亢/奋,不少拥有妖族血统的蛮兵,甚至返祖现象,显出妖族血统原形,化为人狼、人虎、人妖等妖族异形,流着口水,疯狂冲杀而来。  他们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轮番冲击城门,试图打开一条通道。  而长安城头,此时守军少得可怜。  大唐主力已经沦丧殆尽,伤亡惨重,连国都长安都只留下区区一万多唐军守卫,顶多摆个样子。  在叛军看来,这防守根本聊胜于无,挡不住他们汹涌澎湃的攻/势。  换成任何城池,在如此狂暴的潮水攻击下,早就陷落。  但。  长安有田洪凤!  他一人一剑,指挥若定,站在长安东门城楼上,稳如泰山,带着长安军民百姓拼死反击。  “顶住!”  “决不能让这些豺狼虎豹,冲入长安城来。”  “别忘了。杜预还率领着援军,在潼关外急速救援而来。”  “各地、各国的援军也在路上,星夜兼程勤王、增援而来。”  “只要我们能顶住一天半天,杜预和各路援军一到,我大唐不但转危为安,更能全歼叛军。”  “各位不图宏图大业,不求封侯万代,至少也要为了你们父母妻子,不沦为异族口中两脚羊,也要死战到底。”  在他的主持和鼓舞下,大唐军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齐声怒吼。  “对,不图封侯富贵,只求老婆孩子能活下来!”  “我等就算战死,也不能让这些豺狼虎豹,踏入城中。”  “杜预就要来增援了,大家血战、死战。”  “死,也要站着死,决不跪着死。”  “小小滁州都能顶得住叛军主力,打败安禄山,我大唐长安,人口数百万,怎么会怕安禄山?”  叛军数次进攻,都被长安军民狼狈打退。  安禄山勃然大怒,亲自带兵进攻。  在如此犀利的进攻下,大唐军民终于死伤惨重,尸积如山,眼看要被安禄山突破东门,攻入城中。  谁知,此时天空再次出现文渊阁海市蜃楼。  杜预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这句诗,让浴血奋战的大唐百姓看到了潼关崩塌、土崩瓦解的奇迹,更看到了严庄被活埋的解气惨状,也让叛军战栗颤抖、惶惶不可终日。  安禄山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眼珠怒凸:“啊?”  史思明气急败坏:“严庄在干什么?”  中行乐、黄巢对视一眼,眼中杀机闪耀。  他们从未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以诗书才气,做到这一步?  一言,可镇国。  一诗,可破军?  一句,可破潼关?  叛军占据潼关,据关而守,原本还自鸣得意,觉得占了大便宜,可以从容应对万无一失。  谁知,人家杜预一首诗,就给你破了。还顺便把一万叛军给埋了。  若叛军也有杜预这本事,何须要煞费苦心,勾引哥舒翰出关决战?  站在潼关下,随便吟诗作赋,作一首诗不就好啦?  一瞬间,叛军和大唐百姓,都在风中凌乱了!  百姓:“头一次看到潼关崩了,这么开心。”  叛军:“什么?潼关崩了?我们怎么打都打不下来的潼关,竟然就这么崩了?”  安禄山更是国骂连连,出口成脏:“我%%……@¥!”  杜预,你还是人吗?  这是个千古难得一见的挂逼啊?  我安禄山,不过造个反而已。  苍天啊,大地啊,若我有罪,请让雷公电母劈死我,而不是派下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杜预,前来折磨我啊。  史思明深吸一口气:“大帅,为今之计,必须马上攻下长安。否则杜预意外突破潼关,抵达我们身后,我们将腹背受敌,大军不战自乱。”  中行乐冷冷道:“我们本将杜预估计够高,现在看,还是低估了杜预实力。”  黄巢仰头看着天际上,杜预一首【山坡羊】,诗破潼关的盛况,眼神激荡,邪气大作。  “我以为,自己是文人中最逆天者。”  “不成想,还有一个杜预,比我更逆天。”  “杜预这是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我黄巢覆灭大唐,本已十分为难。但你这是要反转再反转,难上加难吗?”  黄巢对自己才气、才智和手段,都极度自负。不然也写不出【不第后赋菊】这种千古反诗。  可他亲眼看到杜预,扪心自问,跟杜预谁更胜一筹?  答案是··杜预。  杜预竟然逆天无比,一路开挂,一直在有力破坏他黄巢的大计,让他始终无法得逞。  这让黄巢煞气大作。  “好个杜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我本不想现在对付你,等灭亡大唐再慢慢炮制你。你却不请自来,要来给我贪狼宫捣乱?”  “之前的麒麟榜,怎么搞的?这么一个天才,竟然位列百名之外?”  他瞪了中行乐一眼。  中行乐冷冷道:“莫看我。此地乃是李林甫地盘。他搞的。”  黄巢冷笑道:“他来了也好。我贪狼宫好久没遇到如此天才了。正好拿他改造成我的才奴、文狗。”  文狗,乃是文人之耻,对主人各种跪舔、哈巴,毫无文人骨气。  但贪狼宫有秘法,能将读书人炮制成不知廉耻的文狗,甘心为主人所用,甘为鹰犬。  黄巢凝视杜预,邪光大盛,要将杜预炮制成他的下一个文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5章 一诗,破潼关!_793 他们身体虽然强悍,但也是血肉之躯,强只是针对人族比较,在如此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城墙坍塌的天灾中,北狄蛮夷也难以独善其身。  城墙从中间裂开,很多北狄蛮兵惨叫着,直接摔入了裂缝中,惨遭湮灭。  城墙坍塌,北狄蛮兵犹如煮饺子一般,纷纷跌落下去,摔得满地伤残。  他们刚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嗡嗡嗡脑壳子,又被倾覆的城墙坍塌掩埋,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彻底埋葬。  更多的蛮兵,干脆被崩塌的城墙活活砸死。十丈多城墙坍塌,碎石飞溅,脑浆崩裂、非死即伤。  不光一万蛮兵傻眼、惨烈,连5000跟随杜预而来的普通大唐军,都看地目瞪口呆。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群情激奋,叫了起来。  “这,是咱们诗仙杜预搞的?”  “诗仙将军,一句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就崩了潼关。”  “我们太幸运了,先跟着剑圣将军,又跟着诗仙将军。无往不利啊。”  “嘿嘿,北狄妖蛮占据潼关,还以为金城汤池,从此高枕无忧。何曾想遇到杜解元,什么潼关城墙,统统一首诗给你崩了。”  “不光崩了,还掩埋砸伤了不知多少妖蛮。省了咱们好大事。”  裴十二赞叹道:“好一句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天下第一险要的潼关,曾经挡住了无数强大军队,帝王名臣,在杜兄面前,却如同纸糊土墙,这么简单就分崩离析?通向关中之路,也随之打开?”  他对杜预崇拜,已经上升到新层次。  杜预犹如天神下凡,一句诗,一举手,一投足就毁灭了潼关,还埋葬了阻挡的叛军,这一波操作,什么剑法都无法比拟。  裴十二甚至眼眸炽/热,喃喃道:“悟了,我悟了!”  “爹常说,剑法乃一人敌,百人敌,但兵法是万人敌。”  “可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到杜预兄诗词才气,我才知道,兵法还不是最厉害的。”  “这世间,最强的是才气啊。”  “一首诗,可以破军,一句词,可以毁城。”  “我决定了,要向杜兄学作诗!”  “这才是真正的举世无敌。”  王异也被杜预一波天秀,秀到目眩神摇,瞠目结舌看着徐徐倒塌的潼关,将成千上万妖兵蛮将活活压死,再将之彻底埋葬。  “杜预,你的厉害,我估计已经够高了。”  “但不成想,你比我想象之中,更加厉害百倍。”  长安,正在激战。  战况,从一开始就一面倒。  安禄山、史思明看到杜预援军抵达潼关,心中一凛,不再耽误直接下令攻城。  他们还亲自督战,重金悬赏。  安禄山狂叫:“谁能先登长安城,冲入城中,或者登上城墙,赏万斤,封万户侯。攻破长安,全军可以任意厮杀、劫掠三日!兄弟们,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安禄山的叫嚣鼓动下,叛军受到重奖刺激,嗷嗷直叫。  “哈哈,大唐历代积累,长安富贵风流,可是肥的流油。”  “听说里面满城公卿,足有半城之多。豪宅华服,金银珠宝,堆积如山。”  “还有数之不尽的美貌小娘子,各个都嫩的能掐出水来。”  “光是那大唐皇宫大明宫,其中就储藏了数之不尽的宝物、财富,还有从十国天下征集的美女妃嫔。”  “这些妃嫔,各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偏偏这长安,还毫无防守军队,如同脱/光的小娘子,根本不设防啊。”  “只要冲进城去,便可以肆无忌惮、任意劫掠,这里面的财富、女人、宝贝,统统都是我们的!”  在如此天大财富、美色刺激下,数万北狄蛮兵、叛军犹如闻到血腥味的饿狼,发疯般潮水般轮番进攻东门。  由于过度亢/奋,不少拥有妖族血统的蛮兵,甚至返祖现象,显出妖族血统原形,化为人狼、人虎、人妖等妖族异形,流着口水,疯狂冲杀而来。  他们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轮番冲击城门,试图打开一条通道。  而长安城头,此时守军少得可怜。  大唐主力已经沦丧殆尽,伤亡惨重,连国都长安都只留下区区一万多唐军守卫,顶多摆个样子。  在叛军看来,这防守根本聊胜于无,挡不住他们汹涌澎湃的攻/势。  换成任何城池,在如此狂暴的潮水攻击下,早就陷落。  但。  长安有田洪凤!  他一人一剑,指挥若定,站在长安东门城楼上,稳如泰山,带着长安军民百姓拼死反击。  “顶住!”  “决不能让这些豺狼虎豹,冲入长安城来。”  “别忘了。杜预还率领着援军,在潼关外急速救援而来。”  “各地、各国的援军也在路上,星夜兼程勤王、增援而来。”  “只要我们能顶住一天半天,杜预和各路援军一到,我大唐不但转危为安,更能全歼叛军。”  “各位不图宏图大业,不求封侯万代,至少也要为了你们父母妻子,不沦为异族口中两脚羊,也要死战到底。”  在他的主持和鼓舞下,大唐军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齐声怒吼。  “对,不图封侯富贵,只求老婆孩子能活下来!”  “我等就算战死,也不能让这些豺狼虎豹,踏入城中。”  “杜预就要来增援了,大家血战、死战。”  “死,也要站着死,决不跪着死。”  “小小滁州都能顶得住叛军主力,打败安禄山,我大唐长安,人口数百万,怎么会怕安禄山?”  叛军数次进攻,都被长安军民狼狈打退。  安禄山勃然大怒,亲自带兵进攻。  在如此犀利的进攻下,大唐军民终于死伤惨重,尸积如山,眼看要被安禄山突破东门,攻入城中。  谁知,此时天空再次出现文渊阁海市蜃楼。  杜预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这句诗,让浴血奋战的大唐百姓看到了潼关崩塌、土崩瓦解的奇迹,更看到了严庄被活埋的解气惨状,也让叛军战栗颤抖、惶惶不可终日。  安禄山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眼珠怒凸:“啊?”  史思明气急败坏:“严庄在干什么?”  中行乐、黄巢对视一眼,眼中杀机闪耀。  他们从未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以诗书才气,做到这一步?  一言,可镇国。  一诗,可破军?  一句,可破潼关?  叛军占据潼关,据关而守,原本还自鸣得意,觉得占了大便宜,可以从容应对万无一失。  谁知,人家杜预一首诗,就给你破了。还顺便把一万叛军给埋了。  若叛军也有杜预这本事,何须要煞费苦心,勾引哥舒翰出关决战?  站在潼关下,随便吟诗作赋,作一首诗不就好啦?  一瞬间,叛军和大唐百姓,都在风中凌乱了!  百姓:“头一次看到潼关崩了,这么开心。”  叛军:“什么?潼关崩了?我们怎么打都打不下来的潼关,竟然就这么崩了?”  安禄山更是国骂连连,出口成脏:“我%%……@¥!”  杜预,你还是人吗?  这是个千古难得一见的挂逼啊?  我安禄山,不过造个反而已。  苍天啊,大地啊,若我有罪,请让雷公电母劈死我,而不是派下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杜预,前来折磨我啊。  史思明深吸一口气:“大帅,为今之计,必须马上攻下长安。否则杜预意外突破潼关,抵达我们身后,我们将腹背受敌,大军不战自乱。”  中行乐冷冷道:“我们本将杜预估计够高,现在看,还是低估了杜预实力。”  黄巢仰头看着天际上,杜预一首【山坡羊】,诗破潼关的盛况,眼神激荡,邪气大作。  “我以为,自己是文人中最逆天者。”  “不成想,还有一个杜预,比我更逆天。”  “杜预这是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我黄巢覆灭大唐,本已十分为难。但你这是要反转再反转,难上加难吗?”  黄巢对自己才气、才智和手段,都极度自负。不然也写不出【不第后赋菊】这种千古反诗。  可他亲眼看到杜预,扪心自问,跟杜预谁更胜一筹?  答案是··杜预。  杜预竟然逆天无比,一路开挂,一直在有力破坏他黄巢的大计,让他始终无法得逞。  这让黄巢煞气大作。  “好个杜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我本不想现在对付你,等灭亡大唐再慢慢炮制你。你却不请自来,要来给我贪狼宫捣乱?”  “之前的麒麟榜,怎么搞的?这么一个天才,竟然位列百名之外?”  他瞪了中行乐一眼。  中行乐冷冷道:“莫看我。此地乃是李林甫地盘。他搞的。”  黄巢冷笑道:“他来了也好。我贪狼宫好久没遇到如此天才了。正好拿他改造成我的才奴、文狗。”  文狗,乃是文人之耻,对主人各种跪舔、哈巴,毫无文人骨气。  但贪狼宫有秘法,能将读书人炮制成不知廉耻的文狗,甘心为主人所用,甘为鹰犬。  黄巢凝视杜预,邪光大盛,要将杜预炮制成他的下一个文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6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潼关战场。  杜预不费吹灰之力,就以一首【山坡羊】,将潼关彻底摧毁。战场上,上万妖蛮军队被掩埋、压死,还有被砸成重伤,凄惨横七竖八、惨死一地。  杜预一挥手。  裴十二带着5000唐军,奋勇冲了上去,逢人就杀。  好在潼关已经没有像样的抵抗,严庄统帅的一万妖蛮早已死伤惨重,非死即伤。  唐军要做的,只是将被困住的妖蛮砍下头颅,杀死当场。  这过程不亚于捡人头,躺赢轻松愉快。  不多时,唐军就彻底控制了这片曾经的天下第一雄关“潼关”,一万多妖蛮人头,堆积如山,形成“京观”。  废墟突然爆开。  严庄一跃而起,直取杜预。  “小子,你给我死来!”  杜预仿佛浑然未觉,仰天长叹:“兴,百姓苦!”  他又低头叹息:“亡,百姓苦!”  令人伤心的是秦宫汉阙里那些走过的地方,万间宫殿早已化作了尘土。一朝兴盛,百姓受苦;一朝灭亡,百姓依旧受苦。  最后两句,轰然镇国。  大唐百姓,痛哭流涕,拜服在地。  因杜预这两句苍凉悲怆,却道尽了人间正道、众生皆苦的至关真理。  “呜呜,无论王朝更替、帝国兴亡,百姓都难逃一苦命运啊。”  “是啊,我大唐百姓,在盛世时君王要开边流血千里,大兴土木征发劳役,在乱世时更要被唐皇派去平叛,尸骨填沟壑,真是活着难啊。”  “我等升斗小民,无论遇到盛世、乱世,光是活着就用尽全力了。更不要说幸福。”  “杜案首这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真真道尽了沧桑,说出了我等百姓心声。”  “若杜解元做皇帝,我百姓是否能过上一点幸福日子?”  “嘘,不可胡言乱语。”  一股才气从杜预文宫中喷薄而出,直上九霄云外。  这首【山坡羊】,弥漫天空,才气纵横。  杜预最后这句话,将整个【山坡羊】提升、引入另一个层次。  文渊阁,被惊动。  荀圣面沉如水,出现在文渊阁空中。  他的身边,站着刚刚以身殉国、以心剑封圣的剑道半圣裴旻。  荀圣叹道:“好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将这首【山坡羊】推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层次。”  裴旻的英魂也感慨万千:“是啊,历史上无论哪个朝代,兴盛也罢,败亡也罢,老百姓总是遭殃受苦。一个朝代兴起了,必定大兴土木,修建奢华的宫殿,给百姓带来巨大的负担和灾难。一个朝代灭亡了,在战争中遭殃的也是人民,带给百姓的都是灾祸和苦难。”  荀圣闭上眼睛,沉思半晌,点头道:“杜预文位不过举人,但却能说出“兴,亡”两句,鲜明而深刻,深奥又深邃,感情深沉又充满智慧,千锤百炼,一字千钧,尖刻警拔,必将名垂千古。”  荀圣沧海一声笑:“我活了数千年,纵观圣元大陆,列强崛起,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兴衰成败,弹指一挥。所谓赢,都做了土;输,都做了土。功,也不长;名,也不长。便是君,也唤不应;便是臣,也唤不应。人间胜负之数、功名之分、生死之际,富贵无常、人生如梦。”  剑圣裴旻,默然无语。  “但!”  荀圣目光炯炯:“我这些看法,都不如杜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兴亡】二字,来的真切、深刻。”  裴旻大惊:“荀圣的意思,是杜预的见识,还在您之上?”  荀圣淡淡道:“这有何不对?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长于弟子。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裴旻摇头苦笑:“圣人谬赞,杜预虽强地逆天,但我也不敢苟同他能比圣人更强。”  荀圣表情淡淡,默然无语。  杜预一首【山坡羊】,竟然轰碎了潼关,击败了严庄大军,扫清了直达长安的通衢大道。  严庄却瞠目欲裂,一跃而起,向杜预杀来。  “小贼,你给我死去!”  严庄出身名门河东严家,自幼读书,三岁可作诗,声名鹊起,被誉为河东神童,更科场得意,早早由童生而秀才,由秀才而举人,进而进士,并名列前茅,被选为翰林,入翰林院授修编。  按说严庄如此年纪轻轻,年少有为,并前途一片光明,不该投身叛逆安禄山的幕僚,但他极度自负,目空一切,目中无人,对上司和比他优秀的翰林嗤之以鼻,在翰林院中混得也每况愈下,渐渐被排挤出核心圈,仕途也渐渐黯淡。  严庄也是野心勃勃之人,不甘心在文山会海、笔墨纸砚中度过一生,总想要一步登天,寻找一飞冲天的良机。  通过同为名门之后崔乾佑的指引,他迅速搭上了实力日益壮大、羽翼丰满的安禄山这条贼船,看到了未来出将入相,飞黄腾达的机会。  于是,严庄放弃了翰林院修编之位,投靠安禄山,成为了仅次于崔乾佑的重要谋士。在崔乾佑被杜预击杀后,更一跃成为安禄山身边谋主——众多谋士幕僚之长。安禄山手下大将要汇报事务先要通过严庄,可算权倾一时。等安禄山自立为燕帝,严庄被封为御史大夫,迁中书侍郎。  安禄山将严庄放在潼关,作为万一攻不下长安的唯一退路,可见对严庄的信任和器重。  可惜,严庄再强,也想不到杜预一首【山坡羊】,竟然震塌了潼关天险,继而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严庄气急败坏,走投无路之下,要狗急跳墙,与杜预决战。  他也是没办法——潼关失守,他责无旁贷,就算逃回叛军,也必然被恼羞成怒的安禄山斩首。安禄山自从称帝以来,身体出现问题,肥胖如山,身上长疮,脾气暴躁,动辄杀人。如此重大战败失守,必然难逃安禄山诛杀。  唯有杀死杜预,击溃五千唐军,严庄才有一线活路。  杜预vs严庄。  严庄一剑刺向杜预。  他身为叛逆首领,可谓杀人盈城,杀人盈野,血流成河。  这一剑自带万千冤魂煞气,惊天动地,山崩地裂,直扑杜预而来。  杜预眼前,出现了一股地狱般惨状。  “我乃翰林,你不过区区举人,怎么能赢我?”  严庄声色俱厉,一剑西来,锁定杜预。  借助文气盈天、才气蜃楼,大唐、长安百姓都可将严庄vs杜预的一战,看地清清楚楚,倒吸冷气。  大明宫中,太后、皇帝、武媚娘等人也看地明明白白。  太后王姪黛眉紧蹙:“不好。严庄这杀才,虽然背主家奴,脑后反骨,但被选为翰林修编,足见其才能过人。杜预以举人之躯,只怕难以迎敌。”  武媚娘暗暗攥紧粉拳,抚/摸小腹,担心杜预。  她已然隐隐有所感知,与杜预一夕之欢,已有身孕,杜预便是她未出世的孩儿之父,更是她引为援奥、最强臂助,甚至比她为武将的父兄更靠得住。  唯有皇帝,面无表情,盯着杜预,心中却在暗暗叫好。  他期盼着,杜预被严庄以文位实力碾压杀死。  杜预在安史之乱中,表现越突出,越逆天,越妖孽,就越能凸显出他这个皇帝的无能、愚蠢与腐朽。  自从平叛开始以来,他昏招屡出,将一手好牌活生生打得稀烂。  特别是屡次不听杜预逆耳忠言,好言好语,非要与杜预斗气、置气、反着来,来证明自己的英明果决、千古一帝。结果呢?结果是每一次都惨遭打脸,越发凸显出杜预的正确,反衬出他的无能、昏庸。  年轻的皇帝,好气啊。  羡慕妒忌恨,使他心态扭曲,动作变形。  杜预不死,他这皇帝无颜见人。  “死吧,你赶快死去吧。”  年轻皇帝暗暗咬牙切齿,冷冷一笑。  谁知。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杜预以区区举人文位,面对实力高自己足足两阶的翰林严庄,竟然不慌不忙,在逃走与等死之间,选择了硬杠!  他才气化剑,喝道:“唇刀舌剑!”  一道才气剑芒,吞吐不定,向严庄斩去。  严庄不怒反笑,不可思议,盯着杜预:“好个蠢货。怕是不知道我翰林之位,比你高多少?以卵击石,螳臂当车,那就赏你一个痛快。”  他恶毒狞笑,奋起才气,猛然斩下。  大唐、长安百姓,齐声惊呼。  士农工商,人人叹息。  “完了,杜解元要倒大霉。”  “举人之上,是进士。进士之上,是翰林。”  “通常而言,一个翰林能打一百个举人。”  “就算杜解元实力拔群,超然出众,能以一当十,甚至当百,面对文位高两阶的翰林,还是严庄这杀人无数的逆种翰林,只怕还要吃大亏。”  安禄山、黄巢看到杜预硬杠严庄,也喜形于色。  “杜预最厉害之处,在于他层出不穷、毫无瓶颈的千古诗词。”  “诗词屡屡镇国、传天下,令人头皮发麻。”  “但要说近战、硬杠,还要凭文位硬实力。”  “他竟然以举人硬拼翰林,可谓以卵击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6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_795 潼关战场。  杜预不费吹灰之力,就以一首【山坡羊】,将潼关彻底摧毁。战场上,上万妖蛮军队被掩埋、压死,还有被砸成重伤,凄惨横七竖八、惨死一地。  杜预一挥手。  裴十二带着5000唐军,奋勇冲了上去,逢人就杀。  好在潼关已经没有像样的抵抗,严庄统帅的一万妖蛮早已死伤惨重,非死即伤。  唐军要做的,只是将被困住的妖蛮砍下头颅,杀死当场。  这过程不亚于捡人头,躺赢轻松愉快。  不多时,唐军就彻底控制了这片曾经的天下第一雄关“潼关”,一万多妖蛮人头,堆积如山,形成“京观”。  废墟突然爆开。  严庄一跃而起,直取杜预。  “小子,你给我死来!”  杜预仿佛浑然未觉,仰天长叹:“兴,百姓苦!”  他又低头叹息:“亡,百姓苦!”  令人伤心的是秦宫汉阙里那些走过的地方,万间宫殿早已化作了尘土。一朝兴盛,百姓受苦;一朝灭亡,百姓依旧受苦。  最后两句,轰然镇国。  大唐百姓,痛哭流涕,拜服在地。  因杜预这两句苍凉悲怆,却道尽了人间正道、众生皆苦的至关真理。  “呜呜,无论王朝更替、帝国兴亡,百姓都难逃一苦命运啊。”  “是啊,我大唐百姓,在盛世时君王要开边流血千里,大兴土木征发劳役,在乱世时更要被唐皇派去平叛,尸骨填沟壑,真是活着难啊。”  “我等升斗小民,无论遇到盛世、乱世,光是活着就用尽全力了。更不要说幸福。”  “杜案首这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真真道尽了沧桑,说出了我等百姓心声。”  “若杜解元做皇帝,我百姓是否能过上一点幸福日子?”  “嘘,不可胡言乱语。”  一股才气从杜预文宫中喷薄而出,直上九霄云外。  这首【山坡羊】,弥漫天空,才气纵横。  杜预最后这句话,将整个【山坡羊】提升、引入另一个层次。  文渊阁,被惊动。  荀圣面沉如水,出现在文渊阁空中。  他的身边,站着刚刚以身殉国、以心剑封圣的剑道半圣裴旻。  荀圣叹道:“好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将这首【山坡羊】推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层次。”  裴旻的英魂也感慨万千:“是啊,历史上无论哪个朝代,兴盛也罢,败亡也罢,老百姓总是遭殃受苦。一个朝代兴起了,必定大兴土木,修建奢华的宫殿,给百姓带来巨大的负担和灾难。一个朝代灭亡了,在战争中遭殃的也是人民,带给百姓的都是灾祸和苦难。”  荀圣闭上眼睛,沉思半晌,点头道:“杜预文位不过举人,但却能说出“兴,亡”两句,鲜明而深刻,深奥又深邃,感情深沉又充满智慧,千锤百炼,一字千钧,尖刻警拔,必将名垂千古。”  荀圣沧海一声笑:“我活了数千年,纵观圣元大陆,列强崛起,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兴衰成败,弹指一挥。所谓赢,都做了土;输,都做了土。功,也不长;名,也不长。便是君,也唤不应;便是臣,也唤不应。人间胜负之数、功名之分、生死之际,富贵无常、人生如梦。”  剑圣裴旻,默然无语。  “但!”  荀圣目光炯炯:“我这些看法,都不如杜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兴亡】二字,来的真切、深刻。”  裴旻大惊:“荀圣的意思,是杜预的见识,还在您之上?”  荀圣淡淡道:“这有何不对?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长于弟子。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裴旻摇头苦笑:“圣人谬赞,杜预虽强地逆天,但我也不敢苟同他能比圣人更强。”  荀圣表情淡淡,默然无语。  杜预一首【山坡羊】,竟然轰碎了潼关,击败了严庄大军,扫清了直达长安的通衢大道。  严庄却瞠目欲裂,一跃而起,向杜预杀来。  “小贼,你给我死去!”  严庄出身名门河东严家,自幼读书,三岁可作诗,声名鹊起,被誉为河东神童,更科场得意,早早由童生而秀才,由秀才而举人,进而进士,并名列前茅,被选为翰林,入翰林院授修编。  按说严庄如此年纪轻轻,年少有为,并前途一片光明,不该投身叛逆安禄山的幕僚,但他极度自负,目空一切,目中无人,对上司和比他优秀的翰林嗤之以鼻,在翰林院中混得也每况愈下,渐渐被排挤出核心圈,仕途也渐渐黯淡。  严庄也是野心勃勃之人,不甘心在文山会海、笔墨纸砚中度过一生,总想要一步登天,寻找一飞冲天的良机。  通过同为名门之后崔乾佑的指引,他迅速搭上了实力日益壮大、羽翼丰满的安禄山这条贼船,看到了未来出将入相,飞黄腾达的机会。  于是,严庄放弃了翰林院修编之位,投靠安禄山,成为了仅次于崔乾佑的重要谋士。在崔乾佑被杜预击杀后,更一跃成为安禄山身边谋主——众多谋士幕僚之长。安禄山手下大将要汇报事务先要通过严庄,可算权倾一时。等安禄山自立为燕帝,严庄被封为御史大夫,迁中书侍郎。  安禄山将严庄放在潼关,作为万一攻不下长安的唯一退路,可见对严庄的信任和器重。  可惜,严庄再强,也想不到杜预一首【山坡羊】,竟然震塌了潼关天险,继而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严庄气急败坏,走投无路之下,要狗急跳墙,与杜预决战。  他也是没办法——潼关失守,他责无旁贷,就算逃回叛军,也必然被恼羞成怒的安禄山斩首。安禄山自从称帝以来,身体出现问题,肥胖如山,身上长疮,脾气暴躁,动辄杀人。如此重大战败失守,必然难逃安禄山诛杀。  唯有杀死杜预,击溃五千唐军,严庄才有一线活路。  杜预vs严庄。  严庄一剑刺向杜预。  他身为叛逆首领,可谓杀人盈城,杀人盈野,血流成河。  这一剑自带万千冤魂煞气,惊天动地,山崩地裂,直扑杜预而来。  杜预眼前,出现了一股地狱般惨状。  “我乃翰林,你不过区区举人,怎么能赢我?”  严庄声色俱厉,一剑西来,锁定杜预。  借助文气盈天、才气蜃楼,大唐、长安百姓都可将严庄vs杜预的一战,看地清清楚楚,倒吸冷气。  大明宫中,太后、皇帝、武媚娘等人也看地明明白白。  太后王姪黛眉紧蹙:“不好。严庄这杀才,虽然背主家奴,脑后反骨,但被选为翰林修编,足见其才能过人。杜预以举人之躯,只怕难以迎敌。”  武媚娘暗暗攥紧粉拳,抚/摸小腹,担心杜预。  她已然隐隐有所感知,与杜预一夕之欢,已有身孕,杜预便是她未出世的孩儿之父,更是她引为援奥、最强臂助,甚至比她为武将的父兄更靠得住。  唯有皇帝,面无表情,盯着杜预,心中却在暗暗叫好。  他期盼着,杜预被严庄以文位实力碾压杀死。  杜预在安史之乱中,表现越突出,越逆天,越妖孽,就越能凸显出他这个皇帝的无能、愚蠢与腐朽。  自从平叛开始以来,他昏招屡出,将一手好牌活生生打得稀烂。  特别是屡次不听杜预逆耳忠言,好言好语,非要与杜预斗气、置气、反着来,来证明自己的英明果决、千古一帝。结果呢?结果是每一次都惨遭打脸,越发凸显出杜预的正确,反衬出他的无能、昏庸。  年轻的皇帝,好气啊。  羡慕妒忌恨,使他心态扭曲,动作变形。  杜预不死,他这皇帝无颜见人。  “死吧,你赶快死去吧。”  年轻皇帝暗暗咬牙切齿,冷冷一笑。  谁知。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杜预以区区举人文位,面对实力高自己足足两阶的翰林严庄,竟然不慌不忙,在逃走与等死之间,选择了硬杠!  他才气化剑,喝道:“唇刀舌剑!”  一道才气剑芒,吞吐不定,向严庄斩去。  严庄不怒反笑,不可思议,盯着杜预:“好个蠢货。怕是不知道我翰林之位,比你高多少?以卵击石,螳臂当车,那就赏你一个痛快。”  他恶毒狞笑,奋起才气,猛然斩下。  大唐、长安百姓,齐声惊呼。  士农工商,人人叹息。  “完了,杜解元要倒大霉。”  “举人之上,是进士。进士之上,是翰林。”  “通常而言,一个翰林能打一百个举人。”  “就算杜解元实力拔群,超然出众,能以一当十,甚至当百,面对文位高两阶的翰林,还是严庄这杀人无数的逆种翰林,只怕还要吃大亏。”  安禄山、黄巢看到杜预硬杠严庄,也喜形于色。  “杜预最厉害之处,在于他层出不穷、毫无瓶颈的千古诗词。”  “诗词屡屡镇国、传天下,令人头皮发麻。”  “但要说近战、硬杠,还要凭文位硬实力。”  “他竟然以举人硬拼翰林,可谓以卵击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7章 皇帝,出逃! 一众叛逆、逆贼、蒙元蛮夷翘首以盼,期待着严庄能重创杜预,斩杀这屡屡创造奇迹,令叛军头大无比的杜妖孽。  杜预与严庄,双方才气化剑,在空中对拼一击。  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文气对撞声。  杜预被弹起,空中喷血,暴退三步。  “哈哈哈··”  安禄山捧腹狂笑。  史思明阴笑连连:“蠢货,不自量力的东西,能吟两首镇国诗,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呗?让你知道,什么是一步一重天!”  黄巢也微微颔首,表示意料之中。  大明宫中,太后黛眉紧皱,群臣紧张不已。  杜预虽然才气妖孽,虽然行事乖张,但此时大唐主力丧尽、国都被围、危如累卵,其他援军远水解不了近渴,杜预乃是大唐朝廷唯一的指望。  范相一跃而起,又原地满血复活,怪叫道:“杜预,愚不可及。以举人硬杠严庄,以为自己是谁?如此不智,死磕对拼?可见此人不堪大用,只怕要坏了大事。”  武媚娘忍不住,冷冷道:“范相,你每次点评都一针见血,只可惜在你执掌朝政时,我大唐一路灾厄,落到如今地步。而你严词批评的杜预,却成为了我大唐救命稻草。”  范相面色憋得青紫如猪肝,怒视武媚娘:“你,你个妇人,懂什么国政?朝政?”  皇帝死死盯着空中才气海市蜃楼,希望看到更多——看到杜预被严庄斩杀。  只可惜,【山坡羊】才气形成的海市蜃楼,渐渐消散。  再也看不到潼关战场的情形。  大明宫中,唉声叹气。  太后、重臣们,脸色颓丧,失魂落魄。  “完了,唯一的援军完了。”  “我们指望不上杜预了。”  “长安,要陷落了。”  “叛军还在猛攻东门,怎么办?该怎么办?”  大明宫乱成一团。  皇帝却仿佛下定决心,猛然站起。  “母后,各位爱卿,朕决心已下。”  “朕,要南巡!”  “啊?”  皇帝一声令下,断然要西狩命令,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明宫中,寂静无声,人人长大嘴巴。  所谓南巡,只是美其名曰,换了个好听、委婉的说法。直白点说,就是向南逃跑。  说来讽刺,圣元大陆君王出逃,东西南北,也有分别。  向北跑,称为北伐。  向南跑,就是南巡。  向东跑,命名东猎。  往西跑,才叫西狩。  无论是伐、巡、狩、猎,都是文过饰非、美其名曰的藻饰之词,敌人都打到你都城、老巢了,你身为帝王,不组织死守决战,还跑出去巡视什么?狩猎什么?征伐什么?不就是提桶跑路吗?  以此时大唐的境地,潼关被破,长安被围,东都洛阳早已化为一片焦土,更被安禄山控制,成为大燕帝国的都城。都不能指望了。  唯一的希望,倒是在南方——陪都金陵。  大唐的根基北方,被年轻气盛的皇帝,屡出昏招,霍霍完了,河北叛乱,中原被攻占,眼看着长安西都也要沦陷,唯一还有希望继续统治下去的,唯有长江以南大片土地。  长安八十一州中,北方占四十五州,南方还有三十六州。  其中,金陵、荆州、扬州、滁州、庐州等地,都还在大唐掌控中,还能供大唐皇帝苟延残喘。  听到皇帝要放弃长安,迁都南逃,朝臣却分成两派,支持、反对不一。  “皇上,不可放弃长安啊。此乃我大唐龙兴之地,祖宗陵寝,社稷所在,一旦放弃丢给叛军,我大唐与灭亡又有何异?”  “是啊。何况叛军占据潼关,围困长安,我们又该如何抵达南方呢?”  “北方一旦沦陷,只靠南方,怕是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叛军和蒙元得寸进尺,依旧要攻打南方又该如何?”  “就是,皇上。长安虽然危急,但各国都派出了援军。只要我们能固守待援,搞不好还有恢复转机。”  太后面色沉郁,并不说话。  武媚娘攥紧粉拳,心中冷笑,更加鄙夷皇帝。  这皇帝真是毫无章法,遇到挫折,就马上方寸大乱。  在安史之乱没爆发前,杜预就提前预警,警告朝廷,要小心应对,甚至将安禄山潜伏大唐情报网破坏,斩杀了安庆绪和崔乾佑,斩断安禄山左膀右臂,大大削弱了安禄山实力。  安史之乱即将爆发,杜预又临危受命,出使大秦,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将大秦拉到大唐一方,成为盟友。大秦如今派出蒙恬带20万大军,支援大唐,就是杜预的功劳。  大乱起来后,杜预又献上平戎良策——以拖待变,事实证明,杜预策略无比正确。如果皇帝不乱动,命哥舒翰固守潼关,叛军无论如何打不下来。  杜预甚至主动请命,不带一兵一卒,以书生之身,一书一剑,守卫滁州,牵制叛军主力,甚至大败安禄山,大大缓解了朝廷压力。  这一切努力,一次又一次证明了杜预乃是柱国之臣、擎天之柱。  但皇帝呢?  皇帝做了什么?  皇帝一直在与杜预对着干,反着来,所以一直字啊犯错误,犯错误,犯更大更致命的错误。  他没能阻止安史之乱爆发,更丢城失地,丢掉了中原,还轻敌冒进,狂妄认为“杜预行,朕也行”,强行命令哥舒翰出兵导致如今大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他甚至要迁都?南逃?  连武媚娘都觉得,这皇帝不光水平不行,人品更差啊。  没有能力不是你的错,但没有身为皇帝的担当,软骨头虾,那就是你不对了。  如今兵凶战危,正是大唐与叛军决一死战的节骨眼上,杜预、田洪凤正在潼关、长安东门与叛军浴血奋战,你身为皇帝,怎么能未战先降、畏战而逃?  太后的脸上,也写满了对皇帝的失望。  唯有范相和一干心腹羽翼,上蹿下跳,各种捧臭脚、极力吹捧赞同。  范相眉飞色舞,毫无廉耻:“陛下,英明果决。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大唐朝廷保住了,根基保住了,叛军迟早会被平定。长安就算一时沦陷,也迟早能收复。弃车保帅,正当其时。”  “毒蛇入怀,壮士断腕。如今之计,唯有迁都。”  “臣附议。”  “臣附议。”  只是一小撮人支持赞成,绝不部分文武百官都陷入尴尬的沉默和死寂。  年轻皇帝面无表情,冷冷看过大殿。  他当然能体察到,太后文武百官心中的不满和愤懑。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如今早已乱了分寸,恐惧至极。  从战前的踌躇满志,变成了如今的畏首畏尾,只需要叛军打到长安,隐隐听到东门的喊杀声和炮声。  年轻皇帝千古一帝的雄心壮志,早已付诸东流,化为落花流水,如今这个躯壳中剩下的,唯有战栗和恐惧。  田洪凤,无兵无将,一个文官在东门与叛军血战?能赢?  皇帝根本不指望。  他全然将田洪凤当做弃子。其价值仅仅在于能拖住叛军多久?一个时辰,还是半天,还是一天?  无论如何,田洪凤都死定了。  他这个皇帝,却金贵的很,不光不能死,他还想要万年万万年。  皇帝如今之计,唯有逃走,以保全自己荣华富贵,百年帝王。  他横下一条心,不再看任何人失望之色,冷冷道:“为大唐列祖列宗计,为江山社稷计,为亿兆子民计,朕决意大唐即日起,迁都金陵。朕和太后,以及朝中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全数南巡。”  “长安,太宗曾留下一条密道。”  “密道?”  朝中众臣惊呆了。  太后豁然而起,愕然道:“此事,哀家怎么都不知道?”  皇帝面无表情,冷笑道:“母后恕罪。是朕在皇考馆中,无意中阅览到我朝太宗留下的密卷,才得知这条密道的存在。”  “当年,策划玄武门之变时,太宗皇帝为将叛逆太子、齐王一网打尽,命人在城外与玄武门之间,秘密修筑了一条地道。可以直通城外十里处。”  “他原本打算,将一只精锐埋伏在城外,以这条密道突然直抵玄武门。可惜玄武门之变发生太快,太宗只凭天策府400亲卫便大获全胜,也无需再使用这条密道。”  “密道,随后被关闭,所有修筑的工匠和知情/人,都被随之灭口。永不见天日。”  “但太宗为子孙后代计,在密卷中留下了记载和开启方法。”  “天不绝我大唐。”  皇帝仰天长叹,感慨道:“太宗保佑,我大唐今日遭逢大难,这条当年被遗弃的密道,却成为大唐未来中兴的火种。”  “朕,已经命人开启了密道。做好了万全准备。”  “请太后即刻移驾玄武门。儿臣亲自护驾,我等这就出城,前往金陵。”  皇帝目光炯炯,转向太后王姪。  王姪面色铁青。  她当然知道,皇帝这与其说是孝心,关切,不如说是挟持、威胁。  因皇帝连出昏招、屡屡失败,已经失去了天下人望。  甚至可以说,皇帝自己也清楚,他的皇位都坐不稳了。  大唐江山,被他一手打得稀烂,连长安都要保不住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7章 皇帝,出逃!_797 一众叛逆、逆贼、蒙元蛮夷翘首以盼,期待着严庄能重创杜预,斩杀这屡屡创造奇迹,令叛军头大无比的杜妖孽。  杜预与严庄,双方才气化剑,在空中对拼一击。  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文气对撞声。  杜预被弹起,空中喷血,暴退三步。  “哈哈哈··”  安禄山捧腹狂笑。  史思明阴笑连连:“蠢货,不自量力的东西,能吟两首镇国诗,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呗?让你知道,什么是一步一重天!”  黄巢也微微颔首,表示意料之中。  大明宫中,太后黛眉紧皱,群臣紧张不已。  杜预虽然才气妖孽,虽然行事乖张,但此时大唐主力丧尽、国都被围、危如累卵,其他援军远水解不了近渴,杜预乃是大唐朝廷唯一的指望。  范相一跃而起,又原地满血复活,怪叫道:“杜预,愚不可及。以举人硬杠严庄,以为自己是谁?如此不智,死磕对拼?可见此人不堪大用,只怕要坏了大事。”  武媚娘忍不住,冷冷道:“范相,你每次点评都一针见血,只可惜在你执掌朝政时,我大唐一路灾厄,落到如今地步。而你严词批评的杜预,却成为了我大唐救命稻草。”  范相面色憋得青紫如猪肝,怒视武媚娘:“你,你个妇人,懂什么国政?朝政?”  皇帝死死盯着空中才气海市蜃楼,希望看到更多——看到杜预被严庄斩杀。  只可惜,【山坡羊】才气形成的海市蜃楼,渐渐消散。  再也看不到潼关战场的情形。  大明宫中,唉声叹气。  太后、重臣们,脸色颓丧,失魂落魄。  “完了,唯一的援军完了。”  “我们指望不上杜预了。”  “长安,要陷落了。”  “叛军还在猛攻东门,怎么办?该怎么办?”  大明宫乱成一团。  皇帝却仿佛下定决心,猛然站起。  “母后,各位爱卿,朕决心已下。”  “朕,要南巡!”  “啊?”  皇帝一声令下,断然要西狩命令,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明宫中,寂静无声,人人长大嘴巴。  所谓南巡,只是美其名曰,换了个好听、委婉的说法。直白点说,就是向南逃跑。  说来讽刺,圣元大陆君王出逃,东西南北,也有分别。  向北跑,称为北伐。  向南跑,就是南巡。  向东跑,命名东猎。  往西跑,才叫西狩。  无论是伐、巡、狩、猎,都是文过饰非、美其名曰的藻饰之词,敌人都打到你都城、老巢了,你身为帝王,不组织死守决战,还跑出去巡视什么?狩猎什么?征伐什么?不就是提桶跑路吗?  以此时大唐的境地,潼关被破,长安被围,东都洛阳早已化为一片焦土,更被安禄山控制,成为大燕帝国的都城。都不能指望了。  唯一的希望,倒是在南方——陪都金陵。  大唐的根基北方,被年轻气盛的皇帝,屡出昏招,霍霍完了,河北叛乱,中原被攻占,眼看着长安西都也要沦陷,唯一还有希望继续统治下去的,唯有长江以南大片土地。  长安八十一州中,北方占四十五州,南方还有三十六州。  其中,金陵、荆州、扬州、滁州、庐州等地,都还在大唐掌控中,还能供大唐皇帝苟延残喘。  听到皇帝要放弃长安,迁都南逃,朝臣却分成两派,支持、反对不一。  “皇上,不可放弃长安啊。此乃我大唐龙兴之地,祖宗陵寝,社稷所在,一旦放弃丢给叛军,我大唐与灭亡又有何异?”  “是啊。何况叛军占据潼关,围困长安,我们又该如何抵达南方呢?”  “北方一旦沦陷,只靠南方,怕是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叛军和蒙元得寸进尺,依旧要攻打南方又该如何?”  “就是,皇上。长安虽然危急,但各国都派出了援军。只要我们能固守待援,搞不好还有恢复转机。”  太后面色沉郁,并不说话。  武媚娘攥紧粉拳,心中冷笑,更加鄙夷皇帝。  这皇帝真是毫无章法,遇到挫折,就马上方寸大乱。  在安史之乱没爆发前,杜预就提前预警,警告朝廷,要小心应对,甚至将安禄山潜伏大唐情报网破坏,斩杀了安庆绪和崔乾佑,斩断安禄山左膀右臂,大大削弱了安禄山实力。  安史之乱即将爆发,杜预又临危受命,出使大秦,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将大秦拉到大唐一方,成为盟友。大秦如今派出蒙恬带20万大军,支援大唐,就是杜预的功劳。  大乱起来后,杜预又献上平戎良策——以拖待变,事实证明,杜预策略无比正确。如果皇帝不乱动,命哥舒翰固守潼关,叛军无论如何打不下来。  杜预甚至主动请命,不带一兵一卒,以书生之身,一书一剑,守卫滁州,牵制叛军主力,甚至大败安禄山,大大缓解了朝廷压力。  这一切努力,一次又一次证明了杜预乃是柱国之臣、擎天之柱。  但皇帝呢?  皇帝做了什么?  皇帝一直在与杜预对着干,反着来,所以一直字啊犯错误,犯错误,犯更大更致命的错误。  他没能阻止安史之乱爆发,更丢城失地,丢掉了中原,还轻敌冒进,狂妄认为“杜预行,朕也行”,强行命令哥舒翰出兵导致如今大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他甚至要迁都?南逃?  连武媚娘都觉得,这皇帝不光水平不行,人品更差啊。  没有能力不是你的错,但没有身为皇帝的担当,软骨头虾,那就是你不对了。  如今兵凶战危,正是大唐与叛军决一死战的节骨眼上,杜预、田洪凤正在潼关、长安东门与叛军浴血奋战,你身为皇帝,怎么能未战先降、畏战而逃?  太后的脸上,也写满了对皇帝的失望。  唯有范相和一干心腹羽翼,上蹿下跳,各种捧臭脚、极力吹捧赞同。  范相眉飞色舞,毫无廉耻:“陛下,英明果决。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大唐朝廷保住了,根基保住了,叛军迟早会被平定。长安就算一时沦陷,也迟早能收复。弃车保帅,正当其时。”  “毒蛇入怀,壮士断腕。如今之计,唯有迁都。”  “臣附议。”  “臣附议。”  只是一小撮人支持赞成,绝不部分文武百官都陷入尴尬的沉默和死寂。  年轻皇帝面无表情,冷冷看过大殿。  他当然能体察到,太后文武百官心中的不满和愤懑。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如今早已乱了分寸,恐惧至极。  从战前的踌躇满志,变成了如今的畏首畏尾,只需要叛军打到长安,隐隐听到东门的喊杀声和炮声。  年轻皇帝千古一帝的雄心壮志,早已付诸东流,化为落花流水,如今这个躯壳中剩下的,唯有战栗和恐惧。  田洪凤,无兵无将,一个文官在东门与叛军血战?能赢?  皇帝根本不指望。  他全然将田洪凤当做弃子。其价值仅仅在于能拖住叛军多久?一个时辰,还是半天,还是一天?  无论如何,田洪凤都死定了。  他这个皇帝,却金贵的很,不光不能死,他还想要万年万万年。  皇帝如今之计,唯有逃走,以保全自己荣华富贵,百年帝王。  他横下一条心,不再看任何人失望之色,冷冷道:“为大唐列祖列宗计,为江山社稷计,为亿兆子民计,朕决意大唐即日起,迁都金陵。朕和太后,以及朝中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全数南巡。”  “长安,太宗曾留下一条密道。”  “密道?”  朝中众臣惊呆了。  太后豁然而起,愕然道:“此事,哀家怎么都不知道?”  皇帝面无表情,冷笑道:“母后恕罪。是朕在皇考馆中,无意中阅览到我朝太宗留下的密卷,才得知这条密道的存在。”  “当年,策划玄武门之变时,太宗皇帝为将叛逆太子、齐王一网打尽,命人在城外与玄武门之间,秘密修筑了一条地道。可以直通城外十里处。”  “他原本打算,将一只精锐埋伏在城外,以这条密道突然直抵玄武门。可惜玄武门之变发生太快,太宗只凭天策府400亲卫便大获全胜,也无需再使用这条密道。”  “密道,随后被关闭,所有修筑的工匠和知情/人,都被随之灭口。永不见天日。”  “但太宗为子孙后代计,在密卷中留下了记载和开启方法。”  “天不绝我大唐。”  皇帝仰天长叹,感慨道:“太宗保佑,我大唐今日遭逢大难,这条当年被遗弃的密道,却成为大唐未来中兴的火种。”  “朕,已经命人开启了密道。做好了万全准备。”  “请太后即刻移驾玄武门。儿臣亲自护驾,我等这就出城,前往金陵。”  皇帝目光炯炯,转向太后王姪。  王姪面色铁青。  她当然知道,皇帝这与其说是孝心,关切,不如说是挟持、威胁。  因皇帝连出昏招、屡屡失败,已经失去了天下人望。  甚至可以说,皇帝自己也清楚,他的皇位都坐不稳了。  大唐江山,被他一手打得稀烂,连长安都要保不住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8章 妙子宝库! 这样的皇帝,根本坐不下去。  而太后,是唯一有权力合法废黜皇位、逼他让位之人。  一旦他南逃金陵,而太后下令,以背弃祖宗、昏君失德为名,便可名正言顺,废黜他这皇帝之位,另立新君。  虽然皇帝没有子嗣,但李唐王朝的子孙血脉,却多得是。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却到处都是啊。  新君,只要一个姓李的即可。  太后选择余地,很大。  故而,皇帝自己南逃还要带上太后,方便控制、时刻监视太后一举一动,防止太后废黜自己。  太后王姪冷冰冰道:“先帝陵墓,还在长安。哀家不忍心背弃先帝陵寝,远离长安。皇帝你要南巡,哀家不拦着。但哀家已经决心,与长安共存亡。皇帝放心,若叛军攻破城池,哀家便会立即自杀,绝不会沦陷贼人之手,令列祖列宗蒙羞。”  太后这说法冠冕堂皇,但说破天就一个词:不去。  哀家哪里都不去,就在长安待着。  大家都是老法师,谁不清楚套路?  太后是老谋深算的千年狐狸精,皇帝这一套更是她玩剩下的。  跟你南巡,去了南方,这一路上被你挟持为人质,太后哪有半点权力?  还是留在长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难听点,太后就算要提桶跑路,也不会跟皇帝一起跑。大可以逃向其他方向。到时候,叛军追击的首要目标,一定是代表皇权的皇帝,而不是一个老太婆。  到时候,皇帝万一被抓,或者被杀,太后就可以名正言顺以母后至尊,再次临朝听证、或者立一个小孩子当皇帝,继续控制大权。这不比跟着你一个窝囊废,担惊受怕,东奔西跑来的爽?  但皇帝心意已决,淡淡道:“母后,无需担心。儿臣只是南巡,暂避锋芒,各国各地援军正在云集此地。收服长安,指日可待。而大唐以孝治天下,儿臣孝心通天,岂忍心坐视母亲与城共亡?来人,保护太后。”  他一挥手。  从殿外冲入上百个千牛卫,站在太后王姪身旁。  大明宫内,气温骤然下降冰点。  群臣骚动。  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执拗、一意孤行,要不顾反对,挟持太后南巡?  王姪勃然大怒,愤然站起,直指皇帝怒斥:“好个皇帝,好个已孝治天下。哀家不走,你竟敢派人挟持?来啊,哀家就是不走,你的人有胆量就动刀动剑,杀了哀家啊?”  她愤然走下龙椅,一步一步逼近千牛卫。  千牛卫首领左右为难,步步后退:“太后,皇上也是担心您老人家安危。您不要这样···”  皇帝也没想到,他这母后如此手段刚烈,姿态硬朗,竟然当庭硬怼?  这让他十分难堪,“孝治天下”的虚伪面目,也不攻自破,被当众戳破。  但他心意已决,恼羞成怒道:“母后,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朕必须要带你南下。来人,将母后护送出城。”  范相也急忙劝说:“太后,请体谅陛下的一片孝心啊。”  “此事,势在必行。太后要顾全大局。”  “天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太后三思。”  眼看皇帝下令,千牛卫等人上来,一把架起太后王姪,就向玄武门急速奔驰而去。  至于王皇后、武媚娘等后宫妃嫔,自然也被逼统统随行。  皇帝严令,文武百官,无论是否愿意,都要在千牛卫的监督监视下,马上启程前往玄武门。否则以叛逆论处,当场斩杀。  大唐长安,哭声震天。  皇帝也是蓄谋已久,早有准备,竟然只用了短短半天时间,便神不知鬼不觉,带着太后王姪、皇后贵妃,文武百官,仓皇逃出了长安,绕开叛军的包围圈,直奔南方逃走。  他虽然治国理政不行,打仗也不行,但逃跑却很有一套。  千牛卫早已蹚出一条崎岖难行的小道,从华山南麓绕过,竟然能神使鬼差,逃过叛军的侦查和眼线,从华山小道逃过潼关,绕道千里,向荆州进发。  大明宫,乱作一团。  皇帝为了加速逃离,只带了最核心、最必要的人员随行。只有千牛卫、侍卫和一小部分宫女、太监能随驾逃出,剩下之人,茫然无知,无头苍蝇般乱撞乱喊。  皇帝虽然收拾了大部分国宝,但毕竟是逃难,依旧有大批藏在国库中的国宝,无法带走,还有富丽堂皇的皇宫内库中,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也无法带走,只能丢弃。  好在皇帝也心思缜密,竟然启动了皇宫内库的机关。  大唐王朝,经营长安上百年,对珍藏重宝、国宝的皇宫内库,岂能没有丝毫后手准备?  只听得皇帝走入内库走廊后,整个内库嘎嘎作响。  大唐李家称帝前,李家就是五姓七望之一的关中李家,世代顶级门阀、富贵风流,聚敛海量财富。称帝之后,雄师四出征战,更是掠夺了无数文宝、国宝。  随后,这座存放着大唐王朝数十代人、数百年经营的皇宫内库,就在长安百姓众目睽睽之下,随之沉入了天津桥下的玄武湖中。  大唐长安,布局严谨,是圣元大陆规模最大、建筑最宏伟、规划布局最为规范的都城。规模空前、创设皇城、三城层环、六坡利用、布局对称、街衢宽阔、坊里齐整、形制划一、渠水纵横、绿荫蔽城、郊环祀坛,象天设都,处处体现天人合一与君权神授。  长安城中东西、南北交错的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两市一百零八坊。以南北朱雀大街、玄武湖一线为界、按照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整齐分布一百零八坊,象征108颗星曜。  而整个皇城,被安排在长安北部。宫城、皇城、外郭平行排列,以宫城象征北极星,以为天中;以皇城百官衙署象征环绕北辰的紫微垣;外郭城象征向北环拱的群星。  唐人有诗吟“开国维东井,城池起北辰”,说的就是这种布局效应。  而玄武湖,恰好在皇宫北侧,正是对应内库之地。  谁也不成想,大唐皇城北侧的玄武湖竟然被巧妙安排,用来守护皇家内库。内库中竟然有如此规模宏大、巧夺天工的机关,能在危急时刻,将整个皇宫内库全部沉入玄武湖之下。  如此一来,哪怕叛军攻破了长安,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内库,也无法劫掠大唐国库财物。  随着机关响动,玄武湖形成一道规模惊人的大漩涡,风起云涌,天空色变。  但玄武湖旋即恢复如常,毫无波澜。  年轻皇帝冷笑一声,拿起钥匙,转身离开。  “这内库机关,乃是水力驱动,堪称巧夺天工,穷极造化,乃是木圣——鲁班亲自设计、监造,手段之高明,当年若非太宗亲自宴请其出山,鲁班也不可能亲自下场,为大唐操办此事。”  鲁班,工匠化身,巧匠之祖。  鲁班,春秋时期鲁国人,姬姓,公输氏,名班,人称公输盘、公输般、班输,尊称公输子,民间惯称“鲁班”。  他被誉为【木圣】,因其善于治木,尤其擅长机关。  圣元大陆机关术,分为两个大流派,一是墨家机关术,二是公输机关术。后者就是鲁班发明、创造的流派。  鲁班亲自替大唐太宗皇帝,设计了这玄武湖的皇宫内库机关,乃是攻防一体,因鲁班又称妙子,被太宗皇帝赞誉为【妙子宝库】。  妙子宝库启动秘法,唯有历代大唐天子、皇帝亲自执掌,连摄政的太后都不得而知。其传递方式极其神秘,太后就无从知道到底谁在传递秘法。  妙子宝库骤然启动,又随即平息。  年轻皇帝随即离开,毫无担心,他深信【木圣】鲁班之能,哪怕天下再有野心家,也休想轻易从玄武湖中找到妙子宝库,并开启库门,成功拿到大唐数百年的珍藏宝藏。  果然。  皇帝将金银珠宝、文宝国宝全部搬空,藏在妙子宝库,并启动鲁班木圣机关,将之沉入玄武湖之下离开后,皇宫立即大乱。  不少心怀叵测的野心者,或者被遗弃在皇宫中的宫女太监,趁着大乱,冲入皇宫,翻箱倒柜,试图寻找大唐宝藏,但均一无所获。  这些野心者,怨气冲天。  不知哪个宫女太监不小心,或者找不到宝藏、心怀怨怼者,干脆在皇宫中放了一把火。  大明宫,火焰冲天,祝融临世,焚烧吞噬着这座拥有千年历史的伟大宫殿、富丽堂皇建筑。  大明宫,陷入一片火海中,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大唐帝国。  而长安,只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皇宫和城池。  正在东城门,浴血奋战的田洪凤,转头一看,城中火起,表情愕然。  安禄山眼中一转,趁机大叫:“火起,城中火起啦。”  “长安,失陷了!”  “你们还奋战什么?大唐皇帝,已经抛弃了长安,自己逃跑了。你们被丢弃了,还在这里为谁而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8章 妙子宝库!_799 这样的皇帝,根本坐不下去。  而太后,是唯一有权力合法废黜皇位、逼他让位之人。  一旦他南逃金陵,而太后下令,以背弃祖宗、昏君失德为名,便可名正言顺,废黜他这皇帝之位,另立新君。  虽然皇帝没有子嗣,但李唐王朝的子孙血脉,却多得是。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却到处都是啊。  新君,只要一个姓李的即可。  太后选择余地,很大。  故而,皇帝自己南逃还要带上太后,方便控制、时刻监视太后一举一动,防止太后废黜自己。  太后王姪冷冰冰道:“先帝陵墓,还在长安。哀家不忍心背弃先帝陵寝,远离长安。皇帝你要南巡,哀家不拦着。但哀家已经决心,与长安共存亡。皇帝放心,若叛军攻破城池,哀家便会立即自杀,绝不会沦陷贼人之手,令列祖列宗蒙羞。”  太后这说法冠冕堂皇,但说破天就一个词:不去。  哀家哪里都不去,就在长安待着。  大家都是老法师,谁不清楚套路?  太后是老谋深算的千年狐狸精,皇帝这一套更是她玩剩下的。  跟你南巡,去了南方,这一路上被你挟持为人质,太后哪有半点权力?  还是留在长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难听点,太后就算要提桶跑路,也不会跟皇帝一起跑。大可以逃向其他方向。到时候,叛军追击的首要目标,一定是代表皇权的皇帝,而不是一个老太婆。  到时候,皇帝万一被抓,或者被杀,太后就可以名正言顺以母后至尊,再次临朝听证、或者立一个小孩子当皇帝,继续控制大权。这不比跟着你一个窝囊废,担惊受怕,东奔西跑来的爽?  但皇帝心意已决,淡淡道:“母后,无需担心。儿臣只是南巡,暂避锋芒,各国各地援军正在云集此地。收服长安,指日可待。而大唐以孝治天下,儿臣孝心通天,岂忍心坐视母亲与城共亡?来人,保护太后。”  他一挥手。  从殿外冲入上百个千牛卫,站在太后王姪身旁。  大明宫内,气温骤然下降冰点。  群臣骚动。  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执拗、一意孤行,要不顾反对,挟持太后南巡?  王姪勃然大怒,愤然站起,直指皇帝怒斥:“好个皇帝,好个已孝治天下。哀家不走,你竟敢派人挟持?来啊,哀家就是不走,你的人有胆量就动刀动剑,杀了哀家啊?”  她愤然走下龙椅,一步一步逼近千牛卫。  千牛卫首领左右为难,步步后退:“太后,皇上也是担心您老人家安危。您不要这样···”  皇帝也没想到,他这母后如此手段刚烈,姿态硬朗,竟然当庭硬怼?  这让他十分难堪,“孝治天下”的虚伪面目,也不攻自破,被当众戳破。  但他心意已决,恼羞成怒道:“母后,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朕必须要带你南下。来人,将母后护送出城。”  范相也急忙劝说:“太后,请体谅陛下的一片孝心啊。”  “此事,势在必行。太后要顾全大局。”  “天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太后三思。”  眼看皇帝下令,千牛卫等人上来,一把架起太后王姪,就向玄武门急速奔驰而去。  至于王皇后、武媚娘等后宫妃嫔,自然也被逼统统随行。  皇帝严令,文武百官,无论是否愿意,都要在千牛卫的监督监视下,马上启程前往玄武门。否则以叛逆论处,当场斩杀。  大唐长安,哭声震天。  皇帝也是蓄谋已久,早有准备,竟然只用了短短半天时间,便神不知鬼不觉,带着太后王姪、皇后贵妃,文武百官,仓皇逃出了长安,绕开叛军的包围圈,直奔南方逃走。  他虽然治国理政不行,打仗也不行,但逃跑却很有一套。  千牛卫早已蹚出一条崎岖难行的小道,从华山南麓绕过,竟然能神使鬼差,逃过叛军的侦查和眼线,从华山小道逃过潼关,绕道千里,向荆州进发。  大明宫,乱作一团。  皇帝为了加速逃离,只带了最核心、最必要的人员随行。只有千牛卫、侍卫和一小部分宫女、太监能随驾逃出,剩下之人,茫然无知,无头苍蝇般乱撞乱喊。  皇帝虽然收拾了大部分国宝,但毕竟是逃难,依旧有大批藏在国库中的国宝,无法带走,还有富丽堂皇的皇宫内库中,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也无法带走,只能丢弃。  好在皇帝也心思缜密,竟然启动了皇宫内库的机关。  大唐王朝,经营长安上百年,对珍藏重宝、国宝的皇宫内库,岂能没有丝毫后手准备?  只听得皇帝走入内库走廊后,整个内库嘎嘎作响。  大唐李家称帝前,李家就是五姓七望之一的关中李家,世代顶级门阀、富贵风流,聚敛海量财富。称帝之后,雄师四出征战,更是掠夺了无数文宝、国宝。  随后,这座存放着大唐王朝数十代人、数百年经营的皇宫内库,就在长安百姓众目睽睽之下,随之沉入了天津桥下的玄武湖中。  大唐长安,布局严谨,是圣元大陆规模最大、建筑最宏伟、规划布局最为规范的都城。规模空前、创设皇城、三城层环、六坡利用、布局对称、街衢宽阔、坊里齐整、形制划一、渠水纵横、绿荫蔽城、郊环祀坛,象天设都,处处体现天人合一与君权神授。  长安城中东西、南北交错的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两市一百零八坊。以南北朱雀大街、玄武湖一线为界、按照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整齐分布一百零八坊,象征108颗星曜。  而整个皇城,被安排在长安北部。宫城、皇城、外郭平行排列,以宫城象征北极星,以为天中;以皇城百官衙署象征环绕北辰的紫微垣;外郭城象征向北环拱的群星。  唐人有诗吟“开国维东井,城池起北辰”,说的就是这种布局效应。  而玄武湖,恰好在皇宫北侧,正是对应内库之地。  谁也不成想,大唐皇城北侧的玄武湖竟然被巧妙安排,用来守护皇家内库。内库中竟然有如此规模宏大、巧夺天工的机关,能在危急时刻,将整个皇宫内库全部沉入玄武湖之下。  如此一来,哪怕叛军攻破了长安,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内库,也无法劫掠大唐国库财物。  随着机关响动,玄武湖形成一道规模惊人的大漩涡,风起云涌,天空色变。  但玄武湖旋即恢复如常,毫无波澜。  年轻皇帝冷笑一声,拿起钥匙,转身离开。  “这内库机关,乃是水力驱动,堪称巧夺天工,穷极造化,乃是木圣——鲁班亲自设计、监造,手段之高明,当年若非太宗亲自宴请其出山,鲁班也不可能亲自下场,为大唐操办此事。”  鲁班,工匠化身,巧匠之祖。  鲁班,春秋时期鲁国人,姬姓,公输氏,名班,人称公输盘、公输般、班输,尊称公输子,民间惯称“鲁班”。  他被誉为【木圣】,因其善于治木,尤其擅长机关。  圣元大陆机关术,分为两个大流派,一是墨家机关术,二是公输机关术。后者就是鲁班发明、创造的流派。  鲁班亲自替大唐太宗皇帝,设计了这玄武湖的皇宫内库机关,乃是攻防一体,因鲁班又称妙子,被太宗皇帝赞誉为【妙子宝库】。  妙子宝库启动秘法,唯有历代大唐天子、皇帝亲自执掌,连摄政的太后都不得而知。其传递方式极其神秘,太后就无从知道到底谁在传递秘法。  妙子宝库骤然启动,又随即平息。  年轻皇帝随即离开,毫无担心,他深信【木圣】鲁班之能,哪怕天下再有野心家,也休想轻易从玄武湖中找到妙子宝库,并开启库门,成功拿到大唐数百年的珍藏宝藏。  果然。  皇帝将金银珠宝、文宝国宝全部搬空,藏在妙子宝库,并启动鲁班木圣机关,将之沉入玄武湖之下离开后,皇宫立即大乱。  不少心怀叵测的野心者,或者被遗弃在皇宫中的宫女太监,趁着大乱,冲入皇宫,翻箱倒柜,试图寻找大唐宝藏,但均一无所获。  这些野心者,怨气冲天。  不知哪个宫女太监不小心,或者找不到宝藏、心怀怨怼者,干脆在皇宫中放了一把火。  大明宫,火焰冲天,祝融临世,焚烧吞噬着这座拥有千年历史的伟大宫殿、富丽堂皇建筑。  大明宫,陷入一片火海中,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大唐帝国。  而长安,只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皇宫和城池。  正在东城门,浴血奋战的田洪凤,转头一看,城中火起,表情愕然。  安禄山眼中一转,趁机大叫:“火起,城中火起啦。”  “长安,失陷了!”  “你们还奋战什么?大唐皇帝,已经抛弃了长安,自己逃跑了。你们被丢弃了,还在这里为谁而战?”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9章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黄巢也哈哈大笑,狰狞道:“大唐子民,睁开眼睛看清楚。你们为之奋战的皇帝,已经懦夫般弃城而逃。你们若不想死在这里,马上投降。我黄巢造/反只为百姓,只对狗皇帝、贪官污吏,与你们无关,保你们没事。”  瞬间,长安城刚被杜预、田洪凤鼓舞起来的士气,跌落谷底。  长安军民士气低落,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皇帝,真的跑了?”  “看样子,是真的没跑了。”  “我们在前面与叛逆死战,血战,到底为了什么?”  “我们被当成弃子,炮灰,用来吸引叛军、拖延时间,只为给皇帝争取逃跑时机?”  “皇帝都跑了,大势已去,投降吧。”  田洪凤一脸不解,呆呆站在城头,凝望着城中皇宫火起。  他目光含泪,难以置信,仰天怒吼:“臣正要死战,陛下为何先降?”  皇帝跑路,给田洪凤造成了致命打击——他之所以能号召长安百姓加入战斗,依靠的还不是皇帝、大唐的威信?  一想到保卫皇朝,保卫皇帝,大唐军民便人人有干劲、各个奋勇争先,与敌人英勇奋战、不惜与敌偕亡。  因他们知道,皇帝就在自己身后,皇宫之内。自己的奋战一旦获胜,让大唐转危为安,皇帝的赏赐必然丰厚,至少可以立下战功,光宗耀祖。  但皇帝率先逃跑消息一旦传开,对正在奋战的长安军民,是一击沉重的打击。  我们究竟,为谁而战?  为谁而死?  为谁辛苦为谁忙?  田洪凤拔出利剑,厉声喝道:“不要听信谣言,陛下乃是大唐之主。长安乃是大唐根基,陛下不可能抛弃列祖列宗陵寝,轻易离开长安。这些都是叛军的奸细,放出的混乱之计。大家继续奋战,与敌人拼了。”  长安百姓,半信半疑,不知听谁的?  “到底怎么办?”  “皇帝到底跑了没有?”  安禄山与黄巢对视一眼,以眼神疑惑询问。  黄巢在长安城中,早已安插了大批眼线、奸细,毕竟是逆种文人首领,要发展收买几个读书人,成为斯文败类,逆种文人再容易不过。  他狞笑一声,高高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斩刀,仰天长啸:“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众人不解其意,不懂黄巢这是要作甚?  忽然有一个狂徒在夜里磨刀,帝星飘渺晃动、星辰高挂。  却只听得这黄巢吟诵逆种反诗,陡然逆种才气大作。  逆种文气,与普通读书人的白色文气不同,乃是血红色的,充满了暴虐和煞气。  此时已经从白天激战,到夜里,夜空中原本帝星明亮,位于紫薇之中,被众星拱卫,谁知被黄巢高高举起刀气,刀芒冲天,煞气大作,侵入荧惑之间,帝星光芒隐晦不定,竟然被黄巢的冲天煞气、反气,搅/动周天寒彻。  逆种文气!  这赫然是逆种文人才有的逆种文气。此种文气不但不会辅佐帝星,反而能形成逆种天象,祸乱天下,威胁帝星。  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实力深不可测,竟能搅乱天象、威胁帝星?  要知道,帝星乃是国运的象征,帝星不稳,就是国运不稳,象征将天下大乱。  区区一个逆种文人,竟然能改变一国的国运,如此实力,如此恐怖。  偌大长安,满朝公卿,门阀士族,百万百姓,看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黄巢如魔神临世,逆种文气冲天,大吼道:“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天象更加剧变。  紫薇帝星的星芒摇曳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而代表黄巢的一颗火红色惑星,却入侵牛斗之间,如一道血色刀芒狠狠斩在帝星之上。  黄巢浑身上下,沐浴在这红色厉芒中,气冲霄汉、煞气干云。  长安城,人人战栗。  田洪凤目光一闪,寒芒大作,厉声道:“黄巢!想不到你竟然真是天象的祸星?威胁帝星存在的那人?”  黄巢仰天大笑,笑声中无尽悲凉、狰狞。  “四十年。”  “我等今天,足足等了四十年。”  “但凡大唐王朝不那么黑暗,以门第取士,让我等寒门弟子能有一线之明,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四十年前,我以秀才之身考举人,却屡试不第,穷困潦倒,你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妻离子散,我什么都没有了。”  “自从那时,我便暗下决心——要杀尽天下士族,满街尽踏公卿骨,我要改朝换代,让讲究出身、王侯将相的大唐,彻底覆灭、覆亡!”  他神经质地双手擎天,仰天狂笑。  田洪凤冷冷道:“大唐并非完全看出身,杜预也出身寒门,与你一样。他甚至无父无母,比你更差。可如今呢?他考中了举人,将来考中进士估计也不成问题。你考不中科举,就要毁灭天下吗?”  黄巢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道:“田洪凤,你别以为培养出一个杜预,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愤怒一指远处黑暗的平原,厉声道:“每年朝廷取士多少?寒门又有多少?这大唐天下,原本就是关陇贵族、五姓七望建立的,如今还是要为他们利益服务。寒门,偶尔出一个杜预,根本改变不了命运。”  “要改变天下读书人的命运,唯有改变这该死的世界。我要建立新的王朝,以更加公平的科举取士,取代万恶的大唐!”  “你们都看到了!”  黄巢一指天空,得意狞笑道:“天空中,帝星飘摇,完全不在其位。且帝星被我身上的反气,一探虚实,正在向东南方亡命溃逃。”  长安城上下,无数双眼睛瞬间盯在天空中的帝星。  可不?  只见原本高高稳居在紫薇鐶中,众星拱卫的帝星,已悄然离开了中天之位,正在向东南悄然移动。  这象征着,皇帝真的逃出了长安,离开帝位,正在潜逃。  圣元大陆,是一个到处都充满了“气”的大陆,讲究天人合一。  天象,不可能撒谎骗人。  长安城上下,正在浴血奋战的军民,顿时大失所望。  加上从皇宫方向,溃逃来不少太监、宫女,很多都是叛军安插在皇宫中的探子、内应,哭着喊着向正在激战的东城逃来,故意高声大呼小叫。  “不好啦,皇帝跑了!”  “大家不要打了,皇帝已经带着太后逃走了。”  “连文武百官、满朝公卿都逃地干干净净。只留下老百姓了。”  “长安,已无人主持大局了。”  “什么?”  正在守城的军民,士气顿时跌落谷底。  他们再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士气崩溃,四散而逃。  长安城彻底失守,城门洞开,陷入一片大混乱。  听到这消息被无情验证,田洪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怆,仰天流泪长叹:“臣正要死战,陛下为何未战先逃?”  其实,以杜预战诗【出塞】传天下,长安军民士气、斗志已被鼓舞调动起来,加上田洪凤的亲临一线、主持大局,长安虽然危如累卵,但一时半刻却不会被攻破。  而各地、各国的援军还在急速赶来,只要拖延个一两天,大唐军队越来越多,双方胜负之数,着实不好预测。  这也是太后王姪不肯走的原因。  但皇帝却一意孤行,认定长安守不住,率先带着朝廷逃亡,主动放弃长安,才使杜预、田洪凤的努力功亏一篑。  叛军狂笑。  安禄山狰狞道:“田洪凤,你听听,你们大唐皇帝都跑路了。他放弃了长安,背弃了祖庙,更抛弃了你们这些炮灰、棋子。你还为之战斗什么?念在你乃清流名臣,又是法家拂士,马上跪下来向朕投诚。朕乃大燕皇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将来依旧能保你高/官厚禄。”  黄巢也冷冷道:“田洪凤文人风骨、刚直不阿,倒是与那些贪官污吏不同。若你肯投降我贪狼宫,也可···”  田洪凤却断喝一声:“乱臣贼子,闭嘴!”  他手持利剑,环视城墙、城楼。  长安军民,早已逃散,四散逃生而去。  他身边只剩下了一些心腹亲卫,还有宁死不屈的少数清流大臣。  人数寥寥,仅有数百人。  可怜大唐强盛一时,长安即将被叛军攻破前,守军竟然只有数百人。  田洪凤慨然悲笑:“国危思良将、板荡识诚臣。想不到我堂堂大唐,竟然沦落到如今地步?”  “但!”  “我大唐哪怕山穷水尽,国都被困,我乃大唐臣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这些叛逆、乱臣贼子,想要招降我、招安我?让我低下高贵的头,向你们磕头、谢恩,那是痴心妄想!”  田洪凤掷地有声,声色俱厉,四野震动:“我生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鬼。你若想说服我给逆贼、叛逆下跪,以求苟且偷生,甚至还要收编我为臣子,助纣为虐,那就彻底打错了算盘。我田洪凤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安禄山狞笑:“是吗?好个有骨气的文人!还真有点文人的傲骨,不过长安已经陷落在即。你就算跟着一起殉国,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挽救大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39章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_801 黄巢也哈哈大笑,狰狞道:“大唐子民,睁开眼睛看清楚。你们为之奋战的皇帝,已经懦夫般弃城而逃。你们若不想死在这里,马上投降。我黄巢造/反只为百姓,只对狗皇帝、贪官污吏,与你们无关,保你们没事。”  瞬间,长安城刚被杜预、田洪凤鼓舞起来的士气,跌落谷底。  长安军民士气低落,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皇帝,真的跑了?”  “看样子,是真的没跑了。”  “我们在前面与叛逆死战,血战,到底为了什么?”  “我们被当成弃子,炮灰,用来吸引叛军、拖延时间,只为给皇帝争取逃跑时机?”  “皇帝都跑了,大势已去,投降吧。”  田洪凤一脸不解,呆呆站在城头,凝望着城中皇宫火起。  他目光含泪,难以置信,仰天怒吼:“臣正要死战,陛下为何先降?”  皇帝跑路,给田洪凤造成了致命打击——他之所以能号召长安百姓加入战斗,依靠的还不是皇帝、大唐的威信?  一想到保卫皇朝,保卫皇帝,大唐军民便人人有干劲、各个奋勇争先,与敌人英勇奋战、不惜与敌偕亡。  因他们知道,皇帝就在自己身后,皇宫之内。自己的奋战一旦获胜,让大唐转危为安,皇帝的赏赐必然丰厚,至少可以立下战功,光宗耀祖。  但皇帝率先逃跑消息一旦传开,对正在奋战的长安军民,是一击沉重的打击。  我们究竟,为谁而战?  为谁而死?  为谁辛苦为谁忙?  田洪凤拔出利剑,厉声喝道:“不要听信谣言,陛下乃是大唐之主。长安乃是大唐根基,陛下不可能抛弃列祖列宗陵寝,轻易离开长安。这些都是叛军的奸细,放出的混乱之计。大家继续奋战,与敌人拼了。”  长安百姓,半信半疑,不知听谁的?  “到底怎么办?”  “皇帝到底跑了没有?”  安禄山与黄巢对视一眼,以眼神疑惑询问。  黄巢在长安城中,早已安插了大批眼线、奸细,毕竟是逆种文人首领,要发展收买几个读书人,成为斯文败类,逆种文人再容易不过。  他狞笑一声,高高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斩刀,仰天长啸:“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众人不解其意,不懂黄巢这是要作甚?  忽然有一个狂徒在夜里磨刀,帝星飘渺晃动、星辰高挂。  却只听得这黄巢吟诵逆种反诗,陡然逆种才气大作。  逆种文气,与普通读书人的白色文气不同,乃是血红色的,充满了暴虐和煞气。  此时已经从白天激战,到夜里,夜空中原本帝星明亮,位于紫薇之中,被众星拱卫,谁知被黄巢高高举起刀气,刀芒冲天,煞气大作,侵入荧惑之间,帝星光芒隐晦不定,竟然被黄巢的冲天煞气、反气,搅/动周天寒彻。  逆种文气!  这赫然是逆种文人才有的逆种文气。此种文气不但不会辅佐帝星,反而能形成逆种天象,祸乱天下,威胁帝星。  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实力深不可测,竟能搅乱天象、威胁帝星?  要知道,帝星乃是国运的象征,帝星不稳,就是国运不稳,象征将天下大乱。  区区一个逆种文人,竟然能改变一国的国运,如此实力,如此恐怖。  偌大长安,满朝公卿,门阀士族,百万百姓,看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黄巢如魔神临世,逆种文气冲天,大吼道:“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天象更加剧变。  紫薇帝星的星芒摇曳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而代表黄巢的一颗火红色惑星,却入侵牛斗之间,如一道血色刀芒狠狠斩在帝星之上。  黄巢浑身上下,沐浴在这红色厉芒中,气冲霄汉、煞气干云。  长安城,人人战栗。  田洪凤目光一闪,寒芒大作,厉声道:“黄巢!想不到你竟然真是天象的祸星?威胁帝星存在的那人?”  黄巢仰天大笑,笑声中无尽悲凉、狰狞。  “四十年。”  “我等今天,足足等了四十年。”  “但凡大唐王朝不那么黑暗,以门第取士,让我等寒门弟子能有一线之明,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四十年前,我以秀才之身考举人,却屡试不第,穷困潦倒,你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妻离子散,我什么都没有了。”  “自从那时,我便暗下决心——要杀尽天下士族,满街尽踏公卿骨,我要改朝换代,让讲究出身、王侯将相的大唐,彻底覆灭、覆亡!”  他神经质地双手擎天,仰天狂笑。  田洪凤冷冷道:“大唐并非完全看出身,杜预也出身寒门,与你一样。他甚至无父无母,比你更差。可如今呢?他考中了举人,将来考中进士估计也不成问题。你考不中科举,就要毁灭天下吗?”  黄巢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道:“田洪凤,你别以为培养出一个杜预,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愤怒一指远处黑暗的平原,厉声道:“每年朝廷取士多少?寒门又有多少?这大唐天下,原本就是关陇贵族、五姓七望建立的,如今还是要为他们利益服务。寒门,偶尔出一个杜预,根本改变不了命运。”  “要改变天下读书人的命运,唯有改变这该死的世界。我要建立新的王朝,以更加公平的科举取士,取代万恶的大唐!”  “你们都看到了!”  黄巢一指天空,得意狞笑道:“天空中,帝星飘摇,完全不在其位。且帝星被我身上的反气,一探虚实,正在向东南方亡命溃逃。”  长安城上下,无数双眼睛瞬间盯在天空中的帝星。  可不?  只见原本高高稳居在紫薇鐶中,众星拱卫的帝星,已悄然离开了中天之位,正在向东南悄然移动。  这象征着,皇帝真的逃出了长安,离开帝位,正在潜逃。  圣元大陆,是一个到处都充满了“气”的大陆,讲究天人合一。  天象,不可能撒谎骗人。  长安城上下,正在浴血奋战的军民,顿时大失所望。  加上从皇宫方向,溃逃来不少太监、宫女,很多都是叛军安插在皇宫中的探子、内应,哭着喊着向正在激战的东城逃来,故意高声大呼小叫。  “不好啦,皇帝跑了!”  “大家不要打了,皇帝已经带着太后逃走了。”  “连文武百官、满朝公卿都逃地干干净净。只留下老百姓了。”  “长安,已无人主持大局了。”  “什么?”  正在守城的军民,士气顿时跌落谷底。  他们再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士气崩溃,四散而逃。  长安城彻底失守,城门洞开,陷入一片大混乱。  听到这消息被无情验证,田洪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怆,仰天流泪长叹:“臣正要死战,陛下为何未战先逃?”  其实,以杜预战诗【出塞】传天下,长安军民士气、斗志已被鼓舞调动起来,加上田洪凤的亲临一线、主持大局,长安虽然危如累卵,但一时半刻却不会被攻破。  而各地、各国的援军还在急速赶来,只要拖延个一两天,大唐军队越来越多,双方胜负之数,着实不好预测。  这也是太后王姪不肯走的原因。  但皇帝却一意孤行,认定长安守不住,率先带着朝廷逃亡,主动放弃长安,才使杜预、田洪凤的努力功亏一篑。  叛军狂笑。  安禄山狰狞道:“田洪凤,你听听,你们大唐皇帝都跑路了。他放弃了长安,背弃了祖庙,更抛弃了你们这些炮灰、棋子。你还为之战斗什么?念在你乃清流名臣,又是法家拂士,马上跪下来向朕投诚。朕乃大燕皇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将来依旧能保你高/官厚禄。”  黄巢也冷冷道:“田洪凤文人风骨、刚直不阿,倒是与那些贪官污吏不同。若你肯投降我贪狼宫,也可···”  田洪凤却断喝一声:“乱臣贼子,闭嘴!”  他手持利剑,环视城墙、城楼。  长安军民,早已逃散,四散逃生而去。  他身边只剩下了一些心腹亲卫,还有宁死不屈的少数清流大臣。  人数寥寥,仅有数百人。  可怜大唐强盛一时,长安即将被叛军攻破前,守军竟然只有数百人。  田洪凤慨然悲笑:“国危思良将、板荡识诚臣。想不到我堂堂大唐,竟然沦落到如今地步?”  “但!”  “我大唐哪怕山穷水尽,国都被困,我乃大唐臣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这些叛逆、乱臣贼子,想要招降我、招安我?让我低下高贵的头,向你们磕头、谢恩,那是痴心妄想!”  田洪凤掷地有声,声色俱厉,四野震动:“我生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鬼。你若想说服我给逆贼、叛逆下跪,以求苟且偷生,甚至还要收编我为臣子,助纣为虐,那就彻底打错了算盘。我田洪凤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安禄山狞笑:“是吗?好个有骨气的文人!还真有点文人的傲骨,不过长安已经陷落在即。你就算跟着一起殉国,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挽救大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0章 孤军奋战田洪凤! 田洪凤冷冷道:“我知道,我就算牺牲,也无力回天,不可能从灭亡边缘救回大唐。但长安乃是大唐国都,根本重地。此地陷落,大唐朝廷却无一名朝廷大员殉国,乃是我大唐朝廷之耻、文人之耻。若一定要有人头悬国门、为朝廷殉国,田洪凤恳请做这第一人!”  他仰天吟诵杜预的【白马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在长安与敌人激战,壮烈殉国第一人的殊荣,就让我田洪凤当仁不让占了吧。”  田洪凤脸上,浮现出一抹傲然、满足之色。  一股浩然正气,油然而起,冲天而去。  长安军民原本被皇帝溃逃的事,打击地四散而逃,兵无战心,但听到田洪凤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说,各个惭愧无地、面红耳赤。  “田大人,身为朝廷二品大员,三公九卿,都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宁可殉国死战。我等身为升斗小民,又有什么可吝啬生命的?”  “虽然皇帝胆怯如鼠,抛弃臣民,但田大人却一直在坚守岗位,乃忠贞之臣。”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呜呜,我等岂能让大人一人孤军奋战而死?我也恳请,愿意与大人一同赴死。”  田洪凤用自己宁死不屈、宁折不弯的忠贞刚烈,还有对大唐江山社稷的无限忠诚,文人铮铮铁骨,征服了长安居民,一举挽回了溃散的民心,又渐渐收拢了数千勇敢百姓,涌入东门去抵抗叛逆。  安禄山气得哇哇的叫,眼神血红,煞气冲天。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给你投降的机会,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  “既然田洪凤顽固不化、长安百姓不愿投降,那就不用投降了!”  他拔出血淋淋的丈八蛇矛,仰天高举,任由上面鲜血一滴滴滴落而下,犹如魔神临世,浑身杀气腾腾咆哮道:“给老子杀!一个不留!将长安屠/城!”  “噢噢噢!”  叛军、逆种、蛮夷、北狄,一个个双目血红。  什么最刺激?  当然是杀人、屠/城,劫掠!  之前,安禄山说要招安,其实叛逆和逆种文人很担心他说真的,会放弃屠/杀长安的残暴行径。  可事实证明,安禄山嘴上说说而已,欺骗长安百姓不战而降,哄骗守军打开城门,根本不打算放过长安和军民。  他如同一头饥/渴的饿狼,以血红的双目贪婪盯着长安,这大唐帝国的心脏,富得流油之地。  为了造/反,安禄山九个儿子都被杜预杀死,断子绝孙,付出血的代价。  他恨透了朝廷、长安,更因儿子死光,断子绝孙变得越发疯狂、嗜血、扭曲。  他渴望尸积如山,渴望杀人盈野,渴望毁灭世界。  只要打下这座大唐都城,必然会屠/城,以掠夺财货宝物。  从开战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如同田洪凤一般,拼死抵抗安禄山的进攻,除了田洪凤的学生杜预。  安禄山冷笑,在皇帝逃亡、朝廷跑路情况下,田洪凤竟然以如此弱小的军力,要抵抗自己的妖蛮大军,这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田洪凤回眸望向火焰四起、浓烟滚滚、兵荒马乱的长安大明宫,眼含热泪,跪了下去。  “陛下,大唐列位先祖先皇。”  “臣,田洪凤,要帅军死战,为大唐宁为玉碎、不会苟且偷生。”  他麾下数千大唐军民,也热泪盈眶,一起拜服下去。  而田洪凤又站起来,回眸眺望东方的潼关路,似乎要望穿秋水,看透上千里路程,将他得意门生杜预的行踪看地清清楚楚。  “杜预···”  “为师,今日要去了。”  “大唐的未来,靠你了。”  此时,安禄山麾下前锋、心腹大将李猪儿,已然骑着一头硕/大披甲野猪冲到长安城下,直冲城门。  守卫城门的长安军民,拼死抵抗,却被李猪儿旋风般狂暴冲击,疯狂斩杀,人头乱飞。  李猪儿,听名字就知道他乃是渤海奚族蛮夷血统,有猪妖血统。奚族,世代居住渤海之滨,与猪妖通婚,以饲养野猪为业。  想象一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野猪的盛况。  奚族领地,漫山遍野都是放牧的野猪。  李猪儿是奚族小头目,浑身长着猪鬃,体重超过400斤,体重丝毫并不比安禄山轻,如同一座行走的肉山。  他的坐骑,也是一头巨大的钢鬃野猪,浑身鬃毛犹如钢针,根根倒竖,皮糙肉厚,冲击力堪比一堵肉墙。  “闪开,闪开。不想死的都滚开。”  李猪儿哈哈狂笑,随意杀人。  长安城门,洞开。  李猪儿麾下数千野猪血统蛮夷,也随之冲入进来。  田洪凤拔剑在手,一跃而下,冲入城门洞,与李猪儿激斗起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田洪凤哪里还有学政的儒雅,他披头散发,利剑带血,剑气纵横,刀刀拼命。  李猪儿冷笑一声。  他乃是妖王实力,而胯下的野猪王【钢鬃】,也是妖王实力。李猪儿+钢鬃,便是双妖王之力,接近妖尊。  若田洪凤还在全盛时期,文宫中才气充盈,或者可与骑着钢鬃的李猪儿一战,但田洪凤在城头主持大局、不断以诗词才气,激励大唐军民奋战半天多,才气早已消耗地七七八八,哪里是如狼似虎的李猪儿对手?  李猪儿只用了一次冲锋,就撞飞了田洪凤,将他远远撞飞出城门洞。  好在利用田洪凤挡住李猪儿的一刹那,守军飞快在后面构筑了一道拒马桩。  “老匹夫!给我闪开!”  “一代腐儒,不好好在家挺尸,跑来送死!”  李猪儿一踢胯下野猪王钢鬃。  钢鬃仰天嘶鸣,肉山一般,发动了【践踏】。  它一对锋利的獠牙,猛然低下,还有肉山旁的钢针般鬃毛,瞬间刨着地面发动了刚猛无俦的强势突击。  一眨眼功夫,钢鬃就撞开了眼前所有防守之人,连同拒马桩。  那粗大如顶梁柱、被削尖致命的拒马桩,能挡住全速冲击的北狄妖马,却根本挡不住李猪儿和妖猪王恐怖冲击,瞬间被撞地七零八碎、木屑乱飞。  连同后面防守的唐军也被撞地吐血横飞,惨死一片。  李猪儿一猪当先,冲过城门,得意狞笑道:“我乃先登之将!大唐长安,已在我手中啦!哈哈哈!”  他笑声猖狂、得意。  因叛军对先登之将,奖励极重,乃是大战的首功。  先登,是攻城方第一个冲上城墙,或者冲入城中的人。  在后面观战的安禄山,狞笑不已。  李猪儿成功冲入城门,标志着安史之乱这场以下克上、席卷大唐的大叛乱,以叛军的最终胜利而告终。  哪怕皇帝、太后、朝廷出逃,但大唐帝都长安已经被叛军攻占,这声势足以震动十国、搅/动大陆风云。而安禄山也终于得逞所望,将大唐逼入绝境。  “哈哈,终于攻占了长安!”  “老子,才是大唐之主!”  安禄山满脸横肉,面容狰狞,欣喜若狂。  起兵造/反,乃是风险极大、将人头拎在手上之事。  哪怕狂妄如安禄山,也对造/反成功没有多大把握。在过去十几年中,他多次摇摆、关键时刻放弃。  最近,谋圣鬼谷子找到了他,并向他保证——他夜观天象,帝星不稳,惑星侵入牛斗之间,若他此时起事造/反,一定能势如破竹、攻占长安。  安禄山这才下定决心,终于起兵。但起兵之后,也遭遇了屡次挫败,特别是在滁州,他以绝对优势的五十万主力大军,围攻滁州杜预,却惨遭失败,丧失掉了所有主力,九个儿子一起被杜预所杀,几乎将安禄山的信心打击到谷底,崩溃的边缘。  他之后变得残暴、暴虐,动辄杀人,也是杜预给他造成心理阴影、压力极大缘故。  如今,看着李猪儿冲入长安城中,一往无前,无人可当,安禄山终于得逞所望,仰天狂笑。  长安,天下,都是他的了!  “谋圣鬼谷子,诚不欺我!”  “我安禄山,果然有天子之命。”  “以后,长安便是我大燕的都城。我安禄山的老巢。”  安禄山正在志得意满,仰天狂笑,突然一旁的黄巢冷冷道:“你的?若非我贪狼宫多次助你,串联蒙元帝国,派出精锐暗中襄助,更派逆种文人四处潜伏,每每关键时刻拉你一把,你早就被杜预干/死了,哪有今日胜利?”  安禄山横眉怒目,冷哼道:“怎么?老子打下长安,黄教主你有意见?”  黄巢冷冷道:“这覆亡大唐、攻占长安,也有我贪狼宫一份功劳。你可切莫搞错了。”  安禄山与黄巢,剑拔弩张,竟然有一言不合就干起来架势。  两方麾下急忙劝说:“大战还在继续。长安城防刚突破,可不是我联盟内讧的时候。”  安禄山对黄巢的实力,也颇有顾虑,毕竟贪狼宫名声在外,在圣元大陆也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想要黑吃黑没那么容易。  他沉声冷笑道:“既然黄教主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请劳动大驾,绕道从其他城门攻入长安。这东城乃是我大燕率先突破,率先攻下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0章 孤军奋战田洪凤!_803 田洪凤冷冷道:“我知道,我就算牺牲,也无力回天,不可能从灭亡边缘救回大唐。但长安乃是大唐国都,根本重地。此地陷落,大唐朝廷却无一名朝廷大员殉国,乃是我大唐朝廷之耻、文人之耻。若一定要有人头悬国门、为朝廷殉国,田洪凤恳请做这第一人!”  他仰天吟诵杜预的【白马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在长安与敌人激战,壮烈殉国第一人的殊荣,就让我田洪凤当仁不让占了吧。”  田洪凤脸上,浮现出一抹傲然、满足之色。  一股浩然正气,油然而起,冲天而去。  长安军民原本被皇帝溃逃的事,打击地四散而逃,兵无战心,但听到田洪凤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说,各个惭愧无地、面红耳赤。  “田大人,身为朝廷二品大员,三公九卿,都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宁可殉国死战。我等身为升斗小民,又有什么可吝啬生命的?”  “虽然皇帝胆怯如鼠,抛弃臣民,但田大人却一直在坚守岗位,乃忠贞之臣。”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呜呜,我等岂能让大人一人孤军奋战而死?我也恳请,愿意与大人一同赴死。”  田洪凤用自己宁死不屈、宁折不弯的忠贞刚烈,还有对大唐江山社稷的无限忠诚,文人铮铮铁骨,征服了长安居民,一举挽回了溃散的民心,又渐渐收拢了数千勇敢百姓,涌入东门去抵抗叛逆。  安禄山气得哇哇的叫,眼神血红,煞气冲天。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给你投降的机会,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  “既然田洪凤顽固不化、长安百姓不愿投降,那就不用投降了!”  他拔出血淋淋的丈八蛇矛,仰天高举,任由上面鲜血一滴滴滴落而下,犹如魔神临世,浑身杀气腾腾咆哮道:“给老子杀!一个不留!将长安屠/城!”  “噢噢噢!”  叛军、逆种、蛮夷、北狄,一个个双目血红。  什么最刺激?  当然是杀人、屠/城,劫掠!  之前,安禄山说要招安,其实叛逆和逆种文人很担心他说真的,会放弃屠/杀长安的残暴行径。  可事实证明,安禄山嘴上说说而已,欺骗长安百姓不战而降,哄骗守军打开城门,根本不打算放过长安和军民。  他如同一头饥/渴的饿狼,以血红的双目贪婪盯着长安,这大唐帝国的心脏,富得流油之地。  为了造/反,安禄山九个儿子都被杜预杀死,断子绝孙,付出血的代价。  他恨透了朝廷、长安,更因儿子死光,断子绝孙变得越发疯狂、嗜血、扭曲。  他渴望尸积如山,渴望杀人盈野,渴望毁灭世界。  只要打下这座大唐都城,必然会屠/城,以掠夺财货宝物。  从开战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如同田洪凤一般,拼死抵抗安禄山的进攻,除了田洪凤的学生杜预。  安禄山冷笑,在皇帝逃亡、朝廷跑路情况下,田洪凤竟然以如此弱小的军力,要抵抗自己的妖蛮大军,这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田洪凤回眸望向火焰四起、浓烟滚滚、兵荒马乱的长安大明宫,眼含热泪,跪了下去。  “陛下,大唐列位先祖先皇。”  “臣,田洪凤,要帅军死战,为大唐宁为玉碎、不会苟且偷生。”  他麾下数千大唐军民,也热泪盈眶,一起拜服下去。  而田洪凤又站起来,回眸眺望东方的潼关路,似乎要望穿秋水,看透上千里路程,将他得意门生杜预的行踪看地清清楚楚。  “杜预···”  “为师,今日要去了。”  “大唐的未来,靠你了。”  此时,安禄山麾下前锋、心腹大将李猪儿,已然骑着一头硕/大披甲野猪冲到长安城下,直冲城门。  守卫城门的长安军民,拼死抵抗,却被李猪儿旋风般狂暴冲击,疯狂斩杀,人头乱飞。  李猪儿,听名字就知道他乃是渤海奚族蛮夷血统,有猪妖血统。奚族,世代居住渤海之滨,与猪妖通婚,以饲养野猪为业。  想象一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野猪的盛况。  奚族领地,漫山遍野都是放牧的野猪。  李猪儿是奚族小头目,浑身长着猪鬃,体重超过400斤,体重丝毫并不比安禄山轻,如同一座行走的肉山。  他的坐骑,也是一头巨大的钢鬃野猪,浑身鬃毛犹如钢针,根根倒竖,皮糙肉厚,冲击力堪比一堵肉墙。  “闪开,闪开。不想死的都滚开。”  李猪儿哈哈狂笑,随意杀人。  长安城门,洞开。  李猪儿麾下数千野猪血统蛮夷,也随之冲入进来。  田洪凤拔剑在手,一跃而下,冲入城门洞,与李猪儿激斗起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田洪凤哪里还有学政的儒雅,他披头散发,利剑带血,剑气纵横,刀刀拼命。  李猪儿冷笑一声。  他乃是妖王实力,而胯下的野猪王【钢鬃】,也是妖王实力。李猪儿+钢鬃,便是双妖王之力,接近妖尊。  若田洪凤还在全盛时期,文宫中才气充盈,或者可与骑着钢鬃的李猪儿一战,但田洪凤在城头主持大局、不断以诗词才气,激励大唐军民奋战半天多,才气早已消耗地七七八八,哪里是如狼似虎的李猪儿对手?  李猪儿只用了一次冲锋,就撞飞了田洪凤,将他远远撞飞出城门洞。  好在利用田洪凤挡住李猪儿的一刹那,守军飞快在后面构筑了一道拒马桩。  “老匹夫!给我闪开!”  “一代腐儒,不好好在家挺尸,跑来送死!”  李猪儿一踢胯下野猪王钢鬃。  钢鬃仰天嘶鸣,肉山一般,发动了【践踏】。  它一对锋利的獠牙,猛然低下,还有肉山旁的钢针般鬃毛,瞬间刨着地面发动了刚猛无俦的强势突击。  一眨眼功夫,钢鬃就撞开了眼前所有防守之人,连同拒马桩。  那粗大如顶梁柱、被削尖致命的拒马桩,能挡住全速冲击的北狄妖马,却根本挡不住李猪儿和妖猪王恐怖冲击,瞬间被撞地七零八碎、木屑乱飞。  连同后面防守的唐军也被撞地吐血横飞,惨死一片。  李猪儿一猪当先,冲过城门,得意狞笑道:“我乃先登之将!大唐长安,已在我手中啦!哈哈哈!”  他笑声猖狂、得意。  因叛军对先登之将,奖励极重,乃是大战的首功。  先登,是攻城方第一个冲上城墙,或者冲入城中的人。  在后面观战的安禄山,狞笑不已。  李猪儿成功冲入城门,标志着安史之乱这场以下克上、席卷大唐的大叛乱,以叛军的最终胜利而告终。  哪怕皇帝、太后、朝廷出逃,但大唐帝都长安已经被叛军攻占,这声势足以震动十国、搅/动大陆风云。而安禄山也终于得逞所望,将大唐逼入绝境。  “哈哈,终于攻占了长安!”  “老子,才是大唐之主!”  安禄山满脸横肉,面容狰狞,欣喜若狂。  起兵造/反,乃是风险极大、将人头拎在手上之事。  哪怕狂妄如安禄山,也对造/反成功没有多大把握。在过去十几年中,他多次摇摆、关键时刻放弃。  最近,谋圣鬼谷子找到了他,并向他保证——他夜观天象,帝星不稳,惑星侵入牛斗之间,若他此时起事造/反,一定能势如破竹、攻占长安。  安禄山这才下定决心,终于起兵。但起兵之后,也遭遇了屡次挫败,特别是在滁州,他以绝对优势的五十万主力大军,围攻滁州杜预,却惨遭失败,丧失掉了所有主力,九个儿子一起被杜预所杀,几乎将安禄山的信心打击到谷底,崩溃的边缘。  他之后变得残暴、暴虐,动辄杀人,也是杜预给他造成心理阴影、压力极大缘故。  如今,看着李猪儿冲入长安城中,一往无前,无人可当,安禄山终于得逞所望,仰天狂笑。  长安,天下,都是他的了!  “谋圣鬼谷子,诚不欺我!”  “我安禄山,果然有天子之命。”  “以后,长安便是我大燕的都城。我安禄山的老巢。”  安禄山正在志得意满,仰天狂笑,突然一旁的黄巢冷冷道:“你的?若非我贪狼宫多次助你,串联蒙元帝国,派出精锐暗中襄助,更派逆种文人四处潜伏,每每关键时刻拉你一把,你早就被杜预干/死了,哪有今日胜利?”  安禄山横眉怒目,冷哼道:“怎么?老子打下长安,黄教主你有意见?”  黄巢冷冷道:“这覆亡大唐、攻占长安,也有我贪狼宫一份功劳。你可切莫搞错了。”  安禄山与黄巢,剑拔弩张,竟然有一言不合就干起来架势。  两方麾下急忙劝说:“大战还在继续。长安城防刚突破,可不是我联盟内讧的时候。”  安禄山对黄巢的实力,也颇有顾虑,毕竟贪狼宫名声在外,在圣元大陆也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想要黑吃黑没那么容易。  他沉声冷笑道:“既然黄教主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请劳动大驾,绕道从其他城门攻入长安。这东城乃是我大燕率先突破,率先攻下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1章 胡无人! 黄巢眼中煞气一闪,恶狠狠道:“安禄山,你当真要过河拆桥?铁了心打算拆伙?”  安禄山是千年狐狸,黄巢也不是省油的灯。  眼看长安东门被攻破,叛军已然杀入城中,安禄山却非要拆伙,让自己绕道从其他城门入城,摆明就是要独占鳌头,抢抓时间,率先攻入油水最为丰厚的皇城。  有句俗话:先入关为皇上,后入关者辅保在朝纲——谁先攻入皇城,不光能捞取最大的好处,吃到最肥的大肥肉,更能占据皇城,堂而皇之占据大义的名分,从而发号施令,号令群雄。  安禄山故意排挤、欺负贪狼宫,要独吞好处。  虽然他不阻碍贪狼宫入城,但却抢得先机,无形中对贪狼宫利益造成损害。  黄巢眼神寒芒大盛。  安禄山却有恃无恐,对一旁号称“豹王”窝阔台、“豺王”察合台两位蒙元帝国王子笑道:“当然,蒙元帝国可随本王一起入城。杀他个天翻地覆、抢他个片甲不留。”  窝阔台、察合台,对视一眼,邪笑起来。  他们对大唐长安的富庶风流,也早有耳闻,暗吞口水,觊觎已久。  作为侵略成性、鲸吞天下的蒙元帝国,以剑为犁,战争就是耕种、杀人就是产业、掠夺就是生意。  蒙元大可汗铁木真,派他们千里迢迢,偃旗息鼓,带兵潜入大唐,还不是为了今天的痛痛快快掠夺?  如今,长安终于向他们敞开大门?  “好,我们这就入城!”  窝阔台一马当先,要跃入城门。  察合台,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他们连看都没看利益受损的黄巢一眼——只要蒙元帝国的利益得到保障就好,谁管你什么黄巢?  至于黄巢派到蒙元的逆种文人中行乐?  他不过是我蒙元可汗的一条狗!  一条狗,那有资格决定主人的行踪?  中行乐张了张嘴,试图说服窝阔台、察合台,但看到两位可汗王子都跃马冲入城中,那急于见血、迫不及待的架势,估计也不听他的话,只能讪讪闭嘴,对黄巢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  眼看蒙元帝国见利忘义不支持自己,黄巢气得浑身发抖,但说不出话来。  “可恶,可恶啊。”  “蒙元帝国,就是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  “什么盟约、礼仪,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哼,安禄山也好不到哪里?也是这般货色。”  大唐仿佛一个颓然倒下的公牛,而贪狼宫、蒙元和大燕叛逆,仿佛一群豺狼虎豹,如今分肉的时候,各种恶人一拥而上,贪狼宫很不幸被挤出来,只能绕道去捡一些残羹渣滓。  安禄山狂笑:“杀,杀!”  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与澎湃,带着亲卫大军冲入长安城。  长安城,大劫难逃、彻底遭难。  安史之乱叛军、蒙元窝阔台、察合台带着草原北狄蛮族、还有黄巢率领的逆种文人/大军,从不同方向,分别攻入了长安。  为了争夺时间,第一个冲入皇宫,他们在长安大街上肆无忌惮冲击、杀人。  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无辜百姓,不分男女老幼,高举屠刀,统统杀戮。  “闪开,闪开!”  “嘿嘿,这些大唐人太弱了。”  “细皮嫩/肉,好弱鸡。”  “杀吧,烧吧,抢吧,惨叫吧。”  “强横一时的大唐,也有今日之祸。哈哈。”  “今日定要杀个血流成河,让长安变成一座鬼城!”  他们在长安任意驱驰、沿街杀人,肆无忌惮,砍杀路人和居民,沿途放火。  一场惨绝人寰、灭亡风流的大屠/杀,在长安这座大唐名城无情上演。  叛军先锋李猪儿,与田洪凤战成一团。  李猪儿被安禄山盯上,阉割为宦官,才能得到侍奉安禄山的机会。  但这头被阉割的猪精,也随之心理扭曲,随之变/态。  他乃是一个宦官猪,无法通过男人正常的途径发/泄情绪,只能通过更加扭曲变/态的手段,满足自己心理需求——就是虐杀文人。  他尤其喜欢虐杀手无缚鸡之力却名声远播的文人。  如今,孤身一人、孤立无援的田洪凤,就是李猪儿眼中的一块肥肉。  他骑着妖猪王钢鬃,发动【猪突猛进】。  野猪听着很弱小,其实在北狄和妖蛮界,地位实力并不弱。北狄中,有“一猪二熊三老虎”说法。并不是说野猪比老虎还厉害,但野猪妖的危害,比虎妖还要厉害。  因野猪妖数量众多,且群居习性,喜欢三五十头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北狄猎人一旦遇到虎妖,牺牲掉一两个同伴,还有机会逃走。或者虎妖入侵某个村落,可牺牲掉一两个村民性命逃生。  可在平原地带,一旦遇到成群结队野猪妖,那可就是人族的灭顶之灾——野猪妖不但脾气大,性格暴烈,且数量众多,会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围攻人族,对人族的威胁极大。  更要命的,是野猪妖皮糙肉厚、且速度并不慢。比如这招猪突猛进,是野猪妖突进通用技,但对人族杀伤力和威胁极大。往往野猪妖一招猪突猛进,就能将一个重甲士兵或者骑兵撞成重伤。哪怕人族秀才,也很是畏惧。  李猪儿带着钢鬃发动猪突猛进,化为一道高速移动的土墙般,山崩地裂,瞬间冲到田洪凤面前。  田洪凤一剑刺出,却完全抵挡不住李猪儿威力惊人的猪突猛进,骨断筋伤,吐血倒飞。  他在空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喷的一丈多高,可见伤势之重。  李猪儿得势不饶人,骑着妖猪王钢鬃继续猪突猛进,践踏地碎石乱飞,眼看就要将田洪凤活活踏碎。  “老儒生,你死定了。”  李猪儿得意狞笑,伴随着猪妖王之狰狞嘶鸣。  田洪凤疲惫而遗憾地闭上眼睛。  “终于,拦不住了。”  “长安,要沦陷了。”  “杜预,就靠你了···”  眼看他就要陷入昏迷,或许是临死前意识模糊,他仿佛看到远处寒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此地急速飞来。  李猪儿的背后,貌似有什么在阳光下闪耀。  “嗯?”  田洪凤强行克制精神倦怠,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飞向李猪儿的到底是什么?  只听得一声声震九重的断喝!  “【胡无人】!”  这声音,田洪凤太熟悉了。  他眼泪一下夺眶而出,老泪纵横。  “杜,预?”  田洪凤难以置信,强行支/起身子,看向远处。  那一点寒芒!  就是他眼中唯一的希望。  更是大唐唯一的希望。  杜预骑着龙驹,孤身一人,冲击而来。  在他背后极远处,烟尘滚滚,那是裴十四统帅的5000唐军也在星夜兼程赶来。但即使如此,杜预也等不了,他一马当先,冲击在最前面。  杜预目光如炬,远远看到自己恩师田洪凤,被李猪儿一击猪突猛进,被击倒在地,眼看就要命丧猪突、蛮夷之手。  但他距离还远。  杜预能想到的办法,就是··  作诗。  以诗词之力,力挽狂澜。  双方实力相差太大,杜预如今只能靠诗词。  一首,又一首镇国、乃至传天下诗词,源源不断而出,毫无创作瓶颈,来拉近杜预与强敌的实力差距。  这首【胡无人】,犹如洪钟大吕,瞬间扫荡过偌大战场,让战场上所有非人种族的胡人、夷狄,心头都突然闪过一丝浓重的阴霾,沉甸甸压在心头,仿佛灾厄临头、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正在策马奔腾,猛攻皇宫的安禄山、史思明不约而同,勒马回头,表情愕然。  “这声音是?”  “杜预?竟然是杜预?”  “这小子,来的这么快?”  “他不是刚才还在潼关?怎么这么快,瞬间抵达长安?”  安禄山咬牙切齿,史思明脸色阴晴不定。  “大帅,我看这杜预,来者不善啊。”  “他竟然一眨眼功夫,就赶到长安,只怕有变。”  “依我看,哪怕杜预只有一人,不能等闲视之。”  安禄山脸色黑如锅底,冷哼道:“他不光赶到,还大放厥词,说什么【胡无人】?意思是我胡人无人了呗?呵呵,明明是大唐已经灭亡,连长安都被我攻占了。他竟敢大放厥词”  杜预仰天怒吼:“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伴随着他的才气冲天,一股强烈的寒风从他口中喷吐而出,瞬间吹过了长安城。  在霜风凌厉、大漠草凋之际,胡人又背着精坚的弓箭,骑着骄悍的战马入侵了。  北风凛冽,冰封千里,瞬间涤荡大地。  连杜预胯下的神驹,也随之显出了龙形,昂首阔步,筋干精坚,在飒飒寒风中奔驰越来越快,速度惊人无比。  站在城门洞中的李猪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  他眼睛也情不自禁,眯缝起来。  这恐怖的寒风,犹如九幽冥府中吹出的煞气,竟然是一个书生身上发出的?  此人难道就是田洪凤得意门生?杜预?  李猪儿也听说过杜预的诸多传说,特别是大败安禄山的诸多神奇大胜,眉头也随之紧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1章 胡无人!_805 黄巢眼中煞气一闪,恶狠狠道:“安禄山,你当真要过河拆桥?铁了心打算拆伙?”  安禄山是千年狐狸,黄巢也不是省油的灯。  眼看长安东门被攻破,叛军已然杀入城中,安禄山却非要拆伙,让自己绕道从其他城门入城,摆明就是要独占鳌头,抢抓时间,率先攻入油水最为丰厚的皇城。  有句俗话:先入关为皇上,后入关者辅保在朝纲——谁先攻入皇城,不光能捞取最大的好处,吃到最肥的大肥肉,更能占据皇城,堂而皇之占据大义的名分,从而发号施令,号令群雄。  安禄山故意排挤、欺负贪狼宫,要独吞好处。  虽然他不阻碍贪狼宫入城,但却抢得先机,无形中对贪狼宫利益造成损害。  黄巢眼神寒芒大盛。  安禄山却有恃无恐,对一旁号称“豹王”窝阔台、“豺王”察合台两位蒙元帝国王子笑道:“当然,蒙元帝国可随本王一起入城。杀他个天翻地覆、抢他个片甲不留。”  窝阔台、察合台,对视一眼,邪笑起来。  他们对大唐长安的富庶风流,也早有耳闻,暗吞口水,觊觎已久。  作为侵略成性、鲸吞天下的蒙元帝国,以剑为犁,战争就是耕种、杀人就是产业、掠夺就是生意。  蒙元大可汗铁木真,派他们千里迢迢,偃旗息鼓,带兵潜入大唐,还不是为了今天的痛痛快快掠夺?  如今,长安终于向他们敞开大门?  “好,我们这就入城!”  窝阔台一马当先,要跃入城门。  察合台,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他们连看都没看利益受损的黄巢一眼——只要蒙元帝国的利益得到保障就好,谁管你什么黄巢?  至于黄巢派到蒙元的逆种文人中行乐?  他不过是我蒙元可汗的一条狗!  一条狗,那有资格决定主人的行踪?  中行乐张了张嘴,试图说服窝阔台、察合台,但看到两位可汗王子都跃马冲入城中,那急于见血、迫不及待的架势,估计也不听他的话,只能讪讪闭嘴,对黄巢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  眼看蒙元帝国见利忘义不支持自己,黄巢气得浑身发抖,但说不出话来。  “可恶,可恶啊。”  “蒙元帝国,就是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  “什么盟约、礼仪,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哼,安禄山也好不到哪里?也是这般货色。”  大唐仿佛一个颓然倒下的公牛,而贪狼宫、蒙元和大燕叛逆,仿佛一群豺狼虎豹,如今分肉的时候,各种恶人一拥而上,贪狼宫很不幸被挤出来,只能绕道去捡一些残羹渣滓。  安禄山狂笑:“杀,杀!”  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与澎湃,带着亲卫大军冲入长安城。  长安城,大劫难逃、彻底遭难。  安史之乱叛军、蒙元窝阔台、察合台带着草原北狄蛮族、还有黄巢率领的逆种文人/大军,从不同方向,分别攻入了长安。  为了争夺时间,第一个冲入皇宫,他们在长安大街上肆无忌惮冲击、杀人。  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无辜百姓,不分男女老幼,高举屠刀,统统杀戮。  “闪开,闪开!”  “嘿嘿,这些大唐人太弱了。”  “细皮嫩/肉,好弱鸡。”  “杀吧,烧吧,抢吧,惨叫吧。”  “强横一时的大唐,也有今日之祸。哈哈。”  “今日定要杀个血流成河,让长安变成一座鬼城!”  他们在长安任意驱驰、沿街杀人,肆无忌惮,砍杀路人和居民,沿途放火。  一场惨绝人寰、灭亡风流的大屠/杀,在长安这座大唐名城无情上演。  叛军先锋李猪儿,与田洪凤战成一团。  李猪儿被安禄山盯上,阉割为宦官,才能得到侍奉安禄山的机会。  但这头被阉割的猪精,也随之心理扭曲,随之变/态。  他乃是一个宦官猪,无法通过男人正常的途径发/泄情绪,只能通过更加扭曲变/态的手段,满足自己心理需求——就是虐杀文人。  他尤其喜欢虐杀手无缚鸡之力却名声远播的文人。  如今,孤身一人、孤立无援的田洪凤,就是李猪儿眼中的一块肥肉。  他骑着妖猪王钢鬃,发动【猪突猛进】。  野猪听着很弱小,其实在北狄和妖蛮界,地位实力并不弱。北狄中,有“一猪二熊三老虎”说法。并不是说野猪比老虎还厉害,但野猪妖的危害,比虎妖还要厉害。  因野猪妖数量众多,且群居习性,喜欢三五十头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北狄猎人一旦遇到虎妖,牺牲掉一两个同伴,还有机会逃走。或者虎妖入侵某个村落,可牺牲掉一两个村民性命逃生。  可在平原地带,一旦遇到成群结队野猪妖,那可就是人族的灭顶之灾——野猪妖不但脾气大,性格暴烈,且数量众多,会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围攻人族,对人族的威胁极大。  更要命的,是野猪妖皮糙肉厚、且速度并不慢。比如这招猪突猛进,是野猪妖突进通用技,但对人族杀伤力和威胁极大。往往野猪妖一招猪突猛进,就能将一个重甲士兵或者骑兵撞成重伤。哪怕人族秀才,也很是畏惧。  李猪儿带着钢鬃发动猪突猛进,化为一道高速移动的土墙般,山崩地裂,瞬间冲到田洪凤面前。  田洪凤一剑刺出,却完全抵挡不住李猪儿威力惊人的猪突猛进,骨断筋伤,吐血倒飞。  他在空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喷的一丈多高,可见伤势之重。  李猪儿得势不饶人,骑着妖猪王钢鬃继续猪突猛进,践踏地碎石乱飞,眼看就要将田洪凤活活踏碎。  “老儒生,你死定了。”  李猪儿得意狞笑,伴随着猪妖王之狰狞嘶鸣。  田洪凤疲惫而遗憾地闭上眼睛。  “终于,拦不住了。”  “长安,要沦陷了。”  “杜预,就靠你了···”  眼看他就要陷入昏迷,或许是临死前意识模糊,他仿佛看到远处寒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此地急速飞来。  李猪儿的背后,貌似有什么在阳光下闪耀。  “嗯?”  田洪凤强行克制精神倦怠,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飞向李猪儿的到底是什么?  只听得一声声震九重的断喝!  “【胡无人】!”  这声音,田洪凤太熟悉了。  他眼泪一下夺眶而出,老泪纵横。  “杜,预?”  田洪凤难以置信,强行支/起身子,看向远处。  那一点寒芒!  就是他眼中唯一的希望。  更是大唐唯一的希望。  杜预骑着龙驹,孤身一人,冲击而来。  在他背后极远处,烟尘滚滚,那是裴十四统帅的5000唐军也在星夜兼程赶来。但即使如此,杜预也等不了,他一马当先,冲击在最前面。  杜预目光如炬,远远看到自己恩师田洪凤,被李猪儿一击猪突猛进,被击倒在地,眼看就要命丧猪突、蛮夷之手。  但他距离还远。  杜预能想到的办法,就是··  作诗。  以诗词之力,力挽狂澜。  双方实力相差太大,杜预如今只能靠诗词。  一首,又一首镇国、乃至传天下诗词,源源不断而出,毫无创作瓶颈,来拉近杜预与强敌的实力差距。  这首【胡无人】,犹如洪钟大吕,瞬间扫荡过偌大战场,让战场上所有非人种族的胡人、夷狄,心头都突然闪过一丝浓重的阴霾,沉甸甸压在心头,仿佛灾厄临头、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正在策马奔腾,猛攻皇宫的安禄山、史思明不约而同,勒马回头,表情愕然。  “这声音是?”  “杜预?竟然是杜预?”  “这小子,来的这么快?”  “他不是刚才还在潼关?怎么这么快,瞬间抵达长安?”  安禄山咬牙切齿,史思明脸色阴晴不定。  “大帅,我看这杜预,来者不善啊。”  “他竟然一眨眼功夫,就赶到长安,只怕有变。”  “依我看,哪怕杜预只有一人,不能等闲视之。”  安禄山脸色黑如锅底,冷哼道:“他不光赶到,还大放厥词,说什么【胡无人】?意思是我胡人无人了呗?呵呵,明明是大唐已经灭亡,连长安都被我攻占了。他竟敢大放厥词”  杜预仰天怒吼:“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伴随着他的才气冲天,一股强烈的寒风从他口中喷吐而出,瞬间吹过了长安城。  在霜风凌厉、大漠草凋之际,胡人又背着精坚的弓箭,骑着骄悍的战马入侵了。  北风凛冽,冰封千里,瞬间涤荡大地。  连杜预胯下的神驹,也随之显出了龙形,昂首阔步,筋干精坚,在飒飒寒风中奔驰越来越快,速度惊人无比。  站在城门洞中的李猪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  他眼睛也情不自禁,眯缝起来。  这恐怖的寒风,犹如九幽冥府中吹出的煞气,竟然是一个书生身上发出的?  此人难道就是田洪凤得意门生?杜预?  李猪儿也听说过杜预的诸多传说,特别是大败安禄山的诸多神奇大胜,眉头也随之紧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2章 文能凤翥,才可龙翔! “此人,杜预?”  “便是能诗词成真、言出法随,无所不能的那个读书人?”  李猪儿整理一下肥胖如山的肥肉,高高挥舞手中狼牙锤:“区区诗词,孤身一人,也敢嚣张?让我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一挥手。  上万奚族的猪妖战士,筋干精坚,列阵于前,杀气腾腾,准备迎战杜预。  弥留之际的田洪凤定睛一看,杜预竟然孤身一人,闯关前来,身后却没带着一兵一卒,险些气得吐血。  “你一个人,无兵无将,瞎跑什么?”  “这不是送人头吗?”  “老师培养你,是为了让你继承我的遗志,不是让你跟我一起送死。”  虽然田洪凤知道,杜预实力很强,早已超过了一般举人,乃至进士的实力,但这是千军万马会战的战场,绝非一人能逞能、一骑当千的场所。  “快走,咳咳,你快走啊。”  田洪凤咳血,要站起来牵制李猪儿。  谁知,杜预目光沉稳,凝视着叛军先锋李猪儿,喝道:“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剽姚!”  朝廷派出威猛如霍剽姚一样的将军,率领三十万战士出征迎敌。  霍剽姚就是霍去病,大汉第一名将,在圣元大陆历史上都属于极其炸裂存在。  他曾经只带800骑郎,反击妖蛮入侵,远征北狄大漠,直达妖蛮王城所在地龙城,并趁着妖神出征,龙城空虚,一度将龙城攻陷、征服。这是人族有史以来,第一次攻陷妖族!  当年,汉武帝闻讯大喜:“寇可往,我亦可往。”  霍去病受封剽姚校尉,后被封为冠军侯,故而名"霍剽姚"。剽姚,指的是劲疾的样子。  可惜,天妒英才,他才20多岁就因病去世。  杜预的身上,才气冲天,赫然出现了霍去病一模一样的才气盔甲,堪称剽姚校尉。“剽”是轻捷,“姚”是美好,剽姚就是又轻又快又美!  诗成镇国。  杜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言出法随。  谁让杜预生活在一个才气为王、诗词可成真的世界里呢?  谁让这圣元世界是一个  这是一个读书人掌握天地之力的世界。才气在身,诗可杀敌  儒道世界,儒者皆有文宫,茅屋、亭台、宫殿……气象万千,  儒者可作诗词文章,得天下人认可则可引才气灌体,养浩然气,修儒道!  诗仙太白曾以一首《侠客行》引出天下人豪情,获才气一石,晋升亚圣!  词圣东坡凭一曲《江城子》赚取无数眼泪,获才气八斗,晋升半圣!  自媒体作者陈辉穿越而来,发现自己记忆中的诗词文章,此处都已存在。  只是他们的主人因为才气的存在,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杜预身后,更出现三十万才气战士,出征迎敌,山崩地裂般向长安城墙冲去。  三十万大军,如同洪流般汹涌而来,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这些才气士兵,身穿铁甲,步伐坚定,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横扫一切,势不可挡。他们声震天响,旗帜如林,如雷霆般,震撼着每一个心灵。  这不是幻象,而是实实在在的战阵、士兵。  叛军在如此惊天动地的叛军面前,无不胆寒,无不被威势所震慑。  围攻长安的叛军,一片大乱,人人彷徨。  才气之与异族,犹如阳春与白雪,阳春一到,白雪立即消融。  李猪儿狂叫:“这,哪来这么多天兵天将?一定是假的。大家镇定,镇定啊。”  可叛军还是乱成一团。  “真的假的?”  “这么多军队?看起来足有30万啊?”  “不敢上,不敢碰。”  “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呀?”  远处,正在与黄巢策马奔驰的中行乐,骤然回头看向东城门,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冷气道:杜预的诗文,何等气势雄伟奇特,意境荒诞虚幻?犹如鲸鱼张口,海龟腾跃。简直是鲸呿鳌掷!”  黄巢也眉头紧锁,冷哼道:“此人才气一泻千里,犹如江河奔流直下,又快又远,气势奔放。更有盘空硬语、行文遒劲有力,在空中盘旋一样,气势磅礴,矫健雄浑!诚然我贪狼宫大敌!之前没有杀了他,斩草除根,是尔等一大失误!”  中行乐嘿然不语,心说你又知道了,纯属马后炮。  看到杜预战诗如此气吞山河,气势熏灼,连陷入混乱与绝望的长安城军民,也纷纷振奋起来,眉飞色舞。  “来了,来了。”  “嘿嘿,安禄山你有妖蛮杀人刀,我们有杜预镇国诗!”  “这等气势鲸吞宇宙,这等熏灼冲天盖世。这才是我大唐气象啊。”  “有心能作出这等战诗者,不计其数,但有本事能作出这等战诗者,却寥寥无几啊。”  “好一首胡无人!胡人无百年运,岂能长久?”  “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看安禄山反贼入城,逢人就杀的恶态,只怕若无杜解元来增援救援,我大唐长安要变成人间地狱。”  “对,现在还不晚。老少爷们,一起拿起武器,保家卫国!”  长安,沸腾起来。  田洪凤只剩幽幽一口气,瘫在地上,吐出鲜血,眼神迷/离,却仰天大笑三声:“好一个胡无人!唐哉皇哉!气吞斗牛!咳咳··临死之前,能听到学生作如此雄浑、慷慨、苍凉又气吞山河的镇国战诗,值了。”  “老师,你要挺住!”  杜预猛然一挥手。  飞将军李广,此时距离召唤一天一夜的限时,所剩时间不多,猛然拉弓搭箭,一点寒芒向李猪儿激/射而出。  杜预纵马奔驰,势如闪电,慷慨悲歌:“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这句诗的意思,将士们腰插着速如流星一样的白/羽箭,手持闪耀着秋莲寒光的利剑。  天空中,荀圣、半圣裴旻,目不转睛盯着杜预。  大唐与叛军和蒙元战局,已然牵动整个大陆局面,成为文渊阁关注焦点。  随着杜预诗词镇国、言出法随,荀圣赞叹道:“好一首【胡无人】,气势如虹,摇山振岳,跌宕昭彰,思想放纵,语法不拘,却文意显明,文能凤翥,才可龙翔,笔力雄健,如同有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  裴旻欣然叹道:“我过去只修炼剑法,本以为剑法达到极致,便可万人敌,今日看到杜预作战才知道,真正厉害的,还是杜预胸有山川丘壑、气可吞吐寰宇、笔底龙蛇、妙笔生花,在战场上可谓一路平趟一路生花。这才真是万人敌!”  伴随着杜预战诗,三十万才气将士们,腰间多了速如流星一样的白/羽箭,在飞将军李广的指挥下,一边策马奔驰,一边拉弓搭箭。  杜预目视李广。  李广会意,一声怒吼:“拉弓,引箭!”  三十万才气将士,毅然决然,拉弓搭箭,向叛军方向的天空高高举起弓箭。  崩!  一声怒射。  三十万白/羽箭,怒射天空,向天空激/射而去。  如此密集的箭雨,连上午的太阳都遮住了。  城外还没有入城的叛军、蒙元,乱成一团,挤在城门口。  攻入长安后,叛军反而乱了阵脚。  因为首的安禄山、史思明、窝阔台、黄巢、中行乐等头目,为了抢夺大唐的宝库,已经率先入城,争先恐后,唯恐落在后面,连热汤都喝不上一口。  他们争分夺秒,甚至彼此算计,相互攻击,哪里有心情留意城外的情况?  没有这些为首的将领头目管事,城外的叛军便是人数再多,也乱哄哄无头苍蝇般各自为战,没有章法。  看到杜预箭雨袭来,人人都想抢先进入城内,躲在城墙和城门洞中遮蔽躲避箭雨,却不成想沙丁鱼般挤在一起,谁也进不来城门。反而你挤我我挤你,人头攒动,密集地动弹不得。  这样一来,反而增大了杜预才气军队的杀伤力。  三十万箭雨,根本无需瞄准,只要照人群最密集之地攒射下去即可。  “噗噗噗!”  无数白/羽箭犹雨打芭蕉,落在叛军密集的人头上,激起一片片血雨血花,还能换来无数凄厉惨叫。  “啊,啊···”  “救命··”  “这些羽箭好厉害。”  “快,举盾,举盾啊。”  “马德手都抬不起来,还怎么举盾?”  “我不行了,救命···”  无数叛军、蛮夷、蒙元帝国士兵,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白/羽箭雨覆盖,活生生射死。  李猪儿看地暴跳如雷:“你们猪啊?快举盾啊。”  “再来!”  杜预眼中喷火,厉声喝道。  他早已看到李猪儿将为师田洪凤击倒,师父已在危机之中,自然顾不上许多,所有挡路的统统要杀掉。  李广指挥下,杜预军又是两轮齐射,覆盖叛军。  叛军伤亡惨重。  但杜预进兵速度极快,根本不给敌人任何反应时间,士兵们手持闪耀着秋莲寒光的利剑,便冲入叛军中。  裴十二也带着5000唐军,双目赤红,山崩地裂冲杀下来。  国仇家恨,已经点燃了每一个唐军胸臆中的煞气和怒火。  “杀!”  “一个不留!”  “宰了他们。”  “拯救长安。”  杜预沉声吟诵:“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2章 文能凤翥,才可龙翔!_807 “此人,杜预?”  “便是能诗词成真、言出法随,无所不能的那个读书人?”  李猪儿整理一下肥胖如山的肥肉,高高挥舞手中狼牙锤:“区区诗词,孤身一人,也敢嚣张?让我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一挥手。  上万奚族的猪妖战士,筋干精坚,列阵于前,杀气腾腾,准备迎战杜预。  弥留之际的田洪凤定睛一看,杜预竟然孤身一人,闯关前来,身后却没带着一兵一卒,险些气得吐血。  “你一个人,无兵无将,瞎跑什么?”  “这不是送人头吗?”  “老师培养你,是为了让你继承我的遗志,不是让你跟我一起送死。”  虽然田洪凤知道,杜预实力很强,早已超过了一般举人,乃至进士的实力,但这是千军万马会战的战场,绝非一人能逞能、一骑当千的场所。  “快走,咳咳,你快走啊。”  田洪凤咳血,要站起来牵制李猪儿。  谁知,杜预目光沉稳,凝视着叛军先锋李猪儿,喝道:“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剽姚!”  朝廷派出威猛如霍剽姚一样的将军,率领三十万战士出征迎敌。  霍剽姚就是霍去病,大汉第一名将,在圣元大陆历史上都属于极其炸裂存在。  他曾经只带800骑郎,反击妖蛮入侵,远征北狄大漠,直达妖蛮王城所在地龙城,并趁着妖神出征,龙城空虚,一度将龙城攻陷、征服。这是人族有史以来,第一次攻陷妖族!  当年,汉武帝闻讯大喜:“寇可往,我亦可往。”  霍去病受封剽姚校尉,后被封为冠军侯,故而名"霍剽姚"。剽姚,指的是劲疾的样子。  可惜,天妒英才,他才20多岁就因病去世。  杜预的身上,才气冲天,赫然出现了霍去病一模一样的才气盔甲,堪称剽姚校尉。“剽”是轻捷,“姚”是美好,剽姚就是又轻又快又美!  诗成镇国。  杜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言出法随。  谁让杜预生活在一个才气为王、诗词可成真的世界里呢?  谁让这圣元世界是一个  这是一个读书人掌握天地之力的世界。才气在身,诗可杀敌  儒道世界,儒者皆有文宫,茅屋、亭台、宫殿……气象万千,  儒者可作诗词文章,得天下人认可则可引才气灌体,养浩然气,修儒道!  诗仙太白曾以一首《侠客行》引出天下人豪情,获才气一石,晋升亚圣!  词圣东坡凭一曲《江城子》赚取无数眼泪,获才气八斗,晋升半圣!  自媒体作者陈辉穿越而来,发现自己记忆中的诗词文章,此处都已存在。  只是他们的主人因为才气的存在,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杜预身后,更出现三十万才气战士,出征迎敌,山崩地裂般向长安城墙冲去。  三十万大军,如同洪流般汹涌而来,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这些才气士兵,身穿铁甲,步伐坚定,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横扫一切,势不可挡。他们声震天响,旗帜如林,如雷霆般,震撼着每一个心灵。  这不是幻象,而是实实在在的战阵、士兵。  叛军在如此惊天动地的叛军面前,无不胆寒,无不被威势所震慑。  围攻长安的叛军,一片大乱,人人彷徨。  才气之与异族,犹如阳春与白雪,阳春一到,白雪立即消融。  李猪儿狂叫:“这,哪来这么多天兵天将?一定是假的。大家镇定,镇定啊。”  可叛军还是乱成一团。  “真的假的?”  “这么多军队?看起来足有30万啊?”  “不敢上,不敢碰。”  “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呀?”  远处,正在与黄巢策马奔驰的中行乐,骤然回头看向东城门,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冷气道:杜预的诗文,何等气势雄伟奇特,意境荒诞虚幻?犹如鲸鱼张口,海龟腾跃。简直是鲸呿鳌掷!”  黄巢也眉头紧锁,冷哼道:“此人才气一泻千里,犹如江河奔流直下,又快又远,气势奔放。更有盘空硬语、行文遒劲有力,在空中盘旋一样,气势磅礴,矫健雄浑!诚然我贪狼宫大敌!之前没有杀了他,斩草除根,是尔等一大失误!”  中行乐嘿然不语,心说你又知道了,纯属马后炮。  看到杜预战诗如此气吞山河,气势熏灼,连陷入混乱与绝望的长安城军民,也纷纷振奋起来,眉飞色舞。  “来了,来了。”  “嘿嘿,安禄山你有妖蛮杀人刀,我们有杜预镇国诗!”  “这等气势鲸吞宇宙,这等熏灼冲天盖世。这才是我大唐气象啊。”  “有心能作出这等战诗者,不计其数,但有本事能作出这等战诗者,却寥寥无几啊。”  “好一首胡无人!胡人无百年运,岂能长久?”  “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看安禄山反贼入城,逢人就杀的恶态,只怕若无杜解元来增援救援,我大唐长安要变成人间地狱。”  “对,现在还不晚。老少爷们,一起拿起武器,保家卫国!”  长安,沸腾起来。  田洪凤只剩幽幽一口气,瘫在地上,吐出鲜血,眼神迷/离,却仰天大笑三声:“好一个胡无人!唐哉皇哉!气吞斗牛!咳咳··临死之前,能听到学生作如此雄浑、慷慨、苍凉又气吞山河的镇国战诗,值了。”  “老师,你要挺住!”  杜预猛然一挥手。  飞将军李广,此时距离召唤一天一夜的限时,所剩时间不多,猛然拉弓搭箭,一点寒芒向李猪儿激/射而出。  杜预纵马奔驰,势如闪电,慷慨悲歌:“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这句诗的意思,将士们腰插着速如流星一样的白/羽箭,手持闪耀着秋莲寒光的利剑。  天空中,荀圣、半圣裴旻,目不转睛盯着杜预。  大唐与叛军和蒙元战局,已然牵动整个大陆局面,成为文渊阁关注焦点。  随着杜预诗词镇国、言出法随,荀圣赞叹道:“好一首【胡无人】,气势如虹,摇山振岳,跌宕昭彰,思想放纵,语法不拘,却文意显明,文能凤翥,才可龙翔,笔力雄健,如同有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  裴旻欣然叹道:“我过去只修炼剑法,本以为剑法达到极致,便可万人敌,今日看到杜预作战才知道,真正厉害的,还是杜预胸有山川丘壑、气可吞吐寰宇、笔底龙蛇、妙笔生花,在战场上可谓一路平趟一路生花。这才真是万人敌!”  伴随着杜预战诗,三十万才气将士们,腰间多了速如流星一样的白/羽箭,在飞将军李广的指挥下,一边策马奔驰,一边拉弓搭箭。  杜预目视李广。  李广会意,一声怒吼:“拉弓,引箭!”  三十万才气将士,毅然决然,拉弓搭箭,向叛军方向的天空高高举起弓箭。  崩!  一声怒射。  三十万白/羽箭,怒射天空,向天空激/射而去。  如此密集的箭雨,连上午的太阳都遮住了。  城外还没有入城的叛军、蒙元,乱成一团,挤在城门口。  攻入长安后,叛军反而乱了阵脚。  因为首的安禄山、史思明、窝阔台、黄巢、中行乐等头目,为了抢夺大唐的宝库,已经率先入城,争先恐后,唯恐落在后面,连热汤都喝不上一口。  他们争分夺秒,甚至彼此算计,相互攻击,哪里有心情留意城外的情况?  没有这些为首的将领头目管事,城外的叛军便是人数再多,也乱哄哄无头苍蝇般各自为战,没有章法。  看到杜预箭雨袭来,人人都想抢先进入城内,躲在城墙和城门洞中遮蔽躲避箭雨,却不成想沙丁鱼般挤在一起,谁也进不来城门。反而你挤我我挤你,人头攒动,密集地动弹不得。  这样一来,反而增大了杜预才气军队的杀伤力。  三十万箭雨,根本无需瞄准,只要照人群最密集之地攒射下去即可。  “噗噗噗!”  无数白/羽箭犹雨打芭蕉,落在叛军密集的人头上,激起一片片血雨血花,还能换来无数凄厉惨叫。  “啊,啊···”  “救命··”  “这些羽箭好厉害。”  “快,举盾,举盾啊。”  “马德手都抬不起来,还怎么举盾?”  “我不行了,救命···”  无数叛军、蛮夷、蒙元帝国士兵,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白/羽箭雨覆盖,活生生射死。  李猪儿看地暴跳如雷:“你们猪啊?快举盾啊。”  “再来!”  杜预眼中喷火,厉声喝道。  他早已看到李猪儿将为师田洪凤击倒,师父已在危机之中,自然顾不上许多,所有挡路的统统要杀掉。  李广指挥下,杜预军又是两轮齐射,覆盖叛军。  叛军伤亡惨重。  但杜预进兵速度极快,根本不给敌人任何反应时间,士兵们手持闪耀着秋莲寒光的利剑,便冲入叛军中。  裴十二也带着5000唐军,双目赤红,山崩地裂冲杀下来。  国仇家恨,已经点燃了每一个唐军胸臆中的煞气和怒火。  “杀!”  “一个不留!”  “宰了他们。”  “拯救长安。”  杜预沉声吟诵:“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3章 太白入月! 平叛大军,向着战场进发。  此时,天上仿佛感应到冲天的煞气、战气和才气,竟然天人交感,大雪纷飞。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银装素裹,将世界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寰宇。  杜预统帅的才气大军,如猛虎下山,从潼关而来,在长安与胡兵雪中交战。  阳光恰好照耀在杜预等人冲来的方向,将每个人身上的铠甲都照耀明晃晃的,犹如天兵天将下凡,令人无法正视。  叛军乃是奚族猪人为主,原本气势汹汹,列阵待战,准备大干一场,谁知白雪苍茫、耀眼夺目,根本看不清楚,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还怎么打?  “可恶,阳光,阳光太刺眼了。”  “这些人,还是人吗?好像天兵天将下凡啊?”  “我的狗眼,瞎了。”  叛军你推我搡,阵脚大乱,根本睁不开眼,看不清人,还怎么打仗?  杜预一句天兵照雪下玉关,便将敌我双方的气势,陡然对调——叛军气势大降,沮丧惶恐,如瘟疫般在军队中散开蔓延,而杜预唐军、才气军的气势如虹,如天将雄师,神兵下凡,顺风顺水,占据高处、阳光位和上风位,势如破竹向下猛攻猛冲。  一句诗。  只是这区区一句诗,胜利的天平,就狠狠向杜预一方倾斜。  李猪儿眼睛也被刺痛,通红,但声嘶力竭嚎叫:“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射箭?”  李猪儿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杜预骚操作层出不穷,诗词化才气,一气化三清,出口成章、言出法随简直比大罗金仙还准,让李猪儿目不暇接、一阵阵脑壳痛。  他简单的大脑,不明白杜预为何能如此赖皮、无耻,诗词的力量为何如此感天动地、变戏法也没有这么夸张?  不过,在战斗力方面,他深信自己的奚族猪人绝对碾压杜预的才气军队。因奚族擅长游牧打猎,乃是生活在白山黑水间的渔猎民族。渔猎民族射箭,乃是老本行啊。  与奚族对射?  对不起,李猪儿表示毫无压力,甚至还想呵呵。  过去,李猪儿起兵叛乱后,攻打各个城池时,也有不少大唐城池用弓箭招呼这些奚族猪人。还以为能占据上风。  但李猪儿用奚族猪人弓箭手,教他们做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皮糙肉厚,什么叫力大砖飞。  哪怕奚族猪人准头不够,但战场上,原本也不需要什么准头,只要箭雨足够密集,劲头足够大,保管杀伤力惊人。  前面,叛军只挨打不还手,伤亡惨重,很多奚族猪人身上都插满了箭羽。  但妖蛮和叛军,毕竟不是人族,要么半妖之体皮糙肉厚,要么装备精良武装到牙齿,就算被箭雨覆盖也没有付出想象中的伤亡殆尽,而是不少半人半妖伤而不死,流血不止,反而更添凶焰。  “吼,吼!”  奚族叛军虽然看不清楚,但在李猪儿命令下,又勉强整齐划一,向杜预发动齐射。  看不清,那就数量取胜。  数万奚族猪人力大无穷,拉开的都是数石的重弓,使用的都是狼牙箭,破甲锥,猛然激/射而来。  李猪儿眼神炽/热,哈哈狂笑。  “射?对射?敢跟我奚族对射?”  “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奚族猪人,常年在白山黑水间放牧野猪,要面对的都是猛虎、狼群和熊霸这些猛兽、妖兽,若无点看家本领,早就连同放牧的野猪一起成为了妖兽的点心。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射术。确切点说,是用野猪筋、野牛骨、猛虎皮和野狼牙,制造而成的混合妖弓+狼牙箭。  只要奚族猪人射手数量足够多,一波齐射便可带走任何妖兽/性命,无人敢惹。  在孱弱的大唐腹地,谁堪敌手?  箭雨,如岚。  李猪儿,充满期待和霸气。  不少才气士兵,立即被强弓硬弩穿透,化为一道才气冲天消散。  杜预这句诗,恰好脱口而出,敌人的箭簇像沙石一样的射在战士衣甲上。  但随着杜预才气护体,虏箭如沙射金甲一句,让才气士兵盔甲齐刷刷反射出一道金光,防护力倍增。  叛军射出的箭,却在空中化为一道道砂砾,确实“如沙”射金甲。  这一来一去,叛军射击的威力大幅下降,相反杜预才气军队的防护力大幅上升。  李猪儿原本期盼的奚族大获全胜的场面,非但没有出现,反而被杜预在空中化为砂砾,毫无杀伤力。  “怎么回事?”  李猪儿猪眼怒凸,眼珠瞪圆。  这到底怎么搞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预能无中生有,凭空变出一只才气大军,也就罢了,偏偏连他奚族猪人射出的箭雨,都能空口无凭,在空中凭空化为一道道砂砾?  这么赖皮,还让人活吗?  如此无耻,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不少扬州唐军士兵,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绝望闭上眼睛,以为这次必然无幸。谁知打在身上的,却是苦涩的沙。  苦涩的沙,吹拂脸庞的感觉···  咦?怎么不对劲?  唐军睁开眼睛,惊喜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防护力惊人的金甲?  敌人的箭雨,非但没有洞穿自己,反而在空中化为飞沙?  士气大振。  战场上,你弱它就强,而敌人弱了,自己人士气也会大幅提升。  杜预带领的唐军,感受到敌人再多再致命的箭雨,也会被杜解元,随口一说,变成砂石,轻松化解,立即士气爆棚。  “哈哈,这些猪人只会用沙子丢人?”  “不痛不痒?还很酸爽。”  “猪人,就问你服不服?”  “你别着急哦,我这就回馈给你真正的利箭。”  李猪儿暴跳如雷:“卑鄙!卑鄙的外乡人!”  无耻,太无耻了。  竟然能用诗词,将我军射出箭雨变成沙子?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空中,荀圣与裴旻微微对视一笑。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还能这么解释?”  荀圣微笑:“杜预这样玩下去,妖蛮再强,也会被活活玩死。”  裴旻笑而不语,伸长脖子,只顾着欣赏。  杜预的战诗作战,观赏性极强,堪称赏心悦目、轻松+愉快,我等只要看热闹就好。  面对杜预大军的冲锋,奚族眼睛都被阳光白雪照的睁不开,更被箭雨死死压制,只能怒吼着高高举起长矛、大刀,准备与杜预才气大军肉搏。  一命换命。  这总可以吧?  奚族猪人早已憋足了一口恶气,哼哼叫着,高举起锋锐而带血的武器,准备与人族血战、一雪前耻。  谁知,杜预的诗才,才刚刚展开。  他曼声吟诵道:“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杜预统帅英勇无畏的唐军、才气军,终于冲入了刀山剑树、严阵以待、杀气腾腾的叛军之中。  双方龙争虎斗,风云际会!  龙争虎斗、龙虎交战,战况激烈。  杜预的才气大军天兵照雪、而李猪儿的北狄大军黑云压城。  大唐将士与胡人军队在战场碰撞,双方排兵布阵,将士出击进攻,场面激烈。大唐将士英勇杀敌,奋勇冲杀,气势豪迈,慷慨不凡。  但奚族猪人毕竟猪高马大,力大无穷,皮糙肉厚,胜过普通人数倍。  唐军的弓箭射上去,无法致命,只能留下一截箭羽,猪人顶多流血受伤,却反而更加愤怒、战意震天。  相反,奚族猪人挥舞大锤、大斧、长戟等长重兵器,猛恶如风,力大无穷,大唐将士只要碰到就伤,砍到就死。  战场上,血流成河。  但人族只是在开局一战,依靠杜预战诗营造的气势和地利,成功击退了奚族猪人的袭击,但后面渐渐陷入了四面八方的重围与围困中,体力渐渐不支,形势日益危急。  田洪凤靠着城墙,目光渐渐黯淡。  “妖氛冲天。”  “我军竭尽全力,都无法挽回颓势吗?”  “我人族,终究要···”  但在这关键时刻,杜预一句“云龙风虎尽交回”,情况陡然剧变!  一股强劲的风,带着天边的云,从杜预口中生出,强风劲气猛吹大地。  已然力竭的唐军,在这风云际会、天人交感之际,竟然又平添了无数力量、勇气和战意。  战意纵横,大风飞扬。而杜预唐军恰好占据了上风口,能借助风势、顺风顺水,已高打低,以上凌下,猛打落入下风的妖蛮。  唐军顿时勇气倍增、气势冲天。  “看,起风了!”  “不是起风,是杜预杜解元给我们借来的东风!”  “我们恰好在上风口,射出的箭都又快又准。”  “连挥舞的长剑,都能加持风之力,增大伤害。”  “我射出的箭,洞穿猪头了!”  “敌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哈哈哈!”  而落在下风的李猪儿,更气得哇哇的叫。  他没想到,杜预这么脸皮厚、赖皮、无耻。  “杜预,你敢不敢与我公平一战?像个爷们一样?”  “你们人族读书人,只会花花肠子,寻章摘句掉书袋,敢不敢一战?哇!”  (龙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身体健康,龙行大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3章 太白入月!_809 平叛大军,向着战场进发。  此时,天上仿佛感应到冲天的煞气、战气和才气,竟然天人交感,大雪纷飞。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银装素裹,将世界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寰宇。  杜预统帅的才气大军,如猛虎下山,从潼关而来,在长安与胡兵雪中交战。  阳光恰好照耀在杜预等人冲来的方向,将每个人身上的铠甲都照耀明晃晃的,犹如天兵天将下凡,令人无法正视。  叛军乃是奚族猪人为主,原本气势汹汹,列阵待战,准备大干一场,谁知白雪苍茫、耀眼夺目,根本看不清楚,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还怎么打?  “可恶,阳光,阳光太刺眼了。”  “这些人,还是人吗?好像天兵天将下凡啊?”  “我的狗眼,瞎了。”  叛军你推我搡,阵脚大乱,根本睁不开眼,看不清人,还怎么打仗?  杜预一句天兵照雪下玉关,便将敌我双方的气势,陡然对调——叛军气势大降,沮丧惶恐,如瘟疫般在军队中散开蔓延,而杜预唐军、才气军的气势如虹,如天将雄师,神兵下凡,顺风顺水,占据高处、阳光位和上风位,势如破竹向下猛攻猛冲。  一句诗。  只是这区区一句诗,胜利的天平,就狠狠向杜预一方倾斜。  李猪儿眼睛也被刺痛,通红,但声嘶力竭嚎叫:“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射箭?”  李猪儿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杜预骚操作层出不穷,诗词化才气,一气化三清,出口成章、言出法随简直比大罗金仙还准,让李猪儿目不暇接、一阵阵脑壳痛。  他简单的大脑,不明白杜预为何能如此赖皮、无耻,诗词的力量为何如此感天动地、变戏法也没有这么夸张?  不过,在战斗力方面,他深信自己的奚族猪人绝对碾压杜预的才气军队。因奚族擅长游牧打猎,乃是生活在白山黑水间的渔猎民族。渔猎民族射箭,乃是老本行啊。  与奚族对射?  对不起,李猪儿表示毫无压力,甚至还想呵呵。  过去,李猪儿起兵叛乱后,攻打各个城池时,也有不少大唐城池用弓箭招呼这些奚族猪人。还以为能占据上风。  但李猪儿用奚族猪人弓箭手,教他们做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皮糙肉厚,什么叫力大砖飞。  哪怕奚族猪人准头不够,但战场上,原本也不需要什么准头,只要箭雨足够密集,劲头足够大,保管杀伤力惊人。  前面,叛军只挨打不还手,伤亡惨重,很多奚族猪人身上都插满了箭羽。  但妖蛮和叛军,毕竟不是人族,要么半妖之体皮糙肉厚,要么装备精良武装到牙齿,就算被箭雨覆盖也没有付出想象中的伤亡殆尽,而是不少半人半妖伤而不死,流血不止,反而更添凶焰。  “吼,吼!”  奚族叛军虽然看不清楚,但在李猪儿命令下,又勉强整齐划一,向杜预发动齐射。  看不清,那就数量取胜。  数万奚族猪人力大无穷,拉开的都是数石的重弓,使用的都是狼牙箭,破甲锥,猛然激/射而来。  李猪儿眼神炽/热,哈哈狂笑。  “射?对射?敢跟我奚族对射?”  “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奚族猪人,常年在白山黑水间放牧野猪,要面对的都是猛虎、狼群和熊霸这些猛兽、妖兽,若无点看家本领,早就连同放牧的野猪一起成为了妖兽的点心。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射术。确切点说,是用野猪筋、野牛骨、猛虎皮和野狼牙,制造而成的混合妖弓+狼牙箭。  只要奚族猪人射手数量足够多,一波齐射便可带走任何妖兽/性命,无人敢惹。  在孱弱的大唐腹地,谁堪敌手?  箭雨,如岚。  李猪儿,充满期待和霸气。  不少才气士兵,立即被强弓硬弩穿透,化为一道才气冲天消散。  杜预这句诗,恰好脱口而出,敌人的箭簇像沙石一样的射在战士衣甲上。  但随着杜预才气护体,虏箭如沙射金甲一句,让才气士兵盔甲齐刷刷反射出一道金光,防护力倍增。  叛军射出的箭,却在空中化为一道道砂砾,确实“如沙”射金甲。  这一来一去,叛军射击的威力大幅下降,相反杜预才气军队的防护力大幅上升。  李猪儿原本期盼的奚族大获全胜的场面,非但没有出现,反而被杜预在空中化为砂砾,毫无杀伤力。  “怎么回事?”  李猪儿猪眼怒凸,眼珠瞪圆。  这到底怎么搞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预能无中生有,凭空变出一只才气大军,也就罢了,偏偏连他奚族猪人射出的箭雨,都能空口无凭,在空中凭空化为一道道砂砾?  这么赖皮,还让人活吗?  如此无耻,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不少扬州唐军士兵,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绝望闭上眼睛,以为这次必然无幸。谁知打在身上的,却是苦涩的沙。  苦涩的沙,吹拂脸庞的感觉···  咦?怎么不对劲?  唐军睁开眼睛,惊喜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防护力惊人的金甲?  敌人的箭雨,非但没有洞穿自己,反而在空中化为飞沙?  士气大振。  战场上,你弱它就强,而敌人弱了,自己人士气也会大幅提升。  杜预带领的唐军,感受到敌人再多再致命的箭雨,也会被杜解元,随口一说,变成砂石,轻松化解,立即士气爆棚。  “哈哈,这些猪人只会用沙子丢人?”  “不痛不痒?还很酸爽。”  “猪人,就问你服不服?”  “你别着急哦,我这就回馈给你真正的利箭。”  李猪儿暴跳如雷:“卑鄙!卑鄙的外乡人!”  无耻,太无耻了。  竟然能用诗词,将我军射出箭雨变成沙子?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空中,荀圣与裴旻微微对视一笑。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还能这么解释?”  荀圣微笑:“杜预这样玩下去,妖蛮再强,也会被活活玩死。”  裴旻笑而不语,伸长脖子,只顾着欣赏。  杜预的战诗作战,观赏性极强,堪称赏心悦目、轻松+愉快,我等只要看热闹就好。  面对杜预大军的冲锋,奚族眼睛都被阳光白雪照的睁不开,更被箭雨死死压制,只能怒吼着高高举起长矛、大刀,准备与杜预才气大军肉搏。  一命换命。  这总可以吧?  奚族猪人早已憋足了一口恶气,哼哼叫着,高举起锋锐而带血的武器,准备与人族血战、一雪前耻。  谁知,杜预的诗才,才刚刚展开。  他曼声吟诵道:“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杜预统帅英勇无畏的唐军、才气军,终于冲入了刀山剑树、严阵以待、杀气腾腾的叛军之中。  双方龙争虎斗,风云际会!  龙争虎斗、龙虎交战,战况激烈。  杜预的才气大军天兵照雪、而李猪儿的北狄大军黑云压城。  大唐将士与胡人军队在战场碰撞,双方排兵布阵,将士出击进攻,场面激烈。大唐将士英勇杀敌,奋勇冲杀,气势豪迈,慷慨不凡。  但奚族猪人毕竟猪高马大,力大无穷,皮糙肉厚,胜过普通人数倍。  唐军的弓箭射上去,无法致命,只能留下一截箭羽,猪人顶多流血受伤,却反而更加愤怒、战意震天。  相反,奚族猪人挥舞大锤、大斧、长戟等长重兵器,猛恶如风,力大无穷,大唐将士只要碰到就伤,砍到就死。  战场上,血流成河。  但人族只是在开局一战,依靠杜预战诗营造的气势和地利,成功击退了奚族猪人的袭击,但后面渐渐陷入了四面八方的重围与围困中,体力渐渐不支,形势日益危急。  田洪凤靠着城墙,目光渐渐黯淡。  “妖氛冲天。”  “我军竭尽全力,都无法挽回颓势吗?”  “我人族,终究要···”  但在这关键时刻,杜预一句“云龙风虎尽交回”,情况陡然剧变!  一股强劲的风,带着天边的云,从杜预口中生出,强风劲气猛吹大地。  已然力竭的唐军,在这风云际会、天人交感之际,竟然又平添了无数力量、勇气和战意。  战意纵横,大风飞扬。而杜预唐军恰好占据了上风口,能借助风势、顺风顺水,已高打低,以上凌下,猛打落入下风的妖蛮。  唐军顿时勇气倍增、气势冲天。  “看,起风了!”  “不是起风,是杜预杜解元给我们借来的东风!”  “我们恰好在上风口,射出的箭都又快又准。”  “连挥舞的长剑,都能加持风之力,增大伤害。”  “我射出的箭,洞穿猪头了!”  “敌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哈哈哈!”  而落在下风的李猪儿,更气得哇哇的叫。  他没想到,杜预这么脸皮厚、赖皮、无耻。  “杜预,你敢不敢与我公平一战?像个爷们一样?”  “你们人族读书人,只会花花肠子,寻章摘句掉书袋,敢不敢一战?哇!”  (龙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身体健康,龙行大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4章 胡人无百年运! 李猪儿正在狂叫,却被李广看地清楚,认得明白,瞅地真切,十丈开外一箭洞穿了他的右眼。  李猪儿眼珠被射爆,吃痛惨叫。  杜预笑道:“妖蛮举血剑,我有笔如刀!我的诗词,就是杀人的刀。你听好——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此时,明明是大白天,却突然天色突暗。  正在城门激战的双方士兵,都愕然抬起头。  连激战都暂停下来。  李猪儿一脸迷惘,抬头看去:“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你在搞什么鬼?”  他已经被杜预这读书人,整得要疯了。  李猪儿这辈子走的最远的路,就是杜预的套路。  杜预诗词,想象力惊人、天马行空,大胆泼辣,很多姿势让李猪儿欲仙欲死,又苦不堪言。  你说杜预是个人吧?他诗词才气比神仙还牛逼。  你说杜预不是人吧?他明明就是大唐一介书生。  一轮圆月,竟然在杜预背后冉冉升起。  长安军民,纷纷抬起头,仰头望月。  长安与月,是一对绝配。在浪漫的诗人笔下,长安与月如同一母双胞胎,如影相随。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一片长安月,遥从碧海来”  “古来一片长安月,对之万种人情别。”  但!  谁也不成想,在如此大唐江山社稷、倒悬之危、大唐长安军民正在浴血奋战,与叛军决一生死的血色之下,杜预竟然一诗词化日为夜,让一轮圆月高挂长安天空?  “天啊,杜预这是要做什么?”  “快看,月亮升上来了。”  “长安白昼出月,不知是福是祸啊?”  “这还用说?既然是杜解元吟诵的长安月,自然是我大唐之福、叛军之祸!”  在杜预这一轮圆月背后,竟然有一道白色寒芒,闪过天空。  太白星。  赫然是太白星,从杜预背后,化作一道流星,闪入这一轮圆月之中。  太白,又名启明星。  太白入月,按圣元大陆星象家的说法,太白星主杀戮,入月、入昴就为灭胡之象!  而如今,胡人叛军正在围攻长安,这一道【太白入月】却不偏不倚、不早不晚,偏偏发生在此时此刻,难道不是天象要大唐存、叛军亡的预兆吗?  田洪凤突然仰天一指,激动道:“太白入月!竟然是太白入月啊!天降异象!天佑大唐!”  长安百姓、军民,也都看到了【太白入月】异象,无分男女老幼,不管士农工商,纷纷从家里、藏身之地冲出来,万人空巷,仰天看月,激动地大叫。  “【太白入月】!真的是!”  “胡人必亡!我人族必胜!”  “哈哈,杜预做一首【胡无人】,竟然能以诗才,引动天象,降下了百年不遇的【太白入月】,这可真是太绝了。”  “还犹豫什么?既然上天都降下大吉之兆,胡人必亡,我大唐必胜。我们还等什么?”  “老少爷们,操家伙跟我上!跟胡人拼了!”  “早就说了,胡人无百年运。我大唐再昏君,也轮不到胡人来占便宜。”  “杜解元,真乃震铄古今之天才也。”  不光是大唐、长安军民看地清楚,连圣元各国都看地清清楚楚。  大秦,阿房宫。  秦帝与弄玉,仰天看着天空中【太白入月】,对视一笑。  “不用说,这等天象,又是杜预搞的鬼吧?”  秦帝感慨道:“可惜了,他不是我秦人。大唐得此人,其国不亡矣。”  弄玉欣然一笑:“父皇何必伤感?他虽是唐人,但也是秦人的女婿。若我秦国有事,他也会如救大唐一般前来施救。”  秦帝点头喝道:“此乃天象,上天之意。寡人派兵救唐,上应天象、下得民心,乃是正确无比之决策。派人催促蒙恬,加快行军。务必赶上救大唐!”  同样,大汉,铜雀台。  大汉丞相曹操,仰天看着天象,面色凝重。  一旁侍立着曹丕、曹植和另一个官袍大袖之人。  曹丕憋气道:“父相,儿依旧认为,不该救援大唐。那杜预狡诈多端,多次戏耍我大汉。我们岂能···”  曹操摇摇头,对一旁曹植道:“你的意思?”  曹植正色道:“父亲既然请来了管先生,请他一测天象,不就知道了?”  曹操又看向那宽袍之人。  宽袍之人,竟是管辂,大汉术士,阴阳名家。  他年八/九岁,便喜仰观星辰。成人后,精通《周易》,善于卜筮、相术,习鸟语,相传每言辄中,出神入化。体性宽大,常以德报怨。此时他官职为少府丞,执掌钦天监。  管辂正色道:“太白入月,虽然是杜预【胡无人】镇国诗之力,但若天不佑大唐,只凭人间才气,也断不能召唤出如此天象。此乃天人交感之力,上映天道,丞相宜顺天而为、顺势而为,派人增援大唐,北击狂胡,趋利避害,可得其利。”  曹操点了点头:“看来,光是张辽徐晃,还不够。”  他嘴角微翘,厉声断然道:“传令,孤要亲自征河北,攻打卢龙、范阳等地。收大唐叛军之地,为我大汉之土。”  曹丕一脸不甘,但又无力抗拒曹操之命,只能诺诺而退。  大秦求亲之行,杜预将他耍了,借助他曹丕随从身份,竟然癞蛤蟆吃了天鹅肉,迎娶了弄玉,却将曹丕弄得灰头土脸。如今还要帮助杜预?  好气啊。  同样,大楚。  项羽率领十万楚军,艰难跋涉,仰头看到太白入月,对一旁脸色阴沉的范增笑道:“我说的可对?只要大唐还有杜预,不可能那么简单灭亡?如今太白入月,我大楚师出有名,能得到更大利益。”  范增一脸无奈,但无话可说。  东齐、大宋的援军,也纷纷加快了脚步。  各国援军,原本是虚实结合,首鼠两端。  他们越过边境,大张旗鼓,打着“救援大唐”的旗号,但实际上速度并不快。  如果大唐能在长安守卫战等关键战役中,击败叛军,双方攻守易势,他们立即会亮明旗号,继续增援大唐,以收获大唐的酬劳和感激。  若大唐被叛军占据了长安,大势已去呢?  那他们就摇身一变,从救援的援军,变成趁火打劫的敌军,趁势占据走过的大唐领土。  但杜预【胡无人】,上映天象,召唤出太白入月的异象,便让各国援军不敢再耽误,瞬间下定决心,以更快速度向长安挺/进。  圣元大陆,还相当迷信。  太白入月,这种天降异象,在现代不太管用,但在圣元大陆对各国特别是君王杀伤力极大。  老天都给你明确的天象指示,说胡无人,必将战败,你个帝王竟然跟上天反着来?还要趁火打劫人族大唐?搞内讧?  你不想混了吧?  到时候,你国内各地叛军,还有心怀叵测的亲王势力,都可以指责你“悖逆上天”“暗助异族”“逆天而行”,这些大帽子足够让你国家乱起来。  各国援军,都在拼命加快脚步,赶往长安。  而长安城上,荀圣与裴旻,凝视着太白入月,久久无语。  “这,天降异象,这么容易的?”  荀圣自言自语,仿佛又在问裴旻。  裴旻不敢回答。  毕竟,这是亚圣之问。  就算是亚圣,要召唤出太白入月这天降异象,只怕也十次只能成功一次吧?  但杜预却以区区举人文位,将此事做成了。  你说逆天不逆天?  荀圣凝视着杜预,仿佛要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将他的命运和底牌看穿。  他眼神一凛。  “圣环···”  “他竟然有圣环在身?”  “难道,此人御前童生、圣前秀才,这是真的?一个将来注定要封圣的潜在圣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杜预却不知道圣人的关注,悠然道:“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经过杜预这诗词引动天降异象,大唐战士们士气大振。  他们奋勇杀敌,又有太白入月,胡虏必灭的吉兆,所有人都坚信一定能够打败敌人。  而相反,李猪儿却眼神绝望。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必然嗤之以鼻,不相信什么太白入月、胡掳必灭的屁话。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信,动摇起来。  杜预以诗词之力,召唤来了太白入月异象,使得大唐将士、长安军民已然彻底沸腾,哪怕是老弱妇孺,也在拼命反抗。  叛军遭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此时,正在狂奔的安禄山、史思明,回头看到了太白入月异象,惊地人立而起。  “嘘···”  安禄山大胖子肉山,骑在马上,将马关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他却脸色震惊,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天黑了?还有太白入月?”  史思明也气急败坏,低吼道:“听声音。是杜预!杜预竟然赶回来了?还做了一首【胡无人】,诅咒我胡人/大军。”  安禄山暴跳如雷:“李猪儿在干什么?带着那么多军队,却让杜预安然作诗?诅咒朕和大燕?我要将李猪儿碎尸万段!”  一旁,正在奔驰的窝阔台,却面色一凛,回首月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4章 胡人无百年运!_811 李猪儿正在狂叫,却被李广看地清楚,认得明白,瞅地真切,十丈开外一箭洞穿了他的右眼。  李猪儿眼珠被射爆,吃痛惨叫。  杜预笑道:“妖蛮举血剑,我有笔如刀!我的诗词,就是杀人的刀。你听好——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此时,明明是大白天,却突然天色突暗。  正在城门激战的双方士兵,都愕然抬起头。  连激战都暂停下来。  李猪儿一脸迷惘,抬头看去:“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你在搞什么鬼?”  他已经被杜预这读书人,整得要疯了。  李猪儿这辈子走的最远的路,就是杜预的套路。  杜预诗词,想象力惊人、天马行空,大胆泼辣,很多姿势让李猪儿欲仙欲死,又苦不堪言。  你说杜预是个人吧?他诗词才气比神仙还牛逼。  你说杜预不是人吧?他明明就是大唐一介书生。  一轮圆月,竟然在杜预背后冉冉升起。  长安军民,纷纷抬起头,仰头望月。  长安与月,是一对绝配。在浪漫的诗人笔下,长安与月如同一母双胞胎,如影相随。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一片长安月,遥从碧海来”  “古来一片长安月,对之万种人情别。”  但!  谁也不成想,在如此大唐江山社稷、倒悬之危、大唐长安军民正在浴血奋战,与叛军决一生死的血色之下,杜预竟然一诗词化日为夜,让一轮圆月高挂长安天空?  “天啊,杜预这是要做什么?”  “快看,月亮升上来了。”  “长安白昼出月,不知是福是祸啊?”  “这还用说?既然是杜解元吟诵的长安月,自然是我大唐之福、叛军之祸!”  在杜预这一轮圆月背后,竟然有一道白色寒芒,闪过天空。  太白星。  赫然是太白星,从杜预背后,化作一道流星,闪入这一轮圆月之中。  太白,又名启明星。  太白入月,按圣元大陆星象家的说法,太白星主杀戮,入月、入昴就为灭胡之象!  而如今,胡人叛军正在围攻长安,这一道【太白入月】却不偏不倚、不早不晚,偏偏发生在此时此刻,难道不是天象要大唐存、叛军亡的预兆吗?  田洪凤突然仰天一指,激动道:“太白入月!竟然是太白入月啊!天降异象!天佑大唐!”  长安百姓、军民,也都看到了【太白入月】异象,无分男女老幼,不管士农工商,纷纷从家里、藏身之地冲出来,万人空巷,仰天看月,激动地大叫。  “【太白入月】!真的是!”  “胡人必亡!我人族必胜!”  “哈哈,杜预做一首【胡无人】,竟然能以诗才,引动天象,降下了百年不遇的【太白入月】,这可真是太绝了。”  “还犹豫什么?既然上天都降下大吉之兆,胡人必亡,我大唐必胜。我们还等什么?”  “老少爷们,操家伙跟我上!跟胡人拼了!”  “早就说了,胡人无百年运。我大唐再昏君,也轮不到胡人来占便宜。”  “杜解元,真乃震铄古今之天才也。”  不光是大唐、长安军民看地清楚,连圣元各国都看地清清楚楚。  大秦,阿房宫。  秦帝与弄玉,仰天看着天空中【太白入月】,对视一笑。  “不用说,这等天象,又是杜预搞的鬼吧?”  秦帝感慨道:“可惜了,他不是我秦人。大唐得此人,其国不亡矣。”  弄玉欣然一笑:“父皇何必伤感?他虽是唐人,但也是秦人的女婿。若我秦国有事,他也会如救大唐一般前来施救。”  秦帝点头喝道:“此乃天象,上天之意。寡人派兵救唐,上应天象、下得民心,乃是正确无比之决策。派人催促蒙恬,加快行军。务必赶上救大唐!”  同样,大汉,铜雀台。  大汉丞相曹操,仰天看着天象,面色凝重。  一旁侍立着曹丕、曹植和另一个官袍大袖之人。  曹丕憋气道:“父相,儿依旧认为,不该救援大唐。那杜预狡诈多端,多次戏耍我大汉。我们岂能···”  曹操摇摇头,对一旁曹植道:“你的意思?”  曹植正色道:“父亲既然请来了管先生,请他一测天象,不就知道了?”  曹操又看向那宽袍之人。  宽袍之人,竟是管辂,大汉术士,阴阳名家。  他年八/九岁,便喜仰观星辰。成人后,精通《周易》,善于卜筮、相术,习鸟语,相传每言辄中,出神入化。体性宽大,常以德报怨。此时他官职为少府丞,执掌钦天监。  管辂正色道:“太白入月,虽然是杜预【胡无人】镇国诗之力,但若天不佑大唐,只凭人间才气,也断不能召唤出如此天象。此乃天人交感之力,上映天道,丞相宜顺天而为、顺势而为,派人增援大唐,北击狂胡,趋利避害,可得其利。”  曹操点了点头:“看来,光是张辽徐晃,还不够。”  他嘴角微翘,厉声断然道:“传令,孤要亲自征河北,攻打卢龙、范阳等地。收大唐叛军之地,为我大汉之土。”  曹丕一脸不甘,但又无力抗拒曹操之命,只能诺诺而退。  大秦求亲之行,杜预将他耍了,借助他曹丕随从身份,竟然癞蛤蟆吃了天鹅肉,迎娶了弄玉,却将曹丕弄得灰头土脸。如今还要帮助杜预?  好气啊。  同样,大楚。  项羽率领十万楚军,艰难跋涉,仰头看到太白入月,对一旁脸色阴沉的范增笑道:“我说的可对?只要大唐还有杜预,不可能那么简单灭亡?如今太白入月,我大楚师出有名,能得到更大利益。”  范增一脸无奈,但无话可说。  东齐、大宋的援军,也纷纷加快了脚步。  各国援军,原本是虚实结合,首鼠两端。  他们越过边境,大张旗鼓,打着“救援大唐”的旗号,但实际上速度并不快。  如果大唐能在长安守卫战等关键战役中,击败叛军,双方攻守易势,他们立即会亮明旗号,继续增援大唐,以收获大唐的酬劳和感激。  若大唐被叛军占据了长安,大势已去呢?  那他们就摇身一变,从救援的援军,变成趁火打劫的敌军,趁势占据走过的大唐领土。  但杜预【胡无人】,上映天象,召唤出太白入月的异象,便让各国援军不敢再耽误,瞬间下定决心,以更快速度向长安挺/进。  圣元大陆,还相当迷信。  太白入月,这种天降异象,在现代不太管用,但在圣元大陆对各国特别是君王杀伤力极大。  老天都给你明确的天象指示,说胡无人,必将战败,你个帝王竟然跟上天反着来?还要趁火打劫人族大唐?搞内讧?  你不想混了吧?  到时候,你国内各地叛军,还有心怀叵测的亲王势力,都可以指责你“悖逆上天”“暗助异族”“逆天而行”,这些大帽子足够让你国家乱起来。  各国援军,都在拼命加快脚步,赶往长安。  而长安城上,荀圣与裴旻,凝视着太白入月,久久无语。  “这,天降异象,这么容易的?”  荀圣自言自语,仿佛又在问裴旻。  裴旻不敢回答。  毕竟,这是亚圣之问。  就算是亚圣,要召唤出太白入月这天降异象,只怕也十次只能成功一次吧?  但杜预却以区区举人文位,将此事做成了。  你说逆天不逆天?  荀圣凝视着杜预,仿佛要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将他的命运和底牌看穿。  他眼神一凛。  “圣环···”  “他竟然有圣环在身?”  “难道,此人御前童生、圣前秀才,这是真的?一个将来注定要封圣的潜在圣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杜预却不知道圣人的关注,悠然道:“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经过杜预这诗词引动天降异象,大唐战士们士气大振。  他们奋勇杀敌,又有太白入月,胡虏必灭的吉兆,所有人都坚信一定能够打败敌人。  而相反,李猪儿却眼神绝望。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必然嗤之以鼻,不相信什么太白入月、胡掳必灭的屁话。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信,动摇起来。  杜预以诗词之力,召唤来了太白入月异象,使得大唐将士、长安军民已然彻底沸腾,哪怕是老弱妇孺,也在拼命反抗。  叛军遭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此时,正在狂奔的安禄山、史思明,回头看到了太白入月异象,惊地人立而起。  “嘘···”  安禄山大胖子肉山,骑在马上,将马关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他却脸色震惊,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天黑了?还有太白入月?”  史思明也气急败坏,低吼道:“听声音。是杜预!杜预竟然赶回来了?还做了一首【胡无人】,诅咒我胡人/大军。”  安禄山暴跳如雷:“李猪儿在干什么?带着那么多军队,却让杜预安然作诗?诅咒朕和大燕?我要将李猪儿碎尸万段!”  一旁,正在奔驰的窝阔台,却面色一凛,回首月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5章 履胡之肠涉胡血! 太白入月。  他冷哼一声,陡然扬鞭冷冷道:“区区小子,竟然妄言天象?诅咒我胡人?我这就去灭了他!”  “好!”  安禄山大喜过望。  谁知,突然,天边的圆月中,飞来一个小黑点。  一只鹄鹰。  鹄鹰矫健落在窝阔台的右臂上。  窝阔台面色凝重,打开鹄鹰脚上的信环,拿出一封信来。  他一目十行,快速读完,将信交给其弟察哈台。  察哈台同样面色凝重点点头。  “怎么了?”  安禄山心中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窝阔台摇头,冷哼道:“我的父汗、草原上至高无上的大汗——成吉思汗已经下令,让我们带着蒙元帝国勇士,马上返回草原。”  “虽然我很想马上去虐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杜预。”  “但很遗憾,父汗的命令不容违抗。”  “我和四弟,只能马上离开、返回。”  “让那狂生的人头,在他脖子上再寄存一些时日吧。”  窝阔台说完,不等安禄山回答,与察哈台转向北门疾驰而去。  大批蒙元帝国骑兵,也随之而去。  安禄山愕然,随即气急败坏大叫道:“老子正在造/反,眼看就要成功了,你们竟然这时候撂挑子?没胆的东西!”  可惜,无论他如何跳脚,收到成吉思汗命令的窝阔台兄弟,都头也不回,带着蒙元军队走了。  看着走的如此坚决的蒙元,再抬头看看高悬天上、太白入月、胡人必败的天象,安禄山突然打了个冷战。  史思明眼神阴晴不定:“成吉思汗?这可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明明都打下长安,眼看就要瓜分肥肉了,他为什么此时写信,一定要窝阔台回去呢?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安禄山一咬牙,厉声吼道:“管他什么?不要疑神疑鬼的!就算天王老子站在我面前,老子都只有一个字——冲!”  “让李猪儿给老子守住。”  “城门,要是丢了,我要他的猪头!”  他马鞭一指前方不远处、北方起火的大明宫,喝道:“快,跟我冲进皇宫去,抢他娘的。哈哈!”  叛军大呼小叫,跟随安禄山直扑皇宫。  史思明回头看向喊杀震天的城门,一咬牙也跟随安禄山冲入大明宫。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造/反,那就只有华山一条路。  但史思明比安禄山更加狡诈。  他悄悄叫过一个心腹,作了安排。  那心腹点头称是,带兵飞速离开。  蒙元帝国,龙城。  成吉思汗仰头看着天空中一轮圆月,欣赏着太白入月异象。  几十个部落小汗、酋长,都脸色阴鸷,各个不善,大骂天象。  “这什么狗屁天象?”  “胡无人?那大唐的书生竟然敢做这种诗?”  “说我胡无人?可汗,请你下令吧。我们发兵攻打大唐,看唐朝那些孱弱的士兵厉害,还是我们勇士的骑射厉害?”  成吉思汗淡淡摇头,后面议论戛然而止。  成吉思汗道:“我已经下令,让窝阔台他们撤回来了。”  小汗、酋长等难以置信,睁大眼睛。  明明大唐已经内乱,蒙元帝国已深度参与、歼灭唐军主力,占据长安只是时间问题。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撤军?  这不是前功尽弃?  但无人敢于质疑成吉思汗,因上一个敢当众质疑的人,脑袋此时被长生教萨满做成了人偶,正吊在横梁上随风飘荡呢。  成吉思汗一指天象:“大丈夫,不可逆天而为。”  一个小汗,心有不甘道:“可我们也不能前怕狼后怕虎。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召唤出的天象,能说明什么?若以后我们入侵,南下打草谷,再有读书人召唤出什么天象,我们是否都要撤退?”  成吉思汗摇头,目光淡淡道:“大萨满,已经占卜过长生天。告诉过我一件有趣的事。”  “大唐内乱,只是一个开端,一连串天下大乱的起始。”  “不要发愁没有机会,我们成大事机会还有的是。”  成吉思汗鹰视狼顾,目光炯炯。一众小汗、酋长纷纷跪下:“大汗英明。”  成吉思汗凝望太白入月,眺望长安方向:“哼,这次暂且记下吧。但属于我的东西,我迟早要拿回来。”  长安,杜预已然骑马冲入了城门。  他与叛军先锋李猪儿,面对面,近在咫尺。  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田洪凤,杜预彻底怒了。  他向天一指,厉声喝道:“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敌虏可摧,胡星将灭,要将胡虏彻底消灭。  旄头灭,这意思乃是灭胡之星象。  旄头星,也作髦头星,即昴星,在圣元大陆其代指为胡星,象征着胡人的气运。  随着杜预以手指天,天空之上的旄头星,原本侵入牛斗之间,威胁帝星,此时却突然晦暗不明起来。  旄头星光闪烁,犹如风中惨烛,时明时暗,阴晴不定,仿佛随时会在大风中熄灭的蜡烛。  杜预的手指一指天空,旄头星立即星光黯淡,即将熄灭。  “气运?此人作诗,不光能大兴人族气运,还能影响妖族胡人的气运?”  李猪儿难以置信,失态大叫起来。  旄头星对于妖族、胡人的作用,类似文曲星之于人族读书人、帝星之与皇帝的作用,乃是气运象征、天象预兆,鼓舞士气。  方才,旄头星光芒最盛之时,已然完全盖住了文曲星的光芒,令文曲星为之夺魂、黯然。  但杜预这一下,又重重打击了旄头星,这颗中天最亮的星,竟然完全被诗词才气掩盖,彻底湮灭了!  在战场上,所有的胡人、蛮夷突然妖躯一震。心中仿佛空空荡荡,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一脚踏空,踏入万丈深渊。  相反,文曲星光芒大作,照耀在人族身上。  长安读书人众多,纷纷感到士气大振、才气大振。  “这个好。”  “来得好。”  “我突然文思泉涌,有一首诗,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了杜预这首【胡无人】,我忍不住,也要对酒当歌,来一首【胡人死光】。”  “我想写【胡人还不死】?”  这些文弱书生,也争先恐后,纷纷上街参战。  所谓人民战争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  妖蛮最恐惧之事,是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在杜预【胡无人】的鼓舞、天灭胡人的天象激励下,连最胆小的书生读书人,也跳了出来,踊跃参战。  各种诗词才气力量,源源不断落在激战中的长安军民身上。  这更让人族力量强势起来。  李猪儿眼疵欲裂,声嘶力竭嚎叫:“不躲避。不要闪,快,杀了他们!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统统给我杀了。”  谁知,杜预带给他的“惊喜”,反而先来。  “履胡之肠、涉胡血!”  杜预猛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李猪儿的腹部。  李猪儿猪眼一瞪,已然噗通吐血,凌空倒飞。  所谓履,就是踩踏。  这句诗的意思,我要踩着胡人的肠子,将他们的血飞溅出来。  这【胡无人】是李白写的,诗仙写战诗豪情万丈,但难得有如此凶神恶煞、直白刚硬的杀戮描写。  据说,【胡无人】这首诗是李白听说安史之乱爆发,情绪激荡下,愤然写下的。而杜预恰好将这首诗用在安史之乱身上,乃是恰逢其时,替诗仙李白完成了一个历史的闭环。  杜预化气为剑,一剑洞穿了李猪儿肥大的肚子。  “噗!”  李猪儿眼珠怒凸,肥厚的野猪皮和厚厚脂肪,都无妨阻挡这惊天动地的一剑。  他已被杜预一剑开膛破肚,直接洞穿了腹部,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杜预一脚踩着他肠子,将他肠子活活拉出来。  然后,杜预以惊人的敏捷和速度,将肠子缠绕在李猪儿的脖子上。  “你杀我老师!”  “我与你不共戴天!”  “履胡之肠涉胡血。”  李猪儿眼珠怒凸,杀猪般惨叫连连。  他的肠子被扯在脖子上,鲜血喷涌,已然喷到了杜预脸上。  杜预满脸是血,面容甚至有些狰狞恐怖。  李猪儿想不到事情急转直下,杜预竟然如此逆天,连他叛军先锋李猪儿都能打败?  他能轻松拿捏田洪凤,却惨败在田洪凤的学生杜预手下?  田洪凤眼睛渐渐闭上,嘴角微翘,一脸欣慰。  看到学生杜预替自己复仇,如此惨烈斩杀叛军先锋,田洪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中···  “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  杜预将残暴的李猪儿用猪肠子勒住,迫使他离开地面,悬空而起,任由李猪儿在空中杀猪般惨叫,嚎叫,却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一想到自己恩师田洪凤,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知觉,杜预就只觉得杀意冲天,恨不得将李猪儿这头猪千刀万剐。  杜预沉声喝道:“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他猛然一甩猪大肠。  九转大肠。  李猪儿被肠子牵扯,犹如一头重达400斤死猪,被高高甩到天空上。  猪血、内脏、脂肪四散横飞。  杀猪般惨叫,响彻长安。  正在奋战的长安军民,兴奋地抬头看着杜预甩向天空的李猪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5章 履胡之肠涉胡血!_813 太白入月。  他冷哼一声,陡然扬鞭冷冷道:“区区小子,竟然妄言天象?诅咒我胡人?我这就去灭了他!”  “好!”  安禄山大喜过望。  谁知,突然,天边的圆月中,飞来一个小黑点。  一只鹄鹰。  鹄鹰矫健落在窝阔台的右臂上。  窝阔台面色凝重,打开鹄鹰脚上的信环,拿出一封信来。  他一目十行,快速读完,将信交给其弟察哈台。  察哈台同样面色凝重点点头。  “怎么了?”  安禄山心中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窝阔台摇头,冷哼道:“我的父汗、草原上至高无上的大汗——成吉思汗已经下令,让我们带着蒙元帝国勇士,马上返回草原。”  “虽然我很想马上去虐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杜预。”  “但很遗憾,父汗的命令不容违抗。”  “我和四弟,只能马上离开、返回。”  “让那狂生的人头,在他脖子上再寄存一些时日吧。”  窝阔台说完,不等安禄山回答,与察哈台转向北门疾驰而去。  大批蒙元帝国骑兵,也随之而去。  安禄山愕然,随即气急败坏大叫道:“老子正在造/反,眼看就要成功了,你们竟然这时候撂挑子?没胆的东西!”  可惜,无论他如何跳脚,收到成吉思汗命令的窝阔台兄弟,都头也不回,带着蒙元军队走了。  看着走的如此坚决的蒙元,再抬头看看高悬天上、太白入月、胡人必败的天象,安禄山突然打了个冷战。  史思明眼神阴晴不定:“成吉思汗?这可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明明都打下长安,眼看就要瓜分肥肉了,他为什么此时写信,一定要窝阔台回去呢?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安禄山一咬牙,厉声吼道:“管他什么?不要疑神疑鬼的!就算天王老子站在我面前,老子都只有一个字——冲!”  “让李猪儿给老子守住。”  “城门,要是丢了,我要他的猪头!”  他马鞭一指前方不远处、北方起火的大明宫,喝道:“快,跟我冲进皇宫去,抢他娘的。哈哈!”  叛军大呼小叫,跟随安禄山直扑皇宫。  史思明回头看向喊杀震天的城门,一咬牙也跟随安禄山冲入大明宫。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造/反,那就只有华山一条路。  但史思明比安禄山更加狡诈。  他悄悄叫过一个心腹,作了安排。  那心腹点头称是,带兵飞速离开。  蒙元帝国,龙城。  成吉思汗仰头看着天空中一轮圆月,欣赏着太白入月异象。  几十个部落小汗、酋长,都脸色阴鸷,各个不善,大骂天象。  “这什么狗屁天象?”  “胡无人?那大唐的书生竟然敢做这种诗?”  “说我胡无人?可汗,请你下令吧。我们发兵攻打大唐,看唐朝那些孱弱的士兵厉害,还是我们勇士的骑射厉害?”  成吉思汗淡淡摇头,后面议论戛然而止。  成吉思汗道:“我已经下令,让窝阔台他们撤回来了。”  小汗、酋长等难以置信,睁大眼睛。  明明大唐已经内乱,蒙元帝国已深度参与、歼灭唐军主力,占据长安只是时间问题。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撤军?  这不是前功尽弃?  但无人敢于质疑成吉思汗,因上一个敢当众质疑的人,脑袋此时被长生教萨满做成了人偶,正吊在横梁上随风飘荡呢。  成吉思汗一指天象:“大丈夫,不可逆天而为。”  一个小汗,心有不甘道:“可我们也不能前怕狼后怕虎。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召唤出的天象,能说明什么?若以后我们入侵,南下打草谷,再有读书人召唤出什么天象,我们是否都要撤退?”  成吉思汗摇头,目光淡淡道:“大萨满,已经占卜过长生天。告诉过我一件有趣的事。”  “大唐内乱,只是一个开端,一连串天下大乱的起始。”  “不要发愁没有机会,我们成大事机会还有的是。”  成吉思汗鹰视狼顾,目光炯炯。一众小汗、酋长纷纷跪下:“大汗英明。”  成吉思汗凝望太白入月,眺望长安方向:“哼,这次暂且记下吧。但属于我的东西,我迟早要拿回来。”  长安,杜预已然骑马冲入了城门。  他与叛军先锋李猪儿,面对面,近在咫尺。  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田洪凤,杜预彻底怒了。  他向天一指,厉声喝道:“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敌虏可摧,胡星将灭,要将胡虏彻底消灭。  旄头灭,这意思乃是灭胡之星象。  旄头星,也作髦头星,即昴星,在圣元大陆其代指为胡星,象征着胡人的气运。  随着杜预以手指天,天空之上的旄头星,原本侵入牛斗之间,威胁帝星,此时却突然晦暗不明起来。  旄头星光闪烁,犹如风中惨烛,时明时暗,阴晴不定,仿佛随时会在大风中熄灭的蜡烛。  杜预的手指一指天空,旄头星立即星光黯淡,即将熄灭。  “气运?此人作诗,不光能大兴人族气运,还能影响妖族胡人的气运?”  李猪儿难以置信,失态大叫起来。  旄头星对于妖族、胡人的作用,类似文曲星之于人族读书人、帝星之与皇帝的作用,乃是气运象征、天象预兆,鼓舞士气。  方才,旄头星光芒最盛之时,已然完全盖住了文曲星的光芒,令文曲星为之夺魂、黯然。  但杜预这一下,又重重打击了旄头星,这颗中天最亮的星,竟然完全被诗词才气掩盖,彻底湮灭了!  在战场上,所有的胡人、蛮夷突然妖躯一震。心中仿佛空空荡荡,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一脚踏空,踏入万丈深渊。  相反,文曲星光芒大作,照耀在人族身上。  长安读书人众多,纷纷感到士气大振、才气大振。  “这个好。”  “来得好。”  “我突然文思泉涌,有一首诗,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了杜预这首【胡无人】,我忍不住,也要对酒当歌,来一首【胡人死光】。”  “我想写【胡人还不死】?”  这些文弱书生,也争先恐后,纷纷上街参战。  所谓人民战争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  妖蛮最恐惧之事,是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在杜预【胡无人】的鼓舞、天灭胡人的天象激励下,连最胆小的书生读书人,也跳了出来,踊跃参战。  各种诗词才气力量,源源不断落在激战中的长安军民身上。  这更让人族力量强势起来。  李猪儿眼疵欲裂,声嘶力竭嚎叫:“不躲避。不要闪,快,杀了他们!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统统给我杀了。”  谁知,杜预带给他的“惊喜”,反而先来。  “履胡之肠、涉胡血!”  杜预猛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李猪儿的腹部。  李猪儿猪眼一瞪,已然噗通吐血,凌空倒飞。  所谓履,就是踩踏。  这句诗的意思,我要踩着胡人的肠子,将他们的血飞溅出来。  这【胡无人】是李白写的,诗仙写战诗豪情万丈,但难得有如此凶神恶煞、直白刚硬的杀戮描写。  据说,【胡无人】这首诗是李白听说安史之乱爆发,情绪激荡下,愤然写下的。而杜预恰好将这首诗用在安史之乱身上,乃是恰逢其时,替诗仙李白完成了一个历史的闭环。  杜预化气为剑,一剑洞穿了李猪儿肥大的肚子。  “噗!”  李猪儿眼珠怒凸,肥厚的野猪皮和厚厚脂肪,都无妨阻挡这惊天动地的一剑。  他已被杜预一剑开膛破肚,直接洞穿了腹部,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杜预一脚踩着他肠子,将他肠子活活拉出来。  然后,杜预以惊人的敏捷和速度,将肠子缠绕在李猪儿的脖子上。  “你杀我老师!”  “我与你不共戴天!”  “履胡之肠涉胡血。”  李猪儿眼珠怒凸,杀猪般惨叫连连。  他的肠子被扯在脖子上,鲜血喷涌,已然喷到了杜预脸上。  杜预满脸是血,面容甚至有些狰狞恐怖。  李猪儿想不到事情急转直下,杜预竟然如此逆天,连他叛军先锋李猪儿都能打败?  他能轻松拿捏田洪凤,却惨败在田洪凤的学生杜预手下?  田洪凤眼睛渐渐闭上,嘴角微翘,一脸欣慰。  看到学生杜预替自己复仇,如此惨烈斩杀叛军先锋,田洪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中···  “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  杜预将残暴的李猪儿用猪肠子勒住,迫使他离开地面,悬空而起,任由李猪儿在空中杀猪般惨叫,嚎叫,却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一想到自己恩师田洪凤,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知觉,杜预就只觉得杀意冲天,恨不得将李猪儿这头猪千刀万剐。  杜预沉声喝道:“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他猛然一甩猪大肠。  九转大肠。  李猪儿被肠子牵扯,犹如一头重达400斤死猪,被高高甩到天空上。  猪血、内脏、脂肪四散横飞。  杀猪般惨叫,响彻长安。  正在奋战的长安军民,兴奋地抬头看着杜预甩向天空的李猪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6章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快看,那头奚族野猪人,要死了!”  “他杀了田大人,而杜预是田大人的得意门生。”  “天地君亲师,杀师之仇如杀父,杜预岂能不急眼?”  “李猪儿貌似还是叛军先锋?强大的妖尊实力,竟然打不过杜预一个举人?”  “杜预杜案首,乃是诗仙!怎么是一般的举人?”  杜预将李猪儿丢向天空,高悬挂在了城门楼上,李猪儿的肠子肚子外露,倒悬天空,凄厉惨叫声响彻天际。  叛军,特别是奚族猪人,亲眼目睹自己首领被杜预“天/葬”,气势狂降,乱了阵脚。  杜预淡淡道:“悬胡青天上。”  他又抽出湛卢剑,一道剑气冲天而起,狠狠斩向李猪儿的猪头。  李猪儿凄厉惨叫,猪头横飞,身首异处。  他一颗通体发紫、肥头大耳的硕/大猪头,带着一蓬鲜血落在地上,重达千斤的无头尸体也徐徐落下,啪嗒落在城门旁。  叛军首领李猪儿,惨死在杜预之手。  杜预一脚将李猪儿尸体,踹到了城门旁,几块碎石四散而落,恰好将李猪儿埋葬。  杜预低沉道:“埋胡紫塞傍。”  所谓紫塞,便是指北方边塞。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  杜预只用了半首诗,便将李猪儿击杀、埋葬。  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处决!  杜预,对奚族野猪人首领李猪儿,一次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残忍果决的处决。  这是何等霸气侧漏?  长安军民跟着杜预,齐声高呼:“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他们战意爆棚,与奚族和蛮族展开了猛烈的激战。  一颗又一颗北狄蛮夷、叛军的人头,带着一蓬血箭,冲天而起。  一具又一具胡蛮尸体,被高高倒悬、挂在长安的城楼、城门上,成为了叛军被处决的标志。  长安军民、大唐军民,越杀越是酣畅淋漓,越杀越是眼神冷酷,下狠手绝不容情。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叛军却在杜预诗词打击、李猪儿被杀、长安军民抵抗加剧等多重打击下,士气渐渐崩溃,一来一去,渐渐无法支撑,开始溃逃。  但他们能逃到哪里?  战场强弱之势,乃是士气此消彼长,你弱他就强。  长安军民声嘶力竭怒吼着,追杀着蛮族叛军。  在长安东城门,大唐军民力量第一次暂居上风。  “力挽狂澜。”  “【胡无人】,好诗,真好诗啊。”  田洪凤欣慰看着杜预,眼睛渐渐闭上。  “好,好孩子··”  杜预倒提李猪儿的猪头,高高举起,怒喝道:“胡无人,汉道昌!”  长安军民齐声怒吼:“胡无人,汉道昌!”  “胡无人,汉道昌!”  百万军民,齐声欢呼,声震九重。  声音越过长安城墙,传递向更远更远的远方···  蒙恬带着三十万秦军,正在日夜兼程,向长安赶来。  为了履行秦帝“务必救下大唐”的命令,他亲自统帅两万轻骑,在前面数倍加速赶来。  但秦军阵营中,几个副将态度悲观。  “蒙恬将军,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长安,多半已经失陷。”  “不错,大唐皇帝都逃亡南方,长安已经没有多少兵力防守。而叛军、逆种文人和蒙元帝国三大势力联手,少说有几十万精锐叛军。我看,等我们赶到,大唐凉透了。”  “大唐未必会灭亡,但长安一定易主了。”  “将军还是徐徐而行,更为稳妥。免得我们轻骑突进,轻敌冒进,被叛军伏击打败。”  蒙恬面色一沉,正要说话,却传来了杜预那震撼云霄的呐喊:“胡无人,汉道昌!”  一众秦将,为之一窒。  蒙恬淡淡道:“你们听到了吧?”  “你们说的,都是正常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就要出意外了。”  “因大唐有杜预。”  “杜预一人,可当百万兵。”  秦将:“···”  蒙恬欣然道:“既然杜预这首诗能传到我们耳中,必然镇国。而有一个镇国诗人,站在城头,长安未必陷落。我等应该来得及。”  “传令下去,加速!”  “是!”  楚国的援军,在项羽的带领下,也抵达了长安不远的一处城镇,同样听到了杜预“胡无人,汉道昌”。  项羽胯下的乌骓马,听到杜预诗词,兴奋四蹄腾空,唏律律不听。  项羽喝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叛军,已经被杜预牵制在长安。我等只要能赶到,必然击败叛军。”  “成就我霸王之名,就在当下!”  “随我来!”  霸王大军,陡然提速。  同样,杜预的战诗,也激励了大汉、大宋、东齐等各国援军。  人人都知道,大唐不会灭亡。  而此时在陕南道,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只人马正在仓皇而逃、迤逦而行。  这正是从长安,仓皇出逃的大唐皇帝、太后一行。  太后王姪正在轿子中挣扎,怒斥:“皇帝,你不要一错再错,执迷不悟。你抛弃大唐祖宗陵寝、放弃大唐根基,逃亡南方,这是自寻死路。我琅琊王家,就是南方士族,哀家岂能不知道南方士族对我大唐的态度?过去大唐有兵有将,雄踞北方,以北统南,还能压制住南方士族。如今我们丧失了根基,孤身逃亡,你以为金陵的六部、士族还会俯首帖耳,乖乖听命?”  “我们娘俩就算逃亡到金陵,只怕也是南方士族的傀儡。”  年轻皇帝面无表情:“母后,朕放弃长安,也是出与无奈。如今事急从权,只能委屈母后了。”  他挥挥手,正要示意队伍加速上路,免得被叛军从后面追上来,却突然听到了一首诗。  杜预的声音,从浓烟滚滚、遥远长安传来。  “是杜预!”  武媚娘惊喜道:“杜预真的击败了潼关之地,带着勤王之师赶来了?”  “这小子,还真的行?”  连一向对杜预视若仇寇的王皇后,都破天荒第一次惊喜,看向长安,称赞杜预:“杜预能在长安作诗,必然带着援军。搞不好,长安已经被他收服了?陛下,我们能回到长安了?”  皇帝回头西都路,望西都,意踌躇,回眸长安,表情复杂。  “杜预···”  “哼!”  他眼神变得暴虐起来,冷哼道:“区区一个杜预,百无一用书生,面对安禄山、蒙元、逆种三大势力,百万之众,能做什么?”  “不用期待。加速逃离。”  在他催促命令下,这支原本风光无限的大唐逃亡朝廷,落魄至极,深一脚浅一脚在陕南道的羊肠小路上行走。  此时乃是隆冬腊月,山岭上下了雪,加上天色渐渐黑了,特别路滑难走,危险伺服。  不时有大臣一不小心,踩错踏空,跌落悬崖谷底。  惨叫声,在黑暗的夜色山谷中响彻。  跟随皇帝仓皇逃亡的人,一个又一个惨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路上,尸骨填沟壑,却没能换回皇帝的一丝怜悯和迟疑。  “不要迟疑,快走。”  “走慢了,就会被追上。”  “你们,想活着就加速。”  可此时,却传来了杜预的诗词。  “胡无人!”  “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剽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无人,汉道昌。”  皇帝猛回头,凝望长安路。  天空上,一轮圆月,接二连三出现了太白入月、旄头星灭的异象。  “怎么?怎么可能?”  皇帝失声道:“杜预一个举人,怎么可能真的诗词引动天象?”  太后王姪都看呆了。  “快看,皇帝,你的帝星——紫微星,渐渐回到中央了。祸乱天下的惑星,已然渐渐离开。”  王姪声音激动道:“事情真的有转机了。我们说不定不用逃离长安。”  皇帝面沉如水。  他是亲眼看到来犯的叛军,势力何等庞大的。  不光是安禄山、史思明的叛军,更有蒙元帝国的窝阔台、察哈台等统帅的所部精锐,甚至还有贪狼宫的反贼头目黄巢!  皇帝正是在城墙上,看到三股令人绝望、胆寒的大军合流,以排山倒海的态势夹击而来,才意识到自己派哥舒翰出关决战,是何等不智、何等失策?  他深深懊悔,肠子都悔青了。  若早知道叛军准备充分、内外勾结、如此强大,他断然不会作出如此草率的昏令。  “大唐江山,完了。”  “我,本想做千古一帝,却做了亡国之君。”  皇帝的心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绝望和懊悔。  “事情不可挽回。走吧。”  在深深绝望中,皇帝下定决心,迁都南巡。  可如今?  如此强大的叛军,逼的他绝望之下放弃江山社稷,狼狈而逃的叛军,竟然被杜预一首诗就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  这让年轻的皇帝,情何以堪?  特别是他如此狼狈不堪、如此仓皇南逃之后,他堂堂帝王一手造成、无法解决的泼天大祸,却被杜预不动声色、不费吹灰之力,轻易解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6章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_815 “快看,那头奚族野猪人,要死了!”  “他杀了田大人,而杜预是田大人的得意门生。”  “天地君亲师,杀师之仇如杀父,杜预岂能不急眼?”  “李猪儿貌似还是叛军先锋?强大的妖尊实力,竟然打不过杜预一个举人?”  “杜预杜案首,乃是诗仙!怎么是一般的举人?”  杜预将李猪儿丢向天空,高悬挂在了城门楼上,李猪儿的肠子肚子外露,倒悬天空,凄厉惨叫声响彻天际。  叛军,特别是奚族猪人,亲眼目睹自己首领被杜预“天/葬”,气势狂降,乱了阵脚。  杜预淡淡道:“悬胡青天上。”  他又抽出湛卢剑,一道剑气冲天而起,狠狠斩向李猪儿的猪头。  李猪儿凄厉惨叫,猪头横飞,身首异处。  他一颗通体发紫、肥头大耳的硕/大猪头,带着一蓬鲜血落在地上,重达千斤的无头尸体也徐徐落下,啪嗒落在城门旁。  叛军首领李猪儿,惨死在杜预之手。  杜预一脚将李猪儿尸体,踹到了城门旁,几块碎石四散而落,恰好将李猪儿埋葬。  杜预低沉道:“埋胡紫塞傍。”  所谓紫塞,便是指北方边塞。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  杜预只用了半首诗,便将李猪儿击杀、埋葬。  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处决!  杜预,对奚族野猪人首领李猪儿,一次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残忍果决的处决。  这是何等霸气侧漏?  长安军民跟着杜预,齐声高呼:“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他们战意爆棚,与奚族和蛮族展开了猛烈的激战。  一颗又一颗北狄蛮夷、叛军的人头,带着一蓬血箭,冲天而起。  一具又一具胡蛮尸体,被高高倒悬、挂在长安的城楼、城门上,成为了叛军被处决的标志。  长安军民、大唐军民,越杀越是酣畅淋漓,越杀越是眼神冷酷,下狠手绝不容情。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叛军却在杜预诗词打击、李猪儿被杀、长安军民抵抗加剧等多重打击下,士气渐渐崩溃,一来一去,渐渐无法支撑,开始溃逃。  但他们能逃到哪里?  战场强弱之势,乃是士气此消彼长,你弱他就强。  长安军民声嘶力竭怒吼着,追杀着蛮族叛军。  在长安东城门,大唐军民力量第一次暂居上风。  “力挽狂澜。”  “【胡无人】,好诗,真好诗啊。”  田洪凤欣慰看着杜预,眼睛渐渐闭上。  “好,好孩子··”  杜预倒提李猪儿的猪头,高高举起,怒喝道:“胡无人,汉道昌!”  长安军民齐声怒吼:“胡无人,汉道昌!”  “胡无人,汉道昌!”  百万军民,齐声欢呼,声震九重。  声音越过长安城墙,传递向更远更远的远方···  蒙恬带着三十万秦军,正在日夜兼程,向长安赶来。  为了履行秦帝“务必救下大唐”的命令,他亲自统帅两万轻骑,在前面数倍加速赶来。  但秦军阵营中,几个副将态度悲观。  “蒙恬将军,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长安,多半已经失陷。”  “不错,大唐皇帝都逃亡南方,长安已经没有多少兵力防守。而叛军、逆种文人和蒙元帝国三大势力联手,少说有几十万精锐叛军。我看,等我们赶到,大唐凉透了。”  “大唐未必会灭亡,但长安一定易主了。”  “将军还是徐徐而行,更为稳妥。免得我们轻骑突进,轻敌冒进,被叛军伏击打败。”  蒙恬面色一沉,正要说话,却传来了杜预那震撼云霄的呐喊:“胡无人,汉道昌!”  一众秦将,为之一窒。  蒙恬淡淡道:“你们听到了吧?”  “你们说的,都是正常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就要出意外了。”  “因大唐有杜预。”  “杜预一人,可当百万兵。”  秦将:“···”  蒙恬欣然道:“既然杜预这首诗能传到我们耳中,必然镇国。而有一个镇国诗人,站在城头,长安未必陷落。我等应该来得及。”  “传令下去,加速!”  “是!”  楚国的援军,在项羽的带领下,也抵达了长安不远的一处城镇,同样听到了杜预“胡无人,汉道昌”。  项羽胯下的乌骓马,听到杜预诗词,兴奋四蹄腾空,唏律律不听。  项羽喝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叛军,已经被杜预牵制在长安。我等只要能赶到,必然击败叛军。”  “成就我霸王之名,就在当下!”  “随我来!”  霸王大军,陡然提速。  同样,杜预的战诗,也激励了大汉、大宋、东齐等各国援军。  人人都知道,大唐不会灭亡。  而此时在陕南道,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只人马正在仓皇而逃、迤逦而行。  这正是从长安,仓皇出逃的大唐皇帝、太后一行。  太后王姪正在轿子中挣扎,怒斥:“皇帝,你不要一错再错,执迷不悟。你抛弃大唐祖宗陵寝、放弃大唐根基,逃亡南方,这是自寻死路。我琅琊王家,就是南方士族,哀家岂能不知道南方士族对我大唐的态度?过去大唐有兵有将,雄踞北方,以北统南,还能压制住南方士族。如今我们丧失了根基,孤身逃亡,你以为金陵的六部、士族还会俯首帖耳,乖乖听命?”  “我们娘俩就算逃亡到金陵,只怕也是南方士族的傀儡。”  年轻皇帝面无表情:“母后,朕放弃长安,也是出与无奈。如今事急从权,只能委屈母后了。”  他挥挥手,正要示意队伍加速上路,免得被叛军从后面追上来,却突然听到了一首诗。  杜预的声音,从浓烟滚滚、遥远长安传来。  “是杜预!”  武媚娘惊喜道:“杜预真的击败了潼关之地,带着勤王之师赶来了?”  “这小子,还真的行?”  连一向对杜预视若仇寇的王皇后,都破天荒第一次惊喜,看向长安,称赞杜预:“杜预能在长安作诗,必然带着援军。搞不好,长安已经被他收服了?陛下,我们能回到长安了?”  皇帝回头西都路,望西都,意踌躇,回眸长安,表情复杂。  “杜预···”  “哼!”  他眼神变得暴虐起来,冷哼道:“区区一个杜预,百无一用书生,面对安禄山、蒙元、逆种三大势力,百万之众,能做什么?”  “不用期待。加速逃离。”  在他催促命令下,这支原本风光无限的大唐逃亡朝廷,落魄至极,深一脚浅一脚在陕南道的羊肠小路上行走。  此时乃是隆冬腊月,山岭上下了雪,加上天色渐渐黑了,特别路滑难走,危险伺服。  不时有大臣一不小心,踩错踏空,跌落悬崖谷底。  惨叫声,在黑暗的夜色山谷中响彻。  跟随皇帝仓皇逃亡的人,一个又一个惨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路上,尸骨填沟壑,却没能换回皇帝的一丝怜悯和迟疑。  “不要迟疑,快走。”  “走慢了,就会被追上。”  “你们,想活着就加速。”  可此时,却传来了杜预的诗词。  “胡无人!”  “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剽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无人,汉道昌。”  皇帝猛回头,凝望长安路。  天空上,一轮圆月,接二连三出现了太白入月、旄头星灭的异象。  “怎么?怎么可能?”  皇帝失声道:“杜预一个举人,怎么可能真的诗词引动天象?”  太后王姪都看呆了。  “快看,皇帝,你的帝星——紫微星,渐渐回到中央了。祸乱天下的惑星,已然渐渐离开。”  王姪声音激动道:“事情真的有转机了。我们说不定不用逃离长安。”  皇帝面沉如水。  他是亲眼看到来犯的叛军,势力何等庞大的。  不光是安禄山、史思明的叛军,更有蒙元帝国的窝阔台、察哈台等统帅的所部精锐,甚至还有贪狼宫的反贼头目黄巢!  皇帝正是在城墙上,看到三股令人绝望、胆寒的大军合流,以排山倒海的态势夹击而来,才意识到自己派哥舒翰出关决战,是何等不智、何等失策?  他深深懊悔,肠子都悔青了。  若早知道叛军准备充分、内外勾结、如此强大,他断然不会作出如此草率的昏令。  “大唐江山,完了。”  “我,本想做千古一帝,却做了亡国之君。”  皇帝的心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绝望和懊悔。  “事情不可挽回。走吧。”  在深深绝望中,皇帝下定决心,迁都南巡。  可如今?  如此强大的叛军,逼的他绝望之下放弃江山社稷,狼狈而逃的叛军,竟然被杜预一首诗就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  这让年轻的皇帝,情何以堪?  特别是他如此狼狈不堪、如此仓皇南逃之后,他堂堂帝王一手造成、无法解决的泼天大祸,却被杜预不动声色、不费吹灰之力,轻易解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7章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皇帝的尊严何在?皇帝的令名何在?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在他看来,杜预这并非擎天保架、力挽狂澜的功臣,而是纯粹给自己制造难堪、显示自己无能的刁民。  杜预你要表现、早点表现啊?朕都放弃江山、仓皇南巡了,你跳出来平叛是几个意思?  他只能一直嘴硬到底,冷冷训斥武媚娘道:“不要胡言乱语!杜预只是做一首诗,你怎么断定,他就一定能收服长安?哼,难怪王皇后说你一直与杜预往来密切,难道你与他有私情?”  武媚娘焦急、难过道:“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呜呜···”  此时,只听得杜预最后一句诗,擎天炸响,醍醐灌顶,犹如平地起惊雷般炸响。  “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雪山上,这行人都呆滞了。  人人都看向皇帝。  太后王姪,深深看了一眼长安,叹息道:“皇帝,杜预乃是田洪凤的学生。就算你信不过杜预,但总该信得过清流直臣田洪凤吧?”  皇帝深深凝望狼烟四起的长安,默然无语。  要不要返回长安?  他依旧举棋不定。  在长安战场上,杜预已然杀疯了。  他仰天高歌:“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三十万才气士兵,高唱大风歌,高歌猛进。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杀!”  大风歌,原本是汉朝高/祖所创的镇国战诗。在大汉四处征战与妖蛮征伐中,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每次只要汉军陷入绝境,只要唱起大风歌,就能稳定军心、让将士奋不顾身、奋勇杀敌。  但杜预却用在此地,依旧能诗成镇国!  才气士兵高唱大风歌,涌入长安城,与叛军在东门激战。  叛军,终于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奚族猪人,慌得一批,乱哄哄乱跑。  李广连连射箭,射杀叛军中的中高级官员。  裴十二、王异也带兵冲入城中,浴血奋战,高呼杀敌。  守卫东门的叛军,完全崩溃,被杀的四散逃窜。  杜预终于突破了东门,在长安站稳了脚跟。  “呼···”  荀圣和裴旻,在空中观战目睹了杜预以【胡无人】镇国,引动天象、逆转战局杀胡蛮的全过程,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然。  “这杜预,实在太强了,从滁州、潼关、长安,一连串大战一气呵成下来,每一首都不一样,且毫无创作瓶颈。”  “这首【胡无人】,作为人族战诗,价值极高。不光见棱见角、有棱有角、声威气势、盛/大显赫,龙蛇飞动、欱野歕山,有吞吐天地、日月洪荒的大气魄,更符合我人族对抗妖蛮、灭胡人嚣张气焰、打压胡人气运的主题。”  荀圣欣赏道:“此诗,必然传唱天下,成为传天下诗。”  裴旻苦笑道:“连我都不知道,杜预他为什么能如此之多创意诗才,文思泉涌,镇国诗一首接一首往外喷,且质量一首比一首更高。让人瞻之在前、呼焉在后,无法想象他脑子里怎么长的?”  荀圣叹气道:“不过,大唐风雨飘摇,根基太差。连皇帝都绝望之下跑路了,只剩下杜预和大唐军民,孤军奋战,几乎不可能打赢叛逆和逆种文人。”  裴旻不再言语。  杜预一把将李猪儿人头丢开,急促扶起田洪凤。  “老师,老师··”  “学生来晚一步!”  他急忙施展治疗才气:“春风化雨。”  一道清凉绿色,星星点点,落在田洪凤身上,治疗他致命的伤势。  田洪凤这才睁开眼,眼皮沉重,苦笑看了杜预一眼:“你哪里来晚了?这不是刚好赶上吗?”  杜预听田洪凤还有中气,心中一缓。  可惜,田洪凤却幽幽道:“我只是回光返照,也就这···咳咳,一下了。”  杜预大惊失色:“老师你不会死的。我这里还有文丹···”  田洪凤气若游丝,摇头道:“不济事了。我心中有数,大限已到,什么大罗金仙的金丹也不顶用了。你听我说,我只能再说三句。”  杜预只好含泪,静听。  田洪凤叹息道:“陛下,对你起了猜忌之心。因你才能太高,这次安史之乱,你一路逆天,擎天保国,诗成传天下,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但锋芒毕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无论大唐是否中兴,你都会招来陛下的猜忌。”  “将来,若陛下一意孤行,你···你就去投奔别国、良臣择主而侍吧。”  田洪凤两行老泪,滚滚而下:“不必记挂你师娘。我早给她留下了退路。”  杜预心痛如绞。  他知道,田洪凤这是真的替自己打算、考虑,才会违反他一贯以大唐为重、天下为重的理念,劝自己离开大唐、另觅他乡。  杜预抓住田洪凤双手:“老师,学生不会去别国。大唐不会灭亡。老师你先接受我的才气治疗,安心休养。等山河无恙,繁华依旧,这锦绣江山,如您所愿。再请恩师出山,辅保在朝纲···”  田洪凤摇头、苦笑,低声道:“我已经不中用啦。皇上,也不是过去那个未亲政的太子了···哎。”  他凝视着杜预,仿佛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你听着,我走时,听皇上将内库沉入玄武湖。内库中,有你青龙七宿图的最后一张星图。太宗皇帝当年留下遗诏,明言青龙七宿图不可泄露。皇帝无论如何,不可能交给你。而当年我是工部员外郎,负责与木圣鲁班妙子接洽,这内库机关入口,就在玄武湖畔···”  他说着,头一沉,已海然而是。  杜预眼泪夺眶而出。  (你前面说那么多干嘛?直接说重点啊。这不上不下的,让我怎么找?)(狗头)  杜预悲痛欲绝。  “老师啊··”  田洪凤不是裴旻,他只是一个进士,还不是翰林,更不是剑圣裴旻,没有临终悟道,也没有资格让文渊阁收入其中,成为英魂。  故而,田洪凤战死,就真的死亡了。  杜预用尽了各种办法,穷尽了诗词之力,也无法让他的老师田洪凤再恢复生命痕迹。  他紧紧抱住田老师渐渐冰冷的尸体,泪如泉涌,仰天怒吼。  “安禄山!”  “黄巢!”  “还有鬼谷子!”  “我恩师的这笔血债,我要你们一一还。”  田洪凤的死,对杜预打击极大,损失更大。  田洪凤不光是杜预的恩师,还是他人生的引路人。  在圣元大陆,杜预是一个才来不到一年的穿越者。他对这世界的认知,完全建立在田洪凤的谆谆教诲、还有悉心指导上。田洪凤用他正直不阿的人格,还有严师的教导、慈父的关爱,让杜预从精神、情感上真正接受了这圣元世界、接受了大唐读书人的身份。  可以说,如果没有田洪凤指引,杜预走不到今天的地步。  甚至,如果没有田洪凤慧眼识珠,接受杜预鸣冤求助,重新裁决让杜预入场,杜预被范仲永阴谋算计,连童生都考不上,更不要提叱咤风云,名震大唐,纵横各国。  哪怕在朝廷上,若没有田洪凤穿针引线,皇帝也不可能认识杜预,重用杜预。  田洪凤对杜预,既有传道受业师恩,又有伯乐知遇之恩,更有提携帮助、人生导师之情,真可谓亦师亦友、半师半父,两人的情分绝非等闲可比。  杜预为田洪凤流下的泪,为恩师之死的怒吼,发自肺腑。  但,田洪凤战死了。  在长安倒悬、社稷倾覆之际,他为了阻挡叛军,为了保护皇帝,孤身一人,率领民众在东门狙击安禄山,拖延叛军达半日之久,也终于等来了杜预等援军。  他却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死在了叛军李猪儿的手下。  杜预眼中流出血泪,抱起田洪凤的尸体,昂首阔步,走入长安。  他要给殉国的恩师,最高的礼遇。  长安民众看到田洪凤田大人战死,自发从四面八方涌来、夹道相迎、十里朱雀大街送田大人,哭声震天。  “田大人,为国为民,国之柱石。”  “长安失陷,大唐满朝文武,却只田大人在孤军奋战!”  “田大人千古、英魂永驻。”  “好在还有杜预这得意门生,可继承田大人衣钵,足以含笑九泉。”  哪怕战火纷飞,叛军仍在肆/虐,民众对田大人之死,依旧表达了最高的哀思与评价。  田洪凤虽死,但音容笑貌宛然,精神万古长存。  杜预深吸一口气:“我老师田洪凤,身为文人,却铁骨铮铮,为国死战,殉国而亡。”  “我身为学生,别无长物,唯有赠一首悼亡诗,以送恩师,以纪其功绩。”  他抱着田洪凤的尸体,眼中流出血泪,沉声道:“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杜预诗词一出口,文渊阁上才气大动,引动风云际会,吹动了田洪凤的青袍。  诗词,鸣州。  长安百姓,肃然起敬。  荀圣点头道:“这开头之句,便是气象万千,歌颂田洪凤田大人允文允武,身为书生,文武双全、书剑双/修、波澜壮阔的一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7章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_817 皇帝的尊严何在?皇帝的令名何在?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在他看来,杜预这并非擎天保架、力挽狂澜的功臣,而是纯粹给自己制造难堪、显示自己无能的刁民。  杜预你要表现、早点表现啊?朕都放弃江山、仓皇南巡了,你跳出来平叛是几个意思?  他只能一直嘴硬到底,冷冷训斥武媚娘道:“不要胡言乱语!杜预只是做一首诗,你怎么断定,他就一定能收服长安?哼,难怪王皇后说你一直与杜预往来密切,难道你与他有私情?”  武媚娘焦急、难过道:“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呜呜···”  此时,只听得杜预最后一句诗,擎天炸响,醍醐灌顶,犹如平地起惊雷般炸响。  “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雪山上,这行人都呆滞了。  人人都看向皇帝。  太后王姪,深深看了一眼长安,叹息道:“皇帝,杜预乃是田洪凤的学生。就算你信不过杜预,但总该信得过清流直臣田洪凤吧?”  皇帝深深凝望狼烟四起的长安,默然无语。  要不要返回长安?  他依旧举棋不定。  在长安战场上,杜预已然杀疯了。  他仰天高歌:“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三十万才气士兵,高唱大风歌,高歌猛进。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杀!”  大风歌,原本是汉朝高/祖所创的镇国战诗。在大汉四处征战与妖蛮征伐中,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每次只要汉军陷入绝境,只要唱起大风歌,就能稳定军心、让将士奋不顾身、奋勇杀敌。  但杜预却用在此地,依旧能诗成镇国!  才气士兵高唱大风歌,涌入长安城,与叛军在东门激战。  叛军,终于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奚族猪人,慌得一批,乱哄哄乱跑。  李广连连射箭,射杀叛军中的中高级官员。  裴十二、王异也带兵冲入城中,浴血奋战,高呼杀敌。  守卫东门的叛军,完全崩溃,被杀的四散逃窜。  杜预终于突破了东门,在长安站稳了脚跟。  “呼···”  荀圣和裴旻,在空中观战目睹了杜预以【胡无人】镇国,引动天象、逆转战局杀胡蛮的全过程,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然。  “这杜预,实在太强了,从滁州、潼关、长安,一连串大战一气呵成下来,每一首都不一样,且毫无创作瓶颈。”  “这首【胡无人】,作为人族战诗,价值极高。不光见棱见角、有棱有角、声威气势、盛/大显赫,龙蛇飞动、欱野歕山,有吞吐天地、日月洪荒的大气魄,更符合我人族对抗妖蛮、灭胡人嚣张气焰、打压胡人气运的主题。”  荀圣欣赏道:“此诗,必然传唱天下,成为传天下诗。”  裴旻苦笑道:“连我都不知道,杜预他为什么能如此之多创意诗才,文思泉涌,镇国诗一首接一首往外喷,且质量一首比一首更高。让人瞻之在前、呼焉在后,无法想象他脑子里怎么长的?”  荀圣叹气道:“不过,大唐风雨飘摇,根基太差。连皇帝都绝望之下跑路了,只剩下杜预和大唐军民,孤军奋战,几乎不可能打赢叛逆和逆种文人。”  裴旻不再言语。  杜预一把将李猪儿人头丢开,急促扶起田洪凤。  “老师,老师··”  “学生来晚一步!”  他急忙施展治疗才气:“春风化雨。”  一道清凉绿色,星星点点,落在田洪凤身上,治疗他致命的伤势。  田洪凤这才睁开眼,眼皮沉重,苦笑看了杜预一眼:“你哪里来晚了?这不是刚好赶上吗?”  杜预听田洪凤还有中气,心中一缓。  可惜,田洪凤却幽幽道:“我只是回光返照,也就这···咳咳,一下了。”  杜预大惊失色:“老师你不会死的。我这里还有文丹···”  田洪凤气若游丝,摇头道:“不济事了。我心中有数,大限已到,什么大罗金仙的金丹也不顶用了。你听我说,我只能再说三句。”  杜预只好含泪,静听。  田洪凤叹息道:“陛下,对你起了猜忌之心。因你才能太高,这次安史之乱,你一路逆天,擎天保国,诗成传天下,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但锋芒毕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无论大唐是否中兴,你都会招来陛下的猜忌。”  “将来,若陛下一意孤行,你···你就去投奔别国、良臣择主而侍吧。”  田洪凤两行老泪,滚滚而下:“不必记挂你师娘。我早给她留下了退路。”  杜预心痛如绞。  他知道,田洪凤这是真的替自己打算、考虑,才会违反他一贯以大唐为重、天下为重的理念,劝自己离开大唐、另觅他乡。  杜预抓住田洪凤双手:“老师,学生不会去别国。大唐不会灭亡。老师你先接受我的才气治疗,安心休养。等山河无恙,繁华依旧,这锦绣江山,如您所愿。再请恩师出山,辅保在朝纲···”  田洪凤摇头、苦笑,低声道:“我已经不中用啦。皇上,也不是过去那个未亲政的太子了···哎。”  他凝视着杜预,仿佛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你听着,我走时,听皇上将内库沉入玄武湖。内库中,有你青龙七宿图的最后一张星图。太宗皇帝当年留下遗诏,明言青龙七宿图不可泄露。皇帝无论如何,不可能交给你。而当年我是工部员外郎,负责与木圣鲁班妙子接洽,这内库机关入口,就在玄武湖畔···”  他说着,头一沉,已海然而是。  杜预眼泪夺眶而出。  (你前面说那么多干嘛?直接说重点啊。这不上不下的,让我怎么找?)(狗头)  杜预悲痛欲绝。  “老师啊··”  田洪凤不是裴旻,他只是一个进士,还不是翰林,更不是剑圣裴旻,没有临终悟道,也没有资格让文渊阁收入其中,成为英魂。  故而,田洪凤战死,就真的死亡了。  杜预用尽了各种办法,穷尽了诗词之力,也无法让他的老师田洪凤再恢复生命痕迹。  他紧紧抱住田老师渐渐冰冷的尸体,泪如泉涌,仰天怒吼。  “安禄山!”  “黄巢!”  “还有鬼谷子!”  “我恩师的这笔血债,我要你们一一还。”  田洪凤的死,对杜预打击极大,损失更大。  田洪凤不光是杜预的恩师,还是他人生的引路人。  在圣元大陆,杜预是一个才来不到一年的穿越者。他对这世界的认知,完全建立在田洪凤的谆谆教诲、还有悉心指导上。田洪凤用他正直不阿的人格,还有严师的教导、慈父的关爱,让杜预从精神、情感上真正接受了这圣元世界、接受了大唐读书人的身份。  可以说,如果没有田洪凤指引,杜预走不到今天的地步。  甚至,如果没有田洪凤慧眼识珠,接受杜预鸣冤求助,重新裁决让杜预入场,杜预被范仲永阴谋算计,连童生都考不上,更不要提叱咤风云,名震大唐,纵横各国。  哪怕在朝廷上,若没有田洪凤穿针引线,皇帝也不可能认识杜预,重用杜预。  田洪凤对杜预,既有传道受业师恩,又有伯乐知遇之恩,更有提携帮助、人生导师之情,真可谓亦师亦友、半师半父,两人的情分绝非等闲可比。  杜预为田洪凤流下的泪,为恩师之死的怒吼,发自肺腑。  但,田洪凤战死了。  在长安倒悬、社稷倾覆之际,他为了阻挡叛军,为了保护皇帝,孤身一人,率领民众在东门狙击安禄山,拖延叛军达半日之久,也终于等来了杜预等援军。  他却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死在了叛军李猪儿的手下。  杜预眼中流出血泪,抱起田洪凤的尸体,昂首阔步,走入长安。  他要给殉国的恩师,最高的礼遇。  长安民众看到田洪凤田大人战死,自发从四面八方涌来、夹道相迎、十里朱雀大街送田大人,哭声震天。  “田大人,为国为民,国之柱石。”  “长安失陷,大唐满朝文武,却只田大人在孤军奋战!”  “田大人千古、英魂永驻。”  “好在还有杜预这得意门生,可继承田大人衣钵,足以含笑九泉。”  哪怕战火纷飞,叛军仍在肆/虐,民众对田大人之死,依旧表达了最高的哀思与评价。  田洪凤虽死,但音容笑貌宛然,精神万古长存。  杜预深吸一口气:“我老师田洪凤,身为文人,却铁骨铮铮,为国死战,殉国而亡。”  “我身为学生,别无长物,唯有赠一首悼亡诗,以送恩师,以纪其功绩。”  他抱着田洪凤的尸体,眼中流出血泪,沉声道:“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杜预诗词一出口,文渊阁上才气大动,引动风云际会,吹动了田洪凤的青袍。  诗词,鸣州。  长安百姓,肃然起敬。  荀圣点头道:“这开头之句,便是气象万千,歌颂田洪凤田大人允文允武,身为书生,文武双全、书剑双/修、波澜壮阔的一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8章 诗在,长安就在! 裴旻赞叹道:“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田大人与胡人/大战,陨落而死,这第一句贴切无比,描述他文能安天下,武能敌万胡、气吞山河、只手擎天的忠臣气概。我虽为武人,但羡慕不已啊。”  滁州,田洪凤宅。  师娘田夫人突然心惊肉跳,走了出来。  一旁林星河等人,急忙问道:“师娘,怎么了?”  田夫人流泪道:“只怕,他去了。”  杜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二十抱此志,五十犹癯儒。”  田洪凤今年战死,恰好虚年五十。  杜预这首诗,无比贴切,仿佛给田洪凤写的一般,人人咽喉堵塞、眼圈发红。  二十岁时就有这样的雄心大志,五十岁了不料还是个瘦弱穷儒!  感天动地,日月无光,英雄千古,浩气长存。  田洪凤,静静躺在杜预怀中,眼眶仿佛有一行清泪滚落而下。  杜预沉声道:“大散陈仓间,山川郁盘纡。”  大散关和陈仓间有壮丽的山川,河流弯曲盘旋呵山上草木扶疏。  “劲气钟义士,可与共壮图。”  田洪凤这样的义士身上,凝聚一股刚劲的气概,可一起去实现天下大业、伟业宏图、了却帝王天下事。  杜预又转向大唐烽烟火起、狼烟四起的长安城,感慨道:“坡陁咸阳城,秦汉之故都。”  历史上,长安又称咸阳,乃是秦汉之地,古城周围的地势高低起伏,这一带曾经是秦汉两汉的故都。  “王气浮夕霭,宫室生春芜。”  如今,曾经王师四出、天下布武的大唐帝国,王气黯然,已经混杂在雾霭之中,从前繁花似锦、节次比邻、雕梁画栋的宫室,已然四面火起,满是一片废墟、春草荒芜。  杜预这句诗,既是悼念恩师田洪凤,又在感慨大唐帝国的兴亡,引起了大唐百姓、长安民众唏嘘不已、哭声一片。  “唉,长安都陷落了,大唐王气何存?”  “大唐,真的要亡国了吗?”  “可怜我大唐,太宗创立贞观之治,何等强盛?如今却被群狼环伺、叛逆入城,连宫室都不能保存。”  “叛军还在城内,四处杀人,放火劫掠,还要直奔皇宫放火烧杀呢。”  杜预深吸一口气,眼中杀机闪现,坚定从容:“安得从王师,汛扫迎皇舆?”  怎样才能跟随着王师出征北伐,扫清道路好迎接君王回到故土?  这句用在此时的长安,简直贴切无比——因叛军攻破长安城,连皇帝、朝廷都仓皇出逃,朝中已经无人。国都已经沦陷。长安百姓翘首以盼的,自然是王师大军会突然出现,挥师北上,北定中原,收服长安。  裴十二站在长安军民前,振臂一呼:“安得从王师,汛扫迎皇舆?”  “胡有杀人剑,我有杜解元!”  大唐百姓情绪激动、群情激奋道:“不错,胡有杀人剑,我有杜解元!”  “杜解元,就是我大唐全村最后的希望。”  “杜解元师徒孤军奋战,乃是大唐最后的体面、最后的良心!”  “我等誓死跟随杜解元。杜解元,你就说该怎么办?”  “我等苦苦盼着援军,但援军到底在哪里?王师在哪里?”  杜预猛然将手一指,沉声道:“黄河与函谷,四海通舟车!”  才气冲天,诗成镇国。  长安军民仿佛能一眼万里,能清楚远眺黄河之畔、函谷关、潼关一线,如同站在极高处的云端之上,放眼四海,看到黄河与函谷的样子。  这简单一句,竟然将弯曲、雄奇的黄河与函谷,如同3d模型呈现在大唐百姓眼前。  函谷关和黄河一带成了太平地,四面八方车船往来畅通无拦阻。一副繁荣富庶的景象,风流富庶的千里画卷,徐徐展开。  这是何等太平盛世景象?  杜预沉声道:“士马发燕赵,布帛来青徐。”  士兵良马从燕赵地区挑选而来,布绸是打青州徐州运来的货物。  长安百姓的眼眶湿润了。  这等四面八方、货物汇聚、商贾云集、盛世气象情形,唯有在贞观之治、太平盛世才能展现出来。而如今,他们却面临着火焰四起、战乱频仍的乱世。  宁为太平狗,不当乱世人。  昔日盛况,更勾起了长安百姓对过往繁华的深切回忆。  悲声四起,人们忆苦思甜,追忆往昔,悲痛到不能自已。  “呜呜呜,似水流年,何日再现?”  “大唐盛世,我们习以为常的大唐盛世啊。”  “贞观之治,过去盛世永不再来。”  “我只想···永远活在过去。”  “林大人,他为国奋战而死,想要追寻的,也是过去大唐的荣光和奇迹吧?”  杜预目光炯炯,凝视着饱受战乱之苦、陷入火海的长安,满怀深情道:“先当营七庙,次第画九衢。”  要重建京城先,要营造君王的祖庙,再依次来修筑四面八方的街路。  长安百姓泪眼汪汪,凝视着被烧成一片火海的长安,再听杜预对未来重建长安的计划,哭声一片。  “呜呜呜···杜解元说得对。”  “我们,要重建长安、重现大唐盛世。”  “皇帝都抛弃了长安,但杜解元没有抛弃我们。”  “杜解元说得对,只要唐诗在,长安就在!”  “只要杜解元在,长安就在!”  杜预沉声道:“偏师缚可汗,倾都观受俘。”  我带领的一支队伍击败、捉住了胡人的首领,观看受降仪式京里人倾城而出,争先恐后来围观献俘仪式。  听到这里,饱受胡人撘挞、荼毒、屠/杀的长安百姓,再次沸腾,人人欢腾。  “抓住可汗?这个好!”  “杜解元,你什么时候去抓可汗?我等愿为先驱!”  “快点抓住这些该死的胡人首领,我们早就受够了。”  “皇帝都吓跑了,杜解元却有如此雄心壮志?我等愿誓死跟从!”  杜预沉声道:“上寿大安宫,复如贞观初。”  这句意思,我们要在宫廷里,举杯进酒,庆贺北伐的盛/大胜利,要把贞观间繁盛景象,重新恢复,重现贞观之治的情形。  长安百姓,欢声雷动,人人眼眶湿润,热泪盈眶,哽咽起来。  “好一句上寿大安宫,复如贞观初!”  “我们是大唐百姓,是巨唐的主人!”  “什么时候,还能恢复如此情形?如此强盛?”  “我等,绝不坐以待毙,誓死跟随杜解元!”  杜预拔出湛卢剑,弹出一声龙吟,仰天长叹道:“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蚁殊。”  大丈夫哪天能够实现这个心愿,便是死了一生也就没白白虚度。  他抱起恩师田洪凤的尸体,恭恭敬敬放在地上,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最终收尾道:“志大浩无期,醉胆空满躯。”  志向远大要实现却是渺茫无期,醉酒后一身是胆也是空无用处。  诗成镇国。  连天上的荀圣和裴旻,都被感动地眼圈通红,说不出话来。  “此诗,可有名字?”  荀圣声如洪钟,询问杜预。  杜预沉声道:“此诗,名为【悼恩师】!”  其实,杜预这首诗,是剽陆游的千古名作【观大散关图有感】。却被他用来祭奠恩师田洪凤,还毫无痕迹、天衣无缝,让人不得不信。  荀圣感慨道:“能得到你这学生如此之高评价,哪怕田大人九泉之下也瞑目,特别是第一句: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我敢断言,必然流传千古,成描写/文人不朽之名篇。”  裴旻感动地哽咽说不出话来。  他是为国战死,田洪凤同样是为国战死,两人同病相怜,境遇相同。但他能凭借杜预一首诗,上升到文渊阁为英魂半圣,田洪凤却只能含笑九泉,裴旻心中颇有不忍。  但听到杜预这首【悼恩师】,裴旻知道,田洪凤终将留名青史、永垂不朽,这结果丝毫不逊色自己,甚至比自己更好。  毕竟,【悼恩师】的体例、气魄和格调,还在【赠裴将军】之上,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等名句,脍炙人口,在青史上田洪凤的地位只会更高。  长安百姓在【悼恩师】感动下,情绪激荡,群情激奋,万众一心,振臂高呼。  “偏师缚可汗,倾都观受俘。”  “上寿大安宫,复如正观初。”  “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蚁殊!”  “请杜解元带领,我等愿与胡人赴死一战!”  杜预正要说话,突然从天空中降下一缕星光,穿透云层,利剑般劈开连日激战、风云际会,在长安天空形成的阴霾和雾霾,犹如黑暗中一道希望之光,落在田洪凤的尸身上。  文渊阁上,荀圣面色惊异,洪钟大吕声起:“什么?这是?”  裴旻也心中一跳:“荀圣?此事连荀圣你都没见过吗?”  荀圣的声音,越发激动:“不,我见过。但极其罕见。此事比你死后封圣,英魂上升至文渊阁更加稀有!”  “因这是文曲星动,接引文魂。”  “【接引文魂】?”  裴旻茫然:“去哪里?”  荀圣沉声道:“更高的天上。”  “文曲星动,能接引文魂,到更高天上进入【文庙】,成为【文庙十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8章 诗在,长安就在!_819 裴旻赞叹道:“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田大人与胡人/大战,陨落而死,这第一句贴切无比,描述他文能安天下,武能敌万胡、气吞山河、只手擎天的忠臣气概。我虽为武人,但羡慕不已啊。”  滁州,田洪凤宅。  师娘田夫人突然心惊肉跳,走了出来。  一旁林星河等人,急忙问道:“师娘,怎么了?”  田夫人流泪道:“只怕,他去了。”  杜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二十抱此志,五十犹癯儒。”  田洪凤今年战死,恰好虚年五十。  杜预这首诗,无比贴切,仿佛给田洪凤写的一般,人人咽喉堵塞、眼圈发红。  二十岁时就有这样的雄心大志,五十岁了不料还是个瘦弱穷儒!  感天动地,日月无光,英雄千古,浩气长存。  田洪凤,静静躺在杜预怀中,眼眶仿佛有一行清泪滚落而下。  杜预沉声道:“大散陈仓间,山川郁盘纡。”  大散关和陈仓间有壮丽的山川,河流弯曲盘旋呵山上草木扶疏。  “劲气钟义士,可与共壮图。”  田洪凤这样的义士身上,凝聚一股刚劲的气概,可一起去实现天下大业、伟业宏图、了却帝王天下事。  杜预又转向大唐烽烟火起、狼烟四起的长安城,感慨道:“坡陁咸阳城,秦汉之故都。”  历史上,长安又称咸阳,乃是秦汉之地,古城周围的地势高低起伏,这一带曾经是秦汉两汉的故都。  “王气浮夕霭,宫室生春芜。”  如今,曾经王师四出、天下布武的大唐帝国,王气黯然,已经混杂在雾霭之中,从前繁花似锦、节次比邻、雕梁画栋的宫室,已然四面火起,满是一片废墟、春草荒芜。  杜预这句诗,既是悼念恩师田洪凤,又在感慨大唐帝国的兴亡,引起了大唐百姓、长安民众唏嘘不已、哭声一片。  “唉,长安都陷落了,大唐王气何存?”  “大唐,真的要亡国了吗?”  “可怜我大唐,太宗创立贞观之治,何等强盛?如今却被群狼环伺、叛逆入城,连宫室都不能保存。”  “叛军还在城内,四处杀人,放火劫掠,还要直奔皇宫放火烧杀呢。”  杜预深吸一口气,眼中杀机闪现,坚定从容:“安得从王师,汛扫迎皇舆?”  怎样才能跟随着王师出征北伐,扫清道路好迎接君王回到故土?  这句用在此时的长安,简直贴切无比——因叛军攻破长安城,连皇帝、朝廷都仓皇出逃,朝中已经无人。国都已经沦陷。长安百姓翘首以盼的,自然是王师大军会突然出现,挥师北上,北定中原,收服长安。  裴十二站在长安军民前,振臂一呼:“安得从王师,汛扫迎皇舆?”  “胡有杀人剑,我有杜解元!”  大唐百姓情绪激动、群情激奋道:“不错,胡有杀人剑,我有杜解元!”  “杜解元,就是我大唐全村最后的希望。”  “杜解元师徒孤军奋战,乃是大唐最后的体面、最后的良心!”  “我等誓死跟随杜解元。杜解元,你就说该怎么办?”  “我等苦苦盼着援军,但援军到底在哪里?王师在哪里?”  杜预猛然将手一指,沉声道:“黄河与函谷,四海通舟车!”  才气冲天,诗成镇国。  长安军民仿佛能一眼万里,能清楚远眺黄河之畔、函谷关、潼关一线,如同站在极高处的云端之上,放眼四海,看到黄河与函谷的样子。  这简单一句,竟然将弯曲、雄奇的黄河与函谷,如同3d模型呈现在大唐百姓眼前。  函谷关和黄河一带成了太平地,四面八方车船往来畅通无拦阻。一副繁荣富庶的景象,风流富庶的千里画卷,徐徐展开。  这是何等太平盛世景象?  杜预沉声道:“士马发燕赵,布帛来青徐。”  士兵良马从燕赵地区挑选而来,布绸是打青州徐州运来的货物。  长安百姓的眼眶湿润了。  这等四面八方、货物汇聚、商贾云集、盛世气象情形,唯有在贞观之治、太平盛世才能展现出来。而如今,他们却面临着火焰四起、战乱频仍的乱世。  宁为太平狗,不当乱世人。  昔日盛况,更勾起了长安百姓对过往繁华的深切回忆。  悲声四起,人们忆苦思甜,追忆往昔,悲痛到不能自已。  “呜呜呜,似水流年,何日再现?”  “大唐盛世,我们习以为常的大唐盛世啊。”  “贞观之治,过去盛世永不再来。”  “我只想···永远活在过去。”  “林大人,他为国奋战而死,想要追寻的,也是过去大唐的荣光和奇迹吧?”  杜预目光炯炯,凝视着饱受战乱之苦、陷入火海的长安,满怀深情道:“先当营七庙,次第画九衢。”  要重建京城先,要营造君王的祖庙,再依次来修筑四面八方的街路。  长安百姓泪眼汪汪,凝视着被烧成一片火海的长安,再听杜预对未来重建长安的计划,哭声一片。  “呜呜呜···杜解元说得对。”  “我们,要重建长安、重现大唐盛世。”  “皇帝都抛弃了长安,但杜解元没有抛弃我们。”  “杜解元说得对,只要唐诗在,长安就在!”  “只要杜解元在,长安就在!”  杜预沉声道:“偏师缚可汗,倾都观受俘。”  我带领的一支队伍击败、捉住了胡人的首领,观看受降仪式京里人倾城而出,争先恐后来围观献俘仪式。  听到这里,饱受胡人撘挞、荼毒、屠/杀的长安百姓,再次沸腾,人人欢腾。  “抓住可汗?这个好!”  “杜解元,你什么时候去抓可汗?我等愿为先驱!”  “快点抓住这些该死的胡人首领,我们早就受够了。”  “皇帝都吓跑了,杜解元却有如此雄心壮志?我等愿誓死跟从!”  杜预沉声道:“上寿大安宫,复如贞观初。”  这句意思,我们要在宫廷里,举杯进酒,庆贺北伐的盛/大胜利,要把贞观间繁盛景象,重新恢复,重现贞观之治的情形。  长安百姓,欢声雷动,人人眼眶湿润,热泪盈眶,哽咽起来。  “好一句上寿大安宫,复如贞观初!”  “我们是大唐百姓,是巨唐的主人!”  “什么时候,还能恢复如此情形?如此强盛?”  “我等,绝不坐以待毙,誓死跟随杜解元!”  杜预拔出湛卢剑,弹出一声龙吟,仰天长叹道:“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蚁殊。”  大丈夫哪天能够实现这个心愿,便是死了一生也就没白白虚度。  他抱起恩师田洪凤的尸体,恭恭敬敬放在地上,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最终收尾道:“志大浩无期,醉胆空满躯。”  志向远大要实现却是渺茫无期,醉酒后一身是胆也是空无用处。  诗成镇国。  连天上的荀圣和裴旻,都被感动地眼圈通红,说不出话来。  “此诗,可有名字?”  荀圣声如洪钟,询问杜预。  杜预沉声道:“此诗,名为【悼恩师】!”  其实,杜预这首诗,是剽陆游的千古名作【观大散关图有感】。却被他用来祭奠恩师田洪凤,还毫无痕迹、天衣无缝,让人不得不信。  荀圣感慨道:“能得到你这学生如此之高评价,哪怕田大人九泉之下也瞑目,特别是第一句: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我敢断言,必然流传千古,成描写/文人不朽之名篇。”  裴旻感动地哽咽说不出话来。  他是为国战死,田洪凤同样是为国战死,两人同病相怜,境遇相同。但他能凭借杜预一首诗,上升到文渊阁为英魂半圣,田洪凤却只能含笑九泉,裴旻心中颇有不忍。  但听到杜预这首【悼恩师】,裴旻知道,田洪凤终将留名青史、永垂不朽,这结果丝毫不逊色自己,甚至比自己更好。  毕竟,【悼恩师】的体例、气魄和格调,还在【赠裴将军】之上,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等名句,脍炙人口,在青史上田洪凤的地位只会更高。  长安百姓在【悼恩师】感动下,情绪激荡,群情激奋,万众一心,振臂高呼。  “偏师缚可汗,倾都观受俘。”  “上寿大安宫,复如正观初。”  “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蚁殊!”  “请杜解元带领,我等愿与胡人赴死一战!”  杜预正要说话,突然从天空中降下一缕星光,穿透云层,利剑般劈开连日激战、风云际会,在长安天空形成的阴霾和雾霾,犹如黑暗中一道希望之光,落在田洪凤的尸身上。  文渊阁上,荀圣面色惊异,洪钟大吕声起:“什么?这是?”  裴旻也心中一跳:“荀圣?此事连荀圣你都没见过吗?”  荀圣的声音,越发激动:“不,我见过。但极其罕见。此事比你死后封圣,英魂上升至文渊阁更加稀有!”  “因这是文曲星动,接引文魂。”  “【接引文魂】?”  裴旻茫然:“去哪里?”  荀圣沉声道:“更高的天上。”  “文曲星动,能接引文魂,到更高天上进入【文庙】,成为【文庙十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9章 恩师之死! 荀圣满是不可思议:“田洪凤一介进士,文位不高,却能成为文庙十哲?这死后的殊荣之高,简直令人咋舌。”  “文庙十哲?它与圣人有什么区别?”裴旻急不可耐。  “圣人,是至高文位。”荀圣解释:“但十哲,更多侧重与文人表率、道德楷模。只要祭奠文星,便要供奉文庙十哲陪祭。田洪凤以书生之身,死战殉国,杜预又写下【悼恩师】,为他张目,引文曲星动,才有田大人死后的无上哀荣。”  伴随着文曲星光芒拂过,田洪凤尸体消失在杜预臂弯中··  杜预热泪盈眶:“恩师。”  长安军民,齐刷刷哭倒在地。  “田公千古!”  “恭送田大人入文庙,成十哲。”  “田大人没有封圣,但成文星神祇,地位更高。可谓死得其所。”  “我等必继承田大人遗志,保家卫国。”  田洪凤死了,但他还活着。  他活在长安百万军民的心中。  诚如诗词在,长安就在,只要长安在,田洪凤的英魂就在。  “走。”  杜预目送恩师英魂被文曲星动,成文庙十哲,面色沉郁,一指大明宫祝融临世、火焰冲天:“我们去上寿大安宫,复如正观初!”  “走啊。去驱除鞑子,复我大唐,重建贞观之治!”  裴十二振臂高呼,清秀的面庞激动满脸通红。  王异以女子之身,粉拳攥地紧紧,声嘶力竭吼道:“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蚁殊!我等当追随田公,与敌偕亡,继之以死!”  杜预一夹马腹,龙驹高高而起,四蹄腾空,向大明宫奔驰而去。  后面是数以万计的长安百姓,纷纷跟从,义愤填膺。  “与敌偕亡!”  “继之以死!”  “叛军,给我死来。”  “什么?李猪儿被杀了?”  安禄山正在策马狂奔向皇宫,听说此事大吃一惊。  “李猪儿,乃我麾下心腹爱将,岂能如此干脆利落,说死就死?”  “那杜预,一路上过关斩将,杀我多少先锋大将?崔乾佑、严庄、李猪儿···”  “连我9个儿子,都统统惨死在他手下。”  “这杜预··”  安禄山眼中布满血丝,瞠目欲裂。  史思明沉声道:“我这就去会会他。看他如何三头六臂?”  安禄山摇摇头。  李猪儿之死,比谋主崔乾佑、严庄,乃至九个儿子死对他打击还大。  因李猪儿是他心腹之人,他肥胖如山,且年迈多病,眼睛几乎失明,背长痈疽,睡眠不好,只有在李猪儿的服侍下方能入眠。  平素安禄山脾气臭的熏天,视身边左右如猪狗,打骂由心。周围服侍之人,可谓深受其害。唯有李猪儿能忍受安禄山的毒打,一直侍奉他。  如今,连李猪儿都惨死在杜预手中?  谁来侍奉自己睡觉?今后长夜漫漫,又该如何入眠?  安禄山脸色阴沉。  他很快想到一件事——城南方,看到烟尘滚滚,杀气腾腾,正是黄巢正在带逆种文人,飞速赶往皇宫方向。  “不好,皇宫!”  安禄山怒喝:“哼,跟我争夺皇宫宝库?做梦。不管什么杜预!来人,给我冲!”  这命令深合众意,各方下属一起嗷嗷叫。  他们拎着脑袋,跟随安禄山起兵造/反,图什么?  安禄山所图,固然是大唐天下。  但他的部下,图的可是金银财宝、还有数之不尽的文宝、国宝。毕竟皇帝只有一个人能坐,唯有到手的泼天富贵才是真的。  此时,就算杜预紧跟在他们身后,一个劲/射箭、放地图炮,他们也兵无战心,不会有人在乎的。  杜预嘲讽就嘲讽呗,横竖也不会少他们一根汗毛。  但皇宫宝库,要是去得晚了,那可就问题大了——黄巢先下手为强,将皇帝宝库洗劫一空,他们这几十万叛军去喝西北风?  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竞赛开始了。  杜预带兵在后面猛打猛冲,一路穷追不舍,而安禄山、史思明、黄巢都在头也不回,向起火的皇宫赶去,任由杜预一路从容消灭城内无头苍蝇般、疯狂烧杀抢掠的小股叛军部队。  “杀!一个不留!”  杜预一剑砍翻了一名冲上来的胡人番将。这番将虽看起来与人族很像,但仔细看,还有一些妖蛮血统,例如脖子上长满雄狮鬃毛。  “杀啊。”  小蛮眼含热泪,在番将胡兵中奋力冲杀。电光石火间,一对匕首上下翻飞,夺魂摄魄,已剁翻了十来个强敌。  这些安禄山胡兵,也是奴役、镇/压、欺凌女蛮国的凶手。  国仇家恨,她要复仇。  裴十二剑舞化龙,追魂夺命,手下无三合之地,剑光到处,妖蛮人头乱飞,胡兵纷纷倒下。  “为我父亲复仇。”  杜预以诗词召唤的飞将军李广、霍去病两位才气大将,一左一右,擎天保驾,飞进突进,一路射杀无数强敌猛将,所过之处,北狄胡蛮死伤狼藉。  在他们的带动下,长安军民也抄起家伙,奋起反抗。  北狄胡蛮,确实身高体壮、力大无穷,但搁不住长安百姓一拥而上,一百个打一个,一人一口吐沫,也活活淹死了。  百姓可不讲武德,什么单挑规矩?偷袭、群殴、突袭、乱打都是拿手好戏,各种板砖、板凳乱飞,北狄胡兵还来不及杀几个百姓,就被一拥而上扑倒在地,各种铁锹、菜刀、锄头不要命雨点般招呼下来,马上呜呼哀哉狗带。  杜预骑着龙驹,率先冲杀,哪里敌人多、敌人强就冲向哪里。  他心中憋足了一股气——恩师田洪凤之死,让杜预耿耿于怀,骨鲠在喉,一股无明业火三千丈熊熊燃烧。  “如果,如果我来的再快一点?”  “如果我能再果断一点?”  “如果我诗词威力再大一点?”  “田老师,他是否不会死?不用死?”  “来吧,毁灭我吧。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让我毁灭你们吧。”  杜预一人一马,在群敌之中劈波斩浪、披荆斩棘,硬是冲杀出一条血路来。  鲜血喷溅,溅满杜预脸庞。  唯有敌人或者自己的鲜血,才能让他暴怒而沸腾的怒火得到暂时平息。  终于,安禄山留在外面的小股叛军,都被清理干净。  杜预跃马,目标明确,挥剑北向:“随我夺回皇宫!”  皇宫。  曾经气势恢弘、威严壮丽、金碧辉煌的皇宫,已经成为了火焰场,祝融临世,火焰冲天,焚烧一切。  处处炎魔、火焰在吞噬着这座大唐帝国最高高在上、富丽堂皇的宫殿。  大唐朝廷,已经逃离了这座宫殿。  宫人、太监、宫女、侍卫更是作鸟兽散,四散而逃,只求保住自己性命。  可宫殿面临的浩劫,才刚刚开始。  火焰焚烧,只是这座宫殿毁灭的开始。  大批叛军、逆种文人、蒙元帝国强敌,已然冲到了这座着火的宫殿前,开始投入救火。  他们并非出于好意,而是为了抢劫,找出一条通向内库、宝库的道路,才好洗劫大唐帝国的倾国财富。  “快,快救火。”  安禄山贪光大作,厉声喝道:“皇帝跑得兔子一样快,肯定没工夫隐藏宝物。只要冲入宝库中,这大唐帝国的宝物统统都是我的。”  他野兽一般直觉笃定无比——唐帝能绕开他叛军和逆种的重重围困,逃出长安,就算有密道,也不可能携带太多人和物,否则辎重过重行动迟缓,早就被侦查游骑发现。  皇帝的宝藏,一定还在长安。  北狄胡蛮纷纷下马,刀子威逼,拳打脚踢,将正在四散而逃的宫人、百姓抓住,逼着他们去皇宫救火。  宫人百姓哭哭啼啼,在刀子威胁下只能照办,冒着生命危险救火。  安禄山还嫌弃救火速度太慢,一脚将一个宫女揣入火场。  火场中,只听得宫女凄厉如鬼的惨叫声,化成一火人在火场中乱舞乱窜,不多时倒地悄无声息毙命。  宫人瑟瑟发抖、百姓敢怒不敢言。  “哼,再敢出工不出力,就这下场。”  安禄山面容狰狞道:“来人,还不快干活?不灭火就统统宰了你们。”  宫人只好拼命干活,在北狄人寒光四射的刀下,手忙脚乱灭火。  但火势太大,一时半刻依旧难以进入皇宫。  黄巢鄙夷扫了一眼安禄山,淡淡道:“只懂得杀人的莽夫,哪有资格染指大唐宝藏?”  他如履平地,走入火场中。  火焰立即包裹住黄巢,将他眉毛胡子都炙烤、烧焦起来。  黄巢却安之若素,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去。  火焰越来越大,威胁也越来越大。  哪怕黄巢乃是贪狼宫逆种文人之首,逆种文位深不可测,也不可能在这宝库中走得太远。  黄巢却一道诗词才气护体,春风化雨,哪怕身处火焰地狱也如履平地,能步步为营行走在火场中。  一股黑色才气,笼住黄巢,让他从头到尾都笼在谜团黑雾中,不知虚实。  火焰炙烤,却无法攻破黄巢魔气之躯,更无法让黄巢有分毫损伤。  如此神乎其技,如此魔神魔气。  安禄山都瞠目结舌、甘拜下风:“不对,这难道是?黄巢的【菊/花青帝功】,竟然修炼到已臻化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49章 恩师之死!_821 荀圣满是不可思议:“田洪凤一介进士,文位不高,却能成为文庙十哲?这死后的殊荣之高,简直令人咋舌。”  “文庙十哲?它与圣人有什么区别?”裴旻急不可耐。  “圣人,是至高文位。”荀圣解释:“但十哲,更多侧重与文人表率、道德楷模。只要祭奠文星,便要供奉文庙十哲陪祭。田洪凤以书生之身,死战殉国,杜预又写下【悼恩师】,为他张目,引文曲星动,才有田大人死后的无上哀荣。”  伴随着文曲星光芒拂过,田洪凤尸体消失在杜预臂弯中··  杜预热泪盈眶:“恩师。”  长安军民,齐刷刷哭倒在地。  “田公千古!”  “恭送田大人入文庙,成十哲。”  “田大人没有封圣,但成文星神祇,地位更高。可谓死得其所。”  “我等必继承田大人遗志,保家卫国。”  田洪凤死了,但他还活着。  他活在长安百万军民的心中。  诚如诗词在,长安就在,只要长安在,田洪凤的英魂就在。  “走。”  杜预目送恩师英魂被文曲星动,成文庙十哲,面色沉郁,一指大明宫祝融临世、火焰冲天:“我们去上寿大安宫,复如正观初!”  “走啊。去驱除鞑子,复我大唐,重建贞观之治!”  裴十二振臂高呼,清秀的面庞激动满脸通红。  王异以女子之身,粉拳攥地紧紧,声嘶力竭吼道:“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蚁殊!我等当追随田公,与敌偕亡,继之以死!”  杜预一夹马腹,龙驹高高而起,四蹄腾空,向大明宫奔驰而去。  后面是数以万计的长安百姓,纷纷跟从,义愤填膺。  “与敌偕亡!”  “继之以死!”  “叛军,给我死来。”  “什么?李猪儿被杀了?”  安禄山正在策马狂奔向皇宫,听说此事大吃一惊。  “李猪儿,乃我麾下心腹爱将,岂能如此干脆利落,说死就死?”  “那杜预,一路上过关斩将,杀我多少先锋大将?崔乾佑、严庄、李猪儿···”  “连我9个儿子,都统统惨死在他手下。”  “这杜预··”  安禄山眼中布满血丝,瞠目欲裂。  史思明沉声道:“我这就去会会他。看他如何三头六臂?”  安禄山摇摇头。  李猪儿之死,比谋主崔乾佑、严庄,乃至九个儿子死对他打击还大。  因李猪儿是他心腹之人,他肥胖如山,且年迈多病,眼睛几乎失明,背长痈疽,睡眠不好,只有在李猪儿的服侍下方能入眠。  平素安禄山脾气臭的熏天,视身边左右如猪狗,打骂由心。周围服侍之人,可谓深受其害。唯有李猪儿能忍受安禄山的毒打,一直侍奉他。  如今,连李猪儿都惨死在杜预手中?  谁来侍奉自己睡觉?今后长夜漫漫,又该如何入眠?  安禄山脸色阴沉。  他很快想到一件事——城南方,看到烟尘滚滚,杀气腾腾,正是黄巢正在带逆种文人,飞速赶往皇宫方向。  “不好,皇宫!”  安禄山怒喝:“哼,跟我争夺皇宫宝库?做梦。不管什么杜预!来人,给我冲!”  这命令深合众意,各方下属一起嗷嗷叫。  他们拎着脑袋,跟随安禄山起兵造/反,图什么?  安禄山所图,固然是大唐天下。  但他的部下,图的可是金银财宝、还有数之不尽的文宝、国宝。毕竟皇帝只有一个人能坐,唯有到手的泼天富贵才是真的。  此时,就算杜预紧跟在他们身后,一个劲/射箭、放地图炮,他们也兵无战心,不会有人在乎的。  杜预嘲讽就嘲讽呗,横竖也不会少他们一根汗毛。  但皇宫宝库,要是去得晚了,那可就问题大了——黄巢先下手为强,将皇帝宝库洗劫一空,他们这几十万叛军去喝西北风?  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竞赛开始了。  杜预带兵在后面猛打猛冲,一路穷追不舍,而安禄山、史思明、黄巢都在头也不回,向起火的皇宫赶去,任由杜预一路从容消灭城内无头苍蝇般、疯狂烧杀抢掠的小股叛军部队。  “杀!一个不留!”  杜预一剑砍翻了一名冲上来的胡人番将。这番将虽看起来与人族很像,但仔细看,还有一些妖蛮血统,例如脖子上长满雄狮鬃毛。  “杀啊。”  小蛮眼含热泪,在番将胡兵中奋力冲杀。电光石火间,一对匕首上下翻飞,夺魂摄魄,已剁翻了十来个强敌。  这些安禄山胡兵,也是奴役、镇/压、欺凌女蛮国的凶手。  国仇家恨,她要复仇。  裴十二剑舞化龙,追魂夺命,手下无三合之地,剑光到处,妖蛮人头乱飞,胡兵纷纷倒下。  “为我父亲复仇。”  杜预以诗词召唤的飞将军李广、霍去病两位才气大将,一左一右,擎天保驾,飞进突进,一路射杀无数强敌猛将,所过之处,北狄胡蛮死伤狼藉。  在他们的带动下,长安军民也抄起家伙,奋起反抗。  北狄胡蛮,确实身高体壮、力大无穷,但搁不住长安百姓一拥而上,一百个打一个,一人一口吐沫,也活活淹死了。  百姓可不讲武德,什么单挑规矩?偷袭、群殴、突袭、乱打都是拿手好戏,各种板砖、板凳乱飞,北狄胡兵还来不及杀几个百姓,就被一拥而上扑倒在地,各种铁锹、菜刀、锄头不要命雨点般招呼下来,马上呜呼哀哉狗带。  杜预骑着龙驹,率先冲杀,哪里敌人多、敌人强就冲向哪里。  他心中憋足了一股气——恩师田洪凤之死,让杜预耿耿于怀,骨鲠在喉,一股无明业火三千丈熊熊燃烧。  “如果,如果我来的再快一点?”  “如果我能再果断一点?”  “如果我诗词威力再大一点?”  “田老师,他是否不会死?不用死?”  “来吧,毁灭我吧。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让我毁灭你们吧。”  杜预一人一马,在群敌之中劈波斩浪、披荆斩棘,硬是冲杀出一条血路来。  鲜血喷溅,溅满杜预脸庞。  唯有敌人或者自己的鲜血,才能让他暴怒而沸腾的怒火得到暂时平息。  终于,安禄山留在外面的小股叛军,都被清理干净。  杜预跃马,目标明确,挥剑北向:“随我夺回皇宫!”  皇宫。  曾经气势恢弘、威严壮丽、金碧辉煌的皇宫,已经成为了火焰场,祝融临世,火焰冲天,焚烧一切。  处处炎魔、火焰在吞噬着这座大唐帝国最高高在上、富丽堂皇的宫殿。  大唐朝廷,已经逃离了这座宫殿。  宫人、太监、宫女、侍卫更是作鸟兽散,四散而逃,只求保住自己性命。  可宫殿面临的浩劫,才刚刚开始。  火焰焚烧,只是这座宫殿毁灭的开始。  大批叛军、逆种文人、蒙元帝国强敌,已然冲到了这座着火的宫殿前,开始投入救火。  他们并非出于好意,而是为了抢劫,找出一条通向内库、宝库的道路,才好洗劫大唐帝国的倾国财富。  “快,快救火。”  安禄山贪光大作,厉声喝道:“皇帝跑得兔子一样快,肯定没工夫隐藏宝物。只要冲入宝库中,这大唐帝国的宝物统统都是我的。”  他野兽一般直觉笃定无比——唐帝能绕开他叛军和逆种的重重围困,逃出长安,就算有密道,也不可能携带太多人和物,否则辎重过重行动迟缓,早就被侦查游骑发现。  皇帝的宝藏,一定还在长安。  北狄胡蛮纷纷下马,刀子威逼,拳打脚踢,将正在四散而逃的宫人、百姓抓住,逼着他们去皇宫救火。  宫人百姓哭哭啼啼,在刀子威胁下只能照办,冒着生命危险救火。  安禄山还嫌弃救火速度太慢,一脚将一个宫女揣入火场。  火场中,只听得宫女凄厉如鬼的惨叫声,化成一火人在火场中乱舞乱窜,不多时倒地悄无声息毙命。  宫人瑟瑟发抖、百姓敢怒不敢言。  “哼,再敢出工不出力,就这下场。”  安禄山面容狰狞道:“来人,还不快干活?不灭火就统统宰了你们。”  宫人只好拼命干活,在北狄人寒光四射的刀下,手忙脚乱灭火。  但火势太大,一时半刻依旧难以进入皇宫。  黄巢鄙夷扫了一眼安禄山,淡淡道:“只懂得杀人的莽夫,哪有资格染指大唐宝藏?”  他如履平地,走入火场中。  火焰立即包裹住黄巢,将他眉毛胡子都炙烤、烧焦起来。  黄巢却安之若素,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去。  火焰越来越大,威胁也越来越大。  哪怕黄巢乃是贪狼宫逆种文人之首,逆种文位深不可测,也不可能在这宝库中走得太远。  黄巢却一道诗词才气护体,春风化雨,哪怕身处火焰地狱也如履平地,能步步为营行走在火场中。  一股黑色才气,笼住黄巢,让他从头到尾都笼在谜团黑雾中,不知虚实。  火焰炙烤,却无法攻破黄巢魔气之躯,更无法让黄巢有分毫损伤。  如此神乎其技,如此魔神魔气。  安禄山都瞠目结舌、甘拜下风:“不对,这难道是?黄巢的【菊/花青帝功】,竟然修炼到已臻化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0章 他年我若为青帝! 黄巢曼声吟诵道:“【题菊/花】。飒飒西风满园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伴随着他的诗词,飒飒西风席卷而起,在平地上卷的均匀,一股股刺骨寒意,冲天而起,扫过焚烧宫殿的野火,将火焰压得摇曳不定。  火焰,竟被黄巢生生压制。  黄巢的背后,更出现了一道连荀圣都不敢逼视的冲天光芒。  黑色的逆种才气,冲天而起,直冲牛斗,翻天覆地,遮天蔽日,犹如狰狞恐怖的魔气鬼物,颠倒黑白,将日月乾坤都彻底颠覆过来。  大唐皇宫,犹如群魔乱舞,魔物灭世。  “这?”  天空上的荀圣,脸色大变。  他此来并非为了杜预,更多为监视黄巢。  黄巢乃是文渊阁真正的心腹大患,贪狼宫是文渊阁实力相当的死敌。  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既然有资格能做文渊阁的死敌,自然要具备与文渊阁对抗的实力。  他浑身冲天魔焰,修炼【菊/花青帝功】,源自于黄巢这首著名反诗。  黄巢作为文人,特别偏爱菊/花尤其爱咏菊。他写的最有名的两首诗【不第后赋菊】还有【题菊/花】,主题都是歌颂菊/花,以菊/花自比,比喻自己横扫一切、肃杀埋葬过往的雄心壮志。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是何等的雄心壮志?何等的霸气侧漏?  青帝就是司春之神,传说古代传说中的五天帝之一,住在东方,主行春天时令。  “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皆解诗。”  黄巢讥讽轻蔑地看向天空,高高在上的文渊阁,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弧度:“老子允文允武,文武双全,不光能带兵打仗,举起屠刀造/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更能诗成镇国。”  黄巢边说着,边安之若素走入烈火熊熊皇宫中,嘴角挂着一丝自矜功伐的微笑。  “我这等诗词才气,若还考不中举人?那就谁都别考了。”  黄巢麾下,贪狼宫的逆种文人,各个称颂、谀词如潮。  “黄教主,果然好诗啊好诗。”  “黄教主的诗词才气,不凡至极。”  “这等煞气冲天、霸气侧漏的诗词,竟然连大唐朝廷区区举人也考不上,可见大唐考官何等眼瞎?何等黑幕?这样黑暗朝廷,不灭何待?”  “嘿嘿,若朝廷慧眼识珠,让黄教主中举,我等也没有今日攻入大明宫的威风。”  黄巢在【题菊/花】逆种才气加持下,如履平地,走入皇宫内院,检查皇宫宝库所在。  “何在?宝库何在?”  看到黄巢一马当先,进入皇宫,安禄山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踢开了前面正耀武扬威的一个叛军,肥胖如肉山的身躯,一个凶恶飞扑,扑入火海中。  “有什么了不起?格老子不懂诗词,不照样能如履平地?”  他扑入火海,立即被火焰包围,滋滋作响,犹如烤肉。  但安禄山魔神临世,大吼一声,浑身黑色斗气冲天,死死压制住翻滚的火焰,一马当先冲入皇宫。  “皇宫,是我的!宝藏,也是我的!”  “闪开!”  看到黄巢、安禄山为了争夺宝藏,都如此疯狂、奋不顾身,叛军、逆种都瞠目结舌,陷入呆滞。  谁能想到,竟然如此?  大唐的宝藏,如此珍贵稀缺的吗?  逆种、叛军斗鸡般瞪圆了眼睛,直勾勾针锋相对,眼中冒着不善的火花。  “多亏蒙元帝国的人走了,只需要打败这些逆种傻x,就能独吞宝藏。”  “嘿嘿,蒙元人在最后时刻居然傻乎乎撤退了?只要干趴下安禄山这些胡蛮夷狄,就能独吞这些宝藏。”  双方心怀鬼胎,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各个不怀好意。  虽然在谋反、叛乱之中,双方勾结在一起,好的合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但大唐朝廷逃离长安,大唐大势已去,眼看富可敌国的宝藏就在眼前,谁也不肯相让,这就要彼此翻脸,大打出手。  黄巢、安禄山旋风般在皇宫中穿梭,逐个搜索宫殿宫室···  火焰,在徐徐熄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叛军、逆种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有人能在如此烈焰炙烤的地狱中,待这么久?  “不会烧死了吧?”  “哼,你家那头肥猪,说不定会变成烧猪,但我家黄教主何等修为?堪比圣人!他才不会被烧死。”  “你家黄教主只懂得舞文弄墨,掉书袋,怎么是我家大燕帝国皇帝安禄山的对手?”  双方对骂起来。  终于,火场中火焰渐渐熄灭。  曾经辉煌无比的宫廷宫室,已经被烧成一片平地、废墟,冒着滚滚浓烟,但已经清晰可辨。  两个脸色铁青之人,站在废墟之上,面露杀气,阴沉如锅底。  黄巢阴沉道:“找不到?竟然找不到皇宫宝库?”  安禄山仰天怒吼,双手痉挛:“宝库何在?宝藏何在?”  他情绪失控,一把抓过一个瑟瑟发抖宫女,怒吼道:“快说!皇帝把宝藏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说就弄死你!”  宫女吓得一激灵,哭腔道:“大王饶命。小女子真的不知道啊···”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残忍的安禄山,一把丢入了火海中。  宫女凄厉惨嚎,在火海中试图挣扎,但爬了几次终究变成了火人,满地打滚,被烧成了一具凄凉的焦炭。  安禄山杀气腾腾,转向被俘虏的几千宫女太监,恶狠狠道:“问他们!一个个问,不说的,不知道的,都丢入火海里,烧成烤猪!老子就不信,问不出来。”  北狄胡蛮立即刀子相向,架在了一个个宫女太监脖子上。  令人发指的大规模杀戮,开始了。  太监、宫女瑟瑟发抖,拼命求饶,但并无任何作用。  北狄人毫无感情,只要一听不知道,或者说不上来,直接伸头就是一刀,将人砍翻在地,再活活丢入火海中烧死。  成批的处决,在宫廷中展开。  凄厉的惨叫、悲鸣的求饶、撕心裂肺的哭泣···  还有北狄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刀剑杀人的狞笑,混在一起,直冲云霄。  连天空都变得阴沉,太阳都不愿看到这残忍一幕。  终于,在强大的压力下,一个肥胖的大太监哆哆嗦嗦,一指宫殿北边某/处:“大王饶命。我知道一点,陛下···额,大唐皇帝出逃前,启动了某个机关,将原本在那里的皇家宝库,沉入了玄武湖··”  “什么?”  安禄山心中一咯噔。  不祥的预感,再次笼心头。  他就知道,大唐保护严密的宝库,没有这么容易轻易落入自己手中——一如不知如何逃走的大唐皇帝。  大唐历经百年风雨,底蕴深厚,底牌之多,连处心积虑造/反的安禄山都没掌握全。  既然皇帝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大唐出逃,那皇宫内库沉入玄武湖中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一把抓起大太监,走到玄武湖畔,阴沉道:“快说,在哪?不然将你做成人肉包子。”  大太监哆哆嗦嗦,一指玄武湖底:“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这地方唯有皇帝才能来。连太后都不晓得具体机关的开启和关闭方式。还有··也唯有陛下才有机关钥匙,老奴只知道,方才逃走的时候,听到机关嘎嘎作响,貌似是什么在地下发动了,这处极其隐蔽的皇宫宝库,就徐徐沉入了湖底。”  “什么?”  安禄山眼神凶厉,看到大太监说不出什么有价值之物,愤怒将他一撕两半。  手撕活人!  大太监养尊处优,肥如胖猪,却被体型更大、犹如魔神的安禄山,活生生撕/裂,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撕成了两半。  整个宫廷,鸦雀无声,人人都被安禄山的残暴吓傻了。  不是没见过杀人,但从未见过安禄山如此杀人。  鲜血如泉涌,落在安禄山的头上、身上。  安禄山犹如杀神临世,狞笑道:“问!只要说不知道的,一缕杀无赦。只要找不到入口和打开机关方法,就把这些人统统杀了。”  宫女、太监惨叫声再次响起。  “哪怕将玄武湖排干,也要找到宝藏。”  安禄山声嘶力竭咆哮着。  黄巢却面色阴冷,摇摇头转身就走。  中行乐奇道:“教主,宝藏还没见到,你为何要走?”  黄巢冷冷道:“根据我收集情报,大唐这内库宝藏,名为【妙子宝藏】。是鲁班鲁妙子亲自设计、监造的。利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力,巧夺天工,浑然天成,若非使用唯一正确的秘法,外力难以打开。”  “这蠢货胖子,还说什么排干玄武湖?他难道不知道,玄武湖乃是从长安城渭河引入的人工湖,除非修筑水坝,将渭河截断,否则渭河之水将源源不断,玄武湖也绝不会干涸。”  “而要截断渭河,又谈何容易?这工程量何等浩大?并非一日一月之功。哪怕征伐十万民工,也要两三个月。”  “所谓夜长梦多。工程要旷日持久,搞不好皇帝的援军,很快就要打回来了。玄武湖底儿还没见到,这胖子就要独自面对唐军和各国援军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0章 他年我若为青帝!_823 黄巢曼声吟诵道:“【题菊/花】。飒飒西风满园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伴随着他的诗词,飒飒西风席卷而起,在平地上卷的均匀,一股股刺骨寒意,冲天而起,扫过焚烧宫殿的野火,将火焰压得摇曳不定。  火焰,竟被黄巢生生压制。  黄巢的背后,更出现了一道连荀圣都不敢逼视的冲天光芒。  黑色的逆种才气,冲天而起,直冲牛斗,翻天覆地,遮天蔽日,犹如狰狞恐怖的魔气鬼物,颠倒黑白,将日月乾坤都彻底颠覆过来。  大唐皇宫,犹如群魔乱舞,魔物灭世。  “这?”  天空上的荀圣,脸色大变。  他此来并非为了杜预,更多为监视黄巢。  黄巢乃是文渊阁真正的心腹大患,贪狼宫是文渊阁实力相当的死敌。  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既然有资格能做文渊阁的死敌,自然要具备与文渊阁对抗的实力。  他浑身冲天魔焰,修炼【菊/花青帝功】,源自于黄巢这首著名反诗。  黄巢作为文人,特别偏爱菊/花尤其爱咏菊。他写的最有名的两首诗【不第后赋菊】还有【题菊/花】,主题都是歌颂菊/花,以菊/花自比,比喻自己横扫一切、肃杀埋葬过往的雄心壮志。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是何等的雄心壮志?何等的霸气侧漏?  青帝就是司春之神,传说古代传说中的五天帝之一,住在东方,主行春天时令。  “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皆解诗。”  黄巢讥讽轻蔑地看向天空,高高在上的文渊阁,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弧度:“老子允文允武,文武双全,不光能带兵打仗,举起屠刀造/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更能诗成镇国。”  黄巢边说着,边安之若素走入烈火熊熊皇宫中,嘴角挂着一丝自矜功伐的微笑。  “我这等诗词才气,若还考不中举人?那就谁都别考了。”  黄巢麾下,贪狼宫的逆种文人,各个称颂、谀词如潮。  “黄教主,果然好诗啊好诗。”  “黄教主的诗词才气,不凡至极。”  “这等煞气冲天、霸气侧漏的诗词,竟然连大唐朝廷区区举人也考不上,可见大唐考官何等眼瞎?何等黑幕?这样黑暗朝廷,不灭何待?”  “嘿嘿,若朝廷慧眼识珠,让黄教主中举,我等也没有今日攻入大明宫的威风。”  黄巢在【题菊/花】逆种才气加持下,如履平地,走入皇宫内院,检查皇宫宝库所在。  “何在?宝库何在?”  看到黄巢一马当先,进入皇宫,安禄山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踢开了前面正耀武扬威的一个叛军,肥胖如肉山的身躯,一个凶恶飞扑,扑入火海中。  “有什么了不起?格老子不懂诗词,不照样能如履平地?”  他扑入火海,立即被火焰包围,滋滋作响,犹如烤肉。  但安禄山魔神临世,大吼一声,浑身黑色斗气冲天,死死压制住翻滚的火焰,一马当先冲入皇宫。  “皇宫,是我的!宝藏,也是我的!”  “闪开!”  看到黄巢、安禄山为了争夺宝藏,都如此疯狂、奋不顾身,叛军、逆种都瞠目结舌,陷入呆滞。  谁能想到,竟然如此?  大唐的宝藏,如此珍贵稀缺的吗?  逆种、叛军斗鸡般瞪圆了眼睛,直勾勾针锋相对,眼中冒着不善的火花。  “多亏蒙元帝国的人走了,只需要打败这些逆种傻x,就能独吞宝藏。”  “嘿嘿,蒙元人在最后时刻居然傻乎乎撤退了?只要干趴下安禄山这些胡蛮夷狄,就能独吞这些宝藏。”  双方心怀鬼胎,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各个不怀好意。  虽然在谋反、叛乱之中,双方勾结在一起,好的合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但大唐朝廷逃离长安,大唐大势已去,眼看富可敌国的宝藏就在眼前,谁也不肯相让,这就要彼此翻脸,大打出手。  黄巢、安禄山旋风般在皇宫中穿梭,逐个搜索宫殿宫室···  火焰,在徐徐熄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叛军、逆种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有人能在如此烈焰炙烤的地狱中,待这么久?  “不会烧死了吧?”  “哼,你家那头肥猪,说不定会变成烧猪,但我家黄教主何等修为?堪比圣人!他才不会被烧死。”  “你家黄教主只懂得舞文弄墨,掉书袋,怎么是我家大燕帝国皇帝安禄山的对手?”  双方对骂起来。  终于,火场中火焰渐渐熄灭。  曾经辉煌无比的宫廷宫室,已经被烧成一片平地、废墟,冒着滚滚浓烟,但已经清晰可辨。  两个脸色铁青之人,站在废墟之上,面露杀气,阴沉如锅底。  黄巢阴沉道:“找不到?竟然找不到皇宫宝库?”  安禄山仰天怒吼,双手痉挛:“宝库何在?宝藏何在?”  他情绪失控,一把抓过一个瑟瑟发抖宫女,怒吼道:“快说!皇帝把宝藏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说就弄死你!”  宫女吓得一激灵,哭腔道:“大王饶命。小女子真的不知道啊···”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残忍的安禄山,一把丢入了火海中。  宫女凄厉惨嚎,在火海中试图挣扎,但爬了几次终究变成了火人,满地打滚,被烧成了一具凄凉的焦炭。  安禄山杀气腾腾,转向被俘虏的几千宫女太监,恶狠狠道:“问他们!一个个问,不说的,不知道的,都丢入火海里,烧成烤猪!老子就不信,问不出来。”  北狄胡蛮立即刀子相向,架在了一个个宫女太监脖子上。  令人发指的大规模杀戮,开始了。  太监、宫女瑟瑟发抖,拼命求饶,但并无任何作用。  北狄人毫无感情,只要一听不知道,或者说不上来,直接伸头就是一刀,将人砍翻在地,再活活丢入火海中烧死。  成批的处决,在宫廷中展开。  凄厉的惨叫、悲鸣的求饶、撕心裂肺的哭泣···  还有北狄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刀剑杀人的狞笑,混在一起,直冲云霄。  连天空都变得阴沉,太阳都不愿看到这残忍一幕。  终于,在强大的压力下,一个肥胖的大太监哆哆嗦嗦,一指宫殿北边某/处:“大王饶命。我知道一点,陛下···额,大唐皇帝出逃前,启动了某个机关,将原本在那里的皇家宝库,沉入了玄武湖··”  “什么?”  安禄山心中一咯噔。  不祥的预感,再次笼心头。  他就知道,大唐保护严密的宝库,没有这么容易轻易落入自己手中——一如不知如何逃走的大唐皇帝。  大唐历经百年风雨,底蕴深厚,底牌之多,连处心积虑造/反的安禄山都没掌握全。  既然皇帝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大唐出逃,那皇宫内库沉入玄武湖中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一把抓起大太监,走到玄武湖畔,阴沉道:“快说,在哪?不然将你做成人肉包子。”  大太监哆哆嗦嗦,一指玄武湖底:“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这地方唯有皇帝才能来。连太后都不晓得具体机关的开启和关闭方式。还有··也唯有陛下才有机关钥匙,老奴只知道,方才逃走的时候,听到机关嘎嘎作响,貌似是什么在地下发动了,这处极其隐蔽的皇宫宝库,就徐徐沉入了湖底。”  “什么?”  安禄山眼神凶厉,看到大太监说不出什么有价值之物,愤怒将他一撕两半。  手撕活人!  大太监养尊处优,肥如胖猪,却被体型更大、犹如魔神的安禄山,活生生撕/裂,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撕成了两半。  整个宫廷,鸦雀无声,人人都被安禄山的残暴吓傻了。  不是没见过杀人,但从未见过安禄山如此杀人。  鲜血如泉涌,落在安禄山的头上、身上。  安禄山犹如杀神临世,狞笑道:“问!只要说不知道的,一缕杀无赦。只要找不到入口和打开机关方法,就把这些人统统杀了。”  宫女、太监惨叫声再次响起。  “哪怕将玄武湖排干,也要找到宝藏。”  安禄山声嘶力竭咆哮着。  黄巢却面色阴冷,摇摇头转身就走。  中行乐奇道:“教主,宝藏还没见到,你为何要走?”  黄巢冷冷道:“根据我收集情报,大唐这内库宝藏,名为【妙子宝藏】。是鲁班鲁妙子亲自设计、监造的。利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力,巧夺天工,浑然天成,若非使用唯一正确的秘法,外力难以打开。”  “这蠢货胖子,还说什么排干玄武湖?他难道不知道,玄武湖乃是从长安城渭河引入的人工湖,除非修筑水坝,将渭河截断,否则渭河之水将源源不断,玄武湖也绝不会干涸。”  “而要截断渭河,又谈何容易?这工程量何等浩大?并非一日一月之功。哪怕征伐十万民工,也要两三个月。”  “所谓夜长梦多。工程要旷日持久,搞不好皇帝的援军,很快就要打回来了。玄武湖底儿还没见到,这胖子就要独自面对唐军和各国援军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1章 战史思明! 黄巢冷哼道:“让他继续发财美梦吧。横竖攻破了长安,我的计划已经大获成功,宝藏只是锦上添花。”  中行乐拱拱手:“如此,我也要返回草原。就此别过。”  两个逆种文人首领,拱手阴笑而别。  眼中的阴笑,唯有彼此了解。  中行乐清楚,黄巢志向远大,比安禄山更有气魄。  安禄山就算篡位,终究只想当个称霸一时土皇帝,黄巢是真正痛恨大唐士族阶级,打算涤荡一空、满街尽踏公卿骨,胸有大志之士。  他攻破长安,并不在乎能劫掠多少金银财宝、国宝文宝,更在乎的是屠/杀了多少士族公卿、高门大阀。  看到黄巢离开,安禄山更是来劲。  他如同一头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贪狼,正要独吞大唐宝藏,蒙元铁骑、逆种文人离去,正合心意。  “快,让这些人都下去,挖开玄武湖。找到宝藏入口,否则杀无赦。”  在安禄山的严令下,北狄人驱赶着数千宫人,在冰寒彻骨的寒冬,强令他们下水进入玄武湖,寻找宝藏入口。  可惜,若宝藏如此容易找到,又岂能显示出木圣鲁班的绝学?  寒冬腊月,玄武湖冰寒刺骨,下去寻宝之人,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淹死,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混账!”  安禄山暴跳如雷:“给我继续赶,下饺子一样赶。把她们统统赶下去,找不到,就要死。”  叛军、夷狄的残暴,在这里显露无疑。  就在宫人哭天喊地、灭顶之灾时,只听得一声断喝。  “安禄山,你末日到了。”  杜预!  杜预带着数十万唐军、才气大军和长安军民,终于赶到了大明宫。  凝望着之前富丽堂皇,转眼化为袅袅废墟的大明宫,杜预感慨万千。  他上次辞别皇帝,离开大明宫,顶多一个月。  短短一个月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大唐帝国的明珠大明宫竟然化为如此废墟?一抔黄土?连自己恩师田洪凤,也为保护大唐国都而牺牲?  这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变化未免过于残酷。  安禄山猛虎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杜预,狰狞道:“你还敢来?”  杜预面无表情道:“你杀我恩师,我当然要来。这笔血债,我要当面向你讨回来。”  “田洪凤?”  安禄山愣了一下,狞笑道:“这老东西,死的太便宜他了。还什么文庙十哲?也就你这捧臭脚的学生,给他写诗,让他成神,不中用的窝囊废,老子手下败将,文庙他也配?”  他污言秽语,大骂田洪凤,试图激怒杜预。  只要杜预失去理智,猛扑上来,安禄山就占据了相当优势。  杜预麾下士兵很少,全靠诗词才气,急怒攻心,心态失衡,诗词威力就大大下降。  不得不说,安禄山算计精明,已然懂得攻心术。  可惜,他遇到了杜预,毫无作用。  杜预目光恬淡,清澈如一泓深潭。  只是不知这潭水多深,深地让安禄山都为之心悸。  那是老师被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仇深似海,无需多言,反而没有什么言语。  干,就完了。  安禄山对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杜预如此杀气凛冽一双潭水深眸盯着,冷汗直流,湿透衣衫。  他急忙冷退道:“好,好个小贼。你们还愣住干嘛?上!”  叛军一声发喊,就要扑向杜预。  史思明却脸色一沉道:“大帅,你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玄武湖下。这杜预交给我。你继续去挖掘。”  安禄山略一沉思,豪爽大笑:“也罢。那就由你招呼这位小兄弟。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走向玄武湖。  皇宫宝库里的那件东西,是他志在必得,一定要拿到的。  此事关系重大,关系江山社稷、谁主沉浮,事情绝密只有他和史思明知道。  甚至,安禄山与史思明的性命,都悬在这件宝藏之上。  史思明来对付杜预,他去寻找这件宝贝。  杜预眉头一皱。  他本能感到,安禄山、史思明对皇宫宝库的执念,远在其他一切之上。  难道,大唐皇宫【妙子宝库】中,有什么关系天下归属的国宝吗?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安禄山竟然放着自己不管,去挖玄武湖?  他又想起田老师临终前,叮嘱自己:“宝库的入口,就在玄武湖畔···”  田洪凤对大唐了解,远在自己之上。连他都在遗嘱中叮嘱自己,要去寻找妙子宝库入口,进入宝库中取出一件东西,可见此物珍贵。  杜预最大优点,是听人劝。  但当面之地,是史思明。  史思明乃是安史之乱的魁首、二当家,整个叛乱最关键的潼关之战,其斩杀哥舒翰、全歼二十万唐军主力,震惊天下、震撼十国,乃是逆转整个形势的关键大手笔。  如今,史思明要与自己对上?  史思明狡诈如狐,眯缝眼睛,远远打量杜预。  他的麾下二十万叛军,不怀好意围拢上来。  大战,一触即发。  杜预也不废话,手臂一挥,飞将军李广和霍去病一左一右,向史思明攻杀而去。  这两员大将召唤时间有限,李广身体已淡薄许多,显示召唤时间将耗尽,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史思明却看出杜预的弱点,冷笑一声:“不要打。结阵!”  史思明麾下,涌出一批力大如牛、体型如山、浑身黝黑的昆仑奴,组成一道又一道的盾牌阵。  古代,打仗盾阵极其常见,能极大减少敌人攻击伤害。  就算进攻见长的北狄胡人,也有针对性的防御战术——昆仑奴盾阵。  昆仑奴前面提过,是大唐三宝之一,最有名的西域奴/隶。他们沉默寡言、忠心耿耿,经过特殊训练,可随时为主人牺牲——否则留在主人庄园中的妻儿就要遭殃。  想不到,史思明如此奸诈精明,竟将昆仑奴这一特点运用在军事领域,命昆仑奴组成如此一只精锐的盾牌阵?  上万昆仑奴,手持坚厚大盾并排叠加,瞬间在皇宫南门朱雀门前,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  李广、霍去病统帅的才气士兵,攻打到盾墙前,也无法攻入、徒呼奈何。  躲在盾墙后的北狄蛮兵,狞笑着射出一轮又一轮的弓箭,箭雨如蝗,不断射中冲锋的才气士兵。  才气士兵受伤,也会损失才气,伤势过重就会“死亡”,继而消散在空中。  才气士兵前仆后继,成批战死在盾墙前。  李广虎目一闪,气沉丹田,断喝道:“走!”  他拉弓搭箭,晴天霹雳般激/射出一道闪电。  一射百夫倒,再射万马开!  如此山崩地裂的一击,威力惊人无比。  哪怕昆仑奴的盾墙,也抵挡不住飞将军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击,被打得支离破碎,纷纷倒退、倒飞而起。  盾牌,崩解。  盾墙后的人群,纷纷倒下,毙命。  李广身上才气更加单薄,仿佛耗光了所剩无几的生命精华,渐渐无形,随时都会消散。  霍去病却虎目精光一闪:“冲!”  他一马当先,率先带着800精锐亲随骑郎,冲入李广打开的缺口之中。  霍去病马刀,崩出一道山崩地裂的刀气,凌厉无锋,辟地而去。  地上裂开一道道大口,如地震波般传递而去,将试图冲上去围堵缺口的昆仑奴,再次成半月形状斩飞而去。  鲜血喷涌,残肢乱飞。  几百个昆仑奴,被霍去病这石破天惊一击,斩了开去。  缺口还在。  唐军和才气士兵,在霍去病的带动下,齐声发喊,怒吼着冲入其中,试图打开一道缺口,冲破叛军防线。  昆仑奴虽然力大无穷,但毕竟不是杀人如麻的职业军人,在唐军两大猛将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缺口眼看要守不住被冲破。  杜预皱起眉头。  就这么简单?  史思明可是击败了哥舒翰的超级名将,这么简单就被突破了?  史思明奸笑一声。  他早已准备妥当,猛然一挥手。  部署在阵型后的弓箭手,骤然齐射万千箭雨,不分敌我,覆盖向正在混战的前阵。  连同他麾下正在奋战的昆仑奴在内,一起被史思明箭雨疯狂覆盖。  如此丧心病狂,如此豺狼心性!  昆仑奴也中箭,纷纷倒下,各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眼珠怒凸——他们还在为主人死战,迎来的却是从背后射来的致命箭雨。  而冲破缺口的大唐将士也猝不及防——谁能想到,双方还在混战,敌人却敢于不分敌我开火?  唐军纷纷中箭,倒地。  一瞬间朱雀门前,双方尸体叠加、死者相籍,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射,给我继续!”  史思明却无动于衷,仿佛如此之多的死者,在他眼里如都蝼蚁般不值一提。他在意的,唯有击杀杜预、唐军,至于自己这边的昆仑奴?对不起,这是奴/隶,只要叛军控制西域,就可以随意抓捕、买卖,不怎么值钱。  再说,昆仑奴死光了,他还可以抓捕大唐百姓驱赶为前驱,肉盾,大唐百姓足足亿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怕什么?  不多时,前排昆仑奴与大唐士兵,都死伤惨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1章 战史思明!_825 黄巢冷哼道:“让他继续发财美梦吧。横竖攻破了长安,我的计划已经大获成功,宝藏只是锦上添花。”  中行乐拱拱手:“如此,我也要返回草原。就此别过。”  两个逆种文人首领,拱手阴笑而别。  眼中的阴笑,唯有彼此了解。  中行乐清楚,黄巢志向远大,比安禄山更有气魄。  安禄山就算篡位,终究只想当个称霸一时土皇帝,黄巢是真正痛恨大唐士族阶级,打算涤荡一空、满街尽踏公卿骨,胸有大志之士。  他攻破长安,并不在乎能劫掠多少金银财宝、国宝文宝,更在乎的是屠/杀了多少士族公卿、高门大阀。  看到黄巢离开,安禄山更是来劲。  他如同一头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贪狼,正要独吞大唐宝藏,蒙元铁骑、逆种文人离去,正合心意。  “快,让这些人都下去,挖开玄武湖。找到宝藏入口,否则杀无赦。”  在安禄山的严令下,北狄人驱赶着数千宫人,在冰寒彻骨的寒冬,强令他们下水进入玄武湖,寻找宝藏入口。  可惜,若宝藏如此容易找到,又岂能显示出木圣鲁班的绝学?  寒冬腊月,玄武湖冰寒刺骨,下去寻宝之人,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淹死,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混账!”  安禄山暴跳如雷:“给我继续赶,下饺子一样赶。把她们统统赶下去,找不到,就要死。”  叛军、夷狄的残暴,在这里显露无疑。  就在宫人哭天喊地、灭顶之灾时,只听得一声断喝。  “安禄山,你末日到了。”  杜预!  杜预带着数十万唐军、才气大军和长安军民,终于赶到了大明宫。  凝望着之前富丽堂皇,转眼化为袅袅废墟的大明宫,杜预感慨万千。  他上次辞别皇帝,离开大明宫,顶多一个月。  短短一个月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大唐帝国的明珠大明宫竟然化为如此废墟?一抔黄土?连自己恩师田洪凤,也为保护大唐国都而牺牲?  这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变化未免过于残酷。  安禄山猛虎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杜预,狰狞道:“你还敢来?”  杜预面无表情道:“你杀我恩师,我当然要来。这笔血债,我要当面向你讨回来。”  “田洪凤?”  安禄山愣了一下,狞笑道:“这老东西,死的太便宜他了。还什么文庙十哲?也就你这捧臭脚的学生,给他写诗,让他成神,不中用的窝囊废,老子手下败将,文庙他也配?”  他污言秽语,大骂田洪凤,试图激怒杜预。  只要杜预失去理智,猛扑上来,安禄山就占据了相当优势。  杜预麾下士兵很少,全靠诗词才气,急怒攻心,心态失衡,诗词威力就大大下降。  不得不说,安禄山算计精明,已然懂得攻心术。  可惜,他遇到了杜预,毫无作用。  杜预目光恬淡,清澈如一泓深潭。  只是不知这潭水多深,深地让安禄山都为之心悸。  那是老师被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仇深似海,无需多言,反而没有什么言语。  干,就完了。  安禄山对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杜预如此杀气凛冽一双潭水深眸盯着,冷汗直流,湿透衣衫。  他急忙冷退道:“好,好个小贼。你们还愣住干嘛?上!”  叛军一声发喊,就要扑向杜预。  史思明却脸色一沉道:“大帅,你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玄武湖下。这杜预交给我。你继续去挖掘。”  安禄山略一沉思,豪爽大笑:“也罢。那就由你招呼这位小兄弟。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走向玄武湖。  皇宫宝库里的那件东西,是他志在必得,一定要拿到的。  此事关系重大,关系江山社稷、谁主沉浮,事情绝密只有他和史思明知道。  甚至,安禄山与史思明的性命,都悬在这件宝藏之上。  史思明来对付杜预,他去寻找这件宝贝。  杜预眉头一皱。  他本能感到,安禄山、史思明对皇宫宝库的执念,远在其他一切之上。  难道,大唐皇宫【妙子宝库】中,有什么关系天下归属的国宝吗?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安禄山竟然放着自己不管,去挖玄武湖?  他又想起田老师临终前,叮嘱自己:“宝库的入口,就在玄武湖畔···”  田洪凤对大唐了解,远在自己之上。连他都在遗嘱中叮嘱自己,要去寻找妙子宝库入口,进入宝库中取出一件东西,可见此物珍贵。  杜预最大优点,是听人劝。  但当面之地,是史思明。  史思明乃是安史之乱的魁首、二当家,整个叛乱最关键的潼关之战,其斩杀哥舒翰、全歼二十万唐军主力,震惊天下、震撼十国,乃是逆转整个形势的关键大手笔。  如今,史思明要与自己对上?  史思明狡诈如狐,眯缝眼睛,远远打量杜预。  他的麾下二十万叛军,不怀好意围拢上来。  大战,一触即发。  杜预也不废话,手臂一挥,飞将军李广和霍去病一左一右,向史思明攻杀而去。  这两员大将召唤时间有限,李广身体已淡薄许多,显示召唤时间将耗尽,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史思明却看出杜预的弱点,冷笑一声:“不要打。结阵!”  史思明麾下,涌出一批力大如牛、体型如山、浑身黝黑的昆仑奴,组成一道又一道的盾牌阵。  古代,打仗盾阵极其常见,能极大减少敌人攻击伤害。  就算进攻见长的北狄胡人,也有针对性的防御战术——昆仑奴盾阵。  昆仑奴前面提过,是大唐三宝之一,最有名的西域奴/隶。他们沉默寡言、忠心耿耿,经过特殊训练,可随时为主人牺牲——否则留在主人庄园中的妻儿就要遭殃。  想不到,史思明如此奸诈精明,竟将昆仑奴这一特点运用在军事领域,命昆仑奴组成如此一只精锐的盾牌阵?  上万昆仑奴,手持坚厚大盾并排叠加,瞬间在皇宫南门朱雀门前,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  李广、霍去病统帅的才气士兵,攻打到盾墙前,也无法攻入、徒呼奈何。  躲在盾墙后的北狄蛮兵,狞笑着射出一轮又一轮的弓箭,箭雨如蝗,不断射中冲锋的才气士兵。  才气士兵受伤,也会损失才气,伤势过重就会“死亡”,继而消散在空中。  才气士兵前仆后继,成批战死在盾墙前。  李广虎目一闪,气沉丹田,断喝道:“走!”  他拉弓搭箭,晴天霹雳般激/射出一道闪电。  一射百夫倒,再射万马开!  如此山崩地裂的一击,威力惊人无比。  哪怕昆仑奴的盾墙,也抵挡不住飞将军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击,被打得支离破碎,纷纷倒退、倒飞而起。  盾牌,崩解。  盾墙后的人群,纷纷倒下,毙命。  李广身上才气更加单薄,仿佛耗光了所剩无几的生命精华,渐渐无形,随时都会消散。  霍去病却虎目精光一闪:“冲!”  他一马当先,率先带着800精锐亲随骑郎,冲入李广打开的缺口之中。  霍去病马刀,崩出一道山崩地裂的刀气,凌厉无锋,辟地而去。  地上裂开一道道大口,如地震波般传递而去,将试图冲上去围堵缺口的昆仑奴,再次成半月形状斩飞而去。  鲜血喷涌,残肢乱飞。  几百个昆仑奴,被霍去病这石破天惊一击,斩了开去。  缺口还在。  唐军和才气士兵,在霍去病的带动下,齐声发喊,怒吼着冲入其中,试图打开一道缺口,冲破叛军防线。  昆仑奴虽然力大无穷,但毕竟不是杀人如麻的职业军人,在唐军两大猛将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缺口眼看要守不住被冲破。  杜预皱起眉头。  就这么简单?  史思明可是击败了哥舒翰的超级名将,这么简单就被突破了?  史思明奸笑一声。  他早已准备妥当,猛然一挥手。  部署在阵型后的弓箭手,骤然齐射万千箭雨,不分敌我,覆盖向正在混战的前阵。  连同他麾下正在奋战的昆仑奴在内,一起被史思明箭雨疯狂覆盖。  如此丧心病狂,如此豺狼心性!  昆仑奴也中箭,纷纷倒下,各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眼珠怒凸——他们还在为主人死战,迎来的却是从背后射来的致命箭雨。  而冲破缺口的大唐将士也猝不及防——谁能想到,双方还在混战,敌人却敢于不分敌我开火?  唐军纷纷中箭,倒地。  一瞬间朱雀门前,双方尸体叠加、死者相籍,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射,给我继续!”  史思明却无动于衷,仿佛如此之多的死者,在他眼里如都蝼蚁般不值一提。他在意的,唯有击杀杜预、唐军,至于自己这边的昆仑奴?对不起,这是奴/隶,只要叛军控制西域,就可以随意抓捕、买卖,不怎么值钱。  再说,昆仑奴死光了,他还可以抓捕大唐百姓驱赶为前驱,肉盾,大唐百姓足足亿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怕什么?  不多时,前排昆仑奴与大唐士兵,都死伤惨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2章 歌圣,韩娥! 连飞将军李广也在箭雨中,化为一道冲天才气,消散而去。  李广的消亡,让受挫的唐军士气愈发沮丧,士气低落。  裴十二也中了两箭,身负重伤,不得不退回来。  扬州唐军,伤亡十之二三,可谓惨重。  史思明却哈哈大笑起来:“杜预,你以为战争是什么?打仗就是死人。哪边能承受的伤亡更大,哪边就能赢。你这边不就是不怕死的才气士兵吗?但都是你镇国诗召唤而来的。我这边,有的是不要钱的免费奴/隶。死多少都不心疼。你有本事就继续攻打啊?来啊,赌啊?”  他一挥手。  又是一大片昆仑奴,手持重盾,在北狄骑兵的威胁下,心惊胆战走向前线,沉默地蹲下组成第二道战阵。  而史思明的上万弓箭手,还在后面蓄势待发,拉弓搭箭,随时准备再射致命箭雨。  不用说,只要杜预敢发动第二次进攻,就会面临重蹈覆辙的危险——兵多将广的史思明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但杜预手中却只有5000唐军。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时间并不站在杜预一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预召唤的才气士兵,终将到时,化气而去,不断消亡。  而安禄山率领叛军,威逼宫人百姓,还在疯狂排干玄武湖,寻找宝库入口。  怎么办?  裴十二咬着牙,双目血红道:“管他三七二十一,再冲!我这次打前锋,就不信打不破史思明的防线。”  杜预摇摇头:“史思明奸诈如狐,乃是叛军中一等一的战术大师。他看穿了我军弱点——不能久战,才用防御龟缩战术拖延。我等再冲,也是被箭雨无差别覆盖,伤亡只会更重。”  “那··怎么办?”  王异跺跺脚。  杜预目光一沉:“唯有··诗词!破阵!”  他大踏步向前。  “啊?”  王异、裴十二惊异地面面相觑。  自从潼关之战一来,杜预已经连续作了五首以上镇国诗,一路全靠杜预战诗逆天开挂,才过关斩将,将叛军大将精锐一一诛杀、消灭,抵达此地。  可杜预是人,不是神。  他文位不过举人,文宫能容纳多少才气?  可以确定,就算是半圣,不,甚至是亚圣,都不足以像杜预这般,逆天开挂,一路支撑如此之大的才气消耗。  杜预脚下虚浮,如踩棉花,轻飘飘、软绵绵,显然才气耗费过度,已经有些脱力。  杜预心中也苦笑——他自知自事,这才气已经耗不起了。  小小举人,伤不起啊伤不起。  连天上的荀圣、裴旻都发现了不对劲。  “杜预的才气总量,远超过举人能有的上限。就算是进士、翰林,不,镇国大学士都不该有这么惊人的才气。”  裴旻惊叹道:“难道是什么文宝?”  荀圣摇摇头:“任何文宝,都不能起到这等逆转乾坤的作用。能如此源源不断、诗成镇国的才气,唯有文脉才能支撑。”  裴旻虎目一闪:“杜预,能看到文脉?并利用文脉?勘舆测脉、分针定穴,唯有阴阳学派顶级人物才能做。杜预能有这手段?”  荀圣摇头:“唯有阴阳学派的亚圣,邹衍这等大家,才能随时随地勘舆文脉。杜预乃读书人,定然没有这等本事。他能利用文脉,应该依靠的是某种文脉图。”  裴旻乃大唐剑圣,名门出身,自然也听说过王希孟和【千里江山图】的往事,倒吸冷气:“此物,竟然落在他手中?”  荀圣笑道:“杜预用文脉来平叛,对我文渊阁也大大有利。你我往下看好戏就是。”  杜预每迈出一步,身体都能从大地文脉汲取诸多能量。  解释一下,文脉并非处处都有。偌大的大唐帝国,主体文脉也不过两三条,其他都不成气候。  但为何杜预每每都能踩在文脉上?仿佛神话大地之母盖亚之子安泰俄斯,只要脚踏大地就会汲取不竭的力量。  因天下虽不是处处文脉,但杜预却可以选择战场啊。  你看他诗成镇国的地点,哪一处不是天下名胜?名称?  咸阳、长安、金陵、苏州、杭州、滁州···  这些地方,都是星分翼轸,八方通衢,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的形胜之地、才气聚集之地。不少都是圣元十国都城。  圣元大陆一国要定都,可不是随随便便容易之事,那需要数十、上百阴阳风水名家反复勘舆,才能确定。  故而,杜预诗词成名之地,也同样是才气弥天、文脉富集之地。  若此地没文脉?  他压根不去,自然也不会露怯。  长安城,是否文脉之地?  当然。  大唐长安,自从大唐帝国建立就倾注国力,以倾国之力多次扩建改建,它高高矗立在龙首原上,以大明宫的建立为龙首,使李唐王朝更加占有高亢而优越的地理位置。站在龙首原上,俯瞰全城,更显一代帝国一统天下的气度与风范。  而龙首原,顾名思义,便是大唐龙脉兼文脉的起源之地。  杜预一步一个脚印,踏在坚实大地上,感到大唐百年文气、长安无数风流,大江大河般涌入体内,文思泉涌,才思壮阔,干涸的文宫也随之充盈起来。  杜预神采飞扬,精神奕奕,顾盼自雄,虎步龙骧。  他正要吟诵出第一句,却听到背后一阵急促马蹄声。  “且慢,等等!”  杜预回眸看去。  只见三匹神驹,大汗淋漓,带着三位美人备道兼程赶来。  一位,是大唐剑圣裴旻之后,乐府四大家之一,剑舞最高成就者—公孙大娘。  另一位,是乐府四大家之二蔡文姬。  最后一位,杜预却并不认识。却是一位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明眸善睐的美人,看打扮更接近汉、齐之地的古典美女。  但这美人一双会说话的明眸,却仿佛茹古涵今、通晓中外、洞察一切般,好奇静静凝视着千军万马、一人独往的杜预。  蔡文姬香汗淋漓,跃下马来,与杜预并肩站立:“总算赶上了。”  公孙大娘不言不语,轻轻落在杜预另一侧,拔剑而立。  美人如玉剑如虹。  “这位是?”  杜预好奇一指。  蔡文姬笑道:“这位,是我的闺中密友,乐府四大家之一的【歌圣】,东齐韩娥。”  “韩娥?”  杜预一愣。  他听过这个名字。  韩娥名动圣元十国的东齐歌唱大家,据说她容貌美丽,嗓音优美,歌声情感浓厚,有强烈的感染力。  《列子·汤问》中记载:“昔韩娥东之齐,匮粮,过雍门,鬻歌假食,既去,而余音绕梁欐,三日不绝,左右以其人弗去。过逆旅,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遽追而谢之,娥还,复为曼声长歌,一里老幼喜跃抃舞,弗能自禁,忘向之悲也,乃厚赂发之,故雁门之人至今善歌哭,放娥之遗声。”  有个著名的成语,就是为她诞生——绕梁三日、余音绕梁。  她以名曲【绕梁歌】,与公孙大娘【公孙剑舞】、蔡文姬【胡笳拍】、吴国谢道韫【咏絮才】,并称当世四大乐府。  杜预没想到,在大唐与叛军激战最要紧关头,竟然见到了这位传说中圣元歌坛天后,更没想到韩娥如此美丽,连他都为之一瞬间心动神摇。  韩娥轻盈下马,黛眉一挑,盈盈拜道:“韩娥受蔡、公孙两位大家之邀,特来前线助战。希冀能助杜解元一臂之力。”  她冁然一笑:“在路途上,韩娥已听到杜解元【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少年行】、【出塞】、【胡无人】、【白马篇】等绝世名篇,诗词镇国、名传天下,更看到听到杜解元孤身破阵、以少胜多、一身是胆、书剑恩仇的事迹,心仪不已呢。”  杜预没想到,这位东齐、圣元十国乐坛天后韩娥,打扮保守古典美人,性格却如此泼辣大胆、一见面就直言对自己心生好感、心动不已,顿时尴尬连咳。  这边还打仗呢。  现在当众对我表白,是否有些不够严肃?  韩天后,你就算仰慕我,也该私下半夜里找我说啊?这两军阵前,让我怎么搞?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旁蔡文姬却酸道:“韩娥,你到底是来襄助大唐、杜预破阵的,还是来追星的?”  公孙大娘冷哼一声,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剑芒四射,剑啸龙吟,显示她心中不爽。  乐府四大家塑料花姐妹情,说好的同气连枝、同仇敌忾,还没跟敌人打起来,见面就醋海生波、对面开撕啊。  杜预:“···话说你们干嘛来的?”  韩娥却落落大方、捂嘴含笑道:“两位大家不要吃醋。韩娥只是仰慕诗仙杜预的才情,并不会有其他想法。他还是你们的。”  杜预捂脸:她真会···我哭死。  公孙大娘冷冽道:“今日我等乐府四大家,已出其三。联手对敌,这些叛逆、逆种休想染指大唐宝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2章 歌圣,韩娥!_827 连飞将军李广也在箭雨中,化为一道冲天才气,消散而去。  李广的消亡,让受挫的唐军士气愈发沮丧,士气低落。  裴十二也中了两箭,身负重伤,不得不退回来。  扬州唐军,伤亡十之二三,可谓惨重。  史思明却哈哈大笑起来:“杜预,你以为战争是什么?打仗就是死人。哪边能承受的伤亡更大,哪边就能赢。你这边不就是不怕死的才气士兵吗?但都是你镇国诗召唤而来的。我这边,有的是不要钱的免费奴/隶。死多少都不心疼。你有本事就继续攻打啊?来啊,赌啊?”  他一挥手。  又是一大片昆仑奴,手持重盾,在北狄骑兵的威胁下,心惊胆战走向前线,沉默地蹲下组成第二道战阵。  而史思明的上万弓箭手,还在后面蓄势待发,拉弓搭箭,随时准备再射致命箭雨。  不用说,只要杜预敢发动第二次进攻,就会面临重蹈覆辙的危险——兵多将广的史思明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但杜预手中却只有5000唐军。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时间并不站在杜预一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预召唤的才气士兵,终将到时,化气而去,不断消亡。  而安禄山率领叛军,威逼宫人百姓,还在疯狂排干玄武湖,寻找宝库入口。  怎么办?  裴十二咬着牙,双目血红道:“管他三七二十一,再冲!我这次打前锋,就不信打不破史思明的防线。”  杜预摇摇头:“史思明奸诈如狐,乃是叛军中一等一的战术大师。他看穿了我军弱点——不能久战,才用防御龟缩战术拖延。我等再冲,也是被箭雨无差别覆盖,伤亡只会更重。”  “那··怎么办?”  王异跺跺脚。  杜预目光一沉:“唯有··诗词!破阵!”  他大踏步向前。  “啊?”  王异、裴十二惊异地面面相觑。  自从潼关之战一来,杜预已经连续作了五首以上镇国诗,一路全靠杜预战诗逆天开挂,才过关斩将,将叛军大将精锐一一诛杀、消灭,抵达此地。  可杜预是人,不是神。  他文位不过举人,文宫能容纳多少才气?  可以确定,就算是半圣,不,甚至是亚圣,都不足以像杜预这般,逆天开挂,一路支撑如此之大的才气消耗。  杜预脚下虚浮,如踩棉花,轻飘飘、软绵绵,显然才气耗费过度,已经有些脱力。  杜预心中也苦笑——他自知自事,这才气已经耗不起了。  小小举人,伤不起啊伤不起。  连天上的荀圣、裴旻都发现了不对劲。  “杜预的才气总量,远超过举人能有的上限。就算是进士、翰林,不,镇国大学士都不该有这么惊人的才气。”  裴旻惊叹道:“难道是什么文宝?”  荀圣摇摇头:“任何文宝,都不能起到这等逆转乾坤的作用。能如此源源不断、诗成镇国的才气,唯有文脉才能支撑。”  裴旻虎目一闪:“杜预,能看到文脉?并利用文脉?勘舆测脉、分针定穴,唯有阴阳学派顶级人物才能做。杜预能有这手段?”  荀圣摇头:“唯有阴阳学派的亚圣,邹衍这等大家,才能随时随地勘舆文脉。杜预乃读书人,定然没有这等本事。他能利用文脉,应该依靠的是某种文脉图。”  裴旻乃大唐剑圣,名门出身,自然也听说过王希孟和【千里江山图】的往事,倒吸冷气:“此物,竟然落在他手中?”  荀圣笑道:“杜预用文脉来平叛,对我文渊阁也大大有利。你我往下看好戏就是。”  杜预每迈出一步,身体都能从大地文脉汲取诸多能量。  解释一下,文脉并非处处都有。偌大的大唐帝国,主体文脉也不过两三条,其他都不成气候。  但为何杜预每每都能踩在文脉上?仿佛神话大地之母盖亚之子安泰俄斯,只要脚踏大地就会汲取不竭的力量。  因天下虽不是处处文脉,但杜预却可以选择战场啊。  你看他诗成镇国的地点,哪一处不是天下名胜?名称?  咸阳、长安、金陵、苏州、杭州、滁州···  这些地方,都是星分翼轸,八方通衢,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的形胜之地、才气聚集之地。不少都是圣元十国都城。  圣元大陆一国要定都,可不是随随便便容易之事,那需要数十、上百阴阳风水名家反复勘舆,才能确定。  故而,杜预诗词成名之地,也同样是才气弥天、文脉富集之地。  若此地没文脉?  他压根不去,自然也不会露怯。  长安城,是否文脉之地?  当然。  大唐长安,自从大唐帝国建立就倾注国力,以倾国之力多次扩建改建,它高高矗立在龙首原上,以大明宫的建立为龙首,使李唐王朝更加占有高亢而优越的地理位置。站在龙首原上,俯瞰全城,更显一代帝国一统天下的气度与风范。  而龙首原,顾名思义,便是大唐龙脉兼文脉的起源之地。  杜预一步一个脚印,踏在坚实大地上,感到大唐百年文气、长安无数风流,大江大河般涌入体内,文思泉涌,才思壮阔,干涸的文宫也随之充盈起来。  杜预神采飞扬,精神奕奕,顾盼自雄,虎步龙骧。  他正要吟诵出第一句,却听到背后一阵急促马蹄声。  “且慢,等等!”  杜预回眸看去。  只见三匹神驹,大汗淋漓,带着三位美人备道兼程赶来。  一位,是大唐剑圣裴旻之后,乐府四大家之一,剑舞最高成就者—公孙大娘。  另一位,是乐府四大家之二蔡文姬。  最后一位,杜预却并不认识。却是一位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明眸善睐的美人,看打扮更接近汉、齐之地的古典美女。  但这美人一双会说话的明眸,却仿佛茹古涵今、通晓中外、洞察一切般,好奇静静凝视着千军万马、一人独往的杜预。  蔡文姬香汗淋漓,跃下马来,与杜预并肩站立:“总算赶上了。”  公孙大娘不言不语,轻轻落在杜预另一侧,拔剑而立。  美人如玉剑如虹。  “这位是?”  杜预好奇一指。  蔡文姬笑道:“这位,是我的闺中密友,乐府四大家之一的【歌圣】,东齐韩娥。”  “韩娥?”  杜预一愣。  他听过这个名字。  韩娥名动圣元十国的东齐歌唱大家,据说她容貌美丽,嗓音优美,歌声情感浓厚,有强烈的感染力。  《列子·汤问》中记载:“昔韩娥东之齐,匮粮,过雍门,鬻歌假食,既去,而余音绕梁欐,三日不绝,左右以其人弗去。过逆旅,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遽追而谢之,娥还,复为曼声长歌,一里老幼喜跃抃舞,弗能自禁,忘向之悲也,乃厚赂发之,故雁门之人至今善歌哭,放娥之遗声。”  有个著名的成语,就是为她诞生——绕梁三日、余音绕梁。  她以名曲【绕梁歌】,与公孙大娘【公孙剑舞】、蔡文姬【胡笳拍】、吴国谢道韫【咏絮才】,并称当世四大乐府。  杜预没想到,在大唐与叛军激战最要紧关头,竟然见到了这位传说中圣元歌坛天后,更没想到韩娥如此美丽,连他都为之一瞬间心动神摇。  韩娥轻盈下马,黛眉一挑,盈盈拜道:“韩娥受蔡、公孙两位大家之邀,特来前线助战。希冀能助杜解元一臂之力。”  她冁然一笑:“在路途上,韩娥已听到杜解元【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少年行】、【出塞】、【胡无人】、【白马篇】等绝世名篇,诗词镇国、名传天下,更看到听到杜解元孤身破阵、以少胜多、一身是胆、书剑恩仇的事迹,心仪不已呢。”  杜预没想到,这位东齐、圣元十国乐坛天后韩娥,打扮保守古典美人,性格却如此泼辣大胆、一见面就直言对自己心生好感、心动不已,顿时尴尬连咳。  这边还打仗呢。  现在当众对我表白,是否有些不够严肃?  韩天后,你就算仰慕我,也该私下半夜里找我说啊?这两军阵前,让我怎么搞?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旁蔡文姬却酸道:“韩娥,你到底是来襄助大唐、杜预破阵的,还是来追星的?”  公孙大娘冷哼一声,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剑芒四射,剑啸龙吟,显示她心中不爽。  乐府四大家塑料花姐妹情,说好的同气连枝、同仇敌忾,还没跟敌人打起来,见面就醋海生波、对面开撕啊。  杜预:“···话说你们干嘛来的?”  韩娥却落落大方、捂嘴含笑道:“两位大家不要吃醋。韩娥只是仰慕诗仙杜预的才情,并不会有其他想法。他还是你们的。”  杜预捂脸:她真会···我哭死。  公孙大娘冷冽道:“今日我等乐府四大家,已出其三。联手对敌,这些叛逆、逆种休想染指大唐宝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3章 集结!乐府四大家! 史思明狡诈如狐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寒芒:“什么乐府四大家?明明三个小娘们,还想翻了天不成?小的们,给我拿下这些小娘皮,一个个x了她们。”  叛军都是北狄蛮夷,不怀好意、口水直流盯着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三女,各种吹口哨,阴笑。  “什么乐府四大家?不就是唱歌跳舞的姬女?”  “呵呵,给爷笑一个?让爷乐一乐?”  “抓住她们,送去当军妓,老子早就想尝一尝这些女人的滋味。”  “她们都很有名气,连老子都听说过。一会开荤尝个鲜?”  “嘿嘿,什么乐府四大家?一起来给大帅们助兴吧。”  各种不堪入耳、污言秽语,滚滚而来,令人发指。  三女勃然大怒。  她们虽然倾国之色、美貌惊人,但美貌背后隐藏的却是强悍无匹的诗词、才气之力。  别忘了,圣人六艺—礼御射乐书数,其中的乐,乃是圣人之道!  乐府四大家,各个实力相当于镇国大学士!  蔡文姬在大汉地位尊崇,哪怕大汉丞相曹操也要对她推崇备至、尊为上宾。  韩娥,在东齐也是家喻户晓、齐王都要尊奉礼遇、封为【国师】的贵宾。  公孙大娘,在大唐中地位仅次于剑圣裴旻,连唐皇都要称赞为“大唐三绝”。  镇国大学士,岂能容叛逆、乱贼、蛮夷污言秽语?  眼看三女剑拔弩张,就要全面动手,突然听到空中一声清脆凤鸣、声震九霄。  西边天际,一女脚踏祥云,乘凤而来。  “这是?”  史思明眉头紧锁,心中大骂。怎么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这是要不死不休的节奏?  杜预却大喜过望。  祥云之下,乃是弄玉。  弄玉吹笙,引动才气,引来凤凰,从西方大秦朝发夕至,急速而来。  她水汪汪的美眸,深情凝视着在朱雀门前,与叛军对峙的夫君杜预。  此时无声胜有声。  杜预与弄玉四目相对,已彩蝶灵犀、心意相通。  凤凰急速低掠而下,低垂扫过,凤尾所至,神兽威严,概莫能与,叛军阵营一片大乱。  “这是什么?”  “凤凰,是神鸟凤凰啊?”  “凤凰,这女人骑凤而来?何方神圣?”  “唐军,连凤凰都有吗?我们安有胜算?”  凤凰和弄玉的出现,对叛军、敌人士气是一击无形而沉重的打击。  弄玉从凤凰上一跃而下,落在杜预身边,美眸饱含深情,恍如一泓秋潭,恨不得融化在杜预怀抱中。  只是,旁边三位环肥燕瘦、国/色天/香的美人,却成功引起了弄玉的注意。  “哦?这三位是?”  果然是女人,注意点与男人不同。  杜预哭死:“这,这是····”  蔡文姬却美眸一亮,落落大方道:“这位,想必就是弄玉公主吧?我等三人是杜预的朋友。”  弄玉美眸一转,眼波流转,幽幽道:“难怪你不回去。原来,这里有如此之多的红颜知己啊?”  杜预捂脸。  什么是桃花劫?两个桃花运叠加在一起,就是桃花劫。  好在他红颜知己,都是人中龙凤,反应奇快,应对得体。  蔡文姬柔声道:“妹妹误会。我等都是仰慕杜预杜解元诗词,更加上大唐遭遇大劫,生灵涂炭,百姓难逃,不能坐视,才追随杜解元,到此迎战强敌、解除国难的。”  弄玉盯着三女一圈,突然噗嗤一笑,对杜预道:“巧了。弄玉也是听说夫君杜预,与敌人/大战,在阿房宫坐立不安,才来到此地解围助战。既然各位姐妹都是志同道合的同袍,站在人族高度的侠之大者,那弄玉代我驸马杜预,谢各位姐姐高义!”  弄玉情商极高,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又表达了志同道合的同袍之情,国之大者、侠之大者,又滴水不漏又委婉地表达了杜预是自己夫君的归属权,宣示了男人的主权。  杜预,是本公主驸马,你们什么四大家就不要惦记了。  韩娥微笑道:“都说乐府四大家,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公孙大娘、蔡文姬、韩娥,还有东吴谢道韫,另一个版本,就是我们三个,加上您。因您吹/箫技巧神乎其技,与杜解元吹/箫更是引动凤凰下凡、天帝光临,故而名声鹊起、呼声极高。”  杜预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险些喷了。  众人好奇看向他,不明所以。  杜预连续咳嗽,尴尬地一逼。  在这纯洁无暇的世界,吹/箫还没有后世那种独特的意味,但杜预是现代人啊。  蚌埠住了。  “吹笙!是吹笙!”  杜预急忙纠正韩娥的错误。再这么下去,他就要笑喷了。  韩娥恍然大悟:“奥,对了弄玉吹笙。杜预是吹/箫。”  杜预都被整无语了。  别吹/箫了好吗?谁都别吹了。  “混账!此地战场!你们在这里旁若无人,打情骂俏、齐人之福?”被晾在一旁的史思明,终于按捺不住,暴怒。  “好,大家不要讨论了。”  正在被四个女人、两千只鸭子整得焦头烂额的杜预,终于找到合理的借口,转移注意力,急忙道:“大敌当前,大家要同仇敌忾,并肩作战才是。”  弄玉、蔡文姬、公孙大娘、韩娥异口同声:“是!”  四女再对视一眼,又纷纷脸红。  王异在一旁,冷眼旁观,含笑不语。  让你杜解元到处风流?  风流韵事一时爽,红/粉碰面火葬场。  这下,你可算知道难受了吧?  我都不说话。  王异是打定主意,要以男人身份孤独终身,孤老一生的。  她沉声道:“杜解元,你说该如何对付史思明?如何破阵?”  杜预极目远眺,凝视着史思明摆下的龙门阵。  史思明精通战阵,深谙兵法,二十多万大军,层层叠叠,重峦叠嶂,排出一个无数重盾阵、刀阵和弓箭兵、骑兵组成的阵型。  他驱赶各族奴/隶在前,充当炮灰,而数以万计的弓箭手、骑兵在后面和两翼虎视眈眈,加上北狄人完全不在意奴/隶的性命,以不名一文的炮灰视之,要的就是消耗杜预的有生力量和宝贵才气。  你杜预手中,充其量不过几千兵马,再加上你的才气士兵。死一个就少一个,哪怕才气士兵,也是你杜预才气凝聚而成,死一批就少一批。  而我史思明,却有几乎数之不尽的奴/隶和炮灰,可以驱使。  你能兑子,消耗地过我?  史思明冷笑一声,回头看向玄武湖。  安禄山正在驱赶宫人,不惜天寒地冻,将他们下饺子一般赶入湖中,被冻死、杀死的尸体已漂慢玄武湖,以人命填沟壑、做铺垫,硬生生正在排干玄武湖的水,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大唐宝藏。  在如此残暴的高压下,上万宫人百姓前仆后继,以血肉之躯在挖掘沟壑,排干湖水,湖水已经下降一半,再有半天时间就能见底。到时候,什么鲁班设计建造的妙子宝库,也难以遁形,势必重现天日。  史思明嘴角冷晒:“汉人,就是花里胡哨。在我胡人超强绝伦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他再转头看向杜预,志得意满,胜券在握。  杜预无论有多大才气,冲天之能,也难以填平双方巨大的实力沟壑。凭他手中的那点实力,根本不足以威胁、撼动占据统治优势的庞大叛军。  眼看胡人正在挖掘玄武湖,王异按捺不住心中愤怒:“杜预,你说该怎么办?”  公孙大娘惜字如金,拔剑出鞘,剑芒照玉颜:“杀!”  她就要第一个冲出战阵,杀向昆仑奴形成盾阵。  杜预深吸一口气:“且慢。”  他目光扫过四女,沉声道:“昔日贞观,太宗李世民亲制《破阵乐舞图》,后改为《秦王破阵乐》,尔等可听说过?”  “秦王破阵舞?”  弄玉、蔡文姬、公孙大娘、韩娥、王异五女/同时眼前一亮。  五女都在礼乐的不同方面上,拥有超凡绝伦的造诣,这里除了乐府四大家外,连王异在礼和乐的造诣上,也超凡绝伦,哪怕在田洪凤手中都拿到了甲上成绩,自然都听说过【秦王破阵舞】,甚至研究颇深。  蔡文姬欣然道:“秦王破阵舞,乃唐宫廷最著名的祭祀大曲,与文舞相对,属武舞。是大唐鼎盛时期的象征,气势不凡。”  公孙大娘乃是大唐剑舞者,破天荒滔滔不绝道:“《秦王破阵舞》,又名《七德舞》,是我朝著名歌舞大曲,最初乃军歌,太宗登基,亲自把这首乐曲编成了舞蹈,再经过宫廷艺术家的加工、整理,成了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  小蛮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眉飞色舞道:“我研究过此曲,太宗在原有的曲调中揉进了龟兹音调,婉转而动听,高昂而且极富号召力。同时有大型宫廷乐队伴奏,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这个歌舞使百官看了都激动不已,兴奋异常。在表演这个舞蹈的时候,连外宾都禁不住跟着手舞足蹈。大唐鼎盛时期的象征,果然气势不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3章 集结!乐府四大家!_829 史思明狡诈如狐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寒芒:“什么乐府四大家?明明三个小娘们,还想翻了天不成?小的们,给我拿下这些小娘皮,一个个x了她们。”  叛军都是北狄蛮夷,不怀好意、口水直流盯着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三女,各种吹口哨,阴笑。  “什么乐府四大家?不就是唱歌跳舞的姬女?”  “呵呵,给爷笑一个?让爷乐一乐?”  “抓住她们,送去当军妓,老子早就想尝一尝这些女人的滋味。”  “她们都很有名气,连老子都听说过。一会开荤尝个鲜?”  “嘿嘿,什么乐府四大家?一起来给大帅们助兴吧。”  各种不堪入耳、污言秽语,滚滚而来,令人发指。  三女勃然大怒。  她们虽然倾国之色、美貌惊人,但美貌背后隐藏的却是强悍无匹的诗词、才气之力。  别忘了,圣人六艺—礼御射乐书数,其中的乐,乃是圣人之道!  乐府四大家,各个实力相当于镇国大学士!  蔡文姬在大汉地位尊崇,哪怕大汉丞相曹操也要对她推崇备至、尊为上宾。  韩娥,在东齐也是家喻户晓、齐王都要尊奉礼遇、封为【国师】的贵宾。  公孙大娘,在大唐中地位仅次于剑圣裴旻,连唐皇都要称赞为“大唐三绝”。  镇国大学士,岂能容叛逆、乱贼、蛮夷污言秽语?  眼看三女剑拔弩张,就要全面动手,突然听到空中一声清脆凤鸣、声震九霄。  西边天际,一女脚踏祥云,乘凤而来。  “这是?”  史思明眉头紧锁,心中大骂。怎么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这是要不死不休的节奏?  杜预却大喜过望。  祥云之下,乃是弄玉。  弄玉吹笙,引动才气,引来凤凰,从西方大秦朝发夕至,急速而来。  她水汪汪的美眸,深情凝视着在朱雀门前,与叛军对峙的夫君杜预。  此时无声胜有声。  杜预与弄玉四目相对,已彩蝶灵犀、心意相通。  凤凰急速低掠而下,低垂扫过,凤尾所至,神兽威严,概莫能与,叛军阵营一片大乱。  “这是什么?”  “凤凰,是神鸟凤凰啊?”  “凤凰,这女人骑凤而来?何方神圣?”  “唐军,连凤凰都有吗?我们安有胜算?”  凤凰和弄玉的出现,对叛军、敌人士气是一击无形而沉重的打击。  弄玉从凤凰上一跃而下,落在杜预身边,美眸饱含深情,恍如一泓秋潭,恨不得融化在杜预怀抱中。  只是,旁边三位环肥燕瘦、国/色天/香的美人,却成功引起了弄玉的注意。  “哦?这三位是?”  果然是女人,注意点与男人不同。  杜预哭死:“这,这是····”  蔡文姬却美眸一亮,落落大方道:“这位,想必就是弄玉公主吧?我等三人是杜预的朋友。”  弄玉美眸一转,眼波流转,幽幽道:“难怪你不回去。原来,这里有如此之多的红颜知己啊?”  杜预捂脸。  什么是桃花劫?两个桃花运叠加在一起,就是桃花劫。  好在他红颜知己,都是人中龙凤,反应奇快,应对得体。  蔡文姬柔声道:“妹妹误会。我等都是仰慕杜预杜解元诗词,更加上大唐遭遇大劫,生灵涂炭,百姓难逃,不能坐视,才追随杜解元,到此迎战强敌、解除国难的。”  弄玉盯着三女一圈,突然噗嗤一笑,对杜预道:“巧了。弄玉也是听说夫君杜预,与敌人/大战,在阿房宫坐立不安,才来到此地解围助战。既然各位姐妹都是志同道合的同袍,站在人族高度的侠之大者,那弄玉代我驸马杜预,谢各位姐姐高义!”  弄玉情商极高,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又表达了志同道合的同袍之情,国之大者、侠之大者,又滴水不漏又委婉地表达了杜预是自己夫君的归属权,宣示了男人的主权。  杜预,是本公主驸马,你们什么四大家就不要惦记了。  韩娥微笑道:“都说乐府四大家,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公孙大娘、蔡文姬、韩娥,还有东吴谢道韫,另一个版本,就是我们三个,加上您。因您吹/箫技巧神乎其技,与杜解元吹/箫更是引动凤凰下凡、天帝光临,故而名声鹊起、呼声极高。”  杜预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险些喷了。  众人好奇看向他,不明所以。  杜预连续咳嗽,尴尬地一逼。  在这纯洁无暇的世界,吹/箫还没有后世那种独特的意味,但杜预是现代人啊。  蚌埠住了。  “吹笙!是吹笙!”  杜预急忙纠正韩娥的错误。再这么下去,他就要笑喷了。  韩娥恍然大悟:“奥,对了弄玉吹笙。杜预是吹/箫。”  杜预都被整无语了。  别吹/箫了好吗?谁都别吹了。  “混账!此地战场!你们在这里旁若无人,打情骂俏、齐人之福?”被晾在一旁的史思明,终于按捺不住,暴怒。  “好,大家不要讨论了。”  正在被四个女人、两千只鸭子整得焦头烂额的杜预,终于找到合理的借口,转移注意力,急忙道:“大敌当前,大家要同仇敌忾,并肩作战才是。”  弄玉、蔡文姬、公孙大娘、韩娥异口同声:“是!”  四女再对视一眼,又纷纷脸红。  王异在一旁,冷眼旁观,含笑不语。  让你杜解元到处风流?  风流韵事一时爽,红/粉碰面火葬场。  这下,你可算知道难受了吧?  我都不说话。  王异是打定主意,要以男人身份孤独终身,孤老一生的。  她沉声道:“杜解元,你说该如何对付史思明?如何破阵?”  杜预极目远眺,凝视着史思明摆下的龙门阵。  史思明精通战阵,深谙兵法,二十多万大军,层层叠叠,重峦叠嶂,排出一个无数重盾阵、刀阵和弓箭兵、骑兵组成的阵型。  他驱赶各族奴/隶在前,充当炮灰,而数以万计的弓箭手、骑兵在后面和两翼虎视眈眈,加上北狄人完全不在意奴/隶的性命,以不名一文的炮灰视之,要的就是消耗杜预的有生力量和宝贵才气。  你杜预手中,充其量不过几千兵马,再加上你的才气士兵。死一个就少一个,哪怕才气士兵,也是你杜预才气凝聚而成,死一批就少一批。  而我史思明,却有几乎数之不尽的奴/隶和炮灰,可以驱使。  你能兑子,消耗地过我?  史思明冷笑一声,回头看向玄武湖。  安禄山正在驱赶宫人,不惜天寒地冻,将他们下饺子一般赶入湖中,被冻死、杀死的尸体已漂慢玄武湖,以人命填沟壑、做铺垫,硬生生正在排干玄武湖的水,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大唐宝藏。  在如此残暴的高压下,上万宫人百姓前仆后继,以血肉之躯在挖掘沟壑,排干湖水,湖水已经下降一半,再有半天时间就能见底。到时候,什么鲁班设计建造的妙子宝库,也难以遁形,势必重现天日。  史思明嘴角冷晒:“汉人,就是花里胡哨。在我胡人超强绝伦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他再转头看向杜预,志得意满,胜券在握。  杜预无论有多大才气,冲天之能,也难以填平双方巨大的实力沟壑。凭他手中的那点实力,根本不足以威胁、撼动占据统治优势的庞大叛军。  眼看胡人正在挖掘玄武湖,王异按捺不住心中愤怒:“杜预,你说该怎么办?”  公孙大娘惜字如金,拔剑出鞘,剑芒照玉颜:“杀!”  她就要第一个冲出战阵,杀向昆仑奴形成盾阵。  杜预深吸一口气:“且慢。”  他目光扫过四女,沉声道:“昔日贞观,太宗李世民亲制《破阵乐舞图》,后改为《秦王破阵乐》,尔等可听说过?”  “秦王破阵舞?”  弄玉、蔡文姬、公孙大娘、韩娥、王异五女/同时眼前一亮。  五女都在礼乐的不同方面上,拥有超凡绝伦的造诣,这里除了乐府四大家外,连王异在礼和乐的造诣上,也超凡绝伦,哪怕在田洪凤手中都拿到了甲上成绩,自然都听说过【秦王破阵舞】,甚至研究颇深。  蔡文姬欣然道:“秦王破阵舞,乃唐宫廷最著名的祭祀大曲,与文舞相对,属武舞。是大唐鼎盛时期的象征,气势不凡。”  公孙大娘乃是大唐剑舞者,破天荒滔滔不绝道:“《秦王破阵舞》,又名《七德舞》,是我朝著名歌舞大曲,最初乃军歌,太宗登基,亲自把这首乐曲编成了舞蹈,再经过宫廷艺术家的加工、整理,成了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  小蛮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眉飞色舞道:“我研究过此曲,太宗在原有的曲调中揉进了龟兹音调,婉转而动听,高昂而且极富号召力。同时有大型宫廷乐队伴奏,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这个歌舞使百官看了都激动不已,兴奋异常。在表演这个舞蹈的时候,连外宾都禁不住跟着手舞足蹈。大唐鼎盛时期的象征,果然气势不凡。”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4章 秦王破阵舞! “莫非?”  王异重瞳一亮:“你打算?以秦王破阵舞,击破史思明布下的这绵密阵法?”  杜预哈哈大笑道:“很少有人知道,此舞并非纯粹的舞蹈,乃是秦王击破群雄、扫平天下,经常使用的战阵。精通战法、熟悉战阵的秦王,以最核心的战阵对舞蹈进行编排,使得秦王破阵舞名副其实。”  六女皱起眉头。  蔡文姬叹道:“正因如此,秦王破阵舞只在祭祀、大典和秦王饮宴中才能演奏。有资格观看者寥寥无几。只是传闻和史笔,几乎没有具体曲谱记载下来。秦王成为太宗之后,更因天下承平日久、此阵杀伤力太大,渐渐停止演出。百年之后,此曲连大唐宫廷也无法演奏,早已失传。我等不知曲谱,怎么能演?”  杜预笑了笑:“事在人为。”  他一指弄玉、蔡文姬、公孙大娘、韩娥、王异和小蛮六女,沉声道:“如今,我们队伍中,有天下第一剑舞者、有西域菩萨蛮第一舞女,有吹笙引凤弄玉公主,有胡笳十八拍蔡大家,还有绕梁三日的歌圣韩娥,以及深谙上古礼乐之道的王异。可最大限度重现【秦王破阵舞】气吞山河、无人可当的气魄。”  “何况···”杜预拿出一份曲谱,神秘一笑:“此曲,我在书山学海中,无意中得到了茹古涵今殿留存的一份。此物或许是这世间最后留档,也是【秦王破阵舞】,在这大唐长安的最后、最华丽的绝唱。”  六女接过曲谱,眼神一亮。  谁都没想到,杜预脑洞这么大?  竟然能弄到唐朝早已失传的【秦王破阵舞】?更要在被叛军攻陷大唐长安,被烧成平地的大明宫前,进行最后一次绝唱?  这是重现大唐威仪、威震四方的绝唱。  六女立即飞快看起【秦王破阵乐】的乐谱,啧啧赞叹。  “好一个秦王破阵乐,分“升帐”“列队”“告急”“赴战”“破阵”“告捷”六个部分,层次分明、层层递进。”  “好复杂的乐曲。无论对演奏者,还是表演者,对于乐曲技法、速度、气息、神韵的把握显得尤为重要,要求极高。”  “此曲,若表演出来,歌、舞、乐均能镇国。”  “当年秦王以区区三万旌旗,破王世充、窦建德联军四十万,便是以秦王破阵之阵法,以少胜多,大获全胜。乐曲镇国,名副其实。”  杜预深知,若非这六位女子,都是精通礼乐的大家,在歌唱、吹笙、胡笳、剑舞、西域舞、礼乐方面各有造诣,仓促之间绝不可能看懂弄通【秦王破阵乐】如此复杂、精密的大型礼乐,更不可能将它重现出来。  这纯属临时抱佛脚。  但杜预身边的女子,乐府四大家联袂演出,阵容实在太梦幻、太奢华了。  如此复杂的秦王破阵舞,硬是被她们仓促之间,搞出来了。  “光是舞乐和战阵,只能提升现有战力,但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只怕难以逆转乾坤。”  蔡文姬忧心忡忡。  杜预笑了笑:“这个,自然包在我身上。”  史思明看着杜预一方,似乎在准备什么大招,眉头紧锁。  他自然清楚,杜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数次经验证明,只要给杜预足够的舞台,他总能创造奇迹、屡战屡胜。  杜预如此反常,按兵不动,让老奸巨猾的史思明反而坐立不安,总觉得杜预在谋算什么石破天惊的大招。  他面沉如水,气氛凝重。  一旁的北狄胡蛮,却各种吹口哨,污言秽语,调戏杜预的六位红颜知己。  “那小蛮,是女蛮国最靓的妞。可惜还没开/苞,是完璧之身,便宜这读书人杜预了。”  “小白脸,就这么吸引菩萨蛮吗?还是我等胡蛮体格壮硕,更实惠吧?嘿嘿····”  “这读书人,小白脸,还真有女人缘?这么多女人都喜欢他?”  “公主、菩萨蛮、乐府四大家?嘿嘿,便宜他了。不过,一会战斗结束后,就轮到我们享受了。”  “待会抓住他所有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让兄弟们乐呵乐呵,让他干看着,头上一片绿油油大草原。他才知道我北狄人的厉害!”  “嘿嘿,不光是这六个神仙级别女神,连大唐长安的妞,也不少漂亮的,一起抓起来,让大唐男人和女人一起知道我北狄人的厉害。哈哈哈···”  “别胡说八道了!”  史思明一声厉声怒喝:“列阵,给我列阵!”  胡蛮北狄将军,各个懵逼:“次帅,我们要出击吗?”  “明明我们占据优势,又有时间,干嘛着急出击?让唐军攻过来,与那些奴/隶一起射死不好吗?”  “就是。次帅我等占尽优势,优势在我啊。”  “放屁!”  史思明越发感到不祥预感,声嘶力竭道:“你们不懂杜预。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什么事都能翻过来!快,准备铁骑出击,突袭杜预。”  不能不说,史思明老谋深算,对杜预的长短强弱项了解很深。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杜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悍。  主要是低估了杜预【文抄公】,脑子里的诗词储存量。  杜预穿越到这文气世界,堪称逆天开挂、金手指遍地。  在强大压力下,杜预拿出压箱底功力,快速想(剽)到了一首石破天惊的诗词。  就在北狄胡骑准备冲击,山崩地裂冲向唐军时,秦王破阵舞各方面示意准备停当。  乐起!  秦王破阵,第一幕,升帐!  弄玉吹笙。  全曲开头,用弄玉的笙五八度和音并用倚音,作为点缀紧张的氛围,大面积的和声碰撞,强弱层次分明···  陷入战火与喧嚣的长安城,顿时安静下来。  无论是加害者,入侵者,还是平民百姓,人人都突然静谧下来,诧异地望着皇宫之上天空。  天空上,已然出现了一副以乐曲才气,幻化而出的画面。  以天帷幕,以地为台。  秦王破阵舞,上演。  随着弄玉吹笙、整个画面由近到远,秦王李世民从营帐中走出来到军队中,虎步龙骧,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  弄玉吹笙,气息给足,饱/满悠长,一双丁香小/舌有力量有弹性,力度对比鲜明。装饰音清晰有力。  随之,小蛮使用龟兹乐器,吹奏起和声。  由于秦王破阵曲,大量使用龟兹乐,所以小蛮来给弄玉吹笙和声,构成上也一改笙传统和弦的五八度和弦。  “马德!这杜预在搞什么名堂?”  史思明勒马不前,惊疑不定。  他不明白,明明双方大规模开战在即,杜预却不知为何,整好以暇,摆出一副大型乐曲的架势?难道要在烧成废墟的大明宫前,上演一首祭祀用的舞乐吗?  北狄人却丝毫不懂礼乐,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什么?要跳舞?奏乐?”  “明明我等都杀进长安,礼崩乐坏,这些大唐人死到临头,还要抱残守缺,抱着老祖宗,搞什么礼乐?”  “嘿嘿,这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要给老祖宗最后一次祭祀吧?”  “接着奏乐,接着舞!”  “皇帝都跑了,你们歌舞奏乐给谁看?”  北狄人哪里知道,大唐【秦王破阵舞】的厉害?更不知道礼乐乃是才气重要组成部分。  倒是天空中,冷眼旁观的荀圣和裴旻,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冷气。  “杜预在干什么?”  “他似乎在准备一场大型歌舞礼乐?”  “这气势?这节奏?莫非是···”  荀圣目光闪动:“失传已久的秦王破阵舞?”  “不会吧?”  裴旻乃是大唐剑圣将军,最熟悉大唐宫廷礼乐和宴会,闻言大惊道:“秦王破阵舞,早已失传数十年,连宫廷都没有记载和演奏。在先帝时,曾命有司重现大唐贞观时的秦王破阵舞,但因为没有足够的记载和人才而失败。据我所知,杜预也不可能得到此舞的乐谱。更没有排练过。他打算如何能在长安大明宫重现此舞?”  荀圣意味深长道:“道理都懂。但无数不可能做到的,都被他一一做到了。杜预,岂能以常理揣测?”  “这倒是。”  裴旻想到自己苦苦追求剑道至高境界,终其一生都无法寸进,但在临死之前,杜预一首诗,赠送给自己,反而让他大彻大悟,得以晋升文渊阁,升为剑道半圣,这种奇迹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  他叹了口气,目光炯炯道:“我拭目以待。”  果然,杜预第二幕开始。  秦王破阵舞—【列队】  开始之前,有个过门,弄玉吹笙,演奏起来。  长安天空,出现了秦王伟岸的身影。  他在以精锐进行列阵。  整个“列队”,大唐府兵,步伐坚定,气宇轩昂,凝视着英明领袖秦王。  这一段,弄玉开始炫技。  她乃是天下第一吹笙高手。  她演奏的技巧,有爆花舌、打音、腹颤音,并且长音符都要加腹颤音,彰显出士兵们列出方队等待秦王的检阅,秦王站在点兵台上望着众将士气势压人,表现出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整个长安之上,秦王列阵,才气冲天,竟然被弄玉以一笙给演奏活了过来。  狼狈匆忙、逃离长安的皇帝一行,已经走到了剑南道南路,距离长安数百里之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4章 秦王破阵舞!_831 “莫非?”  王异重瞳一亮:“你打算?以秦王破阵舞,击破史思明布下的这绵密阵法?”  杜预哈哈大笑道:“很少有人知道,此舞并非纯粹的舞蹈,乃是秦王击破群雄、扫平天下,经常使用的战阵。精通战法、熟悉战阵的秦王,以最核心的战阵对舞蹈进行编排,使得秦王破阵舞名副其实。”  六女皱起眉头。  蔡文姬叹道:“正因如此,秦王破阵舞只在祭祀、大典和秦王饮宴中才能演奏。有资格观看者寥寥无几。只是传闻和史笔,几乎没有具体曲谱记载下来。秦王成为太宗之后,更因天下承平日久、此阵杀伤力太大,渐渐停止演出。百年之后,此曲连大唐宫廷也无法演奏,早已失传。我等不知曲谱,怎么能演?”  杜预笑了笑:“事在人为。”  他一指弄玉、蔡文姬、公孙大娘、韩娥、王异和小蛮六女,沉声道:“如今,我们队伍中,有天下第一剑舞者、有西域菩萨蛮第一舞女,有吹笙引凤弄玉公主,有胡笳十八拍蔡大家,还有绕梁三日的歌圣韩娥,以及深谙上古礼乐之道的王异。可最大限度重现【秦王破阵舞】气吞山河、无人可当的气魄。”  “何况···”杜预拿出一份曲谱,神秘一笑:“此曲,我在书山学海中,无意中得到了茹古涵今殿留存的一份。此物或许是这世间最后留档,也是【秦王破阵舞】,在这大唐长安的最后、最华丽的绝唱。”  六女接过曲谱,眼神一亮。  谁都没想到,杜预脑洞这么大?  竟然能弄到唐朝早已失传的【秦王破阵舞】?更要在被叛军攻陷大唐长安,被烧成平地的大明宫前,进行最后一次绝唱?  这是重现大唐威仪、威震四方的绝唱。  六女立即飞快看起【秦王破阵乐】的乐谱,啧啧赞叹。  “好一个秦王破阵乐,分“升帐”“列队”“告急”“赴战”“破阵”“告捷”六个部分,层次分明、层层递进。”  “好复杂的乐曲。无论对演奏者,还是表演者,对于乐曲技法、速度、气息、神韵的把握显得尤为重要,要求极高。”  “此曲,若表演出来,歌、舞、乐均能镇国。”  “当年秦王以区区三万旌旗,破王世充、窦建德联军四十万,便是以秦王破阵之阵法,以少胜多,大获全胜。乐曲镇国,名副其实。”  杜预深知,若非这六位女子,都是精通礼乐的大家,在歌唱、吹笙、胡笳、剑舞、西域舞、礼乐方面各有造诣,仓促之间绝不可能看懂弄通【秦王破阵乐】如此复杂、精密的大型礼乐,更不可能将它重现出来。  这纯属临时抱佛脚。  但杜预身边的女子,乐府四大家联袂演出,阵容实在太梦幻、太奢华了。  如此复杂的秦王破阵舞,硬是被她们仓促之间,搞出来了。  “光是舞乐和战阵,只能提升现有战力,但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只怕难以逆转乾坤。”  蔡文姬忧心忡忡。  杜预笑了笑:“这个,自然包在我身上。”  史思明看着杜预一方,似乎在准备什么大招,眉头紧锁。  他自然清楚,杜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数次经验证明,只要给杜预足够的舞台,他总能创造奇迹、屡战屡胜。  杜预如此反常,按兵不动,让老奸巨猾的史思明反而坐立不安,总觉得杜预在谋算什么石破天惊的大招。  他面沉如水,气氛凝重。  一旁的北狄胡蛮,却各种吹口哨,污言秽语,调戏杜预的六位红颜知己。  “那小蛮,是女蛮国最靓的妞。可惜还没开/苞,是完璧之身,便宜这读书人杜预了。”  “小白脸,就这么吸引菩萨蛮吗?还是我等胡蛮体格壮硕,更实惠吧?嘿嘿····”  “这读书人,小白脸,还真有女人缘?这么多女人都喜欢他?”  “公主、菩萨蛮、乐府四大家?嘿嘿,便宜他了。不过,一会战斗结束后,就轮到我们享受了。”  “待会抓住他所有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让兄弟们乐呵乐呵,让他干看着,头上一片绿油油大草原。他才知道我北狄人的厉害!”  “嘿嘿,不光是这六个神仙级别女神,连大唐长安的妞,也不少漂亮的,一起抓起来,让大唐男人和女人一起知道我北狄人的厉害。哈哈哈···”  “别胡说八道了!”  史思明一声厉声怒喝:“列阵,给我列阵!”  胡蛮北狄将军,各个懵逼:“次帅,我们要出击吗?”  “明明我们占据优势,又有时间,干嘛着急出击?让唐军攻过来,与那些奴/隶一起射死不好吗?”  “就是。次帅我等占尽优势,优势在我啊。”  “放屁!”  史思明越发感到不祥预感,声嘶力竭道:“你们不懂杜预。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什么事都能翻过来!快,准备铁骑出击,突袭杜预。”  不能不说,史思明老谋深算,对杜预的长短强弱项了解很深。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杜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悍。  主要是低估了杜预【文抄公】,脑子里的诗词储存量。  杜预穿越到这文气世界,堪称逆天开挂、金手指遍地。  在强大压力下,杜预拿出压箱底功力,快速想(剽)到了一首石破天惊的诗词。  就在北狄胡骑准备冲击,山崩地裂冲向唐军时,秦王破阵舞各方面示意准备停当。  乐起!  秦王破阵,第一幕,升帐!  弄玉吹笙。  全曲开头,用弄玉的笙五八度和音并用倚音,作为点缀紧张的氛围,大面积的和声碰撞,强弱层次分明···  陷入战火与喧嚣的长安城,顿时安静下来。  无论是加害者,入侵者,还是平民百姓,人人都突然静谧下来,诧异地望着皇宫之上天空。  天空上,已然出现了一副以乐曲才气,幻化而出的画面。  以天帷幕,以地为台。  秦王破阵舞,上演。  随着弄玉吹笙、整个画面由近到远,秦王李世民从营帐中走出来到军队中,虎步龙骧,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  弄玉吹笙,气息给足,饱/满悠长,一双丁香小/舌有力量有弹性,力度对比鲜明。装饰音清晰有力。  随之,小蛮使用龟兹乐器,吹奏起和声。  由于秦王破阵曲,大量使用龟兹乐,所以小蛮来给弄玉吹笙和声,构成上也一改笙传统和弦的五八度和弦。  “马德!这杜预在搞什么名堂?”  史思明勒马不前,惊疑不定。  他不明白,明明双方大规模开战在即,杜预却不知为何,整好以暇,摆出一副大型乐曲的架势?难道要在烧成废墟的大明宫前,上演一首祭祀用的舞乐吗?  北狄人却丝毫不懂礼乐,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什么?要跳舞?奏乐?”  “明明我等都杀进长安,礼崩乐坏,这些大唐人死到临头,还要抱残守缺,抱着老祖宗,搞什么礼乐?”  “嘿嘿,这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要给老祖宗最后一次祭祀吧?”  “接着奏乐,接着舞!”  “皇帝都跑了,你们歌舞奏乐给谁看?”  北狄人哪里知道,大唐【秦王破阵舞】的厉害?更不知道礼乐乃是才气重要组成部分。  倒是天空中,冷眼旁观的荀圣和裴旻,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冷气。  “杜预在干什么?”  “他似乎在准备一场大型歌舞礼乐?”  “这气势?这节奏?莫非是···”  荀圣目光闪动:“失传已久的秦王破阵舞?”  “不会吧?”  裴旻乃是大唐剑圣将军,最熟悉大唐宫廷礼乐和宴会,闻言大惊道:“秦王破阵舞,早已失传数十年,连宫廷都没有记载和演奏。在先帝时,曾命有司重现大唐贞观时的秦王破阵舞,但因为没有足够的记载和人才而失败。据我所知,杜预也不可能得到此舞的乐谱。更没有排练过。他打算如何能在长安大明宫重现此舞?”  荀圣意味深长道:“道理都懂。但无数不可能做到的,都被他一一做到了。杜预,岂能以常理揣测?”  “这倒是。”  裴旻想到自己苦苦追求剑道至高境界,终其一生都无法寸进,但在临死之前,杜预一首诗,赠送给自己,反而让他大彻大悟,得以晋升文渊阁,升为剑道半圣,这种奇迹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  他叹了口气,目光炯炯道:“我拭目以待。”  果然,杜预第二幕开始。  秦王破阵舞—【列队】  开始之前,有个过门,弄玉吹笙,演奏起来。  长安天空,出现了秦王伟岸的身影。  他在以精锐进行列阵。  整个“列队”,大唐府兵,步伐坚定,气宇轩昂,凝视着英明领袖秦王。  这一段,弄玉开始炫技。  她乃是天下第一吹笙高手。  她演奏的技巧,有爆花舌、打音、腹颤音,并且长音符都要加腹颤音,彰显出士兵们列出方队等待秦王的检阅,秦王站在点兵台上望着众将士气势压人,表现出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整个长安之上,秦王列阵,才气冲天,竟然被弄玉以一笙给演奏活了过来。  狼狈匆忙、逃离长安的皇帝一行,已经走到了剑南道南路,距离长安数百里之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5章 箕张翼舒,史上第一战舞! 皇帝松了口气:“逃到这里,叛军应该追不上了吧?”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恢复了皇帝的威严与伟岸,直起身子,傲然环视群臣。  群臣立即阿谀奉承。  支持皇帝逃亡南方的范相,第一个拍马屁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英明果决,带领朝廷南巡,才使得大唐基业留的根基,没有被叛军倾覆。就算大唐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也该认为皇上不辱使命,乃是圣明之君。”  群臣纷纷道:“皇上圣明,千古一帝。”  皇帝虽然摇头、嘴上推辞,但心中却深以为然。  如此艰难的境地,哪怕太宗再世,只怕也无济于事,朕能攻坚克难,带着朝廷保留东山再起的根基,也算为大唐立下一功。  太后王姪、武媚娘看都懒得看皇帝一眼,都无语了。  都什么时候了,跑这么狼狈,竟然还有心思拍马屁、尬吹?  突然,长安方向,天边出现了秦王破阵舞!  太后王姪豁然站起,娇躯剧颤,美眸含泪,颤声道:“是··是秦王破阵舞!失传已久的秦王破阵舞啊!”  皇帝愕然。  他也麻木地转向长安方向。  不出所料的话,又是杜预整出的幺蛾子。  杜预,朕都放弃长安了,你小子为何还要这么秀?  你不打朕的脸,会死吗?  “秦王破阵舞?不对吧?母后,此舞不是应该失传已久吗?”皇帝急忙否认:“据朕所知,秦王破阵舞,杀伤力太大,连太宗皇帝都渐渐觉得,天下承平之后,宫廷中不宜再上演此舞。于是在他驾崩前,下令禁止再演此舞,将曲谱陪葬到帝陵中。于是此舞在世间失传。”  “以后各位列祖列宗,曾经有皇帝试图恢复此舞,朕也想恢复这黄钟大吕,重现太宗辉煌,但终究找不到曲谱和人才而作罢。”  “长安,已经失陷。朝廷都跑路,如何能重现此舞?”  王姪急促道:“不会错的。哀家经历三朝,还是一个小姑娘刚刚入宫时,有幸听到了太宗临终前,召见群臣,他亲自挣扎病躯,披挂上阵,和70多岁的尉迟恭、秦琼等名将,重演最后一次秦王破阵舞。”  “太宗与群臣演奏破阵舞后,心满意足,大笑三声,夜里驾崩。”  “哀家虽然不懂音律,但却懂得鉴赏,此舞、此曲、此景,正是正宗的秦王破阵舞。绝不会错。”  王姪眼含热泪,娇躯微颤,满含感情摇头道:“不知是谁,能在我大唐失陷的国都长安,重现秦王破阵舞?这舞蹈,乃是我大唐最全盛、最强大的象征啊。”  大唐群臣,相拥而泣,哭声震天。  要说他们不伤感,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曾经的大陆第一强国,如今沦落成国都失陷、朝廷出逃,他们身为重臣,也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如今看到秦王破阵,追忆往昔,怎么能不伤感?  皇帝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冷汗直流。  所谓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口口声声,说谁来了都没有办法,但杜预在长安却屡屡逆天,上演各种骚操作。  他明明无兵无将,只是孤身一人,却能一路开挂逆天,如今在一天前还属于他这个皇帝的长安大明宫前,上演了秦王破阵舞?这不是公开处刑、狠狠打脸又是什么?  皇帝,也遭不住啊。  如果杜预以秦王破阵舞,能将失陷的长安,再夺回来?那画面···他这个皇帝都不敢想多美。  长安百姓,群情激奋。  “秦王破阵舞!是秦王破阵!”  “太宗皇帝啊,你可算回来了。”  “太宗你睁开眼,看看你的不肖子孙,将你的大唐盛世、贞观之治,搞成什么样子?”  “杜解元,带着乐府四大家,还有弄玉公主,搞出了秦王破阵舞?叛军必败啊!”  “我等誓死追随杜解元,与叛军拼了!”  “大家都是唐人,骄傲的大唐帝国子民,岂能甘心被胡掳蹂/躏?”  第三段,【告急】。  这一段,弄玉吹笙,以短而精,前半段的突弱后渐强,通过花舌的衬托逐渐把乐曲深入。  天空中,才气凝聚的全息影像,呈现出栩栩如生的画面感···  前线战士报告战况紧急,有力度,有气势。秦王在夜深人静时深思攻打城池,沉思良久,气息顺畅。  第四幕,【赴战】。  弄玉神乎其技,运用笙曲演奏中高超技法,如乐曲进行中行云流水般的快速双吐。四十六音符中,不仅有两两相同的音符,还含有四个不同音高的音符,显示出弄玉扎实的基本功快速清晰的双吐演奏,同时这种快速发展的音符也推动了乐句进行,推动曲子的发展,来渲染战事的紧张。  天空中,秦王一声令下,名将云集,战将千员,雄兵百万,开赴战场。  “哈哈哈···”  皇帝突然失态大笑起来。  太后王姪冷冷道:“皇帝,你笑什么?”  皇帝冷笑道:“朕笑那杜预不自量力。”  武媚娘都没忍住,怼了一句:“皇上,那杜预如何不自量力?”  皇帝冷笑道:“你们也知道,朕身边有【乐圣】李龟年?”  他打了个响指。  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乐人,出现在阶下——正是大唐乐圣李龟年。  李龟年乃唐时乐工,善歌,还擅吹筚篥,擅奏羯鼓,也长于作曲等,被誉为“大唐乐圣”。  皇帝傲然道:“朕曾经命令乐圣李龟年,重现秦王破阵舞,可惜未能成功。连乐圣都徒呼奈何,那杜预何德何能,能重现此曲?”  太后王姪盯着李龟年道:“你觉得,杜预成功把握有几分?”  李龟年不假思索道:“毫无可能。”  “为何?”武媚娘皱起黛眉:“可前面三幕?”  李龟年不以为然,摇摇头道:“我承认,前面三幕,吹笙者的礼乐实力,毫不逊色与我。这才能演绎成功,大有礼乐镇国之势。但秦王破阵舞,最难之处,并不在此。”  “因秦王破阵舞,是武舞,又是最难的群舞。”  “当年,秦王李世民麾下,有尉迟敬德、秦琼、程咬金、李靖等名将如云,要上演秦王破阵舞,需要这些流芳百世、留画凌烟阁的二十八功臣,一起披甲上阵,才能演绎出那秦王破阵、玄甲突击的冲天杀气!”  “这些身经百战、创立不世功勋的名将身上自带杀气,可不是寻常舞者,乃至普通武将能比拟的。”  “在他们这一代逝去之后,大唐再也无群星璀璨,将星闪耀,这才是秦王破阵舞失传的真正原因。”  太后王姪美眸,渐渐失去了火花,黯然道:“原来如此。”  武媚娘不甘心道:“照乐圣这么说,哪怕杜预能上演开头三幕,但真正到了秦王破阵的高/潮,依旧无法演奏成功?”  李龟年满是遗憾,山羊胡子,叹息道:“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渴望秦王破阵舞,能成功。因我毕生精力,都在重现此舞上。”  “但!”  “越是研究深入,我越是绝望。”  “我兄弟三人、李彭年、李龟年、李鹤年,都将毕生精力投入其中,却无一希望成功。”  他回眸,深深凝视着长安:“此舞,若能重现世间,看天下谁堪敌手?”  皇帝嘿然不语,心中暗爽。  一个月前,他以为杜预行,朕也行,导致潼关大败。  如今,是朕不行,你杜预能行?  搞宫廷乐舞,谁能比得过乐圣李龟年?  谁知,一声断喝,遥遥传来。  “出阵!”  声音清越高亢,声震九重,竟是一位·····女子?  “女子?”  皇帝诧异。  李龟年眼前一亮,颤声道:“剑气,是剑气啊!”  一道冲天的剑气,气冲牛斗,横贯长天!  杀气,刚直不阿。  足以撑起破阵所需的煞气、勇气和战气。  更有一道男子声音喝道:“出阵!”  另一道剑气,更浑厚阳刚,无可抵御,气冲云霄。  “剑圣裴旻?裴家剑法?”  李龟年脸色剧变。  “不可能,裴旻已经战死。”  皇帝同样脸色大变。  只是,李龟年是喜色,皇帝是惊慌。  “大唐剑圣虽战死,但后继有人。”  太后王姪意味深长道:“杜预,擅长团结凝聚人心,他身边聚集了我大唐最优秀的后起之秀。”  “裴旻之子,原来尽得真传。”  战场上,公孙大娘剑舞强势出击。  她第一个跃出战阵,以杜预定好的路线,向叛军发动突击!  美人如玉剑如虹!  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人一剑,却打出了千军万马、山崩地裂的惨烈气势。  剑圣传人裴十二,也从另一侧跃出战阵,与公孙大娘遥相呼应,双剑合璧。  这,都是秦王破阵舞,所必需的剑气。  两剑名家领衔,唐军与才气士兵,组成战阵,紧随其后。  两侧战阵,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  像是舞蹈,更像是战阵!  说是跳舞,更蕴含杀机。  天空中,也出现了大唐大明宫前,杜预军团以秦王破阵舞大战叛军的情形。  王姪、李龟年异口同声,大叫道:“秦王破阵舞!第四幕,真的出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5章 箕张翼舒,史上第一战舞!_833 皇帝松了口气:“逃到这里,叛军应该追不上了吧?”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恢复了皇帝的威严与伟岸,直起身子,傲然环视群臣。  群臣立即阿谀奉承。  支持皇帝逃亡南方的范相,第一个拍马屁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英明果决,带领朝廷南巡,才使得大唐基业留的根基,没有被叛军倾覆。就算大唐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也该认为皇上不辱使命,乃是圣明之君。”  群臣纷纷道:“皇上圣明,千古一帝。”  皇帝虽然摇头、嘴上推辞,但心中却深以为然。  如此艰难的境地,哪怕太宗再世,只怕也无济于事,朕能攻坚克难,带着朝廷保留东山再起的根基,也算为大唐立下一功。  太后王姪、武媚娘看都懒得看皇帝一眼,都无语了。  都什么时候了,跑这么狼狈,竟然还有心思拍马屁、尬吹?  突然,长安方向,天边出现了秦王破阵舞!  太后王姪豁然站起,娇躯剧颤,美眸含泪,颤声道:“是··是秦王破阵舞!失传已久的秦王破阵舞啊!”  皇帝愕然。  他也麻木地转向长安方向。  不出所料的话,又是杜预整出的幺蛾子。  杜预,朕都放弃长安了,你小子为何还要这么秀?  你不打朕的脸,会死吗?  “秦王破阵舞?不对吧?母后,此舞不是应该失传已久吗?”皇帝急忙否认:“据朕所知,秦王破阵舞,杀伤力太大,连太宗皇帝都渐渐觉得,天下承平之后,宫廷中不宜再上演此舞。于是在他驾崩前,下令禁止再演此舞,将曲谱陪葬到帝陵中。于是此舞在世间失传。”  “以后各位列祖列宗,曾经有皇帝试图恢复此舞,朕也想恢复这黄钟大吕,重现太宗辉煌,但终究找不到曲谱和人才而作罢。”  “长安,已经失陷。朝廷都跑路,如何能重现此舞?”  王姪急促道:“不会错的。哀家经历三朝,还是一个小姑娘刚刚入宫时,有幸听到了太宗临终前,召见群臣,他亲自挣扎病躯,披挂上阵,和70多岁的尉迟恭、秦琼等名将,重演最后一次秦王破阵舞。”  “太宗与群臣演奏破阵舞后,心满意足,大笑三声,夜里驾崩。”  “哀家虽然不懂音律,但却懂得鉴赏,此舞、此曲、此景,正是正宗的秦王破阵舞。绝不会错。”  王姪眼含热泪,娇躯微颤,满含感情摇头道:“不知是谁,能在我大唐失陷的国都长安,重现秦王破阵舞?这舞蹈,乃是我大唐最全盛、最强大的象征啊。”  大唐群臣,相拥而泣,哭声震天。  要说他们不伤感,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曾经的大陆第一强国,如今沦落成国都失陷、朝廷出逃,他们身为重臣,也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如今看到秦王破阵,追忆往昔,怎么能不伤感?  皇帝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冷汗直流。  所谓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口口声声,说谁来了都没有办法,但杜预在长安却屡屡逆天,上演各种骚操作。  他明明无兵无将,只是孤身一人,却能一路开挂逆天,如今在一天前还属于他这个皇帝的长安大明宫前,上演了秦王破阵舞?这不是公开处刑、狠狠打脸又是什么?  皇帝,也遭不住啊。  如果杜预以秦王破阵舞,能将失陷的长安,再夺回来?那画面···他这个皇帝都不敢想多美。  长安百姓,群情激奋。  “秦王破阵舞!是秦王破阵!”  “太宗皇帝啊,你可算回来了。”  “太宗你睁开眼,看看你的不肖子孙,将你的大唐盛世、贞观之治,搞成什么样子?”  “杜解元,带着乐府四大家,还有弄玉公主,搞出了秦王破阵舞?叛军必败啊!”  “我等誓死追随杜解元,与叛军拼了!”  “大家都是唐人,骄傲的大唐帝国子民,岂能甘心被胡掳蹂/躏?”  第三段,【告急】。  这一段,弄玉吹笙,以短而精,前半段的突弱后渐强,通过花舌的衬托逐渐把乐曲深入。  天空中,才气凝聚的全息影像,呈现出栩栩如生的画面感···  前线战士报告战况紧急,有力度,有气势。秦王在夜深人静时深思攻打城池,沉思良久,气息顺畅。  第四幕,【赴战】。  弄玉神乎其技,运用笙曲演奏中高超技法,如乐曲进行中行云流水般的快速双吐。四十六音符中,不仅有两两相同的音符,还含有四个不同音高的音符,显示出弄玉扎实的基本功快速清晰的双吐演奏,同时这种快速发展的音符也推动了乐句进行,推动曲子的发展,来渲染战事的紧张。  天空中,秦王一声令下,名将云集,战将千员,雄兵百万,开赴战场。  “哈哈哈···”  皇帝突然失态大笑起来。  太后王姪冷冷道:“皇帝,你笑什么?”  皇帝冷笑道:“朕笑那杜预不自量力。”  武媚娘都没忍住,怼了一句:“皇上,那杜预如何不自量力?”  皇帝冷笑道:“你们也知道,朕身边有【乐圣】李龟年?”  他打了个响指。  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乐人,出现在阶下——正是大唐乐圣李龟年。  李龟年乃唐时乐工,善歌,还擅吹筚篥,擅奏羯鼓,也长于作曲等,被誉为“大唐乐圣”。  皇帝傲然道:“朕曾经命令乐圣李龟年,重现秦王破阵舞,可惜未能成功。连乐圣都徒呼奈何,那杜预何德何能,能重现此曲?”  太后王姪盯着李龟年道:“你觉得,杜预成功把握有几分?”  李龟年不假思索道:“毫无可能。”  “为何?”武媚娘皱起黛眉:“可前面三幕?”  李龟年不以为然,摇摇头道:“我承认,前面三幕,吹笙者的礼乐实力,毫不逊色与我。这才能演绎成功,大有礼乐镇国之势。但秦王破阵舞,最难之处,并不在此。”  “因秦王破阵舞,是武舞,又是最难的群舞。”  “当年,秦王李世民麾下,有尉迟敬德、秦琼、程咬金、李靖等名将如云,要上演秦王破阵舞,需要这些流芳百世、留画凌烟阁的二十八功臣,一起披甲上阵,才能演绎出那秦王破阵、玄甲突击的冲天杀气!”  “这些身经百战、创立不世功勋的名将身上自带杀气,可不是寻常舞者,乃至普通武将能比拟的。”  “在他们这一代逝去之后,大唐再也无群星璀璨,将星闪耀,这才是秦王破阵舞失传的真正原因。”  太后王姪美眸,渐渐失去了火花,黯然道:“原来如此。”  武媚娘不甘心道:“照乐圣这么说,哪怕杜预能上演开头三幕,但真正到了秦王破阵的高/潮,依旧无法演奏成功?”  李龟年满是遗憾,山羊胡子,叹息道:“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渴望秦王破阵舞,能成功。因我毕生精力,都在重现此舞上。”  “但!”  “越是研究深入,我越是绝望。”  “我兄弟三人、李彭年、李龟年、李鹤年,都将毕生精力投入其中,却无一希望成功。”  他回眸,深深凝视着长安:“此舞,若能重现世间,看天下谁堪敌手?”  皇帝嘿然不语,心中暗爽。  一个月前,他以为杜预行,朕也行,导致潼关大败。  如今,是朕不行,你杜预能行?  搞宫廷乐舞,谁能比得过乐圣李龟年?  谁知,一声断喝,遥遥传来。  “出阵!”  声音清越高亢,声震九重,竟是一位·····女子?  “女子?”  皇帝诧异。  李龟年眼前一亮,颤声道:“剑气,是剑气啊!”  一道冲天的剑气,气冲牛斗,横贯长天!  杀气,刚直不阿。  足以撑起破阵所需的煞气、勇气和战气。  更有一道男子声音喝道:“出阵!”  另一道剑气,更浑厚阳刚,无可抵御,气冲云霄。  “剑圣裴旻?裴家剑法?”  李龟年脸色剧变。  “不可能,裴旻已经战死。”  皇帝同样脸色大变。  只是,李龟年是喜色,皇帝是惊慌。  “大唐剑圣虽战死,但后继有人。”  太后王姪意味深长道:“杜预,擅长团结凝聚人心,他身边聚集了我大唐最优秀的后起之秀。”  “裴旻之子,原来尽得真传。”  战场上,公孙大娘剑舞强势出击。  她第一个跃出战阵,以杜预定好的路线,向叛军发动突击!  美人如玉剑如虹!  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人一剑,却打出了千军万马、山崩地裂的惨烈气势。  剑圣传人裴十二,也从另一侧跃出战阵,与公孙大娘遥相呼应,双剑合璧。  这,都是秦王破阵舞,所必需的剑气。  两剑名家领衔,唐军与才气士兵,组成战阵,紧随其后。  两侧战阵,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  像是舞蹈,更像是战阵!  说是跳舞,更蕴含杀机。  天空中,也出现了大唐大明宫前,杜预军团以秦王破阵舞大战叛军的情形。  王姪、李龟年异口同声,大叫道:“秦王破阵舞!第四幕,真的出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6章 乐府四大家! 李龟年眉飞色舞道:“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杜预竟然能将名满天下的公孙大娘也请动,来演奏这秦王破阵舞?加上剑圣之子、剑圣公子裴十二,这剑气就足够支撑起来第四幕。”  皇帝怒道:“好你个李龟年,朕要治你欺君之罪!你不是说不行吗?怎么现在又行了?”  李龟年愁眉苦脸:“皇上,你当年也请不来公孙大娘啊?她根本不奉召。”  皇帝无语:“···”  麻蛋。  当年朕的权威,都请不动乐府四大家,如今杜预已经收罗两个?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空中旋即出现了一声优美动听、绕梁三日的裂云之声、天籁之音。  韩娥。  歌圣韩娥,轻启樱唇,以声动天下的绕梁之音,徐徐唱道。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韩娥,歌唱得非常好听,在她离开后人们仍觉得歌声萦绕在房梁,三天时间也没有消失,是典故“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由来。  太后王姪热泪盈眶,闭上眼睛,叹息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秦王破阵舞的词曲,更是由四大乐府家的韩娥演唱。这余音袅袅,歌可裂云,天下谁人能比?”  皇帝更加无语,气得浑身发抖。  杜预你妹的。  天下乐府四大名家,朕一个都请不来,可你一介书生,却能凑齐其三?  李龟年眉飞色舞道:“韩娥之歌,配合弄玉吹笙、公孙剑舞,天下乐府四大家,已得其三。使得这秦王破阵舞,美轮美奂、完备至极。若我在,便可演奏胡笳、战鼓等音律,更加完美。”  韩娥的歌曲到底多大感染力?  天空中/出现了大明宫前,双方激战的情形。  公孙大娘、裴十二率领两只剑舞军团,已冲入叛军阵型中,以舞代阵,大开杀戒。  双方激斗起来。  叛军原本准备主动出击,却失去了先手,反而被秦王破阵舞攻入阵型中。  史思明不断催促,大叫杀人。  叛军摩拳擦掌,煞气冲天,魔鬼附体一般,正要狞笑着冲上去,谁知被韩娥的歌曲一震,立即变了样。  当年,韩娥因曼声方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  也就是三天三夜,听过韩娥以曼声唱歌的人,都失魂落魄、吃不下饭。  如今叛军也遭了重。  听到韩娥歌颂秦王破阵的歌曲,叛军眼前幻象重重,余音缭绕。如同现代洗/脑神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魔性幻音,让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秦王亲帅三千玄甲骑兵,突击胡人阵法,来去自如,无人能敌。  那种“天可汗”气势的压制,根本不是胡人血勇剽悍本能能对抗的。  秦王骑着没有披挂战甲的高头大马,从敌阵中间冲了出来。那气势如虹,好像千军万马都被这一下给震住了。  在韩娥的【秦王破阵乐】之下,公孙大娘、裴十二趁势犀利攻击,犹如两把钢刀插入敌人腹地心脏,叛军大败,兵败如山倒。  到处都是慌乱、混乱、迷茫、困惑、沮丧的北狄叛军,大喊大叫,四散而逃。  大唐百姓、长安民众都看地清清楚楚,群情激奋、热血沸腾。  “秦王破阵舞!重现世间!”  “杜预杜解元,就是秦王,就是能带我子民破阵之人。”  “我等当追随杜解元,前往助力。”  “这才是我盛唐气息、才是我巨唐应有之力。”  “解气,太解气了。”  皇帝愕然,回眸呆立。  太后嗔怪、深深瞪了皇帝一眼:“你说好的不能救、无能为力呢?杜预以秦王破阵舞,击破叛军,在民众中树立起崇高威望、赢得民心民望,将来只怕···”  皇帝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眼中杀机凛冽。  杜预已然深深触怒了皇帝——哪怕他是为了平叛,为了大唐江山,为了李唐的利益,但依旧不会被皇帝所容——他让皇帝丢掉颜面和尊严,皇家颜面扫地、威望尽失。  李龟年却丝毫没有体察皇帝的心情,大赞道:“好!韩娥、公孙、弄玉和裴十二的配合,天衣无缝,尽善尽美,善莫大焉。好一场礼乐盛典。杜预身边人才济济,顶得上数个镇国大学士之力。”  皇帝越发忌惮,眼中杀气更胜。  这一切,都被武媚娘尽收眼底。  荀圣突然道:“哪怕前期一切顺利,但叛军也要展开行动了。”  裴旻乃是将军,也能感受到叛军正在酝酿一场规模空前的风暴,向杜预发动致命的反击,点点头:“不错,史思明精通兵法,深谙战阵之道。就算杜预有镇国大学士级乐府四大家襄助,也不该如此顺利。史思明一定在策划反击的阴谋。”  荀圣点点头,目光却看向战场某一点。  他隐隐感到:“这诡秘的气息,是鬼谷子?”  唯有亚圣,能感知到亚圣的存在。  从战争一开始,荀圣就出现天空,说是观战,更深用意是坐镇。  他知道,杜预面对的敌人,不光是叛军。在真正的强敌面前,安史之乱叛军只是棋子、炮灰。  谋圣鬼谷子,才是这一切背后操纵之人。  若无人能克制鬼谷子,杜预哪怕诗才再高、才情惊人,也难以逆天改命,破掉鬼谷子的阴谋,拯救大唐。  但鬼谷子,到底为什么一心灭唐?  “鬼谷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史思明的叛军,看似被杜预【秦王破阵舞】压制,被公孙大娘和裴十二两翼齐飞,两把钢刀刺入胸腹要害,不断制造恐怖的伤势,但叛军毕竟势大,足有二十多万人,防御层层叠叠,杜预秦王破阵舞再犀利,也短时间难以攻破之,威胁到史思明的大帅中枢。  双方几十万人鏖兵大战,打仗犹如斗舞,舞曲一变,战阵随之一变。  史思明,又在筹划什么?  他在调兵遣将,准备包夹杜预。  “朝义并骆悦、蔡文景、许季常!”  史思明狡诈如狼,阴险如狐,一指杜预两支大军的中路,喝道:“尔等各带军马,围攻杜预中路,将他两支军队从中间切断,彼此不能救援。快。”  他大儿子史朝义,带着骆悦、蔡文景、许季常等悍将,如群狼出关,猛然恶狠狠扑向杜预两支军队的中央衔接部位,试图将杜预军队切断。  杜预平叛大军,战力由三部分组成,一是裴十二的5000唐军,二是动员起来的长安军民,三是霍去病指挥才气大军。  三支军队,在杜预的统帅下,虽然团结成一只洪流,但实力比叛军弱小得多。长安军民只是基于义愤,保家卫国,但战斗技巧和装备、武器都很差,战斗力远不如正规军,才气士兵攻击力虽高,但防御力弱,只要受到连续打击就会消散。  前线,昆仑奴盾阵骤然打开,骆悦、蔡文景、许季常等悍将带着数万叛军精锐骑兵,匈奴、蒙古、突厥、沙陀等各族骑兵,疯狂呼啸着、挥舞着马刀,射出致命的弓箭,撕开了杜预军团的衔接部,将两只突击部队拦腰截断。  杜预部队顿时动摇,面临灭顶之灾。  “哈哈哈···”  史思明仰天长笑:“一群泥腿子,也敢于我身经百战的北狄精锐对撼?杀,一个不留。”  他对杜预的忌惮,远在安禄山之上。史思明每次看到杜预,都心惊肉跳,仿佛在凝视一座暂时休眠的活火山。他很清楚,杜预迟早会爆发,将他和叛军彻底埋葬。  皇帝都吓跑了,但这位书生杜预却还在顽强带着军民、坚持抵抗、坚决抗击。  杜预不死,长安不灭,大唐反抗平叛的战意,就不会溃败。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唯有杀死杜预。  史思明没等第一波突击结束,已然亲自带兵大举压上。  他带着小儿子史朝清,带着真正的心腹亲卫数万人,又冲杀上来,直扑衔接部后方的杜预。  “杀杜预!斩下他人头!”  “赏万金,封万户侯!”  史思明声嘶力竭,魔音裂空,显示出斩杀杜预志在必得之势头,更斩钉截铁要消灭杜预这支最后的抵抗军。  他这一次,志在必得。  大唐军队,动摇、震撼、受挫。  两支剑舞军队,再也攻不进去了,反而被包围、切断、围困。  公孙大娘和裴十二,剑舞依旧犀利,杀意依旧冲天,但他们浑身都喷溅满鲜血,剑砍得卷刃,杀得面前人头滚滚,依旧无法杀出重围。  大唐军民更是遭受沉重打击,在蛮不讲理、冲击力极强的突厥、匈奴、沙陀骑兵轮番突击下,死伤惨重,战意动摇。  “我们打不过这些北狄人啊。”  “他们的骑射、马刀太厉害了。”  “哪怕与敌偕亡,我们三四个人,都换不掉一条叛军人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6章 乐府四大家!_835 李龟年眉飞色舞道:“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杜预竟然能将名满天下的公孙大娘也请动,来演奏这秦王破阵舞?加上剑圣之子、剑圣公子裴十二,这剑气就足够支撑起来第四幕。”  皇帝怒道:“好你个李龟年,朕要治你欺君之罪!你不是说不行吗?怎么现在又行了?”  李龟年愁眉苦脸:“皇上,你当年也请不来公孙大娘啊?她根本不奉召。”  皇帝无语:“···”  麻蛋。  当年朕的权威,都请不动乐府四大家,如今杜预已经收罗两个?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空中旋即出现了一声优美动听、绕梁三日的裂云之声、天籁之音。  韩娥。  歌圣韩娥,轻启樱唇,以声动天下的绕梁之音,徐徐唱道。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韩娥,歌唱得非常好听,在她离开后人们仍觉得歌声萦绕在房梁,三天时间也没有消失,是典故“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由来。  太后王姪热泪盈眶,闭上眼睛,叹息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秦王破阵舞的词曲,更是由四大乐府家的韩娥演唱。这余音袅袅,歌可裂云,天下谁人能比?”  皇帝更加无语,气得浑身发抖。  杜预你妹的。  天下乐府四大名家,朕一个都请不来,可你一介书生,却能凑齐其三?  李龟年眉飞色舞道:“韩娥之歌,配合弄玉吹笙、公孙剑舞,天下乐府四大家,已得其三。使得这秦王破阵舞,美轮美奂、完备至极。若我在,便可演奏胡笳、战鼓等音律,更加完美。”  韩娥的歌曲到底多大感染力?  天空中/出现了大明宫前,双方激战的情形。  公孙大娘、裴十二率领两只剑舞军团,已冲入叛军阵型中,以舞代阵,大开杀戒。  双方激斗起来。  叛军原本准备主动出击,却失去了先手,反而被秦王破阵舞攻入阵型中。  史思明不断催促,大叫杀人。  叛军摩拳擦掌,煞气冲天,魔鬼附体一般,正要狞笑着冲上去,谁知被韩娥的歌曲一震,立即变了样。  当年,韩娥因曼声方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  也就是三天三夜,听过韩娥以曼声唱歌的人,都失魂落魄、吃不下饭。  如今叛军也遭了重。  听到韩娥歌颂秦王破阵的歌曲,叛军眼前幻象重重,余音缭绕。如同现代洗/脑神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魔性幻音,让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秦王亲帅三千玄甲骑兵,突击胡人阵法,来去自如,无人能敌。  那种“天可汗”气势的压制,根本不是胡人血勇剽悍本能能对抗的。  秦王骑着没有披挂战甲的高头大马,从敌阵中间冲了出来。那气势如虹,好像千军万马都被这一下给震住了。  在韩娥的【秦王破阵乐】之下,公孙大娘、裴十二趁势犀利攻击,犹如两把钢刀插入敌人腹地心脏,叛军大败,兵败如山倒。  到处都是慌乱、混乱、迷茫、困惑、沮丧的北狄叛军,大喊大叫,四散而逃。  大唐百姓、长安民众都看地清清楚楚,群情激奋、热血沸腾。  “秦王破阵舞!重现世间!”  “杜预杜解元,就是秦王,就是能带我子民破阵之人。”  “我等当追随杜解元,前往助力。”  “这才是我盛唐气息、才是我巨唐应有之力。”  “解气,太解气了。”  皇帝愕然,回眸呆立。  太后嗔怪、深深瞪了皇帝一眼:“你说好的不能救、无能为力呢?杜预以秦王破阵舞,击破叛军,在民众中树立起崇高威望、赢得民心民望,将来只怕···”  皇帝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眼中杀机凛冽。  杜预已然深深触怒了皇帝——哪怕他是为了平叛,为了大唐江山,为了李唐的利益,但依旧不会被皇帝所容——他让皇帝丢掉颜面和尊严,皇家颜面扫地、威望尽失。  李龟年却丝毫没有体察皇帝的心情,大赞道:“好!韩娥、公孙、弄玉和裴十二的配合,天衣无缝,尽善尽美,善莫大焉。好一场礼乐盛典。杜预身边人才济济,顶得上数个镇国大学士之力。”  皇帝越发忌惮,眼中杀气更胜。  这一切,都被武媚娘尽收眼底。  荀圣突然道:“哪怕前期一切顺利,但叛军也要展开行动了。”  裴旻乃是将军,也能感受到叛军正在酝酿一场规模空前的风暴,向杜预发动致命的反击,点点头:“不错,史思明精通兵法,深谙战阵之道。就算杜预有镇国大学士级乐府四大家襄助,也不该如此顺利。史思明一定在策划反击的阴谋。”  荀圣点点头,目光却看向战场某一点。  他隐隐感到:“这诡秘的气息,是鬼谷子?”  唯有亚圣,能感知到亚圣的存在。  从战争一开始,荀圣就出现天空,说是观战,更深用意是坐镇。  他知道,杜预面对的敌人,不光是叛军。在真正的强敌面前,安史之乱叛军只是棋子、炮灰。  谋圣鬼谷子,才是这一切背后操纵之人。  若无人能克制鬼谷子,杜预哪怕诗才再高、才情惊人,也难以逆天改命,破掉鬼谷子的阴谋,拯救大唐。  但鬼谷子,到底为什么一心灭唐?  “鬼谷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史思明的叛军,看似被杜预【秦王破阵舞】压制,被公孙大娘和裴十二两翼齐飞,两把钢刀刺入胸腹要害,不断制造恐怖的伤势,但叛军毕竟势大,足有二十多万人,防御层层叠叠,杜预秦王破阵舞再犀利,也短时间难以攻破之,威胁到史思明的大帅中枢。  双方几十万人鏖兵大战,打仗犹如斗舞,舞曲一变,战阵随之一变。  史思明,又在筹划什么?  他在调兵遣将,准备包夹杜预。  “朝义并骆悦、蔡文景、许季常!”  史思明狡诈如狼,阴险如狐,一指杜预两支大军的中路,喝道:“尔等各带军马,围攻杜预中路,将他两支军队从中间切断,彼此不能救援。快。”  他大儿子史朝义,带着骆悦、蔡文景、许季常等悍将,如群狼出关,猛然恶狠狠扑向杜预两支军队的中央衔接部位,试图将杜预军队切断。  杜预平叛大军,战力由三部分组成,一是裴十二的5000唐军,二是动员起来的长安军民,三是霍去病指挥才气大军。  三支军队,在杜预的统帅下,虽然团结成一只洪流,但实力比叛军弱小得多。长安军民只是基于义愤,保家卫国,但战斗技巧和装备、武器都很差,战斗力远不如正规军,才气士兵攻击力虽高,但防御力弱,只要受到连续打击就会消散。  前线,昆仑奴盾阵骤然打开,骆悦、蔡文景、许季常等悍将带着数万叛军精锐骑兵,匈奴、蒙古、突厥、沙陀等各族骑兵,疯狂呼啸着、挥舞着马刀,射出致命的弓箭,撕开了杜预军团的衔接部,将两只突击部队拦腰截断。  杜预部队顿时动摇,面临灭顶之灾。  “哈哈哈···”  史思明仰天长笑:“一群泥腿子,也敢于我身经百战的北狄精锐对撼?杀,一个不留。”  他对杜预的忌惮,远在安禄山之上。史思明每次看到杜预,都心惊肉跳,仿佛在凝视一座暂时休眠的活火山。他很清楚,杜预迟早会爆发,将他和叛军彻底埋葬。  皇帝都吓跑了,但这位书生杜预却还在顽强带着军民、坚持抵抗、坚决抗击。  杜预不死,长安不灭,大唐反抗平叛的战意,就不会溃败。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唯有杀死杜预。  史思明没等第一波突击结束,已然亲自带兵大举压上。  他带着小儿子史朝清,带着真正的心腹亲卫数万人,又冲杀上来,直扑衔接部后方的杜预。  “杀杜预!斩下他人头!”  “赏万金,封万户侯!”  史思明声嘶力竭,魔音裂空,显示出斩杀杜预志在必得之势头,更斩钉截铁要消灭杜预这支最后的抵抗军。  他这一次,志在必得。  大唐军队,动摇、震撼、受挫。  两支剑舞军队,再也攻不进去了,反而被包围、切断、围困。  公孙大娘和裴十二,剑舞依旧犀利,杀意依旧冲天,但他们浑身都喷溅满鲜血,剑砍得卷刃,杀得面前人头滚滚,依旧无法杀出重围。  大唐军民更是遭受沉重打击,在蛮不讲理、冲击力极强的突厥、匈奴、沙陀骑兵轮番突击下,死伤惨重,战意动摇。  “我们打不过这些北狄人啊。”  “他们的骑射、马刀太厉害了。”  “哪怕与敌偕亡,我们三四个人,都换不掉一条叛军人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7章 召唤李世民! “死亡的都是咱们的人,叛军好像怎么都不会死。”  “不行,真的打不过了。”  谁知,杜预沉声道:“【秦王破阵舞】第五幕——破阵!”  乐曲,再变!  弄玉吹笙、韩娥歌唱、公孙裴十二剑舞之上,更加入了王异奏礼乐!  王异,站在编钟前,以上古周礼敲响了洪钟大吕!  这点燃了战舞祭祀的高/潮。  洪钟大吕,犹如敲响了叛军的丧钟!  每一击,都沉重敲击在叛军的心头。  哪怕夷狄不懂周礼,不通礼乐,也能听懂王异周礼编钟那震撼九霄、云霄之上、震撼人心、振聋发聩的礼乐之音。  王异充满自豪,行云流水,敲击着大型编钟,以礼乐奏响敌人丧钟,为大唐军民抗击敌人歌颂。  而另一侧,更是加入了一种更加动人心弦的声音。  蔡文姬的胡笳。  此时,秦王破阵舞乐曲出现3/4、2/4两种拍子的交替循环,两个空拍乐句交替出现,鼓和大镲、胡笳的重音伴奏,以才气浮空,出现了战场上将士们一鼓作气、战斗激烈的场面。  在这里,弄玉吹笙、王异编钟、韩娥歌唱、蔡文姬胡笳、小蛮胡旋舞,外加公孙大娘、裴十二剑舞,融为一体,大量吐音、重音、打音运用与修饰,强弱对比充分体现,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场辉煌、肃杀、激昂、亢/奋的交响乐!  秦王破阵舞,到达高/潮。  浩荡的旋律立即把大唐民众、十国听众带进有肃杀之风的战场中。  杜预足足调动了乐府四大家,一起公演,超级奢华、梦幻的阵容,使得音乐运用更为巧妙,双声部复调的铺垫衬托更是把曲子推向了高/潮。  而随着音乐第五幕的变化,杜预的军阵,也随着破阵舞而进行了三变。  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一一相应。  当年,秦王演奏词曲时,乐工都要披甲持戟,执纛演习。如今杜预使用的都是真正的士兵,打得是真正的血战,更是声势盛/大,气吞山河。  韩娥歌唱道:“告急赴战破阵防,吾师鼓簧画秦王。笙家本无征战戈,凤鸣一曲颂辉煌。”  叛军大乱!  舞、乐、阵、曲、歌、赋,融为一体,每一个方面都在激励大唐军民,而在打击叛军的士气。  叛军在多重才气打击下,士气终于濒临全面崩溃。  人马自相残杀,自相践踏,陷入极度混乱。  “可恶啊,这些娘们唱的、演奏的都是什么?”  “不对,这些才气士兵,怎么杀到我前面了?杀啊!”  “住手,你这蠢货!你在砍我!”  “你眼瞎了吗?怎么杀自己人?”  “你就是敌人,休想骗我。”  “恶魔,这些不是人,是长生天最痛恨的恶魔。她们能蛊惑人心。”  “不对,她们只是礼乐,汉人喜欢的礼乐。”  前一秒还在并肩作战的同袍,下一秒却骤然拔出马刀,恶狠狠砍杀过来。  上一刻还在拉弓搭箭,射向大唐军民狼牙箭,下一刻却变成背后袭击北狄的冷箭。  胡蛮敌将失去理智,各个部落号令不行,昔日的仇敌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不顾唐军内讧厮杀起来。  “你们干什么?”  史思明大惊失色。  他眼看军队就要杀到杜预面前,斩下这书生人头,却不成想秦王破阵舞劲头这么大,连强悍的北狄军队都不战自乱。  史思明眼前同样幻象重重,心魔乱舞。  弄玉的笙、韩娥的歌、王异的钟、蔡文姬的胡笳、小蛮的舞姿,都如同一把把杀人刀,在他眼前乱舞,弄得他心神不定,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秦王破阵舞,深谙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之道,让叛军眼前幻象重重、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真真假假,变幻莫测,神思缭乱,糊里糊涂就断送了性命。  “滚开,让这些女人从战场滚开!”  史思明咆哮起来,一刀将一个射雕亲卫从马上剁下来。  杜预目光沉稳,排众而出。  【秦王破阵舞】,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  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皇帝阵容中,皇帝、太后、李龟年凝视着长安的战斗。  “杜预,成功了吧?”  武媚娘激动道。  李龟年却依旧摇摇头:“我也很希望,他能一举成功。但遗憾,依旧未必。”  皇帝眼前一亮。这话他爱听。  武媚娘不解道:“杜预能集结乐府四大家,这可是我圣元大陆堪称最奢华的礼乐阵容,怎么还会不成?”  李龟年摇头道:“我承认,我之前低估了杜预汇聚人才的能力。舞、乐、阵、曲、歌、赋,这些秦王破阵舞的要素,杜预都找到了最顶级的大家,进行演绎和合奏,才使得迄今为止,阵法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一切超乎预料的成功。”  “但,第五幕【破阵】,乃是秦王破阵舞的核心关键!”  “这一幕要求的战气,比之前四幕加起来还要高。”  “秦王,唯有太宗李世民,亲自披挂上阵,才能成功演绎出第五幕的以弱胜强、波澜壮阔、天下无敌。”  “而秦王破阵舞,至今我在杜预这边看不到一个核心人物,能顶替秦王的角色!”  “只要没有秦王,便谈不上秦王破阵舞。其他演奏阵容再奢华,终究也要失败。”  皇帝恍然大悟,眼前一亮。  范相奸笑道:“也就是说。虽然杜预有了乐府四大家,只要他不能如同太宗一般,英明神武,神威盖世,天神下凡,充当这一曲的核心,这秦王破阵舞一样要失败?”  李龟年沉声道:“不错。我认为如此。”  太后、武媚娘等人心情刚刚拨云见日,转而沉重。  杜预的秦王破阵舞,如此努力,依旧失败?  但她们也清楚,李龟年乃是大唐乐圣,是首屈一指的评论家,他说的话,至少有九成九可信。  除非,杜预真的能找到、请动太宗,来主持秦王破阵舞。  皇帝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那就难办了。从情感上,朕比任何人都希望杜预【秦王破阵舞】能演出成功,平定叛军,给这些以下克上的蛮夷致命一击,让他们知道我朝秦王太宗的遑遑天威。可惜,杜预不是太宗,不可能成功演绎···”  杜预却眼珠一转,嘴角微翘。  太宗李世民?  我确实不是。  请动李世民?  我也做不到。  但!  李世民的诗词,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啊。  由于时空的原因,在圣元大陆这平行世界,太宗李世民并没有做太多的诗词,在【茹古涵今殿】记载的诗词,与杜预掌握穿越前的诗词截然不同。可以认为,两个李世民是姓名相同、功绩相似但圣元大陆是平行时空的诗词弱化版。  既然两者都是李世民,那杜预记忆中的唐太宗诗词,应能引起天地共鸣,成功引起秦王破阵舞的才气共振。  杜预排众而出,走到秦王破阵舞最前列,沉声道:“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  这首诗,是唐太宗的【还陕述怀】,是唐朝创建初期,李世民率师平定关东割据势力后,回师关中时所作。  想当年,刘武周在山西,王世充在洛阳控制中原,窦建德盘踞在山东河北,各自拥有强大的势力。  二十三岁的李世民,先闪电出击平了刘武周,又带兵出关攻打洛阳,迎战王世充,窦建德带三十万大军来援救,李世民亲率几千骑兵奔虎牢关,顶着双方实力悬殊、敌强我弱的不利局面,在虎牢关一战大败夏王窦建德,唐军回军洛阳,王世充投降。李世民以神话般的战绩,为李唐迅速平定了整个北方。  杜预刚吟诵出这第一句,一道才气便直冲云霄,化作一道南征北战、平定天下归来,手抚长剑、慨然长叹的才气帝王。  长安,沸腾。  一个百岁老妪泪流满面,跪下:“是,是太宗皇帝啊。不会错,老身绝不会看错。当年,太宗皇帝平行关东凯旋而归,老身还年轻,就在人群中看地清清楚楚。”  一个耄耋老者,也跪下磕头,激动大叫:“太宗皇帝,看看你的江山社稷,已经被不肖子孙,糟蹋成什么样了?你的子民,已经被胡人叛军,折腾成什么样了?”  有老者带头,大批大唐子民纷纷下跪哭诉。  “太宗皇帝,重临世间!”  “再造社稷,重整河山。”  “恳请天可汗您再震神威,助大唐战胜叛军和蛮夷,收服长安吧。”  “我等子民,万万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太宗皇帝您啊。”  荀圣、裴旻在文渊阁上,相顾色变。  裴旻激动道:“这是,太宗皇帝英魂?”  荀圣面色凝重:“不应该,因太宗皇帝早已逝去百年,与你刚战死就封圣不同,他的英魂魂归星位,不可能重返世间。不过,杜预这首诗的才气,凝聚成的太宗,确又真正拥有太宗之气,奇怪也哉。”  地面上,暗中观察的鬼谷子,冷哼一声。  李斯怒道:“什么太宗?一转眼已是百年身,杜预怎么可能请动太宗重归长安?这分明是装神弄鬼!”  甘茂咬紧牙关:“恩师。不如我等出面,将杜预愚弄民众、虚假太宗把戏戳穿。以打击大唐士气,助叛军获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7章 召唤李世民!_837 “死亡的都是咱们的人,叛军好像怎么都不会死。”  “不行,真的打不过了。”  谁知,杜预沉声道:“【秦王破阵舞】第五幕——破阵!”  乐曲,再变!  弄玉吹笙、韩娥歌唱、公孙裴十二剑舞之上,更加入了王异奏礼乐!  王异,站在编钟前,以上古周礼敲响了洪钟大吕!  这点燃了战舞祭祀的高/潮。  洪钟大吕,犹如敲响了叛军的丧钟!  每一击,都沉重敲击在叛军的心头。  哪怕夷狄不懂周礼,不通礼乐,也能听懂王异周礼编钟那震撼九霄、云霄之上、震撼人心、振聋发聩的礼乐之音。  王异充满自豪,行云流水,敲击着大型编钟,以礼乐奏响敌人丧钟,为大唐军民抗击敌人歌颂。  而另一侧,更是加入了一种更加动人心弦的声音。  蔡文姬的胡笳。  此时,秦王破阵舞乐曲出现3/4、2/4两种拍子的交替循环,两个空拍乐句交替出现,鼓和大镲、胡笳的重音伴奏,以才气浮空,出现了战场上将士们一鼓作气、战斗激烈的场面。  在这里,弄玉吹笙、王异编钟、韩娥歌唱、蔡文姬胡笳、小蛮胡旋舞,外加公孙大娘、裴十二剑舞,融为一体,大量吐音、重音、打音运用与修饰,强弱对比充分体现,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场辉煌、肃杀、激昂、亢/奋的交响乐!  秦王破阵舞,到达高/潮。  浩荡的旋律立即把大唐民众、十国听众带进有肃杀之风的战场中。  杜预足足调动了乐府四大家,一起公演,超级奢华、梦幻的阵容,使得音乐运用更为巧妙,双声部复调的铺垫衬托更是把曲子推向了高/潮。  而随着音乐第五幕的变化,杜预的军阵,也随着破阵舞而进行了三变。  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一一相应。  当年,秦王演奏词曲时,乐工都要披甲持戟,执纛演习。如今杜预使用的都是真正的士兵,打得是真正的血战,更是声势盛/大,气吞山河。  韩娥歌唱道:“告急赴战破阵防,吾师鼓簧画秦王。笙家本无征战戈,凤鸣一曲颂辉煌。”  叛军大乱!  舞、乐、阵、曲、歌、赋,融为一体,每一个方面都在激励大唐军民,而在打击叛军的士气。  叛军在多重才气打击下,士气终于濒临全面崩溃。  人马自相残杀,自相践踏,陷入极度混乱。  “可恶啊,这些娘们唱的、演奏的都是什么?”  “不对,这些才气士兵,怎么杀到我前面了?杀啊!”  “住手,你这蠢货!你在砍我!”  “你眼瞎了吗?怎么杀自己人?”  “你就是敌人,休想骗我。”  “恶魔,这些不是人,是长生天最痛恨的恶魔。她们能蛊惑人心。”  “不对,她们只是礼乐,汉人喜欢的礼乐。”  前一秒还在并肩作战的同袍,下一秒却骤然拔出马刀,恶狠狠砍杀过来。  上一刻还在拉弓搭箭,射向大唐军民狼牙箭,下一刻却变成背后袭击北狄的冷箭。  胡蛮敌将失去理智,各个部落号令不行,昔日的仇敌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不顾唐军内讧厮杀起来。  “你们干什么?”  史思明大惊失色。  他眼看军队就要杀到杜预面前,斩下这书生人头,却不成想秦王破阵舞劲头这么大,连强悍的北狄军队都不战自乱。  史思明眼前同样幻象重重,心魔乱舞。  弄玉的笙、韩娥的歌、王异的钟、蔡文姬的胡笳、小蛮的舞姿,都如同一把把杀人刀,在他眼前乱舞,弄得他心神不定,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秦王破阵舞,深谙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之道,让叛军眼前幻象重重、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真真假假,变幻莫测,神思缭乱,糊里糊涂就断送了性命。  “滚开,让这些女人从战场滚开!”  史思明咆哮起来,一刀将一个射雕亲卫从马上剁下来。  杜预目光沉稳,排众而出。  【秦王破阵舞】,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  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皇帝阵容中,皇帝、太后、李龟年凝视着长安的战斗。  “杜预,成功了吧?”  武媚娘激动道。  李龟年却依旧摇摇头:“我也很希望,他能一举成功。但遗憾,依旧未必。”  皇帝眼前一亮。这话他爱听。  武媚娘不解道:“杜预能集结乐府四大家,这可是我圣元大陆堪称最奢华的礼乐阵容,怎么还会不成?”  李龟年摇头道:“我承认,我之前低估了杜预汇聚人才的能力。舞、乐、阵、曲、歌、赋,这些秦王破阵舞的要素,杜预都找到了最顶级的大家,进行演绎和合奏,才使得迄今为止,阵法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一切超乎预料的成功。”  “但,第五幕【破阵】,乃是秦王破阵舞的核心关键!”  “这一幕要求的战气,比之前四幕加起来还要高。”  “秦王,唯有太宗李世民,亲自披挂上阵,才能成功演绎出第五幕的以弱胜强、波澜壮阔、天下无敌。”  “而秦王破阵舞,至今我在杜预这边看不到一个核心人物,能顶替秦王的角色!”  “只要没有秦王,便谈不上秦王破阵舞。其他演奏阵容再奢华,终究也要失败。”  皇帝恍然大悟,眼前一亮。  范相奸笑道:“也就是说。虽然杜预有了乐府四大家,只要他不能如同太宗一般,英明神武,神威盖世,天神下凡,充当这一曲的核心,这秦王破阵舞一样要失败?”  李龟年沉声道:“不错。我认为如此。”  太后、武媚娘等人心情刚刚拨云见日,转而沉重。  杜预的秦王破阵舞,如此努力,依旧失败?  但她们也清楚,李龟年乃是大唐乐圣,是首屈一指的评论家,他说的话,至少有九成九可信。  除非,杜预真的能找到、请动太宗,来主持秦王破阵舞。  皇帝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那就难办了。从情感上,朕比任何人都希望杜预【秦王破阵舞】能演出成功,平定叛军,给这些以下克上的蛮夷致命一击,让他们知道我朝秦王太宗的遑遑天威。可惜,杜预不是太宗,不可能成功演绎···”  杜预却眼珠一转,嘴角微翘。  太宗李世民?  我确实不是。  请动李世民?  我也做不到。  但!  李世民的诗词,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啊。  由于时空的原因,在圣元大陆这平行世界,太宗李世民并没有做太多的诗词,在【茹古涵今殿】记载的诗词,与杜预掌握穿越前的诗词截然不同。可以认为,两个李世民是姓名相同、功绩相似但圣元大陆是平行时空的诗词弱化版。  既然两者都是李世民,那杜预记忆中的唐太宗诗词,应能引起天地共鸣,成功引起秦王破阵舞的才气共振。  杜预排众而出,走到秦王破阵舞最前列,沉声道:“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  这首诗,是唐太宗的【还陕述怀】,是唐朝创建初期,李世民率师平定关东割据势力后,回师关中时所作。  想当年,刘武周在山西,王世充在洛阳控制中原,窦建德盘踞在山东河北,各自拥有强大的势力。  二十三岁的李世民,先闪电出击平了刘武周,又带兵出关攻打洛阳,迎战王世充,窦建德带三十万大军来援救,李世民亲率几千骑兵奔虎牢关,顶着双方实力悬殊、敌强我弱的不利局面,在虎牢关一战大败夏王窦建德,唐军回军洛阳,王世充投降。李世民以神话般的战绩,为李唐迅速平定了整个北方。  杜预刚吟诵出这第一句,一道才气便直冲云霄,化作一道南征北战、平定天下归来,手抚长剑、慨然长叹的才气帝王。  长安,沸腾。  一个百岁老妪泪流满面,跪下:“是,是太宗皇帝啊。不会错,老身绝不会看错。当年,太宗皇帝平行关东凯旋而归,老身还年轻,就在人群中看地清清楚楚。”  一个耄耋老者,也跪下磕头,激动大叫:“太宗皇帝,看看你的江山社稷,已经被不肖子孙,糟蹋成什么样了?你的子民,已经被胡人叛军,折腾成什么样了?”  有老者带头,大批大唐子民纷纷下跪哭诉。  “太宗皇帝,重临世间!”  “再造社稷,重整河山。”  “恳请天可汗您再震神威,助大唐战胜叛军和蛮夷,收服长安吧。”  “我等子民,万万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太宗皇帝您啊。”  荀圣、裴旻在文渊阁上,相顾色变。  裴旻激动道:“这是,太宗皇帝英魂?”  荀圣面色凝重:“不应该,因太宗皇帝早已逝去百年,与你刚战死就封圣不同,他的英魂魂归星位,不可能重返世间。不过,杜预这首诗的才气,凝聚成的太宗,确又真正拥有太宗之气,奇怪也哉。”  地面上,暗中观察的鬼谷子,冷哼一声。  李斯怒道:“什么太宗?一转眼已是百年身,杜预怎么可能请动太宗重归长安?这分明是装神弄鬼!”  甘茂咬紧牙关:“恩师。不如我等出面,将杜预愚弄民众、虚假太宗把戏戳穿。以打击大唐士气,助叛军获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8章 秦王驾临,战舞破阵! 鬼谷子一双鬼谋天眼,凝视着“太宗”,摇头:“这不是假的。他身上确有太宗气息。”  “什么?”  甘茂、李斯震惊。谁能想到,杜预一句诗竟然真的请来了太宗?  剑南道。  太后王姪豁然站起,失态道:“太宗?真的是太宗皇帝!?杜预竟然以诗词之力,真的请来了太宗的英魂,重现长安?”  李龟年、文武百官,热泪盈眶。  太宗乃是大唐的缔造者,几乎以一己之力,在群雄逐鹿的乱世中创造了强盛无匹的巨唐天下,更为大唐开创了贞观之治,使得唐朝威震天下,无人敢撼动,乃是大唐的神、百姓的信仰。  圣元有公论:若非太宗皇帝五十就驾崩,天若假年,允他活到七十,则圣元大陆早归一统,皆为大唐之天下。  如今,在大唐江山飘扬、山河破碎之际,杜预竟然震能请动太宗皇帝英魂,重现世间,如何能不让心中慌乱、不知归宿的大唐皇室、官员激动?  皇帝与范相表情慌乱,满脸震惊。  真的?这竟然是真的?  杜预真的请动太宗英魂?  这如同一击无形大巴掌,再次狠狠抽在皇帝脸上。  他身为根正苗红太宗子孙,却昏庸无能,连长安都守不住,被迫逃离祖宗基业。  但杜预一介书生,却成功请来了他老祖宗——李世民英魂,并重现长安,重现秦王破阵舞,天将雄师与叛军决战,这是何等英雄气魄?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懊恼——若此时此刻,在长安请来李世民英魂,与叛军决战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他为什么要心胆皆裂,懦夫般逃出长安?  他为什么要忙中/出错,南巡迁都?  皇帝面色颓丧,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他已经不敢面对王姪、群臣,乃至后宫嫔妃的冰冷审视目光。  他已经意识到,哪怕杜预收服了长安,他这皇帝之位,也摇摇欲坠,不再稳固——在平叛战争中,杜预表现都遥遥领先,比他好太多,他这皇帝之位,还能坐稳吗?  范相敏锐把握到皇帝心理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寒芒,奸笑不已。  皇帝,对杜预充满羡慕妒忌恨。  杜预,就算立下不世之功,也九死一生、难逃鸟尽弓藏。  长安上空。  李世民英魂慨然长叹,百战归来,凯旋而归。这一切都是为济世救民,而不是为了争名夺利啊。  他一双冰冷、威严的眼眸,低垂睥睨,扫过他一手缔造的盛世之都长安。  他看到了什么?  不是山河无恙、不是繁华盛世,而是胡人横冲直撞,烧杀抢掠,连皇宫大明宫都被烧成一片火海。  他心爱的大唐百姓,死伤狼藉,家家起火,处处冒烟。百姓被迫拿起武器,在一介书生带领下,愤然反抗与胡蛮叛军激战。  而皇帝,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李世民,震怒!  他在世时,别说什么北狄蛮夷、区区叛军,就算是强大一时的妖蛮帝国突厥,都被他硬生生灭了!  太宗在世,灭国三十六!  东/突厥、西突厥、铁勒、柔然、高昌、龟兹、渤海、高/丽···  无数蛮夷之国,都在他英明统帅、强大攻/势下,化为灰烬、被踩在脚下、尸骨如山,沦为巨唐强盛的战利品、垫脚石。  可今日不肖子孙,竟然连长安都守不住?被蛮夷低贱、肮脏的脚,踏破城门?烧杀抢掠?  太宗,出离愤怒。  好在太宗回眸,看到了杜预和秦王破阵舞!  他脸色稍霁,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秦王破阵舞,乃是太宗最心爱的战舞,记载着他创造的神话般辉煌史诗战绩。  太宗傲然归位,站在秦王破阵舞之核心位置。  秦王,归位!  李世民站在杜预身边,并肩而立,脸色归于郑重,微微颔首,以示激赏。  杜预沉声道:“星旂纷电举,日羽肃天行。”  星旂、日羽,渲染队伍浩荡、旌旗簇拥,军情火急、战报不绝。纷电举、肃天行,形容秦王的军队,行动迅猛,纪律严明。  看到秦王亲自统领大军,5000唐军和杜预召唤出的30万才气大军,声震九重,齐声欢呼。  “秦王!”  “秦王!”  秦王李世民,骑在玄甲铁骑上,猛然一挥手。  唐军,出动了!  天空中,战争的场面如电闪,军情火急,秦王军队,气势如虹,动作迅猛。  对面,史思明面色凝重,阴沉如铁。  “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杜预能请动秦王?下凡临世,重现人间,主持秦王破阵舞,与我战斗?”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秦王、太宗李世民的名气,可不是等闲可比。更非哥舒翰、封常之、高仙芝等盛唐将领能比。  李世民,被夷狄敬畏、尊称为天可汗,那是尸山血海打成了的名气!  史思明身为胡人,自然也听说过李世民如雷贯耳的大名,哪怕他再胆大包天,也禁不住心中暗暗打鼓。  “可恶啊。这杜预怎么搞出这样幺蛾子?什么都能变出来?”  史思明暗恨。他已经将杜预估计够高,但杜预每次依旧能狠狠颠覆他三观,创造他意想不到的奇迹。  他脸色数变,喝道:“结阵,快结阵。”  与李世民对攻,他史思明不敢,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他能做的,唯有固守。  依靠北狄强悍的战力,还有此地狭窄的地形,20多万叛军结阵固守,或者可拖延时间,击败李世民和杜预。  杜预才气士兵虽多,但维持才气士兵需要消耗海量、天价才气,杜预只是区区举人,怎么可能支持太久?一旦才气消耗殆尽,才气士兵退散,只剩5000唐军,到时候叛军一拥而上,什么李世民再世,也不好使。  在史思明的厉声命令下,20万各族叛军,犹如半兽人云集、魑魅魍魉,乌合之众,啸聚成群,各级小可汗、酋长声嘶力竭怒吼着,鞭挞着,指挥着麾下的胡人士兵组成阵型。以盾牌昆仑奴为前排炮灰,以强壮的北狄士兵为中央,后排和两翼安排了大批胡人骑兵,弓箭在手,严阵以待,准备迎战杜预和李世民指挥的秦王破阵舞。  杜预沉声道:“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  天空中,出现了一副纵横万里的才气画面。  满山遍野,驻扎了千军万马。  大唐秦王李世民,意气风发,骑马阅兵。  叛军人人眼前幻象重重,士气动摇,不战自乱,骚动起来。  来自天可汗的血脉压制!  对北狄来说,天可汗的恐怖传说,那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流淌在血脉中的恐怖与阴霾。  “不,不妙啊。”  “这,这阵势?”  “我祖奶奶说过,秦王李世民,天可汗带着唐军攻打北狄,灭国三十六,尸山血海,无人能当。”  “过去,我们的爷爷不是对手。今天,我们更不是对手啊。”  “大家···跑吧。抢了这么多,也够本了,死在李世民手里太不值了。”  人心一散,队伍不好带了。  史思明勃然大怒,一刀劈死一个逡巡不前的北狄酋长,厉声吼道:“谁再敢惑乱人心?妖言惑众?杀无赦!这李世民,只是读书人杜预召唤来的一个幻影,根本不是李世民本人。你们怕个屁?”  可惜,杜预的诗词才气,却更加盛/大,扶摇直上九万里。  “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  李世民天可汗用兵如神,在战场上登山,挥动指挥大旗,背水列阵,不拘一格,指挥灵活,神兵天降。  李世民面色平静,却颇为欣赏看了杜预一眼。  杜预这首诗,从鸣州到镇国,只用两句,却描写出他平定天下、横扫群雄的战争场面,抒发感慨,充满浩然正气。熔议论、叙事、写景、抒情为一炉;五联十句,一气呵成,构思精缜、语言凝炼;中间三联六句,对仗工整,音韵铿锵。。  连李世民都对杜预诗词,激赏无比,捋须微笑,暗暗受用。  “我朝在世时,唐诗十万首。却无一人可与这首诗相提并论。”  “此诗气魄,虎跃龙腾,吞吐宇宙,荡平天下,深合朕意。如同出自朕之肺腑胸臆。”  李世民觉得杜预仿佛他灵魂深处的知音、知己,素未谋面,却能诗词刻画出他最发自肺腑、灵魂深处的未尽之言,令他不禁拍案叫绝,激起了李世民平定天下时、一览众山小、扫荡群雄的情怀激荡、雄心壮志。  他拔出长剑,慨然长啸:“杀!”  “杀!”  唐军和才气士兵,齐声怒吼,士气震天。  李世民动了。  他亲自带兵冲阵。  秦王破阵,关键在主角秦王,更在一个“破”字!  天下阵法,有能当秦王者呼?  随着秦王出阵,秦王破阵舞,此曲也达到了巅峰高/潮!  王异重瞳泪光点点,礼乐声声,敲动编钟,洪钟大吕,为秦王出阵歌颂、助威。  战舞、礼乐,最初的功能,都是为战争服务。  在杜预召唤秦王李世民的激励下,王异的礼乐演出,也达到了至真至善的最高水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8章 秦王驾临,战舞破阵!_839 鬼谷子一双鬼谋天眼,凝视着“太宗”,摇头:“这不是假的。他身上确有太宗气息。”  “什么?”  甘茂、李斯震惊。谁能想到,杜预一句诗竟然真的请来了太宗?  剑南道。  太后王姪豁然站起,失态道:“太宗?真的是太宗皇帝!?杜预竟然以诗词之力,真的请来了太宗的英魂,重现长安?”  李龟年、文武百官,热泪盈眶。  太宗乃是大唐的缔造者,几乎以一己之力,在群雄逐鹿的乱世中创造了强盛无匹的巨唐天下,更为大唐开创了贞观之治,使得唐朝威震天下,无人敢撼动,乃是大唐的神、百姓的信仰。  圣元有公论:若非太宗皇帝五十就驾崩,天若假年,允他活到七十,则圣元大陆早归一统,皆为大唐之天下。  如今,在大唐江山飘扬、山河破碎之际,杜预竟然震能请动太宗皇帝英魂,重现世间,如何能不让心中慌乱、不知归宿的大唐皇室、官员激动?  皇帝与范相表情慌乱,满脸震惊。  真的?这竟然是真的?  杜预真的请动太宗英魂?  这如同一击无形大巴掌,再次狠狠抽在皇帝脸上。  他身为根正苗红太宗子孙,却昏庸无能,连长安都守不住,被迫逃离祖宗基业。  但杜预一介书生,却成功请来了他老祖宗——李世民英魂,并重现长安,重现秦王破阵舞,天将雄师与叛军决战,这是何等英雄气魄?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懊恼——若此时此刻,在长安请来李世民英魂,与叛军决战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他为什么要心胆皆裂,懦夫般逃出长安?  他为什么要忙中/出错,南巡迁都?  皇帝面色颓丧,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他已经不敢面对王姪、群臣,乃至后宫嫔妃的冰冷审视目光。  他已经意识到,哪怕杜预收服了长安,他这皇帝之位,也摇摇欲坠,不再稳固——在平叛战争中,杜预表现都遥遥领先,比他好太多,他这皇帝之位,还能坐稳吗?  范相敏锐把握到皇帝心理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寒芒,奸笑不已。  皇帝,对杜预充满羡慕妒忌恨。  杜预,就算立下不世之功,也九死一生、难逃鸟尽弓藏。  长安上空。  李世民英魂慨然长叹,百战归来,凯旋而归。这一切都是为济世救民,而不是为了争名夺利啊。  他一双冰冷、威严的眼眸,低垂睥睨,扫过他一手缔造的盛世之都长安。  他看到了什么?  不是山河无恙、不是繁华盛世,而是胡人横冲直撞,烧杀抢掠,连皇宫大明宫都被烧成一片火海。  他心爱的大唐百姓,死伤狼藉,家家起火,处处冒烟。百姓被迫拿起武器,在一介书生带领下,愤然反抗与胡蛮叛军激战。  而皇帝,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李世民,震怒!  他在世时,别说什么北狄蛮夷、区区叛军,就算是强大一时的妖蛮帝国突厥,都被他硬生生灭了!  太宗在世,灭国三十六!  东/突厥、西突厥、铁勒、柔然、高昌、龟兹、渤海、高/丽···  无数蛮夷之国,都在他英明统帅、强大攻/势下,化为灰烬、被踩在脚下、尸骨如山,沦为巨唐强盛的战利品、垫脚石。  可今日不肖子孙,竟然连长安都守不住?被蛮夷低贱、肮脏的脚,踏破城门?烧杀抢掠?  太宗,出离愤怒。  好在太宗回眸,看到了杜预和秦王破阵舞!  他脸色稍霁,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秦王破阵舞,乃是太宗最心爱的战舞,记载着他创造的神话般辉煌史诗战绩。  太宗傲然归位,站在秦王破阵舞之核心位置。  秦王,归位!  李世民站在杜预身边,并肩而立,脸色归于郑重,微微颔首,以示激赏。  杜预沉声道:“星旂纷电举,日羽肃天行。”  星旂、日羽,渲染队伍浩荡、旌旗簇拥,军情火急、战报不绝。纷电举、肃天行,形容秦王的军队,行动迅猛,纪律严明。  看到秦王亲自统领大军,5000唐军和杜预召唤出的30万才气大军,声震九重,齐声欢呼。  “秦王!”  “秦王!”  秦王李世民,骑在玄甲铁骑上,猛然一挥手。  唐军,出动了!  天空中,战争的场面如电闪,军情火急,秦王军队,气势如虹,动作迅猛。  对面,史思明面色凝重,阴沉如铁。  “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杜预能请动秦王?下凡临世,重现人间,主持秦王破阵舞,与我战斗?”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秦王、太宗李世民的名气,可不是等闲可比。更非哥舒翰、封常之、高仙芝等盛唐将领能比。  李世民,被夷狄敬畏、尊称为天可汗,那是尸山血海打成了的名气!  史思明身为胡人,自然也听说过李世民如雷贯耳的大名,哪怕他再胆大包天,也禁不住心中暗暗打鼓。  “可恶啊。这杜预怎么搞出这样幺蛾子?什么都能变出来?”  史思明暗恨。他已经将杜预估计够高,但杜预每次依旧能狠狠颠覆他三观,创造他意想不到的奇迹。  他脸色数变,喝道:“结阵,快结阵。”  与李世民对攻,他史思明不敢,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他能做的,唯有固守。  依靠北狄强悍的战力,还有此地狭窄的地形,20多万叛军结阵固守,或者可拖延时间,击败李世民和杜预。  杜预才气士兵虽多,但维持才气士兵需要消耗海量、天价才气,杜预只是区区举人,怎么可能支持太久?一旦才气消耗殆尽,才气士兵退散,只剩5000唐军,到时候叛军一拥而上,什么李世民再世,也不好使。  在史思明的厉声命令下,20万各族叛军,犹如半兽人云集、魑魅魍魉,乌合之众,啸聚成群,各级小可汗、酋长声嘶力竭怒吼着,鞭挞着,指挥着麾下的胡人士兵组成阵型。以盾牌昆仑奴为前排炮灰,以强壮的北狄士兵为中央,后排和两翼安排了大批胡人骑兵,弓箭在手,严阵以待,准备迎战杜预和李世民指挥的秦王破阵舞。  杜预沉声道:“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  天空中,出现了一副纵横万里的才气画面。  满山遍野,驻扎了千军万马。  大唐秦王李世民,意气风发,骑马阅兵。  叛军人人眼前幻象重重,士气动摇,不战自乱,骚动起来。  来自天可汗的血脉压制!  对北狄来说,天可汗的恐怖传说,那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流淌在血脉中的恐怖与阴霾。  “不,不妙啊。”  “这,这阵势?”  “我祖奶奶说过,秦王李世民,天可汗带着唐军攻打北狄,灭国三十六,尸山血海,无人能当。”  “过去,我们的爷爷不是对手。今天,我们更不是对手啊。”  “大家···跑吧。抢了这么多,也够本了,死在李世民手里太不值了。”  人心一散,队伍不好带了。  史思明勃然大怒,一刀劈死一个逡巡不前的北狄酋长,厉声吼道:“谁再敢惑乱人心?妖言惑众?杀无赦!这李世民,只是读书人杜预召唤来的一个幻影,根本不是李世民本人。你们怕个屁?”  可惜,杜预的诗词才气,却更加盛/大,扶摇直上九万里。  “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  李世民天可汗用兵如神,在战场上登山,挥动指挥大旗,背水列阵,不拘一格,指挥灵活,神兵天降。  李世民面色平静,却颇为欣赏看了杜预一眼。  杜预这首诗,从鸣州到镇国,只用两句,却描写出他平定天下、横扫群雄的战争场面,抒发感慨,充满浩然正气。熔议论、叙事、写景、抒情为一炉;五联十句,一气呵成,构思精缜、语言凝炼;中间三联六句,对仗工整,音韵铿锵。。  连李世民都对杜预诗词,激赏无比,捋须微笑,暗暗受用。  “我朝在世时,唐诗十万首。却无一人可与这首诗相提并论。”  “此诗气魄,虎跃龙腾,吞吐宇宙,荡平天下,深合朕意。如同出自朕之肺腑胸臆。”  李世民觉得杜预仿佛他灵魂深处的知音、知己,素未谋面,却能诗词刻画出他最发自肺腑、灵魂深处的未尽之言,令他不禁拍案叫绝,激起了李世民平定天下时、一览众山小、扫荡群雄的情怀激荡、雄心壮志。  他拔出长剑,慨然长啸:“杀!”  “杀!”  唐军和才气士兵,齐声怒吼,士气震天。  李世民动了。  他亲自带兵冲阵。  秦王破阵,关键在主角秦王,更在一个“破”字!  天下阵法,有能当秦王者呼?  随着秦王出阵,秦王破阵舞,此曲也达到了巅峰高/潮!  王异重瞳泪光点点,礼乐声声,敲动编钟,洪钟大吕,为秦王出阵歌颂、助威。  战舞、礼乐,最初的功能,都是为战争服务。  在杜预召唤秦王李世民的激励下,王异的礼乐演出,也达到了至真至善的最高水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9章 天可汗! 弄玉的笙、蔡文姬胡笳、韩娥赞歌、小蛮的舞,也纷纷激昂起来,乐府四大家,萧笙和鸣、才气唱和、舞歌齐奏。  公孙大娘与裴十二,两只剑舞军团,呼应中央,两翼齐飞,与李世民形成三头呼应,齐头并进之势。  秦王面色平静,身材高大,肩宽体壮,骑在战马上,宛如一座高山耸立,令人望而生畏。他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百战之余的勃勃英气、帝王霸气,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即使在敌众我寡危机时刻,也显得从容不迫,在千军万马从中,犹一条巨龙劈波斩浪,腾飞人间,威严而神圣。  他所到之处,光是帝王之威严,天可汗的威名,便让北狄叛军不占自乱,阵脚大乱。  没有北狄,敢于站在李世民的面前,与天可汗正面为敌。  “快,快跑吧。”  “真的是李世民!”  “天可汗威严,岂是我等能匹敌的?”  “逃命吧,跑得快,或者还能保全性命,逃回北狄草原。”  哪怕身后站着史思明的督战队,血光森森的大刀,抵在脖子上,前线的北狄叛军依旧无可抑制地动摇、颤抖,纷纷叛逃。  李世民犹如一条在海中劈波斩浪的巨龙,所过之处,再大的风浪也被中间一分为二,叛军纷纷调头就跑,越是酋长、小汗越是跑得快。  天可汗之威,无可匹敌。  “不许跑!你们这些混蛋!谁敢跑杀谁?”  史思明气得发疯,疯狂咆哮,亲自带着督战队冲上去,逢人就杀。  如果在平时,这种阴威早已能镇住场子,让乱军恢复军纪,但今日在杜预镇国诗、秦王破阵舞和李世民再世的三重压迫下,叛军士气崩溃,大哭大喊,悲恸地放声大哭,有的甚至剪去头发,用刀划破面孔,割去了耳朵,鲜血流了满地,都不愿翻身去与李世民对战。  李世民身边,杜预、公孙大娘、裴十二等人却生龙活虎,龙腾虎跃,更有5000唐军和数十万才气士兵气势如虹,齐头并进。  秦王破阵舞,已然名副其实。  第六幕,【告捷】。  在乐府四大家齐奏下,秦王破阵主旋律再次响起,全曲进入“告捷”的尾声。碎吐结合转调,有“声闻百里,动荡山谷”之势。紧密的音符,更加快速的双吐,高低起伏。  结尾重音加花舌,节奏变慢,三连音发出“tatata”声音,犹如战阵杀伐,一曲结束。  曲终,人未散。  整个演出盛世宏大,尤其是杜预镇国诗词渲染之下,加之乐曲文化底蕴和乐府四大家齐声演奏的魅力,弄玉公主用笙独特的音色、蔡文姬胡笳丰富的和声、韩娥歌可裂空的清脆歌喉、王异洪钟大吕、礼乐厚实效果,让人耳目一新。  更有杜预召唤出的秦王李世民,亲自帅兵出阵,更是震撼、震慑北狄蛮夷,令敌国大军不战自乱,乱作一团。  连实力大不如北狄的才气士兵,也能轻易攻入战阵,斩下他们的头颅。  公孙大娘和裴十二,更是犹如舞蹈般,挥动长剑,剑芒吞吐,辗转腾挪间,舞姿优美,却必然有一北狄人头落地,鲜血喷涌,四散飞溅,尸体相藉,堆积如山。  战舞【秦王破阵舞】,稳步推进,犹如热刀切牛油,将看似阵型严整的二十万叛军,从三路切开,突进,叛军土崩瓦解,一路崩溃,被从中间突破,一道道切割成块,从军团分/裂成孤岛,各自为战,士气崩溃。  史思明跳脚大骂:“废物,没用的东西。窝囊废!”  一个小汗怒道:“你行,你上啊?天可汗用兵如神,秦王破阵舞,气势如虹,谁能挡得住?”  数百里外,剑南道,山顶上。  皇帝痴痴呆呆,魂不守舍,凝望着长安的天空。  长安天空上,是杜预召唤秦王李世民,组成完美秦王破阵舞,攻打叛军势如破竹的场景。  太后王姪赞叹道:“谁能想到?在我大唐即将覆灭、江山倾颓、日月崩坏之际,杜预以举人之身,竟能才动天下、逆转乾坤,召唤出太宗李世民?我大唐今日能度过大劫,杜预当为首功。”  李龟年击节赞叹道:“至真至善,至善至美!我从未听过如同秦王破阵舞这般优美、宏大、激荡的战舞和礼乐。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死而无憾了。”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越来越厌恶杜预。  杜预越是成功,越是立下大功,越是衬托地皇帝昏庸无能。  他已经思想入魔,钻了牛角尖——大唐、国家、社稷的利益,都不如自己个人的利益重要。  太宗却在杜预镇国诗激荡下,状态越来越强悍,亲自帅军冲阵,冲锋在前。  唐军和才气士兵,紧紧跟随,战舞娴熟,士气高涨,奋不顾身。  哪怕叛军万箭齐发、剑雨,哪怕叛军北狄蛮人,身强体壮,如山岳般强悍,也无法撼动唐军斗志分毫。  叛军,被如此神勇的唐军彻底打蒙了。  唐军完全杀红了眼,一个个倒提着滴血的陌刀,满大街追砍叛军,奋不顾身,完全不顾叛军射来的犀利箭雨,还有人数上的劣势,经常出现一人追杀一群叛军狂砍的场面。  李世民和秦王破阵舞,让这支处于绝境的唐军,还有长安军民重新成为了历史上“巨唐”的那支令人闻风丧胆、强敌色变的无敌府兵。为了大唐的荣耀,他们可以悍不畏死,面对任何强敌、毫无惧色。  在秦王破阵舞的礼乐、才气加持下,每一个唐军都犹如天神下凡,有如神助,战技达到令人赞叹、震撼的程度,挥舞的剑,剑芒通天,斩出一道血路,射出的箭,弓如霹雳弦惊,百步穿杨必然命中。  在如此无敌之师猛烈打击下,叛军陷入了恐慌与崩溃中,被快速切割、包围、粉碎,兵败如山倒,哪怕史思明带着督战队再暴跳如雷,暴虐杀人,也无济于事。  李世民慨然大笑:“此诗,果然好诗。朕好久无如此酣畅淋漓大战过。不知此诗如何结尾?”  他预感,此诗即将结尾。  杜预沉声道:“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这句话的意思,过往战争必将会流血牺牲,却换来了今天的和平统一、四海升平。  随着杜预这最后一句,文曲星,文气大动,照耀在杜预身上。  文渊阁提示响起:  “大唐举人杜预,作【秦王破阵诗】,诗成镇国。”  “秦王在人间召唤时间,延长一倍,达两个时辰。”  “任何目睹秦王参战的唐军、大唐百姓,将获得秦王破阵舞增益状态,战力提升200%。”  “任何目睹秦王参战的北狄、胡人、叛逆、逆种,将获得【天可汗】损益状态,士气低落,战力降低50%,且更容易士气崩溃。”  正在浴血奋战的杜预、公孙大娘、弄玉、王异等人,精神一震。  “我的乖乖,这一来一去,简直要了叛军亲命啊。”  远处,疯狂赶来参战的宋佳霖,看到杜预【秦王破阵诗】横空出世,将叛军士气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士气崩溃,土崩瓦解,到处乱跑,疯狂竖起大拇指。  剑圣裴旻赞道:“不愧杜解元,一首诗,能召唤出秦王英魂率众参战,大唐军民士气爆棚,攻守之势异也。”  “杀!”  公孙大娘直杀史思明本阵,剑气如虹,冲入叛军从中,一剑斩杀一个小汗,叛军首领人头横飞。  “臭娘们,给我死!”  史思明近在咫尺,看地真切,一戟狠狠刺向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旧力耗尽,新力未生,眼看就要被史思明一击击中,杀死,却面无惧色,视死如归。  “能为大唐战死,乃武人本色。”  “我公孙大娘虽不是男儿身,却巾帼不让须眉,国家大事,天下兴亡,我女儿亦有责!”  眼看长戟一击杀来,公孙大娘美眸异彩光芒,却不躲不闪,剑芒吞吐,要与史思明同归于尽。  一道人影,从一旁扑出,将公孙大娘挡在身后。  “噗···”  长戟刺入了此人的肩膀,没骨透体而出。  公孙大娘难以置信,睁大美眸凝视着救命恩人。  竟然是··杜预。  杜预怎么?  激战连天,却面容始终万年冰山的大唐女剑圣,终于耸然动容,一把抱住杜预肩膀,颤声道:“为什么?”  杜预重伤而退,慨然道:“你为我召唤而来,为大唐奋战,我岂能坐视你战死?今日我战死的挚爱之人,已经太多,我无法坐视不管。”  公孙大娘如遭雷噬,石化当场,仿佛被杜预击中了心灵深处最要害之地。  她并不知道,杜预在战场上慌不择言,加上田洪凤、裴旻等长辈、好友为国战死,让杜预受到不轻刺激,一时嘴瓢,将公孙大娘也归入“挚爱之人”行列。  杜预情急之下,才这么说,但公孙大娘这从未谈过恋爱的清纯女剑圣她不懂啊。  她听到杜预如此甜蜜的情话,自然以为杜预是生死之间、挺身而出,誓死替自己挡住致命一击,处于他认定自己是“挚爱之人”。  单纯的女剑圣,脸色红爆了。  如同大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59章 天可汗!_841 弄玉的笙、蔡文姬胡笳、韩娥赞歌、小蛮的舞,也纷纷激昂起来,乐府四大家,萧笙和鸣、才气唱和、舞歌齐奏。  公孙大娘与裴十二,两只剑舞军团,呼应中央,两翼齐飞,与李世民形成三头呼应,齐头并进之势。  秦王面色平静,身材高大,肩宽体壮,骑在战马上,宛如一座高山耸立,令人望而生畏。他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百战之余的勃勃英气、帝王霸气,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即使在敌众我寡危机时刻,也显得从容不迫,在千军万马从中,犹一条巨龙劈波斩浪,腾飞人间,威严而神圣。  他所到之处,光是帝王之威严,天可汗的威名,便让北狄叛军不占自乱,阵脚大乱。  没有北狄,敢于站在李世民的面前,与天可汗正面为敌。  “快,快跑吧。”  “真的是李世民!”  “天可汗威严,岂是我等能匹敌的?”  “逃命吧,跑得快,或者还能保全性命,逃回北狄草原。”  哪怕身后站着史思明的督战队,血光森森的大刀,抵在脖子上,前线的北狄叛军依旧无可抑制地动摇、颤抖,纷纷叛逃。  李世民犹如一条在海中劈波斩浪的巨龙,所过之处,再大的风浪也被中间一分为二,叛军纷纷调头就跑,越是酋长、小汗越是跑得快。  天可汗之威,无可匹敌。  “不许跑!你们这些混蛋!谁敢跑杀谁?”  史思明气得发疯,疯狂咆哮,亲自带着督战队冲上去,逢人就杀。  如果在平时,这种阴威早已能镇住场子,让乱军恢复军纪,但今日在杜预镇国诗、秦王破阵舞和李世民再世的三重压迫下,叛军士气崩溃,大哭大喊,悲恸地放声大哭,有的甚至剪去头发,用刀划破面孔,割去了耳朵,鲜血流了满地,都不愿翻身去与李世民对战。  李世民身边,杜预、公孙大娘、裴十二等人却生龙活虎,龙腾虎跃,更有5000唐军和数十万才气士兵气势如虹,齐头并进。  秦王破阵舞,已然名副其实。  第六幕,【告捷】。  在乐府四大家齐奏下,秦王破阵主旋律再次响起,全曲进入“告捷”的尾声。碎吐结合转调,有“声闻百里,动荡山谷”之势。紧密的音符,更加快速的双吐,高低起伏。  结尾重音加花舌,节奏变慢,三连音发出“tatata”声音,犹如战阵杀伐,一曲结束。  曲终,人未散。  整个演出盛世宏大,尤其是杜预镇国诗词渲染之下,加之乐曲文化底蕴和乐府四大家齐声演奏的魅力,弄玉公主用笙独特的音色、蔡文姬胡笳丰富的和声、韩娥歌可裂空的清脆歌喉、王异洪钟大吕、礼乐厚实效果,让人耳目一新。  更有杜预召唤出的秦王李世民,亲自帅兵出阵,更是震撼、震慑北狄蛮夷,令敌国大军不战自乱,乱作一团。  连实力大不如北狄的才气士兵,也能轻易攻入战阵,斩下他们的头颅。  公孙大娘和裴十二,更是犹如舞蹈般,挥动长剑,剑芒吞吐,辗转腾挪间,舞姿优美,却必然有一北狄人头落地,鲜血喷涌,四散飞溅,尸体相藉,堆积如山。  战舞【秦王破阵舞】,稳步推进,犹如热刀切牛油,将看似阵型严整的二十万叛军,从三路切开,突进,叛军土崩瓦解,一路崩溃,被从中间突破,一道道切割成块,从军团分/裂成孤岛,各自为战,士气崩溃。  史思明跳脚大骂:“废物,没用的东西。窝囊废!”  一个小汗怒道:“你行,你上啊?天可汗用兵如神,秦王破阵舞,气势如虹,谁能挡得住?”  数百里外,剑南道,山顶上。  皇帝痴痴呆呆,魂不守舍,凝望着长安的天空。  长安天空上,是杜预召唤秦王李世民,组成完美秦王破阵舞,攻打叛军势如破竹的场景。  太后王姪赞叹道:“谁能想到?在我大唐即将覆灭、江山倾颓、日月崩坏之际,杜预以举人之身,竟能才动天下、逆转乾坤,召唤出太宗李世民?我大唐今日能度过大劫,杜预当为首功。”  李龟年击节赞叹道:“至真至善,至善至美!我从未听过如同秦王破阵舞这般优美、宏大、激荡的战舞和礼乐。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死而无憾了。”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越来越厌恶杜预。  杜预越是成功,越是立下大功,越是衬托地皇帝昏庸无能。  他已经思想入魔,钻了牛角尖——大唐、国家、社稷的利益,都不如自己个人的利益重要。  太宗却在杜预镇国诗激荡下,状态越来越强悍,亲自帅军冲阵,冲锋在前。  唐军和才气士兵,紧紧跟随,战舞娴熟,士气高涨,奋不顾身。  哪怕叛军万箭齐发、剑雨,哪怕叛军北狄蛮人,身强体壮,如山岳般强悍,也无法撼动唐军斗志分毫。  叛军,被如此神勇的唐军彻底打蒙了。  唐军完全杀红了眼,一个个倒提着滴血的陌刀,满大街追砍叛军,奋不顾身,完全不顾叛军射来的犀利箭雨,还有人数上的劣势,经常出现一人追杀一群叛军狂砍的场面。  李世民和秦王破阵舞,让这支处于绝境的唐军,还有长安军民重新成为了历史上“巨唐”的那支令人闻风丧胆、强敌色变的无敌府兵。为了大唐的荣耀,他们可以悍不畏死,面对任何强敌、毫无惧色。  在秦王破阵舞的礼乐、才气加持下,每一个唐军都犹如天神下凡,有如神助,战技达到令人赞叹、震撼的程度,挥舞的剑,剑芒通天,斩出一道血路,射出的箭,弓如霹雳弦惊,百步穿杨必然命中。  在如此无敌之师猛烈打击下,叛军陷入了恐慌与崩溃中,被快速切割、包围、粉碎,兵败如山倒,哪怕史思明带着督战队再暴跳如雷,暴虐杀人,也无济于事。  李世民慨然大笑:“此诗,果然好诗。朕好久无如此酣畅淋漓大战过。不知此诗如何结尾?”  他预感,此诗即将结尾。  杜预沉声道:“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这句话的意思,过往战争必将会流血牺牲,却换来了今天的和平统一、四海升平。  随着杜预这最后一句,文曲星,文气大动,照耀在杜预身上。  文渊阁提示响起:  “大唐举人杜预,作【秦王破阵诗】,诗成镇国。”  “秦王在人间召唤时间,延长一倍,达两个时辰。”  “任何目睹秦王参战的唐军、大唐百姓,将获得秦王破阵舞增益状态,战力提升200%。”  “任何目睹秦王参战的北狄、胡人、叛逆、逆种,将获得【天可汗】损益状态,士气低落,战力降低50%,且更容易士气崩溃。”  正在浴血奋战的杜预、公孙大娘、弄玉、王异等人,精神一震。  “我的乖乖,这一来一去,简直要了叛军亲命啊。”  远处,疯狂赶来参战的宋佳霖,看到杜预【秦王破阵诗】横空出世,将叛军士气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士气崩溃,土崩瓦解,到处乱跑,疯狂竖起大拇指。  剑圣裴旻赞道:“不愧杜解元,一首诗,能召唤出秦王英魂率众参战,大唐军民士气爆棚,攻守之势异也。”  “杀!”  公孙大娘直杀史思明本阵,剑气如虹,冲入叛军从中,一剑斩杀一个小汗,叛军首领人头横飞。  “臭娘们,给我死!”  史思明近在咫尺,看地真切,一戟狠狠刺向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旧力耗尽,新力未生,眼看就要被史思明一击击中,杀死,却面无惧色,视死如归。  “能为大唐战死,乃武人本色。”  “我公孙大娘虽不是男儿身,却巾帼不让须眉,国家大事,天下兴亡,我女儿亦有责!”  眼看长戟一击杀来,公孙大娘美眸异彩光芒,却不躲不闪,剑芒吞吐,要与史思明同归于尽。  一道人影,从一旁扑出,将公孙大娘挡在身后。  “噗···”  长戟刺入了此人的肩膀,没骨透体而出。  公孙大娘难以置信,睁大美眸凝视着救命恩人。  竟然是··杜预。  杜预怎么?  激战连天,却面容始终万年冰山的大唐女剑圣,终于耸然动容,一把抱住杜预肩膀,颤声道:“为什么?”  杜预重伤而退,慨然道:“你为我召唤而来,为大唐奋战,我岂能坐视你战死?今日我战死的挚爱之人,已经太多,我无法坐视不管。”  公孙大娘如遭雷噬,石化当场,仿佛被杜预击中了心灵深处最要害之地。  她并不知道,杜预在战场上慌不择言,加上田洪凤、裴旻等长辈、好友为国战死,让杜预受到不轻刺激,一时嘴瓢,将公孙大娘也归入“挚爱之人”行列。  杜预情急之下,才这么说,但公孙大娘这从未谈过恋爱的清纯女剑圣她不懂啊。  她听到杜预如此甜蜜的情话,自然以为杜预是生死之间、挺身而出,誓死替自己挡住致命一击,处于他认定自己是“挚爱之人”。  单纯的女剑圣,脸色红爆了。  如同大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0章 尴尬的皇帝! 如同大虾。  但无疑,杜预这战场上挺身而出、慷慨赴死的一击,一下子就击中了公孙大娘的致命处——少女剑圣情窦初开,对杜预芳心暗许,但碍于杜预早有婚约,无法有所幻想,情丝万千却无法排解,才一心要殉国于此,一了百了,省去多少情丝。  可杜预这冤家,却在同袍生死一发之际,向她“深情表白”,还是用自己宽厚胸膛挡住致命一击,这种公孙大娘最受不了、最浪漫的方式,一下赢得了女剑圣的心。  公孙大娘潸然泪下,任由热泪流淌,咬紧芳唇道:“冤家,这里是说这种话的地方吗?”  杜预:“???”  不明所以。  女人,好复杂的动物。  史思明看到杜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怪叫道:“好你个杜预,纳命来!”  他被逼到悬崖边缘,还不是杜预搞的鬼?  只要杀了杜预,李世民、才气士兵将瞬间蒸发,叛军就不战自胜。  他距离杜预,只有近在咫尺距离。  长戟如毒蛇出洞般,一击刺出。  “给我死!”  这一击,乃是史思明平生最强猛攻。  他乃堂堂妖尊实力,全部修为都凝聚在这追魂夺命长戟尖上。  哪怕哥舒翰再世,也不敢直缨其锋。  何况,杜预只是一介读书人,还受了重伤?  史思明长戟头上,呼啸生风,剑芒吞吐,仿佛要将杜预撕成碎片。  杜预面对史思明,却毫无惧色。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队友,可以依靠,托付生死。  “反贼,安敢如此?”  李世民横眉立目,拉弓搭箭,一箭射来。  秦王破阵,可不是说说便算。  李世民擅长射箭,无数强敌惨死在他弓箭之下。  只听一声脆响,白/羽箭已深深没入史思明的肩头。  史思明惨叫一声,但长戟如风,毒蛇般点向杜预咽喉,并未有丝毫动摇。  他知道,这一击将决定安史之乱的成败,更决定他史思明的命运。  眼看杜预就要惨死在史思明长戟之下,荀圣心思一动,就要插手。  “不能让杜预死在史思明手中。”  谁知,在暗中一道黑色才气冲天而起,挡住了他动手的路线。  “鬼谷子?”  荀圣目光一冷:“想不到,你堂堂亚圣,也要卷入这趟浑水中吗?牵扯这么深?”  鬼谷子谋圣,竟然直接插手安史之乱,并阻止荀圣出手救援杜预?  可见,安史之乱,他插手何等之深?又是何等阴险狡诈?  谋圣最擅长不着痕迹,借刀杀人,借助他人之手以阴险狡诈的手段将猎杀的目标杀死。  “这是针对杜预?”  荀圣冷哼一声:“亏得你还是圣人,竟然如此下作?使用这等手段?”  但鬼谷子毕竟谋圣,亚圣文位。  亚圣与亚圣的交手,绝非一时半刻能分出胜负,足以挡住荀圣干涉史思明、保护杜预。  谋圣鬼谷子,一双鬼谋之眼,阴险闪耀,瞟向史思明。  “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一步。”  “能否杀死杜预,逆天改命,就看你的了。”  史思明怒吼一声,志在必得,直取杜预。  眼看杜预就要惨死在史思明骑马冲/刺的长戟之下,背后突然闪过一道俏丽的魅影!  公孙大娘!  这位剑圣丽/人,愤然而起,一剑刺穿!  剑气如虹,划破长空,震慑山河,势如惊雷。  公孙大娘这一剑犹如天外来物,势不可挡,划破空气,凌厉无匹,散发出一股狠辣无比的剑气。  剑气如虹,它横贯长空,震慑人心,仿佛连天地都要在女剑圣无边的剑意下颤栗。  公孙大娘,从未如此凌厉过。  她整个人都化为剑本身,与剑融为一体。  美人如玉剑如虹!  公孙大娘这石破天惊的一击,乃是她目睹杜预为自己而重伤,即将死亡,对杜预的爱慕与激愤下,激发出体内最强的潜能打出的惊天一击。  林暗夜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头中。  正如飞将军李广那石破天惊的一箭,连他自己都无法再复刻,公孙大娘此时此刻的一击,也打出了她平生再也无法复制的巅峰强度,一击足以惊世骇俗。  噗!  史思明被公孙大娘,一剑刺穿了胸膛。  这一剑的剑芒,透体而出,哪怕史思明穿着防御力强悍的明光铠,又有妖尊强悍如铁的肉身,依旧难挡公孙大娘这致命一击。  噗··  公孙大娘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击的力度,已然超过了她修为的上限,也因此受到内伤,吐出鲜血。  但史思明同样惨遭重创、重伤。  公孙大娘这一剑,连大唐半圣裴旻都赞叹连连。  “这一剑,堪称镇国大学士地步。此女天赋高的可怕。我在她岁数年纪,剑术修为远不及她。”  大唐军民,齐声欢呼。  谁能想到,史思明重创杜预后,竟然冒出一个公孙大娘,如此厉害?  公孙大娘并非将军、元帅,本是一介江湖奇女子,却慷慨赴国难,悍不畏死,在国家生死关头与叛军主帅决战,更以绝世剑术重创叛军头目,光是这一辉煌记录,便超过了无数大唐名将。  史思明,可是斩杀了哥舒翰的叛军猛将啊。  可史思明并没有死掉。  他妖尊修为,实力强悍到不可思议地步,哪怕被公孙大娘堪比镇国大学士的一剑,洞穿胸膛,只是重伤后退,却依旧生龙活虎。  公孙大娘的剑气,已然深入腠理,将他五脏六腑搅得天翻地覆。  但史思明强行压下伤势,长戟一击斩飞了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伤势不轻,在空中喷出道道血箭,美丽而凄凉。  但史思明注意力,并不在公孙大娘身上。  他低吼连连,又一击恶狠狠斩向杜预。  李世民的一箭穿心、公孙大娘一剑封喉,都无法杀死史思明,反而让史思明越发疯狂嗜血。  “你个小贼,给我去死!”  眼看史思明一击要刺穿咽喉,杜预却轻盈如燕。  秦王破阵舞,同样作用在杜预身上,让他拥有超乎寻常敏捷和昂扬战意。  杜预一个华丽舞步,闪避开史思明致命一击。  史思明长戟,擦着杜预鼻尖,电光石火,斩在地上,留下了深达数丈的恐怖战痕。  “当火!”  史思明手臂都被震麻。  但他来不及作出调整,已然被杜预凌厉反击。  “剑花秋莲光出匣!”  杜预湛卢剑出鞘,剑芒吞吐,一瞬间斩过了史思明的咽喉。  史思明凶相毕露,面目狰狞,眼疵欲裂,仿佛择人而噬的出闸猛虎。  但他却僵直硬在当场。  他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血痕,越来越大,鲜血,越涌越多。  逐渐,喷涌而出,直喷上天,形成了一道三丈多高的血泉。  史思明至死不敢相信,他竟然惨死在读书人杜预手中?  这看似弱不禁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  他凭什么能杀我?为什么能杀我?  我可是连大唐名将哥舒翰都能斩杀的胡蛮猛将。  他至死不明白。  杜预抓住了公孙大娘,舍生忘死一击,创造的那一刹那机会创造奇迹,以湛卢剑+诗词杀死了史思明。  李世民放下弓箭,欣然一笑,随之渐渐消失。  他连续射出弓箭,更居中支持秦王破阵舞,已然耗尽了才气。  随之消失的,是三十万才气士兵。  一首【秦王破阵诗】,一曲秦王破阵舞,杜预以镇国诗,将诗、舞、乐、阵、曲、歌、赋,融为一体,才有如此惊世骇俗、惊人无比的效果,召唤出太宗李世民,击破了反贼史思明。  杜预一剑挥舞,将史思明头颅斩下。  史思明那奸贼的头颅,带着一蓬血雨,满地乱滚飞起。  杜预将史思明的头颅,奋力一掷,丢入叛军从中,厉声喝道:“反贼史思明,已经授首!”  “尔等还不快跑?”  听到杜预响彻云端的诗词,再看到史思明的人头轮滚,叛军士气彻底崩溃了。  无数叛军,转头就跑,哭爹喊娘,作鸟兽散。  人仰马翻,人马嘶鸣,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大唐百姓的欢呼,震撼云端,撼动四九城。  “史思明死了!”  “范阳节度使,叛将史思明被杜预杀了!”  “大唐必胜!长安必胜!”  “叛军,穷途末路了。”  杜预的欢呼声,响彻云端,传到了数百里之外。  皇帝站在山顶,呆若木鸡,目光呆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断然大叫起来。从理智上、情感上,他都无法接受杜预能杀死史思明,拯救长安与水火这一事实。  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个名字让皇帝闻风丧胆,甚至不敢一战。史思明可是连哥舒翰都斩杀的猛将,正是他指挥的长安潼关一战,击败了哥舒翰二十万精锐,让皇帝彻底丧失了信心,才会不顾体面抱头鼠窜。  如今,史思明竟然惨死在杜预手中?  这对皇帝而言,不异与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  残酷,命运对他如此残酷。  若早知道杜预这么能打,他哪里需要逃出长安?只要安坐在大明宫中,坐等杜预击杀史思明不就好了?  如今,他身败名裂,杜预却杀了史思明?  这岂不更加证明——他这皇帝不称职、昏君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0章 尴尬的皇帝!_843 如同大虾。  但无疑,杜预这战场上挺身而出、慷慨赴死的一击,一下子就击中了公孙大娘的致命处——少女剑圣情窦初开,对杜预芳心暗许,但碍于杜预早有婚约,无法有所幻想,情丝万千却无法排解,才一心要殉国于此,一了百了,省去多少情丝。  可杜预这冤家,却在同袍生死一发之际,向她“深情表白”,还是用自己宽厚胸膛挡住致命一击,这种公孙大娘最受不了、最浪漫的方式,一下赢得了女剑圣的心。  公孙大娘潸然泪下,任由热泪流淌,咬紧芳唇道:“冤家,这里是说这种话的地方吗?”  杜预:“???”  不明所以。  女人,好复杂的动物。  史思明看到杜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怪叫道:“好你个杜预,纳命来!”  他被逼到悬崖边缘,还不是杜预搞的鬼?  只要杀了杜预,李世民、才气士兵将瞬间蒸发,叛军就不战自胜。  他距离杜预,只有近在咫尺距离。  长戟如毒蛇出洞般,一击刺出。  “给我死!”  这一击,乃是史思明平生最强猛攻。  他乃堂堂妖尊实力,全部修为都凝聚在这追魂夺命长戟尖上。  哪怕哥舒翰再世,也不敢直缨其锋。  何况,杜预只是一介读书人,还受了重伤?  史思明长戟头上,呼啸生风,剑芒吞吐,仿佛要将杜预撕成碎片。  杜预面对史思明,却毫无惧色。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队友,可以依靠,托付生死。  “反贼,安敢如此?”  李世民横眉立目,拉弓搭箭,一箭射来。  秦王破阵,可不是说说便算。  李世民擅长射箭,无数强敌惨死在他弓箭之下。  只听一声脆响,白/羽箭已深深没入史思明的肩头。  史思明惨叫一声,但长戟如风,毒蛇般点向杜预咽喉,并未有丝毫动摇。  他知道,这一击将决定安史之乱的成败,更决定他史思明的命运。  眼看杜预就要惨死在史思明长戟之下,荀圣心思一动,就要插手。  “不能让杜预死在史思明手中。”  谁知,在暗中一道黑色才气冲天而起,挡住了他动手的路线。  “鬼谷子?”  荀圣目光一冷:“想不到,你堂堂亚圣,也要卷入这趟浑水中吗?牵扯这么深?”  鬼谷子谋圣,竟然直接插手安史之乱,并阻止荀圣出手救援杜预?  可见,安史之乱,他插手何等之深?又是何等阴险狡诈?  谋圣最擅长不着痕迹,借刀杀人,借助他人之手以阴险狡诈的手段将猎杀的目标杀死。  “这是针对杜预?”  荀圣冷哼一声:“亏得你还是圣人,竟然如此下作?使用这等手段?”  但鬼谷子毕竟谋圣,亚圣文位。  亚圣与亚圣的交手,绝非一时半刻能分出胜负,足以挡住荀圣干涉史思明、保护杜预。  谋圣鬼谷子,一双鬼谋之眼,阴险闪耀,瞟向史思明。  “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一步。”  “能否杀死杜预,逆天改命,就看你的了。”  史思明怒吼一声,志在必得,直取杜预。  眼看杜预就要惨死在史思明骑马冲/刺的长戟之下,背后突然闪过一道俏丽的魅影!  公孙大娘!  这位剑圣丽/人,愤然而起,一剑刺穿!  剑气如虹,划破长空,震慑山河,势如惊雷。  公孙大娘这一剑犹如天外来物,势不可挡,划破空气,凌厉无匹,散发出一股狠辣无比的剑气。  剑气如虹,它横贯长空,震慑人心,仿佛连天地都要在女剑圣无边的剑意下颤栗。  公孙大娘,从未如此凌厉过。  她整个人都化为剑本身,与剑融为一体。  美人如玉剑如虹!  公孙大娘这石破天惊的一击,乃是她目睹杜预为自己而重伤,即将死亡,对杜预的爱慕与激愤下,激发出体内最强的潜能打出的惊天一击。  林暗夜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头中。  正如飞将军李广那石破天惊的一箭,连他自己都无法再复刻,公孙大娘此时此刻的一击,也打出了她平生再也无法复制的巅峰强度,一击足以惊世骇俗。  噗!  史思明被公孙大娘,一剑刺穿了胸膛。  这一剑的剑芒,透体而出,哪怕史思明穿着防御力强悍的明光铠,又有妖尊强悍如铁的肉身,依旧难挡公孙大娘这致命一击。  噗··  公孙大娘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击的力度,已然超过了她修为的上限,也因此受到内伤,吐出鲜血。  但史思明同样惨遭重创、重伤。  公孙大娘这一剑,连大唐半圣裴旻都赞叹连连。  “这一剑,堪称镇国大学士地步。此女天赋高的可怕。我在她岁数年纪,剑术修为远不及她。”  大唐军民,齐声欢呼。  谁能想到,史思明重创杜预后,竟然冒出一个公孙大娘,如此厉害?  公孙大娘并非将军、元帅,本是一介江湖奇女子,却慷慨赴国难,悍不畏死,在国家生死关头与叛军主帅决战,更以绝世剑术重创叛军头目,光是这一辉煌记录,便超过了无数大唐名将。  史思明,可是斩杀了哥舒翰的叛军猛将啊。  可史思明并没有死掉。  他妖尊修为,实力强悍到不可思议地步,哪怕被公孙大娘堪比镇国大学士的一剑,洞穿胸膛,只是重伤后退,却依旧生龙活虎。  公孙大娘的剑气,已然深入腠理,将他五脏六腑搅得天翻地覆。  但史思明强行压下伤势,长戟一击斩飞了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伤势不轻,在空中喷出道道血箭,美丽而凄凉。  但史思明注意力,并不在公孙大娘身上。  他低吼连连,又一击恶狠狠斩向杜预。  李世民的一箭穿心、公孙大娘一剑封喉,都无法杀死史思明,反而让史思明越发疯狂嗜血。  “你个小贼,给我去死!”  眼看史思明一击要刺穿咽喉,杜预却轻盈如燕。  秦王破阵舞,同样作用在杜预身上,让他拥有超乎寻常敏捷和昂扬战意。  杜预一个华丽舞步,闪避开史思明致命一击。  史思明长戟,擦着杜预鼻尖,电光石火,斩在地上,留下了深达数丈的恐怖战痕。  “当火!”  史思明手臂都被震麻。  但他来不及作出调整,已然被杜预凌厉反击。  “剑花秋莲光出匣!”  杜预湛卢剑出鞘,剑芒吞吐,一瞬间斩过了史思明的咽喉。  史思明凶相毕露,面目狰狞,眼疵欲裂,仿佛择人而噬的出闸猛虎。  但他却僵直硬在当场。  他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血痕,越来越大,鲜血,越涌越多。  逐渐,喷涌而出,直喷上天,形成了一道三丈多高的血泉。  史思明至死不敢相信,他竟然惨死在读书人杜预手中?  这看似弱不禁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  他凭什么能杀我?为什么能杀我?  我可是连大唐名将哥舒翰都能斩杀的胡蛮猛将。  他至死不明白。  杜预抓住了公孙大娘,舍生忘死一击,创造的那一刹那机会创造奇迹,以湛卢剑+诗词杀死了史思明。  李世民放下弓箭,欣然一笑,随之渐渐消失。  他连续射出弓箭,更居中支持秦王破阵舞,已然耗尽了才气。  随之消失的,是三十万才气士兵。  一首【秦王破阵诗】,一曲秦王破阵舞,杜预以镇国诗,将诗、舞、乐、阵、曲、歌、赋,融为一体,才有如此惊世骇俗、惊人无比的效果,召唤出太宗李世民,击破了反贼史思明。  杜预一剑挥舞,将史思明头颅斩下。  史思明那奸贼的头颅,带着一蓬血雨,满地乱滚飞起。  杜预将史思明的头颅,奋力一掷,丢入叛军从中,厉声喝道:“反贼史思明,已经授首!”  “尔等还不快跑?”  听到杜预响彻云端的诗词,再看到史思明的人头轮滚,叛军士气彻底崩溃了。  无数叛军,转头就跑,哭爹喊娘,作鸟兽散。  人仰马翻,人马嘶鸣,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大唐百姓的欢呼,震撼云端,撼动四九城。  “史思明死了!”  “范阳节度使,叛将史思明被杜预杀了!”  “大唐必胜!长安必胜!”  “叛军,穷途末路了。”  杜预的欢呼声,响彻云端,传到了数百里之外。  皇帝站在山顶,呆若木鸡,目光呆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断然大叫起来。从理智上、情感上,他都无法接受杜预能杀死史思明,拯救长安与水火这一事实。  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个名字让皇帝闻风丧胆,甚至不敢一战。史思明可是连哥舒翰都斩杀的猛将,正是他指挥的长安潼关一战,击败了哥舒翰二十万精锐,让皇帝彻底丧失了信心,才会不顾体面抱头鼠窜。  如今,史思明竟然惨死在杜预手中?  这对皇帝而言,不异与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  残酷,命运对他如此残酷。  若早知道杜预这么能打,他哪里需要逃出长安?只要安坐在大明宫中,坐等杜预击杀史思明不就好了?  如今,他身败名裂,杜预却杀了史思明?  这岂不更加证明——他这皇帝不称职、昏君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1章 要变天了! 范相深谙上意,眼中一转:“皇上,只怕这是叛军之计——引/诱皇上和朝廷自投罗网的阴谋。区区杜预,怎么可能召唤太宗皇帝?成功击杀叛军头目?我等切不可上当。以臣之见,我等在此停留时间太长,非常危险,应该快快赶路才是。”  皇帝目光一亮:“不错。爱卿所言甚是。传令下去,即刻启程,按照原计划迁都金陵。”  太后王姪厉声道:“皇帝,你不知道真假虚实,不相信才气海市蜃楼,不妨派出探马前去长安,一探究竟,便知真假。怎么连真假都不分,就匆匆忙忙上路?”  皇帝正要说话,只听得一声炮响,竟然从背后远处传来阵阵北狄骑兵的呼啸。  “快点!大唐皇帝就在那里啊。”  “抓,抓住他。”  “大燕皇帝有令,不要走脱了皇帝,得皇帝者,封万户侯。”  皇帝面色大变,急忙催促:“果然有计。走,快跑。”  太后王姪还没说话,就被强行驾到轿子里,飞也似的向前奔逃。  他们并不知道,身后只是区区几十个北狄游骑,作为侦察哨骑来剑南道侦查的。  他们也是胆大妄为,哪怕看到皇帝,也敢径直追上来。  大唐皇帝被区区几十个北狄,追杀地满地乱跑,甚至有大臣不幸失足,掉入万丈深渊,惨叫声响彻山间。  大唐朝廷已经崩溃,如惊弓之鸟,哪怕散兵游勇都敢追杀。  长安,杜预击败了史思明,向玄武湖赶去。  沿途,到处都是无心恋战、疯狂奔逃的北狄胡蛮。  大唐军民胆子也大了起来,挥舞武器,三五成群,沿途击杀流窜的叛军。叛军不敢恋战,且战且退,不时有人被大唐百姓活活打死。  北狄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路旁到处都是胡蛮濒死的惨叫。  杜预带着5000唐军,径直冲向玄武湖。  玄武湖,乃是大唐宝库,更是安禄山所在。  杜预很在意田洪凤交代的“玄武湖畔”,既然老师都提醒他一定要得到大唐宝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关键的宝物,让杜预实力更进一步。  田洪凤,不会害他。  可惜,老师只说了一半,没来得及仔细交代入口,便升天而去了。  杜预回顾身后伤势累累、疲敝之身的同袍。  公孙大娘,已然昏厥过去。她被史思明长戟击中,肋骨都折断数根,伤势沉重,几乎支撑不下去。杜预几道治疗诗词过去,才勉强稳定住伤势。  裴十二也中了数箭,血染征袍。  乐府四大家倒是没有损伤,但才气耗尽,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杜预军实力耗尽,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战。  而前面还有这场叛乱的最终魔君安禄山。  他稳稳占据玄武湖,已然得到了史思明的死讯,正在指挥布防。  远处正在皇宫废墟中搜索宝库入口的黄巢,突然抬头,看向天际。  秦王破阵舞才气冲天,袅袅烟云,烟花干云,绕梁三日,几乎凝聚不散。这世上第一华丽而致命的战舞,鱼丽鹅贯、箕张翼舒,硬生生击败了叛军悍将史思明统帅的二十万叛军,并将史思明这野心家断送、斩落。  旁人看不到,但作为贪狼宫的黄教主,却敏锐把握到战场形势发生微妙变化。  攻守之势异也。  黄巢如鹰狼般阴狠的目光,再看向更远处的天际,似乎能穿几千里外真真幻幻,淡淡道:“这天,要变了。”  中行乐低声道:“怎么?都做到这一步了,计划又要变了吗?”  黄巢缓慢摇头:“火中取栗,只在一次。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他毫不犹豫,转身道:“走。”  数千逆种文人,愕然。  他们费尽心机,借刀杀人,各种阴谋诡计,好不容易才将大唐帝都长安攻下,到嘴边的肥肉岂能说放弃就放弃,大好局面说走就走?  黄巢淡淡道:“史思明,死了,只剩下一个安禄山当替死鬼,顶在我们前面。不保险。我贪狼宫积累到今日才有如今气象,不能因小失大,功亏一篑。”  中行乐凝重道:“各国的援军,抵达了吗?”  黄巢狼目鹰眸,仿佛能看到极远处,淡淡道:“大秦蒙恬二十万精锐,已抵达长安西门20里外香积寺。大楚项羽十万精兵,已到南门。还有大宋、东齐的援军,也距离长安不远。再不走,你们就走不了了。”  逆种文人,相顾色变。  一著名逆种进士龚半伦(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带路党)大骂道:“切!晦气!我们都做到这地步,大唐明明都死定了。谁能想到,竟然被杜预这小子一手逆天,硬生生给翻过来了?”  “大秦、大楚、大宋、东齐?”  中行乐面色凝重:“大唐与各国仇怨不浅,更有国土争端,为何大唐行将灭亡,各国不趁火打劫,反而都伸出援手?”  黄巢目光投向激战战场:“杜,预。”  中行乐眼波一闪,杀气大作:“此人,断不可留。”  黄巢淡淡道:“正是。不过你们先走。”  中行乐看到黄巢表情,阴笑一声,他知道黄巢已然对杜预动了杀心。  杜预不死,贪狼宫大计就要被屡屡破坏。  此子天资聪慧,文位不过举人,已能力挽狂澜,屡屡诗词镇国,岂能长留世间?  贪狼宫,最喜欢猎杀这种后起之秀的天才。  逆种文人,开始有序从北城撤退。  他们化作数百道黑影,消失不见。  黄巢与中行乐对视一眼,也同样化为两道黑气,凭空消失。  “史思明,也死了吗?”  “什么?史思明死了?混账!”  安禄山接到了史思明大儿子史朝义哭丧着脸,跑回来报丧,横眉立目,狂怒咆哮。  “报,大帅,逆种文人黄巢貌似已经撤退。逆种文人们在火速离开长安!”  另一个史思明儿子,史朝清也飞马来报。  “黄巢,贪狼宫,也跑了?”  安禄山如遭雷噬,低头沉思,脸色一沉。  他如今左膀右臂已被斩杀殆尽,伤亡惨重,只剩他孤家寡人一枚。他明白,他一手缔造的大燕帝国,也气数已尽。至少在目前不可能与任何国家正面对抗。  想不到,黄巢黄教主竟然也嗅到了什么不详的气息,直接夹着尾巴跑路。  半日前,叛军、逆种和蒙元铁骑,三家一起攻破长安,如今长安城中,只剩下他叛军一家,还是被杜预打残的。  逆种和蒙元,好像都嗅出危险,狡诈狐狸般悄然撤退。  “成吉思汗、黄巢···”  安禄山牙齿咬碎,咯咯作响,眼中充血:“一群懦夫,竖子,不足与谋!”  逆种可以撤,因贪狼宫本就行事诡秘、不以真面目示人,且所在分散,就算各国想要打击都找不到贪狼宫所在。  蒙元也可以跑,它本就在漠北草原之地,圣元各国没有统一,无法大规模组建骑兵军团都打不到。  可他安禄山,造/反的叛军,又怎么能放弃攻占的长安,直接跑路?  一旦朝廷收服长安,回过气来,调集各地、各国的援军围攻上来,他安禄山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天下之大,安禄山却只有华山一条路——要么攻占长安,找到那件镇国之宝,以大燕帝君的身份,称霸天下,要么销声匿迹,彻底消亡。  舍此之外,别无他路。  “杜预,又是杜预!”  “杜预,为何如此逆天?”  安禄山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想不到,造/反一路顺风顺水,势如破竹,打得朝廷都逃出长安,但区区读书人杜预,竟然会成为他叛乱中最大的阻力和绊脚石——他九个儿子、两个谋主,甚至是老伙计史思明都惨死在杜预手中。  安禄山杀气腾腾咆哮道:“快,命令这些猪猡,给我挖!”  督战队高举屠刀,向正在排干玄武湖的太监、宫女狂砍而去,激起阵阵惨叫和惊呼。  突然,部将史朝义大叫:“大帅,快看,快看啊。”  原来,一名太监被斩杀,无头尸体踉踉跄跄,鲜血喷溅,撞到玄武湖畔一处干树桩上,却不成想这看似树桩的东西竟然是一处机关。温热的人血和尸体喷溅撞击上去,机关竟然被触发,发出嘎嘎机扩声。  随即,一处密道被打开。  这密道只容一人进出,黑黝黝如同九幽冥府,却吹拂出清新的空气,可见里面有通风道。  “闪开!”  安禄山大喜过望。  想不到,最后时刻竟然找到了入口?  这可是他处心积虑、苦心经营、甚至不惜造/反的真正原因。  大唐宝库。  这玄武湖畔的机关洞中,必然是大唐宝库所在。  “本以为,妙子宝库在玄武湖底,想不到入口就在湖畔?”  安禄山仰天狂笑,志得意满:“此乃上天赐予我安禄山,要我大燕兴旺,取代大唐的大吉之兆啊。快,给我派人进去!”  立即有几十个太监、宫女被北狄兵野蛮推入密道中,驱赶他们在前面做炮灰、探路。  大燕叛军,骄兵悍将,随后鱼贯而入。  安禄山为人谨慎,明明杀人如麻,却此时谨慎走在最后。  “尔等儿郎,在此阻挡杜预。待我去妙子宝库中,取出那件镇国宝贝,便是大燕取代大唐之时!”  “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1章 要变天了!_845 范相深谙上意,眼中一转:“皇上,只怕这是叛军之计——引/诱皇上和朝廷自投罗网的阴谋。区区杜预,怎么可能召唤太宗皇帝?成功击杀叛军头目?我等切不可上当。以臣之见,我等在此停留时间太长,非常危险,应该快快赶路才是。”  皇帝目光一亮:“不错。爱卿所言甚是。传令下去,即刻启程,按照原计划迁都金陵。”  太后王姪厉声道:“皇帝,你不知道真假虚实,不相信才气海市蜃楼,不妨派出探马前去长安,一探究竟,便知真假。怎么连真假都不分,就匆匆忙忙上路?”  皇帝正要说话,只听得一声炮响,竟然从背后远处传来阵阵北狄骑兵的呼啸。  “快点!大唐皇帝就在那里啊。”  “抓,抓住他。”  “大燕皇帝有令,不要走脱了皇帝,得皇帝者,封万户侯。”  皇帝面色大变,急忙催促:“果然有计。走,快跑。”  太后王姪还没说话,就被强行驾到轿子里,飞也似的向前奔逃。  他们并不知道,身后只是区区几十个北狄游骑,作为侦察哨骑来剑南道侦查的。  他们也是胆大妄为,哪怕看到皇帝,也敢径直追上来。  大唐皇帝被区区几十个北狄,追杀地满地乱跑,甚至有大臣不幸失足,掉入万丈深渊,惨叫声响彻山间。  大唐朝廷已经崩溃,如惊弓之鸟,哪怕散兵游勇都敢追杀。  长安,杜预击败了史思明,向玄武湖赶去。  沿途,到处都是无心恋战、疯狂奔逃的北狄胡蛮。  大唐军民胆子也大了起来,挥舞武器,三五成群,沿途击杀流窜的叛军。叛军不敢恋战,且战且退,不时有人被大唐百姓活活打死。  北狄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路旁到处都是胡蛮濒死的惨叫。  杜预带着5000唐军,径直冲向玄武湖。  玄武湖,乃是大唐宝库,更是安禄山所在。  杜预很在意田洪凤交代的“玄武湖畔”,既然老师都提醒他一定要得到大唐宝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关键的宝物,让杜预实力更进一步。  田洪凤,不会害他。  可惜,老师只说了一半,没来得及仔细交代入口,便升天而去了。  杜预回顾身后伤势累累、疲敝之身的同袍。  公孙大娘,已然昏厥过去。她被史思明长戟击中,肋骨都折断数根,伤势沉重,几乎支撑不下去。杜预几道治疗诗词过去,才勉强稳定住伤势。  裴十二也中了数箭,血染征袍。  乐府四大家倒是没有损伤,但才气耗尽,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杜预军实力耗尽,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战。  而前面还有这场叛乱的最终魔君安禄山。  他稳稳占据玄武湖,已然得到了史思明的死讯,正在指挥布防。  远处正在皇宫废墟中搜索宝库入口的黄巢,突然抬头,看向天际。  秦王破阵舞才气冲天,袅袅烟云,烟花干云,绕梁三日,几乎凝聚不散。这世上第一华丽而致命的战舞,鱼丽鹅贯、箕张翼舒,硬生生击败了叛军悍将史思明统帅的二十万叛军,并将史思明这野心家断送、斩落。  旁人看不到,但作为贪狼宫的黄教主,却敏锐把握到战场形势发生微妙变化。  攻守之势异也。  黄巢如鹰狼般阴狠的目光,再看向更远处的天际,似乎能穿几千里外真真幻幻,淡淡道:“这天,要变了。”  中行乐低声道:“怎么?都做到这一步了,计划又要变了吗?”  黄巢缓慢摇头:“火中取栗,只在一次。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他毫不犹豫,转身道:“走。”  数千逆种文人,愕然。  他们费尽心机,借刀杀人,各种阴谋诡计,好不容易才将大唐帝都长安攻下,到嘴边的肥肉岂能说放弃就放弃,大好局面说走就走?  黄巢淡淡道:“史思明,死了,只剩下一个安禄山当替死鬼,顶在我们前面。不保险。我贪狼宫积累到今日才有如今气象,不能因小失大,功亏一篑。”  中行乐凝重道:“各国的援军,抵达了吗?”  黄巢狼目鹰眸,仿佛能看到极远处,淡淡道:“大秦蒙恬二十万精锐,已抵达长安西门20里外香积寺。大楚项羽十万精兵,已到南门。还有大宋、东齐的援军,也距离长安不远。再不走,你们就走不了了。”  逆种文人,相顾色变。  一著名逆种进士龚半伦(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带路党)大骂道:“切!晦气!我们都做到这地步,大唐明明都死定了。谁能想到,竟然被杜预这小子一手逆天,硬生生给翻过来了?”  “大秦、大楚、大宋、东齐?”  中行乐面色凝重:“大唐与各国仇怨不浅,更有国土争端,为何大唐行将灭亡,各国不趁火打劫,反而都伸出援手?”  黄巢目光投向激战战场:“杜,预。”  中行乐眼波一闪,杀气大作:“此人,断不可留。”  黄巢淡淡道:“正是。不过你们先走。”  中行乐看到黄巢表情,阴笑一声,他知道黄巢已然对杜预动了杀心。  杜预不死,贪狼宫大计就要被屡屡破坏。  此子天资聪慧,文位不过举人,已能力挽狂澜,屡屡诗词镇国,岂能长留世间?  贪狼宫,最喜欢猎杀这种后起之秀的天才。  逆种文人,开始有序从北城撤退。  他们化作数百道黑影,消失不见。  黄巢与中行乐对视一眼,也同样化为两道黑气,凭空消失。  “史思明,也死了吗?”  “什么?史思明死了?混账!”  安禄山接到了史思明大儿子史朝义哭丧着脸,跑回来报丧,横眉立目,狂怒咆哮。  “报,大帅,逆种文人黄巢貌似已经撤退。逆种文人们在火速离开长安!”  另一个史思明儿子,史朝清也飞马来报。  “黄巢,贪狼宫,也跑了?”  安禄山如遭雷噬,低头沉思,脸色一沉。  他如今左膀右臂已被斩杀殆尽,伤亡惨重,只剩他孤家寡人一枚。他明白,他一手缔造的大燕帝国,也气数已尽。至少在目前不可能与任何国家正面对抗。  想不到,黄巢黄教主竟然也嗅到了什么不详的气息,直接夹着尾巴跑路。  半日前,叛军、逆种和蒙元铁骑,三家一起攻破长安,如今长安城中,只剩下他叛军一家,还是被杜预打残的。  逆种和蒙元,好像都嗅出危险,狡诈狐狸般悄然撤退。  “成吉思汗、黄巢···”  安禄山牙齿咬碎,咯咯作响,眼中充血:“一群懦夫,竖子,不足与谋!”  逆种可以撤,因贪狼宫本就行事诡秘、不以真面目示人,且所在分散,就算各国想要打击都找不到贪狼宫所在。  蒙元也可以跑,它本就在漠北草原之地,圣元各国没有统一,无法大规模组建骑兵军团都打不到。  可他安禄山,造/反的叛军,又怎么能放弃攻占的长安,直接跑路?  一旦朝廷收服长安,回过气来,调集各地、各国的援军围攻上来,他安禄山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天下之大,安禄山却只有华山一条路——要么攻占长安,找到那件镇国之宝,以大燕帝君的身份,称霸天下,要么销声匿迹,彻底消亡。  舍此之外,别无他路。  “杜预,又是杜预!”  “杜预,为何如此逆天?”  安禄山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想不到,造/反一路顺风顺水,势如破竹,打得朝廷都逃出长安,但区区读书人杜预,竟然会成为他叛乱中最大的阻力和绊脚石——他九个儿子、两个谋主,甚至是老伙计史思明都惨死在杜预手中。  安禄山杀气腾腾咆哮道:“快,命令这些猪猡,给我挖!”  督战队高举屠刀,向正在排干玄武湖的太监、宫女狂砍而去,激起阵阵惨叫和惊呼。  突然,部将史朝义大叫:“大帅,快看,快看啊。”  原来,一名太监被斩杀,无头尸体踉踉跄跄,鲜血喷溅,撞到玄武湖畔一处干树桩上,却不成想这看似树桩的东西竟然是一处机关。温热的人血和尸体喷溅撞击上去,机关竟然被触发,发出嘎嘎机扩声。  随即,一处密道被打开。  这密道只容一人进出,黑黝黝如同九幽冥府,却吹拂出清新的空气,可见里面有通风道。  “闪开!”  安禄山大喜过望。  想不到,最后时刻竟然找到了入口?  这可是他处心积虑、苦心经营、甚至不惜造/反的真正原因。  大唐宝库。  这玄武湖畔的机关洞中,必然是大唐宝库所在。  “本以为,妙子宝库在玄武湖底,想不到入口就在湖畔?”  安禄山仰天狂笑,志得意满:“此乃上天赐予我安禄山,要我大燕兴旺,取代大唐的大吉之兆啊。快,给我派人进去!”  立即有几十个太监、宫女被北狄兵野蛮推入密道中,驱赶他们在前面做炮灰、探路。  大燕叛军,骄兵悍将,随后鱼贯而入。  安禄山为人谨慎,明明杀人如麻,却此时谨慎走在最后。  “尔等儿郎,在此阻挡杜预。待我去妙子宝库中,取出那件镇国宝贝,便是大燕取代大唐之时!”  “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2章 杜预,想要谋反! “是!”  史朝义、史朝清厉声道。  安禄山吩咐史朝义、史朝清,统帅十万叛军在玄武湖畔,结阵,掩护大帅取出国宝。  不过片刻,杜预已然带数万长安军民杀到。  看到玄武湖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漂浮满了宫人尸体、犹如血池地狱的惨状,人人心有戚戚然。  安禄山这北狄胡人,就是如此狠辣。  为了发掘妙子宝库,竟然不惜牺牲上万宫人性命。  但屡战屡胜的唐军,士气已然达到巅峰,纷纷请战。  公孙大娘肋骨都断了数根,已然战意高昂道:“安禄山穷途末路,大家上,斩杀安禄山!”  王异沉思道:“安禄山攻入皇宫,却不惜派史思明阻挡我们,自己在这里挖呀挖,肯定觊觎什么惊人的宝物?我们一定要阻止他的阴谋。”  蔡文姬、韩娥、弄玉、小蛮等人跃跃欲试,恨不得这就冲上去杀个痛快。  杜预沉声道:“不错,妙子宝库,决不能落入安禄山之手。可我等伤病满营,这实力相差悬殊···”  此时,却只听得一声大笑。  “师傅,我来也!”  只见天空中,一道黑色神驹的黑影,掠过天际,挡住太阳的光芒。  乌骓!  一名猛将骑着乌骓,骐骥一跃,横空出世,冲入叛军之中,大砍大杀,血箭漫天。  史朝义、史朝清也属于北狄悍将,大怒,双双夹击而上,却抵挡不住此人。  此人横刀立马,轻松写意在叛军中杀个七进七出,浑身浴血,宰了数百叛军,最后全身而退,轻松来到杜预身边,哈哈大笑:“师傅,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项羽啊?”  杜预笑道:“果然是你。我就猜到,你个显眼包,不会错过这场威震圣元精彩大戏。”  楚霸王,项羽!  项羽身后,跟随着十万大楚精锐,都是跟随项家的楚国精英。  随项羽而来的家将,还有范增、项藉、项梁等。可见项家在楚国的恐怖影响力。  项羽却扫过杜预身后区区5000唐军,叹道:“要说打仗,我还是佩服老师你。这一路上,潼关、长安、皇城,叛军尸积如山,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一路过关斩将,打到这里的?大唐鸟皇帝都吓跑了。哈哈哈!”  项羽毫不掩饰,对大唐皇帝嘲讽,还有对杜预的仰慕。  连大楚军,也人人崇敬地看着杜预,除了项羽军师范增。  毕竟,杜预这一路逆天战绩,早已传遍圣元、威震天下。  毫不客气地说,杜预是此次安史之乱中,大唐的擎天之柱,唯一的战神。  原本被誉为中央霸主的大唐帝国,在安史之乱爆发后,却打得一塌糊涂,高仙芝、哥舒翰、封常之等各路名将,纷纷被斩杀,田洪凤、裴旻等忠义直臣,也纷纷殉难死国。大唐朝廷出逃,长安风雨飘摇,眼看大唐就要从地图上被抹去。  可横空出世一个杜预。  杜预从出使大秦开始,就一路开挂,逆天。  滁州之战,他以弱胜强,以民兵击败了安禄山的主力五十万,摧枯拉朽,将安禄山九个儿子统统杀死,将安禄山追得漫山遍野狂逃跑路。  潼关之战,他千里驰援,救出裴十二和五千唐军,杀死蒙元狼王,又一首【山坡羊】,将天险潼关夷为平地,轰死了叛军谋主严庄。  长安之战,他一路逆天,以区区五千唐军,连续攻破叛军悍将把守的城门、中央,以镇国诗【秦王破阵】,请动李世民英魂,上演了秦王破阵舞,打破击杀叛军名将史思明。  如此战机,毫不夸张的说,足以威震圣元十国。  项羽哈哈大笑道:“我本来是来会一会窝阔台两兄弟,听说成吉思汗的儿子都是战神。想不到,我还没到,他们就被你吓跑了?不过瘾啊。”  他看向眼前史朝义、史朝清兄弟,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唉,蚂蚱腿小也是肉。师傅,你去办事吧。这两个不成器的货色,就留给我吧。老子千里迢迢,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史朝义兄弟大怒。  杜预,确实牛逼,连他们老子史思明都惨死在杜预秦王破阵舞下。也打得他们心惊胆裂,不敢正面迎战。  但你项羽算什么玩意?  我爹好歹是威震圣元、席卷大唐的叛军名将!  “找死!”  史朝义在历史上,也是盛极一时的名将(安史之乱叛军第四任大头目,斩杀了其父史思明),怒喝道:“来人,给我拿下。”  杜预对项羽点点头,再给弄玉、公孙大娘等使了一个眼色。  众女会意,随着他绕道前往叛军阵型背后的妙子宝库入口。  安禄山已然进入妙子宝库,他如此看重必有大/阴谋,事不宜迟,必须争分夺秒。  项羽哈哈大笑,挥刀高歌:“走啊!大楚儿郎,宰了这些叛军。”  他一个七进七出,就斩杀了数百叛军,浑身浴血,犹如杀神临世,楚军在他的指挥下,各个如猛虎下山,猛攻叛军。  不过,史朝义、史朝清久经战阵,也不是孬种窝囊废,带领的是安禄山叛军中最核心、最死硬的心腹精锐,与项羽疯狂对攻,长安大站起来。  项羽固然神勇无敌,但一时半刻也打不下来。  双方可谓精锐尽出、王牌对攻,打得昏天黑地、血肉横飞。  杜预带着六女,在项羽掩护下,从一旁迂回而入,来到入口处。  入口处的数百看守,发现杜预,扑了上来。  可惜,在杜预和六女的猛攻下,这些身体强壮、如山如牛的蛮夷精兵悍将,却犹如砍瓜切菜般被纷纷打倒,七倒八歪,倒在血泊中。  “他们从这里进入的。”  小蛮本职,乃是菩萨蛮刺客,一眼发现被隐蔽起来的洞口:“从脚印新鲜程度看,进入时间,约莫一刻钟了。”  “安禄山会不会已经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弄玉担心道:“他这样的绝世枭雄,若无足够的好处,不可能如此执着这皇宫宝库。”  杜预摇摇头:“妙子宝库,机关重重,没那么容易以蛮力破解。我们追进去,或许还有希望。”  他大手一挥,带着众女走入宝库密道中。  一只飞马,飞快追上正在剑南道,山路上行军的皇帝队伍:“报,长安敌我还在激战。叛军头目安禄山,已然进入妙子宝库。杜解元也随之进入。”  范相惊疑不定,狐疑看向长安:“皇上,不妙啊。貌似安禄山这反贼,很重视宝库呢。若被他得到宝库中的大唐国宝,只怕我等有大难。”  他压低声音:“就算宝物没有落入反贼安禄山之手,被杜预拿到,也大事不妙。田洪凤是忠臣,但难保杜预不起异心啊。”  皇帝回眸长安,冷笑一声,摸了摸贴身衣物里的钥匙:“安禄山、黄巢、杜预?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不能信任。”  “好在,朕相信木圣鲁妙子。妙子宝库中机关重重,唯有我大唐李氏血脉,带着这唯一的钥匙,才能平安出入。其他人进入,统统有去无回!”  “最好,让杜预与那安禄山,一起葬身宝库!永远别想出来。”  皇帝笑得面容狰狞起来:“还以为朕不知道?杜预小子狼子野心,不亚于安禄山。”  太后吃惊道:“杜预怎么了?”  皇帝冷哼道:“他一直偷偷收集我大唐最忌讳、最克制的【青龙七宿图】。他杀死李林甫,得到了李林甫偷走的一副,从文渊阁中得到了一副,朕又故意赐予他数幅,如今,他【青龙七宿图】只差一副,就能凑齐。从而化为木系青龙,威胁我后土大唐江山!”  太后、武媚娘满脸震惊。  皇帝仰天冷笑道:“所谓郑伯克段。朕正要看他心性,才故意赐此子【青龙七宿图】,让他看到阴谋成功的希望。他果然在偷偷隐私收集此宝。这就是他对我大唐不忠、图谋造/反的证据。”  范相如获至宝,大叫道:“陛下圣明。杜预此子胸有城府之深,心有山川之险,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又善于伪装,坐而养望,他哪里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分明是收拢名望,邀买人心,为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野望。此人,朝廷绝不可留。”  文武百官,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一直抗击安史之乱的英雄杜预,竟变成了居心叵测的反贼?  不过,范相手下有的是溜须拍马之辈,黑白颠倒、混淆是非,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管他杜预是忠是奸?横竖皇帝说他不好,那一万个好也是不好。  七嘴八舌。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  “千古忠奸,难说的很。”  “呵呵,当年王莽篡汉前,礼贤下士,名声也好得很。”  “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天赋过人,却事事争先冒头,每次都在大唐民众面前表现自己,这不是贬低皇上、百官吗?”  “狼子野心,必是狼子野心!”  这帮混迹、围绕在皇帝身边的官员,平素就对才气过人、名声鹊起的后辈末学杜预,充满羡慕妒忌恨,今日抓住皇帝讨厌杜预机会,使劲说杜预坏话,越说越是不堪,越说杜预越是形迹可疑,图谋不轨,只恨如今朝廷无兵无将,否则必然请皇帝马上发兵捉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2章 杜预,想要谋反!_847 “是!”  史朝义、史朝清厉声道。  安禄山吩咐史朝义、史朝清,统帅十万叛军在玄武湖畔,结阵,掩护大帅取出国宝。  不过片刻,杜预已然带数万长安军民杀到。  看到玄武湖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漂浮满了宫人尸体、犹如血池地狱的惨状,人人心有戚戚然。  安禄山这北狄胡人,就是如此狠辣。  为了发掘妙子宝库,竟然不惜牺牲上万宫人性命。  但屡战屡胜的唐军,士气已然达到巅峰,纷纷请战。  公孙大娘肋骨都断了数根,已然战意高昂道:“安禄山穷途末路,大家上,斩杀安禄山!”  王异沉思道:“安禄山攻入皇宫,却不惜派史思明阻挡我们,自己在这里挖呀挖,肯定觊觎什么惊人的宝物?我们一定要阻止他的阴谋。”  蔡文姬、韩娥、弄玉、小蛮等人跃跃欲试,恨不得这就冲上去杀个痛快。  杜预沉声道:“不错,妙子宝库,决不能落入安禄山之手。可我等伤病满营,这实力相差悬殊···”  此时,却只听得一声大笑。  “师傅,我来也!”  只见天空中,一道黑色神驹的黑影,掠过天际,挡住太阳的光芒。  乌骓!  一名猛将骑着乌骓,骐骥一跃,横空出世,冲入叛军之中,大砍大杀,血箭漫天。  史朝义、史朝清也属于北狄悍将,大怒,双双夹击而上,却抵挡不住此人。  此人横刀立马,轻松写意在叛军中杀个七进七出,浑身浴血,宰了数百叛军,最后全身而退,轻松来到杜预身边,哈哈大笑:“师傅,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项羽啊?”  杜预笑道:“果然是你。我就猜到,你个显眼包,不会错过这场威震圣元精彩大戏。”  楚霸王,项羽!  项羽身后,跟随着十万大楚精锐,都是跟随项家的楚国精英。  随项羽而来的家将,还有范增、项藉、项梁等。可见项家在楚国的恐怖影响力。  项羽却扫过杜预身后区区5000唐军,叹道:“要说打仗,我还是佩服老师你。这一路上,潼关、长安、皇城,叛军尸积如山,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一路过关斩将,打到这里的?大唐鸟皇帝都吓跑了。哈哈哈!”  项羽毫不掩饰,对大唐皇帝嘲讽,还有对杜预的仰慕。  连大楚军,也人人崇敬地看着杜预,除了项羽军师范增。  毕竟,杜预这一路逆天战绩,早已传遍圣元、威震天下。  毫不客气地说,杜预是此次安史之乱中,大唐的擎天之柱,唯一的战神。  原本被誉为中央霸主的大唐帝国,在安史之乱爆发后,却打得一塌糊涂,高仙芝、哥舒翰、封常之等各路名将,纷纷被斩杀,田洪凤、裴旻等忠义直臣,也纷纷殉难死国。大唐朝廷出逃,长安风雨飘摇,眼看大唐就要从地图上被抹去。  可横空出世一个杜预。  杜预从出使大秦开始,就一路开挂,逆天。  滁州之战,他以弱胜强,以民兵击败了安禄山的主力五十万,摧枯拉朽,将安禄山九个儿子统统杀死,将安禄山追得漫山遍野狂逃跑路。  潼关之战,他千里驰援,救出裴十二和五千唐军,杀死蒙元狼王,又一首【山坡羊】,将天险潼关夷为平地,轰死了叛军谋主严庄。  长安之战,他一路逆天,以区区五千唐军,连续攻破叛军悍将把守的城门、中央,以镇国诗【秦王破阵】,请动李世民英魂,上演了秦王破阵舞,打破击杀叛军名将史思明。  如此战机,毫不夸张的说,足以威震圣元十国。  项羽哈哈大笑道:“我本来是来会一会窝阔台两兄弟,听说成吉思汗的儿子都是战神。想不到,我还没到,他们就被你吓跑了?不过瘾啊。”  他看向眼前史朝义、史朝清兄弟,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唉,蚂蚱腿小也是肉。师傅,你去办事吧。这两个不成器的货色,就留给我吧。老子千里迢迢,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史朝义兄弟大怒。  杜预,确实牛逼,连他们老子史思明都惨死在杜预秦王破阵舞下。也打得他们心惊胆裂,不敢正面迎战。  但你项羽算什么玩意?  我爹好歹是威震圣元、席卷大唐的叛军名将!  “找死!”  史朝义在历史上,也是盛极一时的名将(安史之乱叛军第四任大头目,斩杀了其父史思明),怒喝道:“来人,给我拿下。”  杜预对项羽点点头,再给弄玉、公孙大娘等使了一个眼色。  众女会意,随着他绕道前往叛军阵型背后的妙子宝库入口。  安禄山已然进入妙子宝库,他如此看重必有大/阴谋,事不宜迟,必须争分夺秒。  项羽哈哈大笑,挥刀高歌:“走啊!大楚儿郎,宰了这些叛军。”  他一个七进七出,就斩杀了数百叛军,浑身浴血,犹如杀神临世,楚军在他的指挥下,各个如猛虎下山,猛攻叛军。  不过,史朝义、史朝清久经战阵,也不是孬种窝囊废,带领的是安禄山叛军中最核心、最死硬的心腹精锐,与项羽疯狂对攻,长安大站起来。  项羽固然神勇无敌,但一时半刻也打不下来。  双方可谓精锐尽出、王牌对攻,打得昏天黑地、血肉横飞。  杜预带着六女,在项羽掩护下,从一旁迂回而入,来到入口处。  入口处的数百看守,发现杜预,扑了上来。  可惜,在杜预和六女的猛攻下,这些身体强壮、如山如牛的蛮夷精兵悍将,却犹如砍瓜切菜般被纷纷打倒,七倒八歪,倒在血泊中。  “他们从这里进入的。”  小蛮本职,乃是菩萨蛮刺客,一眼发现被隐蔽起来的洞口:“从脚印新鲜程度看,进入时间,约莫一刻钟了。”  “安禄山会不会已经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弄玉担心道:“他这样的绝世枭雄,若无足够的好处,不可能如此执着这皇宫宝库。”  杜预摇摇头:“妙子宝库,机关重重,没那么容易以蛮力破解。我们追进去,或许还有希望。”  他大手一挥,带着众女走入宝库密道中。  一只飞马,飞快追上正在剑南道,山路上行军的皇帝队伍:“报,长安敌我还在激战。叛军头目安禄山,已然进入妙子宝库。杜解元也随之进入。”  范相惊疑不定,狐疑看向长安:“皇上,不妙啊。貌似安禄山这反贼,很重视宝库呢。若被他得到宝库中的大唐国宝,只怕我等有大难。”  他压低声音:“就算宝物没有落入反贼安禄山之手,被杜预拿到,也大事不妙。田洪凤是忠臣,但难保杜预不起异心啊。”  皇帝回眸长安,冷笑一声,摸了摸贴身衣物里的钥匙:“安禄山、黄巢、杜预?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不能信任。”  “好在,朕相信木圣鲁妙子。妙子宝库中机关重重,唯有我大唐李氏血脉,带着这唯一的钥匙,才能平安出入。其他人进入,统统有去无回!”  “最好,让杜预与那安禄山,一起葬身宝库!永远别想出来。”  皇帝笑得面容狰狞起来:“还以为朕不知道?杜预小子狼子野心,不亚于安禄山。”  太后吃惊道:“杜预怎么了?”  皇帝冷哼道:“他一直偷偷收集我大唐最忌讳、最克制的【青龙七宿图】。他杀死李林甫,得到了李林甫偷走的一副,从文渊阁中得到了一副,朕又故意赐予他数幅,如今,他【青龙七宿图】只差一副,就能凑齐。从而化为木系青龙,威胁我后土大唐江山!”  太后、武媚娘满脸震惊。  皇帝仰天冷笑道:“所谓郑伯克段。朕正要看他心性,才故意赐此子【青龙七宿图】,让他看到阴谋成功的希望。他果然在偷偷隐私收集此宝。这就是他对我大唐不忠、图谋造/反的证据。”  范相如获至宝,大叫道:“陛下圣明。杜预此子胸有城府之深,心有山川之险,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又善于伪装,坐而养望,他哪里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分明是收拢名望,邀买人心,为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野望。此人,朝廷绝不可留。”  文武百官,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一直抗击安史之乱的英雄杜预,竟变成了居心叵测的反贼?  不过,范相手下有的是溜须拍马之辈,黑白颠倒、混淆是非,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管他杜预是忠是奸?横竖皇帝说他不好,那一万个好也是不好。  七嘴八舌。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  “千古忠奸,难说的很。”  “呵呵,当年王莽篡汉前,礼贤下士,名声也好得很。”  “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天赋过人,却事事争先冒头,每次都在大唐民众面前表现自己,这不是贬低皇上、百官吗?”  “狼子野心,必是狼子野心!”  这帮混迹、围绕在皇帝身边的官员,平素就对才气过人、名声鹊起的后辈末学杜预,充满羡慕妒忌恨,今日抓住皇帝讨厌杜预机会,使劲说杜预坏话,越说越是不堪,越说杜预越是形迹可疑,图谋不轨,只恨如今朝廷无兵无将,否则必然请皇帝马上发兵捉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3章 进入宝库! 一旁武媚娘听到皇帝和百官,栽赃抹黑杜预,甚至归入安禄山之流,心中一寒。  天地良心,杜预师徒为大唐英勇奋战,连恩师田洪凤性命都搭进去了。  杜预迄今为止,为大唐皇室忠心奋战,得到什么好处了?  皇帝却功高震主、视若仇寇、鸟尽弓藏,屡屡陷害,甚至不惜勾结外人鬼谷子陷害杜预。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青龙七宿图】,本就是皇帝赐予杜预的。又不是杜预主动索要的,你如今却将这【图谋不轨】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这公平吗?  如此刻薄寡恩、兔死狗烹的帝王心术,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连权术高手武媚娘都替杜预感到不值,同时对皇帝更加反感。  杜预一介书生,忠心耿耿,对皇权并无威胁,都遭到如此对待,若自己将来威胁到皇权,岂不会被刻薄的皇帝更快抛弃?  看来,走那一步棋,要加快脚步了。  武媚娘美眸寒芒一闪。  长安城内,谋圣鬼谷子目光一闪,转身离开。  甘茂奇道:“恩师,难道不出手了?光是一个安禄山,一个妙子宝库,不足以要杜预命吧?”  鬼谷子摇摇头,一指天上:“大数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机关不可算尽,做事需留一线。此人之命,看他造化了。”  他的黑影,徐徐消失。  李斯、甘茂沉默不语。  他们知道,恩师做事,必有章法。  大数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就是说,鬼谷子能做到的极限,就是将杜预逼到绝境上,但不可直接出手杀杜预。因天上还有文渊阁的荀圣,在密切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鬼谷子做的过火,背离天道,超过亚圣极限,被荀圣抓住弱点,就容易遭受天道反噬。  对亚圣而言,天道反噬极其致命,甚至一击无法翻身。  鬼谷子一走,甘茂和李斯,也不敢再做停留,恨恨瞪了妙子宝库一眼,阴测测一笑双双消失而去。  “杜预,你就烂在妙子宝库中吧。”  “木圣鲁班亲手制造的妙子宝库,哪有那么容易出来?九死一生,不,十死无生。”  “我方才还感受到,贪狼宫黄巢并未走远,而是潜入宝库之中。”  杜预正在妙子宝库中行进。  宝库入口,只容一人通行,越往里走,越是宽阔。如今已容得下三人并行。  但这宝库通道如墓道般,一路向下,通向不知何方的地底深处,仿佛无穷无尽、直通九幽。  “这里好黑啊。”  弄玉心惊胆战道:“谁能想到,这玄武湖底,竟然还有一座如此宏大的皇家宝库?”  “此地既然是鲁班亲自设计监造的皇家宝库,又用来存放大唐皇室收藏的国宝,必然机关重重,陷阱无数。大家要小心。”  杜预沉声道:“前面迎面有一堵石头墙壁。”  果然,有一堵看似无法突破的墙壁,出现在众人面前。  裴十二自告奋勇:“我来。”  他上去试图推开这墙壁,却纹丝不动。  裴十二催动才气,以才气加持力量,沉声喝道:“开!”  他本就是剑圣公子,世代练家子,家传绝学淬体练功,这一把力气少说数千斤。  但墙壁却依旧纹丝不动,安如泰山。  裴十二不解道:"推也推不动,怎么回事?  突然,整个通道骤然一颤,仿佛触动了什么沉寂已久的机关。  通道骤然变窄,两侧的大石头在强大的压力下,徐徐向内挤/压而去,将三人并行的通道挤/压成两人、一人,速度还越来越快。  “不妙!这里有机关!”  蔡文姬惊呼道:“裴十二你触动了机关。两侧的机关要将我们压扁。”  公孙大娘急忙以剑气,顶住急速变窄的通道:“喝!”  通道变窄速度骤然下降、放慢,但公孙大娘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片刻功夫,照这样下去,通道依旧会以万钧之力,将他们挤/压成肉皮。  “不妙。这机关为何重于千钧?”  弄玉惊呼。  杜预沉声道:“只怕是触发了鲁班的机关。他最擅长以水力、风力等自然之力,催动机关。这里位于玄武湖底,我看是水力在推动机关,挤/压试图进入皇宫宝库的盗贼。”  “安禄山带人马,已安全从这里经过。此地必然有通道可按。”  “快找!”  杜预一声令下,众女急忙去寻找按钮。  “咋这里有一个砖能活动?”  小蛮机灵聪慧,目光如炬找到了一块很是隐蔽、能活动的砖头。  打开砖头,露出一个带机扩的虎口按钮。  杜预喝道:“试一试向下按!”  裴十二想也不想,向按钮下按。  时间无多,公孙大娘剑气也再支持不多久,不容他们选择考虑。  这按钮假若仍是个陷阱,只好怨自己命数该绝。  在众人头皮发麻地期待下,机括声响起,前方一壁凹进去,现出一个方洞。  杜预从裴十二硬挤过去,斩钉截铁的道:"我打头阵。  裴十二心有余悸,也不敢再打头阵道:"小心点。  杜预一马当先,走入方洞中。  众女紧跟在杜预身后钻进去,空间渐渐变得扩阔,变成可容人直立行走的廊道,笔直往上延伸,尽端是蒙蒙青光。  杜预抬起头,微微皱眉。  此廊道空气虽说不上清新,但显然有良好的透气设备,不会气闷。  小蛮贪婪呼吸着,道:"这次,我们肯定摸对了门路。此地就是妙子宝库。  杜预却皱眉道:“情况,似乎有所不对。安禄山带着大队人马,少说有数百人,要从此地路过必然留下诸多脚印,但此地通道落的灰尘却毫无动过的痕迹。说明什么?”  “他们难道没走入这里?”  韩娥黛眉紧蹙:“可我亲眼看到,安禄山确实从这洞口进来了呀?”  “只怕,我们看到的妙子宝库,与安禄山看到的,未必是同一条路。”  杜预语出惊人:“这宝库,似乎拥有数个入口,整个宝库在依靠水力、不断转动,使得每一波进入的盗贼,都会面临截然不同的通道和陷阱,杀机重重,变幻莫测,使得盗贼无法提前通过踩点和炮灰牺牲,获得准确的破解方式。”  众女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很多个入口?”  “转盘?这么大的宝库,竟然能随意转动?”  “每次进入,面临的通道和陷阱都会不同?”  “这鬼斧神工,岂是人力所能达到?”  杜预摇摇头。  他昂然朝光源前进,但今次确是小心翼翼,惟恐会行差踏错,失足成恨。  两侧墙壁上,己渐渐出现了亮眼的光源。  走到尽端,是道钢门,还有个钢环,门外两侧各嵌着六颗青光闪亮的明珠。亮度虽不强,已足可令众人视物如白昼。  韩娥来自东齐,分辨清楚,叫道:"天啊,这是否传说的东海夜明珠,还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每边六颗,各个价值连城,随便一颗够普通人一辈子丰衣足食哩!  在座都是乐府四大家,非富即贵,也见过东海夜明珠,又称东珠,但如此硕/大、光亮的东珠,还是第一次见到。  蔡文姬倒吸一口冷气:“当年,太宗皇帝征战四方,威震圣元,十国宾服,无人敢直缨其锋。果然积攒了大量财富留给大唐皇朝。光是这些东珠,就令人震撼。”  裴十二虎躯剧震,道:"看!  众女随他目光往门侧左壁望去——只见光滑的花岗石壁被人以匕首一类的东西硬刻出一行字,写着:"左按钮,可回头。”  众人向左看去,只见一个按钮可按动下去。  “天无绝人之路,这是能回头的按钮。哪怕盗贼也能调头回去。”  裴十二担忧道:“这字迹我认识,是鲁妙子鲁班大师的。他在这里留下此话,是警告入侵者,要及时回头,还来得及。只怕后面留着更恐怖的机关。”  杜预沉声道:“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安禄山已然侵入宝库,我等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再找找其他按钮?”  众人再度展开搜索,肯定没有其他制钮,只能找到一个门环。  杜预目光闪动,叹道:"在【茹古涵今殿】中,有记载鲁班大师机关学卷里,有一章专论门环的,光是启门的手法有十多种。若手法错误,会触动机关,后果难料。  弄玉皱眉道:"那经典上,可记载了什么好办法去测试这门环正确的开启方法吗?  杜预沉思道:"我对机关术,没什么心得。让我想想看  他探手拿着钢环。  杜预一边回忆着茹古涵今殿的知识,一边左右手互换,把门环转动。  到第三转时,钢门传来"的"的一声,清脆响亮。  几人凝止下来,把警觉提至巅峰。  杜预庆幸抹了一把冷汗,哈哈一笑:"蒙对了,成!  他试着推门,果然应手而开,顺着地轨的钢铸滑珠大开方便之门。  另一条廊道出现眼前,末端没入暗黑里,令人难测远近深浅。但扑面而来的空气更觉清新。  杜预正要跨步入门,忽然机括疾响。  众人同时色变,异变突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3章 进入宝库!_849 一旁武媚娘听到皇帝和百官,栽赃抹黑杜预,甚至归入安禄山之流,心中一寒。  天地良心,杜预师徒为大唐英勇奋战,连恩师田洪凤性命都搭进去了。  杜预迄今为止,为大唐皇室忠心奋战,得到什么好处了?  皇帝却功高震主、视若仇寇、鸟尽弓藏,屡屡陷害,甚至不惜勾结外人鬼谷子陷害杜预。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青龙七宿图】,本就是皇帝赐予杜预的。又不是杜预主动索要的,你如今却将这【图谋不轨】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这公平吗?  如此刻薄寡恩、兔死狗烹的帝王心术,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连权术高手武媚娘都替杜预感到不值,同时对皇帝更加反感。  杜预一介书生,忠心耿耿,对皇权并无威胁,都遭到如此对待,若自己将来威胁到皇权,岂不会被刻薄的皇帝更快抛弃?  看来,走那一步棋,要加快脚步了。  武媚娘美眸寒芒一闪。  长安城内,谋圣鬼谷子目光一闪,转身离开。  甘茂奇道:“恩师,难道不出手了?光是一个安禄山,一个妙子宝库,不足以要杜预命吧?”  鬼谷子摇摇头,一指天上:“大数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机关不可算尽,做事需留一线。此人之命,看他造化了。”  他的黑影,徐徐消失。  李斯、甘茂沉默不语。  他们知道,恩师做事,必有章法。  大数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就是说,鬼谷子能做到的极限,就是将杜预逼到绝境上,但不可直接出手杀杜预。因天上还有文渊阁的荀圣,在密切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鬼谷子做的过火,背离天道,超过亚圣极限,被荀圣抓住弱点,就容易遭受天道反噬。  对亚圣而言,天道反噬极其致命,甚至一击无法翻身。  鬼谷子一走,甘茂和李斯,也不敢再做停留,恨恨瞪了妙子宝库一眼,阴测测一笑双双消失而去。  “杜预,你就烂在妙子宝库中吧。”  “木圣鲁班亲手制造的妙子宝库,哪有那么容易出来?九死一生,不,十死无生。”  “我方才还感受到,贪狼宫黄巢并未走远,而是潜入宝库之中。”  杜预正在妙子宝库中行进。  宝库入口,只容一人通行,越往里走,越是宽阔。如今已容得下三人并行。  但这宝库通道如墓道般,一路向下,通向不知何方的地底深处,仿佛无穷无尽、直通九幽。  “这里好黑啊。”  弄玉心惊胆战道:“谁能想到,这玄武湖底,竟然还有一座如此宏大的皇家宝库?”  “此地既然是鲁班亲自设计监造的皇家宝库,又用来存放大唐皇室收藏的国宝,必然机关重重,陷阱无数。大家要小心。”  杜预沉声道:“前面迎面有一堵石头墙壁。”  果然,有一堵看似无法突破的墙壁,出现在众人面前。  裴十二自告奋勇:“我来。”  他上去试图推开这墙壁,却纹丝不动。  裴十二催动才气,以才气加持力量,沉声喝道:“开!”  他本就是剑圣公子,世代练家子,家传绝学淬体练功,这一把力气少说数千斤。  但墙壁却依旧纹丝不动,安如泰山。  裴十二不解道:"推也推不动,怎么回事?  突然,整个通道骤然一颤,仿佛触动了什么沉寂已久的机关。  通道骤然变窄,两侧的大石头在强大的压力下,徐徐向内挤/压而去,将三人并行的通道挤/压成两人、一人,速度还越来越快。  “不妙!这里有机关!”  蔡文姬惊呼道:“裴十二你触动了机关。两侧的机关要将我们压扁。”  公孙大娘急忙以剑气,顶住急速变窄的通道:“喝!”  通道变窄速度骤然下降、放慢,但公孙大娘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片刻功夫,照这样下去,通道依旧会以万钧之力,将他们挤/压成肉皮。  “不妙。这机关为何重于千钧?”  弄玉惊呼。  杜预沉声道:“只怕是触发了鲁班的机关。他最擅长以水力、风力等自然之力,催动机关。这里位于玄武湖底,我看是水力在推动机关,挤/压试图进入皇宫宝库的盗贼。”  “安禄山带人马,已安全从这里经过。此地必然有通道可按。”  “快找!”  杜预一声令下,众女急忙去寻找按钮。  “咋这里有一个砖能活动?”  小蛮机灵聪慧,目光如炬找到了一块很是隐蔽、能活动的砖头。  打开砖头,露出一个带机扩的虎口按钮。  杜预喝道:“试一试向下按!”  裴十二想也不想,向按钮下按。  时间无多,公孙大娘剑气也再支持不多久,不容他们选择考虑。  这按钮假若仍是个陷阱,只好怨自己命数该绝。  在众人头皮发麻地期待下,机括声响起,前方一壁凹进去,现出一个方洞。  杜预从裴十二硬挤过去,斩钉截铁的道:"我打头阵。  裴十二心有余悸,也不敢再打头阵道:"小心点。  杜预一马当先,走入方洞中。  众女紧跟在杜预身后钻进去,空间渐渐变得扩阔,变成可容人直立行走的廊道,笔直往上延伸,尽端是蒙蒙青光。  杜预抬起头,微微皱眉。  此廊道空气虽说不上清新,但显然有良好的透气设备,不会气闷。  小蛮贪婪呼吸着,道:"这次,我们肯定摸对了门路。此地就是妙子宝库。  杜预却皱眉道:“情况,似乎有所不对。安禄山带着大队人马,少说有数百人,要从此地路过必然留下诸多脚印,但此地通道落的灰尘却毫无动过的痕迹。说明什么?”  “他们难道没走入这里?”  韩娥黛眉紧蹙:“可我亲眼看到,安禄山确实从这洞口进来了呀?”  “只怕,我们看到的妙子宝库,与安禄山看到的,未必是同一条路。”  杜预语出惊人:“这宝库,似乎拥有数个入口,整个宝库在依靠水力、不断转动,使得每一波进入的盗贼,都会面临截然不同的通道和陷阱,杀机重重,变幻莫测,使得盗贼无法提前通过踩点和炮灰牺牲,获得准确的破解方式。”  众女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很多个入口?”  “转盘?这么大的宝库,竟然能随意转动?”  “每次进入,面临的通道和陷阱都会不同?”  “这鬼斧神工,岂是人力所能达到?”  杜预摇摇头。  他昂然朝光源前进,但今次确是小心翼翼,惟恐会行差踏错,失足成恨。  两侧墙壁上,己渐渐出现了亮眼的光源。  走到尽端,是道钢门,还有个钢环,门外两侧各嵌着六颗青光闪亮的明珠。亮度虽不强,已足可令众人视物如白昼。  韩娥来自东齐,分辨清楚,叫道:"天啊,这是否传说的东海夜明珠,还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每边六颗,各个价值连城,随便一颗够普通人一辈子丰衣足食哩!  在座都是乐府四大家,非富即贵,也见过东海夜明珠,又称东珠,但如此硕/大、光亮的东珠,还是第一次见到。  蔡文姬倒吸一口冷气:“当年,太宗皇帝征战四方,威震圣元,十国宾服,无人敢直缨其锋。果然积攒了大量财富留给大唐皇朝。光是这些东珠,就令人震撼。”  裴十二虎躯剧震,道:"看!  众女随他目光往门侧左壁望去——只见光滑的花岗石壁被人以匕首一类的东西硬刻出一行字,写着:"左按钮,可回头。”  众人向左看去,只见一个按钮可按动下去。  “天无绝人之路,这是能回头的按钮。哪怕盗贼也能调头回去。”  裴十二担忧道:“这字迹我认识,是鲁妙子鲁班大师的。他在这里留下此话,是警告入侵者,要及时回头,还来得及。只怕后面留着更恐怖的机关。”  杜预沉声道:“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安禄山已然侵入宝库,我等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再找找其他按钮?”  众人再度展开搜索,肯定没有其他制钮,只能找到一个门环。  杜预目光闪动,叹道:"在【茹古涵今殿】中,有记载鲁班大师机关学卷里,有一章专论门环的,光是启门的手法有十多种。若手法错误,会触动机关,后果难料。  弄玉皱眉道:"那经典上,可记载了什么好办法去测试这门环正确的开启方法吗?  杜预沉思道:"我对机关术,没什么心得。让我想想看  他探手拿着钢环。  杜预一边回忆着茹古涵今殿的知识,一边左右手互换,把门环转动。  到第三转时,钢门传来"的"的一声,清脆响亮。  几人凝止下来,把警觉提至巅峰。  杜预庆幸抹了一把冷汗,哈哈一笑:"蒙对了,成!  他试着推门,果然应手而开,顺着地轨的钢铸滑珠大开方便之门。  另一条廊道出现眼前,末端没入暗黑里,令人难测远近深浅。但扑面而来的空气更觉清新。  杜预正要跨步入门,忽然机括疾响。  众人同时色变,异变突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4章 步步杀机! 十枝特长特粗的精钢箭矢,似是杂乱无章,又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阵法,配合默契,密不透风,从暗处猝然疾射而至,破空声带起激厉的呼啸声,在这寂静的宝库地下廊道更份外刺耳。  这处回廊逼仄狭窄,仅容人立空间,而杜预等人足有近十人,除非变成纸张人,否则休想避过。  众人这才知道,鲁班不愧是木圣。之前警告,乃勿谓言之不预也。他布置在这宝库中,由机括发动的超级劲弩,比诸一般弩弓发出的弩箭,要厉害百倍。  “快快闪。”  弄玉急促道。  公孙大娘美眸电闪,落在刚刚被杜预打开的钢门上。  看起来,最方便也是唯一躲避之法,就是立即把门关上,躲在门后。就算劲弩再怎么厉害,面对这厚重钢门,也无可奈何。  众女齐声称是,就要闪人。  可是杜预读过茹古涵今殿中的鲁妙子机关术,隐隐感到这么容易的方法实不合鲁妙子的风格。  鲁妙子留下警告,勿谓言之不预也,既然自己这般人依旧无视警告,进入宝库,那鲁班也就不会客气,必要除之而后快。杀招必然如老母猪,一套又一套,环环相扣,接踵而至。  杜预隐隐感到——明显是鲁班故意在机括声响和钢箭破空而出间留下一线空隙,让盗贼可作出思索和反应,只要不是太愚钝的人,又一定修为,肯定可想到用门挡箭。  但谁敢保证钢门不会因拉扯而再自动关紧,永远不能打开?  鲁班设计妙子宝库,本意就是要永久保护宝库中富可敌国的大唐宝藏——若进入者是太宗直系血统的李唐皇帝,又有唯一的钥匙,大可堂堂正正走正门,这唯一的后门,乃是留作万一之用——万一唯一的密匙丢失,或者大唐血脉断绝,大唐后继之人,需要财富来复国,岂不是要干瞪眼?  但李唐也必有能从玄武湖畔,进入密道而不受攻击的辨识密法。  不能关门!  一旦关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这念头,像电光火石般在杜预脑海掠过。  他立即付诸行动,大喝一声:“躲在我身后!”  杜预挺身而出,挡在众女身前!  裴十二也心意相通,反应神速,与杜预并肩站立,恰好挡住了狭窄通道。  要一次格挡十枝这样劲箭,即使两人同心合力,亦力有不逮。  换过是其他人,在如此暗弱光线下,连看清楚劲箭来势也有问题,更遑论能挡住来箭!  裴十二宝剑离背而出,往下扑去,急呼道:"我左你右  他剑鞘出击,右掌削劈,侧扫紧贴身上的两根劲箭。  裴旻死后,裴十二剑舞更精进一层,达到接近裴旻之剑道。  杜预同样喝道:“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他才气加身,出手如电,"叮叮"两声,以手掌硬生生接住了两支激/射而来的劲弩。  劲弩冰冷的箭头,几乎贴在杜预鼻尖处,箭头上绿茵茵的,显然淬毒。只要被擦破一点皮肉,立即见血封喉。  杜预都满身冷汗:“鲁班,你够狠。”  裴十二的剑舞,分别命中贴地射来的两枝劲箭。杜预以才气加身,命中较高处的两箭。  可还剩下六箭!  六箭激/射而来,眼看就要命中两人。  以如此毒辣的毒箭,只要被命中一下,就是致命之伤。  杜预手捏两枚弓箭,反手掷出,喝道:“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哪怕他手中无弓,只是才气加持,利箭也激/射而出,调转矛头径直反射而去,精确无比击中了两枚呼啸而来的劲弩。  四只劲弩,在空中碰撞,化为齑粉,星星点点!  众女齐声惊呼,可见这劲弩来势汹汹,劲头之猛。  一旦肉身被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但饶是如此,依旧有四只劲弩,呼啸而来,追魂索命。  裴十二一咬牙,就要冲上去,以胸膛阻挡这剩下的四只箭,却被杜预喝道:“闪开!”  他猛然喝道;“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杜预身形暴涨,速度爆炸,犹如猿猴一般灵敏,豹螭一般剽悍,一跃而起,在空中挥舞湛卢剑!  剑芒吞吐,光芒四射。  一气化三清,将三支劲弩,统统斩成齑粉!  但剩余最后一只劲弩,却追魂索命,直奔杜预眼珠中央而来。  众女娇躯猛颤,惊呼连连。  “小心!”  “杜预!”  “啊!”  杜预以最后的劲力,千钧一发一个铁板桥,劲弩擦着他鼻尖上方呼啸而过,射中了后方的岩石。  坚固的金刚大条石,竟被这一箭射出深达寸许一个箭坑!  可见此物劲力如何恐怖,射中人体会一箭两洞,伤势恐怖。  杜预轻轻落下,众女擦了一把冷汗。  方才,确险至极点。  杜预回头看去,吐吐舌头。  他以惊人的诗书才气,用的都是卸劲手法,令箭头失准错开。饶是如此,余势不止,箭头竟硬生生破壁深入盈寸!  想想修建这宝库使用花岗石的坚硬,可推想劲箭的力道。  弄玉、韩娥急忙上来查看杜预伤势,看到杜预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杜预和裴十二两个男人,四条手臂,酸麻至没有感觉。众人看着箭尾仍在晃动,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裴十二负剑而立,表情凝傲:“我们是否还要探索这妙子宝库?只怕此地凶险,这只是一个开始。若我们不尊鲁妙子的警告,一意孤行要进入宝库中,后面的凶险只会十倍于此。”  众人身不由己,一起看向那依旧打开的钢门。若此时原路返回,应该可保性命无虞  杜预沉声道:“安禄山、黄巢等野心家还在这宝库中,我们不能任由他们发掘大唐国宝,借以增强实力,实现不可告人野心。”  众女齐齐点头。  裴十二微微苦笑。  哪怕他还未成亲,没有女人,一个处男直男,也能看出在这六个环肥燕瘦、名满天下的乐府四大家、美人乐圣剑圣歌圣眼里,杜预的威望、形象早已不可撼动,情苗深种,不能自拔。  若天下男人知道,乐府四大家,竟然被同一个男人拿下,还不是什么帝王将相、达官显贵、名门高阀,而只是区区一个举人,只怕会捶胸顿足,羡慕妒忌恨到不能自拔。  杜预,我辈楷模。  裴十二抖落一下发麻的右臂,苦笑道:"唉,这次你搞错了,下次记得右转。  杜预一边搓揉麻木不仁的手臂,一边目光往地面搜寻,摇头道:"不对。门环其实我是转对方向,不过却踏错一步。你看,门后这截地板的石质与别不同,我们不知就里的踏上去,所以引发暗箭机关。  众女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此地的地砖颜色,确与前面略有不同。但哪怕有夜明珠照明,也光线昏暗,加上之前不以为意,更是无法察觉如此细微的区别,才中了埋伏。  弄玉叹道:“这妙子宝库,当真处处杀机、步步惊心。”  韩娥叹道:"鲁班木圣,似乎把这地库变成一个机关学的死亡游戏,而杜预不过读了两本他老人家的机关学书籍,就能如履平地,一路平趟。异日鲁班亚圣若能重返人世,搞不好要收你做徒弟哩!  鲁班原本楚国人,曾经为楚王攻打宋国营造攻城器具,与墨子曾经一战,两人解下衣带,围作城墙,用木片作武器,分别代表攻守两方进行表演。鲁班九次用不同方法攻城,九次都被墨子以【墨守之道】挡住。鲁班攻城的器械已经使尽,而墨子的守城计策还绰绰有余。  楚王无奈,只好放弃攻打宋国计划。  遭遇这次耻辱大败后,鲁班三年闭门不出,砥砺奋进,终成亚圣,因善治木、做机关、号木圣,之后飞升而去,不见踪迹。  有人说,鲁班既成亚圣,寿元可达数千年,不死不灭,与天地同辉,必有回归一日。  连续数位楚王昏庸,楚国却在群雄环伺中还能站稳脚跟,不至于被灭,也与鲁班亚圣不知所踪却无所不在的威慑有很大关系。  杜预却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吧,我们不但能找得宝库。更可安全回去!  弄玉抿嘴笑道:"你真古怪,换过其他人如此处处碰壁,杀机重重,必信心尽失。你反而信心百倍?  杜预欣然道:"逢关破关,成绩斐然。迄今为止还没死,就是神胜利了。换成那两位,应该损失不小吧?”  “我预感,机关越多,就证明我们走的越对,距离宝库越近。否则鲁班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守护机关,在无关紧要之处。我猜,里面不远处,该是宝库吧。  听杜预一说,众女美眸一亮。  “有道理。”  小蛮欢欣鼓舞,紧紧搂着杜预胳膊:“我也认为,距离宝库核心不远了呢。越是陷阱多多,越是危机重重,越是接近宝库。”  公孙大娘性格清冷,不喜欢小蛮这种热情奔放的菩萨蛮舞女,与杜预当众如此亲昵,却又矜持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嚓"一声掏出/火熠子燃亮:“快走吧。”  众人只见,长廊尽处是一面布满发射小孔的墙,怕不有三十个以上的箭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4章 步步杀机!_851 十枝特长特粗的精钢箭矢,似是杂乱无章,又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阵法,配合默契,密不透风,从暗处猝然疾射而至,破空声带起激厉的呼啸声,在这寂静的宝库地下廊道更份外刺耳。  这处回廊逼仄狭窄,仅容人立空间,而杜预等人足有近十人,除非变成纸张人,否则休想避过。  众人这才知道,鲁班不愧是木圣。之前警告,乃勿谓言之不预也。他布置在这宝库中,由机括发动的超级劲弩,比诸一般弩弓发出的弩箭,要厉害百倍。  “快快闪。”  弄玉急促道。  公孙大娘美眸电闪,落在刚刚被杜预打开的钢门上。  看起来,最方便也是唯一躲避之法,就是立即把门关上,躲在门后。就算劲弩再怎么厉害,面对这厚重钢门,也无可奈何。  众女齐声称是,就要闪人。  可是杜预读过茹古涵今殿中的鲁妙子机关术,隐隐感到这么容易的方法实不合鲁妙子的风格。  鲁妙子留下警告,勿谓言之不预也,既然自己这般人依旧无视警告,进入宝库,那鲁班也就不会客气,必要除之而后快。杀招必然如老母猪,一套又一套,环环相扣,接踵而至。  杜预隐隐感到——明显是鲁班故意在机括声响和钢箭破空而出间留下一线空隙,让盗贼可作出思索和反应,只要不是太愚钝的人,又一定修为,肯定可想到用门挡箭。  但谁敢保证钢门不会因拉扯而再自动关紧,永远不能打开?  鲁班设计妙子宝库,本意就是要永久保护宝库中富可敌国的大唐宝藏——若进入者是太宗直系血统的李唐皇帝,又有唯一的钥匙,大可堂堂正正走正门,这唯一的后门,乃是留作万一之用——万一唯一的密匙丢失,或者大唐血脉断绝,大唐后继之人,需要财富来复国,岂不是要干瞪眼?  但李唐也必有能从玄武湖畔,进入密道而不受攻击的辨识密法。  不能关门!  一旦关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这念头,像电光火石般在杜预脑海掠过。  他立即付诸行动,大喝一声:“躲在我身后!”  杜预挺身而出,挡在众女身前!  裴十二也心意相通,反应神速,与杜预并肩站立,恰好挡住了狭窄通道。  要一次格挡十枝这样劲箭,即使两人同心合力,亦力有不逮。  换过是其他人,在如此暗弱光线下,连看清楚劲箭来势也有问题,更遑论能挡住来箭!  裴十二宝剑离背而出,往下扑去,急呼道:"我左你右  他剑鞘出击,右掌削劈,侧扫紧贴身上的两根劲箭。  裴旻死后,裴十二剑舞更精进一层,达到接近裴旻之剑道。  杜预同样喝道:“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他才气加身,出手如电,"叮叮"两声,以手掌硬生生接住了两支激/射而来的劲弩。  劲弩冰冷的箭头,几乎贴在杜预鼻尖处,箭头上绿茵茵的,显然淬毒。只要被擦破一点皮肉,立即见血封喉。  杜预都满身冷汗:“鲁班,你够狠。”  裴十二的剑舞,分别命中贴地射来的两枝劲箭。杜预以才气加身,命中较高处的两箭。  可还剩下六箭!  六箭激/射而来,眼看就要命中两人。  以如此毒辣的毒箭,只要被命中一下,就是致命之伤。  杜预手捏两枚弓箭,反手掷出,喝道:“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哪怕他手中无弓,只是才气加持,利箭也激/射而出,调转矛头径直反射而去,精确无比击中了两枚呼啸而来的劲弩。  四只劲弩,在空中碰撞,化为齑粉,星星点点!  众女齐声惊呼,可见这劲弩来势汹汹,劲头之猛。  一旦肉身被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但饶是如此,依旧有四只劲弩,呼啸而来,追魂索命。  裴十二一咬牙,就要冲上去,以胸膛阻挡这剩下的四只箭,却被杜预喝道:“闪开!”  他猛然喝道;“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杜预身形暴涨,速度爆炸,犹如猿猴一般灵敏,豹螭一般剽悍,一跃而起,在空中挥舞湛卢剑!  剑芒吞吐,光芒四射。  一气化三清,将三支劲弩,统统斩成齑粉!  但剩余最后一只劲弩,却追魂索命,直奔杜预眼珠中央而来。  众女娇躯猛颤,惊呼连连。  “小心!”  “杜预!”  “啊!”  杜预以最后的劲力,千钧一发一个铁板桥,劲弩擦着他鼻尖上方呼啸而过,射中了后方的岩石。  坚固的金刚大条石,竟被这一箭射出深达寸许一个箭坑!  可见此物劲力如何恐怖,射中人体会一箭两洞,伤势恐怖。  杜预轻轻落下,众女擦了一把冷汗。  方才,确险至极点。  杜预回头看去,吐吐舌头。  他以惊人的诗书才气,用的都是卸劲手法,令箭头失准错开。饶是如此,余势不止,箭头竟硬生生破壁深入盈寸!  想想修建这宝库使用花岗石的坚硬,可推想劲箭的力道。  弄玉、韩娥急忙上来查看杜预伤势,看到杜预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杜预和裴十二两个男人,四条手臂,酸麻至没有感觉。众人看着箭尾仍在晃动,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裴十二负剑而立,表情凝傲:“我们是否还要探索这妙子宝库?只怕此地凶险,这只是一个开始。若我们不尊鲁妙子的警告,一意孤行要进入宝库中,后面的凶险只会十倍于此。”  众人身不由己,一起看向那依旧打开的钢门。若此时原路返回,应该可保性命无虞  杜预沉声道:“安禄山、黄巢等野心家还在这宝库中,我们不能任由他们发掘大唐国宝,借以增强实力,实现不可告人野心。”  众女齐齐点头。  裴十二微微苦笑。  哪怕他还未成亲,没有女人,一个处男直男,也能看出在这六个环肥燕瘦、名满天下的乐府四大家、美人乐圣剑圣歌圣眼里,杜预的威望、形象早已不可撼动,情苗深种,不能自拔。  若天下男人知道,乐府四大家,竟然被同一个男人拿下,还不是什么帝王将相、达官显贵、名门高阀,而只是区区一个举人,只怕会捶胸顿足,羡慕妒忌恨到不能自拔。  杜预,我辈楷模。  裴十二抖落一下发麻的右臂,苦笑道:"唉,这次你搞错了,下次记得右转。  杜预一边搓揉麻木不仁的手臂,一边目光往地面搜寻,摇头道:"不对。门环其实我是转对方向,不过却踏错一步。你看,门后这截地板的石质与别不同,我们不知就里的踏上去,所以引发暗箭机关。  众女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此地的地砖颜色,确与前面略有不同。但哪怕有夜明珠照明,也光线昏暗,加上之前不以为意,更是无法察觉如此细微的区别,才中了埋伏。  弄玉叹道:“这妙子宝库,当真处处杀机、步步惊心。”  韩娥叹道:"鲁班木圣,似乎把这地库变成一个机关学的死亡游戏,而杜预不过读了两本他老人家的机关学书籍,就能如履平地,一路平趟。异日鲁班亚圣若能重返人世,搞不好要收你做徒弟哩!  鲁班原本楚国人,曾经为楚王攻打宋国营造攻城器具,与墨子曾经一战,两人解下衣带,围作城墙,用木片作武器,分别代表攻守两方进行表演。鲁班九次用不同方法攻城,九次都被墨子以【墨守之道】挡住。鲁班攻城的器械已经使尽,而墨子的守城计策还绰绰有余。  楚王无奈,只好放弃攻打宋国计划。  遭遇这次耻辱大败后,鲁班三年闭门不出,砥砺奋进,终成亚圣,因善治木、做机关、号木圣,之后飞升而去,不见踪迹。  有人说,鲁班既成亚圣,寿元可达数千年,不死不灭,与天地同辉,必有回归一日。  连续数位楚王昏庸,楚国却在群雄环伺中还能站稳脚跟,不至于被灭,也与鲁班亚圣不知所踪却无所不在的威慑有很大关系。  杜预却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吧,我们不但能找得宝库。更可安全回去!  弄玉抿嘴笑道:"你真古怪,换过其他人如此处处碰壁,杀机重重,必信心尽失。你反而信心百倍?  杜预欣然道:"逢关破关,成绩斐然。迄今为止还没死,就是神胜利了。换成那两位,应该损失不小吧?”  “我预感,机关越多,就证明我们走的越对,距离宝库越近。否则鲁班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守护机关,在无关紧要之处。我猜,里面不远处,该是宝库吧。  听杜预一说,众女美眸一亮。  “有道理。”  小蛮欢欣鼓舞,紧紧搂着杜预胳膊:“我也认为,距离宝库核心不远了呢。越是陷阱多多,越是危机重重,越是接近宝库。”  公孙大娘性格清冷,不喜欢小蛮这种热情奔放的菩萨蛮舞女,与杜预当众如此亲昵,却又矜持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嚓"一声掏出/火熠子燃亮:“快走吧。”  众人只见,长廊尽处是一面布满发射小孔的墙,怕不有三十个以上的箭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5章 墨家巨子? “丝··”  裴十二倒吸一口冷气:“鲁妙子的机关,原来不止十个箭头?而是三十枚?”  众女冷汗津/津,一阵后怕。  假若每个箭孔射出一箭,三十多枝那样的劲箭同时发射,那除了以门挡箭、退出宝库通道外,实再无他法。  连杜预看得倒抽一口凉气,咋舌道:"我们走运!必定是其中一些机括,日久失修,射不出箭来,否则我就算再背十首白马篇,也要被射成刺猬。  弄玉亦看得头皮发麻,沉思道:"又或者,这宝库其他箭矢,是让另一些盗贼、寻宝人承受、消耗掉。使得弹药库中没那么多箭矢。  “不会是安禄山吧?”蔡文姬欣然道:“最好是安贼走在前面,替我们挡箭破陷。”  杜预摇头:“地上没有血。安禄山驱使宫人在前面当炮灰探路,那些宫人肯定没有本事闪避箭雨,只能惨死当场。既然没血迹,就说明安禄山没走这里。”  公孙大娘点头同意,举起火熠步步为营的深进。  她身上的伤势,已经被杜预以【春夜喜雨】加持,身上萦绕才气化为的春风雨露,斜风细雨,徐徐恢复,连手臂也能抬起来了。  虽然众人实力远不如安禄山、黄巢队伍,但有杜预这多能全面的镇国诗词,战力、爆发力、续航力增幅不止一倍。  众人并不知道,安禄山队伍同样面对万分凶险。  “噗噗···”  “啊!”  最后几个宫女,在沾满血的屠刀威逼下,无奈战战兢兢走在前面,却被万箭攒心、辗转而死。  安禄山队伍所过之处,只留下横七竖八、满地尸体。  胁迫带来做炮灰的宫人,已然死的干干净净。  但他们只走过了三条走廊,两个通道而已。  安禄山暴跳如雷:“废物,都是没用的废物。”  可惜,他如今麾下人才凋零,被杜预杀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他和几百个康国心腹。  这些康国胡人,都是安禄山的同族兄弟,各个力大无穷、体型如山,双手沾满了鲜血,暴虐无比,但在智力上远不如安禄山,此时也只能面面相觑。  安禄山也知道,在鲁班机关前,为难这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康国心腹并无用处。  他只能一狠心,怒喝道:“既然炮灰用尽,你们就举盾在前。一力破千巧。老子就不信,找不到大唐宝库!只要找到宝库,你们人人都发大财!”  康国胡人,眼冒精光,双目充血,嗷嗷直叫。  胡人生活的环境,十分艰苦、危险。  广袤无垠、荒蛮凶险的北狄沙漠戈壁草原上,不光有妖,还有蛮、魔、异族,甚至还有上古凶兽。在这里生活的人族随时随地都要面对死亡威胁。若不强悍嗜血,早已亡国灭种。  在他们眼里,干什么都是冒险。只要有足够大利益,什么风险都能冒!  白毛灾、暴风雪来临之际,族人往往要死掉一大半,难道不是风险吗?  与起如此,不如行险一搏,万一能找到大唐皇帝藏起来的宝库,富可敌国回去,这辈子也就值了,岂不美哉?  “吼!”  几个最强悍、最嗜血的康国蛮人,立即拿出猛犸腿骨巨盾,并排举起走在前面。  既然谁都看不破鲁妙子的机关术,安禄山走的就是一力降十会、蛮力破千巧的野蛮路子——依靠北狄胡人超凡绝伦的超强肉身,以炮灰和蛮力破陷,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来。  北狄康国胡人,果然比汉人抗揍的多。  哪怕不断触发机关,被万箭攒射,也被他们猛犸象骨巨盾,一一格挡开去,就算被毒箭射中,以胡蛮的恐怖顽强体质,也能化解大半,并不至于死掉。  哪怕遇到水力机关加持的挤/压陷阱,胡蛮也能凭借恐怖蛮力,硬生生以肉/体力量,对抗水力机关,让安禄山等人通过。以牺牲最后几个胡蛮的代价,强行闯关过去。  但黄巢的画风,却完全不一样。  他一身黑气,行走在鲁班的机关阵法之中,杀机重重,却胜似闲庭信步。  黄巢的手中,竟然有一本黑气缭绕的宝物。  若杜预在此,必然能看出此物——逆种文宝。  赫然是被逆种文人玷污的文宝。  此物,竟然是··一根通体漆黑的绳!  做木工用的【墨绳】!  此物,乃是墨子遗留的圣物,不知为何落在黄巢的手中,且如臂使指、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丝毫没有半点生涩阻滞。  黄巢所过之处,机扩之声,根本不闻,鸦雀无声,毫无惊动。  在这步步杀机、蕴含机关术最高智慧和成就的宝库中,黄巢黄教主却仿佛自己家,如鱼得水,闲庭信步,在墨绳的指挥下,方向明确,每一步迈出的步伐都大小一致、犹如尺子丈量出的一般,在千万陷阱中循规蹈矩,走的稳如泰山,毫无风险。  谁能想到,逆种文人首领黄巢,不光拥有【不第后赋菊】、【咏菊】等诗词镇国,更尽得墨家的机关术真传?连木圣鲁班的机关宝库都安之若素,不在话下?  而若墨家之人在,定会惊呼——那看似不起眼、平平无奇的墨绳,竟是墨家巨子的信物。拥有此物之人,也在墨家中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黄巢目光淡淡,看向远处,似乎能望穿重重障碍,看到另外两条路上奋战的杜预和安禄山,嘴角讥诮。  “墨家,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至今不绝。”  “哼,鲁妙子?”  “你当年不是我的对手,如今留下的宝库,又岂能防得住我——当代墨家巨子?”  原来,黄巢除了逆种文人最高组织贪狼宫大狼头外,拥有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赫然是墨家巨子!  而墨家,在圣元十国中,乃是有能力与道家、法家等并立的强势宗派,更是圣元大陆百家争鸣中少有的有严密的组织和鲜明的宗旨的学派。  墨家,有严密的组织,严格的纪律,其首领称为“巨子”。墨门子弟必须听命于巨子,为实施墨家的主张,舍身行道。被派往各国做官的门徒必须推行墨家的政/治主张,行不通时宁可辞职。做官的墨者,要拿出极大的财力,向墨家捐献俸禄,做到“有财相分”。首领要以身作则,实行“墨者之法”。墨家聚徒讲学,身体力行,聚敛财富,拥有严密的组织、强大的财富,稳固的后方,加上神秘莫测的机关术,实力蒸蒸日上。  如此组织严密的墨家,与其他学派的松散关系大不相同,使墨家有很强的战斗力。  黄巢手持墨绳,遇到任何陷阱,都信手拈来随意破掉,更进展神速,不断突破道道阻碍,直奔宝库核心。  难怪他敢让中行乐等手下提前撤退,孤身一人进入宝库,不光因他不愿暴露墨家巨子的隐蔽身份,更有十足把握、一人也敢深入宝库,独占宝藏,再深藏功与名。  众人抵达长廊尽处,左方出现另一廊道,连接另一空间。  杜预喜道:"到啦"。  他先贴壁而上,钻进黑沉沉的小方洞去。  谁想,这条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这条密道四壁,出奇地没有长满苔菌一类最喜湿暗的植物,空气闷浊令人窒息。  “这通道是怎么回事?为何臭成这样?”  弄玉生性/爱洁,公主心性,走到这腐臭的地下泥沼通道中,大叫苦头。  杜预摇头,沉声道:“想必这里是地下河,鲁班大师向来擅长借用天时地利,难不成下面的考验是与地下河有关?”  裴十二凝重道:“这下可糟糕。若此地塌陷,我们都要喂了鱼虾,被埋在深深的地下。”  幸好众人都不是一般人,乐府四大家,都是镇国大学士文位,有转外呼吸变内呼吸的类似"胎息"的绝技,能在水底内闭气而行。  如此往下膝行十多丈后,但依旧暗无天日,看不到通道的尽头,也没有丝毫曙光。  “不好,这通道到底何处才是尽头?我们的内呼吸也要极限,一炷香熬不到头。就要出问题了。”  弄玉花容失色。  突然,小蛮倏地停下得意洋洋道:"我发现了,我的右侧有一石头按钮机关!怎么样?我眼力好吧?  众人看过去,果然在小蛮右手旁看到了一个能活动的石头按钮,可以扭动着按下去。  弄玉惊呼道:“不要按。这里处处杀机,鲁班怎么可能好心,安排一处可以解除陷阱的按钮?只怕是更大的危险触发机关。”  杜预知她学乖,不敢错过任何异样的情况,在后面点头道:"不过,鲁班也在他著作中说过,土木机关乃阴损之学,为积天德,须在绝处予人一线生机。否则,不光会折损阴德,更会给机关留下更大的破绽。依他这理论,这地穴内虽然危机重重,但必有启关之法,问题是如何找出来吧?  “如今找不到出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小蛮说话间,刁蛮劲头发作,用力把凸出制钮如法泡制用力下按。  只听得"轧轧"声再响。  众人突然觉得,脚下身处淤泥忽然移动起来,带人往下滑行。  这一变化,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心叫不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5章 墨家巨子?_853 “丝··”  裴十二倒吸一口冷气:“鲁妙子的机关,原来不止十个箭头?而是三十枚?”  众女冷汗津/津,一阵后怕。  假若每个箭孔射出一箭,三十多枝那样的劲箭同时发射,那除了以门挡箭、退出宝库通道外,实再无他法。  连杜预看得倒抽一口凉气,咋舌道:"我们走运!必定是其中一些机括,日久失修,射不出箭来,否则我就算再背十首白马篇,也要被射成刺猬。  弄玉亦看得头皮发麻,沉思道:"又或者,这宝库其他箭矢,是让另一些盗贼、寻宝人承受、消耗掉。使得弹药库中没那么多箭矢。  “不会是安禄山吧?”蔡文姬欣然道:“最好是安贼走在前面,替我们挡箭破陷。”  杜预摇头:“地上没有血。安禄山驱使宫人在前面当炮灰探路,那些宫人肯定没有本事闪避箭雨,只能惨死当场。既然没血迹,就说明安禄山没走这里。”  公孙大娘点头同意,举起火熠步步为营的深进。  她身上的伤势,已经被杜预以【春夜喜雨】加持,身上萦绕才气化为的春风雨露,斜风细雨,徐徐恢复,连手臂也能抬起来了。  虽然众人实力远不如安禄山、黄巢队伍,但有杜预这多能全面的镇国诗词,战力、爆发力、续航力增幅不止一倍。  众人并不知道,安禄山队伍同样面对万分凶险。  “噗噗···”  “啊!”  最后几个宫女,在沾满血的屠刀威逼下,无奈战战兢兢走在前面,却被万箭攒心、辗转而死。  安禄山队伍所过之处,只留下横七竖八、满地尸体。  胁迫带来做炮灰的宫人,已然死的干干净净。  但他们只走过了三条走廊,两个通道而已。  安禄山暴跳如雷:“废物,都是没用的废物。”  可惜,他如今麾下人才凋零,被杜预杀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他和几百个康国心腹。  这些康国胡人,都是安禄山的同族兄弟,各个力大无穷、体型如山,双手沾满了鲜血,暴虐无比,但在智力上远不如安禄山,此时也只能面面相觑。  安禄山也知道,在鲁班机关前,为难这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康国心腹并无用处。  他只能一狠心,怒喝道:“既然炮灰用尽,你们就举盾在前。一力破千巧。老子就不信,找不到大唐宝库!只要找到宝库,你们人人都发大财!”  康国胡人,眼冒精光,双目充血,嗷嗷直叫。  胡人生活的环境,十分艰苦、危险。  广袤无垠、荒蛮凶险的北狄沙漠戈壁草原上,不光有妖,还有蛮、魔、异族,甚至还有上古凶兽。在这里生活的人族随时随地都要面对死亡威胁。若不强悍嗜血,早已亡国灭种。  在他们眼里,干什么都是冒险。只要有足够大利益,什么风险都能冒!  白毛灾、暴风雪来临之际,族人往往要死掉一大半,难道不是风险吗?  与起如此,不如行险一搏,万一能找到大唐皇帝藏起来的宝库,富可敌国回去,这辈子也就值了,岂不美哉?  “吼!”  几个最强悍、最嗜血的康国蛮人,立即拿出猛犸腿骨巨盾,并排举起走在前面。  既然谁都看不破鲁妙子的机关术,安禄山走的就是一力降十会、蛮力破千巧的野蛮路子——依靠北狄胡人超凡绝伦的超强肉身,以炮灰和蛮力破陷,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来。  北狄康国胡人,果然比汉人抗揍的多。  哪怕不断触发机关,被万箭攒射,也被他们猛犸象骨巨盾,一一格挡开去,就算被毒箭射中,以胡蛮的恐怖顽强体质,也能化解大半,并不至于死掉。  哪怕遇到水力机关加持的挤/压陷阱,胡蛮也能凭借恐怖蛮力,硬生生以肉/体力量,对抗水力机关,让安禄山等人通过。以牺牲最后几个胡蛮的代价,强行闯关过去。  但黄巢的画风,却完全不一样。  他一身黑气,行走在鲁班的机关阵法之中,杀机重重,却胜似闲庭信步。  黄巢的手中,竟然有一本黑气缭绕的宝物。  若杜预在此,必然能看出此物——逆种文宝。  赫然是被逆种文人玷污的文宝。  此物,竟然是··一根通体漆黑的绳!  做木工用的【墨绳】!  此物,乃是墨子遗留的圣物,不知为何落在黄巢的手中,且如臂使指、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丝毫没有半点生涩阻滞。  黄巢所过之处,机扩之声,根本不闻,鸦雀无声,毫无惊动。  在这步步杀机、蕴含机关术最高智慧和成就的宝库中,黄巢黄教主却仿佛自己家,如鱼得水,闲庭信步,在墨绳的指挥下,方向明确,每一步迈出的步伐都大小一致、犹如尺子丈量出的一般,在千万陷阱中循规蹈矩,走的稳如泰山,毫无风险。  谁能想到,逆种文人首领黄巢,不光拥有【不第后赋菊】、【咏菊】等诗词镇国,更尽得墨家的机关术真传?连木圣鲁班的机关宝库都安之若素,不在话下?  而若墨家之人在,定会惊呼——那看似不起眼、平平无奇的墨绳,竟是墨家巨子的信物。拥有此物之人,也在墨家中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黄巢目光淡淡,看向远处,似乎能望穿重重障碍,看到另外两条路上奋战的杜预和安禄山,嘴角讥诮。  “墨家,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至今不绝。”  “哼,鲁妙子?”  “你当年不是我的对手,如今留下的宝库,又岂能防得住我——当代墨家巨子?”  原来,黄巢除了逆种文人最高组织贪狼宫大狼头外,拥有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赫然是墨家巨子!  而墨家,在圣元十国中,乃是有能力与道家、法家等并立的强势宗派,更是圣元大陆百家争鸣中少有的有严密的组织和鲜明的宗旨的学派。  墨家,有严密的组织,严格的纪律,其首领称为“巨子”。墨门子弟必须听命于巨子,为实施墨家的主张,舍身行道。被派往各国做官的门徒必须推行墨家的政/治主张,行不通时宁可辞职。做官的墨者,要拿出极大的财力,向墨家捐献俸禄,做到“有财相分”。首领要以身作则,实行“墨者之法”。墨家聚徒讲学,身体力行,聚敛财富,拥有严密的组织、强大的财富,稳固的后方,加上神秘莫测的机关术,实力蒸蒸日上。  如此组织严密的墨家,与其他学派的松散关系大不相同,使墨家有很强的战斗力。  黄巢手持墨绳,遇到任何陷阱,都信手拈来随意破掉,更进展神速,不断突破道道阻碍,直奔宝库核心。  难怪他敢让中行乐等手下提前撤退,孤身一人进入宝库,不光因他不愿暴露墨家巨子的隐蔽身份,更有十足把握、一人也敢深入宝库,独占宝藏,再深藏功与名。  众人抵达长廊尽处,左方出现另一廊道,连接另一空间。  杜预喜道:"到啦"。  他先贴壁而上,钻进黑沉沉的小方洞去。  谁想,这条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这条密道四壁,出奇地没有长满苔菌一类最喜湿暗的植物,空气闷浊令人窒息。  “这通道是怎么回事?为何臭成这样?”  弄玉生性/爱洁,公主心性,走到这腐臭的地下泥沼通道中,大叫苦头。  杜预摇头,沉声道:“想必这里是地下河,鲁班大师向来擅长借用天时地利,难不成下面的考验是与地下河有关?”  裴十二凝重道:“这下可糟糕。若此地塌陷,我们都要喂了鱼虾,被埋在深深的地下。”  幸好众人都不是一般人,乐府四大家,都是镇国大学士文位,有转外呼吸变内呼吸的类似"胎息"的绝技,能在水底内闭气而行。  如此往下膝行十多丈后,但依旧暗无天日,看不到通道的尽头,也没有丝毫曙光。  “不好,这通道到底何处才是尽头?我们的内呼吸也要极限,一炷香熬不到头。就要出问题了。”  弄玉花容失色。  突然,小蛮倏地停下得意洋洋道:"我发现了,我的右侧有一石头按钮机关!怎么样?我眼力好吧?  众人看过去,果然在小蛮右手旁看到了一个能活动的石头按钮,可以扭动着按下去。  弄玉惊呼道:“不要按。这里处处杀机,鲁班怎么可能好心,安排一处可以解除陷阱的按钮?只怕是更大的危险触发机关。”  杜预知她学乖,不敢错过任何异样的情况,在后面点头道:"不过,鲁班也在他著作中说过,土木机关乃阴损之学,为积天德,须在绝处予人一线生机。否则,不光会折损阴德,更会给机关留下更大的破绽。依他这理论,这地穴内虽然危机重重,但必有启关之法,问题是如何找出来吧?  “如今找不到出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小蛮说话间,刁蛮劲头发作,用力把凸出制钮如法泡制用力下按。  只听得"轧轧"声再响。  众人突然觉得,脚下身处淤泥忽然移动起来,带人往下滑行。  这一变化,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心叫不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6章 杀机,陷阱! “不好,肯定中了埋伏!”  弄玉惊呼。  在众人脚下,传出滑轮磨擦岗岩的难听的吱吱声,越升越高,如同现代游乐园的滑梯,渐渐让众人倾覆下去。  谁能想到,这截泥泞不堪的水道,忽变成能活动的通道,带着身不由己众人往下滑去,且不住加速。  “啊啊啊···”  韩娥一把扑入杜预怀中,软玉香温,任由杜预感受,惊呼连连。  右侧,另一个大美人蔡文姬,也慌乱中慌不择路,扑入杜预怀中,让杜预左拥右抱。  若在平时,坐享齐人之福的杜预,必然爽歪歪,爽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但此时,生死攸关,电光石火,杜预只能感受着两大美人的温热娇躯,却面色一白心叫我命休矣。  众人被倾覆的机关,滑落不知多久,不断加速到空中凌乱,"轰"的一声俯冲近二十丈后,不知撞在什么地方,蓦地煞止。  杜预他们却没有停下的好运道,被强猛冲力撞带至茫茫黑暗中另一空间,身子凌空下跌,蓬蓬两声,如下饺子般分别一头栽进像鱼网般的落网内。  “哎哎哎!”  弹起,又再跌下。  震得众女浑身酸麻,晕头转向,不知人间何世。  只可惜,噩梦尚未完结,网子忽往下堕,疾跌近丈后,随跌势网子往下束收,到跌定的一刻,刚好把几个人网个结实,动弹不得,你的头紧贴我的脚。  好在都是国/色天/香大美人。  杜预的脸,也不知贴着谁的酥/胸,只觉得沟壑极深、简直不能呼吸,两只手也不知道摸到了哪位美人的什么部位,只觉得软玉香温,所触碰之处,皆为软糯甜腻,连胯部都与某位乐府大家美人的臀部紧紧贴着。  杜预自穿越以来,从未窝囊狼狈至乎此等田地。  不过好在乐在其中,可以理直气壮地享受美人,却不会被责骂渣男。  毕竟,我也不想。  “杜,杜解元,可以拿开手吗?”  韩娥娇靥秀红,扎在杜预怀中俏生生道。  杜预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深入了韩娥的衣衫之中,碰到了女儿家禁地。  他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试图拿开手,却一把摸到了另一处软糯秘境之中,又激起了另一个美人羞愤欲死的叫声。  “你手放哪里啊?”  杜预听出这是公孙大娘的声音,此时这位女剑圣,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栽在自己脚下,自己捧到了美人剑圣丰腴翘/臀。  杜预老脸一红,只能解释:“我动弹不了。”  公孙大娘自从出道,剑术大盛,平素江湖行走,谁敢对她半点不恭敬?更不要提像杜预这般上下其手,可谓剑圣女侠,冰清玉洁,如今却如此不雅姿态,绽放在杜预眼前,任由他上下其手,顿时羞涩难抑,却更有一丝不可告人的喜悦甜蜜涌上心头,百味杂陈,不知说什么。  “如今被困,我们怎么办?”  裴十二惊呼道:“好在这绳索乃是牛皮绳,要不要我以剑割断绳索,给大家放下去?”  杜预摇头,沉声道:“不可轻举妄动!”  正在奋力挣扎的众女,顿时停下。  杜预沉声道:“按照我茹古涵今殿,读过鲁班机关术。鲁班很喜欢利用人心,环环相扣,设置陷阱机关术。我们落入他的罗网,若割断绳索,掉落下去,便可获得自由。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你们往下看?”  裴十二和众女努力看下去。  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此时身在半空中游荡,竟然被困在十丈高的空中。而十丈之下,竟然是一座充满了尖利桩子的陷阱!  若非杜预及时阻止,按照裴十二的意思,割断绳索,他们都会落在这些尖桩上,被狠狠刺穿做成人肉串。  “谁设计的,这么阴毒?”  小蛮气得骂道。  杜预沉声道:“这只是开胃小菜。若我预料不错,就要··”  突然,一阵破风声响起。  从对面黑暗中,竟然飞来了一块硕/大的吊石!  这石头足有丈许宽,重达万斤,瞄准他们被困所在呼啸而来。  若被这硕/大巨石迎面击中,哪怕只是擦一下,绝对非死即伤。  可惜,他们就算要反抗,也被捆地束手束脚,无所施展空间。  好在有杜预。  杜预沉声道:“飞来之石!”  言出法随。  杜预只凭才气便可凭空召唤出一块巨石,如天外飞石,轰然撞击在这眼看要击中他们的大石头上。  两颗巨石,凌空碰撞,轰然粉碎。  不光巨石粉碎,连下面的木桩陷阱都被两颗粉碎的巨石,天女散花般砸的东倒西歪,再也不成威胁。  弄玉松了口气:“多亏有杜预,只要动动嘴,就能心想事成,比我们强多了。”  杜预叹道:“可我的才气,也耗费太多。以后更要小心点。”  他又以【唇刀舌剑】,割断了自己的绳索,小心翼翼下去探索,证明没有陷阱后才割断其他人绳索,将大家放下来。  “这边走。”  他们饱受教训,再不敢大意粗心。偏是劫后余生的这截廊道却再无陷阱,无惊无险。穿过廊道后,杜预高举火熠。众人定睛一看,愕然以对。  “啊?这是?”  这里,竟然是一个宽阔的密封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该是装载奇珍异宝的箱子,贴墙有几十个书柜,放满各种书籍。但无论是箱子里的宝物还是书柜中的书籍图画,都只是普通货色,就算拿出去,也价值寥寥。  弄玉大皱眉头:"这是甚么一回事?天下闻名、积累数百年的大唐宝库就这?这批宝物就算拿出去,最多只能价值万金,还不够区区一个小城之用。  蔡文姬把其中一个箱盖揭起,里面全是古玉珍玩一类的东西,看来都价值不菲。  杜预把十多个箱子逐一看过,在一个箱子坐下,叹道:"安禄山若得到十五箱东西,或者可够让几个部将变得富有,成为某州首富,却绝不能凭此物称霸天下。照我猜测,这不像是大唐国库全部东西。  弄玉心细如发,摇头道:"古代帝王陵墓,都有疑冢。这莫非是大唐国库设置的疑冢?用来扰乱盗贼人心的?  众人恍然大悟。  裴十二叹道:“不错,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大唐妙子宝库,只是一处小库房而已。鲁班以此物来扰乱盗贼眼线,别人能寻到这里,见到这批宝贝欣喜如狂,当寻得妙子宝库,而事实上真正的宝库另有其处。只是究竟在那里呢?  杜预微笑道:"今趟真要考我们的功夫。既然发现了假宝库,那相信真的宝库就在不远处。  众人检查过假库的每一寸墙壁后,却一无所得,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入口机关,只能颓然坐下。  “这··”  小蛮跺脚道:“真正的妙子宝库,到底在哪里?要知道,安禄山和黄巢都在比赛着发掘。若被安禄山捷足登先,我们只能空手而归。”  杜预凝重道:"目前断定,真库不在假库之内。我们只能向回走,若我们进入箭孔后另藏机关的地方,说不定可找到入真库的通路。  王异娇躯一震,突然道:"我曾听说过,机关虽可广布不同地方,但必须有个机关室负责总成,利用滑轴绞索机括等控制全局。我们只要找到机关室,就能控制整个妙子宝库,找到真宝库自不成问题。”  蔡文姬精神振奋:“可这总机关室在那里呢?  杜预笑了笑:"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怎想到你的机关学这么窝囊!来吧,我们去研究一下那些箭孔。  杜预双目闪闪发亮,烁动着智慧的光芒,正在飞快动脑筋。  众人回到密布箭孔的墙壁,背后对正长廊和尽端敞开的铁门。  裴十二心急,拿眼凑到孔边窥视,吓得打个哆嗦弹开道:"我的天。孔内还有箭随时可射出来!  杜预沉声道:“只怕这块壁是能活动的。不然怎么装填箭矢?  小蛮道:"如果是活动的墙壁?是否可以往内推?  她说着举手推墙。  谁知,只听得卡拉拉脆响。  机括声起。  众人亡魂大冒。  小蛮魂飞魄散下,竟然身体僵硬,无法躲开。  杜预一把推开小蛮。  近在咫尺下,又是十来枝劲箭,擦着小蛮的耳边,从箭孔中激/射而出,呼啸而去!  这么近距离,若非杜预及时救援,小蛮定然被射成马蜂窝。  众女这才知道,这机扩如此厉害,谁也不敢再去招惹,唯恐惹出事端来。  杜预道:"做了初一,不如再做十五。你们闪开,我再推一下,让壁内的箭射清光再说。这种宝库中的机关陷阱,需要人来维护。但如今大唐连皇帝都跑了,这宝库自然不会有人维护。管他有多少箭,用一支少一只。  众人/大喜:"好主意。  杜预待众女找了个箭雨射击不到的死角躲起来,再猛然抬腿,在箭壁狠踢一记。  自然,再次触发机关。  机括声响起。  "当当"声连串响起,连射箭飞蝗般而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6章 杀机,陷阱!_855 “不好,肯定中了埋伏!”  弄玉惊呼。  在众人脚下,传出滑轮磨擦岗岩的难听的吱吱声,越升越高,如同现代游乐园的滑梯,渐渐让众人倾覆下去。  谁能想到,这截泥泞不堪的水道,忽变成能活动的通道,带着身不由己众人往下滑去,且不住加速。  “啊啊啊···”  韩娥一把扑入杜预怀中,软玉香温,任由杜预感受,惊呼连连。  右侧,另一个大美人蔡文姬,也慌乱中慌不择路,扑入杜预怀中,让杜预左拥右抱。  若在平时,坐享齐人之福的杜预,必然爽歪歪,爽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但此时,生死攸关,电光石火,杜预只能感受着两大美人的温热娇躯,却面色一白心叫我命休矣。  众人被倾覆的机关,滑落不知多久,不断加速到空中凌乱,"轰"的一声俯冲近二十丈后,不知撞在什么地方,蓦地煞止。  杜预他们却没有停下的好运道,被强猛冲力撞带至茫茫黑暗中另一空间,身子凌空下跌,蓬蓬两声,如下饺子般分别一头栽进像鱼网般的落网内。  “哎哎哎!”  弹起,又再跌下。  震得众女浑身酸麻,晕头转向,不知人间何世。  只可惜,噩梦尚未完结,网子忽往下堕,疾跌近丈后,随跌势网子往下束收,到跌定的一刻,刚好把几个人网个结实,动弹不得,你的头紧贴我的脚。  好在都是国/色天/香大美人。  杜预的脸,也不知贴着谁的酥/胸,只觉得沟壑极深、简直不能呼吸,两只手也不知道摸到了哪位美人的什么部位,只觉得软玉香温,所触碰之处,皆为软糯甜腻,连胯部都与某位乐府大家美人的臀部紧紧贴着。  杜预自穿越以来,从未窝囊狼狈至乎此等田地。  不过好在乐在其中,可以理直气壮地享受美人,却不会被责骂渣男。  毕竟,我也不想。  “杜,杜解元,可以拿开手吗?”  韩娥娇靥秀红,扎在杜预怀中俏生生道。  杜预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深入了韩娥的衣衫之中,碰到了女儿家禁地。  他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试图拿开手,却一把摸到了另一处软糯秘境之中,又激起了另一个美人羞愤欲死的叫声。  “你手放哪里啊?”  杜预听出这是公孙大娘的声音,此时这位女剑圣,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栽在自己脚下,自己捧到了美人剑圣丰腴翘/臀。  杜预老脸一红,只能解释:“我动弹不了。”  公孙大娘自从出道,剑术大盛,平素江湖行走,谁敢对她半点不恭敬?更不要提像杜预这般上下其手,可谓剑圣女侠,冰清玉洁,如今却如此不雅姿态,绽放在杜预眼前,任由他上下其手,顿时羞涩难抑,却更有一丝不可告人的喜悦甜蜜涌上心头,百味杂陈,不知说什么。  “如今被困,我们怎么办?”  裴十二惊呼道:“好在这绳索乃是牛皮绳,要不要我以剑割断绳索,给大家放下去?”  杜预摇头,沉声道:“不可轻举妄动!”  正在奋力挣扎的众女,顿时停下。  杜预沉声道:“按照我茹古涵今殿,读过鲁班机关术。鲁班很喜欢利用人心,环环相扣,设置陷阱机关术。我们落入他的罗网,若割断绳索,掉落下去,便可获得自由。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你们往下看?”  裴十二和众女努力看下去。  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此时身在半空中游荡,竟然被困在十丈高的空中。而十丈之下,竟然是一座充满了尖利桩子的陷阱!  若非杜预及时阻止,按照裴十二的意思,割断绳索,他们都会落在这些尖桩上,被狠狠刺穿做成人肉串。  “谁设计的,这么阴毒?”  小蛮气得骂道。  杜预沉声道:“这只是开胃小菜。若我预料不错,就要··”  突然,一阵破风声响起。  从对面黑暗中,竟然飞来了一块硕/大的吊石!  这石头足有丈许宽,重达万斤,瞄准他们被困所在呼啸而来。  若被这硕/大巨石迎面击中,哪怕只是擦一下,绝对非死即伤。  可惜,他们就算要反抗,也被捆地束手束脚,无所施展空间。  好在有杜预。  杜预沉声道:“飞来之石!”  言出法随。  杜预只凭才气便可凭空召唤出一块巨石,如天外飞石,轰然撞击在这眼看要击中他们的大石头上。  两颗巨石,凌空碰撞,轰然粉碎。  不光巨石粉碎,连下面的木桩陷阱都被两颗粉碎的巨石,天女散花般砸的东倒西歪,再也不成威胁。  弄玉松了口气:“多亏有杜预,只要动动嘴,就能心想事成,比我们强多了。”  杜预叹道:“可我的才气,也耗费太多。以后更要小心点。”  他又以【唇刀舌剑】,割断了自己的绳索,小心翼翼下去探索,证明没有陷阱后才割断其他人绳索,将大家放下来。  “这边走。”  他们饱受教训,再不敢大意粗心。偏是劫后余生的这截廊道却再无陷阱,无惊无险。穿过廊道后,杜预高举火熠。众人定睛一看,愕然以对。  “啊?这是?”  这里,竟然是一个宽阔的密封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该是装载奇珍异宝的箱子,贴墙有几十个书柜,放满各种书籍。但无论是箱子里的宝物还是书柜中的书籍图画,都只是普通货色,就算拿出去,也价值寥寥。  弄玉大皱眉头:"这是甚么一回事?天下闻名、积累数百年的大唐宝库就这?这批宝物就算拿出去,最多只能价值万金,还不够区区一个小城之用。  蔡文姬把其中一个箱盖揭起,里面全是古玉珍玩一类的东西,看来都价值不菲。  杜预把十多个箱子逐一看过,在一个箱子坐下,叹道:"安禄山若得到十五箱东西,或者可够让几个部将变得富有,成为某州首富,却绝不能凭此物称霸天下。照我猜测,这不像是大唐国库全部东西。  弄玉心细如发,摇头道:"古代帝王陵墓,都有疑冢。这莫非是大唐国库设置的疑冢?用来扰乱盗贼人心的?  众人恍然大悟。  裴十二叹道:“不错,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大唐妙子宝库,只是一处小库房而已。鲁班以此物来扰乱盗贼眼线,别人能寻到这里,见到这批宝贝欣喜如狂,当寻得妙子宝库,而事实上真正的宝库另有其处。只是究竟在那里呢?  杜预微笑道:"今趟真要考我们的功夫。既然发现了假宝库,那相信真的宝库就在不远处。  众人检查过假库的每一寸墙壁后,却一无所得,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入口机关,只能颓然坐下。  “这··”  小蛮跺脚道:“真正的妙子宝库,到底在哪里?要知道,安禄山和黄巢都在比赛着发掘。若被安禄山捷足登先,我们只能空手而归。”  杜预凝重道:"目前断定,真库不在假库之内。我们只能向回走,若我们进入箭孔后另藏机关的地方,说不定可找到入真库的通路。  王异娇躯一震,突然道:"我曾听说过,机关虽可广布不同地方,但必须有个机关室负责总成,利用滑轴绞索机括等控制全局。我们只要找到机关室,就能控制整个妙子宝库,找到真宝库自不成问题。”  蔡文姬精神振奋:“可这总机关室在那里呢?  杜预笑了笑:"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怎想到你的机关学这么窝囊!来吧,我们去研究一下那些箭孔。  杜预双目闪闪发亮,烁动着智慧的光芒,正在飞快动脑筋。  众人回到密布箭孔的墙壁,背后对正长廊和尽端敞开的铁门。  裴十二心急,拿眼凑到孔边窥视,吓得打个哆嗦弹开道:"我的天。孔内还有箭随时可射出来!  杜预沉声道:“只怕这块壁是能活动的。不然怎么装填箭矢?  小蛮道:"如果是活动的墙壁?是否可以往内推?  她说着举手推墙。  谁知,只听得卡拉拉脆响。  机括声起。  众人亡魂大冒。  小蛮魂飞魄散下,竟然身体僵硬,无法躲开。  杜预一把推开小蛮。  近在咫尺下,又是十来枝劲箭,擦着小蛮的耳边,从箭孔中激/射而出,呼啸而去!  这么近距离,若非杜预及时救援,小蛮定然被射成马蜂窝。  众女这才知道,这机扩如此厉害,谁也不敢再去招惹,唯恐惹出事端来。  杜预道:"做了初一,不如再做十五。你们闪开,我再推一下,让壁内的箭射清光再说。这种宝库中的机关陷阱,需要人来维护。但如今大唐连皇帝都跑了,这宝库自然不会有人维护。管他有多少箭,用一支少一只。  众人/大喜:"好主意。  杜预待众女找了个箭雨射击不到的死角躲起来,再猛然抬腿,在箭壁狠踢一记。  自然,再次触发机关。  机括声响起。  "当当"声连串响起,连射箭飞蝗般而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7章 钢铁密室! 它们消失在黑暗中。  杜预如法炮制,再踢两脚,无论怎么触发机关箭墙再无反应。  放光了箭塔中的箭,杜预这才放下心来,上去用力猛按,墙壁果然应手陷入两寸。  杜预把两指分两边插进箭孔,运劲上托。  “旮旯旯··”  墙壁果然如杜预所说,竟然徐徐向上升起。  裴十二等人忙伸手抓着活壁底部,助一臂之力。  轴轮滑动的吱吱声中,两人的唯一希望是它乖乖的往上去。  杜预突然缩回手指,喝道:"停!  此时,石门只有一半缩退进顶壁内,众女大惊失色,急忙停手。  在这危机重重的地下密道中,必须令行禁止,否则大家都有性命之危。  弄玉奇道:"怎么了?  杜预犹有余悸:"够进去便成。  女孩们一个接一个,钻入黑洞中,杜预最后一个钻进去。  到最后一人钻进去后,活壁在机关的重力下,再次回落下来,再被推回原位。  只听得一声嘎啦,轰然卡死在卡槽内。  无论众人怎么推,都无法再次打开。  “这是什么?我们被困在这黑暗密室中了?”  弄玉惊心动魄、颤声道。  黑暗中,几人盲人摸象,四处摸索,只是不敢去碰那发箭的机关。  杜预沉声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一首诗,乃是杜预在圣元之前说过的。  只听得一声脆响,一根蜡烛凭空出现,照亮了周围幽暗地下。  才气凝聚成的蜡烛,明明不大,光亮也不强,却足以让众人看地清楚、分毫毕现。  前面,赫然又一道门。  只是,这门上却没有锁,也没有钥匙孔,只有一些晦涩莫名、神秘莫测的上古纹理,颇为沧桑。  “这是?”  有了上次教训,众女不敢轻易去碰触这门,借助烛光议论纷纷。  “又是某种机关吗?”  “肯定是。”  “这纹理,看起来好古朴?”  “没有匙孔,也不存在钥匙,怎么打开?”  杜预凑到“门”前,仔细查看,冷不防整个密室陡然一颤,竟然动起来。  墙壁从四面八方,骤然挤/压而来,本来就不大的密室,空间陡然缩小,塌缩。  众人/大惊失色。  “不好,这密室真是机关。”  “密室在挤/压我们。”  “快推回去。”  “我们会被压成肉酱的。”  公孙大娘美眸冷芒一闪,宝剑飞射,斩在一面墙壁上,却只听得金铁交鸣,连一丝斩痕都未能留下。  “这墙壁用特殊合金钢制成,厚达数寸,比任何盔甲盾牌都坚固。”  公孙大娘又尝试数次,均无果而终,香汗淋漓喘/息。  空气,更加紧张。  唯有众人粗浊而紧张的呼吸,响彻在这狭窄逼仄密室中,平添几分凝重紧张。  原来,他们被困在一处厚达数寸的钢铁密室中?  连武力值最高的公孙大娘,都对这墙壁无可奈何,谁还能有办法打破这钢铁密室?  裴十二苦笑:“这鲁班真狠啊?为了困死潜入此地之人,竟然处心积虑,炼制出如此坚固的钢铁密室?这么多合金钢,若用来打造战甲武器,只怕足够武装数千人,大唐帝国全盛日,又该如何强大?”  众女对视苦笑。  钢,在这世界已经诞生。只是产量极其稀少。  合金钢本就珍贵,圣元十国普通士兵还穿纸甲,布甲,顶多在心口位置装一铁片而已,这么多珍贵的合金钢,却被木圣鲁班用在密室中,使用如此之多钢铁只为困死盗贼?  这是一个何其残酷的玩笑?  “不过,反推回来,既然大唐李世民认为如此之多钢铁制造密室,保护大唐宝库值得。那证明宝库中的宝藏价值,远超过钢铁和宝库的造价。”  杜预却嘿然一笑:“我们要发财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韩娥白他一眼,声音清脆如婉转莺啼,却自带一股娇/嗔意味。  杜预笑了笑:“山人,有妙计。”  “什么?你已经发现解开这密室之法?”  王异美眸灼灼。  杜预点点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道门,而是一个硕/大的鲁班锁。”  “鲁班锁?”  众女倒吸冷气,凝神看去。  “我知道鲁班锁。”  王异美眸一亮:“原来如此。”  “什么是鲁班锁?”  小蛮非中原人士,惊奇道。  王异解释:“鲁班号称木圣,善于治木。传说鲁班为测试儿子是否聪明,用6根木条制作一件可拼可拆的玩具,叫儿子拆开,儿子忙碌了一夜,终于拆开了,这种玩具后人就称作鲁班锁。这是一种将木头三轴组合拆卸或组合来进行的益智玩具,乃是木匠榫卯结构极致应用。”  “原来是这样!”  小蛮美眸闪亮道:“这不是一道门,也不是一道墙,而是一个最大的鲁班锁?这些纹理,是鲁班锁榫卯扣在一起形成的?只要我们能解开鲁班锁,就能在被压扁之前,逃出生天?”  只听得机括声,嘎嘎不断响起,犹如死神逼近怪笑。  杜预沉声道:“闲话休提,想办法打开鲁班锁逃走才是正理。”  知道这是鲁班锁,并不是杀人机关,众女放心去探索。  借助烛光,看到这是个宽约二十步的正方形地室,空气流畅。  但在水力推动下,周围钢铁墙壁在以缓慢却无可阻止的均匀速度,泰山压顶,压迫感十足,一点点向众人挤/压而来,众女能活动空间在步步缩小。  “快,不然一会鲁班锁被卡死,没有空间,我们想出解开之法也动弹不得。”  杜预抚/摸着鲁班锁那面门,碰了一下,低呼道:"成了!这里果然是面活壁!  烛光中,杜预对墙壁敲敲打打,沉声道:"来!裴十二你的手按在这里。  “我们一起用力,拔出这根榫卯来。”  两人四掌按在鲁班锁壁边沿处,大喝一声,运劲发力。  谁知,纹风不动。  王异皱眉道:"或者该推另一边。  杜预和裴十二换了个地方,仍是推不动,毫无反应。  小蛮嚷道:"有没有可能,这里不是鲁班锁?  蔡文姬研究一番,同意道:"这六尺见方的截墙壁确与旁边的墙壁石质有异,会不会有壁锁一类的布置?  王异摇头:"我看过周围壁脚墙,全摸遍,一无所获。  弄玉启发杜预:“你在茹古涵今殿,看过鲁班机关术书,有没有提到鲁班锁解法?”  杜预沉思片刻:"鲁妙子书中,其中两句提及一种‘榫卯互锁‘,又说‘启此关彼‘,大约是这样?  王异将"启此关彼"“榫卯互锁”反覆念了三遍,娇躯一颤:"我明白啦!  众人愕然。  没想到,这次竟然不是茹古涵今、知识广博的杜预,而是王异首先想到了破关的关窍?  王异美眸灼灼:“要说机关术,我不太懂。但鲁班曾经到访我王家,还给我留下了一个鲁班锁玩具。我从小就摆弄此物,有些心得。”  “当年,鲁班曾经对我家祖母说过,鲁班锁虽然简单,却是他毕生才智精华的凝结。”  “我猜测,整个妙子宝库,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鲁班锁!”  杜预虎躯一震:“说下去!”  王异美眸异彩:“我们追踪了这么远,却始终没见到安禄山等人,是否可猜测,各路人马进入地库,但却面临不同的廊道密室?”  众女愕然。  杜预拍手称妙:“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这种国家级宝库,面临的最大威胁,往往不是小股盗贼。盗贼连进入皇城资格也没有,周围还有千牛卫守护,怎么进得来?倒是面临如今皇宫被攻破,敌人/大军发动数以千计民夫和士兵,大规模挖掘威胁更大。”  众女恍然大悟。  “不错。鲁班要考虑的最坏情况,反而是如何应对叛军、农民军成千上万人对宝库的围攻。”  王异沉声道:“所以,他将整个宝库统筹考虑,不光宝库主体能沉入玄武湖水下,更将宝库设计成一个轮/盘式样,依靠水力驱动的迷宫。”  “如此一来,哪怕农民军和叛军人数再多,可以一次次试错,也很难找出陷阱规律。反而会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杜预目光一闪:“只怕,这不是鲁妙子的计策,而是太宗之计。”  “太宗深谋远虑,所谋者,乃是大唐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他知道,一旦大唐宝库,被强大的敌军大规模挖掘,就代表皇宫已经沦陷。”  “此时,除了拥有钥匙,无需冒险潜入的李唐后代,进入者多半是叛军、敌军、农民军。”  “而李唐世代经营的妙子宝库,就变成了太宗遗留的杀人机器!”  “敌军、叛军垂涎此地宝藏,不惜一切代价,一旦进入,就会面临各种陷阱的围攻,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李唐子孙,反而有机会反攻倒算,打回长安。”  众女一阵心寒,抬头看向嘎嘎作响、不断挤/压的钢铁密室。  谁能想到,这名震天下的大唐妙子宝库,竟然也是太宗给敌军、叛军布下的一道甜蜜而致命陷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7章 钢铁密室!_857 它们消失在黑暗中。  杜预如法炮制,再踢两脚,无论怎么触发机关箭墙再无反应。  放光了箭塔中的箭,杜预这才放下心来,上去用力猛按,墙壁果然应手陷入两寸。  杜预把两指分两边插进箭孔,运劲上托。  “旮旯旯··”  墙壁果然如杜预所说,竟然徐徐向上升起。  裴十二等人忙伸手抓着活壁底部,助一臂之力。  轴轮滑动的吱吱声中,两人的唯一希望是它乖乖的往上去。  杜预突然缩回手指,喝道:"停!  此时,石门只有一半缩退进顶壁内,众女大惊失色,急忙停手。  在这危机重重的地下密道中,必须令行禁止,否则大家都有性命之危。  弄玉奇道:"怎么了?  杜预犹有余悸:"够进去便成。  女孩们一个接一个,钻入黑洞中,杜预最后一个钻进去。  到最后一人钻进去后,活壁在机关的重力下,再次回落下来,再被推回原位。  只听得一声嘎啦,轰然卡死在卡槽内。  无论众人怎么推,都无法再次打开。  “这是什么?我们被困在这黑暗密室中了?”  弄玉惊心动魄、颤声道。  黑暗中,几人盲人摸象,四处摸索,只是不敢去碰那发箭的机关。  杜预沉声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一首诗,乃是杜预在圣元之前说过的。  只听得一声脆响,一根蜡烛凭空出现,照亮了周围幽暗地下。  才气凝聚成的蜡烛,明明不大,光亮也不强,却足以让众人看地清楚、分毫毕现。  前面,赫然又一道门。  只是,这门上却没有锁,也没有钥匙孔,只有一些晦涩莫名、神秘莫测的上古纹理,颇为沧桑。  “这是?”  有了上次教训,众女不敢轻易去碰触这门,借助烛光议论纷纷。  “又是某种机关吗?”  “肯定是。”  “这纹理,看起来好古朴?”  “没有匙孔,也不存在钥匙,怎么打开?”  杜预凑到“门”前,仔细查看,冷不防整个密室陡然一颤,竟然动起来。  墙壁从四面八方,骤然挤/压而来,本来就不大的密室,空间陡然缩小,塌缩。  众人/大惊失色。  “不好,这密室真是机关。”  “密室在挤/压我们。”  “快推回去。”  “我们会被压成肉酱的。”  公孙大娘美眸冷芒一闪,宝剑飞射,斩在一面墙壁上,却只听得金铁交鸣,连一丝斩痕都未能留下。  “这墙壁用特殊合金钢制成,厚达数寸,比任何盔甲盾牌都坚固。”  公孙大娘又尝试数次,均无果而终,香汗淋漓喘/息。  空气,更加紧张。  唯有众人粗浊而紧张的呼吸,响彻在这狭窄逼仄密室中,平添几分凝重紧张。  原来,他们被困在一处厚达数寸的钢铁密室中?  连武力值最高的公孙大娘,都对这墙壁无可奈何,谁还能有办法打破这钢铁密室?  裴十二苦笑:“这鲁班真狠啊?为了困死潜入此地之人,竟然处心积虑,炼制出如此坚固的钢铁密室?这么多合金钢,若用来打造战甲武器,只怕足够武装数千人,大唐帝国全盛日,又该如何强大?”  众女对视苦笑。  钢,在这世界已经诞生。只是产量极其稀少。  合金钢本就珍贵,圣元十国普通士兵还穿纸甲,布甲,顶多在心口位置装一铁片而已,这么多珍贵的合金钢,却被木圣鲁班用在密室中,使用如此之多钢铁只为困死盗贼?  这是一个何其残酷的玩笑?  “不过,反推回来,既然大唐李世民认为如此之多钢铁制造密室,保护大唐宝库值得。那证明宝库中的宝藏价值,远超过钢铁和宝库的造价。”  杜预却嘿然一笑:“我们要发财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韩娥白他一眼,声音清脆如婉转莺啼,却自带一股娇/嗔意味。  杜预笑了笑:“山人,有妙计。”  “什么?你已经发现解开这密室之法?”  王异美眸灼灼。  杜预点点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道门,而是一个硕/大的鲁班锁。”  “鲁班锁?”  众女倒吸冷气,凝神看去。  “我知道鲁班锁。”  王异美眸一亮:“原来如此。”  “什么是鲁班锁?”  小蛮非中原人士,惊奇道。  王异解释:“鲁班号称木圣,善于治木。传说鲁班为测试儿子是否聪明,用6根木条制作一件可拼可拆的玩具,叫儿子拆开,儿子忙碌了一夜,终于拆开了,这种玩具后人就称作鲁班锁。这是一种将木头三轴组合拆卸或组合来进行的益智玩具,乃是木匠榫卯结构极致应用。”  “原来是这样!”  小蛮美眸闪亮道:“这不是一道门,也不是一道墙,而是一个最大的鲁班锁?这些纹理,是鲁班锁榫卯扣在一起形成的?只要我们能解开鲁班锁,就能在被压扁之前,逃出生天?”  只听得机括声,嘎嘎不断响起,犹如死神逼近怪笑。  杜预沉声道:“闲话休提,想办法打开鲁班锁逃走才是正理。”  知道这是鲁班锁,并不是杀人机关,众女放心去探索。  借助烛光,看到这是个宽约二十步的正方形地室,空气流畅。  但在水力推动下,周围钢铁墙壁在以缓慢却无可阻止的均匀速度,泰山压顶,压迫感十足,一点点向众人挤/压而来,众女能活动空间在步步缩小。  “快,不然一会鲁班锁被卡死,没有空间,我们想出解开之法也动弹不得。”  杜预抚/摸着鲁班锁那面门,碰了一下,低呼道:"成了!这里果然是面活壁!  烛光中,杜预对墙壁敲敲打打,沉声道:"来!裴十二你的手按在这里。  “我们一起用力,拔出这根榫卯来。”  两人四掌按在鲁班锁壁边沿处,大喝一声,运劲发力。  谁知,纹风不动。  王异皱眉道:"或者该推另一边。  杜预和裴十二换了个地方,仍是推不动,毫无反应。  小蛮嚷道:"有没有可能,这里不是鲁班锁?  蔡文姬研究一番,同意道:"这六尺见方的截墙壁确与旁边的墙壁石质有异,会不会有壁锁一类的布置?  王异摇头:"我看过周围壁脚墙,全摸遍,一无所获。  弄玉启发杜预:“你在茹古涵今殿,看过鲁班机关术书,有没有提到鲁班锁解法?”  杜预沉思片刻:"鲁妙子书中,其中两句提及一种‘榫卯互锁‘,又说‘启此关彼‘,大约是这样?  王异将"启此关彼"“榫卯互锁”反覆念了三遍,娇躯一颤:"我明白啦!  众人愕然。  没想到,这次竟然不是茹古涵今、知识广博的杜预,而是王异首先想到了破关的关窍?  王异美眸灼灼:“要说机关术,我不太懂。但鲁班曾经到访我王家,还给我留下了一个鲁班锁玩具。我从小就摆弄此物,有些心得。”  “当年,鲁班曾经对我家祖母说过,鲁班锁虽然简单,却是他毕生才智精华的凝结。”  “我猜测,整个妙子宝库,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鲁班锁!”  杜预虎躯一震:“说下去!”  王异美眸异彩:“我们追踪了这么远,却始终没见到安禄山等人,是否可猜测,各路人马进入地库,但却面临不同的廊道密室?”  众女愕然。  杜预拍手称妙:“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这种国家级宝库,面临的最大威胁,往往不是小股盗贼。盗贼连进入皇城资格也没有,周围还有千牛卫守护,怎么进得来?倒是面临如今皇宫被攻破,敌人/大军发动数以千计民夫和士兵,大规模挖掘威胁更大。”  众女恍然大悟。  “不错。鲁班要考虑的最坏情况,反而是如何应对叛军、农民军成千上万人对宝库的围攻。”  王异沉声道:“所以,他将整个宝库统筹考虑,不光宝库主体能沉入玄武湖水下,更将宝库设计成一个轮/盘式样,依靠水力驱动的迷宫。”  “如此一来,哪怕农民军和叛军人数再多,可以一次次试错,也很难找出陷阱规律。反而会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杜预目光一闪:“只怕,这不是鲁妙子的计策,而是太宗之计。”  “太宗深谋远虑,所谋者,乃是大唐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他知道,一旦大唐宝库,被强大的敌军大规模挖掘,就代表皇宫已经沦陷。”  “此时,除了拥有钥匙,无需冒险潜入的李唐后代,进入者多半是叛军、敌军、农民军。”  “而李唐世代经营的妙子宝库,就变成了太宗遗留的杀人机器!”  “敌军、叛军垂涎此地宝藏,不惜一切代价,一旦进入,就会面临各种陷阱的围攻,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李唐子孙,反而有机会反攻倒算,打回长安。”  众女一阵心寒,抬头看向嘎嘎作响、不断挤/压的钢铁密室。  谁能想到,这名震天下的大唐妙子宝库,竟然也是太宗给敌军、叛军布下的一道甜蜜而致命陷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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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预笑了笑:“虽然对面没人,但我可以创造人啊?”  “什么?”  众女震惊。  杜预一晒:“别忘了,这是诗词才气的世界。诗词才气,无所不能。”  他悠然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在花丛中摆上一壶美酒,我自斟自饮,可惜身边没有一个亲友。  众女娇躯一颤。  韩娥赞道:“虽然我等身处绝境,但只要听到杜案首的诗词,总能让人心情沉稳、安定下来。”  小蛮欣然道:“连我们身处在木圣建造的追魂索命密室中,随时随地有可能丧命危险,都抛诸脑后,只觉心旷神怡。”  她蹦蹦跳跳,跳起胡旋舞,仿佛真的置身花丛。  弄玉苦笑道:“你这是做啥?这里既没有花,也没有酒席,唯有要压死我们的钢铁密室。”  杜预笑了笑,变戏法般拿出一杯酒,放在鲁班锁缝隙前。  酒,化才气,悠然透过鲁班锁的缝隙,向对面飞速而入。  鲁班锁缝隙,很小很小,但哪怕只有一点,无孔不入的才气也能投过去。  杜预继续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蔡文姬美眸一亮:“光是这句,假以时日,足可传天下。”  众女都是名震十国的才女,自然懂得欣赏这诗的不凡与意境——举杯向天,邀请明月,与我的影子相对,便成了三人。  裴旻惊叹道:“此诗句句都是写月、写酒,但主角只有一人。这首诗,就只一个人,以独白的形式,自立自破,自破自立,诗情波澜起伏而又近似于天籁,我从未听过类似的诗。”  众女已经被拉入了一场美丽的梦幻场景。  眼前仿佛一幕戏剧——杜预上场时,背景是花间,道具是一壶酒,登场角色只是他一个人,动作是独酌,加上“无相亲”三个字,场面单调得很。于是忽发奇想,把天边的明月,和月光下他的影子,拉了过来,连他自己在内,化成了三个人,举杯共酌,冷清清的场面,就热闹起来。  杜预诗词和酒气,化才气之影,已到对面,凝聚成另一个“杜预”。  甚至,连原本暗无天日的地下,唯有烛光闪耀的密道/上空,竟然多了一道柔和而皎洁的月光,不知从哪里缝隙投射下来,照耀在那杯酒上。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月光,竟然也化为一道人形,出现在另一维度的通道中。  杜预猜测正确,但不全面。  这密道中枢,确是鲁班锁保护,但并非此消彼长、启此关彼的两面鲁班锁!  一面鲁班锁,只相当于玩具水平。  两面鲁班锁,也只是巧匠实力。  堂堂木圣通天手段,岂止步于此?  他竟然在这恐怖的妙子宝库中,设置成三面鲁班锁!  所谓三面鲁班锁,就是必须从三个角度,同时推拉某一个榫卯,才能启动的三维鲁班锁。  如果没有钥匙,又不是李唐皇室血脉,要冒险进入宝库解锁皇宫宝库,就要面对如此恐怖的三面鲁班锁。必须有三人同时抵达鲁班锁陷阱密室,并如臂使指、心意相通、如影随形同时向一个方向用力,才能打开榫卯结构。  哪怕少一个方向,或者心意不通,意见不一,信任不够,都会功败垂成。  可要知道,三个方向的钢铁密室,都在嘎嘎作响,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下挤/压。  如此强/压之下,肉/体凡胎,谁能心中不怕?又有谁能大度无私到与别人配合?先打开谁墙壁?后打开谁墙壁?  若自己一面打开步骤落在后面,万一旁人得救,独自逃生,不跟自己配合,不管自己死活,唯独自己被压死,怎么办?  哪怕生死相依的同袍,都难以做到如此地步,三人如一人。  鲁班,将“心战”发挥到极致,将人心算到极致。  各种猜忌之下,这三面鲁班锁根本无法被寻常手段破解。  只可惜,鲁班再神奇,也想不到圣元大陆还有杜预这种逆天的变/态,竟然能以诗词镇国,形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格局。明月化为一人,影子化为一人,加上杜预自己,便刚好凑成三人破题格局。  只是,此时嘎嘎声越来越急促。  二十步见方钢铁密室,已被压缩到只有八步。  十个人,站在如此密集狭窄密室中,连转身都困难。  “救命···”  小蛮也跳不动了。  杜预沉声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他猛然一推!  对面的影子,如影随形,也随之一推。  明月化为的人影,微微一笑,同步一推。  杜预、明月和影子,三人一体,心意相通,犹如合体婴儿般,每一寸肌肉的发力、角度和力道,都恰到好处、不差分毫,完美融合在一起。  “嘎嘎嘎···”  这一下,果然见效。  一根精巧至极、三面榫卯结构,被杜预、月光和影子,三体合力推了出去。  一个小小隧洞,出现在众女面前。  众女精神大震。  哪怕此时头上的钢铁密室,已经压到头顶,但至少看到了逃生希望!  “对面,有另一个杜预?”  小蛮看到隧洞对面,影子“杜预”大惊。  “是诗词凝聚而出的杜预。”  弄玉激动道:“夫君,快啊。”  杜预也知道事不宜迟,喝道:“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他又是一太极云手推出,推向另一根榫卯。  只是,这次杜预使用了“吸”的力量。  对面影子同步发力,以推的力量,将榫卯启动。  但中间还有另一个维度的榫卯,卡在中央,若只是两面发力还不够解封。  月光混合酒,啸聚形成的“杜预”,也微微一笑,轻轻一抖手。  三方合作,妙到巅毫,分毫不差,恰好将这一根三面维度卡死的榫卯,撬动起来,向杜预所在方向抽出。  众女齐心协力,将这根榫卯拉出。  隧洞,更大一分。  但似乎宝库有感知能力,预感到要被破解,密室塌缩速度陡然加快。  众女头都抬不起来,一步步被压缩下去,齐声惊呼。  杜预也陡然加速,才气纵横喝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他一脚踹在一根榫卯上。  这一次,轮到月光凝聚而成的“杜预”方向受力。  月光杜预,猛然以掌心吸力,抽向这根榫卯。  影子杜预,从第三维度协力。  杜预、月光、影子三位一体,合作无间。  榫卯受力,再次启动,又被震出一根。  三根榫卯离开,缝隙越来越大。  但还依旧不够众人逃出。  密室还在下降,塌缩,众女已经被挤作一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8章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_859 他故意到处宣扬,让天下人都知道妙子宝库存在,却不提此地鲁班设置的重重杀机,要削弱强敌?给子孙留下反扑的良机?  正如安史之乱,叛军头目、颠覆大唐江山的元凶魁首安禄山,贪狼宫首领黄巢,不就被妙子宝库吸引,飞蛾扑火,亲自冒险来探索宝库吗?若妙子宝库能将此二人一网打尽,岂不为光复大唐江山,立下首功?  众女越想越心寒,太宗智谋,可谓千秋万代,深谋远虑,绝非常人所能及。  “妙子宝库,甚至是一场阳谋。”  杜预沉思道:“被历代大唐皇帝宣扬,天下皆知,甚至皇帝传言,传国玉玺都被放在妙子宝库中。这对攻入的敌军、造/反的反贼,各路野心家,都有致命吸引力。更增加他们被妙子宝库杀死的几率。”  王异沉声道:“若以这种设计思路,妙子宝库应该是坐北朝南,以东西南北十字轴作为布局,对着假库廊道的那端当有另一条廊道,封道的活壁该与眼前的这片活壁有‘互锁‘的关系。双方形成榫卯结构、勾稽关系,纯粹以一方面发力,甚至无法打开。你认为如何?  杜预拍腿:"有理。这与鲁班锁原理不谋而合。两道互锁的活壁把宝库入口转盘的两条通道,十字轴的西南轴和东北轴分隔成两区。  “从任何一个方向,都无法单独解锁。”  “在我们的对面,该有同样的鲁班锁。”  众人研究半晌,己可肯定推论正确,这鲁班锁是片活壁,乃是保护整个宝库机关室的中枢,只是对面还有一个同样的鲁班锁,无法开启。  小蛮愁眉不展:"就算知道,这是两道互锁的活壁,须两面同时启动,才能打开鲁班锁解锁,但我们已经被困在这一面,出不去,分身乏术,没法到另一边去,如何能打开锁?  杜预叹道:"这正是鲁班高明之处。要知道,就算是小股盗贼进入,也很难分兵两路,走两个不同方向,在幽暗地下更难以联络,同时抵达鲁班锁所在陷阱。只会被逐个击破。  “如今,我们只能行险一搏。”  杜预对着对面一条缝,喝道:“对面,可有人吗?”  果不其然。  半晌,无人回应。  唯有机扩嘎嘎声,越来越急促。  空间也随之塌缩,越来越快。  原本二十步见方的正方形房间,已经被压缩到十步,体积急速缩小。众女站立都嫌挤。  “快想办法!”  弄玉都要哭出来了。  杜预叹息道:“果然,没那么凑巧。我本想无论黄巢还是安禄山,抵达此处也需同心协力。只是看起来他们还没到。”  “这可怎么办?我们要被活活挤死了。”  蔡文姬泪眼汪汪。  杜预笑了笑:“虽然对面没人,但我可以创造人啊?”  “什么?”  众女震惊。  杜预一晒:“别忘了,这是诗词才气的世界。诗词才气,无所不能。”  他悠然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在花丛中摆上一壶美酒,我自斟自饮,可惜身边没有一个亲友。  众女娇躯一颤。  韩娥赞道:“虽然我等身处绝境,但只要听到杜案首的诗词,总能让人心情沉稳、安定下来。”  小蛮欣然道:“连我们身处在木圣建造的追魂索命密室中,随时随地有可能丧命危险,都抛诸脑后,只觉心旷神怡。”  她蹦蹦跳跳,跳起胡旋舞,仿佛真的置身花丛。  弄玉苦笑道:“你这是做啥?这里既没有花,也没有酒席,唯有要压死我们的钢铁密室。”  杜预笑了笑,变戏法般拿出一杯酒,放在鲁班锁缝隙前。  酒,化才气,悠然透过鲁班锁的缝隙,向对面飞速而入。  鲁班锁缝隙,很小很小,但哪怕只有一点,无孔不入的才气也能投过去。  杜预继续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蔡文姬美眸一亮:“光是这句,假以时日,足可传天下。”  众女都是名震十国的才女,自然懂得欣赏这诗的不凡与意境——举杯向天,邀请明月,与我的影子相对,便成了三人。  裴旻惊叹道:“此诗句句都是写月、写酒,但主角只有一人。这首诗,就只一个人,以独白的形式,自立自破,自破自立,诗情波澜起伏而又近似于天籁,我从未听过类似的诗。”  众女已经被拉入了一场美丽的梦幻场景。  眼前仿佛一幕戏剧——杜预上场时,背景是花间,道具是一壶酒,登场角色只是他一个人,动作是独酌,加上“无相亲”三个字,场面单调得很。于是忽发奇想,把天边的明月,和月光下他的影子,拉了过来,连他自己在内,化成了三个人,举杯共酌,冷清清的场面,就热闹起来。  杜预诗词和酒气,化才气之影,已到对面,凝聚成另一个“杜预”。  甚至,连原本暗无天日的地下,唯有烛光闪耀的密道/上空,竟然多了一道柔和而皎洁的月光,不知从哪里缝隙投射下来,照耀在那杯酒上。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月光,竟然也化为一道人形,出现在另一维度的通道中。  杜预猜测正确,但不全面。  这密道中枢,确是鲁班锁保护,但并非此消彼长、启此关彼的两面鲁班锁!  一面鲁班锁,只相当于玩具水平。  两面鲁班锁,也只是巧匠实力。  堂堂木圣通天手段,岂止步于此?  他竟然在这恐怖的妙子宝库中,设置成三面鲁班锁!  所谓三面鲁班锁,就是必须从三个角度,同时推拉某一个榫卯,才能启动的三维鲁班锁。  如果没有钥匙,又不是李唐皇室血脉,要冒险进入宝库解锁皇宫宝库,就要面对如此恐怖的三面鲁班锁。必须有三人同时抵达鲁班锁陷阱密室,并如臂使指、心意相通、如影随形同时向一个方向用力,才能打开榫卯结构。  哪怕少一个方向,或者心意不通,意见不一,信任不够,都会功败垂成。  可要知道,三个方向的钢铁密室,都在嘎嘎作响,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下挤/压。  如此强/压之下,肉/体凡胎,谁能心中不怕?又有谁能大度无私到与别人配合?先打开谁墙壁?后打开谁墙壁?  若自己一面打开步骤落在后面,万一旁人得救,独自逃生,不跟自己配合,不管自己死活,唯独自己被压死,怎么办?  哪怕生死相依的同袍,都难以做到如此地步,三人如一人。  鲁班,将“心战”发挥到极致,将人心算到极致。  各种猜忌之下,这三面鲁班锁根本无法被寻常手段破解。  只可惜,鲁班再神奇,也想不到圣元大陆还有杜预这种逆天的变/态,竟然能以诗词镇国,形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格局。明月化为一人,影子化为一人,加上杜预自己,便刚好凑成三人破题格局。  只是,此时嘎嘎声越来越急促。  二十步见方钢铁密室,已被压缩到只有八步。  十个人,站在如此密集狭窄密室中,连转身都困难。  “救命···”  小蛮也跳不动了。  杜预沉声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他猛然一推!  对面的影子,如影随形,也随之一推。  明月化为的人影,微微一笑,同步一推。  杜预、明月和影子,三人一体,心意相通,犹如合体婴儿般,每一寸肌肉的发力、角度和力道,都恰到好处、不差分毫,完美融合在一起。  “嘎嘎嘎···”  这一下,果然见效。  一根精巧至极、三面榫卯结构,被杜预、月光和影子,三体合力推了出去。  一个小小隧洞,出现在众女面前。  众女精神大震。  哪怕此时头上的钢铁密室,已经压到头顶,但至少看到了逃生希望!  “对面,有另一个杜预?”  小蛮看到隧洞对面,影子“杜预”大惊。  “是诗词凝聚而出的杜预。”  弄玉激动道:“夫君,快啊。”  杜预也知道事不宜迟,喝道:“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他又是一太极云手推出,推向另一根榫卯。  只是,这次杜预使用了“吸”的力量。  对面影子同步发力,以推的力量,将榫卯启动。  但中间还有另一个维度的榫卯,卡在中央,若只是两面发力还不够解封。  月光混合酒,啸聚形成的“杜预”,也微微一笑,轻轻一抖手。  三方合作,妙到巅毫,分毫不差,恰好将这一根三面维度卡死的榫卯,撬动起来,向杜预所在方向抽出。  众女齐心协力,将这根榫卯拉出。  隧洞,更大一分。  但似乎宝库有感知能力,预感到要被破解,密室塌缩速度陡然加快。  众女头都抬不起来,一步步被压缩下去,齐声惊呼。  杜预也陡然加速,才气纵横喝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他一脚踹在一根榫卯上。  这一次,轮到月光凝聚而成的“杜预”方向受力。  月光杜预,猛然以掌心吸力,抽向这根榫卯。  影子杜预,从第三维度协力。  杜预、月光、影子三位一体,合作无间。  榫卯受力,再次启动,又被震出一根。  三根榫卯离开,缝隙越来越大。  但还依旧不够众人逃出。  密室还在下降,塌缩,众女已经被挤作一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9章 月下独酌!破木圣机关! 杜预头上也冷汗/津津,想不到木圣这么狠毒,铁了心要将众人全歼在这钢铁密室和鲁班锁中。  他使用诗词加速神通【文不加点】,急速喝道:“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月光、影子、杜预,化为三道流光,飞速向两侧扑去。  因下一个能动的榫卯,好死不死,却被设定在最远处。  杜预、月光、影子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不差分毫,来到最远处的一根榫卯,飞速将它打开。  可众女已经被压倒,站立不住,只能趴在地上。  钢铁密室,所剩空间,已经不足三寸。  所有人都前胸贴后背,上下都是密室,紧张地冷汗/津津,连叫喊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蛮绝望闭上了眼睛。  照这个速度,只要再有十次呼吸,众人都要被挤成肉酱。  电光石火,杜预最后怒吼一声:“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他穿过榫卯缝隙,飞速向核心而去!  月光、影子杜预也同步,如影随形,向鲁班锁中央核心飞射而去!  “他要干嘛?”裴十二惊呼:“独自逃走吗?”  “闭嘴!咳咳···”  弄玉咳嗽连连,喘/息不畅,却誓死捍卫杜预名声:“他不会的···”  杜预、月光和影子,冲到榫卯结构中央,三人骤然合体,三合为一,如同最后一句诗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猛然一掌轰击在鲁班锁的核心。  那是一颗毫不起眼的机扩转盘。  却只听得轰然一声脆响。  转盘被轰成碎片。  只听得一声嘎嘎机扩声,仿佛什么地方被卡住了。  众女躺在地上近在咫尺,被压到鼻尖上、冰冷凉凉的钢铁密室屋顶,骤然停下!  众女冷汗,早已湿透衣衫。  她们却连脸都无法转动,唯有用鼻尖和皮肤,感受这钢铁合金密室的冷酷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气息,还有劫后余生的欢喜。  杜预也不敢再动,小心翼翼,动手动脚,拖曳四肢,一个个将众女从那狭窄的合金缝隙中拉了出来。  众女被杜预拉入鲁班锁内部,这才感受到劫后余生,弹冠相庆,击掌欢呼。  “太厉害了。”  韩娥喜极而泣,扑入蔡文姬怀中:“万万想不到,诗词之力竟这么厉害?”  王异心中好奇,探头探脑,看了一眼鲁班锁内部顿时呆滞:“三,三面鲁班锁?需要三个人,同时从三个不同方向操作,才能打开的机关?这么复杂,常人就算有图纸,也根本完不成。因时间不够,人心不齐。”  裴十二愤愤不平:“鲁班这是铁了心,要人命啊?若非杜预有本事,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又诗词化影,三面合力,我等绝对逃脱不出。”  蔡文姬庆幸:“多亏有杜预,有如此犀利诗词,才有脱困机会。这首诗叫什么?”  杜预淡淡道:“【月下独酌】。”  裴十二依旧怒道:“鲁班这人,心思太狠。说好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呢?”  杜预淡淡道:"若是等闲部位,木圣或者还能留一线生机,但你们看!”  “若我猜测不错,这是一道活门。”  他推开鲁班锁保护下的一道活门。  鲁班锁朝向三个方面,还剩下最后一个方面,就是这道暗门。  只听得嘎啦一声脆响,杜预就以肩头往活壁挥去,"隆隆"声响,活壁往内摇摆,杜预立不住脚,朝内倾跌。  "蓬"!  活门在杜预身后关上,竟又"卡嚓"一声上了锁,巧妙至令人难以相信。  又是一道长廊往前延伸,尽端是夜明珠的蒙蒙清光。  众女也纷纷走出,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夺命走廊又吓得不轻,面面相觑。  “又来?”  “这是不是一个箭闸?  “两侧,必有机关。”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还有完没完?”  杜预沉声道:“虽然不是我想象中,马上就能抵达宝库,但我估计,走过那要命的鲁班锁钢铁密室后,我们距离宝库已经不远。这走廊,应该是最后一道保护的防线。”  “你为何如此笃定?”  弄玉皱起黛眉。  杜预哈哈大笑:“因为空间。我来的时候,计算过整个玄武湖的面积。玄武湖作为皇宫内苑景观湖,占地不过百公顷。折算下来,满打满算,一平方公里而已。玄武湖又呈现玄武、稳重四方形,每条边长度千把米。就算加上地下地上,弯弯曲曲,我们也走了超过一千米。”  “算上对面走廊也需要同等长度,若还不能抵达宝库,不知道宝库能设置在哪里?”  “鲁班确实巧夺天工,但却不能凭空变出空间来。”  听完杜预分析,众女叹服。  王异目光明亮,重瞳借着微弱的清光,细察地面道:"看到吗?地面似是用两种不同深浅的灰砖成的,和刚才的廊道不同。  杜预定神一看,喜道:"果然如此我们找对地方哩!  小蛮奇道:“何以见得?  杜预兴奋道:"从茹古涵今殿中鲁班机关术记载,这种地纹布局,已近尾声,即使踏错,只是触动警号,以防有人偷偷进入机关室,把在宝库内的人困死。鲁大师还说这虽是小玩意,却有很大的预防作用。  蔡文姬道:"那应该踏深色的砖,还是浅色的砖?  杜预挠头:“这?”  "他没说。试试看如何?  公孙大娘身轻如燕,乃是天生刺客,伸足在深色的砖轻点一下,警觉道:"应是深色的砖有问题,点上去有少许浮动的感觉。  这一趟冒险,公孙大娘的身手、王异的学识、蔡文姬的见识,还有杜预的才气,可谓群策群力、缺一不可。  杜预沉声道:"对!机关书上说,当整个人踏上去时,重量会令方砖下沉一、两分,触动警铃。  公孙大娘尝试,轻轻举步,踏上一方浅色的砖,全神戒备的静立片刻。  周围无恙。  公孙大娘点头道:"跟我走!  她草上飞般身轻如燕,踏着浅色砖,步步为营,往前推进。  中间,确实还有两道陷阱。  但被身手矫健、敏捷如猿的公孙大娘,轻易避开、识破陷阱。  公孙大娘带头约五十步后,左右两排各三颗夜明珠的映照下,果然是一道门,没有钢环,只有个圆形的掣钮,边圆满布刻数,共四十九格,钮的上方还有个红色的圆点刻在门壁上。  众女瞧得眉头大皱,头皮发麻。  有了那要命的鲁班锁打底,差点被压成肉饼,惨痛教训,殷鉴不远,如今又见到另一个木圣设计的锁,如何还提得起胆气?  连杜预都大出意料,头皮发麻——这鲁班是怎么回事?机关陷阱设计上瘾了不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环环相扣,不把人逼死不算完?  杜预见众女投来诣问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道:"这应该是鲁班发明的另一种钮锁,钮制上刻有度数,名为‘天地八卦锁‘,甚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又有说‘天干地支,周而复始‘,我当时看地头大如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小蛮笑道:“这么说,学富五车的杜解元,也不懂这天地八卦锁的解法?”  杜预老老实实,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根据鲁班机关书,这天地八卦锁内的构造非常复杂巧妙,且要根据天地玄黄、阴阳八卦进行复杂的推算,才能解开。我机关术只是一目十行,学个皮毛,半瓶醋水平肯定解不开。”  方才他能解开鲁班锁,全凭【月下独酌】诗词的威力,啸聚成月光、影子三体,一口气达成了解锁最难的“三体”部分,至于打开鲁班锁的手法,却并不如何稀奇,连王异也能做到。  可这天地八卦锁,乃是鲁班用来保护宝库的最后一道大门、关键,机扩极其复杂,考验的是推演八卦能力。  这就触及到杜预知识盲区了。  杜预只能有一说一,表示无能为力。  “八卦?推衍?”  众女和裴十二面面相觑。  他们擅长的,是乐府、剑舞和歌唱,哪怕诗词也算擅长,唯独不擅长八卦推衍。  “若邹衍亚圣能在此地,那就好了。”  韩娥叹息道:“邹圣乃是我齐人,学究天人,推衍阴阳八卦,夜观天象乃是他本行。年初在齐王宫殿中,我还见过他一面。”  杜预突然如临大敌,后退一步,沉声道:“黄教主既然驾临,不如出来一见?”  众女毛骨悚然,齐刷刷看向黑暗。  黄教主?  难道是?  果然,从黑暗中传出一声桀桀怪笑。  “我藏得那么小心,都被你发现了?”  一道人影,徐徐走出黑暗,出现在众女面前。  黑气笼,云山雾,看不清/真容。  来人,赫然是···黄巢。  贪狼宫教主,逆种文人首领黄巢!  众女如临大敌,立即组成阵型,全神戒备。  公孙大娘、裴十二两位剑术高手,挺身而出,挡在前面,刺客小蛮没入黑暗中,将蔡文姬、韩娥、弄玉、王异等没有攻击力的才女,保护在核心之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69章 月下独酌!破木圣机关!_861 杜预头上也冷汗/津津,想不到木圣这么狠毒,铁了心要将众人全歼在这钢铁密室和鲁班锁中。  他使用诗词加速神通【文不加点】,急速喝道:“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月光、影子、杜预,化为三道流光,飞速向两侧扑去。  因下一个能动的榫卯,好死不死,却被设定在最远处。  杜预、月光、影子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不差分毫,来到最远处的一根榫卯,飞速将它打开。  可众女已经被压倒,站立不住,只能趴在地上。  钢铁密室,所剩空间,已经不足三寸。  所有人都前胸贴后背,上下都是密室,紧张地冷汗/津津,连叫喊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蛮绝望闭上了眼睛。  照这个速度,只要再有十次呼吸,众人都要被挤成肉酱。  电光石火,杜预最后怒吼一声:“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他穿过榫卯缝隙,飞速向核心而去!  月光、影子杜预也同步,如影随形,向鲁班锁中央核心飞射而去!  “他要干嘛?”裴十二惊呼:“独自逃走吗?”  “闭嘴!咳咳···”  弄玉咳嗽连连,喘/息不畅,却誓死捍卫杜预名声:“他不会的···”  杜预、月光和影子,冲到榫卯结构中央,三人骤然合体,三合为一,如同最后一句诗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猛然一掌轰击在鲁班锁的核心。  那是一颗毫不起眼的机扩转盘。  却只听得轰然一声脆响。  转盘被轰成碎片。  只听得一声嘎嘎机扩声,仿佛什么地方被卡住了。  众女躺在地上近在咫尺,被压到鼻尖上、冰冷凉凉的钢铁密室屋顶,骤然停下!  众女冷汗,早已湿透衣衫。  她们却连脸都无法转动,唯有用鼻尖和皮肤,感受这钢铁合金密室的冷酷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气息,还有劫后余生的欢喜。  杜预也不敢再动,小心翼翼,动手动脚,拖曳四肢,一个个将众女从那狭窄的合金缝隙中拉了出来。  众女被杜预拉入鲁班锁内部,这才感受到劫后余生,弹冠相庆,击掌欢呼。  “太厉害了。”  韩娥喜极而泣,扑入蔡文姬怀中:“万万想不到,诗词之力竟这么厉害?”  王异心中好奇,探头探脑,看了一眼鲁班锁内部顿时呆滞:“三,三面鲁班锁?需要三个人,同时从三个不同方向操作,才能打开的机关?这么复杂,常人就算有图纸,也根本完不成。因时间不够,人心不齐。”  裴十二愤愤不平:“鲁班这是铁了心,要人命啊?若非杜预有本事,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又诗词化影,三面合力,我等绝对逃脱不出。”  蔡文姬庆幸:“多亏有杜预,有如此犀利诗词,才有脱困机会。这首诗叫什么?”  杜预淡淡道:“【月下独酌】。”  裴十二依旧怒道:“鲁班这人,心思太狠。说好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呢?”  杜预淡淡道:"若是等闲部位,木圣或者还能留一线生机,但你们看!”  “若我猜测不错,这是一道活门。”  他推开鲁班锁保护下的一道活门。  鲁班锁朝向三个方面,还剩下最后一个方面,就是这道暗门。  只听得嘎啦一声脆响,杜预就以肩头往活壁挥去,"隆隆"声响,活壁往内摇摆,杜预立不住脚,朝内倾跌。  "蓬"!  活门在杜预身后关上,竟又"卡嚓"一声上了锁,巧妙至令人难以相信。  又是一道长廊往前延伸,尽端是夜明珠的蒙蒙清光。  众女也纷纷走出,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夺命走廊又吓得不轻,面面相觑。  “又来?”  “这是不是一个箭闸?  “两侧,必有机关。”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还有完没完?”  杜预沉声道:“虽然不是我想象中,马上就能抵达宝库,但我估计,走过那要命的鲁班锁钢铁密室后,我们距离宝库已经不远。这走廊,应该是最后一道保护的防线。”  “你为何如此笃定?”  弄玉皱起黛眉。  杜预哈哈大笑:“因为空间。我来的时候,计算过整个玄武湖的面积。玄武湖作为皇宫内苑景观湖,占地不过百公顷。折算下来,满打满算,一平方公里而已。玄武湖又呈现玄武、稳重四方形,每条边长度千把米。就算加上地下地上,弯弯曲曲,我们也走了超过一千米。”  “算上对面走廊也需要同等长度,若还不能抵达宝库,不知道宝库能设置在哪里?”  “鲁班确实巧夺天工,但却不能凭空变出空间来。”  听完杜预分析,众女叹服。  王异目光明亮,重瞳借着微弱的清光,细察地面道:"看到吗?地面似是用两种不同深浅的灰砖成的,和刚才的廊道不同。  杜预定神一看,喜道:"果然如此我们找对地方哩!  小蛮奇道:“何以见得?  杜预兴奋道:"从茹古涵今殿中鲁班机关术记载,这种地纹布局,已近尾声,即使踏错,只是触动警号,以防有人偷偷进入机关室,把在宝库内的人困死。鲁大师还说这虽是小玩意,却有很大的预防作用。  蔡文姬道:"那应该踏深色的砖,还是浅色的砖?  杜预挠头:“这?”  "他没说。试试看如何?  公孙大娘身轻如燕,乃是天生刺客,伸足在深色的砖轻点一下,警觉道:"应是深色的砖有问题,点上去有少许浮动的感觉。  这一趟冒险,公孙大娘的身手、王异的学识、蔡文姬的见识,还有杜预的才气,可谓群策群力、缺一不可。  杜预沉声道:"对!机关书上说,当整个人踏上去时,重量会令方砖下沉一、两分,触动警铃。  公孙大娘尝试,轻轻举步,踏上一方浅色的砖,全神戒备的静立片刻。  周围无恙。  公孙大娘点头道:"跟我走!  她草上飞般身轻如燕,踏着浅色砖,步步为营,往前推进。  中间,确实还有两道陷阱。  但被身手矫健、敏捷如猿的公孙大娘,轻易避开、识破陷阱。  公孙大娘带头约五十步后,左右两排各三颗夜明珠的映照下,果然是一道门,没有钢环,只有个圆形的掣钮,边圆满布刻数,共四十九格,钮的上方还有个红色的圆点刻在门壁上。  众女瞧得眉头大皱,头皮发麻。  有了那要命的鲁班锁打底,差点被压成肉饼,惨痛教训,殷鉴不远,如今又见到另一个木圣设计的锁,如何还提得起胆气?  连杜预都大出意料,头皮发麻——这鲁班是怎么回事?机关陷阱设计上瘾了不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环环相扣,不把人逼死不算完?  杜预见众女投来诣问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道:"这应该是鲁班发明的另一种钮锁,钮制上刻有度数,名为‘天地八卦锁‘,甚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又有说‘天干地支,周而复始‘,我当时看地头大如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小蛮笑道:“这么说,学富五车的杜解元,也不懂这天地八卦锁的解法?”  杜预老老实实,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根据鲁班机关书,这天地八卦锁内的构造非常复杂巧妙,且要根据天地玄黄、阴阳八卦进行复杂的推算,才能解开。我机关术只是一目十行,学个皮毛,半瓶醋水平肯定解不开。”  方才他能解开鲁班锁,全凭【月下独酌】诗词的威力,啸聚成月光、影子三体,一口气达成了解锁最难的“三体”部分,至于打开鲁班锁的手法,却并不如何稀奇,连王异也能做到。  可这天地八卦锁,乃是鲁班用来保护宝库的最后一道大门、关键,机扩极其复杂,考验的是推演八卦能力。  这就触及到杜预知识盲区了。  杜预只能有一说一,表示无能为力。  “八卦?推衍?”  众女和裴十二面面相觑。  他们擅长的,是乐府、剑舞和歌唱,哪怕诗词也算擅长,唯独不擅长八卦推衍。  “若邹衍亚圣能在此地,那就好了。”  韩娥叹息道:“邹圣乃是我齐人,学究天人,推衍阴阳八卦,夜观天象乃是他本行。年初在齐王宫殿中,我还见过他一面。”  杜预突然如临大敌,后退一步,沉声道:“黄教主既然驾临,不如出来一见?”  众女毛骨悚然,齐刷刷看向黑暗。  黄教主?  难道是?  果然,从黑暗中传出一声桀桀怪笑。  “我藏得那么小心,都被你发现了?”  一道人影,徐徐走出黑暗,出现在众女面前。  黑气笼,云山雾,看不清/真容。  来人,赫然是···黄巢。  贪狼宫教主,逆种文人首领黄巢!  众女如临大敌,立即组成阵型,全神戒备。  公孙大娘、裴十二两位剑术高手,挺身而出,挡在前面,刺客小蛮没入黑暗中,将蔡文姬、韩娥、弄玉、王异等没有攻击力的才女,保护在核心之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0章 黄巢现身! 杜预队伍一路过关斩将,依靠才气和诗词,才走到这里,谁能想到黄巢竟然也如此神速、神不知鬼不觉,跟在他们后面?  杜预站在前排中央,目光清冽,沉声道:“黄巢,你也是一代枭雄,为何如此鬼鬼祟祟?”  黄巢闻言哈哈大笑:“小子你有几分才气,却莫要目空一切,小觑天下英雄。我可是刚刚到这里,站在远处,只想看你手段。可没有搭顺风车、占你半点便宜。”  小蛮不忿:“胡说。光是那精妙的鲁班锁,若非被杜预破坏,你也不可能过得来。”  黄巢不屑一顾,冷晒道:“鲁班锁算个什么东西?本教主学究天人,根本不必走到鲁班锁那条路上。这一路上,我连一个陷阱也没碰到。”  “吹牛不上税!”  小蛮却性格泼辣,根本不惯着黄巢,叉腰哼道:“这宝库中处处机关,步步杀机,我们一路不知遇到多少危险。你却说没碰到陷阱?谁信?”  杜预目光一扫,注意到黄巢黑气弥漫,却衣冠楚楚,一副书生打扮。  虽然黄巢屡试不第,甚至发疯堕落为逆种文人首领,写反诗要造/反,但他向来以读书人自居,谈吐打扮也是一介秀才。  他头戴方巾,红色丝绸做底,边缘蓝色缎子,非常讲究。还佩戴有一块美玉装饰。一袭淡雅白袍,展现文人品位和学识。脚蹬牛皮短靴,刻花装饰,华美异常,文人潇洒,士子风流。  如今这些装饰却一丝不乱,与杜预等人狼狈形成鲜明反差。  可见,他进入宝库走到此地,就算遇到陷阱,也并无半分凶险。此人实力深不可测,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杜预激将法:“小蛮说的不错。教主你分明阴险狡诈,悄悄尾随我们身后,搭顺风车潜行这里。就不要胡吹大话、大吹法螺。”  黄巢冷哼,额头青筋暴起:“竖子,敢尔?敢小觑我教主实力?给你领略我之手段。”  杜预心中微笑。  黄巢学识没的说,能作出镇国诗来,就算屡次不第也多半遭遇取士不公,因出身寒微而被刷下来。这种事,杜预自己就遭遇过不少。  唯独黄巢性格,乃是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火炮脾气,一点就着。  光是从他几首反诗,就可见一斑。  杜预偏要刺激他,激将法,让他暴露实力和底牌。  安禄山的实力,杜预已经见识过,有所预备,但黄巢却一只谜团深深,深不可测,让杜预心中没底。  对方暴露/底牌越多,杜预把握越大。  黄巢正要拿出墨家巨子法宝墨绳,破解这天地锁,却目光一闪,看到杜预神情,冷哼一声:“小子,别以为几句激将法,就能让我上当。老夫偏偏不上你当。又能如何?”  他收起墨绳,不动声色,渊渟岳峙,负手而立。  杜预却环环相扣,淡淡道:“你不动手,我无所谓。大不了,大家鹬蚌相争,僵持这里,斗鸡般一直耗下去。时间长了,安禄山渔翁得利,偷了宝库,你贪狼宫毛都捞不到一根。”  黄巢大皱眉头。  杜预这话,如同钢刀,恰好击中他最担心的软肋——安禄山。  要知道,进入妙子宝库最早、最为贪婪之人不是杜预,而是安禄山。  安禄山不惜一切代价,抢先一步,掠夺妙子宝库。  若黄巢与杜预鹬蚌相争,只会让安禄山渔翁得利。  杜预深谙人心,步步紧逼,慢悠悠道:“我本就是大唐臣子,进宝库不为进入,只为守卫,前来阻止你们掠夺。只要你们进不去,我就算大功告成。何况,各国各地的援军,还在源源不断赶来。项羽带十万大楚军,已经赶到,这还是第一波。”  “后面,至少还有几十万各国援军,源源不断赶来。”  “时间站在我这边,我可以等。”  “可你却不能等。”  黄巢听得眉头更紧,煞气大作:“你找死!”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清楚的很——杜预说的没错。他乃是大唐臣子,进入只为防守,他可以等,可以无功而返,但黄巢却不能等。  球,被踢到他脚下。  黄巢目光闪动,狡诈阴险,突然阴笑起来:“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小子。你若对大唐宝库不动心,未必一路破陷?连最中枢的鲁班锁都被你破了?分明是你见皇帝出逃、大唐分崩离析,也要趁火打劫,掠夺这皇室宝库,才好自立为王。”  杜预还没说话,一旁公孙大娘怒道:“你以为各个都是你这般狼心狗肺、不忠不义之徒?看剑!”  她一剑就向黄巢杀去。  杜预也毫不含糊,径直向黄巢扑去。  他受贪狼宫的打压与暗算已经太多,新仇旧恨,陈年旧帐,找黄巢一笔笔算清楚。  裴十二、小蛮等各路高手,一起动手,杀向黄巢。  黄巢却桀桀怪笑,化作一团黑气消失。  空中,只有黄巢几句诗词,才气化剑,彻骨肃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裴十二惊呼:“震国反诗!”  文人有镇国诗,逆种文人同样有震国反诗!  只不过,文人诗成能镇国,定国安邦,逆种文人却反诗震国,颠倒乾坤、倾覆社稷。  一道道寒气,化为冰寒彻骨的冷剑,如同秋风扫残菊,唯美曼妙、略带悲秋伤感,残菊如刀,通体黝黑,向众人刀刃般席卷去。  残菊如刀,锋锐无双,被秋风裹着漫天遍地刮去。  众女刚刚还在感慨庆幸,有杜预这等镇国之才,以镇国诗逆天破陷,马上被回旋镖击中——逆种文人震国反诗,以才气杀人,威力更是不凡。  只要被这才气化为残菊擦着,哪怕是碰到一层皮,马上鲜血直流,皮开肉绽。  公孙大娘首当其冲,被漫天黑刀残菊卷中,陷入重围之中。  她也是艺高人胆大,美眸凛然,面无惧色,断喝一声,凌空娇躯卷起,在空中飞起一道玉龙。  伴随着公孙大娘娇斥,吟诵杜预写给她的【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剑气挥斥,剑芒方遒,剑舞如风,美人如玉剑如虹!  公孙剑舞,无愧乐府四大家,既有酣畅顿挫的气势节奏,又有豪宕感激的动人力量,实力相当于镇国大学士。  只听得叮叮当当、电光石火,公孙大娘剑气已与黑刀残菊,在空中对撞对碰超过数百击。  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众女欢呼。  韩娥赞叹道:“这剑舞好,诗词更好,谁写的?”  小蛮一刀射出,匕首在空中化为一道残影,直奔黄巢咽喉而去,沉声道:“自然是杜解元写的。”  韩娥一双含情脉脉妙目,凝思向杜预:“久闻如此。不知,杜解元何时能为韩娥写一首诗?乐府四大家中,唯独韩娥没有此等机缘呢。”  歌神韩娥,说到最后,颇有幽怨娇/嗔。  杜预急忙咳嗽一声。  被韩娥如此莺啼天籁之音,当面撒娇,这谁顶得住?  此时,黄巢却已然全面发力。  他堂堂贪狼宫首领,却被公孙大娘打成平手,面子上如何能过得去?  黄巢冷喝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随着他震国反诗吟诵,黑气冲天,煞气大作。  逆种才气,被这首大唐最为著名的震国反诗加持,威力绝非镇国大学士、乐府大家能抵挡。  只见黑气之中,透出光芒万丈!  残菊如刀,自带菊/花香气,沁人心脾,化为重重杀机。  公孙大娘却为之一窒。  菊/花香气,扑鼻而来,但却心魔乱舞,幻象重重,摄人心魄。  哪怕剑心纯粹、道心坚定、精纯如公孙大娘,也不禁陷入了重重心魔的围困中,剑芒为之一滞。  “杜预··”  “你何时能知我心意?”  公孙大娘眼前,是杜预左拥右抱,却与自己无缘。自己黯然神伤,远走江湖,与剑为伴,孤老终生的景象。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梦魇,也是心魔所在。  只有公孙大娘自己清楚,她坚强孤傲、超然物外、剑心独具的外表下,是多么渴望与杜预双宿双飞、相伴终老?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男人,只有剑,能让她托付终身。  但杜预只凭一首【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已然深深打动了公孙大娘那颗冰冷的剑心。  对阵黄巢,这超强逆种文人首领,却被黄巢窥破心思,打入心魔,终于功亏一篑。  公孙大娘,流下两行清泪。  黄巢桀桀怪笑:“原来如此。你个小娘皮,暗恋杜预这有妇之夫?又碍于面子,不敢追求?哈哈哈!”  公孙大娘又羞又气,娇斥一声:“休得胡言!”  却被黄巢利用弱点,扩大战果。  只听得一声裂锦脆响。  公孙大娘已然被一道残菊突破剑芒罗网防线,狠狠刮过右臂,顿时带出一蓬血箭。  她娇躯一颤,在空中维持不住。  黄巢狞笑:“以区区镇国大学士实力,也敢与我对战?找死!”  他黑气大盛,以逆种才气,化出万道黑光,就要将公孙大娘当场击杀。  公孙大娘,败绩!  可惜,还有杜预。  杜预急忙以诗词掩护、加持公孙大娘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0章 黄巢现身!_863 杜预队伍一路过关斩将,依靠才气和诗词,才走到这里,谁能想到黄巢竟然也如此神速、神不知鬼不觉,跟在他们后面?  杜预站在前排中央,目光清冽,沉声道:“黄巢,你也是一代枭雄,为何如此鬼鬼祟祟?”  黄巢闻言哈哈大笑:“小子你有几分才气,却莫要目空一切,小觑天下英雄。我可是刚刚到这里,站在远处,只想看你手段。可没有搭顺风车、占你半点便宜。”  小蛮不忿:“胡说。光是那精妙的鲁班锁,若非被杜预破坏,你也不可能过得来。”  黄巢不屑一顾,冷晒道:“鲁班锁算个什么东西?本教主学究天人,根本不必走到鲁班锁那条路上。这一路上,我连一个陷阱也没碰到。”  “吹牛不上税!”  小蛮却性格泼辣,根本不惯着黄巢,叉腰哼道:“这宝库中处处机关,步步杀机,我们一路不知遇到多少危险。你却说没碰到陷阱?谁信?”  杜预目光一扫,注意到黄巢黑气弥漫,却衣冠楚楚,一副书生打扮。  虽然黄巢屡试不第,甚至发疯堕落为逆种文人首领,写反诗要造/反,但他向来以读书人自居,谈吐打扮也是一介秀才。  他头戴方巾,红色丝绸做底,边缘蓝色缎子,非常讲究。还佩戴有一块美玉装饰。一袭淡雅白袍,展现文人品位和学识。脚蹬牛皮短靴,刻花装饰,华美异常,文人潇洒,士子风流。  如今这些装饰却一丝不乱,与杜预等人狼狈形成鲜明反差。  可见,他进入宝库走到此地,就算遇到陷阱,也并无半分凶险。此人实力深不可测,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杜预激将法:“小蛮说的不错。教主你分明阴险狡诈,悄悄尾随我们身后,搭顺风车潜行这里。就不要胡吹大话、大吹法螺。”  黄巢冷哼,额头青筋暴起:“竖子,敢尔?敢小觑我教主实力?给你领略我之手段。”  杜预心中微笑。  黄巢学识没的说,能作出镇国诗来,就算屡次不第也多半遭遇取士不公,因出身寒微而被刷下来。这种事,杜预自己就遭遇过不少。  唯独黄巢性格,乃是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火炮脾气,一点就着。  光是从他几首反诗,就可见一斑。  杜预偏要刺激他,激将法,让他暴露实力和底牌。  安禄山的实力,杜预已经见识过,有所预备,但黄巢却一只谜团深深,深不可测,让杜预心中没底。  对方暴露/底牌越多,杜预把握越大。  黄巢正要拿出墨家巨子法宝墨绳,破解这天地锁,却目光一闪,看到杜预神情,冷哼一声:“小子,别以为几句激将法,就能让我上当。老夫偏偏不上你当。又能如何?”  他收起墨绳,不动声色,渊渟岳峙,负手而立。  杜预却环环相扣,淡淡道:“你不动手,我无所谓。大不了,大家鹬蚌相争,僵持这里,斗鸡般一直耗下去。时间长了,安禄山渔翁得利,偷了宝库,你贪狼宫毛都捞不到一根。”  黄巢大皱眉头。  杜预这话,如同钢刀,恰好击中他最担心的软肋——安禄山。  要知道,进入妙子宝库最早、最为贪婪之人不是杜预,而是安禄山。  安禄山不惜一切代价,抢先一步,掠夺妙子宝库。  若黄巢与杜预鹬蚌相争,只会让安禄山渔翁得利。  杜预深谙人心,步步紧逼,慢悠悠道:“我本就是大唐臣子,进宝库不为进入,只为守卫,前来阻止你们掠夺。只要你们进不去,我就算大功告成。何况,各国各地的援军,还在源源不断赶来。项羽带十万大楚军,已经赶到,这还是第一波。”  “后面,至少还有几十万各国援军,源源不断赶来。”  “时间站在我这边,我可以等。”  “可你却不能等。”  黄巢听得眉头更紧,煞气大作:“你找死!”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清楚的很——杜预说的没错。他乃是大唐臣子,进入只为防守,他可以等,可以无功而返,但黄巢却不能等。  球,被踢到他脚下。  黄巢目光闪动,狡诈阴险,突然阴笑起来:“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小子。你若对大唐宝库不动心,未必一路破陷?连最中枢的鲁班锁都被你破了?分明是你见皇帝出逃、大唐分崩离析,也要趁火打劫,掠夺这皇室宝库,才好自立为王。”  杜预还没说话,一旁公孙大娘怒道:“你以为各个都是你这般狼心狗肺、不忠不义之徒?看剑!”  她一剑就向黄巢杀去。  杜预也毫不含糊,径直向黄巢扑去。  他受贪狼宫的打压与暗算已经太多,新仇旧恨,陈年旧帐,找黄巢一笔笔算清楚。  裴十二、小蛮等各路高手,一起动手,杀向黄巢。  黄巢却桀桀怪笑,化作一团黑气消失。  空中,只有黄巢几句诗词,才气化剑,彻骨肃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裴十二惊呼:“震国反诗!”  文人有镇国诗,逆种文人同样有震国反诗!  只不过,文人诗成能镇国,定国安邦,逆种文人却反诗震国,颠倒乾坤、倾覆社稷。  一道道寒气,化为冰寒彻骨的冷剑,如同秋风扫残菊,唯美曼妙、略带悲秋伤感,残菊如刀,通体黝黑,向众人刀刃般席卷去。  残菊如刀,锋锐无双,被秋风裹着漫天遍地刮去。  众女刚刚还在感慨庆幸,有杜预这等镇国之才,以镇国诗逆天破陷,马上被回旋镖击中——逆种文人震国反诗,以才气杀人,威力更是不凡。  只要被这才气化为残菊擦着,哪怕是碰到一层皮,马上鲜血直流,皮开肉绽。  公孙大娘首当其冲,被漫天黑刀残菊卷中,陷入重围之中。  她也是艺高人胆大,美眸凛然,面无惧色,断喝一声,凌空娇躯卷起,在空中飞起一道玉龙。  伴随着公孙大娘娇斥,吟诵杜预写给她的【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剑气挥斥,剑芒方遒,剑舞如风,美人如玉剑如虹!  公孙剑舞,无愧乐府四大家,既有酣畅顿挫的气势节奏,又有豪宕感激的动人力量,实力相当于镇国大学士。  只听得叮叮当当、电光石火,公孙大娘剑气已与黑刀残菊,在空中对撞对碰超过数百击。  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众女欢呼。  韩娥赞叹道:“这剑舞好,诗词更好,谁写的?”  小蛮一刀射出,匕首在空中化为一道残影,直奔黄巢咽喉而去,沉声道:“自然是杜解元写的。”  韩娥一双含情脉脉妙目,凝思向杜预:“久闻如此。不知,杜解元何时能为韩娥写一首诗?乐府四大家中,唯独韩娥没有此等机缘呢。”  歌神韩娥,说到最后,颇有幽怨娇/嗔。  杜预急忙咳嗽一声。  被韩娥如此莺啼天籁之音,当面撒娇,这谁顶得住?  此时,黄巢却已然全面发力。  他堂堂贪狼宫首领,却被公孙大娘打成平手,面子上如何能过得去?  黄巢冷喝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随着他震国反诗吟诵,黑气冲天,煞气大作。  逆种才气,被这首大唐最为著名的震国反诗加持,威力绝非镇国大学士、乐府大家能抵挡。  只见黑气之中,透出光芒万丈!  残菊如刀,自带菊/花香气,沁人心脾,化为重重杀机。  公孙大娘却为之一窒。  菊/花香气,扑鼻而来,但却心魔乱舞,幻象重重,摄人心魄。  哪怕剑心纯粹、道心坚定、精纯如公孙大娘,也不禁陷入了重重心魔的围困中,剑芒为之一滞。  “杜预··”  “你何时能知我心意?”  公孙大娘眼前,是杜预左拥右抱,却与自己无缘。自己黯然神伤,远走江湖,与剑为伴,孤老终生的景象。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梦魇,也是心魔所在。  只有公孙大娘自己清楚,她坚强孤傲、超然物外、剑心独具的外表下,是多么渴望与杜预双宿双飞、相伴终老?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男人,只有剑,能让她托付终身。  但杜预只凭一首【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已然深深打动了公孙大娘那颗冰冷的剑心。  对阵黄巢,这超强逆种文人首领,却被黄巢窥破心思,打入心魔,终于功亏一篑。  公孙大娘,流下两行清泪。  黄巢桀桀怪笑:“原来如此。你个小娘皮,暗恋杜预这有妇之夫?又碍于面子,不敢追求?哈哈哈!”  公孙大娘又羞又气,娇斥一声:“休得胡言!”  却被黄巢利用弱点,扩大战果。  只听得一声裂锦脆响。  公孙大娘已然被一道残菊突破剑芒罗网防线,狠狠刮过右臂,顿时带出一蓬血箭。  她娇躯一颤,在空中维持不住。  黄巢狞笑:“以区区镇国大学士实力,也敢与我对战?找死!”  他黑气大盛,以逆种才气,化出万道黑光,就要将公孙大娘当场击杀。  公孙大娘,败绩!  可惜,还有杜预。  杜预急忙以诗词掩护、加持公孙大娘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1章 墨家巨子的手段! 才气,从杜预文宫背后,飞速涌入空中重伤公孙大娘体内。  公孙大娘娇躯一颤。  诚如黄巢以反诗震国,杀伤力大作,公孙大娘得到杜预亲自吟诵的【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也获得了才气巨大加持。  她剑舞威力,何止翻倍?  剑芒吞吐,冲天而起,险而又险荡开黄巢黑气残菊。  黄巢反诗震国,与杜预镇国诗,第一次正面交锋。  双方都是才气冲天、诗词杀人的超级才气强者。  只是杜预文位不过举人,而黄巢早已贪狼宫超品,文位不祥,但能让荀圣亲自出马,至少也是圣人!  天空中,荀圣面色凝重,点头不语。  他一直在观察。  贪狼宫能与文渊阁叫板对峙,全靠黄巢实力深不可测,足以让荀圣和文渊阁背后的圣人忌惮。  这是观察黄巢强势的绝佳机会。  黄巢阴测测道:“满城尽带黄金甲!”  黑气,弥漫。  黄巢逆种才气,在天空中幻化成数十位金甲力士。  金甲力士,通体黑恶气弥漫,由逆种才气凝集而成,身上各种煞气、恶气、仇恨,扭曲弥漫,偏偏又被才气幻化成的金甲包裹护持,乃是最为精纯的文人之恶。  所谓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文人作恶,才是最恶。  黄巢,圣元史上最无耻的文人,表面是文绉绉的才子,内心丑恶无比。满嘴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  他空有冲天才气,天赋过人,却一门心思只为一己私利,考不上功名,就要杀得天下精光。  数十位金甲力士,从四面八方冲向公孙大娘。  他们高举金色利剑,却充满了扭曲的逆种才气,只要被砍中就会被逆种才气入体,伤势急速扩大恶化,无药可救。  眼看,公孙大娘就要无能为力,被围攻陨落。  杜预沉声道:“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公孙大娘有杜预全力加持,精神大震,一道剑芒,猛然横扫斩去。  杜预趁势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轰!  三四个金甲力士,竟然被公孙大娘一击斩飞头颅。  黑气,消散。  金甲,脱落。  剩下的金甲力士,也被震得歪七扭八,四散而退。  荀圣、裴旻看地清楚,点头不已。  裴旻笑道:“都说贪狼宫黄巢,强大无比,这么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公孙大娘一位镇国大学士,加上杜预镇国诗,就能与他打个平手?顶多相当于一位半圣实力。”  荀圣摇头,不语,面色凝重。  杜预喝道:“黄巢,你还有什么手段?都用出来吧。”  谁知,黄巢却桀桀怪笑。  他趁着“满城尽带黄金甲”,召唤出数十金甲力士,与公孙大娘激战档口,眼神幽幽骤然一闪,已然出现在天地八卦锁之前。  黄巢竟然瞒天过海,偷袭打开密道关口。  杜预眉头紧皱。  黄巢这是要干嘛?  他要破开这鲁班亲自布置的最后一道防线——【天地八卦锁】吗?  杜预仔细参详过,却毫无把握。  但黄巢却毫不犹豫,当即出手。  他手一挥,一道漆黑如墨的绳,已然射入天地八卦锁中。  杜预身躯一震。  “这,这是?”  书山学海中,他曾与墨家大弟子禽滑厘打过交道,知道一些墨家的手段。  这绳,分明是墨家的法宝墨绳。怎么会出现在黄巢手中?  只是禽滑厘的手段,都没有黄巢的威力这般深邃。  杜预扑向黄巢。  只见黄巢以墨绳代手,如臂使指,缓缓扭动墨绳,牵动天地八卦锁内部的机关掣钮,念念有辞道:"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众人万没想到,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竟然如此精通机关术和阴阳术。  看他闲庭信步、信手拈来,鲁班穷尽造化、巧夺天工、蕴含阴阳八卦的机关,仿佛自己家的锁,随手可开。  “黄巢,到底是什么人?”  杜预心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为何如此精通机关和八卦?”  要知道,杜预总算是读过鲁班机关著作的人,但他都一知半解,整个头大,想不出怎么推算如此。却不成想,黄巢却不动声色,深谙奇道,念念有词就能打开这最后一道【天地八卦锁】?  王异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天为阳,代表奇数,地为阴,代表偶数。从一到十,五个奇数相加为二十五,五个偶数相加为三十。因为都有五,就可以用来配合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有天地,有方位,有数的且合,就可以由此掌握变化的微妙与鬼神的功能了。”  “只是这理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黄巢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说时迟那时快。  黄巢只是墨绳一抖,当刻数二十一经过红点,竟发出轻微异响。  若非有心留意,必会错过。  黄巢桀桀怪笑,墨绳一抖,用力按下,发出"的"一声脆响。  黄巢哈哈一笑,极尽轻蔑:"地往右旋!  他墨绳再抖,灵活如蛇,反方向把掣扭回去,到四十八度,异响再起,按下去又是另一声机括响音。  “不能让他再开!”  杜预猛一咬牙,向黄巢扑去。  谁都看得出来,黄巢黄教主绝非机缘巧合,乃是实力超群,一定能打开这最后的机关,进入宝库中。  若再不阻止他,只怕一切都晚了。  杜预喝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明月再临,映照成影。  杜预起舞弄清影,才气化为三道影子分身,向黄巢扑去。  黄巢却轻蔑冷晒:“滚开!”  黑气大作。  残菊满地,卷地均匀。  剑气万丈。  杜预被震得倒飞起来,三道分身全部被破。  黄巢之力,恐怖如斯。  杜预这才知道,黄巢之前根本没有用全力,或许连三分力量都没用。  或许是忌惮空中观察的荀圣,黄巢以试探心态,略微一试杜预等人实力,浅尝辄止,并未全力杀人。  他一击,将杜预震飞起来。  之前,是杜预+公孙大娘,全力以赴,才能与黄巢打个平手。  不难想象,若黄巢全力施为,杜预等人绑在一起也不是他对手。  墨绳继续往右转到四十八度,再按一下。  "卡嚓"!  只要不是聋的,就该晓得锁被解开。  杜预眼神绝望。  黄巢,终究拦不住。  他打开了最后的机关。  黄巢闲庭信步,两手按在门上,用力一推。  这道钢门,应手内移,现出一个方圆仅十步的小室。  杜预等人惊鸿一瞥,看到这小室中央处有个水井般的设施,井上有个大绞盘,盘上卷有一小截粗如儿臂的铁链。  小蛮惊呼:“杜预说地没错。这里真的是机关主控室,控制整个宝库机关、陷阱的中枢。”  黄巢桀桀怪笑,随手一挥墨绳。  墨绳如蛇,侵入某/处钥匙孔,关闭了钢门。  杜预飞速扑上,但棋差一招。  钢门轰然砸下,锁闭,将杜预等人锁在门外。  “小子,这中枢我控制了。你就等死吧。”  黄巢得意的声音,从钢门之后隐隐传出。  随即,就听到黄巢转动绞盘的声音,盘上的铁链不断增多,另一端显然连系着轮轴一类的布置,嘎啦嘎啦把链子绞上来。  "卡"!  “坏了坏了。”  裴十二大惊失色道:“黄巢本就精通机关术,好像跟墨家有什么关系似的。加上他捷足先登,掌控了中枢机关室,我们岂不是要被他操纵宝库陷阱,活活玩死?”  众女听着黄巢操纵机关,也心中焦急万分。  妙子宝库在无人指挥时,尚且能步步杀机、对众人造成严重威胁,落在黄巢这恨不得将杜预除之后快的机关大师手中,仿佛恶魔长了脑子,更阴毒十倍、百倍。  他们哪里有活路?  可时到今日,他们想跑也跑不掉,只能你眼望我眼,心惊胆战等候。  只听得绞柄锁死的声音。  半晌后,脚下深处忽然传来如闷雷般"隆隆"异响。  小蛮刺客职业,感知过人,惊呼道:"是水流声!  裴十二惨笑:"机关是利用水力发动的。这是黄巢操纵机关,要我们的命了。  弄玉担心道:"地底的震动真大,只怕机关有千钧之力。我们只能束手待毙?  杜预冷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听得机关"轧轧"之声连串响起。  宝库陷阱中枢控制室,落入黄巢手中,等于打开了恶魔开关,恐怖的杀人机器终于启动。  出人意料,将他们压扁的机关,并未出现,反而是这密室的两侧,骤然打开了各一道活门。  分隔西南轴和东北轴的两扇连锁活壁同时开启,现出两条截然相反的秘道。  黄巢的冷笑,不知从何处传声筒传来,真真切切犹如耳边。  “天无绝人之路。”  “我给你们一次选择命运的机会。”  “二选一,有一条通向真正的宝库,是生是死,看你们眼力和造化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1章 墨家巨子的手段!_865 才气,从杜预文宫背后,飞速涌入空中重伤公孙大娘体内。  公孙大娘娇躯一颤。  诚如黄巢以反诗震国,杀伤力大作,公孙大娘得到杜预亲自吟诵的【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也获得了才气巨大加持。  她剑舞威力,何止翻倍?  剑芒吞吐,冲天而起,险而又险荡开黄巢黑气残菊。  黄巢反诗震国,与杜预镇国诗,第一次正面交锋。  双方都是才气冲天、诗词杀人的超级才气强者。  只是杜预文位不过举人,而黄巢早已贪狼宫超品,文位不祥,但能让荀圣亲自出马,至少也是圣人!  天空中,荀圣面色凝重,点头不语。  他一直在观察。  贪狼宫能与文渊阁叫板对峙,全靠黄巢实力深不可测,足以让荀圣和文渊阁背后的圣人忌惮。  这是观察黄巢强势的绝佳机会。  黄巢阴测测道:“满城尽带黄金甲!”  黑气,弥漫。  黄巢逆种才气,在天空中幻化成数十位金甲力士。  金甲力士,通体黑恶气弥漫,由逆种才气凝集而成,身上各种煞气、恶气、仇恨,扭曲弥漫,偏偏又被才气幻化成的金甲包裹护持,乃是最为精纯的文人之恶。  所谓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文人作恶,才是最恶。  黄巢,圣元史上最无耻的文人,表面是文绉绉的才子,内心丑恶无比。满嘴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  他空有冲天才气,天赋过人,却一门心思只为一己私利,考不上功名,就要杀得天下精光。  数十位金甲力士,从四面八方冲向公孙大娘。  他们高举金色利剑,却充满了扭曲的逆种才气,只要被砍中就会被逆种才气入体,伤势急速扩大恶化,无药可救。  眼看,公孙大娘就要无能为力,被围攻陨落。  杜预沉声道:“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公孙大娘有杜预全力加持,精神大震,一道剑芒,猛然横扫斩去。  杜预趁势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轰!  三四个金甲力士,竟然被公孙大娘一击斩飞头颅。  黑气,消散。  金甲,脱落。  剩下的金甲力士,也被震得歪七扭八,四散而退。  荀圣、裴旻看地清楚,点头不已。  裴旻笑道:“都说贪狼宫黄巢,强大无比,这么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公孙大娘一位镇国大学士,加上杜预镇国诗,就能与他打个平手?顶多相当于一位半圣实力。”  荀圣摇头,不语,面色凝重。  杜预喝道:“黄巢,你还有什么手段?都用出来吧。”  谁知,黄巢却桀桀怪笑。  他趁着“满城尽带黄金甲”,召唤出数十金甲力士,与公孙大娘激战档口,眼神幽幽骤然一闪,已然出现在天地八卦锁之前。  黄巢竟然瞒天过海,偷袭打开密道关口。  杜预眉头紧皱。  黄巢这是要干嘛?  他要破开这鲁班亲自布置的最后一道防线——【天地八卦锁】吗?  杜预仔细参详过,却毫无把握。  但黄巢却毫不犹豫,当即出手。  他手一挥,一道漆黑如墨的绳,已然射入天地八卦锁中。  杜预身躯一震。  “这,这是?”  书山学海中,他曾与墨家大弟子禽滑厘打过交道,知道一些墨家的手段。  这绳,分明是墨家的法宝墨绳。怎么会出现在黄巢手中?  只是禽滑厘的手段,都没有黄巢的威力这般深邃。  杜预扑向黄巢。  只见黄巢以墨绳代手,如臂使指,缓缓扭动墨绳,牵动天地八卦锁内部的机关掣钮,念念有辞道:"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众人万没想到,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竟然如此精通机关术和阴阳术。  看他闲庭信步、信手拈来,鲁班穷尽造化、巧夺天工、蕴含阴阳八卦的机关,仿佛自己家的锁,随手可开。  “黄巢,到底是什么人?”  杜预心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为何如此精通机关和八卦?”  要知道,杜预总算是读过鲁班机关著作的人,但他都一知半解,整个头大,想不出怎么推算如此。却不成想,黄巢却不动声色,深谙奇道,念念有词就能打开这最后一道【天地八卦锁】?  王异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天为阳,代表奇数,地为阴,代表偶数。从一到十,五个奇数相加为二十五,五个偶数相加为三十。因为都有五,就可以用来配合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有天地,有方位,有数的且合,就可以由此掌握变化的微妙与鬼神的功能了。”  “只是这理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黄巢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说时迟那时快。  黄巢只是墨绳一抖,当刻数二十一经过红点,竟发出轻微异响。  若非有心留意,必会错过。  黄巢桀桀怪笑,墨绳一抖,用力按下,发出"的"一声脆响。  黄巢哈哈一笑,极尽轻蔑:"地往右旋!  他墨绳再抖,灵活如蛇,反方向把掣扭回去,到四十八度,异响再起,按下去又是另一声机括响音。  “不能让他再开!”  杜预猛一咬牙,向黄巢扑去。  谁都看得出来,黄巢黄教主绝非机缘巧合,乃是实力超群,一定能打开这最后的机关,进入宝库中。  若再不阻止他,只怕一切都晚了。  杜预喝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明月再临,映照成影。  杜预起舞弄清影,才气化为三道影子分身,向黄巢扑去。  黄巢却轻蔑冷晒:“滚开!”  黑气大作。  残菊满地,卷地均匀。  剑气万丈。  杜预被震得倒飞起来,三道分身全部被破。  黄巢之力,恐怖如斯。  杜预这才知道,黄巢之前根本没有用全力,或许连三分力量都没用。  或许是忌惮空中观察的荀圣,黄巢以试探心态,略微一试杜预等人实力,浅尝辄止,并未全力杀人。  他一击,将杜预震飞起来。  之前,是杜预+公孙大娘,全力以赴,才能与黄巢打个平手。  不难想象,若黄巢全力施为,杜预等人绑在一起也不是他对手。  墨绳继续往右转到四十八度,再按一下。  "卡嚓"!  只要不是聋的,就该晓得锁被解开。  杜预眼神绝望。  黄巢,终究拦不住。  他打开了最后的机关。  黄巢闲庭信步,两手按在门上,用力一推。  这道钢门,应手内移,现出一个方圆仅十步的小室。  杜预等人惊鸿一瞥,看到这小室中央处有个水井般的设施,井上有个大绞盘,盘上卷有一小截粗如儿臂的铁链。  小蛮惊呼:“杜预说地没错。这里真的是机关主控室,控制整个宝库机关、陷阱的中枢。”  黄巢桀桀怪笑,随手一挥墨绳。  墨绳如蛇,侵入某/处钥匙孔,关闭了钢门。  杜预飞速扑上,但棋差一招。  钢门轰然砸下,锁闭,将杜预等人锁在门外。  “小子,这中枢我控制了。你就等死吧。”  黄巢得意的声音,从钢门之后隐隐传出。  随即,就听到黄巢转动绞盘的声音,盘上的铁链不断增多,另一端显然连系着轮轴一类的布置,嘎啦嘎啦把链子绞上来。  "卡"!  “坏了坏了。”  裴十二大惊失色道:“黄巢本就精通机关术,好像跟墨家有什么关系似的。加上他捷足先登,掌控了中枢机关室,我们岂不是要被他操纵宝库陷阱,活活玩死?”  众女听着黄巢操纵机关,也心中焦急万分。  妙子宝库在无人指挥时,尚且能步步杀机、对众人造成严重威胁,落在黄巢这恨不得将杜预除之后快的机关大师手中,仿佛恶魔长了脑子,更阴毒十倍、百倍。  他们哪里有活路?  可时到今日,他们想跑也跑不掉,只能你眼望我眼,心惊胆战等候。  只听得绞柄锁死的声音。  半晌后,脚下深处忽然传来如闷雷般"隆隆"异响。  小蛮刺客职业,感知过人,惊呼道:"是水流声!  裴十二惨笑:"机关是利用水力发动的。这是黄巢操纵机关,要我们的命了。  弄玉担心道:"地底的震动真大,只怕机关有千钧之力。我们只能束手待毙?  杜预冷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听得机关"轧轧"之声连串响起。  宝库陷阱中枢控制室,落入黄巢手中,等于打开了恶魔开关,恐怖的杀人机器终于启动。  出人意料,将他们压扁的机关,并未出现,反而是这密室的两侧,骤然打开了各一道活门。  分隔西南轴和东北轴的两扇连锁活壁同时开启,现出两条截然相反的秘道。  黄巢的冷笑,不知从何处传声筒传来,真真切切犹如耳边。  “天无绝人之路。”  “我给你们一次选择命运的机会。”  “二选一,有一条通向真正的宝库,是生是死,看你们眼力和造化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2章 黄金海! 众女仰头看去,却看不到传声筒何在。  “此人哪有那么好心?”  小蛮冷哼道:“搞不好,两个都是死路。唯有此地没有机关可用,只等我们踏出安全之地,他就发动机关,置我们于死地呢。”  杜预左右观察了片刻,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不能再停留在此地。”  “此地所在,就算安全。等黄巢取得了宝物,依旧可以打开玄武湖的闸门,将水倒灌入库,将我们活活淹死。”  “我宁愿相信,是黄巢为了打开下一步的房门,不得不开启这机关。还记得此起彼关的原理吗?”  众女娇躯一颤。  “不错。一定如此。”  公孙大娘美眸一寒:“黄巢就算进入中控室,看到了整个宝库的地图。要打开最后密道,也并非容易之事。整个宝库,都在水下,需要借助水力,此消彼长,开一门,就要关一门,以维持水和空气的均衡。他就算不想放我们离开,也难以做到。”  杜预沉声道:“也就是说,二选一,势在必行。时间很紧。”  小蛮耳聪目明,惊呼道:“又有机括声。只怕他已经走远了,在远处关闭我们的机关了。”  两道门,水力催动下,开始徐徐关闭。  杜预当机立断:“走这边!”  他带着众女,抢先闪入了东北轴连锁活壁。  只刚刚好,机关活壁在他们身后轰然锁闭。若分毫犹豫,定然被挤/压在原地,再无法打开。  “果然是诈我们,可恶的黄巢。”  小蛮怒道。  杜预看王异露出沉思之色,问道:“有什么想法?”  王异聪慧过人,见识不凡,必有深思熟虑之处。  王异重瞳闪动:“我总觉得,那黄巢手中的墨绳,似乎是一件不凡的法宝。”  “能被黄巢看重之物,岂是凡品?”  韩娥不以为然。  王异摇头正色道:“不,我见过的宝物很多。这件墨绳上,拥有极其精纯的圣人之气,应该是圣人遗留的极品宝物。加上在鲁班机关中都无往不利,我能想到的,唯有墨家巨子的信物——【巨墨绳】!”  “【巨墨绳】?”  杜预一愣:“可此物不是唯有墨家巨子,才能掌握的信物吗?”  “不错。”  王异斩钉截铁道:“我也是如此认为。黄巢,确实掌握了巨子的信物。”  “那他?”  蔡文姬瞠目结舌,艰难道:“就是墨家···”  “按照墨家的规矩,他,必然是墨家这一任巨子。”  王异笃定道:“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如此精通机关术,又为何能势力滔天,与文渊阁对抗?”  众人石化,一时间很难消化如此巨大的信息量。  贪狼宫逆种首领黄巢,另一个隐藏身份竟然是——墨家巨子?  这两个显赫、恐怖的位置,竟然被他一人霸占?  “不会吧?墨家以【兼爱】、【非攻】为己任,其首领怎么可能是逆种文人黄巢?”  弄玉艰难咽下一口吐沫:“哪怕在我大秦,墨家势力也极其不凡,声名显赫。”  杜预摇摇头:“我赞同王异的判断。天下之大,能破鲁妙子鬼斧神工者,唯有墨子。黄巢方才举手投足间,轻松打开我等百思不得其解的【天地八卦锁】,足以证明他在机关术上造诣甩我几十条街。他为墨家巨子的可能性,极大。”  “那我们不得不重新评估黄巢的势力。”  裴十二倒吸冷气:“墨家,行踪神秘,组织严密,弟子数以百万,且掌握机关术、号令森严。若黄巢同时兼具贪狼宫与墨家两大门派,他能调动的力量,甚至堪比十国帝王。”  “现在不是讨论如何对付黄巢的时候。”  杜预一指通道:“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此时,长安。  项羽带着十万楚军,与史朝义、史朝清兄弟统帅的叛军大战。  楚军有楚霸王,带头冲杀。  叛军也是安禄山康国心腹亲卫,嗜血疯狂,双方杀得尸山血海、死战不退。  而蒙恬带领的二十万秦军,也抵达了长安,攻入城中,与楚军联手围攻大唐叛军。  长安喋血、鏖兵、到处都是喊杀声、火烧声。  而在玄武湖数十丈地下,杜预等人还在艰难摸索前进。  由于机关中控室,落入黄巢之手,一路上果然机关重重,且比之前“阴险”多了。  之前鲁班的陷阱虽多,但大多较为“耿直”,直来直去。  而现在陷阱似乎长了眼睛,阴险无比。  例如刚走过的拐角,杜预等前排强者,径直踩上去,并无反应。  众人松了口气,走过去。  突然,从背后射出几道冷箭,直射走在最后、毫无武功的弄玉、蔡文姬、韩娥等人。  眼看韩娥就要被射中,无论如何躲闪不开,就要香消玉殒,杜预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他毅然决然,挡在了韩娥的前面。  冷箭如风,射在了杜预身前,却被弹开了去。  但杜预也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前胸。  韩娥眼泪夺眶而出。  杜预被裴十二和公孙大娘抬起,匆忙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  几人将杜预放在石桌上,撕开他的衣衫,紧急医疗救治。  杜预躺在石桌上,任凭美人们手忙脚乱,突然身躯一震:“有了!快看。”  众女顺着他手指看去,也娇躯一颤。  因杜预手指方向,在青石屋顶上,竟然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缮析详尽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  “我的天,我们走对了。”  弄玉激动热泪盈眶,流淌下来:“否则不会有这么详细的地图。”  “不该是假的吧?故意放在这里,迷惑视线的?”  公孙大娘蹙眉。  木圣鲁班太奸诈了,套路满满,害的众女都不敢相信眼前幸福。  “不像是假的。”  杜预强忍剧痛,仔细端详长安城地图,摇头道:“长安城地图,与我目前已知的都能对的上。看,地图还有标注另外几个宝库的具体位置。我们还不掌握的。”  众女看过地图,果然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在一处宝藏的核心,周围还有四条通道,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  甚至,此地连通道中的陷阱都标注出来。  “我的天,我们距离宝库已经近在咫尺。”  弄玉欢喜,惊呼:“幸福来得太突然。”  杜预和众人环视,发现这貌不惊人的正圆形地室,果然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应该就是通向四个方向的密道。  而桌下,还备有火石、火熠和火把,用来在黑暗中照明。  “正如我们之前猜测,通过鲁班锁考验后,此地向我们洞开了。”  杜预忍痛坐起来,激动道:“就算我们没能打开【天地八卦锁】,没有进入中控室,也无碍大局。”  “快坐下。箭头上有毒,你不想毒发吧?”  弄玉心疼。  杜预凝重道:“我隐隐听到有人在隔壁,正在翻箱倒柜的声音。人数不少,肯定是安禄山。大家快去抢救国宝。”  公孙大娘怒道:“我这就去杀了他。”  杜预摇头,沉声道:“妙子宝库,原来一共四个库。安禄山肯定进入了其中一个。而黄巢也必然进入一个。我们当务之急,是赶快去抢救另外两个。能抢出多少是多少。免得被另一方渔翁得利。”  众女对视一眼。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虽然觉得没能阻止安禄山、黄巢掠夺宝库,但减少损失,就是杜预这只队伍能做到的极限。  唯有杜预,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他太清楚,皇帝不信任自己的根源——皇帝最嫉恨的,便是功高震主之辈。而杜预和田洪凤师徒,很不幸在安史之乱中,恰好冒头成为了功高震主的出头鸟。  不是杜预不想低调,实在没想到皇帝这么辣鸡、一溃千里。倒是显得杜预师徒太过出彩。  杜预按照地图,带着众女进入最近的一个宝库。  当裴十二一脚踹开宝库,众女齐声惊呼,倒吸冷气,叹为观止,半天都说不出来。  弄玉咋舌:“今日始知,大唐妙子宝藏,确是名不虚传。”  公孙大娘美眸凝滞:“我的老天,想不到在长安城下,竟然还有如此规模巨大、气势恢宏的地下建筑?”  众人眼前是一座石室,不,确切的说,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地下宫殿。  这座恢弘的地下迷宫,穹顶高十丈,宽广达数百步,一眼看不到头。  呈现在杜预等人眼前的,是一座藏以黄金为主财宝殿。  这里到底有多少黄金?  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犹如一片黄金组成的山脉,一座金山接着连一座金山,一座金灿灿的山峰连着另一座金山峰。  又如一片黄金沙漠,金灿灿,明晃晃,亮瞎人眼。  还如同一片黄金之海,唯有金色波峰,波澜不兴,却让人心中震撼不已。  这黄金之海,太状阔了。  哪怕是弄玉这种秦国公主,见惯了荣华富贵、金山银山的大场面,看到大唐妙子宝库如此震撼的金山,也小嘴微张,瞠目结舌。  乐府四大家,也都是圣元大陆最顶尖圈层,不会见钱眼开,也震撼半晌说不出话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2章 黄金海!_867 众女仰头看去,却看不到传声筒何在。  “此人哪有那么好心?”  小蛮冷哼道:“搞不好,两个都是死路。唯有此地没有机关可用,只等我们踏出安全之地,他就发动机关,置我们于死地呢。”  杜预左右观察了片刻,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不能再停留在此地。”  “此地所在,就算安全。等黄巢取得了宝物,依旧可以打开玄武湖的闸门,将水倒灌入库,将我们活活淹死。”  “我宁愿相信,是黄巢为了打开下一步的房门,不得不开启这机关。还记得此起彼关的原理吗?”  众女娇躯一颤。  “不错。一定如此。”  公孙大娘美眸一寒:“黄巢就算进入中控室,看到了整个宝库的地图。要打开最后密道,也并非容易之事。整个宝库,都在水下,需要借助水力,此消彼长,开一门,就要关一门,以维持水和空气的均衡。他就算不想放我们离开,也难以做到。”  杜预沉声道:“也就是说,二选一,势在必行。时间很紧。”  小蛮耳聪目明,惊呼道:“又有机括声。只怕他已经走远了,在远处关闭我们的机关了。”  两道门,水力催动下,开始徐徐关闭。  杜预当机立断:“走这边!”  他带着众女,抢先闪入了东北轴连锁活壁。  只刚刚好,机关活壁在他们身后轰然锁闭。若分毫犹豫,定然被挤/压在原地,再无法打开。  “果然是诈我们,可恶的黄巢。”  小蛮怒道。  杜预看王异露出沉思之色,问道:“有什么想法?”  王异聪慧过人,见识不凡,必有深思熟虑之处。  王异重瞳闪动:“我总觉得,那黄巢手中的墨绳,似乎是一件不凡的法宝。”  “能被黄巢看重之物,岂是凡品?”  韩娥不以为然。  王异摇头正色道:“不,我见过的宝物很多。这件墨绳上,拥有极其精纯的圣人之气,应该是圣人遗留的极品宝物。加上在鲁班机关中都无往不利,我能想到的,唯有墨家巨子的信物——【巨墨绳】!”  “【巨墨绳】?”  杜预一愣:“可此物不是唯有墨家巨子,才能掌握的信物吗?”  “不错。”  王异斩钉截铁道:“我也是如此认为。黄巢,确实掌握了巨子的信物。”  “那他?”  蔡文姬瞠目结舌,艰难道:“就是墨家···”  “按照墨家的规矩,他,必然是墨家这一任巨子。”  王异笃定道:“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如此精通机关术,又为何能势力滔天,与文渊阁对抗?”  众人石化,一时间很难消化如此巨大的信息量。  贪狼宫逆种首领黄巢,另一个隐藏身份竟然是——墨家巨子?  这两个显赫、恐怖的位置,竟然被他一人霸占?  “不会吧?墨家以【兼爱】、【非攻】为己任,其首领怎么可能是逆种文人黄巢?”  弄玉艰难咽下一口吐沫:“哪怕在我大秦,墨家势力也极其不凡,声名显赫。”  杜预摇摇头:“我赞同王异的判断。天下之大,能破鲁妙子鬼斧神工者,唯有墨子。黄巢方才举手投足间,轻松打开我等百思不得其解的【天地八卦锁】,足以证明他在机关术上造诣甩我几十条街。他为墨家巨子的可能性,极大。”  “那我们不得不重新评估黄巢的势力。”  裴十二倒吸冷气:“墨家,行踪神秘,组织严密,弟子数以百万,且掌握机关术、号令森严。若黄巢同时兼具贪狼宫与墨家两大门派,他能调动的力量,甚至堪比十国帝王。”  “现在不是讨论如何对付黄巢的时候。”  杜预一指通道:“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此时,长安。  项羽带着十万楚军,与史朝义、史朝清兄弟统帅的叛军大战。  楚军有楚霸王,带头冲杀。  叛军也是安禄山康国心腹亲卫,嗜血疯狂,双方杀得尸山血海、死战不退。  而蒙恬带领的二十万秦军,也抵达了长安,攻入城中,与楚军联手围攻大唐叛军。  长安喋血、鏖兵、到处都是喊杀声、火烧声。  而在玄武湖数十丈地下,杜预等人还在艰难摸索前进。  由于机关中控室,落入黄巢之手,一路上果然机关重重,且比之前“阴险”多了。  之前鲁班的陷阱虽多,但大多较为“耿直”,直来直去。  而现在陷阱似乎长了眼睛,阴险无比。  例如刚走过的拐角,杜预等前排强者,径直踩上去,并无反应。  众人松了口气,走过去。  突然,从背后射出几道冷箭,直射走在最后、毫无武功的弄玉、蔡文姬、韩娥等人。  眼看韩娥就要被射中,无论如何躲闪不开,就要香消玉殒,杜预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他毅然决然,挡在了韩娥的前面。  冷箭如风,射在了杜预身前,却被弹开了去。  但杜预也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前胸。  韩娥眼泪夺眶而出。  杜预被裴十二和公孙大娘抬起,匆忙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  几人将杜预放在石桌上,撕开他的衣衫,紧急医疗救治。  杜预躺在石桌上,任凭美人们手忙脚乱,突然身躯一震:“有了!快看。”  众女顺着他手指看去,也娇躯一颤。  因杜预手指方向,在青石屋顶上,竟然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缮析详尽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  “我的天,我们走对了。”  弄玉激动热泪盈眶,流淌下来:“否则不会有这么详细的地图。”  “不该是假的吧?故意放在这里,迷惑视线的?”  公孙大娘蹙眉。  木圣鲁班太奸诈了,套路满满,害的众女都不敢相信眼前幸福。  “不像是假的。”  杜预强忍剧痛,仔细端详长安城地图,摇头道:“长安城地图,与我目前已知的都能对的上。看,地图还有标注另外几个宝库的具体位置。我们还不掌握的。”  众女看过地图,果然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在一处宝藏的核心,周围还有四条通道,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  甚至,此地连通道中的陷阱都标注出来。  “我的天,我们距离宝库已经近在咫尺。”  弄玉欢喜,惊呼:“幸福来得太突然。”  杜预和众人环视,发现这貌不惊人的正圆形地室,果然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应该就是通向四个方向的密道。  而桌下,还备有火石、火熠和火把,用来在黑暗中照明。  “正如我们之前猜测,通过鲁班锁考验后,此地向我们洞开了。”  杜预忍痛坐起来,激动道:“就算我们没能打开【天地八卦锁】,没有进入中控室,也无碍大局。”  “快坐下。箭头上有毒,你不想毒发吧?”  弄玉心疼。  杜预凝重道:“我隐隐听到有人在隔壁,正在翻箱倒柜的声音。人数不少,肯定是安禄山。大家快去抢救国宝。”  公孙大娘怒道:“我这就去杀了他。”  杜预摇头,沉声道:“妙子宝库,原来一共四个库。安禄山肯定进入了其中一个。而黄巢也必然进入一个。我们当务之急,是赶快去抢救另外两个。能抢出多少是多少。免得被另一方渔翁得利。”  众女对视一眼。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虽然觉得没能阻止安禄山、黄巢掠夺宝库,但减少损失,就是杜预这只队伍能做到的极限。  唯有杜预,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他太清楚,皇帝不信任自己的根源——皇帝最嫉恨的,便是功高震主之辈。而杜预和田洪凤师徒,很不幸在安史之乱中,恰好冒头成为了功高震主的出头鸟。  不是杜预不想低调,实在没想到皇帝这么辣鸡、一溃千里。倒是显得杜预师徒太过出彩。  杜预按照地图,带着众女进入最近的一个宝库。  当裴十二一脚踹开宝库,众女齐声惊呼,倒吸冷气,叹为观止,半天都说不出来。  弄玉咋舌:“今日始知,大唐妙子宝藏,确是名不虚传。”  公孙大娘美眸凝滞:“我的老天,想不到在长安城下,竟然还有如此规模巨大、气势恢宏的地下建筑?”  众人眼前是一座石室,不,确切的说,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地下宫殿。  这座恢弘的地下迷宫,穹顶高十丈,宽广达数百步,一眼看不到头。  呈现在杜预等人眼前的,是一座藏以黄金为主财宝殿。  这里到底有多少黄金?  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犹如一片黄金组成的山脉,一座金山接着连一座金山,一座金灿灿的山峰连着另一座金山峰。  又如一片黄金沙漠,金灿灿,明晃晃,亮瞎人眼。  还如同一片黄金之海,唯有金色波峰,波澜不兴,却让人心中震撼不已。  这黄金之海,太状阔了。  哪怕是弄玉这种秦国公主,见惯了荣华富贵、金山银山的大场面,看到大唐妙子宝库如此震撼的金山,也小嘴微张,瞠目结舌。  乐府四大家,也都是圣元大陆最顶尖圈层,不会见钱眼开,也震撼半晌说不出话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3章 妙子四库! “大唐帝王数代积累、数百年蓄积,掠夺天下各国财富,才有今日规模,不愧是大唐。”  韩娥由衷道。  裴十二咋舌道:“若皇帝知道我等进入这皇宫内库,发现如此富可敌国的巨大黄金财富,只怕不会轻饶。”  杜预还未说话,小蛮却急忙道:“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只怕是安禄山叛军已经到了。他们正在向此地赶来。”  “赶快收起来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蔡文姬催促道:“哪怕将来还给大唐皇室。也是大功一件,总好过落入叛军之手吧?”  王异点头道:“事急从权。若安贼得到如此之多的黄金,顷刻间便可组织起比之前更强大数倍的军力。杜预,我可以琅琊王家嫡孙女身份替你作保。证明你并非有意偷窃国宝,而是迫不得已抢救运走。”  杜预等的就是这句话,此地王异、公孙大娘都是大唐忠臣,若不得到她们允许点头直接开抢,只怕传出去要落人口实。  但安贼来得巧、来得妙。  有安禄山做背书,越发体现出杜预“抢运”国宝的迫切性和正当性。  杜预就当仁不让了。  他打开文宫。  读书人胸臆之中,自有山川丘壑,何况杜预文宫自带宝库?  寻常举人文宫,只能装载数十方的货物,相当于一个马车。但杜预不是普通读书人,文宫奇迹建筑多,仓库可鲸吞下整个宫殿的黄金。  “千金散去还复来!收!”  杜预一句众女从未听过的诗词,让众女美眸大亮。  “这诗句,从何而来?”  弄玉惊呼。  但杜预顾不上回答,他打开文宫,以才气尽情吸纳这堆满了整个妙子宝库的黄金。  在杜预强大才气吸纳之下,整个宫殿古井无波,毫无波澜的黄金山,骤然动了。  仿佛平地卷起道道龙卷风,像一条巨龙渴龙取水,疯狂地吞噬一切,平地卷起一只巨大漩涡,将数以万计的黄金,都倒卷了上去,通体金灿灿如一条黄金龙,向杜预文宫席卷而去。  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众女从未见过,美眸凝视。  杜预文宫中,那座黄金仓库,将妙子宝库中满满一个宫殿数以万吨的黄金,一口气吸得干干净净,分毫不剩。  此时,只听轰一声巨响。  安禄山两眼冒光,兴冲冲一脚踹开宝库大门,冲入了宝库中。  数百康国北狄心腹,也嗷嗷叫着,如饿狼般冲入大唐宝库。  “死了这么多兄弟,可算是找到宝库了。”  “妈的,这妙子宝库太恶心了。”  “阴险,人族太阴险。”  “死了那么多人,总算是能大发横财,抢劫一把。”  但他们看到的场面,让胡人们表情瞬间呆滞了。  眼前,赫然是一条充满黄金的龙卷风!  暴风呼叫着邪魔野鬼的调子,扫起地上的黄金,使地狱一般黑暗的宝库,瞬间变成了金黄色。  风扯着所有人的衣襟,摘着人的头巾,黄金射着人的眼睛。首先冲入宝库的人被风阻挠着,直不起腰;而后面冲进来的人,被风吹送着,站都站不住。  “这,这是什么?”  安禄山呆若木鸡。  龙卷风咆哮声音,加上狂风呼啸,还有沉重的黄金被裹挟上天,恐怖至极。  宛如盘古开天辟地。  一块硕/大的金砖,猛然砸向安禄山。  安禄山气急败坏,一把抓住沉甸甸的金砖,双手用力,在坚固光滑的金砖上硬生生捏出手印子。  但龙卷风,在他眼皮底下,硬生生席卷而过,将整个偌大的大唐金库,积攒数百年的宝库黄金,统统席卷到杜预文宫仓库中去,甚至没有给安禄山留下一枚最小的金币。  在杜预这句【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诗词横扫过后,堆满金山的妙子金库,简直比狗舔过还干净。  望着空空荡荡,分文也无的金库,安禄山:“····”  康国胡人:“···”  他们出生入死、过关斩将,一路上不知多少康国猛士葬身重重陷阱,到头来只看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宝库?  安禄山双目血红,恶狠狠看向杜预。  他确实掠夺了一个宝库,但很不巧,那宝库却是大唐皇室用来收藏上等武器的。  妙子宝库,分为四大部分——金库、武器库、珍宝库,还有价值最高的文宝库。  金库,顾名思义是珍藏黄金的。  珍宝库,乃是各国各地进贡的珠玉、珊瑚、东珠等。  文宝库,也是通常意义上的国宝库,收藏名画、名字、笔墨纸砚等文宝。价值最高。  而武器库,藏的是数以万计的弓箭、刀、斧钺、盔甲、盾牌等武器,足以武装十万虎贲。  有人会问,大唐太宗皇帝为何要煞费苦心,在皇宫地下玄武湖贮藏这么多武器呢?放在武库中不好吗?  因太宗皇帝上位时,有一震惊十国的著名事变——玄武门之变。  太宗皇帝自己就是搞政变上台的,自然太清楚一旦政变,变起肘腋,对皇帝皇权的威胁多大。  因此,他让鲁班设计妙子宝库时,也充分考虑了万一有人政变、围攻皇城、或国家遭遇大变,皇帝被迫逃亡后,光复长安时,需要武器。  这妙子宝库,就在玄武湖之下,本就是攻守一体、进可攻、退可守的秘密通道。大唐皇帝能从这里逃出城去,未来进攻收复长安时,自然也可以从城外走妙子宝库,直接潜入皇城之中。而此时妙子宝库中堆积如山、材质精良的武器,恰好派上用场,光复帝都的士兵拿起武器,便可杀出地道。  而安禄山运气不大好,虽然硬闯进来,但冷不防却冲入了武器库里。  而北狄人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最缺的,是钱。  确切说,是金子。  只可惜,造化弄人。  穷的两眼绿油油的胡人安禄山,冲入妙子宝库中,却迎面找到的是排列整整齐齐、装备精良的武器库。  他们当时就傻眼了。  不是说武器库不好,毕竟胡人骁勇善战、眼光也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顶级武器、库内的兵器都是上等的优质货。  只可惜,比起优质武器,他们更想要金子。  但好不容易,摸到了金库冲进去时,却看到最后一枚金币擦着他们脑袋飞了上去,竟然飞入了杜预怀中。  偌大金库,只留下爪干毛净。  “卡拉拉···”  最后一块金砖,被安禄山愤怒捏成金团。  金砖竟然被硬生生揉扁捏圆,可见安禄山之出离愤怒,达到何等程度。  “你,你···”  安禄山一声咆哮,声震九重,整个大殿中都是他狮子吼:“把金子交出来!”  安禄山大手一挥,数百康国胡人高举新更换的优质兵器,向杜预铺天盖地的杀来。  杜预却嘿然一笑:“风紧,扯呼!”  他带着众女,掉头就跑。  跑路的方向,却直奔最后一个宝库——国宝库。  杜预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武器库落入安禄山之手,珍宝库落入黄巢之手,金库自己总算抢先一步占据了,三方争夺的焦点换成了国宝库。  国宝库,乃是妙子宝库的核心,自然位置也在最偏远、最核心之地。  杜预一边跑路,一边大叫:“黄巢!黄巢也在此地。若你一意孤行,追杀于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黄巢会把最后一个宝库清空。”  “啊!他敢?”  安禄山数百斤的肉山,跑起来却迅疾如奔马,敏捷若虎豹,两眼贪光闪耀,气急败坏一路狂冲:“可恶的黄巢,小子我去拿宝藏,回头再找你算账。”  三方竞速,向宝库核心位置飞速而去。  杜预在前跑,安禄山在后追。  杜预跑着,却突然一个变向,冷不防冲入了一个活门中,消失不见。  安禄山这才意识到,杜预故意带偏路,他又被套路了。  “小子,别落到我手中。我要将你抽筋剥皮!”  安禄山暴跳如雷。  杜预飞速钻入一个洞中,跑得比兔子还快。  “快,我们去国宝库!”  杜预目光炯炯。  国宝库,乃是杜预最在意之地。  他最想得到的,是【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幅。  杜预只差一张心宿的星图,就能得到完整的青龙七宿图!  七宿位置连接起来观想,能组成一个完整龙形星群。  杜预很清楚,心宿才是青龙七宿最重要的一张拼图。而最后这张图,皇帝是打死也不肯再给自己了。  既然正常途径得不到,杜预只好走非正常途径——抢。  他太清楚这年头皇帝的尿性——你没本事,皇帝恨你朽木不可雕也,难以托付大事,你太有本事,皇帝恨你功高震主。总之,臣子怎么做都是错。  但杜预作为穿越者,对皇权又没有田洪凤那种天生的敬畏感和归属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啊呸,老子二世为人,我凭什么要让着你?  青龙七宿图拿到手,凑齐这邹衍亚圣呕心沥血,观想天象绘制出的星图,再说。  实力,才是硬通货。  而猜测,这青龙七宿图最后的心宿图,必然被皇帝珍藏在价值最高的国宝库。  杜预心急如焚,向国宝库方向冲去。  黄巢!  最大的威胁,是黄巢。  杜预唯恐黄巢捷足先登。  安禄山也明白这道理,同样在快马加鞭,追杀黄巢。  两人都有同样的大敌。  “黄巢!”  杜预喝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3章 妙子四库!_869 “大唐帝王数代积累、数百年蓄积,掠夺天下各国财富,才有今日规模,不愧是大唐。”  韩娥由衷道。  裴十二咋舌道:“若皇帝知道我等进入这皇宫内库,发现如此富可敌国的巨大黄金财富,只怕不会轻饶。”  杜预还未说话,小蛮却急忙道:“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只怕是安禄山叛军已经到了。他们正在向此地赶来。”  “赶快收起来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蔡文姬催促道:“哪怕将来还给大唐皇室。也是大功一件,总好过落入叛军之手吧?”  王异点头道:“事急从权。若安贼得到如此之多的黄金,顷刻间便可组织起比之前更强大数倍的军力。杜预,我可以琅琊王家嫡孙女身份替你作保。证明你并非有意偷窃国宝,而是迫不得已抢救运走。”  杜预等的就是这句话,此地王异、公孙大娘都是大唐忠臣,若不得到她们允许点头直接开抢,只怕传出去要落人口实。  但安贼来得巧、来得妙。  有安禄山做背书,越发体现出杜预“抢运”国宝的迫切性和正当性。  杜预就当仁不让了。  他打开文宫。  读书人胸臆之中,自有山川丘壑,何况杜预文宫自带宝库?  寻常举人文宫,只能装载数十方的货物,相当于一个马车。但杜预不是普通读书人,文宫奇迹建筑多,仓库可鲸吞下整个宫殿的黄金。  “千金散去还复来!收!”  杜预一句众女从未听过的诗词,让众女美眸大亮。  “这诗句,从何而来?”  弄玉惊呼。  但杜预顾不上回答,他打开文宫,以才气尽情吸纳这堆满了整个妙子宝库的黄金。  在杜预强大才气吸纳之下,整个宫殿古井无波,毫无波澜的黄金山,骤然动了。  仿佛平地卷起道道龙卷风,像一条巨龙渴龙取水,疯狂地吞噬一切,平地卷起一只巨大漩涡,将数以万计的黄金,都倒卷了上去,通体金灿灿如一条黄金龙,向杜预文宫席卷而去。  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众女从未见过,美眸凝视。  杜预文宫中,那座黄金仓库,将妙子宝库中满满一个宫殿数以万吨的黄金,一口气吸得干干净净,分毫不剩。  此时,只听轰一声巨响。  安禄山两眼冒光,兴冲冲一脚踹开宝库大门,冲入了宝库中。  数百康国北狄心腹,也嗷嗷叫着,如饿狼般冲入大唐宝库。  “死了这么多兄弟,可算是找到宝库了。”  “妈的,这妙子宝库太恶心了。”  “阴险,人族太阴险。”  “死了那么多人,总算是能大发横财,抢劫一把。”  但他们看到的场面,让胡人们表情瞬间呆滞了。  眼前,赫然是一条充满黄金的龙卷风!  暴风呼叫着邪魔野鬼的调子,扫起地上的黄金,使地狱一般黑暗的宝库,瞬间变成了金黄色。  风扯着所有人的衣襟,摘着人的头巾,黄金射着人的眼睛。首先冲入宝库的人被风阻挠着,直不起腰;而后面冲进来的人,被风吹送着,站都站不住。  “这,这是什么?”  安禄山呆若木鸡。  龙卷风咆哮声音,加上狂风呼啸,还有沉重的黄金被裹挟上天,恐怖至极。  宛如盘古开天辟地。  一块硕/大的金砖,猛然砸向安禄山。  安禄山气急败坏,一把抓住沉甸甸的金砖,双手用力,在坚固光滑的金砖上硬生生捏出手印子。  但龙卷风,在他眼皮底下,硬生生席卷而过,将整个偌大的大唐金库,积攒数百年的宝库黄金,统统席卷到杜预文宫仓库中去,甚至没有给安禄山留下一枚最小的金币。  在杜预这句【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诗词横扫过后,堆满金山的妙子金库,简直比狗舔过还干净。  望着空空荡荡,分文也无的金库,安禄山:“····”  康国胡人:“···”  他们出生入死、过关斩将,一路上不知多少康国猛士葬身重重陷阱,到头来只看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宝库?  安禄山双目血红,恶狠狠看向杜预。  他确实掠夺了一个宝库,但很不巧,那宝库却是大唐皇室用来收藏上等武器的。  妙子宝库,分为四大部分——金库、武器库、珍宝库,还有价值最高的文宝库。  金库,顾名思义是珍藏黄金的。  珍宝库,乃是各国各地进贡的珠玉、珊瑚、东珠等。  文宝库,也是通常意义上的国宝库,收藏名画、名字、笔墨纸砚等文宝。价值最高。  而武器库,藏的是数以万计的弓箭、刀、斧钺、盔甲、盾牌等武器,足以武装十万虎贲。  有人会问,大唐太宗皇帝为何要煞费苦心,在皇宫地下玄武湖贮藏这么多武器呢?放在武库中不好吗?  因太宗皇帝上位时,有一震惊十国的著名事变——玄武门之变。  太宗皇帝自己就是搞政变上台的,自然太清楚一旦政变,变起肘腋,对皇帝皇权的威胁多大。  因此,他让鲁班设计妙子宝库时,也充分考虑了万一有人政变、围攻皇城、或国家遭遇大变,皇帝被迫逃亡后,光复长安时,需要武器。  这妙子宝库,就在玄武湖之下,本就是攻守一体、进可攻、退可守的秘密通道。大唐皇帝能从这里逃出城去,未来进攻收复长安时,自然也可以从城外走妙子宝库,直接潜入皇城之中。而此时妙子宝库中堆积如山、材质精良的武器,恰好派上用场,光复帝都的士兵拿起武器,便可杀出地道。  而安禄山运气不大好,虽然硬闯进来,但冷不防却冲入了武器库里。  而北狄人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最缺的,是钱。  确切说,是金子。  只可惜,造化弄人。  穷的两眼绿油油的胡人安禄山,冲入妙子宝库中,却迎面找到的是排列整整齐齐、装备精良的武器库。  他们当时就傻眼了。  不是说武器库不好,毕竟胡人骁勇善战、眼光也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顶级武器、库内的兵器都是上等的优质货。  只可惜,比起优质武器,他们更想要金子。  但好不容易,摸到了金库冲进去时,却看到最后一枚金币擦着他们脑袋飞了上去,竟然飞入了杜预怀中。  偌大金库,只留下爪干毛净。  “卡拉拉···”  最后一块金砖,被安禄山愤怒捏成金团。  金砖竟然被硬生生揉扁捏圆,可见安禄山之出离愤怒,达到何等程度。  “你,你···”  安禄山一声咆哮,声震九重,整个大殿中都是他狮子吼:“把金子交出来!”  安禄山大手一挥,数百康国胡人高举新更换的优质兵器,向杜预铺天盖地的杀来。  杜预却嘿然一笑:“风紧,扯呼!”  他带着众女,掉头就跑。  跑路的方向,却直奔最后一个宝库——国宝库。  杜预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武器库落入安禄山之手,珍宝库落入黄巢之手,金库自己总算抢先一步占据了,三方争夺的焦点换成了国宝库。  国宝库,乃是妙子宝库的核心,自然位置也在最偏远、最核心之地。  杜预一边跑路,一边大叫:“黄巢!黄巢也在此地。若你一意孤行,追杀于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黄巢会把最后一个宝库清空。”  “啊!他敢?”  安禄山数百斤的肉山,跑起来却迅疾如奔马,敏捷若虎豹,两眼贪光闪耀,气急败坏一路狂冲:“可恶的黄巢,小子我去拿宝藏,回头再找你算账。”  三方竞速,向宝库核心位置飞速而去。  杜预在前跑,安禄山在后追。  杜预跑着,却突然一个变向,冷不防冲入了一个活门中,消失不见。  安禄山这才意识到,杜预故意带偏路,他又被套路了。  “小子,别落到我手中。我要将你抽筋剥皮!”  安禄山暴跳如雷。  杜预飞速钻入一个洞中,跑得比兔子还快。  “快,我们去国宝库!”  杜预目光炯炯。  国宝库,乃是杜预最在意之地。  他最想得到的,是【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幅。  杜预只差一张心宿的星图,就能得到完整的青龙七宿图!  七宿位置连接起来观想,能组成一个完整龙形星群。  杜预很清楚,心宿才是青龙七宿最重要的一张拼图。而最后这张图,皇帝是打死也不肯再给自己了。  既然正常途径得不到,杜预只好走非正常途径——抢。  他太清楚这年头皇帝的尿性——你没本事,皇帝恨你朽木不可雕也,难以托付大事,你太有本事,皇帝恨你功高震主。总之,臣子怎么做都是错。  但杜预作为穿越者,对皇权又没有田洪凤那种天生的敬畏感和归属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啊呸,老子二世为人,我凭什么要让着你?  青龙七宿图拿到手,凑齐这邹衍亚圣呕心沥血,观想天象绘制出的星图,再说。  实力,才是硬通货。  而猜测,这青龙七宿图最后的心宿图,必然被皇帝珍藏在价值最高的国宝库。  杜预心急如焚,向国宝库方向冲去。  黄巢!  最大的威胁,是黄巢。  杜预唯恐黄巢捷足先登。  安禄山也明白这道理,同样在快马加鞭,追杀黄巢。  两人都有同样的大敌。  “黄巢!”  杜预喝道。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4章 昭陵六骏! “黄巢!”  杜预喝道。  远处一个人影,站在一张颇为古怪的石桌旁。  黄巢。  听到杜预声音,黄巢回头一笑。  他笑容上,有说不出的诡异、得意、复杂之情。  从另一侧,安禄山也狂奔而出,怒吼道:“黄巢!这是我的!”  黄巢不屑冷晒,一掌朝桌边拍下去。  正在狂奔的杜预,一震道:"莫不是这石桌,竟然是环锁的另一变体,可以开启某种暗格秘牢?  安禄山似乎也知道某些秘密,狂怒吼道:“住手!”但已经晚了。  黄巢冷晒,双手抓着桌沿,朝上拔起。石桌应手上升两寸,发出一声轻响。  黄巢冷笑道:"这种机关,你们看都没看过。天旋左转  他操纵的圆桌下,发出轮轴磨擦的声音,往左旋去。  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一个窄小的空间通道。  杜预和安禄山,远远对望,震惊无比。  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最珍贵的国宝库,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打开的通道就在这石桌之下。  黄巢整好以暇,施施然走到小方洞旁,探头下望,微微一笑,一跃而下。  就这么在杜预和安禄山的眼皮之下,跳入了地下通道中。  石桌随即嘎嘎作响,复位,洞口随之关闭。  “阻止他!”  安禄山声嘶力竭咆哮着,猛扑上来,力拔山兮气盖世,蛮力爆发要打开那石桌。  可惜那石桌看似普通,被猛恶如魔的安禄山,理应一拍就碎,却拍了数下还能维持原样而岿然不动。应该是一种特殊石材制成,坚逾金铁。  安禄山正要发狂,拿起斧头狂劈,杜预却沉声喝道:“住手!你再蛮干,机关就会彻底卡死。谁也别想再进入其中,与黄巢争夺大唐国宝。”  安禄山喘着粗气,却凝视向杜预:“你有什么好办法?”  杜预与安禄山,本为生死大敌,但如今面临同一个对手黄巢,已然捷足先登进入宝库中,他们若还要对抗只会便宜第三方。  杜预沉声道:“方才,黄巢的机关手法,我看过了,应能模仿。”  他走到石桌前,轻轻一按,启动石桌机关,有样学样以黄巢操作手法,将石桌天旋左转,嘎卡打开,露出洞口。  安禄山迫不及待一把推开杜预,跳了下去。  虽然他对杜预恨之入骨,但谁都清楚,国宝库的价值,远在其他三库之上。只要能抢夺到国宝库,安禄山此行也算大圆满。  杜预也不着急,任由安禄山和随从亲卫一一跃下,才施施然进入洞口。  这是通向国宝库的最后密道,出人意料,空气非但不沉闷,反隐隐有清新之风拂面,应是皇帝常来,设置良好通风口缘故。  看杜预不紧不慢,小蛮急的跺脚:“你怎么不着急?黄巢和安禄山都冲进去了,要是他们抢先得到宝库,我们就功亏一篑。”  杜预冷静道:“不要急。根据我推测,国宝库价值最高、收藏了整个大唐国宝,超然凌驾在其他三库之上,应单独设置,更有重重机关保护。这才是鲁班最后、最精华才智凝聚。”  “就算黄巢是墨家巨子,也没那么容易破解。”  果然,远远众人听到激烈打斗声,甚至听到战马嘶鸣、铁蹄铮铮,犹如战场。  裴十二怀疑人生:“我一定在地下暗无天日久了,出现幻听了。此地怎么可能有战马搏杀的声音?”  杜预迈步向前,身躯一震:“原来如此。”  众女极目望去,却娇躯剧颤。  远处密道尽头,赫然是一座足有数公顷见方的小广场。  而广场上,赫然呈扇形排列着六匹伟岸的战马石刻雕塑!  每一匹,都是绝世名马,马鬃飘逸、膘肥体壮、曲/线健美、千里神驹。  它们正在往来冲杀,奔驰如电,铁蹄铮铮,飒沓流星,围攻一人。  被围攻之人,正是黄巢。  看来黄巢对此剧变也颇为意外,不得不仓促迎敌,将墨绳收起,以书剑迎敌。每一击都魔气冲天,逆种才气弥漫,  裴十二惊呼:“我的娘,原来不是我耳朵出问题,而是想象力不够。此地怎么会有如此六匹石头神驹?又怎么会复活过来,与黄巢大战呢?”  王异凝神看去,失声道:“昭陵六骏?”  杜预好奇道:“你认识?”  王异不愧出身名门,见多识广,道:“这六匹战马,都是跟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平定天下、建立奇勋的传奇战马。名字分别是飒露紫、拳毛騧、白蹄乌、特勒骠、青骓和什伐赤。太宗皇帝深爱这六骏战马,为表彰之,令阎立德和阎立本雕刻而成。”  她随即皱眉道:“不过,听说这昭陵六骏,应该摆放在太宗昭陵神道前才是,为何出现在妙子宝库?皇宫之中?”  众女看去,发现昭陵六骏每匹马都栩栩如生,英勇姿态,往来冲突,神态自如,完全没有石头雕刻的迟滞呆板感。  昭陵六骏,目光炯视,上睑收缩,眼神凶恶,竖颈举头,鬣毛竖立,点头吹气。有的马猛冲扑咬,有的马气壮山河、鲸吞天下之势,猛烈撞击,有的马狂跳尥蹶子,后蹄闪电飞踢,从四面八方围攻黄巢。  黄巢却不怒反笑:“好个太宗皇帝,竟然玩一手瞒天过海?原来,这才是真正以六骏马骨、马血雕刻而成昭陵六骏?昭陵前神道供奉的,不过是六张副本石刻罢了。”  王异娇躯一震:“原来如此。昭陵六骏,在太宗平定天下、历次大战中早已陨落、战死殆尽。因太宗皇帝喜欢亲临前线,几乎每恶战必折损一匹神驹。六骏战死后,他命阎立德和阎立本,收集六骏千金马骨,以阴阳师手法,以玉石为它们重塑身体,矗立在这皇家宝库门口,作为守卫皇家宝库最后一道防线。”  安禄山带人冲杀在前,看到黄巢被昭陵六骏围攻,哈哈大笑:“打得好。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跟这些死马慢慢玩,老子先走一步。”  他正要冲入昭陵六骏身后的大门,却冷不防被一头神驹突然尥蹶子,狠狠一脚踹在腰上,横飞起来。  安禄山体重数百斤,却仿佛轻如鸿毛,被一击踢飞数丈。  众人愕然,这才知道昭陵六骏战马会无差别攻击任何试图靠近国宝库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不是手持钥匙的李唐皇帝,都列入攻击范围。  他恼羞成怒爬起来,咆哮道:“奶奶个熊。这些死马还想逆天?滚开!”  安禄山声嘶力竭咆哮:“干/死它们。”  数百康国胡人,蜂拥而上。  他们高举蛇矛、战斧,以千钧之力轰打在石刻战马身上,打得碎屑乱飞,大有人海战术淹没昭陵六骏态势。  但这反而激起了战马的血性。  只听得为首的飒露紫、拳毛騧,一声唏律律嘶鸣,昭陵六骏,纷纷人立而起。  随即,它们对康国胡人发动了猛烈冲锋。  虽然只有昭陵六骏,但奔驰起来却如同千军万马,山崩地裂,骑兵冲锋,令人心惊胆寒。  昭陵六骏,以石头刻制而成,重达万斤,更有神驹生前马骨、马血为筋骨,加上阴阳师法术驱动之力,一旦冲击起来,寻常人根本拦截不住。  只听得天崩地裂,一声声践踏和撞击,数以百计的康国胡人精锐,完全不是昭陵六骏的对手,被撞地东倒西歪,四散横飞,骨断筋伤。  有胡人被践踏倒下,随即被昭陵六骏,一只马蹄踩过去,立即血肉横飞。若踩在胸骨上,便是沉闷一声脆响,挡者披靡,惨叫死去。  寻常战马,足有几千斤重,而昭陵六骏携带神驹马骨,更有阎立本、阎立德等阴阳师、木圣鲁班等巧匠重塑设计,重量达到惊人恐怖的数万斤。  只要被它们撞倒,立即骨断筋伤,挡者披靡,碰到就死,踩到就亡。  区区六骏,却在数百精锐胡蛮战士围攻下,杀得七进七出、来去自如,横扫一片,死伤狼藉。  血水,流淌在广场上,腥气冲天。  黄巢却趁机飘然而起,直扑宝库大门。  他正要一掌轰开大门,却冷不防飒露紫猛然转过头来,以血红双目死死盯着他。  飒露紫急速奔驰,裹挟罡风,势若雷霆,一头撞向黄巢。  黄巢眼中精芒大作,沉声道:“作死!”  他手中墨绳甩出。  一道黑线,透体而入,从飒露紫的眼珠射入这神驹体内。  飒露紫立即僵直站立,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杜预、众女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黄巢还有如此惊才绝艳的一手?还能以墨绳抽取昭陵六骏体内的神驹魂魄?  墨绳上,黑气弥漫,鬼气森森。  黄巢嘴里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飒露紫身体上骤然漂浮起一道被墨绳牵住、硬生生拽出的虚影。那是飒露紫的忠魂。  作为六骏之首,它早已追随太宗,战死沙场,虚影上还有两根箭头残枝,彰显着飒露紫的忠勇与血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4章 昭陵六骏!_871 “黄巢!”  杜预喝道。  远处一个人影,站在一张颇为古怪的石桌旁。  黄巢。  听到杜预声音,黄巢回头一笑。  他笑容上,有说不出的诡异、得意、复杂之情。  从另一侧,安禄山也狂奔而出,怒吼道:“黄巢!这是我的!”  黄巢不屑冷晒,一掌朝桌边拍下去。  正在狂奔的杜预,一震道:"莫不是这石桌,竟然是环锁的另一变体,可以开启某种暗格秘牢?  安禄山似乎也知道某些秘密,狂怒吼道:“住手!”但已经晚了。  黄巢冷晒,双手抓着桌沿,朝上拔起。石桌应手上升两寸,发出一声轻响。  黄巢冷笑道:"这种机关,你们看都没看过。天旋左转  他操纵的圆桌下,发出轮轴磨擦的声音,往左旋去。  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一个窄小的空间通道。  杜预和安禄山,远远对望,震惊无比。  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最珍贵的国宝库,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打开的通道就在这石桌之下。  黄巢整好以暇,施施然走到小方洞旁,探头下望,微微一笑,一跃而下。  就这么在杜预和安禄山的眼皮之下,跳入了地下通道中。  石桌随即嘎嘎作响,复位,洞口随之关闭。  “阻止他!”  安禄山声嘶力竭咆哮着,猛扑上来,力拔山兮气盖世,蛮力爆发要打开那石桌。  可惜那石桌看似普通,被猛恶如魔的安禄山,理应一拍就碎,却拍了数下还能维持原样而岿然不动。应该是一种特殊石材制成,坚逾金铁。  安禄山正要发狂,拿起斧头狂劈,杜预却沉声喝道:“住手!你再蛮干,机关就会彻底卡死。谁也别想再进入其中,与黄巢争夺大唐国宝。”  安禄山喘着粗气,却凝视向杜预:“你有什么好办法?”  杜预与安禄山,本为生死大敌,但如今面临同一个对手黄巢,已然捷足先登进入宝库中,他们若还要对抗只会便宜第三方。  杜预沉声道:“方才,黄巢的机关手法,我看过了,应能模仿。”  他走到石桌前,轻轻一按,启动石桌机关,有样学样以黄巢操作手法,将石桌天旋左转,嘎卡打开,露出洞口。  安禄山迫不及待一把推开杜预,跳了下去。  虽然他对杜预恨之入骨,但谁都清楚,国宝库的价值,远在其他三库之上。只要能抢夺到国宝库,安禄山此行也算大圆满。  杜预也不着急,任由安禄山和随从亲卫一一跃下,才施施然进入洞口。  这是通向国宝库的最后密道,出人意料,空气非但不沉闷,反隐隐有清新之风拂面,应是皇帝常来,设置良好通风口缘故。  看杜预不紧不慢,小蛮急的跺脚:“你怎么不着急?黄巢和安禄山都冲进去了,要是他们抢先得到宝库,我们就功亏一篑。”  杜预冷静道:“不要急。根据我推测,国宝库价值最高、收藏了整个大唐国宝,超然凌驾在其他三库之上,应单独设置,更有重重机关保护。这才是鲁班最后、最精华才智凝聚。”  “就算黄巢是墨家巨子,也没那么容易破解。”  果然,远远众人听到激烈打斗声,甚至听到战马嘶鸣、铁蹄铮铮,犹如战场。  裴十二怀疑人生:“我一定在地下暗无天日久了,出现幻听了。此地怎么可能有战马搏杀的声音?”  杜预迈步向前,身躯一震:“原来如此。”  众女极目望去,却娇躯剧颤。  远处密道尽头,赫然是一座足有数公顷见方的小广场。  而广场上,赫然呈扇形排列着六匹伟岸的战马石刻雕塑!  每一匹,都是绝世名马,马鬃飘逸、膘肥体壮、曲/线健美、千里神驹。  它们正在往来冲杀,奔驰如电,铁蹄铮铮,飒沓流星,围攻一人。  被围攻之人,正是黄巢。  看来黄巢对此剧变也颇为意外,不得不仓促迎敌,将墨绳收起,以书剑迎敌。每一击都魔气冲天,逆种才气弥漫,  裴十二惊呼:“我的娘,原来不是我耳朵出问题,而是想象力不够。此地怎么会有如此六匹石头神驹?又怎么会复活过来,与黄巢大战呢?”  王异凝神看去,失声道:“昭陵六骏?”  杜预好奇道:“你认识?”  王异不愧出身名门,见多识广,道:“这六匹战马,都是跟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平定天下、建立奇勋的传奇战马。名字分别是飒露紫、拳毛騧、白蹄乌、特勒骠、青骓和什伐赤。太宗皇帝深爱这六骏战马,为表彰之,令阎立德和阎立本雕刻而成。”  她随即皱眉道:“不过,听说这昭陵六骏,应该摆放在太宗昭陵神道前才是,为何出现在妙子宝库?皇宫之中?”  众女看去,发现昭陵六骏每匹马都栩栩如生,英勇姿态,往来冲突,神态自如,完全没有石头雕刻的迟滞呆板感。  昭陵六骏,目光炯视,上睑收缩,眼神凶恶,竖颈举头,鬣毛竖立,点头吹气。有的马猛冲扑咬,有的马气壮山河、鲸吞天下之势,猛烈撞击,有的马狂跳尥蹶子,后蹄闪电飞踢,从四面八方围攻黄巢。  黄巢却不怒反笑:“好个太宗皇帝,竟然玩一手瞒天过海?原来,这才是真正以六骏马骨、马血雕刻而成昭陵六骏?昭陵前神道供奉的,不过是六张副本石刻罢了。”  王异娇躯一震:“原来如此。昭陵六骏,在太宗平定天下、历次大战中早已陨落、战死殆尽。因太宗皇帝喜欢亲临前线,几乎每恶战必折损一匹神驹。六骏战死后,他命阎立德和阎立本,收集六骏千金马骨,以阴阳师手法,以玉石为它们重塑身体,矗立在这皇家宝库门口,作为守卫皇家宝库最后一道防线。”  安禄山带人冲杀在前,看到黄巢被昭陵六骏围攻,哈哈大笑:“打得好。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跟这些死马慢慢玩,老子先走一步。”  他正要冲入昭陵六骏身后的大门,却冷不防被一头神驹突然尥蹶子,狠狠一脚踹在腰上,横飞起来。  安禄山体重数百斤,却仿佛轻如鸿毛,被一击踢飞数丈。  众人愕然,这才知道昭陵六骏战马会无差别攻击任何试图靠近国宝库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不是手持钥匙的李唐皇帝,都列入攻击范围。  他恼羞成怒爬起来,咆哮道:“奶奶个熊。这些死马还想逆天?滚开!”  安禄山声嘶力竭咆哮:“干/死它们。”  数百康国胡人,蜂拥而上。  他们高举蛇矛、战斧,以千钧之力轰打在石刻战马身上,打得碎屑乱飞,大有人海战术淹没昭陵六骏态势。  但这反而激起了战马的血性。  只听得为首的飒露紫、拳毛騧,一声唏律律嘶鸣,昭陵六骏,纷纷人立而起。  随即,它们对康国胡人发动了猛烈冲锋。  虽然只有昭陵六骏,但奔驰起来却如同千军万马,山崩地裂,骑兵冲锋,令人心惊胆寒。  昭陵六骏,以石头刻制而成,重达万斤,更有神驹生前马骨、马血为筋骨,加上阴阳师法术驱动之力,一旦冲击起来,寻常人根本拦截不住。  只听得天崩地裂,一声声践踏和撞击,数以百计的康国胡人精锐,完全不是昭陵六骏的对手,被撞地东倒西歪,四散横飞,骨断筋伤。  有胡人被践踏倒下,随即被昭陵六骏,一只马蹄踩过去,立即血肉横飞。若踩在胸骨上,便是沉闷一声脆响,挡者披靡,惨叫死去。  寻常战马,足有几千斤重,而昭陵六骏携带神驹马骨,更有阎立本、阎立德等阴阳师、木圣鲁班等巧匠重塑设计,重量达到惊人恐怖的数万斤。  只要被它们撞倒,立即骨断筋伤,挡者披靡,碰到就死,踩到就亡。  区区六骏,却在数百精锐胡蛮战士围攻下,杀得七进七出、来去自如,横扫一片,死伤狼藉。  血水,流淌在广场上,腥气冲天。  黄巢却趁机飘然而起,直扑宝库大门。  他正要一掌轰开大门,却冷不防飒露紫猛然转过头来,以血红双目死死盯着他。  飒露紫急速奔驰,裹挟罡风,势若雷霆,一头撞向黄巢。  黄巢眼中精芒大作,沉声道:“作死!”  他手中墨绳甩出。  一道黑线,透体而入,从飒露紫的眼珠射入这神驹体内。  飒露紫立即僵直站立,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杜预、众女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黄巢还有如此惊才绝艳的一手?还能以墨绳抽取昭陵六骏体内的神驹魂魄?  墨绳上,黑气弥漫,鬼气森森。  黄巢嘴里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飒露紫身体上骤然漂浮起一道被墨绳牵住、硬生生拽出的虚影。那是飒露紫的忠魂。  作为六骏之首,它早已追随太宗,战死沙场,虚影上还有两根箭头残枝,彰显着飒露紫的忠勇与血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5章 十大国宝! 飒露紫在拼命挣扎,试图摆脱黄巢的墨绳,但无济于事,依旧被黄巢一步步拉出石刻战马体外。  飒露紫忠魂被拉出,石刻马躯重新化为雕塑,虽然四蹄腾空,栩栩如生,但再无半分生机。  “还不速去?”  黄巢一声咆哮,黑气大作,墨绳一挥,将飒露紫的忠魂凌空打得粉碎。  飒露紫一声悲鸣,消失在虚空中。  杜预微微叹息:“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飒露紫,永远离开了。”  黄巢冷哼一声,又走向石门。  其他五匹神驹,也在安禄山亲自上阵后,大砍大杀,一力破巧,终于毁灭成一堆碎渣、一抔废墟。  拳毛騧、白蹄乌、特勒骠、青骓和什伐赤····一匹匹战马忠魂化作虚影,飞升上天。  但在这过程中,昭陵六骏死战不退,也对康国胡人造成了极其惨重的损失,足足数百康国胡人竟然死伤殆尽,只剩下区区十来个最强者,苟活了下来。  连安禄山都被拳毛騧一蹶子踹在胸口,硬生生踹断了两根肋骨。  黄巢又以墨绳,抽走了青骓和什伐赤的忠魂,将它们重新化为战马石刻,否则一个康国胡人都活不下来。  一番血战恶战后,黄巢脸色如常,但胸/脯起伏、喘/息粗浊,显示他才气耗费不菲,绝非表面上如此闲庭信步、气定神闲。  安禄山更是亲信死精光,只剩十来个最强的亲卫副将。  但两人终究将昭陵六骏消灭,站在了国宝库前。  众女目光看向杜预,期盼着杜预下令发动攻击。  杜预依旧不动声色,纹丝不动。  黄巢与安禄山针尖对麦芒,同时抢上一步,推向石门。  只听得吱呀一声。  石门,洞开。  这大唐最珍贵的宝库,终于向世人打开了。  正在剑南道/上,急速行军的皇帝,突然心血来潮,猛回头看向长安,气急败坏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伺候的范相急忙道:“陛下,怎么了?”  皇帝拿出贴身收藏的秘匙。  范相第一次看到这秘匙,竟然通体翠绿,乃是某种奇异的翡翠美玉制成。  如今,这美玉却滚烫发热,警兆连连。  皇帝含恨道:“打开了。我大唐的宝库,竟然被人打开了。”  “肯定是叛军。安禄山终究得手。”  范相哀叹道。  皇帝虽怒极,却也无可奈何,眼中精芒一闪:“哼,太宗皇帝,还留下了最后一招杀招。这宝库,我大唐得不到,谁也休想得到。”  他一把拗断了玉石钥匙。  只听得一声脆响。  玉钥崩解。  众人/大惊,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自毁门户,毁灭钥匙。  皇帝冷冷道:“太宗留下绝密遗诏。若宝库被人掠夺,不可避免,可毁灭钥匙,启动自毁。宝库将永远沉入更深的地底,再不见天日。这些乱臣贼子,带着朕的宝物,永远别走了。”  武媚娘听得心惊胆战:“杜预还在里面!”  她也没想到,太宗竟然如此周纳,皇帝竟然如此狠毒,以大唐宝库为诱饵,引/诱各路叛军进入后,还有这么釜底抽薪的一招,堪称绝户计。  翠绿密匙毁坏后,似乎有一道绿色之气,化为一条通体翠绿小龙,扶摇直上,直冲天际。  远处,只听得玄武湖一震,顿时恶浪滔天。  妙子宝库本就在玄武湖地下,玄武湖不过十丈多深,数百公顷占地,并不算多大的湖泊。  但那道绿气小龙从天而降,注入了玄武湖后,却凭空升起三尺浪。  玄武湖,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犹如打开塞子的水池,越卷越深,越转越快,水在飞速下降,形成了一道无形下降的大漩涡。  正在激战中的秦军、楚军、唐军与叛军,不约而同,转头看向这玄武湖中巨大漩涡,齐声发喊。  项羽、蒙恬等人,面面相觑。  史朝义、史朝清兄弟,也眼珠怒凸。  谁能想到,玄武湖竟然异变陡生,整个湖泊都塌陷了下去?露出了妙子宝库的本体?  而更恐怖的是,妙子宝库之下,竟然徐徐打开,下面是一座不知多深的万丈深渊!  妙子宝库,正在一点点向深渊滑落下去。  “不好,快出来!”  项羽沉声怒吼:“杜预先生,快出来啊。”  蒙恬也仰天喝道:“请公主、驸马快快出来!”  连交战的对手,史朝义兄弟也齐声发喊:“大帅,快跑出来啊。”  “宝库,要滑入深渊了。”  长安军民,这才知道妙子宝库,还有如此凶险的杀招。  “这皇帝是真狠啊。”  “原来,妙子宝库只是诱饵,引/诱觊觎之人进入,再由皇帝远处发动机关,一网打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好,杜解元为阻止安禄山和黄巢,也进入其中了。”  “这可怎么是好?”  “杜解元,快出来啊。”  武媚娘黛眉紧皱,担心不已。  杜预,能跑的出来吗?  长安军民,也在齐声发喊。  但宝库中,却一点都听不到声音。  众人甚至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颤动。  妙子宝库,犹如一座设计精密、运转良好的机器,身在其中,哪怕外界声音再大、恶浪滔天,也传不到里面去半点声音。  杜预、安禄山、黄巢三股人马,鼎足之势,还在僵持着。  这是一场极其微妙的平衡。  任何一方,敢于推门而入,都会招来另外两方的夹击。  无论安禄山,还是黄巢,都不敢做出头鸟。  三方只能僵持,观察,斗智斗勇。  黄巢突然开口道:“大唐宝库,积攒数百年,秘宝之多,数不胜数。你我未必要打生打死,与其三方这么僵持下去,不如我们先打开宝库,随意瓜分。手快有,手慢无,谁赞成,谁反对?”  弄玉不由小声咒骂:“不愧是贪狼宫教主,果然狡猾!他这么提议,安禄山肯定举手赞成。却将我们孤立在外。”  果不其然,安禄山听了黄巢建议,马上咧嘴大笑:“这主意,感情好。不管谁能抢到多少,全凭各人本事。不然大家大眼瞪小眼,看到明年还入不了宝库。杜预小子,你可敢反对?”  他杀气腾腾,看向杜预,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黄巢也从侧翼,隐隐包夹杜预。  眼看杜预从超然物外,瞬间落入了安禄山、黄巢两方夹击的恶劣态势,众女骤然紧张起来。  杜预一方,若要同时对抗黄巢、安禄山,力有未逮,很容易被抢先消灭。  杜预沉吟片刻,不声不响,稳如泰山。  他虽然不言语,但已经以实际行动,表示了态度——我打不过你们。  “哈哈哈··”  安禄山狂笑着,向大门迈出一步。  黄巢也不甘示弱,同时推门。  只听得吱呀声响。大唐积累数百年的宝藏,终于得见天日,展现在世人面前。  只见一座方圆不过百步的密室,琳琅满目、宝气冲天。  此地的宝气,充裕到何等地步?  推开门的一刻,宝气便透过门缝,刺地人眼皮都睁不开。  杜预、众女屏息凝气。  安禄山、黄巢狂笑着,一拥而入。  密室中,并不像其他三个宝库那般气势恢宏、规模宏大,却只有区区十来个台子。  每一个台子上,只陈列着一件宝物。  但每一件,都是镇国级文宝!  旁边还有石刻,注明此镇国文宝的名称、来历和传奇。  王异重瞳震惊,惊呼道:“龙皮扇、游仙枕、警恶刀、辟寒犀、照病镜··原来,这些镇国级文宝,都被收藏在妙子宝库中?”  黄巢信步步入,咧嘴大笑:“常言:乱世出邪祟,盛世产祥瑞。盛世大唐,帝都长安,宝物频出,个个奉为国宝,称为神器。王仁裕的《开元天宝遗事》,就记载了大唐的“十大镇国之宝。想不到,竟然都是真的。都陈列收藏于此?”  他随手拿起一枚绿色的宝珠,狞笑道:“记事珠?哈哈哈~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天下至宝啊?”  杜预看向王异。  王异美眸灼灼,点头道:“不错,这应该就是盛世大唐第一宝:记事珠。相传,此宝珠为开元年间宰相张说所有,绝色有绿光,名曰“记事珠”。人要是有健忘的事情,就以手持此宝珠,顿觉心旷神怡,脑洞开悟。但凡过往之事,事无巨细,皆历历在目,涣然明晓,一无所忘。”  弄玉惊呼道:“若是读书人手持此物,去考科举功名,还不是信手拈来?”  王异点头道:“不错。所以此物被列为大唐文宝之首。乃是读书人最梦寐以求之物。”  杜预咋舌。  过目不忘的宝珠?  这不就今日的“u盘”吗?  此物落在读书人手中,不就是妥妥开挂金手指?  考试,谁还能考不中状元?  安禄山也不甘示弱,冲入其中,掠夺了一件文宝,狂笑道:“游仙枕?盛世大唐第二宝!哈哈,落入老子手里了!”  王异惊异道:“游仙枕,为西域龟兹国进奉,制作甚朴素,但其色如玛瑙,温温如玉。人枕/上后,可梦中学习、修炼,夜游十洲三岛、五湖四海。关键是,梦中修炼的文气、道行、修为等,都会真实存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5章 十大国宝!_873 飒露紫在拼命挣扎,试图摆脱黄巢的墨绳,但无济于事,依旧被黄巢一步步拉出石刻战马体外。  飒露紫忠魂被拉出,石刻马躯重新化为雕塑,虽然四蹄腾空,栩栩如生,但再无半分生机。  “还不速去?”  黄巢一声咆哮,黑气大作,墨绳一挥,将飒露紫的忠魂凌空打得粉碎。  飒露紫一声悲鸣,消失在虚空中。  杜预微微叹息:“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飒露紫,永远离开了。”  黄巢冷哼一声,又走向石门。  其他五匹神驹,也在安禄山亲自上阵后,大砍大杀,一力破巧,终于毁灭成一堆碎渣、一抔废墟。  拳毛騧、白蹄乌、特勒骠、青骓和什伐赤····一匹匹战马忠魂化作虚影,飞升上天。  但在这过程中,昭陵六骏死战不退,也对康国胡人造成了极其惨重的损失,足足数百康国胡人竟然死伤殆尽,只剩下区区十来个最强者,苟活了下来。  连安禄山都被拳毛騧一蹶子踹在胸口,硬生生踹断了两根肋骨。  黄巢又以墨绳,抽走了青骓和什伐赤的忠魂,将它们重新化为战马石刻,否则一个康国胡人都活不下来。  一番血战恶战后,黄巢脸色如常,但胸/脯起伏、喘/息粗浊,显示他才气耗费不菲,绝非表面上如此闲庭信步、气定神闲。  安禄山更是亲信死精光,只剩十来个最强的亲卫副将。  但两人终究将昭陵六骏消灭,站在了国宝库前。  众女目光看向杜预,期盼着杜预下令发动攻击。  杜预依旧不动声色,纹丝不动。  黄巢与安禄山针尖对麦芒,同时抢上一步,推向石门。  只听得吱呀一声。  石门,洞开。  这大唐最珍贵的宝库,终于向世人打开了。  正在剑南道/上,急速行军的皇帝,突然心血来潮,猛回头看向长安,气急败坏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伺候的范相急忙道:“陛下,怎么了?”  皇帝拿出贴身收藏的秘匙。  范相第一次看到这秘匙,竟然通体翠绿,乃是某种奇异的翡翠美玉制成。  如今,这美玉却滚烫发热,警兆连连。  皇帝含恨道:“打开了。我大唐的宝库,竟然被人打开了。”  “肯定是叛军。安禄山终究得手。”  范相哀叹道。  皇帝虽怒极,却也无可奈何,眼中精芒一闪:“哼,太宗皇帝,还留下了最后一招杀招。这宝库,我大唐得不到,谁也休想得到。”  他一把拗断了玉石钥匙。  只听得一声脆响。  玉钥崩解。  众人/大惊,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自毁门户,毁灭钥匙。  皇帝冷冷道:“太宗留下绝密遗诏。若宝库被人掠夺,不可避免,可毁灭钥匙,启动自毁。宝库将永远沉入更深的地底,再不见天日。这些乱臣贼子,带着朕的宝物,永远别走了。”  武媚娘听得心惊胆战:“杜预还在里面!”  她也没想到,太宗竟然如此周纳,皇帝竟然如此狠毒,以大唐宝库为诱饵,引/诱各路叛军进入后,还有这么釜底抽薪的一招,堪称绝户计。  翠绿密匙毁坏后,似乎有一道绿色之气,化为一条通体翠绿小龙,扶摇直上,直冲天际。  远处,只听得玄武湖一震,顿时恶浪滔天。  妙子宝库本就在玄武湖地下,玄武湖不过十丈多深,数百公顷占地,并不算多大的湖泊。  但那道绿气小龙从天而降,注入了玄武湖后,却凭空升起三尺浪。  玄武湖,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犹如打开塞子的水池,越卷越深,越转越快,水在飞速下降,形成了一道无形下降的大漩涡。  正在激战中的秦军、楚军、唐军与叛军,不约而同,转头看向这玄武湖中巨大漩涡,齐声发喊。  项羽、蒙恬等人,面面相觑。  史朝义、史朝清兄弟,也眼珠怒凸。  谁能想到,玄武湖竟然异变陡生,整个湖泊都塌陷了下去?露出了妙子宝库的本体?  而更恐怖的是,妙子宝库之下,竟然徐徐打开,下面是一座不知多深的万丈深渊!  妙子宝库,正在一点点向深渊滑落下去。  “不好,快出来!”  项羽沉声怒吼:“杜预先生,快出来啊。”  蒙恬也仰天喝道:“请公主、驸马快快出来!”  连交战的对手,史朝义兄弟也齐声发喊:“大帅,快跑出来啊。”  “宝库,要滑入深渊了。”  长安军民,这才知道妙子宝库,还有如此凶险的杀招。  “这皇帝是真狠啊。”  “原来,妙子宝库只是诱饵,引/诱觊觎之人进入,再由皇帝远处发动机关,一网打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好,杜解元为阻止安禄山和黄巢,也进入其中了。”  “这可怎么是好?”  “杜解元,快出来啊。”  武媚娘黛眉紧皱,担心不已。  杜预,能跑的出来吗?  长安军民,也在齐声发喊。  但宝库中,却一点都听不到声音。  众人甚至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颤动。  妙子宝库,犹如一座设计精密、运转良好的机器,身在其中,哪怕外界声音再大、恶浪滔天,也传不到里面去半点声音。  杜预、安禄山、黄巢三股人马,鼎足之势,还在僵持着。  这是一场极其微妙的平衡。  任何一方,敢于推门而入,都会招来另外两方的夹击。  无论安禄山,还是黄巢,都不敢做出头鸟。  三方只能僵持,观察,斗智斗勇。  黄巢突然开口道:“大唐宝库,积攒数百年,秘宝之多,数不胜数。你我未必要打生打死,与其三方这么僵持下去,不如我们先打开宝库,随意瓜分。手快有,手慢无,谁赞成,谁反对?”  弄玉不由小声咒骂:“不愧是贪狼宫教主,果然狡猾!他这么提议,安禄山肯定举手赞成。却将我们孤立在外。”  果不其然,安禄山听了黄巢建议,马上咧嘴大笑:“这主意,感情好。不管谁能抢到多少,全凭各人本事。不然大家大眼瞪小眼,看到明年还入不了宝库。杜预小子,你可敢反对?”  他杀气腾腾,看向杜预,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黄巢也从侧翼,隐隐包夹杜预。  眼看杜预从超然物外,瞬间落入了安禄山、黄巢两方夹击的恶劣态势,众女骤然紧张起来。  杜预一方,若要同时对抗黄巢、安禄山,力有未逮,很容易被抢先消灭。  杜预沉吟片刻,不声不响,稳如泰山。  他虽然不言语,但已经以实际行动,表示了态度——我打不过你们。  “哈哈哈··”  安禄山狂笑着,向大门迈出一步。  黄巢也不甘示弱,同时推门。  只听得吱呀声响。大唐积累数百年的宝藏,终于得见天日,展现在世人面前。  只见一座方圆不过百步的密室,琳琅满目、宝气冲天。  此地的宝气,充裕到何等地步?  推开门的一刻,宝气便透过门缝,刺地人眼皮都睁不开。  杜预、众女屏息凝气。  安禄山、黄巢狂笑着,一拥而入。  密室中,并不像其他三个宝库那般气势恢宏、规模宏大,却只有区区十来个台子。  每一个台子上,只陈列着一件宝物。  但每一件,都是镇国级文宝!  旁边还有石刻,注明此镇国文宝的名称、来历和传奇。  王异重瞳震惊,惊呼道:“龙皮扇、游仙枕、警恶刀、辟寒犀、照病镜··原来,这些镇国级文宝,都被收藏在妙子宝库中?”  黄巢信步步入,咧嘴大笑:“常言:乱世出邪祟,盛世产祥瑞。盛世大唐,帝都长安,宝物频出,个个奉为国宝,称为神器。王仁裕的《开元天宝遗事》,就记载了大唐的“十大镇国之宝。想不到,竟然都是真的。都陈列收藏于此?”  他随手拿起一枚绿色的宝珠,狞笑道:“记事珠?哈哈哈~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天下至宝啊?”  杜预看向王异。  王异美眸灼灼,点头道:“不错,这应该就是盛世大唐第一宝:记事珠。相传,此宝珠为开元年间宰相张说所有,绝色有绿光,名曰“记事珠”。人要是有健忘的事情,就以手持此宝珠,顿觉心旷神怡,脑洞开悟。但凡过往之事,事无巨细,皆历历在目,涣然明晓,一无所忘。”  弄玉惊呼道:“若是读书人手持此物,去考科举功名,还不是信手拈来?”  王异点头道:“不错。所以此物被列为大唐文宝之首。乃是读书人最梦寐以求之物。”  杜预咋舌。  过目不忘的宝珠?  这不就今日的“u盘”吗?  此物落在读书人手中,不就是妥妥开挂金手指?  考试,谁还能考不中状元?  安禄山也不甘示弱,冲入其中,掠夺了一件文宝,狂笑道:“游仙枕?盛世大唐第二宝!哈哈,落入老子手里了!”  王异惊异道:“游仙枕,为西域龟兹国进奉,制作甚朴素,但其色如玛瑙,温温如玉。人枕/上后,可梦中学习、修炼,夜游十洲三岛、五湖四海。关键是,梦中修炼的文气、道行、修为等,都会真实存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6章 神秘罐子 韩娥惊呼道:“游仙枕?可梦中读书修炼?这不相当于让拥有者比别人多一倍修炼时间。镇国级至宝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珍贵了!”  杜预身边的小蛮,跺脚道:“别说了。人家都开始抢宝物了。还不快动手?”  她飞掠而入,身法如电,抢到了第三台子上,丢给杜预一个酒杯。  杜预拿到这酒杯,却发现乃是在黑暗中也能发光的夜光杯。颜色为青,有纹如乱丝,其薄如纸,杯足上刻有缕金字,名曰“自暖杯”。  王异欣然道:“此物,堪称盛世大唐第三宝,自暖杯。也叫夜光杯,来自西域进贡。唐皇令取酒倒在里面,慢慢的冒出热气。皇帝爱不释手。”  杜预心中一动,想起一首著名的诗,将自暖杯收起。  黄巢足不点地,飞速抢夺,又拿起一个犀牛角,狂笑:“好,这辟寒犀落入我手中了。”  王异飞速道:“开元二年,交趾国进贡犀牛角一枚,色黄如金,能解蛇毒,可避邪瘴。交趾使者请人用金盘拖着放在含元殿中,大殿片刻暖气袭人。皇帝惊奇问这事怎么回事,使者回答:“此物为辟寒犀,在隋文帝时,交趾国曾进贡一株,直至今日方又呈上。”  安禄山却抢夺了一面镜子。  王异解释:“此物为照病镜。乃是道士叶法善随身铁镜,镜面光如水。皇帝每有疾病,以镜照之,尽见脏腑中病机所在。后对症下药,每次都能全痊。”  杜预咋舌。  这哪里是什么文宝,黑科技简直比x光机还猛。  哪里不对,照哪里。  小蛮不愧是抓宝小能手,手疾眼快,又一把抢到了一把刀。  这是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刀。  王异却欣然道:“恭喜。此物名警恶刀。乃大唐名士杨玄琰的宝刀,每次出门远行都要佩带身上。前方有猛兽、敌人或盗贼,只要感受到杀气,所佩宝刀就会铿然有声,啷啷作响,报警于人。故名曰:警恶刀。”  之后,黄巢抢到了一把扇子。看似毫无用处,却面色狂喜。根据王异所说,此物为龙皮扇,乃是真龙之皮制成,能如同芭蕉扇般,扇出寒风,飒然风生,甚至召唤雷电下雨。  安禄山抢夺宝物不遑多让,抢到了一根夜明杖,颜色朱红色,清脆响声,但宝物功能不祥。  杜预的女人多,蔡文姬给杜预抢到了一块锦纹花石笔架石。连王异也不知有何不凡之处,好在上面写着占雨石三字,说乃前朝大学士苏颋至宝,只要即将下雨,此锦纹花石笔架就渗水如汗,每次都灵验,从无差错。若以之写求雨诗,则必然下雨。  黄巢又出手,抢到了一玉石马鞍玉,据说放在马身上,虽天气严寒,而坐在此鞍上,坐如温火,屁股蛋子暖洋洋。  杜预:起猛了?宝马座位自动加热坐垫!?  国宝库中陈列的各种宝物,被三家飞速瓜分,肉眼可见速度减少中。  但安禄山、黄巢却志不在此,鹰视狼顾,目光逡巡搜索,试图找到什么特定的东西。  杜预眉头大皱。  他意识到,两人目标非常明确,这些镇国级国宝虽贵重,价值连城,但并非他们主要目标。  他们盯着的,另有他物。  两个枭雄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最远处中央一台子上。  台子上,有个封盖的铜制小罐子。  此物灰不溜秋,在一群宝光四射、光彩夺目的镇国文宝中,毫不起眼。  但黄巢、安禄山却仿佛狗看到了肉骨头,飞也似的双双飞扑过去,要掠夺此物。  “我的!”  “滚!”  两人在空中拳脚相加,墨绳大刀对拼,已然瞬间交手数十次。  杜预目光一闪。  他本以为,两个老贼冲入宝库,要掠夺的是传国玉玺之类能号令天下、影响大唐的至宝,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铜罐?  这铜罐又有什么玄机?  不管那么多,先破坏再说。  杜预喝道:“上!”  杜预、公孙大娘、裴十二分兵三路,向铜罐子扑去。  小蛮早已消失,闪电鬼魅般出现在铜罐子前,伸手就要去碰。  安禄山暴怒,横扫千军,一击打得小蛮飞起来。  “臭娘们,滚!”  “你敢用脏手,碰这罐子?”  他伸手就要去将罐子弄到手。  谁知,黄巢如鬼似魅,飘然而来,一掌轰向他的背心。  安禄山不敢小觑,只能放弃,躲闪开去。  黄巢大袖一挥,桀桀怪笑,就要将铜罐带走。  杜预却拉弓搭箭,喝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  一箭,破风。  闪电般射向黄巢。  黄巢若一意孤行,要带走此物,就要吃杜预这石破天惊的一箭。  他也只能含恨放弃,冷哼大袖一挥,弹飞杜预才气之箭。  但公孙大娘,已然杀到。  她一把探手抓住,突然浑身娇躯猛颤,犹如害了风寒。  杜预甚至听到公孙大娘,牙齿打颤、恐惧颤抖的咯咯声。  他心中大惊。  要知道,公孙大娘乃是女中豪杰、大唐女剑圣,道心之坚定,剑心之纯粹,哪怕面对深不可测的黄巢也不曾半分动摇,怎么会碰到这古怪的黄铜罐子,就如此不堪?  公孙大娘这一打颤,让安禄山反应过来,又怒吼杀到。  公孙大娘格挡一击,被反弹回来。  杜预关切道:"怎么样?为何你神情有异,我还以为是中邪。  公孙大娘叹道:"此物极其邪门,当我摸上铜罐的挽手时,脑海竟不知为何,出现血腥地狱的可怖情状,犹如置身血池之中,赤地千里,尸积如山,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面前心魔重重,鬼影曈曈,好半响才消去。  杜预凝重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邪呼!  “不管是什么?总之不能落入安禄山、黄巢这两个老贼手里。”  公孙大娘斩钉截铁道:“我非常确定,此物极其邪门,与他们北狄反贼、逆种文人的气息,接近类似。如果被他们得到,一定助纣为虐,如虎添翼。我大唐乃至圣元十国,都将陷入万劫不复深渊!”  杜预和众女点点头。  公孙大娘惜字如金话不多,但每一个字都值得信赖。  此时,天空。  裴旻敏锐注意到,在黄铜罐子出世的一瞬间,荀圣脸色陡然剧变:“嘶···”  “此物,到底是何物?”  裴旻关切道:“让安禄山、黄巢不惜一切代价,攻入妙子宝库,出手抢夺,连荀圣您都如此重视?”  荀圣面色越发凝重:“确切的说,连我都不知道,此物是何物?”  裴旻耳朵竖起。  荀圣都搞不清楚,唐皇宝库中这是何物?  “但!”  荀圣面色凝重、严肃道:“此物其中蕴含/着极其古怪的气息。”  “怎么?是邪恶吗?”  裴旻试探问道。  “不能简单说是邪恶。”  荀圣面色古怪:“是圣人和逆种,混杂在一起的气息。极度圣洁,又极度邪恶。”  裴旻听得愣住。  什么叫极度圣洁、又极度邪恶?  这都哪跟哪?  圣人与逆种,这是冰炭不相容的两种截然相反、天壤之别之物,怎么能相提并论?  但荀圣乃是亚圣,他感知不会出错。  荀圣也面露迷惘之色:“我也说不好。此物应该是特殊手法,被特殊处理过的。无论黄铜罐子还是其中物体,都被层层包裹、处理过。故而我也无法感觉到其中到底何物。但能隐隐感到【圣人之骨】气息。”  “圣人之骨?”  裴旻吓了一跳。  能让亚圣荀圣说出圣人的,一定是货真价实的真正圣人。  不是半圣,不是亚圣,是真正的圣人。  “大唐竟然有【圣人之骨】?”  裴旻声音激动。  圣人,只存在与传说之中,已太久没有消息了。甚至有传言,圣人已死。  不然,为何妖魔仙佛,屡屡入侵圣元大陆,一再践踏人族生存底线,却不见圣人出世?  如今,大唐宝库中,竟然出现了【圣人之骨】?  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不对吧?既然此物中装的是圣人之骨?又为何说是邪恶化身?”  裴旻又狐疑道。  “圣人之骨,应该不假。”  荀圣凝重道:“但这圣人之骨,却拥有让我心惊肉跳的邪气,仿佛正与邪、光与暗、圣与魔,自然而然融为一体,就在这黄铜罐子里。”  “我可以笃定,此物一旦出世,将祸乱天下。”  “圣元十国,如今人族还能勉强维持的安定、祥和,将不复存在,到处都是战火、灾祸、饥荒与瘟疫,赤地千里,荒无人烟。人族将遭逢空前绝后的浩劫与大难。”  荀圣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灭世的残酷场景。  裴旻大吃一惊。  荀圣乃是亚圣,实力强大无比,等闲之辈,连让他正视的资格也欠奉。  比如安禄山。  安史之乱,爆发了这么久,荀圣却压根没有插手的意思,高高在上,冷眼旁观,坐视安史叛军攻打大唐帝都长安,颇有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之意。  但这区区黄铜罐子一出世,荀圣却再也坐不住,面色凝重,似乎随时准备出手干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6章 神秘罐子_875 韩娥惊呼道:“游仙枕?可梦中读书修炼?这不相当于让拥有者比别人多一倍修炼时间。镇国级至宝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珍贵了!”  杜预身边的小蛮,跺脚道:“别说了。人家都开始抢宝物了。还不快动手?”  她飞掠而入,身法如电,抢到了第三台子上,丢给杜预一个酒杯。  杜预拿到这酒杯,却发现乃是在黑暗中也能发光的夜光杯。颜色为青,有纹如乱丝,其薄如纸,杯足上刻有缕金字,名曰“自暖杯”。  王异欣然道:“此物,堪称盛世大唐第三宝,自暖杯。也叫夜光杯,来自西域进贡。唐皇令取酒倒在里面,慢慢的冒出热气。皇帝爱不释手。”  杜预心中一动,想起一首著名的诗,将自暖杯收起。  黄巢足不点地,飞速抢夺,又拿起一个犀牛角,狂笑:“好,这辟寒犀落入我手中了。”  王异飞速道:“开元二年,交趾国进贡犀牛角一枚,色黄如金,能解蛇毒,可避邪瘴。交趾使者请人用金盘拖着放在含元殿中,大殿片刻暖气袭人。皇帝惊奇问这事怎么回事,使者回答:“此物为辟寒犀,在隋文帝时,交趾国曾进贡一株,直至今日方又呈上。”  安禄山却抢夺了一面镜子。  王异解释:“此物为照病镜。乃是道士叶法善随身铁镜,镜面光如水。皇帝每有疾病,以镜照之,尽见脏腑中病机所在。后对症下药,每次都能全痊。”  杜预咋舌。  这哪里是什么文宝,黑科技简直比x光机还猛。  哪里不对,照哪里。  小蛮不愧是抓宝小能手,手疾眼快,又一把抢到了一把刀。  这是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刀。  王异却欣然道:“恭喜。此物名警恶刀。乃大唐名士杨玄琰的宝刀,每次出门远行都要佩带身上。前方有猛兽、敌人或盗贼,只要感受到杀气,所佩宝刀就会铿然有声,啷啷作响,报警于人。故名曰:警恶刀。”  之后,黄巢抢到了一把扇子。看似毫无用处,却面色狂喜。根据王异所说,此物为龙皮扇,乃是真龙之皮制成,能如同芭蕉扇般,扇出寒风,飒然风生,甚至召唤雷电下雨。  安禄山抢夺宝物不遑多让,抢到了一根夜明杖,颜色朱红色,清脆响声,但宝物功能不祥。  杜预的女人多,蔡文姬给杜预抢到了一块锦纹花石笔架石。连王异也不知有何不凡之处,好在上面写着占雨石三字,说乃前朝大学士苏颋至宝,只要即将下雨,此锦纹花石笔架就渗水如汗,每次都灵验,从无差错。若以之写求雨诗,则必然下雨。  黄巢又出手,抢到了一玉石马鞍玉,据说放在马身上,虽天气严寒,而坐在此鞍上,坐如温火,屁股蛋子暖洋洋。  杜预:起猛了?宝马座位自动加热坐垫!?  国宝库中陈列的各种宝物,被三家飞速瓜分,肉眼可见速度减少中。  但安禄山、黄巢却志不在此,鹰视狼顾,目光逡巡搜索,试图找到什么特定的东西。  杜预眉头大皱。  他意识到,两人目标非常明确,这些镇国级国宝虽贵重,价值连城,但并非他们主要目标。  他们盯着的,另有他物。  两个枭雄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最远处中央一台子上。  台子上,有个封盖的铜制小罐子。  此物灰不溜秋,在一群宝光四射、光彩夺目的镇国文宝中,毫不起眼。  但黄巢、安禄山却仿佛狗看到了肉骨头,飞也似的双双飞扑过去,要掠夺此物。  “我的!”  “滚!”  两人在空中拳脚相加,墨绳大刀对拼,已然瞬间交手数十次。  杜预目光一闪。  他本以为,两个老贼冲入宝库,要掠夺的是传国玉玺之类能号令天下、影响大唐的至宝,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铜罐?  这铜罐又有什么玄机?  不管那么多,先破坏再说。  杜预喝道:“上!”  杜预、公孙大娘、裴十二分兵三路,向铜罐子扑去。  小蛮早已消失,闪电鬼魅般出现在铜罐子前,伸手就要去碰。  安禄山暴怒,横扫千军,一击打得小蛮飞起来。  “臭娘们,滚!”  “你敢用脏手,碰这罐子?”  他伸手就要去将罐子弄到手。  谁知,黄巢如鬼似魅,飘然而来,一掌轰向他的背心。  安禄山不敢小觑,只能放弃,躲闪开去。  黄巢大袖一挥,桀桀怪笑,就要将铜罐带走。  杜预却拉弓搭箭,喝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  一箭,破风。  闪电般射向黄巢。  黄巢若一意孤行,要带走此物,就要吃杜预这石破天惊的一箭。  他也只能含恨放弃,冷哼大袖一挥,弹飞杜预才气之箭。  但公孙大娘,已然杀到。  她一把探手抓住,突然浑身娇躯猛颤,犹如害了风寒。  杜预甚至听到公孙大娘,牙齿打颤、恐惧颤抖的咯咯声。  他心中大惊。  要知道,公孙大娘乃是女中豪杰、大唐女剑圣,道心之坚定,剑心之纯粹,哪怕面对深不可测的黄巢也不曾半分动摇,怎么会碰到这古怪的黄铜罐子,就如此不堪?  公孙大娘这一打颤,让安禄山反应过来,又怒吼杀到。  公孙大娘格挡一击,被反弹回来。  杜预关切道:"怎么样?为何你神情有异,我还以为是中邪。  公孙大娘叹道:"此物极其邪门,当我摸上铜罐的挽手时,脑海竟不知为何,出现血腥地狱的可怖情状,犹如置身血池之中,赤地千里,尸积如山,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面前心魔重重,鬼影曈曈,好半响才消去。  杜预凝重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邪呼!  “不管是什么?总之不能落入安禄山、黄巢这两个老贼手里。”  公孙大娘斩钉截铁道:“我非常确定,此物极其邪门,与他们北狄反贼、逆种文人的气息,接近类似。如果被他们得到,一定助纣为虐,如虎添翼。我大唐乃至圣元十国,都将陷入万劫不复深渊!”  杜预和众女点点头。  公孙大娘惜字如金话不多,但每一个字都值得信赖。  此时,天空。  裴旻敏锐注意到,在黄铜罐子出世的一瞬间,荀圣脸色陡然剧变:“嘶···”  “此物,到底是何物?”  裴旻关切道:“让安禄山、黄巢不惜一切代价,攻入妙子宝库,出手抢夺,连荀圣您都如此重视?”  荀圣面色越发凝重:“确切的说,连我都不知道,此物是何物?”  裴旻耳朵竖起。  荀圣都搞不清楚,唐皇宝库中这是何物?  “但!”  荀圣面色凝重、严肃道:“此物其中蕴含/着极其古怪的气息。”  “怎么?是邪恶吗?”  裴旻试探问道。  “不能简单说是邪恶。”  荀圣面色古怪:“是圣人和逆种,混杂在一起的气息。极度圣洁,又极度邪恶。”  裴旻听得愣住。  什么叫极度圣洁、又极度邪恶?  这都哪跟哪?  圣人与逆种,这是冰炭不相容的两种截然相反、天壤之别之物,怎么能相提并论?  但荀圣乃是亚圣,他感知不会出错。  荀圣也面露迷惘之色:“我也说不好。此物应该是特殊手法,被特殊处理过的。无论黄铜罐子还是其中物体,都被层层包裹、处理过。故而我也无法感觉到其中到底何物。但能隐隐感到【圣人之骨】气息。”  “圣人之骨?”  裴旻吓了一跳。  能让亚圣荀圣说出圣人的,一定是货真价实的真正圣人。  不是半圣,不是亚圣,是真正的圣人。  “大唐竟然有【圣人之骨】?”  裴旻声音激动。  圣人,只存在与传说之中,已太久没有消息了。甚至有传言,圣人已死。  不然,为何妖魔仙佛,屡屡入侵圣元大陆,一再践踏人族生存底线,却不见圣人出世?  如今,大唐宝库中,竟然出现了【圣人之骨】?  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不对吧?既然此物中装的是圣人之骨?又为何说是邪恶化身?”  裴旻又狐疑道。  “圣人之骨,应该不假。”  荀圣凝重道:“但这圣人之骨,却拥有让我心惊肉跳的邪气,仿佛正与邪、光与暗、圣与魔,自然而然融为一体,就在这黄铜罐子里。”  “我可以笃定,此物一旦出世,将祸乱天下。”  “圣元十国,如今人族还能勉强维持的安定、祥和,将不复存在,到处都是战火、灾祸、饥荒与瘟疫,赤地千里,荒无人烟。人族将遭逢空前绝后的浩劫与大难。”  荀圣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灭世的残酷场景。  裴旻大吃一惊。  荀圣乃是亚圣,实力强大无比,等闲之辈,连让他正视的资格也欠奉。  比如安禄山。  安史之乱,爆发了这么久,荀圣却压根没有插手的意思,高高在上,冷眼旁观,坐视安史叛军攻打大唐帝都长安,颇有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之意。  但这区区黄铜罐子一出世,荀圣却再也坐不住,面色凝重,似乎随时准备出手干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7章 至圣文骨?至邪文骨! 可见此物,对荀圣、文渊阁的威胁何等之大?  同样,杜预也隐隐感受到黄铜罐子,对自己的致命吸引力。  “咦?不对劲?”  杜预感到黄铜罐子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声如蚊呐却魔音绕梁,萦绕脑海之中,反复回旋、刺激、勾引他,迫不及待要急于获得此物。  他身上乃是至圣文骨,还修炼到白银级,如今却被黄铜罐子中神秘物,隐隐发生共鸣。  杜预感到身体每一根筋、骨、肉,都在无比渴望,得到这黄铜罐子,与之融为一体,将会发生对自己极其有利的变化。  而黄巢与安禄山,为争夺此物早已打地血肉横飞、拳拳到肉。  这次,双方不是闹着玩,而是一上来就动了真怒、大打出手,招招致命,向对方的致命弱点招呼。  双方恨之入骨,甚至不再顾忌杜预这第三方存在。  “你,就凭你也想要此物?”  黄巢讥讽、冷笑连连:“就算你弄到手,你能融合吗?你一个胡人,又知道如何吸收这【至圣文骨】?”  “哼,你管不着!”  安禄山眼中充血,哈哈狂笑:“老子起兵造/反,为的就是得到此物。日思夜想,今日眼看要成功了。黄巢你敢阻挡我,我就捏碎你的卵。”  他肉山般魔躯,轰然奔驰、猛烈撞击,向黄巢猛扑过来。  黄巢冷晒:“找死!”  突然,安禄山猛然一扑,跳跃起胡腾舞。  他舞姿既雄健迅急、刚毅奔放,又柔软潇洒、诙谐有趣。  说是胡腾舞蹈,也是杀人之技。  安禄山年益肥壮,腹垂过膝,重三百三十斤,却作胡旋舞,疾如风焉。  每一次旋转,安禄山腾、踏、跳、跃,丝滑如风,却在旋转中蕴含凌厉杀机。  这就是风靡大唐的三大胡舞之一——胡旋舞。  安禄山,乃是胡旋舞的顶尖高手,跳起来连皇帝贵妃都看地眼前一亮。  这一招,让黄巢都猝不及防。  谁能想到,400多斤大胖子安禄山,竟然如此灵活?多变?  甚至连深不可测的黄巢,变起仓促下,都吃了大亏。  安禄山竟然以胡腾舞,飞速躲过黄巢数次墨绳袭击,猛然一个饿虎扑食,丝滑小连招,将黄巢压在身下。  这里,又衔接上安禄山另一个绝技——摔跤。  他本就是胡人,拥有突厥和康国人双重血统,草原上最盛行的摔跤,自然是他绝杀技之一。  加上安禄山400多斤体重,肉山一般,乃是精通相扑、摔跤的天下顶尖高手。  他每一块肌肉,都锻炼到金钢一般坚韧,每一块肥肉,都q弹颤抖之中,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安禄山两手铁钳虎爪般,死死箍住黄巢,纵身飞起,在空中肉山压顶轰然砸下,将黄巢人头向下一屁股坐下。  豁!  莲花大坐。  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呻/吟,黄巢那文人单薄的身子骨如何能顶得住安禄山如此残酷杀招?被安禄山一屁股坐在身下,只听得一声脆响,已然没了声息。  安禄山,竟然以【胡旋舞】+相扑摔跤,近身肉搏绞杀了黄巢?  这是何等逆天意外?  安禄山仰天狂笑,将悄无声息的黄巢如破布麻袋般丢向一旁:“黄巢?不过如此。”  他挟大胜余威,冷哼扫了一眼杜预,便毫不客气伸手抓向黄铜罐子。  黄铜罐子,乃是他梦寐以求的最高圣物。  他甚至唯恐夜长梦多,不愿多看黄巢一眼,连确认黄巢死掉的想法也欠奉。  眼看安禄山就要得到此物,突然杜预道:“住手。”  安禄山不以为然,正要抓住黄铜罐子,却冷不防从暗处飞出一根通体漆黑的墨绳。  墨绳缠住黄铜罐子,被一把拉上虚空。  一股黑气,在屋顶凝聚,重新凝结成人形。  黄巢。  他竟然没死。  甚至抢在安禄山之前,抢到了黄铜罐子。  “你找死!”  安禄山勃然大怒,一跃飞起,向黄巢攻去。  黄巢却一把拉过黄铜罐子,化作一团黑气,向外冲去,留下一串冷笑。  “你个胡人,连汉人血统也无。如何能融合这至圣文骨?”  “我劝你见好就收。乖乖拿着掠夺的文宝,赶快出去。”  “免得你部下被大唐军全歼。”  “此物还是交给我保管吧。”  眼看黄巢就要离开,突然天空中一道才气降下。  荀圣!  荀圣终于按捺不住,降临在妙子宝库中,悍然出手。  连杜预都看傻了。  一向超然物外的文渊阁,堂堂亚圣,竟然忍不住直接下场,干涉人间事务?  连安史之乱都能稳坐钓鱼台的亚圣,面对这黄铜罐子却如此沉不住气?  这反证黄铜罐子的不凡至极、重要至极。  谁知,黄巢一边对抗穷追不舍的安禄山,一边却对荀圣出手早有准备,整好以暇,冷笑道:“荀子,你终于忍不住了。我就想看你什么时候出手。”  荀圣目光清冽,沉声道:“放下此物,你可以走。”  黄巢哈哈大笑,仰天冷笑,一指黄铜罐子:“你也想要?直接说嘛。堂堂亚圣,竟然也想要至圣文骨?是不是想要当圣人啊?”  荀圣喜怒不形于色,沉声道:“胡言乱语。”  黄巢冷晒道:“你们这些文渊阁读书人啊,道貌岸然,肚子里男盗女娼,我还不清楚你?亚圣虽好,却毕竟不是圣人。你距离成就圣人之位,也遥遥无期。”  “但只要融合【至圣文骨】,就有望封圣。”  杜预心中一跳,突突狂泵。  多亏,万幸,他身上有至圣文骨之事,一直本能瞒着荀圣,没有让他知道。否则,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闷声发大财,任何时候都要低调啊。  荀圣面色如常,平静如水,淡淡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来怪你。放下此物,你可离开。”  “我要是说不呢?”  黄巢不屑狞笑道。  荀圣大袖一挥,淡淡道:“那就··永远留下吧。”  他蓄势待发,随时动手。  杜预充满期待,盯着荀圣与黄巢。  这可是··亚圣之怒!  荀圣乃是不折不扣的亚圣,虽然黄巢是否亚圣不得而知,但从荀圣的反应看,黄巢之前都在隐藏实力,其真正文位也该是亚圣。否则贪狼宫凭什么与文渊阁平起平坐?  荀圣与黄巢正邪两圣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裴旻降临人间,落在荀圣身边。  杜预等人,信心满满。  从未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一位亚圣,一位半圣,并排而立,这世界上还有何等力量能挑战之?  黄巢却桀桀怪笑:“荀圣,就算你得到此物,也变不成圣人。此物来历,你可知晓?”  荀圣一愣,沉声道:“什么至圣文骨?本圣能感受到,邪门歪道,魑魅魍魉而已。”  黄巢冷笑道:“你如那唯一真圣一样,道貌岸然,虚伪至极。明明毕生都在找寻至圣文骨,却装作少女一样天真无邪。”  杜预知道,圣元大陆之人对那位唯一的圣人,极其尊敬,连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都只能称其“唯一真圣”而不敢直呼其名,便可见一斑。  王异低语道:“我们这边不提真圣姓名,以示尊敬,但逆种文人那边不提姓名,却是为了防止真圣有灵,能注意到人间呼唤他姓名的声音。逆种是怕惊动真圣之灵,不敢直呼其名。”  荀圣冷哼不语。  黄巢淡淡道:“那位唯一真圣,还未成圣前在世为读书人时,修为虽高,却郁郁不得志,一生没有得到重用。但他坐而论道、隐居养望数十年,终于得到圣元一位弱国国君赏识,当上了相当于宰相的司寇,手握大权。”  “这也是唯一真圣,唯一一次检验他治国之道的机会。”  “果然,真圣将一个积贫积弱的弱国,治理地井井有条,路不拾遗,逐渐强大起来。”  “但他也有毕生之敌。处处与他敌对。”  “这人就是少正卯!”  “都说我黄巢是逆种文人的首领,创立了贪狼宫,其实大错特错。”  “少正卯,才是我逆种文人鼻祖!”  黄巢眼神幽幽,看向黄铜罐子:“而这黄铜罐子里,装的就是少正卯被圣人处决后、所遗留的至圣文骨!”  杜预、众女、大吃一惊。  倒是安禄山擦擦嘴边的鲜血,站起来丝毫不显得吃惊。应该对黄铜罐子中是少正卯文骨一事,心知肚明。  荀圣脸色剧变,再不复之前稳坐钓鱼台的气定神闲,急促道:“少正卯?遗骨?怎么可能?圣人将他处决后,应该收拾了呀?”  黄巢似乎并不急于脱身,整好以暇,冷冷瞥了一眼杜预:“想必这些小辈,还不知道少正卯和唯一真圣的故事。话到这里,我索性讲一讲我逆种文人的前尘往事。”  “当年,唯一真圣创造了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绝学,并在百家争鸣中独树一帜,几乎一统天下文坛。”  “但我逆种鼻祖少正卯,是唯一敢于与他对抗之人,提出明确反驳意见之人,屡屡辩论成功,让唯一真圣下不了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7章 至圣文骨?至邪文骨!_877 可见此物,对荀圣、文渊阁的威胁何等之大?  同样,杜预也隐隐感受到黄铜罐子,对自己的致命吸引力。  “咦?不对劲?”  杜预感到黄铜罐子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声如蚊呐却魔音绕梁,萦绕脑海之中,反复回旋、刺激、勾引他,迫不及待要急于获得此物。  他身上乃是至圣文骨,还修炼到白银级,如今却被黄铜罐子中神秘物,隐隐发生共鸣。  杜预感到身体每一根筋、骨、肉,都在无比渴望,得到这黄铜罐子,与之融为一体,将会发生对自己极其有利的变化。  而黄巢与安禄山,为争夺此物早已打地血肉横飞、拳拳到肉。  这次,双方不是闹着玩,而是一上来就动了真怒、大打出手,招招致命,向对方的致命弱点招呼。  双方恨之入骨,甚至不再顾忌杜预这第三方存在。  “你,就凭你也想要此物?”  黄巢讥讽、冷笑连连:“就算你弄到手,你能融合吗?你一个胡人,又知道如何吸收这【至圣文骨】?”  “哼,你管不着!”  安禄山眼中充血,哈哈狂笑:“老子起兵造/反,为的就是得到此物。日思夜想,今日眼看要成功了。黄巢你敢阻挡我,我就捏碎你的卵。”  他肉山般魔躯,轰然奔驰、猛烈撞击,向黄巢猛扑过来。  黄巢冷晒:“找死!”  突然,安禄山猛然一扑,跳跃起胡腾舞。  他舞姿既雄健迅急、刚毅奔放,又柔软潇洒、诙谐有趣。  说是胡腾舞蹈,也是杀人之技。  安禄山年益肥壮,腹垂过膝,重三百三十斤,却作胡旋舞,疾如风焉。  每一次旋转,安禄山腾、踏、跳、跃,丝滑如风,却在旋转中蕴含凌厉杀机。  这就是风靡大唐的三大胡舞之一——胡旋舞。  安禄山,乃是胡旋舞的顶尖高手,跳起来连皇帝贵妃都看地眼前一亮。  这一招,让黄巢都猝不及防。  谁能想到,400多斤大胖子安禄山,竟然如此灵活?多变?  甚至连深不可测的黄巢,变起仓促下,都吃了大亏。  安禄山竟然以胡腾舞,飞速躲过黄巢数次墨绳袭击,猛然一个饿虎扑食,丝滑小连招,将黄巢压在身下。  这里,又衔接上安禄山另一个绝技——摔跤。  他本就是胡人,拥有突厥和康国人双重血统,草原上最盛行的摔跤,自然是他绝杀技之一。  加上安禄山400多斤体重,肉山一般,乃是精通相扑、摔跤的天下顶尖高手。  他每一块肌肉,都锻炼到金钢一般坚韧,每一块肥肉,都q弹颤抖之中,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安禄山两手铁钳虎爪般,死死箍住黄巢,纵身飞起,在空中肉山压顶轰然砸下,将黄巢人头向下一屁股坐下。  豁!  莲花大坐。  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呻/吟,黄巢那文人单薄的身子骨如何能顶得住安禄山如此残酷杀招?被安禄山一屁股坐在身下,只听得一声脆响,已然没了声息。  安禄山,竟然以【胡旋舞】+相扑摔跤,近身肉搏绞杀了黄巢?  这是何等逆天意外?  安禄山仰天狂笑,将悄无声息的黄巢如破布麻袋般丢向一旁:“黄巢?不过如此。”  他挟大胜余威,冷哼扫了一眼杜预,便毫不客气伸手抓向黄铜罐子。  黄铜罐子,乃是他梦寐以求的最高圣物。  他甚至唯恐夜长梦多,不愿多看黄巢一眼,连确认黄巢死掉的想法也欠奉。  眼看安禄山就要得到此物,突然杜预道:“住手。”  安禄山不以为然,正要抓住黄铜罐子,却冷不防从暗处飞出一根通体漆黑的墨绳。  墨绳缠住黄铜罐子,被一把拉上虚空。  一股黑气,在屋顶凝聚,重新凝结成人形。  黄巢。  他竟然没死。  甚至抢在安禄山之前,抢到了黄铜罐子。  “你找死!”  安禄山勃然大怒,一跃飞起,向黄巢攻去。  黄巢却一把拉过黄铜罐子,化作一团黑气,向外冲去,留下一串冷笑。  “你个胡人,连汉人血统也无。如何能融合这至圣文骨?”  “我劝你见好就收。乖乖拿着掠夺的文宝,赶快出去。”  “免得你部下被大唐军全歼。”  “此物还是交给我保管吧。”  眼看黄巢就要离开,突然天空中一道才气降下。  荀圣!  荀圣终于按捺不住,降临在妙子宝库中,悍然出手。  连杜预都看傻了。  一向超然物外的文渊阁,堂堂亚圣,竟然忍不住直接下场,干涉人间事务?  连安史之乱都能稳坐钓鱼台的亚圣,面对这黄铜罐子却如此沉不住气?  这反证黄铜罐子的不凡至极、重要至极。  谁知,黄巢一边对抗穷追不舍的安禄山,一边却对荀圣出手早有准备,整好以暇,冷笑道:“荀子,你终于忍不住了。我就想看你什么时候出手。”  荀圣目光清冽,沉声道:“放下此物,你可以走。”  黄巢哈哈大笑,仰天冷笑,一指黄铜罐子:“你也想要?直接说嘛。堂堂亚圣,竟然也想要至圣文骨?是不是想要当圣人啊?”  荀圣喜怒不形于色,沉声道:“胡言乱语。”  黄巢冷晒道:“你们这些文渊阁读书人啊,道貌岸然,肚子里男盗女娼,我还不清楚你?亚圣虽好,却毕竟不是圣人。你距离成就圣人之位,也遥遥无期。”  “但只要融合【至圣文骨】,就有望封圣。”  杜预心中一跳,突突狂泵。  多亏,万幸,他身上有至圣文骨之事,一直本能瞒着荀圣,没有让他知道。否则,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闷声发大财,任何时候都要低调啊。  荀圣面色如常,平静如水,淡淡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来怪你。放下此物,你可离开。”  “我要是说不呢?”  黄巢不屑狞笑道。  荀圣大袖一挥,淡淡道:“那就··永远留下吧。”  他蓄势待发,随时动手。  杜预充满期待,盯着荀圣与黄巢。  这可是··亚圣之怒!  荀圣乃是不折不扣的亚圣,虽然黄巢是否亚圣不得而知,但从荀圣的反应看,黄巢之前都在隐藏实力,其真正文位也该是亚圣。否则贪狼宫凭什么与文渊阁平起平坐?  荀圣与黄巢正邪两圣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裴旻降临人间,落在荀圣身边。  杜预等人,信心满满。  从未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一位亚圣,一位半圣,并排而立,这世界上还有何等力量能挑战之?  黄巢却桀桀怪笑:“荀圣,就算你得到此物,也变不成圣人。此物来历,你可知晓?”  荀圣一愣,沉声道:“什么至圣文骨?本圣能感受到,邪门歪道,魑魅魍魉而已。”  黄巢冷笑道:“你如那唯一真圣一样,道貌岸然,虚伪至极。明明毕生都在找寻至圣文骨,却装作少女一样天真无邪。”  杜预知道,圣元大陆之人对那位唯一的圣人,极其尊敬,连黄巢这逆种文人首领,都只能称其“唯一真圣”而不敢直呼其名,便可见一斑。  王异低语道:“我们这边不提真圣姓名,以示尊敬,但逆种文人那边不提姓名,却是为了防止真圣有灵,能注意到人间呼唤他姓名的声音。逆种是怕惊动真圣之灵,不敢直呼其名。”  荀圣冷哼不语。  黄巢淡淡道:“那位唯一真圣,还未成圣前在世为读书人时,修为虽高,却郁郁不得志,一生没有得到重用。但他坐而论道、隐居养望数十年,终于得到圣元一位弱国国君赏识,当上了相当于宰相的司寇,手握大权。”  “这也是唯一真圣,唯一一次检验他治国之道的机会。”  “果然,真圣将一个积贫积弱的弱国,治理地井井有条,路不拾遗,逐渐强大起来。”  “但他也有毕生之敌。处处与他敌对。”  “这人就是少正卯!”  “都说我黄巢是逆种文人的首领,创立了贪狼宫,其实大错特错。”  “少正卯,才是我逆种文人鼻祖!”  黄巢眼神幽幽,看向黄铜罐子:“而这黄铜罐子里,装的就是少正卯被圣人处决后、所遗留的至圣文骨!”  杜预、众女、大吃一惊。  倒是安禄山擦擦嘴边的鲜血,站起来丝毫不显得吃惊。应该对黄铜罐子中是少正卯文骨一事,心知肚明。  荀圣脸色剧变,再不复之前稳坐钓鱼台的气定神闲,急促道:“少正卯?遗骨?怎么可能?圣人将他处决后,应该收拾了呀?”  黄巢似乎并不急于脱身,整好以暇,冷冷瞥了一眼杜预:“想必这些小辈,还不知道少正卯和唯一真圣的故事。话到这里,我索性讲一讲我逆种文人的前尘往事。”  “当年,唯一真圣创造了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绝学,并在百家争鸣中独树一帜,几乎一统天下文坛。”  “但我逆种鼻祖少正卯,是唯一敢于与他对抗之人,提出明确反驳意见之人,屡屡辩论成功,让唯一真圣下不了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8章 圣人之战! “口口声声,说什么言者无罪、仁政/治国的唯一真圣,却起了杀心,要从肉/体上消灭少正卯。”  “胡说!”  荀圣胸/脯起伏,厉声喝道:“颠倒黑白。唯一真圣乃是数次辩论赢了少正卯,是少正卯屡教不改、怙恶不悛。这人口才了得,学识渊博,却恶劣品性,在家中兴办私学,聚众成群,鼓吹邪说,已是小人中的雄杰。”  “他每次辩论,都舌灿莲花,讲究推销他异端邪说,鼓吹一些卑鄙无耻手段,让人不择手段的去获得成功,吸引了很多人去听课,连圣人的学生都被吸引不少,可是却对国家的风气、治理非常不好。”  “呵呵··”  黄巢冷笑道:“唯一真圣能兴办私学,收徒传经,自我鼓吹是先师,却不允许其他人兴办私学?那些圣人的学生是被少正卯的学说吸引,两相比较,自发自愿来听课的,又不是少正卯逼着他们去的。明明是唯一真圣,辩论不过少正卯,羡慕妒忌恨,又有被抢学生的仇,才痛下杀手,怎么变成少正卯的罪名?”  杜预渐渐听明白了。  圣元大陆,曾经在同一时间,诞生了两位不世出的天才宗师。  一位,成为了圣元有史以来最伟大、也是唯一的真圣——连姓名都不能提的真圣。  而另一位,却也是同时诞生的,仿佛与真圣打擂台一般的正邪双子星——少正卯。  少正卯与真圣不光诞生在同一时代,更诞生在同一国度,同一城池,干的还是同行。  所谓同行是冤家,一山不容二虎,两位圣人/大咖少不得龙争虎斗一番。  而唯一真圣眼里,少正卯说的就是一些异端,而他相当于当时的正统,怎么能够忍受这异端邪说呢?  荀圣沉声道:“少正卯异端邪说,引/诱了几乎整个国家的人都去听他的课。史书/记载“圣人之门,三盈三虚”,连圣人不少看重的学生,都跑去听少正卯讲课,唯一圣徒颜回坚持没有去听。  而真圣当上司寇的第七天,就请“君子之诛”,杀了他,且暴尸三日。  圣徒子贡曾问过唯一真圣:“这个人很有名气,很有才能,你为什么把他杀了?难道不怕天下人悠悠之口?”  唯一圣人回答:“你不懂,也没有这个资格问这个事。”  后来,圣人解释:“诛杀少正卯,因少正卯五大罪状:心逆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  “心达而险”。一个人道理说得非常通透,但是用心险恶。  “行辟而坚”。做事行为邪僻、怪诞,而且非常固执,不接受劝告。  “言伪而辩”。非常有辩才,谎话说得头头是道。  “记丑而博”。一天到晚天天收集丑恶的事情,知道的特别多,范围还广。  “顺非而泽”。做的完全是非正道的事,但是这种非正道被粉饰的很好,表面上看起来对人有很大的好处,很多人会跟随他。  圣人说:“这样的罪恶,只要有一样就不能免君子之诛,少正卯五种罪恶,今皆有之。正所谓小人面的英雄,不可不诛。”  “这就是圣人以君子之诛,杀少正卯的往事。”  荀圣看向杜预,语重心长道:“如今,你知道为何少正卯不能留了吧?”  不知为何,杜预一阵心悸。  因他做的事情,与少正卯何其相似?  都是兴办私学,宣扬他自己的学说。  都是辩才无双,能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众人。  都是与正统学说,有所偏离,甚至南辕北辙。  荀圣之所以反驳黄巢,不惜大费周章,讲述君子之诛,圣人杀少正卯的往事,又何尝不是在警告杜预——不要仗着自己聪明,诗才过人,口才了得,就自出机杼、离经叛道,独树一帜,妄想宣扬自己的学说,搞不好就会被文渊阁的当权者,当做第二个少正卯,请君子之诛了。  杜预暗暗捏了一把汗。  他反复思索过去,好在过去杜预的学说,还基本继承了圣人之言、先王之法,从思想上是一脉相承的,并没有宣扬更多的什么自由啊、法制啊、皿煮啊之类的现代思想,否则早就被送上火刑架,搞君子之诛了。  圣元大陆,虽然看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学术空前自由,但实际上被文渊阁严密监控、学术控制。  特别是在六艺之道领域,如果自己兴办私学、讲经说法,与圣人之道、先王之法不符,就会被认定成异端邪说。  好在,外界还有道家、法家、墨家、佛门,甚至逆种文人等强大的对手,制约着文渊阁,使得文渊阁不至于在没有一统天下人学术、思想前提下,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阵营内活跃后起之秀的杜预,有一定容忍度。  但凡事都有极限。荀圣这次语重心长,君子之诛往事,就是敲山震虎,震慑杜预不要越线越界,否则神仙难救。  黄巢冷笑道:“明明就是公报私仇、非刑杀人,却非要按上一个什么君子之诛的大义名分?你文渊阁果然道貌岸然、满嘴锦绣文章,一肚男盗女娼,虚伪腹黑,令人发指。”  荀圣凛然神圣道:“君子之诛,两个含义,第一,诛的不是一般刑事案件,而是属于道德高度案件。第二,少正卯这样的人,只有君子才有资格诛。君子之诛,表面杀一个人,实际上杀一种邪思邪念。杀人诛心,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乃是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啊。”  “如果放纵少正卯这种异端邪说,流传下去,会又更多恶人产生,圣人才圣人之怒,雷霆霹雳,以最严酷手段杀了少正卯,并且暴尸三天。”  黄巢脸色阴冷道:“可唯一真圣,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少正卯学说早已深入人心,并创立了与信奉真圣学说文渊阁,对峙的逆种贪狼宫。少正卯死后,他的学生信徒以“逆种”自居,以示与圣人不共戴天之仇。”  “原来如此。”  王异惊诧道:“原来,贪狼宫的历史,比文渊阁也不遑多让,几乎同时创立。难怪底蕴如此深厚。能与文渊阁对峙千年、万年。”  “你说的,多是假的!”  黄巢一锤定音,语不惊人死不休:“都是圣人的学生,也就是你们这些舔狗,篡改历史,编造神话,美化圣人,抹黑少正卯。”  “真实的历史,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史书是胜利者撰写的,历史早被涂抹地面目全非。”  “唯一真圣更没想到,少正卯被处决之前,文位虽然不及,已不逊色多少,无比接近圣人,可谓半步真圣。”  黄巢狞笑道:“其实,什么君子之诛,都是骗人的。真正要杀少正卯的理由,是唯一真圣察觉到,少正卯已经接近真圣,只差半步之遥,就能并驾齐驱、威胁到他唯一真圣地位,不惜先下手为强,动圣人之怒,君子之诛,将少正卯诛杀。”  “而两圣的对决,当时打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绝非被篡改过无数次的史书/记载的,是派出寻常官吏捕杀、处决少正卯。”  “半个都城,都随着两位圣人对决而毁灭。”  “史称【圣人之战】。”  “整个圣元大陆,都陷入了长达半个月的黑暗中,暗无天日,连太阳和月亮都不出来了。”  “我逆种祖师少正卯,一度稳稳占据上风,压制住唯一真圣。”  “唯一真圣不惜耗费真元,仗着司寇身份,启用国运,借助天地之力、发圣人之怒,动【君子之诛】,施上古五刑,才勉强/压制我师少正卯,略胜半筹,将他击杀。”  说到这里,黄巢满脸遗憾,攥紧拳头,可见内心对少正卯之败充满遗憾,引为恨事。  他冷哼道:“我师虽陨落,但圣人付出代价也极其沉重,堪称两败俱伤,圣元圣体几乎消耗殆尽,至圣文骨也损耗大半,才陷入了隐居长眠之中。至今还没有苏醒过来。”  杜预目光一沉。  他这才知道,为何圣元大陆一直没有唯一真圣的消息。  唯有双方对质,被掩盖的历史真相,才能露出一丝端倪。  原来,唯一真圣圣人一怒、君子之诛中,虽然成功诛杀少正卯,也付出了沉重代价,陷入了长眠之中,至今没有音讯。  文渊阁,唯有荀圣这种亚圣撑场面、镇场子。  好在少正卯一死,贪狼宫群龙无首,他的弟子不如圣人留下的圣徒们争气,故而圣元大陆还被文渊阁大体控制。贪狼宫逆种们处于弱势地位,只能在地下活动。  这才是上古,圣人之战的基本内情。  黄巢一脸凝重、满脸崇敬道:“我祖师少正卯虽被圣人诛杀,却在临死前发下宏愿。”  “他身虽死,精神不朽,化为文骨。”  “但,不是你荀圣渴望的至圣文骨,而是····”  “与之相对的,至邪文骨。”  “难怪···”  公孙大娘娇躯一颤,颤声道:“难怪我碰到那黄铜罐子一刻,眼前会出现尸山血海、万鬼嚎哭的幻象惨状,原来这里面存放的是上古逆种祖师少正卯文骨遗骸。”  “不是圣人的至圣文骨,而是逆种祖师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弄玉也表情凝重:“少正卯,距离圣人只有半步之遥,已足以与唯一真圣匹敌对抗,需要真圣以大司寇身份,借助国运镇/压之,才能略胜他一筹。”  杜预叹息。  真圣与少正卯,圣人一怒君子之诛,上古两大圣人之战,打了足足半个月,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十国震撼,那是何等惊天动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8章 圣人之战!_879 “口口声声,说什么言者无罪、仁政/治国的唯一真圣,却起了杀心,要从肉/体上消灭少正卯。”  “胡说!”  荀圣胸/脯起伏,厉声喝道:“颠倒黑白。唯一真圣乃是数次辩论赢了少正卯,是少正卯屡教不改、怙恶不悛。这人口才了得,学识渊博,却恶劣品性,在家中兴办私学,聚众成群,鼓吹邪说,已是小人中的雄杰。”  “他每次辩论,都舌灿莲花,讲究推销他异端邪说,鼓吹一些卑鄙无耻手段,让人不择手段的去获得成功,吸引了很多人去听课,连圣人的学生都被吸引不少,可是却对国家的风气、治理非常不好。”  “呵呵··”  黄巢冷笑道:“唯一真圣能兴办私学,收徒传经,自我鼓吹是先师,却不允许其他人兴办私学?那些圣人的学生是被少正卯的学说吸引,两相比较,自发自愿来听课的,又不是少正卯逼着他们去的。明明是唯一真圣,辩论不过少正卯,羡慕妒忌恨,又有被抢学生的仇,才痛下杀手,怎么变成少正卯的罪名?”  杜预渐渐听明白了。  圣元大陆,曾经在同一时间,诞生了两位不世出的天才宗师。  一位,成为了圣元有史以来最伟大、也是唯一的真圣——连姓名都不能提的真圣。  而另一位,却也是同时诞生的,仿佛与真圣打擂台一般的正邪双子星——少正卯。  少正卯与真圣不光诞生在同一时代,更诞生在同一国度,同一城池,干的还是同行。  所谓同行是冤家,一山不容二虎,两位圣人/大咖少不得龙争虎斗一番。  而唯一真圣眼里,少正卯说的就是一些异端,而他相当于当时的正统,怎么能够忍受这异端邪说呢?  荀圣沉声道:“少正卯异端邪说,引/诱了几乎整个国家的人都去听他的课。史书/记载“圣人之门,三盈三虚”,连圣人不少看重的学生,都跑去听少正卯讲课,唯一圣徒颜回坚持没有去听。  而真圣当上司寇的第七天,就请“君子之诛”,杀了他,且暴尸三日。  圣徒子贡曾问过唯一真圣:“这个人很有名气,很有才能,你为什么把他杀了?难道不怕天下人悠悠之口?”  唯一圣人回答:“你不懂,也没有这个资格问这个事。”  后来,圣人解释:“诛杀少正卯,因少正卯五大罪状:心逆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  “心达而险”。一个人道理说得非常通透,但是用心险恶。  “行辟而坚”。做事行为邪僻、怪诞,而且非常固执,不接受劝告。  “言伪而辩”。非常有辩才,谎话说得头头是道。  “记丑而博”。一天到晚天天收集丑恶的事情,知道的特别多,范围还广。  “顺非而泽”。做的完全是非正道的事,但是这种非正道被粉饰的很好,表面上看起来对人有很大的好处,很多人会跟随他。  圣人说:“这样的罪恶,只要有一样就不能免君子之诛,少正卯五种罪恶,今皆有之。正所谓小人面的英雄,不可不诛。”  “这就是圣人以君子之诛,杀少正卯的往事。”  荀圣看向杜预,语重心长道:“如今,你知道为何少正卯不能留了吧?”  不知为何,杜预一阵心悸。  因他做的事情,与少正卯何其相似?  都是兴办私学,宣扬他自己的学说。  都是辩才无双,能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众人。  都是与正统学说,有所偏离,甚至南辕北辙。  荀圣之所以反驳黄巢,不惜大费周章,讲述君子之诛,圣人杀少正卯的往事,又何尝不是在警告杜预——不要仗着自己聪明,诗才过人,口才了得,就自出机杼、离经叛道,独树一帜,妄想宣扬自己的学说,搞不好就会被文渊阁的当权者,当做第二个少正卯,请君子之诛了。  杜预暗暗捏了一把汗。  他反复思索过去,好在过去杜预的学说,还基本继承了圣人之言、先王之法,从思想上是一脉相承的,并没有宣扬更多的什么自由啊、法制啊、皿煮啊之类的现代思想,否则早就被送上火刑架,搞君子之诛了。  圣元大陆,虽然看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学术空前自由,但实际上被文渊阁严密监控、学术控制。  特别是在六艺之道领域,如果自己兴办私学、讲经说法,与圣人之道、先王之法不符,就会被认定成异端邪说。  好在,外界还有道家、法家、墨家、佛门,甚至逆种文人等强大的对手,制约着文渊阁,使得文渊阁不至于在没有一统天下人学术、思想前提下,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阵营内活跃后起之秀的杜预,有一定容忍度。  但凡事都有极限。荀圣这次语重心长,君子之诛往事,就是敲山震虎,震慑杜预不要越线越界,否则神仙难救。  黄巢冷笑道:“明明就是公报私仇、非刑杀人,却非要按上一个什么君子之诛的大义名分?你文渊阁果然道貌岸然、满嘴锦绣文章,一肚男盗女娼,虚伪腹黑,令人发指。”  荀圣凛然神圣道:“君子之诛,两个含义,第一,诛的不是一般刑事案件,而是属于道德高度案件。第二,少正卯这样的人,只有君子才有资格诛。君子之诛,表面杀一个人,实际上杀一种邪思邪念。杀人诛心,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乃是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啊。”  “如果放纵少正卯这种异端邪说,流传下去,会又更多恶人产生,圣人才圣人之怒,雷霆霹雳,以最严酷手段杀了少正卯,并且暴尸三天。”  黄巢脸色阴冷道:“可唯一真圣,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少正卯学说早已深入人心,并创立了与信奉真圣学说文渊阁,对峙的逆种贪狼宫。少正卯死后,他的学生信徒以“逆种”自居,以示与圣人不共戴天之仇。”  “原来如此。”  王异惊诧道:“原来,贪狼宫的历史,比文渊阁也不遑多让,几乎同时创立。难怪底蕴如此深厚。能与文渊阁对峙千年、万年。”  “你说的,多是假的!”  黄巢一锤定音,语不惊人死不休:“都是圣人的学生,也就是你们这些舔狗,篡改历史,编造神话,美化圣人,抹黑少正卯。”  “真实的历史,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史书是胜利者撰写的,历史早被涂抹地面目全非。”  “唯一真圣更没想到,少正卯被处决之前,文位虽然不及,已不逊色多少,无比接近圣人,可谓半步真圣。”  黄巢狞笑道:“其实,什么君子之诛,都是骗人的。真正要杀少正卯的理由,是唯一真圣察觉到,少正卯已经接近真圣,只差半步之遥,就能并驾齐驱、威胁到他唯一真圣地位,不惜先下手为强,动圣人之怒,君子之诛,将少正卯诛杀。”  “而两圣的对决,当时打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绝非被篡改过无数次的史书/记载的,是派出寻常官吏捕杀、处决少正卯。”  “半个都城,都随着两位圣人对决而毁灭。”  “史称【圣人之战】。”  “整个圣元大陆,都陷入了长达半个月的黑暗中,暗无天日,连太阳和月亮都不出来了。”  “我逆种祖师少正卯,一度稳稳占据上风,压制住唯一真圣。”  “唯一真圣不惜耗费真元,仗着司寇身份,启用国运,借助天地之力、发圣人之怒,动【君子之诛】,施上古五刑,才勉强/压制我师少正卯,略胜半筹,将他击杀。”  说到这里,黄巢满脸遗憾,攥紧拳头,可见内心对少正卯之败充满遗憾,引为恨事。  他冷哼道:“我师虽陨落,但圣人付出代价也极其沉重,堪称两败俱伤,圣元圣体几乎消耗殆尽,至圣文骨也损耗大半,才陷入了隐居长眠之中。至今还没有苏醒过来。”  杜预目光一沉。  他这才知道,为何圣元大陆一直没有唯一真圣的消息。  唯有双方对质,被掩盖的历史真相,才能露出一丝端倪。  原来,唯一真圣圣人一怒、君子之诛中,虽然成功诛杀少正卯,也付出了沉重代价,陷入了长眠之中,至今没有音讯。  文渊阁,唯有荀圣这种亚圣撑场面、镇场子。  好在少正卯一死,贪狼宫群龙无首,他的弟子不如圣人留下的圣徒们争气,故而圣元大陆还被文渊阁大体控制。贪狼宫逆种们处于弱势地位,只能在地下活动。  这才是上古,圣人之战的基本内情。  黄巢一脸凝重、满脸崇敬道:“我祖师少正卯虽被圣人诛杀,却在临死前发下宏愿。”  “他身虽死,精神不朽,化为文骨。”  “但,不是你荀圣渴望的至圣文骨,而是····”  “与之相对的,至邪文骨。”  “难怪···”  公孙大娘娇躯一颤,颤声道:“难怪我碰到那黄铜罐子一刻,眼前会出现尸山血海、万鬼嚎哭的幻象惨状,原来这里面存放的是上古逆种祖师少正卯文骨遗骸。”  “不是圣人的至圣文骨,而是逆种祖师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弄玉也表情凝重:“少正卯,距离圣人只有半步之遥,已足以与唯一真圣匹敌对抗,需要真圣以大司寇身份,借助国运镇/压之,才能略胜他一筹。”  杜预叹息。  真圣与少正卯,圣人一怒君子之诛,上古两大圣人之战,打了足足半个月,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十国震撼,那是何等惊天动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9章 君子之诛! 他目光落在黄铜罐子上,感到阵阵敬畏、惊悚。  黄铜罐子里,存放着逆种圣人少正卯的文骨遗骸,难怪黄巢趋之若鹜、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此物。  但安禄山又是为何而来?  至邪文骨,对他一个大老粗,又有什么用?  杜预感到,目前收集的情报肯定还有不全之处。这少正卯的文骨必有其他隐藏属性,或者用途。  荀圣凝重道:“圣人之战后,少正卯遗骸被圣人下令暴尸三日。史书并未记载之后,他遗骸流落何方?既然圣人请动君子之诛,将他杀死,也会妥善处理遗骸,以免落入他学生党徒之手,贻害无穷。”  黄巢冷笑:“不错。少正卯虽被唯一真圣诛杀,但遗骸却无法毁灭。所谓【暴尸三日】,乃是春秋笔法、圣人为毁灭少正卯文骨,想尽了办法,却依旧无效。”  “少正卯乃半步真圣,惨遭诛杀,怨气冲天,不死不灭。”  “我等圣徒,也不会坐视逆种圣人尸骨,一直暴尸集市,虎视眈眈在串联等待时机夺回。”  荀圣冷哼:“圣人掐算过,照这种发展下去,少正卯迟早死而复活,借尸还魂,重新为祸世间。”  “因此,圣人参考上古处理文骨之密法,使用这圣罐将少正卯文骨存放起来,并以数十种药液秘制特殊液体,将他文骨浸泡进去,能避免被逆种文人以秘法侦测到。”  “只是没想到,此物下落不明,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没想到,此物竟然辗转到大唐,还被秘密收藏在这妙子宝库下。”  “哼!”  黄巢语出惊人,冷哼道:“鲁妙子设计宝库时,也没按好心。此物并非大唐皇帝收藏,而是被鲁妙子私自做主,擅自将此物放在这宝库中。估计连皇帝都不知道,自己宝库中藏有这等逆天至邪文骨。”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杜预等人/大吃一惊。  存放少正卯的文骨,连大唐皇帝都不知道,竟是鲁班自作主张,自行其是,私藏于此?  “原来如此。”  弄玉若有所思:“这宝库平素深藏皇宫内苑,在大唐千牛卫重重保护下,就算逆种文人贪狼宫的实力,也轻易不能潜入进来。加上消息被严密封锁,更拥有隐蔽性,连皇帝都不知道,文渊阁也无从得知,倒是稳妥上加稳妥。只是不知道鲁班如何得到这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黄巢冷笑道:“当年,少正卯被圣人装入黄铜罐子,收藏在自己身边。但他陷入永眠后,此物失去了控制,渐渐有邪气冲天,终有一日,电闪雷鸣,也引起了诸多大神圣人觊觎。在江湖上掀起了无限风波、腥风血雨。”  “鲁班并不是圣人门徒,却有成圣之志。毕竟,要与天地同辉,日月同寿,半圣亚圣尚且不行,还有寿元限/制,唯有成真圣。”  “成圣的诱/惑之大,无可匹敌。”  “鲁班不知以何等手段,得到了此物,便潜心研究,只是他研究方向,与众亚圣不同。”  “他竟另辟蹊径,希望能以机关术,将少正卯的至圣文骨化为新的圣人之体,再施展移魂之术将自己魂魄移入其中。”  黄巢一指门口碎裂成一地、露出森白马骨的昭陵六骏碎石,冷笑道:“那昭陵六骏,就是他的试验之作。”  “只是不知为什么,我猜测可能移魂之术研究不顺利,鲁班暂时未能如愿。却将此物偷偷藏在妙子宝库中,以备来日之需。”  “这宝库本就是他设计、建造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构造。他要来便来,无人能察觉。”  黄巢与荀圣一番对话,总算将事情大致原委,原原本本,交代清楚。  这黄铜罐子中,储存的是能与唯一真圣相匹敌的逆种先祖少正卯的文骨,还被圣人浸泡在特殊液体中,以防至邪文骨气息外泄,引来有望成圣的亚圣、半圣诸多觊觎。  鲁班不知从何处得到此物,还将它私藏在宝库中,连大唐皇帝也不知此事。  谁能得到此物,谁便有望能吸收少正卯的至邪文骨,一跃修成真圣。  莫说黄巢、安禄山等野心家,连荀圣望向此物的眼神,都变得古怪热切起来。  毕竟,真圣,才是圣元大陆至高无上的唯一存在,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终极梦想。  谁能成就真圣之身?  自古以来,唯有二人。  一是唯一真圣,二是少正卯。  杜预察觉到荀圣眼神不对,咳嗽一声:“荀圣。这黄巢该如何拿下?还请圣人示下。”  裴旻也咳嗽连连。  荀圣这才从忘情状态,回到现实,老脸一红,表情凝重道:“方才,连我也被少正卯的至圣文骨吸引,脑海幻象重重,可见此物吸引力之大。少正卯贻害无穷,死后都勾人堕落。”  杜预:“···”  你想要成圣,想要至圣文骨,就直说!  甩锅甩给少正卯,有意思?  不过,他对至圣文骨的好处,体会太深。若非杜预从书山学海中得到了唯一成长型至圣文骨,并一路费尽心血,将之升级到白银级,怎么可能在强敌环伺、群怪围攻之下,逆天成长到如今地步?  至圣文骨,绝对是大挂逼、大杀器。  荀圣都垂涎三尺,不足为奇。  黄巢却突然仰天狂笑,声震九重,将宝库屋顶的灰尘都震得簌簌而下。  他身上魔气大作,气势比方才更胜三分。  “不好!”  荀圣脸色大变:“我们中计了!他瞒天过海,方才偷偷吸收了一小节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黄巢狞笑道:“方才,你们故事过瘾了吧?我也没闲着。我逆种先师少正卯的文骨,已经被我吸收了一小块邪骨。”  他伸出手来,手中果然捏着一块黝黑如墨玉的小指骨。  此物一看形状,就是人骨,却被黄巢吸收了一些,变小一圈。  但黄巢的气息,已然大不相同,甚至与之前天壤之别。  若说他之前与荀圣对峙,还略微落在下风,如今却魔焰冲天、邪气大作,简直反过来力压荀圣一筹。  杜预冷汗直流。  谁想到,黄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与荀圣对话,实际在拖延时间,偷偷吸收消化少正卯这一截小指骨?  只是吸收少正卯小指骨,就能让黄巢短时间魔功大进,少说提升三成修为,比荀圣更强,若被他安心修炼,将逆种先师少正卯至邪文骨,全部消化,那还了得?  又一个少正卯,要凭空诞生了。  杜预甚至感受到,此时的黄巢,与之前的黄巢,截然不同。  虽然黄巢还是那个身体,但气息已然大变。  过去的黄巢,是一个落魄不第的造/反秀才。他是三分豪迈中带着三分愤懑,还有三分入魔的癫狂。  最后还有一分文人的傲气、傲骨。  这从黄巢【不第后赋菊】、【咏菊】等,喜欢菊/花的性格,可见他还保留着读书人的书生气息。  可如今?  黄巢身上魔焰冲天,眼神漆黑,深邃如星辰,完全无悲无喜,看不出他喜怒哀乐,甚至感受不到他作为人活着的气息。  可以说,此时的黄巢,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  “少正卯!”  荀圣从牙缝中,挤出这可怕的名字:“难怪当日圣人,要将你暴尸三日,原来你真的会借尸还魂?与其说黄巢吸收了你小指骨,不如说你一丝残魂,占据了他的身体?在自己崇拜者身上复生?”  黄巢声音依旧如故,但带着一丝尖利冷笑。  “是又如何?他对这世界,早已心如死灰。既然是我少正卯的信徒,被我借尸还魂,乃是他无上荣光。”  “荀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快滚?”  众女难以置信。  亚圣,是何等存在?  圣元大陆上,连皇帝都不敢招惹一位文渊阁的大学士,还要客客气气说话。文渊阁半圣,更是能颐指气使,命令皇帝做事。  亚圣呢?  亚圣的话,对一国之君,简直是圣旨。  君不见,大唐皇帝曾经那么信重杜预,被谋圣(亚圣)鬼谷子一番挑拨离间,立即改弦更张,对杜预态度180度大转弯?  但黄巢竟敢如此当面斥责荀圣?让他滚?  这是何等狂妄?  偏偏荀圣还不敢作出反抗,敢怒不敢言:“你,黄巢。不,少正卯,你休想与黄巢融为一体,借尸还魂。我文渊阁决不答应。圣人能诛杀你一次,自然能诛杀你第二次。”  少正卯的声音随之消失,黄巢恢复自我声音,冷笑道:“对不起。失陪了。”  他突然飞退。  速度快如鬼魅。  这宝库杀机重重,每一寸都倾尽了鲁班的智慧,布置的天衣无缝。  黄巢却仿佛脑后长眼,闲庭信步,根本在自己后院转悠般,速度如鬼似魅,轻易撞开了一扇活门,就消失在原地。  他之前与众人谈话,纯属拖延时间,时机一到,立即走人。  “站住!”  荀圣、裴旻双双抢出,向黄巢追袭而去。  一位亚圣,一位半圣,一起出手,这声势之浩大简直令人头皮发麻,骨髓震撼。  裴旻剑芒吞吐,达到百丈,一击裂空,斩向黄巢。  荀圣大袖飘飘,目光暴涨,袖里乾坤,抓向黄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79章 君子之诛!_881 他目光落在黄铜罐子上,感到阵阵敬畏、惊悚。  黄铜罐子里,存放着逆种圣人少正卯的文骨遗骸,难怪黄巢趋之若鹜、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此物。  但安禄山又是为何而来?  至邪文骨,对他一个大老粗,又有什么用?  杜预感到,目前收集的情报肯定还有不全之处。这少正卯的文骨必有其他隐藏属性,或者用途。  荀圣凝重道:“圣人之战后,少正卯遗骸被圣人下令暴尸三日。史书并未记载之后,他遗骸流落何方?既然圣人请动君子之诛,将他杀死,也会妥善处理遗骸,以免落入他学生党徒之手,贻害无穷。”  黄巢冷笑:“不错。少正卯虽被唯一真圣诛杀,但遗骸却无法毁灭。所谓【暴尸三日】,乃是春秋笔法、圣人为毁灭少正卯文骨,想尽了办法,却依旧无效。”  “少正卯乃半步真圣,惨遭诛杀,怨气冲天,不死不灭。”  “我等圣徒,也不会坐视逆种圣人尸骨,一直暴尸集市,虎视眈眈在串联等待时机夺回。”  荀圣冷哼:“圣人掐算过,照这种发展下去,少正卯迟早死而复活,借尸还魂,重新为祸世间。”  “因此,圣人参考上古处理文骨之密法,使用这圣罐将少正卯文骨存放起来,并以数十种药液秘制特殊液体,将他文骨浸泡进去,能避免被逆种文人以秘法侦测到。”  “只是没想到,此物下落不明,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没想到,此物竟然辗转到大唐,还被秘密收藏在这妙子宝库下。”  “哼!”  黄巢语出惊人,冷哼道:“鲁妙子设计宝库时,也没按好心。此物并非大唐皇帝收藏,而是被鲁妙子私自做主,擅自将此物放在这宝库中。估计连皇帝都不知道,自己宝库中藏有这等逆天至邪文骨。”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杜预等人/大吃一惊。  存放少正卯的文骨,连大唐皇帝都不知道,竟是鲁班自作主张,自行其是,私藏于此?  “原来如此。”  弄玉若有所思:“这宝库平素深藏皇宫内苑,在大唐千牛卫重重保护下,就算逆种文人贪狼宫的实力,也轻易不能潜入进来。加上消息被严密封锁,更拥有隐蔽性,连皇帝都不知道,文渊阁也无从得知,倒是稳妥上加稳妥。只是不知道鲁班如何得到这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黄巢冷笑道:“当年,少正卯被圣人装入黄铜罐子,收藏在自己身边。但他陷入永眠后,此物失去了控制,渐渐有邪气冲天,终有一日,电闪雷鸣,也引起了诸多大神圣人觊觎。在江湖上掀起了无限风波、腥风血雨。”  “鲁班并不是圣人门徒,却有成圣之志。毕竟,要与天地同辉,日月同寿,半圣亚圣尚且不行,还有寿元限/制,唯有成真圣。”  “成圣的诱/惑之大,无可匹敌。”  “鲁班不知以何等手段,得到了此物,便潜心研究,只是他研究方向,与众亚圣不同。”  “他竟另辟蹊径,希望能以机关术,将少正卯的至圣文骨化为新的圣人之体,再施展移魂之术将自己魂魄移入其中。”  黄巢一指门口碎裂成一地、露出森白马骨的昭陵六骏碎石,冷笑道:“那昭陵六骏,就是他的试验之作。”  “只是不知为什么,我猜测可能移魂之术研究不顺利,鲁班暂时未能如愿。却将此物偷偷藏在妙子宝库中,以备来日之需。”  “这宝库本就是他设计、建造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构造。他要来便来,无人能察觉。”  黄巢与荀圣一番对话,总算将事情大致原委,原原本本,交代清楚。  这黄铜罐子中,储存的是能与唯一真圣相匹敌的逆种先祖少正卯的文骨,还被圣人浸泡在特殊液体中,以防至邪文骨气息外泄,引来有望成圣的亚圣、半圣诸多觊觎。  鲁班不知从何处得到此物,还将它私藏在宝库中,连大唐皇帝也不知此事。  谁能得到此物,谁便有望能吸收少正卯的至邪文骨,一跃修成真圣。  莫说黄巢、安禄山等野心家,连荀圣望向此物的眼神,都变得古怪热切起来。  毕竟,真圣,才是圣元大陆至高无上的唯一存在,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终极梦想。  谁能成就真圣之身?  自古以来,唯有二人。  一是唯一真圣,二是少正卯。  杜预察觉到荀圣眼神不对,咳嗽一声:“荀圣。这黄巢该如何拿下?还请圣人示下。”  裴旻也咳嗽连连。  荀圣这才从忘情状态,回到现实,老脸一红,表情凝重道:“方才,连我也被少正卯的至圣文骨吸引,脑海幻象重重,可见此物吸引力之大。少正卯贻害无穷,死后都勾人堕落。”  杜预:“···”  你想要成圣,想要至圣文骨,就直说!  甩锅甩给少正卯,有意思?  不过,他对至圣文骨的好处,体会太深。若非杜预从书山学海中得到了唯一成长型至圣文骨,并一路费尽心血,将之升级到白银级,怎么可能在强敌环伺、群怪围攻之下,逆天成长到如今地步?  至圣文骨,绝对是大挂逼、大杀器。  荀圣都垂涎三尺,不足为奇。  黄巢却突然仰天狂笑,声震九重,将宝库屋顶的灰尘都震得簌簌而下。  他身上魔气大作,气势比方才更胜三分。  “不好!”  荀圣脸色大变:“我们中计了!他瞒天过海,方才偷偷吸收了一小节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黄巢狞笑道:“方才,你们故事过瘾了吧?我也没闲着。我逆种先师少正卯的文骨,已经被我吸收了一小块邪骨。”  他伸出手来,手中果然捏着一块黝黑如墨玉的小指骨。  此物一看形状,就是人骨,却被黄巢吸收了一些,变小一圈。  但黄巢的气息,已然大不相同,甚至与之前天壤之别。  若说他之前与荀圣对峙,还略微落在下风,如今却魔焰冲天、邪气大作,简直反过来力压荀圣一筹。  杜预冷汗直流。  谁想到,黄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与荀圣对话,实际在拖延时间,偷偷吸收消化少正卯这一截小指骨?  只是吸收少正卯小指骨,就能让黄巢短时间魔功大进,少说提升三成修为,比荀圣更强,若被他安心修炼,将逆种先师少正卯至邪文骨,全部消化,那还了得?  又一个少正卯,要凭空诞生了。  杜预甚至感受到,此时的黄巢,与之前的黄巢,截然不同。  虽然黄巢还是那个身体,但气息已然大变。  过去的黄巢,是一个落魄不第的造/反秀才。他是三分豪迈中带着三分愤懑,还有三分入魔的癫狂。  最后还有一分文人的傲气、傲骨。  这从黄巢【不第后赋菊】、【咏菊】等,喜欢菊/花的性格,可见他还保留着读书人的书生气息。  可如今?  黄巢身上魔焰冲天,眼神漆黑,深邃如星辰,完全无悲无喜,看不出他喜怒哀乐,甚至感受不到他作为人活着的气息。  可以说,此时的黄巢,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  “少正卯!”  荀圣从牙缝中,挤出这可怕的名字:“难怪当日圣人,要将你暴尸三日,原来你真的会借尸还魂?与其说黄巢吸收了你小指骨,不如说你一丝残魂,占据了他的身体?在自己崇拜者身上复生?”  黄巢声音依旧如故,但带着一丝尖利冷笑。  “是又如何?他对这世界,早已心如死灰。既然是我少正卯的信徒,被我借尸还魂,乃是他无上荣光。”  “荀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快滚?”  众女难以置信。  亚圣,是何等存在?  圣元大陆上,连皇帝都不敢招惹一位文渊阁的大学士,还要客客气气说话。文渊阁半圣,更是能颐指气使,命令皇帝做事。  亚圣呢?  亚圣的话,对一国之君,简直是圣旨。  君不见,大唐皇帝曾经那么信重杜预,被谋圣(亚圣)鬼谷子一番挑拨离间,立即改弦更张,对杜预态度180度大转弯?  但黄巢竟敢如此当面斥责荀圣?让他滚?  这是何等狂妄?  偏偏荀圣还不敢作出反抗,敢怒不敢言:“你,黄巢。不,少正卯,你休想与黄巢融为一体,借尸还魂。我文渊阁决不答应。圣人能诛杀你一次,自然能诛杀你第二次。”  少正卯的声音随之消失,黄巢恢复自我声音,冷笑道:“对不起。失陪了。”  他突然飞退。  速度快如鬼魅。  这宝库杀机重重,每一寸都倾尽了鲁班的智慧,布置的天衣无缝。  黄巢却仿佛脑后长眼,闲庭信步,根本在自己后院转悠般,速度如鬼似魅,轻易撞开了一扇活门,就消失在原地。  他之前与众人谈话,纯属拖延时间,时机一到,立即走人。  “站住!”  荀圣、裴旻双双抢出,向黄巢追袭而去。  一位亚圣,一位半圣,一起出手,这声势之浩大简直令人头皮发麻,骨髓震撼。  裴旻剑芒吞吐,达到百丈,一击裂空,斩向黄巢。  荀圣大袖飘飘,目光暴涨,袖里乾坤,抓向黄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0章 安禄山真面目! 可惜,只是吸收少正卯一根小指骨的黄巢,却轻笑一声,一指。  只是一指。  那根手指,却仿佛无穷无尽,凝聚了整个乾坤宇宙最强大的力量。  打个不恰当比方,黄巢手指,就如同佛陀的五指山。  荀圣才气再高、裴旻剑术通神,也难以逃脱佛祖五指山一拍。  噗···  裴旻猛然空中倒飞,星星点点,竟消散在人间!  “爹!”  裴十二撕心裂肺惨叫。  他早已战死,本是英魂,降临人间,乃是依仗文渊阁之力。  如今,这位强大的剑术半圣,竟然被黄巢一指破碎?  荀圣却抓住裴旻牺牲,创造的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嘴里念念有词:“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灾然必以自恶也!”  这话,出自【荀子】。  荀子念诵自身创造的圣人之言,一把点在了黄巢的眉心。  黄巢身上黑气顿时飞速消散,惨叫一声,化为一道黑光,就要逃出升天。  可见,他为击杀裴旻,被荀子抓住机会重创。  但黄巢也趁着这一势头,飞速而退,加速逃离,荀子都无能为力,无法再拦截半分。  眼看黄巢就要重伤离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竟然是··安禄山!  安禄山咆哮一声,发疯般猛扑向黄巢怀中的黄铜罐子。  “长生天!”  “至邪文骨,是属于我长生天的!”  杜预、荀圣都没想到,黄巢眼看要走,却被发疯般的安禄山给拦截下来。  黄巢眼中杀机大盛:“安胖子,你找死!”  他一道黑色之气,点在安禄山身上。  安禄山顿时惨叫连连,整个人仿佛置身油锅地狱,滋滋冒着黑烟,甚至连身体都火烧火燎,表情痛苦不堪。  显然被黄巢以少正卯逆种文气重创。  但安禄山狂暴的肥脸上,却闪现过与他反贼身份绝不相称的决绝与坚毅之色。  “长生天!这是我族妖神长生天,一定要得到之物。”  “我终于见到了。”  杜预眼波一闪,已经敏锐捕捉到了什么。  但安禄山已然狂暴起来,身体猛烈颤抖,仿佛那肉山般身躯中居住着一头魔君。  人族皮肉下,竟有冲天的妖气,从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毛发中喷涌而出。  “哈哈哈···”  安禄山眼珠都要爆裂出来,却双臂死死箍住黄铜罐子,死攥不松手:“给我爆开吧。”  那圣人特制的黄铜罐子,骤然被他以万钧蛮力,活活挤爆了。  啪。  黄铜罐体爆裂。  漫天汁水、液体飞溅。  黄巢大惊失色,厉声吼道:“至邪文骨!滚!”  他一脚踹在安禄山身体上,将安禄山踢得横飞起来。  但黄铜罐体也随之破碎。  里面的内容物,漫天飞散。  果然装满了不明液体,却并不腥臭,反而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香气犹如后世香水大师调制的香薰,自然的气息中带着一丝梦幻才有的沁人心脾异香,令人心旷神怡。  连原本对至邪文骨,恐惧至深的众女,也身不由己,耸动鼻子,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而其中更有无数碎片,随着液体四散飞溅。  至邪文骨!  少正卯的至邪文骨,黄铜罐子被打碎之后,黑色尸骨,漫天飞散。  杜预突然感到,身体一阵阵火热,仿佛灵魂深处萌发的悸动。  此物,幻象重重,将一幕幕幻象不断展示、呈现在杜预面前。  可成长的白银级至圣文骨,只要能吸收少正卯至邪文骨,便可继续成长,迅猛发展,从白银级提升为黄金级。  目前级别为:白银。随后是黄金、七彩、至圣。  作为世界唯一至圣文骨,要提升一级,所需消耗文气总量无比巨大,并呈几何数字翻倍提升。  比如锤炼到黄金级,所需文气总量,是白银级十倍。  杜预当初锤炼、淬炼白银级文骨,都消耗了巨大精力,九死一生,才勉强成功,要成就黄金级至圣文骨所面对的艰难,可想而知。  而至圣文骨,一步一重天,越到后面越强大。  白银级至圣文骨,足以让杜预越两级,以举人文位正面击败强大的正牌翰林。哪怕面对镇国大学士,也可一战。  若升级到黄金文骨,更是威力无穷,足以让杜预正面硬撼镇国大学士。面对半圣也可从容自保。  哪怕面对亚圣,杜预都可逃走保命。  这对杜预的吸引力,何其之大?  杜预的呼吸,都不禁粗浊起来。望向少正卯至邪文骨的眼神,也随之炽/热。  只要是读书人,就不可能对圣人毫无想法。圣人的吸引力之大,远超杜预自己想象。  他思绪蹁跹、浮想联翩。  “若我得到少正卯至邪文骨,便可一步登天,一日成圣···”  “再不必忌惮文渊阁,更不用担心被小人算计。”  “那是何等风光?何等自由?”  “难怪,黄巢、安禄山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获得此物。”  “我也要抢夺此物。”  眼看杜预就要入魔,被少正卯至邪文骨吸引,加入争夺战,韩娥天籁之音静静响起。  “杜解元?”  杜预猛然醒悟,冷汗津/津。  “我方才,被少正卯的至邪文骨,差点勾引入魔?”  “好可怕的少正卯!”  “不愧是唯一真圣的大敌。哪怕死去数千年,光是遗骸散发的气息,就让我心神摇荡、不能自控,甚至有入魔执念。”  “若我真的得到此物,只怕下场比黄巢更惨。黄巢毕竟是少正卯的信徒,贪狼宫首领。我会被少正卯彻底抹去心神,被他夺舍,变成少正卯重生人间的傀儡。”  杜预感激看了韩娥一眼,这位歌神美人正在凝立当场,清澈眼神,凝视着杜预。  正因韩娥的清纯天籁之音,打断了少正卯的魔气勾引,杜预才没有被引/诱入魔。  “感谢。”  杜预感激凝望韩娥一眼。  韩娥低垂臻首,低声道:“没什么。你已经两次救过我的命。我还欠你一条命呢。”  凝望着清纯动人、美丽的韩娥,杜预心中一荡。  自己就是个渣男。  男人,果然都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  明明都有了林星河,还有弄玉,看到这么美丽又清纯的韩娥,却是难以避免心动。  杜预心中哀叹——难道我真是海王?我是现代人,应该鄙视三妻四妾、封建渣滓啊?  嗯,只能归咎于乐府四大美人,太过出色,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不可能不受她们影响吧?  杜预心理平衡,坦然自若。  就这么一愣神功夫,黄铜罐子已被安禄山彻底打碎。  场面,混乱一片。  黄巢、安禄山怒吼声,连成一片。  他们都在抢夺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荀圣眼神古怪,竟也忍不住抓向一根至邪文骨。  可见,少正卯作为唯二真圣实力,无论正邪都会受他影响,被引/诱入魔。  安禄山双目血红,咆哮连连:“我族妖神长生天,要此物作为献祭,便可重归人间。给我,都是我的!”  他400斤肉山魔躯,猛烈颤抖,皮开肉绽,浑不似人。  公孙大娘喝道:“果然,安禄山作为胡人,乃是蛮族。他体内有极其精纯的妖族之血,早已不是普通人类。”  众女/同仇敌忾,对妖族充满仇恨。  “果然,安禄山是草原妖族,潜入我大唐的奸细、反贼,要祸乱大唐。”  “此人反叛起兵,是妖蛮进攻大唐。”  “斩杀妖蛮,方可拯救江山社稷。”  “不!”  杜预却目光一沉,喝道:“他并不是妖族,而是···魔族。”  “魔族?”  众女倒吸一口冷气。  杜预目光炯炯:“我在书山学海,曾经与魔族打过交道。还获得了魔族追求的至宝【魔君石】。魔君石上气息,就与安禄山别无二致。”  “魔族与妖族,最大的区别在于——妖族信奉先祖,依靠的强悍的肉身成圣,吃人为果腹。而魔族修炼魔法,需要吞血魂、炼魔骨方称尊。人族便是魔族修炼的材料。”  “安禄山起兵造/反,一路杀人盈野,为的就是给魔族提供足够的血魂材料,方便魔族壮大势力。”  “而他口口声声,说要献祭的长生天,也并非真正的草原蛮族信奉妖神,而是···魔祖罗睺!”  伴随着杜预话音,安禄山一双血红魔眼,猛然转向杜预,狠狠瞪了过来。  “小贼,我以妖饰魔,都被你发现了?”  “哼。”  “算你眼光毒。”  他一把抓住一块至邪文骨,就往嘴里塞,狂笑道:“不错。老子是魔,不是妖。”  “魔祖罗睺,派我潜入妖蛮做卧底,又潜入大唐,充当双面间谍,挑动人族与妖族大战。我魔祖才好从中渔利。”  “我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  “人族与妖族,已经仇深似海,妖蛮深度卷入大唐内乱。将来大唐军打回来,也势必反攻倒算,清算大唐境内所有妖蛮部落。双方仇恨越来越深,大唐乃至十国大乱,已成定居。”  安禄山狂笑:“哪怕你们知道我魔族的双面间谍身份,出去乱说,也不会有人信的。”  “何况,我完成罗睺魔祖第二个任务,拿到隐藏在大唐地下妙子宝库的少正卯至邪文骨,马上就能回归魔界。”  “你们死无对证,有什么办法阻止妖蛮与人族全面战争?”  “来,吞。”  他又拿起一块至邪文骨,吞噬下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0章 安禄山真面目!_883 可惜,只是吸收少正卯一根小指骨的黄巢,却轻笑一声,一指。  只是一指。  那根手指,却仿佛无穷无尽,凝聚了整个乾坤宇宙最强大的力量。  打个不恰当比方,黄巢手指,就如同佛陀的五指山。  荀圣才气再高、裴旻剑术通神,也难以逃脱佛祖五指山一拍。  噗···  裴旻猛然空中倒飞,星星点点,竟消散在人间!  “爹!”  裴十二撕心裂肺惨叫。  他早已战死,本是英魂,降临人间,乃是依仗文渊阁之力。  如今,这位强大的剑术半圣,竟然被黄巢一指破碎?  荀圣却抓住裴旻牺牲,创造的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嘴里念念有词:“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灾然必以自恶也!”  这话,出自【荀子】。  荀子念诵自身创造的圣人之言,一把点在了黄巢的眉心。  黄巢身上黑气顿时飞速消散,惨叫一声,化为一道黑光,就要逃出升天。  可见,他为击杀裴旻,被荀子抓住机会重创。  但黄巢也趁着这一势头,飞速而退,加速逃离,荀子都无能为力,无法再拦截半分。  眼看黄巢就要重伤离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竟然是··安禄山!  安禄山咆哮一声,发疯般猛扑向黄巢怀中的黄铜罐子。  “长生天!”  “至邪文骨,是属于我长生天的!”  杜预、荀圣都没想到,黄巢眼看要走,却被发疯般的安禄山给拦截下来。  黄巢眼中杀机大盛:“安胖子,你找死!”  他一道黑色之气,点在安禄山身上。  安禄山顿时惨叫连连,整个人仿佛置身油锅地狱,滋滋冒着黑烟,甚至连身体都火烧火燎,表情痛苦不堪。  显然被黄巢以少正卯逆种文气重创。  但安禄山狂暴的肥脸上,却闪现过与他反贼身份绝不相称的决绝与坚毅之色。  “长生天!这是我族妖神长生天,一定要得到之物。”  “我终于见到了。”  杜预眼波一闪,已经敏锐捕捉到了什么。  但安禄山已然狂暴起来,身体猛烈颤抖,仿佛那肉山般身躯中居住着一头魔君。  人族皮肉下,竟有冲天的妖气,从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毛发中喷涌而出。  “哈哈哈···”  安禄山眼珠都要爆裂出来,却双臂死死箍住黄铜罐子,死攥不松手:“给我爆开吧。”  那圣人特制的黄铜罐子,骤然被他以万钧蛮力,活活挤爆了。  啪。  黄铜罐体爆裂。  漫天汁水、液体飞溅。  黄巢大惊失色,厉声吼道:“至邪文骨!滚!”  他一脚踹在安禄山身体上,将安禄山踢得横飞起来。  但黄铜罐体也随之破碎。  里面的内容物,漫天飞散。  果然装满了不明液体,却并不腥臭,反而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香气犹如后世香水大师调制的香薰,自然的气息中带着一丝梦幻才有的沁人心脾异香,令人心旷神怡。  连原本对至邪文骨,恐惧至深的众女,也身不由己,耸动鼻子,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而其中更有无数碎片,随着液体四散飞溅。  至邪文骨!  少正卯的至邪文骨,黄铜罐子被打碎之后,黑色尸骨,漫天飞散。  杜预突然感到,身体一阵阵火热,仿佛灵魂深处萌发的悸动。  此物,幻象重重,将一幕幕幻象不断展示、呈现在杜预面前。  可成长的白银级至圣文骨,只要能吸收少正卯至邪文骨,便可继续成长,迅猛发展,从白银级提升为黄金级。  目前级别为:白银。随后是黄金、七彩、至圣。  作为世界唯一至圣文骨,要提升一级,所需消耗文气总量无比巨大,并呈几何数字翻倍提升。  比如锤炼到黄金级,所需文气总量,是白银级十倍。  杜预当初锤炼、淬炼白银级文骨,都消耗了巨大精力,九死一生,才勉强成功,要成就黄金级至圣文骨所面对的艰难,可想而知。  而至圣文骨,一步一重天,越到后面越强大。  白银级至圣文骨,足以让杜预越两级,以举人文位正面击败强大的正牌翰林。哪怕面对镇国大学士,也可一战。  若升级到黄金文骨,更是威力无穷,足以让杜预正面硬撼镇国大学士。面对半圣也可从容自保。  哪怕面对亚圣,杜预都可逃走保命。  这对杜预的吸引力,何其之大?  杜预的呼吸,都不禁粗浊起来。望向少正卯至邪文骨的眼神,也随之炽/热。  只要是读书人,就不可能对圣人毫无想法。圣人的吸引力之大,远超杜预自己想象。  他思绪蹁跹、浮想联翩。  “若我得到少正卯至邪文骨,便可一步登天,一日成圣···”  “再不必忌惮文渊阁,更不用担心被小人算计。”  “那是何等风光?何等自由?”  “难怪,黄巢、安禄山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获得此物。”  “我也要抢夺此物。”  眼看杜预就要入魔,被少正卯至邪文骨吸引,加入争夺战,韩娥天籁之音静静响起。  “杜解元?”  杜预猛然醒悟,冷汗津/津。  “我方才,被少正卯的至邪文骨,差点勾引入魔?”  “好可怕的少正卯!”  “不愧是唯一真圣的大敌。哪怕死去数千年,光是遗骸散发的气息,就让我心神摇荡、不能自控,甚至有入魔执念。”  “若我真的得到此物,只怕下场比黄巢更惨。黄巢毕竟是少正卯的信徒,贪狼宫首领。我会被少正卯彻底抹去心神,被他夺舍,变成少正卯重生人间的傀儡。”  杜预感激看了韩娥一眼,这位歌神美人正在凝立当场,清澈眼神,凝视着杜预。  正因韩娥的清纯天籁之音,打断了少正卯的魔气勾引,杜预才没有被引/诱入魔。  “感谢。”  杜预感激凝望韩娥一眼。  韩娥低垂臻首,低声道:“没什么。你已经两次救过我的命。我还欠你一条命呢。”  凝望着清纯动人、美丽的韩娥,杜预心中一荡。  自己就是个渣男。  男人,果然都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  明明都有了林星河,还有弄玉,看到这么美丽又清纯的韩娥,却是难以避免心动。  杜预心中哀叹——难道我真是海王?我是现代人,应该鄙视三妻四妾、封建渣滓啊?  嗯,只能归咎于乐府四大美人,太过出色,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不可能不受她们影响吧?  杜预心理平衡,坦然自若。  就这么一愣神功夫,黄铜罐子已被安禄山彻底打碎。  场面,混乱一片。  黄巢、安禄山怒吼声,连成一片。  他们都在抢夺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荀圣眼神古怪,竟也忍不住抓向一根至邪文骨。  可见,少正卯作为唯二真圣实力,无论正邪都会受他影响,被引/诱入魔。  安禄山双目血红,咆哮连连:“我族妖神长生天,要此物作为献祭,便可重归人间。给我,都是我的!”  他400斤肉山魔躯,猛烈颤抖,皮开肉绽,浑不似人。  公孙大娘喝道:“果然,安禄山作为胡人,乃是蛮族。他体内有极其精纯的妖族之血,早已不是普通人类。”  众女/同仇敌忾,对妖族充满仇恨。  “果然,安禄山是草原妖族,潜入我大唐的奸细、反贼,要祸乱大唐。”  “此人反叛起兵,是妖蛮进攻大唐。”  “斩杀妖蛮,方可拯救江山社稷。”  “不!”  杜预却目光一沉,喝道:“他并不是妖族,而是···魔族。”  “魔族?”  众女倒吸一口冷气。  杜预目光炯炯:“我在书山学海,曾经与魔族打过交道。还获得了魔族追求的至宝【魔君石】。魔君石上气息,就与安禄山别无二致。”  “魔族与妖族,最大的区别在于——妖族信奉先祖,依靠的强悍的肉身成圣,吃人为果腹。而魔族修炼魔法,需要吞血魂、炼魔骨方称尊。人族便是魔族修炼的材料。”  “安禄山起兵造/反,一路杀人盈野,为的就是给魔族提供足够的血魂材料,方便魔族壮大势力。”  “而他口口声声,说要献祭的长生天,也并非真正的草原蛮族信奉妖神,而是···魔祖罗睺!”  伴随着杜预话音,安禄山一双血红魔眼,猛然转向杜预,狠狠瞪了过来。  “小贼,我以妖饰魔,都被你发现了?”  “哼。”  “算你眼光毒。”  他一把抓住一块至邪文骨,就往嘴里塞,狂笑道:“不错。老子是魔,不是妖。”  “魔祖罗睺,派我潜入妖蛮做卧底,又潜入大唐,充当双面间谍,挑动人族与妖族大战。我魔祖才好从中渔利。”  “我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  “人族与妖族,已经仇深似海,妖蛮深度卷入大唐内乱。将来大唐军打回来,也势必反攻倒算,清算大唐境内所有妖蛮部落。双方仇恨越来越深,大唐乃至十国大乱,已成定居。”  安禄山狂笑:“哪怕你们知道我魔族的双面间谍身份,出去乱说,也不会有人信的。”  “何况,我完成罗睺魔祖第二个任务,拿到隐藏在大唐地下妙子宝库的少正卯至邪文骨,马上就能回归魔界。”  “你们死无对证,有什么办法阻止妖蛮与人族全面战争?”  “来,吞。”  他又拿起一块至邪文骨,吞噬下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1章 魔君现世! 他嘴巴里仿佛别有洞天,每次大张,都能露出一个红彤彤、飞速旋转的血色漩涡,里面似乎另有乾坤,通向另一个世界。  杜预甚至能看清楚,一双锋利的魔爪,从安禄山的咽喉深处伸出,抓住那至邪文骨,飞速缩了回去。  安禄山魔气大盛,魔焰冲天。  “别愣住啊?”  小蛮与安禄山仇深似海,毕竟安禄山害死了她家人和无数姐妹,女蛮国几乎被安禄山毁灭,双眸喷着怒火道:“安禄山和黄巢都在疯狂吞噬至邪文骨,我们也得赶快抢夺才是。”  她飞速冲向一块散落在地的至邪文骨,就要抢回来。  谁知,杜预却一把拉住了小蛮。  “不要乱动。”  小蛮急的跺脚:“你拦着我干嘛?这少正卯的至邪文骨,不是价值连城吗?若是被魔族安禄山、逆种黄巢野心家得到,天下岂不更要大乱?”  她低声道:“你没看?连一本正经的文渊阁亚圣,都在偷偷捡至邪文骨呢?”  杜预顺着她目光看去。  荀圣,那个正气凛然、邪不胜正的荀圣,竟然也在偷偷捡着少正卯的至邪文骨,将一根肋骨偷入袖中。  杜预:“···”  荀圣也意识到,被杜预看到自己捡文骨,老脸一红,解释道:“这··不要误会。本圣是怕黄巢、安禄山得到这些少正卯文骨,才将它收回。这些文骨自然要收归文渊阁,妥善保管。”  杜预:“对对对···”  我信你个鬼。  糟老头子坏得很。  蔡文姬也急忙道:“我等也帮忙收集文骨。少正卯的文骨散落满地,捡起一块是一块。”  杜预却面色凝重,摇头道:“你们想一想,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吸收少正卯的至邪文骨,成就真圣文位,为何鲁班不做呢?却还要大费周章,研究什么文骨的机关术,魂魄转移?”  几女一愣。  杜预叹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圣人诛少正卯,还特意以黄铜罐子和秘制液体,将他文骨存放起来,就是为了避免此物流毒天下,贻害无穷啊。”  “比起幻想中的利益,我更愿意相信常识。”  “圣人、鲁班的智慧,远甚于我。他们一定看到了我没看到的威胁。”  杜预面色凝重:“谁都不许动这些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他放任文骨不管,却扑向文宝库的另一侧。  那里,还有一些陈列柜,陈列着在大唐皇帝眼中没有这十大国宝值钱的一些“普通宝贝”。  杜预很清楚,我之蜜糖,彼之砒霜。文宝不一定价值连城最好,也未必举世震惊的就最佳,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他要找的,是【青龙七宿图】中的心宿观想图。  众女分头行动,将这些黄巢、安禄山顾不上的“正常”文宝,统统扫入杜预文宫之中。  “岂能入宝山而空归?”  “接住。”  “这些文宝,各个价值连城,能收集就富可敌国。”  “带回去,一个不留。”  女人扫货,果然犀利。  杜预文宫中,宝物如流水般飞入,源源不断。  李唐皇室,从关陇李氏贵族时代算起,数百年积累、收藏的底蕴丰厚无比。如今一个不落,成了杜预的战利品。  杜预根本顾不上仔细查看,横竖有资格入选妙子宝库者,都是大唐国宝精粹、皇室精髓,都是万里挑一的文宝,来个囫囵吞枣、照单全收。  文宫如流水般吞了数以百计的文宝,直到将妙子宝库的文宝库,彻底清空。  而黄巢、荀子和安禄山,根本看不上这些文宝,更顾不上与杜预计较、争夺。他们眼中真正价值连城者,唯有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鲁班偷偷私藏在妙子宝库的圣人之骨。  三人不光争先恐后抢夺,更彼此攻击,大打出手。  这可是三位亚圣级存在的生死大战。  每一击,都叱咤风云、飞沙走石、降龙伏虎、惊天地泣鬼神。  坚不可摧的妙子宝库,被荀圣、黄巢、安禄山随便一击,便轰然坍塌、破口大洞、玉山倾倒、摇摇欲坠。  轰。  整个妙子宝库,竟然剧烈倾斜、猛烈颤抖起来。  “不好,难道是妙子宝库被这三个妖魔亚圣,给打爆了?”  弄玉大惊失色。  “不,不对。”  杜预透过破洞,看到外面的情形,大吃一惊道:“我们在向下滑落、坠落深渊。这玄武湖之下,竟别有洞天,还有一座万丈深渊。大家快跑!”  众女这才察觉大难临头,亡魂大冒,向缺口冲去。  杜预等人运气极佳,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定数,让黄巢、安禄山、荀圣等人的争斗,反而打破了妙子宝库,让杜预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致命危险。  皇帝,摧毁了密匙,启动了妙子宝库自毁程序。  这座鲁班建造的宝库,正在向下坠落,坠入提前勘察好的万丈深渊。  若非圣、魔、邪三方大战,打破妙子宝库石头墙壁,杜预等人必死无疑。  万幸,杜预反应神速,连滚带爬,冲向破口。  “哈哈哈···”  安禄山连连吞噬至邪文骨,魔焰大作,身体皮肤早已寸寸爆裂开来,露出了里面如金铁般、遒劲爆炸、血红皮肤。  若说过去的安禄山,是一400斤大胖子,行走的肉山,如今只怕要加上一个更字。他已经化身为一尊行走的魔神,重于万钧,人族的肉身完全无法容纳如此强大的魔尊之躯,被他当做桎梏彻底崩解开去。  “如此强大的力量。少正卯,不愧是我魔祖罗睺,指名道姓要吞噬的圣骨。”  安禄山瓮声瓮气,眼中冒光,转向杜预,狞笑道:“你,跑什么?还不如一起给我吞了?”  他庞大的魔躯,一跃而起,利爪如风向杜预抓去。  杜预在已然严重倾斜,飞速滚动的宝库地面上,四肢并用,连滚带爬,试图逃出生天,却又要被魔尊安禄山盯上,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一个闪避跳跃,险而又险,躲过了安禄山的魔爪袭击,总算是看到一丝曙光。  谁知,黄巢却邪气大作,狰狞拦截在唯一的缺口:“少正卯至邪文骨,已经被瓜分一空。你还想走?都给我留下吧。”  他狂性大发,向杜预发动进攻。  黄巢如今同样浑不似人,浑身黑气弥漫,整个人仿佛邪门至极,偏偏又保留了读书人的风流倜傥。  一个字,邪。  邪气凛然。  杜预避无可避,只能以诗词格挡黄巢疯狂进击。  “书剑恩仇!”  顶级举人神通【书剑恩仇】,以诗书化飞剑,攻击单体或群体敌人。威力比舌战大幅提升。文气越高,飞剑数量越多。  杜预如今修为大进,唇齿翕动,才气纵横,已然吐出数十道飞剑,向黄巢猛烈攻击。  若是之前,哪怕黄巢实力凌驾杜预之上,也不敢直缨其锋。杜预拥有白银至圣文骨,书剑恩仇杀伤力大增两个阶段,可杀翰林,威胁大学士。  但此时的黄巢,却邪气一笑,不以为然,挥袖长啸。  杜预精心凝聚的书剑恩仇,飞剑化为星星点点,凭空消散!  众女大惊。  杜预眼神一寒。  “果然,吞噬了少正卯至邪文骨后,黄巢实力已经达到亚圣级了?”  “无限逼近真圣?”  “哪怕有白银至圣文骨,我也不是他对手了。”  黄巢得意狞笑:“谁让你自命清高?方才不与我争夺少正卯至邪文骨?或者你还能在我面前走两招。如今,只粉身碎骨吧。”  他出手如电,抓向杜预。  “住手!”  荀圣化为一道清风,挡在杜预面前,正气凛然道。  “快走!”  杜预拱手抱拳:“多谢荀圣。”  趁着荀圣挡住黄巢和安禄山,他拉着众女,连滚带爬,向缺口冲去。  这一路上天旋地转,整个宝库仿佛乾坤颠倒、混沌一片,犹如天地鸿蒙初开、混沌未分的原始状态。  众人如同滚盘中的珠子,天旋地转,上下不分,被撞得做滚地珍珠,一串串咕噜噜乱窜。  惊呼连连。  “我要昏头转向了。”  “我在哪?我是谁?要去哪?”  “头好晕啊。”  “杜预,抓紧我。我看不清路了。”  被众女寄予厚望,但杜预也是狼狈万分、连滚带爬,四肢并用,晕头转向。  他只知道,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黄巢、安禄山与荀圣在身后已然爆发大战。  圣、魔、逆种,各种文气神通,全面爆发,打得雷霆万钧、地动山摇、天地色变,连正在翻滚下坠的妙子宝库都被轰地支离破碎、炸得碎石乱飞。  杜预后怕,脑后冷汗津/津。  只怕这三位亚圣级存在任何一击,打在他身上都能将他直接打没了。  杜预文位不过举人,就算有白银至圣文骨撑腰,也最多能对付一个翰林,众女有镇国大学士,但相对于亚圣级依旧不过蝼蚁。  圣人之下,皆蝼蚁。  而缺口处,整个妙子宝库如同飞速转动的陀螺、或者轮/盘赌,正在高速旋转、急速下坠,众人随波逐流,到处乱撞乱飞。  眼看众女如风中之棉絮,漂泊不定,眼看缺口距离不远,却始终无法维持身形,走出缺口,众女纷纷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1章 魔君现世!_885 他嘴巴里仿佛别有洞天,每次大张,都能露出一个红彤彤、飞速旋转的血色漩涡,里面似乎另有乾坤,通向另一个世界。  杜预甚至能看清楚,一双锋利的魔爪,从安禄山的咽喉深处伸出,抓住那至邪文骨,飞速缩了回去。  安禄山魔气大盛,魔焰冲天。  “别愣住啊?”  小蛮与安禄山仇深似海,毕竟安禄山害死了她家人和无数姐妹,女蛮国几乎被安禄山毁灭,双眸喷着怒火道:“安禄山和黄巢都在疯狂吞噬至邪文骨,我们也得赶快抢夺才是。”  她飞速冲向一块散落在地的至邪文骨,就要抢回来。  谁知,杜预却一把拉住了小蛮。  “不要乱动。”  小蛮急的跺脚:“你拦着我干嘛?这少正卯的至邪文骨,不是价值连城吗?若是被魔族安禄山、逆种黄巢野心家得到,天下岂不更要大乱?”  她低声道:“你没看?连一本正经的文渊阁亚圣,都在偷偷捡至邪文骨呢?”  杜预顺着她目光看去。  荀圣,那个正气凛然、邪不胜正的荀圣,竟然也在偷偷捡着少正卯的至邪文骨,将一根肋骨偷入袖中。  杜预:“···”  荀圣也意识到,被杜预看到自己捡文骨,老脸一红,解释道:“这··不要误会。本圣是怕黄巢、安禄山得到这些少正卯文骨,才将它收回。这些文骨自然要收归文渊阁,妥善保管。”  杜预:“对对对···”  我信你个鬼。  糟老头子坏得很。  蔡文姬也急忙道:“我等也帮忙收集文骨。少正卯的文骨散落满地,捡起一块是一块。”  杜预却面色凝重,摇头道:“你们想一想,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吸收少正卯的至邪文骨,成就真圣文位,为何鲁班不做呢?却还要大费周章,研究什么文骨的机关术,魂魄转移?”  几女一愣。  杜预叹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圣人诛少正卯,还特意以黄铜罐子和秘制液体,将他文骨存放起来,就是为了避免此物流毒天下,贻害无穷啊。”  “比起幻想中的利益,我更愿意相信常识。”  “圣人、鲁班的智慧,远甚于我。他们一定看到了我没看到的威胁。”  杜预面色凝重:“谁都不许动这些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他放任文骨不管,却扑向文宝库的另一侧。  那里,还有一些陈列柜,陈列着在大唐皇帝眼中没有这十大国宝值钱的一些“普通宝贝”。  杜预很清楚,我之蜜糖,彼之砒霜。文宝不一定价值连城最好,也未必举世震惊的就最佳,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他要找的,是【青龙七宿图】中的心宿观想图。  众女分头行动,将这些黄巢、安禄山顾不上的“正常”文宝,统统扫入杜预文宫之中。  “岂能入宝山而空归?”  “接住。”  “这些文宝,各个价值连城,能收集就富可敌国。”  “带回去,一个不留。”  女人扫货,果然犀利。  杜预文宫中,宝物如流水般飞入,源源不断。  李唐皇室,从关陇李氏贵族时代算起,数百年积累、收藏的底蕴丰厚无比。如今一个不落,成了杜预的战利品。  杜预根本顾不上仔细查看,横竖有资格入选妙子宝库者,都是大唐国宝精粹、皇室精髓,都是万里挑一的文宝,来个囫囵吞枣、照单全收。  文宫如流水般吞了数以百计的文宝,直到将妙子宝库的文宝库,彻底清空。  而黄巢、荀子和安禄山,根本看不上这些文宝,更顾不上与杜预计较、争夺。他们眼中真正价值连城者,唯有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鲁班偷偷私藏在妙子宝库的圣人之骨。  三人不光争先恐后抢夺,更彼此攻击,大打出手。  这可是三位亚圣级存在的生死大战。  每一击,都叱咤风云、飞沙走石、降龙伏虎、惊天地泣鬼神。  坚不可摧的妙子宝库,被荀圣、黄巢、安禄山随便一击,便轰然坍塌、破口大洞、玉山倾倒、摇摇欲坠。  轰。  整个妙子宝库,竟然剧烈倾斜、猛烈颤抖起来。  “不好,难道是妙子宝库被这三个妖魔亚圣,给打爆了?”  弄玉大惊失色。  “不,不对。”  杜预透过破洞,看到外面的情形,大吃一惊道:“我们在向下滑落、坠落深渊。这玄武湖之下,竟别有洞天,还有一座万丈深渊。大家快跑!”  众女这才察觉大难临头,亡魂大冒,向缺口冲去。  杜预等人运气极佳,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定数,让黄巢、安禄山、荀圣等人的争斗,反而打破了妙子宝库,让杜预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致命危险。  皇帝,摧毁了密匙,启动了妙子宝库自毁程序。  这座鲁班建造的宝库,正在向下坠落,坠入提前勘察好的万丈深渊。  若非圣、魔、邪三方大战,打破妙子宝库石头墙壁,杜预等人必死无疑。  万幸,杜预反应神速,连滚带爬,冲向破口。  “哈哈哈···”  安禄山连连吞噬至邪文骨,魔焰大作,身体皮肤早已寸寸爆裂开来,露出了里面如金铁般、遒劲爆炸、血红皮肤。  若说过去的安禄山,是一400斤大胖子,行走的肉山,如今只怕要加上一个更字。他已经化身为一尊行走的魔神,重于万钧,人族的肉身完全无法容纳如此强大的魔尊之躯,被他当做桎梏彻底崩解开去。  “如此强大的力量。少正卯,不愧是我魔祖罗睺,指名道姓要吞噬的圣骨。”  安禄山瓮声瓮气,眼中冒光,转向杜预,狞笑道:“你,跑什么?还不如一起给我吞了?”  他庞大的魔躯,一跃而起,利爪如风向杜预抓去。  杜预在已然严重倾斜,飞速滚动的宝库地面上,四肢并用,连滚带爬,试图逃出生天,却又要被魔尊安禄山盯上,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一个闪避跳跃,险而又险,躲过了安禄山的魔爪袭击,总算是看到一丝曙光。  谁知,黄巢却邪气大作,狰狞拦截在唯一的缺口:“少正卯至邪文骨,已经被瓜分一空。你还想走?都给我留下吧。”  他狂性大发,向杜预发动进攻。  黄巢如今同样浑不似人,浑身黑气弥漫,整个人仿佛邪门至极,偏偏又保留了读书人的风流倜傥。  一个字,邪。  邪气凛然。  杜预避无可避,只能以诗词格挡黄巢疯狂进击。  “书剑恩仇!”  顶级举人神通【书剑恩仇】,以诗书化飞剑,攻击单体或群体敌人。威力比舌战大幅提升。文气越高,飞剑数量越多。  杜预如今修为大进,唇齿翕动,才气纵横,已然吐出数十道飞剑,向黄巢猛烈攻击。  若是之前,哪怕黄巢实力凌驾杜预之上,也不敢直缨其锋。杜预拥有白银至圣文骨,书剑恩仇杀伤力大增两个阶段,可杀翰林,威胁大学士。  但此时的黄巢,却邪气一笑,不以为然,挥袖长啸。  杜预精心凝聚的书剑恩仇,飞剑化为星星点点,凭空消散!  众女大惊。  杜预眼神一寒。  “果然,吞噬了少正卯至邪文骨后,黄巢实力已经达到亚圣级了?”  “无限逼近真圣?”  “哪怕有白银至圣文骨,我也不是他对手了。”  黄巢得意狞笑:“谁让你自命清高?方才不与我争夺少正卯至邪文骨?或者你还能在我面前走两招。如今,只粉身碎骨吧。”  他出手如电,抓向杜预。  “住手!”  荀圣化为一道清风,挡在杜预面前,正气凛然道。  “快走!”  杜预拱手抱拳:“多谢荀圣。”  趁着荀圣挡住黄巢和安禄山,他拉着众女,连滚带爬,向缺口冲去。  这一路上天旋地转,整个宝库仿佛乾坤颠倒、混沌一片,犹如天地鸿蒙初开、混沌未分的原始状态。  众人如同滚盘中的珠子,天旋地转,上下不分,被撞得做滚地珍珠,一串串咕噜噜乱窜。  惊呼连连。  “我要昏头转向了。”  “我在哪?我是谁?要去哪?”  “头好晕啊。”  “杜预,抓紧我。我看不清路了。”  被众女寄予厚望,但杜预也是狼狈万分、连滚带爬,四肢并用,晕头转向。  他只知道,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黄巢、安禄山与荀圣在身后已然爆发大战。  圣、魔、逆种,各种文气神通,全面爆发,打得雷霆万钧、地动山摇、天地色变,连正在翻滚下坠的妙子宝库都被轰地支离破碎、炸得碎石乱飞。  杜预后怕,脑后冷汗津/津。  只怕这三位亚圣级存在任何一击,打在他身上都能将他直接打没了。  杜预文位不过举人,就算有白银至圣文骨撑腰,也最多能对付一个翰林,众女有镇国大学士,但相对于亚圣级依旧不过蝼蚁。  圣人之下,皆蝼蚁。  而缺口处,整个妙子宝库如同飞速转动的陀螺、或者轮/盘赌,正在高速旋转、急速下坠,众人随波逐流,到处乱撞乱飞。  眼看众女如风中之棉絮,漂泊不定,眼看缺口距离不远,却始终无法维持身形,走出缺口,众女纷纷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2章 任尔东南西北风! “完了,我们要死在此地。”蔡文姬悲观道。  “外面,宝库似乎在下沉?”公孙大娘美眸寒芒。  “怎么办?”韩娥抓住杜预袖子,泪眼汪汪。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弄玉靠在杜预肩膀上,美眸黯然。  杜预突然沉声道:“【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紧紧咬住青山毫不放松,原来是由于根深深地扎在了岩石缝隙中。  随着杜预吟诵这首郑板桥的【竹石】,他的双腿骤然化为竹子的根系,遒劲有力地抓住石头,紧紧扎根在宝库破碎的地面上。  任凭宝库再飞速旋转、东西南北,也难以撼动杜预分毫。  他大手一把抓住蔡文姬、弄玉等众女,又将她们稳固下来,牢牢固定在自己身边。  众女惊喜万分,想不到杜预关键时刻、还有这么一首诗?  “好一个咬定青山不放松。”  弄玉美眸异彩连连,兴奋道:“光是这句诗,就足够让一个诗人,名垂千古。”  “关键,词句与现实衔接得天衣无缝。”  蔡文姬眉飞色舞:“眼下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宝库坠落虚空、飞速旋转,我们在宝库中连站都站立不稳,更谈不上如何能脱困?”  “多亏了杜预哥哥。”  小蛮甜甜一笑,抓住杜预胳膊不放。  杜预沉声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历经无数的磨难和打击身骨仍然坚劲,任凭你刮东西南北风。  杜预脚下生根,犹如挺拔坚韧的竹子,经过了无数次的磨难,才长就了一身英俊挺拔的身姿,从来不畏惧来自东西南北的狂风的击打。  杜预脚下生根、两腿树根的样子与银河护卫队的树人格鲁特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杜预最大优点,在于脑洞大开——他满腹诗词活学活用,运用在冒险和战斗中,往往能收奇效。例如这【竹石】,表面看除了诗会装/逼,别无他用,但用在这凶险万分、悬崖峭壁上,却能拯救杜预一行人小命。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宝库倾覆、圣人恶战、碎石迸飞,加上破碎的柱子、柜子、武器、尸体,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上下倾覆,乱做一锅粥。  在如此混乱的环境中,别说逃出生天,光是周围碎石乱飞,砸在身上脸上就是火/辣辣生疼。  安禄山的那百余个精锐心腹下属,眼前一黑,早已被摔的满地葫芦,有的直接被碎石砸的脑浆崩裂,惨死当场,也变成了满天飞的尸体。  而杜预却脚下生根,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向缺口处进发。  他钢铁意志、坚韧无畏、从容自信、顽强不息,扎根大地,坚韧不拔,意志拔群,带着众女一步步摆脱险境,向缺口处进发。  众女虽然身处绝境,有的抱住杜预胳膊,有的抱大腿,有的玉臂搂脖子,有的干脆猴在杜预背上,却都不约而同,痴痴凝望着杜预宽厚的背影,感受着杜预一步一个脚印的坚定与从容。  弄玉叹道:“好一个竹石,好一个杜预。”  韩娥反复吟诵:“咬定青山不放松”,娇靥越来越红。  “任尔东南西北风”  公孙大娘美眸坚定,沉声道:“无所畏惧、慷慨潇洒、积极乐观、高风亮节。”  “这不就是杜预本人写照吗?”  杜预依靠【竹石】才气之力,化身竹子,扛着众女负重前行,艰难跋涉,终于来到缺口前。  恶风从背后袭来。  他回眸看去。  “小子,站着!”  竟然是安禄山!  他吞噬少正卯至邪文骨,竟然化为魔人钢铁之躯,浑身魔气大作,闪电般向杜预扑来。  只要杜预走稍晚一点,就再也休想离开。  杜预不再迟疑,带着众女,一跃而出。  “抓紧!”  众女死死搂着杜预四肢,闭着眼睛,拼死跳出。  死了,就死了。  总好过被魔人安禄山生吞活剥。  安禄山魔爪,与杜预失之交臂,差之毫厘,狂怒吼叫。  “小子,你给我站住!”  轰,轰,轰!  杜预和众女从破口脱身而出,置身空中,骤然看到一副难以忘怀、波澜壮阔的情形。  这一眼,众女心神剧颤、饱受冲击,此生此世休想忘记。  “这是什么?”  “我们在哪里?”  “这一幕,我终生难忘。”  “我的天爷?”  众人看到了什么?  她们从妙子宝库缺口飞射而出,竟然置身在一座万丈深渊之中!  而规模宏大、气势恢宏的妙子宝库,在如此深渊之中,却如同一座落入井中转盘般无力,不断坠落,在深渊岩石上撞击、弹起、再撞击、再回旋···  “这,这妙子宝库之下,怎么会有如此大深渊?”  弄玉失声叫道。  “难怪我们方才天旋地转,原来宝库一直在坠落?撞击?”  蔡文姬花容失色:“可怕的是,我们一直不知道。”  “多亏安禄山、黄巢、荀圣三方大战,打破了妙子宝库外壁,否则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小蛮吐吐舌头。  杜预虽然逃过与宝库一同坠落之险,却并没有多少侥幸之色——他还在宝库上,也在飞速坠落。  妙子宝库,果然被鲁班设计地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木圣充分利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妙子宝库设置在如此深渊之上,之前玄武湖只怕也是掩人耳目,以机关托底,唯恐被人发现妙子宝库下的端倪。  一旦启动某种自毁装置,妙子宝库就会坠落深渊,永远消失在世人面前——当然也包括所有进入宝库之人。  杜预不用猜也想得到——宝库自毁,始作俑者,必是皇帝。  在如此浩瀚、壮观、恐怖的大自然鬼斧神工面前,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他此时就站在不断飞速坠落的妙子宝库上,跟随宝库一起坠落。  杜预这才看清楚,妙子宝库果然如他猜测般,是一座设计精妙、正十字形的大型建筑,占地约数公顷,整体浇筑构造,如同一个银盘般在深渊中不断坠落、滑落、撞击。整个宝库正在无情崩解··  在如此宏大场面前,杜预和众女渺小地好似几个蚂蚁。  轰!  宝库穹顶豁然被破坏。  安禄山一跃而出,向杜预扑来。  “哪里走?”  一道邪气冲天,冲破穹顶,黄巢也破壁而出。  荀圣却不见踪迹。  杜预情急之下,向一侧山壁飞身而起,脚下生根,狠狠撞击在山壁上。  轰然一声巨响。  他脚下生根,紧紧抓住深渊岩壁,咬定青山不放松。  安禄山、黄巢再次与他失之交臂,又没有杜预诗词成真、脚下生根的本事,只能随着妙子宝库坠入深渊。  狂吼声声,从深渊传来,犹如九幽冥风,令人毛骨悚然。  杜预两脚变成竹根,死死抓住破碎的岩壁。额头冷汗直冒。  他身上、背后和四肢,挂满了同样心惊胆寒、心有余悸的美人。  破碎的岩石,不断向下滑落而去,消失在深邃的深渊黑暗中。  万丈深渊深不可测,如九幽冥府入口,回声荡起,鬼哭狼嚎。  杜预劫后余生,庆幸擦了一把冷汗:“好悬啊。就差那么一点。”  “荀圣去哪了?”  弄玉担心道:“不会随着妙子宝库,一起陨落了吧?”  杜预摇摇头。  太多的谜团,他还没想清楚。但他本能感到,荀圣并不简单、单纯,绝不会轻易陨落。  公孙大娘心有余悸,回头看着跌落深渊,支离破碎,已然从庞然大物变成一个小点的妙子宝库:“妙子宝库,果然是太宗皇帝、煞费苦心,深谋远虑布下的一计杀招。若有人觊觎大唐宝藏,无论来多少,修为多高,都会葬身在这深渊之中。”  杜预摇摇头。  他无暇思考安禄山、黄巢、荀圣的去向命运,只能抬起竹根,向上爬去。  杜预本能感到,此地凶险万分,危险还未过去。  这深渊仿佛魔眼,在背后凝视着他,让他毛骨悚然。  早日逃出深渊,才是人间正道。  杜预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努力——深渊之风,仿佛九幽冥风,又如宇宙黑洞,自带极大吸力,要将他连人带女人,一起吸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一如消失在黑洞中的安禄山和黄巢。  “安禄山死了吗?”韩娥胆战心惊,声音颤抖。  “他最好没死。”小蛮恨恨道:“我恨不得将他寝皮食肉!”  深渊,突然响起了阵阵狂奔声。  杜预等人亡魂大冒,回头看去。  从深渊底部,竟然飞速爬上一头魔物!  这魔物体型如山,浑身皮开肉绽,早已不成人形,但观察它的五官轮廓、依稀可以辨认出此人正是跌落深渊、本以为死掉的魔人——安禄山!  安禄山四肢并用,利爪如风,每一击都深深插入岩壁上,狰狞笑着飞速向杜预逼来。  “小贼,你我的账还没算呢。”  “我吞噬了半数至邪文骨,罗睺老祖赐予我魔神之躯。”  “我要把你浑身的骨头,一根根啃干净,一点皮都不留!”  安禄山舔舐着嘴唇,满嘴尖牙利爪,令人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人?  他已经变成了一头魔,彻头彻尾的魔君。  “快走!”  小蛮刚才还气焰嚣张,雄心勃勃,说什么要将安禄山寝皮食肉,如今却吓得哭爹喊娘,紧紧搂住杜预脖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2章 任尔东南西北风!_887 “完了,我们要死在此地。”蔡文姬悲观道。  “外面,宝库似乎在下沉?”公孙大娘美眸寒芒。  “怎么办?”韩娥抓住杜预袖子,泪眼汪汪。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弄玉靠在杜预肩膀上,美眸黯然。  杜预突然沉声道:“【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紧紧咬住青山毫不放松,原来是由于根深深地扎在了岩石缝隙中。  随着杜预吟诵这首郑板桥的【竹石】,他的双腿骤然化为竹子的根系,遒劲有力地抓住石头,紧紧扎根在宝库破碎的地面上。  任凭宝库再飞速旋转、东西南北,也难以撼动杜预分毫。  他大手一把抓住蔡文姬、弄玉等众女,又将她们稳固下来,牢牢固定在自己身边。  众女惊喜万分,想不到杜预关键时刻、还有这么一首诗?  “好一个咬定青山不放松。”  弄玉美眸异彩连连,兴奋道:“光是这句诗,就足够让一个诗人,名垂千古。”  “关键,词句与现实衔接得天衣无缝。”  蔡文姬眉飞色舞:“眼下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宝库坠落虚空、飞速旋转,我们在宝库中连站都站立不稳,更谈不上如何能脱困?”  “多亏了杜预哥哥。”  小蛮甜甜一笑,抓住杜预胳膊不放。  杜预沉声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历经无数的磨难和打击身骨仍然坚劲,任凭你刮东西南北风。  杜预脚下生根,犹如挺拔坚韧的竹子,经过了无数次的磨难,才长就了一身英俊挺拔的身姿,从来不畏惧来自东西南北的狂风的击打。  杜预脚下生根、两腿树根的样子与银河护卫队的树人格鲁特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杜预最大优点,在于脑洞大开——他满腹诗词活学活用,运用在冒险和战斗中,往往能收奇效。例如这【竹石】,表面看除了诗会装/逼,别无他用,但用在这凶险万分、悬崖峭壁上,却能拯救杜预一行人小命。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宝库倾覆、圣人恶战、碎石迸飞,加上破碎的柱子、柜子、武器、尸体,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上下倾覆,乱做一锅粥。  在如此混乱的环境中,别说逃出生天,光是周围碎石乱飞,砸在身上脸上就是火/辣辣生疼。  安禄山的那百余个精锐心腹下属,眼前一黑,早已被摔的满地葫芦,有的直接被碎石砸的脑浆崩裂,惨死当场,也变成了满天飞的尸体。  而杜预却脚下生根,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向缺口处进发。  他钢铁意志、坚韧无畏、从容自信、顽强不息,扎根大地,坚韧不拔,意志拔群,带着众女一步步摆脱险境,向缺口处进发。  众女虽然身处绝境,有的抱住杜预胳膊,有的抱大腿,有的玉臂搂脖子,有的干脆猴在杜预背上,却都不约而同,痴痴凝望着杜预宽厚的背影,感受着杜预一步一个脚印的坚定与从容。  弄玉叹道:“好一个竹石,好一个杜预。”  韩娥反复吟诵:“咬定青山不放松”,娇靥越来越红。  “任尔东南西北风”  公孙大娘美眸坚定,沉声道:“无所畏惧、慷慨潇洒、积极乐观、高风亮节。”  “这不就是杜预本人写照吗?”  杜预依靠【竹石】才气之力,化身竹子,扛着众女负重前行,艰难跋涉,终于来到缺口前。  恶风从背后袭来。  他回眸看去。  “小子,站着!”  竟然是安禄山!  他吞噬少正卯至邪文骨,竟然化为魔人钢铁之躯,浑身魔气大作,闪电般向杜预扑来。  只要杜预走稍晚一点,就再也休想离开。  杜预不再迟疑,带着众女,一跃而出。  “抓紧!”  众女死死搂着杜预四肢,闭着眼睛,拼死跳出。  死了,就死了。  总好过被魔人安禄山生吞活剥。  安禄山魔爪,与杜预失之交臂,差之毫厘,狂怒吼叫。  “小子,你给我站住!”  轰,轰,轰!  杜预和众女从破口脱身而出,置身空中,骤然看到一副难以忘怀、波澜壮阔的情形。  这一眼,众女心神剧颤、饱受冲击,此生此世休想忘记。  “这是什么?”  “我们在哪里?”  “这一幕,我终生难忘。”  “我的天爷?”  众人看到了什么?  她们从妙子宝库缺口飞射而出,竟然置身在一座万丈深渊之中!  而规模宏大、气势恢宏的妙子宝库,在如此深渊之中,却如同一座落入井中转盘般无力,不断坠落,在深渊岩石上撞击、弹起、再撞击、再回旋···  “这,这妙子宝库之下,怎么会有如此大深渊?”  弄玉失声叫道。  “难怪我们方才天旋地转,原来宝库一直在坠落?撞击?”  蔡文姬花容失色:“可怕的是,我们一直不知道。”  “多亏安禄山、黄巢、荀圣三方大战,打破了妙子宝库外壁,否则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小蛮吐吐舌头。  杜预虽然逃过与宝库一同坠落之险,却并没有多少侥幸之色——他还在宝库上,也在飞速坠落。  妙子宝库,果然被鲁班设计地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木圣充分利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妙子宝库设置在如此深渊之上,之前玄武湖只怕也是掩人耳目,以机关托底,唯恐被人发现妙子宝库下的端倪。  一旦启动某种自毁装置,妙子宝库就会坠落深渊,永远消失在世人面前——当然也包括所有进入宝库之人。  杜预不用猜也想得到——宝库自毁,始作俑者,必是皇帝。  在如此浩瀚、壮观、恐怖的大自然鬼斧神工面前,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他此时就站在不断飞速坠落的妙子宝库上,跟随宝库一起坠落。  杜预这才看清楚,妙子宝库果然如他猜测般,是一座设计精妙、正十字形的大型建筑,占地约数公顷,整体浇筑构造,如同一个银盘般在深渊中不断坠落、滑落、撞击。整个宝库正在无情崩解··  在如此宏大场面前,杜预和众女渺小地好似几个蚂蚁。  轰!  宝库穹顶豁然被破坏。  安禄山一跃而出,向杜预扑来。  “哪里走?”  一道邪气冲天,冲破穹顶,黄巢也破壁而出。  荀圣却不见踪迹。  杜预情急之下,向一侧山壁飞身而起,脚下生根,狠狠撞击在山壁上。  轰然一声巨响。  他脚下生根,紧紧抓住深渊岩壁,咬定青山不放松。  安禄山、黄巢再次与他失之交臂,又没有杜预诗词成真、脚下生根的本事,只能随着妙子宝库坠入深渊。  狂吼声声,从深渊传来,犹如九幽冥风,令人毛骨悚然。  杜预两脚变成竹根,死死抓住破碎的岩壁。额头冷汗直冒。  他身上、背后和四肢,挂满了同样心惊胆寒、心有余悸的美人。  破碎的岩石,不断向下滑落而去,消失在深邃的深渊黑暗中。  万丈深渊深不可测,如九幽冥府入口,回声荡起,鬼哭狼嚎。  杜预劫后余生,庆幸擦了一把冷汗:“好悬啊。就差那么一点。”  “荀圣去哪了?”  弄玉担心道:“不会随着妙子宝库,一起陨落了吧?”  杜预摇摇头。  太多的谜团,他还没想清楚。但他本能感到,荀圣并不简单、单纯,绝不会轻易陨落。  公孙大娘心有余悸,回头看着跌落深渊,支离破碎,已然从庞然大物变成一个小点的妙子宝库:“妙子宝库,果然是太宗皇帝、煞费苦心,深谋远虑布下的一计杀招。若有人觊觎大唐宝藏,无论来多少,修为多高,都会葬身在这深渊之中。”  杜预摇摇头。  他无暇思考安禄山、黄巢、荀圣的去向命运,只能抬起竹根,向上爬去。  杜预本能感到,此地凶险万分,危险还未过去。  这深渊仿佛魔眼,在背后凝视着他,让他毛骨悚然。  早日逃出深渊,才是人间正道。  杜预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努力——深渊之风,仿佛九幽冥风,又如宇宙黑洞,自带极大吸力,要将他连人带女人,一起吸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一如消失在黑洞中的安禄山和黄巢。  “安禄山死了吗?”韩娥胆战心惊,声音颤抖。  “他最好没死。”小蛮恨恨道:“我恨不得将他寝皮食肉!”  深渊,突然响起了阵阵狂奔声。  杜预等人亡魂大冒,回头看去。  从深渊底部,竟然飞速爬上一头魔物!  这魔物体型如山,浑身皮开肉绽,早已不成人形,但观察它的五官轮廓、依稀可以辨认出此人正是跌落深渊、本以为死掉的魔人——安禄山!  安禄山四肢并用,利爪如风,每一击都深深插入岩壁上,狰狞笑着飞速向杜预逼来。  “小贼,你我的账还没算呢。”  “我吞噬了半数至邪文骨,罗睺老祖赐予我魔神之躯。”  “我要把你浑身的骨头,一根根啃干净,一点皮都不留!”  安禄山舔舐着嘴唇,满嘴尖牙利爪,令人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人?  他已经变成了一头魔,彻头彻尾的魔君。  “快走!”  小蛮刚才还气焰嚣张,雄心勃勃,说什么要将安禄山寝皮食肉,如今却吓得哭爹喊娘,紧紧搂住杜预脖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3章 最后的星图,贪心心月狐! 前倨后恭,反差之大,令人笑喷。  杜预却顾不上嘲讽小蛮,脚下生风,在垂直的岩壁上飞速狂奔起来。  如今安禄山与他实力相差太大,一旦被追上,只怕毫无生路。  可惜杜预跑得快,魔尊安禄山爬的更快。  双方距离,肉眼可见在急速缩短。  不出片刻,杜预就要被这魔尊追上,屠/杀。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一张纸,被狂风刮起,从地下生风,啪的一声,贴在杜预脸上!  视线,都被这张纸盖住。  杜预叫着:“什么?”  他一把拿起那张纸,却愕然发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物竟然是杜预煞费苦心、苦苦搜索的【青龙七宿图】最后那张【心宿观想图】。  杜预在妙子宝库中,掘地三尺,翻箱倒柜,到处找遍了都找不到此物,本以为此物被皇帝收到身边,随身收藏,或者干脆与妙子宝库一起葬身深渊,永远不见天日,没想到宝库破碎,东西漫天撒落,此物竟也随风飘扬,机缘巧合下竟然飘到杜预脸上。  你说凑巧不?  杜预大喜过望。  若非身后有安禄山这魔君,穷追不舍,小命堪忧,杜预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皇帝,你想不到吧?  有福之人不用忙。  老子随便在地下走一遭,这心宿图迎面都能砸到我脸上。  杜预二话不说,径直打开心宿星宿图,进行观想。  文渊阁提示响起:“恭喜你获得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张【心宿星宿图】。”  “心宿,乃东方青龙七宿第五,为龙腰。在七曜为月,图腾为狐,故亦称心月狐。”  “此物,能修建文宫奇迹建筑——【心月狐巢】,能召唤神兽心月狐。”  “经监测,你已经凑齐青龙七宿图,修筑心月狐巢后,能召唤出东方青龙。”  “要修建此建筑,除了圣笺一百张外,还需要献祭至少三件镇国级的文宝。镇国级文宝越强大,数量越多,则文宫奇迹建筑越强大。”  杜预看到这苛刻至极的条件,大声骂娘。  如此歹毒,简直不当人啊。  上次,尾火虎建筑白/虎洞,需要献祭一颗妖虎血统的人头。  好在杜预斩杀了草原猛虎旭烈兀兄弟,勉强交上去,还得到了额外威力加成。  如今,这建造条件狮子大开口,竟然要献祭至少三件镇国级文宝?  镇国级文宝,是路边大白菜吗?说献祭就献祭?还一要就是三个?  与诗词一样,文宝分上中下三品,共九等——入门、登堂、出乡、达县、鸣州、镇国、传天下、留青史、芳万古。其中,入门、登堂、出乡为下品文宝,最为常见,下品寒门、土财主家里也许有流传。达县、鸣州、镇国为中品文宝,唯有士大夫、士族门阀,乃至皇室中才有收藏。  而传天下、留青史、芳万古,乃是上品极品文宝,只有文渊阁、贪狼宫、妖族龙城、极乐世界等神、仙、魔、佛、圣地,或有收藏,神龙见首不见尾。  人间能得到的最顶尖极品文宝,就是镇国级。  这已经堪称文宝界天花板。  唯有十国帝王之家、顶级士族,方可能有一两件镇国级文宝。一些古老的隐世家族,代代相传,也可能偶尔有一两件。  但绝对稀少。  以大唐帝国数百年积累、经营,不也才区区十件镇国级文宝?  每一件镇国级文宝,一旦传出消息,都会引发十国动荡、血雨腥风。  举例子,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被誉作“天下第一行书”。这幅字融合隶、草、楷、行各体,精研体势,心摹手追,广采众长,备精诸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王羲之因此贴成圣,被列镇国级文宝。  此物被王羲之作为传家宝,一直秘密传到他七世孙辩才和尚手中。  太宗李世民听闻此事,不惜向辩才提出交易——只要辩才上贡【兰亭序】,马上升为三公之位。若不答应,立即诛杀满门。  可饶是如此,辩才也丝毫不为所动,绝不肯交出王羲之传家宝。  太宗无奈,派出一位萧翼,偷偷接近辩才和尚,趁机赚走了兰亭集序。  太宗临死时,唯一的遗愿是嘱咐儿子高宗,将【兰亭序】陪葬昭陵。可见对此物的爱重和看重。  而青龙七宿图,为修建心月狐巢,让杜预一口气拿出三件镇国级文宝,听说还越多越好。  这好吗?这不好。  所以杜预毫不犹豫,拍出刚刚入手,还没焐热的三件镇国文宝!  警恶刀、占雨石,还有夜光杯!  杜预感受到,心宿星象图感应到这三件国宝后,立即熠熠生辉,发出夺目光彩,仿佛一个贪财的小狐狸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嘤嘤怪叫,伸出毛茸茸爪子就去拿这三件国宝。  杜预冷哼一声,将夜光杯收起,换成了他亲自撰写的一副原抄【愚公移山】。  谁知,心宿星象图对杜预的抠抠搜搜,表示极度不满,那光芒和热度立即消失。  显然,嫌贫爱富,嫌弃杜预献祭的【愚公移山】太水。  你自己写的诗,自己隽写原抄,值多钱?还想糊弄本狐狸精?  做梦。  我就要国宝夜光杯。  杜预心中大骂。  后面魔人安禄山,似乎对杜预仇恨永固,飞速而来,利爪破碎岩石的声音极其凄厉、恐怖。只要再有片刻功夫,杜预就会被这魔人追上。  而显然,只有举人文位的杜预,远不是吞噬了少正卯至邪文骨的安禄山对手。  说以卵击石,都是客气。  唯一能改变战况的,唯有凑齐七龙珠,啊呸,是凑齐青龙七宿图,建设七座奇迹建筑,召唤七个神兽合体成东方青龙!  心月狐,这摆明了坐地起价——你想活命吗?那就乖乖掏出刚从妙子宝库中得到的三件国宝,老娘才放你过关。  否则···  国宝还在,你人没了。  杜预眼中一转,一咬牙,飞速拿出【白马诗】、【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少年行】、【出塞】、【胡无人】、【白马篇】、【秦王破阵舞】、【竹石】等九首镇国诗原抄,一起给这贪得无厌、精明市侩的心月狐献祭上去!  质量不行,数量来凑。  我这些镇国诗的原抄,虽然水了一点,但从品级来说,都是镇国品级没错吧?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诗词。  老子用十首镇国诗原抄,还顶不上一件镇国文宝?  心宿星图上,传来心月狐一声冷哼,似乎有所心动,但依旧犹豫不决。  杜预心中在滴血啊。  他从滁州参战,写的所有镇国诗,都在这里了。  如今为了把这头该死的狐狸精弄来,凑齐青龙七宿,可谓把底/裤都当了。这狐狸精还不知足?  那就只有···  夜光杯是杜预看重的镇国之宝,更有妙用,绝不可能献祭给这头狐狸精。  (大家能猜到杜预要这自热夜光杯有什么用?)  他索性将在秦国写的【阿房宫赋】、【过秦论】、【江城子】等十篇镇国诗词原抄,也统统拿出来,一并压上去!  这相当于杜预半数身家。  二十篇镇国诗词远超,总算让心月狐满意娇吟一声,又甜又腻,仿佛女子心满意足之后的腻声呻/吟。  杜预却心头滴血,脸色发苦。  若非后面有魔君安禄山追我,老子打死也不可能这么迁就你这奸诈贪婪狐狸精。  我的镇国诗原抄啊。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镇国诗原抄并不一定是镇国文宝。通常情况,诗词镇国,不等于书法镇国。能成为何等文宝,固然看诗词品质如何,还要看原作者的书法造诣、文气实力、名气、文房四宝等等各种天时地利条件。通常下,文宝等级很苛刻,都要下降一两档。  杜预这些镇国诗原抄,文宝等级顶天也就鸣州,偶尔一两篇算镇国文宝,也属于最水的那种。  否则,大唐皇帝听说他有这么多镇国文宝,早就来索取,也不至于被皇帝干脆当弃子抛弃。  杜预拿出20篇镇国诗原抄,才能勉强顶得上夜光杯的文宝价值。  献祭完成,警恶刀、占雨石,二十篇镇国原抄,化为道道宝光冲天,直射牛斗,随即消失在心月狐星图中。  杜预文宫中,出现了有一座奇迹建筑。  心月狐巢。  宝气与才气,落在文宫之中,搭建起一座精致无比、宝光闪耀、文气冲天的精美小筑。  只听得咯咯一声。  一只纤纤玉手轻舞,从小筑中伸出来。  从门内,充满诱/惑力伸出一条迷人至极的雪白大长腿。  杜预不得不承认,论骨相、匀称、浑圆、曲/线、性/感,哪怕他身边美女如云、环肥燕瘦、百花争艳,也没有一人能比得上这头心月狐美人的诱人美/腿。  狐狸精,更多婀娜的身姿,仿佛一只自由的猎豹,在月光下优雅地流转。  她眼神灵动如狐,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却偏偏优雅娴淑,魅力如珠如宝。  狐狸精用她娇柔妩媚的容颜,妖娆的微笑,让人心猿意马。  不可一世的美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狐狸精行走间,一身紧身旗袍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3章 最后的星图,贪心心月狐!_889 前倨后恭,反差之大,令人笑喷。  杜预却顾不上嘲讽小蛮,脚下生风,在垂直的岩壁上飞速狂奔起来。  如今安禄山与他实力相差太大,一旦被追上,只怕毫无生路。  可惜杜预跑得快,魔尊安禄山爬的更快。  双方距离,肉眼可见在急速缩短。  不出片刻,杜预就要被这魔尊追上,屠/杀。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一张纸,被狂风刮起,从地下生风,啪的一声,贴在杜预脸上!  视线,都被这张纸盖住。  杜预叫着:“什么?”  他一把拿起那张纸,却愕然发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物竟然是杜预煞费苦心、苦苦搜索的【青龙七宿图】最后那张【心宿观想图】。  杜预在妙子宝库中,掘地三尺,翻箱倒柜,到处找遍了都找不到此物,本以为此物被皇帝收到身边,随身收藏,或者干脆与妙子宝库一起葬身深渊,永远不见天日,没想到宝库破碎,东西漫天撒落,此物竟也随风飘扬,机缘巧合下竟然飘到杜预脸上。  你说凑巧不?  杜预大喜过望。  若非身后有安禄山这魔君,穷追不舍,小命堪忧,杜预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皇帝,你想不到吧?  有福之人不用忙。  老子随便在地下走一遭,这心宿图迎面都能砸到我脸上。  杜预二话不说,径直打开心宿星宿图,进行观想。  文渊阁提示响起:“恭喜你获得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张【心宿星宿图】。”  “心宿,乃东方青龙七宿第五,为龙腰。在七曜为月,图腾为狐,故亦称心月狐。”  “此物,能修建文宫奇迹建筑——【心月狐巢】,能召唤神兽心月狐。”  “经监测,你已经凑齐青龙七宿图,修筑心月狐巢后,能召唤出东方青龙。”  “要修建此建筑,除了圣笺一百张外,还需要献祭至少三件镇国级的文宝。镇国级文宝越强大,数量越多,则文宫奇迹建筑越强大。”  杜预看到这苛刻至极的条件,大声骂娘。  如此歹毒,简直不当人啊。  上次,尾火虎建筑白/虎洞,需要献祭一颗妖虎血统的人头。  好在杜预斩杀了草原猛虎旭烈兀兄弟,勉强交上去,还得到了额外威力加成。  如今,这建造条件狮子大开口,竟然要献祭至少三件镇国级文宝?  镇国级文宝,是路边大白菜吗?说献祭就献祭?还一要就是三个?  与诗词一样,文宝分上中下三品,共九等——入门、登堂、出乡、达县、鸣州、镇国、传天下、留青史、芳万古。其中,入门、登堂、出乡为下品文宝,最为常见,下品寒门、土财主家里也许有流传。达县、鸣州、镇国为中品文宝,唯有士大夫、士族门阀,乃至皇室中才有收藏。  而传天下、留青史、芳万古,乃是上品极品文宝,只有文渊阁、贪狼宫、妖族龙城、极乐世界等神、仙、魔、佛、圣地,或有收藏,神龙见首不见尾。  人间能得到的最顶尖极品文宝,就是镇国级。  这已经堪称文宝界天花板。  唯有十国帝王之家、顶级士族,方可能有一两件镇国级文宝。一些古老的隐世家族,代代相传,也可能偶尔有一两件。  但绝对稀少。  以大唐帝国数百年积累、经营,不也才区区十件镇国级文宝?  每一件镇国级文宝,一旦传出消息,都会引发十国动荡、血雨腥风。  举例子,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被誉作“天下第一行书”。这幅字融合隶、草、楷、行各体,精研体势,心摹手追,广采众长,备精诸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王羲之因此贴成圣,被列镇国级文宝。  此物被王羲之作为传家宝,一直秘密传到他七世孙辩才和尚手中。  太宗李世民听闻此事,不惜向辩才提出交易——只要辩才上贡【兰亭序】,马上升为三公之位。若不答应,立即诛杀满门。  可饶是如此,辩才也丝毫不为所动,绝不肯交出王羲之传家宝。  太宗无奈,派出一位萧翼,偷偷接近辩才和尚,趁机赚走了兰亭集序。  太宗临死时,唯一的遗愿是嘱咐儿子高宗,将【兰亭序】陪葬昭陵。可见对此物的爱重和看重。  而青龙七宿图,为修建心月狐巢,让杜预一口气拿出三件镇国级文宝,听说还越多越好。  这好吗?这不好。  所以杜预毫不犹豫,拍出刚刚入手,还没焐热的三件镇国文宝!  警恶刀、占雨石,还有夜光杯!  杜预感受到,心宿星象图感应到这三件国宝后,立即熠熠生辉,发出夺目光彩,仿佛一个贪财的小狐狸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嘤嘤怪叫,伸出毛茸茸爪子就去拿这三件国宝。  杜预冷哼一声,将夜光杯收起,换成了他亲自撰写的一副原抄【愚公移山】。  谁知,心宿星象图对杜预的抠抠搜搜,表示极度不满,那光芒和热度立即消失。  显然,嫌贫爱富,嫌弃杜预献祭的【愚公移山】太水。  你自己写的诗,自己隽写原抄,值多钱?还想糊弄本狐狸精?  做梦。  我就要国宝夜光杯。  杜预心中大骂。  后面魔人安禄山,似乎对杜预仇恨永固,飞速而来,利爪破碎岩石的声音极其凄厉、恐怖。只要再有片刻功夫,杜预就会被这魔人追上。  而显然,只有举人文位的杜预,远不是吞噬了少正卯至邪文骨的安禄山对手。  说以卵击石,都是客气。  唯一能改变战况的,唯有凑齐七龙珠,啊呸,是凑齐青龙七宿图,建设七座奇迹建筑,召唤七个神兽合体成东方青龙!  心月狐,这摆明了坐地起价——你想活命吗?那就乖乖掏出刚从妙子宝库中得到的三件国宝,老娘才放你过关。  否则···  国宝还在,你人没了。  杜预眼中一转,一咬牙,飞速拿出【白马诗】、【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少年行】、【出塞】、【胡无人】、【白马篇】、【秦王破阵舞】、【竹石】等九首镇国诗原抄,一起给这贪得无厌、精明市侩的心月狐献祭上去!  质量不行,数量来凑。  我这些镇国诗的原抄,虽然水了一点,但从品级来说,都是镇国品级没错吧?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诗词。  老子用十首镇国诗原抄,还顶不上一件镇国文宝?  心宿星图上,传来心月狐一声冷哼,似乎有所心动,但依旧犹豫不决。  杜预心中在滴血啊。  他从滁州参战,写的所有镇国诗,都在这里了。  如今为了把这头该死的狐狸精弄来,凑齐青龙七宿,可谓把底/裤都当了。这狐狸精还不知足?  那就只有···  夜光杯是杜预看重的镇国之宝,更有妙用,绝不可能献祭给这头狐狸精。  (大家能猜到杜预要这自热夜光杯有什么用?)  他索性将在秦国写的【阿房宫赋】、【过秦论】、【江城子】等十篇镇国诗词原抄,也统统拿出来,一并压上去!  这相当于杜预半数身家。  二十篇镇国诗词远超,总算让心月狐满意娇吟一声,又甜又腻,仿佛女子心满意足之后的腻声呻/吟。  杜预却心头滴血,脸色发苦。  若非后面有魔君安禄山追我,老子打死也不可能这么迁就你这奸诈贪婪狐狸精。  我的镇国诗原抄啊。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镇国诗原抄并不一定是镇国文宝。通常情况,诗词镇国,不等于书法镇国。能成为何等文宝,固然看诗词品质如何,还要看原作者的书法造诣、文气实力、名气、文房四宝等等各种天时地利条件。通常下,文宝等级很苛刻,都要下降一两档。  杜预这些镇国诗原抄,文宝等级顶天也就鸣州,偶尔一两篇算镇国文宝,也属于最水的那种。  否则,大唐皇帝听说他有这么多镇国文宝,早就来索取,也不至于被皇帝干脆当弃子抛弃。  杜预拿出20篇镇国诗原抄,才能勉强顶得上夜光杯的文宝价值。  献祭完成,警恶刀、占雨石,二十篇镇国原抄,化为道道宝光冲天,直射牛斗,随即消失在心月狐星图中。  杜预文宫中,出现了有一座奇迹建筑。  心月狐巢。  宝气与才气,落在文宫之中,搭建起一座精致无比、宝光闪耀、文气冲天的精美小筑。  只听得咯咯一声。  一只纤纤玉手轻舞,从小筑中伸出来。  从门内,充满诱/惑力伸出一条迷人至极的雪白大长腿。  杜预不得不承认,论骨相、匀称、浑圆、曲/线、性/感,哪怕他身边美女如云、环肥燕瘦、百花争艳,也没有一人能比得上这头心月狐美人的诱人美/腿。  狐狸精,更多婀娜的身姿,仿佛一只自由的猎豹,在月光下优雅地流转。  她眼神灵动如狐,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却偏偏优雅娴淑,魅力如珠如宝。  狐狸精用她娇柔妩媚的容颜,妖娆的微笑,让人心猿意马。  不可一世的美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狐狸精行走间,一身紧身旗袍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4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 “咯咯,祝贺主人,你已经凑齐了我青龙七宿所有星图,并修建了七大神兽文宫奇迹建筑。”  心月狐傲然挺起美/胸,巧笑睐兮,眯缝着美眸,瞧着杜预身后穷追不舍的魔君安禄山:“请问主人,你是否需要马上召唤七大神兽,合体成东方青龙呢?”  杜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觉得呢?”  心月狐咯咯一笑:“我觉得,你还能再坚持一会呢。要知道,召唤青龙,可不是一个简单小事。青龙乃是神兽,驾临人间,每一呼吸都要耗费你海量的才气,还有献祭的文宝呢。”  杜预仰天打了个哈哈:“才气文宝?那是事吗?还不赶快召唤合体?额?不对,你刚才说什么?献祭文宝?”  心月狐一副空姐般温柔又职业的微笑:“当然。尊贵的主人。连召唤我们这些七宿神兽星官,都要耗费文宝。作为四大神兽的东方青龙,只能加一个更字。每次都要消耗一件镇国级文宝,你确定要召唤吗?”  “啊啊啊···”  杜预抓住头发,大叫起来。  我要被自己穷笑了。  兜比脸干净,怎么破?  魔君在后面追我,我要召唤大杀器青龙,结果客服狐狸精小姐姐要我充值?还必须以镇国级文宝充值?召唤一次就要耗费一件镇国文宝?  心月狐,你确定不是小马哥变得?  充值就变强?  套路,满满的套路啊。  杜预心中充满悲愤。  “吼!”  魔君安禄山一跃而起,泰山压顶之势,扑向杜预。  人还没到,惨烈的气息已然幻象重重,笼在杜预和众女头上。  杜预眼前,出现了一片惨烈情形、幻象重重。  骷髅若岭,骸骨如林。狮驼岭到处都是人类的尸骨,景象极为凄惨。  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类的头发和皮肤被用来做垫子,而人的肉/体则被烂成泥尘。  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人的筋脉缠绕在树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东边的小妖在活剐人肉,而西边的妖怪则在鲜煮人肉。  魔!  这就是魔君的地狱啊。  安禄山居高临下,截住杜预,仰天狂笑:“小子儿,我忍你很久了,哪里走?”  要说安禄山这以妖蛮之躯做伪装、潜入人间、挑拨离间人和妖族全面开战的魔君,在卧底期间受到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杜预!  杜预不光屡屡挫败他的计划,更一口气斩杀他九个儿子。  安禄山人族身份是假,儿子是真的呀。  安庆绪、安庆宗等九个儿子,都是他纯粹的魔人血统,却被杜预一一斩杀。  安禄山起兵反叛,原本计划是要屠尽天下,席卷大唐,以杀戮众生的罪孽,养活魔族,召唤更多的魔人突破壁障前来人间。谁知遇到杜预这妖孽,屡屡战败,损兵折将,屠/杀大唐百姓的计划也因此落空大半,根本没召唤出多少魔族来。  为此,他没少受魔祖罗睺的怒骂、责罚。  特别在滁州,安禄山五十万精锐,被杜预之率领少数击败,更是颜面尽失,叛军士气大大受挫。  若非魔祖罗睺背后手段惊人,底蕴非凡,说动了蒙元帝国等各方势力来援,加上大唐皇帝草包废物,屡屡神操作,惊慌失措,率众出逃,这场表面是妖蛮,实际魔族策划发动的安史之乱,就被早早扑灭了。  眼中魔界,如此凶残,反而激起了杜预冲天战意。  “麻蛋。”  “就这?”  “你安禄山,作为魔界的魔君,发动安史之乱,最终目的就是将人间变成你魔界?将人族血、魂变成你魔族修炼的血肉材料?”  “那就···”  “掀牌吧!”  杜预悍然拿起国宝夜光杯。  身后众女/同样被魔君安禄山的魔气感染,眼前出现魔界幻象,吓得齐声惊呼。  “恐怖的魔界。”  “我们要完了吗?”  “这下惨了,被魔君安禄山追上,不光要死,更要被炼制成魔君修炼的血魂。”  “魔吞血魂以称尊。魔族要以人血魂为修炼材料,才能飞升。”  “我宁可自杀,也不要落入魔君之手。”  “大不了,跟他拼了。”  “可安禄山吞噬了少正卯至邪文骨,魔功大进,我们连拼死一战资格也没有。”  小蛮注意到,在这节骨眼上,杜预竟然拿出夜光杯?  “杜预哥哥,你在干嘛?”  “魔君安禄山,都杀上来,我们命在旦夕,你却要喝酒?”  众女也纷纷诧异,各种美眸妙目齐刷刷看向杜预。  谁也想不到,杜预在生死一发节骨眼上,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各种娇/嗔,各种粉拳。  “哥哥,你正经一点?”  “还有心情喝美酒?”  杜预却哈哈大笑,深沉道:“【凉州词】!”  他余音袅袅,充满磁性,正音一出,众女这才知道杜预要作诗,各生欢喜。  “快停下,杜哥哥要作诗了。”  “原来如此,诗仙斗酒诗百篇。不喝酒,断不能作诗。”  “酒后诗兴大发?”  “却不知道,这凉州词如何?能否打退强大的魔君安禄山?”  连魔君安禄山听到凉州词,都愣了一下,魔焰冲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畏惧、警戒之色。  杜预的诗词之力,让他屡次吃大亏。时间一长,魔君都有所畏惧。  杜预淡淡道:“葡萄美酒夜光杯···”  他悠然举起国宝夜光杯。  此物,在黑暗也能熠熠生辉、发光的夜光杯。  其薄如纸的杯体中,竟然不知何时,生出琥珀色的葡萄美酒,加上纹如乱丝,其薄如纸,当真如琢如磨、如玉如璞,美不胜收。  此杯更有异能,能自热美酒,冒出股股酒气,微醺沸腾,令人如痴如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魔君安禄山正要居高临下,一举击杀杜预,看到杜预却不慌不忙,举杯欲饮,都一阵愕然,随即大笑:“你是吓傻了不成?死到临头,还要喝酒取乐?”  “明白了,你是绝望,不敢反抗,今朝有酒今朝醉。”  杜预却凝望着夜光杯中,微微摇曳的琼浆玉液,微微沸腾的琥珀葡萄美酒,眼神如醉。  背后,却有小蛮不解其意,更看到仇人魔君安禄山,山崩地裂冲杀而来,急促之中,弹奏了一曲琵琶曲。  菩萨蛮都会弹琵琶,特别擅长者,甚至能在玉背后【反弹琵琶】。  小蛮就在杜预背后,以琵琶搭于肩背后,右腿高举,屈身右倾,一面于背后弹着琵琶,一面翻飞着锦帛长带,配着乐声演出极尽高难度动作的乐舞。  杜预灵光一闪,心叫大妙,沉声道:“欲饮琵琶马上催。”  我举起酒杯,正要畅饮时,马上琵琶也声声响起,仿佛催人出征。  才气,冲天。  哪怕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深渊中,杜预以国宝夜光杯为文宝,配上这首铭传千古、“堪为七绝压卷之首”的凉州词,其威力可不是1+1,而是镇国文宝配镇国诗,数倍威力相乘的关系!  这一道才气,格外强劲、犹如斗射电光,直冲云霄!  深渊之上,喊杀震天、正在激战的长安,都感受到这股恐怖才气的冲击力,纷纷侧目、震撼。  蒙恬愕然:“这是什么?为何皇宫底部,会冲出如此震撼的才气光柱?”  项羽杀得血葫芦一般,正在乌骓马上往来冲/刺,却大喜笑道:“哈哈,不愧是我师杜预。这气势,又要诗成镇国。看这次叛军、魑魅魍魉怎么挨得住?”  史朝义等叛将,脸色惊慌,心中惶恐。  杜预,怎么又又又要做诗?  他们叛军吃杜预诗词的苦头,已经太多,一听到杜预吟诵诗词声,都心中发毛,不寒而栗。  杜预的声音,远远从地下传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正在与叛军浴血奋战的大唐将士、百姓,久战之后,原本身体疲惫、双腿灌铅,几乎抬不起胳膊来,但听到杜预这首【凉州词】,瞬间醍醐灌顶。  “葡萄美酒夜光杯”。  大唐“无人不饮酒、无人无好酒”。  才气落下,犹如甘露撒遍长安。  长安军民,每个人眼前,瞬间出现了一桌桌盛宴。  一杯杯琳琅满目的美酒,一盘盘鼓乐齐鸣的筵席,豪情畅饮的欢聚氛围。  大唐军民将士,人人兴奋昂扬起来。  “我这是?眼花了?”  “真的是美酒。我闻到了美酒的气息!”  “葡萄酒,极品的葡萄酒啊。”  “镇国文宝,只怕这是镇国文宝配镇国诗,才有天下人人眼前有美酒,天降异象啊。”  “喝,快喝啊。哈哈!”  “畅饮美酒,死而无憾!”  人人不再犹豫,拿起才气酿成的美酒,一饮而尽。  将士们身上的伤势,快速恢复。  读书人干枯的文宫,快速补充。  百姓们疲惫至极的身体,久旱逢甘霖,疲劳一扫而光。  哪怕是重伤、濒死的士兵,饮下这甘露美酒之后,也瞬间神采奕奕起来,致命伤势也在快速痊愈,生命返回了肉/体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4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_891 “咯咯,祝贺主人,你已经凑齐了我青龙七宿所有星图,并修建了七大神兽文宫奇迹建筑。”  心月狐傲然挺起美/胸,巧笑睐兮,眯缝着美眸,瞧着杜预身后穷追不舍的魔君安禄山:“请问主人,你是否需要马上召唤七大神兽,合体成东方青龙呢?”  杜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觉得呢?”  心月狐咯咯一笑:“我觉得,你还能再坚持一会呢。要知道,召唤青龙,可不是一个简单小事。青龙乃是神兽,驾临人间,每一呼吸都要耗费你海量的才气,还有献祭的文宝呢。”  杜预仰天打了个哈哈:“才气文宝?那是事吗?还不赶快召唤合体?额?不对,你刚才说什么?献祭文宝?”  心月狐一副空姐般温柔又职业的微笑:“当然。尊贵的主人。连召唤我们这些七宿神兽星官,都要耗费文宝。作为四大神兽的东方青龙,只能加一个更字。每次都要消耗一件镇国级文宝,你确定要召唤吗?”  “啊啊啊···”  杜预抓住头发,大叫起来。  我要被自己穷笑了。  兜比脸干净,怎么破?  魔君在后面追我,我要召唤大杀器青龙,结果客服狐狸精小姐姐要我充值?还必须以镇国级文宝充值?召唤一次就要耗费一件镇国文宝?  心月狐,你确定不是小马哥变得?  充值就变强?  套路,满满的套路啊。  杜预心中充满悲愤。  “吼!”  魔君安禄山一跃而起,泰山压顶之势,扑向杜预。  人还没到,惨烈的气息已然幻象重重,笼在杜预和众女头上。  杜预眼前,出现了一片惨烈情形、幻象重重。  骷髅若岭,骸骨如林。狮驼岭到处都是人类的尸骨,景象极为凄惨。  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类的头发和皮肤被用来做垫子,而人的肉/体则被烂成泥尘。  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人的筋脉缠绕在树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东边的小妖在活剐人肉,而西边的妖怪则在鲜煮人肉。  魔!  这就是魔君的地狱啊。  安禄山居高临下,截住杜预,仰天狂笑:“小子儿,我忍你很久了,哪里走?”  要说安禄山这以妖蛮之躯做伪装、潜入人间、挑拨离间人和妖族全面开战的魔君,在卧底期间受到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杜预!  杜预不光屡屡挫败他的计划,更一口气斩杀他九个儿子。  安禄山人族身份是假,儿子是真的呀。  安庆绪、安庆宗等九个儿子,都是他纯粹的魔人血统,却被杜预一一斩杀。  安禄山起兵反叛,原本计划是要屠尽天下,席卷大唐,以杀戮众生的罪孽,养活魔族,召唤更多的魔人突破壁障前来人间。谁知遇到杜预这妖孽,屡屡战败,损兵折将,屠/杀大唐百姓的计划也因此落空大半,根本没召唤出多少魔族来。  为此,他没少受魔祖罗睺的怒骂、责罚。  特别在滁州,安禄山五十万精锐,被杜预之率领少数击败,更是颜面尽失,叛军士气大大受挫。  若非魔祖罗睺背后手段惊人,底蕴非凡,说动了蒙元帝国等各方势力来援,加上大唐皇帝草包废物,屡屡神操作,惊慌失措,率众出逃,这场表面是妖蛮,实际魔族策划发动的安史之乱,就被早早扑灭了。  眼中魔界,如此凶残,反而激起了杜预冲天战意。  “麻蛋。”  “就这?”  “你安禄山,作为魔界的魔君,发动安史之乱,最终目的就是将人间变成你魔界?将人族血、魂变成你魔族修炼的血肉材料?”  “那就···”  “掀牌吧!”  杜预悍然拿起国宝夜光杯。  身后众女/同样被魔君安禄山的魔气感染,眼前出现魔界幻象,吓得齐声惊呼。  “恐怖的魔界。”  “我们要完了吗?”  “这下惨了,被魔君安禄山追上,不光要死,更要被炼制成魔君修炼的血魂。”  “魔吞血魂以称尊。魔族要以人血魂为修炼材料,才能飞升。”  “我宁可自杀,也不要落入魔君之手。”  “大不了,跟他拼了。”  “可安禄山吞噬了少正卯至邪文骨,魔功大进,我们连拼死一战资格也没有。”  小蛮注意到,在这节骨眼上,杜预竟然拿出夜光杯?  “杜预哥哥,你在干嘛?”  “魔君安禄山,都杀上来,我们命在旦夕,你却要喝酒?”  众女也纷纷诧异,各种美眸妙目齐刷刷看向杜预。  谁也想不到,杜预在生死一发节骨眼上,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各种娇/嗔,各种粉拳。  “哥哥,你正经一点?”  “还有心情喝美酒?”  杜预却哈哈大笑,深沉道:“【凉州词】!”  他余音袅袅,充满磁性,正音一出,众女这才知道杜预要作诗,各生欢喜。  “快停下,杜哥哥要作诗了。”  “原来如此,诗仙斗酒诗百篇。不喝酒,断不能作诗。”  “酒后诗兴大发?”  “却不知道,这凉州词如何?能否打退强大的魔君安禄山?”  连魔君安禄山听到凉州词,都愣了一下,魔焰冲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畏惧、警戒之色。  杜预的诗词之力,让他屡次吃大亏。时间一长,魔君都有所畏惧。  杜预淡淡道:“葡萄美酒夜光杯···”  他悠然举起国宝夜光杯。  此物,在黑暗也能熠熠生辉、发光的夜光杯。  其薄如纸的杯体中,竟然不知何时,生出琥珀色的葡萄美酒,加上纹如乱丝,其薄如纸,当真如琢如磨、如玉如璞,美不胜收。  此杯更有异能,能自热美酒,冒出股股酒气,微醺沸腾,令人如痴如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魔君安禄山正要居高临下,一举击杀杜预,看到杜预却不慌不忙,举杯欲饮,都一阵愕然,随即大笑:“你是吓傻了不成?死到临头,还要喝酒取乐?”  “明白了,你是绝望,不敢反抗,今朝有酒今朝醉。”  杜预却凝望着夜光杯中,微微摇曳的琼浆玉液,微微沸腾的琥珀葡萄美酒,眼神如醉。  背后,却有小蛮不解其意,更看到仇人魔君安禄山,山崩地裂冲杀而来,急促之中,弹奏了一曲琵琶曲。  菩萨蛮都会弹琵琶,特别擅长者,甚至能在玉背后【反弹琵琶】。  小蛮就在杜预背后,以琵琶搭于肩背后,右腿高举,屈身右倾,一面于背后弹着琵琶,一面翻飞着锦帛长带,配着乐声演出极尽高难度动作的乐舞。  杜预灵光一闪,心叫大妙,沉声道:“欲饮琵琶马上催。”  我举起酒杯,正要畅饮时,马上琵琶也声声响起,仿佛催人出征。  才气,冲天。  哪怕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深渊中,杜预以国宝夜光杯为文宝,配上这首铭传千古、“堪为七绝压卷之首”的凉州词,其威力可不是1+1,而是镇国文宝配镇国诗,数倍威力相乘的关系!  这一道才气,格外强劲、犹如斗射电光,直冲云霄!  深渊之上,喊杀震天、正在激战的长安,都感受到这股恐怖才气的冲击力,纷纷侧目、震撼。  蒙恬愕然:“这是什么?为何皇宫底部,会冲出如此震撼的才气光柱?”  项羽杀得血葫芦一般,正在乌骓马上往来冲/刺,却大喜笑道:“哈哈,不愧是我师杜预。这气势,又要诗成镇国。看这次叛军、魑魅魍魉怎么挨得住?”  史朝义等叛将,脸色惊慌,心中惶恐。  杜预,怎么又又又要做诗?  他们叛军吃杜预诗词的苦头,已经太多,一听到杜预吟诵诗词声,都心中发毛,不寒而栗。  杜预的声音,远远从地下传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正在与叛军浴血奋战的大唐将士、百姓,久战之后,原本身体疲惫、双腿灌铅,几乎抬不起胳膊来,但听到杜预这首【凉州词】,瞬间醍醐灌顶。  “葡萄美酒夜光杯”。  大唐“无人不饮酒、无人无好酒”。  才气落下,犹如甘露撒遍长安。  长安军民,每个人眼前,瞬间出现了一桌桌盛宴。  一杯杯琳琅满目的美酒,一盘盘鼓乐齐鸣的筵席,豪情畅饮的欢聚氛围。  大唐军民将士,人人兴奋昂扬起来。  “我这是?眼花了?”  “真的是美酒。我闻到了美酒的气息!”  “葡萄酒,极品的葡萄酒啊。”  “镇国文宝,只怕这是镇国文宝配镇国诗,才有天下人人眼前有美酒,天降异象啊。”  “喝,快喝啊。哈哈!”  “畅饮美酒,死而无憾!”  人人不再犹豫,拿起才气酿成的美酒,一饮而尽。  将士们身上的伤势,快速恢复。  读书人干枯的文宫,快速补充。  百姓们疲惫至极的身体,久旱逢甘霖,疲劳一扫而光。  哪怕是重伤、濒死的士兵,饮下这甘露美酒之后,也瞬间神采奕奕起来,致命伤势也在快速痊愈,生命返回了肉/体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5章 醉卧沙场君莫笑 杜预悠然吟诵:“欲饮琵琶马上催”。  此时作战的号角声,却声声响起,战马上弹奏起慷慨激昂、杀气铮铮的琵琶战曲,从美酒饮宴带来的欢乐气氛,立即转为沉重、悲凉、感伤的氛围。  哪怕能喝到极品葡萄美酒,还是要面对残酷的现实——敌人还在对面,磨刀霍霍,杀气腾腾,自己还要浴血征战。  杜预的声音,却从深渊深处,豪迈传来!  “醉卧沙场君莫笑!”  如果我喝醉,睡躺在沙场上,朋友您别取笑我。  长安军民,回头去看看那欢宴的场面,耳听着阵阵欢快、激越的琵琶声,将士们兴致飞扬,你斟我酌,推杯换盏,一阵痛饮之后,便醉意微微了。  有人想放杯了。  “别喝了吧?还要打仗杀敌呢。”  “是啊,万一喝醉了,怎么举起刀?”  “这美酒虽好,但不能贪杯。”  “喝了两杯,就停下吧。”  这时深渊中,却有杜预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吟诵。  “古来征战几人回!”  轰!  天色大变。  才气化为一道流星,直冲天际。  流星起于牵牛,入紫微,龙形委蛇,其光照地,落于长安城北十里。  犹如烟花绚烂,在空中炸裂开来,整个天际都响彻着绚丽的才气焰火。  落英缤纷,才气花雨,落在每一个唐军将士、百姓身上,让他们勇气倍增。  一名大唐校尉,将手中葡萄美酒一饮而尽,仰天大笑道:“古来征战几人回?说得好!怕个鸟?”  唐军纷纷嚷嚷:“怕什么,醉就醉吧!”  “就是醉卧沙场,也请诸位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只要看得开,什么不是事。”  “喝吧,醉吧,醉了才好杀!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嘿嘿。”  将士们豪迈慷慨,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酒气冲天,杀气盈天。  【凉州词】,响彻圣元十国。  大秦。  秦皇站在阿房宫摘星阁前,凝望长安方向,点头微笑:“好一个葡萄美酒夜光杯!驸马杜预,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啊。”  大宋,官家,悠然神往:“欲饮琵琶马上催?这是何等才气,又是何等豪肠,才能写出如此千古名句?”  大汉。  曹操站在铜雀台上,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慨然长叹道:“醉卧沙场君莫笑?”  他老成谋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杜预,嘿,难不成我建安七子、魏晋风骨,真的不如你大唐诗仙?”  “古来征战几人回···”  天下无数读书人,在不同场合中,几乎异口同声,吟诵出这同一诗句。  无数溢美之词,脱口而出。  “放眼唐诗,压卷之作!”  “唐诗十万首,唯一【凉州词】!”  “惊艳天下,震铄古今!”  “天下文气一石,杜预独占八斗啊?”  “杜预,又是杜预,还是杜预。杜预就不能分点才气,与外人吗?古今中外、镇国之诗,被杜预写绝了啊?”  “这【凉州词】,若我能写出,该有多好?”  “天机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杜预文心雕龙,精妙大气,不愧诗仙之美誉。”  长安,众人放眼深渊之中,杜预踏破虚空!  他带着众女,乘着月色、踩着星辰、脚踏龙挂、直上银河!  是的。  杜预所在的玄武湖,突然塌陷为池,池子里充斥着如同鲜血一样的水,一股红色才气直冲云霄,一条长达万丈的青龙,在红气中若隐若现,冲天而去。  而杜预,就脚踏青龙,腾云驾雾,冲天而起。  诗词,镇国。  连拦截杜预的魔君安禄山,也被杜预这震撼古今、豪迈慷慨的诗词,给震得东倒西歪,眼神呆滞。  许久,他才气急败坏咆哮:“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逆天?区区一首诗词而已。竟然能请动真龙临世?”  作为魔君,安禄山自然能感受到杜预脚下真龙的不凡。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真正神兽的气息,对魔君威胁极大。  “轰隆隆。。。轰隆隆。。。  不知何时,天穹之中竟然突兀炸响起滚滚旱雷,动荡高苍,本来晴空万里的穹隆,则是一瞬间乌泱泱黑了下来。  白昼,骤然变为黑夜,有粗如水缸的无穷紫色雷电在翻腾,天地在剧烈动荡,一股恐怖的威压无端端就充斥在寰宇之间。  杜预脚踏东方青龙,从深渊中升腾而起。  真龙硕/大无情的龙眼,正无情俯视大地,凝视着深渊。  从深渊中,跳出了魔君安禄山。  他肉山般恐怖魔躯,散发着暴虐的气息和无尽阴威,毁天灭地,举手投足,犹如魔神降临,仿佛要灭世一般。  那东方青龙,紫赤龙眼蕴含无穷恐怖天威,似能灭世,它无有丝毫情绪,漠视世间,眸光之下,竟正是安禄山魔君所在之处。  杜预与安禄山从深渊冲出,特别是那头神兽青龙,降临在大唐帝都长安,顿时引起了长安骚动、大唐震动。  哪怕在数千里外,也可将这神兽青龙,莅临人间,天降异象,尽收眼底看地清清楚楚。  大唐百姓激动难耐,议论纷纷。  “快看,是青龙!青龙降临长安。”  “有人骑在青龙头上?”  “天啊。这谁?”  “是杜预,杜案首。杜案首竟然骑着青龙而立。”  “青龙貌似在与一魔君战斗?那是魔头安禄山。”  “难怪安禄山造/反祸乱天下,原来他真实身份是魔?”  “多亏有杜案首,不然谁能克制这魔君滔天凶焰?”  也就在那一刹那,一抹才气清光,忽而从杜预右手掌心间弥漫而出,青光如水,包裹新房,直射魔君安禄山。  随后,紫赤龙眼,杀气大作,漫天彤云,赤地万里,天穹之中,雷霆闪电,大地动摇,乾坤破碎。  万丈青龙,直扑安禄山!  安禄山大叫一声:“来的好。”  他魔躯一震,也随之摇曳升高,无穷变大起来。  杜预时乘青龙,与安禄山恶战恶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长安摇晃,毁天灭地犹如十二级大地震。  杜预是怎么召唤青龙的?  他先是以夜光杯,作【凉州词】,大范围鼓舞全军士气。  正在长安奋战的大唐军民、各国援军,都受到了极大鼓舞、如久旱逢甘露,可谓人人沐浴才气,雨露均沾,各个踊跃,恢复了杀敌之煞气。  在杜预凉州词一锤定音下,叛军失败的命运,也彻底板上钉钉、盖棺定论。  在【凉州词】激励下,在大唐长安奋战的各地唐军、各国援军,士气大振,精神抖擞,气力恢复如初,而叛军却此消彼长、士气衰落到极致。  哪怕史朝清、史朝义再杀人立威,逼着叛军上阵,也难以阻挡兵败如山倒之颓势,被大唐军民、各国联军打得节节败退,无力回天。  长安之战,胜负之数,就此定下,攻守之势异也。  杜预【凉州词】威力如此之大,自然是国宝夜光杯+镇国诗词双重叠加威力所致。  若无夜光杯,凉州词就算能诗成镇国,也决计达不到如此夸张地步,能影响整个大唐国运、决战胜负、长安归属。  而夜光杯也随之声名大噪。  若说之前,大唐十大国宝之中,夜光杯只能排第六,如今在杜预名躁天下【凉州词】加持下,这“葡萄美酒夜光杯”中的国宝,已有资格排入大唐第一国宝,乃至天下最知名的文宝。  而杜预用夜光杯做完凉州词,待得它价值大增,马上以它献祭,来召唤青龙!  夜光杯的价值,被杜预发挥到极致。  (夜光杯:你清高,你了不起。)  果然,收到名声鹊起的夜光杯后,四神兽之一青龙龙颜大悦,响应召唤,一跃而出,并以狂怒全盛之态,对上了魔君安禄山。  安禄山跃出深渊,却魔眼一愣。  被眼前的青龙七宿,震惊了!  这头青龙体长万丈,昂首扬鬣,瞪目振鳞,飞龙在天,冰冷龙目充满杀气和轻蔑,睥睨着魔君安禄山。  安禄山眼神呆滞,难以置信,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他本以为自己吞噬少正卯至邪文骨,横空出世,乃是王炸。  谁知,杜预竟能召唤出真正的神兽青龙?  魔君虽强,至邪文骨更横,但青龙又是什么段位?什么品级?  那是四大神兽之首!  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分别位于青龙的龙角、咽喉、前足、胸、龙心、龙尾及龙尾摇摆形成的旋风。将七宿的位置连接起来想象,组成一个完整龙形星群。  如果仔细辨认,可看出这条青龙其实由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和箕水豹,七种不同的星宿神兽合体组成。  七大星宿神兽,缺一不可。  龙角似蛟、高亢金龙、前足像貉、胸口如兔、龙心类狐、后爪如虎,龙尾带有水波纹箕水之豹。  龙威,超品。  这才是杜预真正的底牌大杀器。  七次积累、七次文宫奇迹建筑,终于码出了青龙这头大杀四方的神兽,给安禄山一个大大“惊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5章 醉卧沙场君莫笑_893 杜预悠然吟诵:“欲饮琵琶马上催”。  此时作战的号角声,却声声响起,战马上弹奏起慷慨激昂、杀气铮铮的琵琶战曲,从美酒饮宴带来的欢乐气氛,立即转为沉重、悲凉、感伤的氛围。  哪怕能喝到极品葡萄美酒,还是要面对残酷的现实——敌人还在对面,磨刀霍霍,杀气腾腾,自己还要浴血征战。  杜预的声音,却从深渊深处,豪迈传来!  “醉卧沙场君莫笑!”  如果我喝醉,睡躺在沙场上,朋友您别取笑我。  长安军民,回头去看看那欢宴的场面,耳听着阵阵欢快、激越的琵琶声,将士们兴致飞扬,你斟我酌,推杯换盏,一阵痛饮之后,便醉意微微了。  有人想放杯了。  “别喝了吧?还要打仗杀敌呢。”  “是啊,万一喝醉了,怎么举起刀?”  “这美酒虽好,但不能贪杯。”  “喝了两杯,就停下吧。”  这时深渊中,却有杜预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吟诵。  “古来征战几人回!”  轰!  天色大变。  才气化为一道流星,直冲天际。  流星起于牵牛,入紫微,龙形委蛇,其光照地,落于长安城北十里。  犹如烟花绚烂,在空中炸裂开来,整个天际都响彻着绚丽的才气焰火。  落英缤纷,才气花雨,落在每一个唐军将士、百姓身上,让他们勇气倍增。  一名大唐校尉,将手中葡萄美酒一饮而尽,仰天大笑道:“古来征战几人回?说得好!怕个鸟?”  唐军纷纷嚷嚷:“怕什么,醉就醉吧!”  “就是醉卧沙场,也请诸位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只要看得开,什么不是事。”  “喝吧,醉吧,醉了才好杀!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嘿嘿。”  将士们豪迈慷慨,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酒气冲天,杀气盈天。  【凉州词】,响彻圣元十国。  大秦。  秦皇站在阿房宫摘星阁前,凝望长安方向,点头微笑:“好一个葡萄美酒夜光杯!驸马杜预,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啊。”  大宋,官家,悠然神往:“欲饮琵琶马上催?这是何等才气,又是何等豪肠,才能写出如此千古名句?”  大汉。  曹操站在铜雀台上,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慨然长叹道:“醉卧沙场君莫笑?”  他老成谋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杜预,嘿,难不成我建安七子、魏晋风骨,真的不如你大唐诗仙?”  “古来征战几人回···”  天下无数读书人,在不同场合中,几乎异口同声,吟诵出这同一诗句。  无数溢美之词,脱口而出。  “放眼唐诗,压卷之作!”  “唐诗十万首,唯一【凉州词】!”  “惊艳天下,震铄古今!”  “天下文气一石,杜预独占八斗啊?”  “杜预,又是杜预,还是杜预。杜预就不能分点才气,与外人吗?古今中外、镇国之诗,被杜预写绝了啊?”  “这【凉州词】,若我能写出,该有多好?”  “天机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杜预文心雕龙,精妙大气,不愧诗仙之美誉。”  长安,众人放眼深渊之中,杜预踏破虚空!  他带着众女,乘着月色、踩着星辰、脚踏龙挂、直上银河!  是的。  杜预所在的玄武湖,突然塌陷为池,池子里充斥着如同鲜血一样的水,一股红色才气直冲云霄,一条长达万丈的青龙,在红气中若隐若现,冲天而去。  而杜预,就脚踏青龙,腾云驾雾,冲天而起。  诗词,镇国。  连拦截杜预的魔君安禄山,也被杜预这震撼古今、豪迈慷慨的诗词,给震得东倒西歪,眼神呆滞。  许久,他才气急败坏咆哮:“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逆天?区区一首诗词而已。竟然能请动真龙临世?”  作为魔君,安禄山自然能感受到杜预脚下真龙的不凡。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真正神兽的气息,对魔君威胁极大。  “轰隆隆。。。轰隆隆。。。  不知何时,天穹之中竟然突兀炸响起滚滚旱雷,动荡高苍,本来晴空万里的穹隆,则是一瞬间乌泱泱黑了下来。  白昼,骤然变为黑夜,有粗如水缸的无穷紫色雷电在翻腾,天地在剧烈动荡,一股恐怖的威压无端端就充斥在寰宇之间。  杜预脚踏东方青龙,从深渊中升腾而起。  真龙硕/大无情的龙眼,正无情俯视大地,凝视着深渊。  从深渊中,跳出了魔君安禄山。  他肉山般恐怖魔躯,散发着暴虐的气息和无尽阴威,毁天灭地,举手投足,犹如魔神降临,仿佛要灭世一般。  那东方青龙,紫赤龙眼蕴含无穷恐怖天威,似能灭世,它无有丝毫情绪,漠视世间,眸光之下,竟正是安禄山魔君所在之处。  杜预与安禄山从深渊冲出,特别是那头神兽青龙,降临在大唐帝都长安,顿时引起了长安骚动、大唐震动。  哪怕在数千里外,也可将这神兽青龙,莅临人间,天降异象,尽收眼底看地清清楚楚。  大唐百姓激动难耐,议论纷纷。  “快看,是青龙!青龙降临长安。”  “有人骑在青龙头上?”  “天啊。这谁?”  “是杜预,杜案首。杜案首竟然骑着青龙而立。”  “青龙貌似在与一魔君战斗?那是魔头安禄山。”  “难怪安禄山造/反祸乱天下,原来他真实身份是魔?”  “多亏有杜案首,不然谁能克制这魔君滔天凶焰?”  也就在那一刹那,一抹才气清光,忽而从杜预右手掌心间弥漫而出,青光如水,包裹新房,直射魔君安禄山。  随后,紫赤龙眼,杀气大作,漫天彤云,赤地万里,天穹之中,雷霆闪电,大地动摇,乾坤破碎。  万丈青龙,直扑安禄山!  安禄山大叫一声:“来的好。”  他魔躯一震,也随之摇曳升高,无穷变大起来。  杜预时乘青龙,与安禄山恶战恶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长安摇晃,毁天灭地犹如十二级大地震。  杜预是怎么召唤青龙的?  他先是以夜光杯,作【凉州词】,大范围鼓舞全军士气。  正在长安奋战的大唐军民、各国援军,都受到了极大鼓舞、如久旱逢甘露,可谓人人沐浴才气,雨露均沾,各个踊跃,恢复了杀敌之煞气。  在杜预凉州词一锤定音下,叛军失败的命运,也彻底板上钉钉、盖棺定论。  在【凉州词】激励下,在大唐长安奋战的各地唐军、各国援军,士气大振,精神抖擞,气力恢复如初,而叛军却此消彼长、士气衰落到极致。  哪怕史朝清、史朝义再杀人立威,逼着叛军上阵,也难以阻挡兵败如山倒之颓势,被大唐军民、各国联军打得节节败退,无力回天。  长安之战,胜负之数,就此定下,攻守之势异也。  杜预【凉州词】威力如此之大,自然是国宝夜光杯+镇国诗词双重叠加威力所致。  若无夜光杯,凉州词就算能诗成镇国,也决计达不到如此夸张地步,能影响整个大唐国运、决战胜负、长安归属。  而夜光杯也随之声名大噪。  若说之前,大唐十大国宝之中,夜光杯只能排第六,如今在杜预名躁天下【凉州词】加持下,这“葡萄美酒夜光杯”中的国宝,已有资格排入大唐第一国宝,乃至天下最知名的文宝。  而杜预用夜光杯做完凉州词,待得它价值大增,马上以它献祭,来召唤青龙!  夜光杯的价值,被杜预发挥到极致。  (夜光杯:你清高,你了不起。)  果然,收到名声鹊起的夜光杯后,四神兽之一青龙龙颜大悦,响应召唤,一跃而出,并以狂怒全盛之态,对上了魔君安禄山。  安禄山跃出深渊,却魔眼一愣。  被眼前的青龙七宿,震惊了!  这头青龙体长万丈,昂首扬鬣,瞪目振鳞,飞龙在天,冰冷龙目充满杀气和轻蔑,睥睨着魔君安禄山。  安禄山眼神呆滞,难以置信,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他本以为自己吞噬少正卯至邪文骨,横空出世,乃是王炸。  谁知,杜预竟能召唤出真正的神兽青龙?  魔君虽强,至邪文骨更横,但青龙又是什么段位?什么品级?  那是四大神兽之首!  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分别位于青龙的龙角、咽喉、前足、胸、龙心、龙尾及龙尾摇摆形成的旋风。将七宿的位置连接起来想象,组成一个完整龙形星群。  如果仔细辨认,可看出这条青龙其实由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和箕水豹,七种不同的星宿神兽合体组成。  七大星宿神兽,缺一不可。  龙角似蛟、高亢金龙、前足像貉、胸口如兔、龙心类狐、后爪如虎,龙尾带有水波纹箕水之豹。  龙威,超品。  这才是杜预真正的底牌大杀器。  七次积累、七次文宫奇迹建筑,终于码出了青龙这头大杀四方的神兽,给安禄山一个大大“惊喜”。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6章 古来征战几人回? 仰望着飞龙在天的神龙,众女美眸都瞪圆了。  “这,这是?”  “青龙?四神兽?”  “不会吧?不是才气所化吗?”  “不是才气化龙,而是真龙,召唤出来的真龙。”  “杜预何时有这么大本事,能招来真龙降临?”  叛军的士气,原本就降低到崩溃边缘,目睹杜预飞龙在天,时乘飞龙,降临在长安城中的一幕,更是纷纷崩溃。  “快跑吧。我们不是对手。”  “连四神兽也来保护大唐,护佑杜预,我们还有什么指望?”  “跑地快,还能活,跑慢了,就得死。”  “闭嘴!都给我闭嘴!”  安禄山震怒,咆哮。  叛军这才认清,眼前这头恐怖的魔物,竟然是他们的大帅安禄山?  “大帅?他什么时候变成这鬼样?”  “这真的是大帅?”  “不会错。”  “大帅,原来可化为魔物?”  安禄山狰狞道:“杜预,就算你手眼通天,能请到青龙又如何?青龙对我魔君,就一定有胜算?”  他狞笑道:“三十六计中擒贼擒王,所谓: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真龙在天空海中威力无穷,但离开天空,与老子在城内搏斗,弃长取短,也不难对付。”  “难道没听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叛军一听,士气又恢复不少。  “大帅,不愧是大帅。”  “能擒拿这头青龙,必能成就大业。”  “一切看大帅的了。”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在长安杀了这条青龙!”  杜预心中一沉。  想不到,安禄山吞噬炼化了少正卯的至邪文骨,连青龙都敢不放在眼里。他方才说的三十六计,乃是原文,意思摧毁敌人的主力,擒住它的首领,就可以瓦解它的整体力量。让敌人像龙离开了大海到陆地作战而面临绝境一样。  青龙张牙舞爪,听到安禄山竟然大言不惭,非但不畏惧自己,反而对神兽发出死亡威胁,青龙仰天龙吟,愤怒至极。  龙有逆鳞,触必杀人。  青龙向安禄山扑去。  安禄山狞笑着,从背后抽出血红巨斧,一斧头向青龙劈来!  远处,剑南道。  皇帝已离开群山,进入荆州地界。  荆州水师都督武士彟,帅军十万,前来迎接。  范相溜须拍马:“恭喜陛下,我等进入荆州地盘,已经脱险。哪怕安禄山叛军也不敢径直南下,攻打荆州。”  皇帝松了口气:“九死一生,总算逃出长安。朕要在江南励精图治,提升国力,打回长安去。还请各位爱卿,助朕一臂之力。”  众位臣子还未下跪,表达决心,却只听得一声清越龙吟,从长安方向传来。  众人愕然,回眸长安。  只见长安上空,一头青龙正在与一头血红魔君,恶战恶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这是?”  武士彟都震惊,倒退三步:“青龙?为何会有青龙现世?”  皇帝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冷哼道:“杜预,一定是杜预这逆臣。他竟然不请圣旨,私自潜入妙子宝库,窃取走了最后一片【青龙七宿图】,拼凑出七大文宫奇迹建筑,召唤出四神兽之一的青龙?”  武士彟心中暗暗佩服杜预。  看看人家杜预,是何等果决?  皇帝不给,人家就趁乱自己去拿。  不光掠夺大唐宝藏,还凑齐了青龙七宿,召唤出呼四神兽?这是何等威风?  他听皇帝咬牙切齿,对杜预恨之入骨,抱拳道:“陛下,杜预就算拿到星宿图,只怕也是安禄山、黄巢等乱臣贼子,抢先进入妙子宝库,杜预不得不为之。至于召唤出青龙,更是对大唐大大有利,若能杀了安禄山那反贼,岂不美哉?”  皇帝却冷哼道:“好什么好?杜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此人一心只想出风头,打压朕和朝廷的威严,收买人心,卖直邀名,坐而养望,居心叵测,不可言也。”  看皇帝如此气急败坏,武士彟也不敢再劝,只能默不作声。  皇帝牙齿恨得咯咯作响:“太宗有遗诏。木能克土。木系青龙对我土德的大唐大大不利,杜预却一意孤行,将青龙召唤出来。朕绝不放过。”  一想到杜预厚颜无耻,竟然真的进入他悉心关闭、收藏的宝库,不用说宝库肯定被洗劫一空,数百年积攒的国宝统统落入他人之手,皇帝就气得不能呼吸。  更让皇帝耿耿于怀的,是杜预坚持在长安抗击叛军。如今逼得安禄山露出本来面目,进行决战。若杜预成功打败安禄山,守住长安,这让仓皇出逃的皇帝情何以堪?脸往哪搁?  皇帝恨不得一刀杀了杜预。  杜预与安禄山,决战紫禁之巅。  青龙龘龘,巨龙腾飞,气势磅礴、威武雄壮,神龙强大、威武、雄壮,杀向魔人安禄山。  安禄山以魔躯纵横驰骋,一刀斩向青龙,狂傲吼道:“至邪文骨,炼我魔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噗。  青龙被安禄山以惊人的魔气化为巨斧,斩个正着,竟然吐血而退。  它的龙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正是玄黄之色。  “哈哈哈!”安禄山猖狂、狂笑:“什么神龙,什么四神兽,不过如此。”  “吼!”  青龙震怒,龙行龘龘,真龙飞翔,气势磅礴、威武壮观,猛然一龙爪,狠狠刺穿了安禄山的魔躯,勇往直前、势不可挡,立即将安禄山抓得鲜血淋漓、重伤败退。  “混账。”  安禄山挣扎起来,又狂暴地向青龙扑去。  杜预冷眼旁观。  安禄山吞噬炼化了部分少正卯至邪文骨,早已不是人,魔气狂暴、魔焰冲天,连神龙都不放眼里,应是魔人狂化的表现。  魔人狂化,乃是魔族血液沸腾后、进入狂暴状态的象征。一旦狂化,魔人将拥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威力,不死不休,连诸天神明也不放眼里。  妖魔经常并称,但妖族与魔族,截然不同。  妖族与人族,都是圣元大陆的本体土著居民,自从盘古开天地,就长期共存在这片大陆上。  但魔族却是从异界而来,更接近神明的超强种族。  魔族将圣元人族,当成了加工负能量的生产线,把人类当成了生产魔气的培养皿。通过污染人类,篡改人类意识,引/诱堕落等不易察觉隐蔽手段,使人类不断退化纯良的本性,坠入魔道,你争我夺,蝇营狗苟。  当人们开始自私自利,利欲熏心,暴戾狷狂,冷血无情时,人们的身心就会源源不断地生产出魔气。  这个时候,魔族会将被污染的人族血魂吞噬,被他们认为是至高无上的大补之物,能提升魔族修为。  “安禄山吸收了太多至邪文骨的邪恶力量,消化不掉,只能魔气爆发,与青龙决战,否则他会爆体而亡。”  杜预冷静道。  “活该!”  小蛮等女蛮国之人,深受安禄山祸害,愤愤不平道:“听说魔族投生的人,习气重,脾气也不怎么好,狷狂自大,欲/火高炙,心狠手辣。安禄山就是典型的魔人转世,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吞下少正卯至邪文骨,想要一步登天,活该被撑死。”  杜预凝视着青龙恶斗安禄山,打得地动山摇,摇摇头:“安禄山魔功太强,青龙接受我夜光杯献祭,有效时间内,未必能拿下他。我要上去助青龙一臂之力。”  众女看到,安禄山抱着青龙,在长安乱滚。所过之处,楼塌墙倒,寸草不生。  饶是青龙四神兽,威力无穷,竟然被安禄山隐隐反压制,玄黄龙血不断四散喷溅,滴落在战场之上,滋滋作响。  众女面面相觑,这才相信杜预说的不错——哪怕召唤出四神兽青龙,也未必能杀得了凶焰甚炽的魔君安禄山。  安禄山已经狂暴魔化,毫无痛感,甚至有灭世自毁倾向,每每拉着青龙同归于尽,打得青龙不断悲鸣、怒吼、龙吟,却无可奈何。  安禄山狂笑连连:“来啊,你不是四神兽?杜预你不是志在必得,要我魔君之命?老子不怕你什么青龙!在我魔祖罗睺眼里,青龙不过是一头灵智初开的畜生!给他提鞋也不配!”  他斗大拳头,势若钢铁,狠狠砸在青龙头颅上,打得青龙哀哀欲绝、龙吟阵阵,却一时半刻难以翻身。  论蛮力,安禄山竟然压过青龙一头。  青龙被魔君安禄山死死压制,疯狂捶打,无法翻身。  杜预曼声吟诵道:“《龙》!”  “衔烛耀幽都,含章拟凤雏。”  “西秦饮渭水,东洛荐河图。”  “带火移星陆,升云出鼎湖。”  “希逢圣人步,庭阙正晨趋。”  青龙听到这首诗,只听得一声龙吟,气贯长虹,笔走龙蛇舞碧空,轩昂惊世界,吞云吐雾傲苍穹!  青龙,真怒了。  它体长万里,龙盘虎踞,气势轩昂,万里长虹,横卧大江,吞吐风云,气冲牛斗射天狼。  龙尾一抽,狠狠抽在安禄山的魔躯上。  安禄山犹如一颗石头般,被龙尾巴一掌抽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6章 古来征战几人回?_895 仰望着飞龙在天的神龙,众女美眸都瞪圆了。  “这,这是?”  “青龙?四神兽?”  “不会吧?不是才气所化吗?”  “不是才气化龙,而是真龙,召唤出来的真龙。”  “杜预何时有这么大本事,能招来真龙降临?”  叛军的士气,原本就降低到崩溃边缘,目睹杜预飞龙在天,时乘飞龙,降临在长安城中的一幕,更是纷纷崩溃。  “快跑吧。我们不是对手。”  “连四神兽也来保护大唐,护佑杜预,我们还有什么指望?”  “跑地快,还能活,跑慢了,就得死。”  “闭嘴!都给我闭嘴!”  安禄山震怒,咆哮。  叛军这才认清,眼前这头恐怖的魔物,竟然是他们的大帅安禄山?  “大帅?他什么时候变成这鬼样?”  “这真的是大帅?”  “不会错。”  “大帅,原来可化为魔物?”  安禄山狰狞道:“杜预,就算你手眼通天,能请到青龙又如何?青龙对我魔君,就一定有胜算?”  他狞笑道:“三十六计中擒贼擒王,所谓: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真龙在天空海中威力无穷,但离开天空,与老子在城内搏斗,弃长取短,也不难对付。”  “难道没听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叛军一听,士气又恢复不少。  “大帅,不愧是大帅。”  “能擒拿这头青龙,必能成就大业。”  “一切看大帅的了。”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在长安杀了这条青龙!”  杜预心中一沉。  想不到,安禄山吞噬炼化了少正卯的至邪文骨,连青龙都敢不放在眼里。他方才说的三十六计,乃是原文,意思摧毁敌人的主力,擒住它的首领,就可以瓦解它的整体力量。让敌人像龙离开了大海到陆地作战而面临绝境一样。  青龙张牙舞爪,听到安禄山竟然大言不惭,非但不畏惧自己,反而对神兽发出死亡威胁,青龙仰天龙吟,愤怒至极。  龙有逆鳞,触必杀人。  青龙向安禄山扑去。  安禄山狞笑着,从背后抽出血红巨斧,一斧头向青龙劈来!  远处,剑南道。  皇帝已离开群山,进入荆州地界。  荆州水师都督武士彟,帅军十万,前来迎接。  范相溜须拍马:“恭喜陛下,我等进入荆州地盘,已经脱险。哪怕安禄山叛军也不敢径直南下,攻打荆州。”  皇帝松了口气:“九死一生,总算逃出长安。朕要在江南励精图治,提升国力,打回长安去。还请各位爱卿,助朕一臂之力。”  众位臣子还未下跪,表达决心,却只听得一声清越龙吟,从长安方向传来。  众人愕然,回眸长安。  只见长安上空,一头青龙正在与一头血红魔君,恶战恶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这是?”  武士彟都震惊,倒退三步:“青龙?为何会有青龙现世?”  皇帝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冷哼道:“杜预,一定是杜预这逆臣。他竟然不请圣旨,私自潜入妙子宝库,窃取走了最后一片【青龙七宿图】,拼凑出七大文宫奇迹建筑,召唤出四神兽之一的青龙?”  武士彟心中暗暗佩服杜预。  看看人家杜预,是何等果决?  皇帝不给,人家就趁乱自己去拿。  不光掠夺大唐宝藏,还凑齐了青龙七宿,召唤出呼四神兽?这是何等威风?  他听皇帝咬牙切齿,对杜预恨之入骨,抱拳道:“陛下,杜预就算拿到星宿图,只怕也是安禄山、黄巢等乱臣贼子,抢先进入妙子宝库,杜预不得不为之。至于召唤出青龙,更是对大唐大大有利,若能杀了安禄山那反贼,岂不美哉?”  皇帝却冷哼道:“好什么好?杜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此人一心只想出风头,打压朕和朝廷的威严,收买人心,卖直邀名,坐而养望,居心叵测,不可言也。”  看皇帝如此气急败坏,武士彟也不敢再劝,只能默不作声。  皇帝牙齿恨得咯咯作响:“太宗有遗诏。木能克土。木系青龙对我土德的大唐大大不利,杜预却一意孤行,将青龙召唤出来。朕绝不放过。”  一想到杜预厚颜无耻,竟然真的进入他悉心关闭、收藏的宝库,不用说宝库肯定被洗劫一空,数百年积攒的国宝统统落入他人之手,皇帝就气得不能呼吸。  更让皇帝耿耿于怀的,是杜预坚持在长安抗击叛军。如今逼得安禄山露出本来面目,进行决战。若杜预成功打败安禄山,守住长安,这让仓皇出逃的皇帝情何以堪?脸往哪搁?  皇帝恨不得一刀杀了杜预。  杜预与安禄山,决战紫禁之巅。  青龙龘龘,巨龙腾飞,气势磅礴、威武雄壮,神龙强大、威武、雄壮,杀向魔人安禄山。  安禄山以魔躯纵横驰骋,一刀斩向青龙,狂傲吼道:“至邪文骨,炼我魔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噗。  青龙被安禄山以惊人的魔气化为巨斧,斩个正着,竟然吐血而退。  它的龙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正是玄黄之色。  “哈哈哈!”安禄山猖狂、狂笑:“什么神龙,什么四神兽,不过如此。”  “吼!”  青龙震怒,龙行龘龘,真龙飞翔,气势磅礴、威武壮观,猛然一龙爪,狠狠刺穿了安禄山的魔躯,勇往直前、势不可挡,立即将安禄山抓得鲜血淋漓、重伤败退。  “混账。”  安禄山挣扎起来,又狂暴地向青龙扑去。  杜预冷眼旁观。  安禄山吞噬炼化了部分少正卯至邪文骨,早已不是人,魔气狂暴、魔焰冲天,连神龙都不放眼里,应是魔人狂化的表现。  魔人狂化,乃是魔族血液沸腾后、进入狂暴状态的象征。一旦狂化,魔人将拥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威力,不死不休,连诸天神明也不放眼里。  妖魔经常并称,但妖族与魔族,截然不同。  妖族与人族,都是圣元大陆的本体土著居民,自从盘古开天地,就长期共存在这片大陆上。  但魔族却是从异界而来,更接近神明的超强种族。  魔族将圣元人族,当成了加工负能量的生产线,把人类当成了生产魔气的培养皿。通过污染人类,篡改人类意识,引/诱堕落等不易察觉隐蔽手段,使人类不断退化纯良的本性,坠入魔道,你争我夺,蝇营狗苟。  当人们开始自私自利,利欲熏心,暴戾狷狂,冷血无情时,人们的身心就会源源不断地生产出魔气。  这个时候,魔族会将被污染的人族血魂吞噬,被他们认为是至高无上的大补之物,能提升魔族修为。  “安禄山吸收了太多至邪文骨的邪恶力量,消化不掉,只能魔气爆发,与青龙决战,否则他会爆体而亡。”  杜预冷静道。  “活该!”  小蛮等女蛮国之人,深受安禄山祸害,愤愤不平道:“听说魔族投生的人,习气重,脾气也不怎么好,狷狂自大,欲/火高炙,心狠手辣。安禄山就是典型的魔人转世,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吞下少正卯至邪文骨,想要一步登天,活该被撑死。”  杜预凝视着青龙恶斗安禄山,打得地动山摇,摇摇头:“安禄山魔功太强,青龙接受我夜光杯献祭,有效时间内,未必能拿下他。我要上去助青龙一臂之力。”  众女看到,安禄山抱着青龙,在长安乱滚。所过之处,楼塌墙倒,寸草不生。  饶是青龙四神兽,威力无穷,竟然被安禄山隐隐反压制,玄黄龙血不断四散喷溅,滴落在战场之上,滋滋作响。  众女面面相觑,这才相信杜预说的不错——哪怕召唤出四神兽青龙,也未必能杀得了凶焰甚炽的魔君安禄山。  安禄山已经狂暴魔化,毫无痛感,甚至有灭世自毁倾向,每每拉着青龙同归于尽,打得青龙不断悲鸣、怒吼、龙吟,却无可奈何。  安禄山狂笑连连:“来啊,你不是四神兽?杜预你不是志在必得,要我魔君之命?老子不怕你什么青龙!在我魔祖罗睺眼里,青龙不过是一头灵智初开的畜生!给他提鞋也不配!”  他斗大拳头,势若钢铁,狠狠砸在青龙头颅上,打得青龙哀哀欲绝、龙吟阵阵,却一时半刻难以翻身。  论蛮力,安禄山竟然压过青龙一头。  青龙被魔君安禄山死死压制,疯狂捶打,无法翻身。  杜预曼声吟诵道:“《龙》!”  “衔烛耀幽都,含章拟凤雏。”  “西秦饮渭水,东洛荐河图。”  “带火移星陆,升云出鼎湖。”  “希逢圣人步,庭阙正晨趋。”  青龙听到这首诗,只听得一声龙吟,气贯长虹,笔走龙蛇舞碧空,轩昂惊世界,吞云吐雾傲苍穹!  青龙,真怒了。  它体长万里,龙盘虎踞,气势轩昂,万里长虹,横卧大江,吞吐风云,气冲牛斗射天狼。  龙尾一抽,狠狠抽在安禄山的魔躯上。  安禄山犹如一颗石头般,被龙尾巴一掌抽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7章 杀安禄山! 他脸上狂傲的笑容,还在绽放,却冷不防已被杜预【龙】诗词彻底觉醒的真龙,彻底盯上了。  “吼!”  真龙扶摇直上,万里气恢宏,吐雾吞云,在云中任纵横,雨霁虹飞,虎跃海波平。  哪怕在距离此地足有万里的东海之滨,也恶浪滚滚,巨浪滔天。  东海龙族,纷纷惊骇,离开龙宫。  东海龙王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龙女一指长安方向:“父皇,貌似是长安,有人召唤出真灵青龙。能感受到龙的滔天震怒。”  龙王脸色陡然大变:“杜预?”  杜预做【龙】诗,隐隐如风雷般传来,伴随着大江东去,长风几万里,吹到东海之上,日照虹桥,远远看着长安上空,飞起一头狂怒苍龙,正在狂殴乱炸魔君安禄山。  龙王瑟瑟发抖。  他几个儿子,敖双、敖游等惨死在杜预手中,龙王还想兴兵报仇,兴风作浪,给杜预点颜色看看。  如今,看到杜预竟然能召唤出真龙?殴打魔君?  龙王还能有什么想法?  公主龙女曾经苦劝,但龙王不听。  如今,看到杜预召唤真龙,霸气无双的影子,东海龙王立即偃旗息鼓,脸色剧变,精彩地很。  “啊这?”  “连真龙都在保佑杜预。那,哈哈···”  如今龙族都是上古青龙的后羿,唯有青龙四神兽,才是先天真灵。  他们龙族老祖,都在为杜预而战,这些龙子龙孙去招惹杜预有什么好果子?  长安,杜预骑在飞龙上,整好以暇,静静看着青龙上下翻飞,出入云淡彩霞虹,水碧山青,龙形万丈,吞云吐雾威力无穷。  “吼!”  青龙喷出云雾,三味真水,轰在安禄山身上。  喷云吐雾,虎踞峥嵘,吞吐烟波,霄汉贯苍穹!  安禄山被喷的漫天飞舞,皮开肉绽。  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真龙之力,龙气所化,凝结而成的真力。  气贯长空,万里狂风,吞云吐雾,龙傲苍穹,一虹飞架,青天舞巨龙。  吞日月,满乾坤,乘龙跨天门。  安禄山被龙气喷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不,不可能。这龙怎么能伤到有至邪文骨的我?”  安禄山满地打滚,但龙更加震怒。  万里长龙,气势若虹,战缚苍龙,气冲霄汉,狂澜吞日!  它一口吞下了安禄山大半身子。  安禄山的魔躯血淋淋,只剩下半块,肢体破碎。  什么金刚不坏魔躯,在青龙眼中,只是一块烂肉。  青龙唱大风,万里挂霓虹,一口叼起魔君安禄山,冲天而起!  吞云吐雾山河壮,倒海翻江气势雄。  真龙,入云端,终究消失不见。  足足半晌,魔君安禄山死不瞑目、毛茸茸的魔人头,从云端之上跌落而下,砸在了长安地上,落在杜预脚下。  看空中,只留下青龙一气呵成,吐雾任浮沉的背影,神龙见首不见尾,长虹贯日龙啸阵阵。  云海茫然,龙吞日月,龙气壮丽恢宏,气冲霄汉江河九百重。  众女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杜预竟然以如此一个神奇的结尾,华丽丽地斩杀了安史之乱的始作俑者安禄山?  杜预提起安禄山毛茸茸、乱蓬蓬的人头,叹了口气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次,你可知道什么叫真龙吞云吐雾山河万里雄了吧?下辈子,转世成人的时候机警点,别自不量力,招惹真龙了。”  魔君安禄山,嘴巴大张,似乎临死前还目睹了不可思议之事。  被龙,斩杀如此惨烈。  杜预提起安禄山人头,对瑟瑟发抖、人心动摇的叛军大吼道:“你们大帅、起步造/反的贼首,安禄山,已经伏诛了!”  “安禄山,并非尔等蛮人血统。而是魔族派来的奸细。”  “他伪装成北狄蛮人,挑拨蛮夷与我大唐人族全面开战,为的是给魔族入侵创造条件。这黑锅,蛮夷背了,好处却被魔族占了去。”  “你们虽然参与反叛,但只要肯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保证你们的性命,能返回草原与妻儿团聚。”  杜预如此一说,让大唐军民大吃一惊——按照大唐律法,凡是参与叛乱之人,都要斩草除根,斩杀殆尽。  如今,安禄山都惨死,各国援军都已经抵达,朝廷平叛可谓大局已定。叛军全灭,毫无悬念。  杜预却要给叛军一条生路?  叛军面面相觑。  史朝清声嘶力竭,跳脚大叫:“大家不要相信这杜预的鬼话!我们反叛大唐,杀了那么多人,大唐朝廷元气大伤,半壁江山沦丧,怎么可能放过我们?你们不要天真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气爽天高万里风,一头真龙吞云吐雾任西东,雨霁虹飞天地阔,龙盘虎踞海江宽。  青龙,再现!  七彩虹现,脚踏三江龙腾,气贯长空,吐雾任纵横。一口龙气,万里河山,吞吐日月,千秋气宇,气贯云烟,恰好轰击在史朝清的头上。  史朝清二话不说,头颅直接溶解。  被龙气喷的,尸骨无存,惨死当场。  青龙随即隐没在云间。  刚才,青龙在安禄山手中吃了好大亏,心中郁结,龙心怒火万丈,还嫌弃不过瘾,这不又返回来杀人?  史朝清不肯投降杜预,正好被青龙盯上杀人。  看到史朝清的惨状,史朝义吓得瑟瑟发抖,率先给杜预跪下。  “别杀我。”  “我等愿意投降!”  万千叛军看到大帅安禄山的魔君之头,再看史朝义都投降了,空中云端之上,青龙还在虎视眈眈,跃跃欲试,谁还敢继续强硬死扛?  于是,各种武器纷纷被丢在地上。  剩余的十几万叛军,乱哄哄,跪在地上,向杜预投降。  “我等,愿意投降。”  “恳请杜解元,大仁大量,不要杀俘。”  叛军斗志已经被杜预请动青龙、斩杀安禄山等一系列神操作,彻底击溃,兵败如山倒,只剩下跪地求饶的份。  毕竟,叛军再强也是人,还是崇拜长生天的妖蛮之民。  他们追随安禄山,因安禄山许诺他们,攻下大唐土地俘虏子民,不光能变得富裕,不用再苦寒极北之地忍受白毛灾、黑毛灾等天灾,更可以取悦妖神长生天。  谁知,安禄山竟然显出原形,不是妖蛮,而是魔君?  魔,派来的双面间谍,意图挑拨人族与妖蛮关系,令双方大打出手,生灵涂炭,方便魔族入侵修炼的?  何况杜预还有大杀器、四神兽青龙助战。  必死之仗,谁能打得下去?  十万叛军,乱哄哄缴械投降,跪了黑压压一大片。  长安军民、各国援军,声震九重,喜大奔普,欢呼起来。  “胜利了!”  “我们赢了。”  “安史之乱,想不到在杜预杜解元的手中,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贼首安禄山,已死。史思明,已死!叛军投降了。”  “哈哈,天佑大唐,天降杜预!”  弄玉、小蛮、蔡文姬、王异、公孙大娘、韩娥···  一位位出挑的圣元美人,都在以惊异、崇拜、仰慕的美眸,凝望着杜预。  杜预凝神望去,接受着叛军的投降。  他拯救了大唐,拯救了长安。  阳光刺破苍穹阴霾,重新洒满长安,光耀东方。  饱受蹂/躏的长安,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终于显示出一丝温度。  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废,曾无尺椽。中间畿内,不满千户,井邑楱荆,豺狼所号……为人烟断绝,千里萧条。  在魔君安禄山的疯狂屠戮下,昔日辉煌如仙镜的宫室遭到了叛军无情的焚烧,十不存一,金银珠宝被抢掠一空。普通的百姓们更是遭到了天塌地陷般的凌虐,钱财遭劫,家园被烧,曾经接近百万的人口瞬间锐减到了一半。  硝烟散去,家家流?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几乎没有一户人家能独善其身,家家披麻戴孝,户户哭声震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长安士族惨遭洗劫,受到最大冲击。  要知道,安禄山叛军仅仅攻入长安,不到一日!  若魔君安禄山在此地盘踞一年呢?  数百万人口的长安,还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若非杜预来得及时,逆天平叛,长安百姓将锐减到不足千户,乃至人烟断绝,千里萧条,变成一座死城、鬼城。  虽然获得胜利,但杜预心中沉甸甸的。  安禄山虽然授首,但黄巢却不知去向。  黄巢可是吸收了少正卯至邪文骨的大部分,而安禄山只抢夺到一小半,都摇身一变,变身魔君,恐怖降临世间,那黄巢又该变得如何强大?他又去了何方?下一步策划何等阴谋?  沉重阴霾,挥之不去,笼在杜预心头。  百万长安军民,簇拥着杜预,兴奋手舞足蹈,不知所措,欢呼震天。  “如果没有杜解元,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办?”  “想不到,安禄山不光是反贼,还是魔君!”  “落入那魔头手中,我等百万民众,只怕要尸骨如山,血流成河,连魂魄都要被魔君吸收、献祭给魔祖。”  “不寒而栗啊。”  “大救星,杜解元!”  长安一位老进士,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指杜预道:“我有一诗词,请杜解元侧耳为我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7章 杀安禄山!_897 他脸上狂傲的笑容,还在绽放,却冷不防已被杜预【龙】诗词彻底觉醒的真龙,彻底盯上了。  “吼!”  真龙扶摇直上,万里气恢宏,吐雾吞云,在云中任纵横,雨霁虹飞,虎跃海波平。  哪怕在距离此地足有万里的东海之滨,也恶浪滚滚,巨浪滔天。  东海龙族,纷纷惊骇,离开龙宫。  东海龙王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龙女一指长安方向:“父皇,貌似是长安,有人召唤出真灵青龙。能感受到龙的滔天震怒。”  龙王脸色陡然大变:“杜预?”  杜预做【龙】诗,隐隐如风雷般传来,伴随着大江东去,长风几万里,吹到东海之上,日照虹桥,远远看着长安上空,飞起一头狂怒苍龙,正在狂殴乱炸魔君安禄山。  龙王瑟瑟发抖。  他几个儿子,敖双、敖游等惨死在杜预手中,龙王还想兴兵报仇,兴风作浪,给杜预点颜色看看。  如今,看到杜预竟然能召唤出真龙?殴打魔君?  龙王还能有什么想法?  公主龙女曾经苦劝,但龙王不听。  如今,看到杜预召唤真龙,霸气无双的影子,东海龙王立即偃旗息鼓,脸色剧变,精彩地很。  “啊这?”  “连真龙都在保佑杜预。那,哈哈···”  如今龙族都是上古青龙的后羿,唯有青龙四神兽,才是先天真灵。  他们龙族老祖,都在为杜预而战,这些龙子龙孙去招惹杜预有什么好果子?  长安,杜预骑在飞龙上,整好以暇,静静看着青龙上下翻飞,出入云淡彩霞虹,水碧山青,龙形万丈,吞云吐雾威力无穷。  “吼!”  青龙喷出云雾,三味真水,轰在安禄山身上。  喷云吐雾,虎踞峥嵘,吞吐烟波,霄汉贯苍穹!  安禄山被喷的漫天飞舞,皮开肉绽。  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真龙之力,龙气所化,凝结而成的真力。  气贯长空,万里狂风,吞云吐雾,龙傲苍穹,一虹飞架,青天舞巨龙。  吞日月,满乾坤,乘龙跨天门。  安禄山被龙气喷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不,不可能。这龙怎么能伤到有至邪文骨的我?”  安禄山满地打滚,但龙更加震怒。  万里长龙,气势若虹,战缚苍龙,气冲霄汉,狂澜吞日!  它一口吞下了安禄山大半身子。  安禄山的魔躯血淋淋,只剩下半块,肢体破碎。  什么金刚不坏魔躯,在青龙眼中,只是一块烂肉。  青龙唱大风,万里挂霓虹,一口叼起魔君安禄山,冲天而起!  吞云吐雾山河壮,倒海翻江气势雄。  真龙,入云端,终究消失不见。  足足半晌,魔君安禄山死不瞑目、毛茸茸的魔人头,从云端之上跌落而下,砸在了长安地上,落在杜预脚下。  看空中,只留下青龙一气呵成,吐雾任浮沉的背影,神龙见首不见尾,长虹贯日龙啸阵阵。  云海茫然,龙吞日月,龙气壮丽恢宏,气冲霄汉江河九百重。  众女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杜预竟然以如此一个神奇的结尾,华丽丽地斩杀了安史之乱的始作俑者安禄山?  杜预提起安禄山毛茸茸、乱蓬蓬的人头,叹了口气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次,你可知道什么叫真龙吞云吐雾山河万里雄了吧?下辈子,转世成人的时候机警点,别自不量力,招惹真龙了。”  魔君安禄山,嘴巴大张,似乎临死前还目睹了不可思议之事。  被龙,斩杀如此惨烈。  杜预提起安禄山人头,对瑟瑟发抖、人心动摇的叛军大吼道:“你们大帅、起步造/反的贼首,安禄山,已经伏诛了!”  “安禄山,并非尔等蛮人血统。而是魔族派来的奸细。”  “他伪装成北狄蛮人,挑拨蛮夷与我大唐人族全面开战,为的是给魔族入侵创造条件。这黑锅,蛮夷背了,好处却被魔族占了去。”  “你们虽然参与反叛,但只要肯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保证你们的性命,能返回草原与妻儿团聚。”  杜预如此一说,让大唐军民大吃一惊——按照大唐律法,凡是参与叛乱之人,都要斩草除根,斩杀殆尽。  如今,安禄山都惨死,各国援军都已经抵达,朝廷平叛可谓大局已定。叛军全灭,毫无悬念。  杜预却要给叛军一条生路?  叛军面面相觑。  史朝清声嘶力竭,跳脚大叫:“大家不要相信这杜预的鬼话!我们反叛大唐,杀了那么多人,大唐朝廷元气大伤,半壁江山沦丧,怎么可能放过我们?你们不要天真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气爽天高万里风,一头真龙吞云吐雾任西东,雨霁虹飞天地阔,龙盘虎踞海江宽。  青龙,再现!  七彩虹现,脚踏三江龙腾,气贯长空,吐雾任纵横。一口龙气,万里河山,吞吐日月,千秋气宇,气贯云烟,恰好轰击在史朝清的头上。  史朝清二话不说,头颅直接溶解。  被龙气喷的,尸骨无存,惨死当场。  青龙随即隐没在云间。  刚才,青龙在安禄山手中吃了好大亏,心中郁结,龙心怒火万丈,还嫌弃不过瘾,这不又返回来杀人?  史朝清不肯投降杜预,正好被青龙盯上杀人。  看到史朝清的惨状,史朝义吓得瑟瑟发抖,率先给杜预跪下。  “别杀我。”  “我等愿意投降!”  万千叛军看到大帅安禄山的魔君之头,再看史朝义都投降了,空中云端之上,青龙还在虎视眈眈,跃跃欲试,谁还敢继续强硬死扛?  于是,各种武器纷纷被丢在地上。  剩余的十几万叛军,乱哄哄,跪在地上,向杜预投降。  “我等,愿意投降。”  “恳请杜解元,大仁大量,不要杀俘。”  叛军斗志已经被杜预请动青龙、斩杀安禄山等一系列神操作,彻底击溃,兵败如山倒,只剩下跪地求饶的份。  毕竟,叛军再强也是人,还是崇拜长生天的妖蛮之民。  他们追随安禄山,因安禄山许诺他们,攻下大唐土地俘虏子民,不光能变得富裕,不用再苦寒极北之地忍受白毛灾、黑毛灾等天灾,更可以取悦妖神长生天。  谁知,安禄山竟然显出原形,不是妖蛮,而是魔君?  魔,派来的双面间谍,意图挑拨人族与妖蛮关系,令双方大打出手,生灵涂炭,方便魔族入侵修炼的?  何况杜预还有大杀器、四神兽青龙助战。  必死之仗,谁能打得下去?  十万叛军,乱哄哄缴械投降,跪了黑压压一大片。  长安军民、各国援军,声震九重,喜大奔普,欢呼起来。  “胜利了!”  “我们赢了。”  “安史之乱,想不到在杜预杜解元的手中,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贼首安禄山,已死。史思明,已死!叛军投降了。”  “哈哈,天佑大唐,天降杜预!”  弄玉、小蛮、蔡文姬、王异、公孙大娘、韩娥···  一位位出挑的圣元美人,都在以惊异、崇拜、仰慕的美眸,凝望着杜预。  杜预凝神望去,接受着叛军的投降。  他拯救了大唐,拯救了长安。  阳光刺破苍穹阴霾,重新洒满长安,光耀东方。  饱受蹂/躏的长安,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终于显示出一丝温度。  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废,曾无尺椽。中间畿内,不满千户,井邑楱荆,豺狼所号……为人烟断绝,千里萧条。  在魔君安禄山的疯狂屠戮下,昔日辉煌如仙镜的宫室遭到了叛军无情的焚烧,十不存一,金银珠宝被抢掠一空。普通的百姓们更是遭到了天塌地陷般的凌虐,钱财遭劫,家园被烧,曾经接近百万的人口瞬间锐减到了一半。  硝烟散去,家家流?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几乎没有一户人家能独善其身,家家披麻戴孝,户户哭声震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长安士族惨遭洗劫,受到最大冲击。  要知道,安禄山叛军仅仅攻入长安,不到一日!  若魔君安禄山在此地盘踞一年呢?  数百万人口的长安,还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若非杜预来得及时,逆天平叛,长安百姓将锐减到不足千户,乃至人烟断绝,千里萧条,变成一座死城、鬼城。  虽然获得胜利,但杜预心中沉甸甸的。  安禄山虽然授首,但黄巢却不知去向。  黄巢可是吸收了少正卯至邪文骨的大部分,而安禄山只抢夺到一小半,都摇身一变,变身魔君,恐怖降临世间,那黄巢又该变得如何强大?他又去了何方?下一步策划何等阴谋?  沉重阴霾,挥之不去,笼在杜预心头。  百万长安军民,簇拥着杜预,兴奋手舞足蹈,不知所措,欢呼震天。  “如果没有杜解元,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办?”  “想不到,安禄山不光是反贼,还是魔君!”  “落入那魔头手中,我等百万民众,只怕要尸骨如山,血流成河,连魂魄都要被魔君吸收、献祭给魔祖。”  “不寒而栗啊。”  “大救星,杜解元!”  长安一位老进士,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指杜预道:“我有一诗词,请杜解元侧耳为我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8章 秦妇吟 老进士激动声音颤抖,一字一句道:“万卷气难吐,腹有千篇长空惊日月,龙腾四海震乾坤。气吞日月,胸有山川。千年王气化云烟,虎踞龙盘镇海天!”  哗···  长安百姓,彻底沸腾了。  杜预,都被这位老进士称赞的老脸一红:“老先生谬赞。杜预可当不起。保家卫国,抗击妖魔,乃是我辈读书人应尽之责。老先生不要过奖。”  老进士摇摇头:“老朽今年六十有余,考中进士三十多年了。见惯了朝廷倾轧、狗苟蝇营,贪天之功为己有,却从未见过杜解元这等立下不世奇勋,却依旧谦逊低调之人。”  另一名士站了出来,对杜预拱手道:“老朽贺章曾任工部右侍郎,有一诗赠杜解元,以纪今日平叛之战。”  杜预急忙起身道:“原来是贺工部。小子何德何能,敢于劳动贺工部大驾为我写诗?”  贺章转头看向化为焦炭的朱雀大街,一指满街尸骨,叹息:“你可知?安禄山反贼入城,烧杀抢掠,朱门甲第无一半,天街踏尽公卿骨。可不是说着玩的。我贺家世代为官,眼看就要遭遇大灾。多亏你杜解元,带兵平叛,诛杀安贼,才保全了我贺家。我能以诗相赠,已是感激涕零。”  贺章一指天边沉声道:“波翻雪,直射天狼气吐云,东西南北斗,龙吟虎啸震乾坤。”  这是歌颂杜预以举人之身,西北望射天狼,虎啸龙吟,迎战安史之乱叛军的功绩。  贺章又一指杜预:“势若虹,虎踞傲苍穹,金戈铁马英雄气,吐雾吞云霸业空。”  杜预拱手:“不敢当,何敢当?”  尴尬地脚指头抠出三进院子来。  贺章感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杜解元你以区区举人文位,却立马英雄志,挥戈壮士心,只手补天,为朝廷平息安史之乱这弥天大祸。不管朝廷如何赏你,我们长安百姓、大唐百姓,都欠你一个天大人情啊。”  他率先向杜预盈盈下拜:“老朽,谢杜解元之恩。”  长安百万军民,跟随贺章齐刷刷向杜预拜/谢。  声震九重。  “多谢杜解元!”  “谢救命之恩!”  “若非杜解元扶社稷与即倒,挽大厦与将倾,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安史之乱,呜呜呜,我等太惨了···”  这只怕是大唐立国以来第一次无论士农工商,不分上品下品,无分士族寒门,男女老幼,对同一个人如此感激涕零。  远处。  一孤傲文人身影,站在饱经战火朱雀门城楼上,凝望着欢庆的长安和被万丈荣光包围的杜预,邪魅一笑。  黄巢。  哪怕杜预见到黄巢,也决计认不出来。因黄巢早已今非昔比,面目大变,不是过去的黄巢。  他的皮肤,散发着如美玉般温和柔润的光泽。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好一个浊世佳公子。完全不似过去沧桑半生、激昂悲愤落魄秀才模样。  连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愤世嫉俗、毁天灭地的满腔愤懑,消失不见,凛于内而形于外,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潇洒的风度,不露锋芒,不事张扬,无大悲大喜,无偏执激狂,剩下的唯有八个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黄巢,仿佛脱胎换骨,完全换了一个人。  如果说他如今形象,却像极了史书上记载的与真圣匹敌、不世奇才——少正卯!  “安禄山那头罗睺派来的蠢货,终究驾驭不了至邪文骨,被反噬支配,失心疯了。”  黄巢远远眺望大明宫方向,嘴角挂一丝冷晒:“暴殄天物的蠢货,倒是浪费那一小半圣骨。”  “估计落在杜预手中。”  “还有一小半,被荀圣那伪君子抢去。”  “也无妨。”  “我要回去闭关半年,彻底消化吸收圣骨。再去找杜预、荀圣,找回所有圣骨。”  “下次再见,半圣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真圣,你当年以【君子之诛】,杀我先师少正卯,终究被我讨还回来。这天下,还是我少正卯的。”  黄巢消失。  同时,文渊阁上一道才气圣光闪耀。  荀圣无悲无喜,回到文渊阁中。  空中,传来他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的声音:“我与黄巢比拼,需闭关一年半载。”  “文渊阁当值亚圣,提前轮值下一位。”  “是···”  当值半圣、大学士躬身道。  圣人不出,亚圣权威至高无上。  无人能看出,荀圣的表情不同往日,多了一丝凝重、一丝狂喜,还有一丝旁人看不透的古怪。倒是与黄巢颇为神似。  少正卯。  看似正义一方大获全胜,但少正卯阴霾已渐渐笼。  杜预斩杀安禄山,同样爆了装备。  从天空上,掉落三根黑气缭绕的人骨。一根右腿骨、一半脊椎,还有左大臂。  不必多说,自然是安禄山抢到的少正卯至邪文骨。  此物上黑气缭绕,但偏偏圣光环绕,形成至暗与光芒同时并存的奇异之色。  远处,邪魔丛生,鬼影重重,不知多少六合之外存而不论之物,在暗中觊觎、磨牙、死死盯着此文骨。  杜预心中一动,急忙将至邪文骨收起。此物在人间威力太大,连杜预都邪念丛生,心魔重重。不能任由其勾引存在。  一女子蓬头垢面,走出列来,跪在杜预面前,大声哭泣道:“杜解元,你是救苦救难的大救星。听我【秦妇吟】,可好?”  她轻启歌喉,悲戚唱道:“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  舞伎歌姬尽暗捐,婴儿稚女皆生弃。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  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  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  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  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  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拆云鬟拭眉绿。  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  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这大唐秦妇还未唱完,含颦欲语声先咽,已是泣不成声。  长安百姓回头看向战火摧残、历经丧乱的长安,处处狼烟、家家火起,尸横遍地、血流街头的惨状,人人悲戚,有人放声大哭,有人捶胸顿足,有人默然垂首。  谁没有父母兄弟,哪家没人丧生在叛军屠刀之下?  百万长安百姓,充满仇恨的血红目光,转向被俘的十五万叛军。  “打死这些叛军蛮夷!”  “杀了他们!一个不落!”  “血债血偿!”  “安史虽死,但还有这些帮凶,也是杀害我们父母兄弟的仇人。”  盯着跪地投降的北狄叛军,百姓沸腾,咬牙切齿,喊打喊杀。  人人目光喷火,恨不得寝皮食肉,将北狄胡人活活剥皮吃掉。  杜预却摇摇头:“各位,听我一言。”  杜预在长安军民心中,此时的地位犹如圣人,沸腾的百姓立即安静下来。  “听杜案首如何安排。”  “我等一切听杜解元的。”  杜预看向远道而来、血染征袍的蒙恬、项羽,拱手道:“这十几万北狄俘虏,都是安禄山精挑细选的部下,身体强壮、实力不凡。”  “按说,他们反叛大唐,攻破长安,烧杀抢掠,罪恶深重,理应全部斩首,以平民愤。”  “但念在他们这些妖蛮,是被魔君安禄山欺骗、蒙蔽,以妖神长生天名义发动战争,也是战争受害者。”  “上苍有好生之德。”  “今日长安,流血已然太多。我不想再多造杀孽。”  “为酬谢大秦、大楚、大宋等各国恩情,派出援军,耗费钱粮,靡费国力,我杜预做主,将这十几万俘虏的北狄胡人,送给各国作为奴/隶。”  蒙恬、项羽等各国将领,喜形于色,对视一笑。  杜预真乃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考虑周到,无所不至。  确实,在杜预的感召和安排下,各国没有趁火打劫,反而派出援军增援大唐,在各国朝野中颇有微词。  人都是现实动物。  帝王,更是现实的一批。  大唐遭遇安史之乱,在很多人眼中乃是趁火打劫、攻城略地、扩大疆域乃至灭掉宿敌大唐的绝佳良机、千载难逢。  但杜预出使大秦、又凭着自己的人脉、交情,说服各国出兵来援,很多人心中不服。  杜预却作出如此安排,将俘虏的所有叛军,统统作为战利品交给各国援军带回,多少能弥补各国损失,堵上有些人阴阳怪气的嘴。  哪怕在圣元十国奴/隶市场,一个身强体壮、精通战技、达到人类数倍强壮的北狄妖蛮,价值不菲,远胜过只能干苦力的昆仑奴。  何况这十几万俘虏,蒙古、突厥、色目、柔然、匈奴,可不是普通北狄妖蛮,而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打老了仗的胡人精锐骑士。  他们弓马娴熟、体力出众、擅长骑射,更战斗经验丰富,乃是最有效、最强力的战争机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8章 秦妇吟_899 老进士激动声音颤抖,一字一句道:“万卷气难吐,腹有千篇长空惊日月,龙腾四海震乾坤。气吞日月,胸有山川。千年王气化云烟,虎踞龙盘镇海天!”  哗···  长安百姓,彻底沸腾了。  杜预,都被这位老进士称赞的老脸一红:“老先生谬赞。杜预可当不起。保家卫国,抗击妖魔,乃是我辈读书人应尽之责。老先生不要过奖。”  老进士摇摇头:“老朽今年六十有余,考中进士三十多年了。见惯了朝廷倾轧、狗苟蝇营,贪天之功为己有,却从未见过杜解元这等立下不世奇勋,却依旧谦逊低调之人。”  另一名士站了出来,对杜预拱手道:“老朽贺章曾任工部右侍郎,有一诗赠杜解元,以纪今日平叛之战。”  杜预急忙起身道:“原来是贺工部。小子何德何能,敢于劳动贺工部大驾为我写诗?”  贺章转头看向化为焦炭的朱雀大街,一指满街尸骨,叹息:“你可知?安禄山反贼入城,烧杀抢掠,朱门甲第无一半,天街踏尽公卿骨。可不是说着玩的。我贺家世代为官,眼看就要遭遇大灾。多亏你杜解元,带兵平叛,诛杀安贼,才保全了我贺家。我能以诗相赠,已是感激涕零。”  贺章一指天边沉声道:“波翻雪,直射天狼气吐云,东西南北斗,龙吟虎啸震乾坤。”  这是歌颂杜预以举人之身,西北望射天狼,虎啸龙吟,迎战安史之乱叛军的功绩。  贺章又一指杜预:“势若虹,虎踞傲苍穹,金戈铁马英雄气,吐雾吞云霸业空。”  杜预拱手:“不敢当,何敢当?”  尴尬地脚指头抠出三进院子来。  贺章感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杜解元你以区区举人文位,却立马英雄志,挥戈壮士心,只手补天,为朝廷平息安史之乱这弥天大祸。不管朝廷如何赏你,我们长安百姓、大唐百姓,都欠你一个天大人情啊。”  他率先向杜预盈盈下拜:“老朽,谢杜解元之恩。”  长安百万军民,跟随贺章齐刷刷向杜预拜/谢。  声震九重。  “多谢杜解元!”  “谢救命之恩!”  “若非杜解元扶社稷与即倒,挽大厦与将倾,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安史之乱,呜呜呜,我等太惨了···”  这只怕是大唐立国以来第一次无论士农工商,不分上品下品,无分士族寒门,男女老幼,对同一个人如此感激涕零。  远处。  一孤傲文人身影,站在饱经战火朱雀门城楼上,凝望着欢庆的长安和被万丈荣光包围的杜预,邪魅一笑。  黄巢。  哪怕杜预见到黄巢,也决计认不出来。因黄巢早已今非昔比,面目大变,不是过去的黄巢。  他的皮肤,散发着如美玉般温和柔润的光泽。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好一个浊世佳公子。完全不似过去沧桑半生、激昂悲愤落魄秀才模样。  连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愤世嫉俗、毁天灭地的满腔愤懑,消失不见,凛于内而形于外,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潇洒的风度,不露锋芒,不事张扬,无大悲大喜,无偏执激狂,剩下的唯有八个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黄巢,仿佛脱胎换骨,完全换了一个人。  如果说他如今形象,却像极了史书上记载的与真圣匹敌、不世奇才——少正卯!  “安禄山那头罗睺派来的蠢货,终究驾驭不了至邪文骨,被反噬支配,失心疯了。”  黄巢远远眺望大明宫方向,嘴角挂一丝冷晒:“暴殄天物的蠢货,倒是浪费那一小半圣骨。”  “估计落在杜预手中。”  “还有一小半,被荀圣那伪君子抢去。”  “也无妨。”  “我要回去闭关半年,彻底消化吸收圣骨。再去找杜预、荀圣,找回所有圣骨。”  “下次再见,半圣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真圣,你当年以【君子之诛】,杀我先师少正卯,终究被我讨还回来。这天下,还是我少正卯的。”  黄巢消失。  同时,文渊阁上一道才气圣光闪耀。  荀圣无悲无喜,回到文渊阁中。  空中,传来他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的声音:“我与黄巢比拼,需闭关一年半载。”  “文渊阁当值亚圣,提前轮值下一位。”  “是···”  当值半圣、大学士躬身道。  圣人不出,亚圣权威至高无上。  无人能看出,荀圣的表情不同往日,多了一丝凝重、一丝狂喜,还有一丝旁人看不透的古怪。倒是与黄巢颇为神似。  少正卯。  看似正义一方大获全胜,但少正卯阴霾已渐渐笼。  杜预斩杀安禄山,同样爆了装备。  从天空上,掉落三根黑气缭绕的人骨。一根右腿骨、一半脊椎,还有左大臂。  不必多说,自然是安禄山抢到的少正卯至邪文骨。  此物上黑气缭绕,但偏偏圣光环绕,形成至暗与光芒同时并存的奇异之色。  远处,邪魔丛生,鬼影重重,不知多少六合之外存而不论之物,在暗中觊觎、磨牙、死死盯着此文骨。  杜预心中一动,急忙将至邪文骨收起。此物在人间威力太大,连杜预都邪念丛生,心魔重重。不能任由其勾引存在。  一女子蓬头垢面,走出列来,跪在杜预面前,大声哭泣道:“杜解元,你是救苦救难的大救星。听我【秦妇吟】,可好?”  她轻启歌喉,悲戚唱道:“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  舞伎歌姬尽暗捐,婴儿稚女皆生弃。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  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  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  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  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  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拆云鬟拭眉绿。  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  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这大唐秦妇还未唱完,含颦欲语声先咽,已是泣不成声。  长安百姓回头看向战火摧残、历经丧乱的长安,处处狼烟、家家火起,尸横遍地、血流街头的惨状,人人悲戚,有人放声大哭,有人捶胸顿足,有人默然垂首。  谁没有父母兄弟,哪家没人丧生在叛军屠刀之下?  百万长安百姓,充满仇恨的血红目光,转向被俘的十五万叛军。  “打死这些叛军蛮夷!”  “杀了他们!一个不落!”  “血债血偿!”  “安史虽死,但还有这些帮凶,也是杀害我们父母兄弟的仇人。”  盯着跪地投降的北狄叛军,百姓沸腾,咬牙切齿,喊打喊杀。  人人目光喷火,恨不得寝皮食肉,将北狄胡人活活剥皮吃掉。  杜预却摇摇头:“各位,听我一言。”  杜预在长安军民心中,此时的地位犹如圣人,沸腾的百姓立即安静下来。  “听杜案首如何安排。”  “我等一切听杜解元的。”  杜预看向远道而来、血染征袍的蒙恬、项羽,拱手道:“这十几万北狄俘虏,都是安禄山精挑细选的部下,身体强壮、实力不凡。”  “按说,他们反叛大唐,攻破长安,烧杀抢掠,罪恶深重,理应全部斩首,以平民愤。”  “但念在他们这些妖蛮,是被魔君安禄山欺骗、蒙蔽,以妖神长生天名义发动战争,也是战争受害者。”  “上苍有好生之德。”  “今日长安,流血已然太多。我不想再多造杀孽。”  “为酬谢大秦、大楚、大宋等各国恩情,派出援军,耗费钱粮,靡费国力,我杜预做主,将这十几万俘虏的北狄胡人,送给各国作为奴/隶。”  蒙恬、项羽等各国将领,喜形于色,对视一笑。  杜预真乃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考虑周到,无所不至。  确实,在杜预的感召和安排下,各国没有趁火打劫,反而派出援军增援大唐,在各国朝野中颇有微词。  人都是现实动物。  帝王,更是现实的一批。  大唐遭遇安史之乱,在很多人眼中乃是趁火打劫、攻城略地、扩大疆域乃至灭掉宿敌大唐的绝佳良机、千载难逢。  但杜预出使大秦、又凭着自己的人脉、交情,说服各国出兵来援,很多人心中不服。  杜预却作出如此安排,将俘虏的所有叛军,统统作为战利品交给各国援军带回,多少能弥补各国损失,堵上有些人阴阳怪气的嘴。  哪怕在圣元十国奴/隶市场,一个身强体壮、精通战技、达到人类数倍强壮的北狄妖蛮,价值不菲,远胜过只能干苦力的昆仑奴。  何况这十几万俘虏,蒙古、突厥、色目、柔然、匈奴,可不是普通北狄妖蛮,而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打老了仗的胡人精锐骑士。  他们弓马娴熟、体力出众、擅长骑射,更战斗经验丰富,乃是最有效、最强力的战争机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9章 瓜分战俘 各国打仗最奢侈、昂贵的一笔支出,就是重金雇佣胡人骑兵,掩护侧翼、追击敌人。  有了这些俘虏,各国将平添一股强大战力,还是成建制的北狄部落骑兵。  这些珍贵战争资源,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好,蒙恬在此,代表大秦国,多谢杜解元。”  蒙恬眼眸一亮,急不可耐,拱手谢过,唯恐杜预改主意。  项羽也不甘示弱,急忙示意范增上去挑选北狄战俘,仰天大笑道:“那我也不客气了。这些北狄人太可恶了。俘虏回去做苦工,三五年把他们榨干、填沟壑。”  蒙恬淡淡道:“我大秦修长城、骊山陵,正缺人手。这些身强体壮的北狄人,充当奴/隶,最合适不过。”  连增援赶来的大宋将领,都唯恐落在后面,一边两眼放光盯着北狄奴/隶,一边口不对心道:“呵呵,我大宋虽在南方,但也需要大量奴/隶苦工。杜解元这次慷慨分赠奴/隶,我代表大宋官家,表达感谢。回去一定让他们做苦力!”  杜预、众女对视而笑。  你们一个个口不对心,明明垂涎三尺,要瓜分这十几万北狄精锐战士,回去组建强大的胡蛮骑兵军团,却口口声声强调将他们当奴/隶?做苦工?  我静静看着你们吹牛,不说话。  小蛮不服气道:“这么珍贵的北狄俘虏,干嘛要送给各国?他们回去就组建胡蛮骑兵,岂不对大唐威胁很大?”  杜预淡淡道:“我并非不想留下这些胡蛮叛军,奈何大唐元气大伤,根本养不起这么多蛮兵,连养活他们吃饭都是大问题。与其留着他们将来叛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各国,也算礼尚往来,拉拢各国关系。”  蔡文姬微笑道:“小蛮,你想太简单了。杜预此举,其实深谋远虑,颇有远见。这些北狄叛军,肯定不能放回卢龙范阳。他们一旦啸聚成群,只怕又要推举出新大帅,重新造/反南下。但如果统统杀了,只怕会得罪龙城妖神。”  “虽然蛮族不是妖族,但也有妖族血统,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位远在龙城的妖神,只怕一直在密切关注战况。”  “北狄胡蛮反叛,杜预却以德报怨,击败胡蛮,却没有杀戮,而是将他们送给各国,一定能赢得妖神的好感。至少妖神的报复,不会落在我们头上。”  “至于这些胡蛮,送给各国后会不会造成更大威胁?”  蔡文姬笑得更甜:“所谓国危思良将、板荡识诚臣。周围列国越强大,杜预的处境反而越安全啊?毕竟,他力挽狂澜,帮助大唐收服长安,又斩杀了安禄山史思明,可谓功高震主。若周围各国威胁不大,心胸狭窄的大唐皇帝,又岂能容他安身立命?”  小蛮和众女这才明白杜预如此安排的深意,恍然大悟。  “原来,汉人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  小蛮瞠目结舌:“俘虏送给列国,帮助邻国强大,原来是杜预自保的良策?”  杜预叹道:“这是不得已为之。若主圣臣贤,陛下不猜忌陷害与我,我怎么可能放任这么大一股力量,分送给各国?”  几人说话功夫,大楚大秦大宋为瓜分战俘,已脸红脖子粗,吵了起来。  大宋将领飞速道:“不如这样吧?我愿意做主,出钱购买这些奴/隶性命,一个北狄人,一两银子如何?”  大宋占据江南膏腴之地,富得流油,但军事羸弱,被周围各国惦记,特别是骑兵孱弱的一批。  一旦获得这么一批能征善战的北狄胡蛮骑兵,大宋将拥有对抗邻国觊觎的强大资本。  安史之乱,这些胡蛮骑兵屡屡以少胜多,击败强大的大唐主力,骑射威力天下皆知。大宋自然也看在眼里。  这种精锐,大宋有多少要多少,不惜一掷千金。  “一两银子一个?”  项羽身边范增冷笑:“哪怕奴/隶市场,残废奴/隶也不止这价钱。这样吧,一共十五万叛军俘虏,我大楚愿意出五十万白银,统统买下。你们两国分。”  蒙恬话不多说,沉声道:“一百万两。”  大宋将领志在必得,也不装了,摊牌了:“三百万两。”  各国竟然为叛军战俘归属和价格,争执不下,斗鸡眼似的针锋相对。  官司打到杜预,杜预只好裁决道:“既然都想要,那就别争了。大楚援军,最先抵达战场,分六万战俘。”  “大秦援军人数最多,分五万战俘。”  “大宋援军,分四万战俘。”  三国虽然贪心作祟,但杜预裁决公平公正也只好作罢,皆大欢喜,欢天喜地,拉走俘虏,拜/谢杜预。  项羽得到最大好处,心中美滋滋,拍着胸/脯向杜预保证:“恩师,对项羽和大楚够意思。下次恩师再有事,无论对手是谁,我项羽必定还第一个赶到!”  实际上,各国都有私心杂念——说是援军,但帮助大唐收复长安后,却并不想离开。准备赖着不走,索要大唐的“赎金”。  赎金,说白了就是好处费——咱们帮你大唐也不能白帮忙,钱不到位,咱这几十万军队就不走了。  再说直白点,若大唐积贫积弱,拿不出足够震慑各国的实力,各国“援军”就要变成占领军,将此地霸占。比如秦国垂涎长安多少年,但凡有一丝机会也不会放过。  可杜预出手如此豪爽,又将十几万俘虏赠送,又引入三家援军相互制衡,反倒让各国将领犹豫起来,不好意思吃相难看——万一触怒了杜预,联合其他各国一起打自己怎么办?  各国将领原本就抱着“到了试试看”心态来的,看到杜预有里有面,又有制衡和准备,加上亲眼目睹了杜预召唤青龙四神兽,轰杀恐怖的魔君安禄山一幕,更是忌惮+敬畏+感谢,五味杂陈。  如今好处拿到了,霸占长安又不妥,干脆早点打道回府,也算功成身退。  有战功,有战俘,回去可复命+领赏。  至于攻占长安?  本国国君本来也没下死命令,让将领临机决断。  没把握的事,就不要冒险了,否则赔了夫人又折兵,回去反而无法交代。  何况,杜预一方也都有人脉。  蒙恬要看弄玉公主的面子,显然公主没有打算让秦国占领长安、与自己驸马反目成仇。项羽也不可能为霸占长于,与杜预大打出手。  大宋皇帝与杜预交好,大宋军队更不可能背刺。  蒙恬第一个告辞,带着秦军离开了长安,押送五万北狄战俘,返回大秦。  项羽也带着六万北狄战俘,欢天喜地而去。  这么多战俘足够让项家实力,更上一层楼,甚至威胁到楚王的地位。  大宋将领临走前,特意找到杜预,神秘兮兮道:“这是我大宋皇帝的飞鸿传书。”  杜预打开飞鸿传书,果然是大宋新帝赵眘写来的。  信中,赵眘先是恭喜杜预平定安史之乱,保全大唐江山社稷,立下不世奇功,继而话锋一转,表达对杜预未来命运的担忧。  “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唐皇外貌宽和而内心忌刻,好谈计谋而不能决断。有才干之人不能任用,听到良言而不能采纳。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如今贤弟力挽狂澜,平定安史之乱,挽救大唐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奇勋,可谓赏无可赏。帝王赏无可赏之时,也就是臣子大难临头、鸟尽弓藏之际。”  “朕听闻,唐皇已然逃到金陵,重新启用金陵六部,重整大唐朝廷。如今大唐已事实上分为南北两朝。北朝以贤弟为首领,依旧在长安,而南朝唐皇坐镇金陵。此等一国两都,臣子与皇帝划江而治,圣元千古,闻所未闻也。”  “朕窃为贤弟忧之。”  “若贤弟事有不谐,朕愿以倾国之兵,以保全贤弟和长安。”  杜预看罢信笺,沉默不语。  弄玉、蔡文姬众女纷纷看过大宋皇帝的亲笔信,议论纷纷。  “想不到,唐皇跑得飞快,短短几日之内竟从长安逃到了金陵?”  “他还重启金陵六部,重整朝廷,要以金陵为都?”  “唐皇都不看好的长安之战,偏偏被夫君打赢了,还杀了安禄山,消灭了叛军主力。这可尴尬了。”  “不如夫君向唐皇飞书报喜?请皇帝返回旧都?”  “唐皇屡战屡败,仓皇出逃,哪有脸面这么快回长安?”  “可这样下去,杜预处境会越来越尴尬。”  “要我说,干脆杜预自立吧。以他如今在各国的人脉、势力,还有长安民众威望,占据长安并不困难。何况,还有秦国、楚国、大宋等国的支持。当今唐军无力再战,根本不成威胁。”  众女众说纷纭。  杜预却陷入了沉思。  自立?  成为皇帝?  杜预当然清楚,他如今的实力,确实可以尝试。  长安,不是杜预攻破的。  他占据大义名分,在唐皇出逃之后,作为援军增援而来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89章 瓜分战俘_901 各国打仗最奢侈、昂贵的一笔支出,就是重金雇佣胡人骑兵,掩护侧翼、追击敌人。  有了这些俘虏,各国将平添一股强大战力,还是成建制的北狄部落骑兵。  这些珍贵战争资源,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好,蒙恬在此,代表大秦国,多谢杜解元。”  蒙恬眼眸一亮,急不可耐,拱手谢过,唯恐杜预改主意。  项羽也不甘示弱,急忙示意范增上去挑选北狄战俘,仰天大笑道:“那我也不客气了。这些北狄人太可恶了。俘虏回去做苦工,三五年把他们榨干、填沟壑。”  蒙恬淡淡道:“我大秦修长城、骊山陵,正缺人手。这些身强体壮的北狄人,充当奴/隶,最合适不过。”  连增援赶来的大宋将领,都唯恐落在后面,一边两眼放光盯着北狄奴/隶,一边口不对心道:“呵呵,我大宋虽在南方,但也需要大量奴/隶苦工。杜解元这次慷慨分赠奴/隶,我代表大宋官家,表达感谢。回去一定让他们做苦力!”  杜预、众女对视而笑。  你们一个个口不对心,明明垂涎三尺,要瓜分这十几万北狄精锐战士,回去组建强大的胡蛮骑兵军团,却口口声声强调将他们当奴/隶?做苦工?  我静静看着你们吹牛,不说话。  小蛮不服气道:“这么珍贵的北狄俘虏,干嘛要送给各国?他们回去就组建胡蛮骑兵,岂不对大唐威胁很大?”  杜预淡淡道:“我并非不想留下这些胡蛮叛军,奈何大唐元气大伤,根本养不起这么多蛮兵,连养活他们吃饭都是大问题。与其留着他们将来叛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各国,也算礼尚往来,拉拢各国关系。”  蔡文姬微笑道:“小蛮,你想太简单了。杜预此举,其实深谋远虑,颇有远见。这些北狄叛军,肯定不能放回卢龙范阳。他们一旦啸聚成群,只怕又要推举出新大帅,重新造/反南下。但如果统统杀了,只怕会得罪龙城妖神。”  “虽然蛮族不是妖族,但也有妖族血统,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位远在龙城的妖神,只怕一直在密切关注战况。”  “北狄胡蛮反叛,杜预却以德报怨,击败胡蛮,却没有杀戮,而是将他们送给各国,一定能赢得妖神的好感。至少妖神的报复,不会落在我们头上。”  “至于这些胡蛮,送给各国后会不会造成更大威胁?”  蔡文姬笑得更甜:“所谓国危思良将、板荡识诚臣。周围列国越强大,杜预的处境反而越安全啊?毕竟,他力挽狂澜,帮助大唐收服长安,又斩杀了安禄山史思明,可谓功高震主。若周围各国威胁不大,心胸狭窄的大唐皇帝,又岂能容他安身立命?”  小蛮和众女这才明白杜预如此安排的深意,恍然大悟。  “原来,汉人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  小蛮瞠目结舌:“俘虏送给列国,帮助邻国强大,原来是杜预自保的良策?”  杜预叹道:“这是不得已为之。若主圣臣贤,陛下不猜忌陷害与我,我怎么可能放任这么大一股力量,分送给各国?”  几人说话功夫,大楚大秦大宋为瓜分战俘,已脸红脖子粗,吵了起来。  大宋将领飞速道:“不如这样吧?我愿意做主,出钱购买这些奴/隶性命,一个北狄人,一两银子如何?”  大宋占据江南膏腴之地,富得流油,但军事羸弱,被周围各国惦记,特别是骑兵孱弱的一批。  一旦获得这么一批能征善战的北狄胡蛮骑兵,大宋将拥有对抗邻国觊觎的强大资本。  安史之乱,这些胡蛮骑兵屡屡以少胜多,击败强大的大唐主力,骑射威力天下皆知。大宋自然也看在眼里。  这种精锐,大宋有多少要多少,不惜一掷千金。  “一两银子一个?”  项羽身边范增冷笑:“哪怕奴/隶市场,残废奴/隶也不止这价钱。这样吧,一共十五万叛军俘虏,我大楚愿意出五十万白银,统统买下。你们两国分。”  蒙恬话不多说,沉声道:“一百万两。”  大宋将领志在必得,也不装了,摊牌了:“三百万两。”  各国竟然为叛军战俘归属和价格,争执不下,斗鸡眼似的针锋相对。  官司打到杜预,杜预只好裁决道:“既然都想要,那就别争了。大楚援军,最先抵达战场,分六万战俘。”  “大秦援军人数最多,分五万战俘。”  “大宋援军,分四万战俘。”  三国虽然贪心作祟,但杜预裁决公平公正也只好作罢,皆大欢喜,欢天喜地,拉走俘虏,拜/谢杜预。  项羽得到最大好处,心中美滋滋,拍着胸/脯向杜预保证:“恩师,对项羽和大楚够意思。下次恩师再有事,无论对手是谁,我项羽必定还第一个赶到!”  实际上,各国都有私心杂念——说是援军,但帮助大唐收复长安后,却并不想离开。准备赖着不走,索要大唐的“赎金”。  赎金,说白了就是好处费——咱们帮你大唐也不能白帮忙,钱不到位,咱这几十万军队就不走了。  再说直白点,若大唐积贫积弱,拿不出足够震慑各国的实力,各国“援军”就要变成占领军,将此地霸占。比如秦国垂涎长安多少年,但凡有一丝机会也不会放过。  可杜预出手如此豪爽,又将十几万俘虏赠送,又引入三家援军相互制衡,反倒让各国将领犹豫起来,不好意思吃相难看——万一触怒了杜预,联合其他各国一起打自己怎么办?  各国将领原本就抱着“到了试试看”心态来的,看到杜预有里有面,又有制衡和准备,加上亲眼目睹了杜预召唤青龙四神兽,轰杀恐怖的魔君安禄山一幕,更是忌惮+敬畏+感谢,五味杂陈。  如今好处拿到了,霸占长安又不妥,干脆早点打道回府,也算功成身退。  有战功,有战俘,回去可复命+领赏。  至于攻占长安?  本国国君本来也没下死命令,让将领临机决断。  没把握的事,就不要冒险了,否则赔了夫人又折兵,回去反而无法交代。  何况,杜预一方也都有人脉。  蒙恬要看弄玉公主的面子,显然公主没有打算让秦国占领长安、与自己驸马反目成仇。项羽也不可能为霸占长于,与杜预大打出手。  大宋皇帝与杜预交好,大宋军队更不可能背刺。  蒙恬第一个告辞,带着秦军离开了长安,押送五万北狄战俘,返回大秦。  项羽也带着六万北狄战俘,欢天喜地而去。  这么多战俘足够让项家实力,更上一层楼,甚至威胁到楚王的地位。  大宋将领临走前,特意找到杜预,神秘兮兮道:“这是我大宋皇帝的飞鸿传书。”  杜预打开飞鸿传书,果然是大宋新帝赵眘写来的。  信中,赵眘先是恭喜杜预平定安史之乱,保全大唐江山社稷,立下不世奇功,继而话锋一转,表达对杜预未来命运的担忧。  “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唐皇外貌宽和而内心忌刻,好谈计谋而不能决断。有才干之人不能任用,听到良言而不能采纳。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如今贤弟力挽狂澜,平定安史之乱,挽救大唐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奇勋,可谓赏无可赏。帝王赏无可赏之时,也就是臣子大难临头、鸟尽弓藏之际。”  “朕听闻,唐皇已然逃到金陵,重新启用金陵六部,重整大唐朝廷。如今大唐已事实上分为南北两朝。北朝以贤弟为首领,依旧在长安,而南朝唐皇坐镇金陵。此等一国两都,臣子与皇帝划江而治,圣元千古,闻所未闻也。”  “朕窃为贤弟忧之。”  “若贤弟事有不谐,朕愿以倾国之兵,以保全贤弟和长安。”  杜预看罢信笺,沉默不语。  弄玉、蔡文姬众女纷纷看过大宋皇帝的亲笔信,议论纷纷。  “想不到,唐皇跑得飞快,短短几日之内竟从长安逃到了金陵?”  “他还重启金陵六部,重整朝廷,要以金陵为都?”  “唐皇都不看好的长安之战,偏偏被夫君打赢了,还杀了安禄山,消灭了叛军主力。这可尴尬了。”  “不如夫君向唐皇飞书报喜?请皇帝返回旧都?”  “唐皇屡战屡败,仓皇出逃,哪有脸面这么快回长安?”  “可这样下去,杜预处境会越来越尴尬。”  “要我说,干脆杜预自立吧。以他如今在各国的人脉、势力,还有长安民众威望,占据长安并不困难。何况,还有秦国、楚国、大宋等国的支持。当今唐军无力再战,根本不成威胁。”  众女众说纷纭。  杜预却陷入了沉思。  自立?  成为皇帝?  杜预当然清楚,他如今的实力,确实可以尝试。  长安,不是杜预攻破的。  他占据大义名分,在唐皇出逃之后,作为援军增援而来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0章 忠臣?奸臣? 如今,杜预虽然势力不大,但在长安之战中,赢得了百万民众的民心,更在大唐建立诗仙无敌、力挽狂澜的无上威望。  杜预还有叛军留下的、无比丰厚的战利品。别的不说,光是黄金就有百万斤、更遗留下优秀的战马百万匹。  斧钺、强弓硬弩,更是数不可数、堆积如山。  加上杜预还有大唐妙子宝库,武器库、黄金库和三分之二的文宝库,全部积蓄和收藏,可谓兵精粮足、富可敌国。  杜预杀死安禄山后,安禄山文宫爆了,从武器库中收敛的能武装十万精兵的武器,堆积如山,连同他抢夺的三件国宝——游仙枕、照病镜、夜明杖,全部爆出,落入杜预手中。  妙子宝库,被黄巢、安禄山和杜预三家瓜分。  黄巢不知所踪、荀圣也杳无音讯。  安禄山被杜预请动四神兽青龙所斩杀,叛军劫掠的所有战利品,都自动归杜预所属。  可以说,杜预至少抢到了三分之二的大唐宝藏。还是对立国最重要的黄金、武器、国宝三大库。  黄巢抢走的文宝库,虽然价值不菲,但在圣元大战、十国争霸中作用并不大。  有钱有兵有长安,内有民望,外有强援,杜预要立国,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杜预肯定这念头,点点头,他自然就成为圣元大陆第十一个国家的君王。  长安,连同被叛军占据的洛阳、中原、河北等地,都将成为杜预的国土。  连项羽临走之前,也对杜预大包大揽,私下念叨:“恩师。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项羽愿作前锋,替你打下洛阳、河北等地。那皇帝再敢瞎哔哔,就干脆打过长江去,占了金陵,夺了那皇帝鸟位!皇位给恩师你坐如何?”  杜预却一直在思索,没有答应项羽起兵造/反,打发项羽回去了。  是臣是君?  何去何从?  杜预将自己关在房内,思索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对皇帝、对大唐,并没有什么死忠、愚忠。  杜预不是田洪凤,没有生长封建忠君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去你妹的。  能当皇帝,谁不想当皇帝?一言九鼎?更不必看别人眼色。  杜预只是在盘算思索,此时究竟是否合适的自立时机?  他真的自立为王,与皇帝划江而治,分庭抗礼,会引发何等后果?是否最合适的机会?  首先,杜预在大唐的声望,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大唐皇帝虽然无能,但并没有明显失德之处。施政只是昏招连连,但没有虐民。  安史之乱爆发后,以滁州为代表,各地各城池坚决抵抗,死战不降,就是一个明证。  大唐气运不绝,国祚国运还在。  安史之乱,给大唐造成毁灭性打击,百姓们人心思定,此时杜预若自立为王,与反贼安禄山又有什么分别?  就算杜预是大唐诗仙,一旦暴露出反心,也会惨遭百姓和士族的唾弃。大唐诗仙,首先得是大唐的,之后才轮的上诗仙。  其次,杜预是否真的拥有自立为王的本钱?  钱、兵器、人口,杜预都有点。  但不多。  仅凭长安一座城,就算长安肯归属杜预,又能掌握多大国力?多少国土?  杜预精细计算过,满打满算,他自立为王,也不过能占据十几座城池,几千万人口,乃是圣元大陆最小的国度。  杜预就算自立为王,要苟延残喘,也不得不依靠周围强秦、楚国、大宋的眼色行事。说白了,就是儿皇帝、驸马皇帝一位。  未来,这个新国家的前途,可谓黯淡无比。  第三,杜预要面对大唐的仇恨和反攻。  圣元十国,能在千年万年中稳定对峙、割据一方,雄踞天下,都有深厚的底蕴,可谓深不可测。  别看这一任大唐皇帝草包,窝囊废,糊涂蛋,但大唐能稳稳立国,还绵延至今,只怕都有恐怖的隐世高人、隐藏后手。  别看大唐被安史之乱,打地如此狼狈,皇帝仓皇出逃,但隐藏的手段、隐世的强者还没出手。  杜预隐隐感到,从太宗妙子宝库布置看,大唐至少还有隐藏的隐世强者,作为靠山。只是没到生死存亡之际,没有出手而已。  若杜预自立,就要面对这恐怖的李唐隐世高手。  反过来想,如果杜预继续做他忠臣、直臣、能臣人设,将长安完璧归赵,还给皇帝呢?  球,就踢到皇帝脚下。  皇帝固然可能如赵眘说的,会穿小鞋、会陷害他,但到时候天下人都看地清清楚楚——嫉贤妒能的是你皇帝,不仁不义的是皇帝,杜预乃是奉守臣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千秋忠臣、万古贤良。  比起利益考量,杜预更在意的,是圣道。  归根结底,他是读书人,以成圣为最终目标的读书人。  成圣,就要立功、立德、立言。  过去,杜预功夫都下在立言上,著书立说、兴办私学、传播他的新儒家理念和声音。配合杜预诗词屡屡镇国,已经有所成就。不光赢得大唐诗仙,连天下都有流传。  而比立言更难的,是立功、立德。  立功不用说了,杜预以穷书生之身,举人文位,却慷慨投笔从戎、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毅然决然投身平叛战争,数次生死大战斩杀了叛贼首领安禄山、史思明,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  他已符合圣人之道要求。  最后便是立德。  若杜预此时选择自立为王,便严重违反了读书人的忠君道德底线,变成了安禄山之流乱臣贼子。  圣道,他将彻底无缘。  杜预的文宫也将严重受损,甚至无风而倒、自我崩塌。  古来圣贤皆寂寞。  圣人,并不自由,要遵守圣道的。  但若杜预毅然决然、高风亮节,归还长安,放弃唾手可得的万世帝业、荣华富贵,让大唐重新归于一统,他在立德这上面便无可挑剔。哪怕大唐、天下再苛刻的品评家,也无法在道德层次再指摘杜预分毫。  杜预主意已定,拿起笔墨纸砚,挥斥方遒,酣畅淋漓书写起来。  他嘴角微翘,坏笑连连:“皇上啊皇上,请你不要怪我。”  “你百年之后,有人还能记起来你,都要拜此所赐啊。”  “我送你一篇流芳千古的名篇,让你青史留名。”  天明了。  众女一夜未眠,一直在叽叽喳喳,讨论杜预该何去何从。  小蛮态度鲜明:“自立,必须自立为王。那皇帝的鸟气,咱再也不受了。”  弄玉也支持自立:“若杜预在长安自立,我可保证大秦一定会为强力后援。但一切要看夫君的想法。”  公孙大娘、裴十二都是唐人,自然不愿意杜预分/裂唐朝,两人也不相信杜预会做此不臣之事,笃定杜预一定会回归唐廷。  特别是王异,身为琅琊王家嫡女,王异坚决反对杜预自立:“杜预,乃一代楷模,天下英雄,他兴办私学,开宗明义,提倡“克己复礼,万世师表”。读书人要立功立德立言,使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礼的要求。此时自立为王,杜预就要前功尽弃,放弃圣道追求。我觉得非常不值。”  蔡文姬、韩娥都是外乡人,并没有倾向性,觉得对杜预好就是好。  “吱呀。”  门开了。  杜预走了出来。  王异、公孙大娘、裴旻等唐国人都紧张看向他,唯恐杜预呵呵一笑,说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老子今天要当皇帝的话。  哪怕她们心中知道,杜预是一个正直、忠诚、纯粹的人,但当皇帝的诱/惑实在太大,世上几人能禁得住?  当杜预郑重其事,宣布要马上修书一副,请大唐皇帝返回长安、还于旧都的时候,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同时眼中泛出满满感激、感动之色。  裴十二沉声道:“杜解元,真乃大唐忠义之士、千古忠臣。不愧是田大人看重之人、衣钵传人。裴十二愿誓死追随。”  他裴家世代忠良、父亲裴旻为大唐战死沙场,裴十二自然希望继续追随杜预,走忠臣之路。  王异松了口气。  她不相信,杜预作出决策,纯粹是出于忠义二字,她能敏锐察觉到杜预与田洪凤截然不同,是两种人。  但杜预终究选择了忠于大唐,没有背叛,没有自立,这就足够了。  小蛮嘀咕道:“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杜预笑了笑:“我已经写好了向皇帝报信、恭请回驾的奏折。事不宜迟,这就发出。”  他拿出一份圣笺写好的表,以才气送出。  “这是什么?”王异好奇。  杜预微微一笑:“等皇帝陛下亲自打开它的时候,天下都能听到这声音,你就知道了。”  鸿雁传书。瞬息千里。  此时,金陵。  一大早,皇帝和太后召开朝议,商议国策。  范相正在滔滔不绝,弹劾抹黑杜预。  “陛下,太后。根据我们收到的可靠情报,昨日黄昏,杜预、大秦、大楚、大宋各国援军,与叛军安禄山在长安展开激战。”  “逆种文人首领黄巢,也参与其中,趁火打劫,找到并进入我大唐珍藏的妙子宝库。”  太后眼波一闪:“妙子宝库?黄巢也来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0章 忠臣?奸臣?_903 如今,杜预虽然势力不大,但在长安之战中,赢得了百万民众的民心,更在大唐建立诗仙无敌、力挽狂澜的无上威望。  杜预还有叛军留下的、无比丰厚的战利品。别的不说,光是黄金就有百万斤、更遗留下优秀的战马百万匹。  斧钺、强弓硬弩,更是数不可数、堆积如山。  加上杜预还有大唐妙子宝库,武器库、黄金库和三分之二的文宝库,全部积蓄和收藏,可谓兵精粮足、富可敌国。  杜预杀死安禄山后,安禄山文宫爆了,从武器库中收敛的能武装十万精兵的武器,堆积如山,连同他抢夺的三件国宝——游仙枕、照病镜、夜明杖,全部爆出,落入杜预手中。  妙子宝库,被黄巢、安禄山和杜预三家瓜分。  黄巢不知所踪、荀圣也杳无音讯。  安禄山被杜预请动四神兽青龙所斩杀,叛军劫掠的所有战利品,都自动归杜预所属。  可以说,杜预至少抢到了三分之二的大唐宝藏。还是对立国最重要的黄金、武器、国宝三大库。  黄巢抢走的文宝库,虽然价值不菲,但在圣元大战、十国争霸中作用并不大。  有钱有兵有长安,内有民望,外有强援,杜预要立国,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杜预肯定这念头,点点头,他自然就成为圣元大陆第十一个国家的君王。  长安,连同被叛军占据的洛阳、中原、河北等地,都将成为杜预的国土。  连项羽临走之前,也对杜预大包大揽,私下念叨:“恩师。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项羽愿作前锋,替你打下洛阳、河北等地。那皇帝再敢瞎哔哔,就干脆打过长江去,占了金陵,夺了那皇帝鸟位!皇位给恩师你坐如何?”  杜预却一直在思索,没有答应项羽起兵造/反,打发项羽回去了。  是臣是君?  何去何从?  杜预将自己关在房内,思索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对皇帝、对大唐,并没有什么死忠、愚忠。  杜预不是田洪凤,没有生长封建忠君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去你妹的。  能当皇帝,谁不想当皇帝?一言九鼎?更不必看别人眼色。  杜预只是在盘算思索,此时究竟是否合适的自立时机?  他真的自立为王,与皇帝划江而治,分庭抗礼,会引发何等后果?是否最合适的机会?  首先,杜预在大唐的声望,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大唐皇帝虽然无能,但并没有明显失德之处。施政只是昏招连连,但没有虐民。  安史之乱爆发后,以滁州为代表,各地各城池坚决抵抗,死战不降,就是一个明证。  大唐气运不绝,国祚国运还在。  安史之乱,给大唐造成毁灭性打击,百姓们人心思定,此时杜预若自立为王,与反贼安禄山又有什么分别?  就算杜预是大唐诗仙,一旦暴露出反心,也会惨遭百姓和士族的唾弃。大唐诗仙,首先得是大唐的,之后才轮的上诗仙。  其次,杜预是否真的拥有自立为王的本钱?  钱、兵器、人口,杜预都有点。  但不多。  仅凭长安一座城,就算长安肯归属杜预,又能掌握多大国力?多少国土?  杜预精细计算过,满打满算,他自立为王,也不过能占据十几座城池,几千万人口,乃是圣元大陆最小的国度。  杜预就算自立为王,要苟延残喘,也不得不依靠周围强秦、楚国、大宋的眼色行事。说白了,就是儿皇帝、驸马皇帝一位。  未来,这个新国家的前途,可谓黯淡无比。  第三,杜预要面对大唐的仇恨和反攻。  圣元十国,能在千年万年中稳定对峙、割据一方,雄踞天下,都有深厚的底蕴,可谓深不可测。  别看这一任大唐皇帝草包,窝囊废,糊涂蛋,但大唐能稳稳立国,还绵延至今,只怕都有恐怖的隐世高人、隐藏后手。  别看大唐被安史之乱,打地如此狼狈,皇帝仓皇出逃,但隐藏的手段、隐世的强者还没出手。  杜预隐隐感到,从太宗妙子宝库布置看,大唐至少还有隐藏的隐世强者,作为靠山。只是没到生死存亡之际,没有出手而已。  若杜预自立,就要面对这恐怖的李唐隐世高手。  反过来想,如果杜预继续做他忠臣、直臣、能臣人设,将长安完璧归赵,还给皇帝呢?  球,就踢到皇帝脚下。  皇帝固然可能如赵眘说的,会穿小鞋、会陷害他,但到时候天下人都看地清清楚楚——嫉贤妒能的是你皇帝,不仁不义的是皇帝,杜预乃是奉守臣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千秋忠臣、万古贤良。  比起利益考量,杜预更在意的,是圣道。  归根结底,他是读书人,以成圣为最终目标的读书人。  成圣,就要立功、立德、立言。  过去,杜预功夫都下在立言上,著书立说、兴办私学、传播他的新儒家理念和声音。配合杜预诗词屡屡镇国,已经有所成就。不光赢得大唐诗仙,连天下都有流传。  而比立言更难的,是立功、立德。  立功不用说了,杜预以穷书生之身,举人文位,却慷慨投笔从戎、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毅然决然投身平叛战争,数次生死大战斩杀了叛贼首领安禄山、史思明,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  他已符合圣人之道要求。  最后便是立德。  若杜预此时选择自立为王,便严重违反了读书人的忠君道德底线,变成了安禄山之流乱臣贼子。  圣道,他将彻底无缘。  杜预的文宫也将严重受损,甚至无风而倒、自我崩塌。  古来圣贤皆寂寞。  圣人,并不自由,要遵守圣道的。  但若杜预毅然决然、高风亮节,归还长安,放弃唾手可得的万世帝业、荣华富贵,让大唐重新归于一统,他在立德这上面便无可挑剔。哪怕大唐、天下再苛刻的品评家,也无法在道德层次再指摘杜预分毫。  杜预主意已定,拿起笔墨纸砚,挥斥方遒,酣畅淋漓书写起来。  他嘴角微翘,坏笑连连:“皇上啊皇上,请你不要怪我。”  “你百年之后,有人还能记起来你,都要拜此所赐啊。”  “我送你一篇流芳千古的名篇,让你青史留名。”  天明了。  众女一夜未眠,一直在叽叽喳喳,讨论杜预该何去何从。  小蛮态度鲜明:“自立,必须自立为王。那皇帝的鸟气,咱再也不受了。”  弄玉也支持自立:“若杜预在长安自立,我可保证大秦一定会为强力后援。但一切要看夫君的想法。”  公孙大娘、裴十二都是唐人,自然不愿意杜预分/裂唐朝,两人也不相信杜预会做此不臣之事,笃定杜预一定会回归唐廷。  特别是王异,身为琅琊王家嫡女,王异坚决反对杜预自立:“杜预,乃一代楷模,天下英雄,他兴办私学,开宗明义,提倡“克己复礼,万世师表”。读书人要立功立德立言,使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礼的要求。此时自立为王,杜预就要前功尽弃,放弃圣道追求。我觉得非常不值。”  蔡文姬、韩娥都是外乡人,并没有倾向性,觉得对杜预好就是好。  “吱呀。”  门开了。  杜预走了出来。  王异、公孙大娘、裴旻等唐国人都紧张看向他,唯恐杜预呵呵一笑,说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老子今天要当皇帝的话。  哪怕她们心中知道,杜预是一个正直、忠诚、纯粹的人,但当皇帝的诱/惑实在太大,世上几人能禁得住?  当杜预郑重其事,宣布要马上修书一副,请大唐皇帝返回长安、还于旧都的时候,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同时眼中泛出满满感激、感动之色。  裴十二沉声道:“杜解元,真乃大唐忠义之士、千古忠臣。不愧是田大人看重之人、衣钵传人。裴十二愿誓死追随。”  他裴家世代忠良、父亲裴旻为大唐战死沙场,裴十二自然希望继续追随杜预,走忠臣之路。  王异松了口气。  她不相信,杜预作出决策,纯粹是出于忠义二字,她能敏锐察觉到杜预与田洪凤截然不同,是两种人。  但杜预终究选择了忠于大唐,没有背叛,没有自立,这就足够了。  小蛮嘀咕道:“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杜预笑了笑:“我已经写好了向皇帝报信、恭请回驾的奏折。事不宜迟,这就发出。”  他拿出一份圣笺写好的表,以才气送出。  “这是什么?”王异好奇。  杜预微微一笑:“等皇帝陛下亲自打开它的时候,天下都能听到这声音,你就知道了。”  鸿雁传书。瞬息千里。  此时,金陵。  一大早,皇帝和太后召开朝议,商议国策。  范相正在滔滔不绝,弹劾抹黑杜预。  “陛下,太后。根据我们收到的可靠情报,昨日黄昏,杜预、大秦、大楚、大宋各国援军,与叛军安禄山在长安展开激战。”  “逆种文人首领黄巢,也参与其中,趁火打劫,找到并进入我大唐珍藏的妙子宝库。”  太后眼波一闪:“妙子宝库?黄巢也来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1章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皇帝脸色阴沉,冷笑道:“果然,各方都觊觎朕的宝库。后来呢?”  范相煞有介事,摇头晃脑道:“我皇帝神机妙算,早已算好黄巢、安贼等反贼,还有杜预这居心叵测之人,会进入妙子宝库,窃取国宝、盗取大唐国库,并借以布下杀招···”  “胡说!”  此时,只听得一声断喝。  武士彟走出,义正词严呵斥范相:“黄巢乃是逆种,安禄山是反贼,这都没的说,怎么连杜预也被你污蔑为居心叵测?他一介书生,为收服长安与叛逆连番激战,血战连连,忠义之心,天下皆知。哪里居心叵测了?”  范相冷笑一声。  自从朝廷迁到金陵,掌控荆州水师的武士彟,地位大幅提升,已隐隐有与他分庭抗礼、争夺首辅之位的势头。  因大唐朝廷,如今主力沦丧,丧家犬般逃到江南,最害怕的还是安禄山趁势南下,攻打金陵。  长江天险之上,原有唯二的水师,一是荆州水师,二是扬州水师。  但扬州水师不争气,在王敦指挥下围攻杜预,却被杜预一首镇国诗,几乎葬送了全部主力。  至今,扬州水师还没恢复元气。  十万荆州水师,便是大唐唯一能指望的上,阻挡安禄山反贼渡江南下的精锐之师。  而掌控这支精锐之师的武士彟,自然地位急剧上升,成为朝廷中唯一可以与范相叫板之实力派。  范相却不依不饶,眼中精芒一闪:“武都督,你久在地方任职,官不过三品,对朝廷局面有所不知。”  他这是贬低打击武士彟,讽刺对方官小、偏僻,远不如自己久在中枢,地位尊崇,熟悉情况。  范相连连道:“杜预虽然表面上积极平叛,但此人狼子野心,坐而养望,邀买人心,危害之大不亚于安禄山。”  武士彟怒斥道:“说话,要讲依据。田洪凤、杜预师生,乃是长安之战中唯二敢于正面迎击叛军的忠义直臣。田洪凤战死朱雀门,杜预乃是他推荐的得意门生,岂会背叛大唐?”  太后也不悦道:“范相。杜预一个书生,又出身清白之家,又深受田洪凤教导,你说他危害不亚于反贼,要拿出证据。不要一味抹黑。”  范相冷笑道:“可我有证据确凿,能证明杜预有不臣之心。”  皇帝大喜:“讲来。”  此次安史乱战中,他被杜预一再比下去,灰头土脸,可谓狼狈。  皇帝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是证明杜预与安禄山一样,都是反贼、白眼狼。  如此一来,便可证明他做事有先见之明、英明果决——你们看,我从长安逃出来,是英明决断吧?不管安禄山还是杜预,都是一丘之貉,前门去虎后门进狼,还是迁都来的正确。  只要范相说的,是杜预的坏话,皇帝就爱听。  太后翻了个白眼,她太清楚自己这儿子爱面子胜过爱一切,哪怕大唐江山社稷、根本利益,与他个人面子相比,也不放眼里。  范相沉声道:“根据我安插在长安的探子,连夜回报,长安之战,杜预与黄巢、安禄山一起进入妙子宝库,妄图盗取宝库国宝。”  武士彟不紧不慢道:“可我的情报显示,明明是黄巢、安禄山抢先发现宝库入口,冲入抢劫,杜预为阻止他们,才不得不进入追击。”  范相冷笑道:“谁知道杜预怎么想的?横竖他违反朝廷规矩,没有得到皇上允许,私自进入宝库中。到底是做官,还是做贼?做人还是做鬼,还不是他一念之间?”  皇帝冷酷一笑,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朕在感知到有人进入宝库后,启动了自毁程序。妙子宝库会带着所有进入之人,跌入万丈深渊。朕宁可不要祖宗遗留的宝物,也要让这些窃国之贼,死无葬身之地!”  武媚娘在后面偷听,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  什么?  皇帝为了避免国宝被人窃取,宁可牺牲妙子宝库,启动自毁?  他完全不管杜预等忠臣的死活,冷血无情,将忠臣与叛逆一网打尽。  皇家,实在太无情、冷酷了。  群臣,也被皇帝这冷酷的消息震惊,面面相觑,纷纷无语。  太后皱眉道:“皇帝,你恨反贼的心,哀家能理解,但将杜预也一网打尽,未免太过草率。”  皇帝不以为然道:“母后,凡是进入宝库的,都是居心叵测之徒。谁能保证杜预不是贪图大唐宝藏,意图监守自盗?朕来个一网打尽,这是太宗设计妙子宝库的初衷。”  他冷笑道:“朕布下的绝杀,可奏效了?黄巢、安禄山和杜预,应该一起死了吧?”  范相却面露难色:“这?我的探子亲眼看到,安禄山竟然逃了出来。”  “啊?”  皇帝面色难看。  他不惜牺牲妙子宝库,大唐列祖列宗的财富,也要击杀反贼和杜预,谁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宝库毁了,安禄山没死?  这就尴尬了。  范相又禀告:“且突围而出的安禄山,似乎并不是妖蛮血统,而是情急之下,化为魔君!”  “魔?”  皇帝大惊失色。  太后、群臣也面色一紧。  他们都深信不疑,安禄山乃是胡人,是妖族后裔。他起兵反叛,乃是出自妖神长生天授意,是妖蛮进攻人族的前哨之战。  谁能想到,安禄山的隐藏身份,竟然是魔?  “这么说,安禄山乃是魔族安插在妖蛮中的一枚棋子?”  太后黛眉紧蹙道:“他发动叛乱,挑起北狄与大唐的血战,另有用意?别有用心?是希望我人族与妖蛮血流成河,魔族才好从中渔利?”  范相点头道:“从目前看,正是如此。我们之前的情报,从未发现安禄山的魔人隐藏血统。”  “宝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后王姪比皇帝心思细腻得多,皱眉道:“安禄山为何暴露魔君血统?他隐藏这么好,这么深,几乎都要成功了。”  皇帝不以为然、自矜功伐道:“估计,是朕发动自毁程序,安禄山察觉到危险,生死一发才变身的吧?这么说,还是朕的功劳。”  王姪不言语,但不以为然。  魔君实力强大,妙子宝库自毁危机或许能威胁普通盗贼和叛军将士,却未必能杀他。  王姪历经三朝,见多识广,连魔君也见识过两次。在宫廷千牛卫重重护卫和围攻中,魔君要来则来,要走就走,根本拦截不住。  范相继续道:“虽然安禄山为何没死、在宝库中发生了何事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肯定——他从妙子宝库自毁坠入深渊中,脱困而出,继续追杀杜预。”  “这跟杜预居心叵测,有什么关系?”  武士彟冷笑:“莫不成,你认为杜预不该对付安禄山?”  范相眼中毒蛇般精芒一闪:“杜预与化为魔君的安禄山大战,并杀死了安禄山。”  朝廷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朝堂上,人人愕然。  皇帝,长大嘴巴。  武媚娘,捂住小嘴。  王姪,眼泪夺眶而出。  这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安史之乱爆发突然,变起仓促,安禄山气吞万里如虎,带着他无敌的北狄蛮夷,烧杀抢掠,席卷大半唐朝疆域,屡屡歼灭唐朝名将、精锐、主力,攻陷洛阳、潼关、长安等重镇,给大唐造成了难以描述的毁灭性后果,甚至迫使唐朝朝廷出逃、南迁金陵。  但··  如此一世之雄,当世奸雄,竟然死了?  竟然死在了杜预的手中?  皇帝紧紧握住龙椅把手,身体前倾,急促道:“你再说一遍。重点说安禄山之死!”  范相挺直胸膛,大声道:“臣刚刚收到确切情报——安禄山,已经死了。”  “慢着,你刚才不是还说他,变身魔君,恣意杀戮,纵横无敌吗?怎么死的?杜预,区区举人,能杀魔君?”  皇帝五味杂陈,又惊又喜又怒,惊的是事发突然,喜的是魔头安禄山死了,怒的是死在杜预手中,而不是他这皇帝的手里。  安禄山逼得他放弃长安,仓皇出逃的耻,再也无法报了。  “哈哈哈··”  太后放声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安禄山死了,死得好,好啊!”  “杜预为我大唐,立下了不世奇勋!”  武士彟也附和道:“太后说的极是。既然是杜预斩杀了安禄山,加上他之前杀死史思明,还有安禄山九个儿子,安史之乱贼首已全部授首。这场叛乱,已然平定。杜预乃是有功无过,范相你怎么还要抹黑他?”  范相冷笑道:“臣正要说杜预之罪。其罪甚大,罪不容诛!”  他用欲扬先抑手法,牢牢吸引了众臣注意力。  皇帝皱眉道:“他到底何罪?”  范相斩钉截铁道:“皇上,太后,可知杜预使用何等手法,斩杀了魔君安禄山?”  “他召唤出了四神兽之首——青龙!”  “嘶···”  满朝文武,齐声倒吸一口冷气。  太后陡然色变。  皇帝脸色阴沉。  有人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小声嘀咕:“杜预屡屡诗成镇国、还有传天下,他诗词产生异象,数不胜数,什么龙凤麒麟,都出现过。斩杀安禄山,出现青龙有什么奇怪?”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1章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_905 皇帝脸色阴沉,冷笑道:“果然,各方都觊觎朕的宝库。后来呢?”  范相煞有介事,摇头晃脑道:“我皇帝神机妙算,早已算好黄巢、安贼等反贼,还有杜预这居心叵测之人,会进入妙子宝库,窃取国宝、盗取大唐国库,并借以布下杀招···”  “胡说!”  此时,只听得一声断喝。  武士彟走出,义正词严呵斥范相:“黄巢乃是逆种,安禄山是反贼,这都没的说,怎么连杜预也被你污蔑为居心叵测?他一介书生,为收服长安与叛逆连番激战,血战连连,忠义之心,天下皆知。哪里居心叵测了?”  范相冷笑一声。  自从朝廷迁到金陵,掌控荆州水师的武士彟,地位大幅提升,已隐隐有与他分庭抗礼、争夺首辅之位的势头。  因大唐朝廷,如今主力沦丧,丧家犬般逃到江南,最害怕的还是安禄山趁势南下,攻打金陵。  长江天险之上,原有唯二的水师,一是荆州水师,二是扬州水师。  但扬州水师不争气,在王敦指挥下围攻杜预,却被杜预一首镇国诗,几乎葬送了全部主力。  至今,扬州水师还没恢复元气。  十万荆州水师,便是大唐唯一能指望的上,阻挡安禄山反贼渡江南下的精锐之师。  而掌控这支精锐之师的武士彟,自然地位急剧上升,成为朝廷中唯一可以与范相叫板之实力派。  范相却不依不饶,眼中精芒一闪:“武都督,你久在地方任职,官不过三品,对朝廷局面有所不知。”  他这是贬低打击武士彟,讽刺对方官小、偏僻,远不如自己久在中枢,地位尊崇,熟悉情况。  范相连连道:“杜预虽然表面上积极平叛,但此人狼子野心,坐而养望,邀买人心,危害之大不亚于安禄山。”  武士彟怒斥道:“说话,要讲依据。田洪凤、杜预师生,乃是长安之战中唯二敢于正面迎击叛军的忠义直臣。田洪凤战死朱雀门,杜预乃是他推荐的得意门生,岂会背叛大唐?”  太后也不悦道:“范相。杜预一个书生,又出身清白之家,又深受田洪凤教导,你说他危害不亚于反贼,要拿出证据。不要一味抹黑。”  范相冷笑道:“可我有证据确凿,能证明杜预有不臣之心。”  皇帝大喜:“讲来。”  此次安史乱战中,他被杜预一再比下去,灰头土脸,可谓狼狈。  皇帝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是证明杜预与安禄山一样,都是反贼、白眼狼。  如此一来,便可证明他做事有先见之明、英明果决——你们看,我从长安逃出来,是英明决断吧?不管安禄山还是杜预,都是一丘之貉,前门去虎后门进狼,还是迁都来的正确。  只要范相说的,是杜预的坏话,皇帝就爱听。  太后翻了个白眼,她太清楚自己这儿子爱面子胜过爱一切,哪怕大唐江山社稷、根本利益,与他个人面子相比,也不放眼里。  范相沉声道:“根据我安插在长安的探子,连夜回报,长安之战,杜预与黄巢、安禄山一起进入妙子宝库,妄图盗取宝库国宝。”  武士彟不紧不慢道:“可我的情报显示,明明是黄巢、安禄山抢先发现宝库入口,冲入抢劫,杜预为阻止他们,才不得不进入追击。”  范相冷笑道:“谁知道杜预怎么想的?横竖他违反朝廷规矩,没有得到皇上允许,私自进入宝库中。到底是做官,还是做贼?做人还是做鬼,还不是他一念之间?”  皇帝冷酷一笑,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朕在感知到有人进入宝库后,启动了自毁程序。妙子宝库会带着所有进入之人,跌入万丈深渊。朕宁可不要祖宗遗留的宝物,也要让这些窃国之贼,死无葬身之地!”  武媚娘在后面偷听,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  什么?  皇帝为了避免国宝被人窃取,宁可牺牲妙子宝库,启动自毁?  他完全不管杜预等忠臣的死活,冷血无情,将忠臣与叛逆一网打尽。  皇家,实在太无情、冷酷了。  群臣,也被皇帝这冷酷的消息震惊,面面相觑,纷纷无语。  太后皱眉道:“皇帝,你恨反贼的心,哀家能理解,但将杜预也一网打尽,未免太过草率。”  皇帝不以为然道:“母后,凡是进入宝库的,都是居心叵测之徒。谁能保证杜预不是贪图大唐宝藏,意图监守自盗?朕来个一网打尽,这是太宗设计妙子宝库的初衷。”  他冷笑道:“朕布下的绝杀,可奏效了?黄巢、安禄山和杜预,应该一起死了吧?”  范相却面露难色:“这?我的探子亲眼看到,安禄山竟然逃了出来。”  “啊?”  皇帝面色难看。  他不惜牺牲妙子宝库,大唐列祖列宗的财富,也要击杀反贼和杜预,谁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宝库毁了,安禄山没死?  这就尴尬了。  范相又禀告:“且突围而出的安禄山,似乎并不是妖蛮血统,而是情急之下,化为魔君!”  “魔?”  皇帝大惊失色。  太后、群臣也面色一紧。  他们都深信不疑,安禄山乃是胡人,是妖族后裔。他起兵反叛,乃是出自妖神长生天授意,是妖蛮进攻人族的前哨之战。  谁能想到,安禄山的隐藏身份,竟然是魔?  “这么说,安禄山乃是魔族安插在妖蛮中的一枚棋子?”  太后黛眉紧蹙道:“他发动叛乱,挑起北狄与大唐的血战,另有用意?别有用心?是希望我人族与妖蛮血流成河,魔族才好从中渔利?”  范相点头道:“从目前看,正是如此。我们之前的情报,从未发现安禄山的魔人隐藏血统。”  “宝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后王姪比皇帝心思细腻得多,皱眉道:“安禄山为何暴露魔君血统?他隐藏这么好,这么深,几乎都要成功了。”  皇帝不以为然、自矜功伐道:“估计,是朕发动自毁程序,安禄山察觉到危险,生死一发才变身的吧?这么说,还是朕的功劳。”  王姪不言语,但不以为然。  魔君实力强大,妙子宝库自毁危机或许能威胁普通盗贼和叛军将士,却未必能杀他。  王姪历经三朝,见多识广,连魔君也见识过两次。在宫廷千牛卫重重护卫和围攻中,魔君要来则来,要走就走,根本拦截不住。  范相继续道:“虽然安禄山为何没死、在宝库中发生了何事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肯定——他从妙子宝库自毁坠入深渊中,脱困而出,继续追杀杜预。”  “这跟杜预居心叵测,有什么关系?”  武士彟冷笑:“莫不成,你认为杜预不该对付安禄山?”  范相眼中毒蛇般精芒一闪:“杜预与化为魔君的安禄山大战,并杀死了安禄山。”  朝廷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朝堂上,人人愕然。  皇帝,长大嘴巴。  武媚娘,捂住小嘴。  王姪,眼泪夺眶而出。  这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安史之乱爆发突然,变起仓促,安禄山气吞万里如虎,带着他无敌的北狄蛮夷,烧杀抢掠,席卷大半唐朝疆域,屡屡歼灭唐朝名将、精锐、主力,攻陷洛阳、潼关、长安等重镇,给大唐造成了难以描述的毁灭性后果,甚至迫使唐朝朝廷出逃、南迁金陵。  但··  如此一世之雄,当世奸雄,竟然死了?  竟然死在了杜预的手中?  皇帝紧紧握住龙椅把手,身体前倾,急促道:“你再说一遍。重点说安禄山之死!”  范相挺直胸膛,大声道:“臣刚刚收到确切情报——安禄山,已经死了。”  “慢着,你刚才不是还说他,变身魔君,恣意杀戮,纵横无敌吗?怎么死的?杜预,区区举人,能杀魔君?”  皇帝五味杂陈,又惊又喜又怒,惊的是事发突然,喜的是魔头安禄山死了,怒的是死在杜预手中,而不是他这皇帝的手里。  安禄山逼得他放弃长安,仓皇出逃的耻,再也无法报了。  “哈哈哈··”  太后放声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安禄山死了,死得好,好啊!”  “杜预为我大唐,立下了不世奇勋!”  武士彟也附和道:“太后说的极是。既然是杜预斩杀了安禄山,加上他之前杀死史思明,还有安禄山九个儿子,安史之乱贼首已全部授首。这场叛乱,已然平定。杜预乃是有功无过,范相你怎么还要抹黑他?”  范相冷笑道:“臣正要说杜预之罪。其罪甚大,罪不容诛!”  他用欲扬先抑手法,牢牢吸引了众臣注意力。  皇帝皱眉道:“他到底何罪?”  范相斩钉截铁道:“皇上,太后,可知杜预使用何等手法,斩杀了魔君安禄山?”  “他召唤出了四神兽之首——青龙!”  “嘶···”  满朝文武,齐声倒吸一口冷气。  太后陡然色变。  皇帝脸色阴沉。  有人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小声嘀咕:“杜预屡屡诗成镇国、还有传天下,他诗词产生异象,数不胜数,什么龙凤麒麟,都出现过。斩杀安禄山,出现青龙有什么奇怪?”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2章 杜预,必自立为王! 范相冷笑道:“你听清楚。我说的不是杜预天降异象,青龙现世,而是他从文宫中召唤出四神兽青龙!”  “那条青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了魔君安禄山。甚至吞噬了安禄山大半身躯,只留下一颗头颅掉落下来。可见此青龙货真价实四神兽实力。”  有人还是不明白,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杜预召唤青龙,在大唐就是大罪?  青龙,不是四神兽祥瑞吗?  以祥瑞,击杀魔君,有什么问题?  皇帝拳头攥地紧紧的,眼神幽幽,如同九幽中爬出的鬼,冷冷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猛然站起,拍案而起:“杜预,好一个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读书人表率杜预啊。”  “他竟然监守自盗,从朕的宝库中偷走了【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张【心宿图】,否则断然凑不齐青龙七宿图,召唤不出青龙!”  “是的。”  范相兴奋地眉飞色舞道:“臣,也只能作出如此推断。他必然从宝库中,偷走了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张星图。”  太后沉默半晌,淡淡道:“事急从权。或许是黄巢、安禄山冲入宝库,大肆窃取国宝。杜预又无力阻止他们,临时拿到最后一张星图,观想领悟,招出青龙?”  “与其让这星图,落入贼人之手,或者永沉深渊,不如让杜预获得。总归对我大唐有利便是。不必拘泥与这些细节。”  太后王姪听说杜预杀死安禄山,实在欢喜,替杜预分辩两句。  说来奇怪,之前王姪怎么看杜预都不顺眼,如今却觉得杜预哪里都好,越来越顺眼。  “母后哪里的话?”  谁知,皇帝却勃然大怒,猛然站起:“太宗皇帝早有遗训:木克土。【青龙七宿图】属木,与我中土大唐相冲相克,对我朝大为不利,故而不许任何人观想此图。朕过去看在杜预立功份上,赐予过他几张星图,但最重要的心宿图,一直收藏在宝库最深处。为的就是防止杜预得到。”  “杜预打着阻止逆贼大义名分,冲入宝库,却监守自盗,抢夺到心宿图,还观想此图召唤青龙,就是居心叵测,就是要取代我大唐。此人阴毒狠辣而又诡谲狡奸,直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笑里藏刀,大奸似忠,假以时日,必成我朝第二个安禄山。不,以他的名声人望,比胡人魔君安禄山更危险百倍!”  皇帝激动猛然站起,往来行走,越说越激动。  王姪冷眼旁观,暗暗叹息。  皇帝这是入魔了。  他被安史之乱,一连串惨败,已经彻底打碎了自信,变得疑神疑鬼、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第二个安禄山。  特别是在平叛中表现突出、立下不世奇勋的杜预,名声鹊起,比他这草包皇帝更得人心,更是引起了皇帝妒火万丈,一定要除之后快。  在王姪看来,皇帝这些理由极其牵强。  “确实太宗遗训,说过不让人观想【青龙七宿图】,但也绝不是谁观想,就要取代我大唐之意。”  王姪淡淡道:“刀虽锋利,关键看掌握在谁手中。掌握在忠臣之手,便是我大唐之福,掌握在安贼之手,便是我大唐之祸。”  皇帝怒道:“母后,杜预谋反,行迹败露,这还不够明显吗?他明明占据了长安,杀死了安禄山,为何没有只言片语,向朕和朝廷报告?却冷眼旁观,坐视朕狼狈南巡到金陵?他分明打算自立为王,另立朝廷。朕早就看穿了。”  范相也笃定道:“不错。昨天夜里,杜预已经击败了安禄山,控制了长安城,但至今没有一份战报传来。说明他不满朝廷对他穿小鞋,早已铁了心要谋反。”  王姪皱眉。  文武百官,摇头叹息。  皇帝和范相狼狈为奸,陷害杜预之事,在朝野中早已传开。人人都知道,皇帝眼红杜预,各种羡慕嫉妒恨。  就算杜预要谋反,也是你皇帝逼的。  王姪淡淡道:“之前,朝廷对杜预百般刁难,各种苛责。杜预年轻人心中有气,或许是有的。但要说他会谋反,哀家第一个不信。他毕竟是田洪凤的学生,忠义二字,哀家信得过。”  皇帝仰头冷笑:“母后,如今这么看重、信任杜预?”  王姪叹气道:“哀家信不过杜预,又能怎么样?如今安禄山、史思明都被杜预所杀,长安落入他手中,关中百姓对杜预感恩戴德,衷心拥护,以杜预对大秦、大楚、大宋等国的影响力,估计各国也会支持他。”  又一份情报,隔空飞来。  范相打开情报一看,脸色一变。  “战报。长安之战,大秦派出蒙恬帅军20万,攻入长安,攻打叛军,帮助大秦公主驸马杜预平叛。”  “楚国,项羽带精兵十万,攻入长安,协助师父杜预。”  “大宋皇帝派兵协助杜预平叛。”  一个接一个战报,犹如无形大巴掌,狠狠抽在皇帝的脸上。打得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大秦、大楚、大宋各国都指名道姓,来帮助“杜预”,而不是帮助他大唐皇帝。  这对大唐皇帝,可谓极大羞辱。  皇帝冷笑道:“听到了吧?看到了吧?各国说得清清楚楚,人家帮助大唐平叛,看得都是杜预的面子,却不是给朕面子!朕在各国国君眼里,连一个区区举人都不如!”  “还说杜预没有反叛之心?自立为王之意?”  王姪叹气。  谁是因,谁是果?  明明杜预是大唐忠臣,你皇帝若不听信鬼谷子的鬼话,自断臂膀,阴谋陷害,百般刁难,要置他于死地,杜预如今还是你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他如今平叛成功,与各国联络紧密,还不是长你皇帝的脸?  如今,君臣反目成仇,你却酸溜溜、眼红杜预的实力?怪谁呢?  皇帝越说越激动:“如今,杜预得到了朕的宝库,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外援有外援,要声望有声望。他还缺什么?只缺一个朕的传国玉玺?朕要不要派人给他送去?”  “此人,必然自立为王!”  皇帝恶狠狠,咬牙切齿:“传令下去,召集各路兵马,朕要御驾亲征,讨伐杜预,攻入长安。”  王姪无语道:“皇帝,消息还没确定,你莫要过早下结论。”  皇帝歇斯底里,咆哮道:“朕意已决。朕要与那杜预,一决雌雄,讨伐这等奸贼。”  范相眉飞色舞:“臣,附议。臣已经调动南方军马,筹备粮草,准备北伐反贼杜预。”  又是一封情报,飞书而来。  范相打开情报,大叫道:“杜预果然反了。他击败安禄山,获得了十五万北狄俘虏。他竟然不请圣旨,将这十五万俘虏,分送给秦国、楚国、大宋等。”  “邀买人心!吃里扒外!勾结外国!”  皇帝入魔一般,眼中放光,状若癫狂:“是谁?谁给他的这么大权力?能处置叛乱的北狄俘虏?朕!整个大唐唯一说话算数的,唯有朕。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举人而已。”  “十五万!整整十五万战俘,还是身经百战的北狄精锐。”  “这么大一股力量,一个举人,竟然敢说送人就送人?”  “他问过朕的意思吗?他请过旨意吗?”  整个朝廷,回荡着皇帝歇斯底里、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连大殿之上的灰尘,都簌簌而下。  太后和百官,无语地凝视着状若疯癫、走火入魔的皇帝。  请旨?  你是说,叛军到来,跑得贼快的你?  叛军都追不上你,杜预怎么追得上?  叛军打来,提桶跑路,皇帝你第一名。  没有平叛的本事,杜预斩杀了贼首,俘获了十五万叛军,你却责怪他私自处置?  你皇帝都逃走南巡了,还有什么权威?  “十五万俘虏!十五万!”  皇帝如精神病人般,五指怒张,伸出一个大巴掌:“哪怕卖出去,都价值千万白银。可杜预就这么一句话,就送人了?还送给了大唐的各大仇敌、邻国?周围各国,得到这么多北狄精锐,不都可以组建骑射劲旅?对我大唐威胁更大?”  “是朕的!每一分钱,每一个人,都是朕的!”  “朕不想给的,谁也别想要!”  皇帝越说越上头,精神亢/奋,狂叫乱吼。  “反啦!杜预,谋反啦!”  皇帝大袖一挥:“各位,准备平叛战争吧。朕,要打回长安去!”  “朕早就看透了杜预。”  “这人,比安禄山还危险百倍。”  “安禄山只是魔君、妖蛮,但没有文化,不成气候。”  “杜预读书人,天纵奇才,满腹经纶,却脑后反骨,绝不可留。”  他正在滔滔不绝说着,骂着,突然一份书信飘飘荡荡,从殿外飞来。  书信徐徐自动展开。  一行遒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字,从书卷中自动浮现而出。  三个金色大字!横空出世!  “出师表!”  这三个大字,伴随着杜预那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它不光响彻宫殿,才气干云,直冲云霄,声震九重,响彻在金陵,乃至整个大唐每一寸国土上,让每一个大唐臣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2章 杜预,必自立为王!_907 范相冷笑道:“你听清楚。我说的不是杜预天降异象,青龙现世,而是他从文宫中召唤出四神兽青龙!”  “那条青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了魔君安禄山。甚至吞噬了安禄山大半身躯,只留下一颗头颅掉落下来。可见此青龙货真价实四神兽实力。”  有人还是不明白,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杜预召唤青龙,在大唐就是大罪?  青龙,不是四神兽祥瑞吗?  以祥瑞,击杀魔君,有什么问题?  皇帝拳头攥地紧紧的,眼神幽幽,如同九幽中爬出的鬼,冷冷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猛然站起,拍案而起:“杜预,好一个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读书人表率杜预啊。”  “他竟然监守自盗,从朕的宝库中偷走了【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张【心宿图】,否则断然凑不齐青龙七宿图,召唤不出青龙!”  “是的。”  范相兴奋地眉飞色舞道:“臣,也只能作出如此推断。他必然从宝库中,偷走了青龙七宿图最后一张星图。”  太后沉默半晌,淡淡道:“事急从权。或许是黄巢、安禄山冲入宝库,大肆窃取国宝。杜预又无力阻止他们,临时拿到最后一张星图,观想领悟,招出青龙?”  “与其让这星图,落入贼人之手,或者永沉深渊,不如让杜预获得。总归对我大唐有利便是。不必拘泥与这些细节。”  太后王姪听说杜预杀死安禄山,实在欢喜,替杜预分辩两句。  说来奇怪,之前王姪怎么看杜预都不顺眼,如今却觉得杜预哪里都好,越来越顺眼。  “母后哪里的话?”  谁知,皇帝却勃然大怒,猛然站起:“太宗皇帝早有遗训:木克土。【青龙七宿图】属木,与我中土大唐相冲相克,对我朝大为不利,故而不许任何人观想此图。朕过去看在杜预立功份上,赐予过他几张星图,但最重要的心宿图,一直收藏在宝库最深处。为的就是防止杜预得到。”  “杜预打着阻止逆贼大义名分,冲入宝库,却监守自盗,抢夺到心宿图,还观想此图召唤青龙,就是居心叵测,就是要取代我大唐。此人阴毒狠辣而又诡谲狡奸,直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笑里藏刀,大奸似忠,假以时日,必成我朝第二个安禄山。不,以他的名声人望,比胡人魔君安禄山更危险百倍!”  皇帝激动猛然站起,往来行走,越说越激动。  王姪冷眼旁观,暗暗叹息。  皇帝这是入魔了。  他被安史之乱,一连串惨败,已经彻底打碎了自信,变得疑神疑鬼、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第二个安禄山。  特别是在平叛中表现突出、立下不世奇勋的杜预,名声鹊起,比他这草包皇帝更得人心,更是引起了皇帝妒火万丈,一定要除之后快。  在王姪看来,皇帝这些理由极其牵强。  “确实太宗遗训,说过不让人观想【青龙七宿图】,但也绝不是谁观想,就要取代我大唐之意。”  王姪淡淡道:“刀虽锋利,关键看掌握在谁手中。掌握在忠臣之手,便是我大唐之福,掌握在安贼之手,便是我大唐之祸。”  皇帝怒道:“母后,杜预谋反,行迹败露,这还不够明显吗?他明明占据了长安,杀死了安禄山,为何没有只言片语,向朕和朝廷报告?却冷眼旁观,坐视朕狼狈南巡到金陵?他分明打算自立为王,另立朝廷。朕早就看穿了。”  范相也笃定道:“不错。昨天夜里,杜预已经击败了安禄山,控制了长安城,但至今没有一份战报传来。说明他不满朝廷对他穿小鞋,早已铁了心要谋反。”  王姪皱眉。  文武百官,摇头叹息。  皇帝和范相狼狈为奸,陷害杜预之事,在朝野中早已传开。人人都知道,皇帝眼红杜预,各种羡慕嫉妒恨。  就算杜预要谋反,也是你皇帝逼的。  王姪淡淡道:“之前,朝廷对杜预百般刁难,各种苛责。杜预年轻人心中有气,或许是有的。但要说他会谋反,哀家第一个不信。他毕竟是田洪凤的学生,忠义二字,哀家信得过。”  皇帝仰头冷笑:“母后,如今这么看重、信任杜预?”  王姪叹气道:“哀家信不过杜预,又能怎么样?如今安禄山、史思明都被杜预所杀,长安落入他手中,关中百姓对杜预感恩戴德,衷心拥护,以杜预对大秦、大楚、大宋等国的影响力,估计各国也会支持他。”  又一份情报,隔空飞来。  范相打开情报一看,脸色一变。  “战报。长安之战,大秦派出蒙恬帅军20万,攻入长安,攻打叛军,帮助大秦公主驸马杜预平叛。”  “楚国,项羽带精兵十万,攻入长安,协助师父杜预。”  “大宋皇帝派兵协助杜预平叛。”  一个接一个战报,犹如无形大巴掌,狠狠抽在皇帝的脸上。打得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大秦、大楚、大宋各国都指名道姓,来帮助“杜预”,而不是帮助他大唐皇帝。  这对大唐皇帝,可谓极大羞辱。  皇帝冷笑道:“听到了吧?看到了吧?各国说得清清楚楚,人家帮助大唐平叛,看得都是杜预的面子,却不是给朕面子!朕在各国国君眼里,连一个区区举人都不如!”  “还说杜预没有反叛之心?自立为王之意?”  王姪叹气。  谁是因,谁是果?  明明杜预是大唐忠臣,你皇帝若不听信鬼谷子的鬼话,自断臂膀,阴谋陷害,百般刁难,要置他于死地,杜预如今还是你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他如今平叛成功,与各国联络紧密,还不是长你皇帝的脸?  如今,君臣反目成仇,你却酸溜溜、眼红杜预的实力?怪谁呢?  皇帝越说越激动:“如今,杜预得到了朕的宝库,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外援有外援,要声望有声望。他还缺什么?只缺一个朕的传国玉玺?朕要不要派人给他送去?”  “此人,必然自立为王!”  皇帝恶狠狠,咬牙切齿:“传令下去,召集各路兵马,朕要御驾亲征,讨伐杜预,攻入长安。”  王姪无语道:“皇帝,消息还没确定,你莫要过早下结论。”  皇帝歇斯底里,咆哮道:“朕意已决。朕要与那杜预,一决雌雄,讨伐这等奸贼。”  范相眉飞色舞:“臣,附议。臣已经调动南方军马,筹备粮草,准备北伐反贼杜预。”  又是一封情报,飞书而来。  范相打开情报,大叫道:“杜预果然反了。他击败安禄山,获得了十五万北狄俘虏。他竟然不请圣旨,将这十五万俘虏,分送给秦国、楚国、大宋等。”  “邀买人心!吃里扒外!勾结外国!”  皇帝入魔一般,眼中放光,状若癫狂:“是谁?谁给他的这么大权力?能处置叛乱的北狄俘虏?朕!整个大唐唯一说话算数的,唯有朕。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举人而已。”  “十五万!整整十五万战俘,还是身经百战的北狄精锐。”  “这么大一股力量,一个举人,竟然敢说送人就送人?”  “他问过朕的意思吗?他请过旨意吗?”  整个朝廷,回荡着皇帝歇斯底里、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连大殿之上的灰尘,都簌簌而下。  太后和百官,无语地凝视着状若疯癫、走火入魔的皇帝。  请旨?  你是说,叛军到来,跑得贼快的你?  叛军都追不上你,杜预怎么追得上?  叛军打来,提桶跑路,皇帝你第一名。  没有平叛的本事,杜预斩杀了贼首,俘获了十五万叛军,你却责怪他私自处置?  你皇帝都逃走南巡了,还有什么权威?  “十五万俘虏!十五万!”  皇帝如精神病人般,五指怒张,伸出一个大巴掌:“哪怕卖出去,都价值千万白银。可杜预就这么一句话,就送人了?还送给了大唐的各大仇敌、邻国?周围各国,得到这么多北狄精锐,不都可以组建骑射劲旅?对我大唐威胁更大?”  “是朕的!每一分钱,每一个人,都是朕的!”  “朕不想给的,谁也别想要!”  皇帝越说越上头,精神亢/奋,狂叫乱吼。  “反啦!杜预,谋反啦!”  皇帝大袖一挥:“各位,准备平叛战争吧。朕,要打回长安去!”  “朕早就看透了杜预。”  “这人,比安禄山还危险百倍。”  “安禄山只是魔君、妖蛮,但没有文化,不成气候。”  “杜预读书人,天纵奇才,满腹经纶,却脑后反骨,绝不可留。”  他正在滔滔不绝说着,骂着,突然一份书信飘飘荡荡,从殿外飞来。  书信徐徐自动展开。  一行遒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字,从书卷中自动浮现而出。  三个金色大字!横空出世!  “出师表!”  这三个大字,伴随着杜预那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它不光响彻宫殿,才气干云,直冲云霄,声震九重,响彻在金陵,乃至整个大唐每一寸国土上,让每一个大唐臣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3章 出师表! 大唐百姓,纷纷愕然抬头,看向天空。  “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有杜解元的声音?”  “杜解元又作诗了?又镇国了?”  “不,好像是杜解元给皇帝写的一篇奏折?还是用【表】?”  表,是一种特殊的文体,臣子对皇帝上表言事,最为郑重其事。  皇帝一打开杜预的奏折,看到才气纵横,光耀东方,脸色陡然大变。  他最怕的,就是杜预把事情闹大。  他最喜欢看到的,是不声不响,给杜预穿小鞋、设陷阱,将杜预阴谋害死。  但杜预却反其道而行之,上来就给他来一个【出师表】!  这小子声音还挺大,才气纵横,直接镇国。整个大唐,没有一寸土地、一个百姓听不到出师表内容的。  皇帝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下去。  太后、范相、武士彟、武媚娘、群臣,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气得跳起来,要将【出师表】重新盖上,堵住杜预的嘴,不让他说话。  他已经本能预感到,这【出师表】只怕对他很不利,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后却淡淡道:“皇帝,杜预乃是收复长安的大功臣。就算你不想赏赐他,至少也该听听他这【出师表】里说的是什么内容?话,总要让人讲吧?”  皇帝这么一愣神,杜预那充满磁性、低沉忧郁、忠心耿耿、忧国忧民的声音,已然响彻了整个大唐。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先帝?”  年轻的皇帝,愕然,气急败坏。  杜预区区举人,竟然敢抬出先帝来教训自己?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口气!  杜预在表文开笔,即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深痛先帝壮志未酬身先死,以“你爹”口气,爹味十足,深诫皇帝要继承父业不可废,以追念先帝功业的语句领起,至忠至爱之情统领了全文。  皇帝一听,就气炸了。  杜预这是代表他爹,来教训他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头。  杜预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响彻大殿之上。  “今天下十分,大唐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杜预点明天下大势,圣元十国,逐鹿中原,尚不知鹿死谁手;复直言“大唐疲敝”,说的很清楚直白。大唐自身条件很差,地少/将寡,民穷地荒,更遭遇安史之乱一场浩劫,损失惨重,而周围各国群狼环伺、群雄并起,虎视眈眈,你当皇帝的自己看着办。  杜预这当头棒喝,大有危在旦夕之势,如不救亡存国,将会出现国破身亡的惨局,笔势陡峭,峥蝾峻拔,“危急存亡之秋”几个字,让太后等人悚然一惊,冷汗都流淌下来了。  太后仿佛看到大唐未来几年、黯淡至极的国运前景——大唐本就相对衰落,实力远不如蒸蒸日上的大秦,连大楚也打不过,有安史之乱,更国力衰落、民生凋敝,早已从王师四出、征战八方的盛唐,变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各国觊觎、宰割。  皇帝眼中喷火,拳头攥紧,但一声不吭。  他想要反驳,也无从反驳起。  因杜预说的,都是大实话。  圣元十国,群雄逐鹿中,大唐已从猎人变成了猎物,从棋手变成了棋子。连帝都长安都被叛军攻破了,说是“危急存亡之秋”,贴切无比,无人能反驳。  皇帝和范相都张开嘴,试图大骂杜预,但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闭嘴生闷气。  一骂一个不吱声。  扎心了,老铁。  大唐百姓听到这里,更是破口大骂。  “这鸟皇帝,天天在搞什么幺蛾子?”  “大唐疲敝,危急存亡,呵呵。”  “想当年,我大唐想打谁就打谁,天下谁敢不服?”  “如今,连叛军都能打入长安,若非杜解元力挽狂澜,长安都被叛军占了。”  “大唐啊,吃枣药丸。”  杜预继续扎皇帝的心:“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杜预语气一缓,爹味十足,开始教训皇帝。  虽然形势这么不利,虽然你皇帝这么窝囊废,堪称扶不起来的阿斗,但我作为臣子并没有放弃你。  “侍卫之臣不懈予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正是因为我这样的忠义臣子,不忘先帝恩德,不改对你这唐后主忠心,转危为安,化险为夷还是有依傍的,有力量的,有希望的。  如果在安史之乱前,杜预敢上这么一篇表,不用皇帝亲自出马,光是御史们就会炸了锅,群起攻之,杜预必被骂出翔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大言不惭?说什么“侍卫之臣不懈予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但!  如今朝廷之上,听到杜预说这两句,竟然没有一个臣子,包括范相站出来,大骂杜预不够格的!  因杜预刚刚平定安史之乱,斩杀了安禄山史思明,为大唐立下不世奇勋!  特别是他孤身一人,出使虎狼之国秦国,创造奇迹让秦国出兵援助大唐,他无兵无将,守卫滁州、牵制击败叛军主力,又孤身入关,救援潼关,再以书生意气,带兵平叛打回长安···  一系列神操作,为杜预赢得了巨大的名声,更塑造了“忠志之士”人设和“忘身于外”光辉形象——每次大战,他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一人单刀匹马参战,舍生忘死、逆转乾坤,这样的人如果还不算忠志之士、忘身于外,那什么人有资格呢?  杜预以自己平安史之乱的实际行动,斩杀安史两贼的赫赫战功,旗帜鲜明地示范了什么叫“侍卫之臣不懈予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说白了,杜预有资格、有资本教训皇帝,哪怕爹味十足,皇帝你也只好听着!  谁让老子一直在给你擦屁股,擎天保架之功,保全了你大唐江山?  皇帝一口老血,险些喷在地上。  郁闷地胸臆之中,一股愤懑之气,简直要爆炸。  想要嘲讽,却无从吐起。  杜预继续居高临下,一本正经,教训皇帝:“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皇帝气炸了肺!  马德,你过分了!  你这当着天下人的面,爹味十足教训我要广开言路,不异与指着鼻子,骂朕是昏君啊?  你说“诚宜”是什么意思?  劝我开张圣听是几个意思?  还不是骂我闭塞言路、不肯纳谏吗?  你说“不宜”,它又是几个意思?  妄自菲薄,引喻失义,这不就是在影射朕定力不足,胆气不够,听说叛军打来,就马上感到绝望、提桶跑路?率先放弃长安,逃亡金陵吗?  在皇帝听来,杜预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当众天下骂自己!  虽然每一句话,都语重心长,但皇帝听起来却如此刺耳、如此难受。  朕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连太后都不敢这么当面指摘朕的过失,你一个连功名都没考上的举人,哪来的自信和胆量,敢在天下人面前侃侃而谈,让我要这样,不要那样?  你在教我做事?  皇帝郁闷想杀人。  如果表文只是一般地申述广开言路的意义,平平道来,对一个昏聩愚钝的君主来说,显然是不会有多大触动的。杜预将是否广开言路,从关系国家存亡的角度来谈,从关系忠于先帝的高度来说,使人闻之惊心,思之动心。  这就很有力度了。  你不广开言路,听我的忠言逆耳,你就是昏君!就是逆子!就是断送李唐江山的罪人。  太后噗嗤一乐,看向皇帝精彩无比的脸色,淡淡道:“嗯,虽然杜预说的有点直白,但一片忠君爱国拳拳之心,情真意切,语言朴实,令人感动。”  群臣,终于捞到了一个内涵皇帝的机会。  平素,他们不敢影射皇帝,唯恐皇帝心情不好,把他们拖出去砍了。  但如今杜预给皇帝上【出师表】,一本正经的教训皇帝,他们憋了一肚子火,也终于找到了发/泄之处。  各种阴阳怪气,各种内涵段子。  “嗯,臣也觉得,这篇文章写的好哇。”  “千古文章,老臣之心。”  “文章好不好,看才气就知道。文渊阁将这篇文章,定位镇国之文,这里面说的,便自然字字珠玑。”  “皇上,从安史之乱看来,我朝行政/治国,多有不妥之处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还是要有容人之量,纳谏之心啊。”  这些臣子家里都在长安,却被草包皇帝连累,不得不仓皇出逃,很多家人都来不及逃走,留在长安中。  他们怎么会对皇帝没有怨言?  皇帝你之前那么自信,拍着胸/脯收拾安禄山保证没问题,结果仗一打起来,你把大唐底/裤都输光了,跑得比谁都快,这战绩怎么服众?  听着百官阴阳怪气的内涵自己,皇帝气得鼻子都歪了。  好啊。  你们对朕,原来这么不满?  一个个都反了是吧?  杜预声音,响彻大唐每一寸角落,句句都在数落皇帝执政的过失与昏庸无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3章 出师表!_909 大唐百姓,纷纷愕然抬头,看向天空。  “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有杜解元的声音?”  “杜解元又作诗了?又镇国了?”  “不,好像是杜解元给皇帝写的一篇奏折?还是用【表】?”  表,是一种特殊的文体,臣子对皇帝上表言事,最为郑重其事。  皇帝一打开杜预的奏折,看到才气纵横,光耀东方,脸色陡然大变。  他最怕的,就是杜预把事情闹大。  他最喜欢看到的,是不声不响,给杜预穿小鞋、设陷阱,将杜预阴谋害死。  但杜预却反其道而行之,上来就给他来一个【出师表】!  这小子声音还挺大,才气纵横,直接镇国。整个大唐,没有一寸土地、一个百姓听不到出师表内容的。  皇帝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下去。  太后、范相、武士彟、武媚娘、群臣,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气得跳起来,要将【出师表】重新盖上,堵住杜预的嘴,不让他说话。  他已经本能预感到,这【出师表】只怕对他很不利,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后却淡淡道:“皇帝,杜预乃是收复长安的大功臣。就算你不想赏赐他,至少也该听听他这【出师表】里说的是什么内容?话,总要让人讲吧?”  皇帝这么一愣神,杜预那充满磁性、低沉忧郁、忠心耿耿、忧国忧民的声音,已然响彻了整个大唐。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先帝?”  年轻的皇帝,愕然,气急败坏。  杜预区区举人,竟然敢抬出先帝来教训自己?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口气!  杜预在表文开笔,即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深痛先帝壮志未酬身先死,以“你爹”口气,爹味十足,深诫皇帝要继承父业不可废,以追念先帝功业的语句领起,至忠至爱之情统领了全文。  皇帝一听,就气炸了。  杜预这是代表他爹,来教训他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头。  杜预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响彻大殿之上。  “今天下十分,大唐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杜预点明天下大势,圣元十国,逐鹿中原,尚不知鹿死谁手;复直言“大唐疲敝”,说的很清楚直白。大唐自身条件很差,地少/将寡,民穷地荒,更遭遇安史之乱一场浩劫,损失惨重,而周围各国群狼环伺、群雄并起,虎视眈眈,你当皇帝的自己看着办。  杜预这当头棒喝,大有危在旦夕之势,如不救亡存国,将会出现国破身亡的惨局,笔势陡峭,峥蝾峻拔,“危急存亡之秋”几个字,让太后等人悚然一惊,冷汗都流淌下来了。  太后仿佛看到大唐未来几年、黯淡至极的国运前景——大唐本就相对衰落,实力远不如蒸蒸日上的大秦,连大楚也打不过,有安史之乱,更国力衰落、民生凋敝,早已从王师四出、征战八方的盛唐,变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各国觊觎、宰割。  皇帝眼中喷火,拳头攥紧,但一声不吭。  他想要反驳,也无从反驳起。  因杜预说的,都是大实话。  圣元十国,群雄逐鹿中,大唐已从猎人变成了猎物,从棋手变成了棋子。连帝都长安都被叛军攻破了,说是“危急存亡之秋”,贴切无比,无人能反驳。  皇帝和范相都张开嘴,试图大骂杜预,但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闭嘴生闷气。  一骂一个不吱声。  扎心了,老铁。  大唐百姓听到这里,更是破口大骂。  “这鸟皇帝,天天在搞什么幺蛾子?”  “大唐疲敝,危急存亡,呵呵。”  “想当年,我大唐想打谁就打谁,天下谁敢不服?”  “如今,连叛军都能打入长安,若非杜解元力挽狂澜,长安都被叛军占了。”  “大唐啊,吃枣药丸。”  杜预继续扎皇帝的心:“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杜预语气一缓,爹味十足,开始教训皇帝。  虽然形势这么不利,虽然你皇帝这么窝囊废,堪称扶不起来的阿斗,但我作为臣子并没有放弃你。  “侍卫之臣不懈予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正是因为我这样的忠义臣子,不忘先帝恩德,不改对你这唐后主忠心,转危为安,化险为夷还是有依傍的,有力量的,有希望的。  如果在安史之乱前,杜预敢上这么一篇表,不用皇帝亲自出马,光是御史们就会炸了锅,群起攻之,杜预必被骂出翔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大言不惭?说什么“侍卫之臣不懈予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但!  如今朝廷之上,听到杜预说这两句,竟然没有一个臣子,包括范相站出来,大骂杜预不够格的!  因杜预刚刚平定安史之乱,斩杀了安禄山史思明,为大唐立下不世奇勋!  特别是他孤身一人,出使虎狼之国秦国,创造奇迹让秦国出兵援助大唐,他无兵无将,守卫滁州、牵制击败叛军主力,又孤身入关,救援潼关,再以书生意气,带兵平叛打回长安···  一系列神操作,为杜预赢得了巨大的名声,更塑造了“忠志之士”人设和“忘身于外”光辉形象——每次大战,他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一人单刀匹马参战,舍生忘死、逆转乾坤,这样的人如果还不算忠志之士、忘身于外,那什么人有资格呢?  杜预以自己平安史之乱的实际行动,斩杀安史两贼的赫赫战功,旗帜鲜明地示范了什么叫“侍卫之臣不懈予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说白了,杜预有资格、有资本教训皇帝,哪怕爹味十足,皇帝你也只好听着!  谁让老子一直在给你擦屁股,擎天保架之功,保全了你大唐江山?  皇帝一口老血,险些喷在地上。  郁闷地胸臆之中,一股愤懑之气,简直要爆炸。  想要嘲讽,却无从吐起。  杜预继续居高临下,一本正经,教训皇帝:“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皇帝气炸了肺!  马德,你过分了!  你这当着天下人的面,爹味十足教训我要广开言路,不异与指着鼻子,骂朕是昏君啊?  你说“诚宜”是什么意思?  劝我开张圣听是几个意思?  还不是骂我闭塞言路、不肯纳谏吗?  你说“不宜”,它又是几个意思?  妄自菲薄,引喻失义,这不就是在影射朕定力不足,胆气不够,听说叛军打来,就马上感到绝望、提桶跑路?率先放弃长安,逃亡金陵吗?  在皇帝听来,杜预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当众天下骂自己!  虽然每一句话,都语重心长,但皇帝听起来却如此刺耳、如此难受。  朕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连太后都不敢这么当面指摘朕的过失,你一个连功名都没考上的举人,哪来的自信和胆量,敢在天下人面前侃侃而谈,让我要这样,不要那样?  你在教我做事?  皇帝郁闷想杀人。  如果表文只是一般地申述广开言路的意义,平平道来,对一个昏聩愚钝的君主来说,显然是不会有多大触动的。杜预将是否广开言路,从关系国家存亡的角度来谈,从关系忠于先帝的高度来说,使人闻之惊心,思之动心。  这就很有力度了。  你不广开言路,听我的忠言逆耳,你就是昏君!就是逆子!就是断送李唐江山的罪人。  太后噗嗤一乐,看向皇帝精彩无比的脸色,淡淡道:“嗯,虽然杜预说的有点直白,但一片忠君爱国拳拳之心,情真意切,语言朴实,令人感动。”  群臣,终于捞到了一个内涵皇帝的机会。  平素,他们不敢影射皇帝,唯恐皇帝心情不好,把他们拖出去砍了。  但如今杜预给皇帝上【出师表】,一本正经的教训皇帝,他们憋了一肚子火,也终于找到了发/泄之处。  各种阴阳怪气,各种内涵段子。  “嗯,臣也觉得,这篇文章写的好哇。”  “千古文章,老臣之心。”  “文章好不好,看才气就知道。文渊阁将这篇文章,定位镇国之文,这里面说的,便自然字字珠玑。”  “皇上,从安史之乱看来,我朝行政/治国,多有不妥之处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还是要有容人之量,纳谏之心啊。”  这些臣子家里都在长安,却被草包皇帝连累,不得不仓皇出逃,很多家人都来不及逃走,留在长安中。  他们怎么会对皇帝没有怨言?  皇帝你之前那么自信,拍着胸/脯收拾安禄山保证没问题,结果仗一打起来,你把大唐底/裤都输光了,跑得比谁都快,这战绩怎么服众?  听着百官阴阳怪气的内涵自己,皇帝气得鼻子都歪了。  好啊。  你们对朕,原来这么不满?  一个个都反了是吧?  杜预声音,响彻大唐每一寸角落,句句都在数落皇帝执政的过失与昏庸无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4章 爹味十足出师表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杜预肺腑中流出,自然而然,析理透辟,真情充溢,感人至深。  但每一个字,都仿佛一个无形大巴掌,狠狠抽在皇帝的脸上,打得他颜面无光,将他“千古一帝”的伪装狠狠扯/下来,钉在“昏庸无能”“窝囊废”的耻辱柱上。  杜预意思很明确——你宠小人、远贤臣,对自己心腹各种袒护,对真正的忠臣直臣却越发疏远,赏罚不公,尺度不一。  皇帝气得暴跳如雷,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我怎么就偏私了?  我怎么就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近小人、远贤臣了?  杜预的语言率直质朴,直来直去,不绕圈子,恳切忠贞,不是“报先帝”,就是“忠陛下”,处处不忘先帝“遗德”“遗诏”,处处为后主着想,期望他成就先帝未竟的“兴复大唐”的大业。每句话不失臣子的身份,也自带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教训皇帝。  太后捂嘴笑得直不起腰来。  说实话,皇帝自从亲政以后,越来越刚愎自用、自骄自大,听不进人言。哪怕太后说得话,他也不放在心上。  杜预【出师表】,一本正经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太后也趁机补刀:“唉,杜预这是目睹陛下听用嬖昵小人,或难于进言,或言之不省,叮咛痛切言之。”  皇帝攥紧拳头,恨不得咆哮着勒令千牛卫马上去将杜预抓回来,千刀万剐。  太后悠然道:“想昔日,你祖先太宗皇帝在位时,知人善任、虚心纳谏,才得以开创“贞观之治”的盛世。你之才能,远不如太宗皇帝,有人谏言,岂能责罚?”  皇帝气得翻白眼,偏偏还无言反驳,只能生闷气听着。  杜预继续道:“亲贤臣,远小人,此贞观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唐所以倾颓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大唐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皇帝:“···”  又在教我做事!  你每一个字都没有在骂我,但每一个字都在内涵朕。  你就差指着鼻子,骂朕是亲小人,远贤臣,造成大唐衰落倾颓的昏君,李唐王朝的罪人。  杜预话锋一转道:“臣本布衣,躬耕于滁州,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今长安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大唐,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每一个字,振聋发聩,响彻云端,无比提气。  杜预表明自已“兴复大唐,还于旧都”的决心,慷慨深沉,动人心魄。由人到己,文势跌宕。  他以“臣本布衣”起笔,另入蹊径,别开生面,叙写自己心迹,由布衣身分一跃而为极位重臣,由一介寒门、躬耕隐士一举而成三军主帅,披露对大唐感恩戴德之情,说明以上进言纯属忠谏,叫皇帝和太后听来,觉得舒徐入耳。  杜预用出师表,表明自己在平叛之中,竭忠尽智,今后仍一如既往,忠心不改,余力不遗,使皇帝托之以讨贼兴复之任,且可免因率师收服失地,小人进谗而不予信任,坏了大局。  整个大唐,都回荡着杜预这句话。  大唐读书人、百姓、士农工商,各个听了涕泪横流。  一位致仕名士,反复吟诵“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大唐,还于旧都”,老泪纵横:“王师北定中原日,这一天何时到来啊?”  读书人,涕泪横流。  特别是被叛军占领区,水深火热的百姓,如久旱逢甘霖,期盼地跪在地上流泪,祈求杜解元带领王师早日到来。  虽然长安城被杜预逆天成功收复,但叛军席卷全国,鲸吞大唐大半国土,范阳、卢龙等河北三镇,洛阳等中原大部地区,甚至包括山东等地,都还沦陷在叛军残余部队手中。亿兆百姓落入叛军之手。各处叛将横行、屠戮城池、屠/杀百姓,横征暴敛,抢夺一切可以抢夺之物,大唐依旧水深火热。  叛军所过之处,犹如魔君灭世,蝗虫过境,匪来如梳,兵来如剃,黄金珠宝,掠夺一空,壮丁、少妇、少女被掠夺入军营。  老弱病残孕,统统杀死。  凡是能拿走的,一件不留拿走,拿不走的,一把火烧光。  长安收复,仅仅是一个开始。  杜预提到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可谓警拔爽截,铿铿振响,熠熠生光,让痛苦辗转、水深火热的大唐百姓看到了一丝希望和曙光。  大唐各地,民心沸腾,感天动地,声声泣血。  “杜解元,你快来救救我们吧。”  “皇帝,指望不上了。官军,指望不上了。我们能盼望的,唯有杜解元大救星。”  “长安光复,中原、河北、山东呢?请杜解元速速发兵。”  “《出师表》,难怪杜解元这张奏折,叫做出师表?原来这是要讨伐各地叛逆,出兵横扫天下的檄文?”  “漫天神佛菩萨,终于看到希望了。”  “神佛管什么用?唯一能指望的,还不是杜解元?”  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万众一心,涕泪横流,都在为杜预写的这篇光耀千古、振奋人心的出师表,而激动、雀跃。  相反,盘踞在各地的叛军、余孽、逆种,听到杜预这篇【出师表】,却心惊胆裂,震惊恐惧,杜预王师还没动,他们已经动摇起来。  “杜预?就是斩杀了大帅的杜预?”  “他?他不是刚刚占据长安吗?不是得到了妙子宝库?他为什么不自立为王?却与我们过不去?”  “大家都自立为王,割据一方,岂不美哉?这读书人,就是榆木脑袋。”  “将军大事不好,士兵炸营了,听说杜预要来讨伐,都争先恐后逃亡。”  “什么?给我镇定,抓回来!谁敢跑格杀勿论。”  “来不及了,将军。杜预名声太大了,大帅、次帅都惨死在他手中,将士们谁也不敢与他作对。”  金陵。  太后激动猛然站起,大喜道:“皇帝,你听到了吗?杜预上表,说得清清楚楚,说长安已定,要兴复大唐,还于旧都!他没有自立为王之心!没有叛乱之心!乃是我大唐一等一的大忠臣啊。”  武士彟趁势第一个出列,大声道:“臣,武士彟恭喜陛下、恭贺陛下。今长安已定,杜预上出师表,请陛下还于旧都。有如此忠心耿耿的忠义之士,我大唐复兴有望,收拾旧山河,重归一统。有杜预,乃是陛下之福、大唐之福啊。”  王皇后、武媚娘也带着后宫妃嫔,出列齐声恭贺皇帝。  范相脸色铁青,不知所措,喃喃自语道:“兴复大唐,还于旧都?长安已定?真的假的?杜预竟然没有自立?还要做大唐的忠臣?”  他之前说的有鼻子有眼,笃定无比,一口咬定杜预必然谋反,还鼓动皇帝调集全国/军队,与杜预决一死战。  谁想,打脸来的这么快?这么狠?  杜预非但没有谋反,自立为王,反而选择以出师表的形式,向整个大唐乃至圣元十国公告——我杜预长安已定、兵甲已足,目标是兴复大唐,请皇帝太后还于旧都。  昭告天下、广而告之的出师表,已经扬名天下、人尽皆知。  大唐朝廷想要隐瞒此事,污蔑陷害杜预,都不可能。  杜预在出师表中,不仅清楚无误表明自己忠臣之心、日月可鉴,光明磊落,清风霁月,更大大方方,邀请皇帝太后回师长安,还于旧都。  这就把球,一脚踢回了皇帝、范相的脚下。  我已经收复长安,诚恳请皇帝回京,就问你回不回来?  在太后、群臣、后宫嫔妃各种恭贺声中,皇帝脸色数变,精彩无比。  他心中愤懑无比,很想发火,一股邪/火万丈冲天,无明业火三千丈,却无处发/泄,也不敢发/泄。  杜预这出师表,以规劝、劝谏的形式,将他这皇帝骂的狗血淋头,昏君之名,可谓天下皆知,甚至比历史上的昏君更惨烈百倍。  这篇千古文章,言辞恳切、劝勉皇帝要广开言路、严明赏罚、亲贤远佞,每一句话都无形大巴掌,精确打在皇帝的脸上,打得火/辣辣。  偏偏杜预还表达以身许国,忠贞不二的忠臣思想,彪炳千古,光耀世间,让皇帝想要发火都没地方发、不敢发。  大秦,秦帝仰望天空,突然流泪。  群臣大惊:“陛下为何如此?”  秦帝涕下道:“此文真挚非常,震撼人心,催人泪下。特别是杜预对大唐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身为秦帝,却不知道我秦国能否有杜预这般忠贞之士,披肝沥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群臣默然,无言以对。  秦帝感慨道:“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这篇【出师表】,必将彪炳千古,成为千古绝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4章 爹味十足出师表_911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杜预肺腑中流出,自然而然,析理透辟,真情充溢,感人至深。  但每一个字,都仿佛一个无形大巴掌,狠狠抽在皇帝的脸上,打得他颜面无光,将他“千古一帝”的伪装狠狠扯/下来,钉在“昏庸无能”“窝囊废”的耻辱柱上。  杜预意思很明确——你宠小人、远贤臣,对自己心腹各种袒护,对真正的忠臣直臣却越发疏远,赏罚不公,尺度不一。  皇帝气得暴跳如雷,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我怎么就偏私了?  我怎么就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近小人、远贤臣了?  杜预的语言率直质朴,直来直去,不绕圈子,恳切忠贞,不是“报先帝”,就是“忠陛下”,处处不忘先帝“遗德”“遗诏”,处处为后主着想,期望他成就先帝未竟的“兴复大唐”的大业。每句话不失臣子的身份,也自带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教训皇帝。  太后捂嘴笑得直不起腰来。  说实话,皇帝自从亲政以后,越来越刚愎自用、自骄自大,听不进人言。哪怕太后说得话,他也不放在心上。  杜预【出师表】,一本正经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太后也趁机补刀:“唉,杜预这是目睹陛下听用嬖昵小人,或难于进言,或言之不省,叮咛痛切言之。”  皇帝攥紧拳头,恨不得咆哮着勒令千牛卫马上去将杜预抓回来,千刀万剐。  太后悠然道:“想昔日,你祖先太宗皇帝在位时,知人善任、虚心纳谏,才得以开创“贞观之治”的盛世。你之才能,远不如太宗皇帝,有人谏言,岂能责罚?”  皇帝气得翻白眼,偏偏还无言反驳,只能生闷气听着。  杜预继续道:“亲贤臣,远小人,此贞观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唐所以倾颓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大唐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皇帝:“···”  又在教我做事!  你每一个字都没有在骂我,但每一个字都在内涵朕。  你就差指着鼻子,骂朕是亲小人,远贤臣,造成大唐衰落倾颓的昏君,李唐王朝的罪人。  杜预话锋一转道:“臣本布衣,躬耕于滁州,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今长安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大唐,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每一个字,振聋发聩,响彻云端,无比提气。  杜预表明自已“兴复大唐,还于旧都”的决心,慷慨深沉,动人心魄。由人到己,文势跌宕。  他以“臣本布衣”起笔,另入蹊径,别开生面,叙写自己心迹,由布衣身分一跃而为极位重臣,由一介寒门、躬耕隐士一举而成三军主帅,披露对大唐感恩戴德之情,说明以上进言纯属忠谏,叫皇帝和太后听来,觉得舒徐入耳。  杜预用出师表,表明自己在平叛之中,竭忠尽智,今后仍一如既往,忠心不改,余力不遗,使皇帝托之以讨贼兴复之任,且可免因率师收服失地,小人进谗而不予信任,坏了大局。  整个大唐,都回荡着杜预这句话。  大唐读书人、百姓、士农工商,各个听了涕泪横流。  一位致仕名士,反复吟诵“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大唐,还于旧都”,老泪纵横:“王师北定中原日,这一天何时到来啊?”  读书人,涕泪横流。  特别是被叛军占领区,水深火热的百姓,如久旱逢甘霖,期盼地跪在地上流泪,祈求杜解元带领王师早日到来。  虽然长安城被杜预逆天成功收复,但叛军席卷全国,鲸吞大唐大半国土,范阳、卢龙等河北三镇,洛阳等中原大部地区,甚至包括山东等地,都还沦陷在叛军残余部队手中。亿兆百姓落入叛军之手。各处叛将横行、屠戮城池、屠/杀百姓,横征暴敛,抢夺一切可以抢夺之物,大唐依旧水深火热。  叛军所过之处,犹如魔君灭世,蝗虫过境,匪来如梳,兵来如剃,黄金珠宝,掠夺一空,壮丁、少妇、少女被掠夺入军营。  老弱病残孕,统统杀死。  凡是能拿走的,一件不留拿走,拿不走的,一把火烧光。  长安收复,仅仅是一个开始。  杜预提到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可谓警拔爽截,铿铿振响,熠熠生光,让痛苦辗转、水深火热的大唐百姓看到了一丝希望和曙光。  大唐各地,民心沸腾,感天动地,声声泣血。  “杜解元,你快来救救我们吧。”  “皇帝,指望不上了。官军,指望不上了。我们能盼望的,唯有杜解元大救星。”  “长安光复,中原、河北、山东呢?请杜解元速速发兵。”  “《出师表》,难怪杜解元这张奏折,叫做出师表?原来这是要讨伐各地叛逆,出兵横扫天下的檄文?”  “漫天神佛菩萨,终于看到希望了。”  “神佛管什么用?唯一能指望的,还不是杜解元?”  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万众一心,涕泪横流,都在为杜预写的这篇光耀千古、振奋人心的出师表,而激动、雀跃。  相反,盘踞在各地的叛军、余孽、逆种,听到杜预这篇【出师表】,却心惊胆裂,震惊恐惧,杜预王师还没动,他们已经动摇起来。  “杜预?就是斩杀了大帅的杜预?”  “他?他不是刚刚占据长安吗?不是得到了妙子宝库?他为什么不自立为王?却与我们过不去?”  “大家都自立为王,割据一方,岂不美哉?这读书人,就是榆木脑袋。”  “将军大事不好,士兵炸营了,听说杜预要来讨伐,都争先恐后逃亡。”  “什么?给我镇定,抓回来!谁敢跑格杀勿论。”  “来不及了,将军。杜预名声太大了,大帅、次帅都惨死在他手中,将士们谁也不敢与他作对。”  金陵。  太后激动猛然站起,大喜道:“皇帝,你听到了吗?杜预上表,说得清清楚楚,说长安已定,要兴复大唐,还于旧都!他没有自立为王之心!没有叛乱之心!乃是我大唐一等一的大忠臣啊。”  武士彟趁势第一个出列,大声道:“臣,武士彟恭喜陛下、恭贺陛下。今长安已定,杜预上出师表,请陛下还于旧都。有如此忠心耿耿的忠义之士,我大唐复兴有望,收拾旧山河,重归一统。有杜预,乃是陛下之福、大唐之福啊。”  王皇后、武媚娘也带着后宫妃嫔,出列齐声恭贺皇帝。  范相脸色铁青,不知所措,喃喃自语道:“兴复大唐,还于旧都?长安已定?真的假的?杜预竟然没有自立?还要做大唐的忠臣?”  他之前说的有鼻子有眼,笃定无比,一口咬定杜预必然谋反,还鼓动皇帝调集全国/军队,与杜预决一死战。  谁想,打脸来的这么快?这么狠?  杜预非但没有谋反,自立为王,反而选择以出师表的形式,向整个大唐乃至圣元十国公告——我杜预长安已定、兵甲已足,目标是兴复大唐,请皇帝太后还于旧都。  昭告天下、广而告之的出师表,已经扬名天下、人尽皆知。  大唐朝廷想要隐瞒此事,污蔑陷害杜预,都不可能。  杜预在出师表中,不仅清楚无误表明自己忠臣之心、日月可鉴,光明磊落,清风霁月,更大大方方,邀请皇帝太后回师长安,还于旧都。  这就把球,一脚踢回了皇帝、范相的脚下。  我已经收复长安,诚恳请皇帝回京,就问你回不回来?  在太后、群臣、后宫嫔妃各种恭贺声中,皇帝脸色数变,精彩无比。  他心中愤懑无比,很想发火,一股邪/火万丈冲天,无明业火三千丈,却无处发/泄,也不敢发/泄。  杜预这出师表,以规劝、劝谏的形式,将他这皇帝骂的狗血淋头,昏君之名,可谓天下皆知,甚至比历史上的昏君更惨烈百倍。  这篇千古文章,言辞恳切、劝勉皇帝要广开言路、严明赏罚、亲贤远佞,每一句话都无形大巴掌,精确打在皇帝的脸上,打得火/辣辣。  偏偏杜预还表达以身许国,忠贞不二的忠臣思想,彪炳千古,光耀世间,让皇帝想要发火都没地方发、不敢发。  大秦,秦帝仰望天空,突然流泪。  群臣大惊:“陛下为何如此?”  秦帝涕下道:“此文真挚非常,震撼人心,催人泪下。特别是杜预对大唐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身为秦帝,却不知道我秦国能否有杜预这般忠贞之士,披肝沥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群臣默然,无言以对。  秦帝感慨道:“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这篇【出师表】,必将彪炳千古,成为千古绝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5章 千古出师表,忠臣赤胆心! 大汉,铜雀台。  曹操反复吟诵【出师表】,慨然长叹:“《出师》一表通古今,夜半挑灯更细看。老夫对这杜预,更感兴趣了。”  曹丕不服道:“父亲,杜预上出师表,不过剖白心迹,向唐皇表忠心而已。哪有这么高的文学地位?”  曹操摇摇头,冷晒道:“若你只这么肤浅,看出师表,那你与杜预段位差距,更是天壤之别。杜预对文字的凝练和人心的把握,远在你之上。”  曹丕:“···”  大宋,皇帝赵眘读完杜预【出师表】,涕泪横流,赋诗一首:“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凛然《出师表》,一字不可删。杜预这等国士无双,为何不能诞生在我大宋?”  大宋群臣惭愧,默然。  蒙元帝国,铁木真侧耳聆听【出师表】慷慨激昂,鹰隼狼目闪耀着幽寒微光。  “此子··”  杜预的出师表,还回荡在十国的天空,才气生霞,光耀东方,异象飘万里,苍茫云海间,绕梁三日,久久不散。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当杜预诵读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字时,天象大变,惊雷滚滚,风云乍起,变幻莫测!  才气冲天,正气干云,在天空中幻化出万里彩霞,横亘天际,无边无垠数万里。  云乍起、远山遮尽,晚风还作!  大唐百姓,感铭于心,五体投地。  士农工商,涕泪横流,哭拜与地。  天下读书人,一遍遍吟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大字,不知不觉,泪透衣襟。  秦帝、曹操、铁木真、赵眘,乃至大唐太后,听到杜预亲口说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身为帝王,能拥有杜预这样的臣子,乃是梦中之事啊。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区区八个字,却凝聚了天下臣子赤胆忠心。勤勤恳恳,竭尽心力,到死为止。  文渊阁,轰然雷动,响彻云端。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出师表】,文成传天下!”  “此文,入六试必考内容,各国文宫当以此题入六试。”  所谓六试,指的是读书人一生要经历的六次考试——童生试、秀才试、举人试、进士试、翰林试、学士试。  除将杜预【出师表】列入六试必考内容之外,文渊阁并没有其他奖励。但这就够了!  整个大唐,沸腾了。  “【出师表】竟然被列入六试必考内容?”  “天啊。自古以来,唯有圣人之言、先王之法、六艺经典,可以入选六试必考。”  “杜解元只是一个举人,他写的文章,却可以突破六艺的限/制,列入必考内容?”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表明文渊阁对杜解元这【出师表】的高度认可。他说出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竟然与圣人之言,被列为同等高度。”  “嘿嘿,以后我大唐举人杜预,是否有机会成圣人?”  “这次安史之乱,立功立德立言。成圣三道,他都做到了。”  金陵,大唐皇帝听了文渊阁对【出师表】评价,面无表情。  脸上笑嘻嘻,心中mmp。  骂翻了!  你个文渊阁,多什么事?  杜预这混账,没大没小,目无帝王,毫无臣子之道,竟然敢给朕上【出师表】这种爹味十足、教我做事的大逆不道言论,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竟然被文渊阁选入必考内容?  这岂不是让朕公开受刑?十国社死?更要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考个没完没了?  从此之后,天下读书人、教书先生、各国士子,在温习诗书的时候,一提到出师表,就会想起:“哦,就是杜预给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大唐昏君写的啊?”  “那皇帝昏庸无能,废物一个,杜预一口一口喂到嘴边,他都差点饿死那种。”  “【出师表】可谓语重心长,教导这皇帝该怎么当皇帝,该怎么扶起来?”  “唉,臣子是名臣,皇帝是昏君,纵然以杜预之能,擎天保架之柱石,无双国士之能臣,赶上这种货色昏君,如之奈何啊?”  皇帝一想到这类,肺都要气炸了。  朕是皇帝,是千古一帝,不用你个老六扶啊。  换成任何臣子,敢这么爹味十足对皇帝说话,早就被皇帝下令千牛卫拉出去问候九族十八代了。  可惜,杜预不是一般人。  他根本不给皇帝任何反驳机会,直接一篇名垂千古【出师表】,就狠狠拍在皇帝高傲的嘴脸上,打得皇帝眼前发黑,且没有任何反驳机会。  杀杜预?  别说是杀,就连不按照杜预【出师表】意思办,都会被天下人群情激愤、来势汹涌的吐沫,直接喷死、淹死。  皇帝心里这个憋屈哦。  还不能发作,只能干忍着。  范相更是脸色苍白,犹如大病初愈,被杜预一套组合拳、【出师表】打得眼前发黑,咽喉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亲贤臣,远小人,此贞观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唐所以倾颓也。”  这不就是指着鼻子、指名道姓在骂他范相权倾天下大奸臣吗?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这不就在内涵他范相依仗皇帝信任,作奸犯科吗?  随着出师表,名扬海内,范相也随之出了名,只可惜是臭名远扬、臭名昭著,成为杜预口诛笔伐、天下唾骂的对象。  范相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口吐白沫,突然“砰”一声倒在地上,骤然失去了意识。  群臣大乱,有人拍手,有人惊慌。  “范相,范相?”  “范相这是怎么了?”  一个老亲王,皇帝的叔叔,剑南王李恒,今年六十八,德高望重,也不怕什么,上去试探一下范相口鼻,起身笑道:“没事,他只是急怒攻心,痰迷心窍,昏过去了。他好着呢。”  全场哄堂大笑。  范相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口蜜腹剑,弄权舞弊,把持朝政十几年,玩弄权术天下无敌,几乎没有对手。  可如今被杜预一首【出师表】,骂成奸臣,扬名天下,这辈子名声算是完了。  范相昏头昏脑,趴在地上,一边口吐老血,一边哀叫大骂:“杜预小儿,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如此坏我文名?”  在座的都是大唐读书人,饱读诗书,闯关六试,才有如今荣华富贵,看到范相如此狼狈吐血,心中一咯噔,知道范相已然吃了杜预大亏。  “范相说杜预坏他文名,只怕他文宫【文名殿】,已然崩塌。文名大坠。”  “范相的文名殿,给我展示过一次。其名为【文正阁】,富丽堂皇,规模宏大,【生掌国柄,死谥文正】之意。”  “范相独掌国柄十几年,天下人知范相而不知皇帝,文名高达百丈,这下彻底出名了。哈哈。”  随着杜预【出师表】横空出世,范相文名从百丈遑遑冲天、煊赫一时,直线断崖式下坠到仅有区区十来丈,掉了九成多,且剩下文名也发黑发臭,臭不可闻,从美名转化成恶名。  如此当头一棒,范相不光名声大坠,且实力大损——人的名树的影,读书人混天下,还不是靠个名声?名声臭了,这辈子也就完了。何况还有诸多才气神通,依靠文名发动,文名扫地则无法使用。  吃了大亏的范相,绝望哀嚎。  “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快拿纸笔来,老夫要写。文章,口诛笔伐,反驳他,驳倒他,揭发此人伪善真面目!”  别说,剑南王李恒还唯恐天下不乱,真的命人给范相端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范相,写啊,写死他!”  范相腻腻歪歪,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站在文房四宝前,提起笔想要文成传天下,口诛笔伐杜预,以报杜预坏他文名之仇。  李恒还将【出师表】,放在他面前,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道:“照着这个写,骂他,驳他。范相你文名远播天下,写过传天下文章算个屁?让这些后进末学,见识见识咱的文笔。”  可惜,范相能写出传天下文吗?  年轻的范相,或许有这实力和胆气,至少可搏一搏,但被酒色财气浸泡了二十多年,范相早已忘光了所学,文宫中久不使用,早布满灰尘,才气更是渐渐衰退。  传天下文?  他写得出来?  范相憋了又憋,脸都憋成猪肝色,却还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太后冷冷道:“写不出来就算了。别丢人现眼了。”  范相颓然倒地,老泪纵横。  太后不搭理他,回头对王皇后道:“天底最难的事,女人肚子里没孩子非要生,男人肚子里没墨水非要写。”  王皇后笑得直不起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5章 千古出师表,忠臣赤胆心!_913 大汉,铜雀台。  曹操反复吟诵【出师表】,慨然长叹:“《出师》一表通古今,夜半挑灯更细看。老夫对这杜预,更感兴趣了。”  曹丕不服道:“父亲,杜预上出师表,不过剖白心迹,向唐皇表忠心而已。哪有这么高的文学地位?”  曹操摇摇头,冷晒道:“若你只这么肤浅,看出师表,那你与杜预段位差距,更是天壤之别。杜预对文字的凝练和人心的把握,远在你之上。”  曹丕:“···”  大宋,皇帝赵眘读完杜预【出师表】,涕泪横流,赋诗一首:“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凛然《出师表》,一字不可删。杜预这等国士无双,为何不能诞生在我大宋?”  大宋群臣惭愧,默然。  蒙元帝国,铁木真侧耳聆听【出师表】慷慨激昂,鹰隼狼目闪耀着幽寒微光。  “此子··”  杜预的出师表,还回荡在十国的天空,才气生霞,光耀东方,异象飘万里,苍茫云海间,绕梁三日,久久不散。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当杜预诵读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字时,天象大变,惊雷滚滚,风云乍起,变幻莫测!  才气冲天,正气干云,在天空中幻化出万里彩霞,横亘天际,无边无垠数万里。  云乍起、远山遮尽,晚风还作!  大唐百姓,感铭于心,五体投地。  士农工商,涕泪横流,哭拜与地。  天下读书人,一遍遍吟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大字,不知不觉,泪透衣襟。  秦帝、曹操、铁木真、赵眘,乃至大唐太后,听到杜预亲口说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身为帝王,能拥有杜预这样的臣子,乃是梦中之事啊。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区区八个字,却凝聚了天下臣子赤胆忠心。勤勤恳恳,竭尽心力,到死为止。  文渊阁,轰然雷动,响彻云端。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出师表】,文成传天下!”  “此文,入六试必考内容,各国文宫当以此题入六试。”  所谓六试,指的是读书人一生要经历的六次考试——童生试、秀才试、举人试、进士试、翰林试、学士试。  除将杜预【出师表】列入六试必考内容之外,文渊阁并没有其他奖励。但这就够了!  整个大唐,沸腾了。  “【出师表】竟然被列入六试必考内容?”  “天啊。自古以来,唯有圣人之言、先王之法、六艺经典,可以入选六试必考。”  “杜解元只是一个举人,他写的文章,却可以突破六艺的限/制,列入必考内容?”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表明文渊阁对杜解元这【出师表】的高度认可。他说出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竟然与圣人之言,被列为同等高度。”  “嘿嘿,以后我大唐举人杜预,是否有机会成圣人?”  “这次安史之乱,立功立德立言。成圣三道,他都做到了。”  金陵,大唐皇帝听了文渊阁对【出师表】评价,面无表情。  脸上笑嘻嘻,心中mmp。  骂翻了!  你个文渊阁,多什么事?  杜预这混账,没大没小,目无帝王,毫无臣子之道,竟然敢给朕上【出师表】这种爹味十足、教我做事的大逆不道言论,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竟然被文渊阁选入必考内容?  这岂不是让朕公开受刑?十国社死?更要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考个没完没了?  从此之后,天下读书人、教书先生、各国士子,在温习诗书的时候,一提到出师表,就会想起:“哦,就是杜预给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大唐昏君写的啊?”  “那皇帝昏庸无能,废物一个,杜预一口一口喂到嘴边,他都差点饿死那种。”  “【出师表】可谓语重心长,教导这皇帝该怎么当皇帝,该怎么扶起来?”  “唉,臣子是名臣,皇帝是昏君,纵然以杜预之能,擎天保架之柱石,无双国士之能臣,赶上这种货色昏君,如之奈何啊?”  皇帝一想到这类,肺都要气炸了。  朕是皇帝,是千古一帝,不用你个老六扶啊。  换成任何臣子,敢这么爹味十足对皇帝说话,早就被皇帝下令千牛卫拉出去问候九族十八代了。  可惜,杜预不是一般人。  他根本不给皇帝任何反驳机会,直接一篇名垂千古【出师表】,就狠狠拍在皇帝高傲的嘴脸上,打得皇帝眼前发黑,且没有任何反驳机会。  杀杜预?  别说是杀,就连不按照杜预【出师表】意思办,都会被天下人群情激愤、来势汹涌的吐沫,直接喷死、淹死。  皇帝心里这个憋屈哦。  还不能发作,只能干忍着。  范相更是脸色苍白,犹如大病初愈,被杜预一套组合拳、【出师表】打得眼前发黑,咽喉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亲贤臣,远小人,此贞观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唐所以倾颓也。”  这不就是指着鼻子、指名道姓在骂他范相权倾天下大奸臣吗?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这不就在内涵他范相依仗皇帝信任,作奸犯科吗?  随着出师表,名扬海内,范相也随之出了名,只可惜是臭名远扬、臭名昭著,成为杜预口诛笔伐、天下唾骂的对象。  范相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口吐白沫,突然“砰”一声倒在地上,骤然失去了意识。  群臣大乱,有人拍手,有人惊慌。  “范相,范相?”  “范相这是怎么了?”  一个老亲王,皇帝的叔叔,剑南王李恒,今年六十八,德高望重,也不怕什么,上去试探一下范相口鼻,起身笑道:“没事,他只是急怒攻心,痰迷心窍,昏过去了。他好着呢。”  全场哄堂大笑。  范相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口蜜腹剑,弄权舞弊,把持朝政十几年,玩弄权术天下无敌,几乎没有对手。  可如今被杜预一首【出师表】,骂成奸臣,扬名天下,这辈子名声算是完了。  范相昏头昏脑,趴在地上,一边口吐老血,一边哀叫大骂:“杜预小儿,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如此坏我文名?”  在座的都是大唐读书人,饱读诗书,闯关六试,才有如今荣华富贵,看到范相如此狼狈吐血,心中一咯噔,知道范相已然吃了杜预大亏。  “范相说杜预坏他文名,只怕他文宫【文名殿】,已然崩塌。文名大坠。”  “范相的文名殿,给我展示过一次。其名为【文正阁】,富丽堂皇,规模宏大,【生掌国柄,死谥文正】之意。”  “范相独掌国柄十几年,天下人知范相而不知皇帝,文名高达百丈,这下彻底出名了。哈哈。”  随着杜预【出师表】横空出世,范相文名从百丈遑遑冲天、煊赫一时,直线断崖式下坠到仅有区区十来丈,掉了九成多,且剩下文名也发黑发臭,臭不可闻,从美名转化成恶名。  如此当头一棒,范相不光名声大坠,且实力大损——人的名树的影,读书人混天下,还不是靠个名声?名声臭了,这辈子也就完了。何况还有诸多才气神通,依靠文名发动,文名扫地则无法使用。  吃了大亏的范相,绝望哀嚎。  “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快拿纸笔来,老夫要写。文章,口诛笔伐,反驳他,驳倒他,揭发此人伪善真面目!”  别说,剑南王李恒还唯恐天下不乱,真的命人给范相端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范相,写啊,写死他!”  范相腻腻歪歪,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站在文房四宝前,提起笔想要文成传天下,口诛笔伐杜预,以报杜预坏他文名之仇。  李恒还将【出师表】,放在他面前,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道:“照着这个写,骂他,驳他。范相你文名远播天下,写过传天下文章算个屁?让这些后进末学,见识见识咱的文笔。”  可惜,范相能写出传天下文吗?  年轻的范相,或许有这实力和胆气,至少可搏一搏,但被酒色财气浸泡了二十多年,范相早已忘光了所学,文宫中久不使用,早布满灰尘,才气更是渐渐衰退。  传天下文?  他写得出来?  范相憋了又憋,脸都憋成猪肝色,却还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太后冷冷道:“写不出来就算了。别丢人现眼了。”  范相颓然倒地,老泪纵横。  太后不搭理他,回头对王皇后道:“天底最难的事,女人肚子里没孩子非要生,男人肚子里没墨水非要写。”  王皇后笑得直不起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6章 一个月内,收服国土? 王皇后笑得直不起来。  范相叫道:“就算他杜预有才,也不能平白污人清白,侮我文名。”  “够了!”  皇帝豁然而起,眼神冰冷:“别丢人现眼了。堂堂宰辅,被后辈一篇【出师表】,羞辱成这模样,成何体统?”  范相悚然而立,唯唯诺诺。  皇帝一拍龙案,目光炯炯:“哼,杜预既然写【出师表】,说自己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啊,朕成全他。他要出征,收复国土,朕准了!”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  “你们都听到了,天下人都听到了。这可是他杜预亲口说的。朕可没有逼他。”  “既然他拍着胸/脯说,能讨贼兴复,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那朕就拭目以待。以三个月,不,一个月为期限。若他在一个月内,不能打下收复大唐安史之乱前所有疆域,那便是欺君之罪!”  皇帝已然恢复了冷静,眼神幽幽道:“朕,就要按照【出师表】中他自己的军令状,治他的罪。”  太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毕竟,出师表是杜预亲口对天下说的。  皇帝限杜预在一个月内,平定收服北方国土,实在苛刻无比,但也很难挑出毛病。  尽管谁都清楚,收复大唐所有失地,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做到。  虽然安禄山、史思明被杀,但追随他们南下北狄各大部落,还有各地叛军,依旧占据了数以千计的城池。  还有卢龙、范阳、河东等河北三镇,乃是叛军大本营,早就被安禄山经营地铁桶一般,就算安禄山死了,但还有诸多叛军手下在驻守。他们自然会推举出新的首领,继续与大唐作战。  这么强大的敌人,这么大的疆域,就算拥兵百万、战将千员的大唐朝廷,也难以在一年之内,扫荡扫平。战争打个几年都正常的。  可皇帝却要逼着杜预在一个月内,横扫叛军?北定中原?  这可能吗?  群臣也有想要劝谏的,但看到皇帝铁青的脸色,幽幽的眼神,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谁也不敢劝。  大唐文武百官只能心中哀叹一声:“杜预,你没事招惹皇帝干嘛?”  “皇帝,这是铁了心,要给杜预穿小鞋到底了。”  “杜预千古名臣,国士无双,偏偏性格桀骜,又遇到了咱家陛下这位执拗性子。可谓针尖对麦芒,撞到一块去了。”  “刚平定安史之乱,谁知君臣又水火不容,这下大唐又要龙争虎斗一番。”  “什么时候能过上太平日子?”  “将朕的旨意,明发天下。”  皇帝豁然而起,眼中喷火,恶狠狠道:“朕,要天下人知道,大唐唯一说了算的,是朕。不是什么【出师表】,更不是什么满口大话的书生!一个月内,若杜预不能扫平北方,朕就要明正典刑,以欺君大罪治罪。”  这道旨意,一日千里,飞快传遍了大唐。  大唐,轰动。  在一座被叛军包围的城池。  官府象阙皇榜前,士农工商,百姓群聚,议论纷纷。  “许秀才,你认识字。这皇榜上写的是什么?”  有个老头问一旁的秀才。  许秀才也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还没考上举人,但在十里八乡也德高望重,是个老学究。  如今却手脚颤抖,嘴唇哆嗦。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您老倒是说话呀?”  “是··”  许秀才沉默半晌,艰难道:“皇上答应了杜解元出兵北伐的请求。”  人群欢呼起来。  “太好了,皇帝总算干了一件人事。”  “这么说,杜解元很快要带兵,来救援我们吕州了?”  “快来吧。杜解元是个大救星,用兵如神,诗词如仙,听说他前些日子,不费吹灰之力,就以一首镇国诗,轰杀了安禄山。”  “我也听说过,说书先生早就把他出使大秦、智娶弄玉、匹马戍滁州、只身救潼关、书生收长安、斩杀安禄山等段子,编成了说书曲目和大鼓唱词,满城传唱呢。”  “杜解元根本不是人!”  “啊?你,敢骂杜解元?”  “他啊,是谪仙下凡。怎么是凡夫俗子呢?不然人家怎么能以举人之身,力挽狂澜呢?嘻嘻。”  “你个小机灵鬼。”  许秀才摇头,脸色苍白,惨笑道:“可皇上,只给杜解元一个月的时间,勒令他一个月内,北定中原,恢复大唐叛乱前山河疆域。否则就要治罪。”  “啊?”  吕州百姓,齐声惊呼,随即愤怒起来。  “一个月?这么大国土,让杜解元一个月收服?”  “这狗皇帝,简直离大谱。”  “他自己干甚了?窝囊废一个!”  “别说咱们这位皇帝废柴,至少叛军打到长安时,他跑得比叛军还快。叛军骑着马,四条腿都追不上咱们陛下。”  吕州人人唾骂,痛斥皇帝嫉贤妒能、自己无能,还陷害忠良。  不仅是一个吕州,大唐天下八十三州,数百个城池,都听到了这个离谱的圣旨,可谓一石丢入茅坑里,激起千层浪,激起了民愤。  “狗皇帝,这是搞什么鬼?”  “一个月?给皇帝一匹马,任由他奔驰,他一个月能从长安跑到大唐北境边境吗?他怎么敢出此昏令?”  “依我看,皇帝失心疯了,早就不正常了。他就一门心思,要搞自己人。”  “杜预这是平叛之战,打得太出色了,凸显出皇帝的无能昏庸。功高震主,皇帝这是容不下他了。”  “可怜杜解元,要庶竭驽钝,攘除奸凶,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碰到了这么一个昏君?”  “要我说,杜解元干脆自立为王算了。这么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还管他作甚?”  十国君主都听说此事,贻笑大方,笑口常开。  “大唐,呵呵···”  “好君主啊。若杜预生在我国,我都唯恐这宝贝疙瘩,跑到别国去。落在唐帝手中,却唯恐他活得太久。”  “唐帝,又承包了我一年笑料。”  “赶快派使者去联系杜预,若他要跑路,第一时间接到我国。”  消息传到长安。  众女炸了。  本来,听到杜预做【出师表】,众女被感动地涕泪横流,特别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字,更是戳中了众女泪点,感同身受,对杜预尊敬犹如天人。  但杜预的忠心不二,换来的却是皇帝“一个月内扫荡北方”“办不成就是欺君大罪”的苛责旨意。  “一个月?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蛮愤怒道:“就算没有叛军,狗皇帝骑着马能一个月冲到北疆?北疆多大?他知道吗?”  公孙大娘美眸冰寒:“昏君!”  弄玉劝说道:“夫君,你已经仁至义尽,尽到了一个臣子忠贞之心。哪怕田大人泉下有知,知道皇上如此对你,也不会再苛求你继续为大唐尽忠。不如你我马上接上星河,回到大秦去吧?想必秦帝父皇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安排。”  王异黛眉凝重:“我也马上给姑母写信,请她为杜预做主。杜预如何浴血奋战,在逆境甚至绝境中,打出一条血路,解救长安的,我们最清楚不过。我不信,大唐数百年底蕴,竟如此颠倒黑白?”  群雌粥粥,各个义愤填膺,替杜预打抱不平。  杜预却微微一笑:“写出师表之前,我就知道这结果。”  “皇帝,已经被安史之乱,彻底打没自信。”  “他阵脚大乱,方寸大乱,已经陷入走火入魔的癫狂。”  “但···”  杜预从容之中,透出一丝狡黠:“这次,他这道圣旨,对我却不一定是坏事。”  “哦?怎么说?”  众女纷纷皱眉。杜预是否太过自信了,皇帝为了杀他,只给他一个月时间平叛,他怎么还说是好事?  杜预微微一笑:“之前,我没有丝毫名分。乃是一介书生,只凭一腔热血为朝廷办事。”  他拿出皇帝赐予的【监国布衣】金牌令箭,沉声道:“我勉强能拿出的名分,不过监国布衣、御前行走而已。可以便宜行事,但皇帝从未给我任何军权名分,让我合法指挥大唐军队。”  众女点点头。  谁都知道,杜预乃是布衣之身,一介读书人,没有功名在身、官员名分。  “但。”  杜预笑了笑:“我写【出师表】,不出所料,彻底激怒了皇上。他出离愤怒之下,给我下达了这么一道诏书,还是白纸黑字,明发天下,让每一个人都知晓。”  小蛮冷哼道:“可他是为了要你的命,治你欺君之罪。”  杜预笑眯眯道:“可他承认我统帅唐军,委托以讨贼兴复之效。这就是一道皇命授权,允许我继续指挥平叛战争,收复中原、河北之地。”  众女眼前一亮。  她们不知道,杜预套路这么深——【出师表】固然激怒了皇帝,但盛怒之下的皇帝,也没多思考的余地,光顾着预定一个月为期限陷害杜预,却不成想杜预却继续平叛,借以坐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6章 一个月内,收服国土?_915 王皇后笑得直不起来。  范相叫道:“就算他杜预有才,也不能平白污人清白,侮我文名。”  “够了!”  皇帝豁然而起,眼神冰冷:“别丢人现眼了。堂堂宰辅,被后辈一篇【出师表】,羞辱成这模样,成何体统?”  范相悚然而立,唯唯诺诺。  皇帝一拍龙案,目光炯炯:“哼,杜预既然写【出师表】,说自己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啊,朕成全他。他要出征,收复国土,朕准了!”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  “你们都听到了,天下人都听到了。这可是他杜预亲口说的。朕可没有逼他。”  “既然他拍着胸/脯说,能讨贼兴复,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那朕就拭目以待。以三个月,不,一个月为期限。若他在一个月内,不能打下收复大唐安史之乱前所有疆域,那便是欺君之罪!”  皇帝已然恢复了冷静,眼神幽幽道:“朕,就要按照【出师表】中他自己的军令状,治他的罪。”  太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毕竟,出师表是杜预亲口对天下说的。  皇帝限杜预在一个月内,平定收服北方国土,实在苛刻无比,但也很难挑出毛病。  尽管谁都清楚,收复大唐所有失地,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做到。  虽然安禄山、史思明被杀,但追随他们南下北狄各大部落,还有各地叛军,依旧占据了数以千计的城池。  还有卢龙、范阳、河东等河北三镇,乃是叛军大本营,早就被安禄山经营地铁桶一般,就算安禄山死了,但还有诸多叛军手下在驻守。他们自然会推举出新的首领,继续与大唐作战。  这么强大的敌人,这么大的疆域,就算拥兵百万、战将千员的大唐朝廷,也难以在一年之内,扫荡扫平。战争打个几年都正常的。  可皇帝却要逼着杜预在一个月内,横扫叛军?北定中原?  这可能吗?  群臣也有想要劝谏的,但看到皇帝铁青的脸色,幽幽的眼神,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谁也不敢劝。  大唐文武百官只能心中哀叹一声:“杜预,你没事招惹皇帝干嘛?”  “皇帝,这是铁了心,要给杜预穿小鞋到底了。”  “杜预千古名臣,国士无双,偏偏性格桀骜,又遇到了咱家陛下这位执拗性子。可谓针尖对麦芒,撞到一块去了。”  “刚平定安史之乱,谁知君臣又水火不容,这下大唐又要龙争虎斗一番。”  “什么时候能过上太平日子?”  “将朕的旨意,明发天下。”  皇帝豁然而起,眼中喷火,恶狠狠道:“朕,要天下人知道,大唐唯一说了算的,是朕。不是什么【出师表】,更不是什么满口大话的书生!一个月内,若杜预不能扫平北方,朕就要明正典刑,以欺君大罪治罪。”  这道旨意,一日千里,飞快传遍了大唐。  大唐,轰动。  在一座被叛军包围的城池。  官府象阙皇榜前,士农工商,百姓群聚,议论纷纷。  “许秀才,你认识字。这皇榜上写的是什么?”  有个老头问一旁的秀才。  许秀才也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还没考上举人,但在十里八乡也德高望重,是个老学究。  如今却手脚颤抖,嘴唇哆嗦。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您老倒是说话呀?”  “是··”  许秀才沉默半晌,艰难道:“皇上答应了杜解元出兵北伐的请求。”  人群欢呼起来。  “太好了,皇帝总算干了一件人事。”  “这么说,杜解元很快要带兵,来救援我们吕州了?”  “快来吧。杜解元是个大救星,用兵如神,诗词如仙,听说他前些日子,不费吹灰之力,就以一首镇国诗,轰杀了安禄山。”  “我也听说过,说书先生早就把他出使大秦、智娶弄玉、匹马戍滁州、只身救潼关、书生收长安、斩杀安禄山等段子,编成了说书曲目和大鼓唱词,满城传唱呢。”  “杜解元根本不是人!”  “啊?你,敢骂杜解元?”  “他啊,是谪仙下凡。怎么是凡夫俗子呢?不然人家怎么能以举人之身,力挽狂澜呢?嘻嘻。”  “你个小机灵鬼。”  许秀才摇头,脸色苍白,惨笑道:“可皇上,只给杜解元一个月的时间,勒令他一个月内,北定中原,恢复大唐叛乱前山河疆域。否则就要治罪。”  “啊?”  吕州百姓,齐声惊呼,随即愤怒起来。  “一个月?这么大国土,让杜解元一个月收服?”  “这狗皇帝,简直离大谱。”  “他自己干甚了?窝囊废一个!”  “别说咱们这位皇帝废柴,至少叛军打到长安时,他跑得比叛军还快。叛军骑着马,四条腿都追不上咱们陛下。”  吕州人人唾骂,痛斥皇帝嫉贤妒能、自己无能,还陷害忠良。  不仅是一个吕州,大唐天下八十三州,数百个城池,都听到了这个离谱的圣旨,可谓一石丢入茅坑里,激起千层浪,激起了民愤。  “狗皇帝,这是搞什么鬼?”  “一个月?给皇帝一匹马,任由他奔驰,他一个月能从长安跑到大唐北境边境吗?他怎么敢出此昏令?”  “依我看,皇帝失心疯了,早就不正常了。他就一门心思,要搞自己人。”  “杜预这是平叛之战,打得太出色了,凸显出皇帝的无能昏庸。功高震主,皇帝这是容不下他了。”  “可怜杜解元,要庶竭驽钝,攘除奸凶,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碰到了这么一个昏君?”  “要我说,杜解元干脆自立为王算了。这么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还管他作甚?”  十国君主都听说此事,贻笑大方,笑口常开。  “大唐,呵呵···”  “好君主啊。若杜预生在我国,我都唯恐这宝贝疙瘩,跑到别国去。落在唐帝手中,却唯恐他活得太久。”  “唐帝,又承包了我一年笑料。”  “赶快派使者去联系杜预,若他要跑路,第一时间接到我国。”  消息传到长安。  众女炸了。  本来,听到杜预做【出师表】,众女被感动地涕泪横流,特别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字,更是戳中了众女泪点,感同身受,对杜预尊敬犹如天人。  但杜预的忠心不二,换来的却是皇帝“一个月内扫荡北方”“办不成就是欺君大罪”的苛责旨意。  “一个月?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蛮愤怒道:“就算没有叛军,狗皇帝骑着马能一个月冲到北疆?北疆多大?他知道吗?”  公孙大娘美眸冰寒:“昏君!”  弄玉劝说道:“夫君,你已经仁至义尽,尽到了一个臣子忠贞之心。哪怕田大人泉下有知,知道皇上如此对你,也不会再苛求你继续为大唐尽忠。不如你我马上接上星河,回到大秦去吧?想必秦帝父皇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安排。”  王异黛眉凝重:“我也马上给姑母写信,请她为杜预做主。杜预如何浴血奋战,在逆境甚至绝境中,打出一条血路,解救长安的,我们最清楚不过。我不信,大唐数百年底蕴,竟如此颠倒黑白?”  群雌粥粥,各个义愤填膺,替杜预打抱不平。  杜预却微微一笑:“写出师表之前,我就知道这结果。”  “皇帝,已经被安史之乱,彻底打没自信。”  “他阵脚大乱,方寸大乱,已经陷入走火入魔的癫狂。”  “但···”  杜预从容之中,透出一丝狡黠:“这次,他这道圣旨,对我却不一定是坏事。”  “哦?怎么说?”  众女纷纷皱眉。杜预是否太过自信了,皇帝为了杀他,只给他一个月时间平叛,他怎么还说是好事?  杜预微微一笑:“之前,我没有丝毫名分。乃是一介书生,只凭一腔热血为朝廷办事。”  他拿出皇帝赐予的【监国布衣】金牌令箭,沉声道:“我勉强能拿出的名分,不过监国布衣、御前行走而已。可以便宜行事,但皇帝从未给我任何军权名分,让我合法指挥大唐军队。”  众女点点头。  谁都知道,杜预乃是布衣之身,一介读书人,没有功名在身、官员名分。  “但。”  杜预笑了笑:“我写【出师表】,不出所料,彻底激怒了皇上。他出离愤怒之下,给我下达了这么一道诏书,还是白纸黑字,明发天下,让每一个人都知晓。”  小蛮冷哼道:“可他是为了要你的命,治你欺君之罪。”  杜预笑眯眯道:“可他承认我统帅唐军,委托以讨贼兴复之效。这就是一道皇命授权,允许我继续指挥平叛战争,收复中原、河北之地。”  众女眼前一亮。  她们不知道,杜预套路这么深——【出师表】固然激怒了皇帝,但盛怒之下的皇帝,也没多思考的余地,光顾着预定一个月为期限陷害杜预,却不成想杜预却继续平叛,借以坐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7章 后宫一时爽,相见火葬场 小蛮没好气道:“就算狗皇帝,给了你一纸诏书,承认你有权收回被叛军占据的土地又如何?你手下只有不到一万唐军,哪里有实力能收复偌大国土?半壁江山?”  杜预如今的手中,只有裴旻的五千唐军,加上打下长安后招募几千府兵,总数也不过万。  这点兵力,守卫长安都够呛,哪来实力去北伐中原、收复河北?  杜预沉声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可见名分的重要性。如今大唐朝廷南迁金陵,江北大片区域被叛军攻占,或无人掌控,陷入混乱之中,我以【出师表】向皇帝公开上书,请求同意我出兵北伐,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皇帝也同样昭告天下,同意我北伐,这就给了我代表大唐朝廷出兵的大义名分。”  “至于时间?”  杜预笑了笑:“一个月,太久了。没了安禄山、史思明,盘踞在洛阳等地中原叛军早已群龙无首,河北叛军也在被大汉、东齐两国攻打,苦苦支撑。我以大唐天子授权的名义,大可传檄而定。”  “首先,打下洛阳。”  “事不宜迟,今日就出兵。”  杜预大袖一挥。  众女颇为迷惑——杜预哪来的自信?一个月内,能突破叛军重重阻碍,打到北疆去,收服大唐旧山河?  消息已经传来,安禄山、史思明虽然战败被杀,且安禄山九个儿子、史思明两个儿子都被杀,但叛军方面也反应神速,推举出一名叫阿史那的胡人,继承河北三镇节度使,继续担任叛军首脑。  且这位阿史那,颇有军事才干,在河北被大汉、东齐两国主力夹击,却越战越勇,南征北战,多次会战与大汉、东齐打得火热、不分胜负。  大汉丞相曹操,派出徐晃、张辽等名将,尽锐出战,主力十几万,也没能趁火打劫,拿下河北三镇地盘,东齐军队还在邺城被大唐叛军击败一次,阿史那的厉害可见一斑。  杜预怀疑,这阿史那本事这么大,之前名不见经传,很可能是魔族派来、协助魔君安禄山的另一个魔头。  长安,曲江。  初春微寒却和煦之风,吹皱一池春水。  杜预、弄玉携手并肩,走在曲江之畔。  “既然你怀疑阿史那是魔君,有魔族在背后支持,为何不稳重一些?准备充分再出兵?”  弄玉一双美眸,不解凝视着夫君杜预。  杜预凝立曲江畔,却不提阿史那,怅然道:“这里,就是曲江。大唐读书人最期待、极负盛名的科举五宴之一——曲江宴所在啊。”  弄玉顺着杜预目光,转向曲江。  曲江宴,是大唐曾经最风光的宴会之一,就像一座精神灯塔,见证着唐朝文人寒窗苦读后的高光时刻,也见证着“唐朝群星闪耀时”。”  “科举五宴”。府试考中秀才后,新秀才们要举办“烧尾宴”,寓意神龙烧尾,直上青云。通过乡试取得举人身份后,参加“鹿鸣宴”。通过礼部考试,取得进士身份后,参加“曲江宴”。吏部选拔后参加殿试后,要参加皇帝御赐的“琼林宴”。十国院试后,本国文院还要举办“簪花宴”。  其中,曲江宴尤为隆重。  杜预悠然神往:“放榜那天的夜晚,长安夜半,最热闹的是曲江宴。人如海,歌如潮,没有宵禁,彻夜狂欢,一览灯会盛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他吟诵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弄玉却看向眼前一片破败的曲江,陷入沉思。  曲江宴所在地,已经被叛军烧成了一片灰烬,还在冒着滚滚浓烟。  城狐社鼠,在废墟中穿梭。  曾经的士子心中富贵风流之圣地,开龙门、登天之阶,已被安禄山叛军一把火,打落凡尘,斯文扫地,风流不再,如同白发苍苍落魄老童生。  而如今,如此盛景早已成一种幻象、奢望。  “大唐,不会再回到往日。”  弄玉叹息道:“皇帝都跑到了江南,科举,能否再开?曲江宴,能否再办?”  “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国试。”  弄玉轻声道:“你已连中四元,可谓千年以来大唐第一人。”  “但会试,以你眼下的身份和处境,还能再夺魁吗?”  杜预苦笑一声。  他懂得弄玉言外之意——若单纯比拼学问、才华,他自问有本事、有把握能延续之前的辉煌,再次问鼎,斩获会试状元,甚至成就亘古未有之六元第一人称号。  但会试、殿试、国试,全部都要皇帝亲自点头。  如今,皇帝与自己的关系如此复杂,他会点头,点自己为状元吗?  杜预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大唐皇帝恨不得杜预早点死掉,还怎么会给自己状元?  “科举之路,就此中断,难道不可惜吗?”  弄玉美眸清冽。  作为妻子,她太清楚夫婿杜预的心——杜预是读书人,他最高梦想不是做皇帝、大君,而是读书科举,青龙烧尾,平步青云,成一代名儒大家,辅佐君王创立盛世,再开学收徒,立功立德立言,终成圣人,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这是弄玉笃定杜预不会造/反的原因。  归根结底,杜预是读书人。  “这正是我要收拾旧山河、收服河北失地的原因。”  杜预凝望残破的曲江,一池春水,风流逝去、满目疮痍的残景,沉声道:“安史之乱,大唐山河破碎,我读书人想要潜心做学问,也找不到一张安静的书桌,想要参加科举考试,也找不到一座完整的贡院,想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也难以找到一方人间乐土。”  “连长安都被胡蛮占据,皇帝和朝廷都出逃了,我去哪里会试?”  “唯有打。”  “将破碎的山河,重振,将颠覆的江山,重圆,将颠倒的乾坤,扶正,我这样读书人才有一方课桌、一个考场、一个朝廷可供安身立命。”  杜预一指冒着浓烟滚滚、隐隐可见尸体的曲江,长叹道:“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弄玉凝视着杜预,坚定点了点头。  “夫君,你且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弄玉都会无条件支持到底。”  杜预抓住弄玉柔薏,激动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正要亲吻下去,只听一声怪叫。  “好你个风流倜傥杜解元,我就说,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早就忘了糟糠之妻,还有我们这些发小。”  杜预愕然转头看去。弄玉羞地躲入一旁。  只见宋佳霖带着牛贺、赵明/慧等人,冲了上来。  哥们相见,自然亲/热。  宋佳霖上来就给了杜预一拳,埋怨道:“你说好只去潼关查看一番,结果呢?从潼关、到长安,一路激战一路成名,却把我们哥几个诓骗留在滁州。这青史留名的机会,都错过去了。”  赵明/慧不满道:“我们实力低微,文位才举人,你看不上不要紧,至少需要帮忙知会一声。我们都是大唐读书人,也有忠君保国赤子之心。愿给你当个马前卒也好啊。”  杜预告罪道:“确实没想到,滁州一别,竟然是另一番天地。绝非有意撇下你们,更不敢有嫌弃之心。只是兵凶战危,数次险死还生,其中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宋佳霖等人当然知道,杜预说的都是实话——杜预光复长安、斩杀安禄山的事迹,早已被说书先生、唱曲名妓传遍天下,连老弱妇孺都能信手拈来,津津乐道说上两段。  他们所谓不满,也是对杜预关心、担心——说好同生共死,你为何孤身一人,虽千万人吾往矣?  宋佳霖坏笑道:“我们几个还好。可你抛下糟糠之妻,偷偷与公主约会,这我可保不住你了。”  他退开一步,杜预却愕然看到不远处的林星河、红娘。  林星河眼圈已红了,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红娘面色不善,眼神如刀。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的。  杜预瀑布汗,想不到前线还没打起来,自己后院倒先起火。  “我···哈哈,你们何时来的?”  星河默然不语,红娘冷笑道:“就在你亲弄玉公主之前来的。我们都看到了。”  杜预毕竟是现代人,脸皮没那么厚,被结发妻子撞破与弄玉公主幽会,还亲吻的场面,颇为尴尬。  杜预暗叫侥幸。  好悬,弄玉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过门妻子,星河也知道。若杜预正在与蔡文姬、韩娥等四大家约会,被抓个正着岂不更惨?  他急忙道:“你们还是第一次见吧?我引荐一下。”  林星河早就听杜预说过,他出使大秦,迎娶弄玉的故事,瞪了杜预一眼,盈盈上来道:“这位,是弄玉妹妹吧?我已听杜预说起过,妹妹的传奇。”  弄玉原本心中惴惴不安——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按照此时的规矩,哪怕都是正妻,也有先来后到,加上星河才是杜预明媒正娶、结发妻子、正室身份。她公主身份再贵重,见到正室也要矮一头,叫姐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7章 后宫一时爽,相见火葬场_917 小蛮没好气道:“就算狗皇帝,给了你一纸诏书,承认你有权收回被叛军占据的土地又如何?你手下只有不到一万唐军,哪里有实力能收复偌大国土?半壁江山?”  杜预如今的手中,只有裴旻的五千唐军,加上打下长安后招募几千府兵,总数也不过万。  这点兵力,守卫长安都够呛,哪来实力去北伐中原、收复河北?  杜预沉声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可见名分的重要性。如今大唐朝廷南迁金陵,江北大片区域被叛军攻占,或无人掌控,陷入混乱之中,我以【出师表】向皇帝公开上书,请求同意我出兵北伐,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皇帝也同样昭告天下,同意我北伐,这就给了我代表大唐朝廷出兵的大义名分。”  “至于时间?”  杜预笑了笑:“一个月,太久了。没了安禄山、史思明,盘踞在洛阳等地中原叛军早已群龙无首,河北叛军也在被大汉、东齐两国攻打,苦苦支撑。我以大唐天子授权的名义,大可传檄而定。”  “首先,打下洛阳。”  “事不宜迟,今日就出兵。”  杜预大袖一挥。  众女颇为迷惑——杜预哪来的自信?一个月内,能突破叛军重重阻碍,打到北疆去,收服大唐旧山河?  消息已经传来,安禄山、史思明虽然战败被杀,且安禄山九个儿子、史思明两个儿子都被杀,但叛军方面也反应神速,推举出一名叫阿史那的胡人,继承河北三镇节度使,继续担任叛军首脑。  且这位阿史那,颇有军事才干,在河北被大汉、东齐两国主力夹击,却越战越勇,南征北战,多次会战与大汉、东齐打得火热、不分胜负。  大汉丞相曹操,派出徐晃、张辽等名将,尽锐出战,主力十几万,也没能趁火打劫,拿下河北三镇地盘,东齐军队还在邺城被大唐叛军击败一次,阿史那的厉害可见一斑。  杜预怀疑,这阿史那本事这么大,之前名不见经传,很可能是魔族派来、协助魔君安禄山的另一个魔头。  长安,曲江。  初春微寒却和煦之风,吹皱一池春水。  杜预、弄玉携手并肩,走在曲江之畔。  “既然你怀疑阿史那是魔君,有魔族在背后支持,为何不稳重一些?准备充分再出兵?”  弄玉一双美眸,不解凝视着夫君杜预。  杜预凝立曲江畔,却不提阿史那,怅然道:“这里,就是曲江。大唐读书人最期待、极负盛名的科举五宴之一——曲江宴所在啊。”  弄玉顺着杜预目光,转向曲江。  曲江宴,是大唐曾经最风光的宴会之一,就像一座精神灯塔,见证着唐朝文人寒窗苦读后的高光时刻,也见证着“唐朝群星闪耀时”。”  “科举五宴”。府试考中秀才后,新秀才们要举办“烧尾宴”,寓意神龙烧尾,直上青云。通过乡试取得举人身份后,参加“鹿鸣宴”。通过礼部考试,取得进士身份后,参加“曲江宴”。吏部选拔后参加殿试后,要参加皇帝御赐的“琼林宴”。十国院试后,本国文院还要举办“簪花宴”。  其中,曲江宴尤为隆重。  杜预悠然神往:“放榜那天的夜晚,长安夜半,最热闹的是曲江宴。人如海,歌如潮,没有宵禁,彻夜狂欢,一览灯会盛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他吟诵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弄玉却看向眼前一片破败的曲江,陷入沉思。  曲江宴所在地,已经被叛军烧成了一片灰烬,还在冒着滚滚浓烟。  城狐社鼠,在废墟中穿梭。  曾经的士子心中富贵风流之圣地,开龙门、登天之阶,已被安禄山叛军一把火,打落凡尘,斯文扫地,风流不再,如同白发苍苍落魄老童生。  而如今,如此盛景早已成一种幻象、奢望。  “大唐,不会再回到往日。”  弄玉叹息道:“皇帝都跑到了江南,科举,能否再开?曲江宴,能否再办?”  “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国试。”  弄玉轻声道:“你已连中四元,可谓千年以来大唐第一人。”  “但会试,以你眼下的身份和处境,还能再夺魁吗?”  杜预苦笑一声。  他懂得弄玉言外之意——若单纯比拼学问、才华,他自问有本事、有把握能延续之前的辉煌,再次问鼎,斩获会试状元,甚至成就亘古未有之六元第一人称号。  但会试、殿试、国试,全部都要皇帝亲自点头。  如今,皇帝与自己的关系如此复杂,他会点头,点自己为状元吗?  杜预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大唐皇帝恨不得杜预早点死掉,还怎么会给自己状元?  “科举之路,就此中断,难道不可惜吗?”  弄玉美眸清冽。  作为妻子,她太清楚夫婿杜预的心——杜预是读书人,他最高梦想不是做皇帝、大君,而是读书科举,青龙烧尾,平步青云,成一代名儒大家,辅佐君王创立盛世,再开学收徒,立功立德立言,终成圣人,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这是弄玉笃定杜预不会造/反的原因。  归根结底,杜预是读书人。  “这正是我要收拾旧山河、收服河北失地的原因。”  杜预凝望残破的曲江,一池春水,风流逝去、满目疮痍的残景,沉声道:“安史之乱,大唐山河破碎,我读书人想要潜心做学问,也找不到一张安静的书桌,想要参加科举考试,也找不到一座完整的贡院,想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也难以找到一方人间乐土。”  “连长安都被胡蛮占据,皇帝和朝廷都出逃了,我去哪里会试?”  “唯有打。”  “将破碎的山河,重振,将颠覆的江山,重圆,将颠倒的乾坤,扶正,我这样读书人才有一方课桌、一个考场、一个朝廷可供安身立命。”  杜预一指冒着浓烟滚滚、隐隐可见尸体的曲江,长叹道:“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弄玉凝视着杜预,坚定点了点头。  “夫君,你且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弄玉都会无条件支持到底。”  杜预抓住弄玉柔薏,激动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正要亲吻下去,只听一声怪叫。  “好你个风流倜傥杜解元,我就说,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早就忘了糟糠之妻,还有我们这些发小。”  杜预愕然转头看去。弄玉羞地躲入一旁。  只见宋佳霖带着牛贺、赵明/慧等人,冲了上来。  哥们相见,自然亲/热。  宋佳霖上来就给了杜预一拳,埋怨道:“你说好只去潼关查看一番,结果呢?从潼关、到长安,一路激战一路成名,却把我们哥几个诓骗留在滁州。这青史留名的机会,都错过去了。”  赵明/慧不满道:“我们实力低微,文位才举人,你看不上不要紧,至少需要帮忙知会一声。我们都是大唐读书人,也有忠君保国赤子之心。愿给你当个马前卒也好啊。”  杜预告罪道:“确实没想到,滁州一别,竟然是另一番天地。绝非有意撇下你们,更不敢有嫌弃之心。只是兵凶战危,数次险死还生,其中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宋佳霖等人当然知道,杜预说的都是实话——杜预光复长安、斩杀安禄山的事迹,早已被说书先生、唱曲名妓传遍天下,连老弱妇孺都能信手拈来,津津乐道说上两段。  他们所谓不满,也是对杜预关心、担心——说好同生共死,你为何孤身一人,虽千万人吾往矣?  宋佳霖坏笑道:“我们几个还好。可你抛下糟糠之妻,偷偷与公主约会,这我可保不住你了。”  他退开一步,杜预却愕然看到不远处的林星河、红娘。  林星河眼圈已红了,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红娘面色不善,眼神如刀。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的。  杜预瀑布汗,想不到前线还没打起来,自己后院倒先起火。  “我···哈哈,你们何时来的?”  星河默然不语,红娘冷笑道:“就在你亲弄玉公主之前来的。我们都看到了。”  杜预毕竟是现代人,脸皮没那么厚,被结发妻子撞破与弄玉公主幽会,还亲吻的场面,颇为尴尬。  杜预暗叫侥幸。  好悬,弄玉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过门妻子,星河也知道。若杜预正在与蔡文姬、韩娥等四大家约会,被抓个正着岂不更惨?  他急忙道:“你们还是第一次见吧?我引荐一下。”  林星河早就听杜预说过,他出使大秦,迎娶弄玉的故事,瞪了杜预一眼,盈盈上来道:“这位,是弄玉妹妹吧?我已听杜预说起过,妹妹的传奇。”  弄玉原本心中惴惴不安——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按照此时的规矩,哪怕都是正妻,也有先来后到,加上星河才是杜预明媒正娶、结发妻子、正室身份。她公主身份再贵重,见到正室也要矮一头,叫姐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8章 饱女汉子不知饿女汉子饥 但亲眼见到林星河如此亲切、和煦,弄玉也心中一暖,眼圈一红:“早就向杜预说起过,想要去拜见姐姐。但安史之乱爆发,兵凶战危,我一直没有机缘回滁州去,多有失礼。今日在长安见到姐姐,如此亲切,一见如故,恳请姐姐原谅小妹。”  她给星河盈盈下拜。  星河急忙拉起弄玉,两女头一次见面,却一见如故,亲/热如亲姐妹般。  杜预心中称奇——这是女人天赋吗?第一次见面就亲如姐妹?  他当然不知道,这圣元大陆不是现代世界。三妻四妾是一个家庭的正常日常。女人更提倡敦睦不妒、共事一夫。女人们在很小时,就耳濡目染从长辈处学习女人间相处之道。  那种正妻、侍妾之间,争风吃醋、争宠宫斗的故事,当然很多,但弄玉身为公主、林星河书香门第家小姐,圈层和教育程度决定了她们不可能像没见识泼妇一般,见面就斗法,让自己男人难堪。  不管星河、弄玉心中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的姐妹和谐、家庭敦睦,不妒不斗,定能做到。  杜预松了口气——他很怕后宫相斗,女人撕/逼,男人架在火上烤,两头不讨好。  感谢时代,感谢圣人,感谢大自然馈赠。  杜预纯属想多了。  圣元乃大争之世,战乱频仍。在乱世中,女人更需要男人的经济、安全、政/治上全面保护。因此男尊女卑,男人无论在实力、地位还是政/治、法律上,都相较女子占据绝对优势地位。  大唐在十国中已算是风气最开放、女子地位最高国度,但饶是如此,大唐律法也有“七出”之说——可合法休弃妻子的七宗罪。“无子,阴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均可成为丈夫抛弃妻子理由。  星河与弄玉都是温柔和顺、本性良善的好女人,又是心热年轻女子,不多时已经亲如姐妹,无话不谈。两女窃窃私语,眼神不时瞟向杜预,也不知道在调侃些什么,或者分享什么秘密,指指点点,笑得花枝乱颤。  杜预:“···”  总觉得有些不妙?  星河的眼神中,为何多了一丝不善?  宋佳霖来了精神:“听说,你端了皇帝的宝库?掠夺了何等宝物?还不拿出来,兄弟们帮你鉴赏鉴赏?”  杜预没好气道:“鉴赏你个大头鬼。等皇上和朝廷回到长安,我还要将宝库中所有黄金和宝物,一个不落完璧归赵。看也是白看。”  宋佳霖身躯一震,奇道:“你竟然还想迎奉天子,返回长安?”  杜预淡淡道:“【出师表】,你没听到?你以为我只是说说?”  宋佳霖叹道:“你真不愧是田老师的好学生。君臣关系都恶劣到这地步,你竟然还想尊奉天子?以你如今地位、实力、声望,哪怕自立为王,做个小国之君,也满够格。”  杜预与宋佳霖乃是死党铁哥们,他也知道宋佳霖乃是商人之子,并非纯粹读书人,脑子活跃,且行商天下、没多少忠君思想,笑道:“够格?真的假的?不要奉承我哦。”  宋佳霖正色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不知道自己在大唐多有名?我们一路走来,经过的所有州府,到处都有说书先生、唱曲艺伎,在吹拉弹唱、歌颂你一力擎天、逆转乾坤、斩杀安史、光复长安的故事。”  “老百姓上至官员士绅,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人不知道你诗可杀贼、书可破军、举手投足谈笑间,可斩妖除魔、毁敌灭阵的传奇。”  杜预眉头微皱。  他知道自己平定安史之乱,必然名声大噪,从文宫文名一飞冲天、气势如虹的疯涨中,也能感受名气暴涨的端倪。  但没想到,他如此有名?声名远播?  这本是好事,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之多说书先生、唱曲艺伎的背后,是否别有缘由?  宋佳霖不愧是老铁,敏锐道:“你意思,有人在推波助澜?”  杜预沉声道:“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宋佳霖长吁一口气:“确实。你可知道皇帝为何一心一意要对付你?甚至不惜顶着昏君之名,自断臂膀?”  杜预目光一凛:“我名气太大?”  宋佳霖点点头:“不错。我只说一件事,金陵一共五百多家秦楼楚馆、烟花勾栏,却有九成九的,都在说唱你的传奇故事。前十大花魁、红阿姑,都争先恐后弹唱你的诗词曲赋。”  “你的出塞、破阵子、西江月,早就被改编成了各种弹词、笙、箫、筝、鼓乐曲。说唱者不计其数,从早到晚,哪怕在城外都可随处听到你的诗词。”  “读书人以文诗会,争相以引用你诗词为雅事。无数迁客骚人,都以研究、谈论你的诗词为荣。”  “士林有云——开谈不说杜诗仙,纵读诗书也枉然。”  杜预勃然色变。  他想过自己会很出名,但没想过这么出名。  人怕出名猪怕壮。  只是区区举子文位的自己,如此出名,绝非好事。  宋佳霖叹道:“你在百姓心中地位之高,比皇帝名声好百倍。说书先生要聚客,只要一拍惊堂木,扯着嗓子大叫一声【话说安史作乱,杜解元杜预只身赴潼关】,不出一炷香,便会聚拢来数千听众。”  “闻你以弱胜强,众人欢呼雀跃。”  “听皇帝给你穿小鞋,众人就切齿唾骂。”  杜预苦笑一声:“我感觉,自己在灭门边缘疯狂试探的节奏?”  宋佳霖正色道:“我说这些,只为告诉你——形势比人强。你如今在大唐名声太好,声望太高,哪怕皇帝再昏庸也不敢轻易动你。但他一旦发动,必将雷霆一击,将你彻底粉碎。否则他根本坐不稳皇位,日夜不宁。”  杜预一脸无奈。  读书人名声不振不行,阿猫阿狗都嫌弃。  读书人名声太大也不行,皇帝都觉得你是威胁。  这人世间,就没个消停、清净。  我只想做个安静的读书人、状元郎啊。  “会不会是逆种文人,在背后搞你?”  宋佳霖脑洞奇大,突发奇想:“或者敌对之人、势力,在故意宣扬你的名声?让你更功高震主?催动皇帝朝廷对你早日下手?”  杜预身躯一震。  宋佳霖果然脑子好用,这一点他早就该想到。  “好歹毒的一招【借刀杀人】。我功高震主,他就故意加大宣扬,让皇帝更坐卧不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巧妙地挑起大唐的内部矛盾,使其自相残杀,以达到致敌于死地的目的。”  杜预皱眉:“只是不知道,谁如此歹毒,在对付我?”  他脑海中飞快过了一遍,苦笑道:“不好,我敌人太多。数也数不过来。有动机杀我的人也太多。”  “那你该如何是好?”弄玉、星河也忧心忡忡。目睹夫君危险,她们也担心不已。  杜预突发奇想,苦瓜脸道:“要说古代功臣,功高震主的人多了去,唯一破解之法,就是自污名声。比如大秦扫荡天下的名将王翦,王翦出征前一直问秦皇索要金钱良田,求田问舍,而东齐国圣人管子,在齐国君主贪图享乐时,也故意生活奢靡,购买美女,号称为君分谤。也是和光同尘、与君上保持一致之意。”  “如今,我在大唐之所以被皇帝盯上,因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要自保唯有自污名声。”  “自污名声?”  星河、弄玉对视一眼,不明所以:“怎么个自污法?”  杜预嘿嘿一笑:“这自污名声嘛,很容易。大奸大恶,诸如自立为王,咱不敢干。那就只剩下酒色财气。贪图其中一样。这酒,我不/爱喝,财,我有的是,气,我也不跟别人置气。咳咳,剩下的只有一条道··”  “色?”  弄玉柳眉倒竖:“原来你在这等我们呢?”  星河戟指娇斥:“方才,弄玉妹妹已经向我告状,说你在外面不老实,乐府四大家,你招惹了个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是不是想,多娶几个进门?好啊你。”  红娘在一旁煽风点火:“小姐,你看到了吧?我早就说过,男人有权就变坏。杜预如今有名有钱,还有功劳,自然不缺主动贴/上来的女人。什么自污名声,他分明就是好/色!”  几个女人,围住杜预就是一波粉拳乱捶、强力输出。  杜预抱头鼠窜:“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听清楚啊。”  远处,暗中观察的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等:“···”  没戏了。  弄玉、林星河严防死守,不准新人进门了。  你们嫁给了诗仙杜预,这么好的男人,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索性来个过河拆桥?搞禁止准入?  我们再想嫁给杜预,没门了?  其实,杜预早就知道她们在暗中观察,他对几女的心意,更心知肚明。  杜预一个大男人,不好拒绝女人的爱意,索性借助两位娇妻之口,堵住她们的嘴——不是我不干,是我老婆不让再迎娶女人进门啊。  杜预并非欲望很重的男人,在男女问题上相当佛系,绝不主动出击。  他的观点是女人不能没有,但不能太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8章 饱女汉子不知饿女汉子饥_919 但亲眼见到林星河如此亲切、和煦,弄玉也心中一暖,眼圈一红:“早就向杜预说起过,想要去拜见姐姐。但安史之乱爆发,兵凶战危,我一直没有机缘回滁州去,多有失礼。今日在长安见到姐姐,如此亲切,一见如故,恳请姐姐原谅小妹。”  她给星河盈盈下拜。  星河急忙拉起弄玉,两女头一次见面,却一见如故,亲/热如亲姐妹般。  杜预心中称奇——这是女人天赋吗?第一次见面就亲如姐妹?  他当然不知道,这圣元大陆不是现代世界。三妻四妾是一个家庭的正常日常。女人更提倡敦睦不妒、共事一夫。女人们在很小时,就耳濡目染从长辈处学习女人间相处之道。  那种正妻、侍妾之间,争风吃醋、争宠宫斗的故事,当然很多,但弄玉身为公主、林星河书香门第家小姐,圈层和教育程度决定了她们不可能像没见识泼妇一般,见面就斗法,让自己男人难堪。  不管星河、弄玉心中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的姐妹和谐、家庭敦睦,不妒不斗,定能做到。  杜预松了口气——他很怕后宫相斗,女人撕/逼,男人架在火上烤,两头不讨好。  感谢时代,感谢圣人,感谢大自然馈赠。  杜预纯属想多了。  圣元乃大争之世,战乱频仍。在乱世中,女人更需要男人的经济、安全、政/治上全面保护。因此男尊女卑,男人无论在实力、地位还是政/治、法律上,都相较女子占据绝对优势地位。  大唐在十国中已算是风气最开放、女子地位最高国度,但饶是如此,大唐律法也有“七出”之说——可合法休弃妻子的七宗罪。“无子,阴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均可成为丈夫抛弃妻子理由。  星河与弄玉都是温柔和顺、本性良善的好女人,又是心热年轻女子,不多时已经亲如姐妹,无话不谈。两女窃窃私语,眼神不时瞟向杜预,也不知道在调侃些什么,或者分享什么秘密,指指点点,笑得花枝乱颤。  杜预:“···”  总觉得有些不妙?  星河的眼神中,为何多了一丝不善?  宋佳霖来了精神:“听说,你端了皇帝的宝库?掠夺了何等宝物?还不拿出来,兄弟们帮你鉴赏鉴赏?”  杜预没好气道:“鉴赏你个大头鬼。等皇上和朝廷回到长安,我还要将宝库中所有黄金和宝物,一个不落完璧归赵。看也是白看。”  宋佳霖身躯一震,奇道:“你竟然还想迎奉天子,返回长安?”  杜预淡淡道:“【出师表】,你没听到?你以为我只是说说?”  宋佳霖叹道:“你真不愧是田老师的好学生。君臣关系都恶劣到这地步,你竟然还想尊奉天子?以你如今地位、实力、声望,哪怕自立为王,做个小国之君,也满够格。”  杜预与宋佳霖乃是死党铁哥们,他也知道宋佳霖乃是商人之子,并非纯粹读书人,脑子活跃,且行商天下、没多少忠君思想,笑道:“够格?真的假的?不要奉承我哦。”  宋佳霖正色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不知道自己在大唐多有名?我们一路走来,经过的所有州府,到处都有说书先生、唱曲艺伎,在吹拉弹唱、歌颂你一力擎天、逆转乾坤、斩杀安史、光复长安的故事。”  “老百姓上至官员士绅,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人不知道你诗可杀贼、书可破军、举手投足谈笑间,可斩妖除魔、毁敌灭阵的传奇。”  杜预眉头微皱。  他知道自己平定安史之乱,必然名声大噪,从文宫文名一飞冲天、气势如虹的疯涨中,也能感受名气暴涨的端倪。  但没想到,他如此有名?声名远播?  这本是好事,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之多说书先生、唱曲艺伎的背后,是否别有缘由?  宋佳霖不愧是老铁,敏锐道:“你意思,有人在推波助澜?”  杜预沉声道:“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宋佳霖长吁一口气:“确实。你可知道皇帝为何一心一意要对付你?甚至不惜顶着昏君之名,自断臂膀?”  杜预目光一凛:“我名气太大?”  宋佳霖点点头:“不错。我只说一件事,金陵一共五百多家秦楼楚馆、烟花勾栏,却有九成九的,都在说唱你的传奇故事。前十大花魁、红阿姑,都争先恐后弹唱你的诗词曲赋。”  “你的出塞、破阵子、西江月,早就被改编成了各种弹词、笙、箫、筝、鼓乐曲。说唱者不计其数,从早到晚,哪怕在城外都可随处听到你的诗词。”  “读书人以文诗会,争相以引用你诗词为雅事。无数迁客骚人,都以研究、谈论你的诗词为荣。”  “士林有云——开谈不说杜诗仙,纵读诗书也枉然。”  杜预勃然色变。  他想过自己会很出名,但没想过这么出名。  人怕出名猪怕壮。  只是区区举子文位的自己,如此出名,绝非好事。  宋佳霖叹道:“你在百姓心中地位之高,比皇帝名声好百倍。说书先生要聚客,只要一拍惊堂木,扯着嗓子大叫一声【话说安史作乱,杜解元杜预只身赴潼关】,不出一炷香,便会聚拢来数千听众。”  “闻你以弱胜强,众人欢呼雀跃。”  “听皇帝给你穿小鞋,众人就切齿唾骂。”  杜预苦笑一声:“我感觉,自己在灭门边缘疯狂试探的节奏?”  宋佳霖正色道:“我说这些,只为告诉你——形势比人强。你如今在大唐名声太好,声望太高,哪怕皇帝再昏庸也不敢轻易动你。但他一旦发动,必将雷霆一击,将你彻底粉碎。否则他根本坐不稳皇位,日夜不宁。”  杜预一脸无奈。  读书人名声不振不行,阿猫阿狗都嫌弃。  读书人名声太大也不行,皇帝都觉得你是威胁。  这人世间,就没个消停、清净。  我只想做个安静的读书人、状元郎啊。  “会不会是逆种文人,在背后搞你?”  宋佳霖脑洞奇大,突发奇想:“或者敌对之人、势力,在故意宣扬你的名声?让你更功高震主?催动皇帝朝廷对你早日下手?”  杜预身躯一震。  宋佳霖果然脑子好用,这一点他早就该想到。  “好歹毒的一招【借刀杀人】。我功高震主,他就故意加大宣扬,让皇帝更坐卧不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巧妙地挑起大唐的内部矛盾,使其自相残杀,以达到致敌于死地的目的。”  杜预皱眉:“只是不知道,谁如此歹毒,在对付我?”  他脑海中飞快过了一遍,苦笑道:“不好,我敌人太多。数也数不过来。有动机杀我的人也太多。”  “那你该如何是好?”弄玉、星河也忧心忡忡。目睹夫君危险,她们也担心不已。  杜预突发奇想,苦瓜脸道:“要说古代功臣,功高震主的人多了去,唯一破解之法,就是自污名声。比如大秦扫荡天下的名将王翦,王翦出征前一直问秦皇索要金钱良田,求田问舍,而东齐国圣人管子,在齐国君主贪图享乐时,也故意生活奢靡,购买美女,号称为君分谤。也是和光同尘、与君上保持一致之意。”  “如今,我在大唐之所以被皇帝盯上,因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要自保唯有自污名声。”  “自污名声?”  星河、弄玉对视一眼,不明所以:“怎么个自污法?”  杜预嘿嘿一笑:“这自污名声嘛,很容易。大奸大恶,诸如自立为王,咱不敢干。那就只剩下酒色财气。贪图其中一样。这酒,我不/爱喝,财,我有的是,气,我也不跟别人置气。咳咳,剩下的只有一条道··”  “色?”  弄玉柳眉倒竖:“原来你在这等我们呢?”  星河戟指娇斥:“方才,弄玉妹妹已经向我告状,说你在外面不老实,乐府四大家,你招惹了个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是不是想,多娶几个进门?好啊你。”  红娘在一旁煽风点火:“小姐,你看到了吧?我早就说过,男人有权就变坏。杜预如今有名有钱,还有功劳,自然不缺主动贴/上来的女人。什么自污名声,他分明就是好/色!”  几个女人,围住杜预就是一波粉拳乱捶、强力输出。  杜预抱头鼠窜:“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听清楚啊。”  远处,暗中观察的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等:“···”  没戏了。  弄玉、林星河严防死守,不准新人进门了。  你们嫁给了诗仙杜预,这么好的男人,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索性来个过河拆桥?搞禁止准入?  我们再想嫁给杜预,没门了?  其实,杜预早就知道她们在暗中观察,他对几女的心意,更心知肚明。  杜预一个大男人,不好拒绝女人的爱意,索性借助两位娇妻之口,堵住她们的嘴——不是我不干,是我老婆不让再迎娶女人进门啊。  杜预并非欲望很重的男人,在男女问题上相当佛系,绝不主动出击。  他的观点是女人不能没有,但不能太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799章 少正卯 太多,就很难摆平,很麻烦。  公孙大娘黛眉淡淡,眉宇间丝毫看不出烦恼,静静擦拭着宝剑。  而韩娥、蔡文姬却美眸泪光点点、忧愁满面。  特别是韩娥,跟杜预接触不久,但一见钟情,坠入爱河,难以自拔。  杜预,在这时代实在太完美了。  他有冲天才气,对女人平等温柔,更忠肝义胆,侠肝义胆,忠贞不二,无论从哪方面,都堪称完美无缺的男人。  错过这样的男人,韩娥不知道自己还会否爱上别人?  夜色,深了。  杜预正在闭关。  一刻钟前,宋佳霖刚刚离去,并骑马连夜离开了长安。  牛贺、赵明/慧、冯正等人保护着他,去执行杜预交给的秘密任务。  这绝密任务杜预只有交给自己真正信得过之人,才能放心。  杜预目光,落在眼前这一匣子中。  匣子里,装着三根漆黑的人骨——正是从安禄山身上爆出的少正卯至邪文骨。  少正卯一身邪骨,过半被黄巢抢走,一小部分落入荀圣手中,剩下三根,都被安禄山吞噬。  随着安禄山被杜预召唤青龙斩杀,至邪文骨也爆出。  杜预目光炯炯,参详此物。  “至邪文骨?”  “与我体内的至圣文骨,又是什么关系?”  杜预目光幽幽抚/摸至邪文骨,感到一阵阵冰寒刺骨,寒如骨髓,却自带一股电流般凉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汗毛根根倒竖,炸了起来,脑海中/出现一幅幅激动人心的画面——他融合至邪文骨后,至圣文骨提升到黄金阶,能越三/级击败强敌。就算他是举人,也可轻易打败任何进士、翰林、镇国大学士。  连半圣,杜预都有一战之能,胜负未知。  哪怕对上亚圣,杜预都能妥妥保命,无需再有小命担忧。  杜预眼前,帝王霸业、成就圣人、彪炳千古、威震天下、美人在怀、江山美女、谁主沉浮、一一为他所有···  他将经历无数精彩人生,成就无数彪炳伟业,功绩上追三皇,盖过五帝,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杜预知道,这都是至邪文骨故意给他展示的幻象、海市蜃楼。  但。  人就是感观动物,变强、成圣、帝业、美人、江山的诱/惑,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豁免的。  杜预不是圣人,不是柳下惠,他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欲,也有雄心壮志,也渴望成圣不朽。  “融合一下?试试看?”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杜预深吸一口气,正要将意念融入至邪文骨中,耳边却传来一声断喝。  “万万不可。”  杜预抬头,凝望虚空。  他听得出来,这是荀圣的声音。  荀圣出现虚空之中,负手而立,静静凝视杜预。  杜预起身拜倒:“恭迎荀圣。”  荀圣叹了口气:“好孩子,你能忍住到现在,还没有被少正卯的至邪文骨诱/惑堕落,如安禄山一般坠入魔道,本圣很欣慰。”  杜预沉声道:“小子听荀圣说起过,少正卯乃是圣人之敌,巧舌如簧,唯一能让真圣私学【三盈三空】,圣徒都被引/诱到走的圣级强者。小子虽然愚钝,但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荀圣颇为欣赏,深深点头:“孺子可教也。我本已闭关,却想到你斩杀安禄山,得到少正卯至邪文骨。留在人间太过危险,会引来不知多少妖魔鬼怪觊觎算计,也会平添你的危险。本圣要将它带走,你可愿意?”  杜预毫不犹豫:“圣人为小子考虑周全,拳拳之心,小子怎么会贪恋此邪物?这就呈给圣人便是。”  他将匣子双手捧起,送到荀圣面前。  荀圣长吁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笑容,伸手接过。  少正卯至邪文骨,瞬间消失在他袖中。  荀圣点头含笑正要离去,杜预却恭敬道:“难得圣人驾临,小子有两个问题请教。不知圣人可否指点?”  荀圣得到杜预进贡的少正卯至邪文骨,落袋为安,心情大好,看向杜预眼神更慈祥许多:“诲人不倦,乃圣人之责。你只管问。”  杜预认真道:“小子想询问,邹圣下落。”  荀圣皱眉道:“邹衍?他乃是阴阳亚圣,怎么?你有意研学阴阳?”  杜预急忙道:“非也。是小子无意中,凑齐了邹圣所绘制【青龙七宿图】,但具体如何使用,还有大量不解之谜。我乃读书人,信奉圣人之言先王之法,怎么会转学阴阳?只是好奇而已。”  在与安禄山决战中,杜预祭出青龙,初战告捷,以弱胜强,斩杀强大魔君,让他对邹衍和星象之力更感兴趣。  他感到,召唤青龙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加上太宗皇帝对青龙七宿忌惮无比,留下遗诏,不许李唐子孙和其他人观想此图,更让杜预好奇——以太宗之雄才大略,应不至于迷信五行相克,忌惮青龙到谈之色变地步,难道背后另有什么隐情?  青龙真能克制中土大唐国运?在皇帝阴毒忌惮之下,解开这秘密,对拥有青龙的杜预价值极高。  荀圣点点头:“原来如此。圣人传六艺,但不禁止学其他百艺。邹衍能成亚圣,自然有其可取处。你获得青龙七宿图,难怪能斩杀魔君安禄山。青龙等四神兽,非常克制魔族。”  他想了想,递给杜预一枚八字罗盘:“这是一次欠了我人情,邹衍送的。他游历天下八荒,漂泊不定,连我也无法确定他的位置。你若要找他,只能靠机缘,此物在他千里之内,会有反应,自动指示方向。或许对你有所助益。”  杜预眼前一亮,接过罗盘。  既然是邹圣送给荀圣之物,显然是件价值极高的文宝,风水师上观星象、下测文脉、分针定穴之用。  杜预猜测,此物品级应在镇国之上,具体未知。  荀圣已飘然而去:“不用看了,此物乃邹圣传天下至宝【定星盘】。其指针,在四海八荒、任何地方都可找到文曲星之位,并可与文星沟通。对我读书人也有大用。”  杜预喜出望外,知道荀圣得到少正卯至邪文骨,对自己满意至极,又不愿欠小辈人情,才慷慨破例送出传天下至宝【定星盘】这至宝。  他拿起【定星盘】,注入文气,果然指针滴溜溜转动,直指北方天空。  一股玄而又玄之气,从北方天空中刺破苍穹,与杜预建立精神联系,让杜预从内而外,精神一震。  他知道,这是文曲星的意志。  这股冷浸浸如夜凉如水的气息,在经脉血管骨髓中游走,杜预却说不出的舒服坦然,整个人都静下来。  他灵识仿佛扩大无数倍,能感知周围数百里的文气动静。连孩童郎朗书声都能听到。  杜预入定许久,才睁开眼睛。  “可惜,邹圣并不在长安周围千里。”  “不过,总算有点眉目。”  杜预为何乖乖交出至邪文骨?他炼化独吞不好吗?  因杜预看到了安禄山、黄巢吞噬至邪文骨后的异状,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他更看到了荀圣徨夜前来、神秘兮兮又不容有失的意志——荀圣若真如说的那般正大光明,要收敛少正卯至邪文骨入文渊阁免得流毒天下,真问心无愧、无事不可对人言,何必要半夜三更,私自一人前来?大白天,他不能带着几个亚圣、大学士来吗?  杜预敏锐体察到,荀圣言语客气、商量询问的背后,却深深隐藏着不容置疑、不容回避的杀伐决断——若杜预推诿扯皮,不肯交出,甚至私自炼化,只怕荀圣一顶“坠入魔道”“少正卯夺舍”“清理门户”大帽子,顷刻间便会扣下来,杜预必被亚圣轰杀成渣。  事后,荀圣只怕会当众哭一鼻子,扼腕叹息,杜预这天纵奇才果然被少正卯邪骨勾引,禁不住诱/惑,坠入邪道,自己不得不亲手杀了他,可惜可叹可悲之类云云。  至邪文骨,依旧会落在荀圣手中。杜预只落得一死。  别以为荀圣做不出来,杜预直觉极其敏锐,能从蛛丝马迹中品出这致命的威胁。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如识相一点,主动上贡吃敬酒。好歹得到荀圣赏识,得到了赏赐,你好我好大家好。  再说,杜预早已从至邪文骨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闭上眼睛,淡淡道:“出来吧。”  他文宫,文位殿,徐徐走出一个静若处子、不辨男女的影子,淡淡道:“你倒是识相,主动交出我的文骨,荀圣方才至少对你动了三次杀心。”  杜预也出现文宫虚空,有如统治此地的神明。  “你就是少正卯?”  杜预凝望着眼前俊美到不似人的年轻男子。  他学贯古今、博闻强记、能言善辩著称的少正卯?  这男子峨冠博带,相貌俊逸,玉树临风;气质高贵,沉郁凄美,阴柔之躯,平添一抹高贵忧郁之色。俊美异常,犹如神明,静如处子、温若美玉,温文尔雅,却丝毫看不出真圣所言““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逆种圣人的恶劣。  少正卯也在凝视杜预,突然笑了。  “你,不简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0章 这世界,是大草台班子! 杜预:“何以见得?”  少正卯悠然仰头,却话锋一转,凝望杜预文宫皎皎明月道:“我见过很多人的文宫,当年我自己文宫也是真圣级,不逊色与真圣多少,却从未见过你这般有趣的文宫。”  “有趣?”  杜预哑然,少正卯这评价让他猝不及防。  “不凑。”少正卯凝视杜预眼睛,淡淡道:“你不是我们这世界的人。”  杜预:“··”  少正卯的眼睛,并不犀利,甚至带着一丝少年忧郁和羞赧,却一眼看穿了杜预本质。推断出连荀圣都没有看出的真相。  少正卯看杜预没否认,笑了笑道:“一个人的气质,从小/受到教育已注定。圣元世界的读书人,都带着根深蒂固的烙印,早就被圣人之言深深洗/脑。若见到我,不是大惊小怪,就是如临大敌,最不济也要警惕,视我为洪水猛兽。而你眼神中,却充满了探索,我就知道,你不是圣元之人。”  杜预暗暗警惕。  少正卯,果然比荀圣更加可怕。  他虽然没有了实体,但光是至邪文骨中留存的一缕残魂,竟然依旧这么犀利如电,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最大秘密?  少正卯,不愧与真圣匹敌、遭受君子之诛的人。  少正卯淡淡道:“加上你故意触碰至邪文骨,让我这一缕残魂,进入你文宫中见面,我就更觉得你不同凡响。”  杜预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若我早知道文骨有你残魂,怎么敢碰,故意放你进来?”  “呵呵···”  少正卯凝视杜预眼神,自顾自道:“接走我的残魂,获得与我对话的机会,却将无用的骨头,交给荀圣,还顺带得到荀圣的好感与赏赐,这才是利益最大化、风险最小化的两全之策。亏得你这么短时间,怎么想得周全?”  杜预默然不语。  对少正卯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圣人,什么掩饰之词,都是徒劳无功,索性少说少错。  少正卯懒洋洋,闲庭信步,走在杜预文宫月下步道/上,仿佛他才是这文宫主人:“说吧,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杜预淡淡道:“你会告诉我真相吗?”  少正卯噗嗤一笑:“我已经是死人一个,还死的很惨,连骨头都被荀圣拿去炼化成圣,还有什么值得我骗你的吗?”  杜预正色道:“有。你可以夺舍我的文宫、文骨,重生。因我拥有这世上唯一可成长的至圣文骨。”  少正卯盯着杜预,杜预毫不示弱盯着少正卯。  少正卯噗嗤一乐,大咧咧道:“你倒是直白。好,我也不藏着掖着。没错,老夫肯进来,当然是看中了你的至圣文骨。想不到,时隔几千年,圣元大陆终于又出了一个至圣文骨的后辈。若夺舍你,我实力能最大限度恢复,还能对付那暗中隐藏的阴险老东西。”  杜预愕然,想不到少正卯这么直爽,说地直白。  他沉声道:“我也开门见山。我凭啥让你夺舍?”  少正卯仰头看天,负手而立:“你扪心自问,明知道我是至邪圣人,为什么让我进来?”  “因为好奇。”  少正卯自问自答:“你太想知道如何成圣。我第一次看到你,从你身上悸动就能看出来。”  杜预沉默。  少正卯攥住成圣,就死死拿捏住杜预的弱点,杜预想要知道成圣的秘密,就不可能绕开少正卯。  少正卯果然是一头能言善辩、蛊惑人心的魔鬼,一头狡诈多端、长袖善舞的老狐,一头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的饿狼。  只要你心底深处有任何一丝缝隙,都会被他敏锐察觉,他巧舌如簧,利用你灵魂的渴望,不知不觉说服、占据了你的内心,哪怕再聪明之人,再坚定的道心,也难免被他潜入、撬动、占据。  真圣得意弟子三千,圣徒七十二,被此人几乎全部鼓动去听课,课堂三盈三亏,唯有颜回一人未动。  杜预也是人,也有人性的弱点。  杜预深吸口气,沉声道:“那请你告诉我,如何成圣?”  少正卯深深凝视杜预,却久久不语。  杜预与少正卯凝视,心底浮现起一句话:  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他完全无法掌控少正卯的想法,但在少正卯面前却毫无秘密,单向透明。  这对杜预极度不利。  他索性摊牌——提出你的条件,我看能否答应。  成与不成,给个痛快。  少正卯终于开口,笑容阴柔:“好。单刀直入,我喜欢。”  “我也不藏着掖着。”  “我的条件,其实也说不上条件。应是请求。”  少正卯突然伤感起来,凝视窗外黑暗,一轮圆月皎洁月光撒入屋内:“我请求你,帮我复仇。”  杜预:“???”  少正卯这等真圣级存在,竟然要求自己帮忙复仇?  “您客气了。”杜预摆手:“我只是区区举人,哪有力量帮你复仇?你的仇家,应是唯一真圣吧?我连一个镇国大学士都打不过。”  少正卯正色道:“你得我帮助,什么镇国大学士,都不是对手。”  杜预陷入沉默,不语。  少正卯笑道:“我知道,你有顾虑,你毕竟是读书人,文渊阁是你心中的圣地,你不可能轻易背叛文渊阁,与我做盟友。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荀圣、文渊阁,不会是你永远的盟友。今日若你不肯交出我的文骨,荀圣便会光明正大,对你动手。他至少三次起了杀心!”  杜预心中一颤,脸色一沉。  少正卯自顾自道:“你肯定以为我在挑拨离间。但你为何二话不说,直接献出文骨?又偷偷留下我的残魂?说明你早有察觉。你无法欺骗自己的直觉。”  沉默半晌,杜预淡淡道:“他为何要杀我?我是读书人,是文渊阁的信徒,文渊阁中我有那么多至交好友、亦师亦友的前辈。”  少正卯冷笑道:“你以为,当年真圣为何要杀我?还不是我同样身怀至圣文骨?是他成真圣的唯一竞争对手?”  杜预:“!!!”  他终于确信,至圣文骨,是何等致命之物。  少正卯沉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古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再怎么心怀天下、怎么虔诚信奉圣人之言、怎么努力供奉文渊阁圣人,只要你身怀至圣文骨这件事传扬出去,被圣人察觉。你都难逃一死。”  “好在你天性谨慎,直觉敏锐,对至圣文骨始终讳莫如深,没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圣人知道,否则你已经惨死在某些【逆种文人】的手中,我也没机会与你交谈。”  少正卯挂着一丝讥讽笑意。  杜预心脏砰砰狂跳。  他在书山学海,跨越学海,得到至圣文骨后,处于对危险的本能始终没告诉任何人。  这一本能,反而拯救了杜预,让他躲过了一场未曾察觉到泼天大祸。  至圣文骨,竟然连文渊阁圣人都羡慕妒忌恨?要置之死地?  看杜预沉默,少正卯冷笑道:“不然,荀子为何连夜跑来,找你索要我的文骨?你真信他说【妥善收藏、以免流毒天下】的鬼话?”  “我敢说,他如今已急不可待,融合我文骨去了。”  “荀圣这种千年亚圣,对成圣的执念,比半圣、大学士更深。越是接近权力巅峰,越是无比渴望权力。”  “你莫要抹黑荀圣。”  杜预开口道:“荀圣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少正卯咯咯一笑:“不是吗?好,我给你看证据。”  他大袖一挥,一道黑气萦绕在杜预眼前。  这黑气形成了一道文气漩涡,越来越快,核心出现一副画面。  画面有些模糊,但也可看清楚眼前景象。  赫然是荀圣。  这视角,杜预豁然开悟:“是文骨。你竟然以意念通过至邪文骨,感应到荀圣所在,还有他正在做的事情。如同监听器能发送视频信号看地清楚。”  荀圣正在一暗室中,并无察觉,不知道自己正被强敌和杜预监控。  他拿起至邪文骨,脸上得色:“至圣文骨,终于入手。真圣啊真圣,你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文渊阁中岂能无真圣坐镇?便是你事后知道我炼化少正卯文骨,该不会怪我才是。”  他喃喃自语,迫不及待拿起文骨,便进入观想。  这等贪婪、急切的眼神,杜预似曾相识。  他在黄巢、安禄山的脸上,都看到过,却不成想,那么长者之风、令人尊重的荀圣,竟然也是如此一副嘴脸。  “君子不欺暗室。呵呵···”  少正卯冷笑连连:“现在,你知道文渊阁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吧?”  他越说越激动:“我也曾经以为,既然号真圣,圣徒,这些人的道德与学问,理应成正比。他们的文位与境界,也理应正比。但跟他们打交道越多,我越领悟一个道理···”  杜预忍不住道:“愿闻其详。”  少正卯斩钉截铁道:“这世界,本是一个大草台班子。”  “那些当权者、得势者,并不一定比你我更好、更高尚、更有实力。他们只是运气使然、占据先机、尸位素餐而已。”  杜预默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1章 半步真圣与黄金文骨 他想起前世很著名的一段话——世界就是一个大草头班子,大部分人都水到离谱。很多你觉得高大上的东西,等你接触了过后就会发现非常平常,甚至很low。各行各业充斥着大量的糊涂混子,少数干实事的人在无处不在的推诿和敷衍中,勉强的将集体工作维持在底线之上。  少正卯淡淡道:“你、我不必妄自菲薄。”  “我对真圣曾道,以少正卯看来,这世界堪称英雄者,唯你与我耳。”  “如今,我要再加一个。你。”  杜预目光一闪:“别戴高帽、灌迷魂汤。”  少正卯冷笑道:“以我之实力地位,何必给你灌迷魂汤?我只是实话实说,自从我与真圣一战后,这世界可谓愚者遍地、人才寥寥,真正能称英雄者,唯有一个你。”  “标志便是,你是圣元世界,第三个觉醒至圣文骨者。”  “拥有至圣文骨,才有资格成就真圣。”  “余皆碌碌,何足挂齿?”  杜预明知道少正卯巧舌如簧,这很可能是他灌迷魂汤、捧杀自己的话术套路,但依旧忍不住怦然心动。  这可是来自真圣级存在的称赞。  自己,还被他列为唯三的英雄。  哪怕是套路,杜预也热血沸腾。  少正卯淡淡道:“如今,你知道自己多危险了吧?虽然你很识相,将我文骨献给了荀圣,且给文渊阁内部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但荀圣吞噬我半数文骨后,功力大进,能进入【半步真圣】实力,必能看破你伪装。你猜,急于成就真圣之位的他,看到你这七彩文骨,若一头饿虎看到肥羊,是否会对你出手?你对他尊重交情,是否能让他放你一马?”  杜预皱紧眉头,心中一紧。  目睹了荀圣“君子暗室”真面目,他心中拔凉拔凉的。  他太清楚,荀圣面对这等抉择,会作何选择?  答案,不言而喻。  少正卯悠然道:“除非,你能敢在他出关前,进入黄金级至圣文骨。”  杜预心中一动:“你有办法?”  少正卯嘿嘿一笑:“可成长文骨,我和真圣都提升到至圣级。你觉得我有无办法指点你?”  杜预强忍住脱口而出:“你教我吧”的冲动:“我要再考虑一下。”  少正卯并不紧逼,似乎吃定了杜预,微微躬身消失不见。  但他如一个死亡幽灵,萦绕在杜预文宫,盘亘不去。  杜预目光幽幽。  他深知,少正卯绝不是处于好心,才指点他如何突破黄金级至圣文骨。  杜预甚至怀疑安禄山之死,并非完全死在自己青龙神兽口中,而是少正卯抛弃了他。  证据,是安禄山魔焰达到巅峰之际,他身体如若内部爆炸般,突然崩溃,几根至邪文骨背叛了他。  安禄山死在内忧外患之中,被少正卯背刺,才惨死杜预之手。  少正卯是否故意“落入”自己手中,勾引自己堕入他的魔爪?  且杜预怀疑少正卯遗骸落入荀子手中,也是他在下一盘大棋的一步棋。  这很吻合真圣对少正卯的评价“心逆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  兼听则明。  杜预确定,荀圣或许不是好人,但少正卯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觊觎的,是自己一身至圣文骨。  一旦自己接受他的“调教”,就进入他之彀中,很容易不知不觉间踏入万劫不复之境,被他夺舍。  请少正卯帮忙,或许至圣文骨能突破黄金级,但练到最深处,却便宜了少正卯。  但若不请少正卯,杜预相信荀圣闭关出山,踏入半步真圣地步,确实能窥破自己至圣文骨真相。  至圣文骨说得很清楚,他至今能遮蔽亚圣,但遮蔽不了真圣。  半步真圣,确有机会能窥破杜预的真实实力。  向少正卯求助,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是找死。  坚持不求助,等荀圣出山,窥破文骨虚实,是等死。  找死,还是等死?  这是一个问题。  杜预目光幽幽,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早。  弄玉等人忧心忡忡,等在杜预门口。  “昨夜,我一夜没睡好。”  “是啊,我也在担心杜预。”  “杜预如今腹背受敌,如何能一个月收复失地?”  “他该何去何从?”  杜预推门而出。  他目光灼灼,稳步而出。脸上无悲无喜,喜怒不形于色,无人能窥破他心思。  “出兵。”  杜预一声令下。  率领收拢大唐军队,从长安出发,总数不过万人,向潼关方向进逼。  裴十二作先锋,领兵向洛阳而去。  杜预要平定中原,第一个要攻打的城池是大唐三都之一的神都洛阳。  “情报显示,叛军继任的首领阿史那,已带大军前往神都洛阳。其中必然还有数量不明的蒙古军队,精锐无比。”  小蛮坐在杜预怀里,挺/翘美/臀紧紧蹭着杜预,还随着骑马的颠簸一上一下,与杜预磨磨蹭蹭,弄得杜预年轻人心中砰砰,心血澎湃。  杜预成功帮菩萨蛮复仇,杀死了仇敌安禄山,这妮子和女蛮国对杜预死心塌地,负责杜预在全国情报网,等于杜预的眼线。  偏偏这情报头子、菩萨蛮小妮子还一脸天真、腻声道:“我侦查的结果,很是严峻。安禄山虽死,但他接任者阿史那却勾结了蒙古大汗铁木真。”  “或者说,阿史那本就是铁木真派到安禄山身边、负责监视的心腹?”  杜预目光一闪。  小蛮美眸凝重,点点头:“从之前蒙古铁木真派两个儿子,亲自带领精锐之军,加入安禄山叛军看,铁木真已将叛军安禄山的地盘,视为自己囊中物、盘中餐。他乃是老谋深算草原枭雄,不见兔子不撒鹰,绝不会轻易信任安禄山这种人。双方既然能结盟,必然建立了独特而稳固的信任模式,足以让铁木真放心。”  “而安禄山出人意料,将阿史那立为继承人,更留在了卢龙、范阳老巢镇守,应是双方结盟协议的一部分。”  杜预目光一沉,小蛮的分析入情入理。  说白了,安禄山为了造/反成功,拿到隐藏在妙子宝库中的少正卯至邪文骨,纯粹孤注一掷,将自己老巢卢龙、范阳、河东三镇当做抵押物,交给铁木真派来的心腹阿史那,让铁木真放心。  作为交换,拿到河北三镇膏腴之地的铁木真,放心大胆派出两位儿子,豺狼虎豹中的豺王、豹王,带着蒙元帝国精锐加入叛军,参与安史之乱,双方狼狈为奸,出其不意围歼了大唐哥舒翰等精锐主力。  但安禄山在长安陨落,被杜预斩杀了。等于当铺的苦主死了,当票上的抵押物,顺理成章成了死当——此物归了铁木真,他也顺势收走河北三镇。  杜预要攻打河北三镇,等于与铁木真和蒙元帝国正面开战。  铁木真顺理成章,命阿史那接管了河北三镇,将它作为入侵中原的前进基地。  嗜血铁血的蒙古人,一旦控制了某块土地,若肥肉进入饿狼嘴里,根本别想夺回来。  众女听到这里,心情反而更沉重。  杜预麾下只有不到一万军队。  若他的对手,是群龙无首的叛军,凭着杜预屡屡镇国的诗词才气,还有一线之机。  可如今,小蛮情报显示,杜预要面对的是蒙元帝国!真正的草原霸主铁木真。  面对大汉、东齐两大强国的夹击、围攻,阿史那稳如泰山,牢牢守住河北三镇,甚至有余力反击,打得大唐猛将张辽、徐晃、齐国名将田忌等人,损兵折将,节节败退。  如今,阿史那带着绝对主力,要在洛阳迎战杜预?  杜预要对付铁木真代理人阿史那,只凭区区一万唐军?  这可能吗?  虽然杜预诗词才气,气吞山河,总能屡屡突破绝境、逆转乾坤,可能否拉得平如此恐怖实力差距?  不光杜预这边,兵将心中疑惑,议论纷纷,连圣元十国各方势力都在紧密关注着··  神都,洛阳。  洛阳虽然陷落,却神奇般并没遭受太大破坏。  这理由,一是大唐主力封常之、高仙芝在黄河一线沦丧,洛阳并无多少守军,镇守洛阳礼部尚书卢言见到安禄山大军抵达城下,直接投降大燕伪朝。  他擅长卜算,给安禄山算了一卦,还写了首《上安禄山》,大拍马屁:“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此诗,镇国,预兆极佳。  卢言又率众请安禄山登基为大燕皇帝,建立大燕国,定都洛阳。  安禄山大喜过望,册封卢言为大燕镇国大学士,登基伪帝,更定都洛阳。  卢言一波操作,洛阳没遭受长安严重的破坏和损毁,甚至没有被劫掠太厉害——因洛阳早已被内定为大燕帝都,安禄山既然兵不血刃,已攻占此地,定都于此,自然不能杀鸡取卵,毁坏太狠。  如今,伪燕镇国大学士卢言,正站在城头,忧心忡忡凝望远处天边:“陛下,杜预来者不善啊。”  与他并肩而立的,是伪燕第二任皇帝阿史那。  阿史那被安禄山登基后,任命为天下兵马副统帅,兼卢龙、范阳、河东三镇留守,乃叛军名副其实二号人物,地位还在史思明之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2章 圣人之意! 这让叛军中很多老资历的北狄胡将,大跌眼镜,百思不得其解——这不知从何冒出来的阿史那,怎么吃的这么深?  很多老资历胡将不忿,找史思明撺掇找安禄山闹/事——咱老兄弟把脑袋别裤裆里打天下,凭什么让阿史那接管后方?  谁知,桀骜不驯史思明,却绝口不提阿史那的问题,甚至没有丝毫不满之意。这让胡将们更摸不到头脑。  头脑灵光的,已然意识到阿史那来历不凡,必大有背景,大到连史思明都不敢异议的地步,悄悄向阿史那靠拢。  卢言,就是其中之一。  他本就是大唐官员,洛阳礼部尚书,官居二品,宦海半生,更有读书人的学识和官僚的敏锐,早就暗中投靠了阿史那。  安禄山一死,阿史那顺理成章接位,更将卢言定为大燕宰相、文臣之首、朝廷谋主,让卢言地位陡升。  阿史那眯缝起眼,眺望天边,冷笑道:“哦?如何来者不善?”  消息早已传开,杜预带领一万唐军,正行军而来,将攻打洛阳。  卢言沉声道:“虽然杜预只有一万唐军,但此人书生拜将,孤身入长安,以弱胜强,连续斩杀先皇安禄山、史思明,将我朝精锐数十万尽数葬送,可见其诗词镇国之威、才气破军之力。他还雄心壮志,在唐皇前立下军令状,一个月扫荡中原、河北。”  “若我没有更好办法,洛阳只怕也难逃其手。”  阿史那仰天大笑:“好一个布衣杜预,区区举人,连正式功名也没有。天下人却畏之如虎?连你卢言,都怕了不成?你也能诗成镇国,我洛阳更有猛将如云、虎贲如雨,如何怕得杜预?”  卢言老脸一红:“陛下谬赞。虽说我确实有诗词镇国,但要说频率和品质,却是不如小贼杜预。此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纵奇才,竟能屡屡诗成镇国,令人惊愕又拍案叫绝。”  阿史那冷哼一声,眼中闪过桀骜冷色:“不过区区一读书人,纵然天纵奇才,又有何可怕之处?难道还能一人翻了天?”  卢言依旧忧心忡忡:“可如今形势,对大唐更有利。臣实在担心。”  “我给你吃个定心丸吧。”  他转身恭敬道:“有请圣人现身。”  一道黑气闪现在身后城楼黑暗中。  鬼谷子徐徐走出。  卢言大吃一惊。  他虽没见过鬼谷子,却也直觉感到对方深不可测,自己堂堂大学士,面对此人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瑟瑟发抖。  鬼谷子沉声道:“杜预诗词之力,我已有法破解,予以封印。百无一用是书生,尔等不必担忧。”  卢言大喜过望,阿史那也松了口气。  卢言兴奋道:“此战最大的威胁变数,是杜预的诗词。若谋圣有办法能封印其诗词,区区书生,何足道哉?”  但他深深皱眉:“可圣元大陆,圣人之道,诗词才气,乃是显学。上应天象,下接地气,与日月星辰、国运文脉相连,光是那文曲星之力,就让读书人的意志通过诗书才气,可直达天听,影响天象。您就算亚圣,又如何能封得住?”  鬼谷子身边李斯喝道:“大胆!连谋圣之言,你也敢质疑?谋圣算无遗策,可有一次漏算?”  卢言连连拱手,但脸上却不以为然,心中暗道:“长安,你谋圣便漏算一次,害的我主君安禄山暴毙在杜预手下。”  他只是不敢说,但谁都清楚他意思。  鬼谷子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你作首诗来。”  卢言略略一愣,他满腹经纶,俯拾即是,一指天上一轮明月信手拈来:“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夜空中升起一轮明月,都说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月色。哪里知道远在千里之外,就没有急风暴雨呢?  卢言这诗,纯粹处于文人的骄傲,不忿鬼谷子“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傲慢,出题刁难鬼谷子。  他才气上涌,直达九霄,文曲星动,诗词鸣州。  哪怕卢言不如杜预,能屡屡诞生镇国诗词,但也绝非庸庸碌碌之辈。他这首诗“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也能改变千里外天象——此时明月当空,天气清朗,站在城楼顶,可眺望到千里外远处。  只见远处风雨大作,雷电交加,乌云滚滚,遮天蔽日,竟然被卢言这首诗改变天气,眼看要下大雨。  卢言面有得色,摇头晃脑。  诗成鸣州,才气才是圣元大陆第一力量、第一规则。  哪怕你是谋圣,又如何能挡得住?  但卢言猝不及防,听到鬼谷子低沉沙哑声音响起:“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反以观往,覆以验来;反以知古,覆以知今;反以知彼,覆以知己。动静虚实之理,不合来今,反古而求之。事有反而得覆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这是鬼谷子封圣名著【鬼谷子。反应】的原文。  乃是鬼谷子毕生所学、纵横捭阖术的精华,圣人之言。  他双手擎天。一股玄而又玄、诡诈奇诡、变化莫测之气,从鬼谷子大袖中冲天而起,化为龙形,直冲九霄云上。  天空,风云乍起,千里变幻成一道万里风云,硕/大无比的八卦形状,骤然形成。  阴阳八卦,徐徐转动,干扰天机,扰动才气。  月光黯淡,星光遮蔽。  哪怕文曲星的星光再盛,也无法穿透谋圣鬼谷子亲自布置的八卦玄阵,被纷纷扰动,才气渐渐散去。远处的风雨之势还未落下,已然云收雨住,烟消云散。  卢言大吃一惊,失声道:“这,这是?圣人之意?”  鬼谷子身边,李斯傲然道:“圣人之意,不可不察。便是深不可测的天机,我师尊也有办法能扰动之、误导之、遮蔽之、蒙蔽之。”  另一弟子甘茂冷笑道:“圣人手段,岂是尔等区区凡人,所能揣测?那杜预就算诗词再强横,遇到亚圣,也只能偃旗息鼓,泥牛入海,到时候就凭真刀真剑,你们胡人自然大有胜算。”  鬼谷子却仿佛看穿阿史那布置,沉声道:“此战,务必将杜预斩杀。”  阿史那一脸尊敬,躬身道:“如此有赖谋圣遮蔽天机,以阻挡杜预才气破军、诗词杀人之力。我必可一战斩下他人头。”  鬼谷子点点头,默然消失。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卢言,还在凝视着远处渐渐消失的云雨:“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阿史那淡淡道:“谋圣肯出手,从幕后走向台前,亲自对付杜预,有什么不可能?”  卢言眼中放光:“鸣州诗,都可被谋圣遮蔽天机、消于无形,就是不知杜预若诗成镇国,谋圣又该如何应对?”  阿史那不耐烦道:“谋圣既然答应出手,自然有妥当万全之策。你我去杀杜预就好。不必多想。”  他派出传令兵,秘密联络各方。  “杜预,这次洛阳之战,非要你折戟沉沙、授首于此。”  阿史那冷笑连连。  一场围绕杜预的巨大/阴谋,在洛阳暗中展开、布局。  李斯满脸不解,问鬼谷子:“师尊,之前对付杜预,都深藏幕后。这次为何要走向台前?”  鬼谷子沉默半晌,道:“文渊阁,荀子已得到鲁班藏在妙子宝库的少正卯至邪文骨。”  “啊?”  李斯、甘茂大吃一惊。  两人都知道,少正卯至邪文骨对亚圣的重要性,一旦获得后,又会对亚圣实力产生何等天翻地覆影响?  甘茂失声道:“那荀子,岂不是快要···”  “不错。”  鬼谷子凝望着天上一轮圆月,仿佛要将虚无缥缈的文渊阁看尽、看透,讥讽道:“荀子道貌岸然,忠于圣人,以唯一真圣忠实信徒亚圣自居,却关键时刻出手收拢少正卯文骨,更不择手段连夜炼化,吃相如此难看,想必急于成圣已不择手段。”  “虽然我笃定,鲁班明明得到这文骨,却弃而不用,必大有缘故,荀子炼化至邪文骨,后患无穷,但短期内他确实有望进入【半步真圣】。”  “我会被他压制一头,落入下风。”  “趁他闭关,我要斩杀杜预,以绝后患。”  鬼谷子目光幽幽:“若他出关,半步真圣,我就没有机会了。”  “可您与荀圣斗法,为何一定要杀杜预?”  甘茂不解道:“此子虽然经历安史之乱,名声鹊起,也终究不过一举人而已。后起之秀,如何能威胁您?”  鬼谷子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甘茂李斯知道,鬼谷子不喜欢多说,知趣退下。  鬼谷子独处,睁开眼眸,目光幽幽:“天机不可测。若非我以卜算之法,探到他身怀异骨,乃是我那个计划最大的变数,怎么会非要杀他?为排斥一切可能,我定要斩除一切隐患,消除一切变数。”  大汉、东齐也相继收到战报——前线战事不利,未能拿下河北三镇。  曹丕暴跳如雷,臭骂张辽徐晃:“安禄山,人都死在长安,叛军主力惨遭消灭。尔等乘虚而入,攻打后方阵营,却被什么胡人阿史那击败,不光你们吃了败仗,连我大汉威风都扫地。按律当斩!”  二将垂头丧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3章 阿史那的真面目 闭目养神的曹操,却睁开眼眸:“此败,非他们之罪也。”  曹丕疑惑:“父王,不是他们二人过错,难道是?”  曹操淡淡道:“不光我大汉出兵,东齐也来趁火打劫好,派的还是名将田忌,军师乃是兵圣孙子的孙子—半圣孙膑。不也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曹丕瞠目结舌。他知道田忌领兵打仗厉害,却不知东齐军师半圣孙膑也在军中。  “孙膑?他不是被师兄庞涓陷害,受膑刑,成残废,身体又不好,一直深居简出,从不抛头露面的吗?”  曹丕愕然:“这次攻打河北三镇,齐王连他也派出来了?”  每一国,都有圣人坐镇。东齐最大隐藏王炸,就是孙膑。  兵圣孙武之嫡孙,孙膑。  他乃是鬼谷子之学生,著书【孙膑兵法】,成兵家半圣,用兵如神,指挥若定,实力深不可测。  大汉谋臣“毒士”贾诩道:“东齐大军借“助大唐平叛”为名,出兵十万,围魏救赵,批亢捣虚,直取河北三镇,这手笔一看就是孙膑之策。田忌性格耿直,喜欢直来直去,硬拼血战取胜,能想出这等妙计的唯有孙膑。”  大汉满朝文武,倒吸冷气。  “两面受敌,却连续击败张辽徐晃、田忌孙膑数十万大军,这阿史那厉害啊。”  “难不成,他比安禄山还要厉害?”  “这下,有乐子看了。安史之乱还没完。”  “唐皇给杜预下令,要在一月之内,收复大唐全部江山。这下更是天方夜谭。杜预除了逃亡,别无他路。”  “唐皇嫉贤妒能,自断臂膀,乃天助我大唐。臣愿意去游说杜预,说服他背弃大唐,转投我大汉。此人颇有才干,若能来投,我大汉复兴有望。”  曹丕急眼了。  他最恨的是杜预,千方百计想要算计杜预。  若杜预前来投奔,他该如何自处?  曹操却摇头:“杜预上【出师表】,已剖白心迹,对大唐忠心不二,此时去劝说也是白费。我当囤重兵在边境,静观其变,看杜预与阿史那交战成败,再做决断。”  东齐国君也在太子江小白极力劝说下,放弃了游说杜预入齐的想法。  江小白对杜预恨意之深,不在曹丕之下。  “弄玉公主,啊啊啊!”  “我即将到手的美人,却被杜预撬走了。这夺妻之恨,比杀父之仇还大。”  “杜预,一个月内打不下中原、河北,唐皇必杀你。我等着看你死无葬身之地。”  江小白咬牙切齿,面容狰狞。  吴国太子孙皓、蜀国太子刘封,也极力劝说各自父皇,放弃杜预,理由很简单——杜预上出师表,忠心不二,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天下各国,仿佛都笃定杜预的命运——一个月内无法收服中原河北、被唐皇名正言顺斩杀。  天下文人、百姓,听闻此事,无不扼腕叹息。  “杜预,可惜了。”  “唐皇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出了杜预这擎天保架、忠心耿耿之臣,却一定要自断臂膀?”  “唉,帝王心术,深不可测。唐皇宁可国内无人可用,也不愿出杜预这样名望、实力比他都强太多的臣子。他驾驭不了。”  “只可惜,明珠暗投。杜预这不世出的天才,竟然落在大唐这昏暗之国。”  杜预一路行军,两侧路旁,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热烈迎接。  大唐百姓,咬牙切齿。  “昏君!真真的昏君!”  “我大唐若不是这昏君乱政,怎么会走到今日地步?”  “杜预杜解元,如此被陷害,还忠心耿耿上【出师表】,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千古能臣+忠臣也。”  “狗皇帝竟然要杜预一个月收复全部失地,他自己怎么不去?”  “杜解元,算我求求你。若形势不对,宁可暂时逃亡他国,留下有用之身。”  “我等宁可沦落贼手,再受苦难,也不愿杜解元为救我们而死。”  “乃是我大唐对不住你,你不亏欠大唐啊。”  听着百姓发自肺腑之言,杜预也感动眼圈一红。  他知道,百姓之言都是淳朴、诚挚之情。  老百姓,比朝廷要简单多。他们眼睛雪亮,很清楚谁对他们好,谁在害他们。  杜预在百姓中威望节节提升,乃是自然而然——安史之乱残害苍生,皇帝朝廷跑路,唯有杜预坚决抵抗,保护百姓,百姓不感激杜预感激谁?  “父老乡亲,杜预知道你们担心我一个月内,收复不了全部国土。”  杜预沉声道:“你们只管放心。我自有办法。”  林星河、弄玉、蔡文姬、公孙大娘等面面相觑。  杜预哪来这么大自信?  一个接一个噩耗传来。  大汉张辽徐晃被阿史那击败。  东齐名将田忌十万精兵,也被阿史那打回老家。  本以为安禄山死后,无人主持的河北三镇,竟然铜墙铁壁、无人能寒冬分毫。  阿史那,声名鹊起。  更有菩萨蛮情报网显示,阿史那军中有大量蒙元帝国身经百战的蒙元精兵,乔装打扮,以胡人形象出现,屡屡斩杀大汉、东齐精锐。  可以确定,蒙元帝国卷入安史之乱的深度,比想象中更深。  长安决战前夕,窝阔台、察哈台从长安撤退,如今看只是铁木真果断抛弃弃子安禄山,但吞下去的中原和河北三镇,他是不会吐出来了。  杜预一万唐军,要面对的很可能不是叛军,而是蒙元帝国的主力精锐+名将阿史那。  小蛮更有隐蔽情报:“阿史那,本名赤术,蒙语中乃是客人之意。他母亲孛儿帖曾经被蔑儿乞惕部掳走,后来被救回来,术赤就是在救回光献翼圣皇后的途中/出生的。因此,从他的出生开始就不断有人怀疑术赤的血统,尤其是二弟察合台和三弟窝阔台常因此与其冲突。”  “可以断定,赤术并非铁木真亲儿子。但草原上这种事常有,铁木真为人/大度,并不介意长子血统,依旧按自己儿子抚养。但长大之后,赤术被众王子排挤打压围攻,说他没有黄金家族血统。还有察哈台扬言要带兵杀他,铁木真为妥善安排,将他改名为阿史那,并交给兵权,派到大唐,协助发动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蒙元前期出兵,帮助安禄山歼灭大唐主力,但攻陷长安后,感觉不对,派人将察哈台等儿子撤回。”  “赤术便统帅伪装成叛军的蒙古兵,占据了中原洛阳、河北等地,封疆裂土,成为中原霸主。”  “这是铁木真给赤术的安排——不损害黄金家族利益,但赤术得到了一国疆域。”  听到这绝密情报,众女大惊失色。  “原来,阿史那就是铁木真消失的长子赤术?”  王异凝重道:“这下,问题更严重了。本以为是群龙无首的叛军,如今却被证明是铁木真草原精锐。蒙元帝国的强大正规军,比安禄山一盘散沙的胡蛮部落更强。”  弄玉苦笑:“父皇常说,若说圣元十国,哪一国兵力最强,大秦只能排第二。第一永远是蒙元帝国。蒙元地处苦寒之地,人与妖杂居而出,民风彪悍无比,争端通常以私下决斗解决。谁拳头大,谁便是真理。”  “赤术之所以被铁木真偏爱,虽没黄金家族血统,却被委以重任,因铁木真很早就看出他乃军事天才,统兵如神。长大后,赤术也不负众望,南征北战,替铁木真打下偌大基业。”  “若守卫洛阳的,是化名为阿史那的赤术,只怕别说一个月,就算是大唐派出五十万大军,围攻一年也不行。”  众女纷纷以祈求目光,看向杜预,请他改弦更张,另想办法。  铁木真长子赤术,统帅蒙元精锐,守卫河北三镇,已然打得大汉、东齐名将败绩,铩羽而归,如今防守洛阳可谓铁桶江山,万无一失。杜预要乘虚而入,根本不可能。  杜预却慨然一笑:“我上【出师表】,天下皆知。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有听闻赤术威名,蒙元凶残,就打道回府的?”  “洛阳,乃我大唐神都,百姓如今被蒙元异族统治水深火热,必须收复。”  “目标不变——一个月内,击杀赤术,收复洛阳和河北。”  杜预慷慨激昂,言之凿凿。  众女和将士心存疑虑,面面相觑,但将令已下,只能服从。  消息长了翅膀,传回金陵。  “大喜,大喜呀!”  范相欣喜若狂,冲入皇帝的书房。  皇帝揉揉僵硬的脸,方才他在处理政务,各地如雪片般报来的,毫无捷报,都是坏消息。  “青州又被叛军入侵,请求发兵支援。”  “荆州出现妖作乱,屠了十来个村,数万村民被杀。请求朝廷围剿。”  “交州水患连连,灾民百万,哀鸿遍野,请求免税。”  “扬州赋税沉重,苛捐杂税,逼的百姓揭竿而起,在南越等地造/反。请朝廷剿抚。”  皇帝头大如斗,好不容易听到好消息,两眼放光看过来。  “什么好消息?”  范相眉飞色舞道:“原来,阿史那能击败张辽徐晃、田忌孙膑,并非无因——他是铁木真长子赤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4章 贾玉之引诱 “什么?”  皇帝大吃一惊:“真的吗?”  “真真的。草原上细作,刚传回的情报。”  范相得意道:“赤术统帅的,也不是安禄山东拼西凑、阿猫阿狗的叛军。而是草原蒙元帝国的精锐骑兵,足有十万多人。”  皇帝怒道:“好个无耻的蒙元帝国,暗中派赤术带正规军,襄助逆贼安禄山,占我国土,杀我国民,朕要收复,更是千难万难。这何喜之有?”  范相阴笑道:“陛下,这蒙元帝国暗中下刀子,固然可恶。但如今要面对赤术的,不是您,也不是我,而是··杜预啊。”  “杜预可是上出师表,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必须收复全部失地。他可要打赢赤术,才能做到。”  范相贱兮兮的笑容,贼眉鼠眼,透出借刀杀人的精芒:“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月后,您就可以名正言顺,毫无骂名地以杜预自己【出师表】说的——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把他给咔嚓了···”  他做个杀头动作。  皇帝转怒为喜,露出喜色道:“是啊。如此一来,杜预完不成【出师表】,朕杀他便无人可指责。”  君臣奸笑连连。  但皇帝被杜预打脸打怕了,狐疑道:“你说这阿史那,不会如安禄山、史思明一般无用吧?被杜预打败?”  范相不以为然:“陛下,杜预是人,又不是神。阿史那之强连兵家半圣孙膑,都无可奈何,杜预又怎么可能轻易打的下来?”  皇帝放下心来,威严道:“范相,你马上带圣旨启程,准备前往洛阳阵前。”  “一个月后,若杜预打不下洛阳,马上在阵前宣读圣旨,斩了他!”  “啊这?”  范相心中暗骂皇帝用自己擦屁股,急忙甩锅:“臣乃是宰辅,不能轻易离开陛下和朝廷中枢,此事恳请陛下用···”  他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人:“我举荐一个人,乃是杜预的死敌。他去,必能不徇私情,取下杜预人头。”  “谁?”皇帝目光一闪。  “此人名声不小,陛下也该听说过。”  范相凑到皇帝耳边。  皇帝一听,连连点头。  三日后,杜预率领一万唐军,抵达洛阳、驻扎洛水旁。  叛军北狄人,没有水师,倒是杜预派出宋佳霖,负责后勤筹划,长安还有些商船可以沿河往来,运送补给。驻扎洛水有利于唐军安全、快捷、低成本获得补给。  夜里,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林星河和红娘,正在给杜预缝补衣物,突然听到门外有人通禀:“一个叫贾玉的公子,说是您表哥,前来拜访。”  “什么?贾玉?”  林星河气得粉面一红,站了起来:“他来干嘛?轰他走。”  “表妹,何必如此绝情呢?”  一人优哉游哉,风流倜傥走了进来。  正是“衔玉公子”贾玉。  红娘豁然而起:“贾玉,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军中。杜预现在是大唐统帅,威震天下的书生大将。你若是不走,我叫杜预来,没有你好果子吃。”  贾玉阴笑道:“呀呀,书生大将杜预,好威风?只可惜,他人头不保,即将落地。”  “你胡说什么?”红娘气愤道。  贾玉冷笑,竟拿出一张明晃晃、国运加持、威严十足圣旨:“看到这个没有?”  林星河、红娘对视一眼:“这是何物?”  贾玉傲然冷笑:“不然,你们以为,军营重地,我能想来就来?我乃是皇上御赐的监军、钦差大臣!”  监军?  林星河、红娘惊愕。  红娘讥讽道:“皇帝真敢用人啊,竟然派你这不成器的浪荡公子,前来军中?这不是添堵、捣乱吗?再说,你刚考上举人,并不是进士,没有资格做监军吧?”  贾玉神气活现,小人得志,恨不得鼻孔朝天,目中无人道:“哼,杜预那无德无才的寒门小子,都能监国布衣、镇国秀才,我堂堂开国八大功臣荣国公之孙、衔玉公子又凭什么不能做监军?”  不错,贾玉正是范相想到的杜预之敌,绝不会徇私枉法、同情杜预、而是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仇人。  范相推荐给皇帝的,正是金陵贾府的贾玉。  贾玉接到圣旨,虽然深入战场,有些害怕,但一想能威风凛凛,成为监军,更能亲杀杜预,报了羞辱之仇夺妻之恨,倒也爽哉,急忙来了。  他为早日在林星河面前装/逼,竟然使用家传宝马,三日三夜,累死汗血宝马,赶到了洛阳前线。  贾玉急不可耐,进入军营,不第一时间去找杜预,却大摇大摆出现在林星河面前。  摆谱,显摆。  看到林星河变幻不定、愤怒担心的脸色,贾玉只觉得无比畅快,比胡汉三还乡团“我又回来了”还爽,假惺惺道:“星河表妹,虽然你失了智,嫁了那穷小子,但哥哥不怪你。都知道那小子巧舌如簧,擅长骗女人,又能写诗,你只是少女无知,一时被他蒙蔽。”  贾玉阴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当监军,乃是身怀皇命密旨。陛下怕的是杜预完不成军令状,畏罪潜逃。若杜预一个月内,不能打败赤术和蒙元,拿下全境,我便可名正言顺,以监军身份宣读皇上密旨,将他阵前斩杀!”  “什么?”  林星河大吃一惊。  虽然早就知道,皇帝必然不会翻过夫君,但贾玉身怀密旨,亲自到来,对杜预威胁不是寻常可比。  她脑海嗡嗡乱响,脸色苍白,一句话都听不到了。  贾玉得意洋洋,自顾自威胁道:“你现在知道,自己嫁他大错特错了吧?若你嫁给我,我可是根正苗红、开国元勋嫡孙,自然深受皇上信任,哪怕学问不如杜预,将来袭承荣国公之位,也水到渠成。前途远大,毫无问题。”  “哪至于你现在担惊受怕,事事担心?”  林星河粉拳攥紧,愤怒道:“你找我,说这些话干什么?”  贾玉高高在上,冷笑道:“表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表妹你遭受株连啊。你想,杜预若完不成军令状,便是大罪之人。按照大唐律,罪臣之妻之妾,也要充公,入教坊司。我怎么忍心,如花似玉的表妹,还有红娘你这俏丫头,一起被充入教坊司,任由那些老头子糟蹋呢?”  林星河性情刚烈,冷冷道:“哦,原来表哥是一片好意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贾玉以为林星河怕了,要顺从他意思,嘿嘿奸笑道:“好说。别怕,一切有表哥主持大局。要我替表妹考虑,如今之计,要撕掳开你与杜预的关系。你可向我这监军出首,检举杜预不法之事,请求与杜预和离。”  “和离?”  林星河怒极反笑:“可夫为妻纲,离婚之事,唯有男人,我一个女子怎么和离?再说你是监军,哪来裁决和离权力?”  贾玉看到林星河话风有洞,来了精神:“这不难。大唐律中规定,夫君有犯谋逆等逆天大罪,若妻子主动检举揭发,可判和离。我虽然不是地方官,但我有的是朋友,能办此事。只要你向我检举杜预不法之事,我马上给你办和离,保证杜预之事不会牵连你分毫。如何?”  红娘冷笑道:“可杜预不曾谋逆,怎么检举?”  贾玉轻蔑道:“皇上认为他谋逆,他就是逆贼。你是他妻子,他平素说话起居,可曾有过对皇上不恭、对朝廷不敬之语?只言片语,便可治他于死地。”  林星河强忍恶心,冷冷道:“可杜预从未有过对皇上、朝廷不忠、不敬之语。”  “这··”  贾玉略一沉思,阴笑道:“倒也简单···你是他妻子,只要你随便编造一个故事,说他大逆不道,蓄谋反叛,自立为王,我便可以当做确凿证据,判处他谋逆···”  林星河怒道:“这不是诬陷吗?”  贾玉理所当然道:“诬陷又如何?皇上说杜预该死,杜预便是圣人,也该死。你只要肯诬陷杜预,不光能和离,表哥还能不嫌弃你被杜预用过,明媒正娶迎娶你。当然,你没资格做我正妻,可做妾室,放心,正妻死了,我就续弦扶正你,岂不美哉···”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断喝。  “无耻!”  大巴掌,扇了过来。  而且是林星河,红娘两个大巴掌,一左一右,双厨狂喜。  啪啪。  贾玉从左向右,再从右向左,一来一去,被打的原地转圈。  两个结结实实大/逼逗,抽的他满脸是血,眼冒金星。  “你,你们··”  贾玉万万没想到,他深夜前来,以密旨为名,吓唬引/诱林星河背叛杜预,竟然被林星河毫不留情反打?  他本以为,林星河一个妇道人家,听到皇帝要杀杜预的密旨,必然吓得六神无主,瑟瑟发抖,他再趁机晓以利害,连吓唬带哄骗,总能收到奇效。  搞不好,还能骗心头女神、意难平的白月光林星河,重新投怀送抱,自荐枕席,以求避过这场灾祸。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5章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谁知,林星河性情刚烈,出离愤怒,根本不给他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揍。  也多亏林星河弱质女子,千金小姐,拳头无力,若是赶上公孙大娘这等习武之女,只怕贾玉早已人头落地。  贾玉杀猪般惨叫:“杜林氏,你,你好大胆,你敢殴打钦差大臣?快停手,住手啊。求你了,别打了。”  红娘也在助打太平拳,狠踹了贾玉两脚。  看到贾玉被打得鼻青脸肿,红娘也担心这货被林星河活活打死,才赶快劝说道:“小姐,别打了吧?”  林星河怒道:“滚!再敢跑来,说什么让我与杜预和离、诬陷杜预的话,我就一剪刀阉了你。”  贾玉鼻孔流血,屁滚尿流,狼狈逃走。  看林星河赶走贾玉,红娘担忧道:“但贾玉能直入军营,只怕他有密旨做监军是真的。我们要不要赶快告诉杜预?”  门外,却传来杜预悠然声音:“我都听到了。”  林星河脸色一红。  毕竟,贾玉是她表哥,连夜来访,还偷偷来游说、哄骗自己,背叛杜预,诬告谋反,却被杜预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尴尬了。  “夫君,你听我解释。”  杜预摆手道:“你不用解释。夫妻一体,我信得过你。那贾玉要离间我夫妻,乃是痴心妄想。”  林星河这才放下心来,为杜预信任感动不已。  红娘咬牙切齿:“只是这臭不要脸的贾玉,死皮赖脸,阴魂不散,仗着皇帝密旨监军身份,在军营中游荡,专门挑你错处,甚至不惜制造冤狱、诬告与你。此人不死,终究是一个祸害。”  杜预点点头:“不过,他有监军身份,我一时半刻奈何不得他。”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大唐的监军制度。  唐朝前期,皇帝以御史为监军,且不是一个常设职位。太宗皇帝英明神武,对掌控军队和将领相当自信,经常不设监军,将领也无人敢谋反(等于自杀),但几十年后,大唐皇帝却经常以宦官为监军。  监军权力很大,能干涉诸多军中事务。连主帅都可参奏弹劾,甚至个别身怀尚方宝剑、皇帝密旨的监军,可临阵斩杀主帅,代为执掌指挥军队。  比如贾玉就身怀密旨,估计对杜预握有生杀予夺大权。  红娘担心道:“杜预,你要小心应对,否则后患无穷啊。”  杜预沉声道:“放心。我会妥善应对。”  林星河深情凝视杜预,表白道:“夫君,无论你身在何方,处境如何,是富贵还是贫贱,是天才还是庸碌,星河都要永远永远陪伴着你。哪怕一起去要饭,一起去流/亡,星河都不离不弃,相伴永远。”  杜预也被妻子的深情所感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于是,香冷金猊,被翻红浪,一夜风流缠绵。  早上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杜预给林星河描目花眉,给她梳头,林星河甜笑而坐,凝视镜中,痴痴望着杜预,两人都痴了。  红娘在一旁,噗嗤一笑:“都老夫老妻了,还日夜这么腻歪。”  星河大羞,娇/嗔:“还不去吃早饭?”  红娘笑眯眯,嘟囔道:“狗粮都吃饱了,还吃什么早饭?”  她跟随杜预时间长了,一些现代词汇都用得666。  星河羞地扎入杜预怀中,娇/嗔道:“都是你,把她宠坏了。你看谁家丫鬟,敢这么与主母顶罪?调侃自家小姐?”  杜预哈哈大笑。  娇妻美妾,相伴左右,人生乐事,无过于此。  少年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星河突然羞道:“我这月事,有些日子没来了。该不会?”  杜预惊喜道:“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红娘也惊讶道:“小姐,若有月事不来,可能是害喜,夫妻不能同房的。你们昨夜还···”  星河脸色痴红,娇羞道:“人家,想夫君想的狠了,不舍得昨夜春/宵一刻嘛。”  杜预哭笑不得,星河嫁给他后,还小女孩脾气,毫无当家主母的架子,却喜欢对他撒娇。  他揉着星河的臻首,关切道:“若真的害了喜,这可是一件大事。我们第一个孩子,可万万轻慢不得。”  星河撅起小嘴气道:“可人家还是个宝宝。不想这么早就给你生娃,我还想陪你多玩两年呢。”  杜预笑哭。  星河撒娇道:“特别是你身边,娇娃成群,红/粉成阵,什么乐府四大家,什么诗妖诗美人,还有什么各国公主郡主,各个眼睛冒光,盯着你眼眸发光,我怎么敢这时候怀孕,岂不是将我夫君拱手相让?人家才不要。”  杜预哭笑不得:“除了弄玉是我出使大秦,不得不迎娶回来之外,其他女人都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怎么说你就是不信呢?”  星河幽幽叹道:“我知道,你无意美色。但禁不住你大唐诗仙,天下才子,对她们吸引力太大。你不知道,自己在女人眼中,是何等存在?什么潘安之貌、宋玉之才,在你面前,都是浮云而已。圣元大陆的女人,有几个可以对你说不呢?”  “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这几个大家,我也都认识了。她们都是极好的女人,若你有心要收,我,我,也不反对。”  红娘娇躯一颤,颤声道:“小姐!”  杜预也虎躯一颤,他没想到林星河这么爱自己,竟然说出拱手相让,不反对自己纳妾的话。  林星河美眸噙满了泪花,执手相看泪眼,颤声道:“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的。”  杜预嘿嘿一笑:“你错看了我,也错看了你自己。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岂能放弃结发妻子,去搞什么其他红颜知己?”  星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入杜预怀中。  她真的很怕,怕杜预有了新欢,就忘了自己。  但她还要违心说,让杜预纳妾的话,唯恐杜预不喜欢她了。  一句话,攻守之势异也。  过去她是林家大小姐,高高在上,而杜预只是一介寒门。  但杜预如今地位陡然提升,已上升到大唐英雄、白衣卿相,监国布衣,身边一众红颜知己环绕,她真的唯恐自己被杜预嫌弃、抛弃。  杜预抱着林星河,心中充满歉意。  星河本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子,跟着他却担惊受怕,不光替他担心外敌,更担心他身边的红颜知己。  杜预抱紧星河:“对不起你。我深感愧疚。还记得我给你写的那些诗吗?”  他曼声吟诵道:“【南歌子·】。”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天上银河星移斗转,人间夜幕低垂。枕席透出丝丝秋凉,眼泪浸湿了席子。起身解下罗衣,姑且问问:“夜已经到什么时候了?”  听到“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林星河甜蜜地依偎在杜预怀里,感觉自己幸福地都要融化了。  红娘猝不及防,又被喂了一嘴狗粮,嘴里嘀咕道:“这两人,都老夫老妻了,还天天这么秀恩爱?切。”  说归说,但红娘满心欢喜,看着小姐被杜预宠爱、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样子,也禁不住替小姐高兴。  站在一旁的近侍木兰,娇靥一红。  杜预爱给爱妻星河写诗,天下闻名。  他每次给星河写诗,都要将“星河”二字,融入诗词第一句中,唯恐人不知道他这首诗送给爱妻的。  宠妻狂魔杜解元,早已名传天下。  不知有多少女人,都在艳羡林星河——看人家林星河多有眼光,竟能嫁给杜解元这种大才子,芳名天下、名垂青史。  杜预淡淡道:“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这件穿了多年的罗衣,用青绿色的丝线绣成的莲蓬已经变小,用金线缝成的莲叶也稀疏了。天气如旧时,罗衣如旧时,只有人的心情不似旧时了!  听杜预又给自己写诗了,依旧用的是自己的本名“星河”,林星河心都要甜化了。  这首李清照的【南城子】,被杜预化用,流传到军营中。  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弄玉等美人,听得眼圈一红。  她们当然知道,杜预这首诗做给谁的?  杜预宠妻狂魔,换成他的红颜知己,自然听得心中酸溜溜。  百味杂陈。  公孙大娘豁然而起,径直走向帐外。  “你去哪?”  蔡文姬问道。  公孙大娘负剑而立,冷冷道:“演武场。闷得慌。”  她一跃而起,消失在帐外。演武场上,多了一个打架不要命、演武在玩命的女魔头,将演武操练的将士们打得鬼哭狼嚎、丢盔卸甲。  “我也··心里不是滋味。”  韩娥低头弄着衣角:“蔡大家,你最先喜欢杜预的。你说说,杜预每次给他娇妻作诗,你是什么心态?”  蔡文姬大大方方:“要说心态,肯定不是滋味。但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敬重杜预。”  “哦?”韩娥惊讶道:“杜预爱星河多一点,而不是你,你作为一个女人竟然不生气?要是我,我早听不下去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6章 杜预,你还不跪下? “我不会生气的。”  蔡文姬幽幽叹道:“我知道,自己认识杜预晚了。杜预与林星河早就有娃娃亲,那是上一辈定下的。我作为后来者,能在杜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已经很幸福了。至于能登堂入室,拜堂成亲,我不敢奢望。”  韩娥:“···”  在林星河帐中,杜预沉声道:“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我这人,跟别人又不一样。我衣服和人,都喜欢用旧的。我才不会喜新厌旧。”  林星河美眸一闪,柔情似水贴在杜预胸膛上,柔声道:“你的心,我都知道了。但我不能一人独享你,坐视那么多好女子,为你守活寡,不能获得幸福。”  “你这天下大才子,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  林星河慨然道:“你娶吧。乐府四大家,还有其他红颜知己,你想要几个就娶几个。我做正妻的,不会计较的。只要你别忘了我就好。”  无论杜预怎么保证,星河都绝不改口,一定要让杜预“扩招”,多娶几个姐妹,一起侍奉他。  林星河这一番话,听得小蛮、蔡文姬等女子,纷纷热泪盈眶,感动难以言表。  林星河日后在杜预家中,正妻大娘子的稳固地位,就此奠定。  杜预走后,红娘不解道:“小姐,我看杜预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确实不想另外纳妾、娶平妻,你为何一定要逼着他,再去迎娶别的女人入门呢?难道,你不/爱杜解元,不想独占他的爱吗?”  林星河凝望杜预背影,凄然摇头:“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比任何女人都爱他,更渴望独占他的爱。但我更清楚,他的存在,在圣元大陆意味着什么?他太独特,太优秀了,他不是我林星河一个女人,能垄断地了的。”  “若他只是杜案首,乃至杜进士,我都有把握能一人独占,独享他专宠。”  “但他不再是杜进士,而是平定安史之乱的大唐大英雄、诗成传天下的诗仙——杜预。”  “这样的男人,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更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三品官的女儿。”  “我家的门楣,已经配不上他如今的地位。”  “更有甚者,我反倒觉得,要仰视他了。”  “杜预虽危机四伏,但其势已成,只待时机,必然飞龙在天,这样男人,要做好他的妻子,不可任性胡为。”  林星河不无伤感,吟诵道:“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红娘看自家小姐为做好杜预妻子,竟如此委曲求全,也不由潸然泪下。  “我去找杜预!”红娘愤然而起。  林星河摇摇头:“不必了。他已是尽心竭力,维护与我。我爹才官居三品,在他这年纪,都有妾室。何况,如今杜预身处险境,刀山剑森,如履薄冰,需要多方力量援助。比如弄玉妹妹,就能替他拉拢大秦为靠山。几个乐府大家,都是镇国大学士修为。我对杜预的帮助,远不如她们。”  红娘沉默。她已知道林星河的意思——杜预如今强敌环伺、势单力孤,更需要红颜知己的力量,来度过难关。  为了男人能平安喜乐,林星河宁愿杜预多娶几个强力女人,增强实力,分担压力,哪怕她受些委屈,也毫无怨言。  “小姐···”  “红娘··”  帐外,杜预看着帐篷里抱在一起的两女影子,却啼笑皆非,更有无限感动。  林星河对他的一片痴心,他如何能不知道?  身为现代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另结新欢,女人会何等心疼?  爱,都是自私的,不容分享的。  感情中,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疏远、猜忌。  哪怕在圣元大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世界,同事一夫的女子,照样有诸多矛盾。  这丫头,为自己却甘于牺牲?  杜预却摇头微笑。  他有十足的力量和把握,能克服当前的一切困难,横扫强敌。  红颜知己的力量?其实他压根不需要。  嗯,出使秦国,迎娶弄玉算是个个别的例外。  但星河自我感动,杜预也看破不说破,只要她高兴就好。  第二日一早,杜预骑上龙驹,带领全军出营,直逼洛阳。  唐军人数虽少,却士气高涨,号令严明,鱼贯出营,直奔洛阳城下。  只是有一不和谐之人,面色阴沉,如鬼似魅,阴魂不散跟了过来。  新来的监军、衔玉公子贾玉。  贾玉前一晚刚被林星河严辞拒绝,碰了一鼻子灰,心情自然差到谷底。  一大早,他就拿着鸡毛当令箭,高高捧起明黄色圣旨,走入军营中,要杜预下跪接旨。  谁知,杜预根本不惯他任何毛病,连下跪接旨的样子都懒得做,直接喝令:“何人?擅闯军营?有什么事?”  杜预早看透——哪怕表面功夫做的再好,也不会得到皇帝/朝廷/监军任何好感和优待。  既然如此,哪需要虚与委蛇?  不光是杜预,连他帐下裴十二和唐军一众将领,都不以为然,满脸平静,没人拿这位监军当回事。  贾玉眼中喷火,射出满满怨毒之色。  他好不容易,摇身一变,变成监军,本以为能骑在杜预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甚至威胁杜预、染指林星河,谁想处处碰壁?  这跟他想象中,书生携圣旨,径入中军,拿下主帅杜预,百万人中取上将首级差距太大了。  贾玉豁然高高举起圣旨,尖声尖气道:“大胆杜预!没看到本监军手持圣旨?还不跪下?接旨?”  说着,他便要大发作,雷霆震怒。  谁知,杜预露出盔甲,淡淡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乃圣人之言。你手持一张黄纸,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监军身份,什么圣旨在身,我不辨真伪,岂能任由你凌驾?再敢不分青红皂白,大闹军营,我少不得要引细柳营之旧例,行军法杀人!军令官何在?”  裴十二出列,仗剑大声道:“在!”  杀气腾腾,宝剑寒霜,照耀着贾玉陡然惨白的脸色。  杜预冷冷道:“此人身份不明,闯入军营,按照军法,该当何罪?”  “斩!”  裴十二厉声喝道,目光如电,直射向贾玉。  贾玉乃是纨绔子弟,原本仗着圣旨,本以为杜预软蛋一个,会任由他轻松拿捏,谁知杜预如此先声夺人?根本不怕?  他自家气势,立即泄了气皮球,脸色慌张急忙道:“不,不,别误会,我真的不是什么可疑之人。我拿的真是圣旨啊?”  贾玉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太窝囊,明明皇帝给他处置杜预的大权,怎么能如此憋屈?于是愤怒大声道:“杜预,你是要造/反不成?连皇帝的圣旨都不接了?”  谁知,这次不用杜预说话,裴十二浩然出列,仗剑沉声道:“杜预乃是主帅,岂能轻易与尔等说话?我等将士,从来只听主帅的命令,从不知道什么鸟监军?原本叛军就势大,陛下给的命令,又是一个月收复失地,我等命悬一线,危急十分,更没心思听什么鸟监军的胡乱指挥、乱令!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一万唐军,齐声怒喝:“对!”  “滚!”  “小白脸,奸佞!”  “再不滚,宰了你!”  “安史之乱,叛军屠/城时,你在哪呢?现在长安光复了,胜利在即,你大摇大摆跑军营中摆谱?”  贾玉被围困在万人之中,脸色煞白,吓得哆哆嗦嗦,险些尿了。  他万万没想到,大唐朝廷、皇帝圣旨的威严,如此不济事,简直擦屁股纸一张。  他更没想到,杜预一个白衣卿相、书生大将,短短时间竟然在唐军中树立起如此高的威信?  这支与他并无统属关系的唐军,竟然一呼百应、万众一心,拥护杜预到这个地步?连皇帝圣旨都不好使了?  他也不想想,这支唐军原本有两支组成——一只是裴十二继承的裴家私军,被数倍叛军围困濒临绝境,被杜预从潼关战场上救下来,裴旻因此成圣,上上下下都对杜预感激涕零,恨不得肝脑涂地,忠诚度没的说。  另一只,则是被皇帝遗弃的长安守军,同样被杜预从叛军安禄山手中,从尸山血海中拯救出来,对杜预那是佩服五体投地、堪称死忠。  说白了,杜预的威信是一次次诗成传天下、镇国,将数倍于己的叛军全歼、一次次逆转乾坤铸就而成的。  而仓皇逃离长安的大唐皇帝、朝廷,在唐军中还有什么权威?  圣元大陆,乃是乱世,权威来自于战无不胜、来自于绝对的实力。  没有实力哪怕你是皇帝又如何?  而杜预却一次次力挽狂澜,挺身而出,成为拯救大唐、唐军、百姓的孤胆英雄,一次次以实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信仰和实力。  唐军上至将军,下至小兵,对杜预的实力,崇拜到底,推崇备至。  说句难听的,安史之乱后,仓皇南逃、渡江迁都的唐皇和唐廷的威信,在大唐的长安、北方领地已经跌到谷底,威信扫地,完全不被人看得起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7章 神都洛阳,才气黑洞? 相反,杜预的威望、人望、威信,却牢不可破、树立起来,成为大唐北方沦陷区百姓、军民崇拜的偶像、全村的希望。  别说是什么贾玉,就算唐皇亲自回来,唐军能否正眼看他,都很不确定呢。贾玉在唐军营地中,人五人六,吆三喝四,又哪里有人正眼瞧他?  如此,贾玉这可怜的监军,被杜预给一个下马威,又遭到了唐军全军的白眼,瑟瑟发抖,气势全消,只能瑟缩道:“不能这样。你们岂可如此?我是监军,···我是陛下派来的监军啊?”  杜预淡淡道:“是监军。那就念圣旨吧。”  贾玉色厉内荏,强作镇定道:“你倒是跪下接旨啊?”  杜预冷笑道:“戎装在身,不方便跪下。何况你是真是假,也未必。你先念来。”  见杜预油盐不进,根本不认他“钦差身份”,贾玉欲哭无泪。  乱世,拳头大就是真理。  一纸圣旨,拿在一个书生手中,就是一张废纸。  他只好拿起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滋命贾玉为监军,监督长安诸军,便宜行事,钦此。”  贾玉念诵完圣旨,又自鸣得意起来,傲然挺胸,摇头晃脑道:“你听到了吧?这可是陛下亲自任命,我为监军。你和众将都要听我的命令。杜预,你还不跪下接旨?”  谁想,他又被杜预当头一棒。  杜预冷冷道:“此事,多有蹊跷。大敌当前,朝廷命我等必在一月内收复失地。我身为主帅,承受大任,必要对皇命和全军将士负责。我会派人去向朝廷核实此事。你先出去吧。等我核实完毕,确有其事,再请你来赴任。”  杜预大袖一挥,就命人将贾玉赶出军营。  贾玉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吼连连:“好你个杜预,你果然有不臣之心,连皇上圣旨都敢不尊?我要上奏朝廷,狠狠奏你一个谋逆之罪!”  杜预淡淡道:“你要怎么奏,随便。来人,给我轰出去!”  看杜预如此强硬,众将精神一震。  谁都知道,所谓贾玉监军,只是皇帝的乱命——唐军本就处于绝对下风,若再加一个不懂军伍之人,随便哔哔瞎指挥,唐军简直死的不要太快。  裴十二仗剑而出,横眉怒目:“请!”  贾玉破口大骂:“杜预,你胆敢违抗圣旨,你胆大妄为,你在谋逆。胆敢藐视钦差,将我这未来荣国公视若无物?我要弹劾你,我要向朝廷和陛下,狠狠弹劾你···呀!”  他一声惨叫,已被裴十二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  裴十二出身名门,可不怕什么贾府嫡子,未来荣国公,一巴掌就抽的贾玉嘴巴飞出两颗大牙,七窍流血,满地找牙。  将门虎子,要的就是这股冲天的杀气。  贾玉嚣张气焰,被这当头一巴掌,打得荡然无存,凄厉惨嚎,涕泪横流。  大帐后面,林星河和红娘看着风流倜傥的表哥贾玉,被打得如此凄惨,捂嘴偷笑。  贾玉的伟岸形象,早已轰然坍塌。  裴十二一个眼神,随即走出一队金甲武士,将满嘴漏风、鼻孔流血的贾玉,硬生生抬了出去,丢出辕门之外。  监军,狗屁。  大唐军队,才不需要什么监军。特别是不需要贾玉这种废物监军。  贾玉脸朝下死狗一般,毫无面子被丢出辕门,丢到军营外,高举圣旨暴跳如雷:“杜预,我要弹劾你。我看你怎么死!”  看着情绪失控的贾玉,蔡文姬忧心忡忡道:“你这么硬杠圣旨,将皇帝任命的监军丢出辕门外,真不怕朝廷找你算账?唐皇会怎么想?”  杜预淡淡道:“我管他怎么想?横竖皇帝都要弄死我,一个月内让我收复全部失地。一个月完不成也是死,有贾玉这监军掣肘,肯定完不成任务,还是一个死。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何必顾忌他?先爽了再说。”  蔡文姬:“···”  听起来,好有道理。  韩娥道:“可你完全不留其他后路吗?”  杜预眨眨眼:“谁说没后路?不是还有死路一条吗?”  韩娥:“···”  这么心大,也是服了。  杜预将趾高气昂的贾玉,打出营门,带着军队来到洛阳城下。  心有不甘的贾玉,偷偷跟在唐军后面,充满怨念碎碎念:“我看你怎么死,我倒要看你怎么死!”  他打定主意,等杜预战场败绩,再手持圣旨直闯中军,以“便宜行事”圣旨将杜预阵前斩杀,再控制这支唐军。  他贾家祖上能战场冲杀,建立功勋,成就八大国公爷之一荣国公荣耀,他贾玉凭什么不能战场建功立业?  杜预行,我贾玉自然也行。  贾玉开始yy,他夺取杜预兵权后,横扫叛军,收服洛阳,打到河北,彻底平定叛乱。叛军首领安禄山史思明,都被杜预杀了,叛军苟延残喘,根本不足为患。  到时候,他摘了杜预落地桃子,还不被皇帝加官进爵。  “嘿嘿,杜预,无论胜败,你都死定了。”  贾玉满脸阴郁,偷偷尾随唐军。  洛阳城上,旗帜如林,杀气腾腾,肃杀冲天。  数万胡蛮强军,强弓硬弩,站在城头,冷笑着严阵以待,睥睨嘲讽着城下的大唐军。  “就这点人?就这?”  “满打满算,一万人?”  “真是不自量力!”  “这点人也敢来送死?以唐人体质的孱弱,我带一千胡蛮精骑,就可轻松取下为首之人项上人头。”  大燕宰相、文臣之首、朝廷谋主卢言却呵斥道:“不要胡言乱语。”  他转头向表情淡淡的阿史那,不,应叫赤术,恭敬道:“陛下,杜预率领强敌,已经抵达城下?”  赤术鹰视狼顾,目光阴沉,扫过杜预全军,确认总兵力不过万人,淡淡道:“那便,请谋圣开始吧。”  一道黑气萦绕而起。  谋圣鬼谷子,出现在赤术身边。  只是他浑身上下,都笼在浓郁的黑气中,让人看不清他身份虚实。  身为中原堂堂亚圣,却与外族混在一起,若传出去,只怕就算鬼谷子身为谋圣,也扛不住这惊天动地的骂声如潮。  鬼谷子大袖一挥,开始做法,漫长前摇。  “动静虚实之理,不合来今,反古而求之。事有反而得覆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鬼谷子封圣名著【鬼谷子。反应】,乃是毕生所学、纵横捭阖术的精华,圣人之言。  一股玄而又玄、诡诈奇诡、变化莫测之气,从鬼谷子大袖中冲天而起,化为龙形,直冲九霄云上。  天空风云乍起,千里变幻成一道万里风云,硕/大无比的八卦形状,骤然形成。  无中生有,混沌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无穷···  阴阳八卦,徐徐转动,干扰天机,扰动才气。  月光黯淡,星光遮蔽。  若有人在虚空中,能观察到大唐天空之上的才气变化,便能看到文曲星被扰动,才气渐渐散去,已然形成了圣元大陆上空的才气黑洞。  才气,在洛阳上空极其稀薄,几乎无法调动。  “成了!”  鬼谷子功成身退,飘然远去,只有声音远远传来:“洛阳周围八百里,已无一分天地才气,可供调用。三日之内,杜预无法作诗破军。”  言犹在耳,他已远去,仿佛唯恐被其他圣人察觉助纣为虐。急于撇清干系。  “太好了!”  伪大燕丞相卢言,激动拍着洛阳城墙,大叫道:“不愧是亚圣。光是这一首圣人之言,便足以扰动天机,干扰才气运行,让那杜预无才气可用。杜预便有通天彻地之才,经天纬地之气,周围才气无法调动,也毫无办法可言。”  赤术鹰目一闪,低沉道:“好。”  他蒙古轻骑,天下无敌,唯一忌惮者只有杜预的镇国诗。  谋圣亲自出手,干扰天机,封闭才气,洛阳周围八百里无才气可用,杜预诗词再好,也变成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压根无法造成威胁。  此战变数,被谋圣彻底封杀。  杜预,大唐,必败。  杜预、众将,也敏锐察觉到风向变化、才气散去····  蔡文姬黛眉紧皱:“不对吧?我怎么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但哪里不对说不上来。”  韩娥清清嗓子,唱了一句,娥眉紧蹙:“确实不对。我唱歌已无才气反应。不知为什么,有人封锁了洛阳周围才气。”  众人/大惊。  韩娥身为乐府四大家,她唱歌时,每一句歌词都有才气附加其上,才能绕梁三日,余音袅袅,形成压制性区域性的效果。  圣人六艺,礼御射乐书数,都需要才气才能驱动。  没有才气,自然无法驱动。  “才气?此地怎么会没有才气?”  韩娥黛眉紧蹙,寒声道。  众女纷纷动用才气神通,面色大变。  “真的,我也不行。”  “此地真无才气。半点也欠奉。”  “我的神通,也发动不来。”  “不会吧?洛阳为何毫无才气?我一点都感应不到。”  杜预目光如炬,凝望城楼:“原来,这就是洛阳叛军的底牌?运用神通,屏蔽天机,扰乱才气,将洛阳抽离成才气黑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8章 率兽食人! 他文宫属性强大,文名震天下,故而感知范围极大——哪怕不用神通,也足足百里。  洛阳城百里之内,毫无才气,苍茫大地,犹如一片才气沙漠。  从上空俯瞰,洛阳已形成一道宽达千里的黑洞,黑气卷起龙卷风般广袤螺旋,高速旋转,将才气卷起推向四面八方,却无法留存在洛阳上空。  此时乃寒冬腊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地被冰封而毫无生机,而洛阳的才气也如同天气一般冰寒刺骨,没半点灵气可言。  “哈哈哈···”  看到杜预和唐军首领面色陡变,洛阳城上数万叛军,齐声狂笑、放浪形骸。  卢言笑得直不起腰来,狰狞道:“现在,杜预你知道厉害了吧?你以为,依仗诗书才气,便可横行天下?所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你才气再高,被扰乱天机之后,看你还能如何?”  化名为阿史那的赤术,鹰目寒芒一闪,煞气纵横一挥手:“杀!”  伴随着一声声蒙古特有的苍凉号角,洛阳城门大开。  赤术带着数万精锐的蒙古铁骑,从各处城门鱼贯而出,排山倒海,气势骇人,冲向杜预。  “我将才气封锁,请问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赤术面容狰狞,凤目狭长,眯缝起眼,挥舞马刀,仿佛已然看到杜预等唐军在蒙古铁骑的冲锋之下,分崩离析,哭爹喊娘,尸山血海的惨状。  他见过太多,唐军在蒙古铁骑的冲击下崩溃的凄惨场面,坚信离开诗词才气加持的唐军,根本不是蒙古铁骑的对手。  唐军果然陷入混乱。  不光杜预和众女,连唐军随军的进士、举人、秀才等,也无法感知到任何文气的存在,进而不能使用才气神通。各个惊慌失措、惊呼连连。  “坏了,我诗词才气,统统无效。”  “我也召唤不出任何才气战士。”  “听我背诵【白马篇】,不行,换成【江城子。滁州出猎】?还是不行啊。”  “别白费气力了。这些叛军不知请来何方神圣,将洛阳周围数百里文气封锁,扰乱天机,我等才气根本不管用。”  唐军,乱成一团。  这不能怪大唐军无用。实在是太过蹊跷、少见。  在圣元数千年征战、各族征伐中,尽管人人都明白才气神通是最大变数,乃是人族最大依仗。也有很多异族的明君、名将、统帅、仙魔试图在这上面做文章,扰乱某一区域的文气,借以封锁人族使用文气的能力,最大限度压制人族文气神通,但几乎无人成功过。  因圣元大陆,文气兴盛,如空气般,根本无法彻底封锁。  别说完全封锁,哪怕只是干扰、抽取某地文气,也千难万难,很少有仙佛神魔能做到。  历史记载,一次犬戎族大举入侵,请动堂堂妖神坐镇,都只能扰乱文气,使得文气效果减弱,都无法彻底屏蔽文气。  可见在圣元大陆这文气世界,彻底封锁文气难于上青天。  但。  洛阳此时,却被叛军不知请来何方神圣,直接封锁千里文气,任凭随军秀才举人们急的满头大汗,任凭他们将烂熟于心的诗句吟诵千百遍,也毫无文气反应。  唐军色变,人人都意识到,大难临头。  但他们并没有崩溃。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一个人。  杜预。  杜预明白,这是唐军对他的信任。  他,就是此战唯一的指望、变数。  军营后,一人欢呼雀跃,幸灾乐祸。  “哈哈,真的毫无文气反应!”  贾玉兴奋地眉飞色舞,眼睛冒光,弹冠相庆:“叛军中必有高手!不,必有圣人。否则岂能封锁文气如此神通?”  “啊哈哈,杜预这下有难!”  “不,他死定了。”  “这不是叛军,这都是蒙古人。范相的情报,准确无比。”  “什么安史之乱,其实是蒙古人的傀儡、炮灰而已。”  “蒙古人,蒙元帝国,才是入侵我大唐的幕后黑手。”  “这位阿史那,就是铁木真、成吉思汗的长子——赤术。”  “没有了文气,没有了诗词,我倒要看你杜预如何逆转乾坤?如何能从赤术和蒙古铁骑之下,逃出生天?”  “就算你保命绝技多,命大能逃出去,也难逃一死。因陛下有言在先,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若不能收复失地,便要你的命。杜预你逃出去,威信扫地,也难逃一死。”  “无论如何,你都死定了。”  极远处,谋圣鬼谷子瞬息千里,已出现在千里之外,淡淡凝视着洛阳。  “可惜了。”  “若你投入法家,做我弟子,我有信心能保你十年之内,必成镇国大学士。”  “但本圣那计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你,恰好挡在我的路上。”  在赤术指挥下,蒙古铁骑正在肆无忌惮,向杜预狂奔杀来。  雪亮的马刀,疯狂挥舞。  “哈哈,唐人已经失去了调动才气的能力。再也不用担心他们的诗词了。”  “唐人没有诗词,等于没牙的老虎。”  “上,我们快上。”  “杀光这些弱鸡。一个都不放过。”  “那杜预身边的几个妞,都是极品啊。给我留下一个。”  从蒙古铁骑之中,无数妖兽、猛兽,狂暴奔驰而出。  蒙古草原、戈壁、沙漠中,有数之不尽的猛兽,豺狼虎豹,更有为数众多的妖兽,血狗、黑狼、赛虎、雄霸、妖麒、锐麟等等,张牙舞爪,尖牙利齿,在铁骑中间摇头摆尾,嗜血残暴,死死盯着对面唐军恨不得择人而噬。  不少在【山海经】中记载的上古凶兽,在圣元大陆早已灭绝,但却在极北苦寒之地保留下来。  在一望无际的蒙古草原,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自然凶暴残酷,反而造就了这些豺狼虎豹、妖兽凶兽的最残忍、最嗜血、最疯狂的天性。普通的动物在极北苦寒之地根本活不了。优胜劣汰的森林机制下,淘汰率极高,唯有最强最嗜血的妖兽、野兽才能存活。  蒙古人中,有【驯兽师】,能以长生天赐予的原始萨满教的控兽之术,驱使这些嗜血妖兽、凶兽为蒙古所用。蒙古大军所过之处,往往携带这些上古凶兽,作为先锋扑击敌阵、搅乱敌人、打击士气。  蒙古铁骑如黑色潮水般,在后面涌动而上,而前方的妖兽更是如恶潮大浪般,铺天盖地向唐军阵地扑去!  眼看蒙古人携带凶兽如潮,狂暴而至,山崩地裂,风云色变,唐军果然吓得面面相觑,信心动摇,阵脚大乱。  “这么多凶兽?”  “是蒙古人驯兽兵团!凶兽好多。”  “坏了,我们要不要退?”  “杜解元?主帅?”  “如何是好,这到底如何是好?”  杜预却不知何时,站在全军最前列!  他站在铺天盖地而来的上古凶兽勉强,屹立在天地之间,单薄的身体上仿佛充斥着夺目的浩然正气,正气凛然,声如洪钟道:“【讨蒙古檄】!”  讨蒙古檄!  这四个字,响彻天地,扫荡天下,如巨大的山壁一样,坚不可摧,巍峨耸立,沉甸甸砸在敌我每一人的心头。  蒙古骑兵奔驰节奏骤然混乱。  而唐军的士气,却骤然暴增!  而杜预沉声道:“彼蒙古者,率兽食人,茹毛饮血,无伦无礼,蛮夷之部落尔!”  文气!  一股概莫能与、磅礴浩荡的文气,竟直冲天际,从杜预文宫中升腾而起。  才气干云、霞光万道,彩云漫天,瑰丽无比!  文气如阳光穿透云层,金黄的色彩映照在大地。  这文气中蕴含/着自然天象的浪漫诗篇,沉醉在宇宙的深邃之中。  这文气到底多强?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他口吐真言,又有才气加持,立即发生了强烈的文气反应。  天象异变,星辰移位,乱云飞渡,天地朦胧,仿佛弥漫着一股瑰丽而雄浑壮阔的气氛。  正在冲锋的一名蒙古铁骑,眼前一花,突得一个踉跄,竟然被地上多出的一根树枝,给绊倒了。  他一人绊倒不打紧,更要命的是后面紧追而至的蒙古铁骑,也躲避不开,纷纷撞上前马的身上,顿时人仰马翻。  “啊!”  “怎么搞的?”  “什么?”  “此人绊倒了?”  一时间,蒙古人的军阵中甚嚣尘上,扬尘升腾,人马嘶鸣,乱作一团。  赤术眯缝起眼睛,仰天看天,眉头紧皱。  “大帅,我们直接冲上去,将此人斩成肉酱。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名蒙古将军扬起带血的马刀,狞笑道。  “不。”  赤术猛烈摇头,眼神带着一丝恐惧的寒意:“此人说出的话,绝非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他貌似发动了对我蒙古的征讨檄文!让天地厌恶、排斥、打压我蒙古。”  “???”  那将军满脸震惊,不明所以:“您说什么?天地厌恶我们?他区区一个秀才,能做到这一步?”  赤术目光阴沉:“我说不上来。但本能告诉我,他这篇战斗檄文,历数我蒙古做的恶事、坏事,降低我等的气运。更能让我等运道降为负数,进而遭遇各种不明灾厄。就好像是··长生天的天降神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09章 逆天的杜预! “长生天的··天降神罚?”  蒙古人充满恐惧,面面相觑。  草原上,人人都信奉祖神长生天。  天降神罚,乃是草原上最恐怖的传说,长生天一旦发怒,降下白毛灾、黑毛灾,每次都带给蒙古族人灭顶之灾,堪称灭世灾厄。  唐军也欣喜发现,蒙古人陷入一片混乱,各个来了精神,眉飞色舞,万人/大叫。  “哈哈,好一首战斗檄文。”  “才气冲天。长风万里!”  “彼蒙古者,率兽食人,茹毛饮血,无伦无礼,蛮夷之部落尔!”  “说的解气!当浮一大白!”  “怎么可能?”  看到这文气异状,卢言眼珠直勾勾瞪出来:“明明,鬼谷子已经将洛阳才气都抽走了。洛阳乃是才气真空,他为什么还能发出语音?不,神通?”  赤术狼目一闪,眯缝起来:“才气引发天象异动?不是吧?他怎么做到的?”  “难道,那谋圣骗了我?”  “果然,中原人都不值得信任!”  收到冲击最大的,莫过于贾玉。  贾玉听着文气都被吸干,无法使用文气神通,暗暗庆幸、欣喜,怨毒脸上闪耀着狂喜之色。  “好,嘿嘿,太好了。”  “杜预,这下你还不完蛋?”  “连文气神通都不能用,什么诗词才气都无效。你素来依仗的诗词,都失去了效果。我看你怎么死?”  “杜预我要得到你老婆林星河,林妹妹还是我的。我终究能得到她,享用过后再丢掉。”  他正在眼神扭曲着恶毒而狂喜之色,却愕然发现杜预临危不惧,当众临阵一首战争檄文,直接改变天象。  贾玉脸上的狂喜,立即变成气急败坏的惊愕、震惊。  “怎么搞的?”  “这科学吗?这不科学啊。”  远处,鬼谷子、甘茂、李斯,同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甘茂结结巴巴:“此人怎么回事?”  鬼谷子沙哑声音,沉声道:“文宫。”  圣人一言,一掷千金。  李斯立即顿悟:“原来如此。文气依旧被【圣人之意】吸光。洛阳周围是才气黑洞,但杜预并不是依靠天地才气,与天地沟通,共鸣形成异象,而是以自身文宫供应才气?”  他随即冷笑:“所谓人力有时而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他杜预区区举人,文宫能有多大?又能有多少文气,可供如此大规模挥霍?杜预真以为只凭自己,就能硬撼数万蒙古精锐?可谓蚍蜉撼树、螳臂挡车,可笑可笑。”  甘茂了然点头,深以为然。  圣元大陆,读书人为何厉害?地位崇高?  不是因为他胸臆中文宫多厉害,而是因为读书人能以诗书才气,沟通天地文气,进而引发天地异象。  读书人的角色,类似法师、巫师、先知等,是一个天地沟通者。读书人厉害,不在于本身多强大,而在于他能以诗书才气,与天地形成共鸣,所谓天人交感、天人感应。  如今,杜预只凭一己之力,要硬撼蒙古和叛军,无法借助天地才气,其威力能有多少?  “呵呵,果然利令智昏。”  贾玉在后面,也冷笑连连:“估计是连战连胜,让他头脑发热,不知道自己斤两。”  杜预他一首【登金陵凤凰台】灭王敦扬州水师开始,杜预确实创造了一连串军事奇迹,各个都震惊圣元大陆的奇迹,让他功成名就,威震圣元。  但。  今时不比往日。  杜预如无法借助天地才气,只凭自己一个举人之力,怎么可能是强大蒙古的对手?  赤术恶狠狠道:“蒙古勇士们,冲,杀!”  蒙古铁骑中的驯兽师,各种呼哨皮鞭,此起彼伏,催动着上古凶兽、妖兽、猛兽,向唐军发动更加猛烈的突击。  山崩地裂,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其中不知多少猛兽磨牙,择人而噬,浑入地狱般。  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恐怖压力。  腥风扑面。  兽群如潮。  杜预却安如泰山,稳稳道:“一朝得势,逞爪牙之尖锐,纵战祸于他邦,灭大食,屠党项,绝金后嗣,中原旧地,幸免于屠刀之下者,十无一二。”  他言语中每一个字,发音准确,吐字清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每个字音都用足了鼻、口、喉、胸四腔,洪钟大吕般重重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特别是蒙古人,杜预每说一个字,他们就感到天地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压力,重重压在背上,喘不过气来。  如同一口巨大而沉重的锅。  灭大食,屠党项,绝金后嗣,中原旧地····幸免于屠刀之下者,十无一二,都是蒙古人扩张蒙元帝国,创造的辉煌战绩,或者对当事人来说是灭国的惨案。  随着杜预历数蒙古的累累血债,坏事做尽,周围看不见摸不到的天地八荒中,冥冥之中,似有无常,举头三尺,神明厌弃,磨牙诅咒,似乎对蒙古敌意和恨意越来越浓。  伴随着杜预征讨檄文,原本杀戮无数、烧杀抢掠、习以为常的蒙古铁骑、驯兽师耳边,却仿佛多了无数惨遭杀戮的冤魂厉鬼,在耳边萦绕,诅咒,咒骂,哭嚎,索命,眼前多了无数老弱妇孺,被凶狠嗜血残杀的惨状,血色冲天,血气扑鼻,令人欲呕。  这些铁石心肠、以杀戮为耕种的民族,立即阵脚大乱、眼中/出现了幻象无数、心魔重重。  平素,他们尊长生天为神明,什么六道轮回、罪恶业力,统统不放在心上,可如今却在杜预战争檄文、口诛笔伐的征讨下,各个心虚胆怯、冷汗直流、心魔乱舞。  更多的蒙古骑士,操纵失误,马失前蹄,惨遭绊倒。  驯兽师也失去了祖传神通,上古凶兽、妖兽、野兽也不再听从他们的命令,睁大嗜血狼目,磨牙利爪,逢人就扑。  这些妖兽凶兽,原本就是蒙古不毛之地才遗留的洪荒异种,嗜血非凡,凶性难除,野性未驯,全靠蒙古驯兽师秘技才能勉强镇/压住他们嗜血本能,如今在杜预战争檄文威压下,驯兽师神通失控,便立即祸起萧墙、变起肘腋,这些征服各国、吞噬人骨的鹰爪走狗,骤然反水变成强敌,豺狼虎豹、跃起暴起杀人,将一个个蒙古骑士撞下马来,扑上去就撕咬喉管。  蒙古士兵猝不及防,被扑倒了很多,撞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却被恶兽扑击,按在地上撕咬摩擦,鲜血喷溅,发出濒死的惨叫。  更要命的,蒙古人的战斗队形,被彻底打乱、打散,乱成一团。  “好!”  唐军看到杜预力挽狂澜,创造如此奇迹,各个精神大震,拼命叫好。  蔡文姬美眸灼灼:“不会吧?杜预哪怕在才气黑洞中,在完全没有天地才气可用之下,还能爆发出如此战力?”  韩娥惊愕:“他文宫到底多大?储存多少才气?能达到这惊人的地步?”  公孙大娘美眸一寒:“敌人阵脚大乱,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跟我上!”  她一跃而起,扑向乱作一团的蒙古人。  裴十二不甘示弱,也随之猱身而上,纵马冲锋。  两把钢刀,插入乱成一团的蒙古人胸膛。  赤术狂怒,暴跳如雷叫道:“怎么回事?整队!这些畜生不听话就杀。”  驯兽师竭力试图控制上古凶兽,只可惜凶兽们一旦见血,体内潜伏的嗜血本能被激发,比ak都难压,各种狂暴/乱叫乱咬,连不少驯兽师都被咬住。  洛阳城,卢言看地眼珠怒凸:“····”  叛军和蒙古人气得大骂。  “什么谋圣?什么鬼谷子?都是骗人的!”  “搞不好,我们中计了!”  “这鬼谷子,本就是圈套的一环?骗我们上当。”  “鬼谷子在哪里?我要杀他。”  远处,鬼谷子死死盯着杜预,仿佛在看一个天外来客。  他太清楚自己圣人之意干扰天机的强悍,更清楚杜预能做到这一步,更加逆天!  杜预只凭文宫才气,竟然能与一只强大军队对抗?  他的极限在哪里?  “此人文宫,浩瀚如海?以举人之文位,能对抗硬撼军队?”  李斯难以置信,愤怒至极道:“这可能吗?”  甘茂默然道:“已经发生了。”  鬼谷子淡淡道:“等!”  他惜字如金,但足以说清谋略——刚不可久,杜预不可能一直维持如此强大的才气输出,一旦才气枯竭,便是他死到临头。  贾玉在阵后,眼珠怒凸,跳着脚大骂:”香蕉你个···这算个狗屁算无遗策的谋圣?我呸!杜预文宫到底多强?”  杜预发挥稳定,依旧在面不改色,吟诵着讨伐蒙古的战争檄文:“狼子野心犹不知足,背盟负誓,纵兵南下,侵我汉疆;攻川陕,无城不屠,尸塞水道,血染,骨露荒野,堆砌成行。掠襄阳,焚烧俞月;长街空荡,失之熙熙,万人空巷,不见攘攘。”  “若此者数,攻掠之处,已无整土,屠灭之地,再无完族。”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0章 钓人之网 这是历数蒙古背信弃义,背弃自己身为圣元十国,承诺过不南下进攻的诺言,借助安史之乱叛军的掩护,向大唐发动战争的罪状。  蒙古大军所过之处,比叛军更加凶暴残忍,将大唐一座座城池夷为平地,繁华的城池被屠/城,繁荣的村镇被烧毁,百姓尸骨填沟壑,给大唐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  想想也知道。  叛军再残忍,再嚣张,再嗜血,来日总要统治这片国土,一旦杀光了百姓,只剩下一片不毛之地。难道叛军自己要起袖子加油干,亲自去下地种田?  唯一的解释,就是叛军中有大量的蒙古人,还有这种嗜血如命的野兽军团——杀人是为了吃肉。  随着杜预洪钟大吕,掷地有声,轰然雷动,赤术等蒙古人更加清晰感受到——周围天地对自己产生强大的排斥力,似乎每一个空气分子,都听从了杜预的泣血控诉,如同被杀死的大唐百姓,充满了仇恨和狂怒,在拼命挤/压着自己一行人。  而原本就狂暴嗜血的兽群,更是完全失控,不受控制,哪怕之前喂养它们、亲如父母的蒙古驯兽师,一旦靠近试图安抚,也会惨遭啃噬、撕咬、反噬。  才气幻化成惊人的冲天幻象,惨遭屠/杀的大唐百姓尸山血海中,血海飘香,阴魂万千,凄厉惨嚎,百鬼夜行。  蒙古人被重重幻象,遮蔽眼睛,战马也随之受惊,人立而起,鬼气如怨如诉,将蒙古人的士气压到最低点。  相反,唐军的战气,却此消彼长,冲天而起。  唐军怒发冲冠、瞠目欲裂,根根头发都倒竖冲天,目睹亲人们被杀惨状,惨死,产生的怨气汇聚成阵,奋不顾身齐刷刷冲向敌群。  现代为何“抗日”,成为中国人血脉最深处的基因?  因在那次惨烈的八年抗战中,万恶的小日子入侵华夏,恶事做尽、屠/杀百姓,惨烈无比啊。  仇恨,早已固化在民族血脉的最深处。  目睹杜预【征讨檄文】,唐军对残忍的蒙元军也早已恨之入骨,人人仰天怒吼,跟随着裴十二、公孙大娘,奋不顾身杀了出去。  如此切齿国仇家恨,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没有第三条路。  “镇定!给我镇定!”  赤术狂叫着,挥舞马鞭狂抽着周围蒙古军,试图恢复军队秩序。他乃是铁木真的长子,军中战神,威信很高,积威犹在,周围慌乱蒙古人也随之稳定下来的趋势。  谁知,一头类似猛虎的凶兽,背生双翅,幻影重重裹挟着惊人的腥臭味,猛然扑到赤术身上。  《山海经·海内北经》中记载:"状如虎,有翼,食人从头始,所食被发,在犬北。  鼎鼎大名的上古凶兽,穷奇!  穷奇外形像老虎,背上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且喜欢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可谓凶恶残忍至极。  穷奇因穷凶极恶,在圣元大陆早被赶尽杀绝,灭绝已久,这头恐怖的凶兽乃是赤术无意中邂逅,以极大牺牲为代价,才好不容易捕获的,作为铁木真高贵长子的宠物蓄养在军中。  在关键时刻,赤术也数次释放穷奇,猎杀强敌,堪称神助攻得力臂助、逞威的帮凶。  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赤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自己豢养的穷奇一头扑倒。  他遏制军队混乱的努力,自然也随之被打断、烟消云散。  穷奇一头压在赤术头上,张嘴就啃,狂咬乱撕。  若非赤术乃铁木真长子,身经百战,实力强悍,外加周围蒙古亲兵都深知一旦赤术被杀,自己和三族都难逃铁木真森严军法屠戮,大呼小叫,拉弓搭箭,齐刷刷乱射而来。  可蒙古军的混乱,再次蔓延开来,被杜预战争檄文彻底搅乱。  李斯惊慌失措:“圣人,如何是好?这杜预的文气,为何还不干涸?他的这篇战争征讨檄文,为何威力如此之大?”  甘茂眼珠都瞪圆了。  只凭一人文宫,难以应对如此之大的才气损耗,更不能调动天地之力,形成这等天降异象。  道理谁都懂。  但杜预才气源源不断、绵延不绝,就是逆天怎么破?  更让人拍案叫绝、让敌人绝望的,是杜预这篇檄文的内容!  鬼谷子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杜预,半晌徐徐吐出一口郁闷的浊气。  檄文源于圣人虞舜。  从三皇五帝上古时代,每次战争之前,圣人舜便做檄文,列举罪状,征讨四方,所谓吊民伐罪,不教而诛,勿谓言之不预也,面对圣人檄文,敌人往往闻风丧胆,请罪纳贡,束手投降,四方传檄而定,圣人不动刀兵,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由此,"檄"这种文体,渐渐传播开来。  是为了在战场上鼓舞士气,传递军令;后至春秋,诸侯割据,天下纷争不断,以威让之辞去谴责敌人,以达到师出有名、战之有因,威慑强敌、稳定军心、收揽民心的作用。  圣元大陆,十国交战频仍,故而圣元文人写檄文也早已成为类似写信、国书之类通用技能——只要是个读书人,基本都要写战争征讨檄文。  其实每一篇檄文都大同小异,各国都有意夸大于自己强大,贬低敌人,披露恶行,鼓舞军心,威慑敌军,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  像杜预这篇【讨蒙元檄】,威力如此之大者,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杜预这篇檄文的内容,不仅包含对天时、地利、吉凶、时政、历史战事分析,让人听了都血液为之沸腾,天下百姓发出振聋发聩、悲愤交加的呐喊,向强大的蒙元帝国进行战场上最后的冲锋,流尽最后一滴血。  鬼谷子面色难看至极,阴沉道:“网开三面,一面擒乱;九罪当罚,说明在先。檄文移文,如镜如占;兵马未动,胜负昭然!”  “杜预,已然成一方大家!”  “是我小觑了这后起之秀啊。”  李斯、甘茂震惊。  鬼谷子惜字如金,能点头绝不说话,能说字、词从不说句子,可这一次,杜预的【讨蒙元檄】却足足得到了谋圣上百字的点评!  这是何等肯定?  能得到亚圣“檄文移文,如镜如占;兵马未动,胜负昭然”这十六个字的评语,杜预征讨檄文,到底强到何等程度?  鬼谷子鬼眼曈曈,目光闪烁。  他很确定,他已经封锁了天地文气,杜预不可能得到文气加持。  “此子···”  “只凭自己文公之气,就能做到这地步吗?”  鬼谷子四个肉瘤般天眼,竟然闪过一丝精芒,轻咦一声。  【鬼眼】。  通过鬼眼,他能看到旁人所看不到的情形。  世间万物,在圣人鬼眼前,无所遁形。  鬼谷子鬼眼中,能将杜预才气涌动看地清清楚楚,犹如x光机。  他禁不起睁大眼睛。  只见杜预胸臆之中,仿佛有一座金碧辉煌宫殿在熠熠生辉,一连串节次比邻的文宫犹如皇宫,金碧辉煌,琼楼玉宇,华灯初上时,满目繁华如同人间仙境,彰显着杜预学识渊博与权威。  杜预文宫仿佛是一座人间仙境,富丽堂皇、美轮美奂。高大的宫殿拔地而起,龙盘虎踞,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镶嵌在皇宫上的一颗颗璀璨明珠。豪华奢侈,各种珍稀宝物让人目不暇接。金碧辉煌的殿堂、栩栩如生的壁画、巧夺天工的雕刻,令人赞叹。  奇迹建筑!  鬼谷子赫然看到了杜预竟然拥有不止一座文宫奇迹建筑。  “这,这是?青龙七宿?”  木蛟潭、金龙巢、土貉洞、房兔洞、心月狐巢、尾火虎洞、箕水豹房·····  还有七宝浮屠塔、茹古涵今殿等奇迹建筑。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鬼谷子陷入了沉默···  他着实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座举人的文宫。  “原来如此。”  “难怪他能支撑如此之久,原来文宫与众不同,拥有如此之多的强悍奇迹建筑?”  “倒是我失算了。”  “哼,既如此,那就加点码吧。”  鬼谷子桀桀怪笑,猛然一挥大袖。  “···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网】也。”  “常持其网驱之,其言无比,乃为之变,以象动之,以报其心,见其情,随而牧之。己反往,彼覆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重之袭之,反之覆之,万事不失其辞,圣人所诱愚智,事皆不疑。”  伴随着圣人之言,他的才气化为一道无形天罗地网、阴阳八卦,向天空飞速而去。  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循环往复,以致无穷····  一旁李斯、甘茂激动地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哈哈,钓人之网?杜预,这下你还不死?”  “圣人之意,钓人之网,杀天下百万人可矣。何况于一人?”  两人跟随鬼谷子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鬼谷子钓人之网这神技,是何等毁天灭地?  钓人之网,顾名思义乃是鬼谷子以其神鬼莫测的圣人神通,法天象地,模仿天地之意,设计出的一道绝学。此物能无色无相,无声无息,笼在人身上,将他紧紧束缚住封印文宫,使其无法使用文气神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1章 这炸裂,在炸裂界也极其炸裂! “常持其网驱之,其言无比,乃为之变,以象动之,以报其心,见其情,随而牧之。己反往,彼覆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重之袭之,反之覆之,万事不失其辞,圣人所诱愚智,事皆不疑。”  伴随着圣人之言,他的才气化为一道无形天罗地网、阴阳八卦,向天空飞速而去。  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循环往复,以致无穷····  一旁李斯、甘茂激动地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哈哈,钓人之网?杜预,这下你还不死?”  “圣人之意,钓人之网,杀天下百万人可矣。何况于一人?”  两人跟随鬼谷子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鬼谷子钓人之网这神技,是何等毁天灭地?  钓人之网,顾名思义乃是鬼谷子以其神鬼莫测的圣人神通,法天象地,模仿天地之意,设计出的一道绝学。此物能无色无相,无声无息,笼在人身上,将他紧紧束缚住封印文宫,使其无法使用文气神通。  鬼谷子目光沉郁。  他原本只想封印洛阳文气,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让文渊阁的圣人们也无法察觉自己动了手脚。  可惜,杜预文宫之强悍,文气之丰富,文宫建筑之多样、神奇,远过他预料,甚至杜预不知怎么搞的,连【讨蒙元檄】这种灭国大杀器,都准备妥当,竟然大有趋势要逆转翻盘、绝境逆推,将赤术和蒙元大军埋葬?  这让鬼谷子恼羞成怒,终于顾不得露出行迹,亲自二次出手加码,施展钓人之网,给杜预致命一击。  “哼,哪怕被文渊阁知道,也顾不得了。”  他化为黑气,消散原地。  明知道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一举人下手,还是协助蒙元屠戮者,会对自己名声地位造成极坏影响,但鬼谷子别无选择。  只留下充满期待的李斯、甘茂,眼巴巴,直勾勾盯着洛阳天际,急于渴望看到杜预被杀情形。  鬼谷子并不知道,杜预也早已达到瓶颈,只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文宫中,一阵阵悸动,一股股脱力的虚弱感袭来,让杜预身体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杜预眼前一阵阵发黑。文宫中传来建筑濒临崩溃的脆响声——咯嘣,咯吱,哥呀··  “不好”  杜预咬紧牙关,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叫苦:“这【讨蒙元檄】,比我预想中更耗费才气。”  “这文章,本是在蒙古大举南下、入侵南宋,南宋面临亡国灭种危险之际,才书写征讨,可谓字字泣血、声声惊心。”  “我用在同样残暴的夷狄蒙元帝国身上,可谓恰如其分,正当其时,才有如此日月昭昭、压制国运、乃至檄文灭国的恐怖威力。”  “但灭国级檄文,消耗的才气也是惊人无比。”  “我竟然支撑不下去。这篇檄文最重要的部分,还没有诵读出来,我文宫中才气已然消耗殆尽。”  “怎么破?”  杜预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急的满头大汗。  每一个字,都要消耗他极大的才气,让文宫消耗巨大,乃至造成文宫才气枯竭、江郎才尽,甚至威胁文宫安危。  洛阳,是否有文脉?可供杜预利用?  遗憾。  杜预仔细查看过【千里江山图】,确定这次她没有那么幸运——洛阳就算有文脉,也早已在绵延不绝的战火中被毁。  文脉要以文养脉,以文事、文气温养,持之以恒、天长日久才能形成。一旦遭遇刀兵战火,生灵涂炭、斯文扫地,文脉便荡然无存。  杜预脚下并无可供利用之文脉。  这困难,本就在杜预预料之中。  但鬼谷子的钓人之网,却无形无质,死死束缚住杜预,让杜预无数神通都不能轻易施展开来。  钓人之网,说到底是一种限/制技能,能让文人文气神通被封印,无法调动发挥文气神通效果。  这效果,类似针对法师的【沉默】技能,让读书人如陷入天罗地网,无法施展手脚。  杜预也敏锐察觉到钓人之网的存在,仿佛经脉中淤塞,手脚都被死死束缚住,无法动弹。  “又是谋圣的新招吗?”  “驱散了才气,我就没有办法使用文气神通?”  “困住我手脚,让我没办法使用诗书才气?”  “对不起!”  “老子不服。”  “哪怕就凭我文宫中的文气建筑,我也能支撑许久啊。”  杜预目光精芒一闪,低吼连连。  杜预绝非狗苟蝇营之辈,也是大决断、大毅力、大智慧之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  事到临头,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哪怕牺牲、献祭掉文宫中某些奇迹建筑,付出极其大的代价,杜预也要完成【讨蒙元檄】,将赤术和这只叛军全歼。  杜预如今强敌环伺、群狼觊觎,境遇危险未必,更明白自己只能进、不能退!  进,还有一线生机。  退,却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杜预低吼一声,毅然决然,将【众生浮屠塔】,硬生生献祭!  只见已经吸收了足足七个妖王、乃至妖尊,已然达到实力最满级的【众生浮屠塔】,轰然爆裂、爆炸、爆碎,化为星星点点碎片、漫天花雨、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每一个碎片,都蕴含/着满满的才气。  众生浮屠塔,乃是他从林如海处强取豪夺而来,并一路升级、足足困住了七头强大妖王、妖尊才完成最强完成体的唯一奇迹文宫建筑。  这一损失,不可谓不重。  但杜预获得了极大文气,文思泉涌,仿佛大江大河,波/涛汹/涌。  哪怕牺牲掉这珍贵的文宫奇迹建筑,杜预也义无反顾、毫无后悔。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  与其犹犹豫豫,不如孤注一掷。  杜预毅然舍弃【众生浮屠塔】,获得文宫全满效果!  更从他体内,出现了七道金色影子。  那是被封印在众生浮屠塔中的七个妖王、妖尊。  他们向四面八方,飞速扑去,硬生生以恐怖的势力撕开了钓人之网,为杜预撑起一片天地。  钓人之网,乃是圣人鬼谷子的神通,自然比杜预强大得多。  若非杜预自爆众生浮屠塔,这世界唯一文宫奇迹建筑,以自爆惊人的威力支撑起罗网。  虽然罗网被撑起,迟早还会落下,笼在杜预身上,封印他的文气神通,但至少为杜预赢得了无比宝贵的时间。  “啊啊啊!”  文宫中,杜预才气纵横,激发出潜伏在体内最后的文气、文脉光芒,不断爆发。  “???”  谋圣鬼谷子,再次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连续使用【圣人之意】【钓人之网】两大神通,左一重右一重,死死束缚住杜预。  谁能想到,本以为黔驴技穷、江郎才尽的杜预,竟然还能绝处逢生,在不可能中更进一步,维持到了现在?还能稳定如老狗,继续发挥,坚持住【讨蒙元檄】的恐怖威力?  杜预正气凛然,铁骨铮铮,他的声音初始如一泓清水,从远处流来,又被无限扩大,变成一种巨大的声浪,在双方敌我每一人心头上狠狠碰撞、激荡。  “自盘古开天地以降,圣元之劫难,无过于此者!”  “蒙古所欲图者,天下也,非国家也,蒙古所欲杀者,万民也,非一姓也。此诚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同仇敌忾,誓死以抗,求存全种之秋也!”  每一个字,都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声情并茂,金铁交鸣!  杜预这篇【讨蒙元檄】,不光响彻大唐全境,让每一个大唐百姓都听地热血沸腾,魂魄悸动,更超过了大唐疆土,向周围各国飞速传递而去。  因杜预将道理说的清清楚楚——蒙古要征服的,不只是大唐,而是整个天下,他们要杀戮的,不只是大唐百姓,而是天下所有人!  这对人族而言,不是一场普通的内战,甚至不是两国普通的国战,而是真真正正的种族之战、人类生死存亡的存续之战。  大宋、大楚、大齐、大秦等国···  无论王侯将相、无论士农工商、更不分贫富贵贱,人人都抬头看向大唐的天际。  洛阳方向,是杜预才气形成的海市蜃楼——那上面,不断幻化、浮现的都是蒙古伪装成叛军,屠/杀大唐、制造惨重伤亡的罪恶场面。  妖蛮入侵,万族并起,人族岌岌可危。  在文渊阁和各国压力下,扩张成性的蒙元帝国曾经与各国签署了人族和平盟约,发誓绝不南下,同族相残,而是调转矛头,一致对外。  杜预说蒙古背盟负誓,纵兵南下,侵我汉疆。证据确凿。  攻川陕,无城不屠,尸塞水道,血染黄河,骨露荒野,堆砌成行。  掠襄阳,焚烧俞月,长街空荡,失之熙熙,万人空巷,不见攘攘。  这都是蒙古人创造的战绩。  大唐、九国君臣、百姓,目睹如此屠/城惨状,人人出离愤怒,怒发冲冠。  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都是人族,岂能对同类惨遭如此屠戮,无动于衷?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2章 黄金大帐,蒙元国运! “蒙古?蒙古对大唐出手了?”  “原来,传闻是真的。蒙古全面介入了大唐内乱。”  “蒙古不光入侵大唐,更残忍屠/杀、屠/城,导致大唐死伤惨重。”  “可恶蒙古,比妖族还嗜血,怎么算是我人族圣元十国之一?”  “今日之大唐便是明日之大齐,我齐国岂能坐以待毙?”  “大汉也要提防蒙元。大唐军队全盛之日,也没有如此残忍,相反占据的地方都得到很好的安抚。”  人族十国,除了蒙元自己,其他九国都对蒙元起了同仇敌忾之意、对大唐兔死狐悲之心。  大秦帝国,秦帝仰视洛阳上空,蒙元屠戮惨状,淡淡道:“蒙元狼子野心,不能任由它入侵大唐。”  秦国刚经历了蒙元的偷袭入侵,咸阳城处处火起痕迹,伤痕还未痊愈。  群臣自然感同身受,明白秦帝的愤怒,厉声吼道:“陛下,臣附议。”  “所谓唇亡齿寒,物伤其类。如任由蒙元入侵、征服了大唐,我大秦必是蒙元下一个目标。”  “蒙元狼子野心,绝不可任由它发挥。”  “我大秦当再助大唐一臂之力,打退蒙元。”  一大秦名臣,接替李斯为秦国丞相的王绾,站了出来,沉声道:“杜驸马这篇征讨檄文,真可谓腕底起雄风,一道檄文,震慑圣元十国!”  秦帝仰天大笑:“哦?那寡人再给你附加一句,联诗唱和。杜预是笔端流雅韵,百篇诗作,传扬大陆千秋。”  “寡人很看好,杜预这次战争檄文,将蒙古人狠狠赶出去!”  “哈哈哈···”  秦臣们深以为然。  大汉,铜雀台,曹操手扶栏杆,仰望着洛阳的天空。  “骠信罢兵,十国仰目,一纸檄文威力大。”  曹丕满脸不服,冷哼连连。  他最不服的就是杜预,更看不惯杜预如此逆天。  东齐。  齐王、太子江小白也在凝望洛阳天空。  齐王感慨:“胡曾咏史,百世留香,三集诗稿藻思奇。杜预这征讨蒙古檄文,真的说到寡人心里。此篇檄文,必将名垂青史。”  圣元各国,谁不畏惧蒙元帝国这庞然大物的阴威?  杜预这首痛骂蒙元、狗血淋头的【讨蒙元檄】,可谓九国的嘴替,说的每一个帝王的心里去了。  每一个毗邻蒙元帝国的君王,都日夜不宁、难以安窝。头上垂着这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简直让人坐卧不宁。  檄文汹汹,横扫南征北战一切敌人;移文袭袭,孕育树木花草所有果实!  洛阳城外,双方战场。  在杜预檄文鞭挞征伐、口诛笔伐之下,蒙元人一片大乱。  天地异象连连,仿佛神灵早已出离愤怒,降下灭世灾厄,连连轰击在蒙元军队中。  飓风!  一道道毁灭性龙卷风,龙挂席卷大地,横扫千军如卷席,肆/虐在蒙古军之中。  数以百计的蒙古骑兵,凶兽,被卷得临空飞起,卷入半空之中、云层之上,再惨叫着跌落下来。  地震!  蒙古军所在的地块,轰然地震,剧烈摇晃,人马都站立不稳,纷纷倒下。而地面更多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将蒙古人陷落吞噬进去,惨叫声从地下深处不断传来。  洪水!  一股股地下深处的暗河,不知为何骤然炸裂,喷涌而出,裹挟着白色泡沫席卷而过,将蒙古人和凶兽冲入地下河道中。可怜剽悍蒙古骑兵,旌旗散乱,压根没有反抗之力,瞬间被扫荡一空。  除此之外,还有岩浆、滚石、裂缝、落雷、大雨等异常天象,接二连三的落在蒙古军队之中,不断制造恐怖惊人的伤害。  值得一提,近在咫尺的唐军,却毫发无损,依旧狂飙突击而来,大砍大杀。  这种“特殊照顾”,让蒙元军队士气大跌,大唐军队却气势如虹,越战越勇。  “怎么回事?”  赤术死死按住穷奇的利爪,勉强狼狈躲开穷奇的啃咬,狂怒大吼大叫。  同样的问题,出自卢言之口。  他站在城头,更是看地清清楚楚,愕然脱口而出:“这到底怎么搞的?杜预这篇【讨蒙元檄】,凭什么威力如此之大?这不是开挂又是什么?”  他满腔愤懑、满嘴苦涩——明明蒙元牢牢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一切优势,却被杜预暴锤暴打?  “麻蛋,蒙元人在干什么?”  贾玉破口大骂,恨铁不成钢。  他无比期盼,甚至比敌人还期望杜预败亡。  可战争打下来,灭亡的貌似不是杜预?  杜预沉声道:“蒙元者,夷狄旧邦,射雕牧马,鹰飞草长;禽/兽类人,丛林为则,强者恒昌。不耕不读,无渔无商。弃诗书之教化,赖骑射之精良。与我华夏,言不通,性不入,无同书之文字,少有路于桥梁。只知蛮夷,何云友邦?”  杜预这咒骂之强悍,令天下人为之汗颜。  他简直连蒙元祖宗十八代,甚至做人的资格都剥夺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蒙元人根本不配被称为人族!不配与圣元九国,并列为人族十国。  因其他人族各国,都是文明国度,圣人之言、先王之法、礼仪教化、沐浴王道,而蒙元帝国却乃是十足十的蛮夷、外邦、不服教化、没有文化、更不服礼仪王道。弃诗书之教化,赖骑射之精良。完全是丛林法则,依仗着甲于天下的骑射之术,与妖蛮野兽为伍,不断入侵各国,以掠夺杀戮为生,怎有资格与大唐等文明国度为伍,称得上是友邦呢?  轰隆隆!  随着杜预慨慷激昂的战争檄文,控诉蒙元,天地色变。  他一字一句,洪钟大吕,响彻蒙元帝国上空。  蒙元帝国,别失八里。  白云苍狗,天苍苍野茫茫,苍穹之下,草原之上,一座占地足有万丈的硕/大华贵帐篷,幕天席地,傲然矗立在天地之间。  这帐篷,竟然如此之大,如此之豪奢,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被牢牢吸引在帐篷上。  因帐篷是纯金的!  纯金打造的大帐,反射着灿烂的阳光,哪怕在千里之外也能看地清清楚楚,被金色反光照耀地狗眼都瞎了。  这,就是蒙元帝国的黄金大帐!  蒙元帝国,灵魂所在。  铁木真。  铁木真原本在几个美貌侍女,粉拳捶打之下,悠然自得地眯缝起眼睛。  蒙元群臣,正在阿谀奉承,谀词如潮。  哪怕在耿直著称的蒙元,人类对上司拍马屁的劣根性、老/毛病也一览无遗。  “成吉思汗,高,实在是高啊。”  (成吉思汗是草原各族对铁木真的尊称。)  “这一下,成吉思汗您运筹帷幄,将大唐算计地精明无比,利用安禄山那蠢货贪婪,驱使他为前锋与大唐硬拼,我等捡了落地桃子,吃掉了河北和中原大片土地。”  “这些土地,可都是大唐的膏腴之地啊。不同于我苦寒漠北之地,肥的流油啊。”  “哪怕各国知道内情,也不敢声张。大唐更是无计可施。”  唯有刚刚赶回草原的窝阔台王子,颇为不爽,阴沉着脸道:“大汗的计谋虽妙,但也要防着被大唐反攻倒算。赤术那有勇无谋的混蛋,身上压根没流淌着我高贵黄金家族的血。留着他镇守新的土地,我等不放心。”  察哈台也道:“父汗,我请命去接替赤术,镇守洛阳吧。这些土地是我蒙元征服天下的起/点,灭亡大唐的桥头堡。乃是关系国运的重地。”  铁木真如何听不出儿子们的阴微心思?勾心斗角?  他微微一笑,徐徐睁眼道:“不必。赤术虽不是我亲儿子,但他身经百战,乃是一代名将。他化名为阿史那,安禄山的接班人,镇守中原河北,乃是最合适的安排。”  “至于大唐的反扑··”  铁木真目光晒然,不以为然道:“大唐还有何力量,能反扑击败赤术?打回洛阳?这岂不是痴人说梦?”  “哈哈哈···”  蒙元群臣狂笑。  连窝阔台、察哈台两位,绞尽脑汁,想抹黑赤术,都想不出他如何能失败,只好讪讪而笑。  就在蒙元君臣志得意满之际,突然铁木真脸色大变。  他猛然推开黄金帐篷的帘子,愕然看向黄金大帐之上。  他的手,在微微哆嗦。  群臣都不明所以,不懂为何铁木真如此紧张?  别人看不出,但铁木真乃是当今最大的天下枭雄,如何看不出来?  他蒙元帝国的国运,在急速消散中!  原来,黄金大帐以纯金打造,并非全然为成吉思汗的享受和权威!  黄金大帐之上竟然有一条栩栩如生、张牙舞爪、冲天欲飞的黄金龙!  看似是黄金打造,但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其上有五彩霞光、流淌氤氲,仿佛无时不刻有动人心魄的金色在流动着。  这是国运所凝。  原本无形无质、煊赫无比、冲天而起的国运,幻化成一条无形无质的金色黄龙,镶嵌在黄金大帐上。  而金龙像之上,一条长达几千里的无形无质龙,正在空中上下翻飞、傲然飞腾。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3章 金龙坠地! 按照阴阳亚圣邹衍的推算,圣元十国,国运各有五行,相生相克,玄而又玄。比如,大秦五行木德,大汉五行是水,大唐五行是土,大宋、东齐五行又是木,蒙元五行是金。邹衍的五行相生相克理论,土克水、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  故而,蒙元帝国攻打大宋、东齐这两国,胜率几乎百分之百。哪怕大秦这种其他国战中猛地一逼的猛男,遇到蒙元帝国也是败多胜少,屡战屡败。都是五行国运被蒙元克制的缘故。  而蒙元的国运,具化成像,便是这黄金帐篷上的一头黄金巨龙!  这头金龙越是活跃高飞,蒙元帝国国运越是强盛、煊赫,蒸蒸日上。镇/压他国国运的压制力越强。  可如今,这头象征蒙元帝国国运的金龙,却萎靡不振,金色黯淡,鳞片脱落,摇摇欲坠,几乎要从天上掉下来。  这一幕,让铁木真大吃一惊,非同小可。  “怎么回事?”  铁木真暴怒。  这头金龙乃是他父亲也速该传下来,传给他的至宝。  铁木真的父亲是蒙古乞颜部首领也速该,铁木真出生时,手中捏着石头大的一块血块。血块之中,诞生了这条金龙。也速该颇为惊诧,便给此子取“铁木真”之名,意为“铁之最精者”。  这条金龙伴随铁木真南征北战,征服了大片土地和人口,建立了圣元大陆最强大的蒙元帝国,横跨万里的江山。  但从未如此萎靡、颓废,甚至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萦绕在这头煊赫的金龙身上。  此时,一个书生琅琅的声音,从极远的南方传来。  “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符坚狂妄,败于淝水,颉利猖獗,献舞厅堂。”  “故知胜负之道,不在众寡,存亡有数,无分弱强。”  “蒙古灭金屠夏,拓地万里,挡者披靡,可谓强矣。然不施仁义,终遭天弃!”  “这,这是?”  铁木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符坚乃是蛮夷首领,一度几乎统一北方,但狂妄自大败于淝水之战,而颉利乃是突厥可汗,猖獗一时,却被唐太宗李世民只用了四年时间,就打得被俘,只能屈辱献舞厅堂,为太宗跳舞助兴。  蒙古灭金屠夏,拓地万里,挡者披靡,可谓强矣。然不施仁义,终遭天弃!  他眼睁睁看着,随着杜预每吟诵一个字,象征蒙元帝国国运的金龙,就要萎靡一分!金光黯淡一分!  特别是: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十六个铁骨铮铮、掷地有声的大字,响彻在云端之上,立即让原本金光闪耀、祥云相伴、金鳞璀璨、七彩霞光的蒙元国运金龙,犹如被大锤重创,连连喷吐出金色龙血,萎靡黯淡到近乎狼狈坠地。  这头金龙顶上,一道青天九霄云外之上,无形无质的大光,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狠狠斩下。  胡人长运,逆天而行,天地不容。  天行大道,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长风几万里,苍茫云海间!  金龙凄厉悲鸣一声,龙血四溅,凄然陨落。  “不!”  铁木真看地眼疵欲裂,咳嗽连连,鲜血殷红,仿佛要将肺管子都咳嗽出来。  鲜血殷红,触目惊心。  “大汗!”  窝阔台、察哈台等皇子猛将,大惊失色,纷纷围拢上来要搀扶铁木真。  铁木真一把推开众人,口带鲜血,恶狠狠道:“谁?到底是谁在诋毁我蒙元?在摧毁我的国运?又是谁,在以文气冲天,威压我国运?”  他越说越凄厉,最后声嘶力竭,形同鬼魅。  窝阔台咬牙切齿道:“这声音,这方位,明明是杜预那混蛋。”  “杜预,又是杜预?”  铁木真眼神幽幽,散发绿光,天下霸主之气勃然而发:“大秦,我已经让了你一阵。”  “长安,我又让你一阵。”  “如今,你在洛阳还要紧逼不舍?逼我再让你第三阵吗?”  “古人云,退避三舍。我堂堂蒙元大汗,天下的主人,对你这区区书生未免太过客气了!”  “洛阳,赤术!”  “给我宰了这读书人!杜预!”  铁木真声嘶力竭,咆哮起来。脑门上青筋暴起,眼珠怒凸。  他已经被杜预【讨蒙元檄】口诛笔伐,声讨国运,深深激怒,彻底失去理智,恨不得这就将杜预抓回来,千刀万剐,百般酷刑,以报复杜预。  蒙元皇子、群臣、大将们,各个怒发冲冠,咬牙切齿。  “杜预,未免太不识抬举!”  “此人狂妄没边了。”  “区区几句檄文,就能让我蒙元国运坠地?”  “大汗,我愿出兵大唐,抓回杜预,狠狠报复之。”  蒙元君臣,对打压蒙元国运的杜预,恨之入骨,恨不得寝皮食肉。  可惜,杜预的发挥依旧稳定、冷静,对蒙元国运金龙的打压,也响鼓重锤,一步紧似一步,轰然敲击在万丈金龙头上。  “···故远有吐谷、虎、狼之诛,近有长安之败,蒙元恃强而不能夺我寸土!”  杜预战争檄文,重提此事,揭开伤疤,又给了玻璃心的蒙元君臣,重重一击。  铁木真一口老血喷出来。  虎王旭烈兀、狼王哈德旭,乃是他麾下“豺狼虎豹”四大天王之二。可他们都惨死在杜预手中。  更大的打击,在于吐谷王子之死。  吐谷王子奉铁木真之命,以迎娶弄玉为名,私下带着虎王旭烈兀和数万蒙元铁骑,阴谋偷袭大秦咸阳,却惨死与杜预诗词之下。人头都被杜预砍下来,送到大唐朝廷。  杜预说“远有吐谷、虎、狼之诛”,就是在提醒铁木真——你儿子、大将都惨死在我手中,殷鉴不远,失败教训历历在目啊。  而长安之败,就更让天下人记忆犹新了。  无论蒙元帝国如何粉饰这场战争,但铁木真派察哈台、窝阔台等皇子亲自深入长安,试图染指这座伟大的城市,却被杜预迎面当头一棒吓了回去,都是一场威信扫地的惨败。  杜预这篇战争檄文,鼓舞士气,激励天下。  十国百姓,原本还有些畏惧蒙元帝国的积威。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蒙元帝国屡战屡胜,对其他九国几乎保持不败战绩,哪怕最能打的大秦国,也屡次惨败在蒙元来去如风的铁骑骑射之下。  哪怕杜预战争檄文再激荡人心,只要九国人都认定——蒙元帝国打不过,不可战胜,也是白搭。  可杜预偏偏列举了最近斩杀蒙元王子吐谷、击杀狼王、虎王两大战例,更列举出长安之败的黑历史,彻底打破了蒙元帝国不可战胜的神话,反转了人们心中的信念。  九国君臣、百姓心中,瞬间涌起了无限勇气和信念。  大秦,阿房宫。  名相百里奚仰天观想,激动道:“陛下啊,天象有变。杜驸马【讨蒙元檄】,诛其罪,吊其民,如时雨降,黎民大悦,更历数其罪,祷告上天,打压蒙元国运。蒙元国运大堕,金龙坠地,使我吊民伐罪,师出有名。此乃上天赐予我大秦复仇良机啊。”  “蒙元帝国,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秦帝猛然拔出宝剑,寒光四射,厉声喝道:“寡人能在咸阳之战,击败他铁木真一次,就能再击败他第二次!”  “寡人能杀他虎王,就能杀光他的豺狼虎豹!”  大汉,曹操寒光四射,老骥伏枥,一拍案牍。  “哼,蒙元?很了不起吗?”  “铁木真,真以为天下无敌?我圣元大陆无人可抵?”  “孤王,早有与之一决雌雄之心!”  “今日,蒙元敢围攻大唐,来日,便有染指我大汉疆土之意。”  “杜预檄文横扫蒙元国运,金龙不振,正是联手各国,给这些夷狄蛮子一次教训的绝佳时机!”  “点将,准备出兵,夹击蒙元!”  东齐。  江小白正苦口婆心,劝说齐王切不可冲动。  “父王,蒙元无敌,我东齐屡屡战败。最近在河北,哪怕派出孙膑、田忌,也不是那化名阿史那的赤术对手。”  “蒙元乃金德,完克我东齐木德。”  “再说,如今是大唐与蒙元开战,关我们东齐什么事?我们为何要帮助大唐杜预?”  “恳请父王三思啊。”  谁知···  门外,突然走入一个人,淡淡道:“非也。”  此人/大袖飘飘,飘逸无匹,仙风道骨,犹如世外仙人。  正在举棋不定的齐王,见到此人,却如同见到救星急忙起身下/榻迎接。  “邹圣?!您老人家何时云游回来的?”  原来,此人竟然是东齐的隐世圣人——邹衍!  阴阳亚圣,邹衍。  东齐富庶,国力强盛,但打仗不太行。哪怕有田忌、孙膑这样的名将坐镇,对外战争也屡次失败。  正是因东齐过于富庶,民力生活富裕,故而打仗时士兵不肯用命,瞻前顾后,容易溃逃。  而齐国之所以还能稳稳屹立在十国行列,主要有两个圣人太过厉害。  一是管子!  管子,原名管仲,乃是东齐宰相,镇国大学士,辅佐齐桓公完成了圣元大陆首霸伟业!  后来,管子封圣,被誉为管圣。  第二个人,就是邹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4章 天下一心! 第二个人,就是邹衍。  邹衍乃是阴阳家创始人,堂堂亚圣。  东齐有管子、邹衍两位亚圣,哪怕周围强国林立,也高枕无忧。  只不过,管子封圣后,便不再现世,而邹衍更是云游四方,行踪不定,哪怕齐王也难得一见圣人。  不知今天为何,亚圣竟然公然现身,前来东齐王宫。  见到邹衍,不光齐王,连江小白等也纷纷恭敬跪迎。  圣人之尊崇,远超王侯将相。  邹衍亚圣一句话,甚至能影响齐王之位。  齐王恭恭敬敬,如同侍奉先祖般将邹衍迎上座,才躬身道:“不知圣人说非也,是何用意?何以教寡人?”  邹衍瞥了一眼江小白,淡淡道:“五行相生相克,乃是我提出的,但事无绝对。有人将之奉为圭臬,却抱残守缺,不知天地变化,故说非也。”  邹圣淡淡道:“所谓金克木。只是五行如此,但不可绝对化一概而论。否则我东齐面对蒙元,每战必败,不如早早投降,免得百姓遭殃。”  江小白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站立不安。  几个齐王公子,却挤眉弄眼,嘲讽太子。  “呵呵,我们太子,就是这样。”  “太子大哥,你只学了个皮毛啊?”  “唉,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误国误民啊。”  “生搬硬套,被圣人驳斥了?”  被邹圣这么一点评,他这太子之位,都怕是坐不稳了。  齐王狠狠瞪了江小白一眼,诚恳道:“当今乃多事之秋,何去何从,请圣人直言。”  邹圣一句话,能直接影响东齐决策。  邹衍沉声道:“我观察天象。方才杜预在洛阳作【讨蒙元檄】,出人意料,竟然将蒙元国运打压到一个连我都不敢相信的地步。蒙元国运已经被天地大道压制到最低。”  “特别是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故知胜负之道,不在众寡,存亡有数,无分弱强。”  “不施仁义,终遭天弃!”  “这几句,直逼天机,直达天庭,甚至能影响到蒙元气运,天下气数,乃至十国沉浮。”  “被杜预这篇檄文影响,蒙元残暴不仁,遭天地厌弃、排斥,正是对蒙元出手、用兵之时。”  齐王眼前一亮:“懂了!顺上而上,顺势而为。”  邹衍点点头,飘然而去。  他因何而来,又为何帮助杜预?  邹衍凝望着天空的文渊阁,目光悠远,沉声道:“荀圣啊荀圣,你当真是铁了心,要不择手段成真圣?连少正卯的文骨遗骸都不惜炼化?”  “如蝇逐臭,香的臭的,都要拉到身体里?”  “天象,已然显示出潜伏的危机。”  空中,又响起了杜预沉声:“况今天下一心,气愤风云,四海旗聚,誓清妖孽。东起杨州,西连巴蜀,兵甲成群,行伍相接,鼓声动而南风起,剑气冲而北斗平。万众悲歌,气吞山河。以此敌虏,何愁不催!”  伴随着他杜预悲凉而慷慨的声音,快速传遍了天下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民众耳中。  天象异变。  数亿计的圣元十国百姓,人人眼含热泪,慷慨悲歌,同仇敌忾,天下一心!  “杀,杀!”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蒙元蛮夷,欺我太甚,亡国灭种,我等不得不战!”  “当今之计,唯战而已。”  每个民众、百姓都被杜预【讨蒙元檄】中描述的蒙元罪行彻底激怒,数亿兆计的民众出离愤怒,怒发冲冠,气愤风云,气冲霄汉,无数人的信念汇聚在一起,甚至改变了天象,形成了一副浩瀚壮阔、波澜起伏的画面。  这就是【天下一心】。  这就是【众志成城】。  这就是【民心所向】。  “杀鞑子!”  “跟蒙元人拼了!”  “我们宁可战死,绝不坐以待毙。”  “跟随杜解元,赶到洛阳,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  无数民众挥舞旗帜,如同聚沙成塔、百川入海,聚水成海,四海汇聚成旗帜的海洋,发誓要清除妖孽、驱除鞑虏。  若站在高空俯瞰而去,整个圣元大陆东起杨州,西连巴蜀,到处都是愤怒的民众百姓、官府军队,从四面八方不同方向,向洛阳汇聚而去。当真是兵甲成群,行伍相接。  “咚咚!”  悲壮苍凉的鼓声,在各大城池、各路军队旁轰然响起。鼓声,是进兵的命令。伴随着战鼓声的,是平地席卷、横扫万里的南风。  南风,尽锐呼啸,刺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接着,是杜预的低吼:“剑气冲而北斗平。”  杜预拔剑而出,气冲牛斗,剑气万丈,连北斗的光芒都为之黯淡、消失,仿佛被杜预剑气硬生生湮灭。  蒙元帝国,黄金大帐,本就萎靡不振的国运金龙,更是空中哀鸣一声,仿佛被一道高达万丈、无形剑气,狠狠斩中,空中喷洒出大股大股金血,再无法维持身形,摇摇晃晃,坠落而下。  蒙元国运,金龙坠地!  “噗···”  铁木真气得一口老血,直喷出来,喷的面前人颅【龙首杯】满满都是血。  这人骨酒杯,乃是铁木真灭北宋,俘虏北宋皇帝宋徽宗、钦宗,残忍杀之取其颅骨,镶嵌黄金珠玉制成,乃是蒙元帝国称霸天下、无往不利、凶暴残忍的霸权象征。  铁木真美其名曰“龙首杯”,爱不释手,每每以之痛饮美酒。  可如今,这帝王颅酒杯龙首杯,却盛满了铁木真自己又气又怒、急怒攻心的心头血。可谓讽刺拉满。  无数军民,百姓,都在敲击着战鼓、缶,给杜预【讨蒙元檄】伴奏。  气氛肃穆,万众悲歌,气吞山河。以此敌虏,何愁不催?  大风起兮,击筑而歌。  秦帝大吼一声:“出兵!”  秦军,再次开拔,直奔洛阳。  齐王拔剑,剑芒闪耀,厉声道:“出兵!”  齐国/军队也拔营出寨,在田忌、孙膑带领下,水陆并进,径直向洛阳进发。  大汉曹操,凭栏而望,沉声道:“出兵,给蒙元这些蛮夷鞑子一个狠狠的教训,让这些蛮夷知道,我们圣元人族不是废物,更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必须给蒙元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大汉,也随着出兵。  唐军,热血沸腾。  人人都被杜预【讨蒙元檄】鼓动号召所激励,热血上涌,恨不得这就孤身一人冲入蒙元群中,大砍大杀,与敌偕亡,将万恶的蒙元人拖入地狱。  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小蛮等,同样血脉贲张、齐声呐喊,鼓瑟萧笙各种乐器,也纷纷催动各自文宫才气,吹拉弹唱,给杜预伴奏伴舞,更进一步催动异常天象。  “杜解元,真乃神人也!”  “万众悲歌,气吞山河。”  “以此敌虏,何愁不催?”  “哪怕有谋圣算计,杜预身上绑着无数枷锁、阴谋,依旧稳定发挥,如定海神针。”  谁能知道,杜预眼前一阵阵发黑。  “可恶,都自爆众生浮屠塔,献祭了世界唯一奇迹建筑,将文气瞬间爆发,充盈文宫,转化为持久战力,却只多坚持了几句话而已?”  “【讨蒙元檄】,这么厉害的吗?需要消耗的文气这么恐怖的?”  “我的文宫,又干涸了?”  “我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杜预声嘶力竭,目光深邃,凝望着远处的赤术,沉声道:“诸君但尽人事于日下,必垂青史以永芳。圣人之云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者,尽在今朝。共之,勉之,励之!”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尽在今朝!”  这区区十二个字,犹如洪钟大吕,响彻天地,让人血脉贲张、战意燃烧。  空中,雷鸣电闪,雷声大作,轰鸣震天。  远处,红云万里,红电如龙,金铁交鸣。  这十二个字,化为一道无形开天大斧,气吞山河,力劈华山,挟太山以超北海,重重劈向蒙元金帐萎靡不振、出得气多,进的气少的国运金龙!  这头金龙,仿佛被斩首的恶蛇,悲鸣一声,竟然烟消云散!  “不··”  铁木真凄厉怒吼,跪拜在地:“长生天,不要放弃我们,不要抛弃你的子民。”  蒙元皇子、群臣、百姓,纷纷惶恐无比,跪拜在地,祈求长生天庇护,国运金龙无恙。  但国运金龙,还是消失了。  哪怕暂时消失,对蒙元都是一场沉重无比的致命打击。  这代表着,杜预洛阳之战,阵前书【讨蒙元檄】,历数大罪,使得蒙元被上天厌弃、人神共愤!  圣人云:天厌之。  一旦某国、某君,被上天厌恶、排斥,此国国运就戛然而止。历史上,不乏强盛一时、国力煊赫的强国,仅仅因君王失德,遭上天厌弃,国运戛然而止,甚至惨遭灭国的事例。例如夏桀、商纣、周幽之辈。  一封【讨蒙元檄】,使得天厌蒙元,国运中断,金龙坠地!  蒙元,再无神明护佑。  雨,倾盆大雨,疯狂倾泻下来。这些雨殷红如血,腥味扑鼻,劈头盖脸落在人脸上,打得人脸都隐隐生疼。  赤术面色大变,仰天看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5章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他身经百战,身为铁木真的长子、绝世名将、强悍武修,实力相当于镇国大学士,感知自然远超常人。  他已然感到,随着杜预这【讨蒙元檄】最后一句,这篇檄文已然远超过镇国诗的威力,达到了传天下诗境界。  而随着这片檄文广传天下,蒙元国运似乎戛然而止,冥冥之中,仿佛有无数神明眼睛、冰冷、无情地凝视着他们,盯着蒙元人一举一动。  举头三尺有神明。  赤术早就听过这句话,但嗤之以鼻,从不相信——他从未遭过什么报应,自然无动于衷。甚至会反讽你请个神明给我看看?  他若知道,国运金龙被拦腰斩断,蒙元国运都暂时中断,不知会震惊成何等模样?  文成,传天下,横扫千军。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杜预这篇【讨蒙元檄】,不仅宣扬出师有名,不激励全军同仇敌忾的勇猛顽强,还要制造气势上的耀武扬威,这篇檄文措辞上,铿锵严厉,像狂风暴雨一样凶悍威猛,又要有彗星掠过一般的符谶征兆,将毁灭与死亡的不祥预兆,深深笼在敌人每一个蒙元人心头。  并且,杜预极力激发军民奋勇杀敌的昂扬斗志,更揭露敌人自取灭亡的恶贯满盈。于是乎,他的檄文之上,凡罗列的圣元罪孽至深,无不深深昭示鞑子气数已尽;凡气势咄咄逼人,足以令敌人胆战心惊。  唯有如此,这篇檄文,愈发提升了大唐乃至天下九国必胜信心,也愈发让蒙元闻风丧胆。  鬼谷子默然,转身离去,走得飞快。  李斯愕然:“不会吧?师尊你为何走的这么快?”  鬼谷子慨然叹息道:“纵观历代战争的成败得失:百尺战车,不乏挫败在寸长檄文;万仞城头,多少落败于一纸文书。杜预这篇【讨蒙元檄】,已名正言顺,诗词传天下,胜负大局已定,何必再留在这里?”  李斯、甘茂呆若木鸡,呆呆凝视着远处战场。  百尺战车,不乏挫败在寸长檄文。  万仞城头,多少落败于一纸文书!  杜预诗词,竟有如此威力?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尽在今朝!”  一万唐军,爆发出惊人的战力、战气冲天,人人争先、奋不顾身向乱作一团的蒙元骑兵冲去。  公孙大娘、裴十二更是爆发出恐怖战力。  公孙大娘剑舞成花,一人一剑。  她,就是剑。  剑,就是她。  她如杜预大军最犀利的剑尖,锋芒无限,轻易便刺穿了蒙元人的防御,杀穿了蒙元铁骑阵型。但凡挡在她面前的蒙元骑兵,无一例外,都被她一剑斩落头颅,人头横飞。  裴十二也爆发出远超过平时的实力。他原本只是武举人,裴家剑法也只能发挥出裴旻半数实力,但在杜预【讨蒙元檄】传天下名篇加持下,硬生生发挥出大唐剑圣七层实力。  一个蒙元万夫长,怒吼着一矛刺向裴十二,却愕然发现不知为何裴十二的剑上传出诡异劲力,黏稠若胶,力大若山,上善若水,一股绵柔却无可抵御蛮力,将他长矛凌空挑飞,继而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头颅已经飞到半空,俯瞰着裴十二冲入蒙元骑群大杀四方。  蒙元驯兽师,更是惊恐万状发现,他们携带的忠心耿耿、嗜血猛兽凶兽非但不似平时俯首帖耳,乖乖听命,反而陷入狂暴嗜血、暴躁不安中,稍微鞭挞抽打,就狂暴而起,反噬其主,恶狠狠嗜血向自己咽喉扑来。  惨叫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蒙元军,乱作一团,人人自顾不暇。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城头叛臣卢言,脸色难看如锅底,双手颤抖、声音哆嗦、腿脚筛糠,声嘶力竭:“鬼谷子不是说了?他又是圣人之意,又是钓人之网,各种神通束缚住杜预,让杜预无法施展才气神通,为何杜预还能如此逆天?我们都被鬼谷子骗了!”  乱军从中,赤术也在愤怒大叫:“骗子,都是骗子!鬼谷子,从头到尾就在设计我蒙元军。我就知道,不能信任任何中原人。谋圣也不例外。”  就连洛阳城中,深受【讨蒙元檄】感动、感化的百姓也纷纷出离愤怒、揭竿而起,响应杜预和唐军。  “我等,本大唐人!前日投降,实属无奈,今日王师北伐,又岂能苟且偷安?继续助纣为虐?”  “蒙元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早有揭竿而起之心,只是苦于实力相差悬殊,以卵击石。今日杜解元带兵前来,正是光复洛阳、收服中原的千载难逢机会。”  “杜解元说的对。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就在今日!”  “大家跟鞑子拼了。大不了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人死鸟朝天,晚死没孝子。上吧。”  有道是三人成虎,匹夫之心,天下人之心也。  洛阳毕竟是大燕伪国的都城,安史叛军和蒙元人都在城中留下了诸多强大力量,监视、镇/压,随时准备屠戮城内心向大唐的百姓和潜入的细作。  谁知,大唐的力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百姓一起发动暴/乱、要呼应杜预,里应外合。  一两股洛阳百姓揭竿而起,马上就会被镇/压。  但洛阳城如同煮沸的油锅,已然全面沸腾,神都的一百零八坊市,到处都是群情激奋、手持武器、冲出家门的百姓。洛阳数百万百姓,竟有十之三四都参与暴/乱、从各处聚集而起,猛攻留守的蒙元军。  光是【讨蒙元檄】,还不能做到这一步。民众内心中再强烈的反抗意识,也要有人组织、穿插、串联,有骨干力量发动,才能形成如此浩大的声势。  洛阳城中各处商行,更杀出小蛮、宋佳霖等骨干,携带【讨蒙元檄】的惊人余威,组织洛阳地下反抗势力,如干/柴烈/火,一碰就着,终于酿成了这起声势浩大的大起义。  洛阳城,四处火起,到处都是群情激奋、慷慨激昂的大唐百姓,还有杜预派入此地的菩萨蛮情报女,以及宋佳霖、牛贺、赵明/慧发动的爱国商人势力。  不错。  杜预之前让宋佳霖暗中离开,便是利用他父亲广布大唐的商业人脉和网络,以走/私等名义,暗中运输了大批爱国商人,进入洛阳。  彼时,洛阳虽是伪燕首都,但战乱频仍之下,洛阳数百万人口还有伪燕朝廷每日都要消耗海量的物资,而洛阳自身又不产多少物资,便需要漕运和商路的支持。  而正常的大唐商人,肯定不敢再运输货物,前往洛阳,不但前往战区凶险万分,很容易人财两空,而且大唐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许一颗粮食、一件货物送往洛阳,乃是会被通缉惩处的资敌行径。  但杜预巧妙安排宋佳霖的宋家商行,与伪燕朝廷联络,再许以重利,重金贿赂卢言等伪燕重臣,便得到了畅通无阻的通行许可,可以光明正大沿着运河,将大批伪燕急需的物资送入洛阳。  伪燕朝廷不知道,伴随着这吃水极深的重载商船抵达的,不只是丰厚的物资,更有船舱底部偷运而来的杜预军精锐骨干。  虽然为严格保密,运来的人数极少,只有数百人,但兵贵精不贵多。  在宋家商行掩护下,这些伪装成脚夫、纤夫的精锐,在宋佳霖和小蛮的安排下,马上消失在洛阳繁忙的码头上,人海茫茫之中,成为了杜预反攻洛阳行动的骨干。  小蛮主持菩萨蛮,在洛阳早已布下了诸多据点,眼线众多,早已形成了完整而缜密的情报网络。  这些日子,杜预派来的细作、情报和菩萨蛮,相互串联、穿插、运作极其高效,今日攻城终收奇效。  “轰!”  “轰轰轰!”  洛阳城防系统,至少二十处要害所在,轰然爆炸。  军营、洛阳府衙、军械库、战马厩、还有瞭望哨、蒙元后备力量潜伏集结地等要害场所,纷纷发生惊天大爆炸,随即轰然火起。  赤术与卢言留下、潜伏在洛阳各处、时刻准备镇/压、扑灭叛乱的蒙元帝国预备力量,瞬间惨遭打击,伤亡惨重,至少死伤数千人。  此消彼长。  宋佳霖、牛贺、赵明/慧、冯正、小蛮等潜伏骨干,率领大唐的细作、伪装的民兵,带领着早有准备的大唐百姓,手持武器,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由内而外,向洛阳四道城门发动冲击,试图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与杜预的唐军汇合。  洛阳,顷刻大乱。  正在城外与杜预决战的赤术,回头看向洛阳,也绝望发现洛阳火起,火光冲天,喊杀震天,痛苦闭上眼睛。他乃是打老了仗的人,更精通间谍用法。他屠戮的城池中,至少二十座是潜入的间谍打开的。  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打开的。  没有人比蒙元人更精通内奸、间谍的用法。  可如今,精通此道的赤术却被杜预摆了一道,吃了一大亏,如何不恨?  “杜预!”赤术仰天咆哮,双目通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6章 赤术,黑箭! 他太清楚,铁木真将洛阳、河北托付给自己,封为伪燕皇帝,是何等重托,又是顶着多大内部压力?  他并不是铁木真的亲儿子,这伪燕朝廷,乃是他唯一能掌控天下的希望。  若这番战败损兵折将回去,哪怕铁木真再欣赏自己,也不得不斩杀自己,以正军法。  赤术,别无选择,唯有死战。  “吼!”  赤术双目赤红,仰天怒吼。  他骤然拿起一把形状古怪、焦黑腥臭的骨弓!  这骨弓不知何等魔物死亡遗落,竟隐隐闪耀着黑色的魔性光芒,更搭载锋锐无比骨箭头,稳稳锁定杜预。  尽管双方间隔极远,足有百丈,更有无数双方将士正在厮杀,但杜预却一瞬间如坠冰窖,浑身冰寒彻骨。  他明白,自己小命危在旦夕。  杜预能顶着鬼谷子的阴谋,逆天而行,将洛阳之战打到这个程度,最核心的是——鬼谷子、赤术、卢言根本想不到,杜预文宫强悍如是。  他们更不知道,杜预自爆文宫奇迹建筑【众生浮屠塔】,威力竟足以支撑发动一首传天下诗。  但平心而论,杜预打得赤术如此狼狈,占得还是四个字——出其不意。  双方比拼真实实力,赤术无疑远在杜预之上。  赤术凌厉反击,开始了。  他狞笑一声,赤目一闪,一箭奔雷般激/射向杜预胸膛。  杜预目光一寒,急忙躲闪。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他的应对,不可谓不妥。  他对赤术实力的估计,不可谓不强。  但!  这把飞射而来的骨弓+骨箭,威力依旧远在杜预最坏的预估之上。  骨箭犹如黑洞中钻出的恶魔,几乎不需要任何时间,便瞬间出现在杜预胸口。  噗。  杜预被这道骨箭洞穿,倒飞,带着一蓬鲜血。  他瞬间浑身冰冷,仿佛灵魂都被这骨箭携带的邪恶之意,瞬间冻结、冰封。  “不!”  正在奋战的众女,齐声惊呼。  谁能想到,赤术的射术,如此神乎其技?完全不需要任何时间,便可命中百丈之外的目标?  骨箭带出杜预,在空中凌空倒飞,足有十多丈才重重落地,如坠重物。  可见赤术射术何等强悍,此弓此箭的威力,又该如何逆天?  杜预眼前一黑,喷出一大口鲜血,顿时昏迷过去。  “杀!”  赤术犹如暴怒的魔鬼,骑着战马冲锋而来,直取杜预。  他已彻底被激怒。  “此子,绝不可留!”  “他竟能一文,震动万里之外、我蒙元金帐!撼动我泱泱大元国运!”  “若不能杀之,以儆效尤,我蒙元帝国还有何尊可言?何威可恃?”  “哪怕我麾下数万旌旗,全部赔进去,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之击杀。”  穷奇扑击上来,被赤术一弓抽打在鼻子上,哽咽呜咽一声,倒飞而去。  赤术双目赤红,咆哮道:“穷奇!”  原本狂暴、嗜血、失控的穷奇,骤然被赤术这一下,重新控制,心有不甘咆哮两声,却乖乖低下头来,任由赤术重新骑乘上去。  赤术跳上穷奇的背,一指昏迷的杜预,仰天战吼:“杀!”  穷奇利爪抓地,猛虎吼天,背生双翅,幻影重重裹挟着惊人的腥臭味,猛然扑向杜预。  古语——如虎添翼,讲的是猛虎一旦背身双翅,该多厉害。  但穷奇本就一头类似猛虎的凶兽,背生双翅,幻影重重裹挟着冲天腥臭,张开血盆大口,猛然扑向杜预。  若昏迷的杜预,被穷奇这一口咬住,一条小命只怕十有八/九要丧命虎口。  “不!”  蔡文姬看地美眸欲裂,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勇气,明明一个文弱才女,却奋不顾身,挡在杜预面前张开双臂。  “不许你伤害他!”  这一幕,几乎让时间定格,画面凝滞。  正在奋力厮杀的双方,几乎都僵直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这史诗级的画面。  万人战场上,铁木真长子、猛将赤术,骑着上古凶兽穷奇,居高临下,飞扑向杜预,而一个空谷幽兰般弱女子,毅然决然挡在这张牙舞爪、凶焰滔天猛将凶兽面前,以自身柔弱胸膛护卫住身后那身中毒箭、昏迷不醒清秀才子···  连唐军、蒙元军都屏住呼吸,唯恐错过细节。  这几乎关系此战胜负。  “不!”  军营中,林星河美眸飙泪,夺眶而出。  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又是担心杜预安危,又是感佩蔡文姬的勇气。  红娘紧紧咬住下唇,不敢想象蔡文姬多大的勇气,才敢挡在赤术这绝世凶人和穷奇上古凶兽面前。  但身为女子,她深深知道,蔡文姬对杜预的爱,不亚于小姐。她为杜预可以眉头不皱、眼皮不眨、下意识舍弃自己生命,若这还不算真爱,世间哪有?  林星河甚至有些惭愧,扪心自问——“若我与蔡大家易地而处,能否为杜预舍弃生命?做得如她一般?”  “住手!”  公孙大娘化为一道芳影,冲天而起,剑气如虹,向赤术斩去。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赤术面容狰狞,满脸横肉,虬髯抖动,疯狂狞笑:“吞了她!”  蔡文姬身上才气涌动,胡笳无风自动,弹奏起她成名之作【胡笳十八拍】:“雁南征兮欲寄边声,雁北归兮为得汉音。雁高飞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冷冷兮意弥深。”  伴随着胡笳十八拍的胡音演奏,这柔弱才女文宫,隐然浮现,才气冲天,形成了一道隐形的壁障,挡住赤术。  可惜,赤术铁木真长子,天生勇力,又有妖蛮血统,实力不亚于镇国大学士,加上坐骑穷奇更是上古凶兽,凶人凶兽猛撞之力,远超过弱女子琴音之力。  只听得一声闷/哼巨响,无形才气壁障,寸寸崩解开裂,蔡文姬吐血而退,娇靥煞白,柔弱地令人心疼。  “吼!”  穷奇不依不饶,凶焰甚炽,更猛地扑上来,一口咬向蔡文姬。  凶兽啸云,虎吼八荒,震魂散魄,腥风扑面,令人闻之欲呕,但蔡文姬却面色平静,张开双臂,以柔弱之躯毅然挡在昏迷的杜预面前。  “死!”  赤术狰狞。  【讨蒙元檄】名传天下,蒙元国运大坠,金龙坠地,各国必然蜂拥而起,群起攻之,围攻蒙元,特别是蒙元占据的大唐之地,更是众矢之的,掀起第二波围攻狂潮。  赤术心中门清儿,自己这伪燕皇帝,坐不稳了。  没有了国运加持,武运自然不会长久,他在河北击败大汉、东齐,创造以少胜多战争奇迹,无法复制二次。  大唐的失地,必被各国联军夺回。  但赤术的心思已不再城池土地上,。  他看透了杜预,更看准除掉杜预唯一的机会——洛阳可以丢,此战可以输,但杜预必须死!  眼看弱女子就要丧命虎口,杜预文宫中,突然龙吟大作,文宫煌煌,光芒万丈,腾空而起一条威严、肃杀的青龙!  驱雷掣电,豪气呼风唤雨,展现无比威能。行云布雨,豪气震撼山川,展现无尽力量。  龙身万丈,龙躯如山,绵延不绝,鳞片上的纹路玄而又玄,充满神秘威严。气冲霄汉,贯通天地,龙眼仿佛能透视一切虚幻,任何邪恶在其面前无法遁形。  战场上,人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凝视着空中这头青龙。  虎啸,龙吟。  虎跃,龙腾。  人人都震慑与赤术+穷奇的凶焰滔天,谁能想到,重伤昏迷的杜预,竟然还能生出如此异状?  杜预生机渺茫,缥缈迷/离,眼睛紧闭,仿佛早已死去,魂魄都回归地府,但在弥留之际,灵台渺渺中,却仿佛听到了蔡文姬的呼唤,奋起最后一丝灵台清明,驱散迷/离,驱动文宫,释放出文宫中一张堪称炸裂的王牌!  青龙七宿图,召唤神兽【青龙】。  杜预心中充满战意、不屈不甘的战意!  他可以战死,可以尸骨无存,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爱自己的女人蔡文姬,惨遭赤术驱使的穷奇吞噬,那样他在九泉之下,黄泉路上也无法瞑目!  赤术算准了杜预所有弱点,唯一没算到的便是杜预的正气、骨气、志气!  杜预虽是读书人,但却铁骨铮铮、男儿之志!  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亡,也要带走你,一起亡!  杜预豁然怒目圆睁,从死亡气息中猛坐起来,拼尽最后力量,召唤出神龙——青龙。  青龙,飞龙在天,青光万丈。  他龙骨健壮,双肩宽阔,龙爪遒劲,以概莫能与的雄浑力量,一把按住了穷奇!  穷奇虽为上古凶兽,凶焰甚炽,张牙舞爪,但在青龙钢铁利爪面前,犹如小猫对上老鹰,完全不够看!  一下。  就这么一下,穷奇就被杜预召唤的青龙死死按在了地上。连同坐骑背上的赤术,也同样被困在青龙爪下,目光呆滞,气急败坏。  “混账!”  “他不是被我黑箭射中,昏迷不醒了吗?怎么还能不死?”  赤术的黑箭,乃是蒙元黄金家族,征服大漠草原、击败各路群雄的不传之秘。  【水经注】中说:“北海之地,有北冥之海,海怪鱼鳖,鼋鼍鲜鳄,珍怪异物,千种万类,不可胜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7章 谁家玉笛暗飞声? 黑箭乃是用北冥之海中,一种长达十余丈、名为【土鼍】的庞大毒刺怪鱼,其庞大体内的鱼刺,精挑细选而出,供奉在长生天祖庙中、又被蒙元萨满黑巫,精心淬毒制成的杀人利器。  此箭一旦射中人体,就会释放出土鼍体内的剧毒,比河豚毒更毒百倍千倍。加上长生天神术、萨满黑巫术加持,伤者可谓十死无生。  铁木真带领黄金家族在征战大漠时,多次以之射中强敌,令劲敌不治而亡,才屡战屡胜,取得蒙元帝国偌大万里疆域。  黑箭如此珍贵,哪怕以赤术长子地位,也只能拿到区区三根黑箭。  而今天,杜预明明中了黑箭,却没有死、还能召唤青龙?  穷奇愤怒咆哮,试图挣脱青龙。  迎接它反抗的,是一击铺天盖地的龙尾抽击!  青龙尾长而有力,弯曲自如,犹如一条灵活的钢鞭,劈头盖脸狠狠劈在穷奇的脸上。  穷奇顿时面容扭曲,凄厉惨嚎一声,骑在它背上的赤术明显听到颅骨碎裂声!  赤术冷汗直流。  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绝望的压迫感。  青龙,神兽给与的压迫感!  赤术纵横天下,驰骋北疆,未有遇到敌手,也养成了骄纵、轻视圣元人族各国之心。  他之所以纵兵杀戮,毫不留情,乃是轻视人族,从不以自己为人族成员。  今日,他终于踢到了铁板,在杜预身上感受到了这该死的压迫感。  杜预才气在快速流逝,整个人也在迅速萎靡。  他在倾尽全力,苦苦支撑。  蔡文姬能感受到杜预连番苦战,才气耗尽,几乎枯竭,摇摇欲坠,急忙赶上道:“快,你快走。我来拖住他。”  杜预摇摇头,目光如剑,坚定道:“他要我死,那便先死吧。”  他猛然一挥手。  青龙双足强壮有力,每个足趾都锋利如刀,狠狠捏着穷奇,死死一抓。  穷奇骨头碎裂,血浆乱喷,爆体而亡。  青龙四神兽之力,足以将任何敌人轻易地踏碎。  哪怕上古凶兽穷奇,也毫不例外。  赤术连滚带爬,从死亡的穷奇身上滚落下来,四肢并用,没命奔逃。  他完全没有再杀杜预之心。  以青龙的威力,要捏死他并不困难,赤术才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他是猛将不错,狂妄是真,想要虐杀杜预不假,但要硬撼四大神兽之一的神龙,也根本不在赤术计算之中啊。  他狂怒地拉起黑弓,再次拉弓搭箭,向杜预激/射而去!  杜预,赫然成为众矢之的,再次成为黑弓猎杀的目标。  这是赤术手中,最后一枚黑箭!  赤术赫然义无反顾,将自己最后一枚底牌,也掀了开来,all-in押宝在了杜预身上,径直瞄准了杜预要害。  这一刻,整个战场的激战,仿佛都停了下来。  时空、距离、时间,仿佛都停滞不前。  唐军、蒙元人,双方数万强者士兵无数目光,各种眼神凝着这枚射向杜预心脏的黑芒!  只不过,蒙元士兵目光充满期待。唐军却充满了绝望。  谁都知道,一旦黑箭再次命中杜预,这孱弱的读书人,等待杜预的必然是死亡。  黑箭,化作一道黑光,一闪而过,钉向杜预心脏。  “不!”  公孙大娘奋不顾身,一跃而起,站在虚空中去格挡这致命一击。  但赤术咧嘴狞笑。  他射术之精,已然超凡脱俗,超过了凡人的臆想极限。  这黑箭,在他神乎其技的射术催动下,甚至能颠倒因果、逆转阴阳。说白了,赤术甚至能以恐怖的野兽直觉,引导这枚致命的黑箭——类似现代导弹的精确制导能力。  他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地方,都能以精神力引导黑箭精确命中。  杜预的心脏,恰好就在他的目光范围内。在这种致命杜预必然被命中!  “这是本王毕生最得意的绝学!”  “无数草原、戈壁、荒漠的强大妖蛮、人族猛将,惨死在这一击的手中。”  “没有人,能顶得住这一击。”  “你这书生,根本不是我赤术的对手。”  “所以,死吧!”  赤术的眼瞳中,充满了戈壁狼王的狂热、自信与贪婪。  他自幼便在“野种”的叱骂、“畜生”的白眼、黄金家族“孽种”的轻蔑咒骂中长大,如同一头顽强而孤独的野狼幼崽,除了铁木真给他一些不多的父爱外,他在这世界上没感受过任何善意,只能咬紧牙关,以疯狂的战意狂怒肆意生长、野蛮生长。  这就是草原戈壁上,蒙元帝国男儿的常态。  在这一刻,赤目脑海中,闪过铁木真的过往的一幕。  一次,赤术与窝阔台打架,打得鼻青脸肿,险些闹出人命。  他被五花大绑,带到铁木真面前。  铁木真却挥挥手,示意窝阔台下去,解开他的绳索,对他说:“你可知,我为何明知道你不是我儿子,却对你另眼相看?”  赤术摇头,目光倔强而孤寒,一如白毛灾中走投无路绝望至极的狼王。  铁木真拍了拍他肩膀,冷冷道:“因虽然我有五个儿子,各个继承我的某方面天赋,但唯有你没爹没娘、四面楚歌自幼处境,与我不谋而合。”  赤术眼泪瞬间飙射而出。  他没想到,铁木真会如此说。  铁木真如刀刻斧劈般的冷硬线条,这才偶尔柔和下来,凝望远处永久不化的雪山冰雪,道:“唯有这种最险恶环境,才能造就最坚韧的蒙元男儿。”  “我祖上乃一族之长,但我出生后,却一无所有,更要随时随地面临生死之战。敌对族群,从未放弃过对我族草场和女人的觊觎。”  “你出生在我家,却没有黄金家族的血统,你遭受的歧视和白眼,与我类似。”  “我,寄厚望与你。”  “成吉思汗,你放心!”  赤术咬碎牙齿,咯咯作响,目光如炬,恶狠狠道:“杜预,必死。他一定会死在我前面啊。”  他乃是黄金家族的血裔,更是草原上的绝世强者。  这是身为蒙元大陆顶尖强者的自傲、自信!  草原强者,自带些许妖蛮血统,或许狂妄,或许草莽,但一定充满了野心与野望,狼王一般绝不认输、吞噬一切、霸占一切的野心。  这永不满足的嗜血渴望,才是蒙元帝国能扩张到万里疆域、圣元大陆最强帝国的根本内驱力啊。  赤术坚信这一箭,定能杀死大唐举人杜预。  黑芒,如绝世锋锐的神之一指,直指杜预要害。  杜预,即将被赤术这绝世射术,活活打爆!  杜预胸口还插着一把黑箭箭羽,箭身已然深深没入他胸膛,持续快速消耗着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杜预面若金纸,踉踉跄跄,重伤而退。  距离他最近的公孙大娘,都还在十丈开外,根本追赶不上这赤术第二道夺命黑箭。  蔡文姬,更是被穷奇那致命一击,打得文宫受损,嘴角出血,狼狈而退。  没有人,能救杜预。  “你死定了!”  赤术眼神狰狞,笃定无比道:“我要将你人头割下来,带回去献给成吉思汗。虽然我可能丢掉了洛阳,但只要能杀了你,一切都值得。”  弄玉、林星河急的叫了起来。  “杜预。”  “不要啊。”  “哈哈哈···”  远处静观其变、期待已久的贾玉,终于狂笑起来。  他无比笃定确认,这次杜预绝无半点生还、侥幸的可能。  “赤术,蒙元铁木真长子,果然倾尽全力,将杜预当做心腹大患处理。”  “他黑箭这一击之威,夺天地之造化,倾日月之威能,定能将杜预一箭射爆。”  “杜预,谁让你出这么大风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橼子先烂。”  “你死吧。我会好好照顾林妹妹的。嘿嘿。”  谁知,杜预淡淡道:“【春夜洛城闻笛】!”  这几个字一出,不知为何,洛阳的天空上竟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曲如泣如诉、如泣如慕、辗转反侧的笛声。  这笛声,似有似无、时有时无,不知从何而来,谁人吹奏,更不知向哪里去。  弄玉、蔡文姬、韩娥、林星河等美人,愕然四顾。  谁,到底是谁在吹奏笛子?  这一幕,响彻在惨烈厮杀、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显得无比神秘莫测,甚至有些诡异。  洛阳,已经成为惨烈厮杀的战场。城中处处起火,到处都在殊死拼杀。宋佳霖、小蛮带领的起义军,正与卢言统帅的留守叛军,捉对厮杀,拼死鏖兵。  这是从谁家飘出的悠扬笛声呢?  血腥十足的激战,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停止下来。  杜预悠然道:“谁家玉笛暗飞声?”  这句“暗飞”二字,可谓传神至极,才气涌动。  “暗”字更是关键。  因此时不知笛声自何处飞来,用此“暗”字,恰当非常,寓意颇深,说笛声暗飞,也在映射赤术正雷霆万钧,射向杜预要害的致命夺魂一箭。  唐军瞠目结舌,万众静谧。  在战场中央,一柔弱英气的文人,面对敌方大将赤术射出的夺魂摄魄一箭,却负手而立、安如泰山、安之若素,面不改色,还有兴致吟诗作赋?  这是多大的心?  古来大将之风,不过如此。  只是“谁家玉笛暗飞声”这一句,杜预身上文气冲天,诗成镇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8章 此夜曲中闻折柳! “你还有心思作诗?”赤术却瞳孔睁大,如同蒙受奇耻大辱,恶狠狠道:“叫你做绝命诗!”  他意念闪动,狼目死死盯着杜预胸口。  黑箭如电,瞬间射向杜预要害。赤术仿佛已经看到杜预胸口/爆炸,血肉横飞,殒命当场的惨状,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杜预在这一句诗成之后,竟然不知如何动作,手部一闪,竟然以双指头,死死夹住了那催魂摄魄的黑箭箭头!  锋锐的黑箭,发出笛声一般的死亡嘶鸣,尾羽颤抖,震动殷殷,却被牢牢稳稳卡在杜预两根指头间,动弹不得,无法寸进!  谁家玉笛暗飞声?  竟然有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能让杜预这柔弱的文人,硬生生借助诗词之力,接住蒙元大将赤术的绝命一射?  杜预手一甩。  黑箭发出鸣镝般呼啸,凌空而起,瞬间没入洛阳九霄之上,在空中轰然炸裂开来。  星星点点,散入洛城。  洛阳上下,敌我双方,都瞠目以视。  黑箭,这杀人无数的传奇武器,被长生天祝福过的杀人暗箭,竟被杜预这么轻易废掉了?  杜预负手而立,吟诵道:“散入春风满洛城!”  “懂了。”  城头上,伪燕丞相卢言失声道:“此子竟然对诗词之境界,悟道了。他居然领悟地如此彻底,如此通透?连这首看似与战争、战斗毫不相干的描写景物诗,也被他化腐朽为神奇,用在战争打斗中?”  韩娥也美眸一闪,赞叹道:“武家所谓接化发,谁家玉笛暗飞声为【接】,能接住暗箭暗器,散入春风满洛城为【化】,能化为己用,最后又是发,将这绝世凶器以才气,化干戈为玉帛,化为漫天碎片?”  要说深受刺激,深受冲击最大者,莫过于蒙元长子赤术。  赤术使出洪荒之力,献祭了这绝世凶兵,要杜预置于死地,却不成想被杜预接化发,一首【春夜洛城闻笛】,竟然起到如此神奇逆转之效果?  杜预的第二句,渲染笛声,形象而生动,“散入春风满洛城”,仿佛整个洛阳城无处不萦绕着悠扬的笛声。“散”字用得极妙,将那致命的黑箭,悄无声息,散入春风,散落在洛阳之上。  黑箭点点,随着春风飘扬,传遍洛阳全城。  “混,账!”  赤术勃然大怒,脸色涨红。  他从未受过人如此戏耍,简直是耻辱、羞辱。  杜预一首诗,轻飘飘将他志在必得的杀招,化解与无形,更信手拈来,将他凶兵黑箭在空中碾碎、洒入洛阳,星落如雨。  赤术猛然深吸一口气,面容肃然无比,狼目如电,凝视杜预。  他已然轻慢之心尽去,将杜预当成了平生最大劲敌。  他郑重其事,从背后箭袋中取出一枚牙箭。  这牙箭,比只有三枚的黑箭,更加凶焰冲天,只是取出的一瞬间,仿佛一头绝世凶暴的上古凶兽,在震天怒吼、力竭咆哮。  “此乃上古凶兽——梼杌之牙!”  赤术瞳孔闪耀着致命寒芒,从牙缝中一字一句道:“死!”  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喷在梼杌之牙上。  这绝世凶物,乃是蒙元帝国在极北冰原上无意发现的一具凶兽尸骸中获得。为了此物,死掉了十几个最强悍、最凶猛的蒙元勇士。  但它上附带着恐怖的梼杌凶兽残魂,能以令人惊骇的恐怖力量,射击到敌人体内瞬间就能夺取、嚼碎对方魂魄。  这是赤术手中最强的力量。  眼看赤术就要对杜预发动致命一击,却见杜预不慌不忙,信手拈来道:“此夜曲中闻折柳。”  微风徐来。  一根柔弱的细柳,随风飘荡,在和煦的三月春风中,飘到了杜预脸上,仿佛情/人的轻抚令人心醉。  杜预抚/摸着这根纤细柔弱的细柳,手指轻抚,犹如弹琴。  柔弱的柳条,随之轻轻折断,落入杜预手心。  杜预信手拈来,拈花微笑。  这一刻,赤术突然觉得,杜预的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自信。  他突然战栗起来。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终于体会到,在出征之前,铁木真语重心长说过“中原汉人,饱读诗书,诗词才气,不可小觑”的警告真谛。  草原猛将、绝世凶人,固然令人骨髓生寒,但谁说读书人不能成为绝世强者?掌握傲视天地、灭杀洪荒之力?  赤术,迷恋的绝世武修。  武功修炼到尽头,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但他从未想过,读书人也能同样飞花伤人,折柳杀人!  这条不知从何处垂下的万条绿丝绦,如今在杜预手中,却依然变成了杀人利器!  比他什么黑箭、梼杌之牙更锋锐、更恐怖的杀人利器。  这一切,只要胸有丘壑,读书万卷,哪怕纵/意花丛、折柳河边,依旧可谈笑杀人、诗词破军。  杜预手一抖,折下一条柔细柳条,便一蹴而就。  他一挥大袖,淡淡道:“何人不起故园情?”  诗词,镇国。  时间、空间、距离、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无数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杜预甩出的那一支柳条。  那一支细若无骨、无风自动、哪怕细微春风都可抚动、蝴蝶鸣蝉都可吹动颤抖的嫩/嫩柳条。  伴随着杜预这优美的诗词:【春夜洛城闻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半入江风半入云,诗词散入洛阳的春天,春风,令人心旷神怡···  但!  人们的目光再看到这支柳条时,它已然深深种在了赤术的咽喉处!  没入咽喉,只留下一抹新鲜、象征生命萌芽、春日新绿的嫩绿。  赤术眼珠怒凸,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拥有绝世射术、无敌弓箭,竟然被杜预这一柔弱的读书人,以一首优美至极的咏柳诗杀死。  但再如何不甘心,赤术也难敌这铁一般的事实。  他与杜预斗射术,失败。  他射向杜预的黑箭,被杜预接化发,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而杜预作出的反击,却是“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细柳如刀,深深刺穿了赤术的咽喉。  赤术,带着满腹不甘、愤懑、不解,徐徐倒下。  杜预淡淡道:“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谨以此柳,为魂归故土的赤术兄送行。”  虽然杜预说的如此婉转、动情,若落在不知情/人的耳中,甚至会被杜预感动到流泪——到底是多深的故人之情,依依不舍,折柳送别?还要吟诵作赋,做出这等镇国诗词送行?  可惜,被送行的赤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被杜预“一波送走”,还真。折柳送别。  赤术兄,我杜预折一根柳条,送你上路,魂归草原去吧。  林星河、韩娥、蔡文姬、公孙大娘张大小嘴朱唇,各个美眸睁大,难以置信。  贾玉嘴巴更是长大的能放入两颗鸡蛋。  城头上,伪燕丞相卢言,面若死灰,双腿筛糠。  死了?  赤术这就死了?  堂堂的铁木真长子,蒙元猛将,拥有辉煌战绩、以少胜多击败大汉东齐强军的赤术,这就被杜预给杀了?  杜预一根柳条一首诗,就把赤术送走了?  这是何等的逆天?  这诗词之力,又是何等的我超?  赤术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渐渐散开,却难以掩饰脸上的惊骇与不甘。  他,实在死不瞑目啊。  都说诗可破军,词可杀人。但没有人告诉过他,诗词之力这么恐怖啊?  杜预诗词之力,不光一篇【讨蒙元檄】,连蒙元帝国的国运都被斩断,更能具体到战场上,寻花摘柳,拈花微笑,折柳杀人。  连赤术这等绝世猛将、阎王凶人,都被杜预一首【春夜洛城闻笛】,活活送走。  赤术咽喉处那一抹新绿,渐渐发芽,竟然在吸收赤术血肉养分之后,在洛阳和煦的春风中,抽丝剥茧,萌芽新绿,成长为一棵洛水旁的小柳树。  这棵柳树被洛阳人保留了下来,命名为“赤术柳”,以纪念杜预阵前诗词杀赤术这惊人、逆天壮举。  赤术柳,甚至成为了日后洛阳一大景点。无数大唐文人骚客,络绎不绝前来吊看瞻仰,吟诗作赋以纪之。  但对当前的蒙元和叛军而言,赤术之死,绝非诗情画意那么美好。  赤术被杜预以镇国诗【春夜洛城闻笛】斩杀,叛军战意立即崩溃。  “喝呀!”  城内,小蛮带着一道寒芒,斩飞了一个伪燕胡人将领的头颅。那毛茸茸的脑袋,飞速旋转着高飞而起,带着一蓬血雨,更带着无限惊骇——小蛮这娇滴滴的菩萨蛮,杀起人来,如此勇悍?  “去!”  另一道寒芒,同样来自女将——木兰如龙,一击挑杀一名胡将,将他钉死在路边墙上。  木兰同样是奉杜预命,混入洛阳的骨干之一。她与小蛮利用之前掌握的情报,定点清除,专杀叛军骨干的胡人番将,不光能极大打击叛军士气,更瘫痪叛军的指挥系统,让敌人群龙无首。  几个核心骨干番将被杀,胡人立即大乱,无头苍蝇般乱撞乱跑,被宋佳霖带着洛阳军民纷纷干翻在地。  “杀,一个不留!”  宋佳霖浑身浴血,杀得酣畅淋漓,头顶冒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19章 医圣 牛贺、赵明/慧、冯正、徐士林、芃芃等青年士子,也大呼小叫,杀得兴起。  他们都是最早跟随杜预的青年党,一腔热血却苦于报国无门,终于有杜预这门路可以一展所长,自然干劲十足,在洛阳大闹天宫,杀得地覆天翻。  不得不说,杜预眼光极准,看人准确无比——青年或许做事没有老/江湖那么老辣稳重,考虑不够周全,但在造/反杀敌这件事上,青年富有冒险精神、敢于行险一搏,却威力最大。  只要杜预在城外吸引走赤术等蒙元高层的注意力,只留下卢言这种叛军文官的洛阳城,在宋佳霖等人面前,却乱拳打死老师傅,打得卢言苦不堪言,节节败退。  “可恶,这些兔崽子,竟然如此猖狂?”  卢言在城头看地清楚,震怒无比,连巴掌都要拍碎了。  可惜,形势比人强。  城内,杀得沸反盈天,城外,已然兵败如山倒。  伪燕帝都,洛阳,守不住了。  卢言满嘴苦涩。他做梦也想不到,安史之乱,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败亡来的这么快。  去年冬天,大雪之日,他还跪在洛阳城门前,恭恭敬敬、进献上【上安禄山】,跪舔/着安禄山,厚颜无耻大拍马屁,拍的安禄山满意至极,加官进爵,封他为大燕丞相。  谁知,这才短短几个月?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大唐军队竟然在杜预主持下,已然杀了回来,还一举击杀了化名为阿史那的赤术?  这让卢言大有“压错了宝投错胎”的懊恼感、挫败感。  “胡人,真的无百年运?”  “我路,走窄了啊?”  卢言咬牙切齿,深深凝视杜预一眼:“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但我还有河北三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他带着心腹消失在城头。  失陷数月之久的神都洛阳,在半天之后,成功光复,回到唐军手中。  随同赤术征战的数万蒙元铁骑,除了半数战死外,另外一半仓皇北逃,逃向蒙元之地。  游牧民族,聚散无常,并不以撤退为耻。一旦打不过,逃亡是家常便饭。  光复洛阳,意味着杜预收复了中原核心之地。虽然在中原广袤大地上还有数个重镇,被叛军或者蒙元暂居,但随着蒙元和叛军主力覆灭,它们如惊弓之鸟,也不敢多做停留。只要杜预带着唐军攻过去,立即就会作鸟兽散,逃得无影无踪。  富庶的中原,再次回到了大唐的怀抱。  数百万洛阳百姓,夹道欢迎。  歌如海,花如潮。  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太阳射在神都洛阳的神道/上,泛着温暖的光芒,夹道两旁鲜花盛开,花香扑鼻,天津桥两侧折柳郁郁葱葱,为夹道增添了一抹生气和生机。  杜预来的太快,三都之一的神都洛阳还未遭受叛军和蒙元帝国荼毒,已然回到了大唐怀抱,对比安史之乱惨遭屠/城、形同鬼蜮的各处城镇,这是何等幸事?  可惜,这一切的大功臣杜预,面色苍白,骑在马上,都摇摇欲坠。  他遭受了赤术致命一箭,黑箭淬毒,如跗骨之蛆不断侵入杜预体内,让杜预生机不断为之衰减。  这毒极其歹毒致命,乃是附着着长生天萨满的巫毒与诅咒,难以解除。  为了展示唐军的威仪,安抚民心,以方便下一步招抚工作,主帅杜预勉强支撑身体,参加完光复入城、游街仪式,回到暂居的府邸,便一病不起,高烧不退。  门外,众人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裴十二焦急道:“好不容易,杜预诗成镇国,击杀了赤术,却被赤术毒箭所伤,危及性命?这如何是好?”  “当务之急,先封/锁/消息。”  公孙大娘冷静如万年冰山,徐徐道:“我军只有一万人,控制洛阳已经很勉强。若杜预病危消息传出,只怕军心不稳,民心浮动,更容易引起叛军觊觎和反攻。卢言听闻也会得寸进尺。方才杜预那么难受,还坚持完成入城仪式,就是这意思。”  “明白。”  裴十二领命而去。  小蛮急匆匆走进来:“最新情报。蒙元赤术战死,卢言败退溃逃,甚至不敢在中原停留,一口气逃回了河北。”  “中原各城,叛军纷纷北逃,城池已然无人防守。各地纷纷独立,派出使者向我洛阳,归顺大唐,求得保护。”  “中原十来个大州,数百城池,可传檄而定。”  “嗯。”  这一连串激动人心的胜利喜讯,却无法在众女心中掀起多少波澜——杜预重伤中毒、生命垂危,如一颗大石头压在她们心头,让她们无法呼吸,谁有心思庆祝这辉煌的胜利?  “当务之急,是寻医问药。找到良医。”  蔡文姬皱起黛眉:“若医圣在此,就好了。”  “医圣?”  林星河眼眸一亮,急忙抓住蔡文姬袖子道:“医圣是谁?仙踪何处?”  蔡文姬沉声道:“如今百家争鸣,医家也是一家之言。特别是战乱频仍,瘟疫横行,百姓深受其害,水深火热之中,自然渴望高明的医术。医圣便是医家创始人。医圣原名张仲景,乃是大汉南阳郡人,写出了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被尊为医圣。”  “医圣医术之精,无人可抵,连长生天萨满的巫毒,也绝对手到病除,一定能给杜预解毒。”  蔡文姬斩钉截铁道:“我父亲当年曾经被长生天萨满,以毒箭射中,缠绵病榻险死还生,便是邂逅了医圣才解毒。”  “太好了!”  林星河激动地蹦起来:“不知医圣仙踪何在?我等这就去请他,来医治杜预的巫毒。”  “只是··”  蔡文姬黛眉一皱,苦笑道:“医圣向来悲天悯人,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更是他修炼独门方式。他总是云游四方,不是出没在深山大川采药,就是去瘟疫横行、战乱频仍之地救人。没有人知道他确切踪迹。”  “哪怕文渊阁,想要找他也并非容易之事。”  “啊、”  众女失望,坐了下去。  好不容易知道了杜预解毒之法,却苦于找不到医圣踪迹,而无法施展?  这可如何是好?  “我去找!”  公孙大娘却二话不说站起来。  她是个执行力极强的女子,一旦认定某件事,立即就办,拔腿就走。  “是啊。虽说天下之大,要找医圣,如海底捞针,但我们一起去找,终究有一线之明。若不努力,难道坐以待毙?”  韩娥也激动站起来:“我这就去家乡东齐,寻找医圣。”  “我发动菩萨蛮情报网,搜罗医圣下落。”  小蛮消失。  “我也通过父亲的商会,全天下打听医圣消息。”  宋佳霖匆忙而去。  “我这是在哪?”  杜预迷迷糊糊,恍恍惚惚间,只感到魂魄渺渺,灵台将近,到了一处不知所在的地方。  少正卯的声音却笑了起来。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小子,你寿元将近,就要死了。”  杜预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疑,他也知道自己中了赤术毒箭,小命命悬一线,很是危急。  但少正卯越是这么说,杜预越是要小心,免得被这貌似古道热肠的“圣人”趁虚而入。  “圣人,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啊。”  杜预笑了笑。  “哼,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少正卯冷血道:“横竖,此地只是我一缕残魂。我还有诸多残魂,附着在其他至圣文骨上,凡是吞噬我至邪文骨的,都可能被我附身夺舍。你这小子的文骨,我还看不上呢。”  他这么一说,杜预反而心中大定。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若少正卯不提此事,杜预还要疑惑——他是否有其他后路,可以借尸还魂、重生夺舍。  但少正卯故意这么说,杜预反而排除了他其他可能——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果少正卯看不上他文骨,或者有其他办法,何必要一再出现、一再发言?  圣人,不做无用功。  砍价的,都是买家。  既然有价值,便可待价而沽。  杜预心中安定,淡淡叹息:“命该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天,就这么被他聊死了。  少正卯都被噎住了。  半晌,少正卯才冷哼道:“好一个没有出息的东西!窝囊废!我当年被唯一真圣打压,也没像你这样坐以待毙。”  杜预幽幽叹息:“我也不想死。但赤术都说了,这是长生天萨满亲自诅咒过的黑箭,威力无穷,还带着长生天一丝神力在,我肉/体凡胎岂能对抗?”  少正卯冷笑道:“北狄蛮夷,满嘴胡说,你也深信不疑?亏得你还是读书人?”  杜预故作惊讶道:“难不成,圣人有以教我?”  少正卯毫不客气:“废话少说,你马上答应我,放开文宫,让我占据你文宫。我立即告诉你如何解毒。你身边女人不少,虽然这些女娃实力有限,但也可救你一命。”  他冷笑补充:“天下虽大,眼下却只有我这圣人,能救你一命。你最好想清楚。”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0章 少正卯的要挟! 杜预心中暗笑。  果然露出马脚,藏不住狐狸尾巴。  他不怕少正卯觊觎垂涎自己身子,就怕少正卯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  身为现代人,杜预脸皮之厚,见过套路之多,远不是古人能比的。  咱不怕你贪心,只要你有需求,什么都可以聊。  少正卯盯着杜预的至圣文骨,要夺舍重生,而杜预要保全小命,如此大家就有共同利益。  当然,杜预不会傻乎乎,打开文宫,任由少正卯占据夺舍。文宫那是文人中枢,文魂所在,一旦被少正卯占据,无异于开门揖盗,杜预就再也不是杜预了。  杜预心念电转,斩钉截铁道:“休想!”  少正卯愕然。  他没想到,死到临头的杜预,还如此死硬。  少正卯怒道:“你怎地,想死?”  杜预摇头冷笑:“我不想死。但我更怕人财两空。我开放文宫,被你占据,又怎知你真的懂解除巫毒之法?万一你骗我,我身体没了,魂魄也没了,文骨还被你占据利用。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死呢。”  少正卯大皱眉头,冷笑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一旦占据你文宫,夺舍复活,你的身体自然是我的身体,你的小命自然是我的性命,我岂会让你死掉?”  杜预依旧大摇其头:“你休想巧言令色、骗我上当。圣人都说你心达而险、言伪而辩,我可不敢以身犯险。”  少正卯冷哼道:“你待如何?”  杜预淡淡道:“你要我身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试你一试。你说个办法,能缓解我巫毒,我试过灵验后,自然信服与你。否则空口白牙,你说破天,我也不会轻信。”  少正卯仰天大笑:“你小子想占我便宜?空手套白狼?你巫毒一解,更无求于我,更不可能答应我进入文宫。这三岁孩童套路,如何能骗得过我?”  杜预摇头道:“从不从,都由你。我是个钻牛角尖的直性子。你不拿出点本事来,休想让我屈服。我宁可死了。”  他淡淡道:“我们不妨赌一赌。你我一起死,胆小鬼游戏,看谁先眨眼忍不住了。”  他随即闭嘴不言。  无论少正卯如何出言挑/逗,或者辱骂,杜预都一言不发,再不开口。  面对油盐不进的杜预,少正卯反而没了脾气。  他当然清楚,这是杜预的套路。  可正如杜预猜测,少正卯也别无选择啊!  他确实还有一些至邪文骨,散落在黄巢、荀圣两人之手。  理论上,少正卯确实存在夺舍、借尸、还魂的可能性。  但别忘了,黄巢、荀圣都不是省油的灯。  少正卯至邪文骨,他们是要利用,炼化,而不是为了被夺舍啊。  就算利令智昏,这两人都达到圣阶,又有几个傻子?  荀圣身为唯一真圣的信徒,自不必说,肯定是炼化之中,带着三分小心,七分警惕,一步步来。少正卯位阶与之相比,也不过高了半步,要占据荀圣的身体,夺舍重生难度可想而知。  就算是黄巢,表面上口口声声,崇拜少正卯入骨,也是自私自利之徒,少正卯要完全占据他的身体也是千难万难。  更何况!  无论荀圣还是黄巢,其文骨都不是至圣文骨。  如今世上,除了唯一真圣,唯一的至圣文骨在杜预身上!  这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何况杜预还潜力无穷,一旦被少正卯夺舍成功,无异于网游白金大神,获得一个极品新号重头开练,将来的成就之深,上限之高,简直不可限量。  少正卯上辈子修炼的经验,可以100%用在杜预身上,成就与唯一真圣对抗的超级真圣!  杜预在赌。  赌自己体内的少正卯,不会坐视自己真的被毒死。  当然,这要冒极大的风险——少正卯乃是冷酷冷血的魔头,被唯一真圣历数君子之诛的五大罪,他绝非那么容易帮助自己。  但杜预就是摆明了,要占少正卯便宜——你想夺舍?那就救我。否则大家携手并肩,一起赴黄泉。  少正卯费尽口舌,杜预却一口咬定“好兄弟,一起走”,咬死不松口。  少正卯怫然大怒,冷哼而去。  “那你就烂在这里吧。”  杜预强忍着四面八方袭来的死亡感,闭目入定。  或者说,等死。  眼下,是胆小鬼游戏。  谁先眨眼,谁就输了。  杜预在与少正卯,比拼心理素质。  他在赌少正卯,不会舍得放弃自己这好不容易才来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杜预活着,夺舍的机会总有会的。  但杜预若死了,少正卯一缕残魂也随之消散。  虽说杜预很是笃定,决定压上性命豪赌,但少正卯会何去何从?  杜预也无法确定。  他感到死亡越来越近,身体中残留的黑箭毒素,已然巫毒攻心,整个人呼吸越来越困难,经脉也在快速凝固,血脉堵塞,整个人快速濒临死亡。  杜预眼看就要死去,意识已然陷入深度昏迷。  但他始终没有松口。  “可恶!”  少正卯一缕残魂,出离愤怒,咆哮着。  “这小子,竟然以死要挟?”  “他真的悍不畏死?宁可去死,也不让我染指他文宫?”  “那就去死吧。”  “你命只有一条,但我还有很多文骨,无数复活的可能。赌就赌,谁怕谁?”  说归说,但少正卯脸色阴沉如铁。  他也意识到,杜预正快速步入死亡,意识已然陷入深度濒死状态。  再这样下去,稍有片刻,杜预就会真的死亡。  他,少正卯,也会因此死去。  尽管少正卯言之凿凿,说什么有希望能夺舍荀圣、黄巢,老子复活的办法有的是,不靠你杜预一棵树上吊死。但已经死过一次的少正卯,才不愿再次步入死亡深渊。  杜预猜测没错,越是死过的人,越是怕死。  别说什么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都不怕死之类鬼话,没有人愿意死亡,尝过死亡滋味、在永寂中沉寂了数千年的少正卯,更是不愿意再死。  哪怕还有荀圣、黄巢可能性,少正卯也不愿失去夺舍杜预重生的可能。  何况,少正卯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解毒知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杜预却闭目养神,极其坚决。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深度昏迷、昏厥状态。  长生天萨满巫毒,不光身体中毒,连灵魂都会陷入中毒状态,彻底昏厥不醒。  杜预失去了意识。  死亡,将近。  “我要死了···”  “少正卯,是我猜错了?他真的不会来?”  少正卯眼中喷火,看着杜预态度坚决——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要被夺舍,自己竟拿这钻牛角尖小子无可奈何,只能脸色阴沉怒喝一声。  “小子,滚起来!”  “我知道你还没死!”  “不想死,给我听清楚。”  “这是萨满巫毒教特制的【巴克思】。你要完全解毒,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提供给你延迟毒素发作的一个办法。”  “让你的女人们,去找一种称为【芨芨草】的野草。混合牛粪、马尿,一起喝下去。”  杜预大惊:“你是不是故意搞我?野草+牛粪马尿的?报复我?”  少正卯破口大骂:“爱吃不吃,爱信不信。死了活该!”  杜预嘴角微翘。  他死到临头,少正卯没理由骗他。  相反,若少正卯言之凿凿,九句真话一句假话,最让杜预头疼。  这种土方偏方,反而不容易骗人。  杜预以微弱的气息,吐出这句话,立即被侧耳倾听的林星河捕捉到。  “快,去找芨芨草、牛粪、马尿。”  虽然不明白杜预为何要找这几样东西,但听到昏厥杜预如此一说,众女立即行动起来。  不一会,一大坨混杂着奇妙气息、令人闻之欲呕混合物,被端着盘子送了进来。  素来喜欢清洁的众女,却毫无嫌弃,乐府四大家,四双纤纤玉手却争先恐后,用勺子舀起这奇妙之物,喂入杜预口中。  杜预甚至还没吃一口,只是闻到这恐怖的气息,就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  他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虽然杜预经历过无数恶心之物,牛粪马尿也不是没碰过,绝非表面上文弱书生,但闻到这奇妙的混合物,依旧忍不住狂吐出来。  芨芨草,似乎与牛粪马尿混合后,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让本就臭烘烘的牛马粪便,产生百倍腥臊恶臭,让人闻一次就抽取灵魂、受到重创。  杜预呕吐物中夹杂着满满的绿色毒汁,液体飞溅,落在地上都会滋滋作响,冒出腐蚀的白烟,甚至能隐隐看到有满嘴利齿、恶毒线虫在扭曲蠕动疯狂挣扎,可想而知此物在人体中会持续造成何等恐怖伤害。  说来也怪,杜预呕吐一波,昏天黑地后,将胃里的胆汁吐到地上,却顿时觉得清醒很多。  “呼···呼,少正卯说这芨芨草混杂牛粪马尿,能缓解我的毒素,看来竟是真的。”  “吐得这么多,貌似我症状也缓解了。毒素也排除不少。”  杜预满是冷汗,看着地上蠕动的恶毒线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1章 着魔的皇帝! 熟知北狄萨满厉害的小蛮,寒声道:“这是长生天教的萨满巫师,以人内脏做蛊饲养的毒虫,名叫【巴克思】。它并非一种毒虫,而是萨满巫师采集上百种绦虫,丝虫,钩虫,苞子虫,线虫,裂头虫幼的混杂物。萨满在驱散瘟疫时,会采集有疫病的水中生物,或把死鸡放在疫水中,然后回收待用,多用于对付长生天敌人之间战斗。”  杜预凝视着一团乱麻的【巴克思】,陷入沉思。  小蛮说的,与少正卯说的不谋而合。  箭术无双的赤术射出的黑箭上,附带着萨满巫毒巴克思,堪称歹毒无比。  庆幸,杜预体内还有一个少正卯,仅次于唯一真圣的强大圣人,知识广博,连【巴克思】的弱点都知道一清二楚。  杜预将臭烘烘的芨芨草混合物,丢入那团【巴克思】蠕虫中,只见这些恶毒的毒虫如避蛇蝎,飞速闪开,仿佛唯恐沾染上一点。  众女啧啧称奇。  林星河叹道:“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想不到巴克思如此恶毒,却对牛粪马尿这么害怕?”  蔡文姬沉声道:“估计是【芨芨草】与牛粪马尿中某种物质混合、发生反应的合成功效。这些毒虫本能畏惧,才争先恐后从杜预体内逃出来。杜预想要呕吐,就是它们出逃的意志。”  杜预瀑布汗一个。  损友宋佳霖促狭道:“既然这么管用,那自然要多吃一点。来,杜预,张嘴?我喂你一坨?”  杜预看着喂到嘴巴边的一坨,脸色发绿,疯狂摇头:“滚!我之前是深度昏迷、外加闻到就吐了,根本没吃好吗?让我吃shi,我宁可去死啊。”  众人哄堂大笑。  此时,金陵。  唐庭。  皇帝正在焦急等待消息,走来走去,脸色阴沉。  群臣无人敢言,大殿鸦雀无声。  人人都知道,在除掉杜预这件事上皇帝已疯魔,着了魔般不断寻找除掉杜预机会。  “洛阳,洛阳···”  “洛阳还没有消息吗?监军贾玉呢?他怎么还没传来消息?”  皇帝急不可耐,一遍遍询问黄门太监。  太监们苦着脸:“陛下,还没收到呢。”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饭桶。为何不派人去?”  皇帝震怒。  “陛下息怒,我们这就去···”  太监们吓得跪地求饶。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皇帝关心前线战报,心急如焚,想要得到洛阳王师与叛军激战,取胜的捷报。  可武士彟、武媚娘等心知肚明——皇帝哪里是关心前线战报,他关心的只是杜预有没有战败、战死?  哪怕杜预没能第一时间收复洛阳,都能带给皇帝极大的快乐和满足——他执着着魔地认定,自己比杜预强大、优秀太多,杜预根本不配节节胜利、取得如今的身前身后名。  范相一脸谄媚:“陛下,无需担忧。杜预所能携带的军队,只有一万人而已。且陛下又派出贾玉做监军,掣肘杜预,杜预前有强敌,后有监军,根本什么也做不了。臣估计,消息已经在路上,很快会传来了。”  君臣对视,挤眉弄眼,说不出的猥/琐与阴险。  连武媚娘都叹息一声——大唐有这样的皇帝,何愁不亡国?  明明手中有十国最优秀的后起之秀,最杰出的青年天才,帝王艳羡的一手王炸杜预,却各种横挑鼻子竖挑眼,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非要认定杜预功高震主,要除掉杜预···  如此小肚鸡肠、小心眼的帝王,如何能成就大业?  “报!八百里加急,贾玉监军送来战报!”  一个小黄门,匆匆忙忙跑来道。  皇帝一把夺过战报,急不可耐打开,笑道:“果然是贾玉送来的战报。这小子虽然没别的本事,但打小报告还是靠得住的。”  范相等人急忙凑上来,一脸谄媚,议论纷纷。  “陛下神机妙算,又有监军掣肘,这下杜预必定战败。”  “那阿史那乃是化名,身份乃是铁木真长子赤术。”  “赤术又有蒙元精锐,又有地利优势,怎么会败亡给杜预?哈哈,别说给杜预一个月,就算给他一年、三年,十年,也打不下来洛阳。”  “杜预此子,狼子野心,根本不是好人。我等提前恭喜陛下,成功铲除此僚。”  “嘿嘿,根本不用担心。杜预只要打不下洛阳,我等马上下旨,将他绑送金陵,再随便胡乱按几个罪名,他就吃不消了。”  各种充满恶意的评论,却被皇帝仰天一声断喝打断。  “闭嘴,都给朕闭嘴!”  他狂怒之下,一举掀翻了龙案。  龙案上文房四宝、奏折玉玺等物品,滚落在地,墨汁墨水,撒的满地都是。  一众大臣吓得直缩脖子,惊恐万状看向皇帝。  皇帝气急败坏,拿着战报的手气得发抖:“反啦!彻底反啦!杜预造/反啦!”  “啊?”  大臣们面色如土,吓得瑟瑟发抖,一片哗然,热锅上蚂蚁。  “什么?杜预造/反了?”  “真的假的?”  “此子,如此胆大妄为?”  “这,这可如何是好?”  人性弱点和劣根性,在此时展现无疑。  他们之前不吝以最坏的恶意,网罗编制莫须有的罪名,揣测着杜预要造/反之类,可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一旦听到杜预真的造/反,大臣们却立即吓得六神无主,甚至面色惊恐,说什么的也有。  “陛下,我早就说过,不能轻易羞辱、激怒杜预这等带兵大将啊。”  “杜预若是造/反,可怎么办?第二个安禄山啊。”  “他可比安禄山更厉害、更可怕,挥师南下,我金陵守不住了。”  “陛下,事不宜迟。”  “都是误会,误会。可万万不能与杜预开战啊。”  “依我看,陛下还是下罪己诏,向杜预认个错算了。”  范相涕泪横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啊,我们迁都吧。快跑吧。臣建议速速迁都吧,往更南的湖州迁都!不,实在不行,就乘船出海,以避杜预兵锋。”  皇帝一片愕然,听着群臣乱哄哄的建议,甚至有人建议皇帝向杜预卑躬屈膝、低声下气认错,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这才明白,朝廷中都是些什么欺软怕硬的货色——一旦发生战争、剧变,这些墙头草只怕第一时间投降,倒向强者。  杜预老老实实当臣子,当牛做马,替朝廷打生打死,换来的却是以范相为首朝臣的猜忌、辱骂、妒忌和算计。  而一旦听说“老实人”杜预造/反了,掀桌子了,不干了,这些大臣立即慌了神,吓得六神无主,热锅上蚂蚁团团转,反而对杜预态度和蔼了许多。  范相甚至举一反三,一脸谦虚,主动检讨:“陛下,杜预乃是田洪凤的学生,性本纯良,忠诚无二,朝廷有些臣子,过去对杜预等功臣太苛刻、刻薄寡恩,才造成诸多误会。臣建议陛下马上下旨安抚,册封杜预为留守两京节度使,将河北之地,也许给杜预,让杜预不起叛乱之心。朝廷幸甚,社稷幸甚啊。”  皇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一听说杜预造/反,立即墙头草反思自己过去说话声音太大是吧?反思朝廷对杜预刻薄寡恩是吧?  “闭嘴!杜预只是拒绝了朕册封的贾玉做监军,拒不执行圣旨而已!没有造/反!”  皇帝猛拍龙案。  跪了一地、涕泪横流的范相和大臣们,这才面面相觑,如梦方醒,豁然跳了起来,重新恢复了趾高气昂、指手画脚的本色。  “哦?原来没有造/反啊?”  “我就说,量那杜预也没有造/反的胆量。”  “胆敢不接圣旨,拒绝监军入营,形同造/反。”  “哼,我早就看出此人首鼠两端,不是好东西。将来必成第二个安禄山。”  雨过了,天晴了,范相觉得自己又行了。  一帮大臣又在七嘴八舌,大骂杜预,怂恿拱火皇帝对杜预下手。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颤抖,满脸怨念碎碎念:“好个杜预,只是个临时的芝麻官,就敢不把朕的圣旨放在眼里?那贾玉再不成器,也是朕任命的监军。他竟敢不认?”  奏折上贾玉给杜预告状,各种刁钻、各种刻薄,夸大其词、无事生非、强词夺理,罗列杜预十大罪状。  皇帝正要拍案大怒,又有一封书信,化为飞鸿落下。  “是洛阳来的战报。”  范相眼尖,如获至宝,一把抓住飞鸿传书激动道:“必然是杜预战败、损兵折将,甚至战死的战报。”  群臣挤眉弄眼,心领神会。  谁不知道,杜预在洛阳以少打多,形势危急?  面对赤术这等天下名将、绝世凶人,杜预那点可怜的兵力怎么可能赢?  “面对赤术和蒙元铁骑,杜预必败无疑。”  “我大唐正规军都打不过蒙元人,连哥舒翰都惨死在蒙元铁骑手中,杜预下场无非更惨。”  “只怕,亡了。”  “嘿嘿,如此甚好,省的朝廷动手,对杜预下手还要给天下一个解释。借刀杀人,多省事省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2章 口吐白沫的皇帝! 众人正在窃笑,皇帝已急不可耐,一把夺过战报狂喜道:“快,让朕看看,杜预怎么输的?朕已想好该如何给杜预罗织罪名,战前轻慢监军,违抗圣旨,抗旨不尊之罪,其罪一也。”  范相贼眉鼠眼,唱和道:“丧军辱师,损兵折将,战败之罪,其罪二也。”  皇帝哈哈大笑,摇头晃脑:“自矜功伐,夸下海口,一个月内收服失地军令状,却做不到,乃是欺君之罪,其罪三也。”  范相如同秦桧般狡黠、残忍,眼神幽幽道:“手握军权,拥兵自重,不臣之心,如安禄山再世,谋逆大罪,其罪四也。”  君臣相得,狼狈为奸,对视得意大笑。  群臣:“···”  武媚娘:“··”  你们君臣狼狈为奸,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不害死杜预不算完?  皇帝胸有成竹,老神在在。  在洛阳之战前,鬼谷子曾经传信与他——无所谓,他会出手。  得到了鬼谷子承诺,皇帝才不择手段,勒令杜预必须一个月内,打下洛阳和河北。他在驱使杜预去送死。  明里,有蒙元大军和铁木真长子赤术,暗里,还有谋圣鬼谷子冷箭算计,你杜预凭什么能赢?能活?  皇帝有十分把握,冷笑道:“罗织好杜预四大罪状,各个都是诛灭三族死罪,只等这战报上战败消息坐实,朕就马上下旨。范相你辛苦一趟,前往洛阳前线,做监斩官,临阵斩杀了杜预。”  “好嘞!”范相义不容辞,一蹦三尺高,胸/脯拍的山响:“臣一定将杜预人头带回来。”  皇帝笑着打开战报,看了两行,念诵道:“昨日辰时,杜预带兵出营,抵达洛阳,与叛军首领阿史那,真名赤术会战与城下。”  “蒙元军多达八万余人。我军只一万人。”  “杜预临阵作【讨蒙元檄】,蒙元国运大坠,黄金帐上金龙坠地,天象异常,洪水地震,凶兽发疯,反噬其主,蒙元军阵型大乱··”  皇帝脸色渐渐严峻起来,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武媚娘一颗芳心却砰砰直跳,情不自禁竖起耳朵。  “好事啊?”  殿外,太后在玉真公主搀扶下,满脸春风走了进来。  “母,母后?”  皇帝脸色难看,站了起来:“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太后瞥了一眼满脸娇羞的玉真公主,意味深长道:“哀家本来是不想多事的,奈何有个女儿,听说杜预战报来了,就一门心思拉着哀家一定要来听。”  “哀家被缠地没法,才来旁听一下。你继续念,怎么不念了?”  皇帝心中一万头神兽,践踏狂奔而过。  原本志得意满、春风得意,如今都变成了担心和怨念——听起来,杜预完全没受到鬼谷子圈套的影响啊?  他也忐忑起来——鬼谷子到底有没有出手?  但母后的命令难违。  他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诵读战报:“杜预作【讨蒙元檄】,文成传天下,蒙元国运大乱,铁木真昏迷不醒····”  “好!”  玉真公主情不自禁,赞叹道:“母后,孩儿也听过杜预【讨蒙元檄】,真真是慷慨激昂、气壮山河、字字珠玑、风云色变。孩儿给母后背诵听。”  她轻启朱唇,满脸崇拜,背诵起杜预【讨蒙元檄】:“彼蒙元者,率兽食人,茹毛饮血,无伦无礼,蛮夷之部落尔····”  “蒙元所欲图者,天下也,非国家也,蒙古所欲杀者,万民也,非一姓也。此诚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同仇敌忾,誓死以抗,求存全种之秋也。”  “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符坚狂妄,败于淝水,颉利猖獗,献舞厅堂。”  “东起扬州,西连巴蜀,兵甲成群,行伍相接,鼓声动而南风起,剑气冲而北斗平。万众悲歌,气吞山河。以此敌虏,何愁不催。”  “圣人之云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者,尽在今朝。共之,勉之,励之!”  “好!”  太后也勃然色变,激动站起,击节赞叹:“这才是读过大书的人!这才是我大唐好男儿!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杜预这孩子,哀家过去看着很不顺眼,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安史之乱惊涛骇浪中,在收复两京失地中,他能力挽狂澜,成就大业,说明哀家过去看走了眼。皇帝!此人有大功与我大唐,必须重重表彰!”  皇帝笑容僵硬,尴尬道:“母后所言极是。不过···杜预,此战应该以身殉国,战死了。”  “啊?”  玉真公主、武媚娘齐声惊呼。  太后面色不悦,皱起眉头:“你消息确切吗?杜预真的战死了?”  皇帝淡淡道:“朕,自有确切消息渠道,能100%确定——杜预活不过洛阳这一战。”  气氛,阴郁。  玉真公主眼眶美眸中,晶莹的泪花闪动着,就要夺眶而出,为杜预潸然泪下。  皇帝心惊肉跳,暗自庆幸:“多亏杜预死的早,不然他若活着,以玉真对他诗文崇拜,只怕···还要做我大唐驸马?哼,他也配?”  他对杜预怎么看都不顺眼,太后玉真对杜预评价越高,皇帝心里就越不舒服。  太后皱眉道:“你手中战报还没念完?继续念。”  皇帝呵呵一笑,故作轻松道:“不用念了。此战结果,早已注定。”  太后直视他眼睛,目光威严灼灼,令皇帝心虚不敢逼视:“你如何这么肯定?难道,你下令他一个月内收复失地,是故意逼他送死?”  皇帝尴尬,急忙道:“母后,不要误会。杜预乃是朕肱骨之臣,怎么会自断臂膀?”  太后冷哼道:“那就把战报,赶紧念完。”  皇帝将战报漫不经心丢给范相:“你念。”  范相摇头晃脑,大声道:“蒙元气运消亡、阵型大乱,杜预冲到阵前,与射术独步天下的赤术单挑,又作【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以一柳枝,射杀赤术···啊?射杀赤术?”  他震惊地眼珠怒凸,恨不得瞪出来。  范相万万想不到,事情峰回路转,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太后、玉真、武媚娘激动对视一眼。  玉真按捺不住,蹦了起来:“好耶。杜预赢了!母后,杜预又赢了!”  她抱住太后脖子,又蹦又跳。  太后嗔怪道:“你都贵为公主,怎么还如此孩子气?成何体统?”  话是这么说,但她语调中也充满了欣慰和欢乐。  作为大唐太后,她如何不知杜预这一战的决定性意义?  长安,已经收复。  一旦杜预斩杀赤术,再收复神都洛阳,大唐三都全部就重新回到朝廷手中。大唐从形式上重新完成了统一。  山河无恙,人间皆安。烟火向星辰,所愿皆成真。  “阿弥陀佛,列祖列宗保佑啊。”  太后双手合十,虔诚感谢神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帝满头冷汗,冲下来劈手夺过战报,恶狠狠看过去:“区区杜预,怎么可能创造如此人间奇迹?只有区区一万人,朕明明只给了他一万人啊。他面对洛阳如此坚城,怎可能打的下来?赤术是傻瓜蠢货吗?连一个举人都杀不掉?”  他一着急,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众人:“···”  太后:“···”  玉真、武媚娘:“··”  太后阴沉道:“皇帝,你方才还对哀家保证,不会自断臂膀。这,你怎么解释?”  皇帝呆呆看着战报——战报上每一个大字,都清楚无误展示出此战的结果:“杜预斩杀了赤术,夺回了洛阳,蒙元和伪燕损失惨重,逃往河北。”  他魂儿如同被抽离出躯壳,呆立当场,满脸愕然,碎碎念:“不可能的。鬼谷子保证过,他一定会出手,冷箭伤人,扼杀杜预。为何杜预顶着谋圣算计,还能力克/强敌?杀了赤术?”  战报,无力飘落。  同样无力飘落的,还有皇帝。  皇帝,被气昏了。  他重重倒在地上,头砸在地上。  “陛下···”  大唐朝廷,乱作一团。  “皇上口吐白沫了。”  “他在说胡话了。”  “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杜预这乱臣贼子,居心叵测,早不打胜仗晚不打胜仗,偏偏在陛下最不希望他打胜仗的时候,凯歌告捷,你们看把皇上气成什么样?”  “这分明就是杜预故意的!他一定想要气死皇上。”  又到了大唐朝廷喜闻乐见保留节目——大家一起骂杜预时间。  太后:“···”  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皇帝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太后当然知道皇帝肚子里弯弯绕绕。此人表面明君、圣君,实际上小肚鸡肠,根本不容许有臣子比他更出彩,更出名。功高震主更是犯了他大忌。天下人只能崇拜他,不容崇拜其他任何人。  杜预,就是太出色、太强悍,才会被皇帝更加刻骨铭心的嫉恨、忌惮、妒忌。  好在范相从战报中发现亮点,大声道:“陛下勿忧。天大好消息啊。杜预虽杀了赤术,但也中了黑箭,身中奇毒,昏死过去,命不久矣。”  “什么?”  前一秒还在地上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濒死抽搐的皇帝,一听到杜预身中奇毒消息,大喜过望,霍然回光返照,以惊人速度一激灵坐起来,夺过战报:“什么?此子终于要死了吗?”  他看到战报,失心疯般哈哈大笑起来:“果真。呓!真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3章 太后画饼! 皇帝拿着战报,如同放学欢快的孩童般,在大殿上绕着柱子狂奔乱舞,手舞足蹈,狂笑不止:“哈哈,杜预要死了。呓,真好!”  看着皇帝状若癫狂、拍手大笑,太后深深皱眉。  她经验丰富,自然看出皇帝这是真。失心疯了。  皇帝受到刺激太大,大喜大悲,交错而来,心态失衡下就彻底精神分/裂、癫狂疯了。  太后厉声道:“太医!快给皇上针灸,让他安定下来。”  太医原本也看出皇上不好,情况不对,只是束手束脚,不敢放开大干。  拿到太后的懿旨,自然不再客气,一拥而上,各种针灸狠狠扎向皇帝。  皇帝声嘶力竭大叫:“朕没病!你们谁敢动朕?想要谋反?诛你九族···”  他话音未落,已然被针灸扎入穴道,眼一翻白,昏迷不醒。  太后铁青着脸,训斥范相:“都是你挑唆的皇帝!若皇上有三长两短,哀家定要你殉葬!”  范相吓得一哆嗦,苦着脸道:“太后,这不是臣的罪过。”  太后不理会,喝令道:“今天大殿中发生的事,谁也不许传出去。若谁敢多嘴,哀家听到有什么不好的传闻,立即会让千牛卫抄家杀人,割舌头。懂了?”  大臣吓的纷纷点头。  太后雷霆手段,将局面控制住,喝令太医将皇帝抬下去医治,深吸一口气发号施令。  “陛下身体不适,朝廷却不可一日无主。荆州都督武士彟、内阁首辅范文模(范相名字)、武亲王李泌、礼部尚书林如海四人听旨。”  在啧啧赞叹中,四人出列。  太后沉声道:“皇上养病期间,令尔等四人组成临时内阁,辅佐朝政。朝中但有大事,尔等四人先商议,拿出票拟,再奏报哀家,由哀家用印后发天下。”  朝廷众臣,一片哗然,各种艳羡盯着四人。  太后让组成临时内阁,这件事并不出奇,大唐皇帝一旦身体有恙,太后又不便直接执政,确有先例会组成内阁,令几个重臣合议商议,再由太后裁决。  问题是,内阁的组成,事关大唐权力分配。  前三位,众望所归,不出所料。  范文模乃是内阁首辅、老于世故。  武士彟为荆州都督,执掌十万荆州水师,乃是如今大唐朝廷最强大的一只武力。  武亲王李泌,乃是李唐皇室宗亲,年轻有为,又有战争经验。  可林如海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有资格被太后钦点,进入内阁?成为四大佬之一?  他之前,不过是金陵礼部尚书,区区正三品。  朝廷南迁金陵,原礼部尚书受到惊吓,路上又挨饿受冻,受了风寒,一病不起,无法工作。  原本只是闲散备胎的林如海,竟然运气爆棚,备胎转正,被皇帝任命为暂代的朝廷礼部尚书,品阶还是正三品。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皇帝权宜之计——林如海乃是杜预的岳父,皇上最讨厌杜预,又怎么会让他泰山把持如此重要职位?  但。  天算不然人算。  杜预洛阳战胜后,皇帝竟然深受刺激,失心疯了,被太后勒令休养。  而暂代礼部尚书的林如海,再次走了狗屎运,竟被太后以礼部尚书的名义,召入内阁获得朝廷大事参赞权,与武亲王、范相和武士彟并列。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重要权力?  林如海也大出意料,愣在当场。  太后淡淡笑道:“怎么?如今国难当头,林爱卿你不肯为国效力?”  林如海这才如梦方醒,跪下谢恩。  他如同做梦一般,脚踏棉花,轻飘飘走出了金銮殿。  他本以为,杜预得罪了皇帝,自己这老丈人的官位仕途,也算走到头,随时准备告老还乡,提桶跑路。  但峰回路转,造化弄人,他竟然兜兜转转,成为了太后眼中的红人?  他虽然如同梦游,但宦海沉浮一辈子如何不知道,自己这内阁重臣的大馅饼,多半是好女婿杜预给赚来的。  太后何其精明?  她内阁组成,权力分配,充分考虑了大唐如今内忧外患、内外/交困的形势,乃是平衡各方利益、实力的微妙平衡方案。  武士彟手握荆州水师,掌控长江防线,乃是大唐朝廷事实上的安全所在。  武亲王李泌,代表李唐宗室利益,能争取宗室王爷们支持。  范相代表文官利益。  但他林如海,一个极其边缘化的透明人,一个混吃等死、永远备胎的三品官,何德何能能入阁?成为事实上的大唐宰辅?  还不是因为他女婿杜预,已经事实上打下了长安、洛阳两大都城,成为大唐收复北方唯一的指望?全村的希望?  林如海还没走出皇宫,就被一宫娥喊住:“林阁老,太后有请。”  林如海暗暗捏了一把汗,转头跟着宫娥前往后宫。  后宫,含元殿。  珠帘阵阵,无风自动。  林如海跪拜在地:“臣,林如海,叩谢太后圣恩。”  珠帘后,太后声音平静:“把帘子卷起来吧。哀家与林大人用不着这个。”  林如海更加激动。  按照礼制规矩,太后会见朝臣,必须要垂帘听政,不能直接见面。  但太后一定要免礼,这不是特殊恩遇?  太后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目光平静,含笑凝视林如海:“林大人,是先皇二十四年中的进士吧?”  林如海心中一热,又跪拜道:“太后竟然对臣的履历,如数家珍,臣如何敢当?”  太后淡淡道:“先皇在时,便多次与哀家谈起你。说你出身虽寒微,但为官谨慎,官声极好,乃是可以托付给后世子孙的栋梁之材。今日,哀家点你入阁,也是先皇之意。”  林如海豆大汗珠,滚落下来。  他宦海沉浮老狐狸,如何不知道先皇根本不可能说这番话?  因他虽然两榜进士,但名次三甲以后,存在感太低,先皇压根没记住他这个人。  如果先皇真的这么器重他,他何至于几十年一直漂泊在外?游离在朝廷权力中枢边缘?  这分明是太后高情商,拉拢他,故意这么说。  但奏对格局,便是如此。  他重重磕了三个头,眼含热泪颤声道:“先皇对老臣如此知遇之恩、皇恩浩荡,老臣虽粉身碎骨,不能报先皇万一也。”  双方都是好演员,演技过硬,彼此都心领神会。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朝廷之中,更是如此。  太后入情入理、说得动情,林阁老更是演技大爆炸,声泪俱下,一副恨不得马上杀身成仁、以报先帝厚恩的架势。  太后叹道:“罢了。林阁老你不光会做官,更会选女婿。你这女婿杜预,可非同一般啊。”  饶是林如海脸皮厚似城墙,也罕见老脸一红。  太后恭维他别的,他都能大咧咧接下来,但唯独这“选女婿”一事,他林如海还真的····  看走了眼。  当年,女儿林星河一心一意要嫁给杜预时,林阁老是极力反对的。  甚至差点闹出人命,女儿差点当街自杀。  这丑闻,也让林如海名声扫地、声名狼藉。  太后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林如海如坐针毡,站起来呐呐道:“太后谬赞。我,我这女婿,当年也是···唉。一言难尽。”  太后淡淡道:“不管如何曲折,他如今都是你女婿,不是吗?”  林如海正色点头道:“正是。”  太后叹了口气,仰望窗外明媚春光,深深忧虑道:“你如今,也是官居一品、身为宰辅、简在帝心的阁老,祖宗的江山社稷,千斤重担,就要落在你肩头上了。”  林如海知道戏肉来了。  今日太后提拔又召见自己,只怕就为了接下来几句话。  他急忙站起来:“林如海出身寒门,读圣贤书,忠君报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太后很满意他态度,点点头道:“哀家也不要你为国牺牲,你也知道,如今长安、洛阳,两大京城事实上都落入你好女婿杜预手中。”  “以他在大唐如日中天的声望,若他不想还给朝廷,只怕朝廷再也无望重归旧都。”  太后冷眸横了林如海一眼,杀机一闪而过。  她首先是大唐太后,政/治动物,大唐利益才是她优先考虑目标。  林如海刺芒在背,惶恐站起:“老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女婿杜预,绝不是狼子野心的叛逆,更不会拥兵自重、占据两京而自立。”  太后展颜一笑:“哀家当然相信,杜预对朝廷忠心耿耿。他做【出师表】,那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早已传遍天下,成为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哀家还准备下令,让天下各处私塾、县学、书堂乃是国子监,无分公私大小,都要在堂前树起【出师表】,读书人要全文背诵,考试一定重点要考的!”  “哀家可不是皇帝那糊涂蛋!”  太后情绪激动,拍案喝道:“皇帝心胸狭窄,被功高震主迷惑了心神,被小人蒙蔽了圣聪,被杜预才华激起了好胜之心。才会昏令乱政,一直针对杜预、暗算杜预!”  林如海吓得又跪下了。  太后情绪激荡:“杜预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擎天保驾之功,一定要表彰天下、名震十国、名垂青史。”  “哀家,要让杜预成为万世师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4章 圣人之道,立功立德立言 “哀家,要让杜预成为万世师表!”  林如海心中苦笑。  太后之所以如此殷勤,厚待杜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拉拢杜预、为了收复两京?  她只是下了两道旨意,轻飘飘一句话,却把杜预抬到了“道德楷模”“忠臣典范”“万世师表”境界,却是一种最廉价的捧杀啊。  你杜预不是万世师表?  你杜预不是忠臣典范?  那好。你还好意思拥兵自重?割地自立吗?  你还好意思霸占两京,不还给大唐朝廷吗?  这简直比后世老板,最不值钱的奖励就是口头表扬、奖状表彰。  一张奖状,几分钱。  一句表扬,不要钱。  却能换来社畜感激涕零、肝脑涂地,这种不是最便宜、最廉价?  林如海虽然洞若观火,但却不敢说破。  他只能含糊答应下来:“太后请放心。兹事体大,老臣既为大唐宰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然要为朝廷分忧。老臣这就写信给女婿杜预,探听他口风,何时归还长安洛阳,让朝廷还于旧都?”  太后欣然笑道:“毕竟是宰辅,老成谋国,哀家没有看错人。你去吧。”  林如海退后而去。  太后却又叫住他,沉声认真道:“古来,都有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说法。想必,杜预身边也有不少人,看重了他的实力、势力和权力,以此怂恿他拥兵自重。哀家愿意赐下免死金券,立下铁券丹书,杜预与国与社稷有擎天保驾大功,哀家绝不做那没见识的绝户之事。君臣不相负也!”  林如海感激点头。  太后却话锋一转:“不过,杜预为大唐连月激战,立下的功劳太大了,哀家又听说,他中了赤术的黑箭,身中奇毒,伤势不轻。而我唐军连续作战,虽然收复两京,却早已筋疲力尽,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镐也。”  “而蒙元帝国深度介入,与我大唐事实上交战。铁木真长子赤术都被杜爱卿斩杀,以成吉思汗的雄才大略,也绝不会忍气吞声,哀家只怕继续北伐,会引来蒙元帝国的主力南下。”  太后面有忧色,沉声道:“朝廷中,早有人建议——当暂时罢兵,休养生息,收复两京,养精蓄锐后,再找机会收复河北。”  “功劳再大,也要分润他人一些。免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大唐并非没有名将,哀家准备派武亲王李泌,为主帅,统领唐军主力北上,镇守洛阳,武士彟为副帅,统领荆州水军协助。  她笑了笑:“至于杜爱卿,就让他交出兵权,安心修养即可。我大唐暂时不再出兵北伐。”  林如海面色沉郁而去。  回到家中,他没吃晚饭,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林如海面色又喜又忧,百感交集。  喜的是杜预又又又打赢了一场大胜仗,为大唐夺回神都洛阳,连朝廷都不得不正视他的实力和贡献。自己身为老丈人都鸡犬升天,被他带飞入阁,实现了人生梦想。  忧的是杜预如今实力太强、功高震主,太后如此忌惮,便是说明了问题。  他深知,抬得高,摔得重。  今日太后如何抬举他,恩遇他,来日若达不成目的,他下场便会比过去边缘化更惨烈。  但这些个人际遇,他已经不太在乎。  他担心的,是杜预和林星河的命运。  杜预如今掌握了长安、洛阳,更有天下人望,万民期待、亿兆敬仰、登高一呼,天下百应。  若他真有心要成就帝王霸业,只怕以杜预眼下实力,已然足够。毕竟,他不光有长安洛阳,更有大秦、大楚等国支持,要封疆裂土,绝非不可想象的难事。  林如海心中忐忑,给杜预写了一封信。  信中他详细列举了朝廷对杜预态度变化——皇帝失心疯了,太后和内阁暂代朝政。  太后准备主动停止北伐,休养生息,消化两京后,再做打算。  然后,这位老泰山小心翼翼询问杜预,是否有归还两京之意?他甚至主动建议,不要一步到位,归还两京,要预留后手。  杜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不是昔日吴下阿蒙,连过去趾高气昂的林如海,也要低声下气、小心翼翼。  杜预接到了飞信传书后,明白了朝廷的小心翼翼,不由好笑。  他从未想过要自立为王、创立帝国、成就霸业。  因或许在其他世界,帝王将相地位最高,但在圣元大陆,唯圣人能永生不灭、掌控天地。  杜预追求的是圣道,世俗的权力富贵,不在他想法之内。  志不在此,他自然不会与唐廷发生根本冲突。何况,以成圣为方向的杜预,立功立德立言,乃是必要修炼步骤。  他感到,随他逐步平定安史之乱,体内的至圣文骨,正在徐徐向黄金品阶蜕变、迈进。白银文骨中已然有部分变成金色,步步华丽转身。  显然,这是杜预侠之大者、国之大者,为万民、社稷立功、立德、立言的功效。立德、立言他已小有成就,平定安史之乱主要是立功。  想亚圣王阳明,为何地位如此之高?心学又为何成为显学?还不是因王阳明以区区六千人,短短35天,便轻松平定了大明宁王蓄谋已久二十年,发动四十多万大军的叛乱?  天下人称赞其“立德、立功、立言,皆居绝顶,为第一流人物。”  论立功,他为朝廷平南赣、两广盗乱及宸濠之乱,因功获封“新建伯”,成为极少数因军功封爵的文臣之一。  论立德,他养望四十年,海内共知、万众仰慕。  论立言,他提出“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倡言“知行合一”说,后专主“致良知”说,认为“良知”即“天理”,强调从内心去体察天理。其弟子极众,威震天下,成为显学。  归根结底,一个读书人要成圣人,立功立德立言,缺一不可。而阻碍读书人成圣的最大因素,便是立功。  和平时期,承平日久,长治久安,连总督、将军都发愁找不到可剿灭的敌人,哪里有足够的机会与舞台,让你一个读书人立功呢?  唯有安史之乱这种泼天大祸、意外战乱,才是书生投笔从戎、建功立业、万里封侯的天赐良机。  这机会,却被杜预紧紧抓住,风云际会,金鳞化龙,成就了一番大事业。  他为大明立下大功,又志不在此,自然不会自毁圣道、名声,贪恋权力势力、觊觎什么两京地盘。  但杜预很清楚——人性之弱点,不会惜弱,而是慕强!  唯有掌握绝对实力的强者,才能让朝廷敬畏、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此次朝廷剧变,杜预早已打听清楚。  他呕吐了数次,将毒素排出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立即召开高级内部会议,商讨朝廷招抚如何对策。  小蛮第一个发言,不满道:“皇帝是虎,太后是狐狸,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次皇帝是蓄谋已久,打算借此机会,借刀杀人除掉你的。”  “可惜,他一脚踢到了棉花···啊呸,是铁板上。我们屡战屡胜、屡次沉重打击,让皇帝心理失衡、精神分/裂、失心疯了。”  “太后见来硬的不行,只能改弦更张来软的。试图给你岳父升官加爵,拉拢你主动献上两京。”  “要我说,安史之乱是你孤军奋战才平定的,朝廷没出一兵一卒,没一毛钱关系。不用搭理朝廷,他们要有本事就派兵来打。”  小蛮美女叉腰,柳眉倒竖:“我们凭流血牺牲拿回来的两京,凭什么朝廷一句话,说给就给?”  众女听说皇帝被杜预气地失心疯了,在大殿上拍手唱歌、秦王绕柱,顿时炸锅。  “皇帝,可怜人啊。”  “噗嗤···我不该笑的。但··真的好笑。”  “皇帝身为天子,竟嫉贤妒能,小肚鸡肠,不能容一书生报国。自己疯了,真是活该!”  “我等前方将士,为大唐流血牺牲,出生入死,皇帝竟坐在安全大后方如此阴谋算计。这种人怎么配统治大唐?要我说,杜预你自立为王得了。你一定比那狗皇帝更适合治理天下。”  连大唐忠臣裴十二、公孙大娘都沉默不语,暗自愤怒,为杜预忠心耿耿却被皇帝算计,极其不值。  杜预摇头,看向林星河:“星河,你认为呢?”  林星河毫不犹豫道:“虽然信是我爹写来的,虽然太后让我爹入阁。但我是你的妻子,以你的利益为重。只要你作出决定,水里火里,我都愿意誓死跟从。至于我爹,你不用多虑。放心,他是个千年老狐狸,哪怕你谋反,我爹都有办法能逃出来。”  (林如海:闺女,我谢谢你啊。真是爹的贴心小棉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5章 后出师表! 杜预笑了:“我是问你,我该何去何从?”  林星河没想到,如此重大抉择,杜预竟然咨询自己意见。  她又颇为感动——杜预这是真的尊重自己,珍视自己意见。  林星河沉吟良久,徐徐道:“若依我观点,我不赞成马上归还两京。”  杜预眼前一亮:“细说。”  林星河条分缕析道:“太后过去对你观感并不好,但之所以态度大变,因朝廷如今没有实力,相反你却拥有足以让朝廷忌惮的强大力量和天下人望。力量对比,决定了朝廷的态度变化。”  “这一点,连皇帝都挡不住。”  “就算皇帝没有发疯,朝廷在认识到你势不可挡后,也必须调整态度和策略,以安抚拉拢为主,试图获取你收复的土地,以恢复国力。”  “但我意思,不能这么痛快,将两京归还朝廷。朝廷态度善变,你又功高震主,拥有如此之强的力量,只怕太后在稳定了内外部局势后,又会对你产生杀心。”  “此事,不光关系你个人的安危,还关系所有跟随你、效忠你的兄弟。”  “你所有的威望、权力,都来自于战争。一旦停止战争,你就毫无用处,回归到一个普通读书人。”  “太后所谓停止北伐,静观其变,表面上是畏惧蒙元帝国,但更是畏惧你势力在战争中急速膨胀,准备攘外必先安内,将你势力消化掉,收回两京,巩固皇权再作打算。”  “她以武亲王、武士彟两人来取代你,只要你交出兵权和两京,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朝廷拿捏了。”  “但太后之命,堂而皇之,很难辩驳。该如何驳倒她停止战争的提议,才是重中之重,也是最难的地方。”  众女心服口服,暗暗竖起大拇指。  林星河平素少言寡语,似乎很少有机会表现她的政/治智慧,但她不愧是林如海的女儿,官宦小姐,见多识广,对政/治问题也有独到见解。  她这议论,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核心——太后在下一盘大棋,要停止战争,以消弭杜预权力,杜预该如何应对?  杜预虽不反对维护大唐统一,将两京归还,且意识到若他做成此事,念头通达,至圣文骨必然能再进一步,完成向黄金品阶升级,但诚如星河所言,朝廷来得容易不会珍惜,让太后得逞,更容易产生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念头。  杜预想通这一点,直接给太后写了封信。  信中,杜预蘸满浓浓墨汁,混合着饱/满感情,再次表达了自己对朝廷忠贞不二、北伐不能停的信念。  他这封信,不光是向太后表明心迹,更要向大唐、十国、天下人表明自己的心迹与追求。  这对于杜预的未来发展,极其重要。  众女环绕在杜预周围,充满紧张与期待,不明所以,为何杜预如此重视与朝廷的关系,为何要写这封书信。  小蛮叉腰道:“朝廷都这么刻薄对待你了,又是陷害,又是猜忌,又是拉拢,又是糖衣炮弹,还写什么鸟书信?如果文字管用,还要军队做啥?”  林星河正色道:“正因朝廷多有猜忌,杜预才更要表明心迹、正本清源、以正视听,这叫掌握话语权。”  弄玉急忙道:“你们不要吵,看杜预如何写这封给太后的信?”  杜预深吸一口气,克服了脑海中毒后强烈不适感,提起笔墨,写了四个酣畅淋漓大字:“【后出师表】!”  “哇···”  众女眼眸变成小星星,期待感直接拉满。  因杜预的出师表,早已名垂千古、传遍天下,影响奇大,成为不朽之名篇,可以传颂千古那种。不光太后下令,在大唐每一座学堂设立牌位,勒石雕文,连蒙元帝国读书人都在背诵流传。  如今,杜预竟然又要写【后出师表】?  说服太后,听从杜预的战略吗?  杜预一笔一划,入木三分,笔墨酣畅、踏石留印。  “陛下(指疯了的那位)深虑正邪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  一股才气,油然而生,冲天而起,凝聚在杜预头顶上,聚而不散,犹如花瓣盛开。  举人文气神通【三花聚顶】,能让才思敏捷、精力集中。  众女看着看着,脸色肃然起来。  “杜预,这文章写的真好。”  蔡文姬衷心赞叹:“光是开头深虑正邪不两立,王业不偏安这两句,就堂堂正正,正气凛然,让人动容。”  杜预暗笑。  这是诸葛亮的【后出师表】,名垂千古的名篇,能不让人动容吗?  他从长安出征洛阳前,曾经给朝廷上了一篇【出师表】,逼的皇帝没办法,才取得了名正言顺主帅大义名分,堂堂正正以大唐王师名义出师。  如今,他若还想继续执掌军权,继续北伐,就要与太后打好交道,争取太后的支持。  想做到这一点,无异于与虎谋皮,难比登天——太后已经很忌惮杜预如今的实力,更清楚杜预的本事,怎么可能同意杜预继续执掌军队北伐?  一旦打下河北三镇,杜预将同时拥有长安、洛阳和河北,等于掌握了关内、中原与河北三大要地,占据大唐半壁江山,完全有实力与唐廷分庭抗礼,不是皇帝胜似皇帝,太后还怎么睡得着?  但。  杜预偏有办法。  就是再写一篇千古名篇,让太后不得不答应自己出师。  【后出师表】!  油灯摇曳,美人环视,玉手磨墨,红袖添香。  杜预在灯下,徐徐写下了另一句:“以陛下之明,量臣之才,固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  这两句意思:陛下考虑到我大唐和安史反贼不能并存,帝王之业不能苟且偷安于金陵一地,所以委任臣下去讨伐反贼。以陛下那样的明察,估量臣下的才能,本就知道臣下要去征讨敌人,是能力微弱而敌人强大的。但是,不去讨伐敌人,大唐也是要败亡的;是坐而待毙,还是主动去征伐敌人呢?因此委任臣下,他一点也不犹疑。  这是杜预回顾历史,以皇帝的话,堵太后的嘴——我成为王师统帅,不是一字草头王,而是堂堂正正获得皇帝任命的,拥有大义的名分。若太后要对付我,可要想好天下人的反应。  韩娥赞叹道:“好一个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天下之大,主强臣弱,也就以你辉煌战绩才敢对皇帝说这种话,换成其他人早就死了一万次。”  众女点头,深以为然。  若非安史之乱以来,杜预连连创造奇迹,军事上辉煌无比,其他臣子如何敢对太后说——是故托臣而弗疑也?  军事上的事,太后你就交给我吧,不要瞎嘀咕了。  这种爹味十足的教训,在出师表上,杜预已经教训过皇帝了,如今太后又一次遭受了杜预爹味教训。  但天下之大,无人敢不服。  杜预的战绩,就摆在那里。  安史之乱,唐廷屡战屡败,主力沦丧,皇室出逃,要不是杜预逆天一战,力挽狂澜,哪有如今长安洛阳光复,两京收复的局面?  太后能否认吗?  杜预中气十足、敢说硬话,偏偏朝廷还无人能反驳。  杜预笑了笑,又继续写道:“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得偏安于金陵,故冒危难,以奉陛下之意也,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汉,又务于东齐,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  我接受任命的时候,睡不安稳,食无滋味,两天才能吃上一餐;臣下不是不/爱惜自己,而是看到大唐帝王之业不可能偏安一隅,处金陵而得以保全,所以冒着危险,来执行皇帝北伐旨意,可是争议者说这不是上策。而叛军恰好在西面疲于对付大汉,东面又要竭力去应付东齐孙膑的进攻,兵法要求趁敌方劳困时发动进攻,当前正是赶快进军的时机呵!现在谨将这些事陈述如下。  杜预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牛角挂书,闪电五连鞭,开启连续暴击。  “太宗明并日月,谋臣渊深,意欲一统天下,然涉险被创,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太宗,臣不如房杜之才,而欲以长策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  小蛮看不懂,已询问眼光看向林星河。  林星河笑道:“这是杜预向太后【固守待机】国策反问的第一问。”  “意思是,以当年太宗皇帝雄才大略,可与日月相比,他的谋臣房玄龄、杜如晦见识广博,谋略深远,要一统天下,但还是要经历艰险,身受创伤,遭遇危难然后才得保全大唐暂时安定。现在,陛下比不上太宗皇帝,我杜预也不如房杜之才,群雄并起,叛乱仍在,太后您却想用长期相持战略来取胜,安安稳稳地平定天下,这是臣所不能理解的第一点。”  众女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杜预这是搬出李唐老祖宗,来压太后。  论李唐皇帝,无人能超过太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5章 后出师表!_947 杜预笑了:“我是问你,我该何去何从?”  林星河没想到,如此重大抉择,杜预竟然咨询自己意见。  她又颇为感动——杜预这是真的尊重自己,珍视自己意见。  林星河沉吟良久,徐徐道:“若依我观点,我不赞成马上归还两京。”  杜预眼前一亮:“细说。”  林星河条分缕析道:“太后过去对你观感并不好,但之所以态度大变,因朝廷如今没有实力,相反你却拥有足以让朝廷忌惮的强大力量和天下人望。力量对比,决定了朝廷的态度变化。”  “这一点,连皇帝都挡不住。”  “就算皇帝没有发疯,朝廷在认识到你势不可挡后,也必须调整态度和策略,以安抚拉拢为主,试图获取你收复的土地,以恢复国力。”  “但我意思,不能这么痛快,将两京归还朝廷。朝廷态度善变,你又功高震主,拥有如此之强的力量,只怕太后在稳定了内外部局势后,又会对你产生杀心。”  “此事,不光关系你个人的安危,还关系所有跟随你、效忠你的兄弟。”  “你所有的威望、权力,都来自于战争。一旦停止战争,你就毫无用处,回归到一个普通读书人。”  “太后所谓停止北伐,静观其变,表面上是畏惧蒙元帝国,但更是畏惧你势力在战争中急速膨胀,准备攘外必先安内,将你势力消化掉,收回两京,巩固皇权再作打算。”  “她以武亲王、武士彟两人来取代你,只要你交出兵权和两京,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朝廷拿捏了。”  “但太后之命,堂而皇之,很难辩驳。该如何驳倒她停止战争的提议,才是重中之重,也是最难的地方。”  众女心服口服,暗暗竖起大拇指。  林星河平素少言寡语,似乎很少有机会表现她的政/治智慧,但她不愧是林如海的女儿,官宦小姐,见多识广,对政/治问题也有独到见解。  她这议论,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核心——太后在下一盘大棋,要停止战争,以消弭杜预权力,杜预该如何应对?  杜预虽不反对维护大唐统一,将两京归还,且意识到若他做成此事,念头通达,至圣文骨必然能再进一步,完成向黄金品阶升级,但诚如星河所言,朝廷来得容易不会珍惜,让太后得逞,更容易产生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念头。  杜预想通这一点,直接给太后写了封信。  信中,杜预蘸满浓浓墨汁,混合着饱/满感情,再次表达了自己对朝廷忠贞不二、北伐不能停的信念。  他这封信,不光是向太后表明心迹,更要向大唐、十国、天下人表明自己的心迹与追求。  这对于杜预的未来发展,极其重要。  众女环绕在杜预周围,充满紧张与期待,不明所以,为何杜预如此重视与朝廷的关系,为何要写这封书信。  小蛮叉腰道:“朝廷都这么刻薄对待你了,又是陷害,又是猜忌,又是拉拢,又是糖衣炮弹,还写什么鸟书信?如果文字管用,还要军队做啥?”  林星河正色道:“正因朝廷多有猜忌,杜预才更要表明心迹、正本清源、以正视听,这叫掌握话语权。”  弄玉急忙道:“你们不要吵,看杜预如何写这封给太后的信?”  杜预深吸一口气,克服了脑海中毒后强烈不适感,提起笔墨,写了四个酣畅淋漓大字:“【后出师表】!”  “哇···”  众女眼眸变成小星星,期待感直接拉满。  因杜预的出师表,早已名垂千古、传遍天下,影响奇大,成为不朽之名篇,可以传颂千古那种。不光太后下令,在大唐每一座学堂设立牌位,勒石雕文,连蒙元帝国读书人都在背诵流传。  如今,杜预竟然又要写【后出师表】?  说服太后,听从杜预的战略吗?  杜预一笔一划,入木三分,笔墨酣畅、踏石留印。  “陛下(指疯了的那位)深虑正邪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  一股才气,油然而生,冲天而起,凝聚在杜预头顶上,聚而不散,犹如花瓣盛开。  举人文气神通【三花聚顶】,能让才思敏捷、精力集中。  众女看着看着,脸色肃然起来。  “杜预,这文章写的真好。”  蔡文姬衷心赞叹:“光是开头深虑正邪不两立,王业不偏安这两句,就堂堂正正,正气凛然,让人动容。”  杜预暗笑。  这是诸葛亮的【后出师表】,名垂千古的名篇,能不让人动容吗?  他从长安出征洛阳前,曾经给朝廷上了一篇【出师表】,逼的皇帝没办法,才取得了名正言顺主帅大义名分,堂堂正正以大唐王师名义出师。  如今,他若还想继续执掌军权,继续北伐,就要与太后打好交道,争取太后的支持。  想做到这一点,无异于与虎谋皮,难比登天——太后已经很忌惮杜预如今的实力,更清楚杜预的本事,怎么可能同意杜预继续执掌军队北伐?  一旦打下河北三镇,杜预将同时拥有长安、洛阳和河北,等于掌握了关内、中原与河北三大要地,占据大唐半壁江山,完全有实力与唐廷分庭抗礼,不是皇帝胜似皇帝,太后还怎么睡得着?  但。  杜预偏有办法。  就是再写一篇千古名篇,让太后不得不答应自己出师。  【后出师表】!  油灯摇曳,美人环视,玉手磨墨,红袖添香。  杜预在灯下,徐徐写下了另一句:“以陛下之明,量臣之才,固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  这两句意思:陛下考虑到我大唐和安史反贼不能并存,帝王之业不能苟且偷安于金陵一地,所以委任臣下去讨伐反贼。以陛下那样的明察,估量臣下的才能,本就知道臣下要去征讨敌人,是能力微弱而敌人强大的。但是,不去讨伐敌人,大唐也是要败亡的;是坐而待毙,还是主动去征伐敌人呢?因此委任臣下,他一点也不犹疑。  这是杜预回顾历史,以皇帝的话,堵太后的嘴——我成为王师统帅,不是一字草头王,而是堂堂正正获得皇帝任命的,拥有大义的名分。若太后要对付我,可要想好天下人的反应。  韩娥赞叹道:“好一个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天下之大,主强臣弱,也就以你辉煌战绩才敢对皇帝说这种话,换成其他人早就死了一万次。”  众女点头,深以为然。  若非安史之乱以来,杜预连连创造奇迹,军事上辉煌无比,其他臣子如何敢对太后说——是故托臣而弗疑也?  军事上的事,太后你就交给我吧,不要瞎嘀咕了。  这种爹味十足的教训,在出师表上,杜预已经教训过皇帝了,如今太后又一次遭受了杜预爹味教训。  但天下之大,无人敢不服。  杜预的战绩,就摆在那里。  安史之乱,唐廷屡战屡败,主力沦丧,皇室出逃,要不是杜预逆天一战,力挽狂澜,哪有如今长安洛阳光复,两京收复的局面?  太后能否认吗?  杜预中气十足、敢说硬话,偏偏朝廷还无人能反驳。  杜预笑了笑,又继续写道:“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得偏安于金陵,故冒危难,以奉陛下之意也,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汉,又务于东齐,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  我接受任命的时候,睡不安稳,食无滋味,两天才能吃上一餐;臣下不是不/爱惜自己,而是看到大唐帝王之业不可能偏安一隅,处金陵而得以保全,所以冒着危险,来执行皇帝北伐旨意,可是争议者说这不是上策。而叛军恰好在西面疲于对付大汉,东面又要竭力去应付东齐孙膑的进攻,兵法要求趁敌方劳困时发动进攻,当前正是赶快进军的时机呵!现在谨将这些事陈述如下。  杜预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牛角挂书,闪电五连鞭,开启连续暴击。  “太宗明并日月,谋臣渊深,意欲一统天下,然涉险被创,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太宗,臣不如房杜之才,而欲以长策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  小蛮看不懂,已询问眼光看向林星河。  林星河笑道:“这是杜预向太后【固守待机】国策反问的第一问。”  “意思是,以当年太宗皇帝雄才大略,可与日月相比,他的谋臣房玄龄、杜如晦见识广博,谋略深远,要一统天下,但还是要经历艰险,身受创伤,遭遇危难然后才得保全大唐暂时安定。现在,陛下比不上太宗皇帝,我杜预也不如房杜之才,群雄并起,叛乱仍在,太后您却想用长期相持战略来取胜,安安稳稳地平定天下,这是臣所不能理解的第一点。”  众女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杜预这是搬出李唐老祖宗,来压太后。  论李唐皇帝,无人能超过太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6章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 太宗不光是李唐第二代皇帝,更是大唐贞观盛世缔造者,当年大唐四战之地,但王师四出,打得周围各国狼狈不堪,攻城略地,开疆拓土,将李唐版图推到鼎盛。  太后再狂,也不敢与太宗相提并论。  可当年太宗之才,又有房杜之才辅佐,依旧无法统一圣元大陆,而今大唐势力衰微,可谓苟延残喘,皇帝昏庸无能就不说了,连我杜预才干,也不敢与房杜相比,朝廷却想要息事宁人,草草收兵,准备躺赢?这可能吗?  只是一个开始。  杜预的信函,才写了第一个问题,就响彻大唐,回荡全国,甚至漂洋过江传到了金陵。  金陵,朝廷。  太后正在修整她心爱的花花草草,一旁玉真公主满脸崇拜,正捧着一本宋家书行印刷发行的【杜解元诗集】,美眸异彩连连,摇头晃脑诵读着。  三个重臣,围拢着太后正在议论朝政。  一位英俊潇洒、剑眉星眸的年轻亲王,正是武亲王李泌。  若说年轻皇帝失心疯后,谁最有希望手握大权,便是这李泌。  李泌是太后亲出的小儿子,比倔强的年轻皇帝更得太后之心,更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年纪轻轻,门客三千,文治武功,都颇有建树,素有贤王之美称。  太后多次说,要说最像太宗皇帝者,莫过于李泌。  安史之乱爆发后,太后派李泌率军前往金陵,掌握南方政权,为大唐稳固后方钱粮重地、经济中心。  大唐内乱后,金陵被吴越两国觊觎,派军偷袭,李泌率军多次击败进犯之敌,守住了金陵,算得上李唐宗室中冉冉升起最璀璨的将星。  李泌目似朗星,唇红齿白,声音洪亮,说话掷地有声,侃侃而谈:“母后,儿臣以为,皇兄身体抱恙,母后组成内阁正当其时。儿臣更以为,母后命杜预停止进兵,交出兵权之懿旨,更是釜底抽薪之妙策。”  太后微笑,点头。  小儿子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猜到了她让杜预停止进兵的深刻用意。  武士彟却皱眉道:“只是,如今赤术和蒙元精锐,已经被杜预歼灭在洛阳。河北已是无主之地。而大汉和东齐都在二度发兵河北。我若不趁机收复,必被别人占据。到时候,我大唐与大汉、东齐如何索取河北之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李泌却冷笑道:“武都督可听过一句——宁与友邦,不与家奴!河北就算落入大汉、东齐之手,也好过落入杜预之手。杜预如今占据两京,深得人望,一呼百应,势力太大,乃是我朝廷最大心腹威胁。连皇兄都被他气疯了。若他再占据河北,干脆与朝廷划江而治算了。”  范相添油加醋道:“武亲王说的正是。杜预此人狼子野心,朝廷不能不防啊。”  武士彟大皱眉头。  本以为,皇帝疯了,换上太后临朝听证,还组建内阁会有所改变,没成想换汤不换药,还是掣肘+猜忌的老思路。  太后却摇头,训斥武亲王道:“你们莫要胡思乱想。哀家对杜预的忠心,从未有过丝毫怀疑。只是杜预为朝廷浴血奋战、南征北战,又中了奇毒、受了重伤,哀家只是心疼他而已——哀家并非不想一鼓作气,收复河北,只是形势所迫,暂时停下脚步喘口气。观望一下大汉、东齐与蒙元战争结果,再做决策不迟。”  武士彟默然。  虽然太后换了委婉的说法,让杜预休养生息,但本质还是防止杜预借机坐大,不让他立下更多更大功劳。  杜预浴血奋战,歼灭赤术和蒙元精锐,河北唾手可得,却要拱手让给大汉、东齐?  武士彟内心叹息——妇人之见、误国误民。  只是他也不敢提出直接反对。  谁知,玉真看到得意处,忍不住吟诵起来:“好一首【出师表】,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太后不悦,皱眉道:“你说什么?”  武亲王李泌道:“玉真,别诵读了。好惹人心烦。”  玉真愕然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空中,却清晰可辨、传来了杜预的声音。  “安禄山、史思明各据州郡,朝廷却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安史反贼坐大,祸乱天下,此臣之未解二也。  从过去看,安禄山、史思明早就露出谋反迹象,各占实力雄厚州郡,雄踞河北三镇;朝廷却在议论安守策略时,主战主和,争论不下,大臣们动辄引用古代圣贤的话,大家疑虑满腹,胸中充斥着惧难;今年不去打仗,明年不去征讨,让叛贼安然强大起来,终于席卷天下,祸乱大唐,朝廷无所作为,这是臣下所不能理解的第二点。  太后脸色大变:“这,这是?”  玉真公主一脸无辜,惊喜道:“真不是我诵读的。这貌似是···杜预又作了一篇?”  李泌脸色转阴,阴沉道:“母后,这杜预在搞事情啊?他之前上【出师表】,逼的皇兄不得不承认他主帅之位,允许他征伐洛阳,收复旧都,如今母后不许他再出兵北伐,他又故技重施,作【后出师表】,蛊惑天下,来堵住母后的嘴?”  太后瞠目结舌,站起来气得凤体颤抖。  还有这种操作?  她当太后这么多年,从没体会过杜预嘴强王者的厉害。  但杜预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尖锐非常,在情在理,让太后无法回答。  你说不允许我出兵北伐,那好。臣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要请教太后。  第一,论主君,皇帝太后不如当年的太宗皇帝,论臣子,我也不如房杜之才,你说守住就是胜利,试问怎么守?  第二,安史之乱之所以爆发在河北,就是因为朝廷昏庸无能,没有决断,明知道养痈贻患,还是议而不决、久拖不决,使得安史叛军一步步坐大,养虎为患,反噬大唐。现在河北唾手可得,太后又拖来拖去,如何能行?  这两个尖锐问题,回荡在大唐空中,引发全国百姓热议。  “什么?杜解元又写出师表了?”  “貌似是太后又下令,停止进军,不让杜解元收复失地。”  “朝廷这是作死啊?明明我军连战连胜,士气旺盛,正该一鼓作气,收复全部失地,如何能停止北伐、功败垂成?”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北伐乃是我大唐收复国土的全部希望。”  “皇帝失心疯了,太后妇人之见,大唐没救了。”  “若我等不下手收复,只怕河北就要被蒙元、大汉、东齐瓜分占据。河北三镇,数百年乃我大唐核心国土,土地肥沃、物产富庶,落入敌人之手,我大唐亡国无日矣。”  大唐各州、各地,街头巷尾,士农工商都在热议,情绪激动。  很多读书人,年轻气盛,走上街头,彼此串联,大声抗议起来。  “朝廷为何要停止北伐?”  “为何不相信杜解元?”  “我看,是朝廷自己打小九九,唯恐杜解元功高震主,生怕驾驭不住啊?”  “前些日子,洛阳激战正酣,皇上还派出贾玉做监军,那乌龟王八蛋想要掣肘杜预,却被杜解元拒绝。”  “贾玉,甲鱼,可不就是乌龟王八蛋吗?哈哈!”  “朝廷昏聩,乱政频出。此乃亡国之兆也!”  金陵城内,街头巷尾,也涌出大批民众,抗议朝廷昏政,大骂太后昏聩。  连皇宫之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太后气得发抖:“巧舌如簧,三寸不烂之舌,搅乱天下无敌手。”  李泌阴冷道:“巧言令色,一张乱德之口,霍乱十国之人心。”  武媚娘在一旁偷笑:“你们娘俩,在这对对子呢?”  杜预连珠炮般,空中连番质问:“曹操智计,殊绝于人,其用兵也,仿佛孙、吴,然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  这是拿大汉举例,说曹操智能谋略,远远超过别人,他用兵像孙武、吴起那样,但是在南阳受到窘困,在乌巢遇上危险,在祁山遭到厄难,在黎阳被敌困逼,几乎惨败在北山,差一点死在潼关,然后才得僭称国号于一时。何况臣下才能低下,如今朝廷竟想不冒艰险,来平定天下,这是臣下所不能理解的第三/点。  太后如遭雷噬,连连后退,脚步踉跄,脸色铁青。  她知道,杜预这是要将朝廷小算计,公之于众,大白天下,让她在天下人心中名声大坠。  可杜预说的入情入理啊。  如今天下,大争之世,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奸雄之如曹操,用兵如神,也数次险死还生,才建立了方今大汉基业。  如今河北三镇,已然是无主之地,正待朝廷王师收复,朝廷却限于内部争斗考虑,不许北伐进军,等于将大好国土拱手让人,使得敌国坐大,我国削弱,岂不是亡国乱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6章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_949 太宗不光是李唐第二代皇帝,更是大唐贞观盛世缔造者,当年大唐四战之地,但王师四出,打得周围各国狼狈不堪,攻城略地,开疆拓土,将李唐版图推到鼎盛。  太后再狂,也不敢与太宗相提并论。  可当年太宗之才,又有房杜之才辅佐,依旧无法统一圣元大陆,而今大唐势力衰微,可谓苟延残喘,皇帝昏庸无能就不说了,连我杜预才干,也不敢与房杜相比,朝廷却想要息事宁人,草草收兵,准备躺赢?这可能吗?  只是一个开始。  杜预的信函,才写了第一个问题,就响彻大唐,回荡全国,甚至漂洋过江传到了金陵。  金陵,朝廷。  太后正在修整她心爱的花花草草,一旁玉真公主满脸崇拜,正捧着一本宋家书行印刷发行的【杜解元诗集】,美眸异彩连连,摇头晃脑诵读着。  三个重臣,围拢着太后正在议论朝政。  一位英俊潇洒、剑眉星眸的年轻亲王,正是武亲王李泌。  若说年轻皇帝失心疯后,谁最有希望手握大权,便是这李泌。  李泌是太后亲出的小儿子,比倔强的年轻皇帝更得太后之心,更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年纪轻轻,门客三千,文治武功,都颇有建树,素有贤王之美称。  太后多次说,要说最像太宗皇帝者,莫过于李泌。  安史之乱爆发后,太后派李泌率军前往金陵,掌握南方政权,为大唐稳固后方钱粮重地、经济中心。  大唐内乱后,金陵被吴越两国觊觎,派军偷袭,李泌率军多次击败进犯之敌,守住了金陵,算得上李唐宗室中冉冉升起最璀璨的将星。  李泌目似朗星,唇红齿白,声音洪亮,说话掷地有声,侃侃而谈:“母后,儿臣以为,皇兄身体抱恙,母后组成内阁正当其时。儿臣更以为,母后命杜预停止进兵,交出兵权之懿旨,更是釜底抽薪之妙策。”  太后微笑,点头。  小儿子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猜到了她让杜预停止进兵的深刻用意。  武士彟却皱眉道:“只是,如今赤术和蒙元精锐,已经被杜预歼灭在洛阳。河北已是无主之地。而大汉和东齐都在二度发兵河北。我若不趁机收复,必被别人占据。到时候,我大唐与大汉、东齐如何索取河北之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李泌却冷笑道:“武都督可听过一句——宁与友邦,不与家奴!河北就算落入大汉、东齐之手,也好过落入杜预之手。杜预如今占据两京,深得人望,一呼百应,势力太大,乃是我朝廷最大心腹威胁。连皇兄都被他气疯了。若他再占据河北,干脆与朝廷划江而治算了。”  范相添油加醋道:“武亲王说的正是。杜预此人狼子野心,朝廷不能不防啊。”  武士彟大皱眉头。  本以为,皇帝疯了,换上太后临朝听证,还组建内阁会有所改变,没成想换汤不换药,还是掣肘+猜忌的老思路。  太后却摇头,训斥武亲王道:“你们莫要胡思乱想。哀家对杜预的忠心,从未有过丝毫怀疑。只是杜预为朝廷浴血奋战、南征北战,又中了奇毒、受了重伤,哀家只是心疼他而已——哀家并非不想一鼓作气,收复河北,只是形势所迫,暂时停下脚步喘口气。观望一下大汉、东齐与蒙元战争结果,再做决策不迟。”  武士彟默然。  虽然太后换了委婉的说法,让杜预休养生息,但本质还是防止杜预借机坐大,不让他立下更多更大功劳。  杜预浴血奋战,歼灭赤术和蒙元精锐,河北唾手可得,却要拱手让给大汉、东齐?  武士彟内心叹息——妇人之见、误国误民。  只是他也不敢提出直接反对。  谁知,玉真看到得意处,忍不住吟诵起来:“好一首【出师表】,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太后不悦,皱眉道:“你说什么?”  武亲王李泌道:“玉真,别诵读了。好惹人心烦。”  玉真愕然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空中,却清晰可辨、传来了杜预的声音。  “安禄山、史思明各据州郡,朝廷却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安史反贼坐大,祸乱天下,此臣之未解二也。  从过去看,安禄山、史思明早就露出谋反迹象,各占实力雄厚州郡,雄踞河北三镇;朝廷却在议论安守策略时,主战主和,争论不下,大臣们动辄引用古代圣贤的话,大家疑虑满腹,胸中充斥着惧难;今年不去打仗,明年不去征讨,让叛贼安然强大起来,终于席卷天下,祸乱大唐,朝廷无所作为,这是臣下所不能理解的第二点。  太后脸色大变:“这,这是?”  玉真公主一脸无辜,惊喜道:“真不是我诵读的。这貌似是···杜预又作了一篇?”  李泌脸色转阴,阴沉道:“母后,这杜预在搞事情啊?他之前上【出师表】,逼的皇兄不得不承认他主帅之位,允许他征伐洛阳,收复旧都,如今母后不许他再出兵北伐,他又故技重施,作【后出师表】,蛊惑天下,来堵住母后的嘴?”  太后瞠目结舌,站起来气得凤体颤抖。  还有这种操作?  她当太后这么多年,从没体会过杜预嘴强王者的厉害。  但杜预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尖锐非常,在情在理,让太后无法回答。  你说不允许我出兵北伐,那好。臣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要请教太后。  第一,论主君,皇帝太后不如当年的太宗皇帝,论臣子,我也不如房杜之才,你说守住就是胜利,试问怎么守?  第二,安史之乱之所以爆发在河北,就是因为朝廷昏庸无能,没有决断,明知道养痈贻患,还是议而不决、久拖不决,使得安史叛军一步步坐大,养虎为患,反噬大唐。现在河北唾手可得,太后又拖来拖去,如何能行?  这两个尖锐问题,回荡在大唐空中,引发全国百姓热议。  “什么?杜解元又写出师表了?”  “貌似是太后又下令,停止进军,不让杜解元收复失地。”  “朝廷这是作死啊?明明我军连战连胜,士气旺盛,正该一鼓作气,收复全部失地,如何能停止北伐、功败垂成?”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北伐乃是我大唐收复国土的全部希望。”  “皇帝失心疯了,太后妇人之见,大唐没救了。”  “若我等不下手收复,只怕河北就要被蒙元、大汉、东齐瓜分占据。河北三镇,数百年乃我大唐核心国土,土地肥沃、物产富庶,落入敌人之手,我大唐亡国无日矣。”  大唐各州、各地,街头巷尾,士农工商都在热议,情绪激动。  很多读书人,年轻气盛,走上街头,彼此串联,大声抗议起来。  “朝廷为何要停止北伐?”  “为何不相信杜解元?”  “我看,是朝廷自己打小九九,唯恐杜解元功高震主,生怕驾驭不住啊?”  “前些日子,洛阳激战正酣,皇上还派出贾玉做监军,那乌龟王八蛋想要掣肘杜预,却被杜解元拒绝。”  “贾玉,甲鱼,可不就是乌龟王八蛋吗?哈哈!”  “朝廷昏聩,乱政频出。此乃亡国之兆也!”  金陵城内,街头巷尾,也涌出大批民众,抗议朝廷昏政,大骂太后昏聩。  连皇宫之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太后气得发抖:“巧舌如簧,三寸不烂之舌,搅乱天下无敌手。”  李泌阴冷道:“巧言令色,一张乱德之口,霍乱十国之人心。”  武媚娘在一旁偷笑:“你们娘俩,在这对对子呢?”  杜预连珠炮般,空中连番质问:“曹操智计,殊绝于人,其用兵也,仿佛孙、吴,然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  这是拿大汉举例,说曹操智能谋略,远远超过别人,他用兵像孙武、吴起那样,但是在南阳受到窘困,在乌巢遇上危险,在祁山遭到厄难,在黎阳被敌困逼,几乎惨败在北山,差一点死在潼关,然后才得僭称国号于一时。何况臣下才能低下,如今朝廷竟想不冒艰险,来平定天下,这是臣下所不能理解的第三/点。  太后如遭雷噬,连连后退,脚步踉跄,脸色铁青。  她知道,杜预这是要将朝廷小算计,公之于众,大白天下,让她在天下人心中名声大坠。  可杜预说的入情入理啊。  如今天下,大争之世,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奸雄之如曹操,用兵如神,也数次险死还生,才建立了方今大汉基业。  如今河北三镇,已然是无主之地,正待朝廷王师收复,朝廷却限于内部争斗考虑,不许北伐进军,等于将大好国土拱手让人,使得敌国坐大,我国削弱,岂不是亡国乱政?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7章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金陵城中,正在愤怒游行、抗议的学子、百姓,听到杜预这第三问,越发愤怒,成群结队向皇宫进发。  “抗议乱政!”  “北伐,必须北伐!”  “我的大唐,历经百年,兵锋向外,王师四出,岂能束手束脚坐困愁城?”  “杜解元说得对,北伐不能停!”  皇宫前,千牛卫和禁军组成护卫人墙,阻拦愤怒的士子和百姓冲击。  千牛卫中郎将咆哮道:“尔等胆敢冲击皇宫?不想活啦?再敢不走,统统抓入大牢,严刑审讯。”  谁知,他一石激起千层浪,石头掉茅坑——激起民愤。  本就对大唐朝廷极其不满的百姓,出离愤怒,越发狂暴冲击。  “抓?让你抓?”  “太宗皇帝创下的基业,都被昏庸之才,霍霍完了。”  “好不容易出一个杜预,还被朝廷各种陷害各种猜忌。”  “太后,赶快下旨,同意杜预出师北伐。否则我们今日就不走了。”  听着外面百姓众志成城怒吼声,太后脸色数变,阴晴不定。  她知道,在杜预这篇【后出师表】,横空出世的一刻,她在这场舆论战中,就彻底落入下风了。  理由很简单。  杜预能文成镇国、传天下,但圣旨和懿旨却不能。  等于杜预掌握全国宣传的唯一阵地,全网粉丝亿兆大网红,可以实时推送信息给每一个人耳朵里,而可怜的太后和皇帝,却只能将圣旨张贴在各地官府衙门,还做不到及时、有效。  双方打嘴皮仗,太后怎么斗得过杜预?  太后这才明白,为何不能招惹文人,特别是掌握了天地才气的文人?  诗词之力,太强大了。  朝廷都不是对手。  杜预声震九重,龙飞凤舞,才气随着他笔触游走在宣纸之上,不断腾空而起,响彻在天下九霄云外。  “铁木真,五攻卢龙不下,四越阴山不成,任用吐谷而吐谷授首,委任赤术而赤术败亡,天下尊铁木真为成吉思汗,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  杜预话锋一转,又将栗子举在了铁木真的头上。  铁木真被誉为成吉思汗,名声响彻圣元大陆,十国无人敢小觑,甚至可止小儿夜啼。  但杜预拿他举栗子,五次攻打卢龙城而攻不下;四次想跨越阴山进入中原而未成功,任用吐谷王子,而吐谷败亡;委用赤术,入侵中原,而赤术洛阳也败死了。天下人常常称赞铁木真有能耐,可还是有这些挫败,何况臣下才能低劣,怎能保证一定得胜呢?这是臣不能理解的第四点。  言外之意,天下征战,群雄并起,十国争霸,实在太卷了。  以铁木真雄才大略,倾尽全力,染指中原,也数次遭遇惨败,屡屡败绩,何况我还被你束手束脚,这不许那不许,错失良机,怎么能收复国土?  杜预第三、第四问,分别借用了大汉曹操、蒙元铁木真两位雄才大略的奸雄、枭雄举例,说明争霸天下,高手相争,只差一线,更不能受到朝廷乱令的掣肘。  杜预笔锋一转:“今大唐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则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今图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持久,此臣之未解五也。”  如今多事之秋,我大唐疲敝,百姓贫穷,兵士疲乏,但战争不可能停息;战争不能停息,那么呆在那里等待敌人来进攻和主动出击攻打敌人,其劳力费用正是相等的。不趁此时去出击敌人,却想拿我大唐残余一地来和强大的敌人长久相持,这是臣下所不能理解的第五点。  连太后也禁不住露出沉思之色。  杜预说的入情入理,条理清楚,太后也不得不重新考虑。  李泌恨恨道:“母后,切勿被此人巧言令色所打动。他乃是贪恋权位,要抢抓军权,才找出这么多理由,不肯放弃北伐。以他如今实力,已经尾大不掉。若再北伐成功,占据河北三镇,势力比安禄山还大数倍,可怎么得了?”  范相也急忙道:“是啊。此人胸有山川之险,心有城府之深,才干极高,图谋不轨,太后三思啊。”  太后左右为难,面色沉郁,犹豫不决。  杜预这封奏折中,列举了五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但一个比一个难以回答。  说白了,核心就是振聋发聩一句话——你大唐还想不想恢复昔日荣光?跻身强国之列?  如果大唐朝廷还继承昔日太宗遗志,想要争霸天下,逐鹿圣元,那就很干脆没得选——必须信我杜预!  信我,得河北。  不信我,就永远失去河北三镇,国土沦丧,拱手于人。  杜预当头棒喝,一下子将太后打沉默了。  一问一个不吱声。  太后过去“攘外必先安内”“弃用杜预重用李泌”的想法,是权术、权谋,是帝王心术。  但杜预当着天下人,连珠炮般给了太后一个闪电五连鞭,让她当面回答这五个问题——你如此提防、猜忌我,还想不想要大唐的荣光?恢复大唐荣耀?  若不想,那好,你马上下旨免去我的职位,解除我军权。一切责任,在你。  若想,你就全力支持我继续北伐,我给你拿回失去的国土。  杜预乘胜追击,继续书写奏折,才气干云声震九霄。  “难平者,事也。群雄并起,十国争霸,你方唱罢我登场,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当杜预写到“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时,才气冲天,光耀东方,烛照万里!  连九天之上,文渊阁都被照的亮如白昼。  引得不少文渊阁文人,都不得不探头探脑,查看这天象异常,由何而来?  杜预这话意思,世事难料,世上最难于判断的是战事,更是国运。命运苍茫,谁主沉浮,所有的事都是这样,很难加以预料。臣下只有竭尽全力,到死方休罢了。至于北伐究竟是成功是失败,是顺利还是困难,那是臣下的智力所不能预见的。  后出师表,文成传天下!  当杜预收敛笔墨,写下最后一笔后,这篇奏折光芒大作,紫气冲天,直透九霄。  仿佛天地,都为之色变。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看到落笔,风雨为之感叹;看到诗才,鬼神都为之感动哭泣。  大唐,为之寂静,万民仰头,沉醉沉思。  圣元十国,无论君王将相,士子农商,各个沉浸在后出师表横空出世、笔落风雨的震惊之中,逐字逐句,品味咀嚼,陷入后出师表的沉郁激昂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铁木真正在黄金大帐中,布置军事行动,听到空中传来的后出师表,这位枭雄久久不语。  “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谁主沉浮吗?”  曹操正在行军,听到后出师表后,面色数变,慨然长叹道:“哀哉,痛哉,惜哉。”  行军司马曹丕不解道:“父王,何出此言?”  曹操叹道:“此人/大才,雄踞于世,可惜不是我大汉之人,不能为我所用,只能做我之敌,甚是可惜,惜哉。对我大汉,乃是劲敌,绝非好事,痛哉。但此人功高震主,又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英雄落寞,终究鸟尽弓藏,只能叹一声哀哉。”  曹丕冷笑道:“此人不知进退,明明太后有旨,让他放弃军权,急流勇退,可保他荣华富贵。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非要上什么【后出师表】,以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逼迫太后同意出兵。如此一来,固然对大唐有利,但他却被太后更加忌惮,将来是非死不可了。”  曹操摇摇头,淡淡道:“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如此胸怀天下、气吞山河、鲸吞寰宇之大气魄、大胸襟、大诗句,此人之才,又岂是进退之道、明哲保身、区区庸才所能理解?”  曹丕哑口无言,脸色憋红,呐呐而退。  同样的感慨,不光是曹操,各国的帝王、君王、枭雄、霸主诸侯,纷纷发出。  吴主,孙权:“此文不仅是杜预临行前上书的奏表,亦是其在当时情势下所表露的铿锵誓言,传一股忠贞壮烈之气。”  蜀主:“杜预,此人真乃当世英雄也。”  宋帝:“凿凿有据,论点鲜明,无可反驳;层层叠叠,用语激昂慷慨,气势充沛,文情深沉!”  太后听了【后出师表】,久久不语。  李泌急忙道:“母后,此人花言巧语,万万不可听信。如今河北已无强敌镇守,儿臣帅军出征,也能探囊取物,轻易拿回来。何必非靠他杜预一个中毒的病秧子不可?”  武士彟冷冷道:“武亲王,若蒙元派窝阔台、察哈台帅军亲来,或者铁木真御驾亲征,你有把握能打败他们?”  李泌一激灵,说不出话来。  他再狂妄,也不敢轻言自己能赢这些蒙元枭雄、猛将。  武士彟又淡淡道:“听闻曹操对河北,也有染指之心,已经倾尽全力亲自出兵。若武亲王带兵遭遇曹操、曹丕、张辽、徐晃,有把握能赢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7章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_951 金陵城中,正在愤怒游行、抗议的学子、百姓,听到杜预这第三问,越发愤怒,成群结队向皇宫进发。  “抗议乱政!”  “北伐,必须北伐!”  “我的大唐,历经百年,兵锋向外,王师四出,岂能束手束脚坐困愁城?”  “杜解元说得对,北伐不能停!”  皇宫前,千牛卫和禁军组成护卫人墙,阻拦愤怒的士子和百姓冲击。  千牛卫中郎将咆哮道:“尔等胆敢冲击皇宫?不想活啦?再敢不走,统统抓入大牢,严刑审讯。”  谁知,他一石激起千层浪,石头掉茅坑——激起民愤。  本就对大唐朝廷极其不满的百姓,出离愤怒,越发狂暴冲击。  “抓?让你抓?”  “太宗皇帝创下的基业,都被昏庸之才,霍霍完了。”  “好不容易出一个杜预,还被朝廷各种陷害各种猜忌。”  “太后,赶快下旨,同意杜预出师北伐。否则我们今日就不走了。”  听着外面百姓众志成城怒吼声,太后脸色数变,阴晴不定。  她知道,在杜预这篇【后出师表】,横空出世的一刻,她在这场舆论战中,就彻底落入下风了。  理由很简单。  杜预能文成镇国、传天下,但圣旨和懿旨却不能。  等于杜预掌握全国宣传的唯一阵地,全网粉丝亿兆大网红,可以实时推送信息给每一个人耳朵里,而可怜的太后和皇帝,却只能将圣旨张贴在各地官府衙门,还做不到及时、有效。  双方打嘴皮仗,太后怎么斗得过杜预?  太后这才明白,为何不能招惹文人,特别是掌握了天地才气的文人?  诗词之力,太强大了。  朝廷都不是对手。  杜预声震九重,龙飞凤舞,才气随着他笔触游走在宣纸之上,不断腾空而起,响彻在天下九霄云外。  “铁木真,五攻卢龙不下,四越阴山不成,任用吐谷而吐谷授首,委任赤术而赤术败亡,天下尊铁木真为成吉思汗,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  杜预话锋一转,又将栗子举在了铁木真的头上。  铁木真被誉为成吉思汗,名声响彻圣元大陆,十国无人敢小觑,甚至可止小儿夜啼。  但杜预拿他举栗子,五次攻打卢龙城而攻不下;四次想跨越阴山进入中原而未成功,任用吐谷王子,而吐谷败亡;委用赤术,入侵中原,而赤术洛阳也败死了。天下人常常称赞铁木真有能耐,可还是有这些挫败,何况臣下才能低劣,怎能保证一定得胜呢?这是臣不能理解的第四点。  言外之意,天下征战,群雄并起,十国争霸,实在太卷了。  以铁木真雄才大略,倾尽全力,染指中原,也数次遭遇惨败,屡屡败绩,何况我还被你束手束脚,这不许那不许,错失良机,怎么能收复国土?  杜预第三、第四问,分别借用了大汉曹操、蒙元铁木真两位雄才大略的奸雄、枭雄举例,说明争霸天下,高手相争,只差一线,更不能受到朝廷乱令的掣肘。  杜预笔锋一转:“今大唐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则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今图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持久,此臣之未解五也。”  如今多事之秋,我大唐疲敝,百姓贫穷,兵士疲乏,但战争不可能停息;战争不能停息,那么呆在那里等待敌人来进攻和主动出击攻打敌人,其劳力费用正是相等的。不趁此时去出击敌人,却想拿我大唐残余一地来和强大的敌人长久相持,这是臣下所不能理解的第五点。  连太后也禁不住露出沉思之色。  杜预说的入情入理,条理清楚,太后也不得不重新考虑。  李泌恨恨道:“母后,切勿被此人巧言令色所打动。他乃是贪恋权位,要抢抓军权,才找出这么多理由,不肯放弃北伐。以他如今实力,已经尾大不掉。若再北伐成功,占据河北三镇,势力比安禄山还大数倍,可怎么得了?”  范相也急忙道:“是啊。此人胸有山川之险,心有城府之深,才干极高,图谋不轨,太后三思啊。”  太后左右为难,面色沉郁,犹豫不决。  杜预这封奏折中,列举了五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但一个比一个难以回答。  说白了,核心就是振聋发聩一句话——你大唐还想不想恢复昔日荣光?跻身强国之列?  如果大唐朝廷还继承昔日太宗遗志,想要争霸天下,逐鹿圣元,那就很干脆没得选——必须信我杜预!  信我,得河北。  不信我,就永远失去河北三镇,国土沦丧,拱手于人。  杜预当头棒喝,一下子将太后打沉默了。  一问一个不吱声。  太后过去“攘外必先安内”“弃用杜预重用李泌”的想法,是权术、权谋,是帝王心术。  但杜预当着天下人,连珠炮般给了太后一个闪电五连鞭,让她当面回答这五个问题——你如此提防、猜忌我,还想不想要大唐的荣光?恢复大唐荣耀?  若不想,那好,你马上下旨免去我的职位,解除我军权。一切责任,在你。  若想,你就全力支持我继续北伐,我给你拿回失去的国土。  杜预乘胜追击,继续书写奏折,才气干云声震九霄。  “难平者,事也。群雄并起,十国争霸,你方唱罢我登场,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当杜预写到“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时,才气冲天,光耀东方,烛照万里!  连九天之上,文渊阁都被照的亮如白昼。  引得不少文渊阁文人,都不得不探头探脑,查看这天象异常,由何而来?  杜预这话意思,世事难料,世上最难于判断的是战事,更是国运。命运苍茫,谁主沉浮,所有的事都是这样,很难加以预料。臣下只有竭尽全力,到死方休罢了。至于北伐究竟是成功是失败,是顺利还是困难,那是臣下的智力所不能预见的。  后出师表,文成传天下!  当杜预收敛笔墨,写下最后一笔后,这篇奏折光芒大作,紫气冲天,直透九霄。  仿佛天地,都为之色变。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看到落笔,风雨为之感叹;看到诗才,鬼神都为之感动哭泣。  大唐,为之寂静,万民仰头,沉醉沉思。  圣元十国,无论君王将相,士子农商,各个沉浸在后出师表横空出世、笔落风雨的震惊之中,逐字逐句,品味咀嚼,陷入后出师表的沉郁激昂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铁木真正在黄金大帐中,布置军事行动,听到空中传来的后出师表,这位枭雄久久不语。  “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谁主沉浮吗?”  曹操正在行军,听到后出师表后,面色数变,慨然长叹道:“哀哉,痛哉,惜哉。”  行军司马曹丕不解道:“父王,何出此言?”  曹操叹道:“此人/大才,雄踞于世,可惜不是我大汉之人,不能为我所用,只能做我之敌,甚是可惜,惜哉。对我大汉,乃是劲敌,绝非好事,痛哉。但此人功高震主,又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英雄落寞,终究鸟尽弓藏,只能叹一声哀哉。”  曹丕冷笑道:“此人不知进退,明明太后有旨,让他放弃军权,急流勇退,可保他荣华富贵。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非要上什么【后出师表】,以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逼迫太后同意出兵。如此一来,固然对大唐有利,但他却被太后更加忌惮,将来是非死不可了。”  曹操摇摇头,淡淡道:“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如此胸怀天下、气吞山河、鲸吞寰宇之大气魄、大胸襟、大诗句,此人之才,又岂是进退之道、明哲保身、区区庸才所能理解?”  曹丕哑口无言,脸色憋红,呐呐而退。  同样的感慨,不光是曹操,各国的帝王、君王、枭雄、霸主诸侯,纷纷发出。  吴主,孙权:“此文不仅是杜预临行前上书的奏表,亦是其在当时情势下所表露的铿锵誓言,传一股忠贞壮烈之气。”  蜀主:“杜预,此人真乃当世英雄也。”  宋帝:“凿凿有据,论点鲜明,无可反驳;层层叠叠,用语激昂慷慨,气势充沛,文情深沉!”  太后听了【后出师表】,久久不语。  李泌急忙道:“母后,此人花言巧语,万万不可听信。如今河北已无强敌镇守,儿臣帅军出征,也能探囊取物,轻易拿回来。何必非靠他杜预一个中毒的病秧子不可?”  武士彟冷冷道:“武亲王,若蒙元派窝阔台、察哈台帅军亲来,或者铁木真御驾亲征,你有把握能打败他们?”  李泌一激灵,说不出话来。  他再狂妄,也不敢轻言自己能赢这些蒙元枭雄、猛将。  武士彟又淡淡道:“听闻曹操对河北,也有染指之心,已经倾尽全力亲自出兵。若武亲王带兵遭遇曹操、曹丕、张辽、徐晃,有把握能赢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8章 贾玉不是甲鱼 李泌又一问一个不吱声。  曹操用兵如神,传遍天下,他李泌如何有把握能赢?  太后瞧在眼里,微微一叹。  武士彟乘胜追击:“东齐对我河北,也志在必得。田忌、孙膑这些人,也会带兵进攻。对上他们,你能赢吗?”  李泌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后下定决心:“既然杜预决心已定,又上了后出师表,文传唱天下,哀家也不做这掣肘之人。就让他去吧。”  “但若是战败,军法无情,哀家也无能为力。”  太后目光灼灼,闪耀摄人心魄寒芒。  “呓!杜预要死了,太好了!嘻嘻嘻!”  此时,从殿外疯跑进来一个疯子。  正是失心疯了的皇帝。  他衣冠不整,龙袍扯破,连皇冠都半掉下来,却如同五岁孩童般一边疯跑一边拍手狂笑不止。  后面数个太监,气喘吁吁,追着大叫。  “陛下啊,小心啊。”  “陛下别跑啦,小心摔倒。”  “陛下求求你别跑,我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啊。”  太后看着被杜预气得失心疯了的儿子,美眸更寒。  武亲王李泌,眼中闪耀着勃勃野心。  皇兄,是彻底疯了,不中用了。  唯一有资格能继承李唐皇位的,只有他。  只要能除掉杜预,收复国土,如此大功足够李泌顺利登基,成为下一代大唐皇帝。  李泌,在细细盘算着。  短短三天后,杜预得到了朝廷的正式旨意——以内阁名义票拟,太后以皇帝名义下发的圣旨——同意出兵,继续北伐。  众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杜预能继续征战,平定北疆,意味着暂时的安全。  但杜预还面临另一个问题——他剧毒还没彻底解决。  医圣,依旧杳无音信。  杜预也不由心急起来。  因少正卯阴魂不散,始终在杜预纠缠不休——他一直在劝说杜预,接受自己进入文宫条件,换取解药秘方。  少正卯说的明白:“我给你的只是权宜之计。芨芨草混合牛马排泄物,能让【巴克思】的混合毒虫,感到不适,逃出一部分,但剩下的会渐渐习惯,习以为常,这种驱虫方式就不再有效。”  “反而会让【巴克思】变本加厉,变得更大毒性,潜伏在你体内。一旦发作,你将遭遇比之前更惨烈十倍、百倍的荼毒。到时候你万蛆噬骨,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点毒发身亡。”  少正卯笑容阴冷:“现在,你又不能以死相逼,威胁我了。只能慢慢步入死亡。你可要想好啊?”  杜预明知道他可能在夸大其词,要挟自己,但一想到【巴克思】的毒性,却有可能会更加厉害,也不寒而栗。  这萨满毒虫,太过恶毒。  长生天原始宗教,邪门之事太多,妖孽丛生。  但杜预也毫无办法,只能暂时静养,按兵不动。  各方面情报,源源不断汇聚过来。  “报,大汉丞相曹操,率兵20万,从太行八径,走井陉口进入河北三镇,并抢先攻占了常山郡。”  “东齐田忌、孙膑帅军12万,攻占了黄河重要渡口延津,并正在迅速行军,向南皮进发。”  “蒙元帝国方面,暂无异动。但女蛮国细作传来情报,黄金大帐周围兵马调动频繁,铁木真很可能亲自出兵。”  “咳咳咳···”  杜预咳嗽不断。  暗红色鲜血不断喷出,触目惊心。  众女充满担忧,凝视着杜预呕吐出的鲜血。  血块中,竟然有不断蠕动、细弱牛毛的线虫,在疯狂扭动,可见【巴克思】的毒,在他体内还在不断发作、繁衍。  “这样下去不行。”  蔡文姬急的站起来:“照这样节奏,杜预撑不过十天,就会毒发身亡。神仙难救。医圣,有消息了吗?”  弄玉凝重摇头:“秦国传来消息,找遍了三秦大地,没有医圣的讯息。”  “东齐也没讯。”  韩娥也摇头。  “我从大汉问过,医圣去年去过大汉云中郡,但停留一个月就走了。如今杳无音信。”  蔡文姬也黯然道。  杜预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身中奇毒,难说有逆天运气,能巧合恰好撞上医圣了。  小说爽文的桥段,不会轻易发生在现实里。  少正卯的猖狂要挟,反而催生、激发杜预的斗志。  “报,启禀主帅,贾玉求见。”  杜预还没说话,众女已勃然大怒。  “什么贾玉?给我打出去!”  林星河怒道:“此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来了也没什么好话。”  红娘拎着棒子就要去打人。  杜预却摇摇头:“让他进来吧,看他说什么?”  贾玉趾高气昂、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走了进来。  他老远就看到,杜预躺在床上,缠绵病榻,面色发黑,似乎命不久矣,更是笑得阴险、得意。  “呀呀呀,杜预兄?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面色难看?”  贾玉一个健步,走了进来,故作惊讶道。  杜预笑了笑:“贾玉兄啊?你此来有何贵干?”  林星河猜测不错。  贾玉心中阴险,憋着一肚子坏水,怀着满腹坏心思:“他杜预乃是北伐军主帅。我乃是皇上任命的钦差、监军。若杜预毒发死了,我便可名正言顺,接管这北伐军一切军务。大小事物,还不是我说了算?他杜预打下的两京地盘,自然也归我管理。这不是一场泼天富贵?”  “却唯恐夜长梦多,听说杜预在派人到处找医圣,解毒。”  “虽说医圣居无定所,漂泊不定,但杜预名气很大,搞不好真的会引来医圣,替他解毒。这就前功尽弃了。”  “我要想办法,最好能以言语激怒杜预,让他早日毒发身亡,才邃了我的心。”  他拿定主意,故作震惊道:“呀呀,杜兄啊?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如此憔悴?难道,传闻中说你被赤术毒箭射中,竟是真的?那【巴克思】的毒,果然如此厉害吗?”  杜预一眼就看破他的险恶用心,笑而不语。  倒是一旁红娘,一棒子就抽了过来:“好你个不要脸的贾玉。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明知道杜预中毒,还跑来说风凉话?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滚出去!”  贾玉一边被打的满地跑,一边怪声怪气道:“好你个贱婢。我身为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监军身份,来关心主帅中毒之事,怎么叫幸灾乐祸?我这是关心朝廷大事,关切主帅安危啊?住手,快住手啊。”  杜预淡淡一挥手,红娘才悻悻然停下大棒子。  杜预淡淡道:“贾玉,你有话直说吧。想要如何?”  贾玉阴险一笑,阴阳怪气道:“你说要去朝廷核实我的身份?不知何时有结果啊?你如今中毒病重,不能处理军务,不如将帅印交给我?我身为监军,替你掌管帅印理所当然吧?杜预,反正你也活不了两天了。还不把后事托付给我?也省的你暴毙而亡,没人接手···啊!”  他一声惨叫,已然被几个女子,愤怒丢出的东西砸的满脸是血。  林星河、弄玉、蔡文姬、一起出手。  公孙大娘扬眉剑出鞘,一道寒芒便射向贾玉。  杜预却摆摆手,示意放开此人。  贾玉嘿嘿阴笑道:“杜预,你不是才气惊人,才华逆天吗?你不是号称诗词无所不能吗?你怎么不写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把【巴克思】的毒解开啊?有本事,你倒是救救你自己啊?”  杜预灵光一闪,一拍大腿。  杜预文思泉涌,突发奇想:“贾玉,说得对啊。既然我才气能镇国、能杀人,自然也能治病救人。”  “我为什么不能写诗、解毒自救呢?”  过去,杜预陷入/常规思路惯性思维,总想找到医圣解毒,还真没往这里想。  如今,贾玉上门嘲讽,反而提醒了杜预。  杜预头脑一片清明,灵机一动,已然想到了一篇,哈哈大笑:“古有一字良师。今有贾兄送计。若我能得救,真谢谢你啊。”  贾玉气得眼珠发绿,满腹酸水,哇哇大叫:“你说什么?死到临头,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我哪有什么救命好计送你?”  他本来没安好心,看杜预笑哈哈、准备恶言恶语嘲讽杜预两句,让杜预急怒攻心,加速升天,没想到杜预竟然不生气,还笑呵呵感谢他?  这让贾玉感到莫大羞辱。  杜预内心,响起了少正卯阴沉声音:“你小子,别故弄玄虚了。你哪有什么手段,能治疗【巴克思】的毒?早点给我乖乖低头,打开文宫,让我占据,还能少吃点苦头。一旦【巴克思】进入你骨髓,就算有我的通天手段,你也难逃比死亡还痛苦十倍的苦头。”  杜预心中一笑。  内有少正卯,外有贾玉,更在金陵还有朝廷,内外敌人,群狼环伺,都等着看自己毒发身亡吧?  对不起。  如果我不是穿越者,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满腹诗书,还真可能被你们说中。  可惜啊,我汉语十级,高考140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8章 贾玉不是甲鱼_953 李泌又一问一个不吱声。  曹操用兵如神,传遍天下,他李泌如何有把握能赢?  太后瞧在眼里,微微一叹。  武士彟乘胜追击:“东齐对我河北,也志在必得。田忌、孙膑这些人,也会带兵进攻。对上他们,你能赢吗?”  李泌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后下定决心:“既然杜预决心已定,又上了后出师表,文传唱天下,哀家也不做这掣肘之人。就让他去吧。”  “但若是战败,军法无情,哀家也无能为力。”  太后目光灼灼,闪耀摄人心魄寒芒。  “呓!杜预要死了,太好了!嘻嘻嘻!”  此时,从殿外疯跑进来一个疯子。  正是失心疯了的皇帝。  他衣冠不整,龙袍扯破,连皇冠都半掉下来,却如同五岁孩童般一边疯跑一边拍手狂笑不止。  后面数个太监,气喘吁吁,追着大叫。  “陛下啊,小心啊。”  “陛下别跑啦,小心摔倒。”  “陛下求求你别跑,我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啊。”  太后看着被杜预气得失心疯了的儿子,美眸更寒。  武亲王李泌,眼中闪耀着勃勃野心。  皇兄,是彻底疯了,不中用了。  唯一有资格能继承李唐皇位的,只有他。  只要能除掉杜预,收复国土,如此大功足够李泌顺利登基,成为下一代大唐皇帝。  李泌,在细细盘算着。  短短三天后,杜预得到了朝廷的正式旨意——以内阁名义票拟,太后以皇帝名义下发的圣旨——同意出兵,继续北伐。  众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杜预能继续征战,平定北疆,意味着暂时的安全。  但杜预还面临另一个问题——他剧毒还没彻底解决。  医圣,依旧杳无音信。  杜预也不由心急起来。  因少正卯阴魂不散,始终在杜预纠缠不休——他一直在劝说杜预,接受自己进入文宫条件,换取解药秘方。  少正卯说的明白:“我给你的只是权宜之计。芨芨草混合牛马排泄物,能让【巴克思】的混合毒虫,感到不适,逃出一部分,但剩下的会渐渐习惯,习以为常,这种驱虫方式就不再有效。”  “反而会让【巴克思】变本加厉,变得更大毒性,潜伏在你体内。一旦发作,你将遭遇比之前更惨烈十倍、百倍的荼毒。到时候你万蛆噬骨,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点毒发身亡。”  少正卯笑容阴冷:“现在,你又不能以死相逼,威胁我了。只能慢慢步入死亡。你可要想好啊?”  杜预明知道他可能在夸大其词,要挟自己,但一想到【巴克思】的毒性,却有可能会更加厉害,也不寒而栗。  这萨满毒虫,太过恶毒。  长生天原始宗教,邪门之事太多,妖孽丛生。  但杜预也毫无办法,只能暂时静养,按兵不动。  各方面情报,源源不断汇聚过来。  “报,大汉丞相曹操,率兵20万,从太行八径,走井陉口进入河北三镇,并抢先攻占了常山郡。”  “东齐田忌、孙膑帅军12万,攻占了黄河重要渡口延津,并正在迅速行军,向南皮进发。”  “蒙元帝国方面,暂无异动。但女蛮国细作传来情报,黄金大帐周围兵马调动频繁,铁木真很可能亲自出兵。”  “咳咳咳···”  杜预咳嗽不断。  暗红色鲜血不断喷出,触目惊心。  众女充满担忧,凝视着杜预呕吐出的鲜血。  血块中,竟然有不断蠕动、细弱牛毛的线虫,在疯狂扭动,可见【巴克思】的毒,在他体内还在不断发作、繁衍。  “这样下去不行。”  蔡文姬急的站起来:“照这样节奏,杜预撑不过十天,就会毒发身亡。神仙难救。医圣,有消息了吗?”  弄玉凝重摇头:“秦国传来消息,找遍了三秦大地,没有医圣的讯息。”  “东齐也没讯。”  韩娥也摇头。  “我从大汉问过,医圣去年去过大汉云中郡,但停留一个月就走了。如今杳无音信。”  蔡文姬也黯然道。  杜预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身中奇毒,难说有逆天运气,能巧合恰好撞上医圣了。  小说爽文的桥段,不会轻易发生在现实里。  少正卯的猖狂要挟,反而催生、激发杜预的斗志。  “报,启禀主帅,贾玉求见。”  杜预还没说话,众女已勃然大怒。  “什么贾玉?给我打出去!”  林星河怒道:“此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来了也没什么好话。”  红娘拎着棒子就要去打人。  杜预却摇摇头:“让他进来吧,看他说什么?”  贾玉趾高气昂、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走了进来。  他老远就看到,杜预躺在床上,缠绵病榻,面色发黑,似乎命不久矣,更是笑得阴险、得意。  “呀呀呀,杜预兄?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面色难看?”  贾玉一个健步,走了进来,故作惊讶道。  杜预笑了笑:“贾玉兄啊?你此来有何贵干?”  林星河猜测不错。  贾玉心中阴险,憋着一肚子坏水,怀着满腹坏心思:“他杜预乃是北伐军主帅。我乃是皇上任命的钦差、监军。若杜预毒发死了,我便可名正言顺,接管这北伐军一切军务。大小事物,还不是我说了算?他杜预打下的两京地盘,自然也归我管理。这不是一场泼天富贵?”  “却唯恐夜长梦多,听说杜预在派人到处找医圣,解毒。”  “虽说医圣居无定所,漂泊不定,但杜预名气很大,搞不好真的会引来医圣,替他解毒。这就前功尽弃了。”  “我要想办法,最好能以言语激怒杜预,让他早日毒发身亡,才邃了我的心。”  他拿定主意,故作震惊道:“呀呀,杜兄啊?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如此憔悴?难道,传闻中说你被赤术毒箭射中,竟是真的?那【巴克思】的毒,果然如此厉害吗?”  杜预一眼就看破他的险恶用心,笑而不语。  倒是一旁红娘,一棒子就抽了过来:“好你个不要脸的贾玉。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明知道杜预中毒,还跑来说风凉话?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滚出去!”  贾玉一边被打的满地跑,一边怪声怪气道:“好你个贱婢。我身为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监军身份,来关心主帅中毒之事,怎么叫幸灾乐祸?我这是关心朝廷大事,关切主帅安危啊?住手,快住手啊。”  杜预淡淡一挥手,红娘才悻悻然停下大棒子。  杜预淡淡道:“贾玉,你有话直说吧。想要如何?”  贾玉阴险一笑,阴阳怪气道:“你说要去朝廷核实我的身份?不知何时有结果啊?你如今中毒病重,不能处理军务,不如将帅印交给我?我身为监军,替你掌管帅印理所当然吧?杜预,反正你也活不了两天了。还不把后事托付给我?也省的你暴毙而亡,没人接手···啊!”  他一声惨叫,已然被几个女子,愤怒丢出的东西砸的满脸是血。  林星河、弄玉、蔡文姬、一起出手。  公孙大娘扬眉剑出鞘,一道寒芒便射向贾玉。  杜预却摆摆手,示意放开此人。  贾玉嘿嘿阴笑道:“杜预,你不是才气惊人,才华逆天吗?你不是号称诗词无所不能吗?你怎么不写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把【巴克思】的毒解开啊?有本事,你倒是救救你自己啊?”  杜预灵光一闪,一拍大腿。  杜预文思泉涌,突发奇想:“贾玉,说得对啊。既然我才气能镇国、能杀人,自然也能治病救人。”  “我为什么不能写诗、解毒自救呢?”  过去,杜预陷入/常规思路惯性思维,总想找到医圣解毒,还真没往这里想。  如今,贾玉上门嘲讽,反而提醒了杜预。  杜预头脑一片清明,灵机一动,已然想到了一篇,哈哈大笑:“古有一字良师。今有贾兄送计。若我能得救,真谢谢你啊。”  贾玉气得眼珠发绿,满腹酸水,哇哇大叫:“你说什么?死到临头,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我哪有什么救命好计送你?”  他本来没安好心,看杜预笑哈哈、准备恶言恶语嘲讽杜预两句,让杜预急怒攻心,加速升天,没想到杜预竟然不生气,还笑呵呵感谢他?  这让贾玉感到莫大羞辱。  杜预内心,响起了少正卯阴沉声音:“你小子,别故弄玄虚了。你哪有什么手段,能治疗【巴克思】的毒?早点给我乖乖低头,打开文宫,让我占据,还能少吃点苦头。一旦【巴克思】进入你骨髓,就算有我的通天手段,你也难逃比死亡还痛苦十倍的苦头。”  杜预心中一笑。  内有少正卯,外有贾玉,更在金陵还有朝廷,内外敌人,群狼环伺,都等着看自己毒发身亡吧?  对不起。  如果我不是穿越者,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满腹诗书,还真可能被你们说中。  可惜啊,我汉语十级,高考140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9章 妙,扁鹊见蔡桓公 杜预正要说话,贾玉又脸色一沉,拿出了皇帝册封他为监军圣旨,当众念诵一遍,趾高气昂丢给杜预:“杜预,我劝你好自为之。你如今中了【巴克思】的毒,命不长久,何必要与朝廷、陛下为敌?还不如知情识趣,早早交出军权,让我暂代北伐军主帅,我或许还能念你这点旧情,日后对你娇妻美妾,手下留情。若是你执迷不悟,等你毒发一死,只怕你身边人,无一例外都要被我抓捕下狱,严刑拷问!连你妻子、侍妾也不例外!”  他目光贪婪,盯着日思夜想的林妹妹——林星河。  林星河怒道:“贾玉,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胆敢在我夫君面前,如此猖狂?若我夫君杜预真有不幸,我,我便是马上自尽,也不会如你心愿。”  “哈哈哈··”  贾玉仰天狂笑:“林妹妹,你倒是痴情一片。可惜,杜预给你写再多的情诗,也难以挽救自己宿命——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他【巴克思】的毒,世间没人可以救。哈哈哈··”  “医圣,你怎么知道医圣不会出现?”  林星河咬紧下唇,泪花闪动。  “哼,医圣吗?”  贾玉似乎有所知晓,却不肯多说,淡淡道:“天下之大,要找医圣,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何况,不想让你活下去的人多得是,就算医圣肯为你专程赶来,也未必能赶到此地。呵呵,杜预,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主动交出地盘军队,我可以留你全尸,保全妻子。好歹林妹妹也是我表妹,我将来肯定会照顾照顾···”  他故意将照顾照顾,说的猥/琐又阴荡,不难想象他打得什么龌蹉主意。  就在林星河忍无可忍,要全面爆发之际,杜预却坐了起来,淡淡道:“贾玉,其实我也略懂些医术。”  贾玉:“???”  杜预认真道:“我这医术,乃是上古扁鹊流传下来的正宗医术,看病极准。特别能看【未病之病】。”  贾玉没憋住,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真好笑!”  “你明明中了【巴克思】奇毒,世间无药可医,死到临头却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有扁鹊的医术?能给人看未病?”  “你这爱吹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唉,说了也白说。估计下辈子了。你到了阎王殿,不要跟阎王吹牛就好。”  众女面面相觑。  杜预什么时候变成了良医?还自称得到扁鹊的真传?  难道真的是【巴克思】的毒入侵脑子,人傻了?  杜预不理他,自顾自道:“我没有疯。我真能看出未病之病。我劝你一句,你命不久矣,赶快操办后事去吧。”  贾玉笑容戛然而止,脸色一沉,冷冰冰道:“你个混蛋,竟然诅咒我?”  他跑来嘲讽杜预,想要刺激杜预,没成想被杜预反嘲一波,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杜预微笑道:“取纸笔来。我要给贾公子写点东西。”  贾玉眼睛睁大,惊喜万分:“啊?你总算想清楚了?要书写军令,让位给我?”  杜预平静一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众女忐忑。  杜预该不会真的放弃了,要将位置让给贾玉这花花公子吧?  贾玉急不可耐,一个劲催促道:“快,快啊。拿纸笔来。”  红娘拿来纸笔,贾玉亲自给杜预铺好文房四宝:“快,看在你命不久矣份上,我伺候你一次。赶快给我写。”  杜预拿起纸笔,微微一笑,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扁鹊见蔡桓公。”  他心中,少正卯阴沉声音响起。  “小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又是什么东西?”  杜预不理会他,神情专注,一笔一划写道:“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  贾玉这才后知后觉,看明白知道被耍了。  杜预根本不是要让位给他,而是写一篇什么狗屁扁鹊的文章?  好气啊。  他怒道:“好你个杜预,给脸不要脸是吧?我给你铺纸磨墨,你写的却是什么扁鹊?是不是又要编排我?你···有话好好说。”  原来,公孙大娘嫌他聒噪,一剑抵在他咽喉上,逼的贾玉连连后退,双手举高高。  “不想死,闭嘴。”  公孙大娘面若寒霜。  “是。”贾玉马上识趣。  众女睁大美眸,不明白杜预要干嘛?  “扁鹊,见蔡桓公?”  “扁鹊这人,我知道的。乃是千年之前神医。”  弄玉认真道:“扁鹊姓秦,名越人,医术高超;蔡桓公是当时千年之前,一个小国蔡国的国君。”  “但历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下来,扁鹊见蔡桓公之事啊?”  蔡文姬饱读诗书,皱起黛眉道。  “别议论了,容易让杜预分心。”韩娥柔声道,美眸凝视病仄仄杜预,却充满了崇拜与担心。  她真的非常担心杜预毒发身亡。如此天才、奇才,不应该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杜预奋笔疾书:“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当他写到君有疾在腠理时,一道才气光芒闪过。  所谓腠理,便是肌肤纹理,表面皮肤。  随着杜预书写【扁鹊见蔡桓公】,才气入体,杜预身上腠理之上,皮肤之中,竟然隐隐透出一股股黑气,被才气硬生生逼出体外。  这些黑气,幻化无常,竟然幻化出一个由无数蛆虫、线虫编织成黑色骷髅、张牙舞爪狰狞模样,正是被长生天的萨满祭司,养痈贻患,养出来的奇毒【巴克思】。  这一奇幻场景,唯有杜预能看到。  其他人,包括贾玉在内,都毫无察觉。  杜预写【扁鹊见蔡桓公】,以才气逼迫【巴克思】的毒,从体内徐徐逼出。  【巴克思】的毒,乃是害人为天性,自然要本能寻找下家宿主。  杜预让众女远远站着,却让贾玉给他磨墨,贾玉首当其冲,成为了【巴克思】的毒入侵目标。  (杜预:嘿嘿。)  不知不觉间,贾玉已经被【巴克思】的毒入体,悄无声息的感染。  【巴克思】的毒,就这么无声无息侵入倒霉蛋贾玉/体内。相应的,杜预体内的【巴克思】毒,逐渐被逼出,化为道道黑气,升腾如蛇向贾玉扩散。  杜预不是不知才气的妙用,更不是没想到【扁鹊见蔡桓公】的妙处,能逼出体内的毒素,但原本发愁这阴邪的剧毒一旦散逸出去,必然要寻找下一个宿主。  杜预唯恐一旦祭出这招,军营中红颜知己还是大唐将士被感染啊。  可贾玉趾高气昂到来,名为探视,实为嘲讽,甚至觊觎杜预娇妻星河的美色,要送杜预一顶大绿帽,完美解决了杜预的难题——不传染这孙子,传染谁呢?  杜预轻松+愉快,继续吟诵这千古名篇。  贾玉听得莫名其妙,身染重病而不自知,冷笑一声:“不错。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某些人好为人师,好为人医,明明自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还写什么扁鹊名篇,警告世人?这不正是桓侯?哈哈哈!”  林星河正色道:“错。某人否认自己有病,并认为医生都喜欢治疗那些原本健康的人,以此来当做自己的功劳。这种人才是蔡桓公!”  杜预提起笔,才气纵横,又写下了一串文字:“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随着他写下“病在肌肤”,才气泉涌,直冲天际,一股黑气再从杜预七窍、上下每一个毛孔中透体而出,化为道道黑烟,细若牛毛貌似小蛇,潜移默化钻入贾玉身体之中,投入他的肌肤之内,潜伏在毛孔里。  贾玉却毫无察觉,反被杜预气的眉头倒竖、眼神凌厉,怒道:“你到底有完没完?自己一个病入膏肓、快要入土的半死鬼,却喋喋不休、还在写什么病在肌肤?你以为我信吗?天下人信吗?哈哈哈,等你病死了,这篇文章公之于众,只怕会贻笑大方,让天下人都笑话你的无知。”  众女听得心如刀绞,纷纷叱骂。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咒杜预去死?”  “可恶啊。”  “你再多说一句,我便斩下你狗头。”  “闭嘴。你跑这恶心人来了?”  “杜预中毒将死,乃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收复失地,与赤术大战才重伤。你这什么都不管,寸功未立之人。凭什么讥讽他?”  贾玉憋闷一口恶气总算出来,尽情嘲讽杜预,得意洋洋:“哼,谁让他逞能?非要与赤术对战?若早听我的话,将主帅位置让与我,哪有今日血光之灾?这都是你贪功冒进,贪图名利才有灭顶绝命之灾。下辈子,你可长点心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29章 妙,扁鹊见蔡桓公_955 杜预正要说话,贾玉又脸色一沉,拿出了皇帝册封他为监军圣旨,当众念诵一遍,趾高气昂丢给杜预:“杜预,我劝你好自为之。你如今中了【巴克思】的毒,命不长久,何必要与朝廷、陛下为敌?还不如知情识趣,早早交出军权,让我暂代北伐军主帅,我或许还能念你这点旧情,日后对你娇妻美妾,手下留情。若是你执迷不悟,等你毒发一死,只怕你身边人,无一例外都要被我抓捕下狱,严刑拷问!连你妻子、侍妾也不例外!”  他目光贪婪,盯着日思夜想的林妹妹——林星河。  林星河怒道:“贾玉,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胆敢在我夫君面前,如此猖狂?若我夫君杜预真有不幸,我,我便是马上自尽,也不会如你心愿。”  “哈哈哈··”  贾玉仰天狂笑:“林妹妹,你倒是痴情一片。可惜,杜预给你写再多的情诗,也难以挽救自己宿命——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他【巴克思】的毒,世间没人可以救。哈哈哈··”  “医圣,你怎么知道医圣不会出现?”  林星河咬紧下唇,泪花闪动。  “哼,医圣吗?”  贾玉似乎有所知晓,却不肯多说,淡淡道:“天下之大,要找医圣,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何况,不想让你活下去的人多得是,就算医圣肯为你专程赶来,也未必能赶到此地。呵呵,杜预,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主动交出地盘军队,我可以留你全尸,保全妻子。好歹林妹妹也是我表妹,我将来肯定会照顾照顾···”  他故意将照顾照顾,说的猥/琐又阴荡,不难想象他打得什么龌蹉主意。  就在林星河忍无可忍,要全面爆发之际,杜预却坐了起来,淡淡道:“贾玉,其实我也略懂些医术。”  贾玉:“???”  杜预认真道:“我这医术,乃是上古扁鹊流传下来的正宗医术,看病极准。特别能看【未病之病】。”  贾玉没憋住,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真好笑!”  “你明明中了【巴克思】奇毒,世间无药可医,死到临头却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有扁鹊的医术?能给人看未病?”  “你这爱吹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唉,说了也白说。估计下辈子了。你到了阎王殿,不要跟阎王吹牛就好。”  众女面面相觑。  杜预什么时候变成了良医?还自称得到扁鹊的真传?  难道真的是【巴克思】的毒入侵脑子,人傻了?  杜预不理他,自顾自道:“我没有疯。我真能看出未病之病。我劝你一句,你命不久矣,赶快操办后事去吧。”  贾玉笑容戛然而止,脸色一沉,冷冰冰道:“你个混蛋,竟然诅咒我?”  他跑来嘲讽杜预,想要刺激杜预,没成想被杜预反嘲一波,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杜预微笑道:“取纸笔来。我要给贾公子写点东西。”  贾玉眼睛睁大,惊喜万分:“啊?你总算想清楚了?要书写军令,让位给我?”  杜预平静一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众女忐忑。  杜预该不会真的放弃了,要将位置让给贾玉这花花公子吧?  贾玉急不可耐,一个劲催促道:“快,快啊。拿纸笔来。”  红娘拿来纸笔,贾玉亲自给杜预铺好文房四宝:“快,看在你命不久矣份上,我伺候你一次。赶快给我写。”  杜预拿起纸笔,微微一笑,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扁鹊见蔡桓公。”  他心中,少正卯阴沉声音响起。  “小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又是什么东西?”  杜预不理会他,神情专注,一笔一划写道:“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  贾玉这才后知后觉,看明白知道被耍了。  杜预根本不是要让位给他,而是写一篇什么狗屁扁鹊的文章?  好气啊。  他怒道:“好你个杜预,给脸不要脸是吧?我给你铺纸磨墨,你写的却是什么扁鹊?是不是又要编排我?你···有话好好说。”  原来,公孙大娘嫌他聒噪,一剑抵在他咽喉上,逼的贾玉连连后退,双手举高高。  “不想死,闭嘴。”  公孙大娘面若寒霜。  “是。”贾玉马上识趣。  众女睁大美眸,不明白杜预要干嘛?  “扁鹊,见蔡桓公?”  “扁鹊这人,我知道的。乃是千年之前神医。”  弄玉认真道:“扁鹊姓秦,名越人,医术高超;蔡桓公是当时千年之前,一个小国蔡国的国君。”  “但历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下来,扁鹊见蔡桓公之事啊?”  蔡文姬饱读诗书,皱起黛眉道。  “别议论了,容易让杜预分心。”韩娥柔声道,美眸凝视病仄仄杜预,却充满了崇拜与担心。  她真的非常担心杜预毒发身亡。如此天才、奇才,不应该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杜预奋笔疾书:“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当他写到君有疾在腠理时,一道才气光芒闪过。  所谓腠理,便是肌肤纹理,表面皮肤。  随着杜预书写【扁鹊见蔡桓公】,才气入体,杜预身上腠理之上,皮肤之中,竟然隐隐透出一股股黑气,被才气硬生生逼出体外。  这些黑气,幻化无常,竟然幻化出一个由无数蛆虫、线虫编织成黑色骷髅、张牙舞爪狰狞模样,正是被长生天的萨满祭司,养痈贻患,养出来的奇毒【巴克思】。  这一奇幻场景,唯有杜预能看到。  其他人,包括贾玉在内,都毫无察觉。  杜预写【扁鹊见蔡桓公】,以才气逼迫【巴克思】的毒,从体内徐徐逼出。  【巴克思】的毒,乃是害人为天性,自然要本能寻找下家宿主。  杜预让众女远远站着,却让贾玉给他磨墨,贾玉首当其冲,成为了【巴克思】的毒入侵目标。  (杜预:嘿嘿。)  不知不觉间,贾玉已经被【巴克思】的毒入体,悄无声息的感染。  【巴克思】的毒,就这么无声无息侵入倒霉蛋贾玉/体内。相应的,杜预体内的【巴克思】毒,逐渐被逼出,化为道道黑气,升腾如蛇向贾玉扩散。  杜预不是不知才气的妙用,更不是没想到【扁鹊见蔡桓公】的妙处,能逼出体内的毒素,但原本发愁这阴邪的剧毒一旦散逸出去,必然要寻找下一个宿主。  杜预唯恐一旦祭出这招,军营中红颜知己还是大唐将士被感染啊。  可贾玉趾高气昂到来,名为探视,实为嘲讽,甚至觊觎杜预娇妻星河的美色,要送杜预一顶大绿帽,完美解决了杜预的难题——不传染这孙子,传染谁呢?  杜预轻松+愉快,继续吟诵这千古名篇。  贾玉听得莫名其妙,身染重病而不自知,冷笑一声:“不错。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某些人好为人师,好为人医,明明自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还写什么扁鹊名篇,警告世人?这不正是桓侯?哈哈哈!”  林星河正色道:“错。某人否认自己有病,并认为医生都喜欢治疗那些原本健康的人,以此来当做自己的功劳。这种人才是蔡桓公!”  杜预提起笔,才气纵横,又写下了一串文字:“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随着他写下“病在肌肤”,才气泉涌,直冲天际,一股黑气再从杜预七窍、上下每一个毛孔中透体而出,化为道道黑烟,细若牛毛貌似小蛇,潜移默化钻入贾玉身体之中,投入他的肌肤之内,潜伏在毛孔里。  贾玉却毫无察觉,反被杜预气的眉头倒竖、眼神凌厉,怒道:“你到底有完没完?自己一个病入膏肓、快要入土的半死鬼,却喋喋不休、还在写什么病在肌肤?你以为我信吗?天下人信吗?哈哈哈,等你病死了,这篇文章公之于众,只怕会贻笑大方,让天下人都笑话你的无知。”  众女听得心如刀绞,纷纷叱骂。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咒杜预去死?”  “可恶啊。”  “你再多说一句,我便斩下你狗头。”  “闭嘴。你跑这恶心人来了?”  “杜预中毒将死,乃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收复失地,与赤术大战才重伤。你这什么都不管,寸功未立之人。凭什么讥讽他?”  贾玉憋闷一口恶气总算出来,尽情嘲讽杜预,得意洋洋:“哼,谁让他逞能?非要与赤术对战?若早听我的话,将主帅位置让与我,哪有今日血光之灾?这都是你贪功冒进,贪图名利才有灭顶绝命之灾。下辈子,你可长点心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0章 贾玉摊牌了,不装了! 杜预不理会他,含笑看着【巴克思】剧毒不断丝丝缕缕,渗入他体内,透过肌肤不断深入,进入他身体之中,又提笔淡淡道:“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哈哈哈····”  贾玉仰天大笑:“好个耸人听闻的杜预。这小故事是写你自己的墓志铭吗?是说不听我的建议,不肯让出主帅,导致被赤术黑箭射中、死到临头后悔迟的懊恼吗?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把这篇文章,名人勒石镌刻在你墓碑上,给后人永世留下你的悔恨。”  星河豁然而起,怒指门口:“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贾玉嬉皮笑脸、色眼轻浮道:“林妹妹,你何必赶我呢?你这夫君,眼看就一个痨病鬼要魂归地府。你这小寡妇将来能靠谁呢?还不是要靠我这玉哥哥?放心。他死到临头,坏不了咱们的好事。等他一死,我马上就凭圣旨,继承主帅之位。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他魂授色与,一双色眼色眯眯盯着林星河。  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眼巴巴想着。  贾玉之前对林星河,三分色/欲,七分利用,并没有多少爱意在内。但自从林星河爱慕杜预才华,拒绝了他,反而让眼高于顶的贾玉产生了强烈的妒恨之心,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望。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林星河越是让他无法得手,贾玉越是渴求得手,以证明自己比杜预更强,乃是天选之子、天之骄子。  听他如此轻浮、调戏林星河,红娘和众女都气得不行,大声叱骂。  “好个登徒子!说的是什么?”  “亏得你也是读书人!”  “表面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  “我呸,你也配?”  贾玉被众女唾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冷笑道:“这世界夫为妻纲。林妹妹你明珠暗投,委身下嫁给此人,但此人福薄命薄,根本承受不起天下第一才子的命格,才会如此短命鬼。他一死,你一个小寡妇怎么活下去?还不是要依靠我?还有你们这几个,我贾玉公子大人/大量,也不嫌弃你们被杜预染指过。这痨病鬼一死,我就大发慈悲,兼收并蓄,将你们全收了算了。你们也能有个指望!”  众女一听,这贾玉贪得无厌、厚颜无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不光打林星河的主意,连她们的主意都打,更是一个个气得冒烟。  “无耻之徒。”  “你乌鸦嘴别咒杜预。他才不会死。”  “你死了,他也死不了。”  “原来你今天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贾玉仰天狞笑,极其得意,却偷眼偷瞟杜预。  他之所以口无遮拦,不顾廉耻,当众调戏杜预之妻林星河,是为了故意气杜预,让杜预早些毒发身亡。  “鬼谷子不是说,杜预中了蒙元奇毒【巴克思】,不日就要毒发身亡?怎么这些时间了,还不毒死他?等的我好心急啊?”  贾玉急于接班,掠夺杜预北伐成果,暗暗急的跺脚。  他不禁浮想联翩:“只要这短命鬼一死,什么诗仙,什么第一才子,都身死道消、烟消云散。而北伐收复两京之地的战功,还不是要落在我这继任监军的头上?就算人人知道,北伐没我半分功劳,又能如何?我是主帅,谁能否认我的功绩?何况朝廷对杜预忌惮已久,我能气得他毒发身亡,替朝廷除掉这心腹大患,便是立下盖世奇功。”  “到时候,陛下和朝廷,必然重重赏赐我。我能创造比祖上荣国公更荣耀功勋。”  “这破天的富贵,终于落在我头上了。”  “哈哈,杜预你怎么还不死?”  面对贾玉疯狂挑衅辱骂,杜预依旧稳如泰山,含笑看着他。  唯有他才气冲天,能看到自己身上巴克思奇毒,源源不断被这篇【扁鹊见蔡桓公】逼出体外。  说来神奇,随着杜预【扁鹊见蔡桓公】一字字镌刻在纸上,才气化为道道蒸腾而起的白气,杜预甚至能闻到清晰可辨的药香,沁人心脾,从耳鼻喉和每一个毛孔中进入体内,所过之处,清凉宜人,将病气、病毒不断驱赶出肌肤、腠理、内脏。  才气所过之处,五脏六腑无不熨帖,舒畅。  而被逼出体外的巴克思,乃是千万饥/渴蛊虫,本能要找下一个宿主,榨骨吸髓、啃噬血肉、滋养自身。  而贾玉很不幸,却站在杜预最近的地方,又被杜预千古名篇形成的惊人才气所引导,巴克思奇毒便源源不断,通过才气深入贾玉皮肤、腠理,进入骨骼、血脉,再侵入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终于抵达了五脏六腑。  可惜,倒霉蛋贾玉本人却毫无察觉,还在狞笑着挑衅、刺激杜预,期盼着杜预早点毒发身死。  杜预笑了笑,提笔写下:“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看着杜预清澈的眼神,贾玉突然心中一咯噔。  他领教过杜预的厉害,也知道杜预不会无的放矢,空口无凭大话,难道是?  他心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摸了摸身上的一件护身异宝【灵通宝玉】。  这【灵通宝玉】是他出生时从胎里自带的宝物,堪称顶级文宝。  当时贾玉出世,天降异象,万里红云,连远在长安的皇宫都清晰可见。甚至惊动皇帝太后派人去金陵询问勘察原委。  如此大阵仗,若非贾玉出身顶级豪门、大富之家贾府,还有荣国公嫡孙光环护佑,只怕活不到一岁。  【灵通宝玉】,能辨认吉凶,能趋利避害,帮助主人躲避任何灾祸。  他启动了【灵通宝玉】,急忙看去,却不见宝玉上有任何黑气。  贾玉松了口气,微微阴笑。  “虚张声势,耸人听闻!”  “你以为,只凭你提笔写字,来一篇不知所谓的话,就能吓唬住我?”  “本公子乃是天命之人,天降大任,自带灵通宝玉。此物物华天宝,乃是镇国级文宝。一个癞头陀曾经到府上,给我算过命,说我乃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所遗留下的唯一一块七彩补天石,遗留在大荒山下。来到人间,乃是渡劫历练而来。要享尽人间富贵,以破天富贵、酒色财气磨砺我的道心。”  “说到底,我绝非正常凡人,而是神物补天石所化。”  “我来到这世上走一遭,便是来体验人间泼天大富贵的。”  “以我这顶级命格、顶级家世,还有顶级实力,这圣元大陆注定要青史留名,史书上留下我贾玉浓墨重彩一笔。”  “通灵宝玉,便是我顶级护身符。只要有任何人试图害我,都会被此物察觉,阻挡。”  “去年,荣国公府有一个庶出弟弟,名叫贾环的,想要巫蛊之术诅咒与我。却被灵通宝玉察觉,绿光一闪。第二天,我这庶出弟弟就被人发现死在柴房里,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有此物护住我的命门,无人能伤我分毫。”  “杜预,你才气再充裕,又能奈我何?”  贾玉仗着【通灵宝玉】镇国文宝,冷笑不语。  其实,他若仔细查看两眼,就会发现看似表面上一切正常的灵通宝玉中,却在悄无声息发生着危险的质变!  一团团、一股股黑气,从杜预身上不断逼出,侵入通灵宝玉中。  宝玉核心中,有数团极其微小的裂痕,如同游蛇在湖中细细游动。  只是这些黑线细若牛毛,一如巴克思剧毒的蛊虫般,在通灵宝玉中挣扎、扭动,极其隐蔽、难以察觉。  通灵宝玉正在竭尽全力,压制这恐怖的巴克思奇毒,侵入体内,一如在替代贾玉的血肉之躯,承受巴克思的剧毒攻心。  贾玉,乃是大荒山下一灵石。这通灵宝玉便是他的本体所化。  一旦通灵宝玉被攻破,他的不败金身也随之被破。他就如同一个普通凡人,一般无二。  风起于青萍之末。  若贾玉足够聪明,观察到这潜伏的危险,马上转身就走,逃出大帐,搞不好依靠通灵宝玉,还能保全性命。  只可惜,他太过自负——完全相信自己“女娲补天石所化”身世与实力,压根没把普通人杜预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察觉到危险?  他举起通灵宝玉,得意洋洋对林星河道:“林妹妹,你可知道,你注定是要嫁给我的。因我的前世,乃是女娲补天石,而你乃是绛珠仙子。我石头上凝结的仙露,滋养与你,才使得你修炼有成,化为人形。你曾经发誓,要报恩与我,为我做牛做马。”  “这就是【木石前盟】。”  “你只是喝了孟婆汤,忘了这前世姻缘。”  “如今,你该想起来了。是时候迷途知返,迷途羔羊回到我这补天使者的怀抱了。”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0章 贾玉摊牌了,不装了!_957 杜预不理会他,含笑看着【巴克思】剧毒不断丝丝缕缕,渗入他体内,透过肌肤不断深入,进入他身体之中,又提笔淡淡道:“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哈哈哈····”  贾玉仰天大笑:“好个耸人听闻的杜预。这小故事是写你自己的墓志铭吗?是说不听我的建议,不肯让出主帅,导致被赤术黑箭射中、死到临头后悔迟的懊恼吗?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把这篇文章,名人勒石镌刻在你墓碑上,给后人永世留下你的悔恨。”  星河豁然而起,怒指门口:“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贾玉嬉皮笑脸、色眼轻浮道:“林妹妹,你何必赶我呢?你这夫君,眼看就一个痨病鬼要魂归地府。你这小寡妇将来能靠谁呢?还不是要靠我这玉哥哥?放心。他死到临头,坏不了咱们的好事。等他一死,我马上就凭圣旨,继承主帅之位。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他魂授色与,一双色眼色眯眯盯着林星河。  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眼巴巴想着。  贾玉之前对林星河,三分色/欲,七分利用,并没有多少爱意在内。但自从林星河爱慕杜预才华,拒绝了他,反而让眼高于顶的贾玉产生了强烈的妒恨之心,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望。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林星河越是让他无法得手,贾玉越是渴求得手,以证明自己比杜预更强,乃是天选之子、天之骄子。  听他如此轻浮、调戏林星河,红娘和众女都气得不行,大声叱骂。  “好个登徒子!说的是什么?”  “亏得你也是读书人!”  “表面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  “我呸,你也配?”  贾玉被众女唾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冷笑道:“这世界夫为妻纲。林妹妹你明珠暗投,委身下嫁给此人,但此人福薄命薄,根本承受不起天下第一才子的命格,才会如此短命鬼。他一死,你一个小寡妇怎么活下去?还不是要依靠我?还有你们这几个,我贾玉公子大人/大量,也不嫌弃你们被杜预染指过。这痨病鬼一死,我就大发慈悲,兼收并蓄,将你们全收了算了。你们也能有个指望!”  众女一听,这贾玉贪得无厌、厚颜无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不光打林星河的主意,连她们的主意都打,更是一个个气得冒烟。  “无耻之徒。”  “你乌鸦嘴别咒杜预。他才不会死。”  “你死了,他也死不了。”  “原来你今天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贾玉仰天狞笑,极其得意,却偷眼偷瞟杜预。  他之所以口无遮拦,不顾廉耻,当众调戏杜预之妻林星河,是为了故意气杜预,让杜预早些毒发身亡。  “鬼谷子不是说,杜预中了蒙元奇毒【巴克思】,不日就要毒发身亡?怎么这些时间了,还不毒死他?等的我好心急啊?”  贾玉急于接班,掠夺杜预北伐成果,暗暗急的跺脚。  他不禁浮想联翩:“只要这短命鬼一死,什么诗仙,什么第一才子,都身死道消、烟消云散。而北伐收复两京之地的战功,还不是要落在我这继任监军的头上?就算人人知道,北伐没我半分功劳,又能如何?我是主帅,谁能否认我的功绩?何况朝廷对杜预忌惮已久,我能气得他毒发身亡,替朝廷除掉这心腹大患,便是立下盖世奇功。”  “到时候,陛下和朝廷,必然重重赏赐我。我能创造比祖上荣国公更荣耀功勋。”  “这破天的富贵,终于落在我头上了。”  “哈哈,杜预你怎么还不死?”  面对贾玉疯狂挑衅辱骂,杜预依旧稳如泰山,含笑看着他。  唯有他才气冲天,能看到自己身上巴克思奇毒,源源不断被这篇【扁鹊见蔡桓公】逼出体外。  说来神奇,随着杜预【扁鹊见蔡桓公】一字字镌刻在纸上,才气化为道道蒸腾而起的白气,杜预甚至能闻到清晰可辨的药香,沁人心脾,从耳鼻喉和每一个毛孔中进入体内,所过之处,清凉宜人,将病气、病毒不断驱赶出肌肤、腠理、内脏。  才气所过之处,五脏六腑无不熨帖,舒畅。  而被逼出体外的巴克思,乃是千万饥/渴蛊虫,本能要找下一个宿主,榨骨吸髓、啃噬血肉、滋养自身。  而贾玉很不幸,却站在杜预最近的地方,又被杜预千古名篇形成的惊人才气所引导,巴克思奇毒便源源不断,通过才气深入贾玉皮肤、腠理,进入骨骼、血脉,再侵入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终于抵达了五脏六腑。  可惜,倒霉蛋贾玉本人却毫无察觉,还在狞笑着挑衅、刺激杜预,期盼着杜预早点毒发身死。  杜预笑了笑,提笔写下:“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看着杜预清澈的眼神,贾玉突然心中一咯噔。  他领教过杜预的厉害,也知道杜预不会无的放矢,空口无凭大话,难道是?  他心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摸了摸身上的一件护身异宝【灵通宝玉】。  这【灵通宝玉】是他出生时从胎里自带的宝物,堪称顶级文宝。  当时贾玉出世,天降异象,万里红云,连远在长安的皇宫都清晰可见。甚至惊动皇帝太后派人去金陵询问勘察原委。  如此大阵仗,若非贾玉出身顶级豪门、大富之家贾府,还有荣国公嫡孙光环护佑,只怕活不到一岁。  【灵通宝玉】,能辨认吉凶,能趋利避害,帮助主人躲避任何灾祸。  他启动了【灵通宝玉】,急忙看去,却不见宝玉上有任何黑气。  贾玉松了口气,微微阴笑。  “虚张声势,耸人听闻!”  “你以为,只凭你提笔写字,来一篇不知所谓的话,就能吓唬住我?”  “本公子乃是天命之人,天降大任,自带灵通宝玉。此物物华天宝,乃是镇国级文宝。一个癞头陀曾经到府上,给我算过命,说我乃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所遗留下的唯一一块七彩补天石,遗留在大荒山下。来到人间,乃是渡劫历练而来。要享尽人间富贵,以破天富贵、酒色财气磨砺我的道心。”  “说到底,我绝非正常凡人,而是神物补天石所化。”  “我来到这世上走一遭,便是来体验人间泼天大富贵的。”  “以我这顶级命格、顶级家世,还有顶级实力,这圣元大陆注定要青史留名,史书上留下我贾玉浓墨重彩一笔。”  “通灵宝玉,便是我顶级护身符。只要有任何人试图害我,都会被此物察觉,阻挡。”  “去年,荣国公府有一个庶出弟弟,名叫贾环的,想要巫蛊之术诅咒与我。却被灵通宝玉察觉,绿光一闪。第二天,我这庶出弟弟就被人发现死在柴房里,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有此物护住我的命门,无人能伤我分毫。”  “杜预,你才气再充裕,又能奈我何?”  贾玉仗着【通灵宝玉】镇国文宝,冷笑不语。  其实,他若仔细查看两眼,就会发现看似表面上一切正常的灵通宝玉中,却在悄无声息发生着危险的质变!  一团团、一股股黑气,从杜预身上不断逼出,侵入通灵宝玉中。  宝玉核心中,有数团极其微小的裂痕,如同游蛇在湖中细细游动。  只是这些黑线细若牛毛,一如巴克思剧毒的蛊虫般,在通灵宝玉中挣扎、扭动,极其隐蔽、难以察觉。  通灵宝玉正在竭尽全力,压制这恐怖的巴克思奇毒,侵入体内,一如在替代贾玉的血肉之躯,承受巴克思的剧毒攻心。  贾玉,乃是大荒山下一灵石。这通灵宝玉便是他的本体所化。  一旦通灵宝玉被攻破,他的不败金身也随之被破。他就如同一个普通凡人,一般无二。  风起于青萍之末。  若贾玉足够聪明,观察到这潜伏的危险,马上转身就走,逃出大帐,搞不好依靠通灵宝玉,还能保全性命。  只可惜,他太过自负——完全相信自己“女娲补天石所化”身世与实力,压根没把普通人杜预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察觉到危险?  他举起通灵宝玉,得意洋洋对林星河道:“林妹妹,你可知道,你注定是要嫁给我的。因我的前世,乃是女娲补天石,而你乃是绛珠仙子。我石头上凝结的仙露,滋养与你,才使得你修炼有成,化为人形。你曾经发誓,要报恩与我,为我做牛做马。”  “这就是【木石前盟】。”  “你只是喝了孟婆汤,忘了这前世姻缘。”  “如今,你该想起来了。是时候迷途知返,迷途羔羊回到我这补天使者的怀抱了。”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1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 贾玉炫耀、把玩着手中【通灵宝玉】,只见宝玉上绿光万状、光芒逼人,七彩夺目,令人惊叹。  贾玉如神人下凡,玉树临风,衣袂飘飘,嘴角挂着自命不凡的冷笑,睥睨杜预道:“杜预,可笑的杜预,你凭什么能跟我争?论前世,我乃是女娲补天石转世托生而来你是肉/体凡胎凡夫俗子,论家世,我乃是荣国公嫡孙你是寒门士子,论实力我有镇国文宝你两手空空,论势力我乃是皇帝心腹你却功高震主,你身中奇毒死到临头,一辈子奋斗的成果却被我截胡,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不甘心,也没办法!”  贾玉哈哈大笑:“这就是命!这就是命运的不同。你这蝼蚁,妄图逆天改命,跳到我堂堂天选之子头上,可能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这北伐功劳、平叛之功,我就坦然收下了。还有你的军队,你的娇妻美妾。我统统不客气了。”  贾玉居高临下、仿佛看一条死狗般,睥睨着杜预。  杜预微微一笑:“你就不担心,我写这篇【扁鹊见蔡桓公】,会让你身中奇毒、病气入体,一命呜呼?我苦口婆心,一遍遍告诫你——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你如今病入骨髓,只怕神仙也难救,还不赶快滚回去?求医问药?”  贾玉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通灵宝玉。  通灵宝玉上,依旧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  他哪里知道,杜预逼出的巴克思剧毒,乃是蒙元长生天大祭司才能饲养、制造的奇毒,实力之强、毒性之烈,堪称镇国级。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通灵宝玉,乃是镇国文宝。  巴克思剧毒,也是镇国级的剧毒。  巴克思剧毒对上通灵宝玉,谁强水弱?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凡人,无法直接给出答案。  但量变引起质变。  若接触的剂量小、时间短,那么毫无疑问通灵宝玉一定能护佑住贾玉之体,让贾玉免于巴克思剧毒。  但随着杜预书写【扁鹊见蔡桓公】,通灵宝玉便一次次遭遇巴克思剧毒侵入与进攻,一点点被感染、被入侵,仿佛一个人生病,自始至终,从肌肤、腠理到肌肉、骨骼,再到五脏六腑,终于侵入了骨髓,乃是司命之所属,无可奈何也。  随着贾玉最后一次凝视,通灵宝玉的外表依旧毫无瑕疵、破损,貌似没有发生任何异变。  贾玉放下心来,一颗石头落了地,冷笑道:“耸人听闻!你想吓唬我?赶快吓跑我,才好交代后事?你想要将我排除在接任者之外,好不让我染指你的功劳?对不起,你这落地桃子,我贾玉捡定了。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他大大咧咧,竟然一屁股坐在杜预身边,一副安之若素、钉在此地、等你咽气的架势,盯着杜预,就等着杜预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好接管军中一切。  众女切齿痛恨,齐声叱骂。  “好个无耻之尤!”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竟然自称什么补天石转世?”  “补天?就你这德行?难怪你会被女娲娘娘剩下!因为你不配!”  贾玉横眉怒目,气得哇哇的叫:“你们这些女人,不要猖狂,一会杜预死了,我看谁还给你们撑腰?一个个都等着被我收拾,或者收房吧。哼哼。”  杜预不予理会,淡淡提笔,写下最后一句话。  “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他书写完最后一个“死”字,徐徐放下了笔。  贾玉原本在猖狂大笑,却不知怎么的,看着那杜预书写的死字,越来越心惊胆寒,笑声越来越干涩,终于尴尬停下来。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在越发浓郁、浓厚,仿佛一层厚厚的阴霾,一层层笼上来,将他心灵密不透风、压得透不过气。  那笔墨酣畅淋漓的“死”字,仿佛一个追魂索命的拘魂牌,正在向他狰狞微笑,散发着浓郁的死气,让他心中沉甸甸的,极其不舒服,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你,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贾玉色厉内荏,质问道:“你如此咒我,有什么用心?”  杜预淡淡道:“我不是在咒你,而是在救你。我五次三番,一次次对你示警,提醒你要赶快迷途知返,不要讳疾忌医,赶快离开此地。你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甚至铁了心留下看我暴毙而亡?”  “你,已经耽误了最佳时机。只怕,命不久矣。”  “你别虚张声势,吓唬人了!”  贾玉愤怒咆哮,额头青筋一根根冒起。  他原本是铁了心,不信杜预能写一篇【扁鹊见蔡桓公】,就能让自己死掉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看到这篇文章笔墨酣畅淋漓、寓意深刻无比、发人深省、振聋发聩摆在自己面前,贾玉不知为何心虚了···  他有些后悔——横竖自己手握圣旨,杜预一死,自己便可直入中军,名正言顺拿走主帅帅印,执掌这支无敌军队,何必要心急一时?一定要当面嘲讽,得意忘形,眼睁睁看他咽气呢?  这有点冒进了。  他暗暗后悔,一步步后退,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今日还有别的事,先告退,告退了··”  他转身就走。  杜预幽幽叹息一声。  “晚了。”  “什么?”  贾玉豁然回头。  杜预淡淡道:“好言难劝该死鬼。若你一开始就听我的忠告,马上离开此地,还有希望能借助【通灵宝玉】之神威,躲过这一劫,可惜你执迷不悟,权迷心窍,一心一意要看我死亡。终于病气入体,病入骨髓,如今大罗金仙下凡,也难救你性命了。”  贾玉额头青筋暴起,如老树盘根,暴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公子看你快死可怜,才勉为其难对你说这些话。让你有机会说遗嘱,有人可托付身后事。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悲惨去死吧。我就站在此地,眼睁睁瞪着你怎么死?”  杜预淡淡道:“你看看灵通宝玉?它已经护不住你了。”  贾玉仰天狂笑:“我这灵通宝玉,乃是女娲补天石。这世上最后一块补天石,不折不扣的先天灵宝,伴随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镇国至宝。我的身份,更是高贵的神英侍者转世下凡。癞头陀说过,此物能护佑我躲过任何灾厄。更可替我碎裂。你就算再如何乌鸦嘴,也无法让我这通灵宝玉,有丝毫损伤。”  他傲然拿起通灵宝玉,高高在上,冷漠展示给众女,以彰显自己神英侍者、天人下凡的绝世风姿。  众女仔细看去,却发出惊呼。  “这通灵宝玉,怎么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纹?”  “是啊,我也看到了。还以为自己眼花?”  “真的出现了裂纹?”  林星河、红娘对通灵宝玉,更加熟悉,十分笃定道:“贾玉,你真的要出大问题了。通灵宝玉,真的出现了裂纹,兆头非常不好。”  贾玉仰天冷笑,压根不信,傲然冷笑道:“怎么可能?我的通灵宝玉,在这世上还没人能伤到他分毫。你们不用替杜预打掩护了。他死到临头心有不甘,一心吓唬我呢。”  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嘎啦声,仿佛玻璃在某些地方突然碎裂。  原本,狂妄自大的贾玉,也信心满满,根本不相信杜预有本事能打碎自己的通灵宝玉,但那该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终于忍不住看向胎里带出来的通灵宝玉。  这一眼,贾玉心脏都要爆掉了!  因通灵宝玉,真的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黑色裂痕,在那通体透绿、七彩霞光氤氲的通灵宝玉上,出现了如此丑陋、丑恶的一道裂痕,还在不断扩大、裂开,透出里面黑洞洞、黑黝黝的腐烂内里,仿佛从内而外已然烂透了的卷心菜,还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里面,貌似钻出了一团团蠕动的蛆虫,线虫,从裂缝中一点点钻了出来,散发出死亡、恶臭与腐烂的气息···  “啊!”  贾玉吓得惊呼连连,失手将通灵宝玉掉落在地,眼中闪过无尽的惊怖和恐惧。  他第一次嗅到不妙的气息。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通灵宝玉,怎么会?钻出这么多恶心的东西?”  贾玉突然感到身体内部一震,五脏六腑中传来阵阵剧痛,仿佛万蚁噬骨,各种脏器突然被啃噬一般,体内阵阵剧痛,股股传导而来,痛不欲生···  “不,不要啊。”  他面色大变,冷汗直流,突然感到鼻孔中痒痒的。  林星河惊呼起来:“啊?”  贾玉猛然一扯,猛然从鼻孔中扯出一条细长若牛毛般白线来。  这白线蛆虫穷凶极恶,在半空中疯狂扭曲、扭动,尖头还有带着满满利齿的吸盘,试图吸住贾玉的鼻息肉,重新钻回那充满温血的血肉/洞窟中,继续吸食血肉的美好生活。  贾玉却仿佛见鬼一般,尖声嚎叫:“不,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1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_959 贾玉炫耀、把玩着手中【通灵宝玉】,只见宝玉上绿光万状、光芒逼人,七彩夺目,令人惊叹。  贾玉如神人下凡,玉树临风,衣袂飘飘,嘴角挂着自命不凡的冷笑,睥睨杜预道:“杜预,可笑的杜预,你凭什么能跟我争?论前世,我乃是女娲补天石转世托生而来你是肉/体凡胎凡夫俗子,论家世,我乃是荣国公嫡孙你是寒门士子,论实力我有镇国文宝你两手空空,论势力我乃是皇帝心腹你却功高震主,你身中奇毒死到临头,一辈子奋斗的成果却被我截胡,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不甘心,也没办法!”  贾玉哈哈大笑:“这就是命!这就是命运的不同。你这蝼蚁,妄图逆天改命,跳到我堂堂天选之子头上,可能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这北伐功劳、平叛之功,我就坦然收下了。还有你的军队,你的娇妻美妾。我统统不客气了。”  贾玉居高临下、仿佛看一条死狗般,睥睨着杜预。  杜预微微一笑:“你就不担心,我写这篇【扁鹊见蔡桓公】,会让你身中奇毒、病气入体,一命呜呼?我苦口婆心,一遍遍告诫你——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你如今病入骨髓,只怕神仙也难救,还不赶快滚回去?求医问药?”  贾玉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通灵宝玉。  通灵宝玉上,依旧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  他哪里知道,杜预逼出的巴克思剧毒,乃是蒙元长生天大祭司才能饲养、制造的奇毒,实力之强、毒性之烈,堪称镇国级。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通灵宝玉,乃是镇国文宝。  巴克思剧毒,也是镇国级的剧毒。  巴克思剧毒对上通灵宝玉,谁强水弱?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凡人,无法直接给出答案。  但量变引起质变。  若接触的剂量小、时间短,那么毫无疑问通灵宝玉一定能护佑住贾玉之体,让贾玉免于巴克思剧毒。  但随着杜预书写【扁鹊见蔡桓公】,通灵宝玉便一次次遭遇巴克思剧毒侵入与进攻,一点点被感染、被入侵,仿佛一个人生病,自始至终,从肌肤、腠理到肌肉、骨骼,再到五脏六腑,终于侵入了骨髓,乃是司命之所属,无可奈何也。  随着贾玉最后一次凝视,通灵宝玉的外表依旧毫无瑕疵、破损,貌似没有发生任何异变。  贾玉放下心来,一颗石头落了地,冷笑道:“耸人听闻!你想吓唬我?赶快吓跑我,才好交代后事?你想要将我排除在接任者之外,好不让我染指你的功劳?对不起,你这落地桃子,我贾玉捡定了。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他大大咧咧,竟然一屁股坐在杜预身边,一副安之若素、钉在此地、等你咽气的架势,盯着杜预,就等着杜预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好接管军中一切。  众女切齿痛恨,齐声叱骂。  “好个无耻之尤!”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竟然自称什么补天石转世?”  “补天?就你这德行?难怪你会被女娲娘娘剩下!因为你不配!”  贾玉横眉怒目,气得哇哇的叫:“你们这些女人,不要猖狂,一会杜预死了,我看谁还给你们撑腰?一个个都等着被我收拾,或者收房吧。哼哼。”  杜预不予理会,淡淡提笔,写下最后一句话。  “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他书写完最后一个“死”字,徐徐放下了笔。  贾玉原本在猖狂大笑,却不知怎么的,看着那杜预书写的死字,越来越心惊胆寒,笑声越来越干涩,终于尴尬停下来。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在越发浓郁、浓厚,仿佛一层厚厚的阴霾,一层层笼上来,将他心灵密不透风、压得透不过气。  那笔墨酣畅淋漓的“死”字,仿佛一个追魂索命的拘魂牌,正在向他狰狞微笑,散发着浓郁的死气,让他心中沉甸甸的,极其不舒服,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你,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贾玉色厉内荏,质问道:“你如此咒我,有什么用心?”  杜预淡淡道:“我不是在咒你,而是在救你。我五次三番,一次次对你示警,提醒你要赶快迷途知返,不要讳疾忌医,赶快离开此地。你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甚至铁了心留下看我暴毙而亡?”  “你,已经耽误了最佳时机。只怕,命不久矣。”  “你别虚张声势,吓唬人了!”  贾玉愤怒咆哮,额头青筋一根根冒起。  他原本是铁了心,不信杜预能写一篇【扁鹊见蔡桓公】,就能让自己死掉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看到这篇文章笔墨酣畅淋漓、寓意深刻无比、发人深省、振聋发聩摆在自己面前,贾玉不知为何心虚了···  他有些后悔——横竖自己手握圣旨,杜预一死,自己便可直入中军,名正言顺拿走主帅帅印,执掌这支无敌军队,何必要心急一时?一定要当面嘲讽,得意忘形,眼睁睁看他咽气呢?  这有点冒进了。  他暗暗后悔,一步步后退,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今日还有别的事,先告退,告退了··”  他转身就走。  杜预幽幽叹息一声。  “晚了。”  “什么?”  贾玉豁然回头。  杜预淡淡道:“好言难劝该死鬼。若你一开始就听我的忠告,马上离开此地,还有希望能借助【通灵宝玉】之神威,躲过这一劫,可惜你执迷不悟,权迷心窍,一心一意要看我死亡。终于病气入体,病入骨髓,如今大罗金仙下凡,也难救你性命了。”  贾玉额头青筋暴起,如老树盘根,暴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公子看你快死可怜,才勉为其难对你说这些话。让你有机会说遗嘱,有人可托付身后事。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悲惨去死吧。我就站在此地,眼睁睁瞪着你怎么死?”  杜预淡淡道:“你看看灵通宝玉?它已经护不住你了。”  贾玉仰天狂笑:“我这灵通宝玉,乃是女娲补天石。这世上最后一块补天石,不折不扣的先天灵宝,伴随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镇国至宝。我的身份,更是高贵的神英侍者转世下凡。癞头陀说过,此物能护佑我躲过任何灾厄。更可替我碎裂。你就算再如何乌鸦嘴,也无法让我这通灵宝玉,有丝毫损伤。”  他傲然拿起通灵宝玉,高高在上,冷漠展示给众女,以彰显自己神英侍者、天人下凡的绝世风姿。  众女仔细看去,却发出惊呼。  “这通灵宝玉,怎么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纹?”  “是啊,我也看到了。还以为自己眼花?”  “真的出现了裂纹?”  林星河、红娘对通灵宝玉,更加熟悉,十分笃定道:“贾玉,你真的要出大问题了。通灵宝玉,真的出现了裂纹,兆头非常不好。”  贾玉仰天冷笑,压根不信,傲然冷笑道:“怎么可能?我的通灵宝玉,在这世上还没人能伤到他分毫。你们不用替杜预打掩护了。他死到临头心有不甘,一心吓唬我呢。”  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嘎啦声,仿佛玻璃在某些地方突然碎裂。  原本,狂妄自大的贾玉,也信心满满,根本不相信杜预有本事能打碎自己的通灵宝玉,但那该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终于忍不住看向胎里带出来的通灵宝玉。  这一眼,贾玉心脏都要爆掉了!  因通灵宝玉,真的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黑色裂痕,在那通体透绿、七彩霞光氤氲的通灵宝玉上,出现了如此丑陋、丑恶的一道裂痕,还在不断扩大、裂开,透出里面黑洞洞、黑黝黝的腐烂内里,仿佛从内而外已然烂透了的卷心菜,还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里面,貌似钻出了一团团蠕动的蛆虫,线虫,从裂缝中一点点钻了出来,散发出死亡、恶臭与腐烂的气息···  “啊!”  贾玉吓得惊呼连连,失手将通灵宝玉掉落在地,眼中闪过无尽的惊怖和恐惧。  他第一次嗅到不妙的气息。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通灵宝玉,怎么会?钻出这么多恶心的东西?”  贾玉突然感到身体内部一震,五脏六腑中传来阵阵剧痛,仿佛万蚁噬骨,各种脏器突然被啃噬一般,体内阵阵剧痛,股股传导而来,痛不欲生···  “不,不要啊。”  他面色大变,冷汗直流,突然感到鼻孔中痒痒的。  林星河惊呼起来:“啊?”  贾玉猛然一扯,猛然从鼻孔中扯出一条细长若牛毛般白线来。  这白线蛆虫穷凶极恶,在半空中疯狂扭曲、扭动,尖头还有带着满满利齿的吸盘,试图吸住贾玉的鼻息肉,重新钻回那充满温血的血肉/洞窟中,继续吸食血肉的美好生活。  贾玉却仿佛见鬼一般,尖声嚎叫:“不,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2章 神英侍者! 杜预淡淡道:“【扁鹊见蔡桓公】,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讳疾忌医。还多次提醒你,疾入腠理、疾入肌肤、疾入内脏,你看,不听我之忠告,如今重病缠身了吧?”  贾玉声嘶力竭、青筋暴起咆哮道:“胡说八道。你一定对我下了什么恶毒诅咒?才会将这恶心至极的蛆虫,转移到我身上对不对?这是··巴克思剧毒?”  他说到最后巴克思剧毒,声音带着颤音。  杜预叹息一声:“你不是自夸,说【通灵宝玉】可抵御一切疾病、灾厄?非要站在我面前,继续挑衅、嘲讽、羞辱我吗?为何事到如今,还这么惊讶?”  贾玉只觉得胸臆中憋着一口恶气,气得要爆炸了,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杜预活活掐死!  他心中更加恐惧——杜预只是写了一篇【扁鹊见蔡桓公】,便将这恐怖的巴克思剧毒,转移到他身上了?  他【通灵宝玉】镇国文宝,竟然都无法抵御这恐怖的文章之力?  贾玉通体冰寒、寒撤骨髓、如坠冰窖,这才深深体会到——什么是天地之力?什么是圣元第一?什么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杜预!  逆风杀人者,竟是杜预!  贾玉又是恐惧,又是狂怒,又是害怕,又是歇斯底里。  他不顾一切,向杜预扑去,狂叫道:“你还我命来!你这夺命书生,草菅人命,竟然要将这巴克思剧毒,转嫁到我这监军头上?我高贵的荣国公嫡孙、堂堂补天石、神英侍者转世,却被你下毒害死?”  杜预义正辞严道:“莫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写【扁鹊见蔡桓公】,只为用才气将巴克思剧毒逼出体外。并不能也不会控制这巴克思剧毒害人。它会自动寻找下一个宿主。若你听我忠言逆耳,赶快滚蛋,怎么会遭受荼毒?”  “明明是你对什么通灵宝玉、神英侍者转世太过自信,又非要留在此地,看我如何毒发身亡,甚至以言语刺激、辱骂我,要我急火攻心、加速毒亡,怎么会被巴克思剧毒选中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这,乃是你心中有鬼,咎由自取。”  杜预义正辞严、正本清源,声声诛心,说的贾玉不吱声了。  是啊。  扪心自问,若非他一门心思不怀好意,主动上门,讥讽杜预,巴不得刺激杜预早日毒发身亡,怎么会中了被【扁鹊见蔡桓公】逼出体外的巴克思剧毒?  杜预写/文,只是自救。  巴克思剧毒,找上贾玉,却是他主动送货上门的。  这一刻,贾玉万念俱灰,如坠冰窖。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但贾玉是不会承认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咎由自取的,他狂叫一声,扑向杜预:“还敢狡辩?分明是你故意害我!?蝼蚁凡人,肉/体凡胎,竟敢亵渎神人?我要弄死你啊。”  生死关头,这贾玉状若疯狂,披头散发,再无平日神英侍者自诩、英俊潇洒的模样。倒像是失去理智的恶狗疯犬般,穷途末路,充满绝望,歇斯底里,不顾一切,扑向中毒初愈、脸色苍白的杜预。  众女大惊失色,正要上去痛殴这贾玉,却被杜预摇头微笑拒绝。  “不必了。”  “他伤不到我分毫。”  “杜预,你狂妄!”  贾玉眼中却带着一丝睥睨众生、万物刍狗、冷漠至极的寒芒。  他明明看到杜预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如一张金纸般脆弱,以他如今手握镇国文宝、举人实力,还有圣旨护身,完全可以轻易镇杀。  他更隐藏着一枚绝大的杀招!天杀的王炸!  神英侍者。  这前世的记忆,却是贾玉近日才突然血脉觉醒,进而实力大进的。  贪生怕死的他,敢于只身一人携带圣旨,径入中军,要接管杜预的一切,乃是以此神通记忆觉醒为最终底牌、王炸的。  “蝼蚁一般的凡人,在我神人转世的血脉觉醒下,灵魂颤抖、五体投地、匍匐战栗吧。”  贾玉深受感到被愚弄的狂怒,屈辱与恐惧让他再顾不上隐藏实力,显开深藏已久的底牌。  狂怒之下,贾玉更不顾一切,释放出出娘胎以来、隐藏已久的神英侍者本体。  他神英侍者,记忆觉醒,文气神通、七彩霞光、光芒逼人,神通大涨。  “杜预!蝼蚁!”  “这是你逼我的!”  “本公子只想低调、兵不血刃,接管你的权力和女人,却不成想你如此不识相、非逼得本公子显出神人本相来。那我就只好成全与你。让你死,也死个明明白白。”  “我,乃仙界赤瑕宫神英侍者!”  “近日记忆觉醒,神英侍者本体现世,实力才气跃升三/级,可力敌正牌镇国大学士。”  贾玉光芒万丈中,愤怒低吼着。  他身上才气光芒逼人,已然闪现出神瑛侍者本相。  头戴一顶精致玉冠,玉质温润,光华流转,宛如山巅之雪,皎洁无瑕。冠上镶嵌着【通灵宝玉】,微微颤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只可惜,通灵宝玉上闪现着一股浓郁的黑气,还有不祥的死气,源源不断闪现,来自妖神长生天的恶毒诅咒,不断幻化成道道黑气,与通灵宝玉的才灵气激烈争斗着。  贾玉化身神英侍者,面容清秀,五官端正,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含情。肤白如玉,唇色红润,宛如桃花初绽,令人一见难忘。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更恐怖的,贾玉通体上下,满满充盈着灵气!  那是女娲所炼制的补天石,幻化而成的天地灵气。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众女、众将震惊!  整个大唐军营,人人惊诧莫名,被神英侍者降临人间而战栗。  连整个神都洛阳,都能感受到贾玉化为神英侍者原型,而释放出的恐怖灵气与战意。  百里之内,灵气大爆发。飞禽走兽,惊恐失措,天象异常,大雨倾盆。  百姓纷纷退避三舍,携家带口,仓皇出逃。  “这是什么?”  “貌似是贾玉,荣国公嫡孙,皇帝派来的监军要抢班夺权,却被杜案首拒绝,现出真身来了。”  “这么恐怖的力量,却怎么不见他在安史之乱中使用?为国效力?战后大局已定,却用来抢夺杜解元的战果?”  “唉,要不怎么说贵族靠不住?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不为国为民,只顾着打自己小算盘。”  “我等小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快跑吧。”  林星河、红娘等最熟悉贾玉的人,却震惊无比。  “这,这是··贾玉?”  “神英侍者?这就是贾玉的前世本体?”  “恐怖的力量,来自仙界的补天石所化?”  林星河美眸惊骇,倒退两步。  只可惜,如此俊美、飘逸的仙家公子,眉宇间却自带无限暴虐的杀意与残忍,眼中喷/射地怒火更是恨不得将天地焚烧成一片空地。  他的头上,代表巴克思剧毒的黑气,正在如跗骨之蛆,死死缠住他通灵宝玉,与他神英侍者的护体灵气激烈交/缠、战斗,抵消着他恐怖的天地灵气。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冷漠至极盯着林星河:“不光我是神英侍者,你也不是普通肉/体凡胎女子。你前世本体乃是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绛珠草一株。我乃是赤瑕宫神瑛侍者,位列仙班,但卡在瓶颈上,无法再次飞升。”  “我师尊癞头陀告诫我,我补天石仅有石德,先天缺木,无法飞升,需要培育极品【七窍玲珑心】的木德炉鼎,再滚滚红尘之中,炼化融合之,才能功德圆满,突破瓶颈达到更高境界。”  “我发现了你,便刻意以甘灌溉,你这绛珠草便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修炼有成,化为仙魔妖界人人觊觎的【七窍玲珑心】。”  “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听闻我要入滚滚红尘历练人生,便随之下凡来报恩的。这便是【木石前盟】。你我命中注定的一段姻缘!”  “我这七彩补天石,若炼化了你绛珠仙子【七窍玲珑心】,以你为炉鼎,便可木石圆满、阴阳相合、实力大进、蜕变,飞升。”  “只可惜,身怀【七窍玲珑心】的你,竟然被这小子的才气诗词所迷惑,忘了本意、忘了初心、背弃木石前盟,竟然明珠暗投,转投与他的怀抱。”  贾玉,不,神英侍者面容狰狞,怒视林星河:“他只区区几句诗词,就将你灌迷魂汤般,灌得五迷三道,迷失本心,更陶醉其中,将我这前世恩人置于何地?我没有你这炉鼎,失去七窍玲珑心炼化,又该飞升?”  “原来如此。”  林星河娇靥苍白,悲愤交加:“难怪你一定要娶我为妻,原来并不是爱我,而是为了将我炼化为炉鼎?贪图我的七窍玲珑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2章 神英侍者!_961 杜预淡淡道:“【扁鹊见蔡桓公】,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讳疾忌医。还多次提醒你,疾入腠理、疾入肌肤、疾入内脏,你看,不听我之忠告,如今重病缠身了吧?”  贾玉声嘶力竭、青筋暴起咆哮道:“胡说八道。你一定对我下了什么恶毒诅咒?才会将这恶心至极的蛆虫,转移到我身上对不对?这是··巴克思剧毒?”  他说到最后巴克思剧毒,声音带着颤音。  杜预叹息一声:“你不是自夸,说【通灵宝玉】可抵御一切疾病、灾厄?非要站在我面前,继续挑衅、嘲讽、羞辱我吗?为何事到如今,还这么惊讶?”  贾玉只觉得胸臆中憋着一口恶气,气得要爆炸了,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杜预活活掐死!  他心中更加恐惧——杜预只是写了一篇【扁鹊见蔡桓公】,便将这恐怖的巴克思剧毒,转移到他身上了?  他【通灵宝玉】镇国文宝,竟然都无法抵御这恐怖的文章之力?  贾玉通体冰寒、寒撤骨髓、如坠冰窖,这才深深体会到——什么是天地之力?什么是圣元第一?什么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杜预!  逆风杀人者,竟是杜预!  贾玉又是恐惧,又是狂怒,又是害怕,又是歇斯底里。  他不顾一切,向杜预扑去,狂叫道:“你还我命来!你这夺命书生,草菅人命,竟然要将这巴克思剧毒,转嫁到我这监军头上?我高贵的荣国公嫡孙、堂堂补天石、神英侍者转世,却被你下毒害死?”  杜预义正辞严道:“莫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写【扁鹊见蔡桓公】,只为用才气将巴克思剧毒逼出体外。并不能也不会控制这巴克思剧毒害人。它会自动寻找下一个宿主。若你听我忠言逆耳,赶快滚蛋,怎么会遭受荼毒?”  “明明是你对什么通灵宝玉、神英侍者转世太过自信,又非要留在此地,看我如何毒发身亡,甚至以言语刺激、辱骂我,要我急火攻心、加速毒亡,怎么会被巴克思剧毒选中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这,乃是你心中有鬼,咎由自取。”  杜预义正辞严、正本清源,声声诛心,说的贾玉不吱声了。  是啊。  扪心自问,若非他一门心思不怀好意,主动上门,讥讽杜预,巴不得刺激杜预早日毒发身亡,怎么会中了被【扁鹊见蔡桓公】逼出体外的巴克思剧毒?  杜预写/文,只是自救。  巴克思剧毒,找上贾玉,却是他主动送货上门的。  这一刻,贾玉万念俱灰,如坠冰窖。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但贾玉是不会承认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咎由自取的,他狂叫一声,扑向杜预:“还敢狡辩?分明是你故意害我!?蝼蚁凡人,肉/体凡胎,竟敢亵渎神人?我要弄死你啊。”  生死关头,这贾玉状若疯狂,披头散发,再无平日神英侍者自诩、英俊潇洒的模样。倒像是失去理智的恶狗疯犬般,穷途末路,充满绝望,歇斯底里,不顾一切,扑向中毒初愈、脸色苍白的杜预。  众女大惊失色,正要上去痛殴这贾玉,却被杜预摇头微笑拒绝。  “不必了。”  “他伤不到我分毫。”  “杜预,你狂妄!”  贾玉眼中却带着一丝睥睨众生、万物刍狗、冷漠至极的寒芒。  他明明看到杜预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如一张金纸般脆弱,以他如今手握镇国文宝、举人实力,还有圣旨护身,完全可以轻易镇杀。  他更隐藏着一枚绝大的杀招!天杀的王炸!  神英侍者。  这前世的记忆,却是贾玉近日才突然血脉觉醒,进而实力大进的。  贪生怕死的他,敢于只身一人携带圣旨,径入中军,要接管杜预的一切,乃是以此神通记忆觉醒为最终底牌、王炸的。  “蝼蚁一般的凡人,在我神人转世的血脉觉醒下,灵魂颤抖、五体投地、匍匐战栗吧。”  贾玉深受感到被愚弄的狂怒,屈辱与恐惧让他再顾不上隐藏实力,显开深藏已久的底牌。  狂怒之下,贾玉更不顾一切,释放出出娘胎以来、隐藏已久的神英侍者本体。  他神英侍者,记忆觉醒,文气神通、七彩霞光、光芒逼人,神通大涨。  “杜预!蝼蚁!”  “这是你逼我的!”  “本公子只想低调、兵不血刃,接管你的权力和女人,却不成想你如此不识相、非逼得本公子显出神人本相来。那我就只好成全与你。让你死,也死个明明白白。”  “我,乃仙界赤瑕宫神英侍者!”  “近日记忆觉醒,神英侍者本体现世,实力才气跃升三/级,可力敌正牌镇国大学士。”  贾玉光芒万丈中,愤怒低吼着。  他身上才气光芒逼人,已然闪现出神瑛侍者本相。  头戴一顶精致玉冠,玉质温润,光华流转,宛如山巅之雪,皎洁无瑕。冠上镶嵌着【通灵宝玉】,微微颤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只可惜,通灵宝玉上闪现着一股浓郁的黑气,还有不祥的死气,源源不断闪现,来自妖神长生天的恶毒诅咒,不断幻化成道道黑气,与通灵宝玉的才灵气激烈争斗着。  贾玉化身神英侍者,面容清秀,五官端正,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含情。肤白如玉,唇色红润,宛如桃花初绽,令人一见难忘。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更恐怖的,贾玉通体上下,满满充盈着灵气!  那是女娲所炼制的补天石,幻化而成的天地灵气。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众女、众将震惊!  整个大唐军营,人人惊诧莫名,被神英侍者降临人间而战栗。  连整个神都洛阳,都能感受到贾玉化为神英侍者原型,而释放出的恐怖灵气与战意。  百里之内,灵气大爆发。飞禽走兽,惊恐失措,天象异常,大雨倾盆。  百姓纷纷退避三舍,携家带口,仓皇出逃。  “这是什么?”  “貌似是贾玉,荣国公嫡孙,皇帝派来的监军要抢班夺权,却被杜案首拒绝,现出真身来了。”  “这么恐怖的力量,却怎么不见他在安史之乱中使用?为国效力?战后大局已定,却用来抢夺杜解元的战果?”  “唉,要不怎么说贵族靠不住?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不为国为民,只顾着打自己小算盘。”  “我等小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快跑吧。”  林星河、红娘等最熟悉贾玉的人,却震惊无比。  “这,这是··贾玉?”  “神英侍者?这就是贾玉的前世本体?”  “恐怖的力量,来自仙界的补天石所化?”  林星河美眸惊骇,倒退两步。  只可惜,如此俊美、飘逸的仙家公子,眉宇间却自带无限暴虐的杀意与残忍,眼中喷/射地怒火更是恨不得将天地焚烧成一片空地。  他的头上,代表巴克思剧毒的黑气,正在如跗骨之蛆,死死缠住他通灵宝玉,与他神英侍者的护体灵气激烈交/缠、战斗,抵消着他恐怖的天地灵气。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冷漠至极盯着林星河:“不光我是神英侍者,你也不是普通肉/体凡胎女子。你前世本体乃是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绛珠草一株。我乃是赤瑕宫神瑛侍者,位列仙班,但卡在瓶颈上,无法再次飞升。”  “我师尊癞头陀告诫我,我补天石仅有石德,先天缺木,无法飞升,需要培育极品【七窍玲珑心】的木德炉鼎,再滚滚红尘之中,炼化融合之,才能功德圆满,突破瓶颈达到更高境界。”  “我发现了你,便刻意以甘灌溉,你这绛珠草便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修炼有成,化为仙魔妖界人人觊觎的【七窍玲珑心】。”  “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听闻我要入滚滚红尘历练人生,便随之下凡来报恩的。这便是【木石前盟】。你我命中注定的一段姻缘!”  “我这七彩补天石,若炼化了你绛珠仙子【七窍玲珑心】,以你为炉鼎,便可木石圆满、阴阳相合、实力大进、蜕变,飞升。”  “只可惜,身怀【七窍玲珑心】的你,竟然被这小子的才气诗词所迷惑,忘了本意、忘了初心、背弃木石前盟,竟然明珠暗投,转投与他的怀抱。”  贾玉,不,神英侍者面容狰狞,怒视林星河:“他只区区几句诗词,就将你灌迷魂汤般,灌得五迷三道,迷失本心,更陶醉其中,将我这前世恩人置于何地?我没有你这炉鼎,失去七窍玲珑心炼化,又该飞升?”  “原来如此。”  林星河娇靥苍白,悲愤交加:“难怪你一定要娶我为妻,原来并不是爱我,而是为了将我炼化为炉鼎?贪图我的七窍玲珑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3章 仙人下凡,贾玉真面! 红娘愤怒道:“贾玉!亏得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与小姐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乃是天作之合?原来你打的这种龌蹉卑鄙的主意?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从头到尾,你有爱过我家小姐分毫?你只想炼化了她的心,成全你自己飞升的欲望。”  杜预仰天凝视贾玉。  他也没想到,林星河身上还有如此一段隐藏的前世仙缘——当然是被恶人盯上的恶缘。  从奔波儿灞兄弟处,杜预便知道林星河身怀【七窍玲珑心】,乃是妖界人人觊觎的异宝——开篇处,灵感大王便不惜一切代价,要吞噬林星河的心,妄称能突破妖王境界,直接飞升妖尊。  如今,他才知道【七窍玲珑心】之尊贵,不仅妖族觊觎,连仙界的仙人也垂涎三尺——眼前这位锲而不舍、死缠烂打的神英侍者,便是从前世就在下一盘大棋,从小苗开始浇灌培育绛珠仙草,培养七窍玲珑心,为的是给自己种下飞升的极品炉鼎!  只是机缘巧合,他天衣无缝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不该有的变数——杜预穿越而来,还顶替了本世界的士子杜预。  以原本杜预的实力,根本抢夺不过拥有强大家世、身份和仙界公子隐藏实力的贾玉。  贾玉,更没把杜预放在眼里。  谁知,正是这肉眼凡胎的杜预,却硬生生干翻了贾府、干翻了朝廷,甚至逆天到连太后赐婚的圣旨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贾玉,只好不装了,摊牌了,以神英侍者的本体踩死杜预。  面对林星河的愤怒泣血声讨,贾玉充耳不闻,仿佛她只是一个物品,一个宝物,志在必得,冷漠转向杜预:“我本想以世俗实力,压死你就算了。想不到你才气神通,如此厉害,倒是出乎我意料,让我染上妖神长生天的巴克思剧毒。”  “如此一来,本公子便是想要给你一个痛快,也不可得了。”  “说不得,你就要尝尝我赤瑕宫的【百炼酷刑】,一千零八百种仙家手段,一一品尝一遍,才能死掉了。”  贾玉冷酷的血瞳中,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芒。  他充满期待地凝视杜预,希望看到杜预跪下来,痛哭流涕,祈求活命的死狗模样。  从任何角度,贾玉都有无尽的优越感,碾压的快/感,居高临下俯瞰杜预的本钱。  他的实力,已经达到镇国大学士,当之无愧的彻底碾压杜预。  连来自长生天神庙,祭司炼制的巴克思剧毒,都无法侵入他体内,奈何不得他神人之体。  可惜,让贾玉极其不爽的,是杜预此时的表情。  一副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贾玉期待的惊骇、恐惧、惊怖之色。  仿佛贾玉化身为神英侍者,由荣国公嫡孙变身仙界公子,这一波惊世骇俗王炸操作,早就在他预料之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呵呵。  贾玉气急败坏,顾不上打破清冽高傲的矜持,沉不住气怒道:“怎么?你见到本公子的神人本相,竟然不怕吗?”  杜预淡淡道:“哦,原来你上辈子,是赤瑕宫的神英侍者啊。失敬失敬。”  他嘴上说着失敬,话语貌似恭敬,但脸上却一副懒洋洋、刚睡醒、睡眼惺忪的神态,怎么看也与敬畏扯不上一毛钱关系。  众女都被杜预惫遢神态逗乐了。  “杜预,你这是什么态度?对神仙说话也这样吗?”  “噗嗤···虽然场合不对,但好好笑。”  “杜预,人家好歹是仙界来人,赤瑕宫神英侍者,你怎么能如此慢待?”  “哇哈哈,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态度···”  贾玉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恶狠狠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摆明了找死。”  杜预懒洋洋道:“你的意思,无非是你前世神人转世,最近突然记忆觉醒,神功大进,想要以金手指碾压我,踩死我这众生蝼蚁呗?”  贾玉冷哼一声:“在我神英侍者面前,你不是蝼蚁,又是何物?”  杜预收起玩世不恭之色,摇头叹息,认真道:“只可惜,你虽然是长生不老的神仙,但在我面前,也是无用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众女、众将都惊诧莫名,盯着杜预。  要说圣元大陆,仙佛神魔,万族并起,什么神仙下凡并不少见,人间有才气护体,人们也不会轻易大惊小怪。  但。  凡人与神仙,天人相隔,存在天壤之别的鸿/沟啊。  杜预面对显出原形的赤瑕宫神英侍者,却连基本尊重都缺乏,更是直言:“你在我面前,神人无用。”  如此狂妄,如此桀骜!  连林星河都感觉不妙,悲声道:“杜预,你莫要为了我,不顾一切,若能逃,就逃吧。”  目睹了贾玉变身神英侍者后,她记忆中某些片段,也仿佛骤然觉醒。  前世今生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  作为三生石上,天地之间,唯一一株极品的绛珠仙草,她能结出硕果【七窍玲珑心】,乃是仙界、魔界、佛门都觊觎的天地至宝啊。  却被神英侍者发现,并浇灌仙草甘露,才得以生长。  可惜,这神英侍者并非全然好心,他为的还是有朝一日的炼化炉鼎、收割飞升。她从降生之初,便是朝着炉鼎的终极命运前进,与任何一棵仙草并无不同。  直到自己转世投胎,落入人间,邂逅了杜预,命运才发生了急剧转折。  她的生命,突然有了人生的意义。  爱情、亲情、快乐··  杜预为她写的每一首诗,都如此深深打动她肺腑,让她感受到被爱的快乐。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林星河早已暗下决心——无论贾玉身份如何尊贵,什么人间王孙公子,什么仙界神英侍者,她都毫不在意,她心头的得意人,唯杜预一人而已。  如今,前世的孽缘,找上门来,还显出神英侍者原形,威胁到杜预安危?  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要杜预为保护自己而死。  “这都是我的命,前世的孽缘。杜预你快走。”  林星河垂泪,晶莹泪珠滚滚滴落,毅然走上去,张开双臂,以娇躯阻挡住贾玉喝道:“神英侍者!你不是要我【七窍玲珑心】吗?不是要炼化我为炉鼎助你飞升吗?冤有头债有主。我欠你的,便还给你。不许你伤害我夫君杜预!”  众女无不惊愕。  深深慨叹。  面对贾玉乃是神英侍者,仙界赤瑕宫公子的强大压迫感,面对贾玉想要杀人取心,拿走七窍玲珑心这种残酷的现实,哪个柔弱女子能、敢走出去,以柔弱之躯,硬顶冷酷仙界公子,以牺牲自我换取夫君平安?  光是这种念头,很多女子一生都做不到。  求生,乃是人的本能。  何况主动走上去,任由对方杀人诛心,取出七窍玲珑心来?  蔡文姬激动道:“星河妹妹,不要!”  韩娥叫道:“就是,有什么,我们一起担!”  公孙大娘反应更是直截了当,一剑光寒,挡在林星河面前,沉声道:“有什么,冲我来!”  贾玉哈哈狂笑,他笑声中带着无尽怨毒、更带着一似苍凉。  “你要替他去死?”  “你竟然愿意替他去死?”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突然动了!  一阵水波纹般的灵气,荡漾在他胸前。  贾玉仿佛动了,又仿佛没有动分毫。  他的身躯,仿佛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幻象重重,但须臾之间,又归于凝实,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方才发生了何事。  只是···  公孙大娘的脸上骤然一变。  她手中倒提的三尺龙泉,剑气纵横,竟然崩碎了!  没错,就是彻底崩碎了。  化为齑粉。  星星点点。  公孙大娘骤然踉跄后退,嘴里喷出斑驳鲜血,触目惊心,落在地上,点点红/晕。  一招。  乐府四大家,都是镇国大学士的实力,却甚至没看清楚贾玉如何出招,便重创了剑舞第一人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乃是乐府四圣、镇国大学士实力啊。  哪怕在强者如林、刀光剑影的安史之乱战场上,她也没吃过这么大亏!  贾玉却面无表情,森然道:“女人,不想死,就滚!”  他神英侍者,衣袂飘飘,仙姿如泰山压顶般碾压全场。  一招,就彻底击败公孙大娘,让女剑圣的后者重伤。  这就是神英侍者的强大!  哪怕同为镇国大学士实力,也天壤之别。  神英侍者,乃是仙界转世,他出手比杜预见识过的天师孙恩,更加干脆利落、大象无形。  这一招,杜预甚至都看不清来历——不知道他如何出招,粉碎宝剑、重创公孙大娘。  这不知道三字,最为可怕。  公孙大娘却重伤不退,美眸一寒,就要不退反进上去。  蔡文姬、韩娥、弄玉三女,却已启动了!  乐府四大家,并肩作战,同气连枝。  哪怕为杜预,暗中有所竞争,但长期并肩战斗,袍泽之情早就不是什么塑料姐妹花可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3章 仙人下凡,贾玉真面!_963 红娘愤怒道:“贾玉!亏得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与小姐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乃是天作之合?原来你打的这种龌蹉卑鄙的主意?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从头到尾,你有爱过我家小姐分毫?你只想炼化了她的心,成全你自己飞升的欲望。”  杜预仰天凝视贾玉。  他也没想到,林星河身上还有如此一段隐藏的前世仙缘——当然是被恶人盯上的恶缘。  从奔波儿灞兄弟处,杜预便知道林星河身怀【七窍玲珑心】,乃是妖界人人觊觎的异宝——开篇处,灵感大王便不惜一切代价,要吞噬林星河的心,妄称能突破妖王境界,直接飞升妖尊。  如今,他才知道【七窍玲珑心】之尊贵,不仅妖族觊觎,连仙界的仙人也垂涎三尺——眼前这位锲而不舍、死缠烂打的神英侍者,便是从前世就在下一盘大棋,从小苗开始浇灌培育绛珠仙草,培养七窍玲珑心,为的是给自己种下飞升的极品炉鼎!  只是机缘巧合,他天衣无缝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不该有的变数——杜预穿越而来,还顶替了本世界的士子杜预。  以原本杜预的实力,根本抢夺不过拥有强大家世、身份和仙界公子隐藏实力的贾玉。  贾玉,更没把杜预放在眼里。  谁知,正是这肉眼凡胎的杜预,却硬生生干翻了贾府、干翻了朝廷,甚至逆天到连太后赐婚的圣旨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贾玉,只好不装了,摊牌了,以神英侍者的本体踩死杜预。  面对林星河的愤怒泣血声讨,贾玉充耳不闻,仿佛她只是一个物品,一个宝物,志在必得,冷漠转向杜预:“我本想以世俗实力,压死你就算了。想不到你才气神通,如此厉害,倒是出乎我意料,让我染上妖神长生天的巴克思剧毒。”  “如此一来,本公子便是想要给你一个痛快,也不可得了。”  “说不得,你就要尝尝我赤瑕宫的【百炼酷刑】,一千零八百种仙家手段,一一品尝一遍,才能死掉了。”  贾玉冷酷的血瞳中,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芒。  他充满期待地凝视杜预,希望看到杜预跪下来,痛哭流涕,祈求活命的死狗模样。  从任何角度,贾玉都有无尽的优越感,碾压的快/感,居高临下俯瞰杜预的本钱。  他的实力,已经达到镇国大学士,当之无愧的彻底碾压杜预。  连来自长生天神庙,祭司炼制的巴克思剧毒,都无法侵入他体内,奈何不得他神人之体。  可惜,让贾玉极其不爽的,是杜预此时的表情。  一副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贾玉期待的惊骇、恐惧、惊怖之色。  仿佛贾玉化身为神英侍者,由荣国公嫡孙变身仙界公子,这一波惊世骇俗王炸操作,早就在他预料之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呵呵。  贾玉气急败坏,顾不上打破清冽高傲的矜持,沉不住气怒道:“怎么?你见到本公子的神人本相,竟然不怕吗?”  杜预淡淡道:“哦,原来你上辈子,是赤瑕宫的神英侍者啊。失敬失敬。”  他嘴上说着失敬,话语貌似恭敬,但脸上却一副懒洋洋、刚睡醒、睡眼惺忪的神态,怎么看也与敬畏扯不上一毛钱关系。  众女都被杜预惫遢神态逗乐了。  “杜预,你这是什么态度?对神仙说话也这样吗?”  “噗嗤···虽然场合不对,但好好笑。”  “杜预,人家好歹是仙界来人,赤瑕宫神英侍者,你怎么能如此慢待?”  “哇哈哈,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态度···”  贾玉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恶狠狠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摆明了找死。”  杜预懒洋洋道:“你的意思,无非是你前世神人转世,最近突然记忆觉醒,神功大进,想要以金手指碾压我,踩死我这众生蝼蚁呗?”  贾玉冷哼一声:“在我神英侍者面前,你不是蝼蚁,又是何物?”  杜预收起玩世不恭之色,摇头叹息,认真道:“只可惜,你虽然是长生不老的神仙,但在我面前,也是无用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众女、众将都惊诧莫名,盯着杜预。  要说圣元大陆,仙佛神魔,万族并起,什么神仙下凡并不少见,人间有才气护体,人们也不会轻易大惊小怪。  但。  凡人与神仙,天人相隔,存在天壤之别的鸿/沟啊。  杜预面对显出原形的赤瑕宫神英侍者,却连基本尊重都缺乏,更是直言:“你在我面前,神人无用。”  如此狂妄,如此桀骜!  连林星河都感觉不妙,悲声道:“杜预,你莫要为了我,不顾一切,若能逃,就逃吧。”  目睹了贾玉变身神英侍者后,她记忆中某些片段,也仿佛骤然觉醒。  前世今生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  作为三生石上,天地之间,唯一一株极品的绛珠仙草,她能结出硕果【七窍玲珑心】,乃是仙界、魔界、佛门都觊觎的天地至宝啊。  却被神英侍者发现,并浇灌仙草甘露,才得以生长。  可惜,这神英侍者并非全然好心,他为的还是有朝一日的炼化炉鼎、收割飞升。她从降生之初,便是朝着炉鼎的终极命运前进,与任何一棵仙草并无不同。  直到自己转世投胎,落入人间,邂逅了杜预,命运才发生了急剧转折。  她的生命,突然有了人生的意义。  爱情、亲情、快乐··  杜预为她写的每一首诗,都如此深深打动她肺腑,让她感受到被爱的快乐。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林星河早已暗下决心——无论贾玉身份如何尊贵,什么人间王孙公子,什么仙界神英侍者,她都毫不在意,她心头的得意人,唯杜预一人而已。  如今,前世的孽缘,找上门来,还显出神英侍者原形,威胁到杜预安危?  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要杜预为保护自己而死。  “这都是我的命,前世的孽缘。杜预你快走。”  林星河垂泪,晶莹泪珠滚滚滴落,毅然走上去,张开双臂,以娇躯阻挡住贾玉喝道:“神英侍者!你不是要我【七窍玲珑心】吗?不是要炼化我为炉鼎助你飞升吗?冤有头债有主。我欠你的,便还给你。不许你伤害我夫君杜预!”  众女无不惊愕。  深深慨叹。  面对贾玉乃是神英侍者,仙界赤瑕宫公子的强大压迫感,面对贾玉想要杀人取心,拿走七窍玲珑心这种残酷的现实,哪个柔弱女子能、敢走出去,以柔弱之躯,硬顶冷酷仙界公子,以牺牲自我换取夫君平安?  光是这种念头,很多女子一生都做不到。  求生,乃是人的本能。  何况主动走上去,任由对方杀人诛心,取出七窍玲珑心来?  蔡文姬激动道:“星河妹妹,不要!”  韩娥叫道:“就是,有什么,我们一起担!”  公孙大娘反应更是直截了当,一剑光寒,挡在林星河面前,沉声道:“有什么,冲我来!”  贾玉哈哈狂笑,他笑声中带着无尽怨毒、更带着一似苍凉。  “你要替他去死?”  “你竟然愿意替他去死?”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突然动了!  一阵水波纹般的灵气,荡漾在他胸前。  贾玉仿佛动了,又仿佛没有动分毫。  他的身躯,仿佛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幻象重重,但须臾之间,又归于凝实,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方才发生了何事。  只是···  公孙大娘的脸上骤然一变。  她手中倒提的三尺龙泉,剑气纵横,竟然崩碎了!  没错,就是彻底崩碎了。  化为齑粉。  星星点点。  公孙大娘骤然踉跄后退,嘴里喷出斑驳鲜血,触目惊心,落在地上,点点红/晕。  一招。  乐府四大家,都是镇国大学士的实力,却甚至没看清楚贾玉如何出招,便重创了剑舞第一人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乃是乐府四圣、镇国大学士实力啊。  哪怕在强者如林、刀光剑影的安史之乱战场上,她也没吃过这么大亏!  贾玉却面无表情,森然道:“女人,不想死,就滚!”  他神英侍者,衣袂飘飘,仙姿如泰山压顶般碾压全场。  一招,就彻底击败公孙大娘,让女剑圣的后者重伤。  这就是神英侍者的强大!  哪怕同为镇国大学士实力,也天壤之别。  神英侍者,乃是仙界转世,他出手比杜预见识过的天师孙恩,更加干脆利落、大象无形。  这一招,杜预甚至都看不清来历——不知道他如何出招,粉碎宝剑、重创公孙大娘。  这不知道三字,最为可怕。  公孙大娘却重伤不退,美眸一寒,就要不退反进上去。  蔡文姬、韩娥、弄玉三女,却已启动了!  乐府四大家,并肩作战,同气连枝。  哪怕为杜预,暗中有所竞争,但长期并肩战斗,袍泽之情早就不是什么塑料姐妹花可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4章 挟太山以超北海 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韩娥的绕梁三日、弄玉的弄玉吹笙,一起演奏起来。  三大领域,一起展开。  乐府四大家、四美合体、美之共演、化学反应的威力,可不是等于四倍。  而至少是2的四次方那种恐怖的相加威力!  小蛮化为一道金色幻影,四面观音、八面观音,三两道凌厉至极的突袭,已然到了贾玉背后。  护卫林星河的木兰,早已矛出如龙,一矛夺魂摄魄,刺向贾玉咽喉。  裴十二也裴家剑法,横扫千军,凌空斩下!  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贾玉就要面对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美人合体猛攻。  连赤术都抵挡不住,杜预麾下一众强者、红颜的联手强袭。  红娘美眸灼灼,一把护住林星河:“小姐,我们这么多强者,怎么会让贾玉那该死的带走你?炼化炉鼎?”  林星河却面色惨淡,苦笑摇头:“不!只怕不行。”  她话音未落,仿佛为验证她的话,只听得贾玉仰天狞笑,得意至极,狂笑道:“一起上?倚多为胜?”  “只可惜,在我贾玉神英侍者面前,来的越多,死得越快啊。”  他浑身上下,骤然爆发出一道如血如玉、无形无质的环形冲击波!  “赤霞神功!”  轰。  围攻他的一众乐府大家、强者战将,如遭雷噬,环状向后跌飞开去。  这赤霞神功威力之强横、无敌、霸道,简直让人数成为笑话。  红娘看地目瞪口呆,面若死灰。  林星河惨然道:“正因我记忆苏醒,想起前世今生的往事,才知道这神英侍者,仙术到底多强悍?赤瑕宫乃灵虚真人的府邸。灵虚真人乃是混沌初开之时,昆仑山上的一块红色玉石。当年玉皇大帝曾在其上面打坐修道,最终修成不坏金身。这玉石也借了玉皇大帝灵气,修得正果,成为石仙之祖,玉帝敕封为灵虚真人,掌管万石之事。赤瑕宫后因避讳玉皇大帝的“玉”,遂改称为赤瑕宫。”  “而灵虚真人的二弟子,便是神英侍者。”  “他虽然理论上,只觉醒到镇国大学士的实力,但本体实力其实远在镇国之上。只是没有融合【七窍玲珑心】,不能飞升,一旦再次飞升,实力将毫无疑问、突破圣阶,达到半圣之体,甚至比肩亚圣。”  贾玉得意狞笑道:“算绛珠你想起来了。我下界之前,便早已是半圣之力,只是为声色所迷,加上这混蛋杜预转嫁给我的长生天诅咒,才只能适应镇国之力。但要降维打击,打这些小朋友也足够了。”  “杜预,今日无论多少女人护着你,你都是死定了!”  “你是主动站出来乖乖受死,还是躲在女人身后,目睹我一个接一个,将你的红颜知己都炼化成炉鼎,抹去意识,成为我双休的傀儡,再当着你面炼化了绛珠,哦,星河妹妹的七窍玲珑心,完成入圣飞升大业,再将你带回赤瑕宫,永久囚禁你魂魄,受尽万年仙界酷刑再死?”  他声音中充满嘲弄,居高临下,仿佛神仙在俯瞰一只蝼蚁。  杜预却淡淡一笑:“大家散开吧。”  林星河纵体入怀、凄然道:“不,这贾玉是我引来的前世孽缘。我还给他就是了。”  杜预微微一笑:“你主动被他炼化七窍玲珑心,他实力大进,就会放过我吗?”  林星河一窒。  贾玉淡淡而怨毒道:“那自然不会。”  杜预慨然笑道:“听到了吧?他自以为掌握了天下苍生,万物刍狗之命运,无论我们怎么讨好,他都不会丝毫悲悯。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真刀真矛,手下见真章。灭了他才是正理。”  “灭,了,我?”  贾玉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仰天狂笑起来:“你何不食肉糜?”  杜预沉声,正色道:“你是赤瑕宫,灵虚真人二弟子,神英侍者是吧?不幸,你有灵气,我有才气。老子才不管你要炼制的什么绛珠仙子、还是你什么炉鼎,我只知道,她是我妻子,我这一生一世珍爱的妻子。我便不许你伤害她分毫!”  林星河眼泪夺眶而出,依靠在杜预肩膀上。  这一刻,幸福是什么滋味?  她从眼泪之中,才能够品尝出来啊。  那是甜蜜的眼泪啊。  杜预非但没有埋怨她,前世今生的孽缘,牵扯出如此强大的强敌,反而挺身而出,大包大揽,替她遮风挡雨,光凭这一点,林星河就幸福满满——自己没看错。  贾玉愕然,脸色随即阴沉如铁——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亮出了王炸的神英侍者身份,连赤瑕宫都报上大名,杜预却置若罔闻,仿佛根本没将他神界公子的名头放在眼里。  甚至,杜预还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回怼回去:“俗世中,你荣国公嫡孙的身份,在我眼里是个屁!”  “你口含天宪、手持圣旨,监军钦差大臣的身份在我眼里,依旧是个屁!”  “乃至你说什么前辈子,是补天石、神英侍者、赤瑕宫之类屁话,在我眼里,还是个屁!”  “在我眼里,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一个不知死活,敢觊觎我娇妻的无耻下流男。”  “再不滚,就让你横尸当场!”  杜预掷地有声,发出死亡威胁。  “你,好,好!”  贾玉气得眼冒金光,浑身杀气大作,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几个字:“你有种!想死,我成全你。”  他手一翻,额头玉冠上【通灵宝玉】顿时飞天而起,显出七彩补天石原型。  此物迎风就张,从小化大,化石为山,渐渐顶天立地化为一座巍峨雄壮、高不可攀的泰山,当头一棒,泰山压顶之势,向杜预迎头砸下。  “挟太山以超北海!”  贾玉依旧在笑,但笑容中却带着无尽狰狞与得意:“仙家手段,只依旧以诗词才气,为你立墓志铭。看你能在我这七彩石之下,压多久才化血肉成泥!”  “不要!”  林星河情绪悸动,猛然向前挡住杜预:“你不要杀他。否则我宁可与他一起血肉化成泥,也不会让你得逞。”  贾玉略一错愕——林星河的七窍玲珑心,乃是他飞升志在必得之物,想不到这绛珠仙子如此倔强、决绝,倒是不能让她与杜预一起死了。  他杀机大作,却不成想杜预淡淡道:“无妨!”  杜预感到伴随立功立德立言,体内白银级至圣文骨,已然渐渐蜕变、抽丝剥茧、化为通体金黄!  金子一般璀璨、激动人心的金黄。  他若能再以诗词才气,杀一转世下凡的仙界公子,有望能突破那最后一层壁障,成就黄金级至圣文骨。  贾玉视杜预若刍狗,杜预又何尝不视贾玉若磨刀石?  杜预沉声道:“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众人一愣。  都这节骨眼上了,贾玉已然发动通灵宝玉,挟太山以超北海,泰山压顶砸下来,杜预竟然不跑还在吟诗作赋?  这来得及吗?  贾玉愕然,随即哈哈狂笑:“诗词才气?哦,对对,你也只剩下一张嘴、三寸不烂舌了。妄图以人间诗词才气,对抗我仙界手段?不错,不错。世人都说你乃是诗仙,唯有我这真正仙人转世的神英侍者,憋着笑才没掉大牙。我给你机会,让你展示诗词,看看仙家灵气厉害还是你诗词才气了得?”  他大袖飘飘、全力催动灵气。  【挟太山以超北海】。  这本就是他神英侍者最强的神通——能以补天石化为泰山,壁立万仞,狠砸下去,世间万物,无不摧枯拉朽,无人可挡。  众女众将,齐声惊呼,人人色变。  洛阳,乃至多半个大唐百姓,人人震惊。  “快看,天空中那是什么东西?”  “貌似是一座山?一座泰山?”  “竟然能搬运一座山,轰击而下,这是仙人手段啊?”  “你没听说吗?金陵荣国公嫡孙、贾玉,方才昭告天下,他原来前世乃是赤瑕宫的神英侍者,下凡乃是渡劫历练红尘而来。他要报复杜解元,以通灵宝玉化为泰山,砸死杜解元呢。”  “啊?贾玉这纨绔子弟,竟然是仙人转世?杜解元这下有难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荣国公嫡子竟然是仙界之人?”  挟太山以超北海,偌大泰山,天外飞来,犹如日月之行,谁看不到?  金陵。  太后、武亲王李泌、林如海也都看地清清楚楚,听得一清二白。  “坏了!星河?”  林如海脸色大变。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一心想要将女儿嫁入的贾府,相中的贾玉,竟然对女儿不怀好意,要当为炉鼎,炼化女儿的七窍玲珑心。  他狠狠抽自己脸,大骂道:“鬼迷心窍的老东西,你眼瞎啊?你险些把女儿亲手推到火坑里啊。”  林如海一阵后怕,冷汗。  谁能想到,那人前风流倜傥、才华绝伦、一表人才的贾玉,真面目竟然是如此灭绝人性的仙界公子?更觊觎女儿的七窍玲珑心?  若非杜预挺身而出,坚持婚约,迎娶了女儿,如今女儿早已惨遭毒手,惨被炼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4章 挟太山以超北海_965 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韩娥的绕梁三日、弄玉的弄玉吹笙,一起演奏起来。  三大领域,一起展开。  乐府四大家、四美合体、美之共演、化学反应的威力,可不是等于四倍。  而至少是2的四次方那种恐怖的相加威力!  小蛮化为一道金色幻影,四面观音、八面观音,三两道凌厉至极的突袭,已然到了贾玉背后。  护卫林星河的木兰,早已矛出如龙,一矛夺魂摄魄,刺向贾玉咽喉。  裴十二也裴家剑法,横扫千军,凌空斩下!  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贾玉就要面对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美人合体猛攻。  连赤术都抵挡不住,杜预麾下一众强者、红颜的联手强袭。  红娘美眸灼灼,一把护住林星河:“小姐,我们这么多强者,怎么会让贾玉那该死的带走你?炼化炉鼎?”  林星河却面色惨淡,苦笑摇头:“不!只怕不行。”  她话音未落,仿佛为验证她的话,只听得贾玉仰天狞笑,得意至极,狂笑道:“一起上?倚多为胜?”  “只可惜,在我贾玉神英侍者面前,来的越多,死得越快啊。”  他浑身上下,骤然爆发出一道如血如玉、无形无质的环形冲击波!  “赤霞神功!”  轰。  围攻他的一众乐府大家、强者战将,如遭雷噬,环状向后跌飞开去。  这赤霞神功威力之强横、无敌、霸道,简直让人数成为笑话。  红娘看地目瞪口呆,面若死灰。  林星河惨然道:“正因我记忆苏醒,想起前世今生的往事,才知道这神英侍者,仙术到底多强悍?赤瑕宫乃灵虚真人的府邸。灵虚真人乃是混沌初开之时,昆仑山上的一块红色玉石。当年玉皇大帝曾在其上面打坐修道,最终修成不坏金身。这玉石也借了玉皇大帝灵气,修得正果,成为石仙之祖,玉帝敕封为灵虚真人,掌管万石之事。赤瑕宫后因避讳玉皇大帝的“玉”,遂改称为赤瑕宫。”  “而灵虚真人的二弟子,便是神英侍者。”  “他虽然理论上,只觉醒到镇国大学士的实力,但本体实力其实远在镇国之上。只是没有融合【七窍玲珑心】,不能飞升,一旦再次飞升,实力将毫无疑问、突破圣阶,达到半圣之体,甚至比肩亚圣。”  贾玉得意狞笑道:“算绛珠你想起来了。我下界之前,便早已是半圣之力,只是为声色所迷,加上这混蛋杜预转嫁给我的长生天诅咒,才只能适应镇国之力。但要降维打击,打这些小朋友也足够了。”  “杜预,今日无论多少女人护着你,你都是死定了!”  “你是主动站出来乖乖受死,还是躲在女人身后,目睹我一个接一个,将你的红颜知己都炼化成炉鼎,抹去意识,成为我双休的傀儡,再当着你面炼化了绛珠,哦,星河妹妹的七窍玲珑心,完成入圣飞升大业,再将你带回赤瑕宫,永久囚禁你魂魄,受尽万年仙界酷刑再死?”  他声音中充满嘲弄,居高临下,仿佛神仙在俯瞰一只蝼蚁。  杜预却淡淡一笑:“大家散开吧。”  林星河纵体入怀、凄然道:“不,这贾玉是我引来的前世孽缘。我还给他就是了。”  杜预微微一笑:“你主动被他炼化七窍玲珑心,他实力大进,就会放过我吗?”  林星河一窒。  贾玉淡淡而怨毒道:“那自然不会。”  杜预慨然笑道:“听到了吧?他自以为掌握了天下苍生,万物刍狗之命运,无论我们怎么讨好,他都不会丝毫悲悯。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真刀真矛,手下见真章。灭了他才是正理。”  “灭,了,我?”  贾玉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仰天狂笑起来:“你何不食肉糜?”  杜预沉声,正色道:“你是赤瑕宫,灵虚真人二弟子,神英侍者是吧?不幸,你有灵气,我有才气。老子才不管你要炼制的什么绛珠仙子、还是你什么炉鼎,我只知道,她是我妻子,我这一生一世珍爱的妻子。我便不许你伤害她分毫!”  林星河眼泪夺眶而出,依靠在杜预肩膀上。  这一刻,幸福是什么滋味?  她从眼泪之中,才能够品尝出来啊。  那是甜蜜的眼泪啊。  杜预非但没有埋怨她,前世今生的孽缘,牵扯出如此强大的强敌,反而挺身而出,大包大揽,替她遮风挡雨,光凭这一点,林星河就幸福满满——自己没看错。  贾玉愕然,脸色随即阴沉如铁——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亮出了王炸的神英侍者身份,连赤瑕宫都报上大名,杜预却置若罔闻,仿佛根本没将他神界公子的名头放在眼里。  甚至,杜预还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回怼回去:“俗世中,你荣国公嫡孙的身份,在我眼里是个屁!”  “你口含天宪、手持圣旨,监军钦差大臣的身份在我眼里,依旧是个屁!”  “乃至你说什么前辈子,是补天石、神英侍者、赤瑕宫之类屁话,在我眼里,还是个屁!”  “在我眼里,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一个不知死活,敢觊觎我娇妻的无耻下流男。”  “再不滚,就让你横尸当场!”  杜预掷地有声,发出死亡威胁。  “你,好,好!”  贾玉气得眼冒金光,浑身杀气大作,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几个字:“你有种!想死,我成全你。”  他手一翻,额头玉冠上【通灵宝玉】顿时飞天而起,显出七彩补天石原型。  此物迎风就张,从小化大,化石为山,渐渐顶天立地化为一座巍峨雄壮、高不可攀的泰山,当头一棒,泰山压顶之势,向杜预迎头砸下。  “挟太山以超北海!”  贾玉依旧在笑,但笑容中却带着无尽狰狞与得意:“仙家手段,只依旧以诗词才气,为你立墓志铭。看你能在我这七彩石之下,压多久才化血肉成泥!”  “不要!”  林星河情绪悸动,猛然向前挡住杜预:“你不要杀他。否则我宁可与他一起血肉化成泥,也不会让你得逞。”  贾玉略一错愕——林星河的七窍玲珑心,乃是他飞升志在必得之物,想不到这绛珠仙子如此倔强、决绝,倒是不能让她与杜预一起死了。  他杀机大作,却不成想杜预淡淡道:“无妨!”  杜预感到伴随立功立德立言,体内白银级至圣文骨,已然渐渐蜕变、抽丝剥茧、化为通体金黄!  金子一般璀璨、激动人心的金黄。  他若能再以诗词才气,杀一转世下凡的仙界公子,有望能突破那最后一层壁障,成就黄金级至圣文骨。  贾玉视杜预若刍狗,杜预又何尝不视贾玉若磨刀石?  杜预沉声道:“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众人一愣。  都这节骨眼上了,贾玉已然发动通灵宝玉,挟太山以超北海,泰山压顶砸下来,杜预竟然不跑还在吟诗作赋?  这来得及吗?  贾玉愕然,随即哈哈狂笑:“诗词才气?哦,对对,你也只剩下一张嘴、三寸不烂舌了。妄图以人间诗词才气,对抗我仙界手段?不错,不错。世人都说你乃是诗仙,唯有我这真正仙人转世的神英侍者,憋着笑才没掉大牙。我给你机会,让你展示诗词,看看仙家灵气厉害还是你诗词才气了得?”  他大袖飘飘、全力催动灵气。  【挟太山以超北海】。  这本就是他神英侍者最强的神通——能以补天石化为泰山,壁立万仞,狠砸下去,世间万物,无不摧枯拉朽,无人可挡。  众女众将,齐声惊呼,人人色变。  洛阳,乃至多半个大唐百姓,人人震惊。  “快看,天空中那是什么东西?”  “貌似是一座山?一座泰山?”  “竟然能搬运一座山,轰击而下,这是仙人手段啊?”  “你没听说吗?金陵荣国公嫡孙、贾玉,方才昭告天下,他原来前世乃是赤瑕宫的神英侍者,下凡乃是渡劫历练红尘而来。他要报复杜解元,以通灵宝玉化为泰山,砸死杜解元呢。”  “啊?贾玉这纨绔子弟,竟然是仙人转世?杜解元这下有难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荣国公嫡子竟然是仙界之人?”  挟太山以超北海,偌大泰山,天外飞来,犹如日月之行,谁看不到?  金陵。  太后、武亲王李泌、林如海也都看地清清楚楚,听得一清二白。  “坏了!星河?”  林如海脸色大变。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一心想要将女儿嫁入的贾府,相中的贾玉,竟然对女儿不怀好意,要当为炉鼎,炼化女儿的七窍玲珑心。  他狠狠抽自己脸,大骂道:“鬼迷心窍的老东西,你眼瞎啊?你险些把女儿亲手推到火坑里啊。”  林如海一阵后怕,冷汗。  谁能想到,那人前风流倜傥、才华绝伦、一表人才的贾玉,真面目竟然是如此灭绝人性的仙界公子?更觊觎女儿的七窍玲珑心?  若非杜预挺身而出,坚持婚约,迎娶了女儿,如今女儿早已惨遭毒手,惨被炼化。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5章 赤瑕宫,神英侍者! 他林如海再怎么贪恋贾府权势,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林如海一阵后怕,后脑发凉,大骂自己蠢猪一个。  他更担心,如今林星河危险!  贾玉既然不顾一切,显出真形,那就志在必得,一定要杀死得到女儿。  杜预,能挡住他吗?  太后、李泌和范相,却对视一眼,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复杂。  “想不到,荣国公嫡孙贾玉,竟然是赤瑕宫神英侍者?”  “灵虚的二弟子?好大来头。”  李泌眼神一亮,嘿嘿奸笑:“母后大喜啊。既然杜预因林星河,得罪了贾玉,被贾玉所杀。我朝廷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利,将两京收回。贾玉既然是钦差大臣,杀杜预自然代表朝廷。事后,朝廷只要封他功劳即可。”  太后神情略略复杂,点点头。  她虽然忌惮杜预,但同样更忌惮仙界啊。  仙家,乃是与佛神魔圣等并列、超然物外的恐怖力量,凌驾在圣元十国之上的超自然庞然大物。  杜预,再逆天也不过是凡人,肉/体凡胎,好歹也是读书人,太后相信他不可能真谋反。  可一旦仙家的手,伸入大唐,那情况就难以控制了。  除文渊阁圣道外,遏制仙魔神佛入凡间,乃是圣元大陆十国不成文的默契。  武士彟沉声道:“太后,若贾玉真的杀死杜预,臣也以为,应以他【神英侍者】的仙界身份,另外派人接替他监军之位,接管前线军队。仙人,不适宜直接为将军。”  太后点了点头,武士彟还是老成谋国的。  但所有人,都在讨论——杜预被贾玉杀了之后怎么办。  没有人怀疑,杜预必死这件事。  这,在朝廷中已然被默认成一个铁一般事实——没人相信,面对赤瑕宫神英侍者,杜预还有活命机会,更遑论翻盘!  以读书人,诛仙?  可能吗?  史书上没有记载。  更无人肯相信。  相隔万里,光是看着天空中那俯冲而下的泰山,便足以让人打消任何“杜解元创造奇迹”的念头。这【挟太山以超北海】,搬运泰山,乃是十足十仙家手段,绝非凡人能力敌。  再怎么相信杜预之人,也心中暗暗默哀——杜解元,可惜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况圣元大陆之上,还有仙佛神魔诸多存在?  杜预这句豪迈的“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自然也被人忽略——一个将死之人,说什么还重要吗?  这首诗,原本是伟人描述渡江战役,伟大的解放金陵之战的,却被杜预用在了洛阳。  好在他如今也是一方统帅,还肩负着北伐河洛、收复中原的重任,而洛阳黄河的北岸,恰好也有一座钟山。  就算这句诗,传遍大唐,人们也只会当成杜预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绝笔感慨——我本该统帅百万雄师,渡过大江大河去,收服大唐失去的国土,却不成想被神英侍者暗算在洛阳。  神英侍者贾玉,也做如此解读,嘴角微翘,冷笑睥睨杜预。  他并不急于轰杀杜预。  这就跟你打了一晚上王者,被对方连续拿五杀,上王者,憋屈地肺都要爆炸了,却终于拿到了一把天胡王炸,怎么舍得一下子就把对方搞死?  一定要让对方缓慢、持续地察觉到实力差距之大,彻底绝望,跪地求饶叫爸爸,再灭绝对方生机才好玩对吧?  杜预给贾玉戴绿帽,这夺妻之恨的仇,太大了。何况从书山学海、科举考场,到官场帅位之争,杜预一直在气贾玉,气得贾玉怀疑人生。  他甚至能隐隐感到,被【扁鹊见蔡桓公】转移到身上的长生天诅咒,还在如跗骨之蛆,顽强而可怕地附着在灵魂上,让他刺芒在背,时刻不得安宁。  只要他压制这诅咒毒虫的灵力稍微弱一点,就会被趁虚而入。  妖神祭司,实力不亚于他神英侍者全盛之力。  贾玉十分灵力,至少要留半数,压制那可怕的剧毒,不敢稍有怠慢。  这新仇旧恨,更让他切齿痛恨杜预。  此仇不报,枉为仙人。  贾玉嘲讽地高高在上,漂浮在空中,俯瞰着沉声作诗的杜预,操纵着呼啸而下的泰山,却整好以暇。  杜预仰天凝望贾玉,淡淡道:“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这诗词原本意思,是改朝换代,伟人感慨。  而如今出自杜预之口,落入贾玉耳中,却无比刺耳、讽刺。  因贾玉号称前世长生不老的赤瑕宫仙人神英侍者!  乃是灵虚的二弟子。  而杜预说前世,你乃是仙界之人,自然虎踞龙盘,只可惜,今胜昔!  大人,时代变了。  原本,圣元大陆也是仙佛神魔、万族并起、人族惨遭蹂/躏,只能夹缝生存、苟延残喘。  但随着圣元大陆才气复苏,读书人强势崛起,圣道昌盛,深刻改变人族命运。  攻守之势异也。  你仙人仙界根本染指不到圣元来。  我人族,早已掌握了诗词才气的力量,从你仙界俯瞰的众生蝼蚁、下界奴仆,从只能供奉香火、提供炉鼎的万物刍狗,一跃通过读书掌握自己命运,变成世界的主人。  你前世什么神英侍者,或许牛逼哄哄,但现在你遇到了我,却啥也不是!  更不用说天翻地覆慨而慷。这意思就更明白了——这世间早已苍海沧田、天翻地覆剧烈变化,什么仙人灵力,早已不如我读书人的诗词才气。  “我xxx!”  贾玉破口大骂,不顾风度,面容狰狞:“什么诗词才气!我仙界转世重生,也是读书人,怎么感受不到诗词才气,能匹敌我仙界灵气,你圣人之言,又如何敌得过我仙家手段?我泰山飞来之下,还不化为齑粉?”  他不再戏弄杜预,大手一挥,就要泰山轰然砸下,将杜预砸成肉酱。  “玩够了,你这蝼蚁也就配让我再施展一次神通,将你一切希望断绝。”  “死吧。”  “可惜,不能让你死之前,看到我炼化你妻子林星河,将她七窍玲珑心炼化,我羽化飞升,重升上界,重回圣阶的壮观场面。可惜,可惜。”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耐心已然耗尽,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  他已然耗尽耐心,准备一脚踩死杜预这蝼蚁蛇鼠,将他粉碎。  “不!”  林星河美眸恐惧,声音激动,张开双臂护住杜预。  杜预安之若素,淡淡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才气,冲天。  他文宫大开,洪钟大吕,犹如仙境,金碧辉煌。  杜预文宫藏书之多,奇迹建筑之多,才气文气之盛,只能用“汗牛充栋”、“文山书海”、“数不胜数”、“无处插足”、“书盈四壁”、“不计其数”和“浩如烟海”等来形容,甚至无法以言语描述。  茹古涵今、牙签万轴、坐拥百城、左右图史、汗牛塞屋、左史右经···  一座座藏书阁、一排排文史楼、数之不尽,望之不绝。  如此盛况,连贾玉都一时失神,看地入了迷。  “你,你这小子···”  “文宫,竟然如此盛/大?”  “这是区区举人能拥有的文宫?”  “那又如何?”  贾玉随即反应过来,面容狰狞,气急败坏道:“你就算拥有天下最大的文宫,这么多奇迹建筑,又能如何?还不是蛇虫蝼蚁般,被我一脚踩死?”  “我乃赤瑕宫神英侍者!”  “我仙界转世、仙人手段、陆地神仙,无敌人间!”  杜预慢悠悠吟诵“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彻底激怒了贾玉,让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  “什么穷寇?什么霸王?”  贾玉面容狰狞,咆哮道:“你以为我穷途末路?你自诩是什么霸王?明明是我占据绝对上风,你从头到尾被我压制,完全不是对手。你粉身碎骨吧。”  泰山,已然降临。  挟太山以超北海,灭世级大仙术,发动仙术之力,搬运泰山轰然砸下,其威力足以毁灭整个洛阳,甚至引发中原大地震。  泰山裹挟烈火、雷霆闪电,电闪雷鸣,突破层层大气壁障,犹如一颗天外飞仙般陨石,突破大气层,狠狠砸向洛阳城。  众人仰天望去,只见一道火红色的火球,毁天灭地、吞噬灭世般裹挟火球,一路火花带闪电,万里红云遮天蔽日,轰然从九天苍穹砸向大地!  撞击目标,赫然就是洛阳城。  洛阳城,阴霾密布,黑云压城。  百姓惊慌失措,纷纷出逃。  “大事不好啦,快跑啊。”  “这神英侍者,竟然玩真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真的以仙术搬运来整个泰山,以泰山撞击、毁灭洛阳?”  “贾玉,你丧心病狂,特么不是人!你是乌龟王八蛋!”  洛阳百姓,纷纷咒骂贾玉,诅咒这灭绝人性的仙家公子。  他与杜预战斗就战斗,为何连洛阳都要一起毁灭?  众女纷纷怒斥。  “贾玉,你还有人性没有?”  “战斗可以。但为何要牵连无辜?”  “你所谓仙家,但与魔鬼何异?”  “这就是神英侍者?连洛阳百万百姓,一个不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5章 赤瑕宫,神英侍者!_967 他林如海再怎么贪恋贾府权势,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林如海一阵后怕,后脑发凉,大骂自己蠢猪一个。  他更担心,如今林星河危险!  贾玉既然不顾一切,显出真形,那就志在必得,一定要杀死得到女儿。  杜预,能挡住他吗?  太后、李泌和范相,却对视一眼,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复杂。  “想不到,荣国公嫡孙贾玉,竟然是赤瑕宫神英侍者?”  “灵虚的二弟子?好大来头。”  李泌眼神一亮,嘿嘿奸笑:“母后大喜啊。既然杜预因林星河,得罪了贾玉,被贾玉所杀。我朝廷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利,将两京收回。贾玉既然是钦差大臣,杀杜预自然代表朝廷。事后,朝廷只要封他功劳即可。”  太后神情略略复杂,点点头。  她虽然忌惮杜预,但同样更忌惮仙界啊。  仙家,乃是与佛神魔圣等并列、超然物外的恐怖力量,凌驾在圣元十国之上的超自然庞然大物。  杜预,再逆天也不过是凡人,肉/体凡胎,好歹也是读书人,太后相信他不可能真谋反。  可一旦仙家的手,伸入大唐,那情况就难以控制了。  除文渊阁圣道外,遏制仙魔神佛入凡间,乃是圣元大陆十国不成文的默契。  武士彟沉声道:“太后,若贾玉真的杀死杜预,臣也以为,应以他【神英侍者】的仙界身份,另外派人接替他监军之位,接管前线军队。仙人,不适宜直接为将军。”  太后点了点头,武士彟还是老成谋国的。  但所有人,都在讨论——杜预被贾玉杀了之后怎么办。  没有人怀疑,杜预必死这件事。  这,在朝廷中已然被默认成一个铁一般事实——没人相信,面对赤瑕宫神英侍者,杜预还有活命机会,更遑论翻盘!  以读书人,诛仙?  可能吗?  史书上没有记载。  更无人肯相信。  相隔万里,光是看着天空中那俯冲而下的泰山,便足以让人打消任何“杜解元创造奇迹”的念头。这【挟太山以超北海】,搬运泰山,乃是十足十仙家手段,绝非凡人能力敌。  再怎么相信杜预之人,也心中暗暗默哀——杜解元,可惜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况圣元大陆之上,还有仙佛神魔诸多存在?  杜预这句豪迈的“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自然也被人忽略——一个将死之人,说什么还重要吗?  这首诗,原本是伟人描述渡江战役,伟大的解放金陵之战的,却被杜预用在了洛阳。  好在他如今也是一方统帅,还肩负着北伐河洛、收复中原的重任,而洛阳黄河的北岸,恰好也有一座钟山。  就算这句诗,传遍大唐,人们也只会当成杜预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绝笔感慨——我本该统帅百万雄师,渡过大江大河去,收服大唐失去的国土,却不成想被神英侍者暗算在洛阳。  神英侍者贾玉,也做如此解读,嘴角微翘,冷笑睥睨杜预。  他并不急于轰杀杜预。  这就跟你打了一晚上王者,被对方连续拿五杀,上王者,憋屈地肺都要爆炸了,却终于拿到了一把天胡王炸,怎么舍得一下子就把对方搞死?  一定要让对方缓慢、持续地察觉到实力差距之大,彻底绝望,跪地求饶叫爸爸,再灭绝对方生机才好玩对吧?  杜预给贾玉戴绿帽,这夺妻之恨的仇,太大了。何况从书山学海、科举考场,到官场帅位之争,杜预一直在气贾玉,气得贾玉怀疑人生。  他甚至能隐隐感到,被【扁鹊见蔡桓公】转移到身上的长生天诅咒,还在如跗骨之蛆,顽强而可怕地附着在灵魂上,让他刺芒在背,时刻不得安宁。  只要他压制这诅咒毒虫的灵力稍微弱一点,就会被趁虚而入。  妖神祭司,实力不亚于他神英侍者全盛之力。  贾玉十分灵力,至少要留半数,压制那可怕的剧毒,不敢稍有怠慢。  这新仇旧恨,更让他切齿痛恨杜预。  此仇不报,枉为仙人。  贾玉嘲讽地高高在上,漂浮在空中,俯瞰着沉声作诗的杜预,操纵着呼啸而下的泰山,却整好以暇。  杜预仰天凝望贾玉,淡淡道:“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这诗词原本意思,是改朝换代,伟人感慨。  而如今出自杜预之口,落入贾玉耳中,却无比刺耳、讽刺。  因贾玉号称前世长生不老的赤瑕宫仙人神英侍者!  乃是灵虚的二弟子。  而杜预说前世,你乃是仙界之人,自然虎踞龙盘,只可惜,今胜昔!  大人,时代变了。  原本,圣元大陆也是仙佛神魔、万族并起、人族惨遭蹂/躏,只能夹缝生存、苟延残喘。  但随着圣元大陆才气复苏,读书人强势崛起,圣道昌盛,深刻改变人族命运。  攻守之势异也。  你仙人仙界根本染指不到圣元来。  我人族,早已掌握了诗词才气的力量,从你仙界俯瞰的众生蝼蚁、下界奴仆,从只能供奉香火、提供炉鼎的万物刍狗,一跃通过读书掌握自己命运,变成世界的主人。  你前世什么神英侍者,或许牛逼哄哄,但现在你遇到了我,却啥也不是!  更不用说天翻地覆慨而慷。这意思就更明白了——这世间早已苍海沧田、天翻地覆剧烈变化,什么仙人灵力,早已不如我读书人的诗词才气。  “我xxx!”  贾玉破口大骂,不顾风度,面容狰狞:“什么诗词才气!我仙界转世重生,也是读书人,怎么感受不到诗词才气,能匹敌我仙界灵气,你圣人之言,又如何敌得过我仙家手段?我泰山飞来之下,还不化为齑粉?”  他不再戏弄杜预,大手一挥,就要泰山轰然砸下,将杜预砸成肉酱。  “玩够了,你这蝼蚁也就配让我再施展一次神通,将你一切希望断绝。”  “死吧。”  “可惜,不能让你死之前,看到我炼化你妻子林星河,将她七窍玲珑心炼化,我羽化飞升,重升上界,重回圣阶的壮观场面。可惜,可惜。”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耐心已然耗尽,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  他已然耗尽耐心,准备一脚踩死杜预这蝼蚁蛇鼠,将他粉碎。  “不!”  林星河美眸恐惧,声音激动,张开双臂护住杜预。  杜预安之若素,淡淡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才气,冲天。  他文宫大开,洪钟大吕,犹如仙境,金碧辉煌。  杜预文宫藏书之多,奇迹建筑之多,才气文气之盛,只能用“汗牛充栋”、“文山书海”、“数不胜数”、“无处插足”、“书盈四壁”、“不计其数”和“浩如烟海”等来形容,甚至无法以言语描述。  茹古涵今、牙签万轴、坐拥百城、左右图史、汗牛塞屋、左史右经···  一座座藏书阁、一排排文史楼、数之不尽,望之不绝。  如此盛况,连贾玉都一时失神,看地入了迷。  “你,你这小子···”  “文宫,竟然如此盛/大?”  “这是区区举人能拥有的文宫?”  “那又如何?”  贾玉随即反应过来,面容狰狞,气急败坏道:“你就算拥有天下最大的文宫,这么多奇迹建筑,又能如何?还不是蛇虫蝼蚁般,被我一脚踩死?”  “我乃赤瑕宫神英侍者!”  “我仙界转世、仙人手段、陆地神仙,无敌人间!”  杜预慢悠悠吟诵“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彻底激怒了贾玉,让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  “什么穷寇?什么霸王?”  贾玉面容狰狞,咆哮道:“你以为我穷途末路?你自诩是什么霸王?明明是我占据绝对上风,你从头到尾被我压制,完全不是对手。你粉身碎骨吧。”  泰山,已然降临。  挟太山以超北海,灭世级大仙术,发动仙术之力,搬运泰山轰然砸下,其威力足以毁灭整个洛阳,甚至引发中原大地震。  泰山裹挟烈火、雷霆闪电,电闪雷鸣,突破层层大气壁障,犹如一颗天外飞仙般陨石,突破大气层,狠狠砸向洛阳城。  众人仰天望去,只见一道火红色的火球,毁天灭地、吞噬灭世般裹挟火球,一路火花带闪电,万里红云遮天蔽日,轰然从九天苍穹砸向大地!  撞击目标,赫然就是洛阳城。  洛阳城,阴霾密布,黑云压城。  百姓惊慌失措,纷纷出逃。  “大事不好啦,快跑啊。”  “这神英侍者,竟然玩真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真的以仙术搬运来整个泰山,以泰山撞击、毁灭洛阳?”  “贾玉,你丧心病狂,特么不是人!你是乌龟王八蛋!”  洛阳百姓,纷纷咒骂贾玉,诅咒这灭绝人性的仙家公子。  他与杜预战斗就战斗,为何连洛阳都要一起毁灭?  众女纷纷怒斥。  “贾玉,你还有人性没有?”  “战斗可以。但为何要牵连无辜?”  “你所谓仙家,但与魔鬼何异?”  “这就是神英侍者?连洛阳百万百姓,一个不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6章 逐渐离谱的贾玉! 贾玉仰天长笑:“仙家,又如何?我既然为仙界公子,神英侍者,那就可任意决定这些凡人蝼蚁的死活。洛阳百姓既然支持杜预,那就为我不喜。我不高兴,赐他们一起灭亡,有何不可?”  “天下苍生,操之我一人之手,生杀予夺,予取予求。都是我一念之间而已。”  贾玉傲然睥睨,仿佛洛阳城已然在他手中彻底毁灭。  他急不可耐,想要目睹洛阳惨遭泰山天外飞山、撞击、毁灭的残酷盛况,灭世情形。  “啊···”  洛阳百姓,眼睁睁目睹泰山压顶,天外飞仙,轰然砸下,眼看就要陷入毁灭深渊,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疵欲裂,大骂贾玉。  “什么神英侍者,分明是魔头!”  “仙人与魔鬼,无异也。”  “杜解元救苦救难,拯救黎民,这神英侍者却荼毒生灵,你哪有资格与杜解元相提并论?”  “这年头仙魔难分,唯杜解元才是真。”  尽管面临灭顶之灾,但洛阳黎民百姓依旧分得清楚——谁对谁错,谁是造成这一切灾厄的万恶之源。根本没有埋怨杜预之意。  这让原本打算以“灭世”胁迫百姓,逼迫百姓埋怨、责怪杜预的贾玉,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啊,哪怕死到临头,你们都不愿责怪杜预是吗?”  “杜预,是你们衷心拥戴、拥护的杜解元?而本公子是是非不分、毁天灭地的魔头?”  “原本,只要你们跪地磕头,诅咒杜预,咒骂杜预招惹本公子,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本公子或许还能大发慈悲,允许尔等生灵多活几天。”  “呵呵,既然你们这些愚民如此执迷不悟,那就等着灭亡吧。”  “轰!”  贾玉眼神狠厉,猛然一挥大袖。  泰山以万夫不当之能,毁天灭地之威,轰然砸向洛阳城。  杜预仰头看去,却慢悠悠吟诵出一句令贾玉意想不到的诗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诗句,格局、境界、胸怀,简直令众女为之震惊、陶醉。  “天若有情,天亦老?”  林星河美眸一凝,只觉得一股宽阔无垠的浩然之气,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仿佛苍穹之上、昊天之下,古往今来、古今中外,都不曾有过如此大气魄、大胸怀、大丘壑之诗,浩瀚令人心醉,悠然令人神往。  蔡文姬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句,简直与杜预曾经吟诵过的【登幽州台歌】,可相提并论,并为古今第一苍凉豪迈诗。”  韩娥紧蹙黛眉道:“光是这首诗蕴含的气概,便吞吐宇宙八荒之志、蕴含天地至理之智、洞悉世情/人生之察,非神人不能作也。”  “谁敢言,天之老?”  众女对视、苦笑。  古今诗人,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但谁人有气魄胆量,敢作出“天若有情天亦老”这种豪迈至极、气吞山河、连老天都不放在眼里的诗句?  贾玉眼神一冷,随即狂笑。  “狂生!”  “一介狂生耳!”  “我等仙界之人,通天彻地之能,穷极造化之力,尚且不敢言及天地。何况你不过一匹夫耳。”  “仙人之怒,流血千里,毁天灭地。”  “匹夫之怒,徒以头抢地耳!”  “你有何德何能,敢言天若有情天亦老?”  贾玉笑道喘不过气来,仿佛看着一只蜉蝣,坐而论道,夸夸其谈,与仙人讨论天地之能、日月之行、苍海沧田。  谁知,就在他尽情嘲讽、嘲弄杜预之时,异变陡生。  他突然觉得头上一凉,玉冠束缚下,一根头发竟然寥落而下。  对普通人而言,掉头发本是极平常的一件事,完全不算什么。  但对神英侍者贾玉,这根掉落的头发,却瞬间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他目不转睛,呆滞惊愕地凝视着眼前掉落的这根头发,仿佛春天万物萌芽却愕然发现树叶发黄飘落。  圣人一叶可知秋,管中可窥豹,查堂下之阴可知日月之行。  那根头发,在贾玉眼中飘飘荡荡,轻轻落下,轻如鸿毛,却重于泰山,仿佛比急剧下坠的【挟太山以超北海】更气势骇人。  贾玉愕然,气急败坏一把抓住那根头发。  竟然是通体雪白的一根白发!  他不光脱发,还掉落的是白发!  完全雪白的一根白发啊。  这对于仙界公子神英侍者而言,怎么可能?  贾玉眼神呆滞,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白发?我怎么会有白头发?这是怎么了?我不可能一夜白发!”  他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因他看到了抓住那根白发的手。  青青陌上桑,公子世无双。  原本,贾玉仙界公子,拥有一双比女人更柔细、雪白、细腻、优雅的双手,柔若无骨,却杀人无形。  但。  他骇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嫩若处子的玉手,竟然苍老、脱皮、骨瘦嶙峋、老年斑驳、老化地不成样子!  只是抓住那根白发,手上的皮便苍老、剥落、起皮,皮屑簌簌而下。  一阵风吹过。  他的玉冠竟然脱落,掉了下来。  随之掉落的,是数以万计的头发。  脱发,这困扰现代人的悲催命题,竟然离大谱出现在贾玉这神英侍者的身上。  上古甜宠恋文男主——俊美无双仙界公子,赤瑕宫神英侍者,竟也难逃矮矬穷胖丑中年男脱发之命运!  而且,都是白发。  统统都白如雪、发如丝,伴随白发泥沙俱下的,更有数之不尽的头皮屑,一时间,公子世无双,头皮屑如雪,令人辣眼睛,不忍直视。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秀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  众女憋着笑,一个个转头过去,娇躯却在一股一股颤抖,显然忍得很辛苦。  我们不会笑,除非···  忍不住。  哈哈哈哈···  小蛮、韩娥、蔡文姬等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连林星河、红娘等对贾玉很熟悉的女人,前一秒还在咬牙切齿,苦大仇深,如今却笑成一朵花。  解气,太解气了。  前一秒还衣袂飘飘、一袭白衣,俊美绝伦,眉目如画,气质清华,眼眸深邃似星辰闪烁,步履轻盈如风云端漫步,堪称超凡脱俗的仙家公子,在杜预这句“天若有情天亦老”诗词之下,转眼间就被岁月毒打、时光蹉跎成一个秃头、矮胖、脱发、油腻、大肚腩的中年丑男!  都说女子弹指间,刹那芳华,美男子又何尝不是?  这是何等降维打击,又是何等巨大反差?  眼看贾玉的一头秀发,还有青春年少,犹如大江东去、凄风冷雨中,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走的坚决无比,走的毫无留恋,犹如白驹过涧,匆匆而过,“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无奈、无情、无留恋!  “我,我···”  贾玉情绪失控,咆哮大叫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突然苍老这么多?”  “你是不是给我施法诅咒了?”  “你还我头发!”  “你还我青春!”  “你还我修为!”  贾玉声嘶力竭,犹如一头狂怒的猫。  众女笑得眼泪直流。  弄玉却幽幽叹息:“杜预,真是太了不起了。”  “他竟然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超凡绝伦、震古烁今的旷世奇句!”  “天若有情天亦老。”  “倘若上天也有感情,也会随着岁月蹉跎而老去的。”  “这句诗,越想越深奥,越琢磨越觉得琢磨不透。”  蔡文姬也敛容肃然,幽幽叹息一声:“是啊,每一次我觉得杜预作出旷世奇才之作、传颂千古之诗,觉得杜预已然将诗词挖掘到了极致,但杜预下一首诗总会给我更大的惊喜,让我产生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慨。”  韩娥正色道:“正如文姬姐姐所说,杜预仿佛一条河一座山,清澈见底,一眼可望到底。但当你踏入这条河,才会真是高不可及,钻研他诗词思想之道,越钻研越觉得其艰深,看它好像在前面,忽然间又像在后面。”  小蛮激动道:“要不,我们姐妹几个,怎么如此崇拜杜预?我和姐姐每天晚上,都恨不得爬上杜预公子的床,自荐枕席。杜预公子,实在太伟大了。是我们女蛮国的恩人,也是我们姐妹的恩人。”  “小蛮妹妹,你···”  林星河闹了个大红脸——胡姬真是太开放了,什么都敢说,连晚上想睡杜预这种话,都敢当着人家妻子说。  小蛮俏脸一红,但却挺起酥/胸勇敢道:“姐姐不要生气。我真的是感叹杜预之道的高深和不易捉摸,也表达了我们女蛮国女子对杜预公子所传之道的真诚信仰。天下人怎么评论/公子我不管,但只要我女蛮国在一日,我女蛮国上下菩萨蛮,都发自内心崇拜杜解元。他是我们菩萨蛮的主人!”  “停停停···”  公孙大娘俏脸也红扑扑的,咬着下唇道:“这是战场。我们讨论的,不该是杜预这句诗,为何能让贾玉瞬间苍老如此吗?”  众女这才恍然大悟——跑题了。怎么拐到爬上杜预床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6章 逐渐离谱的贾玉!_969 贾玉仰天长笑:“仙家,又如何?我既然为仙界公子,神英侍者,那就可任意决定这些凡人蝼蚁的死活。洛阳百姓既然支持杜预,那就为我不喜。我不高兴,赐他们一起灭亡,有何不可?”  “天下苍生,操之我一人之手,生杀予夺,予取予求。都是我一念之间而已。”  贾玉傲然睥睨,仿佛洛阳城已然在他手中彻底毁灭。  他急不可耐,想要目睹洛阳惨遭泰山天外飞山、撞击、毁灭的残酷盛况,灭世情形。  “啊···”  洛阳百姓,眼睁睁目睹泰山压顶,天外飞仙,轰然砸下,眼看就要陷入毁灭深渊,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疵欲裂,大骂贾玉。  “什么神英侍者,分明是魔头!”  “仙人与魔鬼,无异也。”  “杜解元救苦救难,拯救黎民,这神英侍者却荼毒生灵,你哪有资格与杜解元相提并论?”  “这年头仙魔难分,唯杜解元才是真。”  尽管面临灭顶之灾,但洛阳黎民百姓依旧分得清楚——谁对谁错,谁是造成这一切灾厄的万恶之源。根本没有埋怨杜预之意。  这让原本打算以“灭世”胁迫百姓,逼迫百姓埋怨、责怪杜预的贾玉,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啊,哪怕死到临头,你们都不愿责怪杜预是吗?”  “杜预,是你们衷心拥戴、拥护的杜解元?而本公子是是非不分、毁天灭地的魔头?”  “原本,只要你们跪地磕头,诅咒杜预,咒骂杜预招惹本公子,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本公子或许还能大发慈悲,允许尔等生灵多活几天。”  “呵呵,既然你们这些愚民如此执迷不悟,那就等着灭亡吧。”  “轰!”  贾玉眼神狠厉,猛然一挥大袖。  泰山以万夫不当之能,毁天灭地之威,轰然砸向洛阳城。  杜预仰头看去,却慢悠悠吟诵出一句令贾玉意想不到的诗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诗句,格局、境界、胸怀,简直令众女为之震惊、陶醉。  “天若有情,天亦老?”  林星河美眸一凝,只觉得一股宽阔无垠的浩然之气,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仿佛苍穹之上、昊天之下,古往今来、古今中外,都不曾有过如此大气魄、大胸怀、大丘壑之诗,浩瀚令人心醉,悠然令人神往。  蔡文姬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句,简直与杜预曾经吟诵过的【登幽州台歌】,可相提并论,并为古今第一苍凉豪迈诗。”  韩娥紧蹙黛眉道:“光是这首诗蕴含的气概,便吞吐宇宙八荒之志、蕴含天地至理之智、洞悉世情/人生之察,非神人不能作也。”  “谁敢言,天之老?”  众女对视、苦笑。  古今诗人,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但谁人有气魄胆量,敢作出“天若有情天亦老”这种豪迈至极、气吞山河、连老天都不放在眼里的诗句?  贾玉眼神一冷,随即狂笑。  “狂生!”  “一介狂生耳!”  “我等仙界之人,通天彻地之能,穷极造化之力,尚且不敢言及天地。何况你不过一匹夫耳。”  “仙人之怒,流血千里,毁天灭地。”  “匹夫之怒,徒以头抢地耳!”  “你有何德何能,敢言天若有情天亦老?”  贾玉笑道喘不过气来,仿佛看着一只蜉蝣,坐而论道,夸夸其谈,与仙人讨论天地之能、日月之行、苍海沧田。  谁知,就在他尽情嘲讽、嘲弄杜预之时,异变陡生。  他突然觉得头上一凉,玉冠束缚下,一根头发竟然寥落而下。  对普通人而言,掉头发本是极平常的一件事,完全不算什么。  但对神英侍者贾玉,这根掉落的头发,却瞬间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他目不转睛,呆滞惊愕地凝视着眼前掉落的这根头发,仿佛春天万物萌芽却愕然发现树叶发黄飘落。  圣人一叶可知秋,管中可窥豹,查堂下之阴可知日月之行。  那根头发,在贾玉眼中飘飘荡荡,轻轻落下,轻如鸿毛,却重于泰山,仿佛比急剧下坠的【挟太山以超北海】更气势骇人。  贾玉愕然,气急败坏一把抓住那根头发。  竟然是通体雪白的一根白发!  他不光脱发,还掉落的是白发!  完全雪白的一根白发啊。  这对于仙界公子神英侍者而言,怎么可能?  贾玉眼神呆滞,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白发?我怎么会有白头发?这是怎么了?我不可能一夜白发!”  他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因他看到了抓住那根白发的手。  青青陌上桑,公子世无双。  原本,贾玉仙界公子,拥有一双比女人更柔细、雪白、细腻、优雅的双手,柔若无骨,却杀人无形。  但。  他骇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嫩若处子的玉手,竟然苍老、脱皮、骨瘦嶙峋、老年斑驳、老化地不成样子!  只是抓住那根白发,手上的皮便苍老、剥落、起皮,皮屑簌簌而下。  一阵风吹过。  他的玉冠竟然脱落,掉了下来。  随之掉落的,是数以万计的头发。  脱发,这困扰现代人的悲催命题,竟然离大谱出现在贾玉这神英侍者的身上。  上古甜宠恋文男主——俊美无双仙界公子,赤瑕宫神英侍者,竟也难逃矮矬穷胖丑中年男脱发之命运!  而且,都是白发。  统统都白如雪、发如丝,伴随白发泥沙俱下的,更有数之不尽的头皮屑,一时间,公子世无双,头皮屑如雪,令人辣眼睛,不忍直视。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秀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  众女憋着笑,一个个转头过去,娇躯却在一股一股颤抖,显然忍得很辛苦。  我们不会笑,除非···  忍不住。  哈哈哈哈···  小蛮、韩娥、蔡文姬等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连林星河、红娘等对贾玉很熟悉的女人,前一秒还在咬牙切齿,苦大仇深,如今却笑成一朵花。  解气,太解气了。  前一秒还衣袂飘飘、一袭白衣,俊美绝伦,眉目如画,气质清华,眼眸深邃似星辰闪烁,步履轻盈如风云端漫步,堪称超凡脱俗的仙家公子,在杜预这句“天若有情天亦老”诗词之下,转眼间就被岁月毒打、时光蹉跎成一个秃头、矮胖、脱发、油腻、大肚腩的中年丑男!  都说女子弹指间,刹那芳华,美男子又何尝不是?  这是何等降维打击,又是何等巨大反差?  眼看贾玉的一头秀发,还有青春年少,犹如大江东去、凄风冷雨中,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走的坚决无比,走的毫无留恋,犹如白驹过涧,匆匆而过,“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无奈、无情、无留恋!  “我,我···”  贾玉情绪失控,咆哮大叫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突然苍老这么多?”  “你是不是给我施法诅咒了?”  “你还我头发!”  “你还我青春!”  “你还我修为!”  贾玉声嘶力竭,犹如一头狂怒的猫。  众女笑得眼泪直流。  弄玉却幽幽叹息:“杜预,真是太了不起了。”  “他竟然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超凡绝伦、震古烁今的旷世奇句!”  “天若有情天亦老。”  “倘若上天也有感情,也会随着岁月蹉跎而老去的。”  “这句诗,越想越深奥,越琢磨越觉得琢磨不透。”  蔡文姬也敛容肃然,幽幽叹息一声:“是啊,每一次我觉得杜预作出旷世奇才之作、传颂千古之诗,觉得杜预已然将诗词挖掘到了极致,但杜预下一首诗总会给我更大的惊喜,让我产生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慨。”  韩娥正色道:“正如文姬姐姐所说,杜预仿佛一条河一座山,清澈见底,一眼可望到底。但当你踏入这条河,才会真是高不可及,钻研他诗词思想之道,越钻研越觉得其艰深,看它好像在前面,忽然间又像在后面。”  小蛮激动道:“要不,我们姐妹几个,怎么如此崇拜杜预?我和姐姐每天晚上,都恨不得爬上杜预公子的床,自荐枕席。杜预公子,实在太伟大了。是我们女蛮国的恩人,也是我们姐妹的恩人。”  “小蛮妹妹,你···”  林星河闹了个大红脸——胡姬真是太开放了,什么都敢说,连晚上想睡杜预这种话,都敢当着人家妻子说。  小蛮俏脸一红,但却挺起酥/胸勇敢道:“姐姐不要生气。我真的是感叹杜预之道的高深和不易捉摸,也表达了我们女蛮国女子对杜预公子所传之道的真诚信仰。天下人怎么评论/公子我不管,但只要我女蛮国在一日,我女蛮国上下菩萨蛮,都发自内心崇拜杜解元。他是我们菩萨蛮的主人!”  “停停停···”  公孙大娘俏脸也红扑扑的,咬着下唇道:“这是战场。我们讨论的,不该是杜预这句诗,为何能让贾玉瞬间苍老如此吗?”  众女这才恍然大悟——跑题了。怎么拐到爬上杜预床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7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蔡文姬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理解能形容强烈的伤感情绪,更近一层,杜预意思是自然法则是无情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贾玉自称天人,不可撼动,视众生为蝼蚁,以万物为刍狗,动辄杀生百万,杜预却一句诗词,就打破了他仙人不败金身,让他衰老。”  众女、众将更呆滞。  “只是···一句诗?”  “天若有情天亦老?”  “连仙界公子都要为之衰老?”  九霄之上,不知多少万里的云端,赤瑕宫。  只见那宫室:仙气充盈漫天地,惊虹遍布耀四方。道祖施展玄妙法,紫霄神宫现九天。  赤瑕宫,本意为赤玉微瑕。阳光照耀上去,如同一座巨大的通红玉石,鲜血欲滴,却带着一丝微瑕。  而神瑛,便是神界的美玉。  神瑛侍者,是神届美玉管理看护者。  赤瑕宫,神届存放美玉及其管理看护者神瑛侍者居住之宫殿。  赤瑕宫,灵虚道长,正在闭关打坐。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大惊失色。  “我这二弟子,闯祸了!”  “他竟然得罪不该得罪之人,惹来杀身之祸。”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杀我灵虚的徒弟?”  他面色冷漠,化作一道光芒,就要下界,却突然停住脚步。  因他听到了杜预那句诗。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听到杜预那句“天若有情天亦老”,灵虚愕然、呆立,仿佛如闻天籁、如听鸿钧讲经。  他脸上表情错愕、惊愕,又带着一丝狂喜。  “闻道!我竟然闻道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哪里是人间书生,能作出的诗句?”  “这就算放在仙界,也万年不闻啊。”  “朝闻道,夕死可矣!”  灵虚竟然顾不上去救二徒弟神英侍者,竟然返回洞府,盘腿打坐,闭目冲关。  他要趁着对“天若有情天亦老”的领悟,那一丝明悟,冲破万年无法逾越的瓶颈关卡。  文渊阁。  裴旻半圣,正在练剑,听到杜预这句,同样呆立半晌,仿佛入定一般久久不动。  三天三夜后,他哈哈大笑:“悟了,我终于悟了!”  他一剑劈出。  眼前万里红云,竟被一分两半。  文渊阁,震动。  裴旻这一剑,已然超越了普通半圣境界,在高手如云的文渊阁,彻底站稳脚跟。  “杜预,你到底藏了多少宝藏?又有多少秘密?”  裴旻感慨万千:“连我这半圣,都要叫你一声【一字师】。”  同样,文渊阁几乎最高处,一座密室中。  横在地上的,是一根硕/大的漆黑骨头。  看形状,人的脊椎骨。  此时,这根漆黑如墨的脊椎骨,上却散发出如星辰霄汉般璀璨光芒,星星点点,散入一人身上。  此人,正是从长安下凡归来,便闭关已久的亚圣荀子。  荀圣面色平静,无波无澜,在静静吸收炼化这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此脊椎骨,乃最核心的文骨,也是最后一块文骨。  一旦被荀圣彻底炼化,他将有望攀登上那梦寐以求的【半步真圣】境界,真正超越同阶亚圣,达到仅次于唯一真圣的实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荀圣突然耳根一动,听到了杜预那句隐隐从碧空传来、排云而上的“天若有情天亦老”,豁然睁开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随即荀圣杀机大盛。  “此子!”  “竟然悟道如此境界?”  “人间的文位,已然不能衡量此人的实力境界。”  “必须重新考虑处理他的方法。”  “此子,不可久留。”  “待我出关,就想办法除之。”  若杜预在此,一定认不出此时面目狰狞的荀圣,与过去温文尔雅、慈爱关怀的前辈高人,之间还有任何共通之处。二者是否一个人都会深深怀疑。  荀圣,变了。  他吸收炼化了少正卯至邪文骨,数根文骨入体,已然从内而外散发少正卯的邪气,性情大变,犹如夺舍。  正如杜预担心的——任何妄图吸收少正卯至邪文骨之人,都会被少正卯残魂影响、控制,进而被借尸还魂、夺舍重生。  荀圣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其中蕴含的风险——但他不想再等了。  越是聪明人,其实反而越容易被诱/惑、蛊惑。  因他们往往不够意志坚定。  结硬寨打呆仗,堂堂正正以正兵取胜,乃是兵法取胜的不二法门。  任何出奇制胜、投机取巧,都不是王道。  荀圣,也有自己的办法。  他如今心性大变,变得诡异、狠辣、暴戾,但谁有能说这不是真正的荀圣本心?  或许,他心中早就住着另一个少正卯,只是隐藏更深,更不容易被人察觉而已。  杜预之前每次都在荀圣面前示弱,做乖乖学生,便是直觉隐隐告诉他不妙,不要泄露任何机密、真正底牌给此人。  可大象终究不是兔子,不可能永远藏在草丛里。  如今,杜预为对抗强大的神英侍者贾玉,作的这首【天若有情天亦老】,终于掩盖不住自身惊世骇俗的才华,被荀圣盯上,列为必杀目标。  好在,荀圣出关之前,必须炼化最后一根至邪文骨。  至邪文骨,星星点点,散发出五彩斑斓的黑,一如星辰大海,散入荀圣体内。  留给杜预时间,不多了。  贾玉仰天长啸,浑身上下都在快速变老。  老人斑,出现在他面容。  白发,悄悄染白了鬓角。  曾经潇洒如玉的神英侍者,如今转眼弹指一挥间,苍老地不成样子。  贾玉心中清楚,自己这是——天人五衰!  仙人兵解之前,都会出现的恐怖征兆。  兵解,意味着身死道消,意味着烟消云散,一切修仙付出的努力、汗水和心血,都会一笔勾销。  “不,我不要死!我要杀了你!”  贾玉歇斯底里,催动泰山更加疯狂下坠,轰然撞击向洛阳城。  他要亲眼看着杜预被撞击成飞灰,漫天洒落,销声匿迹!  杜预却不理会他,悠然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诗词最后一个字,从杜预口中吐出,天象异变。  天地间,有一道光,刺穿了九霄,照亮了苍穹,照耀着万古!  天空中,万里乌云,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万古亘古未有瑰丽奇观。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两句话,一共十四个字,脱口而出,一如洪钟大吕,声声震撼人心,震动肺腑!  正疯狂扑向杜预的贾玉,突然感到时空凝滞,自己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  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杜预这两句诗,而彻底天翻地覆慨而慷,根本变化。  他熟悉无比的世界,如今看来如此陌生。  他修仙万年,本以为世事洞明、无所不知,如电如露,学究天人,但在杜预这两句诗横空出世后,贾玉赫然发现世界很陌生、规则很残酷,他身为仙人、神英侍者,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优越感,被杜预狠狠打碎成一地碎片!  杜预这最后一句,比天若有情天亦老,更加古老、苍凉、悲怆又充满无可阻挡的宇宙真理、奥义。  贾玉眼前,仿佛过电影般,白云苍狗,沧海桑田,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混沌原始,盘古创/世。  杜预的声音,越来越大,犹如鸿钧说法、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真理力量。  杜预仿佛在感慨历史变迁,贾玉的眼前,目睹了、经历了无数的战争、变革和进步,这些变迁都是沧桑的见证。  从盘古开天——龙凤大劫一一道祖鸿钧讲道合道一一巫妖大战一一后土身化地狱一一封神之战一一西游之战。  开天量劫、龙汉初劫、巫妖量劫、封神量劫、西游量劫···  一次次劫难,一次次大战,一次次沧桑巨变、一次次物是人非,每一副画面,都充满了震撼灵魂的冲击力,让贾玉失声惨叫起来。  “啊啊啊····”  太多的冲击,太多的震撼,他脑袋都要炸裂开来。  他不明白,杜预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力,能展示出如此之多的上古洪荒画面?  这些景象,这诗词,光是想象,光是听着,就足以让一个修为不够的仙人爆体而亡!  因它蕴含/着恐怖而惊人的真理力量。  一如鸿钧的真言。  凡是有幸入紫霄宫,亲耳聆听这真言的人,无不成圣。  六个蒲/团,六大圣人,立地成圣。  这便是真言之力。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天地之力,每一个词,都掌握着真理之力。  历史长河,白云苍狗,时过境迁,但真理永恒不变的,而沧桑则是对这些永恒价值的考验和证明。  杜预这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便如鸿钧讲经传道,文辞正大、庄严、高妙,至其真黄钟大吕,大扣大鸣,小扣小应,俱系精神骨髓所在。  此文一出,传动天下。  不光是大唐,圣元十国,天下苍生,士农工商,听到这首诗,无不呆立当场,久久不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7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_971 蔡文姬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理解能形容强烈的伤感情绪,更近一层,杜预意思是自然法则是无情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贾玉自称天人,不可撼动,视众生为蝼蚁,以万物为刍狗,动辄杀生百万,杜预却一句诗词,就打破了他仙人不败金身,让他衰老。”  众女、众将更呆滞。  “只是···一句诗?”  “天若有情天亦老?”  “连仙界公子都要为之衰老?”  九霄之上,不知多少万里的云端,赤瑕宫。  只见那宫室:仙气充盈漫天地,惊虹遍布耀四方。道祖施展玄妙法,紫霄神宫现九天。  赤瑕宫,本意为赤玉微瑕。阳光照耀上去,如同一座巨大的通红玉石,鲜血欲滴,却带着一丝微瑕。  而神瑛,便是神界的美玉。  神瑛侍者,是神届美玉管理看护者。  赤瑕宫,神届存放美玉及其管理看护者神瑛侍者居住之宫殿。  赤瑕宫,灵虚道长,正在闭关打坐。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大惊失色。  “我这二弟子,闯祸了!”  “他竟然得罪不该得罪之人,惹来杀身之祸。”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杀我灵虚的徒弟?”  他面色冷漠,化作一道光芒,就要下界,却突然停住脚步。  因他听到了杜预那句诗。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听到杜预那句“天若有情天亦老”,灵虚愕然、呆立,仿佛如闻天籁、如听鸿钧讲经。  他脸上表情错愕、惊愕,又带着一丝狂喜。  “闻道!我竟然闻道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哪里是人间书生,能作出的诗句?”  “这就算放在仙界,也万年不闻啊。”  “朝闻道,夕死可矣!”  灵虚竟然顾不上去救二徒弟神英侍者,竟然返回洞府,盘腿打坐,闭目冲关。  他要趁着对“天若有情天亦老”的领悟,那一丝明悟,冲破万年无法逾越的瓶颈关卡。  文渊阁。  裴旻半圣,正在练剑,听到杜预这句,同样呆立半晌,仿佛入定一般久久不动。  三天三夜后,他哈哈大笑:“悟了,我终于悟了!”  他一剑劈出。  眼前万里红云,竟被一分两半。  文渊阁,震动。  裴旻这一剑,已然超越了普通半圣境界,在高手如云的文渊阁,彻底站稳脚跟。  “杜预,你到底藏了多少宝藏?又有多少秘密?”  裴旻感慨万千:“连我这半圣,都要叫你一声【一字师】。”  同样,文渊阁几乎最高处,一座密室中。  横在地上的,是一根硕/大的漆黑骨头。  看形状,人的脊椎骨。  此时,这根漆黑如墨的脊椎骨,上却散发出如星辰霄汉般璀璨光芒,星星点点,散入一人身上。  此人,正是从长安下凡归来,便闭关已久的亚圣荀子。  荀圣面色平静,无波无澜,在静静吸收炼化这少正卯的至邪文骨。  此脊椎骨,乃最核心的文骨,也是最后一块文骨。  一旦被荀圣彻底炼化,他将有望攀登上那梦寐以求的【半步真圣】境界,真正超越同阶亚圣,达到仅次于唯一真圣的实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荀圣突然耳根一动,听到了杜预那句隐隐从碧空传来、排云而上的“天若有情天亦老”,豁然睁开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随即荀圣杀机大盛。  “此子!”  “竟然悟道如此境界?”  “人间的文位,已然不能衡量此人的实力境界。”  “必须重新考虑处理他的方法。”  “此子,不可久留。”  “待我出关,就想办法除之。”  若杜预在此,一定认不出此时面目狰狞的荀圣,与过去温文尔雅、慈爱关怀的前辈高人,之间还有任何共通之处。二者是否一个人都会深深怀疑。  荀圣,变了。  他吸收炼化了少正卯至邪文骨,数根文骨入体,已然从内而外散发少正卯的邪气,性情大变,犹如夺舍。  正如杜预担心的——任何妄图吸收少正卯至邪文骨之人,都会被少正卯残魂影响、控制,进而被借尸还魂、夺舍重生。  荀圣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其中蕴含的风险——但他不想再等了。  越是聪明人,其实反而越容易被诱/惑、蛊惑。  因他们往往不够意志坚定。  结硬寨打呆仗,堂堂正正以正兵取胜,乃是兵法取胜的不二法门。  任何出奇制胜、投机取巧,都不是王道。  荀圣,也有自己的办法。  他如今心性大变,变得诡异、狠辣、暴戾,但谁有能说这不是真正的荀圣本心?  或许,他心中早就住着另一个少正卯,只是隐藏更深,更不容易被人察觉而已。  杜预之前每次都在荀圣面前示弱,做乖乖学生,便是直觉隐隐告诉他不妙,不要泄露任何机密、真正底牌给此人。  可大象终究不是兔子,不可能永远藏在草丛里。  如今,杜预为对抗强大的神英侍者贾玉,作的这首【天若有情天亦老】,终于掩盖不住自身惊世骇俗的才华,被荀圣盯上,列为必杀目标。  好在,荀圣出关之前,必须炼化最后一根至邪文骨。  至邪文骨,星星点点,散发出五彩斑斓的黑,一如星辰大海,散入荀圣体内。  留给杜预时间,不多了。  贾玉仰天长啸,浑身上下都在快速变老。  老人斑,出现在他面容。  白发,悄悄染白了鬓角。  曾经潇洒如玉的神英侍者,如今转眼弹指一挥间,苍老地不成样子。  贾玉心中清楚,自己这是——天人五衰!  仙人兵解之前,都会出现的恐怖征兆。  兵解,意味着身死道消,意味着烟消云散,一切修仙付出的努力、汗水和心血,都会一笔勾销。  “不,我不要死!我要杀了你!”  贾玉歇斯底里,催动泰山更加疯狂下坠,轰然撞击向洛阳城。  他要亲眼看着杜预被撞击成飞灰,漫天洒落,销声匿迹!  杜预却不理会他,悠然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诗词最后一个字,从杜预口中吐出,天象异变。  天地间,有一道光,刺穿了九霄,照亮了苍穹,照耀着万古!  天空中,万里乌云,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万古亘古未有瑰丽奇观。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两句话,一共十四个字,脱口而出,一如洪钟大吕,声声震撼人心,震动肺腑!  正疯狂扑向杜预的贾玉,突然感到时空凝滞,自己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  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杜预这两句诗,而彻底天翻地覆慨而慷,根本变化。  他熟悉无比的世界,如今看来如此陌生。  他修仙万年,本以为世事洞明、无所不知,如电如露,学究天人,但在杜预这两句诗横空出世后,贾玉赫然发现世界很陌生、规则很残酷,他身为仙人、神英侍者,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优越感,被杜预狠狠打碎成一地碎片!  杜预这最后一句,比天若有情天亦老,更加古老、苍凉、悲怆又充满无可阻挡的宇宙真理、奥义。  贾玉眼前,仿佛过电影般,白云苍狗,沧海桑田,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混沌原始,盘古创/世。  杜预的声音,越来越大,犹如鸿钧说法、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真理力量。  杜预仿佛在感慨历史变迁,贾玉的眼前,目睹了、经历了无数的战争、变革和进步,这些变迁都是沧桑的见证。  从盘古开天——龙凤大劫一一道祖鸿钧讲道合道一一巫妖大战一一后土身化地狱一一封神之战一一西游之战。  开天量劫、龙汉初劫、巫妖量劫、封神量劫、西游量劫···  一次次劫难,一次次大战,一次次沧桑巨变、一次次物是人非,每一副画面,都充满了震撼灵魂的冲击力,让贾玉失声惨叫起来。  “啊啊啊····”  太多的冲击,太多的震撼,他脑袋都要炸裂开来。  他不明白,杜预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力,能展示出如此之多的上古洪荒画面?  这些景象,这诗词,光是想象,光是听着,就足以让一个修为不够的仙人爆体而亡!  因它蕴含/着恐怖而惊人的真理力量。  一如鸿钧的真言。  凡是有幸入紫霄宫,亲耳聆听这真言的人,无不成圣。  六个蒲/团,六大圣人,立地成圣。  这便是真言之力。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天地之力,每一个词,都掌握着真理之力。  历史长河,白云苍狗,时过境迁,但真理永恒不变的,而沧桑则是对这些永恒价值的考验和证明。  杜预这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便如鸿钧讲经传道,文辞正大、庄严、高妙,至其真黄钟大吕,大扣大鸣,小扣小应,俱系精神骨髓所在。  此文一出,传动天下。  不光是大唐,圣元十国,天下苍生,士农工商,听到这首诗,无不呆立当场,久久不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8章 贾玉,之死 “此诗一出,惊天下。”  “杜先生之文,如黄钟大吕!醍醐灌顶、发人深省、令人幡然醒悟也!”  “此诗,极其悠远苍凉,气魄之大,鲸吞寰宇,令人心仪万分。”  “不知何等学究天人,才能拥有如此学识、胸襟、气魄?”  “过去,都说酸儒酸儒,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听杜解元这首诗,才知道我等才是众生蝼蚁,唯有先生羽化登仙,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也。”  连十国君王,都为杜预深深折服,感慨。  成吉思汗,正在黄金大帐中,商议南征大唐、讨伐杜预之事,听闻【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之句,竟然凝望天空、久久不语,貌似悲伤之色。  窝阔台不解道:“父汗,为何听闻杜预作诗,如此悲伤?”  铁木真摇头慨叹:“若非此子身在大唐,我一定要将他请来聘为座上贵宾,抵足而谈、大醉而眠。此人学究天人,乃无双国士,却不得不为敌,真乃人生大憾也。”  窝阔台、察哈台等武将,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杜预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作了一首诗?  中原文人作诗,好比草原汉子骑射,又有什么稀奇?  看儿子们满脸不解,铁木真摇头叹息。  他自己胸怀天下、气吞万里,可惜儿子们没有继承这一份豪情,只继承了贪婪与野心。  大唐,金陵。  太后听闻杜预这首诗,也扶着龙椅,沉吟良久。  许久,她幽幽叹息一声。  “诗仙,我大唐诗仙,当真横空出世,只可惜···”  她不多言语。  玉真公主却欢喜的很,反复吟诵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拍手道:“杜预之诗才,仿佛毫无瓶颈,文思泉涌,历久弥新,如陈年佳酿让人越是品尝,越是沉醉呢。”  贾玉正状若疯狂,飞扑而下,泰山在他身后呼啸着,泰山压顶而来···  “可恶啊,要不是我莫名其妙,被那不讲武德的杜预算计,一篇活见鬼的【扁鹊见蔡桓公】,让我身中奇毒,偏偏还是妖神长生天【巴克思】毒,不得不耗费半数灵气压制诅咒,我的挟太山以超北海,怎么会降下这么慢?”  贾玉充满憋闷、愤懑、悲怆。  他实力原本远超杜预,几乎呈现碾压之势。  若非之前故意低调、装/逼,准备关键时刻来一波反杀,看杜预满满绝望之色,哪里会一时大意,中了杜预阴招,被【巴克思】剧毒转移入体?  好在哪怕只剩半数灵气,也照样能轰杀杜预。  只是泰山来的慢一点。  眼看洛阳与杜预,就要在他不顾一切的轰击之下,化为齑粉、飞灰,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泰山,已然凌空而下,呼啸而来。  连泰山上的飞石,都清晰可见。  洛阳百姓,各个面若死灰。  “晚了,这下死了。”  “全完了。我们死定了。”  “妈,我怕。”  “好孩子,让娘抱抱。呜呜呜··”  有人破口大骂,有人跪地祈求,有人将目光投向杜预···  事到如今,几乎没人相信,杜预还有办法能力挽狂澜。  “你作诗又怎么样?一只恼人苍蝇嗡嗡嗡,我要撕烂你的身体,扯出你肠子,让你永远做不成诗!”  贾玉怒吼,声震四野,裹挟神英侍者补天石所化泰山,轰然而下,碾碎一切。  杜预面色如常,仰天凝视着疯狂的贾玉。仿佛贾玉只是一只鸟,一个风筝,毫无半点异常可言之处。  谁知贾玉的头颅,却骤然爆裂开来!  轰然,爆炸。  他身为神英侍者,灵气之强,可谓惊世骇俗、以仙人之资、碾压凡人,理所当然。  谁能想到,贾玉之败,竟然败地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毫无征兆,他头颅爆炸,脑浆崩裂,肝脑涂地!  “杜预,我要你死····”  连贾玉的怒吼,也随之戛然而止,消散在空中。  唯有他的脑浆,漫天喷洒,随之散落在洛阳城上。  落叶归根、滋养了大地。  贾玉如此异变陡生,惨厉恐怖,连女子们都没想到,齐声惊呼,尖叫起来。  “啊?”  “怎么回事?”  “为何突然如此?”  “贾玉,他怎么突然爆体而亡?”  没有人能体会、没人能懂,贾玉最后时刻的心路历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十四个大字,犹如十四座大山,狠狠压在了贾玉心头,越来越重让他喘/息不上来。  杜预,读书人,这充满了天地至理、宇宙真理、浩然正气的诗词才气,比任何仙人的仙法、魔族的血法、释迦的佛法,都更杀伤力十倍!百倍!千倍!  贾玉,渐渐承受不起,这才知道杜预读书人的真正力量。  “诗词,这么厉害的吗?”  “我读过这么多书,怎么没发现诗词还有这种恐怖的杀伤力?”  他最终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恐惧。  没错,正是恐惧。  神英侍者不可一世的眼中,竟然闪过畏畏缩缩的恐惧。  他真正感到了死亡的逼近、天人五衰的降临,灭亡的可怖感觉死死笼心头。  如果说他挟太山以超北海,仙术毁天灭地,杜预诗词便如一座昆仑山,横亘万里,巍峨雄壮,不可丈量,无法直视。  事到临头懊悔迟。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读书人的力量?  为何圣元大陆,仙界这么强大,却始终不能踏入人族十国,始终不敢染指人族凡间。  是不能也,非不想也!  他以千里传音,疯狂向杜预传讯、求饶。  “杜预····”  “不!不要啊!”  “我再也不敢了!”  “林妹妹,我不要了!”  “你老婆,我不要了!”  “七窍玲珑心,我不要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一马。求求你···”  只可惜,杜预微微摇头。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诗词之力,一旦诵出,哪有收回的可能?  杜预叹息道:“迟了,但凡你留下一丝转圜余地,也不会逼得我如此决绝,使用了这首绝杀的王炸底牌。”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是你做事太绝,不留余地,才逼得别人也不给你留活路。”  “下辈子,你好生领悟这道理吧。”  轰。  哪怕杜预不再念诵这首诗,但贾玉的头颅依旧承受不起那惊世骇俗、震古烁今的传天下诗!  此诗,已然传天下!  天若有情天亦老,将贾玉打入天人五衰境界、苍老、失去寿元。  人间正道是沧桑,更是断绝了神英侍者的生机,将他推入身死道消之绝境。  轰,杀!  杜预竟然以一首镇国诗,轰杀了赤瑕宫、下凡转世的神英侍者贾玉。  如此威力,如此苍凉,如此恐怖!  洛阳城,数百万百姓,瞠目结舌,凝望城楼。  只见一个青衫书生,垂手而立,凝望天际,无悲无喜。  天空中,原本裹挟泰山之力,轰击灭世,泰山压顶的神英侍者,却脑浆迸裂、头颅崩碎,无头尸体直挺挺坠落而下,其状况之凄然、凄惨,令人扼腕叹息。  读书人,杀仙人!  一诗,诛仙。  原本以为大难临头、灭顶之灾的洛阳百姓,纷纷停下脚步,抬起头颅,惊喜万分、劫后余生、弹冠相庆。  “原来,诗词不光能杀人,还能诛仙?”  “普通人做诗,当然不能。但杜解元绝非普通人!”  “什么不可思议?那神英侍者是仙人,杜预是诗仙,也是仙人!大家都是仙,杜案首凭什么不能杀贾玉?”  “哈哈,这个绝了。诗仙也是仙。”  “就是,我大唐诗仙,岂是一般仙人可比?什么神英侍者,听着就是个伺候仙人的下人,毫无气势可言。哪里有杜案首这大唐诗仙来的威风?”  “噗,难绷。”  “更不要说,侍者号称天上仙,其实就是弼马温、卷帘大将之类喽啰,下凡转世成甲鱼,就是乌龟王八蛋,凄惨无比,堪比掉入猪圈的猪八戒啊。”  “···哇哈哈哈。”  所谓民间有高手,智慧在百姓。洛阳百姓对一言不合就召唤泰山压顶,妄图屠/城灭绝百万民众的贾玉,哪里有半点好感?自然各种段子各种梗,编排讥讽无限。  “噗!”  贾玉无头尸体,直线坠落、如破布口袋凄惨坠地,摔得满地是血、不成人形。  贾玉,惨死。  主人既死,那灵通宝玉自然也失去神通,变成无主之物,黯淡无光,从泰山形态重新化为玉坠,坠落下来。  杜预一把抓住灵通宝玉,丢入文宫之中。  “此物,虽然神通大失,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七彩补天石,或还有妙用。”  林星河一头扑入杜预怀中,哽咽哭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次我们死定了。万无生路。”  杜预抚/摸着她一头秀发,笑道:“傻丫头,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会让我们没活路?倒是贾玉,事情做绝,不给别人活路,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可怜可叹。”  “这种人,凶暴残忍,死有余辜!”  红娘嫉恶如仇、愤愤不平道。  林星河抽泣了一会,眼圈红红,凝视着贾玉尸骸,叹道:“杜哥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虽然贾玉人品恶劣、又想要杀你我,可谓罪大恶极,死得其所,但他毕竟是我表哥。我不忍心他暴尸荒野,能否将他埋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8章 贾玉,之死_973 “此诗一出,惊天下。”  “杜先生之文,如黄钟大吕!醍醐灌顶、发人深省、令人幡然醒悟也!”  “此诗,极其悠远苍凉,气魄之大,鲸吞寰宇,令人心仪万分。”  “不知何等学究天人,才能拥有如此学识、胸襟、气魄?”  “过去,都说酸儒酸儒,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听杜解元这首诗,才知道我等才是众生蝼蚁,唯有先生羽化登仙,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也。”  连十国君王,都为杜预深深折服,感慨。  成吉思汗,正在黄金大帐中,商议南征大唐、讨伐杜预之事,听闻【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之句,竟然凝望天空、久久不语,貌似悲伤之色。  窝阔台不解道:“父汗,为何听闻杜预作诗,如此悲伤?”  铁木真摇头慨叹:“若非此子身在大唐,我一定要将他请来聘为座上贵宾,抵足而谈、大醉而眠。此人学究天人,乃无双国士,却不得不为敌,真乃人生大憾也。”  窝阔台、察哈台等武将,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杜预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作了一首诗?  中原文人作诗,好比草原汉子骑射,又有什么稀奇?  看儿子们满脸不解,铁木真摇头叹息。  他自己胸怀天下、气吞万里,可惜儿子们没有继承这一份豪情,只继承了贪婪与野心。  大唐,金陵。  太后听闻杜预这首诗,也扶着龙椅,沉吟良久。  许久,她幽幽叹息一声。  “诗仙,我大唐诗仙,当真横空出世,只可惜···”  她不多言语。  玉真公主却欢喜的很,反复吟诵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拍手道:“杜预之诗才,仿佛毫无瓶颈,文思泉涌,历久弥新,如陈年佳酿让人越是品尝,越是沉醉呢。”  贾玉正状若疯狂,飞扑而下,泰山在他身后呼啸着,泰山压顶而来···  “可恶啊,要不是我莫名其妙,被那不讲武德的杜预算计,一篇活见鬼的【扁鹊见蔡桓公】,让我身中奇毒,偏偏还是妖神长生天【巴克思】毒,不得不耗费半数灵气压制诅咒,我的挟太山以超北海,怎么会降下这么慢?”  贾玉充满憋闷、愤懑、悲怆。  他实力原本远超杜预,几乎呈现碾压之势。  若非之前故意低调、装/逼,准备关键时刻来一波反杀,看杜预满满绝望之色,哪里会一时大意,中了杜预阴招,被【巴克思】剧毒转移入体?  好在哪怕只剩半数灵气,也照样能轰杀杜预。  只是泰山来的慢一点。  眼看洛阳与杜预,就要在他不顾一切的轰击之下,化为齑粉、飞灰,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泰山,已然凌空而下,呼啸而来。  连泰山上的飞石,都清晰可见。  洛阳百姓,各个面若死灰。  “晚了,这下死了。”  “全完了。我们死定了。”  “妈,我怕。”  “好孩子,让娘抱抱。呜呜呜··”  有人破口大骂,有人跪地祈求,有人将目光投向杜预···  事到如今,几乎没人相信,杜预还有办法能力挽狂澜。  “你作诗又怎么样?一只恼人苍蝇嗡嗡嗡,我要撕烂你的身体,扯出你肠子,让你永远做不成诗!”  贾玉怒吼,声震四野,裹挟神英侍者补天石所化泰山,轰然而下,碾碎一切。  杜预面色如常,仰天凝视着疯狂的贾玉。仿佛贾玉只是一只鸟,一个风筝,毫无半点异常可言之处。  谁知贾玉的头颅,却骤然爆裂开来!  轰然,爆炸。  他身为神英侍者,灵气之强,可谓惊世骇俗、以仙人之资、碾压凡人,理所当然。  谁能想到,贾玉之败,竟然败地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毫无征兆,他头颅爆炸,脑浆崩裂,肝脑涂地!  “杜预,我要你死····”  连贾玉的怒吼,也随之戛然而止,消散在空中。  唯有他的脑浆,漫天喷洒,随之散落在洛阳城上。  落叶归根、滋养了大地。  贾玉如此异变陡生,惨厉恐怖,连女子们都没想到,齐声惊呼,尖叫起来。  “啊?”  “怎么回事?”  “为何突然如此?”  “贾玉,他怎么突然爆体而亡?”  没有人能体会、没人能懂,贾玉最后时刻的心路历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十四个大字,犹如十四座大山,狠狠压在了贾玉心头,越来越重让他喘/息不上来。  杜预,读书人,这充满了天地至理、宇宙真理、浩然正气的诗词才气,比任何仙人的仙法、魔族的血法、释迦的佛法,都更杀伤力十倍!百倍!千倍!  贾玉,渐渐承受不起,这才知道杜预读书人的真正力量。  “诗词,这么厉害的吗?”  “我读过这么多书,怎么没发现诗词还有这种恐怖的杀伤力?”  他最终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恐惧。  没错,正是恐惧。  神英侍者不可一世的眼中,竟然闪过畏畏缩缩的恐惧。  他真正感到了死亡的逼近、天人五衰的降临,灭亡的可怖感觉死死笼心头。  如果说他挟太山以超北海,仙术毁天灭地,杜预诗词便如一座昆仑山,横亘万里,巍峨雄壮,不可丈量,无法直视。  事到临头懊悔迟。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读书人的力量?  为何圣元大陆,仙界这么强大,却始终不能踏入人族十国,始终不敢染指人族凡间。  是不能也,非不想也!  他以千里传音,疯狂向杜预传讯、求饶。  “杜预····”  “不!不要啊!”  “我再也不敢了!”  “林妹妹,我不要了!”  “你老婆,我不要了!”  “七窍玲珑心,我不要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一马。求求你···”  只可惜,杜预微微摇头。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诗词之力,一旦诵出,哪有收回的可能?  杜预叹息道:“迟了,但凡你留下一丝转圜余地,也不会逼得我如此决绝,使用了这首绝杀的王炸底牌。”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是你做事太绝,不留余地,才逼得别人也不给你留活路。”  “下辈子,你好生领悟这道理吧。”  轰。  哪怕杜预不再念诵这首诗,但贾玉的头颅依旧承受不起那惊世骇俗、震古烁今的传天下诗!  此诗,已然传天下!  天若有情天亦老,将贾玉打入天人五衰境界、苍老、失去寿元。  人间正道是沧桑,更是断绝了神英侍者的生机,将他推入身死道消之绝境。  轰,杀!  杜预竟然以一首镇国诗,轰杀了赤瑕宫、下凡转世的神英侍者贾玉。  如此威力,如此苍凉,如此恐怖!  洛阳城,数百万百姓,瞠目结舌,凝望城楼。  只见一个青衫书生,垂手而立,凝望天际,无悲无喜。  天空中,原本裹挟泰山之力,轰击灭世,泰山压顶的神英侍者,却脑浆迸裂、头颅崩碎,无头尸体直挺挺坠落而下,其状况之凄然、凄惨,令人扼腕叹息。  读书人,杀仙人!  一诗,诛仙。  原本以为大难临头、灭顶之灾的洛阳百姓,纷纷停下脚步,抬起头颅,惊喜万分、劫后余生、弹冠相庆。  “原来,诗词不光能杀人,还能诛仙?”  “普通人做诗,当然不能。但杜解元绝非普通人!”  “什么不可思议?那神英侍者是仙人,杜预是诗仙,也是仙人!大家都是仙,杜案首凭什么不能杀贾玉?”  “哈哈,这个绝了。诗仙也是仙。”  “就是,我大唐诗仙,岂是一般仙人可比?什么神英侍者,听着就是个伺候仙人的下人,毫无气势可言。哪里有杜案首这大唐诗仙来的威风?”  “噗,难绷。”  “更不要说,侍者号称天上仙,其实就是弼马温、卷帘大将之类喽啰,下凡转世成甲鱼,就是乌龟王八蛋,凄惨无比,堪比掉入猪圈的猪八戒啊。”  “···哇哈哈哈。”  所谓民间有高手,智慧在百姓。洛阳百姓对一言不合就召唤泰山压顶,妄图屠/城灭绝百万民众的贾玉,哪里有半点好感?自然各种段子各种梗,编排讥讽无限。  “噗!”  贾玉无头尸体,直线坠落、如破布口袋凄惨坠地,摔得满地是血、不成人形。  贾玉,惨死。  主人既死,那灵通宝玉自然也失去神通,变成无主之物,黯淡无光,从泰山形态重新化为玉坠,坠落下来。  杜预一把抓住灵通宝玉,丢入文宫之中。  “此物,虽然神通大失,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七彩补天石,或还有妙用。”  林星河一头扑入杜预怀中,哽咽哭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次我们死定了。万无生路。”  杜预抚/摸着她一头秀发,笑道:“傻丫头,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会让我们没活路?倒是贾玉,事情做绝,不给别人活路,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可怜可叹。”  “这种人,凶暴残忍,死有余辜!”  红娘嫉恶如仇、愤愤不平道。  林星河抽泣了一会,眼圈红红,凝视着贾玉尸骸,叹道:“杜哥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虽然贾玉人品恶劣、又想要杀你我,可谓罪大恶极,死得其所,但他毕竟是我表哥。我不忍心他暴尸荒野,能否将他埋葬?”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9章 正道,诛仙! 她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杜预生气。  杜预却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人死如灯灭。此人生前再大罪恶,人一死就一笔勾销。他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将他尸体妥善收敛起来,交给贾府好生安葬吧。”  “若贾府要为他复仇,只管冲我来。”  林星河摇头叹道:“我很了解贾府。贾玉显出原形,神英侍者,又残暴至极降下神罚,要挟太山以超北海毁灭洛阳,只怕贾府和朝廷已然知道。太后必然不喜,不会责怪你,反会乐见其成。”  “堂堂仙人公子、神英侍者都惨死你手,贾府再有不满,也未必敢来复仇。”  杜预微笑。  所谓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为雄中雄。  贾玉乃仙界神英侍者的隐藏身份,一旦公之于众,必然震惊大唐,乃至十国。  而比这更重磅的,是自己以布衣之身,举人文位,赫然将之当众击杀!  贾府听闻,反而会感受到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而根本生不起任何报复之心。  毕竟,杜预诗能诛仙、词能弑神,这就不是凡人的范畴,而接近神、仙、圣的领域了。  贾府权势再大,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林星河感佩于心,叹道:“我替我姥姥贾府太君,谢你了。唉,贾玉天纵奇才,又是神人转世,门第、身世、才学都是第一流的。若宅心仁厚,必有一番大作为。可惜他自视甚高、天性凉薄、满腹毒计,以万物为刍狗,嫉贤妒能不肯放过你,才招来杀身之祸。”  林星河带着几个士兵,去收敛贾玉的遗骸。可惜贾玉从高空跌落,摔得支离破碎,遗骸满地,肠子肚子、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可谓死的惨不堪言,只能草草勉强收敛。  杜预内视一番,却惊喜发现自己的至圣文骨,竟然又有一大截化为金色。  金色至圣文骨,不知不觉,已接近九成。  “想必是这首诗,镇杀神英侍者,诛仙弑神之功。”  杜预暗暗欣喜:“方才诗杀贾玉时,我分明感到文曲星大动,受益匪浅。”  他猜测不错。  文气在人间内战,威力再强,也不过是人族内战。  但一旦对仙界开战,便是文气对灵气之战,圣道与仙道之争,文曲星自然更加重视,给与奖励丰厚十倍不止。  杜预以弱胜强,以举人文位镇杀仙界之人,大大抬升了圣道地位,斩断仙界伸向人间黑手,连文曲星都扬眉吐气,自然不吝啬给他立功立德立言奖励。  “方才那首诗,可有名字?”  蔡文姬两眼冒着小星星,迫不及待问道。  杜预仰天,哑然失笑。  他肯定不能再用伟人的【七律】原名,毕竟驴唇不对马嘴,但此诗已传天下,也不能没个名字。  杜预略一沉吟:“此诗,名【正道】。”  因此诗最强大、诛仙之句,在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两句,威力无穷,轰杀了神英侍者。故而得名。  “【正道】。”  蔡文姬若有所思,赞叹道:“我定要将这首诗,编成胡笳曲目,传诵天下。”  “我也要唱这首诗,吟游颂唱,让它传遍天涯海角。”  韩娥欣然道。  杜预微微一笑。  这首本就诗成传天下,如果在乐府四大家手中,只怕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我想,贾玉以赤瑕宫弟子之资,神英侍者之能,却惨烈败亡,也有中了那【巴克思】剧毒之功。”  弄玉突然道。  杜预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不错。这【巴克思】剧毒,乃是在妖神长生天的神殿中,被祭司日夜加持,诅咒祝福过的毒蛊,它与仙界本就冰火不相容,确有可能克制贾玉的赤瑕宫仙术,让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灵气,压制体内【巴克思】剧毒,才会行动略一迟缓,败在我手下。”  杜预猜测,接近事实。  事实上,贾玉死的非常憋屈。  他明明觉醒之后,相当于镇国大学士实力,修炼有成,可谓满手王炸,全面凌驾杜预之上。  谁成想,他战前一时大意,竟然中了【巴克思】剧毒,需要半数灵气来镇/压【巴克思】。  杜预一篇【扁鹊见蔡桓公】,将【巴克思】剧毒转移到他身上,让贾玉不得不花费海量灵气来压制体内蛆虫奇毒,才使得挟太山以超北海,来的那么慢吞吞。  若他全盛姿态,自然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杀杜预,哪有后来的一波三折?手搓大招,太久不来,最终憋屈而死,被抢下人头?  杜预微笑道:“由此可见,医者何其重要。所谓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属乾坤。连仙界公子,一时不慎,也要饮恨在【巴克思】剧毒之下。”  “可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弄玉蹙起黛眉道:“我们要继续北伐吗?”  杜预笃定道:“当然,不破楼兰终不还。河三镇北还没收复,我们还面临着蒙元帝国南下的强大压力,国土未复、金瓯有缺,如何能收兵?”  “明日,我们便饮马黄河、进兵河北。”  随着杜预斩钉截铁这句话,整个洛阳沸腾了。  洛阳,乃是大唐神都,三都之一。作为神都百姓,洛阳百姓自然也见识过大唐强盛之日的盛况——那真是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更见识过大唐王师四出、宾服四海、万国来朝、天/朝上国的无上威严。  谁知,安史之乱爆发,洛阳转眼之间,就沦为战场被唐廷抛弃,成为伪燕的都城,乃是洛阳百姓莫大耻辱。  可惜,虎狼屯与阶下,敢怒不敢言,无人敢直缨其锋。  万幸,有杜预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光复洛阳。  如今,杜预又要帅军北伐,洛阳百姓自然与有荣焉,争先恐后报名参军。  各大征兵点,瞬间被闻讯而来的洛阳百姓,挤满了、挤爆了。  男女老幼,携家带口,送夫出征、送子参军,踊跃报名。  一个白发苍苍老妪,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送儿子参军却被征兵官拒绝。  杜预派的征兵官,沉声道:“大娘,您这么大岁数,全靠这儿子。战场上刀剑无眼,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您还怎么活?杜解元有过吩咐,我们有三不征——残废不征、独子不征、家有幼子鳏夫不征。”  大娘老泪纵横:“杜解元,替我们老百姓想的这么周到,真是佛菩萨转世啊。”  她拄着拐杖,慨然道:“但军爷,我这儿子养在身边十八年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我大唐原本强盛时期,是什么样子?”  “大唐百姓,哪里受过这等憋屈?”  “从来都是我大唐,对外出征打仗,洛阳、长安哪里失陷过?”  “这次安史之乱,皇帝昏庸,朝廷无能,丢城失地,令我大唐威严扫地,国威不再。”  “若非杜解元这一次强势崛起,力挽狂澜,我洛阳早就成为那些胡人的乐园、百姓的坟场!”  “我老婆子,这口气,意能平?”  “小虎子,你不用管我!我还能活几天?倒是你,年纪轻轻,不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跟着杜案首建功立业,给咱家拼回一份体面功劳来,又更待何时?”  “若是其他征兵,我老婆子拼老命,也不会让独子当兵。但若爱兵如子、百战百胜杜案首征兵,我老婆子放心!”  “求你了,军爷,你就收下我家小虎子吧。”  她说着就要给征兵官跪下。  征兵官急忙摆手,将她扶起来,眼眶却湿润了。  不管是他,周围之人,无不动容。  是逢乱世,九死一生,谁家不怕征兵?谁家愿意独子被征招上战场?  各国征兵,无不是强取豪夺拉壮丁,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老妪,却唯恐自己独子不被接受,一定要跪求杜预的军队收下儿子,让他报效祖国、建功立业。  这是何等信任杜预?  杜预在洛阳民众中的形象之佳、信誉之好,可想而知。  更有新婚燕尔的少妇送丈夫参军上战场,还义无反顾、毅然决然。  杜预只用了短短几天,就在洛阳补充了两万兵员——这还是杜预刻意控制军队征兵数量,稍微不符合要求的都被拒绝,否则这数字能轻松加个零。  杜预以一万老兵又征招两万新兵,在短暂训练整合过后,便向北开拔,向河北进发。  洛阳乃至中原各州百姓,夹道欢送,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消息,传回了蒙元帝国。  “赤术,死了?”  铁木真目光阴沉,打量着眼前的报信兵。  报信之人,豆大冷汗滴落,颤声道:“是。我家主人/大燕丞相卢言,派我千里送信,请大汗速速定夺。”  “哼,我儿子既然死了,卢言为什么还活着?”  铁木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在我蒙元帝国,主帅一死,部将皆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39章 正道,诛仙!_975 她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杜预生气。  杜预却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人死如灯灭。此人生前再大罪恶,人一死就一笔勾销。他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将他尸体妥善收敛起来,交给贾府好生安葬吧。”  “若贾府要为他复仇,只管冲我来。”  林星河摇头叹道:“我很了解贾府。贾玉显出原形,神英侍者,又残暴至极降下神罚,要挟太山以超北海毁灭洛阳,只怕贾府和朝廷已然知道。太后必然不喜,不会责怪你,反会乐见其成。”  “堂堂仙人公子、神英侍者都惨死你手,贾府再有不满,也未必敢来复仇。”  杜预微笑。  所谓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为雄中雄。  贾玉乃仙界神英侍者的隐藏身份,一旦公之于众,必然震惊大唐,乃至十国。  而比这更重磅的,是自己以布衣之身,举人文位,赫然将之当众击杀!  贾府听闻,反而会感受到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而根本生不起任何报复之心。  毕竟,杜预诗能诛仙、词能弑神,这就不是凡人的范畴,而接近神、仙、圣的领域了。  贾府权势再大,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林星河感佩于心,叹道:“我替我姥姥贾府太君,谢你了。唉,贾玉天纵奇才,又是神人转世,门第、身世、才学都是第一流的。若宅心仁厚,必有一番大作为。可惜他自视甚高、天性凉薄、满腹毒计,以万物为刍狗,嫉贤妒能不肯放过你,才招来杀身之祸。”  林星河带着几个士兵,去收敛贾玉的遗骸。可惜贾玉从高空跌落,摔得支离破碎,遗骸满地,肠子肚子、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可谓死的惨不堪言,只能草草勉强收敛。  杜预内视一番,却惊喜发现自己的至圣文骨,竟然又有一大截化为金色。  金色至圣文骨,不知不觉,已接近九成。  “想必是这首诗,镇杀神英侍者,诛仙弑神之功。”  杜预暗暗欣喜:“方才诗杀贾玉时,我分明感到文曲星大动,受益匪浅。”  他猜测不错。  文气在人间内战,威力再强,也不过是人族内战。  但一旦对仙界开战,便是文气对灵气之战,圣道与仙道之争,文曲星自然更加重视,给与奖励丰厚十倍不止。  杜预以弱胜强,以举人文位镇杀仙界之人,大大抬升了圣道地位,斩断仙界伸向人间黑手,连文曲星都扬眉吐气,自然不吝啬给他立功立德立言奖励。  “方才那首诗,可有名字?”  蔡文姬两眼冒着小星星,迫不及待问道。  杜预仰天,哑然失笑。  他肯定不能再用伟人的【七律】原名,毕竟驴唇不对马嘴,但此诗已传天下,也不能没个名字。  杜预略一沉吟:“此诗,名【正道】。”  因此诗最强大、诛仙之句,在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两句,威力无穷,轰杀了神英侍者。故而得名。  “【正道】。”  蔡文姬若有所思,赞叹道:“我定要将这首诗,编成胡笳曲目,传诵天下。”  “我也要唱这首诗,吟游颂唱,让它传遍天涯海角。”  韩娥欣然道。  杜预微微一笑。  这首本就诗成传天下,如果在乐府四大家手中,只怕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我想,贾玉以赤瑕宫弟子之资,神英侍者之能,却惨烈败亡,也有中了那【巴克思】剧毒之功。”  弄玉突然道。  杜预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不错。这【巴克思】剧毒,乃是在妖神长生天的神殿中,被祭司日夜加持,诅咒祝福过的毒蛊,它与仙界本就冰火不相容,确有可能克制贾玉的赤瑕宫仙术,让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灵气,压制体内【巴克思】剧毒,才会行动略一迟缓,败在我手下。”  杜预猜测,接近事实。  事实上,贾玉死的非常憋屈。  他明明觉醒之后,相当于镇国大学士实力,修炼有成,可谓满手王炸,全面凌驾杜预之上。  谁成想,他战前一时大意,竟然中了【巴克思】剧毒,需要半数灵气来镇/压【巴克思】。  杜预一篇【扁鹊见蔡桓公】,将【巴克思】剧毒转移到他身上,让贾玉不得不花费海量灵气来压制体内蛆虫奇毒,才使得挟太山以超北海,来的那么慢吞吞。  若他全盛姿态,自然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杀杜预,哪有后来的一波三折?手搓大招,太久不来,最终憋屈而死,被抢下人头?  杜预微笑道:“由此可见,医者何其重要。所谓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属乾坤。连仙界公子,一时不慎,也要饮恨在【巴克思】剧毒之下。”  “可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弄玉蹙起黛眉道:“我们要继续北伐吗?”  杜预笃定道:“当然,不破楼兰终不还。河三镇北还没收复,我们还面临着蒙元帝国南下的强大压力,国土未复、金瓯有缺,如何能收兵?”  “明日,我们便饮马黄河、进兵河北。”  随着杜预斩钉截铁这句话,整个洛阳沸腾了。  洛阳,乃是大唐神都,三都之一。作为神都百姓,洛阳百姓自然也见识过大唐强盛之日的盛况——那真是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更见识过大唐王师四出、宾服四海、万国来朝、天/朝上国的无上威严。  谁知,安史之乱爆发,洛阳转眼之间,就沦为战场被唐廷抛弃,成为伪燕的都城,乃是洛阳百姓莫大耻辱。  可惜,虎狼屯与阶下,敢怒不敢言,无人敢直缨其锋。  万幸,有杜预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光复洛阳。  如今,杜预又要帅军北伐,洛阳百姓自然与有荣焉,争先恐后报名参军。  各大征兵点,瞬间被闻讯而来的洛阳百姓,挤满了、挤爆了。  男女老幼,携家带口,送夫出征、送子参军,踊跃报名。  一个白发苍苍老妪,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送儿子参军却被征兵官拒绝。  杜预派的征兵官,沉声道:“大娘,您这么大岁数,全靠这儿子。战场上刀剑无眼,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您还怎么活?杜解元有过吩咐,我们有三不征——残废不征、独子不征、家有幼子鳏夫不征。”  大娘老泪纵横:“杜解元,替我们老百姓想的这么周到,真是佛菩萨转世啊。”  她拄着拐杖,慨然道:“但军爷,我这儿子养在身边十八年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我大唐原本强盛时期,是什么样子?”  “大唐百姓,哪里受过这等憋屈?”  “从来都是我大唐,对外出征打仗,洛阳、长安哪里失陷过?”  “这次安史之乱,皇帝昏庸,朝廷无能,丢城失地,令我大唐威严扫地,国威不再。”  “若非杜解元这一次强势崛起,力挽狂澜,我洛阳早就成为那些胡人的乐园、百姓的坟场!”  “我老婆子,这口气,意能平?”  “小虎子,你不用管我!我还能活几天?倒是你,年纪轻轻,不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跟着杜案首建功立业,给咱家拼回一份体面功劳来,又更待何时?”  “若是其他征兵,我老婆子拼老命,也不会让独子当兵。但若爱兵如子、百战百胜杜案首征兵,我老婆子放心!”  “求你了,军爷,你就收下我家小虎子吧。”  她说着就要给征兵官跪下。  征兵官急忙摆手,将她扶起来,眼眶却湿润了。  不管是他,周围之人,无不动容。  是逢乱世,九死一生,谁家不怕征兵?谁家愿意独子被征招上战场?  各国征兵,无不是强取豪夺拉壮丁,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老妪,却唯恐自己独子不被接受,一定要跪求杜预的军队收下儿子,让他报效祖国、建功立业。  这是何等信任杜预?  杜预在洛阳民众中的形象之佳、信誉之好,可想而知。  更有新婚燕尔的少妇送丈夫参军上战场,还义无反顾、毅然决然。  杜预只用了短短几天,就在洛阳补充了两万兵员——这还是杜预刻意控制军队征兵数量,稍微不符合要求的都被拒绝,否则这数字能轻松加个零。  杜预以一万老兵又征招两万新兵,在短暂训练整合过后,便向北开拔,向河北进发。  洛阳乃至中原各州百姓,夹道欢送,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消息,传回了蒙元帝国。  “赤术,死了?”  铁木真目光阴沉,打量着眼前的报信兵。  报信之人,豆大冷汗滴落,颤声道:“是。我家主人/大燕丞相卢言,派我千里送信,请大汗速速定夺。”  “哼,我儿子既然死了,卢言为什么还活着?”  铁木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在我蒙元帝国,主帅一死,部将皆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0章 长生天献祭,七窍玲珑心 报信兵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大叫:“饶命啊。”  铁木真一努嘴。  察哈台一刀,寒芒闪过,那传信之人身首异处。  “果然,中原人都不可靠。”  窝阔台不屑一顾,冷哼道:“只是赤术也够废物,竟然被一个大唐举人杀了。那杜预从长安打到洛阳,也够威风了。父汗,不如让我前去会会他?”  铁木真鹰目一闪,眼神冷厉:“不!”  “此战,关系我蒙元大国气运!”  他一指黄金帐篷之上,原本金光闪闪,如今却坠地金龙,冷冷道:“那杜预依仗诗词之力,呈口舌之能,已多次灭我蒙元威风,甚至影响国运,我岂能容他再成长?”  “此子,必须早除。”  “传我汗令,发动蒙元各部精锐,以窝阔台为先锋,察哈台为左翼、忽必烈为右翼,我亲自为中军,发兵30万,摆明旗号,全面入侵大唐帝国。”  铁木真一把攥碎了手中茶壶,任由碎片插入手中,鲜血淋漓,却目光炯炯,鹰视狼顾道:“我们要用马刀与弓箭,让长生天的荣耀,照耀大唐和圣元大陆!”  “征服,征服!”  蒙元汉子们怒吼起来,各个眼中冒光,精芒闪耀。  他们渴望征服、鲜血和掠夺。  敌人的土地、女人和财富,注定都是属于他们的。  这就是草原上的强者。  血与火,屠/杀与征战,就是他们游牧民族耕作方式。  “咯咯,有勇无谋,你去了也是送死。”  一个阴测测声音,在黄金大帐中响起。  “什么?”  铁木真豁然回头。  “有刺客!”  “保护大汗。”  “快杀了此人。”  几个反应快的蒙古猛将,已然拉弓搭箭,利箭破风,凄厉射来。  只可惜,来人浑身上下、通体漆黑、黑气缭绕,几乎看不清模样相貌。  蒙古利箭射上去,却被悄无声息弹开去,甚至湮灭在黑气中,毫发无损。  “鬼谷子?”  铁木真却识货之人,一口就叫破神秘客来人身份。  “不错,正是我。”  鬼谷子摘下面具,黑雾也渐渐散去,露出一张其貌不扬的本来面目。  周围蒙元猛将,纷纷叱骂喝骂,但却被铁木真阻止。  “你们都下去。我要与他谈谈。”  铁木真淡淡道。  “大汗?”察哈台惊诧。  “遵我命令!”  铁木真鹰目一寒。  众人这才徐徐退去,心有不甘离开黄金大帐。  黄金大帐内,只有鬼谷子与铁木真两人,密谈。  “你方才说,我去送死是什么意思?”  铁木真冷冷道:“难道,我富有四海,纵横万里,还打不过区区一个读书人?”  鬼谷子淡淡道:“赤术、吐谷死之前,也是你这么想的。”  铁木真如遭雷噬,虎躯微颤。  鬼谷子又嘲讽道:“连仙界下凡转世的神英侍者,都惨死在杜预那首【正道】下,你铁木真再强,自诩可比仙界之人?”  铁木真不置可否,嘴角冷晒,似有不服之意,但憋着没有发作。  鬼谷子察言观色,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你受长生天宠爱,乃妖神下凡,必有凭恃,有些底牌连我都看不透。但恃宠而骄、轻敌大意,乃是取死之道。”  铁木真露出沉思之色:“那你说,该怎么办?”  鬼谷子却不再提杜预,反而话锋一转,淡淡道:“圣元大陆,即将迎来千年未有之大变。风,已经吹来了,你感受到了吗?”  “风?”  铁木真精芒一闪,鹰目生寒:“你的意思是?”  “诗书才气。”  鬼谷子叹息道:“诗书才气之能,威力已然超过过去总和。以杜预为例,我等从未想过,一个读书人能做到这等地步,连上界仙人都斩杀了。”  铁木真不以为然,笑道:“什么上界仙人?充其量不过是转世重生、下凡历练的上界侍者,实力也不过镇国大学士。还没觉醒。”  鬼谷子淡淡道:“以举人之文位,却能逆天杀镇国大学士,难道还不可怕?”  铁木真傲然道:“可怕?在我蒙元铁骑,无往不利的利箭骑射面前,没什么东西敢自称可怕。”  鬼谷子看说不动他,去杀杜预,森然道:“那他老婆的七窍玲珑心呢?你连这也看不上?”  铁木真鹰目一寒:“七窍玲珑心?”  鬼谷子桀桀怪笑:“不错,就是唤醒妖神,所需的七窍玲珑心。你们信奉的妖神长生天,在上古圣人之战后,与唯一真圣不分胜负,勉强平手,达成协议后返回草原,便再无音讯了吧?若我推测不错,他应该陷入沉睡中,至今还无法苏醒。”  “而能唤醒妖神的办法,最可靠的便是献祭一颗七窍玲珑心。”  “当年,苏妲己之所以要魅惑纣王,杀比干,破腹挖心,一方面为除掉政敌,但更重要的是拿到比干的七窍玲珑心,献祭给她的主人——妖族之神女娲。”  “可见,七窍玲珑心对妖神意义重大。”  铁木真鹰目中杀机大盛,一字一句道:“鬼谷子,谁告诉你这些的?”  鬼谷子呵呵笑道:“怎么?你还想杀我?这天下之事,没有任何能瞒得过我鬼谋神目。”  铁木真冷哼一声。  虽在他黄金大帐中,占尽主场优势,更有隐藏底牌,但他也没信心能留下鬼谷子。这谋圣不光亚圣文位,更神出鬼没、深不可测,计谋深远,绝非常人能揣测。  “你有屁快放。想说什么?”  铁木真老脸一沉。  “你可知,那贾玉为何一定要针对杜预?”  鬼谷子却话锋一转,顾左右而言他。  “哼,我听说,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  铁木真不以为然。  “这女人,便拥有七窍玲珑心!”  鬼谷子阴测测道。  “什么?”  铁木真大吃一惊。哪怕以蒙元之主的势力,他也不可能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至少林星河拥有七窍玲珑心这事,他竟然一无所知。  鬼谷子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颗玉石,递给铁木真。  铁木真捏着玉石,放在额头上。  这玉石是一种特殊文宝,能将一段情形封印在其中,使用者只要以他放在印堂灵台上,便可读取的记忆。  这记忆有个特别之处,必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不可伪造。  铁木真看到的画面,竟然是滁州。  灵感大王掠走林星河,与追踪而来的杜预爆发激战时,挥舞天塌地陷紫金锤狂叫:“本王吞噬了这女人的七窍玲珑心,便可跃升三阶,越过妖尊、妖皇、直冲妖帝!”  铁木真面色一喜。  鬼谷子以【七窍玲珑心】引/诱铁木真,无疑打中了这草原枭雄最大的弱点,或者心病。  蒙元帝国,虽然号称人族十国之一,但因境内生活着大量拥有妖族血统的北狄胡蛮部落,更接近妖族。  他们信奉的长生天,便是妖族的妖神!  至于长生天的来历,众说纷纭,哪怕国师大萨满也只能隐晦说出——它不可提及的名字,是蒙元民族最高天神,即蒙哥·腾格里。因蒙古人以“苍天”、苍穹为永恒神,故谓“长生天”。  但铁木真私下猜测,蒙哥·腾格里应是某位上古妖神的法相分身,至于具体是女娲、伏羲还是东皇太一,不得而知。  可铁木真最大心病,便是妖神长生天。  虽然他至高无上,为蒙元帝国扩张了十倍的领土,取得了难以置信的辉煌胜利,但长生天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回应过任何蒙元帝国的献祭仪式。  过去,按照惯例,蒙元帝国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献祭仪式——成千上万的战俘在祭台被活祭,挖出心脏,摆放在祭台上,任由鹘鹰——一种生性凶猛、体型精悍但可吞噬蛟龙的海东青,飞下来啄食。蒙元人认为这鹄鹰是长生天的化身,万鹰之神,取悦它便等于取悦长生天。长生天会降下神迹、神谕,笼在蒙元大汗身上,给皇权披上一层神权的色彩,给与确认和祝福。  这对蒙元大汗,意义非同一般。  毕竟,蒙元大汗的权力来源于君权神授——长生天的垂青和肯定,是每一位蒙元大汗坐稳汗位的基础。一旦献祭不能得到回应,草原上人心浮动、谣言四起,谋杀、刺杀、背叛、叛乱便接踵而至。再大的帝国也会分崩离析。  可惜,献祭规模越来越盛/大,祭品越来越丰盛,祭品从妖族到人族乃至魔族,森罗万象,【万鹰之神】虽然每一次都被取悦,却从未有过神谕降下、神迹出现。  若非铁木真鲸吞四海、威震八荒,征服了数十个帝国,被尊崇为成吉思汗,武功之盛已达到至高巅峰,否则早已被各种阴谋背叛淹没。  但这终究是铁木真的一块心病——没有任何一个大汗,能在失去长生天回应和宠幸情况下,得到善终,更没有一个神明,能取代长生天在蒙元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蒙元帝国,一直在孜孜不倦、寻找着任何能取得长生天回应的祭品——七窍玲珑心,自然是清单上优先级最高的存在。可此物只存在与传说与史书中,寻找的难度,不亚于唤醒长生天。  杜预妻子林星河,竟然拥有七窍玲珑心?  铁木真心中掀起万丈波澜,但脸上却毫无动容,继续淡淡道:“那又如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0章 长生天献祭,七窍玲珑心_977 报信兵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大叫:“饶命啊。”  铁木真一努嘴。  察哈台一刀,寒芒闪过,那传信之人身首异处。  “果然,中原人都不可靠。”  窝阔台不屑一顾,冷哼道:“只是赤术也够废物,竟然被一个大唐举人杀了。那杜预从长安打到洛阳,也够威风了。父汗,不如让我前去会会他?”  铁木真鹰目一闪,眼神冷厉:“不!”  “此战,关系我蒙元大国气运!”  他一指黄金帐篷之上,原本金光闪闪,如今却坠地金龙,冷冷道:“那杜预依仗诗词之力,呈口舌之能,已多次灭我蒙元威风,甚至影响国运,我岂能容他再成长?”  “此子,必须早除。”  “传我汗令,发动蒙元各部精锐,以窝阔台为先锋,察哈台为左翼、忽必烈为右翼,我亲自为中军,发兵30万,摆明旗号,全面入侵大唐帝国。”  铁木真一把攥碎了手中茶壶,任由碎片插入手中,鲜血淋漓,却目光炯炯,鹰视狼顾道:“我们要用马刀与弓箭,让长生天的荣耀,照耀大唐和圣元大陆!”  “征服,征服!”  蒙元汉子们怒吼起来,各个眼中冒光,精芒闪耀。  他们渴望征服、鲜血和掠夺。  敌人的土地、女人和财富,注定都是属于他们的。  这就是草原上的强者。  血与火,屠/杀与征战,就是他们游牧民族耕作方式。  “咯咯,有勇无谋,你去了也是送死。”  一个阴测测声音,在黄金大帐中响起。  “什么?”  铁木真豁然回头。  “有刺客!”  “保护大汗。”  “快杀了此人。”  几个反应快的蒙古猛将,已然拉弓搭箭,利箭破风,凄厉射来。  只可惜,来人浑身上下、通体漆黑、黑气缭绕,几乎看不清模样相貌。  蒙古利箭射上去,却被悄无声息弹开去,甚至湮灭在黑气中,毫发无损。  “鬼谷子?”  铁木真却识货之人,一口就叫破神秘客来人身份。  “不错,正是我。”  鬼谷子摘下面具,黑雾也渐渐散去,露出一张其貌不扬的本来面目。  周围蒙元猛将,纷纷叱骂喝骂,但却被铁木真阻止。  “你们都下去。我要与他谈谈。”  铁木真淡淡道。  “大汗?”察哈台惊诧。  “遵我命令!”  铁木真鹰目一寒。  众人这才徐徐退去,心有不甘离开黄金大帐。  黄金大帐内,只有鬼谷子与铁木真两人,密谈。  “你方才说,我去送死是什么意思?”  铁木真冷冷道:“难道,我富有四海,纵横万里,还打不过区区一个读书人?”  鬼谷子淡淡道:“赤术、吐谷死之前,也是你这么想的。”  铁木真如遭雷噬,虎躯微颤。  鬼谷子又嘲讽道:“连仙界下凡转世的神英侍者,都惨死在杜预那首【正道】下,你铁木真再强,自诩可比仙界之人?”  铁木真不置可否,嘴角冷晒,似有不服之意,但憋着没有发作。  鬼谷子察言观色,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你受长生天宠爱,乃妖神下凡,必有凭恃,有些底牌连我都看不透。但恃宠而骄、轻敌大意,乃是取死之道。”  铁木真露出沉思之色:“那你说,该怎么办?”  鬼谷子却不再提杜预,反而话锋一转,淡淡道:“圣元大陆,即将迎来千年未有之大变。风,已经吹来了,你感受到了吗?”  “风?”  铁木真精芒一闪,鹰目生寒:“你的意思是?”  “诗书才气。”  鬼谷子叹息道:“诗书才气之能,威力已然超过过去总和。以杜预为例,我等从未想过,一个读书人能做到这等地步,连上界仙人都斩杀了。”  铁木真不以为然,笑道:“什么上界仙人?充其量不过是转世重生、下凡历练的上界侍者,实力也不过镇国大学士。还没觉醒。”  鬼谷子淡淡道:“以举人之文位,却能逆天杀镇国大学士,难道还不可怕?”  铁木真傲然道:“可怕?在我蒙元铁骑,无往不利的利箭骑射面前,没什么东西敢自称可怕。”  鬼谷子看说不动他,去杀杜预,森然道:“那他老婆的七窍玲珑心呢?你连这也看不上?”  铁木真鹰目一寒:“七窍玲珑心?”  鬼谷子桀桀怪笑:“不错,就是唤醒妖神,所需的七窍玲珑心。你们信奉的妖神长生天,在上古圣人之战后,与唯一真圣不分胜负,勉强平手,达成协议后返回草原,便再无音讯了吧?若我推测不错,他应该陷入沉睡中,至今还无法苏醒。”  “而能唤醒妖神的办法,最可靠的便是献祭一颗七窍玲珑心。”  “当年,苏妲己之所以要魅惑纣王,杀比干,破腹挖心,一方面为除掉政敌,但更重要的是拿到比干的七窍玲珑心,献祭给她的主人——妖族之神女娲。”  “可见,七窍玲珑心对妖神意义重大。”  铁木真鹰目中杀机大盛,一字一句道:“鬼谷子,谁告诉你这些的?”  鬼谷子呵呵笑道:“怎么?你还想杀我?这天下之事,没有任何能瞒得过我鬼谋神目。”  铁木真冷哼一声。  虽在他黄金大帐中,占尽主场优势,更有隐藏底牌,但他也没信心能留下鬼谷子。这谋圣不光亚圣文位,更神出鬼没、深不可测,计谋深远,绝非常人能揣测。  “你有屁快放。想说什么?”  铁木真老脸一沉。  “你可知,那贾玉为何一定要针对杜预?”  鬼谷子却话锋一转,顾左右而言他。  “哼,我听说,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  铁木真不以为然。  “这女人,便拥有七窍玲珑心!”  鬼谷子阴测测道。  “什么?”  铁木真大吃一惊。哪怕以蒙元之主的势力,他也不可能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至少林星河拥有七窍玲珑心这事,他竟然一无所知。  鬼谷子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颗玉石,递给铁木真。  铁木真捏着玉石,放在额头上。  这玉石是一种特殊文宝,能将一段情形封印在其中,使用者只要以他放在印堂灵台上,便可读取的记忆。  这记忆有个特别之处,必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不可伪造。  铁木真看到的画面,竟然是滁州。  灵感大王掠走林星河,与追踪而来的杜预爆发激战时,挥舞天塌地陷紫金锤狂叫:“本王吞噬了这女人的七窍玲珑心,便可跃升三阶,越过妖尊、妖皇、直冲妖帝!”  铁木真面色一喜。  鬼谷子以【七窍玲珑心】引/诱铁木真,无疑打中了这草原枭雄最大的弱点,或者心病。  蒙元帝国,虽然号称人族十国之一,但因境内生活着大量拥有妖族血统的北狄胡蛮部落,更接近妖族。  他们信奉的长生天,便是妖族的妖神!  至于长生天的来历,众说纷纭,哪怕国师大萨满也只能隐晦说出——它不可提及的名字,是蒙元民族最高天神,即蒙哥·腾格里。因蒙古人以“苍天”、苍穹为永恒神,故谓“长生天”。  但铁木真私下猜测,蒙哥·腾格里应是某位上古妖神的法相分身,至于具体是女娲、伏羲还是东皇太一,不得而知。  可铁木真最大心病,便是妖神长生天。  虽然他至高无上,为蒙元帝国扩张了十倍的领土,取得了难以置信的辉煌胜利,但长生天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回应过任何蒙元帝国的献祭仪式。  过去,按照惯例,蒙元帝国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献祭仪式——成千上万的战俘在祭台被活祭,挖出心脏,摆放在祭台上,任由鹘鹰——一种生性凶猛、体型精悍但可吞噬蛟龙的海东青,飞下来啄食。蒙元人认为这鹄鹰是长生天的化身,万鹰之神,取悦它便等于取悦长生天。长生天会降下神迹、神谕,笼在蒙元大汗身上,给皇权披上一层神权的色彩,给与确认和祝福。  这对蒙元大汗,意义非同一般。  毕竟,蒙元大汗的权力来源于君权神授——长生天的垂青和肯定,是每一位蒙元大汗坐稳汗位的基础。一旦献祭不能得到回应,草原上人心浮动、谣言四起,谋杀、刺杀、背叛、叛乱便接踵而至。再大的帝国也会分崩离析。  可惜,献祭规模越来越盛/大,祭品越来越丰盛,祭品从妖族到人族乃至魔族,森罗万象,【万鹰之神】虽然每一次都被取悦,却从未有过神谕降下、神迹出现。  若非铁木真鲸吞四海、威震八荒,征服了数十个帝国,被尊崇为成吉思汗,武功之盛已达到至高巅峰,否则早已被各种阴谋背叛淹没。  但这终究是铁木真的一块心病——没有任何一个大汗,能在失去长生天回应和宠幸情况下,得到善终,更没有一个神明,能取代长生天在蒙元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蒙元帝国,一直在孜孜不倦、寻找着任何能取得长生天回应的祭品——七窍玲珑心,自然是清单上优先级最高的存在。可此物只存在与传说与史书中,寻找的难度,不亚于唤醒长生天。  杜预妻子林星河,竟然拥有七窍玲珑心?  铁木真心中掀起万丈波澜,但脸上却毫无动容,继续淡淡道:“那又如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1章 蒙元公主,饱读诗书 他眯缝起眼睛,突然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为何要挑拨我杀杜预?既然身为谋圣,你为何自己不动手?”  鬼谷子面无表情道:“你也知道,我是谋圣。不能对人族后辈动手。但你下手却顺理成章。”  铁木真冷哼道:“我大军虽锋锐无双,但从不给人火中取栗。”  鬼谷子桀桀怪笑:“消息,我带到了。告辞。”  他消失在原地。  铁木真鹰眉一挑。  有那么一刻,恍惚中,他想要留下这谋圣。  谋圣,变幻莫测,神出鬼没,乃是他铁木真征服天下的心腹大患。  在黄金大帐中,铁木真有至少七成把握,能留下鬼谷子,哪怕对方拥有亚圣之能。  亚圣,在普通国度君主眼里,已然接近神明存在,但在大陆第一强国蒙元帝国铁木真眼里,还真的未必那么高高在上。  此地,毕竟是草原腹地。  但铁木真没有动。任由鬼谷子离开。  他眼睛瞟了一眼黄金茶炉,淡淡道:“云雅,还不滚出来?”  一个俏丽、可人的身影,从黄金茶炉后,笑嘻嘻走出来:“父汗,真是什么都骗不到你。你怎么知道我藏在那后面?”  云雅。  赫然是铁木真最宠爱的小女儿——云雅公主。  云雅公主乃铁木真掌上明珠,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额前翡翠和红宝石额饰,鬓角垂下金饰,颈饰层层叠叠繁复华丽,项链上垂下的金属细链链接着臂环,精致漂亮。偏偏在高贵大方、雍容华贵中却带着一丝纯洁高雅,孩子气般童声稚气,数不尽的狡黠与顽皮。  她明明违反大汗命令,私藏偷听大汗与亚圣对话还被抓了现行,却有恃无恐扑了上来,肤质白皙、宛若初雪扑入铁木真怀中,撒娇耍赖道:“父汗,您吓炸人家了。”  铁木真刀刻般容颜也随之绽开,却板着脸冷哼道:“你这丫头,胆大包天,连谋圣也敢偷听。刚才若不是你在,父汗就下令留下此人,省的他给我捣乱。”  云雅却眨了眨狐狸般桃花美眸,巧笑睐兮:“不,父汗你不会动手的。”  铁木真老怀大慰,却板着脸道:“胡说。我当然要除掉他,你凭什么说不?”  此时,窝阔台冲来进来:“父汗,为何放鬼谷子离去?此人若除掉,我等倾国南下,就少了很多顾忌。”  铁木真却冷哼一声,诡秘一笑:“亏得你们还自诩聪明,竟然连一个女娃子都不如。云雅,你告诉他们。”  云雅公主淡淡道:“汉人阴习难改,擅长窝里斗。明明杜预与我蒙元作对,乃是大大有利于中原人,但鬼谷子却为一己私利,暗箭伤人。这驱虎吞狼之事,我蒙元帝国喜欢。此人留着,本事越大,越会搅乱圣元十国,留着比杀了更有用。”  铁木真冷哼道:“听到了吧?学着点。云雅若非女儿身,真心轮不到你二人掌握兵权。”  窝阔台、察哈台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铁木真虽然有众多儿子,但他最偏爱的,莫过于小女儿云雅。  云雅的诞生,也颇有传奇色彩,铁木真每次参加长生天祭祀大典,都会之前沐浴戒斋一个月,不近女色。  但铁木真带着王后,登上圣山后,王后竟然被查出怀孕。  这是莫大的丑闻。  铁木真也勃然大怒,一度怀疑王后与人通奸,要处决王后。  他没有崛起之前,妻子被人掠走生子,诞生赤术,铁木真不以为忤,因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妻子。按照蒙元传统,这私生子反而被铁木真接纳。  但此时他已然成为成吉思汗、富有四海,疆域万里,自然不能容忍王后再生下其他人孩子,头上再被绿。  但铁木真夜里,却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了圣山化为长生天,托梦告诫他王后肚子里诞生的,是长生天的子嗣,不容质疑。  铁木真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  他默默取消了处决命令。果然王后顺利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铁木真视为掌上明珠,起名为云雅。  云雅健康长大后,果然聪慧异常,天资过人,什么神通、武功、骑射都一学就会,连巫术都能短时间精通掌握,连蒙元大祭司都直呼不可思议,收她为徒,传授长生天巫术。  但云雅却志不在此,倒是对读书诗词颇为上心。每次蒙元军打了胜仗,带回大量汉人俘虏,云雅都会选择其中最有名望的文人,以礼相待,练习诗词文章。  她连文气,都十分强悍,开启了文宫。  蒙元最有学问的镇国大学士中行乐,都叹为观止,说云雅公主乃是天纵奇才,就算去圣元十国,也能凭本事考中状元。  “本汗,需要弄到杜预之妻的七窍玲珑心。”  铁木真略一沉吟,沉声道:“长生天,太久没有回应过我们的献祭了。草原上已然谣言四起,有人说长生天已然陨落,但从托梦看,长生天分明还在。只是上次圣人之战,受伤太重,需要我们献祭更重磅的祭品。”  “七窍玲珑心,谁能带给我?”  他威严环视全场,看向一众儿子。  窝阔台、察哈台激动道:“父汗,我等愿去!”  他们眼中闪耀着饥/渴的目光,幽幽如狼。  这次任务,不光能以为长生天寻找祭品名正言顺发动大规模战争,更一旦成功能获得铁木真与长生天的恩宠,对自己将来继承大汗之位,大大有利。  可谓名利双收。  “不!”  铁木真却面色凝重,缓缓摇头:“在长生天没有苏醒,我蒙元帝国没有妖神坐镇期间,我不能对圣元十国发动灭国之战!”  “前面,大唐爆发安史之乱,我蒙元假借安禄山之手,染指大唐是一回事,光明正大发动对大唐全面战争,是另一回事。性质完全不同。”  “一旦彻底激怒文渊阁圣人,将我蒙元驱逐出人族行列,甚至号召九国发动圣/战,我蒙元帝国没有长生天坐镇,面对亚圣、半圣,将非常吃亏。”  察哈台、窝阔台、众将默默无语。  论国力、论军力,蒙元帝国可谓当之无愧的圣元世界第一。  什么大秦、大汉、大唐统统不放在他们眼里。  可惜,长生天却迟迟没有苏醒,展露神迹。  这是蒙元帝国的致命弱点。  之前偷偷摸摸,假借安禄山之手,对大唐发动代理人战争,蒙元还可打擦边球,若一旦撕破伪装、全面入侵大唐,将引发一连串不可预测的严重后果。  大唐虽衰落,但文渊阁还在啊。  惹恼了文渊阁,圣人下凡,蒙元帝国没有长生天,真心扛不住。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视大好机会,白白流逝?”  窝阔台心有不甘。  铁木真冷冷道:“鬼谷子来挑拨,我偏不上他的当。但七窍玲珑心,乃是献祭给长生天的宝物,志在必得。”  窝阔台、察哈台鹰目一闪:“父汗,我愿不带军队,只带心腹随从,前往大唐,将那杜预的女人绑过来。”  云雅公主,美眸如翡翠,闪耀着摄人心魄的美光,出列道:“父汗,我去!”  铁木真目光一一扫过儿女,却摇了摇头。  “你们是草原上的雄鹰,却不适合做这种阴暗之事。”  “叫中行乐来。”  中行乐被召入了铁木真的黄金大帐,铁木真也不知吩咐了什么,他随即面露喜色,匆匆离开,消失在漫天雨雾中。  蒙元众将,满脸不解——中行乐一个背叛大汉、投靠过来的逆种文人,铁木真为何如此重视?授予他这么大的任务?  窝阔台、察哈台也无精打采——长生天一日不复苏,铁木真就一日不会大举南下。  “咦?云雅呢?”  “没见到啊?我以为她回去了?”  “坏了,云雅一定是偷偷跟着中行乐跑了。她要私自去完成任务,绑架杜预的女人。”  铁木真听闻云雅私自离开,也没有下令追回,反倒目光闪动。  “既然她要去,那就去吧。”  中行乐没有注意到,风雨中,一只鹄鹰,悄然跟随在他战马后,矫健敏捷地穿梭在雨中。  它眼中,貌似闪动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杜预率领三万新组建的唐军,大张旗鼓,一路前行,向北挺/进。  沿途被伪燕叛军占据的州县,闻风而降,城门大开,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  伪燕叛军,似乎被安禄山、史思明、赤术三位首领战死击溃了所有信心,全线收缩,拼命向北撤退,沿途仓皇留下大片国土和城池,任由杜预收服。  杜预也大大咧咧,不做任何提防,兵贵神速,分兵三路,穷追猛打,一路高歌猛进,一眨眼就收复了数十座城镇州郡。  大唐的疆域,再次快速恢复、扩展到黄河沿岸。  事态进展之顺利,连唐军将领都难以置信。  众女俱在一起,议论纷纷。  “知道伪燕打不过我们,但没想到一溃千里,这么顺利就收复中原?”  “我们兵不血刃,至少占领三十个州郡,还有几个州郡也派出使者,要开城投降。”  “伪燕这是打算一口气跑回老巢?”  “还是说,他们已经被背后的蒙元帝国主子抛弃,不敢与我们打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1章 蒙元公主,饱读诗书_979 他眯缝起眼睛,突然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为何要挑拨我杀杜预?既然身为谋圣,你为何自己不动手?”  鬼谷子面无表情道:“你也知道,我是谋圣。不能对人族后辈动手。但你下手却顺理成章。”  铁木真冷哼道:“我大军虽锋锐无双,但从不给人火中取栗。”  鬼谷子桀桀怪笑:“消息,我带到了。告辞。”  他消失在原地。  铁木真鹰眉一挑。  有那么一刻,恍惚中,他想要留下这谋圣。  谋圣,变幻莫测,神出鬼没,乃是他铁木真征服天下的心腹大患。  在黄金大帐中,铁木真有至少七成把握,能留下鬼谷子,哪怕对方拥有亚圣之能。  亚圣,在普通国度君主眼里,已然接近神明存在,但在大陆第一强国蒙元帝国铁木真眼里,还真的未必那么高高在上。  此地,毕竟是草原腹地。  但铁木真没有动。任由鬼谷子离开。  他眼睛瞟了一眼黄金茶炉,淡淡道:“云雅,还不滚出来?”  一个俏丽、可人的身影,从黄金茶炉后,笑嘻嘻走出来:“父汗,真是什么都骗不到你。你怎么知道我藏在那后面?”  云雅。  赫然是铁木真最宠爱的小女儿——云雅公主。  云雅公主乃铁木真掌上明珠,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额前翡翠和红宝石额饰,鬓角垂下金饰,颈饰层层叠叠繁复华丽,项链上垂下的金属细链链接着臂环,精致漂亮。偏偏在高贵大方、雍容华贵中却带着一丝纯洁高雅,孩子气般童声稚气,数不尽的狡黠与顽皮。  她明明违反大汗命令,私藏偷听大汗与亚圣对话还被抓了现行,却有恃无恐扑了上来,肤质白皙、宛若初雪扑入铁木真怀中,撒娇耍赖道:“父汗,您吓炸人家了。”  铁木真刀刻般容颜也随之绽开,却板着脸冷哼道:“你这丫头,胆大包天,连谋圣也敢偷听。刚才若不是你在,父汗就下令留下此人,省的他给我捣乱。”  云雅却眨了眨狐狸般桃花美眸,巧笑睐兮:“不,父汗你不会动手的。”  铁木真老怀大慰,却板着脸道:“胡说。我当然要除掉他,你凭什么说不?”  此时,窝阔台冲来进来:“父汗,为何放鬼谷子离去?此人若除掉,我等倾国南下,就少了很多顾忌。”  铁木真却冷哼一声,诡秘一笑:“亏得你们还自诩聪明,竟然连一个女娃子都不如。云雅,你告诉他们。”  云雅公主淡淡道:“汉人阴习难改,擅长窝里斗。明明杜预与我蒙元作对,乃是大大有利于中原人,但鬼谷子却为一己私利,暗箭伤人。这驱虎吞狼之事,我蒙元帝国喜欢。此人留着,本事越大,越会搅乱圣元十国,留着比杀了更有用。”  铁木真冷哼道:“听到了吧?学着点。云雅若非女儿身,真心轮不到你二人掌握兵权。”  窝阔台、察哈台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铁木真虽然有众多儿子,但他最偏爱的,莫过于小女儿云雅。  云雅的诞生,也颇有传奇色彩,铁木真每次参加长生天祭祀大典,都会之前沐浴戒斋一个月,不近女色。  但铁木真带着王后,登上圣山后,王后竟然被查出怀孕。  这是莫大的丑闻。  铁木真也勃然大怒,一度怀疑王后与人通奸,要处决王后。  他没有崛起之前,妻子被人掠走生子,诞生赤术,铁木真不以为忤,因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妻子。按照蒙元传统,这私生子反而被铁木真接纳。  但此时他已然成为成吉思汗、富有四海,疆域万里,自然不能容忍王后再生下其他人孩子,头上再被绿。  但铁木真夜里,却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了圣山化为长生天,托梦告诫他王后肚子里诞生的,是长生天的子嗣,不容质疑。  铁木真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  他默默取消了处决命令。果然王后顺利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铁木真视为掌上明珠,起名为云雅。  云雅健康长大后,果然聪慧异常,天资过人,什么神通、武功、骑射都一学就会,连巫术都能短时间精通掌握,连蒙元大祭司都直呼不可思议,收她为徒,传授长生天巫术。  但云雅却志不在此,倒是对读书诗词颇为上心。每次蒙元军打了胜仗,带回大量汉人俘虏,云雅都会选择其中最有名望的文人,以礼相待,练习诗词文章。  她连文气,都十分强悍,开启了文宫。  蒙元最有学问的镇国大学士中行乐,都叹为观止,说云雅公主乃是天纵奇才,就算去圣元十国,也能凭本事考中状元。  “本汗,需要弄到杜预之妻的七窍玲珑心。”  铁木真略一沉吟,沉声道:“长生天,太久没有回应过我们的献祭了。草原上已然谣言四起,有人说长生天已然陨落,但从托梦看,长生天分明还在。只是上次圣人之战,受伤太重,需要我们献祭更重磅的祭品。”  “七窍玲珑心,谁能带给我?”  他威严环视全场,看向一众儿子。  窝阔台、察哈台激动道:“父汗,我等愿去!”  他们眼中闪耀着饥/渴的目光,幽幽如狼。  这次任务,不光能以为长生天寻找祭品名正言顺发动大规模战争,更一旦成功能获得铁木真与长生天的恩宠,对自己将来继承大汗之位,大大有利。  可谓名利双收。  “不!”  铁木真却面色凝重,缓缓摇头:“在长生天没有苏醒,我蒙元帝国没有妖神坐镇期间,我不能对圣元十国发动灭国之战!”  “前面,大唐爆发安史之乱,我蒙元假借安禄山之手,染指大唐是一回事,光明正大发动对大唐全面战争,是另一回事。性质完全不同。”  “一旦彻底激怒文渊阁圣人,将我蒙元驱逐出人族行列,甚至号召九国发动圣/战,我蒙元帝国没有长生天坐镇,面对亚圣、半圣,将非常吃亏。”  察哈台、窝阔台、众将默默无语。  论国力、论军力,蒙元帝国可谓当之无愧的圣元世界第一。  什么大秦、大汉、大唐统统不放在他们眼里。  可惜,长生天却迟迟没有苏醒,展露神迹。  这是蒙元帝国的致命弱点。  之前偷偷摸摸,假借安禄山之手,对大唐发动代理人战争,蒙元还可打擦边球,若一旦撕破伪装、全面入侵大唐,将引发一连串不可预测的严重后果。  大唐虽衰落,但文渊阁还在啊。  惹恼了文渊阁,圣人下凡,蒙元帝国没有长生天,真心扛不住。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视大好机会,白白流逝?”  窝阔台心有不甘。  铁木真冷冷道:“鬼谷子来挑拨,我偏不上他的当。但七窍玲珑心,乃是献祭给长生天的宝物,志在必得。”  窝阔台、察哈台鹰目一闪:“父汗,我愿不带军队,只带心腹随从,前往大唐,将那杜预的女人绑过来。”  云雅公主,美眸如翡翠,闪耀着摄人心魄的美光,出列道:“父汗,我去!”  铁木真目光一一扫过儿女,却摇了摇头。  “你们是草原上的雄鹰,却不适合做这种阴暗之事。”  “叫中行乐来。”  中行乐被召入了铁木真的黄金大帐,铁木真也不知吩咐了什么,他随即面露喜色,匆匆离开,消失在漫天雨雾中。  蒙元众将,满脸不解——中行乐一个背叛大汉、投靠过来的逆种文人,铁木真为何如此重视?授予他这么大的任务?  窝阔台、察哈台也无精打采——长生天一日不复苏,铁木真就一日不会大举南下。  “咦?云雅呢?”  “没见到啊?我以为她回去了?”  “坏了,云雅一定是偷偷跟着中行乐跑了。她要私自去完成任务,绑架杜预的女人。”  铁木真听闻云雅私自离开,也没有下令追回,反倒目光闪动。  “既然她要去,那就去吧。”  中行乐没有注意到,风雨中,一只鹄鹰,悄然跟随在他战马后,矫健敏捷地穿梭在雨中。  它眼中,貌似闪动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杜预率领三万新组建的唐军,大张旗鼓,一路前行,向北挺/进。  沿途被伪燕叛军占据的州县,闻风而降,城门大开,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  伪燕叛军,似乎被安禄山、史思明、赤术三位首领战死击溃了所有信心,全线收缩,拼命向北撤退,沿途仓皇留下大片国土和城池,任由杜预收服。  杜预也大大咧咧,不做任何提防,兵贵神速,分兵三路,穷追猛打,一路高歌猛进,一眨眼就收复了数十座城镇州郡。  大唐的疆域,再次快速恢复、扩展到黄河沿岸。  事态进展之顺利,连唐军将领都难以置信。  众女俱在一起,议论纷纷。  “知道伪燕打不过我们,但没想到一溃千里,这么顺利就收复中原?”  “我们兵不血刃,至少占领三十个州郡,还有几个州郡也派出使者,要开城投降。”  “伪燕这是打算一口气跑回老巢?”  “还是说,他们已经被背后的蒙元帝国主子抛弃,不敢与我们打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2章 鹳雀楼 杜预凝视着战场地图,眉头却越皱越紧。  “主人,喝口茶吧。”  “连轴转,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累。”  肥滚滚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这对活宝兄弟,吃的脑满肠肥(滁河里的鱼随便吃),天天哄杜预开心。  “嘿嘿,不如去找那么多漂亮妞,做点瑟瑟的事情?”  奔波儿灞眉飞色舞。  “嘿嘿,放心吧,我们一定替主人瞒着红娘那凶婆娘。”  灞波儿奔一脸阴荡。  杜预没好气瞪他们一眼:“让你们上强度,没让你们上尺度。你们实力提升到什么阶层了?”  奔波儿灞鲇鱼须一颤,傲然道:“当然毫无问题。我已经从妖将,提升为尊贵的···妖王啦!哇哈哈哈!”  灞波儿奔冷笑道:“妖王算个屁?老子已经提升为尊贵的妖王他哥了。”  “你占我便宜?明明我是你哥。”  “我是你大爹!”  啪啪。  两声闷响,杜预挥动灵感大王爆出的天塌地陷紫金锤,将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一人敲了一下鱼目脑袋。  两兄弟疼得捂脑袋蹲在地上惨叫。  “感情,你们修炼了半天,才提升到妖王?”  杜预没好气教训道:“这不才提升了一阶吗?”  奔波儿灞泪眼汪汪,一副社畜面对996pua的无良老板,掏心掏肺叫苦连天:“主人,你别以为我们提升一阶,来得容易。我们妖族等级森严,一步一重天,每提升一阶,都难比登天啊。”  灞波儿奔也声泪俱下:“就是。妖王已经相当于进士实力。我们虽玉树临风,天赋奇才,但修炼短短半年多,能提升一阶已很逆天了好吗?主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妖孽?半年时间,连镇国大学士级仙人都斩落马下?”  杜预恍如隔世。  “半年,原来我穿越到这世界,才半年吗?”  “我怎么感觉,已然过去很久?”  “半年前,我是一个连范仲永都能欺负、凌霸的寒门子弟,弱小可怜又无助。灵感大王一个妖王,对我都是不可逾越大山。”  “但半年后,我竟然连镇国大学士级神英侍者贾玉都杀了?”  奔波儿灞兄弟看夸夸杜预就不说话,立即挤眉弄眼,疯狂马屁如潮。  “主人,你确实天生妖孽啊。”  “我等拍马也追不上。”  “主人你不能用自己的妖孽,来要求我等凡妖。”  “去去去··”杜预哭笑不得,这两个活宝,正经本事没有,当马屁精佞臣倒是天生的,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吹捧上天。  林星河一脸忧虑走进来,坐在杜预身边:“不知怎么的,我最近眼皮总是猛跳。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杜预看她忧思过甚,心中一动,展颜一笑:“估计,是最近我与贾玉大战,给你带来压力太大了。这些天一直戎马倥偬行军打仗,也忽略了你。今日大军已经抵达黄河沿岸,正在打造战船准备渡河。需要等待三五日,也闲来无事。那就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  林星河扑入杜预怀中:“这怎么可以?你身为主帅,每日军务繁忙,我怎么好占用你这么久?”  话这么说,但小妮子的手却死死搂着杜预腰。  看样子,打死也不会放开了。  杜预苦笑:“口不对心,说的就是你。”  杜预、林星河、红娘、木兰等人,还有两个丑男家奴,微服出行,来到黄河边上。这对奇丑无比、丑破天际的丑男,自然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变的。妖突破妖王实力,就有能力幻化人形。一般人看不破。  黄河旁,是一座很大的城镇,人口数十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这就不得不提杜预兵贵神速的功劳——他自从打败安禄山、赤术后,一路进兵神速,横扫中原,伪燕势力在卢言带领下一溃千里,很多城池根本来不及破坏和抵抗,就开城投降,使得大唐战争破坏降到最低。  回到大唐朝廷手中后,这座城镇也快速回复了往日的繁荣,冬去春来,人们脸上闪耀着希望之色,处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农民在田间地头忙碌,手工艺者在市场上推销产品,读书人在书院朗朗书声,船夫渔夫往来黄河之上···  “多么美好的情形啊。”  感受着黄河湿润清新空气,星河舒展腰肢,发出感慨:“真希望世间不要再打仗,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不好吗?”  杜预目光深邃道:“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  星河娇躯一颤:“为何你说出的话,总这么有大智慧、大哲理?”  红娘也露出深思之色,看向杜预眼眸中闪耀着深深崇拜之色。  连红娘这么有个性的女孩都挡不住杜预的才气光环,可想而知杜预在这世界中女人心中,是何等地位?  杜预,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圣元世界的宋玉、潘安、司马相如,绑在一起,都不是杜预的对手。  杜预无奈一摊手:“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低调,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几人眼前,却突然看到了一座热闹的名楼,就坐落在黄河边上。高楼顶端,大书三个金色大字匾额【鹳雀楼】。  鹳雀楼上,一帮文人骚客、南北学子,正在迎风赋诗、高谈阔论。  杜预微微一笑,正要走开——他对参加文会,已然不感兴趣。  奈何今日他的任务,是陪林星河逛街。  林星河却饶有兴致,一指鹳雀楼顶层:“那边风景好,能看到黄河全景,上去看看。”  老婆有吩咐,杜预只好照办。  看到杜预几人上来,一小二满脸热情迎了上来:“几位,要登鹳雀楼啊?这边请。”  “鹳雀楼?”  杜预心中一动,却陡然想起一首诗词来,笑道:“你们这座楼,为何要叫鹳雀楼?”  小二眉开眼笑道:“贵客有所不知,我们这楼,原本是修筑用来瞭望黄河,防备进攻之用,初时因其视野开阔,登上楼顶则有凌空而小天下之感,故名云栖楼。又因黄河流域有一种嘴尖腿长,毛灰白色,似“鹳雀”的鸟经常成群栖息于高楼上,后称鹳雀楼。”  “我们鹳雀楼,可被誉为天下四大名楼之一。”  杜预走到近前,仔细观看,发现这鹳雀楼为高台式十字歇山顶楼阁,外观3层4檐,层层叠叠,雄伟壮观,更扼守在黄河南岸,能俯瞰百里,黄河两岸景象,一览无遗,堪称黄河锁匙军事要地、又有独特景观价值,难怪被誉为天下四大名楼。  “好,上去看看。”  林星河久没有出来玩,兴致勃勃道。  杜预耸耸肩,古往今来,什么也拦不住一个女人的游兴。  红娘、木兰陪伴下,杜预携林星河,登上鹳雀楼。  “哇,果然景色非凡。”  林星河俯瞰着黄河蜿蜒曲折,气势磅礴。目光所及之处,风光壮美,既有峡谷险峻,又有平原辽阔。河水奔腾不息,激荡出无数壮丽景色。欢喜不已。  谁知,刚走到第二层,正要攀登第三层,小二却一脸为难道:“贵客,实在不巧。今日三层已然被人包场,只能止步于此,在二楼用餐。”  林星河一脸失望。  红娘皱眉道:“我等付钱,上去看看,也不行吗?”  小二压低声音道:“对方来头很大,行事霸道,我等店家也招惹不起。劝贵宾还是少惹麻烦,二楼我做主寻一个景色优美僻静之地可好?”  杜预却无甚所谓,点了点头:“那就二楼吧。”  谁知,这世界上不是你躲着麻烦,就可以清净,麻烦还会找上你。  只听得一声趾高气昂的呵斥。  “掌柜的,我家公子不是早有命令,不许乱七八糟的人靠近。怎么又有下三滥的阿猫阿狗,寒门子弟来?扰了公子诗兴,你们有几个脑袋赔得起?”  杜预平静看去。  只见三楼楼梯口,一个管家模样之人,正在酸脸尖酸刻薄训斥:“滚滚滚!让这些寒门快滚!”  小二吓得面如土色:“客官,我们赶快走吧。”  红娘黛眉一挑,正要说话,杜预却摇摇头:“走吧。人家包场了,咱去那边。”  杜预不想横生事端,但吵闹声已然引起三楼之人注意。  “老周,何事喧哗?”  一位衣着华贵、头戴玉冠的公子,面色一沉走了过来。  管家老周,急忙甩锅道:“公子恕罪。这几个人不知怎么搞的,搅扰了您的雅兴。我这就赶走他们。”  那公子本浑不在意,却无意中瞟了一眼林星河。  这下,他如遭雷噬。  林星河在杜预身边,小乔初嫁了,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顿时将那士族公子魂儿都吸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2章 鹳雀楼_981 杜预凝视着战场地图,眉头却越皱越紧。  “主人,喝口茶吧。”  “连轴转,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累。”  肥滚滚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这对活宝兄弟,吃的脑满肠肥(滁河里的鱼随便吃),天天哄杜预开心。  “嘿嘿,不如去找那么多漂亮妞,做点瑟瑟的事情?”  奔波儿灞眉飞色舞。  “嘿嘿,放心吧,我们一定替主人瞒着红娘那凶婆娘。”  灞波儿奔一脸阴荡。  杜预没好气瞪他们一眼:“让你们上强度,没让你们上尺度。你们实力提升到什么阶层了?”  奔波儿灞鲇鱼须一颤,傲然道:“当然毫无问题。我已经从妖将,提升为尊贵的···妖王啦!哇哈哈哈!”  灞波儿奔冷笑道:“妖王算个屁?老子已经提升为尊贵的妖王他哥了。”  “你占我便宜?明明我是你哥。”  “我是你大爹!”  啪啪。  两声闷响,杜预挥动灵感大王爆出的天塌地陷紫金锤,将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一人敲了一下鱼目脑袋。  两兄弟疼得捂脑袋蹲在地上惨叫。  “感情,你们修炼了半天,才提升到妖王?”  杜预没好气教训道:“这不才提升了一阶吗?”  奔波儿灞泪眼汪汪,一副社畜面对996pua的无良老板,掏心掏肺叫苦连天:“主人,你别以为我们提升一阶,来得容易。我们妖族等级森严,一步一重天,每提升一阶,都难比登天啊。”  灞波儿奔也声泪俱下:“就是。妖王已经相当于进士实力。我们虽玉树临风,天赋奇才,但修炼短短半年多,能提升一阶已很逆天了好吗?主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妖孽?半年时间,连镇国大学士级仙人都斩落马下?”  杜预恍如隔世。  “半年,原来我穿越到这世界,才半年吗?”  “我怎么感觉,已然过去很久?”  “半年前,我是一个连范仲永都能欺负、凌霸的寒门子弟,弱小可怜又无助。灵感大王一个妖王,对我都是不可逾越大山。”  “但半年后,我竟然连镇国大学士级神英侍者贾玉都杀了?”  奔波儿灞兄弟看夸夸杜预就不说话,立即挤眉弄眼,疯狂马屁如潮。  “主人,你确实天生妖孽啊。”  “我等拍马也追不上。”  “主人你不能用自己的妖孽,来要求我等凡妖。”  “去去去··”杜预哭笑不得,这两个活宝,正经本事没有,当马屁精佞臣倒是天生的,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吹捧上天。  林星河一脸忧虑走进来,坐在杜预身边:“不知怎么的,我最近眼皮总是猛跳。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杜预看她忧思过甚,心中一动,展颜一笑:“估计,是最近我与贾玉大战,给你带来压力太大了。这些天一直戎马倥偬行军打仗,也忽略了你。今日大军已经抵达黄河沿岸,正在打造战船准备渡河。需要等待三五日,也闲来无事。那就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  林星河扑入杜预怀中:“这怎么可以?你身为主帅,每日军务繁忙,我怎么好占用你这么久?”  话这么说,但小妮子的手却死死搂着杜预腰。  看样子,打死也不会放开了。  杜预苦笑:“口不对心,说的就是你。”  杜预、林星河、红娘、木兰等人,还有两个丑男家奴,微服出行,来到黄河边上。这对奇丑无比、丑破天际的丑男,自然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变的。妖突破妖王实力,就有能力幻化人形。一般人看不破。  黄河旁,是一座很大的城镇,人口数十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这就不得不提杜预兵贵神速的功劳——他自从打败安禄山、赤术后,一路进兵神速,横扫中原,伪燕势力在卢言带领下一溃千里,很多城池根本来不及破坏和抵抗,就开城投降,使得大唐战争破坏降到最低。  回到大唐朝廷手中后,这座城镇也快速回复了往日的繁荣,冬去春来,人们脸上闪耀着希望之色,处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农民在田间地头忙碌,手工艺者在市场上推销产品,读书人在书院朗朗书声,船夫渔夫往来黄河之上···  “多么美好的情形啊。”  感受着黄河湿润清新空气,星河舒展腰肢,发出感慨:“真希望世间不要再打仗,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不好吗?”  杜预目光深邃道:“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  星河娇躯一颤:“为何你说出的话,总这么有大智慧、大哲理?”  红娘也露出深思之色,看向杜预眼眸中闪耀着深深崇拜之色。  连红娘这么有个性的女孩都挡不住杜预的才气光环,可想而知杜预在这世界中女人心中,是何等地位?  杜预,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圣元世界的宋玉、潘安、司马相如,绑在一起,都不是杜预的对手。  杜预无奈一摊手:“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低调,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几人眼前,却突然看到了一座热闹的名楼,就坐落在黄河边上。高楼顶端,大书三个金色大字匾额【鹳雀楼】。  鹳雀楼上,一帮文人骚客、南北学子,正在迎风赋诗、高谈阔论。  杜预微微一笑,正要走开——他对参加文会,已然不感兴趣。  奈何今日他的任务,是陪林星河逛街。  林星河却饶有兴致,一指鹳雀楼顶层:“那边风景好,能看到黄河全景,上去看看。”  老婆有吩咐,杜预只好照办。  看到杜预几人上来,一小二满脸热情迎了上来:“几位,要登鹳雀楼啊?这边请。”  “鹳雀楼?”  杜预心中一动,却陡然想起一首诗词来,笑道:“你们这座楼,为何要叫鹳雀楼?”  小二眉开眼笑道:“贵客有所不知,我们这楼,原本是修筑用来瞭望黄河,防备进攻之用,初时因其视野开阔,登上楼顶则有凌空而小天下之感,故名云栖楼。又因黄河流域有一种嘴尖腿长,毛灰白色,似“鹳雀”的鸟经常成群栖息于高楼上,后称鹳雀楼。”  “我们鹳雀楼,可被誉为天下四大名楼之一。”  杜预走到近前,仔细观看,发现这鹳雀楼为高台式十字歇山顶楼阁,外观3层4檐,层层叠叠,雄伟壮观,更扼守在黄河南岸,能俯瞰百里,黄河两岸景象,一览无遗,堪称黄河锁匙军事要地、又有独特景观价值,难怪被誉为天下四大名楼。  “好,上去看看。”  林星河久没有出来玩,兴致勃勃道。  杜预耸耸肩,古往今来,什么也拦不住一个女人的游兴。  红娘、木兰陪伴下,杜预携林星河,登上鹳雀楼。  “哇,果然景色非凡。”  林星河俯瞰着黄河蜿蜒曲折,气势磅礴。目光所及之处,风光壮美,既有峡谷险峻,又有平原辽阔。河水奔腾不息,激荡出无数壮丽景色。欢喜不已。  谁知,刚走到第二层,正要攀登第三层,小二却一脸为难道:“贵客,实在不巧。今日三层已然被人包场,只能止步于此,在二楼用餐。”  林星河一脸失望。  红娘皱眉道:“我等付钱,上去看看,也不行吗?”  小二压低声音道:“对方来头很大,行事霸道,我等店家也招惹不起。劝贵宾还是少惹麻烦,二楼我做主寻一个景色优美僻静之地可好?”  杜预却无甚所谓,点了点头:“那就二楼吧。”  谁知,这世界上不是你躲着麻烦,就可以清净,麻烦还会找上你。  只听得一声趾高气昂的呵斥。  “掌柜的,我家公子不是早有命令,不许乱七八糟的人靠近。怎么又有下三滥的阿猫阿狗,寒门子弟来?扰了公子诗兴,你们有几个脑袋赔得起?”  杜预平静看去。  只见三楼楼梯口,一个管家模样之人,正在酸脸尖酸刻薄训斥:“滚滚滚!让这些寒门快滚!”  小二吓得面如土色:“客官,我们赶快走吧。”  红娘黛眉一挑,正要说话,杜预却摇摇头:“走吧。人家包场了,咱去那边。”  杜预不想横生事端,但吵闹声已然引起三楼之人注意。  “老周,何事喧哗?”  一位衣着华贵、头戴玉冠的公子,面色一沉走了过来。  管家老周,急忙甩锅道:“公子恕罪。这几个人不知怎么搞的,搅扰了您的雅兴。我这就赶走他们。”  那公子本浑不在意,却无意中瞟了一眼林星河。  这下,他如遭雷噬。  林星河在杜预身边,小乔初嫁了,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顿时将那士族公子魂儿都吸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3章 荥阳郑靖,调戏星河 公子贪婪目光一转,又瞟了一眼穿着普通的杜预,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摇着扇子微笑道:“哦。这就是你老周办事不周。既然这小娘子,想要上楼来观景,我等吟诗作赋,哪里会霸道地清场不让人来?请。”  老周贼眉鼠眼,察言观色,岂能不知少主人又犯了年少慕艾的毛病,盯上了人家俊俏小娘子,也眉开眼笑:“对对,是我下人办事不周。小娘子请了。”  林星河如何看不出来这狼子野心?  她转向杜预,摇头道:“刚才我想上去看看,但现在兴趣缺缺,咱们走吧。”  “哎···”  那公子还没说话,身后已然涌出几个年少读书人,一拥而下,围住杜预、林星河,七嘴八舌道:“小娘子,你有所不知,这鹳雀楼上,正有何人在做大事?”  “月旦评!听说过吗?”  “你夫君看起来也是读书人,不如也一同参与?搞不好被许名士品评一番,名声鹊起、飞黄腾达呢?”  “就是。若非荥阳名门——五姓七望荥阳郑家郑公子大开方便之门,这机会可不是寒门子弟能邂逅得了。”  顿时,林星河与杜预面面相觑。  这信息量,过大。  “月旦评?乃是什么?”红娘好奇道。  众生一听,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若非红娘出落得花容月貌,黑发如墨,身姿婀娜,肤如凝脂,柳眉杏眼,瑶鼻樱唇,光艳夺目,绝对吸睛,换成杜预来问,只怕会被嘲讽到地下。  但对这些荷尔蒙过剩的青年读书人,林星河、红娘自然能享受到超然待遇。  立即有人耐心解释:“小娘子有所不知,月旦评,乃是汝南名士许劭主持对当代人物或诗文字画等品评、褒贬的一项活动,常在每月初一发表,故称“月旦评”。无论是谁,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世俗流传,以为美谈。因而闻名遐迩,盛极一时。”  “今日恰逢初一,这鹳雀楼乃天下四大名楼,又有名士许劭许子将在此点评天下人物,进行月旦评。”  “而坐庄者,恰是荥阳郑家公子郑靖。”  “荥阳郑家,你们总该不会不知道吧?”  林星河黛眉微蹙,知道自己今日给杜预惹了麻烦——荥阳郑家,正是天下最有名望的士族门阀五姓七望之一。  郑靖,也就是那盯上林星河的公子,彬彬有礼,微笑一请:“这位兄台,请了。”  他表面上请杜预上楼,但一双桃花眼却邪气十足,很是无礼、紧紧盯着杜预身边的林星河。  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预冷哼一声。  他不想惹麻烦,不代表怕麻烦。  任凭是谁,自己漂亮老婆被人如此无礼盯着,也会大动肝火。  但旁人看到杜预不动,还以为这寒门士子害怕了,更是连连起哄,明目张胆调戏。  “哈哈,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月旦评,普通寒门哪有资格参加?”  “郑公子乃荥阳郑家嫡子,荥阳郑氏光是大唐就有十人为宰相,其余节度使、将军、司马、参军多到无法细查。”  “小娘子,不如弃暗投明,改投郑公子如何?”  看杜预忍耐,这些人越发放肆,肆无忌惮起来。  杜预突然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夫君,公然调戏有夫之妇,尔等德行,也配称读书人?”  杜预声音中正平和,却掷地有声,质问铮铮,反而让郑靖和一众纨绔愣住了。  郑靖面色一沉:“你个寒门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等何曾调戏你妻子?我等都是名门之后,嵩阳书院士子,你休要凭空污人清白。”  杜预嘴角微翘。  嵩阳书院。  原来这些人,还是嵩阳书院的弟子。  嵩阳书院,杜预并不陌生,一个叫张放的,乃是死去秦国相国张仪子侄,还在书山学海与杜预大战过。死在杜预之手。  嵩阳书院,属于法家学派个中翘楚,无论影响力还是实力,都乃是中原首屈一指最强书院。  他正要说话,却听到上面一声威严的声音。  “郑靖,何事喧哗?”  一宽大马脸、面相奇骏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  郑靖急忙躬身道:“启禀士匄院长,是一个士子污蔑我嵩阳书院学子调戏他妻,我等正要分辩清楚。”  杜预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嵩阳书院院长、法家拂士士匄。  士匄,乃镇国大学士文位,实力堪比大唐宰辅,名震中原。  “嗯?”  只见士匄眉目如剑,严正刚毅,不怒自威,瞟了杜预一眼:“我嵩阳书院的名声,也是你这等寒门所能败坏的?还不速速退下?”  他一挥大袖,就要将杜预吹飞出去。  同时,士匄不动声色、狠狠传音教训郑靖:“今日许子将对我嵩阳书院弟子月旦评,群贤毕至,名士云集,大事要紧。”  郑靖被院长当头棒喝,惭愧松口气,暗中庆幸——他也是纨绔惯了,看中林星河美色上了头,竟动了歪脑筋。  要知道,许劭月旦评在当时名噪十国,许多未仕的世家子弟,一旦受到许好评,便会马上显名于世。为此,大家都争着前来,想讨得个好的评语,作为进入仕途的资本。  这次,许子将受士匄院长邀请,专程前来品评嵩阳书院,无异于一次替嵩阳书院学子扬名于世的专场。  张放死后,郑靖就是嵩阳书院首屈一指最出色人物。今日大放异彩,前途未可限量。  怎么能为一少妇,坏了大事?在许子将面前丢人现眼?  郑靖暗叫惭愧,感激看了院长一眼,转身要离开。  只可惜,杜预不答应!  你士匄的学生,调戏我老婆,你还想要包庇学生?  杜预淡淡道:“士匄院长,既然你是法家拂士,那就该讲事实讲证据,依法办事。你连问都没问,就断定我是诬告。又哪里有半点嵩阳书院院长样子?”  士匄心中一恼——这看似普通寒酸的士子,竟然能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更扛住他的才气压力?  以士匄之严正刚毅,普通士子别说与他抗辩,便是站稳也难上加难。  才气,不光能杀人,更能震慑人心。  镇国大学士之威严,谁能挑衅?  更让士匄气恼的,是这场合还有名满天下的许子将,若被这士子喊了出去,传入许劭耳中,他嵩阳书院名声可就···  人的名,树的影。  嵩阳书院,天下五大书院之一,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名声败坏。  士匄冷冷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巧言乱德之辈。我的学生德行,我做老师还不清楚?你说他调戏你妻子,又有何证据?”  士匄不愧法家名士,来个釜底抽薪反将一军,让你自己举证。  “你们··”  红娘心直口快,气愤道:“怎么颠倒黑白?不讲道理?”  林星河抓住杜预的手,摇了摇头。  杜预若亮明身份,很容易一力破巧、将形势翻转过来,但无论嵩阳书院还是荥阳郑家,都是当地大有身份、极有实力的地头蛇。  若杜预因此与他们产生冲突,很容易给原本明朗的平叛形势,平添变数,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要知道,安禄山之所以叛乱如此顺利,便是因争取到了范阳卢、清河崔等名门的全力支持,若荥阳郑家和嵩阳书院也倒向叛军,双方攻守易势,会再添变数。  林星河很懂事,所以她想要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给夫君惹麻烦。  但,杜预不答应。  男子汉大丈夫,掌握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就为了忍气吞声?  有力量而不能用,我要这力量何用?  杜预剑眉一挑,正要毫不客气挑战士匄,一旁却传来一声清脆的拍手娇笑。  “好无耻的老头,道貌岸然。”  士匄大怒。  郑靖脸色剧变。  众人目光看向声音来的方向,却看到了一个美眸善睐、鬼灵精怪的明媚女孩,俏生生立在杜预等人身后。  此女仿佛一缕阳光,照亮了所有人双目。  女孩傲然挺起酥/胸,叉腰俏立,尽显玲珑曲/线,拍手冷哼道:“都说嵩阳书院士匄,如何严正刚毅,我看言过其实。方才我坐在角落,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叫郑靖的,垂涎人家娇妻美色,出言不逊调戏。你这老师不闻不问,上来就拉偏架,还想用文气把人吹下楼。法家拂士的嘴脸,让人/大开眼界。”  这女孩虽然略带异地口音,口齿略不清,但仗义执言,伶牙俐齿,明眸皓齿,更要紧的是字字诛心,说得士匄、郑靖面面相觑。  士匄刚才还让杜预举证,这女孩就跳出来,做了人证,让嵩阳书院颜面扫地。  士匄狠狠瞪郑靖一眼,郑靖羞惭低头,眼神怨毒,扫了那女孩一眼。  女孩拍手娇笑:“怎么?郑靖公子你看我不顺眼,也要打击报复?”  士匄背后,却传来一声咳嗽:“士院长,月旦评可以开始了吗?”  士匄如蒙大赦,急忙转身道:“许名士,这便开始。你们几个,还不速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正要带着郑靖前去,那女孩却一跃上楼,挡在郑靖面前喝道:“你,就是你。当街调戏人/妻,理亏在前,还想跑?马上向人家道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3章 荥阳郑靖,调戏星河_983 公子贪婪目光一转,又瞟了一眼穿着普通的杜预,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摇着扇子微笑道:“哦。这就是你老周办事不周。既然这小娘子,想要上楼来观景,我等吟诗作赋,哪里会霸道地清场不让人来?请。”  老周贼眉鼠眼,察言观色,岂能不知少主人又犯了年少慕艾的毛病,盯上了人家俊俏小娘子,也眉开眼笑:“对对,是我下人办事不周。小娘子请了。”  林星河如何看不出来这狼子野心?  她转向杜预,摇头道:“刚才我想上去看看,但现在兴趣缺缺,咱们走吧。”  “哎···”  那公子还没说话,身后已然涌出几个年少读书人,一拥而下,围住杜预、林星河,七嘴八舌道:“小娘子,你有所不知,这鹳雀楼上,正有何人在做大事?”  “月旦评!听说过吗?”  “你夫君看起来也是读书人,不如也一同参与?搞不好被许名士品评一番,名声鹊起、飞黄腾达呢?”  “就是。若非荥阳名门——五姓七望荥阳郑家郑公子大开方便之门,这机会可不是寒门子弟能邂逅得了。”  顿时,林星河与杜预面面相觑。  这信息量,过大。  “月旦评?乃是什么?”红娘好奇道。  众生一听,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若非红娘出落得花容月貌,黑发如墨,身姿婀娜,肤如凝脂,柳眉杏眼,瑶鼻樱唇,光艳夺目,绝对吸睛,换成杜预来问,只怕会被嘲讽到地下。  但对这些荷尔蒙过剩的青年读书人,林星河、红娘自然能享受到超然待遇。  立即有人耐心解释:“小娘子有所不知,月旦评,乃是汝南名士许劭主持对当代人物或诗文字画等品评、褒贬的一项活动,常在每月初一发表,故称“月旦评”。无论是谁,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世俗流传,以为美谈。因而闻名遐迩,盛极一时。”  “今日恰逢初一,这鹳雀楼乃天下四大名楼,又有名士许劭许子将在此点评天下人物,进行月旦评。”  “而坐庄者,恰是荥阳郑家公子郑靖。”  “荥阳郑家,你们总该不会不知道吧?”  林星河黛眉微蹙,知道自己今日给杜预惹了麻烦——荥阳郑家,正是天下最有名望的士族门阀五姓七望之一。  郑靖,也就是那盯上林星河的公子,彬彬有礼,微笑一请:“这位兄台,请了。”  他表面上请杜预上楼,但一双桃花眼却邪气十足,很是无礼、紧紧盯着杜预身边的林星河。  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预冷哼一声。  他不想惹麻烦,不代表怕麻烦。  任凭是谁,自己漂亮老婆被人如此无礼盯着,也会大动肝火。  但旁人看到杜预不动,还以为这寒门士子害怕了,更是连连起哄,明目张胆调戏。  “哈哈,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月旦评,普通寒门哪有资格参加?”  “郑公子乃荥阳郑家嫡子,荥阳郑氏光是大唐就有十人为宰相,其余节度使、将军、司马、参军多到无法细查。”  “小娘子,不如弃暗投明,改投郑公子如何?”  看杜预忍耐,这些人越发放肆,肆无忌惮起来。  杜预突然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夫君,公然调戏有夫之妇,尔等德行,也配称读书人?”  杜预声音中正平和,却掷地有声,质问铮铮,反而让郑靖和一众纨绔愣住了。  郑靖面色一沉:“你个寒门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等何曾调戏你妻子?我等都是名门之后,嵩阳书院士子,你休要凭空污人清白。”  杜预嘴角微翘。  嵩阳书院。  原来这些人,还是嵩阳书院的弟子。  嵩阳书院,杜预并不陌生,一个叫张放的,乃是死去秦国相国张仪子侄,还在书山学海与杜预大战过。死在杜预之手。  嵩阳书院,属于法家学派个中翘楚,无论影响力还是实力,都乃是中原首屈一指最强书院。  他正要说话,却听到上面一声威严的声音。  “郑靖,何事喧哗?”  一宽大马脸、面相奇骏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  郑靖急忙躬身道:“启禀士匄院长,是一个士子污蔑我嵩阳书院学子调戏他妻,我等正要分辩清楚。”  杜预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嵩阳书院院长、法家拂士士匄。  士匄,乃镇国大学士文位,实力堪比大唐宰辅,名震中原。  “嗯?”  只见士匄眉目如剑,严正刚毅,不怒自威,瞟了杜预一眼:“我嵩阳书院的名声,也是你这等寒门所能败坏的?还不速速退下?”  他一挥大袖,就要将杜预吹飞出去。  同时,士匄不动声色、狠狠传音教训郑靖:“今日许子将对我嵩阳书院弟子月旦评,群贤毕至,名士云集,大事要紧。”  郑靖被院长当头棒喝,惭愧松口气,暗中庆幸——他也是纨绔惯了,看中林星河美色上了头,竟动了歪脑筋。  要知道,许劭月旦评在当时名噪十国,许多未仕的世家子弟,一旦受到许好评,便会马上显名于世。为此,大家都争着前来,想讨得个好的评语,作为进入仕途的资本。  这次,许子将受士匄院长邀请,专程前来品评嵩阳书院,无异于一次替嵩阳书院学子扬名于世的专场。  张放死后,郑靖就是嵩阳书院首屈一指最出色人物。今日大放异彩,前途未可限量。  怎么能为一少妇,坏了大事?在许子将面前丢人现眼?  郑靖暗叫惭愧,感激看了院长一眼,转身要离开。  只可惜,杜预不答应!  你士匄的学生,调戏我老婆,你还想要包庇学生?  杜预淡淡道:“士匄院长,既然你是法家拂士,那就该讲事实讲证据,依法办事。你连问都没问,就断定我是诬告。又哪里有半点嵩阳书院院长样子?”  士匄心中一恼——这看似普通寒酸的士子,竟然能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更扛住他的才气压力?  以士匄之严正刚毅,普通士子别说与他抗辩,便是站稳也难上加难。  才气,不光能杀人,更能震慑人心。  镇国大学士之威严,谁能挑衅?  更让士匄气恼的,是这场合还有名满天下的许子将,若被这士子喊了出去,传入许劭耳中,他嵩阳书院名声可就···  人的名,树的影。  嵩阳书院,天下五大书院之一,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名声败坏。  士匄冷冷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巧言乱德之辈。我的学生德行,我做老师还不清楚?你说他调戏你妻子,又有何证据?”  士匄不愧法家名士,来个釜底抽薪反将一军,让你自己举证。  “你们··”  红娘心直口快,气愤道:“怎么颠倒黑白?不讲道理?”  林星河抓住杜预的手,摇了摇头。  杜预若亮明身份,很容易一力破巧、将形势翻转过来,但无论嵩阳书院还是荥阳郑家,都是当地大有身份、极有实力的地头蛇。  若杜预因此与他们产生冲突,很容易给原本明朗的平叛形势,平添变数,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要知道,安禄山之所以叛乱如此顺利,便是因争取到了范阳卢、清河崔等名门的全力支持,若荥阳郑家和嵩阳书院也倒向叛军,双方攻守易势,会再添变数。  林星河很懂事,所以她想要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给夫君惹麻烦。  但,杜预不答应。  男子汉大丈夫,掌握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就为了忍气吞声?  有力量而不能用,我要这力量何用?  杜预剑眉一挑,正要毫不客气挑战士匄,一旁却传来一声清脆的拍手娇笑。  “好无耻的老头,道貌岸然。”  士匄大怒。  郑靖脸色剧变。  众人目光看向声音来的方向,却看到了一个美眸善睐、鬼灵精怪的明媚女孩,俏生生立在杜预等人身后。  此女仿佛一缕阳光,照亮了所有人双目。  女孩傲然挺起酥/胸,叉腰俏立,尽显玲珑曲/线,拍手冷哼道:“都说嵩阳书院士匄,如何严正刚毅,我看言过其实。方才我坐在角落,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叫郑靖的,垂涎人家娇妻美色,出言不逊调戏。你这老师不闻不问,上来就拉偏架,还想用文气把人吹下楼。法家拂士的嘴脸,让人/大开眼界。”  这女孩虽然略带异地口音,口齿略不清,但仗义执言,伶牙俐齿,明眸皓齿,更要紧的是字字诛心,说得士匄、郑靖面面相觑。  士匄刚才还让杜预举证,这女孩就跳出来,做了人证,让嵩阳书院颜面扫地。  士匄狠狠瞪郑靖一眼,郑靖羞惭低头,眼神怨毒,扫了那女孩一眼。  女孩拍手娇笑:“怎么?郑靖公子你看我不顺眼,也要打击报复?”  士匄背后,却传来一声咳嗽:“士院长,月旦评可以开始了吗?”  士匄如蒙大赦,急忙转身道:“许名士,这便开始。你们几个,还不速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正要带着郑靖前去,那女孩却一跃上楼,挡在郑靖面前喝道:“你,就是你。当街调戏人/妻,理亏在前,还想跑?马上向人家道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4章 月旦评 林星河握住杜预的手,暗暗挠了一下,眼神戏谑:“你都隐姓埋名,微服私访,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女人缘?当街都美救英雄?”  杜预苦笑,上下打量那女孩。  显然,女孩非本地人,甚至不是中土人士。  倒有挥之不去的异域风情。  郑靖被女孩挡住去路,满腔怨毒想要发作,却又在许劭许子将的目光之下,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向杜预深深一躬作揖:“是在下孟浪,言辞无礼,多有得罪。恳请兄台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他深深低下头,鞠躬谢罪。  唯有杜预能敏锐察觉,此人目光闪烁,阴狠怨毒之色,显然迫于形势并非真心。  许劭一走,他必然报复。  可惜,杜预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他沉声道:“无才无德者,谓之为愚人;有才无德者,谓之为小人;无才有德者,谓之为君子;才德兼备者,谓之为圣贤。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杜预每一个字,都声震四野,震动鹳雀楼,嗡嗡作响。  连远处的黄河,似乎也被杜预引发的天地才气共鸣,而产生了波澜起伏、奔腾咆哮之力,更平添五分。  杜预引用的,乃是老子的【道德经】。  本就是圣人之言,自然字字珠玑,寓意深刻,能引发天地异动。  但圣元世界,并没有老子啊!  于是,杜预这言论,便无异于凭空炸裂的圣人之言!  横空出世。  正在凭栏而望,饱览黄河美景的一人,身躯一颤,转过身来。  许劭,许子将。  许劭以惊异的目光,打量着杜预。  要知道,许劭是什么的干活?  品评人的干活。  任何人经其评品后,皆显名于世。所以,世人皆称其为“拔士者”。  拿现代话说,许劭就是顶级的人力资源、猎头大佬,牢牢掌握行业话语权。他说谁行,不行也行,说谁不行,行也不行。  但杜预这老子道德经一席话,给许劭的冲击,无疑天崩地裂。  他目光沉郁,反复咀嚼、品味着杜预这句话,精芒闪动:“····无才无德者,谓之为愚人;有才无德者,谓之为小人;无才有德者,谓之为君子;才德兼备者,谓之为圣贤?”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这一席话···我竟然说不出来!”  “道!”  “此话,乃道也!”  许劭看向杜预眼神,瞬间亮起来。  而士匄、郑靖的脸色,已然憋成了猪肝色,全然青紫。  谁都听得出来,杜预这一席话,才气油然而生,甚至引动天地共鸣,绝非毫无来历之人。  杜预更是辛辣无比,直指内心,言辞犀利,无异于大骂郑靖为有才无德之小人。  在许劭面前,在月旦评上,被杜预如此言辞犀利、圣人之言,郑靖的前途、风评会受何等影响,可想而知。  郑靖杀人的目光,怨毒剜了过来。  可惜,杜预毫不为所动,自若道:“你以为,我一定会骂你是有才无德者,谓之为小人?”  “错!”  “你刚愎自用,乃是无才。你好/色贪婪,可谓无德。”  “无才无德,乃是愚人也!说你是小人,都算夸你了。”  “你的老师,这位嵩阳书院的士匄院长,有小才而无德,才配得上小人之称!”  “噗嗤···”  那异域女孩,听杜预一黑黑俩,把士匄、郑靖师徒俩一起骂了进去,顿时忍俊不住笑喷。  关键,杜预还在闻名天下的拔士者许劭面前,自出机杼、创立了一套“品人四象限论”,将人按照才德划分成愚人、小人、君子、圣贤,从理论到实践都被他占了个全,明明骂人骂的入骨三分,却堂堂正正、堂而皇之,令人反驳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等骂人水平,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人瞠目结舌,又气炸了肺。  “哈哈哈··”  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你,你··”  听杜预一黑黑俩个,士匄师徒目光喷火,恨不得杀人。  许劭何等聪明,猜也猜到了事情由来,却淡淡道:“不知这位士子,尊姓大名,哪里人士?出身如何?”  杜预略一沉吟,坦然自若道:“学生宋佳霖,滁州人。出身商人之家,门楣不值一提。”  林星河、红娘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你这大唐诗仙,到处冒充宋佳霖,招摇撞骗,真的好吗?  (宋佳霖:损友,我真的会谢···)  杜预方才引用老子【道德经】,“品人思想论”,技惊四座,众人本以为是何方隐世高人,听杜预自爆门楣,说商人之子,立即响起一阵哂笑。  看向他的眼神,立即从炽/热变成轻蔑。  商人之子,这四个字就说明了杜预出身——绝非名门。  商人,甚至远不如寒门。  毕竟,寒门代表祖上也曾经阔过,只是近代没落,至少血统还是书香门第。  但商人之子,那就在士农工商社会最底层,数代之内连科举考试都难以参加。  比如,大唐规定,商人之子最高可参加秀才试,考中秀才就不能继续往上考举人了。  宋佳霖之所以放弃科举,出身乃是最大限/制。  但宋家老爷子,让宋佳霖读书的意义,在于从此改变出身。  宋佳霖考中秀才,他的儿孙,便不再是卑贱的“商人之子”,就是秀才之子,可以读书科举。  士匄冷笑一声:“原来是商人之子,难怪逞口舌之利,如此刁钻。”  郑靖眼神幽幽,不言不语,却在暗中发信号,让管家老周去查杜预何方商人之子。  这口气,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连许劭也眼神黯淡许多,点点头道:“方才宋佳霖你的品评之论,颇为高远,令我也大受启发。今日月旦评,你也参加吧。”  他大袖一挥,便不再关注杜预。仿佛能让杜预这商人之子,参加月旦评,已然是天大恩赐。  杜预以道德经圣人之言,评头论足了士匄、郑靖一番,倒也不生气许劭的傲慢,走到一旁,拉着星河倚栏而坐。  星河低声道:“这等士族的月旦评,有什么可参加的?还不如别处走走?”  杜预笑了笑,眼神瞟向异域女孩:“听听,无妨。”  他已然敏锐察觉,这女孩并非偶遇。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恰好、巧合?  如今大争乱世,这女孩如此漂亮,引人瞩目,却孤身一人,行走在外,更仗义执言、毫不客气,若非有强大的实力凭峙,便自身实力惊人,完全无需将嵩阳书院、荥阳郑家放在眼里。  无论哪一个,杜预都很想知道女孩的底细。  被杜预和女孩一通搅和,士匄也颇为恼火,咳嗽道:“子将先生,那就开始吧。”  许子将点点头,漠然道:“今日,我等在这鹳雀楼上,召集月旦评。尔等也知道,我这月旦评,每逢月初便更换品评的题目,今日之题目,便请尔等以鹳雀楼为题,写一首景物诗。”  他说的心不在焉,显然杜预“才德品人四象论”,给他冲击极大,还在回味品评。  听到这题目,士匄却心中一喜,郑靖等嵩阳书院学子也各自喜上眉梢。  因他们足足准备了半年,早已押题压到这题目上。  嵩阳书院,之所以煞费苦心,特意将月旦评的地点,设在了这远近闻名的鹳雀楼上,自然就为了限/制、牵引许劭出的题目——天下四大名楼,扼守黄河,天下闻名的美景,你许劭不让做个景诗?  士匄目光灼灼,急不可耐道:“好,许名士已然出题。尔等一炷香时间,还不速速构思?”  士匄让人点起一炷香。  嵩阳书院的学子们,搜肠刮肚,仰头低垂,俯仰之间,摇头晃脑,构思诗词内容。  不多时,便纷纷有人向许子将交卷。  有说:明月黄河夜,寒沙似战场。  有说:奔流聒地响,平野到天荒。  还有说欲上高楼去避愁,愁还随我上高楼的。  总之,牵强附会,为赋新诗强说愁。  许子将看完,不置可否,微微摇头。  显然,对嵩阳书院学子的实力,不怎么好评。  “张放之后,嵩阳无人耶?”  士匄倒也不如何着急,淡淡一笑,看向郑靖:“子将先生,我嵩阳书院张放去后,又有一天才横空出世,便是荥阳郑家的郑靖。郑靖,你上来。”  郑靖整好以暇,走上前来。  许劭微微皱眉,显然郑靖之前出言无状、调戏人/妻,给他印象很不好。  郑靖心中暗恨——当然不是恨许劭,而是恨杜预。  你一个商人之子,卑贱低下,却敢坏我好事?  若不是许劭在此,我郑靖非当场打你个半死,再抢了你漂亮老婆,你能奈我何?  不过郑靖当下最要紧之事,是拿出手段,以才气才华征服许劭,得到许劭的推荐,名扬天下。  他淡淡道:“郑靖,有一拙作,请许子将先生指点。”  许劭淡淡道:“既然是荥阳郑家的子孙,想必出手不凡。”  此时,却听到清脆女孩的声音。  “难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4章 月旦评_985 林星河握住杜预的手,暗暗挠了一下,眼神戏谑:“你都隐姓埋名,微服私访,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女人缘?当街都美救英雄?”  杜预苦笑,上下打量那女孩。  显然,女孩非本地人,甚至不是中土人士。  倒有挥之不去的异域风情。  郑靖被女孩挡住去路,满腔怨毒想要发作,却又在许劭许子将的目光之下,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向杜预深深一躬作揖:“是在下孟浪,言辞无礼,多有得罪。恳请兄台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他深深低下头,鞠躬谢罪。  唯有杜预能敏锐察觉,此人目光闪烁,阴狠怨毒之色,显然迫于形势并非真心。  许劭一走,他必然报复。  可惜,杜预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他沉声道:“无才无德者,谓之为愚人;有才无德者,谓之为小人;无才有德者,谓之为君子;才德兼备者,谓之为圣贤。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杜预每一个字,都声震四野,震动鹳雀楼,嗡嗡作响。  连远处的黄河,似乎也被杜预引发的天地才气共鸣,而产生了波澜起伏、奔腾咆哮之力,更平添五分。  杜预引用的,乃是老子的【道德经】。  本就是圣人之言,自然字字珠玑,寓意深刻,能引发天地异动。  但圣元世界,并没有老子啊!  于是,杜预这言论,便无异于凭空炸裂的圣人之言!  横空出世。  正在凭栏而望,饱览黄河美景的一人,身躯一颤,转过身来。  许劭,许子将。  许劭以惊异的目光,打量着杜预。  要知道,许劭是什么的干活?  品评人的干活。  任何人经其评品后,皆显名于世。所以,世人皆称其为“拔士者”。  拿现代话说,许劭就是顶级的人力资源、猎头大佬,牢牢掌握行业话语权。他说谁行,不行也行,说谁不行,行也不行。  但杜预这老子道德经一席话,给许劭的冲击,无疑天崩地裂。  他目光沉郁,反复咀嚼、品味着杜预这句话,精芒闪动:“····无才无德者,谓之为愚人;有才无德者,谓之为小人;无才有德者,谓之为君子;才德兼备者,谓之为圣贤?”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这一席话···我竟然说不出来!”  “道!”  “此话,乃道也!”  许劭看向杜预眼神,瞬间亮起来。  而士匄、郑靖的脸色,已然憋成了猪肝色,全然青紫。  谁都听得出来,杜预这一席话,才气油然而生,甚至引动天地共鸣,绝非毫无来历之人。  杜预更是辛辣无比,直指内心,言辞犀利,无异于大骂郑靖为有才无德之小人。  在许劭面前,在月旦评上,被杜预如此言辞犀利、圣人之言,郑靖的前途、风评会受何等影响,可想而知。  郑靖杀人的目光,怨毒剜了过来。  可惜,杜预毫不为所动,自若道:“你以为,我一定会骂你是有才无德者,谓之为小人?”  “错!”  “你刚愎自用,乃是无才。你好/色贪婪,可谓无德。”  “无才无德,乃是愚人也!说你是小人,都算夸你了。”  “你的老师,这位嵩阳书院的士匄院长,有小才而无德,才配得上小人之称!”  “噗嗤···”  那异域女孩,听杜预一黑黑俩,把士匄、郑靖师徒俩一起骂了进去,顿时忍俊不住笑喷。  关键,杜预还在闻名天下的拔士者许劭面前,自出机杼、创立了一套“品人四象限论”,将人按照才德划分成愚人、小人、君子、圣贤,从理论到实践都被他占了个全,明明骂人骂的入骨三分,却堂堂正正、堂而皇之,令人反驳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等骂人水平,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人瞠目结舌,又气炸了肺。  “哈哈哈··”  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你,你··”  听杜预一黑黑俩个,士匄师徒目光喷火,恨不得杀人。  许劭何等聪明,猜也猜到了事情由来,却淡淡道:“不知这位士子,尊姓大名,哪里人士?出身如何?”  杜预略一沉吟,坦然自若道:“学生宋佳霖,滁州人。出身商人之家,门楣不值一提。”  林星河、红娘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你这大唐诗仙,到处冒充宋佳霖,招摇撞骗,真的好吗?  (宋佳霖:损友,我真的会谢···)  杜预方才引用老子【道德经】,“品人思想论”,技惊四座,众人本以为是何方隐世高人,听杜预自爆门楣,说商人之子,立即响起一阵哂笑。  看向他的眼神,立即从炽/热变成轻蔑。  商人之子,这四个字就说明了杜预出身——绝非名门。  商人,甚至远不如寒门。  毕竟,寒门代表祖上也曾经阔过,只是近代没落,至少血统还是书香门第。  但商人之子,那就在士农工商社会最底层,数代之内连科举考试都难以参加。  比如,大唐规定,商人之子最高可参加秀才试,考中秀才就不能继续往上考举人了。  宋佳霖之所以放弃科举,出身乃是最大限/制。  但宋家老爷子,让宋佳霖读书的意义,在于从此改变出身。  宋佳霖考中秀才,他的儿孙,便不再是卑贱的“商人之子”,就是秀才之子,可以读书科举。  士匄冷笑一声:“原来是商人之子,难怪逞口舌之利,如此刁钻。”  郑靖眼神幽幽,不言不语,却在暗中发信号,让管家老周去查杜预何方商人之子。  这口气,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连许劭也眼神黯淡许多,点点头道:“方才宋佳霖你的品评之论,颇为高远,令我也大受启发。今日月旦评,你也参加吧。”  他大袖一挥,便不再关注杜预。仿佛能让杜预这商人之子,参加月旦评,已然是天大恩赐。  杜预以道德经圣人之言,评头论足了士匄、郑靖一番,倒也不生气许劭的傲慢,走到一旁,拉着星河倚栏而坐。  星河低声道:“这等士族的月旦评,有什么可参加的?还不如别处走走?”  杜预笑了笑,眼神瞟向异域女孩:“听听,无妨。”  他已然敏锐察觉,这女孩并非偶遇。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恰好、巧合?  如今大争乱世,这女孩如此漂亮,引人瞩目,却孤身一人,行走在外,更仗义执言、毫不客气,若非有强大的实力凭峙,便自身实力惊人,完全无需将嵩阳书院、荥阳郑家放在眼里。  无论哪一个,杜预都很想知道女孩的底细。  被杜预和女孩一通搅和,士匄也颇为恼火,咳嗽道:“子将先生,那就开始吧。”  许子将点点头,漠然道:“今日,我等在这鹳雀楼上,召集月旦评。尔等也知道,我这月旦评,每逢月初便更换品评的题目,今日之题目,便请尔等以鹳雀楼为题,写一首景物诗。”  他说的心不在焉,显然杜预“才德品人四象论”,给他冲击极大,还在回味品评。  听到这题目,士匄却心中一喜,郑靖等嵩阳书院学子也各自喜上眉梢。  因他们足足准备了半年,早已押题压到这题目上。  嵩阳书院,之所以煞费苦心,特意将月旦评的地点,设在了这远近闻名的鹳雀楼上,自然就为了限/制、牵引许劭出的题目——天下四大名楼,扼守黄河,天下闻名的美景,你许劭不让做个景诗?  士匄目光灼灼,急不可耐道:“好,许名士已然出题。尔等一炷香时间,还不速速构思?”  士匄让人点起一炷香。  嵩阳书院的学子们,搜肠刮肚,仰头低垂,俯仰之间,摇头晃脑,构思诗词内容。  不多时,便纷纷有人向许子将交卷。  有说:明月黄河夜,寒沙似战场。  有说:奔流聒地响,平野到天荒。  还有说欲上高楼去避愁,愁还随我上高楼的。  总之,牵强附会,为赋新诗强说愁。  许子将看完,不置可否,微微摇头。  显然,对嵩阳书院学子的实力,不怎么好评。  “张放之后,嵩阳无人耶?”  士匄倒也不如何着急,淡淡一笑,看向郑靖:“子将先生,我嵩阳书院张放去后,又有一天才横空出世,便是荥阳郑家的郑靖。郑靖,你上来。”  郑靖整好以暇,走上前来。  许劭微微皱眉,显然郑靖之前出言无状、调戏人/妻,给他印象很不好。  郑靖心中暗恨——当然不是恨许劭,而是恨杜预。  你一个商人之子,卑贱低下,却敢坏我好事?  若不是许劭在此,我郑靖非当场打你个半死,再抢了你漂亮老婆,你能奈我何?  不过郑靖当下最要紧之事,是拿出手段,以才气才华征服许劭,得到许劭的推荐,名扬天下。  他淡淡道:“郑靖,有一拙作,请许子将先生指点。”  许劭淡淡道:“既然是荥阳郑家的子孙,想必出手不凡。”  此时,却听到清脆女孩的声音。  “难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5章 许子将的品评! “难说。”  杜预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女孩,今天是专程来捣乱的吧?  敲破锣专业户?  多大仇系列?  嵩阳书院师生众人,脸色漆黑,齐刷刷瞪了过去。  女孩仿佛不谙世事,涉世未深,天真烂漫中却带着仿佛从未被欺负过的脸,摇头道:“刚才那些人,明明是少年不识得愁滋味,却为赋新诗强说愁,什么欲上高楼去避愁,什么愁还随我上高楼。搞的老气横秋,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的感触。这种烂诗,也配拿出手来?”  她一脸失望道:“听说,大唐乃是诗与歌的国度,人家才不远万里,慕名而来,听到大唐文人这点墨水,真是让人/大失所望。还不如我在家里,随便做做呢。”  这下,连许劭都绷不住了。  因这女孩明显是异域国度之人,而人家鄙视链将大唐文人都扫了进去。  许劭,也算大唐文人啊。  许劭咳嗽一声:“姑娘慎言,不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郑靖脸色更是憋成猪肝——除了杜预,他最恼火的就是这心直口快的漂亮女孩。若不是许劭在此,只怕他早就下令管家拿人了。  郑靖深吸一口气,冷哼道:“无知少女,且听我诗。”  他大袖一挥,豪情满怀,临风赋诗。  “【登鹳雀楼】!”  “久客心常醉,高楼日渐低。”  此句一出,声震云霄,才气惊人。  周围十里之地,诗声远播,无人不闻,响彻着郑靖的诗声。  连女孩也眉头一挑,有些讶色。  杜预微微颔首。  “出乡。”  这一句才气水平,能让诗词出乡。  十里之乡,莫不闻之。  郑靖一出口,便赢得满堂彩。  人人爆喝:“好一个久客心常醉!”  “高楼日渐低,也状物极明。”  “来的多了,司空见惯,再高的楼,也就低了。”  “头一句就出乡,不愧是郑靖学长,期待。”  郑靖看了一眼许劭,憋足了劲,微笑道:“黄河经海内,华岳镇关西。”  这是状物,极尽鹳雀楼在黄河畔、九曲锁匙的盛景。  才气,冲天。  杜预点点头:“出县。”  这一句,郑靖确有水平。  一个“经”,一个“镇”,将黄河、华山、鹳雀楼三者链接起来,气势磅礴、吞吐寰宇,很有大气魄。  若夫知道这郑靖是什么货色,还真会产生天生贤良、才俊大略之感。  第二句,诗成出县。让嵩阳书院一众师生更是得意,疯狂吹捧。  “好一个黄河经海内,华岳镇关西。”  “鹳雀楼之雄奇,被这一句写地入木三分。”  “此地,此情,此景,此诗,妙不可言!”  “出县了,已然出县,不知能否诗成镇国?”  士匄充满期待道:“子将先生,郑靖诗词一道,可非凡手啊。”  许劭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郑靖憋足了劲,才气爆发,大声道:“去远千帆小,来迟独鸟迷。”  他之才气,化为黄河之上,星星点点的千帆,波澜壮阔,越发意境悠远。  才气同样化为一只飞鸟,凌空虚渡,乘风排云,一字而来。  鸣州。  此诗,已然鸣州。整个河中府,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目光平静,郑靖的实力,能得到鸣州境界,已让人颇为惊诧。  这圣元大陆,人才辈出,随着灵气复苏,各大才子妖孽实力也在日新月异、飞速进步。  鸣州诗,过去少见,如今已然常见。  连河中府,都能诞生鸣州诗,而此诗还没有完结,很可能再上一层楼。  郑靖深吸一口气,脸色肃然,倾尽文宫才气大声道:“终年不得意,空觉负东溪。”  文气,爆发,冲天而起。  鹳雀楼,都在微微颤抖。  灰尘,簌簌而下。  这次不仅是河中府,连整个中原、数十个大州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首【登鹳雀楼】,竟然半步镇国。  郑靖面露得色,却微微叹息道:“惭愧,差了一步,没有诗成镇国。”  士匄也惋惜道:“可惜可惜。半步镇国。”  许劭终于面色一缓,点了点头道:“虽然半步镇国,但距离镇国已然不远,郑靖无愧于荥阳郑家、系出名门,才情又高,当世才子也。”  他【当世才子】四个字考语一出,士匄、郑靖喜上眉梢。  许劭乃是“拔士者”,他亲口说出当世才子,四个字,便价值千金,足以让郑靖身价百倍,颇为不凡。  以后,郑靖哪怕走到任何国度,都有资格免去科举考试,直接推举为四品官。  四品,已然是一方大员。  这就是月旦评的威力。  这就是许子将的实力。  士匄一脸狂喜:“子将先生过奖,过奖。郑靖,你还不赶快写过许劭名士的点评?”  郑靖面色狂喜,恭敬道:“家父已然为许子将先生,准备了丰厚的答谢宴,恭请先生移步到府上。家父另有重谢。”  许劭漫不经心点点头。这种事,习以为常,早成惯例。  他正要起身,却听到那异域女孩黄莺般清脆婉转的声音,淡淡道:“这就吹捧起来了?看来,连许劭、月旦评也不过如此。”  许劭眼中精芒一闪。  士匄怒道:“这位姑娘,我等念在你女流之辈,无知少女,不与你计较。你却五次三番,羞辱我等。是何居心?”  嵩阳书院学子们,恼羞成怒,哗啦一声围拢上去,将女孩围地水泄不通。  杜预心中一动,挡在嵩阳书院众人面前:“怎么?你们堂堂嵩阳书院,要倚多为胜,欺负女流之辈吗?”  谁知,那女孩却丝毫不惧,挺身而出,拍手笑道:“若说郑靖这等诗才,都能得到【当世才子】的考语,那许劭你什么才子也太不值钱了。”  许劭脸色一沉。  郑靖咬牙切齿道:“丫头片子,你懂个什么诗词?再敢多说,辱及子将先生,休怪我不客气。”  女孩漫不经心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大唐这诗国,水平也不过如此,令人/大失所望。”  许劭老脸挂不住了,淡淡道:“哦?若姑娘觉得,许劭品评不行,这首诗不堪为当世才子,那你做一首更好的?我便给你更好品评。”  女孩眼眸一亮,如黑珍珠般灼灼生芒:“当真?”  许劭沉声道:“自然当真。”  女孩欢欣鼓舞,雀跃而起:“好,你听我的。”  她瞟了杜预一眼,一指那只被郑靖才气招来的独鸟,笑道:“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  杜预和林星河,眼前一亮,对视颔首。  光是这一句,就能看出这女孩诗才的不凡。  因同样是描述鹳雀楼之高,她描述角度与郑靖便截然不同。  郑靖以才气召唤的独鸟,来衬托鹳雀楼之高。  但女孩这句诗,却写出鹳雀楼高高的在飞鸟之上,远离尘世间。  只用了短短十个字,一座危楼高百尺,便跃然纸上。  犹如那座著名国宝——马踏云雀,不用煞费苦心,描写什么马有多快,奔腾多高,只要看它脚下的云雀,通过反衬便可知此马多么神骏。  立意站位,高下立判。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士匄、郑靖脸色剧变。  显然,他们也低估了这捣乱的女孩实力。  女孩诗才一出,便直接来了个鸣州!  河中府,无人不闻此句,人人仰头侧目。  “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  “鹳雀楼之高,可想而知啊。”  “快看!”  只见少女的才气,化为道道才气云雾,横亘在云雾之间,让鹳雀楼云山雾笼,云雾缭绕之中,隐隐可见一只飞鸟振翅高飞,却始终飞不过鹳雀楼的最高处。  此楼之高,深入云层,飞鸟难逾,一览无遗。  鸣州。  只是一句,就鸣州了。  杜预与林星河对视一眼。  原来,还有高手?  这女孩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行事毫无顾忌,原来人家诗才这么高,根本不用怕什么荥阳郑家、嵩阳书院。  许劭都眼睛一亮,微微颔首。  他月旦评,阅人无数,自然识货。  此女如此才气惊人,绝非凡品,更不可能是毫无来历的乡野村姑。  女孩自顾自道:“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在鹳雀楼上,能看到天空笼着平坦的原野,江河流入峻峭的高山。  伴随着她清越、银铃般声音,升入云霄,才气干云,天象都随之大变。  强劲的风,吹拂而过,将万里云层吹拂一空!  青天,笼大地。  清风,吹万里。  鹳雀楼高高屹立在山峦之上,黄河之畔,俯瞰整个中原大地。  诗词之力,让黄河都微微颤抖,甚至泛起丈许波涛。  镇国。  许劭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凝视着这女孩。  这如明珠般漂亮夺目的异域女孩,竟然凭一首【鹳雀楼】,诗成镇国。  郑靖眼珠怒凸,恨不得当场失态。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孩竟然诗成镇国?  为了这次月旦评上大分,自己早已准备了几个月,而这姑娘却漫不经心的脱口而出,就来了一个镇国诗。  这年头,镇国诗已经如此不值钱了啊?连一个异国他乡的女孩都能随口作出?  这首诗,无疑是一个无形无质大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让他颜面无存,威信扫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5章 许子将的品评!_987 “难说。”  杜预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女孩,今天是专程来捣乱的吧?  敲破锣专业户?  多大仇系列?  嵩阳书院师生众人,脸色漆黑,齐刷刷瞪了过去。  女孩仿佛不谙世事,涉世未深,天真烂漫中却带着仿佛从未被欺负过的脸,摇头道:“刚才那些人,明明是少年不识得愁滋味,却为赋新诗强说愁,什么欲上高楼去避愁,什么愁还随我上高楼。搞的老气横秋,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的感触。这种烂诗,也配拿出手来?”  她一脸失望道:“听说,大唐乃是诗与歌的国度,人家才不远万里,慕名而来,听到大唐文人这点墨水,真是让人/大失所望。还不如我在家里,随便做做呢。”  这下,连许劭都绷不住了。  因这女孩明显是异域国度之人,而人家鄙视链将大唐文人都扫了进去。  许劭,也算大唐文人啊。  许劭咳嗽一声:“姑娘慎言,不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郑靖脸色更是憋成猪肝——除了杜预,他最恼火的就是这心直口快的漂亮女孩。若不是许劭在此,只怕他早就下令管家拿人了。  郑靖深吸一口气,冷哼道:“无知少女,且听我诗。”  他大袖一挥,豪情满怀,临风赋诗。  “【登鹳雀楼】!”  “久客心常醉,高楼日渐低。”  此句一出,声震云霄,才气惊人。  周围十里之地,诗声远播,无人不闻,响彻着郑靖的诗声。  连女孩也眉头一挑,有些讶色。  杜预微微颔首。  “出乡。”  这一句才气水平,能让诗词出乡。  十里之乡,莫不闻之。  郑靖一出口,便赢得满堂彩。  人人爆喝:“好一个久客心常醉!”  “高楼日渐低,也状物极明。”  “来的多了,司空见惯,再高的楼,也就低了。”  “头一句就出乡,不愧是郑靖学长,期待。”  郑靖看了一眼许劭,憋足了劲,微笑道:“黄河经海内,华岳镇关西。”  这是状物,极尽鹳雀楼在黄河畔、九曲锁匙的盛景。  才气,冲天。  杜预点点头:“出县。”  这一句,郑靖确有水平。  一个“经”,一个“镇”,将黄河、华山、鹳雀楼三者链接起来,气势磅礴、吞吐寰宇,很有大气魄。  若夫知道这郑靖是什么货色,还真会产生天生贤良、才俊大略之感。  第二句,诗成出县。让嵩阳书院一众师生更是得意,疯狂吹捧。  “好一个黄河经海内,华岳镇关西。”  “鹳雀楼之雄奇,被这一句写地入木三分。”  “此地,此情,此景,此诗,妙不可言!”  “出县了,已然出县,不知能否诗成镇国?”  士匄充满期待道:“子将先生,郑靖诗词一道,可非凡手啊。”  许劭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郑靖憋足了劲,才气爆发,大声道:“去远千帆小,来迟独鸟迷。”  他之才气,化为黄河之上,星星点点的千帆,波澜壮阔,越发意境悠远。  才气同样化为一只飞鸟,凌空虚渡,乘风排云,一字而来。  鸣州。  此诗,已然鸣州。整个河中府,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预目光平静,郑靖的实力,能得到鸣州境界,已让人颇为惊诧。  这圣元大陆,人才辈出,随着灵气复苏,各大才子妖孽实力也在日新月异、飞速进步。  鸣州诗,过去少见,如今已然常见。  连河中府,都能诞生鸣州诗,而此诗还没有完结,很可能再上一层楼。  郑靖深吸一口气,脸色肃然,倾尽文宫才气大声道:“终年不得意,空觉负东溪。”  文气,爆发,冲天而起。  鹳雀楼,都在微微颤抖。  灰尘,簌簌而下。  这次不仅是河中府,连整个中原、数十个大州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首【登鹳雀楼】,竟然半步镇国。  郑靖面露得色,却微微叹息道:“惭愧,差了一步,没有诗成镇国。”  士匄也惋惜道:“可惜可惜。半步镇国。”  许劭终于面色一缓,点了点头道:“虽然半步镇国,但距离镇国已然不远,郑靖无愧于荥阳郑家、系出名门,才情又高,当世才子也。”  他【当世才子】四个字考语一出,士匄、郑靖喜上眉梢。  许劭乃是“拔士者”,他亲口说出当世才子,四个字,便价值千金,足以让郑靖身价百倍,颇为不凡。  以后,郑靖哪怕走到任何国度,都有资格免去科举考试,直接推举为四品官。  四品,已然是一方大员。  这就是月旦评的威力。  这就是许子将的实力。  士匄一脸狂喜:“子将先生过奖,过奖。郑靖,你还不赶快写过许劭名士的点评?”  郑靖面色狂喜,恭敬道:“家父已然为许子将先生,准备了丰厚的答谢宴,恭请先生移步到府上。家父另有重谢。”  许劭漫不经心点点头。这种事,习以为常,早成惯例。  他正要起身,却听到那异域女孩黄莺般清脆婉转的声音,淡淡道:“这就吹捧起来了?看来,连许劭、月旦评也不过如此。”  许劭眼中精芒一闪。  士匄怒道:“这位姑娘,我等念在你女流之辈,无知少女,不与你计较。你却五次三番,羞辱我等。是何居心?”  嵩阳书院学子们,恼羞成怒,哗啦一声围拢上去,将女孩围地水泄不通。  杜预心中一动,挡在嵩阳书院众人面前:“怎么?你们堂堂嵩阳书院,要倚多为胜,欺负女流之辈吗?”  谁知,那女孩却丝毫不惧,挺身而出,拍手笑道:“若说郑靖这等诗才,都能得到【当世才子】的考语,那许劭你什么才子也太不值钱了。”  许劭脸色一沉。  郑靖咬牙切齿道:“丫头片子,你懂个什么诗词?再敢多说,辱及子将先生,休怪我不客气。”  女孩漫不经心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大唐这诗国,水平也不过如此,令人/大失所望。”  许劭老脸挂不住了,淡淡道:“哦?若姑娘觉得,许劭品评不行,这首诗不堪为当世才子,那你做一首更好的?我便给你更好品评。”  女孩眼眸一亮,如黑珍珠般灼灼生芒:“当真?”  许劭沉声道:“自然当真。”  女孩欢欣鼓舞,雀跃而起:“好,你听我的。”  她瞟了杜预一眼,一指那只被郑靖才气招来的独鸟,笑道:“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  杜预和林星河,眼前一亮,对视颔首。  光是这一句,就能看出这女孩诗才的不凡。  因同样是描述鹳雀楼之高,她描述角度与郑靖便截然不同。  郑靖以才气召唤的独鸟,来衬托鹳雀楼之高。  但女孩这句诗,却写出鹳雀楼高高的在飞鸟之上,远离尘世间。  只用了短短十个字,一座危楼高百尺,便跃然纸上。  犹如那座著名国宝——马踏云雀,不用煞费苦心,描写什么马有多快,奔腾多高,只要看它脚下的云雀,通过反衬便可知此马多么神骏。  立意站位,高下立判。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士匄、郑靖脸色剧变。  显然,他们也低估了这捣乱的女孩实力。  女孩诗才一出,便直接来了个鸣州!  河中府,无人不闻此句,人人仰头侧目。  “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  “鹳雀楼之高,可想而知啊。”  “快看!”  只见少女的才气,化为道道才气云雾,横亘在云雾之间,让鹳雀楼云山雾笼,云雾缭绕之中,隐隐可见一只飞鸟振翅高飞,却始终飞不过鹳雀楼的最高处。  此楼之高,深入云层,飞鸟难逾,一览无遗。  鸣州。  只是一句,就鸣州了。  杜预与林星河对视一眼。  原来,还有高手?  这女孩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行事毫无顾忌,原来人家诗才这么高,根本不用怕什么荥阳郑家、嵩阳书院。  许劭都眼睛一亮,微微颔首。  他月旦评,阅人无数,自然识货。  此女如此才气惊人,绝非凡品,更不可能是毫无来历的乡野村姑。  女孩自顾自道:“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在鹳雀楼上,能看到天空笼着平坦的原野,江河流入峻峭的高山。  伴随着她清越、银铃般声音,升入云霄,才气干云,天象都随之大变。  强劲的风,吹拂而过,将万里云层吹拂一空!  青天,笼大地。  清风,吹万里。  鹳雀楼高高屹立在山峦之上,黄河之畔,俯瞰整个中原大地。  诗词之力,让黄河都微微颤抖,甚至泛起丈许波涛。  镇国。  许劭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凝视着这女孩。  这如明珠般漂亮夺目的异域女孩,竟然凭一首【鹳雀楼】,诗成镇国。  郑靖眼珠怒凸,恨不得当场失态。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孩竟然诗成镇国?  为了这次月旦评上大分,自己早已准备了几个月,而这姑娘却漫不经心的脱口而出,就来了一个镇国诗。  这年头,镇国诗已经如此不值钱了啊?连一个异国他乡的女孩都能随口作出?  这首诗,无疑是一个无形无质大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让他颜面无存,威信扫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6章 蒙元公主,诗成镇国! 什么嵩阳书院、天纵奇才,什么荥阳郑家、五姓七望,在这女孩随口诗成镇国面前,统统都是浮云啊。  许劭也吃惊地长大嘴巴,久久无语。  他最清楚,镇国诗有多难。  绝非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得出来。  就连郑靖那【半步镇国】的【登鹳雀楼】,许劭也非常肯定——绝非他本人即兴所作,肯定有家族长辈召集郑家高手,几个月时间集思广益,众人智慧,才凝结成这等佳作。  但这女孩,就这么闲庭信步、信手拈来,直接镇国了。  “你,到底何人?”  许劭面色一沉:“普通女孩,如何可能诗成镇国?”  异域女孩却瞟了一眼杜预,淡淡道:“怎么?我一个异域姑娘,诗成镇国很奇怪吗?我听说大唐有诗仙杜预,屡屡诗成镇国,连传天下诗都做了好几首。你们还在为镇国诗大惊小怪?”  许劭、士匄、郑靖各自老脸一红。  这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口无遮拦,却如同大巴掌狠狠抽在他们脸上。  杜预,对大唐文坛之人,是一个禁忌。  不是说杜预不属于大唐,相反,他肯定是大唐的骄傲。  但怎么说呢?  物以反常即是妖。  杜预,太妖孽了。  他区区举人,就屡屡镇国、动辄传天下,让大唐文人集体沉默、男默女泪,一提一个不吱声。  连许劭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月旦评了。  因他的月旦评,从未品论过杜预——如此横空出世的天才,却从未被他点评过。  对号称拔士者的许劭,这就很尴尬了。  这就好比美职篮,号称无所不知的球探,却给日后名闻天下、创造记录、四次夺冠的库里“库日天”,打了一个“不适合职业球员”的考评,后来被一次次狠狠打脸,脸都被打烂了。  许劭面对杜预,也很无力啊。  他哪里能想到,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竟然能逆天到飞起、妖孽到横空,颠覆一切三观和习惯,让他无法品评,无可品评。  看许劭不说话,姑娘却露齿一笑:“怎么样?我说你品评不准吧?若这种货色,都能得到【当世之才】的考语,那我呢?当世奇才?旷世奇才?还是盖世奇才?”  许劭面色尴尬。  士匄、郑靖脸色剧变,喝道:“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就算你有才,岂敢辱及子将先生?”  郑靖更是眼神幽幽,杀鸡大作。  他已然被这女孩整得心头火起,说不得要利用本地地头蛇的庞大势力,留下这女孩了。  姑娘叹了口气:“也罢。我算是见识了中原人物。不过都是些徒有虚名、攀龙附凤、拉帮结派、相互吹捧的伪君子。诗才,还不如我一个异国他乡的女子!”  这丫头伶牙俐齿,一波输出,打得包括许劭在内,整个鹳雀楼上的大唐文人,各个面色难看,却有苦说不出。  毕竟,人家女孩不是大唐人,却诗成镇国,你让大唐文人才子情何以堪?  一众读书人,有心不服,想要反驳,但事实胜于雄辩——你有本事,也来一首镇国诗?  郑靖面色阴沉,搜肠刮肚,但终于放弃——他构思数月,才得了一首半步镇国诗,要在诗词上胜过这女子,却是不能够了。  “怎么?大唐无人了?”  女孩一跃,跳上了鹳雀楼的横梁。  有句话,叫你咋不上房呐?  女孩现在的姿态,就上房了。  她翘起二郎腿,坐在大梁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端的是灵动无比,天真娇俏,脸上的笑容春水荡漾,又若三春暖阳的明媚,即使是不笑的时候,俏丽的脸庞也蕴满了殷殷笑意。  “怎么?大唐才子们,江郎才尽了?”  “那就认输吧。承认你们一群大唐诗人,不如我一个域外姑娘。”  “你到底是何人?”  许劭喝道。  “索性告诉你们吧。”  女孩脚丫一荡一荡,俏皮地在空中游荡着,笑嘻嘻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是蒙古草原上来的。叫云雅!”  “云雅?”  众人面面相觑。  铁木真将女儿保护的很好,云雅公主之名,在蒙元也很少有人知道,更不要提中土大唐。  故人人莫名其妙。  但谁都看得出来,胜过大唐诗人,云雅很得意。  三寸天足,一翘一翘,jiojio别提多得意了,草原儿女却另有一副迥然与中土女子、荡人心魄、自然俏丽的风情。  杜预抹着鼻子,微微苦笑。  所谓穷养儿、富养女。  这女孩身上,天生自带一股由内而外的贵气,浑然天成、悠然而生,只要稍有社会阅历看两眼便知道来历不凡。  无非是来历如何大、背景多么深的问题。  只是··”  她转向杜预,俏皮眨眨眼道:“我想听听,中原是否还有人,能比我做【鹳雀楼】更高明的?这位书生,你来试一试?”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杜预身上。  杜预摸摸鼻子。  他就知道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打他主意。  许劭、士匄、郑靖的目光,瞬间都落在杜预身上。  郑靖冷笑道:“商人之子,卑贱低微,便是才情再高又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士匄面色一沉:“云雅姑娘,就算你颇有诗才、才气惊人,能做我中原镇国诗,那又如何?这里乃是大唐,轮不到你一个异域女子来指手画脚。”  许劭凝望杜预,却轻咦一声,不置可否。  “哦?之前夸耀自己诗词多么了得,被我当众打脸,比下去之后,就恼羞成怒,又抬出身份血统论了?”  云雅丝毫不以为忤,依旧笑容灿烂:“说白了,只许你们五姓七望、五大书院纵横天下,其他人连参与的资格也欠奉?”  “哼!”  士匄冷哼:“本人可没这么说,但以姑娘的身份···”  “以她的身份,在座的无人可比。”  突然一个尖刻声音,震耳欲聋,从楼外传来。  许劭、士匄、郑靖等人,齐刷刷色变!  “逆种文人!”  许劭眉头紧蹙,喝道。  “保护子将先生!”  士匄咆哮。  郑靖脸色剧变。因他感受到强烈的逆种文气。  “如此强大的逆种文气,只怕来人是逆种文人中的镇国大学士!”  郑靖心中骇然——逆种文人,最近声势浩大,攻/势强劲,便是荥阳郑家五姓七望,也不愿轻易招惹这等恐怖大敌。  嵩山书院一众师生,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将许劭护在核心。  只见那声音从远而近,第一个字还在耳边萦绕,最后一个字却伴随着一道宽袍大袖的人影,巨鹰般稳稳落在鹳雀楼顶楼上。  中行乐。  逆种文人首领,中行乐。  他虽然只孤身一人,置身在名士群集的鹳雀楼上,却安之若素、旁若无人,径直走到那端坐横梁上少女云雅下,恭敬躬身:“云雅公主,让老奴好找。”  云雅冷哼一声,美眸朝天:“哼,不好玩。本公主身份被你叫破,我还怎么逗这些中原酸儒傻子玩?”  “云雅,公主?”  听到这名字,士匄、郑靖、许劭,连同嵩阳书院学子师生,大惊失色。  中行乐背叛大汉,投入蒙元帝国怀抱,被蒙元重用叛变成逆种文人,这是大陆人人皆知的事。  能有资格被他称为公主的,只有一种可能——这娇俏可人的云雅公主,乃是货真价实的蒙元公主、铁木真的女儿。  中行乐老脸皱成一朵菊/花,陪笑道:“公主息怒,老奴奉命一路保护,您要是有个闪失,我可当不起啊。”  云雅冷哼:“我不管。你把我好事搅和了,我要你赔!”  她一指杜预:“我就要他作诗。”  中行乐蓦然转向许劭、士匄、郑靖,脸色转冷,淡淡道:“嵩山书院?呵呵,竟敢大放厥词,藐视云雅公主?我说她是这鹳雀楼上,身份最贵重的人,可有人不服?”  士匄、郑靖面面相觑,却不敢吱声。  谁不清楚,安史之乱伪燕政权,就是蒙元帝国在暗中支持、指使,才波及大唐半壁江山。连这河中府,之前沦陷在伪燕政权之手,刚被唐军收复。  不消说,为保全嵩阳书院和荥阳郑家,士匄、郑靖都没少向伪燕政权、蒙元人低头臣服、点头哈腰。  蒙元积威犹在,当着中行乐的质问,他们如何敢硬怼云雅公主?  士匄仰天打了个哈哈,拱手道:“这,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误将冯京做马凉。原来是云雅公主,失敬失敬。”  郑靖眼中一转,一脸帅气、温文尔雅,殷勤道:“公主芳驾莅临,我河中府蓬荜生辉。难怪诗成镇国,才情高远,不愧是黄金家族的尊贵公主。请公主上座,我等重开宴席,为公主接风品评如何?”  看着士匄、郑靖如此奴颜婢膝,跪舔云雅公主,许劭却沉默不语凝视杜预,仿佛杜预是一座金山。  云雅公主对士匄、郑靖的殷勤,不屑一顾,刁蛮一指杜预:“我才不要什么接风宴,今日我是来找中土诗人,一较高下的。你,必须给我作一首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6章 蒙元公主,诗成镇国!_989 什么嵩阳书院、天纵奇才,什么荥阳郑家、五姓七望,在这女孩随口诗成镇国面前,统统都是浮云啊。  许劭也吃惊地长大嘴巴,久久无语。  他最清楚,镇国诗有多难。  绝非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得出来。  就连郑靖那【半步镇国】的【登鹳雀楼】,许劭也非常肯定——绝非他本人即兴所作,肯定有家族长辈召集郑家高手,几个月时间集思广益,众人智慧,才凝结成这等佳作。  但这女孩,就这么闲庭信步、信手拈来,直接镇国了。  “你,到底何人?”  许劭面色一沉:“普通女孩,如何可能诗成镇国?”  异域女孩却瞟了一眼杜预,淡淡道:“怎么?我一个异域姑娘,诗成镇国很奇怪吗?我听说大唐有诗仙杜预,屡屡诗成镇国,连传天下诗都做了好几首。你们还在为镇国诗大惊小怪?”  许劭、士匄、郑靖各自老脸一红。  这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口无遮拦,却如同大巴掌狠狠抽在他们脸上。  杜预,对大唐文坛之人,是一个禁忌。  不是说杜预不属于大唐,相反,他肯定是大唐的骄傲。  但怎么说呢?  物以反常即是妖。  杜预,太妖孽了。  他区区举人,就屡屡镇国、动辄传天下,让大唐文人集体沉默、男默女泪,一提一个不吱声。  连许劭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月旦评了。  因他的月旦评,从未品论过杜预——如此横空出世的天才,却从未被他点评过。  对号称拔士者的许劭,这就很尴尬了。  这就好比美职篮,号称无所不知的球探,却给日后名闻天下、创造记录、四次夺冠的库里“库日天”,打了一个“不适合职业球员”的考评,后来被一次次狠狠打脸,脸都被打烂了。  许劭面对杜预,也很无力啊。  他哪里能想到,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竟然能逆天到飞起、妖孽到横空,颠覆一切三观和习惯,让他无法品评,无可品评。  看许劭不说话,姑娘却露齿一笑:“怎么样?我说你品评不准吧?若这种货色,都能得到【当世之才】的考语,那我呢?当世奇才?旷世奇才?还是盖世奇才?”  许劭面色尴尬。  士匄、郑靖脸色剧变,喝道:“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就算你有才,岂敢辱及子将先生?”  郑靖更是眼神幽幽,杀鸡大作。  他已然被这女孩整得心头火起,说不得要利用本地地头蛇的庞大势力,留下这女孩了。  姑娘叹了口气:“也罢。我算是见识了中原人物。不过都是些徒有虚名、攀龙附凤、拉帮结派、相互吹捧的伪君子。诗才,还不如我一个异国他乡的女子!”  这丫头伶牙俐齿,一波输出,打得包括许劭在内,整个鹳雀楼上的大唐文人,各个面色难看,却有苦说不出。  毕竟,人家女孩不是大唐人,却诗成镇国,你让大唐文人才子情何以堪?  一众读书人,有心不服,想要反驳,但事实胜于雄辩——你有本事,也来一首镇国诗?  郑靖面色阴沉,搜肠刮肚,但终于放弃——他构思数月,才得了一首半步镇国诗,要在诗词上胜过这女子,却是不能够了。  “怎么?大唐无人了?”  女孩一跃,跳上了鹳雀楼的横梁。  有句话,叫你咋不上房呐?  女孩现在的姿态,就上房了。  她翘起二郎腿,坐在大梁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端的是灵动无比,天真娇俏,脸上的笑容春水荡漾,又若三春暖阳的明媚,即使是不笑的时候,俏丽的脸庞也蕴满了殷殷笑意。  “怎么?大唐才子们,江郎才尽了?”  “那就认输吧。承认你们一群大唐诗人,不如我一个域外姑娘。”  “你到底是何人?”  许劭喝道。  “索性告诉你们吧。”  女孩脚丫一荡一荡,俏皮地在空中游荡着,笑嘻嘻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是蒙古草原上来的。叫云雅!”  “云雅?”  众人面面相觑。  铁木真将女儿保护的很好,云雅公主之名,在蒙元也很少有人知道,更不要提中土大唐。  故人人莫名其妙。  但谁都看得出来,胜过大唐诗人,云雅很得意。  三寸天足,一翘一翘,jiojio别提多得意了,草原儿女却另有一副迥然与中土女子、荡人心魄、自然俏丽的风情。  杜预抹着鼻子,微微苦笑。  所谓穷养儿、富养女。  这女孩身上,天生自带一股由内而外的贵气,浑然天成、悠然而生,只要稍有社会阅历看两眼便知道来历不凡。  无非是来历如何大、背景多么深的问题。  只是··”  她转向杜预,俏皮眨眨眼道:“我想听听,中原是否还有人,能比我做【鹳雀楼】更高明的?这位书生,你来试一试?”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杜预身上。  杜预摸摸鼻子。  他就知道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打他主意。  许劭、士匄、郑靖的目光,瞬间都落在杜预身上。  郑靖冷笑道:“商人之子,卑贱低微,便是才情再高又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士匄面色一沉:“云雅姑娘,就算你颇有诗才、才气惊人,能做我中原镇国诗,那又如何?这里乃是大唐,轮不到你一个异域女子来指手画脚。”  许劭凝望杜预,却轻咦一声,不置可否。  “哦?之前夸耀自己诗词多么了得,被我当众打脸,比下去之后,就恼羞成怒,又抬出身份血统论了?”  云雅丝毫不以为忤,依旧笑容灿烂:“说白了,只许你们五姓七望、五大书院纵横天下,其他人连参与的资格也欠奉?”  “哼!”  士匄冷哼:“本人可没这么说,但以姑娘的身份···”  “以她的身份,在座的无人可比。”  突然一个尖刻声音,震耳欲聋,从楼外传来。  许劭、士匄、郑靖等人,齐刷刷色变!  “逆种文人!”  许劭眉头紧蹙,喝道。  “保护子将先生!”  士匄咆哮。  郑靖脸色剧变。因他感受到强烈的逆种文气。  “如此强大的逆种文气,只怕来人是逆种文人中的镇国大学士!”  郑靖心中骇然——逆种文人,最近声势浩大,攻/势强劲,便是荥阳郑家五姓七望,也不愿轻易招惹这等恐怖大敌。  嵩山书院一众师生,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将许劭护在核心。  只见那声音从远而近,第一个字还在耳边萦绕,最后一个字却伴随着一道宽袍大袖的人影,巨鹰般稳稳落在鹳雀楼顶楼上。  中行乐。  逆种文人首领,中行乐。  他虽然只孤身一人,置身在名士群集的鹳雀楼上,却安之若素、旁若无人,径直走到那端坐横梁上少女云雅下,恭敬躬身:“云雅公主,让老奴好找。”  云雅冷哼一声,美眸朝天:“哼,不好玩。本公主身份被你叫破,我还怎么逗这些中原酸儒傻子玩?”  “云雅,公主?”  听到这名字,士匄、郑靖、许劭,连同嵩阳书院学子师生,大惊失色。  中行乐背叛大汉,投入蒙元帝国怀抱,被蒙元重用叛变成逆种文人,这是大陆人人皆知的事。  能有资格被他称为公主的,只有一种可能——这娇俏可人的云雅公主,乃是货真价实的蒙元公主、铁木真的女儿。  中行乐老脸皱成一朵菊/花,陪笑道:“公主息怒,老奴奉命一路保护,您要是有个闪失,我可当不起啊。”  云雅冷哼:“我不管。你把我好事搅和了,我要你赔!”  她一指杜预:“我就要他作诗。”  中行乐蓦然转向许劭、士匄、郑靖,脸色转冷,淡淡道:“嵩山书院?呵呵,竟敢大放厥词,藐视云雅公主?我说她是这鹳雀楼上,身份最贵重的人,可有人不服?”  士匄、郑靖面面相觑,却不敢吱声。  谁不清楚,安史之乱伪燕政权,就是蒙元帝国在暗中支持、指使,才波及大唐半壁江山。连这河中府,之前沦陷在伪燕政权之手,刚被唐军收复。  不消说,为保全嵩阳书院和荥阳郑家,士匄、郑靖都没少向伪燕政权、蒙元人低头臣服、点头哈腰。  蒙元积威犹在,当着中行乐的质问,他们如何敢硬怼云雅公主?  士匄仰天打了个哈哈,拱手道:“这,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误将冯京做马凉。原来是云雅公主,失敬失敬。”  郑靖眼中一转,一脸帅气、温文尔雅,殷勤道:“公主芳驾莅临,我河中府蓬荜生辉。难怪诗成镇国,才情高远,不愧是黄金家族的尊贵公主。请公主上座,我等重开宴席,为公主接风品评如何?”  看着士匄、郑靖如此奴颜婢膝,跪舔云雅公主,许劭却沉默不语凝视杜预,仿佛杜预是一座金山。  云雅公主对士匄、郑靖的殷勤,不屑一顾,刁蛮一指杜预:“我才不要什么接风宴,今日我是来找中土诗人,一较高下的。你,必须给我作一首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7章 杜预的诗,都别人写的 杜预眼皮都不抬,淡淡道:“说得好。不过我凭什么要给你作诗?”  云雅公主冷哼一声,看向中行乐。  中行乐板着橘皮老脸,冷笑道:“公主的意志,便是蒙元的意志。尔等今日若做不出比公主方才【登鹳雀楼】更高明的诗,让公主大失所望,便是罪该万死。”  他打了个响指。  只听得鹳雀楼周围,阵阵破风,罡风袭来。  众人凭栏而望,惊呆了。  从鹳雀楼周围崇山峻岭、各处山林中,竟站满了杀气腾腾的逆种文人。  数量,足足上千!  这些逆种文人,都是贪狼宫精锐,实力以逆种举人为主,也不乏逆种进士,甚至还有二十来个更高逆种翰林。  加上逆种大学士中行乐。  贪狼宫精锐,聚集于此。  且逆种文人比同阶文人,战斗力强悍数倍。  他们专精口诛笔伐、各种杀人神通,杀气腾腾,完成了对鹳雀楼的合围态势。  山林中,更隐隐有冲天杀意传来。  若非杜预至圣文骨,已然提升到近似黄金阶段,感知敏锐大幅提升,也无法察觉还有潜伏的强敌。  这杀意,乃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虎贲,才能拥有的冲天煞气。  若不出所料,还有一只蒙元精锐,公主护卫队,在暗中窥伺、待机而动。  “大意了。”  杜预目光一闪,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蒙元帝国,不好直接出兵南下,却派出云雅和中行乐带着贪狼宫与蒙元精锐,给自己设下了一个阴险的圈套。  而游山玩水、出来散心的自己,也一脚踏入了鹳雀楼中,成为了伏击的猎物。  “这,这?”  士匄、郑靖面面相觑,脸上大变。  鹳雀楼上,嵩阳书院,数百师生,人人相顾惨然,束手无策。  虽然嵩阳书院也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强大存在,但在国家力量面前,还是逊色许多。  这一波,中行乐动用的是整个贪狼宫和蒙元帝国精锐,以征服天下的暴力,威慑鹳雀楼群雄。  哪怕许劭+嵩阳书院主力都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引来杀身之祸。  许劭却冷冷开口:“中行乐!云雅!此地乃是大唐国土,你们要代表蒙元对大唐宣战,挑起全面战争不成?”  嵩阳书院师生,气势恢复,松了口气。  许劭不愧是名士,一开口便死死占住理字。  此地乃是河中府,大唐国土,蒙元帝国除非全面宣战,否则也不敢染指此地。  我们在自己地盘上,还用害怕蒙元人和贪狼宫吗?  中行乐冷哼一声,却转向云雅。  云雅淡淡道:“本公主此次南下,并非为战争而来,而是为品读诗书、饱览风情、会见人物。”  士匄、郑靖松了口气。  只要蒙元帝国不来硬的,霸王硬上弓,一言不合就屠/城,啥都好说。  谁知,云雅话锋一转,淡淡道:“早就听闻大唐乃是诗国,上至耄耋老者,下到黄发垂髫,无人不会吟诗。”  “听说嵩阳书院在这鹳雀楼中,举办月旦评,更是让本公主满怀期待。”  “如今,这么多当世才子,却被我一个异域女子比下去了。丢人不丢人?”  云雅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一众大唐才子竟被骂的不吭声。  云雅淡淡道:“我这人,也有倔脾气。既然你们让我失望,那就罚你们一起带走。什么时候,你们有人作出比我更好的诗句,你们才能离开。”  她施施然,翘着小jiojio,傲然俯瞰群雄。  许劭、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面面相觑。  这刁蛮任性的蒙元公主,可出了难题。  她已经诗成镇国,在座各位,谁能超越她?  士匄忍不住道:“公主,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中行乐冷哼道:“云雅乃蒙元公主,你们鄙夷说的蛮夷之国,不服王道,毫无教化,不毛之地,如今蒙元公主作诗却更胜一筹,各位还不是一群废物?”  中行乐毫不客气羞辱大唐群雄。  大唐群雄,各个气得眼中冒火,拳头攥紧,想要发作,却发不出来。  因形势比人强。  事实胜于雄辩。  云雅拍手笑道:“大唐诗仙杜预说过——我无意针对谁,但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杜预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林星河美眸炯炯,看向杜预。  红娘忍不住问道:“敢问云雅公主,杜预何时说过这么一句话?”  云雅天真烂漫道:“宋家书行刊印、畅销千万的【杜解元金句集】,你们没读过吗?”  杜预瀑布汗。  我说过吗?  可能说过。  但我诗集里,肯定没有这梗儿吧?  【杜解元金句集】,又是什么鬼?  宋家书行?  一定是宋佳霖那掉钱眼里的赚钱鬼才、缺德杀才,把我平时的话用小本本,偷偷记录下来,又找/写手胡编乱造、生搬硬套、鼓捣了一本什么【杜解元金句集】,就狂卖各国、行销天下,才传到蒙元公主耳中,还被奉为圭臬、引为金句?  我丢!  我打着宋佳霖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而损友宋佳霖同样打着我的幌子,到处卖书骗钱?  我坑兄弟,兄弟卖我,真。回旋镖。  杜预欲哭无泪。  自己天天玩鲁迅、莫言、麦克阿瑟的梗儿,如今自己也变成了梗儿。  云雅美眸灼灼,桃花炽/热,凝视着杜预,意有所指道:“不知这位宋佳霖,宋大才子,可听说过杜诗仙这金句?”  杜预坚决摇头:“不,我没说过。啊呸,我没听过。”  云雅小嘴微翘,笑靥如花。  装,你继续给我装!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淡淡道:“本公主早就听闻,大唐诗仙杜预乃天下第一诗人。他作的所有诗词、金句、人物传记,迄今为止,已由宋家书行出版108卷,我统统都有收集。”  说到这里,云雅的娇靥也为之一红,女儿家的一抹羞涩如春日桃花,一闪而过。  杜预直翻白眼,气得想打人。  “108卷?”  “狗日的宋佳霖哦。良心都被狗啃了。”  “我哪有写那么多诗?”  云雅从贴身衣物中,拿出淡淡体香的一本装订精美、金皮闪闪的【杜解元全传】,冶斜杜预、一脸崇拜道:“这本他亲自撰写人物自传,更是让我/日夜诵读、欲罢不能。”  杜预狂掐人中,好悬没气昏过去。  “宋,佳,霖!”  不用说,这种自吹自擂、胡编乱造、毫不靠谱、比野史还野的人物自传,肯定出自宋佳霖之手。  宋佳霖,你不去投胎到阅文做大神,是小说界一大损失啊。  林星河暗暗掐了杜预一下,凑到耳边低声道:“看起来,你又多了一个粉丝吶。还是蒙元公主,不远万里来找你。啧啧,果然才子就是吃香。大喜临门啊。”  杜预没好气道:“去去去。大祸临头才对。”  “杜预?”  士匄、郑靖听到云雅提到杜预名字满脸盛赞,脸色一沉。  郑靖没忍住,冷哼道:“云雅公主,不信谣不传谣。你看地那些什么杜预的书,多半都是以讹传讹,他根本没那么邪乎、妖孽。不过是机缘巧合、因缘际会,安史之乱,让他乘势而起,有了些名声。他做的那些诗,都是牵强附会、穿凿之语,不登大雅之堂!”  同行是冤家,文人相轻。  郑靖最看不上的,就是同为后起之秀的杜预。  “哦?是吗?”  云雅公主高高在上,一双桃花美眸却俏皮瞟着杜预:“他真是沽名钓誉之徒、徒有其名之辈?”  杜预不想搭理她,一个大白眼。  “当然!”  郑靖以为云雅被自己说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狂黑杜预:“公主你有所不知。杜预这人啊,才气,有那么一丢丢,但跟我嵩阳书院第一才子比,相差十万八千里。呵呵,不可同日而语。”  中行乐阴笑瞟着杜预。  旁人不认识杜预,他还能不认识?  云雅歪着臻首道:“是吗?可杜预屡屡诗成镇国,还有传天下,敢问你有几首镇国诗?”  郑靖语塞。  啊这?  提起镇国诗,这就尴尬了。  他巅峰之作,就是方才半步镇国的鹳雀楼。  不过,郑靖自有说法。  他整好以暇道:“这正是杜预狡诈之处、沽名钓誉的套路。他诗成镇国、传天下不假,但··这些诗词,文风根本迥然不同,完全不像一个人写的。说都是杜预所作,公主你相信吗?”  杜预暗暗皱眉。  确实。  郑靖不愧是荥阳郑家的嫡子,眼光高明,一眼看出问题关键。  杜预乃是后世穿越者,文抄公,中华五千年所有圣贤大家都被他飘了个遍。  拿来吧你。  但在真正诗词大家眼中,杜预的疑点很多——他的作品,诗词曲赋,样样都有,偏偏风格多变,连言语习惯都迥然而异,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云雅歪着头,美眸闪烁,瞟向杜预:“这,确实是个问题。”  郑靖看抹黑杜预见效,更加起劲道:“我家召集各路文坛领袖、诗词名家,仔细研究过他诗词,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诗词,只怕都是别人所写。他只是一个被推举出的傀儡,或者代理人而已。”  “别人所写?”  云雅似笑非笑,盯着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7章 杜预的诗,都别人写的_991 杜预眼皮都不抬,淡淡道:“说得好。不过我凭什么要给你作诗?”  云雅公主冷哼一声,看向中行乐。  中行乐板着橘皮老脸,冷笑道:“公主的意志,便是蒙元的意志。尔等今日若做不出比公主方才【登鹳雀楼】更高明的诗,让公主大失所望,便是罪该万死。”  他打了个响指。  只听得鹳雀楼周围,阵阵破风,罡风袭来。  众人凭栏而望,惊呆了。  从鹳雀楼周围崇山峻岭、各处山林中,竟站满了杀气腾腾的逆种文人。  数量,足足上千!  这些逆种文人,都是贪狼宫精锐,实力以逆种举人为主,也不乏逆种进士,甚至还有二十来个更高逆种翰林。  加上逆种大学士中行乐。  贪狼宫精锐,聚集于此。  且逆种文人比同阶文人,战斗力强悍数倍。  他们专精口诛笔伐、各种杀人神通,杀气腾腾,完成了对鹳雀楼的合围态势。  山林中,更隐隐有冲天杀意传来。  若非杜预至圣文骨,已然提升到近似黄金阶段,感知敏锐大幅提升,也无法察觉还有潜伏的强敌。  这杀意,乃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虎贲,才能拥有的冲天煞气。  若不出所料,还有一只蒙元精锐,公主护卫队,在暗中窥伺、待机而动。  “大意了。”  杜预目光一闪,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蒙元帝国,不好直接出兵南下,却派出云雅和中行乐带着贪狼宫与蒙元精锐,给自己设下了一个阴险的圈套。  而游山玩水、出来散心的自己,也一脚踏入了鹳雀楼中,成为了伏击的猎物。  “这,这?”  士匄、郑靖面面相觑,脸上大变。  鹳雀楼上,嵩阳书院,数百师生,人人相顾惨然,束手无策。  虽然嵩阳书院也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强大存在,但在国家力量面前,还是逊色许多。  这一波,中行乐动用的是整个贪狼宫和蒙元帝国精锐,以征服天下的暴力,威慑鹳雀楼群雄。  哪怕许劭+嵩阳书院主力都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引来杀身之祸。  许劭却冷冷开口:“中行乐!云雅!此地乃是大唐国土,你们要代表蒙元对大唐宣战,挑起全面战争不成?”  嵩阳书院师生,气势恢复,松了口气。  许劭不愧是名士,一开口便死死占住理字。  此地乃是河中府,大唐国土,蒙元帝国除非全面宣战,否则也不敢染指此地。  我们在自己地盘上,还用害怕蒙元人和贪狼宫吗?  中行乐冷哼一声,却转向云雅。  云雅淡淡道:“本公主此次南下,并非为战争而来,而是为品读诗书、饱览风情、会见人物。”  士匄、郑靖松了口气。  只要蒙元帝国不来硬的,霸王硬上弓,一言不合就屠/城,啥都好说。  谁知,云雅话锋一转,淡淡道:“早就听闻大唐乃是诗国,上至耄耋老者,下到黄发垂髫,无人不会吟诗。”  “听说嵩阳书院在这鹳雀楼中,举办月旦评,更是让本公主满怀期待。”  “如今,这么多当世才子,却被我一个异域女子比下去了。丢人不丢人?”  云雅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一众大唐才子竟被骂的不吭声。  云雅淡淡道:“我这人,也有倔脾气。既然你们让我失望,那就罚你们一起带走。什么时候,你们有人作出比我更好的诗句,你们才能离开。”  她施施然,翘着小jiojio,傲然俯瞰群雄。  许劭、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面面相觑。  这刁蛮任性的蒙元公主,可出了难题。  她已经诗成镇国,在座各位,谁能超越她?  士匄忍不住道:“公主,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中行乐冷哼道:“云雅乃蒙元公主,你们鄙夷说的蛮夷之国,不服王道,毫无教化,不毛之地,如今蒙元公主作诗却更胜一筹,各位还不是一群废物?”  中行乐毫不客气羞辱大唐群雄。  大唐群雄,各个气得眼中冒火,拳头攥紧,想要发作,却发不出来。  因形势比人强。  事实胜于雄辩。  云雅拍手笑道:“大唐诗仙杜预说过——我无意针对谁,但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杜预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林星河美眸炯炯,看向杜预。  红娘忍不住问道:“敢问云雅公主,杜预何时说过这么一句话?”  云雅天真烂漫道:“宋家书行刊印、畅销千万的【杜解元金句集】,你们没读过吗?”  杜预瀑布汗。  我说过吗?  可能说过。  但我诗集里,肯定没有这梗儿吧?  【杜解元金句集】,又是什么鬼?  宋家书行?  一定是宋佳霖那掉钱眼里的赚钱鬼才、缺德杀才,把我平时的话用小本本,偷偷记录下来,又找/写手胡编乱造、生搬硬套、鼓捣了一本什么【杜解元金句集】,就狂卖各国、行销天下,才传到蒙元公主耳中,还被奉为圭臬、引为金句?  我丢!  我打着宋佳霖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而损友宋佳霖同样打着我的幌子,到处卖书骗钱?  我坑兄弟,兄弟卖我,真。回旋镖。  杜预欲哭无泪。  自己天天玩鲁迅、莫言、麦克阿瑟的梗儿,如今自己也变成了梗儿。  云雅美眸灼灼,桃花炽/热,凝视着杜预,意有所指道:“不知这位宋佳霖,宋大才子,可听说过杜诗仙这金句?”  杜预坚决摇头:“不,我没说过。啊呸,我没听过。”  云雅小嘴微翘,笑靥如花。  装,你继续给我装!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淡淡道:“本公主早就听闻,大唐诗仙杜预乃天下第一诗人。他作的所有诗词、金句、人物传记,迄今为止,已由宋家书行出版108卷,我统统都有收集。”  说到这里,云雅的娇靥也为之一红,女儿家的一抹羞涩如春日桃花,一闪而过。  杜预直翻白眼,气得想打人。  “108卷?”  “狗日的宋佳霖哦。良心都被狗啃了。”  “我哪有写那么多诗?”  云雅从贴身衣物中,拿出淡淡体香的一本装订精美、金皮闪闪的【杜解元全传】,冶斜杜预、一脸崇拜道:“这本他亲自撰写人物自传,更是让我/日夜诵读、欲罢不能。”  杜预狂掐人中,好悬没气昏过去。  “宋,佳,霖!”  不用说,这种自吹自擂、胡编乱造、毫不靠谱、比野史还野的人物自传,肯定出自宋佳霖之手。  宋佳霖,你不去投胎到阅文做大神,是小说界一大损失啊。  林星河暗暗掐了杜预一下,凑到耳边低声道:“看起来,你又多了一个粉丝吶。还是蒙元公主,不远万里来找你。啧啧,果然才子就是吃香。大喜临门啊。”  杜预没好气道:“去去去。大祸临头才对。”  “杜预?”  士匄、郑靖听到云雅提到杜预名字满脸盛赞,脸色一沉。  郑靖没忍住,冷哼道:“云雅公主,不信谣不传谣。你看地那些什么杜预的书,多半都是以讹传讹,他根本没那么邪乎、妖孽。不过是机缘巧合、因缘际会,安史之乱,让他乘势而起,有了些名声。他做的那些诗,都是牵强附会、穿凿之语,不登大雅之堂!”  同行是冤家,文人相轻。  郑靖最看不上的,就是同为后起之秀的杜预。  “哦?是吗?”  云雅公主高高在上,一双桃花美眸却俏皮瞟着杜预:“他真是沽名钓誉之徒、徒有其名之辈?”  杜预不想搭理她,一个大白眼。  “当然!”  郑靖以为云雅被自己说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狂黑杜预:“公主你有所不知。杜预这人啊,才气,有那么一丢丢,但跟我嵩阳书院第一才子比,相差十万八千里。呵呵,不可同日而语。”  中行乐阴笑瞟着杜预。  旁人不认识杜预,他还能不认识?  云雅歪着臻首道:“是吗?可杜预屡屡诗成镇国,还有传天下,敢问你有几首镇国诗?”  郑靖语塞。  啊这?  提起镇国诗,这就尴尬了。  他巅峰之作,就是方才半步镇国的鹳雀楼。  不过,郑靖自有说法。  他整好以暇道:“这正是杜预狡诈之处、沽名钓誉的套路。他诗成镇国、传天下不假,但··这些诗词,文风根本迥然不同,完全不像一个人写的。说都是杜预所作,公主你相信吗?”  杜预暗暗皱眉。  确实。  郑靖不愧是荥阳郑家的嫡子,眼光高明,一眼看出问题关键。  杜预乃是后世穿越者,文抄公,中华五千年所有圣贤大家都被他飘了个遍。  拿来吧你。  但在真正诗词大家眼中,杜预的疑点很多——他的作品,诗词曲赋,样样都有,偏偏风格多变,连言语习惯都迥然而异,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云雅歪着头,美眸闪烁,瞟向杜预:“这,确实是个问题。”  郑靖看抹黑杜预见效,更加起劲道:“我家召集各路文坛领袖、诗词名家,仔细研究过他诗词,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诗词,只怕都是别人所写。他只是一个被推举出的傀儡,或者代理人而已。”  “别人所写?”  云雅似笑非笑,盯着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8章 杜预,欺世盗名之徒! 中行乐也露出沉思之色:“你此话怎讲?”  郑靖大声道:“只怕,杜预乃是某个强大势力推到前面的代理人。他背后还有一只强大团队,在为他代笔。此人打响名声,名扬天下后,将获得数之不尽的巨大利益。再由利益集团瓜分。此乃沽名钓誉的惊天阴谋,可笑连公主在内天下人却被他蒙蔽,可怜可叹可惜。”  云雅笑容宛然:“是吗?”  中行乐却森然道:“此事,也并非全不可能。”  他看向杜预,冷冷道:“杜预的诗词,确实太过驳杂。完全不像是一人的文风笔风。搞不好,确有沽名钓誉之嫌疑。”  杜预依旧无波无澜——你说我有问题,我就要自证啊?  强者,从不自证清白。  无论是云雅引/诱、郑靖抹黑还是中行乐激将,杜预都不会丝毫动容,更不会跳出来作诗。  他只是冷眼旁观,静静看她们表演。  同时,杜预心中飞速盘算,该如何脱身。  既然知道七窍玲珑心,是妖神长生天苏醒志在必得之物,杜预心中多了一份戒备。  他在警惕观察周围——可以确定,眼下看到的圈套,绝非蒙元人设下的全部。以云雅、中行乐之能,既能锁定自己、尾随而至,那肯定还有接连不断的后招,等待自己。  杜预感到隐隐致命威胁,就隐藏在鹳雀楼外、层峦叠嶂群山之中。  他要退回军营,道阻且长,危险重重。  云雅跳了下来,恰好落在杜预座位旁边,紧挨着杜预坐下。  一股清新处子体香,犹如草原上鲜草和牛奶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杜预瞟了一眼,不动声色拉开距离:“公主,你这是?”  云雅挺起酥/胸,却紧随杜预,傲然道:“你这榆木疙瘩,人家怎么说,你都不肯出手吗?想听你做个诗,这么难的?”  杜预淡淡一笑:“公主诗才镇国,在下佩服佩服。珠玉在前,不好献丑。”  云雅正色道:“我可发誓,逆种文人和卫队,不是我调来的。我只想听你作诗词。”  “只要你作诗胜我一筹,我马上下令,放你们走路,谁都不许违抗。”  士匄、郑靖难以置信,不明所以为何公主要缠着杜预这商人之子“宋佳霖”,却对他们视若空气。  郑靖沉不住气道:“云雅公主,我等集中智慧,或可与你诗词唱和一二,这等卑贱商人之子,哪有资格参与月旦评?”  云雅淡淡道:“若名满天下的杜诗仙,都无资格参与,本宫只怕这有眼无珠的月旦评,也没必要办下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大吃一惊,目光呆滞看向杜预。  这商人之子,宋佳霖,真正身份竟然是···杜预?  倒是许劭目光闪烁,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难怪我初见你目光炯炯,书气自华,颇为不凡,原来你就是声名鹊起的杜预?”  杜预看装不下去了,没好气瞪了云雅一眼,点头道:“不错,在下杜预。”  云雅却白他一眼,娇声道:“你不是宋佳霖吗?怎么又变成了杜预?”  她打了个响指。  中行乐面无表情,从楼下拉扯上一个人来。  杜预眼神一冷。  此人,竟然正是本该潜入河北,以做生意为掩护进行秘密工作的宋佳霖。却不知为何,被逆种文人逮住了,送到鹳雀楼。  宋佳霖貌似没吃什么苦头,但精神萎靡,口吐白沫,目光涣散,也不知被蒙元人喂下什么秘药。  以杜预体验过的长生天诅咒奇毒,宋佳霖这一波苦头也不会少。  看兄弟受苦,杜预目光凌厉,杀人目光扫向云雅。  云雅却兴致勃勃道:“放心。我非但没有对你兄弟下毒手,你反而要感谢我哩。他潜入到邺城,准备联络当地亲大唐的大商人,为你北伐做卧底,被卢言发现揪出来。若非人家将他提走,他此时已经做了鬼。”  杜预不置可否,云雅喜怒无常,天真烂漫表面上却狠毒非常,完全继承了铁木真黄金家族的狠辣手段,堪称百变魔女。  云雅自然察觉到杜预心中狂怒,微笑道:“你要兄弟无恙,便做一首盖过我的诗。我要亲自确认,你的诗才比我更高,才会放人。若你当真如他们说的,是沽名钓誉之徒、徒有其名之辈,连你还有你老婆、兄弟都走不了。”  杜预目光冰寒。  事情,已经明了。  这是一个精心设好的埋伏,就等他一脚踏入。  许劭突然道:“杜解元,我中土大唐,岂能任由异族女子耀武扬威?你只管作一首诗,镇过她去。也大涨我大唐国威!”  士匄、郑靖却冷笑不止。  “杜预?原来你就是杜预?”  “他参加文会,连真实姓名都不敢报,自然是怕月旦评上丢丑。”  “子将先生,此人参加月旦评,被异族公主挑寡、逆种文人羞辱,却始终一言不发,可见他并无真才实学。反而坐实了之前我等猜测——他所有作品,都是另有高人所作。此人并无镇国之才!”  杜预叹了口气:“逼我,你们一个两个都在逼我?”  “逼你又怎样?”  中行乐尖刻道:“你若是真有才学,倒是做个比云雅公主更强的诗来啊?不敢迎战,高挂免战牌,算什么大唐诗仙?”  林星河怒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让杜预作诗,他便要作诗吗?狂妄!”  云雅淡淡道:“本公主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若杜预不愿作诗,与我比试,那好啊。把这宋佳霖拖下去,斩他十刀八刀···”  宋佳霖勉强睁开被打肿的眼皮,吓得大叫起来。  “啊?你这狠毒的女人,杜预救我啊。”  杜预叹了口气。  云雅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弱点之一——兄弟。  宋佳霖是他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地下工作者。他总不能坐视兄弟+臂助被斩上十刀。  以蒙元人的狠毒,说得出,做得到。  杜预站了起来,顶着士匄、郑靖的冷笑鄙夷之色,顶着云雅、中行乐又是怀疑又是期待眼神,在林星河、宋佳霖忐忑不安凝视下,毅然决然站了出来。  他敏锐感受到,暗中更有强者在觊觎、窥伺,如黑暗中恐怖磨牙、择人而噬的野兽。  “此人,比中行乐实力更强、更恐怖。”  杜预心中一动:“蒙元、逆种要杀我,这一次布局比之前更强悍、更周密呢。兴师动众,唯恐我逃出生天啊。”  杜预猜测没错。  在距离鹳雀楼,足足十里地外,一处树林茂密的山顶。  一头浑不似人、背生骨刺,还带一对骨翅的怪物,正贪婪地舔舐着鲜血淋漓的爪子。  惨死在他爪下的,是一个逆种文人。  没错。  一个翰林文位,强大无匹的逆种文人。  李际遇。  李际遇乃是大唐西北一方豪雄,深受皇恩,手握重兵,被寄予厚望。一次与北狄蛮族战争中,蛮族兵临城下,劝降李际遇,李际遇深知妖蛮恐怖的战斗力,再加上好不容易攒的家业确实不想毁于战火,竟然结果答应了妖蛮的招抚,带领27万军队一次性投降妖蛮。  投降仪式上发生了历史性戏剧性的一幕,投降的人数是受降人数的三倍!  李机遇这次投降,堪称大唐建国百年来最大的耻辱。  他也因此入贪狼宫,沦落为逆种文人。更被贪狼宫重用,成为猎杀文人的急先锋。  可如今,逆种文人李际遇却惨遭开肠破肚,正在被这头浑不似人的怪物啃食,从他临死之前还睁得大大的眼神看,此人死前受到巨大惊怖冲击,又是恐惧,又是惊怒,更死不瞑目。  更恐怖的,是他致命伤口却从背上而来,李际遇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  袭击者——这头非人怪物,竟是李际遇恭恭敬敬跪拜在地时,悍然下手,李际遇才猝不及防,甚至逃都来不及。  “呼噜,呼噜···”  那头骨刺怪物一边舔舐,一边又从李际遇尸体上,撕下一大块血肉,继续啃食。  他一口撕开死者胸腔,叼出一颗还在砰砰跳动、温热喷血的心脏,血肉淋漓一口吞噬。  “啊···”  怪物竟发出酣畅淋漓的叹息,口吐人言:“好吃,想不到人心这么好吃。”  这声音,赫然是杜预的老熟人——黄巢。  贪狼宫黄教主。  只是,长安一别,一月不见,他竟然变成这等非人样,浑身骨刺、背生骨翅,吞噬人心,连手下逆种文人李际遇都被他偷袭而死,破腹挖心。  黄巢饱了口舌之欲,也对李际遇失去兴趣,一脚踢下山崖去。  李际遇尸体如破布麻袋,在山崖上跳动,撞击、坠落。  黄巢的贪婪魔目,却冷冷看向远处鹳雀楼。  他与李际遇无怨无恨,甚至李际遇还很听话、很好使,黄巢一度很欣赏。  只可惜,他刚刚炼化至邪文骨,少正卯的文骨已被他彻底炼化,肚子饿得咕咕叫,脑子里更有一道挥之不去的声音,让他吞噬血肉。  于是,主动上来巴结黄教主的李际遇,很不幸成为黄教主出关后的第一顿果腹快餐。  仅仅是果腹而已。  黄教主真正的目标,在鹳雀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8章 杜预,欺世盗名之徒!_993 中行乐也露出沉思之色:“你此话怎讲?”  郑靖大声道:“只怕,杜预乃是某个强大势力推到前面的代理人。他背后还有一只强大团队,在为他代笔。此人打响名声,名扬天下后,将获得数之不尽的巨大利益。再由利益集团瓜分。此乃沽名钓誉的惊天阴谋,可笑连公主在内天下人却被他蒙蔽,可怜可叹可惜。”  云雅笑容宛然:“是吗?”  中行乐却森然道:“此事,也并非全不可能。”  他看向杜预,冷冷道:“杜预的诗词,确实太过驳杂。完全不像是一人的文风笔风。搞不好,确有沽名钓誉之嫌疑。”  杜预依旧无波无澜——你说我有问题,我就要自证啊?  强者,从不自证清白。  无论是云雅引/诱、郑靖抹黑还是中行乐激将,杜预都不会丝毫动容,更不会跳出来作诗。  他只是冷眼旁观,静静看她们表演。  同时,杜预心中飞速盘算,该如何脱身。  既然知道七窍玲珑心,是妖神长生天苏醒志在必得之物,杜预心中多了一份戒备。  他在警惕观察周围——可以确定,眼下看到的圈套,绝非蒙元人设下的全部。以云雅、中行乐之能,既能锁定自己、尾随而至,那肯定还有接连不断的后招,等待自己。  杜预感到隐隐致命威胁,就隐藏在鹳雀楼外、层峦叠嶂群山之中。  他要退回军营,道阻且长,危险重重。  云雅跳了下来,恰好落在杜预座位旁边,紧挨着杜预坐下。  一股清新处子体香,犹如草原上鲜草和牛奶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杜预瞟了一眼,不动声色拉开距离:“公主,你这是?”  云雅挺起酥/胸,却紧随杜预,傲然道:“你这榆木疙瘩,人家怎么说,你都不肯出手吗?想听你做个诗,这么难的?”  杜预淡淡一笑:“公主诗才镇国,在下佩服佩服。珠玉在前,不好献丑。”  云雅正色道:“我可发誓,逆种文人和卫队,不是我调来的。我只想听你作诗词。”  “只要你作诗胜我一筹,我马上下令,放你们走路,谁都不许违抗。”  士匄、郑靖难以置信,不明所以为何公主要缠着杜预这商人之子“宋佳霖”,却对他们视若空气。  郑靖沉不住气道:“云雅公主,我等集中智慧,或可与你诗词唱和一二,这等卑贱商人之子,哪有资格参与月旦评?”  云雅淡淡道:“若名满天下的杜诗仙,都无资格参与,本宫只怕这有眼无珠的月旦评,也没必要办下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大吃一惊,目光呆滞看向杜预。  这商人之子,宋佳霖,真正身份竟然是···杜预?  倒是许劭目光闪烁,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难怪我初见你目光炯炯,书气自华,颇为不凡,原来你就是声名鹊起的杜预?”  杜预看装不下去了,没好气瞪了云雅一眼,点头道:“不错,在下杜预。”  云雅却白他一眼,娇声道:“你不是宋佳霖吗?怎么又变成了杜预?”  她打了个响指。  中行乐面无表情,从楼下拉扯上一个人来。  杜预眼神一冷。  此人,竟然正是本该潜入河北,以做生意为掩护进行秘密工作的宋佳霖。却不知为何,被逆种文人逮住了,送到鹳雀楼。  宋佳霖貌似没吃什么苦头,但精神萎靡,口吐白沫,目光涣散,也不知被蒙元人喂下什么秘药。  以杜预体验过的长生天诅咒奇毒,宋佳霖这一波苦头也不会少。  看兄弟受苦,杜预目光凌厉,杀人目光扫向云雅。  云雅却兴致勃勃道:“放心。我非但没有对你兄弟下毒手,你反而要感谢我哩。他潜入到邺城,准备联络当地亲大唐的大商人,为你北伐做卧底,被卢言发现揪出来。若非人家将他提走,他此时已经做了鬼。”  杜预不置可否,云雅喜怒无常,天真烂漫表面上却狠毒非常,完全继承了铁木真黄金家族的狠辣手段,堪称百变魔女。  云雅自然察觉到杜预心中狂怒,微笑道:“你要兄弟无恙,便做一首盖过我的诗。我要亲自确认,你的诗才比我更高,才会放人。若你当真如他们说的,是沽名钓誉之徒、徒有其名之辈,连你还有你老婆、兄弟都走不了。”  杜预目光冰寒。  事情,已经明了。  这是一个精心设好的埋伏,就等他一脚踏入。  许劭突然道:“杜解元,我中土大唐,岂能任由异族女子耀武扬威?你只管作一首诗,镇过她去。也大涨我大唐国威!”  士匄、郑靖却冷笑不止。  “杜预?原来你就是杜预?”  “他参加文会,连真实姓名都不敢报,自然是怕月旦评上丢丑。”  “子将先生,此人参加月旦评,被异族公主挑寡、逆种文人羞辱,却始终一言不发,可见他并无真才实学。反而坐实了之前我等猜测——他所有作品,都是另有高人所作。此人并无镇国之才!”  杜预叹了口气:“逼我,你们一个两个都在逼我?”  “逼你又怎样?”  中行乐尖刻道:“你若是真有才学,倒是做个比云雅公主更强的诗来啊?不敢迎战,高挂免战牌,算什么大唐诗仙?”  林星河怒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让杜预作诗,他便要作诗吗?狂妄!”  云雅淡淡道:“本公主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若杜预不愿作诗,与我比试,那好啊。把这宋佳霖拖下去,斩他十刀八刀···”  宋佳霖勉强睁开被打肿的眼皮,吓得大叫起来。  “啊?你这狠毒的女人,杜预救我啊。”  杜预叹了口气。  云雅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弱点之一——兄弟。  宋佳霖是他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地下工作者。他总不能坐视兄弟+臂助被斩上十刀。  以蒙元人的狠毒,说得出,做得到。  杜预站了起来,顶着士匄、郑靖的冷笑鄙夷之色,顶着云雅、中行乐又是怀疑又是期待眼神,在林星河、宋佳霖忐忑不安凝视下,毅然决然站了出来。  他敏锐感受到,暗中更有强者在觊觎、窥伺,如黑暗中恐怖磨牙、择人而噬的野兽。  “此人,比中行乐实力更强、更恐怖。”  杜预心中一动:“蒙元、逆种要杀我,这一次布局比之前更强悍、更周密呢。兴师动众,唯恐我逃出生天啊。”  杜预猜测没错。  在距离鹳雀楼,足足十里地外,一处树林茂密的山顶。  一头浑不似人、背生骨刺,还带一对骨翅的怪物,正贪婪地舔舐着鲜血淋漓的爪子。  惨死在他爪下的,是一个逆种文人。  没错。  一个翰林文位,强大无匹的逆种文人。  李际遇。  李际遇乃是大唐西北一方豪雄,深受皇恩,手握重兵,被寄予厚望。一次与北狄蛮族战争中,蛮族兵临城下,劝降李际遇,李际遇深知妖蛮恐怖的战斗力,再加上好不容易攒的家业确实不想毁于战火,竟然结果答应了妖蛮的招抚,带领27万军队一次性投降妖蛮。  投降仪式上发生了历史性戏剧性的一幕,投降的人数是受降人数的三倍!  李机遇这次投降,堪称大唐建国百年来最大的耻辱。  他也因此入贪狼宫,沦落为逆种文人。更被贪狼宫重用,成为猎杀文人的急先锋。  可如今,逆种文人李际遇却惨遭开肠破肚,正在被这头浑不似人的怪物啃食,从他临死之前还睁得大大的眼神看,此人死前受到巨大惊怖冲击,又是恐惧,又是惊怒,更死不瞑目。  更恐怖的,是他致命伤口却从背上而来,李际遇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  袭击者——这头非人怪物,竟是李际遇恭恭敬敬跪拜在地时,悍然下手,李际遇才猝不及防,甚至逃都来不及。  “呼噜,呼噜···”  那头骨刺怪物一边舔舐,一边又从李际遇尸体上,撕下一大块血肉,继续啃食。  他一口撕开死者胸腔,叼出一颗还在砰砰跳动、温热喷血的心脏,血肉淋漓一口吞噬。  “啊···”  怪物竟发出酣畅淋漓的叹息,口吐人言:“好吃,想不到人心这么好吃。”  这声音,赫然是杜预的老熟人——黄巢。  贪狼宫黄教主。  只是,长安一别,一月不见,他竟然变成这等非人样,浑身骨刺、背生骨翅,吞噬人心,连手下逆种文人李际遇都被他偷袭而死,破腹挖心。  黄巢饱了口舌之欲,也对李际遇失去兴趣,一脚踢下山崖去。  李际遇尸体如破布麻袋,在山崖上跳动,撞击、坠落。  黄巢的贪婪魔目,却冷冷看向远处鹳雀楼。  他与李际遇无怨无恨,甚至李际遇还很听话、很好使,黄巢一度很欣赏。  只可惜,他刚刚炼化至邪文骨,少正卯的文骨已被他彻底炼化,肚子饿得咕咕叫,脑子里更有一道挥之不去的声音,让他吞噬血肉。  于是,主动上来巴结黄教主的李际遇,很不幸成为黄教主出关后的第一顿果腹快餐。  仅仅是果腹而已。  黄教主真正的目标,在鹳雀楼。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9章 白日依山尽! “中行乐这蠢才,将我提前唤醒,说能埋伏杜预?”  “少正卯至邪文骨,分成三份。我与荀圣各一份,杜预拿走第三份。”  “若吞了那第三份至邪文骨,我就三分天下有其二,可功力大进了。”  黄巢眼神幽幽,迫不及待,舔舐着嘴唇。  少正卯的至邪文骨,已然成为他的心魔,越是炼化,越想占据更多。  他已从炼化至邪文骨中,占到了极大便宜,犹如尝到人肉滋味的贪狼,便不管不顾,世间任何美味血肉,都不足以再让他丝毫动心。唯有至邪文骨让他疯狂,孜孜以求。  “杜预,杜预!”  “我要至邪文骨!”  “中行乐这蠢货,为何还不发信号?”  “我一会,攻破鹳雀楼,生擒杜预,要将中行乐也一并处死。这蠢货,不知道我耐心有限吗?老子等不及了!”  黄巢以仅有的一丝清明理智,疯狂抑制着自己撕碎一切的冲动,忍得浑身颤抖、痉挛,体内如虎兕相逢、凶兽碰撞,凶性大发,浑身骨骼炒豆子般清脆爆响。  中行乐凝视远方,嘴角微翘,冷笑不语。  黄巢,就是他给杜预精心准备的最后一份大礼。  他受命与铁木真,务必要确保杜预不能再活着离开鹳雀楼,回到军中。  “杜预,无论你作什么诗,都逃不出我贪狼宫的伏杀。”  中行乐不同于云雅,他可不会为杜预诗才感动,一心只想搞死杜预,以绝后患。  中行乐这一安排,一石三鸟:完成铁木真的任务,杀死了杜预这心腹大患,更推波助澜让顶头上司黄巢在至邪文骨路上越走越远,彻底失去人性。  黄巢炼化少正卯文骨后,实力暴涨同时,彻底失去理智,变成半人半魔的魔物,连李际遇都做了他出关甜点。  而中行乐乐见其成,甚至推波助澜。  “贪狼宫,黄教主,你就继续吞噬至邪文骨吧。”  “变成一头毫无理智的怪物、魔物。”  “贪狼宫,归我了。”  “唯有我才配得上逆种文人/大首领。”  眼看杜预站起来,中行乐阴险冷笑:“杜预,江郎才尽不可怕,沽名钓誉才可悲。你只要承认,自己之前的诗词都是抄的,背后另有高人,云雅公主自不会为难你。”  杜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看来,今日这鹳雀楼,我不作诗,也是不行了?”  云雅吃吃笑道:“洗耳恭听。”  她傲然挺起酥/胸,自信飞扬。  她诗成镇国,乃是神来之笔。  连云雅自己都有些吃惊,机缘巧合下,她灵光乍现、才气一闪,竟作成了一首镇国诗?  云雅不信,杜预还能比她巅峰之作还厉害?  但她又隐隐期待——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杜预的诗词,不可能是抄袭的——这次鹳雀楼,逼他作诗,乃是云雅设计的圈套,杜预是万万来不及提前准备的。  杜预沉默抬头,目光沉郁,凝眺远方。  这一刻,云雅突然心有明悟,芳心一悸!  杜预这双眼眸,何等深邃、又何等忧郁?  仿佛穷尽宇宙一切奥义,又目睹沧海桑田谁主沉浮,无数次轮回又洗尽铅华如婴儿般纯真。  云雅不相信,拥有这样本真眼眸、如此洞悉世界一双眼眸的主人,会是毫无内涵、沽名钓誉之徒。  她的芳心,这一刻完全被吊在杜预身上,灵鹿美眸也被死死黏在杜预身上,无法动弹分毫。  杜预沉声道:“【登鹳雀楼】。”  鹳雀楼上,寂静片刻,随即哄堂大笑。  “哇哈哈哈···”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憋了半天,我还以为有什么石破天惊之才、横空出世高论,原来连诗词名字都是抄的!”  郑靖冷笑连连。  士匄冷哼道:“连诗词题目都要拾人牙慧。可见,平素那些镇国诗、传天下诗,真正作者,另有其人。他不过是推到前面、欺世盗名的傀儡、骗子。”  嵩阳书院学生也纷纷大骂杜预。  “【登鹳雀楼】?连名字都想不出来?”  “呵呵,此人要原形毕露了。”  “我等拭目以待好了,看他怎么编?”  “这下,大唐诗仙要显出原形。”  唯有许劭,还有云雅并不言语,依旧充满期待凝视杜预。  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着中行乐、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一众上蹿下跳的狗,杜预嘴角微翘。  他们是不知道,自己将要搓出的大招,又是何等家喻户晓的一首王炸!  保证炸得他们找不到北。  杜预目光悠然,仿佛要将这坐揽山河之险、尽收天地钟秀、聚敛日月神光的鹳雀楼,物华天宝、收尽眼中。  他遥望一轮落日向着楼前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视野的尽头冉冉而没,淡淡道:“白,日,依,山,尽。”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声音也是极轻极轻。  但每吐出一个字,传到众人耳边,传出鹳雀楼畔、传到黄河之上,传入群山之中,却如黄河奔涌、渐入佳境,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尽”字,竟如雷炸响、响彻云端,传出足足数千里远!  才气,冲天。  中行乐、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大受震撼、瞠目结舌!  他们狭隘、偏激的心灵,被杜预这区区五个字,冲击地不成样子。  云雅长大小嘴,美眸闪耀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  “区区五个字,描写鹳雀楼前群山,却将这北国之春、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日头西沉,壮阔情景,写得如此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余韵悠长、令人遐思神往!”  “哈哈,哈哈哈···”  郑靖深受冲击后,咬紧牙关,勉强稳住身形,强行抹黑冷笑道:“说什么大唐诗仙,我看也不过如此!什么白日依山尽?寻常至极!不足挂齿!”  士匄也强行压下胸口一口翻滚的气血,强自镇定笑:“我看,远不如云雅的登鹳雀楼,甚至不如郑靖的。用字极寻常人,连三岁小儿都能做得出来。只怕这首诗,要翻车!”  嵩阳书院众人,纷纷附和、赞同。  中行乐却阴沉着脸,不说话。  他毕竟是镇国大学士,实力摆在那里,隐隐能感觉到···不对!  杜预这诗开头一句,虽然只用了白日依山尽,极其寻常的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同豆腐白菜,三岁孺口小儿都能随口说出,但却气象万千、仿佛气势磅礴的黄河初潮,看似来势普普通通,但后面却蕴含/着无尽气象、磅礴后浪。  许劭冷哼一声,摇摇头:“闭嘴!”  众人愕然,看向许劭。  许劭淡淡道:“用字寻常,便是诗词平常?”  “好比做菜。”  “满桌山珍海味、龙筋凤髓,绝世珍馐,才能体现厨师技巧吗?”  “用萝卜白菜等寻常之物,炒制成令人意犹未尽、赞不绝口、意境悠远的家常菜,才能看出一个厨师的神乎其技啊。”  “都给我闭嘴!别搅了杜预的诗兴,还有我品味的兴致!”  许劭大怒。  士匄、郑靖、嵩阳书院震惊。  他们不知道,许劭为何如此大发雷霆,对杜预这首平平无奇诗,又为何如此看重?  杜预微微一笑。  许劭品评士子,阅人无数,毕竟有点东西。  他目送流经楼前下方的黄河奔腾咆哮、滚滚南来,又在远处折而东向,流归大海,对林星河微微一笑道:“黄,河,入,海,流。”  诗才,回荡在黄河之上。  连原本平津合缓的黄河,也仿佛被杜预冲天才气所鼓舞鼓荡、更加喧闹,万马奔腾、狂冲咆哮以汹涌磅礴的气势,澎湃的河流,奔流的河水在河里川流不息。栩栩如生,犹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黄磷巨龙,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来。  在鹳雀楼俯瞰之下,黄河犹如一头要腾飞的苍龙,在群山夹岸深沟,疾流直下,涛走云飞,势如巨湖,倒悬倾注,一泻千里。  鹳雀楼上众人,被黄河的异象震撼,久久不语。  针落可闻。  但杜预迄今为止,两句诗做完,还没有诗成鸣州的异象,连达县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  专业黑粉郑靖,终于从震撼中醒悟过来,倒退一步,稳住心神狂笑:“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哈哈哈,我三岁信手涂鸦,随便作的一首诗,都比你这两句高明得多。”  士匄冷笑道:“这就是大唐诗仙高明之作?毫无才气,可笑可笑。”  嵩阳书院一众黑粉,议论纷纷。  “没有才气反应,连达县都没有。”  “出乡都没有好吗?”  “虽然回荡群山、回荡黄河,但看起来只是站得高、声音大。”  “噗嗤,大唐诗仙,全靠吼?”  中行乐也微微冷笑,渐渐放下心来。  因杜预这前两句,全然没有过去动辄镇国诗、诗成异象的恐怖气象。  过去,杜预每次要诗成镇国,总能引动天象异常,文气冲天,或有瑞兽现世,或有天降异象,或有雷鸣电闪,或有神人出现。  但这次呢?  什么也没有。  黄河上,虽然回荡着他的诗词回音阵阵,但并无达县、鸣州的意思。  看体例,杜预这首诗,只四句五言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49章 白日依山尽!_995 “中行乐这蠢才,将我提前唤醒,说能埋伏杜预?”  “少正卯至邪文骨,分成三份。我与荀圣各一份,杜预拿走第三份。”  “若吞了那第三份至邪文骨,我就三分天下有其二,可功力大进了。”  黄巢眼神幽幽,迫不及待,舔舐着嘴唇。  少正卯的至邪文骨,已然成为他的心魔,越是炼化,越想占据更多。  他已从炼化至邪文骨中,占到了极大便宜,犹如尝到人肉滋味的贪狼,便不管不顾,世间任何美味血肉,都不足以再让他丝毫动心。唯有至邪文骨让他疯狂,孜孜以求。  “杜预,杜预!”  “我要至邪文骨!”  “中行乐这蠢货,为何还不发信号?”  “我一会,攻破鹳雀楼,生擒杜预,要将中行乐也一并处死。这蠢货,不知道我耐心有限吗?老子等不及了!”  黄巢以仅有的一丝清明理智,疯狂抑制着自己撕碎一切的冲动,忍得浑身颤抖、痉挛,体内如虎兕相逢、凶兽碰撞,凶性大发,浑身骨骼炒豆子般清脆爆响。  中行乐凝视远方,嘴角微翘,冷笑不语。  黄巢,就是他给杜预精心准备的最后一份大礼。  他受命与铁木真,务必要确保杜预不能再活着离开鹳雀楼,回到军中。  “杜预,无论你作什么诗,都逃不出我贪狼宫的伏杀。”  中行乐不同于云雅,他可不会为杜预诗才感动,一心只想搞死杜预,以绝后患。  中行乐这一安排,一石三鸟:完成铁木真的任务,杀死了杜预这心腹大患,更推波助澜让顶头上司黄巢在至邪文骨路上越走越远,彻底失去人性。  黄巢炼化少正卯文骨后,实力暴涨同时,彻底失去理智,变成半人半魔的魔物,连李际遇都做了他出关甜点。  而中行乐乐见其成,甚至推波助澜。  “贪狼宫,黄教主,你就继续吞噬至邪文骨吧。”  “变成一头毫无理智的怪物、魔物。”  “贪狼宫,归我了。”  “唯有我才配得上逆种文人/大首领。”  眼看杜预站起来,中行乐阴险冷笑:“杜预,江郎才尽不可怕,沽名钓誉才可悲。你只要承认,自己之前的诗词都是抄的,背后另有高人,云雅公主自不会为难你。”  杜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看来,今日这鹳雀楼,我不作诗,也是不行了?”  云雅吃吃笑道:“洗耳恭听。”  她傲然挺起酥/胸,自信飞扬。  她诗成镇国,乃是神来之笔。  连云雅自己都有些吃惊,机缘巧合下,她灵光乍现、才气一闪,竟作成了一首镇国诗?  云雅不信,杜预还能比她巅峰之作还厉害?  但她又隐隐期待——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杜预的诗词,不可能是抄袭的——这次鹳雀楼,逼他作诗,乃是云雅设计的圈套,杜预是万万来不及提前准备的。  杜预沉默抬头,目光沉郁,凝眺远方。  这一刻,云雅突然心有明悟,芳心一悸!  杜预这双眼眸,何等深邃、又何等忧郁?  仿佛穷尽宇宙一切奥义,又目睹沧海桑田谁主沉浮,无数次轮回又洗尽铅华如婴儿般纯真。  云雅不相信,拥有这样本真眼眸、如此洞悉世界一双眼眸的主人,会是毫无内涵、沽名钓誉之徒。  她的芳心,这一刻完全被吊在杜预身上,灵鹿美眸也被死死黏在杜预身上,无法动弹分毫。  杜预沉声道:“【登鹳雀楼】。”  鹳雀楼上,寂静片刻,随即哄堂大笑。  “哇哈哈哈···”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憋了半天,我还以为有什么石破天惊之才、横空出世高论,原来连诗词名字都是抄的!”  郑靖冷笑连连。  士匄冷哼道:“连诗词题目都要拾人牙慧。可见,平素那些镇国诗、传天下诗,真正作者,另有其人。他不过是推到前面、欺世盗名的傀儡、骗子。”  嵩阳书院学生也纷纷大骂杜预。  “【登鹳雀楼】?连名字都想不出来?”  “呵呵,此人要原形毕露了。”  “我等拭目以待好了,看他怎么编?”  “这下,大唐诗仙要显出原形。”  唯有许劭,还有云雅并不言语,依旧充满期待凝视杜预。  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着中行乐、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一众上蹿下跳的狗,杜预嘴角微翘。  他们是不知道,自己将要搓出的大招,又是何等家喻户晓的一首王炸!  保证炸得他们找不到北。  杜预目光悠然,仿佛要将这坐揽山河之险、尽收天地钟秀、聚敛日月神光的鹳雀楼,物华天宝、收尽眼中。  他遥望一轮落日向着楼前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视野的尽头冉冉而没,淡淡道:“白,日,依,山,尽。”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声音也是极轻极轻。  但每吐出一个字,传到众人耳边,传出鹳雀楼畔、传到黄河之上,传入群山之中,却如黄河奔涌、渐入佳境,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尽”字,竟如雷炸响、响彻云端,传出足足数千里远!  才气,冲天。  中行乐、士匄、郑靖、嵩阳书院,众人/大受震撼、瞠目结舌!  他们狭隘、偏激的心灵,被杜预这区区五个字,冲击地不成样子。  云雅长大小嘴,美眸闪耀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  “区区五个字,描写鹳雀楼前群山,却将这北国之春、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日头西沉,壮阔情景,写得如此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余韵悠长、令人遐思神往!”  “哈哈,哈哈哈···”  郑靖深受冲击后,咬紧牙关,勉强稳住身形,强行抹黑冷笑道:“说什么大唐诗仙,我看也不过如此!什么白日依山尽?寻常至极!不足挂齿!”  士匄也强行压下胸口一口翻滚的气血,强自镇定笑:“我看,远不如云雅的登鹳雀楼,甚至不如郑靖的。用字极寻常人,连三岁小儿都能做得出来。只怕这首诗,要翻车!”  嵩阳书院众人,纷纷附和、赞同。  中行乐却阴沉着脸,不说话。  他毕竟是镇国大学士,实力摆在那里,隐隐能感觉到···不对!  杜预这诗开头一句,虽然只用了白日依山尽,极其寻常的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同豆腐白菜,三岁孺口小儿都能随口说出,但却气象万千、仿佛气势磅礴的黄河初潮,看似来势普普通通,但后面却蕴含/着无尽气象、磅礴后浪。  许劭冷哼一声,摇摇头:“闭嘴!”  众人愕然,看向许劭。  许劭淡淡道:“用字寻常,便是诗词平常?”  “好比做菜。”  “满桌山珍海味、龙筋凤髓,绝世珍馐,才能体现厨师技巧吗?”  “用萝卜白菜等寻常之物,炒制成令人意犹未尽、赞不绝口、意境悠远的家常菜,才能看出一个厨师的神乎其技啊。”  “都给我闭嘴!别搅了杜预的诗兴,还有我品味的兴致!”  许劭大怒。  士匄、郑靖、嵩阳书院震惊。  他们不知道,许劭为何如此大发雷霆,对杜预这首平平无奇诗,又为何如此看重?  杜预微微一笑。  许劭品评士子,阅人无数,毕竟有点东西。  他目送流经楼前下方的黄河奔腾咆哮、滚滚南来,又在远处折而东向,流归大海,对林星河微微一笑道:“黄,河,入,海,流。”  诗才,回荡在黄河之上。  连原本平津合缓的黄河,也仿佛被杜预冲天才气所鼓舞鼓荡、更加喧闹,万马奔腾、狂冲咆哮以汹涌磅礴的气势,澎湃的河流,奔流的河水在河里川流不息。栩栩如生,犹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黄磷巨龙,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来。  在鹳雀楼俯瞰之下,黄河犹如一头要腾飞的苍龙,在群山夹岸深沟,疾流直下,涛走云飞,势如巨湖,倒悬倾注,一泻千里。  鹳雀楼上众人,被黄河的异象震撼,久久不语。  针落可闻。  但杜预迄今为止,两句诗做完,还没有诗成鸣州的异象,连达县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  专业黑粉郑靖,终于从震撼中醒悟过来,倒退一步,稳住心神狂笑:“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哈哈哈,我三岁信手涂鸦,随便作的一首诗,都比你这两句高明得多。”  士匄冷笑道:“这就是大唐诗仙高明之作?毫无才气,可笑可笑。”  嵩阳书院一众黑粉,议论纷纷。  “没有才气反应,连达县都没有。”  “出乡都没有好吗?”  “虽然回荡群山、回荡黄河,但看起来只是站得高、声音大。”  “噗嗤,大唐诗仙,全靠吼?”  中行乐也微微冷笑,渐渐放下心来。  因杜预这前两句,全然没有过去动辄镇国诗、诗成异象的恐怖气象。  过去,杜预每次要诗成镇国,总能引动天象异常,文气冲天,或有瑞兽现世,或有天降异象,或有雷鸣电闪,或有神人出现。  但这次呢?  什么也没有。  黄河上,虽然回荡着他的诗词回音阵阵,但并无达县、鸣州的意思。  看体例,杜预这首诗,只四句五言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0章 更上一层楼 题目、前两句都说完了。只剩下最后一句,十个字而已。  足足多一半过去,还没有任何反应,要镇国?超过云雅?  难!  难比登天。  连对杜预一向高估的中行乐,都有些放下心来。  “看起来,你再怎么妖孽、逆天,也终究有创作瓶颈啊?”  “终于,才思枯竭了吧?”  “只能作出这等平平无奇之作。”  “呵呵,江才郎尽、江淹梦笔了吧。”  所谓江淹梦笔,乃是一个典故——传说南朝梁的大才子江淹,少年成名,夜梦郭璞找他索还五色笔,尔后为诗,遂无佳句。后以之比喻才思减退。  不能怪中行乐轻敌大意,杜预这种妖孽级别的存在,在圣元大陆确实非常不合理、完全不科学。  谁家正经举子,还没考上进士,就能作出镇国诗来啊?  不光做镇国诗,还一作就是一连串,经常一场仗打下来,都要做他个三五篇,诗成杀人,词可破军,动辄还要诛仙弑神,诗成传天下也没少干,仿佛毫无创作瓶颈?  这科学吗?还让其他人活吗?  看到杜预这首诗,终于翻车、拉胯了,中行乐第一反应,反而是松了口气:“此子,终于停下来了。”  一片哄堂大笑嘲讽中,云雅却面沉如水,陷入沉思。  许劭却与众不同,摇头赞叹道:“非也、非也!”  郑靖不服气道:“子将先生,又有高论?他这两句诗,明明是扑街了啊?”  许劭认真道:“我品评诗作,有句心得——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前两句写所见。“白日依山尽”写山,“黄河入海流”写水。杜预运用极其朴素、极其浅显的语言,高度形象、高度概括地把进入广大视野的万里河山,收入短短十个字中,画面宽广辽远。这两句写景诗就做到了缩万里于咫尺,使咫尺有万里之势。”  “所谓壶中日月、袖里乾坤。篇幅虽短,却以千钧巨椽,绘下北国河山的磅礴气势和壮丽景象,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令人遐思万千,这才是真正的好诗!”  许劭之言,虽然引起不少人深思,但士匄、郑靖、嵩阳书院却冷笑连连。  他们信奉的,唯有诗词等级。  你杜预做不成镇国诗,便输给了云雅。  做不成半步镇国,便败给了郑靖。  这次月旦评,你就一败涂地,名声扫地。  以后,看你如何混出名堂?  中行乐冷笑道:“既然许劭这么高评价,就看你最后一句诗,能否力挽狂澜,诗成镇国了。你倒是说呀?”  士匄冷笑:“怕就怕,后面根本狗尾续貂,还不如前。”  郑靖淡淡道:“文通残锦、黔驴技穷,杜兄可以尽早认输,免得过于丢人现眼。”  杜预淡淡一笑。  王之涣这首诗【登鹳雀楼】,名垂千古,乃是全唐诗中第一流!压卷之作。  你们怕是不知道,越是高级的食材(诗才),越是需要简单烹饪的道理。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后来者居上、一句镇国吧。  杜预走到凭栏处,淡淡道:“欲穷千里目。”  他极目远眺,似乎要将这千里景色,尽收眼底,统统收入眼中眼底。  似乎有一种无止境探求的愿望,还想看得更远,看到目力所能达到的地方,甚至越过地平线、天际线,视野的限/制,看到更远的地方、更美的景色,以一双慧眼、窥破这纷纷扰扰、熙熙闹闹的人间,得窥大道、羽化登仙。  杜预不给郑靖、中行乐等人任何喘/息之机,回眸一笑,淡淡一指楼上:“更,上,一层楼!”  此言一出,天地色变,鹳雀楼为之狠狠一颤!  这鹳雀楼,顶楼乃是四层楼。  这月旦评只在三楼,还没到最高层。  云雅公主怔怔,听着杜预这句诗,眼前豁然开朗:“妙,妙绝!”  “表面看,前半首写的非最高层所见,而杜预还想进一步穷目力所及看尽远方景物,更登上了楼的顶层。诗句看来只是平铺直叙地写出了这一登楼的过程,但其含意深远,耐人探索。“千里”“一层”,都是虚数,想象中纵横两方面的空间。”  “欲穷”、“更上”包含了多少希望,多少憧憬?这两句诗发表议论,既别翻新意,出人意表,又与前两句写景诗承接得十分自然、十分紧密,从而把诗篇推引入更高的境界,向读者展示了更大的视野!”  “这两句议论,却哲理丰厚、引人遐想,必将成千古传诵的名句,也使这首诗必成一首千古绝唱!”  许劭身躯一颤,眼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之色,赞叹道:“短短二十字,前十字大意已尽,后十字竟有尺幅千里之势!”  “前两句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一句话奇峰突/起,要看地更远,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站得更高些。这是朴素而深刻哲理,却能催人抛弃固步自封的浅见陋识,登高放眼,不断拓出愈益美好的崭新境界!”  “这是何等激励昂扬、催人向上?又是何等积极探索、穷尽宇宙、无限进取的人生态度?”  “我做月旦评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能写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等简单、朴素却又寓意深刻、意境悠远、大道至简的诗!”  “哪怕平生只有这么一首诗,没有诗成镇国,也无所谓了!”  “此诗,必将名垂千古!”  “杜预,也必将名垂青史!”  许劭脸上的皮肉都在猛烈哆嗦,激动地声音也随之变形,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一字一句道:“更难得的,四语皆对,读来不嫌其排,骨高故也。”  他颤声道:“老夫只能用八个字形容——穷极造化,神乎其技!”  最后,许劭声嘶力竭,几乎吼了起来:“五言绝句之最!”  “五言绝句之最”。  如此考语,技惊四座。  嵩阳书院,人人呆滞。  月旦评办了这么多年,谁的作品,能得许劭许子将如此高的八个字的考评?  谁又能当得起“五言绝句之最”的考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杜预这首诗已然是五言绝句之最巅峰者、集大成者,无人能在艺术成就和才气成就上,超过这首诗。  中行乐却是气得脸上肌肉哆嗦。  他乃是镇国大学士,自然明白许劭的点评意思。  杜预这绝句,总共只有两联,而更精巧的前一联用的是正名对,所谓“正正相对”,语句极为工整,又厚重有力,就更显示出所写景象的雄大;后一联用的是流水对,虽然两句相对,但是没有对仗的痕迹。所以说杜预运用对仗的技巧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成熟完美境界。  云雅激动难以自制,豁然站起,美眸灼灼,盯着杜预。  “原来,你不是江郎才尽!”  “原来,你不愧为大唐诗仙!”  “这次鹳雀楼文会,你这一首【登鹳雀楼】,却以千钧巨椽,绘下鹳雀楼北国河山的磅礴气势和壮丽景象,气势磅礴、意境深远。可谓冠绝天下、将我等之前同名之作,统统扫入垃圾堆!”  “从此,这世上唯有这首,配得上【登鹳雀楼】,再无登鹳雀楼!”  “公主,臣不服!”  中行乐脸色苍白,暴跳如雷,怒道:“云雅公主的【登鹳雀楼】,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仙气飘飘,才诗成镇国。哪里不如这小子的作品?”  云雅叹道:“中行乐,你对诗词的鉴赏,还远远不够啊。我诗词骑在飞鸟的背上,由上往下俯瞰尘世间。感觉整个大地,都被天穹包围起来了。地面上的黄河,一路向东,流入了中条山的断山口。”  “我发挥出的想象力和才气能力,表面上看很优秀。可我还是完败给杜预。因为我的想象力,仅限于在骑鹤遨游上面。”  云雅幽幽叹息一声,崇拜看向杜预:“我受杜预那句启发——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才写出这首,骑在鹤背上,俯瞰地面的景色。杜预已经写过,我才是拾人牙慧并不新鲜。而我在景物描写方面的想象力,以及对人生哲理的提炼,则完全败给了杜预。”  “而杜预怎么描绘鹳雀楼之高呢?”  “他说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他没说这楼多高,只说站在楼上,能看到黄河入海处的情形。那是几千里之外啊!”  “他说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乃是志在千里、洞悉万里之外。”  “那更是侧目描绘的极致,诗词之美的巅峰。”  诚如云雅所言,当杜预脱口而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时,他的目光突然放的极其长远、极目远眺,看到了千里之外情形。  前瞻中条,下瞰黄河,中条山之外的群山,群山之外的平原···  无一例外,都在他的目光所及、掌控之中。  杜预看到了什么?  他什么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群山之中,逆种文人重兵包围的布置,看到了山坳之后密密麻麻的蒙元铁骑,看到了····  深深潜伏在深山中的黄巢。  杜预如打游戏开了卫星天图,一切战场迷雾,都不复存在。  站在鹳雀楼上,他将敌人重重布置、尽收眼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0章 更上一层楼_997 题目、前两句都说完了。只剩下最后一句,十个字而已。  足足多一半过去,还没有任何反应,要镇国?超过云雅?  难!  难比登天。  连对杜预一向高估的中行乐,都有些放下心来。  “看起来,你再怎么妖孽、逆天,也终究有创作瓶颈啊?”  “终于,才思枯竭了吧?”  “只能作出这等平平无奇之作。”  “呵呵,江才郎尽、江淹梦笔了吧。”  所谓江淹梦笔,乃是一个典故——传说南朝梁的大才子江淹,少年成名,夜梦郭璞找他索还五色笔,尔后为诗,遂无佳句。后以之比喻才思减退。  不能怪中行乐轻敌大意,杜预这种妖孽级别的存在,在圣元大陆确实非常不合理、完全不科学。  谁家正经举子,还没考上进士,就能作出镇国诗来啊?  不光做镇国诗,还一作就是一连串,经常一场仗打下来,都要做他个三五篇,诗成杀人,词可破军,动辄还要诛仙弑神,诗成传天下也没少干,仿佛毫无创作瓶颈?  这科学吗?还让其他人活吗?  看到杜预这首诗,终于翻车、拉胯了,中行乐第一反应,反而是松了口气:“此子,终于停下来了。”  一片哄堂大笑嘲讽中,云雅却面沉如水,陷入沉思。  许劭却与众不同,摇头赞叹道:“非也、非也!”  郑靖不服气道:“子将先生,又有高论?他这两句诗,明明是扑街了啊?”  许劭认真道:“我品评诗作,有句心得——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前两句写所见。“白日依山尽”写山,“黄河入海流”写水。杜预运用极其朴素、极其浅显的语言,高度形象、高度概括地把进入广大视野的万里河山,收入短短十个字中,画面宽广辽远。这两句写景诗就做到了缩万里于咫尺,使咫尺有万里之势。”  “所谓壶中日月、袖里乾坤。篇幅虽短,却以千钧巨椽,绘下北国河山的磅礴气势和壮丽景象,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令人遐思万千,这才是真正的好诗!”  许劭之言,虽然引起不少人深思,但士匄、郑靖、嵩阳书院却冷笑连连。  他们信奉的,唯有诗词等级。  你杜预做不成镇国诗,便输给了云雅。  做不成半步镇国,便败给了郑靖。  这次月旦评,你就一败涂地,名声扫地。  以后,看你如何混出名堂?  中行乐冷笑道:“既然许劭这么高评价,就看你最后一句诗,能否力挽狂澜,诗成镇国了。你倒是说呀?”  士匄冷笑:“怕就怕,后面根本狗尾续貂,还不如前。”  郑靖淡淡道:“文通残锦、黔驴技穷,杜兄可以尽早认输,免得过于丢人现眼。”  杜预淡淡一笑。  王之涣这首诗【登鹳雀楼】,名垂千古,乃是全唐诗中第一流!压卷之作。  你们怕是不知道,越是高级的食材(诗才),越是需要简单烹饪的道理。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后来者居上、一句镇国吧。  杜预走到凭栏处,淡淡道:“欲穷千里目。”  他极目远眺,似乎要将这千里景色,尽收眼底,统统收入眼中眼底。  似乎有一种无止境探求的愿望,还想看得更远,看到目力所能达到的地方,甚至越过地平线、天际线,视野的限/制,看到更远的地方、更美的景色,以一双慧眼、窥破这纷纷扰扰、熙熙闹闹的人间,得窥大道、羽化登仙。  杜预不给郑靖、中行乐等人任何喘/息之机,回眸一笑,淡淡一指楼上:“更,上,一层楼!”  此言一出,天地色变,鹳雀楼为之狠狠一颤!  这鹳雀楼,顶楼乃是四层楼。  这月旦评只在三楼,还没到最高层。  云雅公主怔怔,听着杜预这句诗,眼前豁然开朗:“妙,妙绝!”  “表面看,前半首写的非最高层所见,而杜预还想进一步穷目力所及看尽远方景物,更登上了楼的顶层。诗句看来只是平铺直叙地写出了这一登楼的过程,但其含意深远,耐人探索。“千里”“一层”,都是虚数,想象中纵横两方面的空间。”  “欲穷”、“更上”包含了多少希望,多少憧憬?这两句诗发表议论,既别翻新意,出人意表,又与前两句写景诗承接得十分自然、十分紧密,从而把诗篇推引入更高的境界,向读者展示了更大的视野!”  “这两句议论,却哲理丰厚、引人遐想,必将成千古传诵的名句,也使这首诗必成一首千古绝唱!”  许劭身躯一颤,眼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之色,赞叹道:“短短二十字,前十字大意已尽,后十字竟有尺幅千里之势!”  “前两句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一句话奇峰突/起,要看地更远,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站得更高些。这是朴素而深刻哲理,却能催人抛弃固步自封的浅见陋识,登高放眼,不断拓出愈益美好的崭新境界!”  “这是何等激励昂扬、催人向上?又是何等积极探索、穷尽宇宙、无限进取的人生态度?”  “我做月旦评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能写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等简单、朴素却又寓意深刻、意境悠远、大道至简的诗!”  “哪怕平生只有这么一首诗,没有诗成镇国,也无所谓了!”  “此诗,必将名垂千古!”  “杜预,也必将名垂青史!”  许劭脸上的皮肉都在猛烈哆嗦,激动地声音也随之变形,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一字一句道:“更难得的,四语皆对,读来不嫌其排,骨高故也。”  他颤声道:“老夫只能用八个字形容——穷极造化,神乎其技!”  最后,许劭声嘶力竭,几乎吼了起来:“五言绝句之最!”  “五言绝句之最”。  如此考语,技惊四座。  嵩阳书院,人人呆滞。  月旦评办了这么多年,谁的作品,能得许劭许子将如此高的八个字的考评?  谁又能当得起“五言绝句之最”的考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杜预这首诗已然是五言绝句之最巅峰者、集大成者,无人能在艺术成就和才气成就上,超过这首诗。  中行乐却是气得脸上肌肉哆嗦。  他乃是镇国大学士,自然明白许劭的点评意思。  杜预这绝句,总共只有两联,而更精巧的前一联用的是正名对,所谓“正正相对”,语句极为工整,又厚重有力,就更显示出所写景象的雄大;后一联用的是流水对,虽然两句相对,但是没有对仗的痕迹。所以说杜预运用对仗的技巧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成熟完美境界。  云雅激动难以自制,豁然站起,美眸灼灼,盯着杜预。  “原来,你不是江郎才尽!”  “原来,你不愧为大唐诗仙!”  “这次鹳雀楼文会,你这一首【登鹳雀楼】,却以千钧巨椽,绘下鹳雀楼北国河山的磅礴气势和壮丽景象,气势磅礴、意境深远。可谓冠绝天下、将我等之前同名之作,统统扫入垃圾堆!”  “从此,这世上唯有这首,配得上【登鹳雀楼】,再无登鹳雀楼!”  “公主,臣不服!”  中行乐脸色苍白,暴跳如雷,怒道:“云雅公主的【登鹳雀楼】,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仙气飘飘,才诗成镇国。哪里不如这小子的作品?”  云雅叹道:“中行乐,你对诗词的鉴赏,还远远不够啊。我诗词骑在飞鸟的背上,由上往下俯瞰尘世间。感觉整个大地,都被天穹包围起来了。地面上的黄河,一路向东,流入了中条山的断山口。”  “我发挥出的想象力和才气能力,表面上看很优秀。可我还是完败给杜预。因为我的想象力,仅限于在骑鹤遨游上面。”  云雅幽幽叹息一声,崇拜看向杜预:“我受杜预那句启发——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才写出这首,骑在鹤背上,俯瞰地面的景色。杜预已经写过,我才是拾人牙慧并不新鲜。而我在景物描写方面的想象力,以及对人生哲理的提炼,则完全败给了杜预。”  “而杜预怎么描绘鹳雀楼之高呢?”  “他说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他没说这楼多高,只说站在楼上,能看到黄河入海处的情形。那是几千里之外啊!”  “他说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乃是志在千里、洞悉万里之外。”  “那更是侧目描绘的极致,诗词之美的巅峰。”  诚如云雅所言,当杜预脱口而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时,他的目光突然放的极其长远、极目远眺,看到了千里之外情形。  前瞻中条,下瞰黄河,中条山之外的群山,群山之外的平原···  无一例外,都在他的目光所及、掌控之中。  杜预看到了什么?  他什么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群山之中,逆种文人重兵包围的布置,看到了山坳之后密密麻麻的蒙元铁骑,看到了····  深深潜伏在深山中的黄巢。  杜预如打游戏开了卫星天图,一切战场迷雾,都不复存在。  站在鹳雀楼上,他将敌人重重布置、尽收眼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1章 诗震天下,黄河逆流! 这首登鹳雀楼,已然随着杜预的声音,远播天下。  河中府中,田野之中,一群正在放风筝小儿、侧耳起头,仔细倾听。  一小儿拍手道:“好诗,我听懂了!白日依山尽···”  另一小儿叫道:“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哈哈哈··”  孩子们琅琅诵诗声,回荡在田野上的天际。  山中,一个老樵夫正在砍柴,听到这孩子们的诗,哈哈大笑。  哪怕他没有上过一天学,也一听就会,一看就懂。  “好,好诗。我也会背了。”  “白日依山尽···”  一传十,十传百。  杜预这首诗,极其押韵、工整对仗,朗朗上口,用词流畅易懂,诗意平中见奇,富有哲理,很快就在大唐各地、社会上广为传播,甚至已达到了“市井儿童,人皆诵知”的地步。  只要是个人,有一张嘴,就可以诵读这首诗。  甚至出现人传人的病毒级传播现象。  大唐大地上,山川河流,大城小镇,乡野村落,处处可听得到杜预【登鹳雀楼】。  这情形,气得士匄、郑靖和嵩阳书院众人,浑身发抖。  羡慕妒忌恨啊。  突然,郑靖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  人人侧目,不知道郑靖受到了什么刺激,为何突然发疯。  “哼,我承认你这首诗不错,但那又如何?”  郑靖目光冰寒,傲然道:“你这首诗,并无镇国才气反应,哪怕传唱天下,也不过是一儿歌童谣而已。怎么与我半步镇国诗相提并论?”  这话一说,许劭、云雅满脸不以为然,甚至闪过一丝轻蔑。  因太没水平,太牵强附会。  连他老师士匄都老脸一红——郑靖这话,完全是强词夺理,无理狡辩。  杜预【登鹳雀楼】之强,许劭评价为【五言绝句之首】,艺术水平已经达到登峰造极境,几乎眨眼就天下传颂、传遍圣元大陆。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传颂千古的,始终不能与一时之作相提并论。  怎么能以区区文气等级,来评判呢?  云雅正要说话反驳,谁知郑靖强词夺理、傲然道:“什么艺术,什么哲理,什么诗词境界,我不懂。我只知道,天下诗分九品。杜预【登鹳雀楼】,没半步镇国,更无镇国,根本不配与云雅公主和我相提并论。这次诗会,他输了,一败涂地!”  他话音未落,突然只听得远处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东方万里,黄河入海口处,紫气东来、金光普照!  万里黄河,逆流而上,波/涛汹/涌,奔腾跳跃,恐怖的黄色浪潮犹如一首逆水流、水龙吟,接天蔽日浩浩荡荡向鹳雀楼而来。  整个天地,瞬间色变,仿佛都被笼在一片赤黄色之中。  鹳雀楼,都在这天地之前,微微颤抖。  “黄,黄河逆流?”  中行乐、郑靖、嵩阳书院众人/大惊失色。  谁能想到,杜预一首诗,黄河竟然为之逆流?  天地间,异香扑鼻、檀香弥漫,还有无数飞鸟排云而来。  来的不仅是鹳雀,更有仙鹤、凤凰飞来落在鹳雀楼屋檐之上,各类祥瑞云集。  白昼间,放出百宝光明,大地剧烈震动,天女、乾达婆降下花雨、奏乐。  黄河两岸,又是涨水,又是涌泉,江河之水溢出河床,山川、宫殿、高楼全部震动,一道五色光贯入到鹳雀楼上。接着天空变成青红色,城中香气四溢。  “这,这奇异的景色是?”  郑靖目瞪口呆,眼神呆滞。  “镇国?诗成镇国啊?不,不对!”  士匄失态大叫起来:“方才云雅公主诗成镇国,也没有这等异象。杜预诗词,让黄河倒流,异象等级,远超过公主的。难道,这是?”  “传天下?这是传天下诗?”  云雅公主也激动万分,豁然站起。  林星河、红娘、木兰等也激动不已,热泪盈眶。  杜预,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她们都见识过无数次杜预的诗才,但从未想过杜预在如此百尺竿头,还能更进一步,创造出【登鹳雀楼】这等脍炙人口、诗成立即传天下的名诗。  杜预却不动声色,凝视着逆流黄河,心潮澎湃。  唯有他知道,伴随【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自己体内白银级文骨,正在飞速华丽蜕变、渐渐显示出摄人心魄、黄金色。  黄金色至圣文骨,正在显出雏形。  “黄金文骨,唯有立功立德立言··”  杜预内心沉吟:“按常理来说,我作诗才气,只能提升文宫属性,是不能直接提升文骨的。这首诗为何能立功立德立言?”  杜预心中升起一丝明悟:“懂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首诗激励天下人,积极进取,与圣道【积极入世】思想,不谋而合,传诵天下,教育世人,与圣道有大功劳,才有我至圣文骨的成长。”  杜预目光锐利,更看向远处群山。  那里,有中行乐设下的重重埋伏。  但!  黄河逆流!  黄河水浑浊、奔腾、激荡、咆哮,挟雷霆万钧之势,冲破层层障碍,向上流倾泻,如同一头愤怒的黄龙。  隐藏在中条山的逆种文人和蒙元大军,猝不及防,被逆流而上的黄河,瞬间袭击,死伤惨重!  “啊?黄河为何逆流?”  “大水来了!快跑啊。”  “快使用文气神通!瞬息千里传走!”  “不妙,这黄河逆流,却仿佛锁闭了天地才气,我等【文气神通】不能使用。”  “不好,救命啊。”  逆种文人,原本拥有超过正常文人的文气神通,例如【势若奔马】、【瞬息千里】等,能大幅提升奔逃速度,原本是绝不会被区区黄河泛滥、逆流河水冲走的,但奈何杜预【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甚至不断远播、有向【留青史】发展的势头,逆种文人惊骇发现,黄河周围的才气竟然被锁闭、封死,成为才气黑洞。  这是鬼谷子在洛阳,以圣人之意,对付杜预的天罗地网,却被杜预有样学样,现学现卖,用在了对付这些逆种文人上。  逆种文人,十几个翰林、上百进士、上千举人,竟然眼睁睁黄河逆流,却只能眼疵欲裂看着却逃不掉!  看着黄河逆流到来前,远处先呈现出一个细小的白点,转眼间变成了一缕银线,并伴随着一阵阵闷雷般的潮声,白线翻滚而至。几乎不给人反应时间,汹涌澎湃的黄河水已呼啸而来,潮峰高达十丈,后浪赶前浪,一层叠一层,宛如一条长长的白色带子,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黄河一望浪波连,顷刻狂澜横眼前。看似平常江水里,蕴藏能量可惊天!  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潮头推拥,鸣声如雷,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  逆种文人,空有满腹诗书、刀笔杀人、通天彻地之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洪峰席卷而来,却因才气被封锁,无法施展才气神通,毫无半点办法、手段,只能眼睁睁看着黄河巨浪逆流拍来,只能徒劳无功发出无能狂怒。  “一定是杜预这小子搞的鬼!”  “他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埋伏!”  “可恶啊,可笑中行乐那蠢货,还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我们早就被杜预算计了。”  “这【登鹳雀楼】,诗词传天下,威力足以让黄河逆流,我等要被冲走了!”  “杜预,这手封锁才气、形成黑洞,不允许文人施展神通的绝活,从哪里来的?”  逆种文人面对滔天巨浪,惨叫连连。  但!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成百上千杀人无数、心有山川之险、城府之深、口蜜腹剑、祸乱天下的逆种文人,被黄河巨浪拍打而下,顿时被趴在岸边、石头上,有的直接被拍昏过去,不省人事。  随即,黄河逆流将逆种文人席卷而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黄河两岸。  “啊···”  逆种文人们成群结队、犹如受惊的猴群,被黄河逆流疯狂轰杀、洪水倒卷,卷入浑浊的黄河之中,活活淹死。  好一副壮观情形。  长袍大袖、在水中疯狂挣扎、求救。  只可惜,黄河潮头推拥,旋转漩涡,鸣声如雷,喷珠溅玉,万马奔腾,哪怕精通水性之人,也难免溺亡在黄河之中,如今淹没在洪峰之中,更是斯文扫地。  逆种文人们如落入黄河的蚂蚁,面如土色,大声疾呼,在黄河中疯狂起起伏伏、甚至大声哀求起来。  “救命啊。求求你救命啊。”  “杜预,放我一马吧。我没想杀你。”  “放过我,我愿投降!”  “愿降,投降!”  只可惜,无人回应。  这些逆种文人,在黄河中沉浮片刻,便纷纷被怒涛吞噬,化为一朵小水花消失不见。  可怜这支凶残、强大、杀人无数的逆种文人队伍,哪怕遇到数万正规军也强势碾压之力,却很不巧赶上了杜预这首震古烁今、惊天动地的镇国诗,又被杜预精妙算计、封锁才气,使得这些逆种文人、阴险高手浑身解数却施展不出来,只能活生生淹死在黄河里,死不瞑目做了水鬼。  杜预为何能封锁才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1章 诗震天下,黄河逆流!_999 这首登鹳雀楼,已然随着杜预的声音,远播天下。  河中府中,田野之中,一群正在放风筝小儿、侧耳起头,仔细倾听。  一小儿拍手道:“好诗,我听懂了!白日依山尽···”  另一小儿叫道:“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哈哈哈··”  孩子们琅琅诵诗声,回荡在田野上的天际。  山中,一个老樵夫正在砍柴,听到这孩子们的诗,哈哈大笑。  哪怕他没有上过一天学,也一听就会,一看就懂。  “好,好诗。我也会背了。”  “白日依山尽···”  一传十,十传百。  杜预这首诗,极其押韵、工整对仗,朗朗上口,用词流畅易懂,诗意平中见奇,富有哲理,很快就在大唐各地、社会上广为传播,甚至已达到了“市井儿童,人皆诵知”的地步。  只要是个人,有一张嘴,就可以诵读这首诗。  甚至出现人传人的病毒级传播现象。  大唐大地上,山川河流,大城小镇,乡野村落,处处可听得到杜预【登鹳雀楼】。  这情形,气得士匄、郑靖和嵩阳书院众人,浑身发抖。  羡慕妒忌恨啊。  突然,郑靖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  人人侧目,不知道郑靖受到了什么刺激,为何突然发疯。  “哼,我承认你这首诗不错,但那又如何?”  郑靖目光冰寒,傲然道:“你这首诗,并无镇国才气反应,哪怕传唱天下,也不过是一儿歌童谣而已。怎么与我半步镇国诗相提并论?”  这话一说,许劭、云雅满脸不以为然,甚至闪过一丝轻蔑。  因太没水平,太牵强附会。  连他老师士匄都老脸一红——郑靖这话,完全是强词夺理,无理狡辩。  杜预【登鹳雀楼】之强,许劭评价为【五言绝句之首】,艺术水平已经达到登峰造极境,几乎眨眼就天下传颂、传遍圣元大陆。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传颂千古的,始终不能与一时之作相提并论。  怎么能以区区文气等级,来评判呢?  云雅正要说话反驳,谁知郑靖强词夺理、傲然道:“什么艺术,什么哲理,什么诗词境界,我不懂。我只知道,天下诗分九品。杜预【登鹳雀楼】,没半步镇国,更无镇国,根本不配与云雅公主和我相提并论。这次诗会,他输了,一败涂地!”  他话音未落,突然只听得远处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东方万里,黄河入海口处,紫气东来、金光普照!  万里黄河,逆流而上,波/涛汹/涌,奔腾跳跃,恐怖的黄色浪潮犹如一首逆水流、水龙吟,接天蔽日浩浩荡荡向鹳雀楼而来。  整个天地,瞬间色变,仿佛都被笼在一片赤黄色之中。  鹳雀楼,都在这天地之前,微微颤抖。  “黄,黄河逆流?”  中行乐、郑靖、嵩阳书院众人/大惊失色。  谁能想到,杜预一首诗,黄河竟然为之逆流?  天地间,异香扑鼻、檀香弥漫,还有无数飞鸟排云而来。  来的不仅是鹳雀,更有仙鹤、凤凰飞来落在鹳雀楼屋檐之上,各类祥瑞云集。  白昼间,放出百宝光明,大地剧烈震动,天女、乾达婆降下花雨、奏乐。  黄河两岸,又是涨水,又是涌泉,江河之水溢出河床,山川、宫殿、高楼全部震动,一道五色光贯入到鹳雀楼上。接着天空变成青红色,城中香气四溢。  “这,这奇异的景色是?”  郑靖目瞪口呆,眼神呆滞。  “镇国?诗成镇国啊?不,不对!”  士匄失态大叫起来:“方才云雅公主诗成镇国,也没有这等异象。杜预诗词,让黄河倒流,异象等级,远超过公主的。难道,这是?”  “传天下?这是传天下诗?”  云雅公主也激动万分,豁然站起。  林星河、红娘、木兰等也激动不已,热泪盈眶。  杜预,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她们都见识过无数次杜预的诗才,但从未想过杜预在如此百尺竿头,还能更进一步,创造出【登鹳雀楼】这等脍炙人口、诗成立即传天下的名诗。  杜预却不动声色,凝视着逆流黄河,心潮澎湃。  唯有他知道,伴随【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自己体内白银级文骨,正在飞速华丽蜕变、渐渐显示出摄人心魄、黄金色。  黄金色至圣文骨,正在显出雏形。  “黄金文骨,唯有立功立德立言··”  杜预内心沉吟:“按常理来说,我作诗才气,只能提升文宫属性,是不能直接提升文骨的。这首诗为何能立功立德立言?”  杜预心中升起一丝明悟:“懂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首诗激励天下人,积极进取,与圣道【积极入世】思想,不谋而合,传诵天下,教育世人,与圣道有大功劳,才有我至圣文骨的成长。”  杜预目光锐利,更看向远处群山。  那里,有中行乐设下的重重埋伏。  但!  黄河逆流!  黄河水浑浊、奔腾、激荡、咆哮,挟雷霆万钧之势,冲破层层障碍,向上流倾泻,如同一头愤怒的黄龙。  隐藏在中条山的逆种文人和蒙元大军,猝不及防,被逆流而上的黄河,瞬间袭击,死伤惨重!  “啊?黄河为何逆流?”  “大水来了!快跑啊。”  “快使用文气神通!瞬息千里传走!”  “不妙,这黄河逆流,却仿佛锁闭了天地才气,我等【文气神通】不能使用。”  “不好,救命啊。”  逆种文人,原本拥有超过正常文人的文气神通,例如【势若奔马】、【瞬息千里】等,能大幅提升奔逃速度,原本是绝不会被区区黄河泛滥、逆流河水冲走的,但奈何杜预【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甚至不断远播、有向【留青史】发展的势头,逆种文人惊骇发现,黄河周围的才气竟然被锁闭、封死,成为才气黑洞。  这是鬼谷子在洛阳,以圣人之意,对付杜预的天罗地网,却被杜预有样学样,现学现卖,用在了对付这些逆种文人上。  逆种文人,十几个翰林、上百进士、上千举人,竟然眼睁睁黄河逆流,却只能眼疵欲裂看着却逃不掉!  看着黄河逆流到来前,远处先呈现出一个细小的白点,转眼间变成了一缕银线,并伴随着一阵阵闷雷般的潮声,白线翻滚而至。几乎不给人反应时间,汹涌澎湃的黄河水已呼啸而来,潮峰高达十丈,后浪赶前浪,一层叠一层,宛如一条长长的白色带子,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黄河一望浪波连,顷刻狂澜横眼前。看似平常江水里,蕴藏能量可惊天!  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潮头推拥,鸣声如雷,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  逆种文人,空有满腹诗书、刀笔杀人、通天彻地之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洪峰席卷而来,却因才气被封锁,无法施展才气神通,毫无半点办法、手段,只能眼睁睁看着黄河巨浪逆流拍来,只能徒劳无功发出无能狂怒。  “一定是杜预这小子搞的鬼!”  “他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埋伏!”  “可恶啊,可笑中行乐那蠢货,还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我们早就被杜预算计了。”  “这【登鹳雀楼】,诗词传天下,威力足以让黄河逆流,我等要被冲走了!”  “杜预,这手封锁才气、形成黑洞,不允许文人施展神通的绝活,从哪里来的?”  逆种文人面对滔天巨浪,惨叫连连。  但!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成百上千杀人无数、心有山川之险、城府之深、口蜜腹剑、祸乱天下的逆种文人,被黄河巨浪拍打而下,顿时被趴在岸边、石头上,有的直接被拍昏过去,不省人事。  随即,黄河逆流将逆种文人席卷而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黄河两岸。  “啊···”  逆种文人们成群结队、犹如受惊的猴群,被黄河逆流疯狂轰杀、洪水倒卷,卷入浑浊的黄河之中,活活淹死。  好一副壮观情形。  长袍大袖、在水中疯狂挣扎、求救。  只可惜,黄河潮头推拥,旋转漩涡,鸣声如雷,喷珠溅玉,万马奔腾,哪怕精通水性之人,也难免溺亡在黄河之中,如今淹没在洪峰之中,更是斯文扫地。  逆种文人们如落入黄河的蚂蚁,面如土色,大声疾呼,在黄河中疯狂起起伏伏、甚至大声哀求起来。  “救命啊。求求你救命啊。”  “杜预,放我一马吧。我没想杀你。”  “放过我,我愿投降!”  “愿降,投降!”  只可惜,无人回应。  这些逆种文人,在黄河中沉浮片刻,便纷纷被怒涛吞噬,化为一朵小水花消失不见。  可怜这支凶残、强大、杀人无数的逆种文人队伍,哪怕遇到数万正规军也强势碾压之力,却很不巧赶上了杜预这首震古烁今、惊天动地的镇国诗,又被杜预精妙算计、封锁才气,使得这些逆种文人、阴险高手浑身解数却施展不出来,只能活生生淹死在黄河里,死不瞑目做了水鬼。  杜预为何能封锁才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2章 跳楼自杀,污杜预文名! 杜预为何能封锁才气?  因他被鬼谷子【圣人之意】算计后,灵机一动,发现某个区域天地才气总量是有限的。  才气,好比氧气,天地间才气浓度基本相差无多,除了文脉所在才气更加浓郁外。  才气聚散无常,但也符合基本规律——若在瞬间做出镇国以上的诗句,天地响应,为之形成异象,便需要抽取这范围内的才气,进行天人互动、天地交感,才气被消耗一空,会短时间在某区域内形成才气黑洞。  此时,区域内的文人,要使用才气神通,就无法抽取天地才气,只能使用文宫才气。  而文宫才气也很容易被强大的诗词压制。  杜预【登鹳雀楼】,被许劭认定为【五言绝句之首】,形成的天降异象比镇国更强大,自然抽光了河中府黄河两岸所有才气,形成了一个方圆千里的才气黑洞。  逆种文人就遭了重,被杜预调动才气、形成黄河逆流而淹没吞噬。  特别是大聪明中行乐,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杜预和唐军探子发现,刻意将逆种文人隐藏在中条山与黄河河道夹缝中,甚至就藏在河边芦苇荡里,黄河逆流,席卷河道,洪峰暴涨,倒是瞬间卷走了大批逆种文人,使得伤亡极其惨重。  不光是逆种文人,连埋伏在一旁的蒙元精锐、公主卫队,也同样惨遭杜预阳谋轰击。  洪峰袭来。  隐藏在山川河道旁的蒙元骑兵,逃离不及,只能惨遭黄河吞噬,瞬间被席卷一空。  洪水无情。  蒙元骑兵再怎么骑射甲天下,再怎么骁勇善战,面对这恐怖无情的天灾,依旧浑身无力,只能化为洪峰旋涡中的无数泡泡,便纷纷做了黄河水鬼。  一场逆流洪峰,竟将中行乐精心布置在黄河两岸、包围鹳雀楼的伏兵,杀得干干净净,涤荡一空,十有八/九都惨死在黄河泛滥中,几乎无人生还。  中行乐脸色剧变,脸若金纸,步步后退。  “这,这是?”  “你,你早就发现了我的伏兵?”  中行乐气急败坏,暴怒狂跳。  杜预淡淡一笑。  一旁的许劭呵呵一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杜解元能作出这种传承千古的诗句,自然将千里之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看地清清楚楚。”  “中行乐啊中行乐,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将埋伏地点选择在哪里不好?非要选在鹳雀楼上?”  “偏偏杜解元,又写下了这首传唱天下的鹳雀楼,诗词才气之力直接加持,登高望远,什么伏兵都瞒不过他。”  中行乐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冒万道凶光。  这次为伏杀杜预,他可是一口气带出贪狼宫三分之一的力量!  别的不说,光是那数十个逆种翰林,就堪称贪狼宫精锐中的精锐,心腹中的心腹啊。  乃是他中行乐将来觊觎贪狼宫主之位,最大的依仗、底牌。  如今却被杜预一首【登鹳雀楼】,一扫而光?  中行乐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一瞬间愣在原地。  杜预目光扫向郑靖!  该算账了!  郑靖调戏林星河,言语轻浮、目光猥/琐,更不顾一切打压与他。  若非今日遇到自己,换成其他普通士子,是否妻子早已被他掠走、羞辱?遇到这等恶人,小夫妻还能活吗?  杜预诗才大发,无形无质,却如大江大河,奔涌冲击,早已对郑靖发动!  对有敌意之人,杜预可以发动才气冲击,攻打文宫。  【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无形无质文气冲击来的比波/涛汹/涌的黄河更猛烈万倍!  郑靖,文宫受到猛烈冲击!  郑靖看着因杜预【登鹳雀楼】逆流的黄河,脸苍白若死人,难看至极,连连倒退,突然猛地一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我不··”  他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  自认为出身荥阳郑家,又是嵩阳书院的翘楚,妒忌杜预的名声、功绩、地位,一直疯狂抹黑、贬低杜预,谁知却在鹳雀楼上,见证了杜预一诗封神、诗成镇国的一幕,这如何不让他心神受到更大冲击,乃至心如死灰?  “轰!”  他背后陡然虚化出一道虚影。  那是他的文宫。  郑靖的文宫,原本富丽堂皇、诗书斐然、楼堂馆所、节次比邻,一看就是诗书传家、名门之后、满腹经纶、诗书气自华的气度。  可惜,在承受杜预【登鹳雀楼】传天下伟力后,郑靖文宫竟然被震碎了!  他文宫,受不了杜预【登鹳雀楼】强大无比的才气冲击,直接碎裂成渣,轰然坍塌、灰飞烟灭。  “我的文宫!”  郑靖双手擎天,失去理智咆哮。  “好个歹毒无比的杜预!”  士匄也震怒,阴毒道:“我学生郑靖,不过是与你赛诗,你赢了也就罢了,为何碎他文宫?你,你这有才无德的小人,才是我大唐最阴险的逆种啊。”  这一对师生,事到今日还要抹黑杜预,污名杜预,妖魔杜预。  明明是郑靖心胸狭窄,承受不起杜预才气打击,文宫碎裂,却将脏水泼到杜预身上,让杜预文名受损。  郑靖心中一片绝望、晦暗。  文宫,是一个文人的命/根子。  文宫碎裂,代表郑靖从今往后再也无法使用才气神通,调动才气,更无法科举走上仕途。  他原本是荥阳郑家的后起之秀、嵩阳书院第一才子,如今却沦为废人。  因为,他调戏杜预妻子林星河!  招惹了杜预!  他文宫破碎,科举无望,绝望之下,又生出一个毒计。  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让杜预永远抬不起头。  “大家都看到了!”  郑靖披头散发,惨笑连连,一副被文坛恶霸杜预打压“谁敢比我惨”的惨状:“我乃是仰慕杜预文名,好心好意,与他讨教诗词之道,谁知他有才无德,竟然趁机对我下手,碎我文宫,我了无生意,只能走了绝路!”  “我,乃是被杜预害死的。”  “啊啊啊,我命绝于此。老天啊,你为何对杜预如此偏爱,又对我如此绝情啊?”  士匄脸色大变,喝道:“郑靖,不要!”  郑靖乃嵩阳书院张放之后的第一高手,未来嵩阳书院崛起的希望。  可惜,杜预太妖孽,对郑靖打击太大。  自视过高的郑靖,已全然心理失衡,文宫破碎。  文宫化为漫天碎片,归于虚无。  郑靖身上,再无才气,沦为普通人。  他披头散发,踉踉跄跄,惨笑着奔向凭栏处。  他的目光,充满着愤怒、贪婪,又有满腹不甘、怨毒。  “哈哈,只因我多看了你妻子一眼,你杜预就毁我文宫,坏我文名。”  “今日,我郑靖要一死,来污你文名!”  “嵩阳书院,士匄院长、一众师生都可见证,我郑靖是被你杜预逼死的。”  “你杜预不是作【登鹳雀楼】一诗封圣吗?”  “我要从这里跳下去,让天下人一提起鹳雀楼,都说你杜预横行霸道,毫无人性,逼死诗会才子!”  “你的名声,永远别想好了···哈哈哈!”  郑靖状若疯狂,双目赤红,冲过栏杆,一跃而下!  他竟然要跳楼自杀。  以此来污杜预文名。  士匄目光一闪。  郑靖文宫一碎,对嵩阳书院就没有价值了。  若他自杀呢?  反而大大有利。  毕竟,这是杜预“逼的”。  他便可趁机揩油,抹黑杜预,甚至提出苛刻条件,逼的杜预就范。  文名,对一个文人极其重要。它既是无形的名声、评价,又是有形的文宫属性,能影响文气神通的范围、效力和持续时间。  一旦郑靖栽赃成功,就算杜预问心无愧,文宫不会受损,但落在世俗耳中的文名也会受污损。  看郑靖这厮,竟然自杀以抹黑杜预,星河、红娘、木兰大急。  红娘跺脚道:“这个郑靖,竟是个疯子!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他调戏杜预妻子,挑衅又赛诗失败,文心动摇,文宫破碎,咎由自取,怎么好怪我?”  木兰一跃而起,一把抓向郑靖——此人要死随时随地请便,但唯独不能死在鹳雀楼,死在杜预面前。这让主人文名受损。  杜预看都懒得看郑靖一眼,此人志大才疏、心胸狭隘,甚至不惜一死来污自己文名。  这种人,怎配被杜预重视?  眼看郑靖要跳楼自杀,杜预却淡淡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此言,乃是后世《孝经》第一章。  在圣元世界,是没有这话的。  杜预此言,相当于这圣人圣言第一次问世,乃是圣人之言!  轰隆!  天地色变,雷声大作。  一道血色闪电划破长空,霹雳而下。  鹳雀楼,震动。  楼上,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连站在凭栏处,准备跳下去,以死相逼,污损杜预文名的郑靖,也被血色闪电吓得一跳,一激灵险些掉下去。  杜预什么时候,竟然能随口说出“圣人之言”?  甚至引起天地共鸣、才气反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2章 跳楼自杀,污杜预文名!_1001 杜预为何能封锁才气?  因他被鬼谷子【圣人之意】算计后,灵机一动,发现某个区域天地才气总量是有限的。  才气,好比氧气,天地间才气浓度基本相差无多,除了文脉所在才气更加浓郁外。  才气聚散无常,但也符合基本规律——若在瞬间做出镇国以上的诗句,天地响应,为之形成异象,便需要抽取这范围内的才气,进行天人互动、天地交感,才气被消耗一空,会短时间在某区域内形成才气黑洞。  此时,区域内的文人,要使用才气神通,就无法抽取天地才气,只能使用文宫才气。  而文宫才气也很容易被强大的诗词压制。  杜预【登鹳雀楼】,被许劭认定为【五言绝句之首】,形成的天降异象比镇国更强大,自然抽光了河中府黄河两岸所有才气,形成了一个方圆千里的才气黑洞。  逆种文人就遭了重,被杜预调动才气、形成黄河逆流而淹没吞噬。  特别是大聪明中行乐,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杜预和唐军探子发现,刻意将逆种文人隐藏在中条山与黄河河道夹缝中,甚至就藏在河边芦苇荡里,黄河逆流,席卷河道,洪峰暴涨,倒是瞬间卷走了大批逆种文人,使得伤亡极其惨重。  不光是逆种文人,连埋伏在一旁的蒙元精锐、公主卫队,也同样惨遭杜预阳谋轰击。  洪峰袭来。  隐藏在山川河道旁的蒙元骑兵,逃离不及,只能惨遭黄河吞噬,瞬间被席卷一空。  洪水无情。  蒙元骑兵再怎么骑射甲天下,再怎么骁勇善战,面对这恐怖无情的天灾,依旧浑身无力,只能化为洪峰旋涡中的无数泡泡,便纷纷做了黄河水鬼。  一场逆流洪峰,竟将中行乐精心布置在黄河两岸、包围鹳雀楼的伏兵,杀得干干净净,涤荡一空,十有八/九都惨死在黄河泛滥中,几乎无人生还。  中行乐脸色剧变,脸若金纸,步步后退。  “这,这是?”  “你,你早就发现了我的伏兵?”  中行乐气急败坏,暴怒狂跳。  杜预淡淡一笑。  一旁的许劭呵呵一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杜解元能作出这种传承千古的诗句,自然将千里之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看地清清楚楚。”  “中行乐啊中行乐,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将埋伏地点选择在哪里不好?非要选在鹳雀楼上?”  “偏偏杜解元,又写下了这首传唱天下的鹳雀楼,诗词才气之力直接加持,登高望远,什么伏兵都瞒不过他。”  中行乐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冒万道凶光。  这次为伏杀杜预,他可是一口气带出贪狼宫三分之一的力量!  别的不说,光是那数十个逆种翰林,就堪称贪狼宫精锐中的精锐,心腹中的心腹啊。  乃是他中行乐将来觊觎贪狼宫主之位,最大的依仗、底牌。  如今却被杜预一首【登鹳雀楼】,一扫而光?  中行乐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一瞬间愣在原地。  杜预目光扫向郑靖!  该算账了!  郑靖调戏林星河,言语轻浮、目光猥/琐,更不顾一切打压与他。  若非今日遇到自己,换成其他普通士子,是否妻子早已被他掠走、羞辱?遇到这等恶人,小夫妻还能活吗?  杜预诗才大发,无形无质,却如大江大河,奔涌冲击,早已对郑靖发动!  对有敌意之人,杜预可以发动才气冲击,攻打文宫。  【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无形无质文气冲击来的比波/涛汹/涌的黄河更猛烈万倍!  郑靖,文宫受到猛烈冲击!  郑靖看着因杜预【登鹳雀楼】逆流的黄河,脸苍白若死人,难看至极,连连倒退,突然猛地一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我不··”  他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  自认为出身荥阳郑家,又是嵩阳书院的翘楚,妒忌杜预的名声、功绩、地位,一直疯狂抹黑、贬低杜预,谁知却在鹳雀楼上,见证了杜预一诗封神、诗成镇国的一幕,这如何不让他心神受到更大冲击,乃至心如死灰?  “轰!”  他背后陡然虚化出一道虚影。  那是他的文宫。  郑靖的文宫,原本富丽堂皇、诗书斐然、楼堂馆所、节次比邻,一看就是诗书传家、名门之后、满腹经纶、诗书气自华的气度。  可惜,在承受杜预【登鹳雀楼】传天下伟力后,郑靖文宫竟然被震碎了!  他文宫,受不了杜预【登鹳雀楼】强大无比的才气冲击,直接碎裂成渣,轰然坍塌、灰飞烟灭。  “我的文宫!”  郑靖双手擎天,失去理智咆哮。  “好个歹毒无比的杜预!”  士匄也震怒,阴毒道:“我学生郑靖,不过是与你赛诗,你赢了也就罢了,为何碎他文宫?你,你这有才无德的小人,才是我大唐最阴险的逆种啊。”  这一对师生,事到今日还要抹黑杜预,污名杜预,妖魔杜预。  明明是郑靖心胸狭窄,承受不起杜预才气打击,文宫碎裂,却将脏水泼到杜预身上,让杜预文名受损。  郑靖心中一片绝望、晦暗。  文宫,是一个文人的命/根子。  文宫碎裂,代表郑靖从今往后再也无法使用才气神通,调动才气,更无法科举走上仕途。  他原本是荥阳郑家的后起之秀、嵩阳书院第一才子,如今却沦为废人。  因为,他调戏杜预妻子林星河!  招惹了杜预!  他文宫破碎,科举无望,绝望之下,又生出一个毒计。  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让杜预永远抬不起头。  “大家都看到了!”  郑靖披头散发,惨笑连连,一副被文坛恶霸杜预打压“谁敢比我惨”的惨状:“我乃是仰慕杜预文名,好心好意,与他讨教诗词之道,谁知他有才无德,竟然趁机对我下手,碎我文宫,我了无生意,只能走了绝路!”  “我,乃是被杜预害死的。”  “啊啊啊,我命绝于此。老天啊,你为何对杜预如此偏爱,又对我如此绝情啊?”  士匄脸色大变,喝道:“郑靖,不要!”  郑靖乃嵩阳书院张放之后的第一高手,未来嵩阳书院崛起的希望。  可惜,杜预太妖孽,对郑靖打击太大。  自视过高的郑靖,已全然心理失衡,文宫破碎。  文宫化为漫天碎片,归于虚无。  郑靖身上,再无才气,沦为普通人。  他披头散发,踉踉跄跄,惨笑着奔向凭栏处。  他的目光,充满着愤怒、贪婪,又有满腹不甘、怨毒。  “哈哈,只因我多看了你妻子一眼,你杜预就毁我文宫,坏我文名。”  “今日,我郑靖要一死,来污你文名!”  “嵩阳书院,士匄院长、一众师生都可见证,我郑靖是被你杜预逼死的。”  “你杜预不是作【登鹳雀楼】一诗封圣吗?”  “我要从这里跳下去,让天下人一提起鹳雀楼,都说你杜预横行霸道,毫无人性,逼死诗会才子!”  “你的名声,永远别想好了···哈哈哈!”  郑靖状若疯狂,双目赤红,冲过栏杆,一跃而下!  他竟然要跳楼自杀。  以此来污杜预文名。  士匄目光一闪。  郑靖文宫一碎,对嵩阳书院就没有价值了。  若他自杀呢?  反而大大有利。  毕竟,这是杜预“逼的”。  他便可趁机揩油,抹黑杜预,甚至提出苛刻条件,逼的杜预就范。  文名,对一个文人极其重要。它既是无形的名声、评价,又是有形的文宫属性,能影响文气神通的范围、效力和持续时间。  一旦郑靖栽赃成功,就算杜预问心无愧,文宫不会受损,但落在世俗耳中的文名也会受污损。  看郑靖这厮,竟然自杀以抹黑杜预,星河、红娘、木兰大急。  红娘跺脚道:“这个郑靖,竟是个疯子!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他调戏杜预妻子,挑衅又赛诗失败,文心动摇,文宫破碎,咎由自取,怎么好怪我?”  木兰一跃而起,一把抓向郑靖——此人要死随时随地请便,但唯独不能死在鹳雀楼,死在杜预面前。这让主人文名受损。  杜预看都懒得看郑靖一眼,此人志大才疏、心胸狭隘,甚至不惜一死来污自己文名。  这种人,怎配被杜预重视?  眼看郑靖要跳楼自杀,杜预却淡淡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此言,乃是后世《孝经》第一章。  在圣元世界,是没有这话的。  杜预此言,相当于这圣人圣言第一次问世,乃是圣人之言!  轰隆!  天地色变,雷声大作。  一道血色闪电划破长空,霹雳而下。  鹳雀楼,震动。  楼上,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连站在凭栏处,准备跳下去,以死相逼,污损杜预文名的郑靖,也被血色闪电吓得一跳,一激灵险些掉下去。  杜预什么时候,竟然能随口说出“圣人之言”?  甚至引起天地共鸣、才气反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3章 蒙元公主的仰慕! 云雅、许劭呆滞看向杜预。  他们谁都想不到,杜预竟能以如此惊世骇俗的圣人圣言,震慑群雄,威慑郑靖。  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父母给了你生命的肉身,起初是健康的,我们有义务珍惜它,保持它,维护它,这是孝道的开始,乃是一个人孝顺应该做到的基本。  杜预又道:“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孝道,就要有始有终。  孝道终于父母身后,大丈夫要立身行道,扬名后世。  同样,这句话也照样构成圣人圣言,响彻云端。  杜预最后沉声道:“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郑靖愕然,反应过来狂叫道:“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预一指郑靖,沉声道:“你仗势欺人,依仗家世门第,欺凌寒门士族,乃是不仁。”  “奸佞阴邪,见色起意,调戏我妻,乃是不义。”  “身为大唐臣子,经历混乱之世安史之乱,本该投效祖国,帮助王师,却首鼠两端,投靠伪燕叛军,妄图坐收渔利,是为不忠!”  “被我击败,文宫碎裂后,妄图自杀,毁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求栽赃污秽我文名,乃是不孝!”  “你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只怕天不容你这狼心狗肺之徒,地不载你这数典忘祖之辈,你竟然还有脸面,向我抹黑泼脏水,说自己是什么大义?”  杜预声音越来越响亮,斥责声越来越大,最后黄钟大吕,响彻天地,震碎耳膜。  “你,你···你竟然?”  郑靖口吐鲜血,连连倒退。  他摇摇晃晃,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下去,径直向鹳雀楼底下千丈深渊栽倒而去。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  木兰帅气一击,挑住郑靖衣襟,将昏死过去的郑靖拉了上来。  她将郑靖一挑,丢向目瞪口呆的嵩阳书院众人,喝道:“众目睽睽,人人都看得清楚。此人现在活的好好的。你们可要看紧了。若他再寻死觅活,有个三长两短,跟我家主人无关!”  许劭幽幽叹息,摇头道:“郑靖此人,虽有小才,但心胸狭隘,终究不是成就大事之人。更心有阴邪,将来若得势,只怕为乱世之奸雄也。”  众人齐刷刷色变。  许劭对郑靖的评价,已经改口,从之前【世之良才】,改为【乱世之奸雄】,这就等于盖棺论定,一棒子将郑靖打死了。  郑靖文名,彻底完了。  在月旦评上,被许劭许子将如此评价,郑靖就算将来文宫恢复,或者依靠家族势力,坐上了某些位置,也会被世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再也无法被列入【正人君子】之列。  这就是月旦评的威力,这就是许劭许子将的品评。  郑靖刚悠悠苏醒过来,听到许劭给自己【乱世之奸雄】评价,心中大叫完蛋,当时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彻底昏死过去。  他,完了。  虽然还活着,但还不如死了。  他想一死威胁杜预,都死不了。  嵩阳书院,人人色变,看向杜预眼神,从之前的轻蔑、冷笑、调戏,彻底变成了敬畏。  发自内心、高山仰止的敬畏。  杜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松毁灭了郑靖,无论从文宫上还是文名上,郑靖都再也无法站起来。这辈子无望大道,只能行尸走肉般活着。  杜预收拾了妄图染指林星河的郑靖,转向云雅,淡淡道:“貌似,我赢了?”  云雅瞪着杜预半晌,仿佛杜预脸上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圣光在闪耀,突然展颜冁然一笑:“嗯呐!你赢了!”  这蒙古公主腹黑算计人时,可谓眉眼若画,如今坦然自若起来,更是眉眼含笑,百媚皆生,犹如春风拂面,百花齐放般璀璨夺目。  杜预却心中暗暗警惕——这蒙元婆娘美是美,但算计人太腹黑,太阴险,可怕,最好不与她打交道。  他一指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宋佳霖:“我兄弟?”  云雅不以为意,一挥手。  宋佳霖被释放,扑入杜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哇哇大哭起来。  “老哥,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惨···”  “我可是为国尽忠,受你派遣才因公受伤。你要安抚补偿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啊。”  “你要将接下来十本,不,一百本书的编辑权,统统转给我才行啊。”  杜预面不改色,推开了宋佳霖,掏出那本卖给云雅的【杜解元自传】冷冷道:“这满篇都是胡编乱造我金句的盗版书,也是你印的吧?”  宋佳霖老脸一红,飞快没收那本书:“细枝末节,不要在意这些小事。”  杜预回去再跟他算账,一挥手:“走吧。”  云雅公主却展开双臂,傲然挺起酥/胸,挡在他面前:“别着急走啊。”  杜预眼中杀机一闪:“怎么?月旦评文会,我赢了你,你要出尔反尔?”  云雅公主笑吟吟道:“哪里?能亲眼见识大唐诗仙,杜预的诗才,云雅三生有幸、五体投地,怎么敢再强留杜解元?对你不敬呢?”  一旁林星河沉下脸道:“你又想做什么?”  云雅傲然道:“别的我都不管,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回草原去?”  她美眸灼灼,巧笑睐兮,深深凝望杜预,仿佛要看如杜预的内心里。  杜预都禁不住怦然心动。  别说什么女人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等要求,很是孟浪。  人,都是感官动物。  云雅这种稀世美女,无论放在哪个时代、哪个男人面前,都足以让人怦然心动,甚至不会有任何反抗之力。  她,太美了,美的如同草原上静静流淌、水草丰美的万丈霞光,如同草原上一条玉带明珠,令人无法拒绝、不忍拒绝。  一旁,林星河紧紧攥着杜预的手,冷汗都忍不住流下来。  她唯恐杜预,改变主意。  唯有女人,更了解女人。  云雅的魅力,连林星河都怦然心动,唯恐杜预被云雅迷住。  却听到杜预长叹:“云雅公主邀请,我夫妻很是领情。不过,如今我军务繁忙,只怕无暇去草原游览。待得我军收复了北疆、河北三镇,直抵阴山脚下,与蒙元大汗、成吉思汗会猎阴山,有缘再与公主你一起游览,也是不错。”  云雅好看的娇靥,立即阴沉下来。  众人哗然。  杜预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要带领大唐军队,收复河北三镇,一口气打到阴山。  阴山,乃是传统上,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自然分界线。在阴山两侧,乃是大唐与蒙元对峙的传统/战线。  杜预所谓“会猎阴山”,就是要与云雅的父汗、成吉思汗在阴山一较高下、会战决胜负。  “好大的口气。”  中行乐冷笑道:“说你气粗,你给我喘上了?你是何等人?哪有本事敢于名满天下、称雄圣元、一代雄主成吉思汗,会猎阴山?你有三头六臂,有几个脑袋够成吉思汗灭的?”  连嵩阳书院院长、师生,都沉默不语。  对圣元大陆各国,成吉思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  一个来自草原的神。  成吉思汗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横扫天下,灭国上百,才有圣元大陆第一强国蒙元帝国不败金身赫赫威名!  他兵锋所指,无人能直缨其锋。  连当年唐太宗的赫赫武功,都无法与成吉思汗相提并论。  连如今大汉丞相曹操、大秦四大名将,都无法与蒙元辉煌无比的战绩,一觉高下,并列称雄。  十国之中,蒙元是t0档,独一档的存在。  蒙元之下,才是大秦、大汉、大唐等强国。  铁木真不死,尔等中原群雄,终究无法称王。  比起中行乐的冷笑嘲讽,云雅却冷静地多,她静静凝视杜预,又是欣赏,又是可惜,还有些惆怅道:“你,当真定要与我父汗为敌?”  杜预沉声道:“不是我要与铁木真为敌,而是铁木真定要与我大唐为敌。我大唐一定要收复所有国土,每一寸国土,都是我大唐的!”  云雅眼神复杂,深深凝视杜预,心碎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与我蒙元作对了?”  “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杜预凝视着这出色才女公主的眼眸,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便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更可与这云和诗一般优雅、云雀般聪慧活泼的女子,享受终生,更不必与铁木真那等世之枭雄一决雌雄。  但他目光深邃,凝望远方山河:“多谢公主错爱。只可惜,我是大唐读书人,已以身许国,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公主的厚意,我心领,但若公主能劝说你父汗,停止侵吞大唐之意,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化战鼓为诗歌,歌舞升平,诗词歌会,岂不美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3章 蒙元公主的仰慕!_1003 云雅、许劭呆滞看向杜预。  他们谁都想不到,杜预竟能以如此惊世骇俗的圣人圣言,震慑群雄,威慑郑靖。  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父母给了你生命的肉身,起初是健康的,我们有义务珍惜它,保持它,维护它,这是孝道的开始,乃是一个人孝顺应该做到的基本。  杜预又道:“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孝道,就要有始有终。  孝道终于父母身后,大丈夫要立身行道,扬名后世。  同样,这句话也照样构成圣人圣言,响彻云端。  杜预最后沉声道:“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郑靖愕然,反应过来狂叫道:“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预一指郑靖,沉声道:“你仗势欺人,依仗家世门第,欺凌寒门士族,乃是不仁。”  “奸佞阴邪,见色起意,调戏我妻,乃是不义。”  “身为大唐臣子,经历混乱之世安史之乱,本该投效祖国,帮助王师,却首鼠两端,投靠伪燕叛军,妄图坐收渔利,是为不忠!”  “被我击败,文宫碎裂后,妄图自杀,毁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求栽赃污秽我文名,乃是不孝!”  “你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只怕天不容你这狼心狗肺之徒,地不载你这数典忘祖之辈,你竟然还有脸面,向我抹黑泼脏水,说自己是什么大义?”  杜预声音越来越响亮,斥责声越来越大,最后黄钟大吕,响彻天地,震碎耳膜。  “你,你···你竟然?”  郑靖口吐鲜血,连连倒退。  他摇摇晃晃,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下去,径直向鹳雀楼底下千丈深渊栽倒而去。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  木兰帅气一击,挑住郑靖衣襟,将昏死过去的郑靖拉了上来。  她将郑靖一挑,丢向目瞪口呆的嵩阳书院众人,喝道:“众目睽睽,人人都看得清楚。此人现在活的好好的。你们可要看紧了。若他再寻死觅活,有个三长两短,跟我家主人无关!”  许劭幽幽叹息,摇头道:“郑靖此人,虽有小才,但心胸狭隘,终究不是成就大事之人。更心有阴邪,将来若得势,只怕为乱世之奸雄也。”  众人齐刷刷色变。  许劭对郑靖的评价,已经改口,从之前【世之良才】,改为【乱世之奸雄】,这就等于盖棺论定,一棒子将郑靖打死了。  郑靖文名,彻底完了。  在月旦评上,被许劭许子将如此评价,郑靖就算将来文宫恢复,或者依靠家族势力,坐上了某些位置,也会被世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再也无法被列入【正人君子】之列。  这就是月旦评的威力,这就是许劭许子将的品评。  郑靖刚悠悠苏醒过来,听到许劭给自己【乱世之奸雄】评价,心中大叫完蛋,当时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彻底昏死过去。  他,完了。  虽然还活着,但还不如死了。  他想一死威胁杜预,都死不了。  嵩阳书院,人人色变,看向杜预眼神,从之前的轻蔑、冷笑、调戏,彻底变成了敬畏。  发自内心、高山仰止的敬畏。  杜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松毁灭了郑靖,无论从文宫上还是文名上,郑靖都再也无法站起来。这辈子无望大道,只能行尸走肉般活着。  杜预收拾了妄图染指林星河的郑靖,转向云雅,淡淡道:“貌似,我赢了?”  云雅瞪着杜预半晌,仿佛杜预脸上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圣光在闪耀,突然展颜冁然一笑:“嗯呐!你赢了!”  这蒙古公主腹黑算计人时,可谓眉眼若画,如今坦然自若起来,更是眉眼含笑,百媚皆生,犹如春风拂面,百花齐放般璀璨夺目。  杜预却心中暗暗警惕——这蒙元婆娘美是美,但算计人太腹黑,太阴险,可怕,最好不与她打交道。  他一指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宋佳霖:“我兄弟?”  云雅不以为意,一挥手。  宋佳霖被释放,扑入杜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哇哇大哭起来。  “老哥,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惨···”  “我可是为国尽忠,受你派遣才因公受伤。你要安抚补偿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啊。”  “你要将接下来十本,不,一百本书的编辑权,统统转给我才行啊。”  杜预面不改色,推开了宋佳霖,掏出那本卖给云雅的【杜解元自传】冷冷道:“这满篇都是胡编乱造我金句的盗版书,也是你印的吧?”  宋佳霖老脸一红,飞快没收那本书:“细枝末节,不要在意这些小事。”  杜预回去再跟他算账,一挥手:“走吧。”  云雅公主却展开双臂,傲然挺起酥/胸,挡在他面前:“别着急走啊。”  杜预眼中杀机一闪:“怎么?月旦评文会,我赢了你,你要出尔反尔?”  云雅公主笑吟吟道:“哪里?能亲眼见识大唐诗仙,杜预的诗才,云雅三生有幸、五体投地,怎么敢再强留杜解元?对你不敬呢?”  一旁林星河沉下脸道:“你又想做什么?”  云雅傲然道:“别的我都不管,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回草原去?”  她美眸灼灼,巧笑睐兮,深深凝望杜预,仿佛要看如杜预的内心里。  杜预都禁不住怦然心动。  别说什么女人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等要求,很是孟浪。  人,都是感官动物。  云雅这种稀世美女,无论放在哪个时代、哪个男人面前,都足以让人怦然心动,甚至不会有任何反抗之力。  她,太美了,美的如同草原上静静流淌、水草丰美的万丈霞光,如同草原上一条玉带明珠,令人无法拒绝、不忍拒绝。  一旁,林星河紧紧攥着杜预的手,冷汗都忍不住流下来。  她唯恐杜预,改变主意。  唯有女人,更了解女人。  云雅的魅力,连林星河都怦然心动,唯恐杜预被云雅迷住。  却听到杜预长叹:“云雅公主邀请,我夫妻很是领情。不过,如今我军务繁忙,只怕无暇去草原游览。待得我军收复了北疆、河北三镇,直抵阴山脚下,与蒙元大汗、成吉思汗会猎阴山,有缘再与公主你一起游览,也是不错。”  云雅好看的娇靥,立即阴沉下来。  众人哗然。  杜预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要带领大唐军队,收复河北三镇,一口气打到阴山。  阴山,乃是传统上,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自然分界线。在阴山两侧,乃是大唐与蒙元对峙的传统/战线。  杜预所谓“会猎阴山”,就是要与云雅的父汗、成吉思汗在阴山一较高下、会战决胜负。  “好大的口气。”  中行乐冷笑道:“说你气粗,你给我喘上了?你是何等人?哪有本事敢于名满天下、称雄圣元、一代雄主成吉思汗,会猎阴山?你有三头六臂,有几个脑袋够成吉思汗灭的?”  连嵩阳书院院长、师生,都沉默不语。  对圣元大陆各国,成吉思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  一个来自草原的神。  成吉思汗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横扫天下,灭国上百,才有圣元大陆第一强国蒙元帝国不败金身赫赫威名!  他兵锋所指,无人能直缨其锋。  连当年唐太宗的赫赫武功,都无法与成吉思汗相提并论。  连如今大汉丞相曹操、大秦四大名将,都无法与蒙元辉煌无比的战绩,一觉高下,并列称雄。  十国之中,蒙元是t0档,独一档的存在。  蒙元之下,才是大秦、大汉、大唐等强国。  铁木真不死,尔等中原群雄,终究无法称王。  比起中行乐的冷笑嘲讽,云雅却冷静地多,她静静凝视杜预,又是欣赏,又是可惜,还有些惆怅道:“你,当真定要与我父汗为敌?”  杜预沉声道:“不是我要与铁木真为敌,而是铁木真定要与我大唐为敌。我大唐一定要收复所有国土,每一寸国土,都是我大唐的!”  云雅眼神复杂,深深凝视杜预,心碎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与我蒙元作对了?”  “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杜预凝视着这出色才女公主的眼眸,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便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更可与这云和诗一般优雅、云雀般聪慧活泼的女子,享受终生,更不必与铁木真那等世之枭雄一决雌雄。  但他目光深邃,凝望远方山河:“多谢公主错爱。只可惜,我是大唐读书人,已以身许国,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公主的厚意,我心领,但若公主能劝说你父汗,停止侵吞大唐之意,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化战鼓为诗歌,歌舞升平,诗词歌会,岂不美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4章 魔人,黄巢! 云雅充满灵气、毓秀的美眸,闪过一丝璀璨之芒,又随之黯淡下去。  中行乐却阴测测一笑:“公主,老奴早就说过。这中原文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人是苦虫,形势会教他做人。”  云雅蓦然抬头,决绝道:“放他走!”  中行乐冷哼:“公主殿下,大汗的命令是···”  云雅美眸闪耀寒芒,冷冷道:“我的命令,你不听是吗?放他走!”  中行乐只好退后两步,沉默不语。  杜预对云雅微微一笑,颔首致意,转身带着林星河、宋佳霖下楼,远去。  一行人离开鹳雀楼,飞速而行,走出十几里,进入一处峡谷河滩。  回眸十里外渐渐变小的鹳雀楼,并无追兵追赶,林星河拍着胸/脯松了口气:“真险啊。我真的担心,那蒙元公主会不依不饶,将你我囚禁带回蒙元。”  宋佳霖咳血道:“嫂子要小心,我这次潜入邺城,探听到一个消息。铁木真派出大批高手,潜入河中府,要夺取嫂子【七窍玲珑心】,以祭祀唤醒妖神长生天。”  “!!!”  杜预目光一寒。  他隐隐猜测,蒙元公主和中行乐,带着大批逆种文人和蒙元精兵潜入河中府绝不简单。但想不到事情真相竟然如此?  “不好!”  杜预豁然抬头:“有埋伏!”  众人,已然走入一处险要的峡谷险滩。此地河流湍急,两岸高山耸立,人烟罕至。  只见天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个鹰隼般黑点。  这黑点,轰然而下!  瞬间,从小黑点,变成了一头张牙舞爪、硕/大黑影。  轰。  黑影重重砸在杜预等人面前,拦住去路。  坚硬的岩石,被黑影砸出一丈多深的坑,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众人/大惊。  待得烟尘散去,众人才看清楚,这黑影赫然是一头面容狰狞、通体赤红、浑身骨刺、背生双翼的类人生物,双手双脚都变成锋锐爪子,活像一头行走的大蝙蝠。  它豁然展开了一对瘦骨嶙峋的肉膜骨翅,露出一双狰狞恐怖蝙蝠的猪脸。  一对血红獠牙,足有三尺,从嘴角两侧竖起。  一只短粗鼻子,上拱外翻,发出贪婪哼哼。  更有一双精芒闪动的小眼,贪婪盯着杜预和林星河。  他通体上下,弥漫着惊人的妖气,还有冲天的邪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渗出血液和肮脏的体液,令人闻之欲呕。  “妖怪!”  木兰反应最快,低喝一声,已是出击如龙!  她跟随杜预,日以继夜刻苦修炼,又天赋过人,更在一路尸山血海战斗中磨砺武艺,身经百战、状态奇佳,早已突破瓶颈,达到武进士境界。  武进士,乃是名副其实的强者,可做将军。  杜预授予她的职位,也是护军将军,相当于朝廷四品武官,并发放俸禄。  杜预既然拉起一只部队,还被朝廷认可、在北方孤军奋战的王师,皇帝不差饿兵,自然要给与大家相应的职位和待遇。裴十二被他封为前将军,三品官,裴家另一个来投奔的裴十四,被他封为左将军,四品官。  杜预收复两京后,震动天下,威震十国,更有与他相熟、交好的滁州、庐州、江左四大世家子弟,纷纷来投。  先是芃芃被武士彟推荐,投效杜预军前。  这位昔日对手,如今已发自内心、仰慕杜预,并带来了500荆州芃家兵将。  杜预欣然接纳,任命为折冲校尉。  继而,徐士林、高翰林、张弘、梅尧臣、陆江···  各大世家弟子,在看清形势,判断杜预一路兵锋所指,确实威震天下后,也纷纷带着各家私兵,不远千里北上军前投效、投靠而来。  这就是杜预连续创造军事奇迹、威震天下的连带后果。世人都有建功立业的渴望,世家子弟要避免阶层滑落、要直追祖宗功业,渴求更是强烈。  杜预有本事,能白手起家,在安史之乱的一片兵荒马乱、大厦将倾中,力挽狂澜,创造奇迹,便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和能力,自然有大把审时度势的英杰,前来投效。  之前,他们都在路上赶路,尚未赶到,终于在洛阳之战结束后,各路人马追上杜预,纷纷齐聚帐下。  杜预也审时度势,深谙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给与了慷慨的分封和升官——反正战后朝廷是否承认,那是朝廷要头疼的事,老子的任务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占据河北三镇的叛军和蒙元赶出去。  这免费官帽子不派发,免费的人情不去做,杜预难道是傻子?  于是,杜预大手一挥,橡皮图章满天飞,无论士族子弟还是寒门士子,只要来投效的都有便宜可占,于是投效者络绎不绝、日夜川流、道路堵塞。  徐士林、高翰林为左右行军总管、张弘、梅尧臣、陆江均入幕府、为别驾司马、祭酒等文官谋士。  杜预军队的实力,也在飞速提升、与日俱增。  木兰!  这一击,贯/穿星辰!  先是一点寒芒到,随即如龙!  红色/魔物,却不以为然,随手一拍。  那硕/大的魔爪,看似缓慢迟钝,却在这一下轻而易举卡住了木兰锋芒。  当··  一连串火焰,从魔物魔爪与锋芒摩擦中迸射而起。  “!!!”  木兰蓄势已久、志在必得的一击,贯/穿星辰,却被阻挡在魔物之前,美眸一凛。  “什么?”  杜预目光一冷。  他最清楚木兰的实力,可以说,绝不逊色与另一位武勋卓著的铁娘子公孙大娘。  这一击,远胜过寻常武进士,毕竟木兰的武器早已鸟铳换炮,被闻讯而来的河洛名家,联手打造成一把鸣州级宝物。  有文宝,自然有武宝。  武武,与文宝对应,也分为九级。鸣州级武器,已可传世,列为武将的传家宝。  木兰这一把武器,名为【豪龙胆】,乃是杜预斩杀蛟龙妖王敖游、敖双后,锻造名家取出妖龙龙胆加入陨铁炼制而成,锋锐无双、威力无穷。  但这魔物却轻描淡写,将之挡住。  实力之强,远在木兰之上。  红娘、宋佳霖相顾色变。  “这是魔物!是魔族!”  宋佳霖咬牙切齿:“魔族出现次数,越来越频繁。”  魔物狰狞一笑,一抓向木兰的胸前。  若被他这一击抓个实在,只怕以木兰武进士之身也根本挡不住,会被重创。  一道身影,却陡然袭来!  杜预。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空中,响起杜预木兰辞。  木兰娇躯一颤,实力大幅提升。  杜预这诗词,一方面以才气化为护甲,挡在了木兰胸前,挡住了那头魔物的利爪猛攻,另一方面大幅加速杜预身体,一闪身来到魔物身后,湛卢剑一剑光寒十四州,剑芒吞吐向魔物刺去!  杜预+木兰,前后夹击。  这一对组合,放眼整个大唐,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  但魔物依旧不以为然,桀桀狂笑,一甩长满骨刺的尾巴紫电般打在杜预湛卢剑上。  杜预湛卢剑维持不住,竟然被一击打飞。  杜预也随之飞起,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魔物之强,强的令人绝望。  “原来,这才是中行乐的杀招!”  林星河急忙去扶杜预,寒声道:“他故意放我们离开,以懈怠我们的警惕。暗中派出魔物追杀?”  杜预摇了摇头,挣扎起来:“只怕,中行乐还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对吧?黄教主。”  那魔物身躯一颤,猛回头。  众女惊骇。  “黄教主?”  “黄巢?”  “是他?怎么可能?”  虽然黄巢乃是逆种文人首领、贪狼宫主,但众女见过他却觉得此人狷狂中透着无尽才气,满怀怀才不遇的愤懑,性格偏激、狭隘中却也不失读书人的诗书气。哪里能与眼前这满身骨刺、腥臭逼人、毛孔透恶臭液体的魔物联系起来?  但杜预言无不中。  魔物盯着他冷冷片刻,突然口吐人言:“你怎么认得出本尊来?”  杜预淡淡道:“黄教主虽然外貌形态大变,但一个人的气质是不会轻易变的。只要仔细观察,你依旧是【他日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的狂人书生气。”  众女震惊中,仔细观察。  果然,魔物的面相虽然大变,面目全非,但依稀可辨却还有一丝黄巢的模样。  魔物冷哼道:“交出少正卯【至邪文骨】。本尊可让你少吃些苦头。”  杜预却饶有兴趣,观察着黄教主突然道:“我【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黄教主你也在中条山埋伏中,只怕吃了不少亏吧?”  众女这才发现,黄巢身体上遍体鳞伤,不少地方都渗出血迹斑斑,更有骨刺、骨翅被重创折断痕迹,这才明白杜预【登鹳雀楼】威力之大,却还有重创此魔物的奇效,纷纷笑了起来。  “原来,杜预早就发现这魔物潜伏。”  “【登鹳雀楼】,连伏击的魔物都惨遭反伏击。”  “可惜,没有杀死这怪物。”  魔物戾气大作,狠厉道:“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本尊?逆种文人死的干干净净,也是你的杰作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4章 魔人,黄巢!_1005 云雅充满灵气、毓秀的美眸,闪过一丝璀璨之芒,又随之黯淡下去。  中行乐却阴测测一笑:“公主,老奴早就说过。这中原文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人是苦虫,形势会教他做人。”  云雅蓦然抬头,决绝道:“放他走!”  中行乐冷哼:“公主殿下,大汗的命令是···”  云雅美眸闪耀寒芒,冷冷道:“我的命令,你不听是吗?放他走!”  中行乐只好退后两步,沉默不语。  杜预对云雅微微一笑,颔首致意,转身带着林星河、宋佳霖下楼,远去。  一行人离开鹳雀楼,飞速而行,走出十几里,进入一处峡谷河滩。  回眸十里外渐渐变小的鹳雀楼,并无追兵追赶,林星河拍着胸/脯松了口气:“真险啊。我真的担心,那蒙元公主会不依不饶,将你我囚禁带回蒙元。”  宋佳霖咳血道:“嫂子要小心,我这次潜入邺城,探听到一个消息。铁木真派出大批高手,潜入河中府,要夺取嫂子【七窍玲珑心】,以祭祀唤醒妖神长生天。”  “!!!”  杜预目光一寒。  他隐隐猜测,蒙元公主和中行乐,带着大批逆种文人和蒙元精兵潜入河中府绝不简单。但想不到事情真相竟然如此?  “不好!”  杜预豁然抬头:“有埋伏!”  众人,已然走入一处险要的峡谷险滩。此地河流湍急,两岸高山耸立,人烟罕至。  只见天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个鹰隼般黑点。  这黑点,轰然而下!  瞬间,从小黑点,变成了一头张牙舞爪、硕/大黑影。  轰。  黑影重重砸在杜预等人面前,拦住去路。  坚硬的岩石,被黑影砸出一丈多深的坑,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众人/大惊。  待得烟尘散去,众人才看清楚,这黑影赫然是一头面容狰狞、通体赤红、浑身骨刺、背生双翼的类人生物,双手双脚都变成锋锐爪子,活像一头行走的大蝙蝠。  它豁然展开了一对瘦骨嶙峋的肉膜骨翅,露出一双狰狞恐怖蝙蝠的猪脸。  一对血红獠牙,足有三尺,从嘴角两侧竖起。  一只短粗鼻子,上拱外翻,发出贪婪哼哼。  更有一双精芒闪动的小眼,贪婪盯着杜预和林星河。  他通体上下,弥漫着惊人的妖气,还有冲天的邪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渗出血液和肮脏的体液,令人闻之欲呕。  “妖怪!”  木兰反应最快,低喝一声,已是出击如龙!  她跟随杜预,日以继夜刻苦修炼,又天赋过人,更在一路尸山血海战斗中磨砺武艺,身经百战、状态奇佳,早已突破瓶颈,达到武进士境界。  武进士,乃是名副其实的强者,可做将军。  杜预授予她的职位,也是护军将军,相当于朝廷四品武官,并发放俸禄。  杜预既然拉起一只部队,还被朝廷认可、在北方孤军奋战的王师,皇帝不差饿兵,自然要给与大家相应的职位和待遇。裴十二被他封为前将军,三品官,裴家另一个来投奔的裴十四,被他封为左将军,四品官。  杜预收复两京后,震动天下,威震十国,更有与他相熟、交好的滁州、庐州、江左四大世家子弟,纷纷来投。  先是芃芃被武士彟推荐,投效杜预军前。  这位昔日对手,如今已发自内心、仰慕杜预,并带来了500荆州芃家兵将。  杜预欣然接纳,任命为折冲校尉。  继而,徐士林、高翰林、张弘、梅尧臣、陆江···  各大世家弟子,在看清形势,判断杜预一路兵锋所指,确实威震天下后,也纷纷带着各家私兵,不远千里北上军前投效、投靠而来。  这就是杜预连续创造军事奇迹、威震天下的连带后果。世人都有建功立业的渴望,世家子弟要避免阶层滑落、要直追祖宗功业,渴求更是强烈。  杜预有本事,能白手起家,在安史之乱的一片兵荒马乱、大厦将倾中,力挽狂澜,创造奇迹,便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和能力,自然有大把审时度势的英杰,前来投效。  之前,他们都在路上赶路,尚未赶到,终于在洛阳之战结束后,各路人马追上杜预,纷纷齐聚帐下。  杜预也审时度势,深谙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给与了慷慨的分封和升官——反正战后朝廷是否承认,那是朝廷要头疼的事,老子的任务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占据河北三镇的叛军和蒙元赶出去。  这免费官帽子不派发,免费的人情不去做,杜预难道是傻子?  于是,杜预大手一挥,橡皮图章满天飞,无论士族子弟还是寒门士子,只要来投效的都有便宜可占,于是投效者络绎不绝、日夜川流、道路堵塞。  徐士林、高翰林为左右行军总管、张弘、梅尧臣、陆江均入幕府、为别驾司马、祭酒等文官谋士。  杜预军队的实力,也在飞速提升、与日俱增。  木兰!  这一击,贯/穿星辰!  先是一点寒芒到,随即如龙!  红色/魔物,却不以为然,随手一拍。  那硕/大的魔爪,看似缓慢迟钝,却在这一下轻而易举卡住了木兰锋芒。  当··  一连串火焰,从魔物魔爪与锋芒摩擦中迸射而起。  “!!!”  木兰蓄势已久、志在必得的一击,贯/穿星辰,却被阻挡在魔物之前,美眸一凛。  “什么?”  杜预目光一冷。  他最清楚木兰的实力,可以说,绝不逊色与另一位武勋卓著的铁娘子公孙大娘。  这一击,远胜过寻常武进士,毕竟木兰的武器早已鸟铳换炮,被闻讯而来的河洛名家,联手打造成一把鸣州级宝物。  有文宝,自然有武宝。  武武,与文宝对应,也分为九级。鸣州级武器,已可传世,列为武将的传家宝。  木兰这一把武器,名为【豪龙胆】,乃是杜预斩杀蛟龙妖王敖游、敖双后,锻造名家取出妖龙龙胆加入陨铁炼制而成,锋锐无双、威力无穷。  但这魔物却轻描淡写,将之挡住。  实力之强,远在木兰之上。  红娘、宋佳霖相顾色变。  “这是魔物!是魔族!”  宋佳霖咬牙切齿:“魔族出现次数,越来越频繁。”  魔物狰狞一笑,一抓向木兰的胸前。  若被他这一击抓个实在,只怕以木兰武进士之身也根本挡不住,会被重创。  一道身影,却陡然袭来!  杜预。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空中,响起杜预木兰辞。  木兰娇躯一颤,实力大幅提升。  杜预这诗词,一方面以才气化为护甲,挡在了木兰胸前,挡住了那头魔物的利爪猛攻,另一方面大幅加速杜预身体,一闪身来到魔物身后,湛卢剑一剑光寒十四州,剑芒吞吐向魔物刺去!  杜预+木兰,前后夹击。  这一对组合,放眼整个大唐,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  但魔物依旧不以为然,桀桀狂笑,一甩长满骨刺的尾巴紫电般打在杜预湛卢剑上。  杜预湛卢剑维持不住,竟然被一击打飞。  杜预也随之飞起,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魔物之强,强的令人绝望。  “原来,这才是中行乐的杀招!”  林星河急忙去扶杜预,寒声道:“他故意放我们离开,以懈怠我们的警惕。暗中派出魔物追杀?”  杜预摇了摇头,挣扎起来:“只怕,中行乐还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对吧?黄教主。”  那魔物身躯一颤,猛回头。  众女惊骇。  “黄教主?”  “黄巢?”  “是他?怎么可能?”  虽然黄巢乃是逆种文人首领、贪狼宫主,但众女见过他却觉得此人狷狂中透着无尽才气,满怀怀才不遇的愤懑,性格偏激、狭隘中却也不失读书人的诗书气。哪里能与眼前这满身骨刺、腥臭逼人、毛孔透恶臭液体的魔物联系起来?  但杜预言无不中。  魔物盯着他冷冷片刻,突然口吐人言:“你怎么认得出本尊来?”  杜预淡淡道:“黄教主虽然外貌形态大变,但一个人的气质是不会轻易变的。只要仔细观察,你依旧是【他日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的狂人书生气。”  众女震惊中,仔细观察。  果然,魔物的面相虽然大变,面目全非,但依稀可辨却还有一丝黄巢的模样。  魔物冷哼道:“交出少正卯【至邪文骨】。本尊可让你少吃些苦头。”  杜预却饶有兴趣,观察着黄教主突然道:“我【登鹳雀楼】诗成传天下,黄教主你也在中条山埋伏中,只怕吃了不少亏吧?”  众女这才发现,黄巢身体上遍体鳞伤,不少地方都渗出血迹斑斑,更有骨刺、骨翅被重创折断痕迹,这才明白杜预【登鹳雀楼】威力之大,却还有重创此魔物的奇效,纷纷笑了起来。  “原来,杜预早就发现这魔物潜伏。”  “【登鹳雀楼】,连伏击的魔物都惨遭反伏击。”  “可惜,没有杀死这怪物。”  魔物戾气大作,狠厉道:“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本尊?逆种文人死的干干净净,也是你的杰作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5章 文渊阁,五圣! 杜预淡淡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埋伏算计我,我登鹳雀楼,看地千里之内清清楚楚,自然要小小报复二一。不过黄教主皮糙肉厚,又吞噬了少正卯小半至邪文骨,只怕早已步入亚圣以上,不会轻易受重伤。”  众女暗暗心惊,凝视魔物黄巢。  “亚圣?以上?”  “坏了,我们死定了。”  “这魔物侵入大唐妙子宝库,夺取炼化少正卯至邪文骨,竟然这么强?”  众女上次见识过妙子宝库,黄巢化魔,被杜预打落的凄惨状况,但卷土重来的黄巢实力更胜一筹,魔焰冲天,令人不敢逼视。  黄巢冷漠道:“蝼蚁,既然你知道厉害,还不乖乖交出至圣文骨来?我或可给你个痛苦。”  杜预叹了口气:“你来晚一步。我已将至圣文骨,交给荀圣。若你一定要吞噬炼化,只能杀上文渊阁,去找荀圣了。”  “什么?”  黄巢眼中杀机大盛,低吼道:“荀圣?这混蛋,竟然抢先一步,夺走你那份至邪文骨?”  原本,鲁班藏在妙子宝库中的至邪文骨,被黄巢、荀圣和杜预三人瓜分,黄巢从中占据最大份额,但杜预这份一旦给荀圣,荀圣获得至邪文骨,将比黄巢反而多了些。  对体会至邪文骨那至高无上、令人痴迷力量的黄巢,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堪称噩耗。  看着早已似人非人的黄巢,杜预眼中闪过淡淡怜悯,嘴角微翘——睿智强大如黄巢、荀圣,却一个个飞蛾扑火,孜孜以求要获得至邪文骨,少正卯的计谋可谓将人性利用到极致,算计到极点,偏偏是切中了亚圣们追求真圣的阳谋,令人无法抗拒。  越是强者,越是聪明人,越无法抗拒。  杜预淡淡道:“现在,你最该做的,不是将时间精力浪费在我身上,而是争分夺秒去杀上文渊阁,与荀圣争夺我那份至邪文骨。一旦荀圣抢在你之前,完全炼化了那份文骨,他力量将无限逼近唯一真圣,全面压倒你。到时候,你猜他会不会不择手段,找到你,杀死你,爆出你身上的至邪文骨?”  “吼吼吼!”  黄巢仰天狂叫,声音凄厉,声震九重,连附近十里、中条山群峰都轰然坍塌、落实滚滚,树木摧折,飞禽走兽更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如此魔物,如此恐怖,令人震惊。  黄巢当然意识到,危机正在以惊人速度,降临在他头上。  事实上,完整融合至圣文骨者,只能有一人!  自从融合了第一颗至邪文骨,就再无回头路可走。  至邪文骨,对文人而言,好比一颗越来越上瘾的毒药,炼化一个,就能快速变强,但也会被少正卯的阴魂萦绕,且迫不及待要炼化更多。  这就要不断杀戮、吞噬,直到独占所有至邪文骨。  就算有人能忍住至邪文骨诱/惑,选择躲在深山老林中,独善其身,不去招惹是非,但别的拥有至邪文骨者,却不可能不来找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也是杜预聪明机敏之处——他敏锐察觉到,至邪文骨是个大坑、天坑,才主动放弃、甚至送给了荀子。  这不光避免了被荀圣盯上,也成功祸水东引,将黄巢的目标转移到荀圣身上。  黄巢眼中杀机闪耀:“既然你无至邪文骨,那就毫无作用了,死吧。”  他一爪子锋锐无双,凄厉罡风呼啸,扫向杜预。  杜预如今不过举人文位,就算之前【登鹳雀楼】重创黄巢,依旧远远不是魔人黄巢对手。  鹳雀楼上。  中行乐凭栏而望,嘴角微翘,冷笑连连。  他收集到的情报,十分笃定杜预拥有至邪文骨,乃是黄巢必杀的目标。  “杜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你拥有不该拥有的至邪文骨后,你的命运就注定了。”  “我确实指挥不动黄教主,但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却是黄教主志在必得之物。我无需动员,只要将你动向泄露出去,黄教主自会来杀你。”  云雅公主冷冷道:“中行乐,你是否瞒着我,又对杜预痛下杀手?”  中行乐皮笑肉不笑:“公主有命,老奴岂敢违抗。再说,老奴的人已经被杜预算计,死伤殆尽。想要算计杜预,也有心无力。”  云雅冷哼一声,凝视远方。  她身后,许劭早已翩然远去。  蒙元人,也没有为难许劭——名满天下的许子将,超然物外,连蒙元公主都不愿轻易得罪。  但士匄却带着嵩阳书院众人,单膝跪地,向云雅拜服。  原来,这次鹳雀楼的月旦评,赫然是云雅与士匄联手做的一个局!  目标,杜预。  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五大书院,以法家著称的嵩阳书院,竟然暗中投效蒙元,成了走狗?  演员,都是演员。  倒霉的,只是郑靖这愣头青、出头鸟。被杜预粉碎文宫、文名,生不如死。  士匄咬牙切齿道:“公主,既然大汗有命,要留下杜预和林星河,您为何不下令动手?”  “就算那杜预一诗封神、诗成传天下,又如何能挡得住我等围攻?”  云雅却看都不看士匄一眼,仿佛这是一条自家狂吠的狗。  她目光悠然,闪耀璀璨精芒,凝视着杜预离去的方向:“这么好玩的对手,天下难寻,我怎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围攻?杀人?”  “这种牛噍牡丹、煮鹤焚琴、大煞风景的事,本公主才不会做。”  “我要好好跟他玩玩。”  “我要比他诗才更厉害!以才华压倒他!”  “直到他跪下,求我,我才会收手。呵呵··”  若鬼灵精怪云雅这副刁蛮任性、予取予求表情,落在杜预眼中,会把杜预吓地一激灵。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云雅这种天赋奇高、无所不精,以天下英才为好玩游戏、以杜预为棋逢对手的魔女,杜预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若杜预听到云雅公主要“以才华压倒自己”的豪言壮语,只怕会心一笑:“欢迎。”  杜预最欢迎的,就是比诗才啊。  云雅,只怕你是不知道,老夫脑子有上万的小电/影,咳咳,不对,是唐诗三万首、宋词十万首。我会怕你?  什么姿势,都可以,放马过来啊。  面对玩心大起的云雅公主,中行乐、士匄对视一眼,无奈叹息。  铁木真大汗,派谁来不好,偏要派这小魔女来。  他们满腹坏水,一肚子阴招,却施展不出来,只好徒呼奈何?  好在中行乐已然注意到,远处中条山震颤不断、落石滚滚,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阴笑。  “杜预,黄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云雅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才不会犯下轻敌的错误。”  “你给我死吧。”  此时,中条山。  杜预又被魔人黄巢,狠狠斩飞出去。  他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却嘴角微翘,仿佛重伤的不是自己,而是黄巢。  黄巢魔气冲天、凶焰甚炽,怒吼连连:“死!老子宰了你!”  迁怒。  他的狂怒,一半来自失望,一半源于恐惧。  失望与杜预没能守住至邪文骨,恐惧在荀圣一旦炼化至圣文骨,必然来找他算账,杀人爆骨、吞噬炼化,以求全功。  杜预虽然被魔人黄巢打得节节败退,重伤在身,却风轻云淡,闲庭信步,坚持战斗。  战场上,形势一面倒。  杜预形势越来越危急,眼看就要被魔人黄巢杀死、吞噬。  黄巢低吼:“你完了!你老婆的心,我也会挖出来,吞掉!虽然七窍玲珑心,对我魔族不如妖那么有用,但也是大补之物。哇哈哈··”  这曾经意气风发、傲气冲天的逆种文人首领,完全失去人性,堕落成魔,连吞噬人心这种话都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杜预却淡淡一笑:“时候,差不多了吧?”  众女愕然。不明白杜预为何说出这话?  他难道是被打的糊涂了?  突然,黄巢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犹如水波纹荡漾起来。  数道圣光,投射而下。  五个人影,宽袍大袖,徐徐走出。  五道圣洁高尚的文气,瞬间笼住整个中条山。  “是,是圣阶!”  林星河兴奋大叫:“文渊阁的圣人们!”  来的人,阵容相当奢华。  文道半圣,司马相如。  剑道半圣,裴旻。  算学半圣,祖冲之。  还有两位,杜预压根不认识。但光是看文气气势,也能感受到深不可测,明白这两人实力只在前三位之上。  这,正是杜预等待的强援。  星河、红娘、木兰都暗暗庆幸。  杜预却摇头,沉声道:“这天下,从面上说,依旧是文渊阁占据绝对强势主导的天下。仙魔神佛妖,只要达到一定实力以上,就不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现身,行走人世间为非作歹。若文渊阁连这点基本的秩序都无法维持,等若向天下各大势力宣布,自己已无力维持人间秩序。”  “后果,只会引来更多势力的觊觎、雄起、肆意妄为。”  “所以,哪怕黄巢吞噬了至邪文骨,实力大进,达到令文渊阁忌惮的程度。哪怕文渊阁明知道要付出惨重代价,也要倾巢而动、全力围剿,来维持文渊阁的威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5章 文渊阁,五圣!_1007 杜预淡淡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埋伏算计我,我登鹳雀楼,看地千里之内清清楚楚,自然要小小报复二一。不过黄教主皮糙肉厚,又吞噬了少正卯小半至邪文骨,只怕早已步入亚圣以上,不会轻易受重伤。”  众女暗暗心惊,凝视魔物黄巢。  “亚圣?以上?”  “坏了,我们死定了。”  “这魔物侵入大唐妙子宝库,夺取炼化少正卯至邪文骨,竟然这么强?”  众女上次见识过妙子宝库,黄巢化魔,被杜预打落的凄惨状况,但卷土重来的黄巢实力更胜一筹,魔焰冲天,令人不敢逼视。  黄巢冷漠道:“蝼蚁,既然你知道厉害,还不乖乖交出至圣文骨来?我或可给你个痛苦。”  杜预叹了口气:“你来晚一步。我已将至圣文骨,交给荀圣。若你一定要吞噬炼化,只能杀上文渊阁,去找荀圣了。”  “什么?”  黄巢眼中杀机大盛,低吼道:“荀圣?这混蛋,竟然抢先一步,夺走你那份至邪文骨?”  原本,鲁班藏在妙子宝库中的至邪文骨,被黄巢、荀圣和杜预三人瓜分,黄巢从中占据最大份额,但杜预这份一旦给荀圣,荀圣获得至邪文骨,将比黄巢反而多了些。  对体会至邪文骨那至高无上、令人痴迷力量的黄巢,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堪称噩耗。  看着早已似人非人的黄巢,杜预眼中闪过淡淡怜悯,嘴角微翘——睿智强大如黄巢、荀圣,却一个个飞蛾扑火,孜孜以求要获得至邪文骨,少正卯的计谋可谓将人性利用到极致,算计到极点,偏偏是切中了亚圣们追求真圣的阳谋,令人无法抗拒。  越是强者,越是聪明人,越无法抗拒。  杜预淡淡道:“现在,你最该做的,不是将时间精力浪费在我身上,而是争分夺秒去杀上文渊阁,与荀圣争夺我那份至邪文骨。一旦荀圣抢在你之前,完全炼化了那份文骨,他力量将无限逼近唯一真圣,全面压倒你。到时候,你猜他会不会不择手段,找到你,杀死你,爆出你身上的至邪文骨?”  “吼吼吼!”  黄巢仰天狂叫,声音凄厉,声震九重,连附近十里、中条山群峰都轰然坍塌、落实滚滚,树木摧折,飞禽走兽更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如此魔物,如此恐怖,令人震惊。  黄巢当然意识到,危机正在以惊人速度,降临在他头上。  事实上,完整融合至圣文骨者,只能有一人!  自从融合了第一颗至邪文骨,就再无回头路可走。  至邪文骨,对文人而言,好比一颗越来越上瘾的毒药,炼化一个,就能快速变强,但也会被少正卯的阴魂萦绕,且迫不及待要炼化更多。  这就要不断杀戮、吞噬,直到独占所有至邪文骨。  就算有人能忍住至邪文骨诱/惑,选择躲在深山老林中,独善其身,不去招惹是非,但别的拥有至邪文骨者,却不可能不来找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也是杜预聪明机敏之处——他敏锐察觉到,至邪文骨是个大坑、天坑,才主动放弃、甚至送给了荀子。  这不光避免了被荀圣盯上,也成功祸水东引,将黄巢的目标转移到荀圣身上。  黄巢眼中杀机闪耀:“既然你无至邪文骨,那就毫无作用了,死吧。”  他一爪子锋锐无双,凄厉罡风呼啸,扫向杜预。  杜预如今不过举人文位,就算之前【登鹳雀楼】重创黄巢,依旧远远不是魔人黄巢对手。  鹳雀楼上。  中行乐凭栏而望,嘴角微翘,冷笑连连。  他收集到的情报,十分笃定杜预拥有至邪文骨,乃是黄巢必杀的目标。  “杜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你拥有不该拥有的至邪文骨后,你的命运就注定了。”  “我确实指挥不动黄教主,但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却是黄教主志在必得之物。我无需动员,只要将你动向泄露出去,黄教主自会来杀你。”  云雅公主冷冷道:“中行乐,你是否瞒着我,又对杜预痛下杀手?”  中行乐皮笑肉不笑:“公主有命,老奴岂敢违抗。再说,老奴的人已经被杜预算计,死伤殆尽。想要算计杜预,也有心无力。”  云雅冷哼一声,凝视远方。  她身后,许劭早已翩然远去。  蒙元人,也没有为难许劭——名满天下的许子将,超然物外,连蒙元公主都不愿轻易得罪。  但士匄却带着嵩阳书院众人,单膝跪地,向云雅拜服。  原来,这次鹳雀楼的月旦评,赫然是云雅与士匄联手做的一个局!  目标,杜预。  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五大书院,以法家著称的嵩阳书院,竟然暗中投效蒙元,成了走狗?  演员,都是演员。  倒霉的,只是郑靖这愣头青、出头鸟。被杜预粉碎文宫、文名,生不如死。  士匄咬牙切齿道:“公主,既然大汗有命,要留下杜预和林星河,您为何不下令动手?”  “就算那杜预一诗封神、诗成传天下,又如何能挡得住我等围攻?”  云雅却看都不看士匄一眼,仿佛这是一条自家狂吠的狗。  她目光悠然,闪耀璀璨精芒,凝视着杜预离去的方向:“这么好玩的对手,天下难寻,我怎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围攻?杀人?”  “这种牛噍牡丹、煮鹤焚琴、大煞风景的事,本公主才不会做。”  “我要好好跟他玩玩。”  “我要比他诗才更厉害!以才华压倒他!”  “直到他跪下,求我,我才会收手。呵呵··”  若鬼灵精怪云雅这副刁蛮任性、予取予求表情,落在杜预眼中,会把杜预吓地一激灵。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云雅这种天赋奇高、无所不精,以天下英才为好玩游戏、以杜预为棋逢对手的魔女,杜预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若杜预听到云雅公主要“以才华压倒自己”的豪言壮语,只怕会心一笑:“欢迎。”  杜预最欢迎的,就是比诗才啊。  云雅,只怕你是不知道,老夫脑子有上万的小电/影,咳咳,不对,是唐诗三万首、宋词十万首。我会怕你?  什么姿势,都可以,放马过来啊。  面对玩心大起的云雅公主,中行乐、士匄对视一眼,无奈叹息。  铁木真大汗,派谁来不好,偏要派这小魔女来。  他们满腹坏水,一肚子阴招,却施展不出来,只好徒呼奈何?  好在中行乐已然注意到,远处中条山震颤不断、落石滚滚,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阴笑。  “杜预,黄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云雅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才不会犯下轻敌的错误。”  “你给我死吧。”  此时,中条山。  杜预又被魔人黄巢,狠狠斩飞出去。  他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却嘴角微翘,仿佛重伤的不是自己,而是黄巢。  黄巢魔气冲天、凶焰甚炽,怒吼连连:“死!老子宰了你!”  迁怒。  他的狂怒,一半来自失望,一半源于恐惧。  失望与杜预没能守住至邪文骨,恐惧在荀圣一旦炼化至圣文骨,必然来找他算账,杀人爆骨、吞噬炼化,以求全功。  杜预虽然被魔人黄巢打得节节败退,重伤在身,却风轻云淡,闲庭信步,坚持战斗。  战场上,形势一面倒。  杜预形势越来越危急,眼看就要被魔人黄巢杀死、吞噬。  黄巢低吼:“你完了!你老婆的心,我也会挖出来,吞掉!虽然七窍玲珑心,对我魔族不如妖那么有用,但也是大补之物。哇哈哈··”  这曾经意气风发、傲气冲天的逆种文人首领,完全失去人性,堕落成魔,连吞噬人心这种话都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杜预却淡淡一笑:“时候,差不多了吧?”  众女愕然。不明白杜预为何说出这话?  他难道是被打的糊涂了?  突然,黄巢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犹如水波纹荡漾起来。  数道圣光,投射而下。  五个人影,宽袍大袖,徐徐走出。  五道圣洁高尚的文气,瞬间笼住整个中条山。  “是,是圣阶!”  林星河兴奋大叫:“文渊阁的圣人们!”  来的人,阵容相当奢华。  文道半圣,司马相如。  剑道半圣,裴旻。  算学半圣,祖冲之。  还有两位,杜预压根不认识。但光是看文气气势,也能感受到深不可测,明白这两人实力只在前三位之上。  这,正是杜预等待的强援。  星河、红娘、木兰都暗暗庆幸。  杜预却摇头,沉声道:“这天下,从面上说,依旧是文渊阁占据绝对强势主导的天下。仙魔神佛妖,只要达到一定实力以上,就不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现身,行走人世间为非作歹。若文渊阁连这点基本的秩序都无法维持,等若向天下各大势力宣布,自己已无力维持人间秩序。”  “后果,只会引来更多势力的觊觎、雄起、肆意妄为。”  “所以,哪怕黄巢吞噬了至邪文骨,实力大进,达到令文渊阁忌惮的程度。哪怕文渊阁明知道要付出惨重代价,也要倾巢而动、全力围剿,来维持文渊阁的威名。”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6章 谁没来,更重要! 杜预看向遍体鳞伤、凶焰赫赫的黄巢,风轻云淡,退后一步,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要看你的实力啊。”  裴旻、司马相如、祖冲之、两圣阶,闪现而出,二话不说,直接对黄巢展开了猛烈围攻!  五个圣阶!  哪怕对财大气粗、高高在上的文渊阁,这等阵容也极其恐怖、堪称强悍。  裴旻濒死封圣后,剑气纵横,大开大合,大巧不工,比之前剑术更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司马相如撕破一张镇国原抄,面容平静,两袖才气,已然给圣阶同伴加上了一道强悍的才气护甲,才气从天而降,五个圣阶实力瞬间暴涨。  祖冲之慢吞吞的理科半圣,竟也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进行繁复精密的计算,嘴里还念念有词。  两位圣阶,其中一位浑身白衣白裙、气质如仙的女子,却拿出一个二十三弦的箜篌,轻轻拨动起弦乐来。  这赫然是乐府半圣!  文渊阁六道,对应圣人六艺,各有一殿。  而六道之中,也各有坐镇的半圣乃至亚圣。  这女子,竟是一位擅长箜篌的乐府半圣。  她的弦音,乐声清脆动听得就像昆仑山美玉击碎,凤凰鸣叫;时而使芙蓉在露水中饮泣,时而使香兰开怀欢笑。余音峭丽,构思新奇,独辟蹊径,伴随着一串串行云流水般的节奏玉律,倾泻在大地之上,许多异象、瑞兽连连出现,惊天地、泣鬼神···  她箜篌丝丝流淌下,令人唏嘘、声泪俱下。  另一个半圣,拉弓搭箭,乃是射术半圣。  看到这半圣样子,木兰突然道:“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弓圣养由基?以弓箭入道之第一人?”  养由基乃是楚国人,《战国策》记录:“楚有养由基者,善射,去柳叶者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  百发百中、百步穿杨、调弓号猿足足三个成语,都是由他而来,可见其射术之能。  五大半圣,五大圣技。  礼、御、射、乐、数。  可见,文渊阁底蕴之深厚,简直恐怖如斯。  五大半圣、五大圣技围攻下,便是黄巢乃亚圣之尊,也要遭受严重的削弱,绝对力敌不过。  何况,黄巢在之前还遭受了杜预传天下诗【登鹳雀楼】的轰击,身上重伤?  文渊阁高高在上,谋定后动,可谓不出手则以,出手必雷霆万钧、追求必中。  看到五大半圣联袂出手,众女脸色一喜。  “五大圣阶,我们得救了。”  “文渊阁如此强大,这魔人今必伏诛。”  “魑魅魍魉,光天化日,也敢入侵?”  “借此机会,毁灭这魔王。”  杜预却脸色肃然、凝重,越发严峻,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走!”  他果断道。  众女愕然,不明白明明如杜预所料,文渊阁派出五大圣阶,围攻这魔人,场面大优,为何杜预反而要跑呢?  还跑得这么着急?  杜预沉声道:“快走,迟恐不及。”  他拉上林星河,吟诵神通,施展才气。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一匹神骏无比的白马,才气化形,瞬间出现在杜预身边,嘶鸣不已。  杜预跨上白马,带上林星河和红娘,腾空而起,奔驰而去!  白马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在中条山快速奔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杜预目光低垂,脸色严峻。  林星河凝视着夫君的脸色,突然道:“你判断,那五大圣阶联手,依旧不是魔人的对手?”  杜预微微摇头苦笑道:“我的预计,比这更加严峻。”  林星河:“???”  杜预叹了口气道:“荀圣,作为文渊阁主持局面的亚圣,如此重要时刻,却没有出现。这不奇怪吗?”  林星河娇躯一颤:“你的意思是?”  杜预意味深长道:“谁出现,并不重要,谁没有出现,有时候更重要。”  林星河花容失色,仿佛也意识到杜预言外之意,那恐怖可怕的念头。  “你,这是?”  “难道,荀圣出事了?”  杜预沉默良久,凝视着才气白马神驹闪电,四蹄腾飞下,黄河两岸景色飞速倒退,快到扭曲的场景,淡淡道:“荀圣,出事乃是迟早之事。自从他沾染了少正卯至邪文骨,又不惜以亚圣之尊,直接找到我索要我那份文骨,我就知道,他已然彻底沦陷,被少正卯引/诱堕落。”  “若荀圣还在主持大局,他身为亚圣为何不出现?反而是五个半圣前来?”  “这说明···”  “文渊阁,已经没有亚圣可以出动,镇/压魔人黄巢了。”  “荀圣,要么走火入魔,还在闭关炼化邪骨,要么直接叛逃,成为了文渊阁逆圣!”  “逆圣?”  林星河艰难咽下一口吐沫。  逆种文人,都听说过。  但逆圣,光是听着就恐怖至极。这代表圣人也能变成逆种文人,沦落成堕落圣人。  而荀子这亚圣,一直都是文渊阁代表唯一真圣,主持大局的话事人。他如果堕落甚至叛变,成为逆圣,对文渊阁乃至人族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少正卯,真是邪门至极,不愧是逆种圣人鼻祖。”  林星河悲愤道。  杜预心中,却响起了少正卯残魂冷笑:“别给我扣帽子。本圣可没跪下,求荀子炼化我,他乃是心甘情愿。为成唯一真圣,放弃了之前亚圣虚伪身份而已。”  “人要成圣,总要舍弃点什么。”  “人间,每一份力量,都在暗中标注了价格。”  “人要做的,无非取舍而已。”  杜预目光低沉,微微叹息。  身后,只听得一声惨叫!  仿佛鲜血被卡在喉咙里,将死之人,死又一时半刻死不掉,活又活不下去、痛苦挣扎的哽咽声。  但这惨叫,绝非黄巢发出的。  林星河、红娘同时色变。  杜预脸色一沉,才气夹住白马,白马更是快马加鞭、神速提速,化作道道残影,只用片刻功夫便逃出了中条山。  前面不远,就是唐军大营。  眼看着唐军的龙旗,威严在夜风中啦啦作响,迎风招展,林星河松了口气:“那魔人再气焰嚣张,也不敢直冲军营吧?毕竟我大军数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6章 谁没来,更重要!_1009 杜预看向遍体鳞伤、凶焰赫赫的黄巢,风轻云淡,退后一步,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要看你的实力啊。”  裴旻、司马相如、祖冲之、两圣阶,闪现而出,二话不说,直接对黄巢展开了猛烈围攻!  五个圣阶!  哪怕对财大气粗、高高在上的文渊阁,这等阵容也极其恐怖、堪称强悍。  裴旻濒死封圣后,剑气纵横,大开大合,大巧不工,比之前剑术更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司马相如撕破一张镇国原抄,面容平静,两袖才气,已然给圣阶同伴加上了一道强悍的才气护甲,才气从天而降,五个圣阶实力瞬间暴涨。  祖冲之慢吞吞的理科半圣,竟也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进行繁复精密的计算,嘴里还念念有词。  两位圣阶,其中一位浑身白衣白裙、气质如仙的女子,却拿出一个二十三弦的箜篌,轻轻拨动起弦乐来。  这赫然是乐府半圣!  文渊阁六道,对应圣人六艺,各有一殿。  而六道之中,也各有坐镇的半圣乃至亚圣。  这女子,竟是一位擅长箜篌的乐府半圣。  她的弦音,乐声清脆动听得就像昆仑山美玉击碎,凤凰鸣叫;时而使芙蓉在露水中饮泣,时而使香兰开怀欢笑。余音峭丽,构思新奇,独辟蹊径,伴随着一串串行云流水般的节奏玉律,倾泻在大地之上,许多异象、瑞兽连连出现,惊天地、泣鬼神···  她箜篌丝丝流淌下,令人唏嘘、声泪俱下。  另一个半圣,拉弓搭箭,乃是射术半圣。  看到这半圣样子,木兰突然道:“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弓圣养由基?以弓箭入道之第一人?”  养由基乃是楚国人,《战国策》记录:“楚有养由基者,善射,去柳叶者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  百发百中、百步穿杨、调弓号猿足足三个成语,都是由他而来,可见其射术之能。  五大半圣,五大圣技。  礼、御、射、乐、数。  可见,文渊阁底蕴之深厚,简直恐怖如斯。  五大半圣、五大圣技围攻下,便是黄巢乃亚圣之尊,也要遭受严重的削弱,绝对力敌不过。  何况,黄巢在之前还遭受了杜预传天下诗【登鹳雀楼】的轰击,身上重伤?  文渊阁高高在上,谋定后动,可谓不出手则以,出手必雷霆万钧、追求必中。  看到五大半圣联袂出手,众女脸色一喜。  “五大圣阶,我们得救了。”  “文渊阁如此强大,这魔人今必伏诛。”  “魑魅魍魉,光天化日,也敢入侵?”  “借此机会,毁灭这魔王。”  杜预却脸色肃然、凝重,越发严峻,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走!”  他果断道。  众女愕然,不明白明明如杜预所料,文渊阁派出五大圣阶,围攻这魔人,场面大优,为何杜预反而要跑呢?  还跑得这么着急?  杜预沉声道:“快走,迟恐不及。”  他拉上林星河,吟诵神通,施展才气。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一匹神骏无比的白马,才气化形,瞬间出现在杜预身边,嘶鸣不已。  杜预跨上白马,带上林星河和红娘,腾空而起,奔驰而去!  白马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在中条山快速奔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杜预目光低垂,脸色严峻。  林星河凝视着夫君的脸色,突然道:“你判断,那五大圣阶联手,依旧不是魔人的对手?”  杜预微微摇头苦笑道:“我的预计,比这更加严峻。”  林星河:“???”  杜预叹了口气道:“荀圣,作为文渊阁主持局面的亚圣,如此重要时刻,却没有出现。这不奇怪吗?”  林星河娇躯一颤:“你的意思是?”  杜预意味深长道:“谁出现,并不重要,谁没有出现,有时候更重要。”  林星河花容失色,仿佛也意识到杜预言外之意,那恐怖可怕的念头。  “你,这是?”  “难道,荀圣出事了?”  杜预沉默良久,凝视着才气白马神驹闪电,四蹄腾飞下,黄河两岸景色飞速倒退,快到扭曲的场景,淡淡道:“荀圣,出事乃是迟早之事。自从他沾染了少正卯至邪文骨,又不惜以亚圣之尊,直接找到我索要我那份文骨,我就知道,他已然彻底沦陷,被少正卯引/诱堕落。”  “若荀圣还在主持大局,他身为亚圣为何不出现?反而是五个半圣前来?”  “这说明···”  “文渊阁,已经没有亚圣可以出动,镇/压魔人黄巢了。”  “荀圣,要么走火入魔,还在闭关炼化邪骨,要么直接叛逃,成为了文渊阁逆圣!”  “逆圣?”  林星河艰难咽下一口吐沫。  逆种文人,都听说过。  但逆圣,光是听着就恐怖至极。这代表圣人也能变成逆种文人,沦落成堕落圣人。  而荀子这亚圣,一直都是文渊阁代表唯一真圣,主持大局的话事人。他如果堕落甚至叛变,成为逆圣,对文渊阁乃至人族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少正卯,真是邪门至极,不愧是逆种圣人鼻祖。”  林星河悲愤道。  杜预心中,却响起了少正卯残魂冷笑:“别给我扣帽子。本圣可没跪下,求荀子炼化我,他乃是心甘情愿。为成唯一真圣,放弃了之前亚圣虚伪身份而已。”  “人要成圣,总要舍弃点什么。”  “人间,每一份力量,都在暗中标注了价格。”  “人要做的,无非取舍而已。”  杜预目光低沉,微微叹息。  身后,只听得一声惨叫!  仿佛鲜血被卡在喉咙里,将死之人,死又一时半刻死不掉,活又活不下去、痛苦挣扎的哽咽声。  但这惨叫,绝非黄巢发出的。  林星河、红娘同时色变。  杜预脸色一沉,才气夹住白马,白马更是快马加鞭、神速提速,化作道道残影,只用片刻功夫便逃出了中条山。  前面不远,就是唐军大营。  眼看着唐军的龙旗,威严在夜风中啦啦作响,迎风招展,林星河松了口气:“那魔人再气焰嚣张,也不敢直冲军营吧?毕竟我大军数万···”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7章 四个王者,带一青铜? 她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阵恶风扑面,腥臭袭来!  一只锋锐如钢般的爪子,已然雷霆万钧,从背后抓向杜预!  魔人,黄巢!  在惨淡的月色下,黄巢犹如地狱魔神,浑身浴血,还在贪婪舔舐着嘴边的碎肉血块,也不知文渊阁哪位圣阶惨遭毒手。  杜预冷静瞥一眼,远处还有剑圣裴旻、弓圣养由基等几道身影,激烈攒射,猛烈追击,显然文渊阁圣阶虽然惨遭重创,却并不气馁、放弃,战意依旧高昂。  但无疑——半圣与亚圣之间,存在一条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哪怕一比五,绝对人数优势也无法弥补这可怕的实力差距。  杜预深吸一口气,突然从白马上一跃而下,跳了下来。  “驾!”  他竟然选择直面魔人黄巢!  一个举人,竟然敢于直面刚刚屠/杀了文渊阁半圣、浑身血淋淋如魔鬼出世的魔人黄巢!  如此大胆,如此硬杠,如此风骨。  连魔人黄巢都眼神一冷,大出所料。  白马上林星河更是叫着:“不,杜预哥哥!”  杜预坚定道:“这魔人气焰嚣张,若我等一味逃走,只会助长其狂妄。趁着四大半圣还在,我要与之一战。你等快走。免得我分心!”  宋佳霖、木兰等也骑着战马,飞速追上来:“放心。我来护送。”  杜预转过头去,静静凝视着疯狂而来的黄巢。  黄巢状若疯虎,哈哈大笑:“小子,算你有种!可笑那司马相如,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来,就被我扯成碎片。”  他手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嘴巴大张,瞳孔惊怒,丢了过来。  人头落在杜预脚下,咕噜噜滚了两圈。  杜预低头一看,心中寒彻骨髓。  正是半圣司马相如。  只是司马相如已然全无过去风流倜傥、儒雅名士的风范,一颗满是鲜血的头颅上,双目惊恐大张,显然临死前都无法相信黄巢会如此恐怖、如此犀利,能一招秒了自己。  杜预默然,将司马相如死不瞑目的双目合拢。  虽司马相如为人精明,但毕竟指点过自己,面对他的陨落,杜预也心有戚戚然。  裴旻、祖冲之、养由基、还有那箜篌半圣,落在杜预身边,与杜预并肩而站。  但遭受当头一棒,这些心比天高的文渊阁半圣,已然没有刚才登场时、气势如虹。  他们面色苍白,眼神飘忽,显然也被魔人黄巢恐怖的出手,深深震慑。  杜预淡淡道:“各位,黄巢炼化少正卯的至邪文骨,确实实力大进,魔焰冲天,可他并非无敌之身。”  杜预一指黄巢背后,淡淡道:“他魔族右翅,已然被我。  杜预只用了四句诗,便一手轻轻改变了战场局面,将战斗有利形势,引向了文渊阁一方!  这不是四个王者带一个青铜,赫然是一个超人带四个拖油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7章 四个王者,带一青铜?_1011 她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阵恶风扑面,腥臭袭来!  一只锋锐如钢般的爪子,已然雷霆万钧,从背后抓向杜预!  魔人,黄巢!  在惨淡的月色下,黄巢犹如地狱魔神,浑身浴血,还在贪婪舔舐着嘴边的碎肉血块,也不知文渊阁哪位圣阶惨遭毒手。  杜预冷静瞥一眼,远处还有剑圣裴旻、弓圣养由基等几道身影,激烈攒射,猛烈追击,显然文渊阁圣阶虽然惨遭重创,却并不气馁、放弃,战意依旧高昂。  但无疑——半圣与亚圣之间,存在一条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哪怕一比五,绝对人数优势也无法弥补这可怕的实力差距。  杜预深吸一口气,突然从白马上一跃而下,跳了下来。  “驾!”  他竟然选择直面魔人黄巢!  一个举人,竟然敢于直面刚刚屠/杀了文渊阁半圣、浑身血淋淋如魔鬼出世的魔人黄巢!  如此大胆,如此硬杠,如此风骨。  连魔人黄巢都眼神一冷,大出所料。  白马上林星河更是叫着:“不,杜预哥哥!”  杜预坚定道:“这魔人气焰嚣张,若我等一味逃走,只会助长其狂妄。趁着四大半圣还在,我要与之一战。你等快走。免得我分心!”  宋佳霖、木兰等也骑着战马,飞速追上来:“放心。我来护送。”  杜预转过头去,静静凝视着疯狂而来的黄巢。  黄巢状若疯虎,哈哈大笑:“小子,算你有种!可笑那司马相如,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来,就被我扯成碎片。”  他手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嘴巴大张,瞳孔惊怒,丢了过来。  人头落在杜预脚下,咕噜噜滚了两圈。  杜预低头一看,心中寒彻骨髓。  正是半圣司马相如。  只是司马相如已然全无过去风流倜傥、儒雅名士的风范,一颗满是鲜血的头颅上,双目惊恐大张,显然临死前都无法相信黄巢会如此恐怖、如此犀利,能一招秒了自己。  杜预默然,将司马相如死不瞑目的双目合拢。  虽司马相如为人精明,但毕竟指点过自己,面对他的陨落,杜预也心有戚戚然。  裴旻、祖冲之、养由基、还有那箜篌半圣,落在杜预身边,与杜预并肩而站。  但遭受当头一棒,这些心比天高的文渊阁半圣,已然没有刚才登场时、气势如虹。  他们面色苍白,眼神飘忽,显然也被魔人黄巢恐怖的出手,深深震慑。  杜预淡淡道:“各位,黄巢炼化少正卯的至邪文骨,确实实力大进,魔焰冲天,可他并非无敌之身。”  杜预一指黄巢背后,淡淡道:“他魔族右翅,已然被我。  杜预只用了四句诗,便一手轻轻改变了战场局面,将战斗有利形势,引向了文渊阁一方!  这不是四个王者带一个青铜,赫然是一个超人带四个拖油瓶!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8章 箜篌引 伴随他歌颂杨太真箜篌的诗词,优美悦耳的弦歌声一经传出,空旷山野上的浮云便颓然为之凝滞,仿佛在俯首谛听;善于鼓瑟的湘娥与素女,也被这乐声触动了愁怀,潸然泪下。  杜预诗词移情于物,把云写成具有人的听觉功能和思想感情,比“天若有情天亦老”更进一层,极力烘托箜篌声神奇美妙,惊天地,泣鬼神。  杨太真嫣然一笑:“杜解元果然诗仙大才,杨太真可没有你诗中神奇之力。”  她话说的谦虚,但箜篌弹奏乐曲却更加动人心弦、神鬼泣下。  杜预微微一笑,沉声道:“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乐声清脆动听得就像昆仑山美玉击碎,凤凰鸣叫;时而使芙蓉在露水中饮泣,时而使香兰开怀欢笑。  清脆的乐声,融和了长安城十二门前的清冷光气。二十三根弦丝高弹轻拨,打动了高高在上的天帝。  空中,响起了阵阵清越凤鸣!  从昆仑山上,飞下来一头七彩绚丽的凤凰,叼着美玉,坠入大地。  美玉在大地上摔碎,化为点点才气,融入四大半圣体内。  半圣之力,更被激发,才气冲天。  二十三弦,更惊动了天上的天帝。  威严的天帝,隐隐出现在云层之上,俯瞰着人间大地。  魔人,黄巢胆战心惊。  他哪怕吸收炼化了少正卯至邪文骨,毕竟邪不胜正、对天帝有本能的畏惧、惊怕啊。  “什么?这杜预到底是什么神通?为何连天帝都惊动?”  黄巢眼睛赤红、恶狠狠瞪着杜预,如择人而噬的饿狼。  杜预这一波操作,高明地令他心颤、恨得牙根痒痒。  杜预如今身处四大半圣护卫中,便可彻底从容发挥他的长处——诗词。  前面,有剑圣裴旻护卫。  背后,有弓圣养由基掩护。  侧面,一左一右是算圣祖冲之与箜篌半圣杨太真。  这堪称奢华顶级的阵容,是杜预平素根本凑不齐的天团阵容——四大半圣,给他当肉盾、打辅助。  而杜预要做的,就是将诗词之力发挥到极致。  他仅仅四句话,已然就将箜篌半圣杨太真的威力,提升了一倍。  杨太真原本就是极品的辅助,俗称奶妈,而杜预,更是辅助中的辅助,能将奶妈提升为恐怖的奶牛!  这就让黄巢,极其难受。  他有心要冲入阵容中,一力破千巧,强杀杜预。  但四大半圣,已然得到了杜预诗词之力的全面加强,实力直追亚圣啊。  他要冲阵,首先要面对弓圣养由基那令人胆寒的神射。  弓圣养由基,一弓之力,半定天下。  在杨太真箜篌与杜预变/态的诗词加持下,养由基能爆发出的伤害,又将何等逆天?  黄巢只是想象,就觉得身体凉凉,一串两洞。  裴旻半圣,剑道无敌,更不是好惹的。  哪怕算圣祖冲之,如今给他的感觉,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似乎在谋算着什么逆天惊人的大招。  杜预身处四大半圣拱卫中,可谓铜墙铁壁、无人能动。  而黄巢若不动呢?  杜预还在源源不断,作诗提升杨太真的箜篌威力。  时间拖得越久,杜预的诗词加持之力,越是明显啊。  杜预淡淡道:“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坤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杨太真娇媚入骨,瞪了他一眼,但美好的嘴唇却禁不住翘起。  嘴角,比箜篌还难压。  杜预这句,歌颂杨太真情意高亢的乐声直冲云霄,冲上女娲炼石补过的天际。好似补天的五彩石被击破,逗落了漫天绵绵秋雨。幻觉中仿佛乐工进入了神山,把技艺向女仙传授;老鱼兴奋得在波中跳跃,瘦蛟也翩翩起舞乐悠悠。  伴随花式夸杨太真的诗词,周围千里黄河中,大鲤鱼一跃而起,化为道道才气蛟龙,不断升腾跳跃,给四大半圣加持才气。  天空中,灵雨道道,落英缤纷,女娲虚影出现,将五彩补天石碎片洒落虚空,星星点点,落在半圣们身体上不断幻化成更惊人的才气,杀气冲天。  半圣们,目光低沉,才气充盈,战意高昂,渴望凝视着对面的魔人黄巢。  黄巢低吼一声,瞳孔锁紧。  他敏锐超乎普通上界圣阶,已然敏锐察觉——事情不对。大势已去。  他击破五个半圣,击杀杜预的唯一机会,已然丧失。  攻守之势异也。  如今他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该如何杀死杜预,击破半圣,而是··该如何逃走。  杜预转头迎战的勇气,还有这应景无比的【箜篌引】诗词,乃是攻守之势异也的关键因素。  杜预淡淡道:“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杨太真的箜篌声声,太过美妙,月宫中吴刚被乐声吸引,彻夜不眠在桂树下逗留。桂树下的兔子也伫立聆听,不顾露珠斜飞寒飕飕!  此诗,镇国。  杨太真娇媚入骨,体态风流,冶斜杜预一眼,修长如玉的葱葱玉指,清风拂面、杨柳戏水般,轻轻划过箜篌二十三弦,却弹奏出一连串铮铮杀伐之音!  动手!  这是杨太真动手的信号。  伴随着她箜篌弹奏,剑圣裴旻的剑,已然化为百丈剑芒,吞吐如龙,排山倒海,狠狠斩在黄巢的魔肩上!  黄巢声嘶力竭,仰天痛吼。  一剑,西来。  如天外飞仙。  快得令人咋舌。  化作一道闪电,白光,哪怕实力恐怖若魔神黄巢,也根本来不及看清楚这一剑的来历和剑势。  剑圣,蓄势已久,这一剑已然打出了他剑道从未有过的巅峰。  在杨太真箜篌加持下,剑圣一击之威,只怕要乘以二,甚至乘以三。  别以为,乐府半圣好惹。  一旦她们身处一个强大的团队,能发挥的威力,甚至远超过剑圣、弓圣等武道圣人。  黄巢中剑,心中惊骇!  “可恶,这裴旻什么时候剑术如此之强?”  “我乃是接近亚圣的魔神,他怎么能击中我?”  他急忙飞退,也只能飞退。  面对气势达到巅峰,几乎神挡杀神的剑圣裴旻,连黄巢也只能退。  可惜,他还漏算了一件事。  对方四大半圣,还有一个养由基!  弓圣!  弓圣养由基,犹如一座山岳,渊渟岳峙,弓箭上狼牙箭一松!  养由基在楚军中,称为“养一箭”,从来不消第二箭也。  此时,月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养由基站在那里,紧实的肌肉和深邃的眼神,仿佛凝聚无尽的力量。  弓圣射箭,甚至没见到他如何拉弓、引箭、瞄准、射击。  只见他抽矢控弦,立于阵前,瞅的真切,辄射杀之。  那一箭,犹似蛟龙出海,蓄势待发,刹那间箭矢离弦,如流星赶月,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时空都未知扭曲,距离都随之颠倒。  在弓圣的箭面前,时间、空间、完全不存在。  黄巢正在飞退,却冷不防一箭破口而来。  他明明还没听到弓弦响起,自己已被这道白光洞穿!  许久,黄巢才听到了弓弦的崩脆声。  如电亦如露。  养由基的弓术,看地杜预暗暗咋舌。  他分明看到,养由基的弓箭,还没射出弓弦,但对面极远处的黄巢,却已然深深中箭!亚圣级魔体破防,带出一蓬污血!  甚至可见到森森的至邪文骨,在伤口中恶心蠕动。  “这弓箭,难道是···颠倒因果?”  杜预仰望养由基。  所谓颠倒因果,便是养由基的弓术,太过高深莫测,达到了先射中,再射箭的地步。  养由基感受到杜预目光,淡淡一笑:“不错。弓术达到极致,便可逆转时空、颠倒因果。我先射中了他,再射出箭。”  他又拉弓搭箭,再射一发!  这一次,他瞄准的黄巢的另一侧骨翅!  魔人黄巢,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他神出鬼没的速度。  养由基无比犀利,选中的正是黄巢最恐怖、最强势之处。  司马相如之死,便是被黄巢以速度突袭,猝不及防之下,被迫以文人文弱羸弱之体,迎战黄巢那恐怖的骨刺魔躯!  堂堂文坛半圣,竟被黄巢一击格杀。  黄巢原本右侧的骨翅,就被杜预诗词重创,几乎残废,若被养由基再射中左翼,那便彻底失去骨翅,无法飞行,更无法在速度上威胁众人。  要知道,四个半圣,本就在实力上不逊色与黄巢,加上黄巢失去速度优势,便是要跑都跑不掉,只能坐以待毙。  黄巢也意识到莫大的威胁,狂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骨翅如风,瞬间化作重重幻影,只用一瞬间就要消失在原地,让养由基的射术落空。  养由基,这一矢划破寂静的空气,像一道闪电般迅速,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直扑目标。弓弦的颤动在空气中散播开来,令人心悸。  这一刻,无论是敌我双方,都被这刹那的美丽、威势所震撼。  黄巢骨翅,轰然炸碎!  仿佛养由基目光所及,便是射中。  根本不由黄巢的躲闪,来决定他的命运。  黄巢左翼骨翅,在这石破天惊一箭面前,化为道道碎片,星星点点,伴随脓血碎肉,炸裂成渣。  黄巢跌跌撞撞,扑街倒地。  四大半圣,眼神炽/热,欢欣鼓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8章 箜篌引_1013 伴随他歌颂杨太真箜篌的诗词,优美悦耳的弦歌声一经传出,空旷山野上的浮云便颓然为之凝滞,仿佛在俯首谛听;善于鼓瑟的湘娥与素女,也被这乐声触动了愁怀,潸然泪下。  杜预诗词移情于物,把云写成具有人的听觉功能和思想感情,比“天若有情天亦老”更进一层,极力烘托箜篌声神奇美妙,惊天地,泣鬼神。  杨太真嫣然一笑:“杜解元果然诗仙大才,杨太真可没有你诗中神奇之力。”  她话说的谦虚,但箜篌弹奏乐曲却更加动人心弦、神鬼泣下。  杜预微微一笑,沉声道:“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乐声清脆动听得就像昆仑山美玉击碎,凤凰鸣叫;时而使芙蓉在露水中饮泣,时而使香兰开怀欢笑。  清脆的乐声,融和了长安城十二门前的清冷光气。二十三根弦丝高弹轻拨,打动了高高在上的天帝。  空中,响起了阵阵清越凤鸣!  从昆仑山上,飞下来一头七彩绚丽的凤凰,叼着美玉,坠入大地。  美玉在大地上摔碎,化为点点才气,融入四大半圣体内。  半圣之力,更被激发,才气冲天。  二十三弦,更惊动了天上的天帝。  威严的天帝,隐隐出现在云层之上,俯瞰着人间大地。  魔人,黄巢胆战心惊。  他哪怕吸收炼化了少正卯至邪文骨,毕竟邪不胜正、对天帝有本能的畏惧、惊怕啊。  “什么?这杜预到底是什么神通?为何连天帝都惊动?”  黄巢眼睛赤红、恶狠狠瞪着杜预,如择人而噬的饿狼。  杜预这一波操作,高明地令他心颤、恨得牙根痒痒。  杜预如今身处四大半圣护卫中,便可彻底从容发挥他的长处——诗词。  前面,有剑圣裴旻护卫。  背后,有弓圣养由基掩护。  侧面,一左一右是算圣祖冲之与箜篌半圣杨太真。  这堪称奢华顶级的阵容,是杜预平素根本凑不齐的天团阵容——四大半圣,给他当肉盾、打辅助。  而杜预要做的,就是将诗词之力发挥到极致。  他仅仅四句话,已然就将箜篌半圣杨太真的威力,提升了一倍。  杨太真原本就是极品的辅助,俗称奶妈,而杜预,更是辅助中的辅助,能将奶妈提升为恐怖的奶牛!  这就让黄巢,极其难受。  他有心要冲入阵容中,一力破千巧,强杀杜预。  但四大半圣,已然得到了杜预诗词之力的全面加强,实力直追亚圣啊。  他要冲阵,首先要面对弓圣养由基那令人胆寒的神射。  弓圣养由基,一弓之力,半定天下。  在杨太真箜篌与杜预变/态的诗词加持下,养由基能爆发出的伤害,又将何等逆天?  黄巢只是想象,就觉得身体凉凉,一串两洞。  裴旻半圣,剑道无敌,更不是好惹的。  哪怕算圣祖冲之,如今给他的感觉,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似乎在谋算着什么逆天惊人的大招。  杜预身处四大半圣拱卫中,可谓铜墙铁壁、无人能动。  而黄巢若不动呢?  杜预还在源源不断,作诗提升杨太真的箜篌威力。  时间拖得越久,杜预的诗词加持之力,越是明显啊。  杜预淡淡道:“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坤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杨太真娇媚入骨,瞪了他一眼,但美好的嘴唇却禁不住翘起。  嘴角,比箜篌还难压。  杜预这句,歌颂杨太真情意高亢的乐声直冲云霄,冲上女娲炼石补过的天际。好似补天的五彩石被击破,逗落了漫天绵绵秋雨。幻觉中仿佛乐工进入了神山,把技艺向女仙传授;老鱼兴奋得在波中跳跃,瘦蛟也翩翩起舞乐悠悠。  伴随花式夸杨太真的诗词,周围千里黄河中,大鲤鱼一跃而起,化为道道才气蛟龙,不断升腾跳跃,给四大半圣加持才气。  天空中,灵雨道道,落英缤纷,女娲虚影出现,将五彩补天石碎片洒落虚空,星星点点,落在半圣们身体上不断幻化成更惊人的才气,杀气冲天。  半圣们,目光低沉,才气充盈,战意高昂,渴望凝视着对面的魔人黄巢。  黄巢低吼一声,瞳孔锁紧。  他敏锐超乎普通上界圣阶,已然敏锐察觉——事情不对。大势已去。  他击破五个半圣,击杀杜预的唯一机会,已然丧失。  攻守之势异也。  如今他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该如何杀死杜预,击破半圣,而是··该如何逃走。  杜预转头迎战的勇气,还有这应景无比的【箜篌引】诗词,乃是攻守之势异也的关键因素。  杜预淡淡道:“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杨太真的箜篌声声,太过美妙,月宫中吴刚被乐声吸引,彻夜不眠在桂树下逗留。桂树下的兔子也伫立聆听,不顾露珠斜飞寒飕飕!  此诗,镇国。  杨太真娇媚入骨,体态风流,冶斜杜预一眼,修长如玉的葱葱玉指,清风拂面、杨柳戏水般,轻轻划过箜篌二十三弦,却弹奏出一连串铮铮杀伐之音!  动手!  这是杨太真动手的信号。  伴随着她箜篌弹奏,剑圣裴旻的剑,已然化为百丈剑芒,吞吐如龙,排山倒海,狠狠斩在黄巢的魔肩上!  黄巢声嘶力竭,仰天痛吼。  一剑,西来。  如天外飞仙。  快得令人咋舌。  化作一道闪电,白光,哪怕实力恐怖若魔神黄巢,也根本来不及看清楚这一剑的来历和剑势。  剑圣,蓄势已久,这一剑已然打出了他剑道从未有过的巅峰。  在杨太真箜篌加持下,剑圣一击之威,只怕要乘以二,甚至乘以三。  别以为,乐府半圣好惹。  一旦她们身处一个强大的团队,能发挥的威力,甚至远超过剑圣、弓圣等武道圣人。  黄巢中剑,心中惊骇!  “可恶,这裴旻什么时候剑术如此之强?”  “我乃是接近亚圣的魔神,他怎么能击中我?”  他急忙飞退,也只能飞退。  面对气势达到巅峰,几乎神挡杀神的剑圣裴旻,连黄巢也只能退。  可惜,他还漏算了一件事。  对方四大半圣,还有一个养由基!  弓圣!  弓圣养由基,犹如一座山岳,渊渟岳峙,弓箭上狼牙箭一松!  养由基在楚军中,称为“养一箭”,从来不消第二箭也。  此时,月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养由基站在那里,紧实的肌肉和深邃的眼神,仿佛凝聚无尽的力量。  弓圣射箭,甚至没见到他如何拉弓、引箭、瞄准、射击。  只见他抽矢控弦,立于阵前,瞅的真切,辄射杀之。  那一箭,犹似蛟龙出海,蓄势待发,刹那间箭矢离弦,如流星赶月,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时空都未知扭曲,距离都随之颠倒。  在弓圣的箭面前,时间、空间、完全不存在。  黄巢正在飞退,却冷不防一箭破口而来。  他明明还没听到弓弦响起,自己已被这道白光洞穿!  许久,黄巢才听到了弓弦的崩脆声。  如电亦如露。  养由基的弓术,看地杜预暗暗咋舌。  他分明看到,养由基的弓箭,还没射出弓弦,但对面极远处的黄巢,却已然深深中箭!亚圣级魔体破防,带出一蓬污血!  甚至可见到森森的至邪文骨,在伤口中恶心蠕动。  “这弓箭,难道是···颠倒因果?”  杜预仰望养由基。  所谓颠倒因果,便是养由基的弓术,太过高深莫测,达到了先射中,再射箭的地步。  养由基感受到杜预目光,淡淡一笑:“不错。弓术达到极致,便可逆转时空、颠倒因果。我先射中了他,再射出箭。”  他又拉弓搭箭,再射一发!  这一次,他瞄准的黄巢的另一侧骨翅!  魔人黄巢,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他神出鬼没的速度。  养由基无比犀利,选中的正是黄巢最恐怖、最强势之处。  司马相如之死,便是被黄巢以速度突袭,猝不及防之下,被迫以文人文弱羸弱之体,迎战黄巢那恐怖的骨刺魔躯!  堂堂文坛半圣,竟被黄巢一击格杀。  黄巢原本右侧的骨翅,就被杜预诗词重创,几乎残废,若被养由基再射中左翼,那便彻底失去骨翅,无法飞行,更无法在速度上威胁众人。  要知道,四个半圣,本就在实力上不逊色与黄巢,加上黄巢失去速度优势,便是要跑都跑不掉,只能坐以待毙。  黄巢也意识到莫大的威胁,狂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骨翅如风,瞬间化作重重幻影,只用一瞬间就要消失在原地,让养由基的射术落空。  养由基,这一矢划破寂静的空气,像一道闪电般迅速,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直扑目标。弓弦的颤动在空气中散播开来,令人心悸。  这一刻,无论是敌我双方,都被这刹那的美丽、威势所震撼。  黄巢骨翅,轰然炸碎!  仿佛养由基目光所及,便是射中。  根本不由黄巢的躲闪,来决定他的命运。  黄巢左翼骨翅,在这石破天惊一箭面前,化为道道碎片,星星点点,伴随脓血碎肉,炸裂成渣。  黄巢跌跌撞撞,扑街倒地。  四大半圣,眼神炽/热,欢欣鼓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9章 击杀黄巢? 四大半圣,眼神炽/热,欢欣鼓舞。  前一刻,他们明明五大半圣,阵容奢华,还灰心丧气,被黄巢当头一棒,打得满地找牙,惊慌失措。  但这一刻,他们却占尽优势,将黄巢逼入绝境。  这其中的差距,到底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杜预身上。  杜预。  杜预就是唯一的答案。  同样五人迎战黄巢,杜预取代了司马相如,但攻守之势异也,半圣一方大获全胜。  难道,杜预这举人比文坛半圣,更强大?  杜预沉声道:“各位圣人,请出手,尽快击杀魔人黄巢。”  裴旻豁然奔出,化成一道闪电,一剑天外飞仙,以剑入道,斩开一切!  这一刻,他便是剑,剑便是他,无分彼此,人剑合一。  黄巢凄厉怒吼着,杀念狂起,却无能狂怒。  因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大江大河,势不可挡!  裴旻的剑,已然破开他坚固的骨刺装甲,将他至邪文骨斩地当火作响。  他号称接近亚圣的魔躯,甚至受到了极大冲击,而魔血冲天,鲜血喷溅,文骨受损,踉跄而退。  养由基,不紧不慢,每一箭都命中了黄巢的要害。  眼、翅、骨、腿。  一箭,洞穿星辰。  一箭,破空裂云。  一箭,射落金乌。  黄巢凄厉怒吼着,两只眼已然被养由基全面射爆。  他满心暴戾,瞬间化为恐惧。  黄巢已然意识到,在杜预加入这团队后,四个亚圣实力的提升,已然不是4+1=5,而是骤然翻倍翻倍再翻倍!  至少是十个半圣,这个级数。  他黄巢能一打五,力压五个文渊阁半圣,但却打不过拥有杜预加持的四个半圣。  杜预,就是那遁去的一,就是那定盘的星。  黄巢怨毒拔出眼框中的箭,仰天长啸,转身就跑,飞速离去。  一旦黄巢逃入中条山,哪怕以四大圣人,也无法追击。  “不能让他跑了!快追!”  杨太真急声道。  杜预却沉声道:“放心。他跑不了了。”  一众半圣,虽然摄于杜预惊人的表现,沉默不语,但气氛中却满是不信。  因他们吃了黄巢大亏,死了一个人,黄巢威势之强,已然深深烙印在他们潜意识中。  杜预也知道他们不信,不过微微一笑。  事实胜于雄辩。  唯有战绩,能让半圣心服口服。  凝望着黄巢落荒而逃的背影,杜预沉声道:“白日依山尽!”  杨太真一愣,这不是杜预刚刚诗成传天下的诗吗?  怎么又拿来对付黄巢?  这打得是什么主意?  杜预所在位置,依旧是中条山,依旧在鹳雀楼十里内。  故而,这首诗应时应景,才气冲天,威力何止翻了一倍?  黄巢正在发足狂奔,速如奔马,势如闪电,眨眼功夫已然逃出数里地。  他精钢般魔躯,每一步都能迈出十来丈。  哪怕是精骑也追不上他。  但。  眼前的群山,突然动了。  如同电影移动迷宫中的史诗巨墙,千里群山,轰然雷动,山脉撞击,轰然崛起一道飞鸟不能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面前。  黄巢愣住了。  他知道,这是杜预的诗词,造成的天地异象。  圣言大陆,文人到底多厉害?  开笔,缩万里于咫尺,吐口,咫尺有万里之势!  不光诗能杀人,才可破军,连天地山脉山川河岳都要为之耸然动容,听其号令。  白日依山尽。  讲得就是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视野的尽头冉冉而没。  黄巢狂叫一声,跃入黄河,逆流而上狂游逃走。  普通人跳黄河,自然毫无幸免之理。  可以黄巢的魔躯之强悍,就算跳入黄河,又如何?  他在黄河中沉浮,只要片刻功夫,就能游到对岸。  杜预却一指黄河,沉声道:“黄河入海流。”  黄巢原本逆流向上,却被杜预诗词才气影响,又被冲刷下来。  养由基拉弓搭箭,一箭洞穿了黄巢的腿。  爆炸。  黄巢惨叫连连,骨头渣子满天飞。  他是魔人不假。  但魔人也有伤害极限。  一旦至邪文骨被击破,他再大魔躯也要土崩瓦解,化为脓血,满腔心血都要付之东流,葬身黄河怒涛之中。  “你,混账!”  黄巢突然消失在浑浊的黄河水中,凭空消失不见。  “只怕是魔族传送神通。”  杨太真失声道:“糟糕,功亏一篑,他还是跑了。”  杜预淡淡道:“不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才气悠然,杜预升空。  他凝立虚空,环视千里黄河,九曲十八弯。  须臾,杜预一指西北方:“在那。百里之外。”  “好说。”  养由基眯缝起眼,微微一笑,一箭射出。  弓圣如他,眼力早已不是问题。  只要杜预能提示、锁定黄巢的具体位置,养由基弓术便可后发先至。  通俗点讲,杜预便等同于火控雷达,养由基箭相当于导弹。  只要雷达能锁定目标,无论千里之外还是万里之遥,导弹都能精确命中,毫无差池。  百里之外,黄巢正在狼狈无比、亡命奔逃。  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数百,更伤及肺腑内脏,左腿被打断,露出森白的骨头渣子。  换成普通人,如此重伤,早已毙命。  但黄巢是魔人,不是普通人。  “可恶,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拖着断腿,断翅,怨毒低吼连连。  顾不得如此沉重的伤势,他拖着断腿还在发足狂奔。  “若我骨翅尚在,早已瞬息千里,飞出此地,怎么会被逼使用魔族传送?只能逃离战场百里。”  虽然早已逃出战场百里,但黄巢心中依旧沉甸甸的,压着一块大石头。  换成其他半圣追杀,黄巢毫不担心。  但对方是杜预。那就难说了。  他隐隐觉得,杜预似乎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  自从对上杜预,黄巢就霉运连连,每次杜预总能推陈出新、给自己极端惊喜。  “可恶,我一定要生吞活剥,将你和你老婆,一起吞了。用最残忍的方式···”  黄巢低吼狂叫。  突然,一道箭矢,化为闪电,破空而来。  黄巢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长箭洞穿,牢牢钉死在地上!  他瞳孔怒张,不明所以,死不瞑目。  “这,怎么可能?”  “我用魔血秘法,逃出数百里,杜预怎么可能还能发现我?”  此时,杜预的声音才从极远处,远远传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黄巢瞳孔瞬间睁大。  “诗词!”  “这该死的读书人,又是诗词之力?”  “诗词,这么了不起吗?”  “我,或许不该放弃读书人身份,专修魔道···”  “我,走错路了吗?”  黄巢眼中,满满都是遗憾与悔恨。  他本是满腹经纶的才子,就算堕落,也是逆种文人首领。  只是嫌弃诗书才气,来的太慢、太不给力,才弃文从魔,放弃诗才,专修魔道。  谁知,他看不起的猎物杜预,以区区举人文位,却使用了诗词才气,将他彻底打败。更被杜预以诗词锁定,追杀至死。  这让黄巢,何等绝望?悔恨?  他还没有死。  但已经失去了逃亡的唯一机会。  裴旻,缩地成寸,瞬息百里,一剑破空。  黄巢硕/大魔头飞速转动,升空,带着一蓬肮脏的魔血,还有满腹的不解、不甘、愤懑,死亡。  他庞大的魔躯,也迅速崩解、分/裂,变成森森魔骨。  “不好,是魔族血傀儡。”  杨太真惊呼。  杜预目光一沉:“难不成,黄巢是假的?”  “不是假的,是血傀儡分身。”  杨太真恨恨拿起黄巢快速枯萎的魔躯,只剩下一根肋骨,惋惜道:“魔族诡秘手段层出不穷,保命秘法极多。这次来袭的,赫然只是黄巢炼制的一个傀儡分身。只相当于一根至邪文骨的力量。喏,只有这肋骨,乃是真正至邪文骨。其他都是魔族手段炼制的血肉傀儡。”  杜预皱眉:“我们这么大费周章,只消灭了黄巢一个分身?若他本体到来,岂不是灭顶之灾?”  杨太真冁然一笑:“也不尽然。”  她拿起那根至邪文骨,仔细端详:“至邪文骨一共才十几块。此物,凝聚黄巢少说五分之一的力量。损失掉这根文骨,他将永久丧失这块力量,对他魔焰也是致命打击。”  杜预目光一沉:“各位圣人,打算如何处置这文骨?”  裴旻、养由基、杨太真几人对视。  祖冲之徐徐道:“按说,此物应保存在文渊阁,最为稳妥。不过···”  他目光黯淡,眼睑低垂道:“荀圣,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荀圣,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预目光一凛。  裴旻叹息:“我等也不知,荀圣出了何事?但很久都无法联系上他。文渊阁中,更无他的气息。我等只能推测···”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祖冲之资历最老,倒可直言不讳:“文渊阁中,已然无亚圣主持。我等推测,荀圣似乎··已被少正卯引/诱堕落,坠入魔道,炼化至邪文骨去了。”  杜预幽幽叹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聪明绝顶如荀圣,也难逃这规律。  林星河等人,骑马追了上来。  他们果然不放心杜预,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回来援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59章 击杀黄巢?_1015 四大半圣,眼神炽/热,欢欣鼓舞。  前一刻,他们明明五大半圣,阵容奢华,还灰心丧气,被黄巢当头一棒,打得满地找牙,惊慌失措。  但这一刻,他们却占尽优势,将黄巢逼入绝境。  这其中的差距,到底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杜预身上。  杜预。  杜预就是唯一的答案。  同样五人迎战黄巢,杜预取代了司马相如,但攻守之势异也,半圣一方大获全胜。  难道,杜预这举人比文坛半圣,更强大?  杜预沉声道:“各位圣人,请出手,尽快击杀魔人黄巢。”  裴旻豁然奔出,化成一道闪电,一剑天外飞仙,以剑入道,斩开一切!  这一刻,他便是剑,剑便是他,无分彼此,人剑合一。  黄巢凄厉怒吼着,杀念狂起,却无能狂怒。  因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大江大河,势不可挡!  裴旻的剑,已然破开他坚固的骨刺装甲,将他至邪文骨斩地当火作响。  他号称接近亚圣的魔躯,甚至受到了极大冲击,而魔血冲天,鲜血喷溅,文骨受损,踉跄而退。  养由基,不紧不慢,每一箭都命中了黄巢的要害。  眼、翅、骨、腿。  一箭,洞穿星辰。  一箭,破空裂云。  一箭,射落金乌。  黄巢凄厉怒吼着,两只眼已然被养由基全面射爆。  他满心暴戾,瞬间化为恐惧。  黄巢已然意识到,在杜预加入这团队后,四个亚圣实力的提升,已然不是4+1=5,而是骤然翻倍翻倍再翻倍!  至少是十个半圣,这个级数。  他黄巢能一打五,力压五个文渊阁半圣,但却打不过拥有杜预加持的四个半圣。  杜预,就是那遁去的一,就是那定盘的星。  黄巢怨毒拔出眼框中的箭,仰天长啸,转身就跑,飞速离去。  一旦黄巢逃入中条山,哪怕以四大圣人,也无法追击。  “不能让他跑了!快追!”  杨太真急声道。  杜预却沉声道:“放心。他跑不了了。”  一众半圣,虽然摄于杜预惊人的表现,沉默不语,但气氛中却满是不信。  因他们吃了黄巢大亏,死了一个人,黄巢威势之强,已然深深烙印在他们潜意识中。  杜预也知道他们不信,不过微微一笑。  事实胜于雄辩。  唯有战绩,能让半圣心服口服。  凝望着黄巢落荒而逃的背影,杜预沉声道:“白日依山尽!”  杨太真一愣,这不是杜预刚刚诗成传天下的诗吗?  怎么又拿来对付黄巢?  这打得是什么主意?  杜预所在位置,依旧是中条山,依旧在鹳雀楼十里内。  故而,这首诗应时应景,才气冲天,威力何止翻了一倍?  黄巢正在发足狂奔,速如奔马,势如闪电,眨眼功夫已然逃出数里地。  他精钢般魔躯,每一步都能迈出十来丈。  哪怕是精骑也追不上他。  但。  眼前的群山,突然动了。  如同电影移动迷宫中的史诗巨墙,千里群山,轰然雷动,山脉撞击,轰然崛起一道飞鸟不能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面前。  黄巢愣住了。  他知道,这是杜预的诗词,造成的天地异象。  圣言大陆,文人到底多厉害?  开笔,缩万里于咫尺,吐口,咫尺有万里之势!  不光诗能杀人,才可破军,连天地山脉山川河岳都要为之耸然动容,听其号令。  白日依山尽。  讲得就是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视野的尽头冉冉而没。  黄巢狂叫一声,跃入黄河,逆流而上狂游逃走。  普通人跳黄河,自然毫无幸免之理。  可以黄巢的魔躯之强悍,就算跳入黄河,又如何?  他在黄河中沉浮,只要片刻功夫,就能游到对岸。  杜预却一指黄河,沉声道:“黄河入海流。”  黄巢原本逆流向上,却被杜预诗词才气影响,又被冲刷下来。  养由基拉弓搭箭,一箭洞穿了黄巢的腿。  爆炸。  黄巢惨叫连连,骨头渣子满天飞。  他是魔人不假。  但魔人也有伤害极限。  一旦至邪文骨被击破,他再大魔躯也要土崩瓦解,化为脓血,满腔心血都要付之东流,葬身黄河怒涛之中。  “你,混账!”  黄巢突然消失在浑浊的黄河水中,凭空消失不见。  “只怕是魔族传送神通。”  杨太真失声道:“糟糕,功亏一篑,他还是跑了。”  杜预淡淡道:“不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才气悠然,杜预升空。  他凝立虚空,环视千里黄河,九曲十八弯。  须臾,杜预一指西北方:“在那。百里之外。”  “好说。”  养由基眯缝起眼,微微一笑,一箭射出。  弓圣如他,眼力早已不是问题。  只要杜预能提示、锁定黄巢的具体位置,养由基弓术便可后发先至。  通俗点讲,杜预便等同于火控雷达,养由基箭相当于导弹。  只要雷达能锁定目标,无论千里之外还是万里之遥,导弹都能精确命中,毫无差池。  百里之外,黄巢正在狼狈无比、亡命奔逃。  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数百,更伤及肺腑内脏,左腿被打断,露出森白的骨头渣子。  换成普通人,如此重伤,早已毙命。  但黄巢是魔人,不是普通人。  “可恶,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拖着断腿,断翅,怨毒低吼连连。  顾不得如此沉重的伤势,他拖着断腿还在发足狂奔。  “若我骨翅尚在,早已瞬息千里,飞出此地,怎么会被逼使用魔族传送?只能逃离战场百里。”  虽然早已逃出战场百里,但黄巢心中依旧沉甸甸的,压着一块大石头。  换成其他半圣追杀,黄巢毫不担心。  但对方是杜预。那就难说了。  他隐隐觉得,杜预似乎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  自从对上杜预,黄巢就霉运连连,每次杜预总能推陈出新、给自己极端惊喜。  “可恶,我一定要生吞活剥,将你和你老婆,一起吞了。用最残忍的方式···”  黄巢低吼狂叫。  突然,一道箭矢,化为闪电,破空而来。  黄巢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长箭洞穿,牢牢钉死在地上!  他瞳孔怒张,不明所以,死不瞑目。  “这,怎么可能?”  “我用魔血秘法,逃出数百里,杜预怎么可能还能发现我?”  此时,杜预的声音才从极远处,远远传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黄巢瞳孔瞬间睁大。  “诗词!”  “这该死的读书人,又是诗词之力?”  “诗词,这么了不起吗?”  “我,或许不该放弃读书人身份,专修魔道···”  “我,走错路了吗?”  黄巢眼中,满满都是遗憾与悔恨。  他本是满腹经纶的才子,就算堕落,也是逆种文人首领。  只是嫌弃诗书才气,来的太慢、太不给力,才弃文从魔,放弃诗才,专修魔道。  谁知,他看不起的猎物杜预,以区区举人文位,却使用了诗词才气,将他彻底打败。更被杜预以诗词锁定,追杀至死。  这让黄巢,何等绝望?悔恨?  他还没有死。  但已经失去了逃亡的唯一机会。  裴旻,缩地成寸,瞬息百里,一剑破空。  黄巢硕/大魔头飞速转动,升空,带着一蓬肮脏的魔血,还有满腹的不解、不甘、愤懑,死亡。  他庞大的魔躯,也迅速崩解、分/裂,变成森森魔骨。  “不好,是魔族血傀儡。”  杨太真惊呼。  杜预目光一沉:“难不成,黄巢是假的?”  “不是假的,是血傀儡分身。”  杨太真恨恨拿起黄巢快速枯萎的魔躯,只剩下一根肋骨,惋惜道:“魔族诡秘手段层出不穷,保命秘法极多。这次来袭的,赫然只是黄巢炼制的一个傀儡分身。只相当于一根至邪文骨的力量。喏,只有这肋骨,乃是真正至邪文骨。其他都是魔族手段炼制的血肉傀儡。”  杜预皱眉:“我们这么大费周章,只消灭了黄巢一个分身?若他本体到来,岂不是灭顶之灾?”  杨太真冁然一笑:“也不尽然。”  她拿起那根至邪文骨,仔细端详:“至邪文骨一共才十几块。此物,凝聚黄巢少说五分之一的力量。损失掉这根文骨,他将永久丧失这块力量,对他魔焰也是致命打击。”  杜预目光一沉:“各位圣人,打算如何处置这文骨?”  裴旻、养由基、杨太真几人对视。  祖冲之徐徐道:“按说,此物应保存在文渊阁,最为稳妥。不过···”  他目光黯淡,眼睑低垂道:“荀圣,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荀圣,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预目光一凛。  裴旻叹息:“我等也不知,荀圣出了何事?但很久都无法联系上他。文渊阁中,更无他的气息。我等只能推测···”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祖冲之资历最老,倒可直言不讳:“文渊阁中,已然无亚圣主持。我等推测,荀圣似乎··已被少正卯引/诱堕落,坠入魔道,炼化至邪文骨去了。”  杜预幽幽叹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聪明绝顶如荀圣,也难逃这规律。  林星河等人,骑马追了上来。  他们果然不放心杜预,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回来援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0章 云雅的倾慕 宋佳霖吐吐舌头:“我了个乖乖,果然被杜预乌鸦嘴说中。文渊阁真没亚圣坐镇了。这下可怎么办?”  林星河、红娘目光黯淡。  连四个半圣,也陷入尴尬的沉默。  文渊阁,一直以来的强势,都是亚圣给的。  唯一真圣,常年沉睡,连生死都无法推断,唯有亚圣能主持大局。  满世界的妖魔仙佛,都在贪婪觊觎圣元大陆的人族。  能镇得住他们的,唯有文渊阁,确切点说,是强大的文渊阁亚圣。  如今,荀圣这主持大局的亚圣都被少正卯引/诱堕落,炼化至邪文骨,不再文渊阁中,难怪黄巢胆敢跳出来,大摇大摆挑战追杀杜预。  文渊阁,也只能勉强派出五位半圣,下界除魔。  还一见面,就被黄巢的分身击杀了一位半圣司马相如。  文渊阁虽勉强胜利,却是惨胜,更将自身空虚暴漏无遗。  众圣可以推断,万界仙佛神魔,只怕都得到了这珍贵情报,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从此,圣元多事之秋矣。”  祖冲之感慨。  裴旻、养由基默然无语。  天边文渊阁之上的文气斐然、仙宫缥缈的虚影,骤然被一道万里乌云覆盖,风雨飘摇,山雨欲来,似乎不祥之兆。  杨太真美眸一转,看向杜预:“这次,若非杜预帮手,我等四人甚至无法为司马半圣复仇,击杀这魔黄巢傀儡,更可能实力大损,让文渊阁威严扫地,危机更快来临。我们该怎么奖励你?”  杜预老脸一红,咳嗽道:“杜预被魔人黄巢追杀,劳烦五圣下凡,助我脱困,我该感激涕零才是,哪里有被救之人,反过来向施救之人要好处的?”  杨太真很欣赏杜预,噗嗤一笑道:“就冲你这张甜嘴,人家也知道你为何身边桃花运不断,这么多下界美人要追随你哩。”  杜预脸皮厚似城墙,也吃不住杨太真的调侃。  祖冲之咳嗽道:“当下,最紧要之事,是赶快回到文渊阁,将司马半圣死讯带回去,并请动各路隐世圣人出关,以镇/压圣元气运。”  杨太真眼睑一颤:“可惜,不能与你诗词唱和。待来日吧。”  她衣袂飘飘,已然羽化上天而去。  裴旻、养由基深深凝视杜预一眼,也随之而去。  祖冲之走过杜预身边,突然呲牙道:“上次你说好的莫比乌斯环解法,还没给老夫呢。”  杜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莫比乌斯环?  众圣离开。  杜预面无表情:“我们也回去吧。”  返回军营后,杜预手一翻。  一根通体漆黑的腿骨,出现在他手心。  杜预苦笑:“这烫手山芋,终究又回来了。”  原来,祖冲之临行前,悄悄将那根黄巢爆出的至邪文骨递给了杜预。  杜预知道祖冲之意思:“至邪文骨,人人觊觎,若带回文渊阁,难保不出第二个荀圣被引/诱堕落。”  “还不如保留在你身边,还保险些。”  鹳雀楼。  中行乐正充满期待,凝望中条山,望眼欲穿。  “杜预,怎么还没死?”  他越看越是不对劲,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云雅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屁股长疮了?坐不下?”  中行乐勉强一笑:“公主说笑,老奴这是··”  突然,一道无形无质的冲击波,冲击过鹳雀楼。  中行乐脸色大变:“黄巢?”  他能隐隐感到,黄巢的魔气竟突然消失了?  杜预,难道逆天击败、杀死了黄巢?  中行乐满脸愕然,见鬼般难以置信。  云雅冷哼一声:“是不是,你暗中布置的杀招,又失败了?”  中行乐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最终,他颓然点头:“不错,老奴又失败了。请公主责罚。”  云雅淡淡道:“我早已感受到,你与魔族勾结,派遣黄巢去刺杀杜预。杜预将他收拾了,也在本宫意料之内。”  “本宫认定的驸马杜预,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她俏皮眨眨眼。  “驸马?”  中行乐身躯一颤。  炸裂啊。  以骑射征服天下、富有万里疆域的堂堂蒙元,公主竟要委身下嫁给一个文弱的中原读书人?  从中原叛逃到蒙元的中行乐表示——我不李姐。  “这···殿下,老奴不敢反对。只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那杜预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只怕辜负您的痴心。明日杜预就要北伐了,大汗还让我们拿到【七窍玲珑心】,这可关系整个蒙元的气运啊。”  中行乐老眼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跪求云雅不要眼瞎、迷恋杜预。  云雅美眸妙目,凝视着杜预远去方向,琼鼻一翘:“我的事,不用你多嘴!至于七窍玲珑心,本宫自有办法。”  中行乐老于世故、精明一世,哪里肯信?  他冷冷叹息。  云雅自己不知道,她如今一副满满坠入爱河小女儿情态,嘴上说要对付杜预,谁能信?  “你退下。”  中行乐诺诺而退,目光森冷。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云雅独自凭栏而望,竟是痴了。  她喃喃自语:“杜预,杜预,唉,你这等才子,竟迎娶了林星河那下等人家之女,岂不是明珠暗投?”  “若你能与我双宿双飞,诗词唱和,我的余生岂不天天神仙日子?”  哪怕风气豪爽若蒙元姑娘,云雅一念及此,也霞飞双颊,羞不可抑。  蒙元身处大草原,男女风气自由开放,有些部落还在实施走婚制。男孩十三岁时,便由父亲带着骑马前往结盟、友好部落,来寻新娘。男孩便在部落中自由走动,三日后可指定一位部落中尚未许配人家的十岁女孩,赠与信物,选为新娘。若新娘家接受,这桩婚事便算成了。  云雅来到汉土,第一眼就相中了杜预。  无论杜预有没有妻子,她都不会轻易放弃。  云雅嘴角微翘:“哼,本宫看中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杜预,你给我等着。”  军营杜预,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可恶啊,一定是云雅那丫头,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啊。”  “我宁可单独面对黄巢那魔人,也不要再面对那鬼灵精怪云雅了啊啊啊。”  杜预召集众将。  他此时账下,可谓将星云集、世家名门、寒门才子,各占一半,纷纷来投。  杜预如今用人之际,讲的是唯才是举,以才为先。无论出身如何,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有资源有才干,敢来投奔前线报效国家,杜预就大胆收录、使用。  徐士林、高翰林、芃芃、张弘、梅尧臣、陆江···  各自带着信得过的队伍,或家兵家将,或三五好友,一起相约投笔从戎,军前效力,来投奔杜预。  各路英杰俊才,争相投奔,杜预账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人才济济,杜预忙的都接待不过来,周公吐哺,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徐士林就不用说了,他一家都是杜预救出来的。  高翰林带着江左四大世家子弟,还有三千多家将私兵,也前来投奔。  连隐居已久的王文昭、彩蝶伉俪,也再次出山,前来军前襄助杜预。  杜预环视着账下战将满营、谋士如林,也是踌躇满志。  宋佳霖热/辣、大胆提议:“近期要远征,不如召开个酒宴、诗会什么的,提升一下士气?”  这小子眉飞色舞,估计做间谍搞地下工作,却被蒙元公主抓住,险死还生憋坏了,要释放一波压力。  杜预目光一沉,环视众将。  众人纷纷点头。  他们都是年轻人,谁经历过这兵凶战危、戎马倥偬的战场?说不紧张那不可能的。  在军营开战前,大摆酒宴,大赏三军,既是一种犒赏,也是一种放松。  大碗吃酒、大口吃肉,觥筹交错,一醉方休。  那种男儿袍泽、酣畅淋漓、生死与共之感,能最快速度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拉近感情距离。唯有同生共死的兄弟才能深刻体会到那种战友+酒友的感觉。  杜预深知一张一弛的道理,大手一挥:“下令,今晚开席!犒赏三军!”  “哦哦哦!”  全军兴奋。  出来当兵,固然是为国效力,但谁不是头拴在裤腰上玩命?  杜预如此慷慨,好酒好肉,当兵自然更有劲头。  当晚,在河中府各家名门世家(狗大户)的支持下,送来了上千头牛羊,杀猪宰羊,大摆宴席,各种猪牛羊鸡肉,流水般端上来。  连美酒都数百坛,酒香四溢,飘出十里。  杜预坐上首,王文昭坐在次席,叹道:“杜预你可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首诗?在平叛战场上,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眼圈一红:“若田洪凤田大人在天之灵,看到有你这学生,继承他的遗志,一路血战北伐,收服两京和中原,也会含笑九泉的。”  王文昭与田洪凤,当年在滁州、庐州学政位置上,天天暗中憋足了劲,斗鸡般斗来斗去,如今酒席上却为田洪凤黯然神伤。  杜预也眼圈一红,想起了老师田洪凤。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0章 云雅的倾慕_1017 宋佳霖吐吐舌头:“我了个乖乖,果然被杜预乌鸦嘴说中。文渊阁真没亚圣坐镇了。这下可怎么办?”  林星河、红娘目光黯淡。  连四个半圣,也陷入尴尬的沉默。  文渊阁,一直以来的强势,都是亚圣给的。  唯一真圣,常年沉睡,连生死都无法推断,唯有亚圣能主持大局。  满世界的妖魔仙佛,都在贪婪觊觎圣元大陆的人族。  能镇得住他们的,唯有文渊阁,确切点说,是强大的文渊阁亚圣。  如今,荀圣这主持大局的亚圣都被少正卯引/诱堕落,炼化至邪文骨,不再文渊阁中,难怪黄巢胆敢跳出来,大摇大摆挑战追杀杜预。  文渊阁,也只能勉强派出五位半圣,下界除魔。  还一见面,就被黄巢的分身击杀了一位半圣司马相如。  文渊阁虽勉强胜利,却是惨胜,更将自身空虚暴漏无遗。  众圣可以推断,万界仙佛神魔,只怕都得到了这珍贵情报,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从此,圣元多事之秋矣。”  祖冲之感慨。  裴旻、养由基默然无语。  天边文渊阁之上的文气斐然、仙宫缥缈的虚影,骤然被一道万里乌云覆盖,风雨飘摇,山雨欲来,似乎不祥之兆。  杨太真美眸一转,看向杜预:“这次,若非杜预帮手,我等四人甚至无法为司马半圣复仇,击杀这魔黄巢傀儡,更可能实力大损,让文渊阁威严扫地,危机更快来临。我们该怎么奖励你?”  杜预老脸一红,咳嗽道:“杜预被魔人黄巢追杀,劳烦五圣下凡,助我脱困,我该感激涕零才是,哪里有被救之人,反过来向施救之人要好处的?”  杨太真很欣赏杜预,噗嗤一笑道:“就冲你这张甜嘴,人家也知道你为何身边桃花运不断,这么多下界美人要追随你哩。”  杜预脸皮厚似城墙,也吃不住杨太真的调侃。  祖冲之咳嗽道:“当下,最紧要之事,是赶快回到文渊阁,将司马半圣死讯带回去,并请动各路隐世圣人出关,以镇/压圣元气运。”  杨太真眼睑一颤:“可惜,不能与你诗词唱和。待来日吧。”  她衣袂飘飘,已然羽化上天而去。  裴旻、养由基深深凝视杜预一眼,也随之而去。  祖冲之走过杜预身边,突然呲牙道:“上次你说好的莫比乌斯环解法,还没给老夫呢。”  杜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莫比乌斯环?  众圣离开。  杜预面无表情:“我们也回去吧。”  返回军营后,杜预手一翻。  一根通体漆黑的腿骨,出现在他手心。  杜预苦笑:“这烫手山芋,终究又回来了。”  原来,祖冲之临行前,悄悄将那根黄巢爆出的至邪文骨递给了杜预。  杜预知道祖冲之意思:“至邪文骨,人人觊觎,若带回文渊阁,难保不出第二个荀圣被引/诱堕落。”  “还不如保留在你身边,还保险些。”  鹳雀楼。  中行乐正充满期待,凝望中条山,望眼欲穿。  “杜预,怎么还没死?”  他越看越是不对劲,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云雅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屁股长疮了?坐不下?”  中行乐勉强一笑:“公主说笑,老奴这是··”  突然,一道无形无质的冲击波,冲击过鹳雀楼。  中行乐脸色大变:“黄巢?”  他能隐隐感到,黄巢的魔气竟突然消失了?  杜预,难道逆天击败、杀死了黄巢?  中行乐满脸愕然,见鬼般难以置信。  云雅冷哼一声:“是不是,你暗中布置的杀招,又失败了?”  中行乐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最终,他颓然点头:“不错,老奴又失败了。请公主责罚。”  云雅淡淡道:“我早已感受到,你与魔族勾结,派遣黄巢去刺杀杜预。杜预将他收拾了,也在本宫意料之内。”  “本宫认定的驸马杜预,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她俏皮眨眨眼。  “驸马?”  中行乐身躯一颤。  炸裂啊。  以骑射征服天下、富有万里疆域的堂堂蒙元,公主竟要委身下嫁给一个文弱的中原读书人?  从中原叛逃到蒙元的中行乐表示——我不李姐。  “这···殿下,老奴不敢反对。只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那杜预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只怕辜负您的痴心。明日杜预就要北伐了,大汗还让我们拿到【七窍玲珑心】,这可关系整个蒙元的气运啊。”  中行乐老眼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跪求云雅不要眼瞎、迷恋杜预。  云雅美眸妙目,凝视着杜预远去方向,琼鼻一翘:“我的事,不用你多嘴!至于七窍玲珑心,本宫自有办法。”  中行乐老于世故、精明一世,哪里肯信?  他冷冷叹息。  云雅自己不知道,她如今一副满满坠入爱河小女儿情态,嘴上说要对付杜预,谁能信?  “你退下。”  中行乐诺诺而退,目光森冷。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云雅独自凭栏而望,竟是痴了。  她喃喃自语:“杜预,杜预,唉,你这等才子,竟迎娶了林星河那下等人家之女,岂不是明珠暗投?”  “若你能与我双宿双飞,诗词唱和,我的余生岂不天天神仙日子?”  哪怕风气豪爽若蒙元姑娘,云雅一念及此,也霞飞双颊,羞不可抑。  蒙元身处大草原,男女风气自由开放,有些部落还在实施走婚制。男孩十三岁时,便由父亲带着骑马前往结盟、友好部落,来寻新娘。男孩便在部落中自由走动,三日后可指定一位部落中尚未许配人家的十岁女孩,赠与信物,选为新娘。若新娘家接受,这桩婚事便算成了。  云雅来到汉土,第一眼就相中了杜预。  无论杜预有没有妻子,她都不会轻易放弃。  云雅嘴角微翘:“哼,本宫看中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杜预,你给我等着。”  军营杜预,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可恶啊,一定是云雅那丫头,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啊。”  “我宁可单独面对黄巢那魔人,也不要再面对那鬼灵精怪云雅了啊啊啊。”  杜预召集众将。  他此时账下,可谓将星云集、世家名门、寒门才子,各占一半,纷纷来投。  杜预如今用人之际,讲的是唯才是举,以才为先。无论出身如何,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有资源有才干,敢来投奔前线报效国家,杜预就大胆收录、使用。  徐士林、高翰林、芃芃、张弘、梅尧臣、陆江···  各自带着信得过的队伍,或家兵家将,或三五好友,一起相约投笔从戎,军前效力,来投奔杜预。  各路英杰俊才,争相投奔,杜预账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人才济济,杜预忙的都接待不过来,周公吐哺,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徐士林就不用说了,他一家都是杜预救出来的。  高翰林带着江左四大世家子弟,还有三千多家将私兵,也前来投奔。  连隐居已久的王文昭、彩蝶伉俪,也再次出山,前来军前襄助杜预。  杜预环视着账下战将满营、谋士如林,也是踌躇满志。  宋佳霖热/辣、大胆提议:“近期要远征,不如召开个酒宴、诗会什么的,提升一下士气?”  这小子眉飞色舞,估计做间谍搞地下工作,却被蒙元公主抓住,险死还生憋坏了,要释放一波压力。  杜预目光一沉,环视众将。  众人纷纷点头。  他们都是年轻人,谁经历过这兵凶战危、戎马倥偬的战场?说不紧张那不可能的。  在军营开战前,大摆酒宴,大赏三军,既是一种犒赏,也是一种放松。  大碗吃酒、大口吃肉,觥筹交错,一醉方休。  那种男儿袍泽、酣畅淋漓、生死与共之感,能最快速度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拉近感情距离。唯有同生共死的兄弟才能深刻体会到那种战友+酒友的感觉。  杜预深知一张一弛的道理,大手一挥:“下令,今晚开席!犒赏三军!”  “哦哦哦!”  全军兴奋。  出来当兵,固然是为国效力,但谁不是头拴在裤腰上玩命?  杜预如此慷慨,好酒好肉,当兵自然更有劲头。  当晚,在河中府各家名门世家(狗大户)的支持下,送来了上千头牛羊,杀猪宰羊,大摆宴席,各种猪牛羊鸡肉,流水般端上来。  连美酒都数百坛,酒香四溢,飘出十里。  杜预坐上首,王文昭坐在次席,叹道:“杜预你可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首诗?在平叛战场上,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眼圈一红:“若田洪凤田大人在天之灵,看到有你这学生,继承他的遗志,一路血战北伐,收服两京和中原,也会含笑九泉的。”  王文昭与田洪凤,当年在滁州、庐州学政位置上,天天暗中憋足了劲,斗鸡般斗来斗去,如今酒席上却为田洪凤黯然神伤。  杜预也眼圈一红,想起了老师田洪凤。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1章 庆功宴,背后阴谋! “若老师活着,看到我大唐如今光复半壁河山、气势如虹、气吞万里如虎,又该如何高兴?”  杜预潸然泪下。  裴十二、裴十四等不少子弟,都想起战死的父亲,纷纷沉默流泪。  王文昭急忙道:“都是我不好。本来高兴庆祝的宴席,却勾起你们伤心事。大家喝酒,喝酒!”  军营中,眼看热闹非凡,处处都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杀牛杀羊,烤肉香气四溢。  但黑暗中,却有一人冷冰冰,充满仇恨,暗中观察。  嵩阳书院,院长士匄。  在他身边,更有一女时隐时现,隐藏在黑暗中。  “事情,都办妥了吗?”  士匄急忙道:“公主殿下,事情都办妥了。我发动荥阳郑家等嵩阳书院的权势家族,送进去数千头猪牛羊,还有按照您的吩咐,送去了数千坛美酒。”  “唐军不以为意,不做提防,照单全收。”  “只要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嘿嘿。”  士匄眼中冒着阴险精芒:“事成之后,蒙元收复河中府,还请公主殿下在大汗耳边,多多美言两句。我嵩阳书院的学子,愿意全力配合蒙元帝国,统治中原,恳请多多重用。”  云雅不置可否,美眸中却闪耀着鄙夷之芒,淡淡道:“本公主知道了。你退下吧。”  士匄不敢多言,带着一众嵩阳书院之人恭敬退下。  中行乐在云雅身后,低声道:“公主,虽然您看不起士匄这种人,但中原人太多了,光凭蒙元帝国的力量,不足以平定这么多人,这么大地区,还需要以唐制唐,借力打力啊。”  云雅淡淡道:“本宫知道。你去办事吧。”  中行乐眼神杀机闪动:“公主,我们这次只抓捕林星河吗?既然那些送进去的酒中,都加了鬼谷子的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进去将这支唐军一网打尽!”  云雅淡淡道:“本宫自有道理,你照办就是。”  她负手而立,在熠熠星光下,仿佛一尊黑暗女神,曲/线毕露,妙不可言。  中行乐只好照办,退下,眼神却幽幽闪动择人而噬暗光。  “杜预,你果然毫无防备。”  “军营重地,大摆宴席?”  “呵呵,这次看你怎么死?”  他如狼眼神,闪耀恶毒之芒。  高处,一伙人同样在黑暗中,幽幽凝视着灯火通明的大唐军营。  鬼谷子,依旧笼在黑暗中,漫天星光月光都无法照亮他周围十丈分毫。  他若黑暗中幽灵,无踪无际,来去如鬼。  “师尊,我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与杜预过不去?”  身后,甘茂忍不住道。  李斯呵斥道:“杜预,坏我师门大事,在大秦将我法家一扫而光,连根拔起,如何能不恨他?”  鬼谷子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声音,低声道:“李斯,你去杀了杜预。”  李斯一凛。  他最近已晋升镇国大学士,踌躇满志,提到杀杜预,眼神凌厉阴狠。  “是!师尊!”  李斯消失在黑暗中,悄然隐去,丝毫不疑有他。  杜预,已然成为法家大敌、心腹大患。任由其做大,将从根本上威胁法家地位。  如今大争之世,除去十国争夺领土、惨烈战争外,学派之争,更为激烈、隐蔽,却你死我活。  鬼谷子身为法家鼻祖,已认定杜预为法家生死大敌,一定要除之后快。  甘茂忍不住道:“老师,要除掉杜预,您为何不亲自出手?他已杀了张仪、张放等师兄弟,背后又无文渊阁亚圣撑腰。您动手,以亚圣之力,还不雷霆一击?”  鬼谷子冷冷道:“我乃亚圣,一举一动,为各方瞩目。若我对杜预小辈动手,那文渊阁列圣也可名正言顺,对你等小辈动手。”  甘茂默然。  原来,不同文位要动手,还要有颇多顾忌。  鬼谷子继续道:“好在大唐遭遇安史之乱,科举已停,此子才气再高,也只能停在举人文位。空有才华,不好发挥,正是灭杀他的绝好机会。若给他机会做大,就不好收拾了。”  一镇国大学士,全力出手,对付一个举人,已是各家能容忍的极限。  军营中,宴席还在进行、推杯换盏、盛况空前。  上至将军下至士兵,人人开怀畅饮,喝得叮咛大醉。  不少士兵抱着一坛美酒冲出营帐外,吨吨吨仰天畅饮起来。  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唱起了家乡小调。  终于,有人察觉不对劲,愕然道:“咦?我怎么天旋地转的?这酒,后劲好大啊。”  他歪歪扭扭、踉踉跄跄,倒在地上,酒坛子也随之摔碎在地,酒香四溢,飘散空中。  旁人并未觉得异样——喝酒嘛,醉酒乃是常见不过。  还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喝,好兄弟,喝!”  “鬼知道明天上战场,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先喝了再说。”  “一醉方休,明天再说明日之事。”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痛快啊。”  除了极少数巡逻守夜的,整个唐军陷入了一片狂欢之中。  盛况之下,不断有人醉倒在地,烂醉如泥,鼾声四起,无法醒来。  这种场景,军士司空见惯,将他丢入一旁军营帐篷中,又再度欢愉起来。  夜色,渐渐深沉。  但喝醉、倒下之人,越来越多,已有十之八/九。  剩下的人,也醉眼朦胧,站立不稳。  整个军营,都陷入了酒香梦酣中。  唯有中央大帐,还在灯火通明,开怀饮宴。  “差不多了。”  云雅公主站在高处,冷冷一挥手。  中行乐目光阴沉,带着几十个黑影,扑向了中央大帐之后的···女眷住所。  按说,军营中不能带女人,这是规矩。  但杜预却破了这条规矩,带着女眷住在军营里,更无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因杜预在这支军队中,拥有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威。这是在一次次濒临绝境的恶战、血战中打出来的威严。  几十个黑影,都是逆种文人的强悍高手,一个个在黑暗大营中,依旧目光如炬,鹰视狼顾。  好在满地烂醉如泥的军汉,哪怕有个还没醉倒的,也醉眼迷/离,口舌不清,根本无法侦测到这些逆种强者潜入军营。  中行乐满意地踩过一个个堆砌成山的醉汉,冷笑不已。  一个逆种翰林,低声道:“这些人,为何喝得这么大醉?难道不知道这是前线?随时都会有危险?”  中行乐冷哼道:“送来的酒里,添加了鬼谷子的特殊佐料。不是蒙/汗药,无色无味,哪怕以银针也试探不出来,但普通人喝了之后,会在很短时间叮咛大醉。睡得比猪还死。”  “杜预做梦也想不到,荥阳郑家早就背叛了大唐,成了蒙元安插在河中府的内线。他还做世家支持他北伐的春秋大梦呢。”  中行乐冷笑不已。  几十个蒙面人,其中就有士匄,冷笑点头。  “虽说如此,但夜长梦多,我们赶快抓了杜预之妻就走。”  在鬼谷子秘药美酒开路下,这支潜入队伍行动顺利无比,只用了片刻功夫,就穿过了整个军营,来到了大帐之后的女眷住所。  中行乐冷笑,鄙夷:“还说什么杜预是帅才?就这?如此防备松懈,遇到铁木真指挥天下无敌的铁骑,早就给你冲散了。”  他对杜预评价,又低了一分。  前面女眷住所,他放慢放轻了脚步。  这次,中行乐领军亲自出手,务必要稳准狠。一击得中。  杜预对林星河的宠爱,天下皆知。光是那数十首传唱天下的情诗,只羡鸳鸯不羡仙,便羡煞旁人。  一旦抓到杜预心爱的女人,等于掌握了杜预弱点,还不是予取予求,任由自己拿捏?  而烛光闪耀的窗户上,映衬出林星河和红娘的影子。  “把你老婆破腹挖心,看你还嘴硬不?”  中行乐一把掀起帘子,冲了进去。  屋子里,传出了星河和红娘的惊呼声。  “你们是什么人?”  “干什么?啊!”  这惊呼声,在夜间很是沉闷。  平素,守卫在此地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早就手持钢叉、大刀冲出来了。  但此时,这对鱼妖大王,却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呼呼大睡,口水直流。  “美酒,嗯,美酒。”  “好,好醇醉的美酒啊。”  中行乐手提两个布袋,夺门而出,眼中冒着得意寒芒,一跃而起,冲向夜空。  “得手了!”  “嘿嘿,比预想中更简单。”  他倒提的布袋中,红娘和林星河,都被生擒活捉了。  “呜呜···”  两位美人都在布袋中惊慌失措,拼命挣扎,但中行乐和士匄,却阴笑连连。  “杜预,你也有今天?”  “你的家眷,我们拿下了。”  “快走。”  这队阴影中的黑衣人,纷纷冲天而起。  一个黑衣人,看到走的方向不太对,向中行乐道:“老大,这不对吧?我们不回云雅公主身边?”  中行乐淡淡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这人凑到中行乐近前,谁知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刺骨的寒芒。  噗。  透心凉。  这人眼珠惊恐睁大,不明白为何中行乐要痛下杀手,暴起杀人。  他试图反抗,嘴里以蒙元话怒骂些什么,但可惜依然失去了生机,被中行乐一脚踹在胸口,跌入远处黄河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1章 庆功宴,背后阴谋!_1019 “若老师活着,看到我大唐如今光复半壁河山、气势如虹、气吞万里如虎,又该如何高兴?”  杜预潸然泪下。  裴十二、裴十四等不少子弟,都想起战死的父亲,纷纷沉默流泪。  王文昭急忙道:“都是我不好。本来高兴庆祝的宴席,却勾起你们伤心事。大家喝酒,喝酒!”  军营中,眼看热闹非凡,处处都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杀牛杀羊,烤肉香气四溢。  但黑暗中,却有一人冷冰冰,充满仇恨,暗中观察。  嵩阳书院,院长士匄。  在他身边,更有一女时隐时现,隐藏在黑暗中。  “事情,都办妥了吗?”  士匄急忙道:“公主殿下,事情都办妥了。我发动荥阳郑家等嵩阳书院的权势家族,送进去数千头猪牛羊,还有按照您的吩咐,送去了数千坛美酒。”  “唐军不以为意,不做提防,照单全收。”  “只要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嘿嘿。”  士匄眼中冒着阴险精芒:“事成之后,蒙元收复河中府,还请公主殿下在大汗耳边,多多美言两句。我嵩阳书院的学子,愿意全力配合蒙元帝国,统治中原,恳请多多重用。”  云雅不置可否,美眸中却闪耀着鄙夷之芒,淡淡道:“本公主知道了。你退下吧。”  士匄不敢多言,带着一众嵩阳书院之人恭敬退下。  中行乐在云雅身后,低声道:“公主,虽然您看不起士匄这种人,但中原人太多了,光凭蒙元帝国的力量,不足以平定这么多人,这么大地区,还需要以唐制唐,借力打力啊。”  云雅淡淡道:“本宫知道。你去办事吧。”  中行乐眼神杀机闪动:“公主,我们这次只抓捕林星河吗?既然那些送进去的酒中,都加了鬼谷子的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进去将这支唐军一网打尽!”  云雅淡淡道:“本宫自有道理,你照办就是。”  她负手而立,在熠熠星光下,仿佛一尊黑暗女神,曲/线毕露,妙不可言。  中行乐只好照办,退下,眼神却幽幽闪动择人而噬暗光。  “杜预,你果然毫无防备。”  “军营重地,大摆宴席?”  “呵呵,这次看你怎么死?”  他如狼眼神,闪耀恶毒之芒。  高处,一伙人同样在黑暗中,幽幽凝视着灯火通明的大唐军营。  鬼谷子,依旧笼在黑暗中,漫天星光月光都无法照亮他周围十丈分毫。  他若黑暗中幽灵,无踪无际,来去如鬼。  “师尊,我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与杜预过不去?”  身后,甘茂忍不住道。  李斯呵斥道:“杜预,坏我师门大事,在大秦将我法家一扫而光,连根拔起,如何能不恨他?”  鬼谷子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声音,低声道:“李斯,你去杀了杜预。”  李斯一凛。  他最近已晋升镇国大学士,踌躇满志,提到杀杜预,眼神凌厉阴狠。  “是!师尊!”  李斯消失在黑暗中,悄然隐去,丝毫不疑有他。  杜预,已然成为法家大敌、心腹大患。任由其做大,将从根本上威胁法家地位。  如今大争之世,除去十国争夺领土、惨烈战争外,学派之争,更为激烈、隐蔽,却你死我活。  鬼谷子身为法家鼻祖,已认定杜预为法家生死大敌,一定要除之后快。  甘茂忍不住道:“老师,要除掉杜预,您为何不亲自出手?他已杀了张仪、张放等师兄弟,背后又无文渊阁亚圣撑腰。您动手,以亚圣之力,还不雷霆一击?”  鬼谷子冷冷道:“我乃亚圣,一举一动,为各方瞩目。若我对杜预小辈动手,那文渊阁列圣也可名正言顺,对你等小辈动手。”  甘茂默然。  原来,不同文位要动手,还要有颇多顾忌。  鬼谷子继续道:“好在大唐遭遇安史之乱,科举已停,此子才气再高,也只能停在举人文位。空有才华,不好发挥,正是灭杀他的绝好机会。若给他机会做大,就不好收拾了。”  一镇国大学士,全力出手,对付一个举人,已是各家能容忍的极限。  军营中,宴席还在进行、推杯换盏、盛况空前。  上至将军下至士兵,人人开怀畅饮,喝得叮咛大醉。  不少士兵抱着一坛美酒冲出营帐外,吨吨吨仰天畅饮起来。  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唱起了家乡小调。  终于,有人察觉不对劲,愕然道:“咦?我怎么天旋地转的?这酒,后劲好大啊。”  他歪歪扭扭、踉踉跄跄,倒在地上,酒坛子也随之摔碎在地,酒香四溢,飘散空中。  旁人并未觉得异样——喝酒嘛,醉酒乃是常见不过。  还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喝,好兄弟,喝!”  “鬼知道明天上战场,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先喝了再说。”  “一醉方休,明天再说明日之事。”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痛快啊。”  除了极少数巡逻守夜的,整个唐军陷入了一片狂欢之中。  盛况之下,不断有人醉倒在地,烂醉如泥,鼾声四起,无法醒来。  这种场景,军士司空见惯,将他丢入一旁军营帐篷中,又再度欢愉起来。  夜色,渐渐深沉。  但喝醉、倒下之人,越来越多,已有十之八/九。  剩下的人,也醉眼朦胧,站立不稳。  整个军营,都陷入了酒香梦酣中。  唯有中央大帐,还在灯火通明,开怀饮宴。  “差不多了。”  云雅公主站在高处,冷冷一挥手。  中行乐目光阴沉,带着几十个黑影,扑向了中央大帐之后的···女眷住所。  按说,军营中不能带女人,这是规矩。  但杜预却破了这条规矩,带着女眷住在军营里,更无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因杜预在这支军队中,拥有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威。这是在一次次濒临绝境的恶战、血战中打出来的威严。  几十个黑影,都是逆种文人的强悍高手,一个个在黑暗大营中,依旧目光如炬,鹰视狼顾。  好在满地烂醉如泥的军汉,哪怕有个还没醉倒的,也醉眼迷/离,口舌不清,根本无法侦测到这些逆种强者潜入军营。  中行乐满意地踩过一个个堆砌成山的醉汉,冷笑不已。  一个逆种翰林,低声道:“这些人,为何喝得这么大醉?难道不知道这是前线?随时都会有危险?”  中行乐冷哼道:“送来的酒里,添加了鬼谷子的特殊佐料。不是蒙/汗药,无色无味,哪怕以银针也试探不出来,但普通人喝了之后,会在很短时间叮咛大醉。睡得比猪还死。”  “杜预做梦也想不到,荥阳郑家早就背叛了大唐,成了蒙元安插在河中府的内线。他还做世家支持他北伐的春秋大梦呢。”  中行乐冷笑不已。  几十个蒙面人,其中就有士匄,冷笑点头。  “虽说如此,但夜长梦多,我们赶快抓了杜预之妻就走。”  在鬼谷子秘药美酒开路下,这支潜入队伍行动顺利无比,只用了片刻功夫,就穿过了整个军营,来到了大帐之后的女眷住所。  中行乐冷笑,鄙夷:“还说什么杜预是帅才?就这?如此防备松懈,遇到铁木真指挥天下无敌的铁骑,早就给你冲散了。”  他对杜预评价,又低了一分。  前面女眷住所,他放慢放轻了脚步。  这次,中行乐领军亲自出手,务必要稳准狠。一击得中。  杜预对林星河的宠爱,天下皆知。光是那数十首传唱天下的情诗,只羡鸳鸯不羡仙,便羡煞旁人。  一旦抓到杜预心爱的女人,等于掌握了杜预弱点,还不是予取予求,任由自己拿捏?  而烛光闪耀的窗户上,映衬出林星河和红娘的影子。  “把你老婆破腹挖心,看你还嘴硬不?”  中行乐一把掀起帘子,冲了进去。  屋子里,传出了星河和红娘的惊呼声。  “你们是什么人?”  “干什么?啊!”  这惊呼声,在夜间很是沉闷。  平素,守卫在此地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早就手持钢叉、大刀冲出来了。  但此时,这对鱼妖大王,却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呼呼大睡,口水直流。  “美酒,嗯,美酒。”  “好,好醇醉的美酒啊。”  中行乐手提两个布袋,夺门而出,眼中冒着得意寒芒,一跃而起,冲向夜空。  “得手了!”  “嘿嘿,比预想中更简单。”  他倒提的布袋中,红娘和林星河,都被生擒活捉了。  “呜呜···”  两位美人都在布袋中惊慌失措,拼命挣扎,但中行乐和士匄,却阴笑连连。  “杜预,你也有今天?”  “你的家眷,我们拿下了。”  “快走。”  这队阴影中的黑衣人,纷纷冲天而起。  一个黑衣人,看到走的方向不太对,向中行乐道:“老大,这不对吧?我们不回云雅公主身边?”  中行乐淡淡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这人凑到中行乐近前,谁知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刺骨的寒芒。  噗。  透心凉。  这人眼珠惊恐睁大,不明白为何中行乐要痛下杀手,暴起杀人。  他试图反抗,嘴里以蒙元话怒骂些什么,但可惜依然失去了生机,被中行乐一脚踹在胸口,跌入远处黄河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2章 长生天,神念降临 噗。  此人尸体渐起了一道浑浊的浪花。  中行乐面无表情,环视周围略有惊骇的逆种文人,冷冷道:“大汗有密旨。令我抓住杜预女眷后,可不听任何人命令,直接渡河,前往河北。长生天的大萨满,在那里接应我们。”  他露出一口细密的白牙,在月光下令人不寒而栗,冷笑道:“夜长梦多。大汗也唯恐公主心软,将这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士匄眼神一亮,赞叹道:“果然不愧是大汗,原来还有密旨。更派长生天大萨满前来接应?我等快去吧。”  被杀之人,乃是云雅公主的心腹,派到中行乐身边担任眼线的密探。故而被杀。  中行乐倒提布口袋,急速掠出,落在了一艘芦苇荡中小船上,径直向河北划去。  黄河呜咽,旋涡旋转,仿佛在发出悲鸣。  林星河、红娘,眼看就要落入长生天大萨满手中,等待她们的,将是惨无人道的破腹挖心,献祭长生天。  中行乐一路小心谨慎,不时放出精神力,回头观望。  他总觉得,杜预这么狡诈的人,却因喝得叮咛大醉,被他偷家成功,劫走了他娇妻美妾,有些不够真实。  但这次千真万确,杜预没有作出反应——甚至没有追兵出现在黄河上,尾随而来。  眼看对岸,已经近在咫尺,中行乐紧绷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松了口气。  “说到底,杜预你也是人,不是神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大约没想到,鬼谷子、我中行乐,还有嵩阳书院,三家联手布局,总将你装进去一次。”  “一旦唤醒了妖神长生天,铁木真该如何封赏我呢?”  “云雅公主,请恕老奴不能从命。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杜预之妻,老奴我还要拿去给大汗请赏呢。嘿嘿。”  黄河,终于平安渡过。  对面芦苇荡中,突然驶出一艘古怪无比、森然恐怖的船来。  这艘船,在月光下散发出惨白之色,犹如黄河中溺亡的水鬼浸泡了三天三夜、高度腐烂的巨人观尸体,皮肤上那种渗水的惨白色。  这船上,更有一头一尾,两盏黄豆般萦绕跳跃的灯火,鬼火萦绕,一跳一跳。  更有一只体型不大、但气息恐怖的鹈鹕怪鸟,单腿金鸡独立在船帮,一双犀利如刀的眼神,凄厉幽冷看了过来。  一个蓑笠老翁,如奈河上摆渡人,在这荒无人烟、恐怖阴森的黄河彼岸夜钓,沉默不语,却在斗笠之下散发出油绿之光。  “这,这是?”  士匄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阵势。  “是大萨满!”  中行乐却喜不自胜,带着士匄等逆种文人,跳上那艘鬼船,低眉顺目恭敬道:“见过大萨满。”  士匄等逆种文人,这才知道,眼前这貌不惊人、浑身鬼气、黄河夜钓的小老头,竟然是蒙元赫赫有名的长生天大萨满!  相传,他乃是长生天转世分身,行走在人间的法相之一。他个性极其谨慎,从不离开蒙元草原,实力恐怖、深不可测,但地位超然,连成吉思汗铁木真,每逢重大军国大事,都要征求大萨满(代表长生天)的意见。  但大萨满超然物外,不理政事,从不插手军国大事。就算铁木真前来咨询,也只占卜而不带个人判断。故而铁木真信而不疑。  顺便一提,杜预之前中了【巴克思】巫蛊剧毒,便是大萨满的手笔。连杜预都无法自行解开,可见大萨满的巫术之毒,端的是厉害无比。  如今,如此地位超然又手段厉害的大萨满,竟然破天荒离开蒙元草原,亲自来黄河,可见对能唤醒长生天的【七窍玲珑心】何其看重?  几人急忙奴颜婢膝,向大萨满行跪拜礼。  大萨满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对中行乐冷冷道:“东西,带来了吗?”  中行乐沉声道:“大萨满放心,东西早就准备妥当。”  他将两个黑色口袋,放在大萨满面前。  大萨满微微颔首,冷冷道:“只要东西对,长生天,会满意你们贡献的。”  中行乐面色激动,连连道:“此乃老奴本份,应该的。”  大萨满迫不及待,突然拔出一把古怪无比的小刀,深深刺入了布口袋里!  布口袋中原本正在挣扎的林星河、红娘,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鲜血,染红了布口袋。  便是心狠手辣如中行乐、士匄这等逆种文人,也猝不及防下,大吃一惊。  谁想到,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子,如此狠辣?  出手,就杀人。  好歹那林星河也是一代美人,却不成想在黄河上香消玉殒,被长生教大萨满当场处决。  士匄更心惊观察,大萨满手持的小刀,貌似颇有来历、大为古怪,上面沾满了黑褐色的血斑。  他心有所悟——这赫然是一把剥皮刀。  长生教,乃是经常需要活人、活物献祭的宗教。供奉的长生天乃是一代妖神,最喜欢宰杀活物生灵、人牲人殉献祭。  士匄听说,新鲜而强大或者纯洁的灵魂,能最大限度取悦长生天,让他赐予蒙元草原的主人(可汗)最大的武运、或者赐福。  大萨满迫不及待,刚拿到林星河,这就“验货”了。  他手法娴熟,庖丁解牛般,又在布口袋上一口气扎了17刀。  布口袋中的女人,早已血流如注,将布口袋染红。  一股刺鼻的腥气,透过布口袋,传入了在座各位的口鼻中,令人闻之欲呕。  连中行乐、士匄这等阴险凶人,都禁不住皱眉,为血祭的残酷打动。  大萨满冷笑道:“活物献祭之前,需要放光身上的血。”  “要取七窍玲珑心,更要放光血。”  “长生天,不喜欢带血的献祭品,会污染祭品的品质。”  “别看我扎了18刀,但没有一个时辰,她死不了。”  “这就跟做河鲀的道理一样。”  “河鲀鲜美,但血有毒。”  “高明的河鲀师傅,必须趁着河鲀还活着,就将它体内的血放光。如果它死了,血还没放光,这条河鲀就只能丢掉了。因体内毒血已经凝固,吃了会毒死人。”  中行乐、士匄听着他将杀人剥皮、放血挖心,说的如此风轻云淡、甚至充满仪式感和艺术感,都心中不寒而栗,生出一阵阵鸡皮疙瘩。  他们逆种文人杀人,是职业,是工作。  但大萨满杀人,却是乐趣,是爱好,是艺术。  中行乐苦笑,拍马屁道:“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听大萨满传授祭品放血心得,我等惭愧无地。佩服啊佩服。”  士匄更是谀词如潮:“这祭品,乃是杜预之妻。杜预杀了赤术王子和吐谷王子,多次击败蒙元军队,乃长生天的大敌。大萨满您已独门手法,将他心爱妻子献祭,更挖出七窍玲珑心,长生天一定会神颜大悦,赐福与蒙元和大汗的。”  大萨满却恍如没听见,石头般冷硬,一动不动,等待着布口袋中的女人血液流光、停止挣扎,那眼神幽幽、痴迷耐心的程度,犹如一位老饕在给刚刚捕获、鲜美无比的黄河大鲤鱼放血,等待美味端上桌般虔诚、热切。  这一等,便是足足半个时辰。  这么长时间,中行乐和士匄想要动弹一下,都不敢。  一大帮逆种文人,陪着大萨满老头在黄河上吹冷风,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终于。  布口袋停住了颤抖。  里面的女人,血液流干了。  大萨满老神在在,碎碎念:“长生天,伟大的长生天,至高无上的神明。我将以这女人的七窍玲珑心,献给您,请您享用祭品。并给我们神谕。您的子民望眼欲穿、虔诚地期待着您指明前路。”  众人正在眼巴巴看着,突然黄河上冷风乍起!  不知何时,月亮早已被乌云遮蔽,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对面不见人。  一道如怨如诉、如泣如慕的哽咽声,从宽阔的黄河河面上吹拂而来,似是风声,又似水鬼哭泣。  士匄等人,不寒而栗,深深懊悔自己前来。  这长生天、太邪门了。  这大萨满,太恐怖了。  一道恐怖无比的强大威压,笼在众人头上,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大萨满原本就佝偻的身子,似乎更是在千斤重担、泰山压顶之下,弯的更深了,脸上皱纹更苦了。  但他脸上却不怒反喜,且是从未遇过的狂喜。  那种狂喜神色,仿佛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的舔狗,突然撞见佛祖开恩,在眼前现身一般,狂热中兼具狂喜。  “我,我的神明!”  “长生天!”  “您总算回应我的祈祷了。”  “我蒙元子民,已经等待期待太久太久了。”  中行乐、士匄急忙跪下。  哪怕是他们,也知道这黄河上的鬼风,并不是鬼打墙,也不是黄河水鬼索命,而是···  长生天,妖神的意志降临!  这可是喜出望外。  因长生天,已然足有上千年,没有回应过任何祈祷、献祭,更没有给与大萨满任何正面的反馈。  哪怕一丝一毫的反馈,也没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2章 长生天,神念降临_1021 噗。  此人尸体渐起了一道浑浊的浪花。  中行乐面无表情,环视周围略有惊骇的逆种文人,冷冷道:“大汗有密旨。令我抓住杜预女眷后,可不听任何人命令,直接渡河,前往河北。长生天的大萨满,在那里接应我们。”  他露出一口细密的白牙,在月光下令人不寒而栗,冷笑道:“夜长梦多。大汗也唯恐公主心软,将这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士匄眼神一亮,赞叹道:“果然不愧是大汗,原来还有密旨。更派长生天大萨满前来接应?我等快去吧。”  被杀之人,乃是云雅公主的心腹,派到中行乐身边担任眼线的密探。故而被杀。  中行乐倒提布口袋,急速掠出,落在了一艘芦苇荡中小船上,径直向河北划去。  黄河呜咽,旋涡旋转,仿佛在发出悲鸣。  林星河、红娘,眼看就要落入长生天大萨满手中,等待她们的,将是惨无人道的破腹挖心,献祭长生天。  中行乐一路小心谨慎,不时放出精神力,回头观望。  他总觉得,杜预这么狡诈的人,却因喝得叮咛大醉,被他偷家成功,劫走了他娇妻美妾,有些不够真实。  但这次千真万确,杜预没有作出反应——甚至没有追兵出现在黄河上,尾随而来。  眼看对岸,已经近在咫尺,中行乐紧绷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松了口气。  “说到底,杜预你也是人,不是神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大约没想到,鬼谷子、我中行乐,还有嵩阳书院,三家联手布局,总将你装进去一次。”  “一旦唤醒了妖神长生天,铁木真该如何封赏我呢?”  “云雅公主,请恕老奴不能从命。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杜预之妻,老奴我还要拿去给大汗请赏呢。嘿嘿。”  黄河,终于平安渡过。  对面芦苇荡中,突然驶出一艘古怪无比、森然恐怖的船来。  这艘船,在月光下散发出惨白之色,犹如黄河中溺亡的水鬼浸泡了三天三夜、高度腐烂的巨人观尸体,皮肤上那种渗水的惨白色。  这船上,更有一头一尾,两盏黄豆般萦绕跳跃的灯火,鬼火萦绕,一跳一跳。  更有一只体型不大、但气息恐怖的鹈鹕怪鸟,单腿金鸡独立在船帮,一双犀利如刀的眼神,凄厉幽冷看了过来。  一个蓑笠老翁,如奈河上摆渡人,在这荒无人烟、恐怖阴森的黄河彼岸夜钓,沉默不语,却在斗笠之下散发出油绿之光。  “这,这是?”  士匄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阵势。  “是大萨满!”  中行乐却喜不自胜,带着士匄等逆种文人,跳上那艘鬼船,低眉顺目恭敬道:“见过大萨满。”  士匄等逆种文人,这才知道,眼前这貌不惊人、浑身鬼气、黄河夜钓的小老头,竟然是蒙元赫赫有名的长生天大萨满!  相传,他乃是长生天转世分身,行走在人间的法相之一。他个性极其谨慎,从不离开蒙元草原,实力恐怖、深不可测,但地位超然,连成吉思汗铁木真,每逢重大军国大事,都要征求大萨满(代表长生天)的意见。  但大萨满超然物外,不理政事,从不插手军国大事。就算铁木真前来咨询,也只占卜而不带个人判断。故而铁木真信而不疑。  顺便一提,杜预之前中了【巴克思】巫蛊剧毒,便是大萨满的手笔。连杜预都无法自行解开,可见大萨满的巫术之毒,端的是厉害无比。  如今,如此地位超然又手段厉害的大萨满,竟然破天荒离开蒙元草原,亲自来黄河,可见对能唤醒长生天的【七窍玲珑心】何其看重?  几人急忙奴颜婢膝,向大萨满行跪拜礼。  大萨满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对中行乐冷冷道:“东西,带来了吗?”  中行乐沉声道:“大萨满放心,东西早就准备妥当。”  他将两个黑色口袋,放在大萨满面前。  大萨满微微颔首,冷冷道:“只要东西对,长生天,会满意你们贡献的。”  中行乐面色激动,连连道:“此乃老奴本份,应该的。”  大萨满迫不及待,突然拔出一把古怪无比的小刀,深深刺入了布口袋里!  布口袋中原本正在挣扎的林星河、红娘,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鲜血,染红了布口袋。  便是心狠手辣如中行乐、士匄这等逆种文人,也猝不及防下,大吃一惊。  谁想到,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子,如此狠辣?  出手,就杀人。  好歹那林星河也是一代美人,却不成想在黄河上香消玉殒,被长生教大萨满当场处决。  士匄更心惊观察,大萨满手持的小刀,貌似颇有来历、大为古怪,上面沾满了黑褐色的血斑。  他心有所悟——这赫然是一把剥皮刀。  长生教,乃是经常需要活人、活物献祭的宗教。供奉的长生天乃是一代妖神,最喜欢宰杀活物生灵、人牲人殉献祭。  士匄听说,新鲜而强大或者纯洁的灵魂,能最大限度取悦长生天,让他赐予蒙元草原的主人(可汗)最大的武运、或者赐福。  大萨满迫不及待,刚拿到林星河,这就“验货”了。  他手法娴熟,庖丁解牛般,又在布口袋上一口气扎了17刀。  布口袋中的女人,早已血流如注,将布口袋染红。  一股刺鼻的腥气,透过布口袋,传入了在座各位的口鼻中,令人闻之欲呕。  连中行乐、士匄这等阴险凶人,都禁不住皱眉,为血祭的残酷打动。  大萨满冷笑道:“活物献祭之前,需要放光身上的血。”  “要取七窍玲珑心,更要放光血。”  “长生天,不喜欢带血的献祭品,会污染祭品的品质。”  “别看我扎了18刀,但没有一个时辰,她死不了。”  “这就跟做河鲀的道理一样。”  “河鲀鲜美,但血有毒。”  “高明的河鲀师傅,必须趁着河鲀还活着,就将它体内的血放光。如果它死了,血还没放光,这条河鲀就只能丢掉了。因体内毒血已经凝固,吃了会毒死人。”  中行乐、士匄听着他将杀人剥皮、放血挖心,说的如此风轻云淡、甚至充满仪式感和艺术感,都心中不寒而栗,生出一阵阵鸡皮疙瘩。  他们逆种文人杀人,是职业,是工作。  但大萨满杀人,却是乐趣,是爱好,是艺术。  中行乐苦笑,拍马屁道:“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听大萨满传授祭品放血心得,我等惭愧无地。佩服啊佩服。”  士匄更是谀词如潮:“这祭品,乃是杜预之妻。杜预杀了赤术王子和吐谷王子,多次击败蒙元军队,乃长生天的大敌。大萨满您已独门手法,将他心爱妻子献祭,更挖出七窍玲珑心,长生天一定会神颜大悦,赐福与蒙元和大汗的。”  大萨满却恍如没听见,石头般冷硬,一动不动,等待着布口袋中的女人血液流光、停止挣扎,那眼神幽幽、痴迷耐心的程度,犹如一位老饕在给刚刚捕获、鲜美无比的黄河大鲤鱼放血,等待美味端上桌般虔诚、热切。  这一等,便是足足半个时辰。  这么长时间,中行乐和士匄想要动弹一下,都不敢。  一大帮逆种文人,陪着大萨满老头在黄河上吹冷风,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终于。  布口袋停住了颤抖。  里面的女人,血液流干了。  大萨满老神在在,碎碎念:“长生天,伟大的长生天,至高无上的神明。我将以这女人的七窍玲珑心,献给您,请您享用祭品。并给我们神谕。您的子民望眼欲穿、虔诚地期待着您指明前路。”  众人正在眼巴巴看着,突然黄河上冷风乍起!  不知何时,月亮早已被乌云遮蔽,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对面不见人。  一道如怨如诉、如泣如慕的哽咽声,从宽阔的黄河河面上吹拂而来,似是风声,又似水鬼哭泣。  士匄等人,不寒而栗,深深懊悔自己前来。  这长生天、太邪门了。  这大萨满,太恐怖了。  一道恐怖无比的强大威压,笼在众人头上,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大萨满原本就佝偻的身子,似乎更是在千斤重担、泰山压顶之下,弯的更深了,脸上皱纹更苦了。  但他脸上却不怒反喜,且是从未遇过的狂喜。  那种狂喜神色,仿佛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的舔狗,突然撞见佛祖开恩,在眼前现身一般,狂热中兼具狂喜。  “我,我的神明!”  “长生天!”  “您总算回应我的祈祷了。”  “我蒙元子民,已经等待期待太久太久了。”  中行乐、士匄急忙跪下。  哪怕是他们,也知道这黄河上的鬼风,并不是鬼打墙,也不是黄河水鬼索命,而是···  长生天,妖神的意志降临!  这可是喜出望外。  因长生天,已然足有上千年,没有回应过任何祈祷、献祭,更没有给与大萨满任何正面的反馈。  哪怕一丝一毫的反馈,也没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3章 献祭星河,破腹挖心? 没有神谕,没有神迹,没有神恩。  大萨满甚至绝望猜测——是否长生天的伤势过于沉重,以至于陷入了永眠。  但!  今日万万没想到,只是一次尝试,将七窍玲珑心女人献祭给长生天,竟然引来了长生天真正的神念,降临。  若铁木真在此,只怕会欢喜的跳起来。  “长生天啊,仁慈的您终于苏醒了,反馈给你子民神谕了。”  大萨满深深匍匐在船舱里,满脸都是恭敬和狂喜:“请您享用这次的祭品。”  突然,那船帮的鹈鹕鱼鹰,冷不防口吐人言!  伴随着它长大鹰喙,一个及其尖刻、甚至有些妖里妖气,却磅礴无比的声音,在众人心头轰然响起。  “你说【七窍玲珑心】?”  “你弄来了?”  中行乐、士匄吓了一跳,毛骨悚然,这才仔细看去···  这怪鸟,哪是什么鱼鹰?什么鹈鹕?  这分明是一头圣山上的鹄鹰!  前面提过,鹄鹰乃是长生天最喜欢的鸟,是它俯瞰人间的化身。每年,蒙元帝国都要举行盛/大祭祀,以强者的心肝内脏,任由鹄鹰啄食,以彰显虔诚。  如今,说话的赫然是这头鹄鹰。  中行乐、士匄面若土色。若说之前对蒙元对【七窍玲珑心】志在必得传闻还有所怀疑,如今就笃信地不能再笃定——不光大萨满,连长生天的意志,都破天荒苏醒过来,附身在鹄鹰身上,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他们更激动万分,满是贪婪之色——长生天越是看重七窍玲珑心,作为将七窍玲珑心成功夺取的功臣,他们又将得到何等丰厚奖赏?  奖励丰厚,他们都不敢想!  大萨满热泪盈眶,这是他第一次亲耳聆听到长生天的神谕啊?  “长生天,没有陨落。”  “我们的神明,还活着!”  “蒙元帝国,兴起有望。”  他更加虔诚地跪拜在地:“不错。这祭品,便是我等煞费苦心,从大唐掠夺来的女子,她身怀【七窍玲珑心】,恳请您吞噬了她,快快复苏吧。”  可能是刚被从永眠中唤醒的缘故,长生天的神念显得低沉而虚弱,连那鹄鹰的声音都沙哑低沉道:“是她吗?”  “就是她!”  大萨满兴奋眉飞色舞,双手痉挛:“是我等诚心诚意,向您献上的祭品。请你笑纳吧。”  长生天的神念,豁然转移到布口袋上。  鹄鹰突然一跃而起,展翅高飞。  大萨满激动双手擎天,声嘶力竭狂叫:“长生天!献祭开始!请鹄鹰品尝这祭品刚刚放干了血的七窍玲珑心吧。”  “把她开膛破肚,叼出她还在跳动的心脏,吞噬下去。”  “然后,吾神复苏!”  “带领草原妖蛮各族,征服人族吧。”  大萨满激动之下,顾不上隐藏行迹。  中行乐、士匄看到,大萨满斗笠之下,赫然有一双雪白的獠牙,如野猪般锋锐摄人。  伴随着他念念有词做法,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从黄河上蔓延升腾而起,渐渐漫过了船帮,进入船舱中,萦绕缠住那装死人的带血布口袋。  他在一点点,渗透入布口袋中。  口袋无风自动,随之打开。  鹄鹰急不可耐落在口袋上,尖锐如刀的鸟喙撕开口袋,试图尽早打开,冲进去撕扯开放干鲜血女尸胸膛,吞噬还在温热跳动痉挛的【七窍玲珑心】。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兴奋眉飞色舞,对视。  他们成功了!  终于成功了。  长生天一旦复苏,蒙元帝国将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将倾尽全力、挥师南下。  横竖,他们有长生天,而人间的战斗,无人是蒙元铁骑的对手。  长生天,就是蒙元征服世界的最后一块拼图。  一旦凑齐这最后拼图,蒙元将天下无敌、再无对手。  看到杜预之妻,遭遇如此悲惨、凄厉的献祭,中行乐、士匄更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杜预几次三番,坏他们的好事、大事,给他们带来的挫折与痛苦,罄竹难书。  这次将他爱妻活活献祭给长生天,还破腹挖心、被鹄鹰吞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啊。  “杜预,你深爱的娇妻,已经被大萨满放干鲜血,又被鹄鹰破开胸膛,她的【七窍玲珑心】,要被献祭给长生天了!”  中行乐眼神幽幽,如狼如豺,狞笑道:“不知道,还在军营大醉的杜预,醒来得知这残酷的消息,会不会气疯了呢?”  士匄冷笑道:“我法家宗师鬼谷子,命我与李斯师兄配合,将杜预除掉。这林星河被活人献祭,杜预必不肯善罢甘休,要赶来复仇。那却恰好一头撞上刚刚复苏的长生天,哪怕大萨满也能暗算了他。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那鹄鹰一头探入布袋中,锋锐如刀的鸟喙和利爪,连拉倒扯,就要啄食林星河的心脏。  突然,口袋中传来了鹄鹰凄厉的惨叫!  这鹄鹰乃是上古凶鸟猛禽,能让它如此凄厉惨叫,可见受到的冲击之大,受创之深。  “嗄!!!”  满腹狂喜的大萨满,如遭雷噬,脸色剧变:“怎么回事?”  中行乐、士匄愕然。  这变起仓促,心情变幻,真不知如何描述。  只见长生天意志,附身的鹄鹰凄厉在布袋口挣扎,要仓皇逃离,却被一只钢铁巨手,死死掐住脖子,狠狠攥地鹰羽摧折、羽毛乱飞、叫声凄厉,眼看鹄鹰都要被口袋中这铁手活活掐死。  长生天化为的鹄鹰,疯狂挣扎,却抵不过这充满复仇的无情铁手,一声惨叫,咯嘣一声,脖子折断,生机断绝!  鹄鹰,竟被活活掐死!  大萨满呆若木鸡。  他万万想不到,长生天化身的鹄鹰,竟然惨遭暗算,一上来就被人掐死了?  这可是千年都没有降下神谕,没有一丝一毫音讯的长生天化身!  这可是蒙元帝国至高无上、唯一真神、神圣的长生天法身。  就这么,被掐死了?  鹄鹰凄厉尸体,被铁手从布口袋,丢了出来。  一团黑雾,从鹄鹰尸体上徐徐升起。  那是长生天的神意。  这团黑气在空气中痛苦挣扎,显然不能附身在法身上,暴露在大唐的空气中,对他神意损失巨大,每一秒都在消耗他积累千年、好不容易复苏凝聚的神念。  毕竟,大唐等圣元各国,乃是唯一真圣的领地。  长生天一脚踏入此地,自然要受到无情压制。  何况,他还只是一缕神念?唯一附身的鹄鹰又被人杀死。  这团黑雾如触电般,痉挛猛缩,痛苦异常。  一道神念,又惊又怒大骂道:“大萨满!你竟算计神?”  “你这叛徒!”  伴随着长生天的雷霆震怒,黄河上骤然波涛、飞速旋转。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呆若木鸡,冷汗满满。  三人不成想,本以为献祭要露脸,却一不小心把屁股露出来了。  长生天非但不满意,反而暴跳如雷?  大萨满眼里愕然,大叫道:“长生天恕罪。您的仆人怎么敢骗您?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天一缕神魂怒道:“这布口袋里,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七窍玲珑心!而是一个阴险的圈套!你竟敢明目张胆,勾结真圣,算计神明,你该当何罪?”  大萨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流泪:“长生天,我的命都是您给的,您在说什么?”  “什么?不是七窍玲珑心?”  “里面,还有圈套?杀死了神分身鹄鹰?”  大萨满浑身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若这祭品出现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了。  一旦请动神魂下凡,却无法给出神魂需要的祭品,甚至导致神圣的神使鹄鹰被杀,那就要遭受承受神明的怒火与残酷的反噬!甚至比祭品更生不如死的体验,在前面等待着自己。  大萨满急忙疯狂摆手:“不可能。神请您看清楚,真的是七窍玲珑心的女人啊。我已经将她血放干,浑身十八个血洞,流淌干涸,任由您享用···”  突然,一道恐怖的雷电,轰然劈在了这小船上。  天谴神罚!  代表神明意志震怒的天谴,从天而降,能毁灭世间一切。  这芦苇般飘飘荡荡的小船,瞬间被这天谴神罚击中,化为一道飞灰,凭空消失在这大河之上。  连同上面的大萨满、中行乐、士匄等逆种文人,一起遭遇了这恐怖的反噬。  他们面色狰狞、惊恐万状、挥舞手臂发出各种惊呼哀嚎。  谁能想到,本想拍马屁,却一下子拍在了马腿上?  这长生天的神念震怒,却因七窍玲珑心的祭品出现大问题?  神罚无情,神雷降下,引动黄河奔腾咆哮、炸出千丈恶浪,江水滚滚,浑浊滔天。  妖神之怒。  大萨满被恐怖的神罚威力,炸的横飞起来,重重摔倒在黄河岸上,却不顾身上的恐怖伤势,一咕噜爬起来,磕头如捣蒜,惊恐万状道:“请神明查。我们献祭的,真的是···”  但黑雾却渐渐散去,消失不见。  空中却不再有长生天的神威,只剩下一缕淡淡的残念,回荡在大萨满的脑海中。  “你这蠢货,这分明是···一个圈套!一个诱杀我神念的圈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3章 献祭星河,破腹挖心?_1023 没有神谕,没有神迹,没有神恩。  大萨满甚至绝望猜测——是否长生天的伤势过于沉重,以至于陷入了永眠。  但!  今日万万没想到,只是一次尝试,将七窍玲珑心女人献祭给长生天,竟然引来了长生天真正的神念,降临。  若铁木真在此,只怕会欢喜的跳起来。  “长生天啊,仁慈的您终于苏醒了,反馈给你子民神谕了。”  大萨满深深匍匐在船舱里,满脸都是恭敬和狂喜:“请您享用这次的祭品。”  突然,那船帮的鹈鹕鱼鹰,冷不防口吐人言!  伴随着它长大鹰喙,一个及其尖刻、甚至有些妖里妖气,却磅礴无比的声音,在众人心头轰然响起。  “你说【七窍玲珑心】?”  “你弄来了?”  中行乐、士匄吓了一跳,毛骨悚然,这才仔细看去···  这怪鸟,哪是什么鱼鹰?什么鹈鹕?  这分明是一头圣山上的鹄鹰!  前面提过,鹄鹰乃是长生天最喜欢的鸟,是它俯瞰人间的化身。每年,蒙元帝国都要举行盛/大祭祀,以强者的心肝内脏,任由鹄鹰啄食,以彰显虔诚。  如今,说话的赫然是这头鹄鹰。  中行乐、士匄面若土色。若说之前对蒙元对【七窍玲珑心】志在必得传闻还有所怀疑,如今就笃信地不能再笃定——不光大萨满,连长生天的意志,都破天荒苏醒过来,附身在鹄鹰身上,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他们更激动万分,满是贪婪之色——长生天越是看重七窍玲珑心,作为将七窍玲珑心成功夺取的功臣,他们又将得到何等丰厚奖赏?  奖励丰厚,他们都不敢想!  大萨满热泪盈眶,这是他第一次亲耳聆听到长生天的神谕啊?  “长生天,没有陨落。”  “我们的神明,还活着!”  “蒙元帝国,兴起有望。”  他更加虔诚地跪拜在地:“不错。这祭品,便是我等煞费苦心,从大唐掠夺来的女子,她身怀【七窍玲珑心】,恳请您吞噬了她,快快复苏吧。”  可能是刚被从永眠中唤醒的缘故,长生天的神念显得低沉而虚弱,连那鹄鹰的声音都沙哑低沉道:“是她吗?”  “就是她!”  大萨满兴奋眉飞色舞,双手痉挛:“是我等诚心诚意,向您献上的祭品。请你笑纳吧。”  长生天的神念,豁然转移到布口袋上。  鹄鹰突然一跃而起,展翅高飞。  大萨满激动双手擎天,声嘶力竭狂叫:“长生天!献祭开始!请鹄鹰品尝这祭品刚刚放干了血的七窍玲珑心吧。”  “把她开膛破肚,叼出她还在跳动的心脏,吞噬下去。”  “然后,吾神复苏!”  “带领草原妖蛮各族,征服人族吧。”  大萨满激动之下,顾不上隐藏行迹。  中行乐、士匄看到,大萨满斗笠之下,赫然有一双雪白的獠牙,如野猪般锋锐摄人。  伴随着他念念有词做法,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从黄河上蔓延升腾而起,渐渐漫过了船帮,进入船舱中,萦绕缠住那装死人的带血布口袋。  他在一点点,渗透入布口袋中。  口袋无风自动,随之打开。  鹄鹰急不可耐落在口袋上,尖锐如刀的鸟喙撕开口袋,试图尽早打开,冲进去撕扯开放干鲜血女尸胸膛,吞噬还在温热跳动痉挛的【七窍玲珑心】。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兴奋眉飞色舞,对视。  他们成功了!  终于成功了。  长生天一旦复苏,蒙元帝国将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将倾尽全力、挥师南下。  横竖,他们有长生天,而人间的战斗,无人是蒙元铁骑的对手。  长生天,就是蒙元征服世界的最后一块拼图。  一旦凑齐这最后拼图,蒙元将天下无敌、再无对手。  看到杜预之妻,遭遇如此悲惨、凄厉的献祭,中行乐、士匄更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杜预几次三番,坏他们的好事、大事,给他们带来的挫折与痛苦,罄竹难书。  这次将他爱妻活活献祭给长生天,还破腹挖心、被鹄鹰吞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啊。  “杜预,你深爱的娇妻,已经被大萨满放干鲜血,又被鹄鹰破开胸膛,她的【七窍玲珑心】,要被献祭给长生天了!”  中行乐眼神幽幽,如狼如豺,狞笑道:“不知道,还在军营大醉的杜预,醒来得知这残酷的消息,会不会气疯了呢?”  士匄冷笑道:“我法家宗师鬼谷子,命我与李斯师兄配合,将杜预除掉。这林星河被活人献祭,杜预必不肯善罢甘休,要赶来复仇。那却恰好一头撞上刚刚复苏的长生天,哪怕大萨满也能暗算了他。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那鹄鹰一头探入布袋中,锋锐如刀的鸟喙和利爪,连拉倒扯,就要啄食林星河的心脏。  突然,口袋中传来了鹄鹰凄厉的惨叫!  这鹄鹰乃是上古凶鸟猛禽,能让它如此凄厉惨叫,可见受到的冲击之大,受创之深。  “嗄!!!”  满腹狂喜的大萨满,如遭雷噬,脸色剧变:“怎么回事?”  中行乐、士匄愕然。  这变起仓促,心情变幻,真不知如何描述。  只见长生天意志,附身的鹄鹰凄厉在布袋口挣扎,要仓皇逃离,却被一只钢铁巨手,死死掐住脖子,狠狠攥地鹰羽摧折、羽毛乱飞、叫声凄厉,眼看鹄鹰都要被口袋中这铁手活活掐死。  长生天化为的鹄鹰,疯狂挣扎,却抵不过这充满复仇的无情铁手,一声惨叫,咯嘣一声,脖子折断,生机断绝!  鹄鹰,竟被活活掐死!  大萨满呆若木鸡。  他万万想不到,长生天化身的鹄鹰,竟然惨遭暗算,一上来就被人掐死了?  这可是千年都没有降下神谕,没有一丝一毫音讯的长生天化身!  这可是蒙元帝国至高无上、唯一真神、神圣的长生天法身。  就这么,被掐死了?  鹄鹰凄厉尸体,被铁手从布口袋,丢了出来。  一团黑雾,从鹄鹰尸体上徐徐升起。  那是长生天的神意。  这团黑气在空气中痛苦挣扎,显然不能附身在法身上,暴露在大唐的空气中,对他神意损失巨大,每一秒都在消耗他积累千年、好不容易复苏凝聚的神念。  毕竟,大唐等圣元各国,乃是唯一真圣的领地。  长生天一脚踏入此地,自然要受到无情压制。  何况,他还只是一缕神念?唯一附身的鹄鹰又被人杀死。  这团黑雾如触电般,痉挛猛缩,痛苦异常。  一道神念,又惊又怒大骂道:“大萨满!你竟算计神?”  “你这叛徒!”  伴随着长生天的雷霆震怒,黄河上骤然波涛、飞速旋转。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呆若木鸡,冷汗满满。  三人不成想,本以为献祭要露脸,却一不小心把屁股露出来了。  长生天非但不满意,反而暴跳如雷?  大萨满眼里愕然,大叫道:“长生天恕罪。您的仆人怎么敢骗您?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天一缕神魂怒道:“这布口袋里,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七窍玲珑心!而是一个阴险的圈套!你竟敢明目张胆,勾结真圣,算计神明,你该当何罪?”  大萨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流泪:“长生天,我的命都是您给的,您在说什么?”  “什么?不是七窍玲珑心?”  “里面,还有圈套?杀死了神分身鹄鹰?”  大萨满浑身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若这祭品出现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了。  一旦请动神魂下凡,却无法给出神魂需要的祭品,甚至导致神圣的神使鹄鹰被杀,那就要遭受承受神明的怒火与残酷的反噬!甚至比祭品更生不如死的体验,在前面等待着自己。  大萨满急忙疯狂摆手:“不可能。神请您看清楚,真的是七窍玲珑心的女人啊。我已经将她血放干,浑身十八个血洞,流淌干涸,任由您享用···”  突然,一道恐怖的雷电,轰然劈在了这小船上。  天谴神罚!  代表神明意志震怒的天谴,从天而降,能毁灭世间一切。  这芦苇般飘飘荡荡的小船,瞬间被这天谴神罚击中,化为一道飞灰,凭空消失在这大河之上。  连同上面的大萨满、中行乐、士匄等逆种文人,一起遭遇了这恐怖的反噬。  他们面色狰狞、惊恐万状、挥舞手臂发出各种惊呼哀嚎。  谁能想到,本想拍马屁,却一下子拍在了马腿上?  这长生天的神念震怒,却因七窍玲珑心的祭品出现大问题?  神罚无情,神雷降下,引动黄河奔腾咆哮、炸出千丈恶浪,江水滚滚,浑浊滔天。  妖神之怒。  大萨满被恐怖的神罚威力,炸的横飞起来,重重摔倒在黄河岸上,却不顾身上的恐怖伤势,一咕噜爬起来,磕头如捣蒜,惊恐万状道:“请神明查。我们献祭的,真的是···”  但黑雾却渐渐散去,消失不见。  空中却不再有长生天的神威,只剩下一缕淡淡的残念,回荡在大萨满的脑海中。  “你这蠢货,这分明是···一个圈套!一个诱杀我神念的圈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4章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 “两条腥臭的鱼!”  “你竟然用妖物,献祭给本神?”  “真是活腻歪了!”  “什么?”  这一惊非同小可。  大萨满连滚带爬,去查看口袋里的“林星河”和红娘,谁知却发现躺在里面的,竟然是··  一条黑鲶鱼精!  还有一条,是黑鱼精。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  他们中了大萨满足足十八刀,却因妖王强横无匹的体质,只是略微受伤,却毫无要死的迹象,还在大口喘/息,甚至笑了起来。  “哈哈哈,上当了!”  “这大萨满,竟然拿咱哥俩做祭品,去献祭妖神?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什么?”  大萨满浑身冰冷,如坠冰窖,刀子般锋锐的眼神,豁然转向一脸呆滞的中行乐、士匄,厉声喝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杜预之妻?七窍玲珑心?你骗了我,更骗了长生天!你们表面上背叛了人族,实际上却是人族的反间对不对?你们要算计我族神明长生天!我要将你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喂给主意。要趁军营松懈,前来劫人。便乔装打扮,变化成主母丫头模样,专等你们来偷!”  中行乐大怒:“胡说八道,尔等两条愚不可及蠢鱼,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等行动?”  灞波儿奔闻言大怒:“大胆!你竟敢羞辱我兄弟?难道你没听说,我俩乃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以下省略一万字)”  士匄听他喋喋不休,不耐烦打断道:“你这臭鱼精,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闭嘴吧。”  谁知,灞波儿奔偷偷瞟了一眼杜预,悠悠道:“···的杜解元麾下,哼哈二将?”  中行乐、士匄被气得直翻白眼。  这两条鱼精,当真是厚颜无耻、嘴巴又欠又贱,偏偏油盐不进,自以为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跟他们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人生,浪费青春。  他们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只好将怒目射向杜预:“杜预,你胆敢渎神?杀神使?”  杜预一脚踩在那只死不瞑目的鹄鹰死鸟,将它碾成肉泥,目光沉郁,不怒而威。  差一点。  只差那么一点,他心爱的林星河,就要被这大萨满、中行乐、士匄,里应外合,内外勾结,残杀献祭在这黄河畔了!  将妻子浑身血放干、七窍玲珑心,活活献给那妖神长生天。  杜预,出离愤怒!怒发冲冠!  他平素很少直接动手杀生,但方才那长生天化为的鹄鹰,落在口袋中时,杜预一把就抓住它的脖子,狠狠拗断。  就算杜预是读书人,是穿越者,但面对如此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献祭,如此滔天罪恶,如此深仇大恨,又如何能心平气和、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他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虎,眼神如电,淡淡道:“不光那头死鸟,在座的各位参与谋害我妻子的,一个都活不下来!”  大萨满狂怒看着被杜预践踏在脚下、尸骨成泥的死鹄鹰,眼神幽幽:“你,你这渎神者,杀死神使,连圣鸟尸体都要踩成烂泥?你简直胆大妄为到极致。不知死活的弱鸡。”  杜预冷笑着,将踩烂了的鹄鹰尸体,丢向奔波儿灞:“大补,接住!”  奔波儿灞大嘴吃四方,正要一张口吞下,谁知一道黑影斜刺杀出,囫囵吞枣,一口吞下了那鹄鹰之尸,咯吱咯吱吃得津津有味,大小道:“嘎嘣脆,鸡肉味。这什么狗屁长生天的神使,平素吃的至少是妖王之心、强者之心,统统大补之物。这玩意吃了,至少给我提升三十年修为!”  却是灞波儿奔。  奔波儿灞大怒:“好胆。这是主人赐给我的。你竟敢抢走?”  灞波儿奔懒洋洋剔着牙:“谁抢到就是谁的。手快有,手慢无。”  奔波儿灞狂怒,正要扑上去撕打。杜预却淡淡道:“争抢什么?这里还有一个大萨满,中行乐、士匄,至少还有三个镇国大学士级存在。一会宰了、吃了他们,不都是大补之物?”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眼睛一亮,贪婪目光扫向船上三大蒙元强者、逆种文人。  三人顿时感到莫大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他们是何等身份地位?  地位最低的士匄,也是堂堂嵩阳书院院长,镇国大学士级存在。  中行乐更不用说,乃是蒙元国师级存在,乃是成吉思汗言必听、计必从的谋主。  大萨满,更是地位超然,蒙元帝国隐然铁木真之下第一人。  这等阵容,却被杜预风轻云淡一句:“吃了他们,更大补”,就仿佛三块肥肉,被奔波儿灞兄弟贪婪盯着?  奔波儿灞兄弟,不过妖王实力。距离镇国大学士,至少差三大等级!  平素,他们三人连正眼都不会瞧妖王啊。  这完全是羞辱。  杜预趁着三分酒意、三分醉意,四分诗意,毫不犹豫,吟诵起诗来。  他从未如此出离愤怒,更未如此对敌人恨之入骨。  敌人对林星河的残忍手段、阴谋算计,已然彻底激怒了杜预!  杜预冷冷拿出六个骰子,道:“你们,爱赌吗?”  这骰子显然是酒席上,觥筹交错、行令赌酒的工具,从一到六,最正常不过,却被杜预随手带来,带在身上。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一脸愕然,不明所以,杜预为何要带骰子?又为何要在此时、船上拿出?  莫非,他真要跟自己开局作赌?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眼前一亮,急不可耐,奔到杜预面前,掏出一个金光璀璨金盘,搓手道:“哈哈,开赌开赌。”  “主人你怎么知道,我们最喜欢赌?”  “赌,人生能得几回博?快开始吧。”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眼神阴冷,对视一眼。不明白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中行乐阴笑道:“杜预,你不是要替你老婆复仇吗?又跟我们赌什么?”  “赌你们的命!”  杜预豪爽一笑,将骰子丢入眼前的金盘中,淡淡道:“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  六博要想获胜全凭好采,筹码往金盘上一掷众人高叫如排山倒海。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一看就是酒色财气之徒,眼冒金光,急不可耐凑上来,大叫。  “我开大,开大!”  “压小,我压小!”  “这个好玩,好哇。”  看着杜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竟闲庭信步、旁若无人,在自己船上开赌局,大萨满、中行乐、士匄越发茫然,不知所谓。  他们有意先发制人,联手出击,各使眼神。但一时半刻,又不知道该如何动手。  杜预不按套路出牌,把这三个奸雄整懵了。  谁家正经人,复仇打架,先掏出六个骰子来一把啊?  这不是搞笑?  只见杜预的两颗骰子,在金光金盘中滴溜溜转动,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满脸陶醉——对赌徒而言,这骰子的撞击声,简直是世上最美的天籁之音。  地咚地咚···  足足六颗筛子,在金盘中滴溜溜转动,不断变换数字。  连大萨满、中行乐、士匄都忍不住,要低头看向着六个转动的骰子,充满好奇。  他们不想如此,但身不由己。  杜预那句:“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中自带冲天才气,让三人仿佛置身熙熙攘攘、声音喧嚣、人潮澎湃的赌场中,杜预便是那万人中央、万丈荣光的庄家,豪掷千金,买定离手,围拢着无数人头攒动,眼冒金光,无数充满希冀、贪婪、野望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六个飞速转动的骰子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4章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_1025 “两条腥臭的鱼!”  “你竟然用妖物,献祭给本神?”  “真是活腻歪了!”  “什么?”  这一惊非同小可。  大萨满连滚带爬,去查看口袋里的“林星河”和红娘,谁知却发现躺在里面的,竟然是··  一条黑鲶鱼精!  还有一条,是黑鱼精。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  他们中了大萨满足足十八刀,却因妖王强横无匹的体质,只是略微受伤,却毫无要死的迹象,还在大口喘/息,甚至笑了起来。  “哈哈哈,上当了!”  “这大萨满,竟然拿咱哥俩做祭品,去献祭妖神?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什么?”  大萨满浑身冰冷,如坠冰窖,刀子般锋锐的眼神,豁然转向一脸呆滞的中行乐、士匄,厉声喝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杜预之妻?七窍玲珑心?你骗了我,更骗了长生天!你们表面上背叛了人族,实际上却是人族的反间对不对?你们要算计我族神明长生天!我要将你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喂给主意。要趁军营松懈,前来劫人。便乔装打扮,变化成主母丫头模样,专等你们来偷!”  中行乐大怒:“胡说八道,尔等两条愚不可及蠢鱼,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等行动?”  灞波儿奔闻言大怒:“大胆!你竟敢羞辱我兄弟?难道你没听说,我俩乃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以下省略一万字)”  士匄听他喋喋不休,不耐烦打断道:“你这臭鱼精,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闭嘴吧。”  谁知,灞波儿奔偷偷瞟了一眼杜预,悠悠道:“···的杜解元麾下,哼哈二将?”  中行乐、士匄被气得直翻白眼。  这两条鱼精,当真是厚颜无耻、嘴巴又欠又贱,偏偏油盐不进,自以为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跟他们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人生,浪费青春。  他们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只好将怒目射向杜预:“杜预,你胆敢渎神?杀神使?”  杜预一脚踩在那只死不瞑目的鹄鹰死鸟,将它碾成肉泥,目光沉郁,不怒而威。  差一点。  只差那么一点,他心爱的林星河,就要被这大萨满、中行乐、士匄,里应外合,内外勾结,残杀献祭在这黄河畔了!  将妻子浑身血放干、七窍玲珑心,活活献给那妖神长生天。  杜预,出离愤怒!怒发冲冠!  他平素很少直接动手杀生,但方才那长生天化为的鹄鹰,落在口袋中时,杜预一把就抓住它的脖子,狠狠拗断。  就算杜预是读书人,是穿越者,但面对如此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献祭,如此滔天罪恶,如此深仇大恨,又如何能心平气和、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他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虎,眼神如电,淡淡道:“不光那头死鸟,在座的各位参与谋害我妻子的,一个都活不下来!”  大萨满狂怒看着被杜预践踏在脚下、尸骨成泥的死鹄鹰,眼神幽幽:“你,你这渎神者,杀死神使,连圣鸟尸体都要踩成烂泥?你简直胆大妄为到极致。不知死活的弱鸡。”  杜预冷笑着,将踩烂了的鹄鹰尸体,丢向奔波儿灞:“大补,接住!”  奔波儿灞大嘴吃四方,正要一张口吞下,谁知一道黑影斜刺杀出,囫囵吞枣,一口吞下了那鹄鹰之尸,咯吱咯吱吃得津津有味,大小道:“嘎嘣脆,鸡肉味。这什么狗屁长生天的神使,平素吃的至少是妖王之心、强者之心,统统大补之物。这玩意吃了,至少给我提升三十年修为!”  却是灞波儿奔。  奔波儿灞大怒:“好胆。这是主人赐给我的。你竟敢抢走?”  灞波儿奔懒洋洋剔着牙:“谁抢到就是谁的。手快有,手慢无。”  奔波儿灞狂怒,正要扑上去撕打。杜预却淡淡道:“争抢什么?这里还有一个大萨满,中行乐、士匄,至少还有三个镇国大学士级存在。一会宰了、吃了他们,不都是大补之物?”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眼睛一亮,贪婪目光扫向船上三大蒙元强者、逆种文人。  三人顿时感到莫大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他们是何等身份地位?  地位最低的士匄,也是堂堂嵩阳书院院长,镇国大学士级存在。  中行乐更不用说,乃是蒙元国师级存在,乃是成吉思汗言必听、计必从的谋主。  大萨满,更是地位超然,蒙元帝国隐然铁木真之下第一人。  这等阵容,却被杜预风轻云淡一句:“吃了他们,更大补”,就仿佛三块肥肉,被奔波儿灞兄弟贪婪盯着?  奔波儿灞兄弟,不过妖王实力。距离镇国大学士,至少差三大等级!  平素,他们三人连正眼都不会瞧妖王啊。  这完全是羞辱。  杜预趁着三分酒意、三分醉意,四分诗意,毫不犹豫,吟诵起诗来。  他从未如此出离愤怒,更未如此对敌人恨之入骨。  敌人对林星河的残忍手段、阴谋算计,已然彻底激怒了杜预!  杜预冷冷拿出六个骰子,道:“你们,爱赌吗?”  这骰子显然是酒席上,觥筹交错、行令赌酒的工具,从一到六,最正常不过,却被杜预随手带来,带在身上。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一脸愕然,不明所以,杜预为何要带骰子?又为何要在此时、船上拿出?  莫非,他真要跟自己开局作赌?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眼前一亮,急不可耐,奔到杜预面前,掏出一个金光璀璨金盘,搓手道:“哈哈,开赌开赌。”  “主人你怎么知道,我们最喜欢赌?”  “赌,人生能得几回博?快开始吧。”  大萨满、中行乐、士匄眼神阴冷,对视一眼。不明白杜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中行乐阴笑道:“杜预,你不是要替你老婆复仇吗?又跟我们赌什么?”  “赌你们的命!”  杜预豪爽一笑,将骰子丢入眼前的金盘中,淡淡道:“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  六博要想获胜全凭好采,筹码往金盘上一掷众人高叫如排山倒海。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一看就是酒色财气之徒,眼冒金光,急不可耐凑上来,大叫。  “我开大,开大!”  “压小,我压小!”  “这个好玩,好哇。”  看着杜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竟闲庭信步、旁若无人,在自己船上开赌局,大萨满、中行乐、士匄越发茫然,不知所谓。  他们有意先发制人,联手出击,各使眼神。但一时半刻,又不知道该如何动手。  杜预不按套路出牌,把这三个奸雄整懵了。  谁家正经人,复仇打架,先掏出六个骰子来一把啊?  这不是搞笑?  只见杜预的两颗骰子,在金光金盘中滴溜溜转动,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满脸陶醉——对赌徒而言,这骰子的撞击声,简直是世上最美的天籁之音。  地咚地咚···  足足六颗筛子,在金盘中滴溜溜转动,不断变换数字。  连大萨满、中行乐、士匄都忍不住,要低头看向着六个转动的骰子,充满好奇。  他们不想如此,但身不由己。  杜预那句:“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中自带冲天才气,让三人仿佛置身熙熙攘攘、声音喧嚣、人潮澎湃的赌场中,杜预便是那万人中央、万丈荣光的庄家,豪掷千金,买定离手,围拢着无数人头攒动,眼冒金光,无数充满希冀、贪婪、野望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六个飞速转动的骰子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5章 怒发冲冠,力劈仇人! 大萨满三人,立即本能预感一丝不妙。不祥之预感,笼住全身。  按说,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优势,这船本就是他们的主场,船上、河下、岸边更有大萨满布置的重重伏手——他位高权重、从不轻易离开草原,如今轻身犯险,岂能没有万全之策?  但。  杜预出其不意,从口袋里钻出,却先声夺人,占尽先手,反客为主!  从他拿出六个骰子,豪赌一局,便牢牢掌握了场上的目光和主动,那句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豪气万丈,更牢牢吸引了三人注意力,无法将目光移开分毫。  中行乐、士匄对视一眼,却升起一股“身不由己”“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不祥预感。  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让两个老奸巨猾之辈,暗叫不妙。  他们试图全力挣脱、脱离杜预赌局掌控,却惊骇发现早已被杜预豪情万丈的诗,渲染烘托到了一个气氛,仿佛置身熙熙攘攘赌场,身边全是红眼的赌徒,纵然有心回头是案,也无力回天、无法逆行脱身。  杜预大喝一声:“给我剧毒,自然更胜一筹。毕竟巴克思都是大萨满的手下随手炼制的。如今本尊驾到,威力比过去何止提升十倍?  只要杜预一时不慎中招,等待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大萨满之所以大费周章,与杜预说话,便是要吸引他注意力,暗中下毒。  杜预却收起金盘骰子,负手而立。  他的脚下,乃是仇人之血!  士匄,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5章 怒发冲冠,力劈仇人!_1027 大萨满三人,立即本能预感一丝不妙。不祥之预感,笼住全身。  按说,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优势,这船本就是他们的主场,船上、河下、岸边更有大萨满布置的重重伏手——他位高权重、从不轻易离开草原,如今轻身犯险,岂能没有万全之策?  但。  杜预出其不意,从口袋里钻出,却先声夺人,占尽先手,反客为主!  从他拿出六个骰子,豪赌一局,便牢牢掌握了场上的目光和主动,那句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豪气万丈,更牢牢吸引了三人注意力,无法将目光移开分毫。  中行乐、士匄对视一眼,却升起一股“身不由己”“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不祥预感。  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让两个老奸巨猾之辈,暗叫不妙。  他们试图全力挣脱、脱离杜预赌局掌控,却惊骇发现早已被杜预豪情万丈的诗,渲染烘托到了一个气氛,仿佛置身熙熙攘攘赌场,身边全是红眼的赌徒,纵然有心回头是案,也无力回天、无法逆行脱身。  杜预大喝一声:“给我剧毒,自然更胜一筹。毕竟巴克思都是大萨满的手下随手炼制的。如今本尊驾到,威力比过去何止提升十倍?  只要杜预一时不慎中招,等待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大萨满之所以大费周章,与杜预说话,便是要吸引他注意力,暗中下毒。  杜预却收起金盘骰子,负手而立。  他的脚下,乃是仇人之血!  士匄,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6章 恨冲天,无绝期! 但杜预眼中的恨色,并未消退。  因士匄只是走狗喽啰,真正的元凶,至少是大萨满、中行乐这两条老狗!  今日,船上的大萨满等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大萨满桀桀怪笑。  他布置在黄河中的暗招,正在发动。  船舱底部,更有他召唤的水鬼!  水鬼,乃是黄河中溺毙者满腔怨毒与不甘所化的怨气。安史之乱,黄河连番大战,更增添了无数冤魂。  大萨满拥有妖界之神长生天的种种妖术手段,将这些水鬼感应、召唤而来,毫不困难。  这艘小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浑浊的黄河下,不知多少水鬼在伺机而动,择人而噬。  更有蒙元精挑细选、挑选的精锐高手,等在水下面,待机而动,蓄势待发,要将敌方主帅杜预一击毙命。  “杜预,你还不死?”  就在大萨满三管齐下,满怀期待之际,突然杜预昂首而立,淡淡道:“丈八蛇矛出陇西。”  他一手虚空,虚抓!  这一下颇为突兀,在黄河小舟上,换成旁人看着满满不解——他这是要作甚?  但杜预的手中,却神鬼莫测,出现了一只才气化为的丈八蛇矛!  诗词之力,天降异象。  月光柔和,银河灿烂,漫天星河倒映在黄河之中。  所谓。  大萨满正在施展阴威,通天彻地,阴风阵阵。  他将一腔怨毒,统统发/泄在杜预身上。  “小子,都是因为你,我的主人长生天,好不容易才回应了我的祈求,眼看神祇苏醒有望却被你一手毁了!”  “连神使鹄鹰,都被你一把捏死、踩死,又喂了鱼!”  “神明之怒,我万万承受不起。”  “但,你也休想好受。我定要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斩下,再将你和你妻子破腹挖心,献祭长生天,以求平息神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6章 恨冲天,无绝期!_1029 但杜预眼中的恨色,并未消退。  因士匄只是走狗喽啰,真正的元凶,至少是大萨满、中行乐这两条老狗!  今日,船上的大萨满等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大萨满桀桀怪笑。  他布置在黄河中的暗招,正在发动。  船舱底部,更有他召唤的水鬼!  水鬼,乃是黄河中溺毙者满腔怨毒与不甘所化的怨气。安史之乱,黄河连番大战,更增添了无数冤魂。  大萨满拥有妖界之神长生天的种种妖术手段,将这些水鬼感应、召唤而来,毫不困难。  这艘小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浑浊的黄河下,不知多少水鬼在伺机而动,择人而噬。  更有蒙元精挑细选、挑选的精锐高手,等在水下面,待机而动,蓄势待发,要将敌方主帅杜预一击毙命。  “杜预,你还不死?”  就在大萨满三管齐下,满怀期待之际,突然杜预昂首而立,淡淡道:“丈八蛇矛出陇西。”  他一手虚空,虚抓!  这一下颇为突兀,在黄河小舟上,换成旁人看着满满不解——他这是要作甚?  但杜预的手中,却神鬼莫测,出现了一只才气化为的丈八蛇矛!  诗词之力,天降异象。  月光柔和,银河灿烂,漫天星河倒映在黄河之中。  所谓。  大萨满正在施展阴威,通天彻地,阴风阵阵。  他将一腔怨毒,统统发/泄在杜预身上。  “小子,都是因为你,我的主人长生天,好不容易才回应了我的祈求,眼看神祇苏醒有望却被你一手毁了!”  “连神使鹄鹰,都被你一把捏死、踩死,又喂了鱼!”  “神明之怒,我万万承受不起。”  “但,你也休想好受。我定要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斩下,再将你和你妻子破腹挖心,献祭长生天,以求平息神怒!”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7章 斩胡血变黄河水! 一想到自己距离“千古第一萨满”“复苏神明萨满”这名头,只差一步之遥,却被杜预破坏殆尽,大萨满就有满腔怒火,恨不得将杜预寝皮食肉。  谁知,【龙韬】竹简兵书上,骤然升起一团龙气。  韦编三绝。  龙韬上用来捆住竹简的牛皮带子,突然寸寸崩断。  龙韬上的字,一个个漂浮而出,化为条条蛟龙,向大萨满冲击而来。  圣人太公望作六韬,先秦兵事攸关,全部涉及,字字珠玑。  太公望圣人之言,声若惊雷,黄河上炸裂开来···  “故三军之众,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  每一个字,都相当炸裂,轰然雷动,无人可挡。  涌来的龙韬才气,化为漫天蛟龙,将大萨满捆地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身上长生天的冲天妖气,立即熄火,被束缚地动弹不得,无法作出反应。  大萨满眼神震惊,难以置信。  “混,混账~”  “你这是什么神通?”  “为何我实力位阶比你强这么多,你却能以神通,定住我身?”  大萨满暴怒,额头青筋暴起。  他实在想不通啊?  杜预另一句诗:“积甲应将熊耳齐。”  同时发动!  这诗词意思,打击胡蛮入侵者,必须采用太公兵法的《龙韬》那般高明策略,调动敌军,迫使敌军投降,缴出的铠甲和兵器要堆积如熊耳山那样高。  正在黄河岸边,调动军队,聚集如山的胡蛮大军,再次被杜预诗词洗劫、狠狠遭重。  白猿弓兵惨遭杜预诗词反射、伤亡惨重,又被杜预诗词化为的才气大军,骑着战马,手持丈八蛇矛,狠狠冲击、践踏而过,立即死伤惨重、伤亡狼藉。  杜预最恐怖之处,在于他诗词惊人的想象力+才气具化能力。(李白:错,其实最恐怖是他文抄公能力。)  手持丈八蛇矛的才气军队,冲入白猿弓兵阵营中,横冲直撞,大杀特杀,瞬间杀穿了这支潜伏大唐的妖族精锐,令其死伤惨重,伤亡无数。  杜预淡淡道:“你的妖气妖力,却是比我强悍数十倍。”  “这不假。”  “但圣元大陆,乃是才气的世界!”  “这是属于读书人的世界。”  “诗词才气,才是王道。”  “特别此地是黄河,乃是圣人之道的发源地,是我人族文明的起源之地。我在此地施展诗书才气,对付你一个异族妖蛮,威力可想而知。”  “龙韬策,能强力束缚你,让你无法使用蛮族妖法。”  杜预予取予求,居高临下,威严一指大萨满,沉声道:“月蚀西方破敌时,及瓜归日未应迟。”  月食出现在西方,正是击败敌人的征兆,明年瓜熟时您一定会如期立功回朝。  天空中,月光皎洁,如一轮白玉盘。  但杜预诗词之力,影响天象,竟然天象异变、陡然而生。  仿佛被什么天狗凶兽,啃噬一口,从一轮皎洁圆月,徐徐变成了血蚀弯月!  月亮,更被一步步吞噬,渐渐残缺。  大萨满豁然转头,眼神恐惧,眯缝起来。  “月蚀?”  “为何月蚀会在此时此刻,好巧不巧发生?”  “这难道也在杜预的计算之内?”  “他的诗词,为什么能呼应天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怕,拥有这样神力的人,太可怕了!”  大萨满从之前的不可一世、踌躇满志,被杜预社会毒打、诗词教育一波,这才意识到为何明明蒙元强悍、万族并起,人族危急存亡,却始终文明不灭、圣道长存?  杜预,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他明明并不强壮、才气内敛、满腹经纶、诗书自华,却掌握着以诗词沟通天地、天人合一、呼风唤雨的惊人力量。  他的顽强抵抗,坚忍不拔,甚至杀伐果决,都深深震撼了大萨满,让狂妄如大萨满不得不心有戚戚然、警惕、恐惧乃至战栗。  大萨满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胆怯之意。  他心念电转:“难怪第一代先知萨满,留下祖训告诫我等不可轻易踏入中原。原来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真正的中原读书人,竟有如此风骨、惊人才气。”  过去,他只与中行乐等逆种文人打过交道,便觉得读书人不过如此,什么诗词杀人、才可破军,纯属读书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夸大其词、言过其实。  如今,一脚踢在杜预这铁板上,疼得钻心、痛入骨髓,大萨满才恍然大悟——中行乐等逆种文人,根本与读书人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能与杜预混为一谈!  杜预,实力比逆种文人,强大太多,绝非中行乐这种辣鸡文狗能比。  (中行乐:你再骂?)  他冷哼一声,骤然跃入黄河之中。  如同一团黑气,销声匿迹。  大萨满此时,已然施展变化之术,变成了无数蛆虫,仿佛无声无息溶解在黄河之中。  杜预就算本领通天、手段通神,也休想轻易杀死他。  因这些蛆虫都是大萨满的本体,哪怕承受杜预惊天一击,损失掉不少分身,但只要剩下哪怕一点分身,一条蛆虫,大萨满都能在祭坛中满血复活。  他最多损失一些功力,假以时日便可恢复如初。  杜预要杀他却千难万难。  “狂妄的小子,井底之蛙!”  大萨满怨毒的声音,在杜预心中响起,冷哼不已:“我承认,在中原腹地、黄河之畔,你诗词才气之力着实惊人。连我都不能直缨其锋,但你想要杀我?那却是想多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我在蒙元圣城龙城等你。”  “你若有种,就一路打到龙城来,仿效汉人先祖,封狼居胥?”  “到龙城,我会用长生天妖术神通,教你做人,让你知道知道,长生天的厉害!”  大萨满满腹遗憾,阴笑离去。  谁知,杜预眼神如电,犀利如刀。  “谁说,你可以走了?”  “我让你留下,你必须给我留下!”  杜预一指黄河,威严霸气,喝道:“斩胡血变黄河水!”  敌人鲜血一定会血染成河,使黄河都变成红色。  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九曲十八弯,万里黄河,骤然翻滚沸腾起来。  仿佛煮沸了的热油锅。  无数鱼鳌虾妖,惨叫着翻了白肚皮——他们都承受不起杜预这才气惊人、石破天惊的一击。  无数血水,从黄河地下翻腾上来,将万里黄沙滚滚、泥沙俱下的黄河,变成了一条腥气冲天的血河!  “什么?”  蒙在鼓里、还在鹳雀楼上等待消息的云雅,也被惊动,急忙走到栏杆处,凭栏远眺。  她,呆滞了。  目光所及,鹳雀楼下的万里黄河,竟然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怒涛滚滚、浊浪滔天的··血河?  血,殷红的血,数之不尽的殷红鲜血,从黄河之上滚滚翻腾上来,将黄河染红,染成血河。  “这,这是?”  云雅花容剧变。  她能感受到,如此惊人、恐怖、壮观的剧变,绝非是什么妖术、佛法而是···才气!  读书人的才气!  读书人一怒,万里血漂、黄河染红!  杜预!  这个名字,毫无征兆从云雅脑海中跃出,笃定。  天下,能将黄河一秒变成血河之人,除了杜预,再无他人。  黄河下游。  河中府。  正在欢腾庆祝的军营里,酒香四溢、沉醉不已的众将,也被黄河传来的冲天腥味,所惊动、惊醒。  酒,都被吓醒了。  垂死醉中惊坐起。  人人相顾色变。  “这是什么情况?”  “哪来这么大血腥气?”  “貌似,是黄河?”  一个小兵慌慌张张,从外面冲进来:“各位将军,大事不好啦。黄河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条血河!一个渔夫老乡,晚上野钓,跑来报信。”  “黄河染红?变成血河?岂有此理!”  高翰林、徐士林、王文昭等齐刷刷色变。  他们冲到黄河边,却看到万里黄河,已然真的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绵延万里的血河。  黄泥依旧、泥沙俱下、惊涛骇浪,一切如故。  唯一不同,便是由黄变红,变成一片血红。  “啊这?”  王文昭仰天看天,又看到了月蚀,大惊后又是大喜:“好兆头!这是我人族灭胡,打打胜仗的征兆啊。”  高翰林等人也是激动万分。  “正常来说,月蚀乃是不祥之兆。但兵凶战危,本就是大凶之事。若赶在战时出现月蚀,反而对我大唐是一大祥瑞。”  “不对,这月蚀并非自然出现,而是有人以绝大才气、惊人才华,诗词召唤而出。”  “我听到了什么?”  “弯弧拂箭白猿啼?”  “快看!黄河上空有人!是一书生?”  “杜,预?”  他们酒都被吓醒了,各个头上冒汗。  杜预不刚刚还在与他们大醉一场、不醉不归吗?  怎么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杜预却神出鬼没,一人出现在黄河之上,还与不知名的强敌爆发大战?惊天动地的战斗,甚至将黄河变成了血河?  一定有大事发生!  “发生了何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7章 斩胡血变黄河水!_1031 一想到自己距离“千古第一萨满”“复苏神明萨满”这名头,只差一步之遥,却被杜预破坏殆尽,大萨满就有满腔怒火,恨不得将杜预寝皮食肉。  谁知,【龙韬】竹简兵书上,骤然升起一团龙气。  韦编三绝。  龙韬上用来捆住竹简的牛皮带子,突然寸寸崩断。  龙韬上的字,一个个漂浮而出,化为条条蛟龙,向大萨满冲击而来。  圣人太公望作六韬,先秦兵事攸关,全部涉及,字字珠玑。  太公望圣人之言,声若惊雷,黄河上炸裂开来···  “故三军之众,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  每一个字,都相当炸裂,轰然雷动,无人可挡。  涌来的龙韬才气,化为漫天蛟龙,将大萨满捆地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身上长生天的冲天妖气,立即熄火,被束缚地动弹不得,无法作出反应。  大萨满眼神震惊,难以置信。  “混,混账~”  “你这是什么神通?”  “为何我实力位阶比你强这么多,你却能以神通,定住我身?”  大萨满暴怒,额头青筋暴起。  他实在想不通啊?  杜预另一句诗:“积甲应将熊耳齐。”  同时发动!  这诗词意思,打击胡蛮入侵者,必须采用太公兵法的《龙韬》那般高明策略,调动敌军,迫使敌军投降,缴出的铠甲和兵器要堆积如熊耳山那样高。  正在黄河岸边,调动军队,聚集如山的胡蛮大军,再次被杜预诗词洗劫、狠狠遭重。  白猿弓兵惨遭杜预诗词反射、伤亡惨重,又被杜预诗词化为的才气大军,骑着战马,手持丈八蛇矛,狠狠冲击、践踏而过,立即死伤惨重、伤亡狼藉。  杜预最恐怖之处,在于他诗词惊人的想象力+才气具化能力。(李白:错,其实最恐怖是他文抄公能力。)  手持丈八蛇矛的才气军队,冲入白猿弓兵阵营中,横冲直撞,大杀特杀,瞬间杀穿了这支潜伏大唐的妖族精锐,令其死伤惨重,伤亡无数。  杜预淡淡道:“你的妖气妖力,却是比我强悍数十倍。”  “这不假。”  “但圣元大陆,乃是才气的世界!”  “这是属于读书人的世界。”  “诗词才气,才是王道。”  “特别此地是黄河,乃是圣人之道的发源地,是我人族文明的起源之地。我在此地施展诗书才气,对付你一个异族妖蛮,威力可想而知。”  “龙韬策,能强力束缚你,让你无法使用蛮族妖法。”  杜预予取予求,居高临下,威严一指大萨满,沉声道:“月蚀西方破敌时,及瓜归日未应迟。”  月食出现在西方,正是击败敌人的征兆,明年瓜熟时您一定会如期立功回朝。  天空中,月光皎洁,如一轮白玉盘。  但杜预诗词之力,影响天象,竟然天象异变、陡然而生。  仿佛被什么天狗凶兽,啃噬一口,从一轮皎洁圆月,徐徐变成了血蚀弯月!  月亮,更被一步步吞噬,渐渐残缺。  大萨满豁然转头,眼神恐惧,眯缝起来。  “月蚀?”  “为何月蚀会在此时此刻,好巧不巧发生?”  “这难道也在杜预的计算之内?”  “他的诗词,为什么能呼应天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怕,拥有这样神力的人,太可怕了!”  大萨满从之前的不可一世、踌躇满志,被杜预社会毒打、诗词教育一波,这才意识到为何明明蒙元强悍、万族并起,人族危急存亡,却始终文明不灭、圣道长存?  杜预,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他明明并不强壮、才气内敛、满腹经纶、诗书自华,却掌握着以诗词沟通天地、天人合一、呼风唤雨的惊人力量。  他的顽强抵抗,坚忍不拔,甚至杀伐果决,都深深震撼了大萨满,让狂妄如大萨满不得不心有戚戚然、警惕、恐惧乃至战栗。  大萨满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胆怯之意。  他心念电转:“难怪第一代先知萨满,留下祖训告诫我等不可轻易踏入中原。原来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真正的中原读书人,竟有如此风骨、惊人才气。”  过去,他只与中行乐等逆种文人打过交道,便觉得读书人不过如此,什么诗词杀人、才可破军,纯属读书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夸大其词、言过其实。  如今,一脚踢在杜预这铁板上,疼得钻心、痛入骨髓,大萨满才恍然大悟——中行乐等逆种文人,根本与读书人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能与杜预混为一谈!  杜预,实力比逆种文人,强大太多,绝非中行乐这种辣鸡文狗能比。  (中行乐:你再骂?)  他冷哼一声,骤然跃入黄河之中。  如同一团黑气,销声匿迹。  大萨满此时,已然施展变化之术,变成了无数蛆虫,仿佛无声无息溶解在黄河之中。  杜预就算本领通天、手段通神,也休想轻易杀死他。  因这些蛆虫都是大萨满的本体,哪怕承受杜预惊天一击,损失掉不少分身,但只要剩下哪怕一点分身,一条蛆虫,大萨满都能在祭坛中满血复活。  他最多损失一些功力,假以时日便可恢复如初。  杜预要杀他却千难万难。  “狂妄的小子,井底之蛙!”  大萨满怨毒的声音,在杜预心中响起,冷哼不已:“我承认,在中原腹地、黄河之畔,你诗词才气之力着实惊人。连我都不能直缨其锋,但你想要杀我?那却是想多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我在蒙元圣城龙城等你。”  “你若有种,就一路打到龙城来,仿效汉人先祖,封狼居胥?”  “到龙城,我会用长生天妖术神通,教你做人,让你知道知道,长生天的厉害!”  大萨满满腹遗憾,阴笑离去。  谁知,杜预眼神如电,犀利如刀。  “谁说,你可以走了?”  “我让你留下,你必须给我留下!”  杜预一指黄河,威严霸气,喝道:“斩胡血变黄河水!”  敌人鲜血一定会血染成河,使黄河都变成红色。  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九曲十八弯,万里黄河,骤然翻滚沸腾起来。  仿佛煮沸了的热油锅。  无数鱼鳌虾妖,惨叫着翻了白肚皮——他们都承受不起杜预这才气惊人、石破天惊的一击。  无数血水,从黄河地下翻腾上来,将万里黄沙滚滚、泥沙俱下的黄河,变成了一条腥气冲天的血河!  “什么?”  蒙在鼓里、还在鹳雀楼上等待消息的云雅,也被惊动,急忙走到栏杆处,凭栏远眺。  她,呆滞了。  目光所及,鹳雀楼下的万里黄河,竟然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怒涛滚滚、浊浪滔天的··血河?  血,殷红的血,数之不尽的殷红鲜血,从黄河之上滚滚翻腾上来,将黄河染红,染成血河。  “这,这是?”  云雅花容剧变。  她能感受到,如此惊人、恐怖、壮观的剧变,绝非是什么妖术、佛法而是···才气!  读书人的才气!  读书人一怒,万里血漂、黄河染红!  杜预!  这个名字,毫无征兆从云雅脑海中跃出,笃定。  天下,能将黄河一秒变成血河之人,除了杜预,再无他人。  黄河下游。  河中府。  正在欢腾庆祝的军营里,酒香四溢、沉醉不已的众将,也被黄河传来的冲天腥味,所惊动、惊醒。  酒,都被吓醒了。  垂死醉中惊坐起。  人人相顾色变。  “这是什么情况?”  “哪来这么大血腥气?”  “貌似,是黄河?”  一个小兵慌慌张张,从外面冲进来:“各位将军,大事不好啦。黄河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条血河!一个渔夫老乡,晚上野钓,跑来报信。”  “黄河染红?变成血河?岂有此理!”  高翰林、徐士林、王文昭等齐刷刷色变。  他们冲到黄河边,却看到万里黄河,已然真的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绵延万里的血河。  黄泥依旧、泥沙俱下、惊涛骇浪,一切如故。  唯一不同,便是由黄变红,变成一片血红。  “啊这?”  王文昭仰天看天,又看到了月蚀,大惊后又是大喜:“好兆头!这是我人族灭胡,打打胜仗的征兆啊。”  高翰林等人也是激动万分。  “正常来说,月蚀乃是不祥之兆。但兵凶战危,本就是大凶之事。若赶在战时出现月蚀,反而对我大唐是一大祥瑞。”  “不对,这月蚀并非自然出现,而是有人以绝大才气、惊人才华,诗词召唤而出。”  “我听到了什么?”  “弯弧拂箭白猿啼?”  “快看!黄河上空有人!是一书生?”  “杜,预?”  他们酒都被吓醒了,各个头上冒汗。  杜预不刚刚还在与他们大醉一场、不醉不归吗?  怎么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杜预却神出鬼没,一人出现在黄河之上,还与不知名的强敌爆发大战?惊天动地的战斗,甚至将黄河变成了血河?  一定有大事发生!  “发生了何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8章 枭首当悬白鹊旗 林星河、红娘、蔡文姬等女子,从外面走进来,急匆匆道。  “怎么?你们为何不在府中?”  王文昭急忙道。  林星河黛眉紧皱:“是杜预,晚上突然叮嘱我等,乔装打扮,以下人侍女身份从小门出去,还让蔡大家等护卫我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敢问。他带着奔波儿灞兄弟,变幻成我的模样,守在我闺房里。”  “这么说,是敌袭!”  徐士林义愤填膺:“杜预看破了敌人诡计,将计就计,巧妙安排,要顺藤摸瓜,抓出幕后黑手。”  “大家快去帮手。”  王文昭厉声喝道。  “我们也去!”  公孙大娘斗志昂扬,一挥利剑,也要冲去黄河杀敌。  “不,敌人的目标很明确是冲着星河来的。你们留守,重兵护卫林星河。一旦星河有什么意外,我们没法对杜预交代。”  王文昭毕竟是四品大官,条理清楚、指挥若定。  乐府四大家,将林星河护卫起来。  星河看着远处黄河上空,正在与强敌激斗的杜预,暗暗担忧。  她冰雪聪明,自然猜到又是自己招来了强敌觊觎。杜预明明窥破了敌人袭击阴谋,却孤身一人,前去应敌。  林星河猜测,杜预是唯恐知道人多了,被敌人窥破,再生波澜,故而将范围隐蔽控制在最小,只有他一人知道,在拉上奔波儿灞兄弟幻化成红娘、蒙蔽对方探测而已。  “怎么?怎么会?”  大萨满连连倒退,脸色剧变,眼神惊恐。他真的怕了,第一次在他眼中/出现了畏惧之色。  他终于意识到,为何鼻祖萨满,会严格禁止后代萨满离开长生天神力统治蒙元草原,跨入中原地界。  中原,真的不是他萨满的主场,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这里的读书人,太恐怖了。  杜预,实在太恐怖了。  他给大萨满造成的精神冲击、震撼,远超过大萨满在龙城听到的各类谣言总和。  但大萨满毕竟是举世强者。  他深知,就算要退,也不能转身就跑,将背后弱点卖给敌人的道理。  越是战况不利、越是要退,就越是要打得坚决、打得惨烈,将敌人打得心惊胆裂,不敢轻易追击,才能从容而退、全身而退,而不是演变成追杀与溃逃。  于是,大萨满悍然出手。  他能预感,杜预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急速提升,眼看就要冲到巅峰。  战斗经验无比丰富的绝世强者,甚至对弈、打牌的高手,都深谙不能让对手把气势打出来的道理——哪怕付出惨重代价,也要强行打断、压制对手的气势,否则对手打疯了,感觉一上来,本来能压制的也压制不住,能打胜的战斗也会打输。  “轰!”  大萨满狠狠一顿脚,拐杖重重锤在舱底。  诡异的事骤然发生。  这大萨满手持的古怪龙头拐,竟然蠕动起来,由死物变成活物,竟然化为一条蜿蜒攀爬、虚与委蛇的毒蟒!  这龙头拐一直被大萨满深藏袖中,不见天日,轻易不会引起别人瞩目,但唯有此时才能看出,那上面如树瘤般凹/凸不平、皴擦有致的凸/起,竟是这头毒蟒的独角!散发出绿莹莹的惨绿之光,一看就剧毒无比。  大萨满咬牙切齿,眼神怨毒:“小绿,乃是长生天最宠爱的神宠。你尝过一次【巴克思】剧毒,就是小绿身上的寄生虫。去!”  他心中隐隐作痛。  因与小绿搭档的,还有另外一头长生天最宠爱的神宠小苍——便是一上来被杜预暗算、掐死的鹄鹰。  长生天神明的标志,便是一头翱翔的鹄鹰,叼着一条毒蛇。  这小绿便是长生天赐下的毒蛇,力大无穷,更剧毒无比。连蒙元极北冰原上、体重万钧、肉身强横的凶兽猛犸巨象,也不是小绿的对手,更沦为小绿最爱的猎物。  小绿吐着粗大的蛇信,人立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杜预发动进攻。  杜预目光一沉,想起茹古涵今殿山海经记载——传说蛇修炼500年可成蟒,蟒修炼500年可成蚺,蚺再修炼500年才能成蛟,蛟能在水中兴风作浪,腾云驾雾。但是蛟野性难驯,总是攻击百姓,上苍降下天劫斩草除根。如蛟能躲过雷劫,再修炼1000年,就能化身成为螭龙。螭龙有龙神,却没有龙角,只能称霸小江小河。螭龙再修炼五百年,方可头生一个龙角了,才叫长龙。  修炼成两个龙角,长龙才是真龙。  如今,这长生天神宠小绿,竟然有一龙族独角,可见已然修炼成【长龙】,修炼超3000年,不知吞噬多少凶兽、人类,实力妖尊,甚至直逼妖皇。  一头三千年修为、妖皇级上古毒蟒,在血红黄河上翻江倒海,大战一布衣书生杜预。这是何等上古洪荒的蛮荒场景?  嘶嘶嘶···  小绿独角绿光璀璨,在血色黄河中行动如风,翻江倒海,快如闪电而来,眼看就要攻击到杜预。  一阵腥风血雨,从血色河水中袭来。  小绿张开血盆大口,腥臭扑鼻,甚至可见无数毒蛊、蛆虫在空中乱飞乱喷乱溅,换成普通人令人欲呕,头昏脑涨,眼前一黑就会不省人事。哪怕强如进士有文气护体,也难以抵挡,片刻后就会被毒气入体,依旧会昏厥。  大萨满阴笑连连。  强大如翰林学士,小绿都曾经吞噬过好几个。  这杜预,绝对难以幸免。  但他依旧不敢怠慢,连连施展神术,萨满教各种恶毒诅咒,源源不断飞向杜预。  他大袖一挥,一颗充满死灵怨气的黑色骷髅头,从袖中张开血盆大口,鬼哭狼嚎,直冲杜预。  两下夹击。  大萨满心中暗恨——若小苍不死,那便是海陆空三线夹击,三个角度同时发难。哪怕镇国大学士,应付起来也要手忙脚乱。  大萨满曾经击杀过大汉和东齐两国的镇国大学士,一次大汉北伐,在龙城附近被大萨满击死,一次边境偷袭。  如此全力施为下,杜预很难不死。  说时迟那时快。  杜预以不变应万变。  他很清楚,论战斗经验、论个体战力、论/攻防配合,自己与大萨满+妖皇独蟒都存在天壤之别、实力鸿/沟。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杜预从穿越之初,就深深明白——这世界强者如林,无论才智力都不在现代人之下。  自己比他们唯一的长处,便是脑子里装的【全唐诗】、【宋词全集】,多出来华夏文明足足5000年深厚的文化积淀!  如果自我感觉良好,非要头铁以实力硬撼,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自取其辱,自招灭亡。  所以,杜预根本不理会大萨满的远近夹击,采取的办法简单、粗暴、有效。  那便是···  继续作诗!  管尔千路来,我只一路去。  我就认准,你再牛逼,干不过我华夏诗词。  华夏诗词,不光是我华夏文明之瑰宝,更是通行宇宙、任何平行文明全通吃的圣人真言。  中国古人以短短数字,道出了人类存在的真谛与价值,让人心灵得到震撼与启迪。  华夏诗词之美、之力,不仅在其艺术形式上,更展现在其内涵深度上。每一句词句都蕴含古代圣贤诗人,对人生的独特感悟,对自然、爱情、友谊等主题的思考描绘,乃是对人生、宇宙和生命通行规律、规则、定律的认识、探索和总结,拥有无可匹敌的真理力量、磅礴伟力与至圣哲理!  这种规则之力,不光在华夏,哪怕在圣元大陆这种平行宇宙,也一样拥有天人交感、呼风唤雨、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恐怖力量。通过诗词宣之于口,以真理力量,调动天地才气,进而影响天地异象,形成排山倒海的诗词攻击,达成寻常力量完全不敢想象的重构效果。  这,就是诗词之力。  这,就是圣道之力。  杜预衣袂飘飘,披着晨雾,在晨光的微曦中,手捧书卷,神情专注,傲然屹立在血色翻滚、奔腾咆哮的黄河之上。  他并不雄壮的身躯,却线条伟岸、高大、笔直、如同一个书生的剪影,映入众人眼帘,深深烙印在大唐人的灵魂深处,仿佛一尊至圣先师的雕塑,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浩然正气!  知识的力量,无穷如天地。  诗词的法力,不竭如江河。  为正义而战,感召力无尽。  黄河南岸,数万大唐将士军人,以及数百万大唐百姓,凝视着北岸为大唐而孤军奋战、迎战蒙元大萨满的杜预,都陷入了沉默,热泪盈眶。  谁不知道,杜预身为主帅,孤身犯险,乃是为大唐尽忠,为国家尽力,挽社稷狂澜与既倒,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杜预一指大萨满,淡淡道:“枭首当悬白鹊旗!”  这短短七个字,宣之于杜预之口,却仿佛字字千钧。  大萨满心底一凉,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悸动。  他丝毫不顾常识,不顾自己理智,狂叫一声,转头就跑!  什么“长生天忠诚”,什么“向死而生”,什么“从容而退”,此时此刻在他脑海里,统统荡然无存。  他大脑里,一片空空如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8章 枭首当悬白鹊旗_1033 林星河、红娘、蔡文姬等女子,从外面走进来,急匆匆道。  “怎么?你们为何不在府中?”  王文昭急忙道。  林星河黛眉紧皱:“是杜预,晚上突然叮嘱我等,乔装打扮,以下人侍女身份从小门出去,还让蔡大家等护卫我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敢问。他带着奔波儿灞兄弟,变幻成我的模样,守在我闺房里。”  “这么说,是敌袭!”  徐士林义愤填膺:“杜预看破了敌人诡计,将计就计,巧妙安排,要顺藤摸瓜,抓出幕后黑手。”  “大家快去帮手。”  王文昭厉声喝道。  “我们也去!”  公孙大娘斗志昂扬,一挥利剑,也要冲去黄河杀敌。  “不,敌人的目标很明确是冲着星河来的。你们留守,重兵护卫林星河。一旦星河有什么意外,我们没法对杜预交代。”  王文昭毕竟是四品大官,条理清楚、指挥若定。  乐府四大家,将林星河护卫起来。  星河看着远处黄河上空,正在与强敌激斗的杜预,暗暗担忧。  她冰雪聪明,自然猜到又是自己招来了强敌觊觎。杜预明明窥破了敌人袭击阴谋,却孤身一人,前去应敌。  林星河猜测,杜预是唯恐知道人多了,被敌人窥破,再生波澜,故而将范围隐蔽控制在最小,只有他一人知道,在拉上奔波儿灞兄弟幻化成红娘、蒙蔽对方探测而已。  “怎么?怎么会?”  大萨满连连倒退,脸色剧变,眼神惊恐。他真的怕了,第一次在他眼中/出现了畏惧之色。  他终于意识到,为何鼻祖萨满,会严格禁止后代萨满离开长生天神力统治蒙元草原,跨入中原地界。  中原,真的不是他萨满的主场,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这里的读书人,太恐怖了。  杜预,实在太恐怖了。  他给大萨满造成的精神冲击、震撼,远超过大萨满在龙城听到的各类谣言总和。  但大萨满毕竟是举世强者。  他深知,就算要退,也不能转身就跑,将背后弱点卖给敌人的道理。  越是战况不利、越是要退,就越是要打得坚决、打得惨烈,将敌人打得心惊胆裂,不敢轻易追击,才能从容而退、全身而退,而不是演变成追杀与溃逃。  于是,大萨满悍然出手。  他能预感,杜预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急速提升,眼看就要冲到巅峰。  战斗经验无比丰富的绝世强者,甚至对弈、打牌的高手,都深谙不能让对手把气势打出来的道理——哪怕付出惨重代价,也要强行打断、压制对手的气势,否则对手打疯了,感觉一上来,本来能压制的也压制不住,能打胜的战斗也会打输。  “轰!”  大萨满狠狠一顿脚,拐杖重重锤在舱底。  诡异的事骤然发生。  这大萨满手持的古怪龙头拐,竟然蠕动起来,由死物变成活物,竟然化为一条蜿蜒攀爬、虚与委蛇的毒蟒!  这龙头拐一直被大萨满深藏袖中,不见天日,轻易不会引起别人瞩目,但唯有此时才能看出,那上面如树瘤般凹/凸不平、皴擦有致的凸/起,竟是这头毒蟒的独角!散发出绿莹莹的惨绿之光,一看就剧毒无比。  大萨满咬牙切齿,眼神怨毒:“小绿,乃是长生天最宠爱的神宠。你尝过一次【巴克思】剧毒,就是小绿身上的寄生虫。去!”  他心中隐隐作痛。  因与小绿搭档的,还有另外一头长生天最宠爱的神宠小苍——便是一上来被杜预暗算、掐死的鹄鹰。  长生天神明的标志,便是一头翱翔的鹄鹰,叼着一条毒蛇。  这小绿便是长生天赐下的毒蛇,力大无穷,更剧毒无比。连蒙元极北冰原上、体重万钧、肉身强横的凶兽猛犸巨象,也不是小绿的对手,更沦为小绿最爱的猎物。  小绿吐着粗大的蛇信,人立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杜预发动进攻。  杜预目光一沉,想起茹古涵今殿山海经记载——传说蛇修炼500年可成蟒,蟒修炼500年可成蚺,蚺再修炼500年才能成蛟,蛟能在水中兴风作浪,腾云驾雾。但是蛟野性难驯,总是攻击百姓,上苍降下天劫斩草除根。如蛟能躲过雷劫,再修炼1000年,就能化身成为螭龙。螭龙有龙神,却没有龙角,只能称霸小江小河。螭龙再修炼五百年,方可头生一个龙角了,才叫长龙。  修炼成两个龙角,长龙才是真龙。  如今,这长生天神宠小绿,竟然有一龙族独角,可见已然修炼成【长龙】,修炼超3000年,不知吞噬多少凶兽、人类,实力妖尊,甚至直逼妖皇。  一头三千年修为、妖皇级上古毒蟒,在血红黄河上翻江倒海,大战一布衣书生杜预。这是何等上古洪荒的蛮荒场景?  嘶嘶嘶···  小绿独角绿光璀璨,在血色黄河中行动如风,翻江倒海,快如闪电而来,眼看就要攻击到杜预。  一阵腥风血雨,从血色河水中袭来。  小绿张开血盆大口,腥臭扑鼻,甚至可见无数毒蛊、蛆虫在空中乱飞乱喷乱溅,换成普通人令人欲呕,头昏脑涨,眼前一黑就会不省人事。哪怕强如进士有文气护体,也难以抵挡,片刻后就会被毒气入体,依旧会昏厥。  大萨满阴笑连连。  强大如翰林学士,小绿都曾经吞噬过好几个。  这杜预,绝对难以幸免。  但他依旧不敢怠慢,连连施展神术,萨满教各种恶毒诅咒,源源不断飞向杜预。  他大袖一挥,一颗充满死灵怨气的黑色骷髅头,从袖中张开血盆大口,鬼哭狼嚎,直冲杜预。  两下夹击。  大萨满心中暗恨——若小苍不死,那便是海陆空三线夹击,三个角度同时发难。哪怕镇国大学士,应付起来也要手忙脚乱。  大萨满曾经击杀过大汉和东齐两国的镇国大学士,一次大汉北伐,在龙城附近被大萨满击死,一次边境偷袭。  如此全力施为下,杜预很难不死。  说时迟那时快。  杜预以不变应万变。  他很清楚,论战斗经验、论个体战力、论/攻防配合,自己与大萨满+妖皇独蟒都存在天壤之别、实力鸿/沟。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杜预从穿越之初,就深深明白——这世界强者如林,无论才智力都不在现代人之下。  自己比他们唯一的长处,便是脑子里装的【全唐诗】、【宋词全集】,多出来华夏文明足足5000年深厚的文化积淀!  如果自我感觉良好,非要头铁以实力硬撼,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自取其辱,自招灭亡。  所以,杜预根本不理会大萨满的远近夹击,采取的办法简单、粗暴、有效。  那便是···  继续作诗!  管尔千路来,我只一路去。  我就认准,你再牛逼,干不过我华夏诗词。  华夏诗词,不光是我华夏文明之瑰宝,更是通行宇宙、任何平行文明全通吃的圣人真言。  中国古人以短短数字,道出了人类存在的真谛与价值,让人心灵得到震撼与启迪。  华夏诗词之美、之力,不仅在其艺术形式上,更展现在其内涵深度上。每一句词句都蕴含古代圣贤诗人,对人生的独特感悟,对自然、爱情、友谊等主题的思考描绘,乃是对人生、宇宙和生命通行规律、规则、定律的认识、探索和总结,拥有无可匹敌的真理力量、磅礴伟力与至圣哲理!  这种规则之力,不光在华夏,哪怕在圣元大陆这种平行宇宙,也一样拥有天人交感、呼风唤雨、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恐怖力量。通过诗词宣之于口,以真理力量,调动天地才气,进而影响天地异象,形成排山倒海的诗词攻击,达成寻常力量完全不敢想象的重构效果。  这,就是诗词之力。  这,就是圣道之力。  杜预衣袂飘飘,披着晨雾,在晨光的微曦中,手捧书卷,神情专注,傲然屹立在血色翻滚、奔腾咆哮的黄河之上。  他并不雄壮的身躯,却线条伟岸、高大、笔直、如同一个书生的剪影,映入众人眼帘,深深烙印在大唐人的灵魂深处,仿佛一尊至圣先师的雕塑,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浩然正气!  知识的力量,无穷如天地。  诗词的法力,不竭如江河。  为正义而战,感召力无尽。  黄河南岸,数万大唐将士军人,以及数百万大唐百姓,凝视着北岸为大唐而孤军奋战、迎战蒙元大萨满的杜预,都陷入了沉默,热泪盈眶。  谁不知道,杜预身为主帅,孤身犯险,乃是为大唐尽忠,为国家尽力,挽社稷狂澜与既倒,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杜预一指大萨满,淡淡道:“枭首当悬白鹊旗!”  这短短七个字,宣之于杜预之口,却仿佛字字千钧。  大萨满心底一凉,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悸动。  他丝毫不顾常识,不顾自己理智,狂叫一声,转头就跑!  什么“长生天忠诚”,什么“向死而生”,什么“从容而退”,此时此刻在他脑海里,统统荡然无存。  他大脑里,一片空空如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9章 杀,杀,杀 他大脑里,一片空空如也。  只剩下最后的本能。  “不跑,一定会死!”  因大萨满感知超过常人,他发自灵魂深处感受到杜预这首诗竟然拥有不可思议的恐怖才气之力,方才脖子上仿佛被放在处刑架上,冰冷的刀锋搁在脖子后颈肉上,丝丝凉彻骨的杀意和死意,已然渗透皮肤、肌肉,直达骨髓深处,通过神经直抵颅脑深处最原始的海马体!  大萨满从原始人进化而来的本能,发出最直接、最尖锐的警告。  不走,马上就死!  什么理智,都不复存在。  他顾不上收回长生天最宠爱的毒蟒小绿,甚至隐隐希望小绿能缠住杜预,给他争取多一点逃生时间。  哪怕多一点点,也是好的。  他翻身就要跃入黄河之中。  都说跳进黄河洗不清,但大萨满此时却比任何人都希望,黄河能再浑浊一点,最好浑浊如血海,跳进去就安全了。  中行乐瞠目结舌!  他从未见过,高高在上、地位超然的大萨满,竟然如此不顾体面、不顾身份,情绪崩溃、怪叫而逃。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乃是人族的背叛者,拿现代化说,就是润人。  润人,作为叛徒,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原生种族。最希望看到的,莫过于选择的新主子,能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全面凌驾在原生种族之上。  所谓皈依者狂热。  说的就是润人。  中行乐就是如此,他作为蒙元的文狗,看杜预这等民族英雄自然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寝皮食肉,来彰显自己对新主子的忠诚,还有与原生种族的彻底割裂、划清界限。  谁知··  眼前的一幕,让中行乐深深怀疑自己的选择?  超然物外、深不可测的蒙元大萨满,竟然在杜预面前,发出娘们一般凄厉惨叫,慌不择路、转身就逃?  甚至顾头不顾尾,将屁股洞开,卖给杜预,任由杜预爆/菊?  连三岁孩童打架,都不会这么怂逼吧?  虽然疯狂吐槽,但中行乐依旧作出了最强硬的反击。  他全力施为,咬破舌尖,猛然喷血,向杜预劈头盖脸喷去!  【含血喷人】。  这是逆种文人独有神通,中行乐更是精通个中的大行家。  一旦被他喷着,那鲜血中蕴含的逆种文气,会化为毒针深深刺穿受害者的肌肤,让他中血毒,甚至伤及肺腑、波及内脏。  受害者唯一的解毒方法,是马上停下,念诵圣人之言,清心寡欲,为自己正名辩解。  但杜预将失去攻击大萨满的绝佳时机。  中行乐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但杜预的反击,来的更加强横。  那就是——不管。  任由你含血喷人,我只按着你的新主子——大萨满使劲往死里打。  只要大萨满死了,你中行乐就要面对铁木真的冲天之怒。  身为文狗,你当真能当下来?  枭首当悬白鹊旗!  大唐将士,欢声雷动,士气大震。  因他们看得清楚,杜预的身后,竟然徐徐升起了一面惊人的白鹊旗!  白鹊旗,乃是唐军行军法、杀敌枭首、斩首高悬以示众,乃至铸成京观、彰显军威专用的旗帜。  《史记》中明确记载,“武王以黄钺斩纣王头,悬太白之旗。”  古人相信,杀伐乃是西方之主位,而西方以太白之色象征。  而白鹊旗,其实旗帜上绘制的,并非白鹊这种鸟,而是一头面容威严、狰狞肃杀的白/虎!  白/虎,乃西方之主,四神兽之一,主杀。  杜预身后冉冉升起的,便是一面巨大的“白/虎幡”。  白/虎幡,绘有白/虎图象的旗帜,作为大唐帝王诏令传信、军队杀伐之用。  而大唐人,十分忌讳虎这个字,该叫“白兽幡”。而杜预更是别出心裁,以“白鹊旗”指代。  杜预之意,再明显不过——老子要杀得敌军血流成河,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高高/地挂起示众!  更要砍下敌人首领的头高高挂在树梢。  这都不够,杀人斩首还要有仪式感。  那便是高高升起白鹊旗,上面绘制一头纹路斑斓、狰狞雄壮的白/虎,以镇/压敌人冤魂,彰显我雄壮军威!  林星河,激动地热泪盈眶:“杜预,杜预他在杀蒙元大萨满?”  红娘恍然大悟:“小姐,你有七窍玲珑心,一定是蒙元觊觎你的心,要献祭给他们所谓的长生天。大萨满专程从草原圣城潜入大唐,却被杜预发现。杜预顺势而为,顺藤摸瓜,揪出并击杀这罪魁祸首。”  王文昭振臂一呼,激动热泪盈眶:“斩胡血变黄河水!”  徐士林、高翰林、芃芃等读书人,热血沸腾,怒吼道:“枭首当悬白鹊旗!”  杜预文宫浩浩荡荡,其上冉冉升起一面白/虎幡,杀气冲天,配合上血海翻滚、腥风怒涛的黄河,当真天地色变、万物肃杀。  “不,不要,小绿救我!中行乐你是我奴才狗一条!岂敢袖手旁观?我要死了,你也活不了···”  大萨满语无伦次,口不择言,恍如落入黄河垂死之人,乱抓救命稻草,只求苟活。  中行乐脸色难看如死人,一口含血喷人,喷在杜预身上,滋滋作响。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这种背后含血喷人的偷袭,威力奇大,换成其他读书人翰林以下,早已身中剧毒,痛不欲生,甚至畏畏缩缩,不敢再战。  但这里,绝不包括杜预。  杜预丝毫不顾中行乐在背后偷袭,强忍剧痛,目光如炬,威严如黄钟大吕,肃杀如白/虎名堂,堂堂正正,就要明正典刑,将蒙元大萨满这异端邪说、邪神阴鬼、牛鬼蛇神,当场镇/压、枭首挂旗。  枭首当悬白鹊旗!  他才气化刀,虎头大刀,雷霆万钧,挥砍而下。  白。虎幡,在黄河血雨腥风中啦啦作响、迎风招展。  于是,大萨满大好人头,脱离脖子、飞了起来。  他也走上了士院长的老路,惨遭杜预明正典刑、枭首示众。  比士院长更惨的是,大萨满那颗还戴着斗笠的血淋淋人头,嘴巴大张、眼神涣散、恐惧满脸的毛茸茸人头,竟然还没落地就被一根才气化为的长矛,刺穿,挑起。  执掌这根长矛的手,是一个读书人的手。  并不粗壮,却宽大、坚定、有力。  杜预手持长矛,将大萨满人头高高挑起,挂在白/虎幡下!  白/虎幡,迎风招展。  黄河,越发奔腾咆哮、旋涡翻滚、血海怒涛,仿佛大唐在咆哮、文人在咆哮、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亿万大唐人都在咆哮。  大萨满,授首。  中行乐第三口【含血喷人】,已然狠狠阴毒喷在杜预身上,将杜预背后腐蚀的滋滋作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被一个镇国大学士,还是逆种大学士如此歹毒攻击,杜预受到的伤害之大,可想而知。  但杜预却依旧坚如磐石,直到杀死了大萨满!  黄河两岸,大唐百姓,数万精兵,齐声欢呼。  “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  “丈夫赌命报天子,当斩胡头衣锦回。”  “丈八蛇矛出陇西,弯弧拂箭白猿啼。”  “破胡必用龙韬策,积甲应将熊耳齐。”  “月蚀西方破敌时,及瓜归日未应迟。”  “斩胡血变黄河水,枭首当悬白鹊旗。”  杜预高举大萨满血淋淋、毛茸茸、眼神涣散、绝望恐惧的人头,厉声喝道:“有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黄河上空,回荡着数百万大唐军民的怒吼。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保卫黄河,保卫河北,保卫大唐!  鹳雀楼上,云雅公主将一切尽收眼底,久久不语。  许久,她叹了口气。  “天不亡大唐。”  “逆天而行,终究无果。”  “父汗,你这是何苦呢?”  她转身下令:“走吧。我们返回蒙元。”  一心腹女婢,皱眉道:“公主,大萨满身死大唐,您又没有办成大可汗交代的【七窍玲珑心】之事,返回去会不会被责罚?”  云雅摇头,一指被杜预高高挑起大萨满人头:“天命,不可违也。非要逆天而行,此人就是前车之鉴。”  蒙元众人,默然无语。  大萨满作为长生天代言人,在蒙元地位超然,有些部落心中甚至还在可汗之上。  但连他都惨死在杜预之手,这杜预之强悍,可谓铁板一块。  要说受冲击最大的,莫过于中行乐!  中行乐乃是亲眼目睹,自己敬畏+跪舔的新主子——蒙元长生天大萨满,竟被轻视、看不起的杜预,一首诗杀死,连指挥长龙独蟒反击的机会都欠奉,自然吓得魂飞魄散,心中大骇。  他一边不认识般盯着杜预,一边急速飞退。  一首诗,只是区区一首诗而已。  嵩阳书院,院长士匄,死!  蒙元帝国,长生教大萨满,死!  杜预诗词之力,恐怖如斯。  他倒是想通了,想走了,可惜,杜预答应吗?  杜预冰寒的目光,平静而笃定地凝视着手忙脚乱、飞退逃离的中行乐,目光深邃如银河,无情如星辰。  他从未如此愤怒过。  心狠手辣,乃是教育别人,该如何对待自己的一种态度。  人,为什么要严厉些?强势些?不能太和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69章 杀,杀,杀_1035 他大脑里,一片空空如也。  只剩下最后的本能。  “不跑,一定会死!”  因大萨满感知超过常人,他发自灵魂深处感受到杜预这首诗竟然拥有不可思议的恐怖才气之力,方才脖子上仿佛被放在处刑架上,冰冷的刀锋搁在脖子后颈肉上,丝丝凉彻骨的杀意和死意,已然渗透皮肤、肌肉,直达骨髓深处,通过神经直抵颅脑深处最原始的海马体!  大萨满从原始人进化而来的本能,发出最直接、最尖锐的警告。  不走,马上就死!  什么理智,都不复存在。  他顾不上收回长生天最宠爱的毒蟒小绿,甚至隐隐希望小绿能缠住杜预,给他争取多一点逃生时间。  哪怕多一点点,也是好的。  他翻身就要跃入黄河之中。  都说跳进黄河洗不清,但大萨满此时却比任何人都希望,黄河能再浑浊一点,最好浑浊如血海,跳进去就安全了。  中行乐瞠目结舌!  他从未见过,高高在上、地位超然的大萨满,竟然如此不顾体面、不顾身份,情绪崩溃、怪叫而逃。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乃是人族的背叛者,拿现代化说,就是润人。  润人,作为叛徒,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原生种族。最希望看到的,莫过于选择的新主子,能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全面凌驾在原生种族之上。  所谓皈依者狂热。  说的就是润人。  中行乐就是如此,他作为蒙元的文狗,看杜预这等民族英雄自然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寝皮食肉,来彰显自己对新主子的忠诚,还有与原生种族的彻底割裂、划清界限。  谁知··  眼前的一幕,让中行乐深深怀疑自己的选择?  超然物外、深不可测的蒙元大萨满,竟然在杜预面前,发出娘们一般凄厉惨叫,慌不择路、转身就逃?  甚至顾头不顾尾,将屁股洞开,卖给杜预,任由杜预爆/菊?  连三岁孩童打架,都不会这么怂逼吧?  虽然疯狂吐槽,但中行乐依旧作出了最强硬的反击。  他全力施为,咬破舌尖,猛然喷血,向杜预劈头盖脸喷去!  【含血喷人】。  这是逆种文人独有神通,中行乐更是精通个中的大行家。  一旦被他喷着,那鲜血中蕴含的逆种文气,会化为毒针深深刺穿受害者的肌肤,让他中血毒,甚至伤及肺腑、波及内脏。  受害者唯一的解毒方法,是马上停下,念诵圣人之言,清心寡欲,为自己正名辩解。  但杜预将失去攻击大萨满的绝佳时机。  中行乐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但杜预的反击,来的更加强横。  那就是——不管。  任由你含血喷人,我只按着你的新主子——大萨满使劲往死里打。  只要大萨满死了,你中行乐就要面对铁木真的冲天之怒。  身为文狗,你当真能当下来?  枭首当悬白鹊旗!  大唐将士,欢声雷动,士气大震。  因他们看得清楚,杜预的身后,竟然徐徐升起了一面惊人的白鹊旗!  白鹊旗,乃是唐军行军法、杀敌枭首、斩首高悬以示众,乃至铸成京观、彰显军威专用的旗帜。  《史记》中明确记载,“武王以黄钺斩纣王头,悬太白之旗。”  古人相信,杀伐乃是西方之主位,而西方以太白之色象征。  而白鹊旗,其实旗帜上绘制的,并非白鹊这种鸟,而是一头面容威严、狰狞肃杀的白/虎!  白/虎,乃西方之主,四神兽之一,主杀。  杜预身后冉冉升起的,便是一面巨大的“白/虎幡”。  白/虎幡,绘有白/虎图象的旗帜,作为大唐帝王诏令传信、军队杀伐之用。  而大唐人,十分忌讳虎这个字,该叫“白兽幡”。而杜预更是别出心裁,以“白鹊旗”指代。  杜预之意,再明显不过——老子要杀得敌军血流成河,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高高/地挂起示众!  更要砍下敌人首领的头高高挂在树梢。  这都不够,杀人斩首还要有仪式感。  那便是高高升起白鹊旗,上面绘制一头纹路斑斓、狰狞雄壮的白/虎,以镇/压敌人冤魂,彰显我雄壮军威!  林星河,激动地热泪盈眶:“杜预,杜预他在杀蒙元大萨满?”  红娘恍然大悟:“小姐,你有七窍玲珑心,一定是蒙元觊觎你的心,要献祭给他们所谓的长生天。大萨满专程从草原圣城潜入大唐,却被杜预发现。杜预顺势而为,顺藤摸瓜,揪出并击杀这罪魁祸首。”  王文昭振臂一呼,激动热泪盈眶:“斩胡血变黄河水!”  徐士林、高翰林、芃芃等读书人,热血沸腾,怒吼道:“枭首当悬白鹊旗!”  杜预文宫浩浩荡荡,其上冉冉升起一面白/虎幡,杀气冲天,配合上血海翻滚、腥风怒涛的黄河,当真天地色变、万物肃杀。  “不,不要,小绿救我!中行乐你是我奴才狗一条!岂敢袖手旁观?我要死了,你也活不了···”  大萨满语无伦次,口不择言,恍如落入黄河垂死之人,乱抓救命稻草,只求苟活。  中行乐脸色难看如死人,一口含血喷人,喷在杜预身上,滋滋作响。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这种背后含血喷人的偷袭,威力奇大,换成其他读书人翰林以下,早已身中剧毒,痛不欲生,甚至畏畏缩缩,不敢再战。  但这里,绝不包括杜预。  杜预丝毫不顾中行乐在背后偷袭,强忍剧痛,目光如炬,威严如黄钟大吕,肃杀如白/虎名堂,堂堂正正,就要明正典刑,将蒙元大萨满这异端邪说、邪神阴鬼、牛鬼蛇神,当场镇/压、枭首挂旗。  枭首当悬白鹊旗!  他才气化刀,虎头大刀,雷霆万钧,挥砍而下。  白。虎幡,在黄河血雨腥风中啦啦作响、迎风招展。  于是,大萨满大好人头,脱离脖子、飞了起来。  他也走上了士院长的老路,惨遭杜预明正典刑、枭首示众。  比士院长更惨的是,大萨满那颗还戴着斗笠的血淋淋人头,嘴巴大张、眼神涣散、恐惧满脸的毛茸茸人头,竟然还没落地就被一根才气化为的长矛,刺穿,挑起。  执掌这根长矛的手,是一个读书人的手。  并不粗壮,却宽大、坚定、有力。  杜预手持长矛,将大萨满人头高高挑起,挂在白/虎幡下!  白/虎幡,迎风招展。  黄河,越发奔腾咆哮、旋涡翻滚、血海怒涛,仿佛大唐在咆哮、文人在咆哮、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亿万大唐人都在咆哮。  大萨满,授首。  中行乐第三口【含血喷人】,已然狠狠阴毒喷在杜预身上,将杜预背后腐蚀的滋滋作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被一个镇国大学士,还是逆种大学士如此歹毒攻击,杜预受到的伤害之大,可想而知。  但杜预却依旧坚如磐石,直到杀死了大萨满!  黄河两岸,大唐百姓,数万精兵,齐声欢呼。  “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  “丈夫赌命报天子,当斩胡头衣锦回。”  “丈八蛇矛出陇西,弯弧拂箭白猿啼。”  “破胡必用龙韬策,积甲应将熊耳齐。”  “月蚀西方破敌时,及瓜归日未应迟。”  “斩胡血变黄河水,枭首当悬白鹊旗。”  杜预高举大萨满血淋淋、毛茸茸、眼神涣散、绝望恐惧的人头,厉声喝道:“有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黄河上空,回荡着数百万大唐军民的怒吼。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保卫黄河,保卫河北,保卫大唐!  鹳雀楼上,云雅公主将一切尽收眼底,久久不语。  许久,她叹了口气。  “天不亡大唐。”  “逆天而行,终究无果。”  “父汗,你这是何苦呢?”  她转身下令:“走吧。我们返回蒙元。”  一心腹女婢,皱眉道:“公主,大萨满身死大唐,您又没有办成大可汗交代的【七窍玲珑心】之事,返回去会不会被责罚?”  云雅摇头,一指被杜预高高挑起大萨满人头:“天命,不可违也。非要逆天而行,此人就是前车之鉴。”  蒙元众人,默然无语。  大萨满作为长生天代言人,在蒙元地位超然,有些部落心中甚至还在可汗之上。  但连他都惨死在杜预之手,这杜预之强悍,可谓铁板一块。  要说受冲击最大的,莫过于中行乐!  中行乐乃是亲眼目睹,自己敬畏+跪舔的新主子——蒙元长生天大萨满,竟被轻视、看不起的杜预,一首诗杀死,连指挥长龙独蟒反击的机会都欠奉,自然吓得魂飞魄散,心中大骇。  他一边不认识般盯着杜预,一边急速飞退。  一首诗,只是区区一首诗而已。  嵩阳书院,院长士匄,死!  蒙元帝国,长生教大萨满,死!  杜预诗词之力,恐怖如斯。  他倒是想通了,想走了,可惜,杜预答应吗?  杜预冰寒的目光,平静而笃定地凝视着手忙脚乱、飞退逃离的中行乐,目光深邃如银河,无情如星辰。  他从未如此愤怒过。  心狠手辣,乃是教育别人,该如何对待自己的一种态度。  人,为什么要严厉些?强势些?不能太和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0章 中行乐:杜预,你是风筝! 因太和善,气场弱,相当于拱手让人,告诉别人你可以欺负我、欺凌我。  人,一定要强势维护自己的权利、权益,寸土必争、当仁不让。  平素,杜预对文人心存善念,就算得罪了他也未必一定要杀。  但,自从知道大萨满、中行乐、士匄要将自己妻子,挖心剖腹,献祭长生天的一刻,杜预性情大变!  为人夫者,天也。  他,就要为林星河撑起一片天。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做的。  这是身为男人的责任、丈夫的责任。  杀!  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他展开身法,追踪而去。  中行乐心情惶恐,但主要压力在大萨满之死,作为文狗、回去不知该如何向铁木真交代。  至于杜预?  他并不担心,杜预能追上自己。  因中行乐拥有一双逆种文宝靴,高达镇国级,名为【神行太保靴】。  相传,乃是108魔神横空出世,聚义水泊梁山,天速星坠地所化,被穿在一大宋造/反者【神行太保戴宗】的脚下。  戴宗号称天速星,能日行八百里,传递军情命令,有如神助,为反贼宋江造/反大业,作出极大贡献。  但反贼气运,说完就完。  在大宋招安、围剿双管齐下下,梁山108魔神气数已尽,食尽鸟投林,只落得苍茫大地真干净。  戴宗却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双号称天速星坠地所化的逆种文宝靴子。  这逆种文宝虽然厉害,但一般正经文人,都也不肯穿戴,就流落江湖之上,辗转落入中行乐之手,再次助纣为虐。  关键时刻,激发其中蕴含的天速星文气,能缩地成寸、瞬息千里。  这也是中行乐能屡屡得手、穿梭往来,毫无顾忌的依仗——只要面临致命危险,他便可以发动神行太保、天速星神通,瞬息来到千里之外。这一招神出鬼没、攻防一体,即可出其不意偷袭攻敌,又可关键时刻保命。  眼看杜预在后面穷追不舍,却渐渐被自己拉开,中行乐心中大定,回头冷笑:“小子,这次算我失手,认栽了。但你不要得意,你老婆的心,我一定当着你面剖出来,献祭给长生天。你不过会吟诵两句诗,我保证你下次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他险死还生、满腔怨毒,一字一句,说的狠厉无比。  杜预却面无表情,淡淡道:“不用以后,这次,你我就分胜负,定生死。”  “哈哈哈··”  中行乐越跑越快,眨眼间已跑出二十多里,将黄河远远甩在身后,前面已进入河北地界,不远处乃是邺城。  邺城,是伪燕政权大本营,安史之乱爆发前,安禄山、史思明就在此地苦心经营,将邺城建成一座难攻不落的堡垒,城墙高厚,物资充足,更有十万精锐镇守。  哪怕安史之乱,带走了大批叛军精锐,如今卢言带着伪燕小朝廷逃入其中,至少也有5、6万叛军在此苟延残喘。  中行乐心中渐渐安定,知道这一波稳了。  他不动声色,瞟了身后追击的杜预一眼,却产生了异样心思——既然这小子轻敌冒进,何不将计就计,将他一网打尽?杀了一了百了?  他连/发信号,无声无息,将“诱敌深入、围攻杜预”的命令发出。  “呵呵,你有本事,就追我啊?”  中行乐从牙缝中一字一字,咬出来冷哼道:“时候不早,我不奉陪了!”  他启动了脚下【神行太保靴】,如电如露,瞬息千里,无影无踪。  空中,只遥远传来了中行乐冷嘲热讽。  “杜预,你便是飞的再高,也不过是个风筝!?一个可悲的风筝!”  “你如今还看不破吗?你在前面为朝廷卖命,打生打死,但朝廷却在后面时刻阴谋算计、对付你啊。”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历朝历代,功高震主,哪有什么好下场?”  “你再风光,创造再多的战绩,斩杀再多的蒙元强者,也不过是捏在太后、皇帝手里的风筝。你的命/根子,始终如风筝线般,被牢牢攥在朝廷手里。”  “人家是放风筝的人,你是飞在天上的风筝。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随时随地身败名裂。”  “他只要一扯,你就坠地摔碎,万劫不复。”  “我,中行乐,早年也如你一般,满腹经纶、怀才不遇。想要报效大汉,却因出身卑微,根本不被皇帝、士族放在眼里,连做官的机会都没有,差点饿死,只能进宫做了太监。”  “我的选择,是舍弃我的原生身份,投奔肯重用我、不嫌弃我身份的蒙元大汗!”  “听我一句,你想要摆脱风筝地位,就赶快跟我一起投降大汗。只要你不再与大汗作对,献出两京之地,以大汗唯才是举,你这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要给大唐那种刻薄寡恩、猜忌狭隘的朝廷卖命?”  “你听到了吗?你就是个风筝!一个掌握不来自己命运的可悲风筝!”  听到他如此大骂自己,是一个风筝,傀儡,表面风光无限,实则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摔得粉身碎骨,杜预突然心中一动,嘴角微翘,想起一个有趣的典故。  杜预叹了口气:“你骂我是风筝,掌握不来命运?因风筝线在朝廷手里捏着?”  “你要我学你?做蒙元的文狗?”  “我就不明白了···”  “做狗,比做风筝更风光吗?”  “我做风筝,好歹被万人看到,能亲眼目睹不同的风景。”  “这不比你做条狗,更好些?”  “噗··”  中行乐试图以【风筝】做比喻,劝降杜预,反而被杜预反驳一波,怼的眼睛冒火,却毫无办法,只能吐血奔逃。  杜预不仅没有追击,反而停下来,安步当车,稳稳走了起来。  中行乐身形似有似无,暗中监视,一举两得——若杜预扭头撤退,他便会随后追杀,缠住杜预,不让杜预返回黄河南岸。  若杜预继续追击,他便以速度优势,钓着杜预,等待援军到来大肆围剿。  进可攻,退可守,这就是拥有镇国文宝、绝对速度的优势。  “这小子,诡计多端,特别是他的诗词,要小心提防··”  中行乐心中凛然。  但杜预却曼声吟诵道:“【临江仙】。”  中行乐心里一紧,这是··  杜预的前摇?  不好,快走!  他亡魂大冒,毫不犹豫,立即发动了【神行太保靴】日行千里、才气神通。  身形也随之消失、销声匿迹,再也不见。  不得不说,杜预带给中行乐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哪怕杜预只是出声恫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中行乐也不愿冒一丝一毫的险。  他逃得义无反顾,逃得迅猛如风。  谁知,他要逃,竟然晚了。  说完,杜预真的拿出了马良笔。  马良笔,乃是他县试童生考试时,从倒霉蛋方仲永处取得的文宝。此物写字还在寻常,但画画却是一绝,能将文气加持提升到恐怖程度。  杜预以马良笔,虚空勾勒两笔,就脚下生风如同一个风筝,乘风而起,御风而行,娉娉袅袅,直冲虚空。  “什么?这也行?”  前面百里、正在夺路狂奔、玩命奔逃的中行乐,回头一看,亡魂大冒,忍不住爆出国骂。  他不李姐。  杜预凭什么能出口成章、诗词成真?  只要他说过一句话,那就予取予求,马上变成现实?  这科学吗?  这不科学。  这样好吗?  这样不好啊。  特别对他中行乐——杜预的死敌而言,极其不友好啊。  他仗着镇国逆种文宝【神行太保靴】,才敢挑衅杜预,想不到杜预随口一首诗,就能直接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我···”  中行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一万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他只能将郁闷憋在心底,更加疯狂奔逃。  杜预却居高临下,看地极远,加上他还有传天下诗【欲穷千里目,更胜一层楼】加持,站在高处,目光如炬,鹰隼般更看的分毫毕现。  哪怕中行乐拥有变/态恐怖的速度,风一样的男子,也难逃杜预的高空侦查。  杜预鹰隼般盘旋而下,御风而行,他悠扬的诗词声回荡九霄。  杜预淡淡道:“未遇行藏谁肯信,如今方表名踪。”  这首诗,乃是一首宋词,名为【临江仙。未遇行藏谁肯信】,通篇都充满了装/逼如风的欢乐气息。  这首装/逼如风,常伴吾身的绝绝诗,是一个宋朝妙人侯蒙写的。  据宋《夷坚志》记载:侯蒙其貌不扬,年长无成,屡屡被人讥笑。有轻薄少年画其形容于风筝上,侯蒙见之大笑,作《临江仙》词题其上。后竟然一举登第官至宰相。  侯蒙长得丑,还一事无成,被一好事之徒把相貌绘于风筝之上,放上天空,贬低嘲讽你。  换成任何人,恐怕不会高兴,勃然动怒,或者无能狂怒,然而侯蒙却没这样做,他不但不动怒,还见之大笑,并为此写了一首词【临江仙】,题写于风筝之上,可见他非一般人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0章 中行乐:杜预,你是风筝!_1037 因太和善,气场弱,相当于拱手让人,告诉别人你可以欺负我、欺凌我。  人,一定要强势维护自己的权利、权益,寸土必争、当仁不让。  平素,杜预对文人心存善念,就算得罪了他也未必一定要杀。  但,自从知道大萨满、中行乐、士匄要将自己妻子,挖心剖腹,献祭长生天的一刻,杜预性情大变!  为人夫者,天也。  他,就要为林星河撑起一片天。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做的。  这是身为男人的责任、丈夫的责任。  杀!  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他展开身法,追踪而去。  中行乐心情惶恐,但主要压力在大萨满之死,作为文狗、回去不知该如何向铁木真交代。  至于杜预?  他并不担心,杜预能追上自己。  因中行乐拥有一双逆种文宝靴,高达镇国级,名为【神行太保靴】。  相传,乃是108魔神横空出世,聚义水泊梁山,天速星坠地所化,被穿在一大宋造/反者【神行太保戴宗】的脚下。  戴宗号称天速星,能日行八百里,传递军情命令,有如神助,为反贼宋江造/反大业,作出极大贡献。  但反贼气运,说完就完。  在大宋招安、围剿双管齐下下,梁山108魔神气数已尽,食尽鸟投林,只落得苍茫大地真干净。  戴宗却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双号称天速星坠地所化的逆种文宝靴子。  这逆种文宝虽然厉害,但一般正经文人,都也不肯穿戴,就流落江湖之上,辗转落入中行乐之手,再次助纣为虐。  关键时刻,激发其中蕴含的天速星文气,能缩地成寸、瞬息千里。  这也是中行乐能屡屡得手、穿梭往来,毫无顾忌的依仗——只要面临致命危险,他便可以发动神行太保、天速星神通,瞬息来到千里之外。这一招神出鬼没、攻防一体,即可出其不意偷袭攻敌,又可关键时刻保命。  眼看杜预在后面穷追不舍,却渐渐被自己拉开,中行乐心中大定,回头冷笑:“小子,这次算我失手,认栽了。但你不要得意,你老婆的心,我一定当着你面剖出来,献祭给长生天。你不过会吟诵两句诗,我保证你下次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他险死还生、满腔怨毒,一字一句,说的狠厉无比。  杜预却面无表情,淡淡道:“不用以后,这次,你我就分胜负,定生死。”  “哈哈哈··”  中行乐越跑越快,眨眼间已跑出二十多里,将黄河远远甩在身后,前面已进入河北地界,不远处乃是邺城。  邺城,是伪燕政权大本营,安史之乱爆发前,安禄山、史思明就在此地苦心经营,将邺城建成一座难攻不落的堡垒,城墙高厚,物资充足,更有十万精锐镇守。  哪怕安史之乱,带走了大批叛军精锐,如今卢言带着伪燕小朝廷逃入其中,至少也有5、6万叛军在此苟延残喘。  中行乐心中渐渐安定,知道这一波稳了。  他不动声色,瞟了身后追击的杜预一眼,却产生了异样心思——既然这小子轻敌冒进,何不将计就计,将他一网打尽?杀了一了百了?  他连/发信号,无声无息,将“诱敌深入、围攻杜预”的命令发出。  “呵呵,你有本事,就追我啊?”  中行乐从牙缝中一字一字,咬出来冷哼道:“时候不早,我不奉陪了!”  他启动了脚下【神行太保靴】,如电如露,瞬息千里,无影无踪。  空中,只遥远传来了中行乐冷嘲热讽。  “杜预,你便是飞的再高,也不过是个风筝!?一个可悲的风筝!”  “你如今还看不破吗?你在前面为朝廷卖命,打生打死,但朝廷却在后面时刻阴谋算计、对付你啊。”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历朝历代,功高震主,哪有什么好下场?”  “你再风光,创造再多的战绩,斩杀再多的蒙元强者,也不过是捏在太后、皇帝手里的风筝。你的命/根子,始终如风筝线般,被牢牢攥在朝廷手里。”  “人家是放风筝的人,你是飞在天上的风筝。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随时随地身败名裂。”  “他只要一扯,你就坠地摔碎,万劫不复。”  “我,中行乐,早年也如你一般,满腹经纶、怀才不遇。想要报效大汉,却因出身卑微,根本不被皇帝、士族放在眼里,连做官的机会都没有,差点饿死,只能进宫做了太监。”  “我的选择,是舍弃我的原生身份,投奔肯重用我、不嫌弃我身份的蒙元大汗!”  “听我一句,你想要摆脱风筝地位,就赶快跟我一起投降大汗。只要你不再与大汗作对,献出两京之地,以大汗唯才是举,你这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要给大唐那种刻薄寡恩、猜忌狭隘的朝廷卖命?”  “你听到了吗?你就是个风筝!一个掌握不来自己命运的可悲风筝!”  听到他如此大骂自己,是一个风筝,傀儡,表面风光无限,实则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摔得粉身碎骨,杜预突然心中一动,嘴角微翘,想起一个有趣的典故。  杜预叹了口气:“你骂我是风筝,掌握不来命运?因风筝线在朝廷手里捏着?”  “你要我学你?做蒙元的文狗?”  “我就不明白了···”  “做狗,比做风筝更风光吗?”  “我做风筝,好歹被万人看到,能亲眼目睹不同的风景。”  “这不比你做条狗,更好些?”  “噗··”  中行乐试图以【风筝】做比喻,劝降杜预,反而被杜预反驳一波,怼的眼睛冒火,却毫无办法,只能吐血奔逃。  杜预不仅没有追击,反而停下来,安步当车,稳稳走了起来。  中行乐身形似有似无,暗中监视,一举两得——若杜预扭头撤退,他便会随后追杀,缠住杜预,不让杜预返回黄河南岸。  若杜预继续追击,他便以速度优势,钓着杜预,等待援军到来大肆围剿。  进可攻,退可守,这就是拥有镇国文宝、绝对速度的优势。  “这小子,诡计多端,特别是他的诗词,要小心提防··”  中行乐心中凛然。  但杜预却曼声吟诵道:“【临江仙】。”  中行乐心里一紧,这是··  杜预的前摇?  不好,快走!  他亡魂大冒,毫不犹豫,立即发动了【神行太保靴】日行千里、才气神通。  身形也随之消失、销声匿迹,再也不见。  不得不说,杜预带给中行乐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哪怕杜预只是出声恫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中行乐也不愿冒一丝一毫的险。  他逃得义无反顾,逃得迅猛如风。  谁知,他要逃,竟然晚了。  说完,杜预真的拿出了马良笔。  马良笔,乃是他县试童生考试时,从倒霉蛋方仲永处取得的文宝。此物写字还在寻常,但画画却是一绝,能将文气加持提升到恐怖程度。  杜预以马良笔,虚空勾勒两笔,就脚下生风如同一个风筝,乘风而起,御风而行,娉娉袅袅,直冲虚空。  “什么?这也行?”  前面百里、正在夺路狂奔、玩命奔逃的中行乐,回头一看,亡魂大冒,忍不住爆出国骂。  他不李姐。  杜预凭什么能出口成章、诗词成真?  只要他说过一句话,那就予取予求,马上变成现实?  这科学吗?  这不科学。  这样好吗?  这样不好啊。  特别对他中行乐——杜预的死敌而言,极其不友好啊。  他仗着镇国逆种文宝【神行太保靴】,才敢挑衅杜预,想不到杜预随口一首诗,就能直接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我···”  中行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一万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他只能将郁闷憋在心底,更加疯狂奔逃。  杜预却居高临下,看地极远,加上他还有传天下诗【欲穷千里目,更胜一层楼】加持,站在高处,目光如炬,鹰隼般更看的分毫毕现。  哪怕中行乐拥有变/态恐怖的速度,风一样的男子,也难逃杜预的高空侦查。  杜预鹰隼般盘旋而下,御风而行,他悠扬的诗词声回荡九霄。  杜预淡淡道:“未遇行藏谁肯信,如今方表名踪。”  这首诗,乃是一首宋词,名为【临江仙。未遇行藏谁肯信】,通篇都充满了装/逼如风的欢乐气息。  这首装/逼如风,常伴吾身的绝绝诗,是一个宋朝妙人侯蒙写的。  据宋《夷坚志》记载:侯蒙其貌不扬,年长无成,屡屡被人讥笑。有轻薄少年画其形容于风筝上,侯蒙见之大笑,作《临江仙》词题其上。后竟然一举登第官至宰相。  侯蒙长得丑,还一事无成,被一好事之徒把相貌绘于风筝之上,放上天空,贬低嘲讽你。  换成任何人,恐怕不会高兴,勃然动怒,或者无能狂怒,然而侯蒙却没这样做,他不但不动怒,还见之大笑,并为此写了一首词【临江仙】,题写于风筝之上,可见他非一般人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1章 杜预:不,我们不一样! 而杜预这里,用了这首诗,一方面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来到云端追击仇人中行乐,另一方面却是狠狠回击中行乐羞辱他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嘲讽。  未遇行藏谁肯信?  这句话,是自问亦是自答,杜预说自己其貌不扬,又年长无所成就,谁又能了解自己呢?世上的人有谁不以貌、以权、以钱取人呢?人们看到的都是外在的东西,内在的修养才学志向抱负谁又能看到呢?  在我没有机缘、没有发迹、泯然众人的时候,你这样的势利小人,对我百般讥讽、抹黑、贬低。  这是杜预自嘲。  杜预以才气神通,飞速道:“无端良匠画形容。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  他这句诗词,以风筝自比。不知是哪个画家把他的形象绘制于风筝上,他也就当自己是风筝,飞上天空。  你说我是风筝,那我正好借着风力,乘风直上。  杜预身形如仙,扶摇直上,飘飘荡荡在空中飞行。  “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是写风筝,也是写杜预远大志向。  中行乐气得脸色发黑。  他是镇国大学士,读过大书、满腹经纶的人,自然听得懂杜预言外之意——杜预借这话,明明白白正告他,风筝只有在有风的时候才能飞上天空,如果没风,任谁风筝也飞不起来,人何尝不是如此呢?  再大才能,也要有舞台。  站在风口上的猪,都能飞起来。  没机遇,没有风,即使一个人再有才华,也不可能有所成就。  你中行乐怨天尤人,自以为身怀才学,却怀才不遇、不被大汉皇帝委以重任,就心怀怨怼,借助陪汉朝公主出嫁蒙元之际,叛变投敌,自甘堕落,成为了逆种文人。  但我跟你不一样。我会时刻准备好、等风来。  你只知道我在地上、没有风的样子,和你这猥/琐形容似乎一样;但一旦风起,那临风飘举就是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中行乐心中这郁闷啊。  本想嘲讽杜预是风筝,却被杜预反讽一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偏偏还骂人不带脏字。  我的苦,谁懂?  “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  在半空中,风慢慢吹来,我觉得身体渐渐平稳了,只觉得要飘到月宫去了。  这诗词,自嘲之余,还有十足调侃之意。  这就好比体育特长生的你,跟一个富二代哥们,赛跑,谁先到奖励一千万。  你兔子般敏捷奔出,一路甩他十条街。  结果回头一看,那哥们竟然开着一架直升机,高高在上,空中飞行而来,还对你招手,大叫:“我开飞机技术不行,都要上月球去了。”  遇到这样极品,你不喷血?  但杜预对中行乐这么说,更有一层深意。  月宫折桂,乃是读书人科举得意、一举中榜的代名词。  杜预说自己才得吹嘘身渐稳,是写风筝已飞上天空迎风飘举的样子,只疑远赴蟾宫,却借风筝来表明自己鸿鹄之志,那就是去“蟾宫”折桂,成就自己功名事业。  杜预与中行乐最大的不同,是杜预已连中四元,威震大唐,乃是天下知名的“小镇做题家”!  哪怕他文位不高,但天下几乎无人不知杜预大名,可谓少年得志,科场得意。  而中行乐呢?  可怜的中行乐,当秀才的时候就屡试不第,最后家里穷没饭吃,差点饿死,只好净身进宫当了太监。  当太监,科举之路自然也就断绝了。  杜预说自己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乃是对中行乐最大装/逼、无形炫耀啊。  我考中了,而你净身了!  无形装/逼,最致命。  一首歌送给你——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这无疑狠狠戳中了中行乐平生最大痛点——他自诩怀才不遇,但却屡试不第,如今还在劝杜预,说什么咱们都怀才不遇,杜预马上无情反驳——对不起,我不是怀才不遇,我是少年得志。咱们不一样好吧?  你说气不气人?  对一个被迫当了太监的读书人而言,还有什么恶意,更能刺激他敏/感而自卑的神经呢?  那就是杜预这句【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啊。  果然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杀人都不见血。  中行乐一个踉跄,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回头破口大骂:“我xx你老母!你个无耻之徒,你是不是对我炫耀你科场连中四元啊?啊?连中四元很了不起吗?”  他声音中自带无限悲愤、狂怒。  杜预微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对不起,就是这么了不起!”  中行乐又险些被气炸了肺。  “你会考试了不起,你会飞了不起啊?”  他语无伦次,跳脚大骂。  因身为镇国大学士的他,都飞不起来啊。  飞行,是那么容易的吗?  圣元大陆,是否会飞,乃是圣阶的分水岭!  入圣阶,方可飞。  换句话说,圣阶以下,除非极个别情况,其他人都要老老实实在地上走。  连他这镇国大学士,也要很没有牌面地在地上腿儿着,穿着【神行太保靴】使劲捣腾。  可杜预这小小举人,却可以随便一首诗,就飞到他头上拉屎拉尿,冷嘲热讽,装/逼打脸,你说气不气人?  他除了破口大骂,也毫无办法,只能祈求杜预诗词才气支撑飞行耗费过快,才气耗尽后就只能落地,或者摔下来。  他心中暗暗诅咒,脚下步伐更快,如敏捷脱兔般在地上狂奔,身后幻影重重,脱出一串残影。  杜预的声音,却依旧不紧不慢,高悬空中,犹如死神将死亡阴影投影在地面,牢牢套住狂奔变向的中行乐,淡淡道:“雨馀时候夕阳红。”  雨余时候夕阳红,是写雨过天晴,傍晚时分夕阳无限红。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之后,属于自己的阳光终究会到来,哪怕来得晚一点,但杜预始终坚定相信,他终将会大器晚成。  这无形装/逼,就更打击中行乐这考试学渣了。  人家杜预,年少得志,春风得意,连中四元,还在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而他却天天丧逼一个,怨天尤人,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噗··  一直在勉强支持,不让自己失态、被杜预挑寡的中行乐,终于被打击地受不了,没忍住一口鲜红老血,喷的满地都是、足足三丈高。  “我丢/你老。母啊!”  “你装/逼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我忍你忍得好辛苦。”  “你再给我装一个看看?”  杜预嘴角微翘。  他这句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表面是写风筝飞翔于碧空之中,平地上人们都在观看;其实是借风筝飞翔碧空来表达自己的不凡志向。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说白了,杜预还是在无情打击中行乐、反怼中行乐。  你是屡试不第学渣,进宫做了太监,又叛变人族做了逆种。  而我呢?  我是学霸、学神,少年得志,连中四元,名扬天下,又平定了安史之乱,成为人族全村的希望。  如今,你劝我投降?跟你一起做文狗?  你觉得,咱们一样?  对不起,我们不一样。  你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失败。  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或许我们今天看似一样,都有些落魄,但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如何呢?  明天,就在明天,我们也许就会判若霄壤,因为你中行乐自甘堕落、甘心做狗,是“翱翔蓬蒿之间”的蜩与学鸠,而我则是“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大鹏;你们是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而我则是志向高远的豪杰之士。  你说,咱们一样吗?  噗···  中行乐被气的一个踉跄,直接倒地,然后漫天狂喷老血。  噗,噗噗··  血泉,直喷高空。  堂堂镇国大学士,气到原地爆炸。  这首诗,同样镇国,漂洋过海,传到了金陵。  金陵,皇宫。  太后、武亲王、武士彟、林如海、范相又在商量军国大事。  听到杜预这首【临江仙】传来,众人面无表情。  震来震去,都习惯了。  没办法,一开始杜预诗成镇国,大家还大惊小怪,瞠目结舌,如今杜预天天要做镇国诗,这货一天不震国,个人反而觉得空空荡荡,似乎有什么保留节目没来,嘴里没味。  甚至,杜预作镇国诗、传天下诗,已然成为了朝廷获得前线军情、情报最快的捷径——这tm即时传递的,犹如杜预在太后耳边说话,比什么八百里加急不更有时效性?  只可惜,是单向传递信息,金陵小朝廷只能听,不能说。  要是能有来有回就更好了。  太后听着杜预【临江仙】,却突然脸色一变。  因她听出,杜预这首诗,分明是在反驳什么。  “貌似,有人在劝说杜预,投降蒙元?”  太后脸色剧变。  她们天天在后方,算计杜预,要杜预交出权力和地盘,可没想到如今不是太平盛世,而是大争乱世啊。  若杜预被蒙元帝国策反,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太后一脸紧张,唯恐饱受朝廷各种虐/待,杜预说摊牌了,老子不干了,直接撂挑子了。那大唐朝廷就尴尬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1章 杜预:不,我们不一样!_1039 而杜预这里,用了这首诗,一方面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来到云端追击仇人中行乐,另一方面却是狠狠回击中行乐羞辱他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嘲讽。  未遇行藏谁肯信?  这句话,是自问亦是自答,杜预说自己其貌不扬,又年长无所成就,谁又能了解自己呢?世上的人有谁不以貌、以权、以钱取人呢?人们看到的都是外在的东西,内在的修养才学志向抱负谁又能看到呢?  在我没有机缘、没有发迹、泯然众人的时候,你这样的势利小人,对我百般讥讽、抹黑、贬低。  这是杜预自嘲。  杜预以才气神通,飞速道:“无端良匠画形容。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  他这句诗词,以风筝自比。不知是哪个画家把他的形象绘制于风筝上,他也就当自己是风筝,飞上天空。  你说我是风筝,那我正好借着风力,乘风直上。  杜预身形如仙,扶摇直上,飘飘荡荡在空中飞行。  “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是写风筝,也是写杜预远大志向。  中行乐气得脸色发黑。  他是镇国大学士,读过大书、满腹经纶的人,自然听得懂杜预言外之意——杜预借这话,明明白白正告他,风筝只有在有风的时候才能飞上天空,如果没风,任谁风筝也飞不起来,人何尝不是如此呢?  再大才能,也要有舞台。  站在风口上的猪,都能飞起来。  没机遇,没有风,即使一个人再有才华,也不可能有所成就。  你中行乐怨天尤人,自以为身怀才学,却怀才不遇、不被大汉皇帝委以重任,就心怀怨怼,借助陪汉朝公主出嫁蒙元之际,叛变投敌,自甘堕落,成为了逆种文人。  但我跟你不一样。我会时刻准备好、等风来。  你只知道我在地上、没有风的样子,和你这猥/琐形容似乎一样;但一旦风起,那临风飘举就是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中行乐心中这郁闷啊。  本想嘲讽杜预是风筝,却被杜预反讽一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偏偏还骂人不带脏字。  我的苦,谁懂?  “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  在半空中,风慢慢吹来,我觉得身体渐渐平稳了,只觉得要飘到月宫去了。  这诗词,自嘲之余,还有十足调侃之意。  这就好比体育特长生的你,跟一个富二代哥们,赛跑,谁先到奖励一千万。  你兔子般敏捷奔出,一路甩他十条街。  结果回头一看,那哥们竟然开着一架直升机,高高在上,空中飞行而来,还对你招手,大叫:“我开飞机技术不行,都要上月球去了。”  遇到这样极品,你不喷血?  但杜预对中行乐这么说,更有一层深意。  月宫折桂,乃是读书人科举得意、一举中榜的代名词。  杜预说自己才得吹嘘身渐稳,是写风筝已飞上天空迎风飘举的样子,只疑远赴蟾宫,却借风筝来表明自己鸿鹄之志,那就是去“蟾宫”折桂,成就自己功名事业。  杜预与中行乐最大的不同,是杜预已连中四元,威震大唐,乃是天下知名的“小镇做题家”!  哪怕他文位不高,但天下几乎无人不知杜预大名,可谓少年得志,科场得意。  而中行乐呢?  可怜的中行乐,当秀才的时候就屡试不第,最后家里穷没饭吃,差点饿死,只好净身进宫当了太监。  当太监,科举之路自然也就断绝了。  杜预说自己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乃是对中行乐最大装/逼、无形炫耀啊。  我考中了,而你净身了!  无形装/逼,最致命。  一首歌送给你——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这无疑狠狠戳中了中行乐平生最大痛点——他自诩怀才不遇,但却屡试不第,如今还在劝杜预,说什么咱们都怀才不遇,杜预马上无情反驳——对不起,我不是怀才不遇,我是少年得志。咱们不一样好吧?  你说气不气人?  对一个被迫当了太监的读书人而言,还有什么恶意,更能刺激他敏/感而自卑的神经呢?  那就是杜预这句【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啊。  果然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杀人都不见血。  中行乐一个踉跄,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回头破口大骂:“我xx你老母!你个无耻之徒,你是不是对我炫耀你科场连中四元啊?啊?连中四元很了不起吗?”  他声音中自带无限悲愤、狂怒。  杜预微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对不起,就是这么了不起!”  中行乐又险些被气炸了肺。  “你会考试了不起,你会飞了不起啊?”  他语无伦次,跳脚大骂。  因身为镇国大学士的他,都飞不起来啊。  飞行,是那么容易的吗?  圣元大陆,是否会飞,乃是圣阶的分水岭!  入圣阶,方可飞。  换句话说,圣阶以下,除非极个别情况,其他人都要老老实实在地上走。  连他这镇国大学士,也要很没有牌面地在地上腿儿着,穿着【神行太保靴】使劲捣腾。  可杜预这小小举人,却可以随便一首诗,就飞到他头上拉屎拉尿,冷嘲热讽,装/逼打脸,你说气不气人?  他除了破口大骂,也毫无办法,只能祈求杜预诗词才气支撑飞行耗费过快,才气耗尽后就只能落地,或者摔下来。  他心中暗暗诅咒,脚下步伐更快,如敏捷脱兔般在地上狂奔,身后幻影重重,脱出一串残影。  杜预的声音,却依旧不紧不慢,高悬空中,犹如死神将死亡阴影投影在地面,牢牢套住狂奔变向的中行乐,淡淡道:“雨馀时候夕阳红。”  雨余时候夕阳红,是写雨过天晴,傍晚时分夕阳无限红。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之后,属于自己的阳光终究会到来,哪怕来得晚一点,但杜预始终坚定相信,他终将会大器晚成。  这无形装/逼,就更打击中行乐这考试学渣了。  人家杜预,年少得志,春风得意,连中四元,还在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而他却天天丧逼一个,怨天尤人,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噗··  一直在勉强支持,不让自己失态、被杜预挑寡的中行乐,终于被打击地受不了,没忍住一口鲜红老血,喷的满地都是、足足三丈高。  “我丢/你老。母啊!”  “你装/逼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我忍你忍得好辛苦。”  “你再给我装一个看看?”  杜预嘴角微翘。  他这句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表面是写风筝飞翔于碧空之中,平地上人们都在观看;其实是借风筝飞翔碧空来表达自己的不凡志向。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说白了,杜预还是在无情打击中行乐、反怼中行乐。  你是屡试不第学渣,进宫做了太监,又叛变人族做了逆种。  而我呢?  我是学霸、学神,少年得志,连中四元,名扬天下,又平定了安史之乱,成为人族全村的希望。  如今,你劝我投降?跟你一起做文狗?  你觉得,咱们一样?  对不起,我们不一样。  你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失败。  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或许我们今天看似一样,都有些落魄,但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如何呢?  明天,就在明天,我们也许就会判若霄壤,因为你中行乐自甘堕落、甘心做狗,是“翱翔蓬蒿之间”的蜩与学鸠,而我则是“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大鹏;你们是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而我则是志向高远的豪杰之士。  你说,咱们一样吗?  噗···  中行乐被气的一个踉跄,直接倒地,然后漫天狂喷老血。  噗,噗噗··  血泉,直喷高空。  堂堂镇国大学士,气到原地爆炸。  这首诗,同样镇国,漂洋过海,传到了金陵。  金陵,皇宫。  太后、武亲王、武士彟、林如海、范相又在商量军国大事。  听到杜预这首【临江仙】传来,众人面无表情。  震来震去,都习惯了。  没办法,一开始杜预诗成镇国,大家还大惊小怪,瞠目结舌,如今杜预天天要做镇国诗,这货一天不震国,个人反而觉得空空荡荡,似乎有什么保留节目没来,嘴里没味。  甚至,杜预作镇国诗、传天下诗,已然成为了朝廷获得前线军情、情报最快的捷径——这tm即时传递的,犹如杜预在太后耳边说话,比什么八百里加急不更有时效性?  只可惜,是单向传递信息,金陵小朝廷只能听,不能说。  要是能有来有回就更好了。  太后听着杜预【临江仙】,却突然脸色一变。  因她听出,杜预这首诗,分明是在反驳什么。  “貌似,有人在劝说杜预,投降蒙元?”  太后脸色剧变。  她们天天在后方,算计杜预,要杜预交出权力和地盘,可没想到如今不是太平盛世,而是大争乱世啊。  若杜预被蒙元帝国策反,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太后一脸紧张,唯恐饱受朝廷各种虐/待,杜预说摊牌了,老子不干了,直接撂挑子了。那大唐朝廷就尴尬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2章 杜预,入阁! 谁知,杜预这!  大燕叛军,虽然不再是安史之乱时的精锐边军,大不如往昔雄壮彪悍,但人数数万,排山倒海,向杜预发动猛攻。  箭如飞蝗,激/射而来。  铁骑冲阵,山崩地裂。  数万精兵,天塌地陷。  眼看杜预就要沦为炮灰牺牲品,被卢言、中行乐带兵,恐怖冲击,践踏成泥,杜预叹了口气。  “中行乐,你以为发求救信息,让卢言出兵救你,我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是轻敌冒进,如何知道我不是调虎离山?”  “原本,安禄山在河北三镇,苦心经营多年,邺城早就被他打造成难攻不落的坚固堡垒,深沟高垒,大唐军缺乏攻城器械,难以攻破。”  “我还在发愁,该如何下城?毕竟一月之期,已经邻近,只剩半个月了。”  “可你却大聪明,给我献上神助攻。”  “只要我给你压力够大,你就会不顾一切,向卢言求援。卢言以为我只一人,也会飞蛾扑火,要将我击杀。”  “但我一人,吸引了你们全部兵力,邺城空虚。”  杜预遥望邺城方向,淡淡道:“此时,邺城应该正在激烈攻伐吧?卢言你留下的老弱病残,在我军准备已久的攻/势下,真能守得住?”  卢言脸色剧变,转头看向邺城。  果然,在黑暗中,邺城方向火光冲天,貌似在进行激烈杀伐攻坚。  “这竟然是杜预的计中计?他故意以身相诱,拿自己做诱饵,引/诱我们出兵,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中行乐、卢言又惊又怒,对视。  中行乐咬牙切齿:“哼,那又如何?此人太过自负,一夜连续激战,追杀千里,真当天下无人,可以无双割草?就算邺城丢了,能杀了他,我也认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2章 杜预,入阁!_1041 谁知,杜预这!  大燕叛军,虽然不再是安史之乱时的精锐边军,大不如往昔雄壮彪悍,但人数数万,排山倒海,向杜预发动猛攻。  箭如飞蝗,激/射而来。  铁骑冲阵,山崩地裂。  数万精兵,天塌地陷。  眼看杜预就要沦为炮灰牺牲品,被卢言、中行乐带兵,恐怖冲击,践踏成泥,杜预叹了口气。  “中行乐,你以为发求救信息,让卢言出兵救你,我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是轻敌冒进,如何知道我不是调虎离山?”  “原本,安禄山在河北三镇,苦心经营多年,邺城早就被他打造成难攻不落的坚固堡垒,深沟高垒,大唐军缺乏攻城器械,难以攻破。”  “我还在发愁,该如何下城?毕竟一月之期,已经邻近,只剩半个月了。”  “可你却大聪明,给我献上神助攻。”  “只要我给你压力够大,你就会不顾一切,向卢言求援。卢言以为我只一人,也会飞蛾扑火,要将我击杀。”  “但我一人,吸引了你们全部兵力,邺城空虚。”  杜预遥望邺城方向,淡淡道:“此时,邺城应该正在激烈攻伐吧?卢言你留下的老弱病残,在我军准备已久的攻/势下,真能守得住?”  卢言脸色剧变,转头看向邺城。  果然,在黑暗中,邺城方向火光冲天,貌似在进行激烈杀伐攻坚。  “这竟然是杜预的计中计?他故意以身相诱,拿自己做诱饵,引/诱我们出兵,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中行乐、卢言又惊又怒,对视。  中行乐咬牙切齿:“哼,那又如何?此人太过自负,一夜连续激战,追杀千里,真当天下无人,可以无双割草?就算邺城丢了,能杀了他,我也认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第873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卢言也被杜预深深激怒,恶狠狠道:“此子太过狂妄,眼高于顶,小觑天下英雄?我等精兵数万,又有两位镇国大学士,岂是你区区一人可力敌?将他杀了!”  大燕猛将、胡人番将,精锐出战,山崩地裂般向杜预发动猛烈冲锋。  邺城。  杜预早已交代、暗中埋下的伏笔,果然取得意料不到的奇效。  夜里,一只早已齐装满员的水师,从洛阳出发逆流而上,直奔邺城而来。  这水师上,插满了宋佳霖提前打点好的牙旗。  宋佳霖之所以被云雅公主擒拿,便是受杜预之命,潜入邺城暗中活动,贿赂官员,散布内奸。  虽然他被云雅识破、抓获,但他携带的内奸早已潜入全城,并成功贿赂收买了一大批伪燕的官员。  伪燕毕竟统治时间太短,又是安史叛军,安史战死后,人心惶惶,朝政混乱,各个官员都惶惶不可终日,早就准备打捞一笔就溜之大吉。  宋佳霖这种大肆贿赂的行为,非但很少有人拒绝,反而一路绿灯。  他以“战时偷运粮食、战马”的名义,从大唐运送来“运粮船”,插上了特定的信号牙旗,便在黄河上畅行无阻,一路径直驶入了邺城的水门。  卢言带兵走后,这支早已上下打点、银子喂饱了的船队,根本无人盘查,大摇大摆进入无人主持、防守空虚邺城。  但从船队堆积如山的粮食包里,一跃而下的不是白花/花的大米,而是一个个英勇彪悍的大唐虎贲!  王文昭、徐士林亲自带队,公孙大娘、裴十二为先锋,冲入了邺城,与守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好在邺城虽然中了杜预调虎离山+白衣渡江之计,被内里开花,打了个猝不及防,但伪燕政权毕竟是胡人居多,番将很多,情急之下,操起刀子就杀人立威,砍翻了几个率先逃跑的,也就震慑了军队,稳定形势,随即展开疯狂反扑。  宋佳霖船队虽然潜入大成功,但问题是受到限/制,船只载重太小,带的人数不多,只有千把人。  在邺城留守番将、胡蛮的疯狂反扑下,王文昭等也瞬间死伤惨重,城门迟迟打不开,外面等待攻城的唐军,也无法入城帮忙,只能干瞪眼。  形势,渐渐危急起来。  哪怕潜入邺城的杜预军,各个奋勇争先,且高手很多,但在绝对的人数实力差距下,也只能浴血奋战。  “杀,杀!”  王文昭虽是文官出身,但手提宝剑,杀得浑身是血。  各种杜预作的战诗,王文昭信手拈来,威力奇大,全军都笼在他诗才之下,叠加无数战斗状态。  一旁的彩蝶,也以妖王之体,蝴蝶穿花般,频频击杀强大番将胡人,襄助夫君。  他夫妻人妖相恋,为世人所不容,被杜预慷慨所救,如今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回报杜预。  公孙大娘听闻今夜蒙元要偷袭林星河,活人取心,献祭长生天,也震怒不已,三尺龙泉剑芒四射,杀人如喝水,五步杀一人,十步斩一将。  裴十二、裴十四带着裴家军,大呼小叫,浴血奋战。  可邺城城门,依旧遥远。  番将胡人,却从邺城各处不断涌出,疯狂镇/压反扑。  “杀了这些奸细!”  “是大唐军。”  “呵呵,只来这点人,填牙缝都不够。”  “外面,正在围攻杜预,把他们统统都杀了。”  眼看两个战场,杜预一方都落入绝对下风,收到消息的中行乐、卢言狞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计谋都是无用。”  “实力差距如此之大,杜预你怎么努力也徒劳。”  “杜预,你自诩才气过人,智谋无双,今日命绝于此!”  卢言说地飞快,不给杜预回话机会:“杀了他,快放箭。”  杜预已然身中数箭,血染青衫。  这还是他浑身上下,都穿着一身防御文宝情况下,多数箭矢都被弹飞、扭曲,不然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饶是如此,杜预也岌岌可危,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眼看杜预全军要覆灭于此,杜预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男儿何不带吴钩?”  他声音顿挫激越,而又直抒胸臆,把家国之痛和身世之悲都淋漓酣畅地表达出来。  声音轰然雷动,响彻中原苍茫大地。  诗词起手第一句就是反问,也是自问,饱含杜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豪情,令人耸然动容,振聋发聩。  正在邺城、浴血奋战的唐军将士,顾不上眼前的强敌,豁然抬头,惊愕看向远方。  “男儿何不带吴钩?”  “这是谁的声音?”  “除了咱们统帅杜解元,还有谁?”  “这句,是在问我们吗?”  杜预起句峻急,问好男儿啊,你们为何还不拿上武器?赶赴战场?  大唐各地,无数血性男儿,豁然而起。  “这,这是?”  “为何有此一问?”  “奇峰突/起,令人咋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预语气悲愤、悲凉,身上插满了箭羽——那都是被卢言设下上万弓箭手,万箭齐发留下的累累伤痕。  但他的眼神,却充满火热的战意、坚定的决心、炽/热的斗志、以及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家仇国恨,猛然吐出另一句更加气势恢宏的诗。  “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句“收取关山五十州”,犹如悬流飞瀑,从高处跌落而下,显得气势磅礴,震动天下。  “男儿带吴钩”,杜预指的是从军行,血性健儿,身佩军刀,奔赴疆场,那气概多么豪迈!  “收复关山”是从军的目的,如今大唐遭遇藩镇叛乱,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江南小朝廷偏安一隅,只剩下半壁江山,广大的关山以东,中原河北足足五十州,却沦落在异族之手。  念及于此,读书人怎甘蛰居乡间,无所作为呢?  短短两句,十四字一气呵成,节奏明快,昂扬意绪,紧迫心情。  听闻这诗词,大唐亿兆百姓,两京八十一州,哭声震天。  “可怜我大唐,江山破碎,只剩一小半。”  “朝廷迁都南方,躲在江南,还在歌舞升平。”  “朝廷早已被异族打破了胆子,哪里还有胆量敢北伐?”  “收复失地,全落在了杜解元一介书生身上。”  “杜解元在孤军奋战,以少打多,以弱胜强,但他也陷入了重围之中,处境危险。”  “我不能再坐视下去,爹娘,我要从军行,上战场!”  “娘子,夫君我要报名参军,前往河北战场,驰援杜解元!”  大唐百姓,面对烽火连天、战乱不已的局面,焦急万分,广大男儿,恨不得立即身佩宝刀,奔赴沙场,保卫家邦。  就连掌握权力、资源的权贵、各大世家,都纷纷坐不住了,冷汗直流,深夜反省,扪心自问。  有权有势的人,有良心,但不多。  但杜预这首诗,唤醒了他们内心残存的良知,扪心自问,为国为家,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做,任由国破山河在?  杜预只用了“何不”两句,就振聋发聩,让大唐百姓军民,纷纷反躬自问,有势在必行之意,又暗示出危急的军情和杜预焦虑不安的心境。  此外,它还使人感受到杜预郁积已久的愤懑情怀。  要知道,杜预是个书生,早就诗名远扬,连中四元,本可以凭着才学入仕做官,前途一片光明,但战争爆发,朝廷停止科举,这条进身之路被战争无情地堵死了,使他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何不”一语,表示实在出于无奈。  深夜,正在沉睡的许劭,听到夜空回荡的杜预诗,猛然坐起来,拍案叫绝!  “好个杜预!”  “好一个收取关山五十州!”  “一个“取”字,举重若轻,有破竹之势,表达急切救国心愿。然而“收取关山五十州”谈何容易?”  “只凭书生意气,自然成就不了收复关山、收拾山河的大业,天下书生要想摆脱眼前处境,又非经历戎马生涯,杀敌建功不可。”  白鹿书院、嵩阳书院、非攻书院···  天下各大书院上,国学私塾,上至国子监,下至私塾学堂,都回荡着杜预这首慷慨激昂的诗。  正在书院中诵读经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莘莘学子,上至翰林,下至蒙童,齐刷刷猛抬头!  他们的眼中,闪过猛醒之色。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再认真的学子,也从此无心读书,交头接耳起来。  “我们要不要学杜预,投笔从戎?”  “这肯定是杜预在收复河北,写下的诗。”  “关山五十州,大唐被异族蒙元攻占、丢掉的土地,那么大吗?”  “如今蒙元入侵,中原危急,我等却还在这学堂中,诵读什么圣人经典?不可笑吗?”  大唐,河中府。  一个老夫子,怒气冲冲拎着藤条冲进来:“尔等还不读书?瞎嚷嚷什么?”  一个平素最听话的学生,却站起来认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老者如遭雷噬,呆立当场,一时间脑子都被/干烧了。  老夫子,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惊吓,半晌才哆哆嗦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3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_1043 卢言也被杜预深深激怒,恶狠狠道:“此子太过狂妄,眼高于顶,小觑天下英雄?我等精兵数万,又有两位镇国大学士,岂是你区区一人可力敌?将他杀了!”  大燕猛将、胡人番将,精锐出战,山崩地裂般向杜预发动猛烈冲锋。  邺城。  杜预早已交代、暗中埋下的伏笔,果然取得意料不到的奇效。  夜里,一只早已齐装满员的水师,从洛阳出发逆流而上,直奔邺城而来。  这水师上,插满了宋佳霖提前打点好的牙旗。  宋佳霖之所以被云雅公主擒拿,便是受杜预之命,潜入邺城暗中活动,贿赂官员,散布内奸。  虽然他被云雅识破、抓获,但他携带的内奸早已潜入全城,并成功贿赂收买了一大批伪燕的官员。  伪燕毕竟统治时间太短,又是安史叛军,安史战死后,人心惶惶,朝政混乱,各个官员都惶惶不可终日,早就准备打捞一笔就溜之大吉。  宋佳霖这种大肆贿赂的行为,非但很少有人拒绝,反而一路绿灯。  他以“战时偷运粮食、战马”的名义,从大唐运送来“运粮船”,插上了特定的信号牙旗,便在黄河上畅行无阻,一路径直驶入了邺城的水门。  卢言带兵走后,这支早已上下打点、银子喂饱了的船队,根本无人盘查,大摇大摆进入无人主持、防守空虚邺城。  但从船队堆积如山的粮食包里,一跃而下的不是白花/花的大米,而是一个个英勇彪悍的大唐虎贲!  王文昭、徐士林亲自带队,公孙大娘、裴十二为先锋,冲入了邺城,与守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好在邺城虽然中了杜预调虎离山+白衣渡江之计,被内里开花,打了个猝不及防,但伪燕政权毕竟是胡人居多,番将很多,情急之下,操起刀子就杀人立威,砍翻了几个率先逃跑的,也就震慑了军队,稳定形势,随即展开疯狂反扑。  宋佳霖船队虽然潜入大成功,但问题是受到限/制,船只载重太小,带的人数不多,只有千把人。  在邺城留守番将、胡蛮的疯狂反扑下,王文昭等也瞬间死伤惨重,城门迟迟打不开,外面等待攻城的唐军,也无法入城帮忙,只能干瞪眼。  形势,渐渐危急起来。  哪怕潜入邺城的杜预军,各个奋勇争先,且高手很多,但在绝对的人数实力差距下,也只能浴血奋战。  “杀,杀!”  王文昭虽是文官出身,但手提宝剑,杀得浑身是血。  各种杜预作的战诗,王文昭信手拈来,威力奇大,全军都笼在他诗才之下,叠加无数战斗状态。  一旁的彩蝶,也以妖王之体,蝴蝶穿花般,频频击杀强大番将胡人,襄助夫君。  他夫妻人妖相恋,为世人所不容,被杜预慷慨所救,如今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回报杜预。  公孙大娘听闻今夜蒙元要偷袭林星河,活人取心,献祭长生天,也震怒不已,三尺龙泉剑芒四射,杀人如喝水,五步杀一人,十步斩一将。  裴十二、裴十四带着裴家军,大呼小叫,浴血奋战。  可邺城城门,依旧遥远。  番将胡人,却从邺城各处不断涌出,疯狂镇/压反扑。  “杀了这些奸细!”  “是大唐军。”  “呵呵,只来这点人,填牙缝都不够。”  “外面,正在围攻杜预,把他们统统都杀了。”  眼看两个战场,杜预一方都落入绝对下风,收到消息的中行乐、卢言狞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计谋都是无用。”  “实力差距如此之大,杜预你怎么努力也徒劳。”  “杜预,你自诩才气过人,智谋无双,今日命绝于此!”  卢言说地飞快,不给杜预回话机会:“杀了他,快放箭。”  杜预已然身中数箭,血染青衫。  这还是他浑身上下,都穿着一身防御文宝情况下,多数箭矢都被弹飞、扭曲,不然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饶是如此,杜预也岌岌可危,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眼看杜预全军要覆灭于此,杜预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男儿何不带吴钩?”  他声音顿挫激越,而又直抒胸臆,把家国之痛和身世之悲都淋漓酣畅地表达出来。  声音轰然雷动,响彻中原苍茫大地。  诗词起手第一句就是反问,也是自问,饱含杜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豪情,令人耸然动容,振聋发聩。  正在邺城、浴血奋战的唐军将士,顾不上眼前的强敌,豁然抬头,惊愕看向远方。  “男儿何不带吴钩?”  “这是谁的声音?”  “除了咱们统帅杜解元,还有谁?”  “这句,是在问我们吗?”  杜预起句峻急,问好男儿啊,你们为何还不拿上武器?赶赴战场?  大唐各地,无数血性男儿,豁然而起。  “这,这是?”  “为何有此一问?”  “奇峰突/起,令人咋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预语气悲愤、悲凉,身上插满了箭羽——那都是被卢言设下上万弓箭手,万箭齐发留下的累累伤痕。  但他的眼神,却充满火热的战意、坚定的决心、炽/热的斗志、以及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家仇国恨,猛然吐出另一句更加气势恢宏的诗。  “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句“收取关山五十州”,犹如悬流飞瀑,从高处跌落而下,显得气势磅礴,震动天下。  “男儿带吴钩”,杜预指的是从军行,血性健儿,身佩军刀,奔赴疆场,那气概多么豪迈!  “收复关山”是从军的目的,如今大唐遭遇藩镇叛乱,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江南小朝廷偏安一隅,只剩下半壁江山,广大的关山以东,中原河北足足五十州,却沦落在异族之手。  念及于此,读书人怎甘蛰居乡间,无所作为呢?  短短两句,十四字一气呵成,节奏明快,昂扬意绪,紧迫心情。  听闻这诗词,大唐亿兆百姓,两京八十一州,哭声震天。  “可怜我大唐,江山破碎,只剩一小半。”  “朝廷迁都南方,躲在江南,还在歌舞升平。”  “朝廷早已被异族打破了胆子,哪里还有胆量敢北伐?”  “收复失地,全落在了杜解元一介书生身上。”  “杜解元在孤军奋战,以少打多,以弱胜强,但他也陷入了重围之中,处境危险。”  “我不能再坐视下去,爹娘,我要从军行,上战场!”  “娘子,夫君我要报名参军,前往河北战场,驰援杜解元!”  大唐百姓,面对烽火连天、战乱不已的局面,焦急万分,广大男儿,恨不得立即身佩宝刀,奔赴沙场,保卫家邦。  就连掌握权力、资源的权贵、各大世家,都纷纷坐不住了,冷汗直流,深夜反省,扪心自问。  有权有势的人,有良心,但不多。  但杜预这首诗,唤醒了他们内心残存的良知,扪心自问,为国为家,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做,任由国破山河在?  杜预只用了“何不”两句,就振聋发聩,让大唐百姓军民,纷纷反躬自问,有势在必行之意,又暗示出危急的军情和杜预焦虑不安的心境。  此外,它还使人感受到杜预郁积已久的愤懑情怀。  要知道,杜预是个书生,早就诗名远扬,连中四元,本可以凭着才学入仕做官,前途一片光明,但战争爆发,朝廷停止科举,这条进身之路被战争无情地堵死了,使他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何不”一语,表示实在出于无奈。  深夜,正在沉睡的许劭,听到夜空回荡的杜预诗,猛然坐起来,拍案叫绝!  “好个杜预!”  “好一个收取关山五十州!”  “一个“取”字,举重若轻,有破竹之势,表达急切救国心愿。然而“收取关山五十州”谈何容易?”  “只凭书生意气,自然成就不了收复关山、收拾山河的大业,天下书生要想摆脱眼前处境,又非经历戎马生涯,杀敌建功不可。”  白鹿书院、嵩阳书院、非攻书院···  天下各大书院上,国学私塾,上至国子监,下至私塾学堂,都回荡着杜预这首慷慨激昂的诗。  正在书院中诵读经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莘莘学子,上至翰林,下至蒙童,齐刷刷猛抬头!  他们的眼中,闪过猛醒之色。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再认真的学子,也从此无心读书,交头接耳起来。  “我们要不要学杜预,投笔从戎?”  “这肯定是杜预在收复河北,写下的诗。”  “关山五十州,大唐被异族蒙元攻占、丢掉的土地,那么大吗?”  “如今蒙元入侵,中原危急,我等却还在这学堂中,诵读什么圣人经典?不可笑吗?”  大唐,河中府。  一个老夫子,怒气冲冲拎着藤条冲进来:“尔等还不读书?瞎嚷嚷什么?”  一个平素最听话的学生,却站起来认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老者如遭雷噬,呆立当场,一时间脑子都被/干烧了。  老夫子,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惊吓,半晌才哆哆嗦嗦。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4章 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这混账话!”  “是说的?”  学生认真道:“是杜预,杜解元说的。他刚刚诗成镇国,告诫我等学子,一个好男儿适逢乱世,应该如何建功立业?”  老夫子额头青筋暴起,怒道:“这都是歪理邪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们一群读书人,上什么战场?是唯恐自己死的不够快吗?上战场,乃是赳赳武夫之事,要送死,让他杜预去死!”  学生还未回答,却只听得杜预的声音,遥远缥缈传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器焰嚣张、满嘴圣人的老夫子,轰然呆滞,长大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课堂上,顿时大乱。  学生们,各个兴奋。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一个小学童不明所以,问那带头学长:“后两句,是什么意思?”  学长血脉贲张,热血沸腾,虚空擘画,眼神炯炯道:“请你登上那画有开国功臣的凌烟阁去看一看,又有哪一个书生曾被封为万户侯?  学生们,豁然站起,眼神炽/热。  不光此地、此学堂,整个大唐,八十一个州郡上空,都在久久回荡着杜预慨慷激昂的反问:封侯拜相,绘像凌烟阁的,哪有一个是书生出身?  乱了。  大唐的学政系统,彻底乱了。  金陵,大唐临时国子监。  监生、贡生们,正在上课。  今日,乃是一代大儒、名士朱旭讲授,其中就包括贾玉所在贾家的荣国公、宁国公二府。  贾玉之所以那么牛气冲天、贾府之所以盛气凌人,说到底还不是依仗国公爷的身份?  而公之稀缺,说白了,唯有开国元勋,才有资格被封为国公爵位。大唐建立之后,再无人封公。  而这次太后,竟然一口气给杜预封侯!  侯,已是高级贵族,乃是读书人能得到的顶级爵位。  爵位与职位不同,职位乃是流水官,虽然手握实权,但铁打营盘流水兵,朝廷一道旨意,说换人就换人。  但爵位却可以荫蒙、沿袭,传之后世。  何况,太后还在旨意上,特别说明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那就是给杜预世世代代铁饭碗,不,金饭碗啊。  妒忌,让范相面目全非。  可怜范相身居高位,为大唐也算呕心沥血、兢兢业业,奋斗一生,如今才不过是区区的伯爵啊。  打工打了一辈子,才奋斗到伯爵,而杜预连正经进士都没考呢,就已经一跃成为了侯爵?  这让老打工人范相,心中怎么平衡?  他想要反对,但看到太后严厉如刀的眼神,又很识趣闭嘴了。  谁让如今杜预,如日中天,手握重兵,更是朝廷收复河北、失地,承载大唐全村希望呢?  他封侯,很过分吗?  太后满意看着旨意,嘴角微翘:“八百里加急,不,用圣笺直送前线,去吧。”  玉真公主欢天喜地,笑得美眸弯弯:“杜预知道这消息,一定会对朝廷更加忠心耿耿、浴血奋战的。关山五十州,收复在望。”  太后却瞥了女儿一眼,淡淡道:“我只怕,某人不是欢喜朝廷收复关山五十州,而是心仪之人被封侯,地位提高了,与自己身份接近,将来下嫁有望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4章 收取关山五十州!_1045 “这,这混账话!”  “是说的?”  学生认真道:“是杜预,杜解元说的。他刚刚诗成镇国,告诫我等学子,一个好男儿适逢乱世,应该如何建功立业?”  老夫子额头青筋暴起,怒道:“这都是歪理邪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们一群读书人,上什么战场?是唯恐自己死的不够快吗?上战场,乃是赳赳武夫之事,要送死,让他杜预去死!”  学生还未回答,却只听得杜预的声音,遥远缥缈传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器焰嚣张、满嘴圣人的老夫子,轰然呆滞,长大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课堂上,顿时大乱。  学生们,各个兴奋。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一个小学童不明所以,问那带头学长:“后两句,是什么意思?”  学长血脉贲张,热血沸腾,虚空擘画,眼神炯炯道:“请你登上那画有开国功臣的凌烟阁去看一看,又有哪一个书生曾被封为万户侯?  学生们,豁然站起,眼神炽/热。  不光此地、此学堂,整个大唐,八十一个州郡上空,都在久久回荡着杜预慨慷激昂的反问:封侯拜相,绘像凌烟阁的,哪有一个是书生出身?  乱了。  大唐的学政系统,彻底乱了。  金陵,大唐临时国子监。  监生、贡生们,正在上课。  今日,乃是一代大儒、名士朱旭讲授,其中就包括贾玉所在贾家的荣国公、宁国公二府。  贾玉之所以那么牛气冲天、贾府之所以盛气凌人,说到底还不是依仗国公爷的身份?  而公之稀缺,说白了,唯有开国元勋,才有资格被封为国公爵位。大唐建立之后,再无人封公。  而这次太后,竟然一口气给杜预封侯!  侯,已是高级贵族,乃是读书人能得到的顶级爵位。  爵位与职位不同,职位乃是流水官,虽然手握实权,但铁打营盘流水兵,朝廷一道旨意,说换人就换人。  但爵位却可以荫蒙、沿袭,传之后世。  何况,太后还在旨意上,特别说明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那就是给杜预世世代代铁饭碗,不,金饭碗啊。  妒忌,让范相面目全非。  可怜范相身居高位,为大唐也算呕心沥血、兢兢业业,奋斗一生,如今才不过是区区的伯爵啊。  打工打了一辈子,才奋斗到伯爵,而杜预连正经进士都没考呢,就已经一跃成为了侯爵?  这让老打工人范相,心中怎么平衡?  他想要反对,但看到太后严厉如刀的眼神,又很识趣闭嘴了。  谁让如今杜预,如日中天,手握重兵,更是朝廷收复河北、失地,承载大唐全村希望呢?  他封侯,很过分吗?  太后满意看着旨意,嘴角微翘:“八百里加急,不,用圣笺直送前线,去吧。”  玉真公主欢天喜地,笑得美眸弯弯:“杜预知道这消息,一定会对朝廷更加忠心耿耿、浴血奋战的。关山五十州,收复在望。”  太后却瞥了女儿一眼,淡淡道:“我只怕,某人不是欢喜朝廷收复关山五十州,而是心仪之人被封侯,地位提高了,与自己身份接近,将来下嫁有望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5章 若个书生,万户侯! 玉真公主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转身就跑:“母后坏,女儿不依。”  但跑到御花园的玉真公主,却心中羞喜、面若滴血,回忆着与杜预邂逅的点点滴滴。  “封侯,杜预封侯···”  “一位侯爵,迎娶大唐公主,虽然地位还有差距,却也不会太让人诧异吧?”  她自言自语,突然觉得害羞,捂脸。  树后,武媚娘却在暗中观察,暗暗好笑。  “杜预,连玉真公主都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犯了花痴,你这男人魅力啊。”  武媚娘嘲讽了玉真一会,又想起了与杜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耳畔又传来了杜预慷慨激昂、才气如雷的诗词声。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武媚娘娇靥一红,摸了摸日益隆/起的小肚子。  “唉,我笑话玉真,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杜预,只凭这么一首诗,便可青史留名,大唐留名。”  “而这,不过他的日常一首诗而已。”  “我真的很好奇,他从哪里能想出那么多诗词?各个都能诗成镇国、传天下?”  “他脑子,怎么长得?异于常人?”  “或许,这就是天才吧?”  “拈花微笑,出口成章,金口一张,便吐珠玑,妙手天成,俯拾即是。”  “这样的男人,才不愧是我···孩儿的父亲呢。”  “嘻嘻,嘻嘻嘻,杜预该死,杀无赦!”  一个披头散发的大男孩,从武媚娘身边一阵风跑过去。  这突然出现的阳光开朗大男孩,自然是被杜预气的失心疯了的年轻皇帝,倒吓了武媚娘一跳,呀的一声,惊动了春心萌动的玉真。  玉真与武媚娘面面相觑,都觉得害羞尴尬。  “贵妃娘娘?”  “公主殿下?”  “你也在?哈哈哈,好巧。”  “好巧,好巧。”  彼此都知道,对方对杜预的仰慕与爱恋,但又同病相怜——以如今皇室与杜预微妙形势,哪怕云英未嫁的玉真要嫁给杜预,都千难万难。武媚娘更不要提。  此时此刻,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大唐将士,却在绝境中深深受到杜预这首战诗的激励。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杀啊!”  “哈哈,痛快,痛快!”  “这才叫战诗!之前那些文人写的战诗,都是什么集贸玩意?”  “慷慨悲歌,催人奋进!跟我上!”  邺城城内,就算陷入绝境,十比一被围攻,却在杜预这首战诗激励下,哪怕最怯懦、弱小的大唐将士,也瞬间化为下山猛虎、气势汹汹,猛扑上去,以一当十。  王文昭灵机一动,以诗词才气,不断吟诵杜预这首战诗,激励全军。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大好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打开邺城!”  城外,久久等待消息无果的攻城部队,再也无法忍耐,在乐府四大家、宋佳霖、陆江等人统帅下,也里应外合,悍然发动猛攻。  “攻城!”  乐府四大家,身先士卒,带领大唐将士,主扬威武,激励三军,冒难攻锐,无所疑虑。  乐府四大家,琴瑟铮铮,弹奏杀伐之音,主扬名誉,威震敌胆,摇动四境,以弱敌心。  在杜预战诗激励下,攻打邺城的大唐将士,高呼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气势如虹,山呼海啸,冒着箭雨,一口气冲上了安禄山亲自修建、雄伟险峻的邺城城墙。  哪怕邺城上叛军拼死抵抗,投石射箭如雨,唐军也毫无惧色,奔驰飞快,健步如飞,各个奋勇征先,先登之士、陷阵之营,犹如雨后春笋泉涌而出。  “啊?这···”  面对大唐军队如此悍不畏死、怒海狂涛的攻/势,镇守邺城的番将,面如土色,束手无策。  何况,杜预的战诗,对蛮夷强敌的压制,也极其恐怖、惊人。  邺城上守军,人人动摇,士气低落,纷纷逃亡。  “快跑吧,这些唐军不要命了。”  “疯了,都疯了。”  “我射中攀登城墙的一人三箭,他竟然抬头对我笑了。”  “我等愿意投降,别杀我!”  邺城号称天险,难攻不落,却在杜预这首战诗的感染、轰击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唐军里应外合,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拿下。  留下的守军两万多,大部分投降,剩下被歼灭,几乎无人能逃出邺城。  满身血污的王文昭,甚至来不及打扫战场,便带兵旋风般向杜预被困的方向驰援而去。  “快,救援杜预!”  杜预又怎么样了?  他大口喘/息着,体力和生命,都濒临崩溃的极限。  他却昂然站在尸山血海中,负手而立,横眉冷对千夫指,就是屹立不倒!  宛如上古战神刑天!  周围,是尸体。  无数敌人尸体,横七竖八,堆砌成山。  中行乐、卢言相顾色变。  暗中观察的李斯,也豁然变色。  因杜预这首诗,并非一首单纯激励别人的战诗,而是一首出口成章,才气为剑的战诗!  在他那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文宫爆发出惊人的才气,化为漫天雪亮的吴钩,雨点般划出道道璀璨流星,无差别斩向团团包围、重重围困他的叛军群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无双,割草!  这一击,贯/穿星辰。  只是一眨眼功夫,以为杜预已山穷水尽、到达极限的叛军,就死伤惨重!  人头、断臂、残肢、内脏、鲜血,如同不要钱般冲天而起。  惨叫声,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堵在了咽喉喉管里——因喉管已然被才气吴钩切断!  镇国诗!  这是何等威力?  普通叛军、蛮夷将士,如何能挡得住杜预这石破天惊、惊天一击?  一句话。  只是男儿何不带吴钩,这一句话,杜预就才气镇国,杀死了数之不尽的强敌。  无数大燕叛军、蛮夷的尸体,甚至毫无反应,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维持着怒吼、贪婪、凶狠之色,仿佛下一秒就会继续冲锋陷阵,向杜预发动疯狂围攻,吞噬掉这伪燕、蒙元的心腹大患。  但他们的额头、咽喉、四肢,却渗出了道道血线、血痕,细细密密,细如牛毛。  片刻后,他们才徐徐滑落,一分为二、为四、乃至碎片。  切口切面,平滑无比,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只是这诡异的场面,不是一人,不是百人,不是千人,而是以“万”为单位。  万人斩!  杜预一句诗,已是万人斩!  一瞬间,伪燕大军死伤过万。  杜预,真。万人敌。  自己一句诗词,便举手投足,斩杀万人。  无双割草,也没这么快。  中行乐、卢言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杜预诗词的威力如此之大。  知道杜预猛,但不知道这么猛。  作为镇国级大学士,他们自然见过无数厉害的文人,他们自己就是杀人如麻、天地罕有的强者。  但。  杜预的攻击力之强、诗词之猛,彻底颠覆了他们三观,打碎了他们对文人的定义,更刷新了他们对“诗可杀人、词可破军”的认识。  那是真。诗可杀人。  且不是杀一人,名副其实的万人敌。  当杜预说出收取关山五十州时,伪燕叛军占据的河洛、河北三镇,五十州,竟然发生大地震!  城墙,轰然坍塌。  城楼,灰飞烟灭。  无数叛军、胡蛮,正在城墙上巡逻,在城楼上瞭望,在城中骑马奔驰,耀武扬威,凶焰甚炽,却一瞬间惨遭掩埋、砸死,几乎一瞬间就湮灭在杜预这句镇国诗中。  大燕的军事实力,一眨眼就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这次波及中原、河洛、河北等叛军占据区域的大地震,只攻击军事建筑,不波及民用建筑。  一场奇异无比、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出现。  一座座严密修建、金城汤池的大城城墙,轰然倒塌、灰飞烟灭,化为废墟。城墙城楼上的叛军几乎全灭,无人生还。  而紧邻着贫民百姓的茅草屋,却在狂风地震中颤巍巍,毫发无损,屹立不倒。从茅草屋中吓得心惊胆裂的百姓走出来,茫然看着欺压自己的叛军老爷,被掩埋在万钧碎石之下,断壁残垣中只能些微传出叛军高/官、将军和士兵惨叫和求救声。  他们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老天开眼了!”  “恶有恶报啊。”  “放屁,什么老天开眼?恶有恶报?这分明是杜预杜解元前来光复河北、收复山河,你没听到方才天上传来杜解元的诗词?”  “这,这是?”  “诗成镇国,懂不懂?这是成圣的读书人才有的通天彻地手段、堪比神明本事。杜解元一怒,关山五十州,就发生了大地震。”  “叛军,都是这么被杜解元的诗词,活活震死的?”  “当然啦。不然怎么叫震国诗震国诗?”  “这么大威力?读书这么厉害?”  “我也要送孩子去读书,将来蒙元那些蛮子再入侵,我就让孩子作诗,把他们都震死。”  关山五十州,一座座坚固堡垒,横亘在燕赵大地之上,虎视眈眈,准备吞噬大唐北伐军的性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5章 若个书生,万户侯!_1047 玉真公主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转身就跑:“母后坏,女儿不依。”  但跑到御花园的玉真公主,却心中羞喜、面若滴血,回忆着与杜预邂逅的点点滴滴。  “封侯,杜预封侯···”  “一位侯爵,迎娶大唐公主,虽然地位还有差距,却也不会太让人诧异吧?”  她自言自语,突然觉得害羞,捂脸。  树后,武媚娘却在暗中观察,暗暗好笑。  “杜预,连玉真公主都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犯了花痴,你这男人魅力啊。”  武媚娘嘲讽了玉真一会,又想起了与杜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耳畔又传来了杜预慷慨激昂、才气如雷的诗词声。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武媚娘娇靥一红,摸了摸日益隆/起的小肚子。  “唉,我笑话玉真,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杜预,只凭这么一首诗,便可青史留名,大唐留名。”  “而这,不过他的日常一首诗而已。”  “我真的很好奇,他从哪里能想出那么多诗词?各个都能诗成镇国、传天下?”  “他脑子,怎么长得?异于常人?”  “或许,这就是天才吧?”  “拈花微笑,出口成章,金口一张,便吐珠玑,妙手天成,俯拾即是。”  “这样的男人,才不愧是我···孩儿的父亲呢。”  “嘻嘻,嘻嘻嘻,杜预该死,杀无赦!”  一个披头散发的大男孩,从武媚娘身边一阵风跑过去。  这突然出现的阳光开朗大男孩,自然是被杜预气的失心疯了的年轻皇帝,倒吓了武媚娘一跳,呀的一声,惊动了春心萌动的玉真。  玉真与武媚娘面面相觑,都觉得害羞尴尬。  “贵妃娘娘?”  “公主殿下?”  “你也在?哈哈哈,好巧。”  “好巧,好巧。”  彼此都知道,对方对杜预的仰慕与爱恋,但又同病相怜——以如今皇室与杜预微妙形势,哪怕云英未嫁的玉真要嫁给杜预,都千难万难。武媚娘更不要提。  此时此刻,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大唐将士,却在绝境中深深受到杜预这首战诗的激励。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杀啊!”  “哈哈,痛快,痛快!”  “这才叫战诗!之前那些文人写的战诗,都是什么集贸玩意?”  “慷慨悲歌,催人奋进!跟我上!”  邺城城内,就算陷入绝境,十比一被围攻,却在杜预这首战诗激励下,哪怕最怯懦、弱小的大唐将士,也瞬间化为下山猛虎、气势汹汹,猛扑上去,以一当十。  王文昭灵机一动,以诗词才气,不断吟诵杜预这首战诗,激励全军。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大好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打开邺城!”  城外,久久等待消息无果的攻城部队,再也无法忍耐,在乐府四大家、宋佳霖、陆江等人统帅下,也里应外合,悍然发动猛攻。  “攻城!”  乐府四大家,身先士卒,带领大唐将士,主扬威武,激励三军,冒难攻锐,无所疑虑。  乐府四大家,琴瑟铮铮,弹奏杀伐之音,主扬名誉,威震敌胆,摇动四境,以弱敌心。  在杜预战诗激励下,攻打邺城的大唐将士,高呼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气势如虹,山呼海啸,冒着箭雨,一口气冲上了安禄山亲自修建、雄伟险峻的邺城城墙。  哪怕邺城上叛军拼死抵抗,投石射箭如雨,唐军也毫无惧色,奔驰飞快,健步如飞,各个奋勇征先,先登之士、陷阵之营,犹如雨后春笋泉涌而出。  “啊?这···”  面对大唐军队如此悍不畏死、怒海狂涛的攻/势,镇守邺城的番将,面如土色,束手无策。  何况,杜预的战诗,对蛮夷强敌的压制,也极其恐怖、惊人。  邺城上守军,人人动摇,士气低落,纷纷逃亡。  “快跑吧,这些唐军不要命了。”  “疯了,都疯了。”  “我射中攀登城墙的一人三箭,他竟然抬头对我笑了。”  “我等愿意投降,别杀我!”  邺城号称天险,难攻不落,却在杜预这首战诗的感染、轰击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唐军里应外合,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拿下。  留下的守军两万多,大部分投降,剩下被歼灭,几乎无人能逃出邺城。  满身血污的王文昭,甚至来不及打扫战场,便带兵旋风般向杜预被困的方向驰援而去。  “快,救援杜预!”  杜预又怎么样了?  他大口喘/息着,体力和生命,都濒临崩溃的极限。  他却昂然站在尸山血海中,负手而立,横眉冷对千夫指,就是屹立不倒!  宛如上古战神刑天!  周围,是尸体。  无数敌人尸体,横七竖八,堆砌成山。  中行乐、卢言相顾色变。  暗中观察的李斯,也豁然变色。  因杜预这首诗,并非一首单纯激励别人的战诗,而是一首出口成章,才气为剑的战诗!  在他那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文宫爆发出惊人的才气,化为漫天雪亮的吴钩,雨点般划出道道璀璨流星,无差别斩向团团包围、重重围困他的叛军群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无双,割草!  这一击,贯/穿星辰。  只是一眨眼功夫,以为杜预已山穷水尽、到达极限的叛军,就死伤惨重!  人头、断臂、残肢、内脏、鲜血,如同不要钱般冲天而起。  惨叫声,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堵在了咽喉喉管里——因喉管已然被才气吴钩切断!  镇国诗!  这是何等威力?  普通叛军、蛮夷将士,如何能挡得住杜预这石破天惊、惊天一击?  一句话。  只是男儿何不带吴钩,这一句话,杜预就才气镇国,杀死了数之不尽的强敌。  无数大燕叛军、蛮夷的尸体,甚至毫无反应,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维持着怒吼、贪婪、凶狠之色,仿佛下一秒就会继续冲锋陷阵,向杜预发动疯狂围攻,吞噬掉这伪燕、蒙元的心腹大患。  但他们的额头、咽喉、四肢,却渗出了道道血线、血痕,细细密密,细如牛毛。  片刻后,他们才徐徐滑落,一分为二、为四、乃至碎片。  切口切面,平滑无比,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只是这诡异的场面,不是一人,不是百人,不是千人,而是以“万”为单位。  万人斩!  杜预一句诗,已是万人斩!  一瞬间,伪燕大军死伤过万。  杜预,真。万人敌。  自己一句诗词,便举手投足,斩杀万人。  无双割草,也没这么快。  中行乐、卢言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杜预诗词的威力如此之大。  知道杜预猛,但不知道这么猛。  作为镇国级大学士,他们自然见过无数厉害的文人,他们自己就是杀人如麻、天地罕有的强者。  但。  杜预的攻击力之强、诗词之猛,彻底颠覆了他们三观,打碎了他们对文人的定义,更刷新了他们对“诗可杀人、词可破军”的认识。  那是真。诗可杀人。  且不是杀一人,名副其实的万人敌。  当杜预说出收取关山五十州时,伪燕叛军占据的河洛、河北三镇,五十州,竟然发生大地震!  城墙,轰然坍塌。  城楼,灰飞烟灭。  无数叛军、胡蛮,正在城墙上巡逻,在城楼上瞭望,在城中骑马奔驰,耀武扬威,凶焰甚炽,却一瞬间惨遭掩埋、砸死,几乎一瞬间就湮灭在杜预这句镇国诗中。  大燕的军事实力,一眨眼就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这次波及中原、河洛、河北等叛军占据区域的大地震,只攻击军事建筑,不波及民用建筑。  一场奇异无比、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出现。  一座座严密修建、金城汤池的大城城墙,轰然倒塌、灰飞烟灭,化为废墟。城墙城楼上的叛军几乎全灭,无人生还。  而紧邻着贫民百姓的茅草屋,却在狂风地震中颤巍巍,毫发无损,屹立不倒。从茅草屋中吓得心惊胆裂的百姓走出来,茫然看着欺压自己的叛军老爷,被掩埋在万钧碎石之下,断壁残垣中只能些微传出叛军高/官、将军和士兵惨叫和求救声。  他们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老天开眼了!”  “恶有恶报啊。”  “放屁,什么老天开眼?恶有恶报?这分明是杜预杜解元前来光复河北、收复山河,你没听到方才天上传来杜解元的诗词?”  “这,这是?”  “诗成镇国,懂不懂?这是成圣的读书人才有的通天彻地手段、堪比神明本事。杜解元一怒,关山五十州,就发生了大地震。”  “叛军,都是这么被杜解元的诗词,活活震死的?”  “当然啦。不然怎么叫震国诗震国诗?”  “这么大威力?读书这么厉害?”  “我也要送孩子去读书,将来蒙元那些蛮子再入侵,我就让孩子作诗,把他们都震死。”  关山五十州,一座座坚固堡垒,横亘在燕赵大地之上,虎视眈眈,准备吞噬大唐北伐军的性命。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6章 请君暂上凌烟阁! 可惜,在杜预一诗镇国之下,这些恐怖雄壮的堡垒,统统化为乌有,烟消云散,化为瓦砾,断壁残垣之中,丝毫不见伪燕的守军踪影。  武亲王李泌、范相嘲讽杜预,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哪有那么好取,探囊取物一般?  但杜预以实际行动,无形巴掌狠狠抽脸!  对不起!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这关山五十州,对你们而言,乃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天险。但对我而言,就是这么探囊取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我不开心了,一首诗过去,不就是一马平川、一片平地了吗?哪有什么天险?哪有什么难度?  这很难吗?  得到杜预诗词镇国、河北大地震、叛军五十州城墙系数倒塌情报的李泌、范相,久久无语,面面相觑。  “这,这一定是老天帮忙。”  “他运气好,凑巧赶上的!不可能是真的!”  太后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们说的轻巧,倒是也给哀家一个惊喜啊?你们有胆量,倒是带兵去打关山啊?万一也被你们赶上运气好,遇到河北大地震了呢?”  武士彟叹道:“武亲王、范相,咱们做不到,不代表杜预做不到。人家做到了,没必要再黑,显得好没见识似的。”  武亲王李泌、范相:“···”  而当杜预说到“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他的背后,竟然浮现出一座堂堂正正、堂而皇之的建筑。  凌烟阁!  凌烟阁分为三层:最内一层所画为功勋最高的宰辅之臣;中间一层所画为功高王侯之臣;最外一层所画则为其他功臣。  整个凌烟阁上,王气云笼、才气冲天、威压镇国。  大唐的国运,便系在这凌烟阁之上,威压四方,睥睨天下群雄。  国运之盛、才气之浓,甚至形成了一头金龙,萦绕其上,龙吟咆哮,上下翻飞,足以彰显大唐泱泱大国、王者之气。  “啊?”  中行乐、卢言满脸震惊。  杜预一招手。  中行乐、卢言便身不由己,仿佛魂魄出窍般,被杜预直接勾入了凌烟阁之中。  杜预说请君暂上凌烟阁,可不是说说就算。而是真会言出法随,将你的魂魄勾入凌烟阁中!这就是震国诗的魅力、实力与强力。  中行乐和卢言不情不愿,犹如两头过街老鼠,鬼鬼祟祟,头也不敢抬,从凌烟阁的正门进入大殿。他们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肌肉都在竭力抗拒,但却无法对抗杜预的震国诗,被硬生生拉入凌烟阁中。  “中行兄,杜预这是什么鬼招式?”卢言战战兢兢,竭力想要硬气,但实力不允许,声音自带颤抖。  “我也不知道。”  中行乐脸色狰狞,肌肉跳动:“看来,我们中了他的招式,被拉入震国诗营造的凌烟阁中,眼下只能见招拆招。好在他区区举人,就算有镇国诗加持,也才气有限,不可能困住你我两大镇国大学士太久。我们一旦找到破局之法,便到他受反噬之时!”  卢言深以为然,点头连连,狞笑道:“当真是武圣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我要让他好好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两人越说越意满,相互壮胆,走入凌烟阁中,寻找破局之法。  霍然,两个逆种文人吓了一跳!  首先,他们看到一组雄伟、庄严、威严的画壁!  一字排开,竟然是一组龙飞凤舞、酣畅淋漓、入木三分的像赞!  这书法,乃是由唐太宗李世民为二十四功臣亲自撰写、书写的像赞!  像赞高度概括了各位功臣的功绩、人品和才能。  当头,便是太宗二十个酣畅淋漓、笔墨飞扬的大字。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太宗李世民的书法,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铁书银钩,冠绝古今,霸气凌云中,张扬跋扈,丝毫不受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不愧是开国帝王!  中行乐、卢言都被深深震慑。  若来的是安禄山这种粗人,反而不会受害,因他们大字不识一箩筐,自然感受不到太宗笔法中的威严龙气、霸气、王气,也感受不到大唐煌煌、天/朝上国、不容侵犯亵渎的威仪。  而中行乐、卢言偏偏都是文人。  哪怕是逆种文人,也被太宗李世民的书法震慑,惶惶不可终日。  所谓邪不胜正。  在凌烟阁如此镇国文宫奇迹中,他们那些狗苟蝇营之心、卑鄙阴险之意,犹如阳光下的老鼠,无所遁形,丑态毕露,顿时瑟瑟发抖。  小人,就是小人。  久入鲍肆,不闻其臭。  一旦走出阴影,摆在阳光下,就显出原形、丑态毕露。  中行乐身为逆种大学士,一身反骨,倒还罢了,只是被凌烟阁太宗帝王之气威严震慑,有些震惊,但卢阳就不一样了。  他原本是大唐臣子。  后来无耻叛变,投靠了安禄山。  如今,走到太宗建立的凌烟阁中,他哪里能不惭愧?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这首诗,二十个大字,犹如二十座大山,重重压在卢言的心上。  卢言所谓飞黄腾达、伪燕宰相的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立即被压得粉碎,抬不起头来。  他丑人知丑,自然清楚自己做的事,是什么性质。  太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意思就是——唯有在狂风中才能识别出坚韧的草木,在乱世里方能分辨出忠诚的臣子。  卢言这叛/国罪臣,在太宗凌烟阁上,无异于公开处刑,瑟瑟发抖,嘴唇发白,状态失常。  中行乐皱眉,喝骂道:“这一定是杜预的阴谋。阴谋诡计,打击你的心神,切不可被之动摇。”  卢言勉强点点头,擦擦冷汗:“原来如此,受教了。”  话这么说,但他还是心虚啊。  “哼,好个没有出息的东西!快走。”  中行乐看出卢言心虚,训斥一顿,率先迈步走向内侧。  他要寻找杜预这阵法的弱点,攻而破之。  任何神通,都是双刃剑——一旦攻敌不成,失败必会反噬自身。  中行乐领着卢言,进入中间过道,这赫然是一组画壁!  二十四副画,栩栩如生,为大唐建立之初、功高宰辅的画像!  这宰辅,每一个都深谋远虑、智谋无双之国士,或者战功卓著、野战灭国的无双之上将。  只举几个例子。  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  司空、凉州都督、河间郡王李孝恭;  司空、莱国成公杜如晦;  司空、相州都督、太子太师、郑国文贞公魏征;  司空、梁国公房玄龄;  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尉迟敬德;  特进、卫国公李靖;  特进、宋国公萧瑀;  左骁卫大将军、郯襄公张公谨;  左领军大将军、卢国公程知节;  光禄大夫、兵部尚书、英国公李勣;  徐州都督、胡国公秦琼!  一个个战勋彪炳、功勋赫赫的名字,一个个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人物,如二十四座大山,一一横亘在中行乐、卢言这两个逆种叛徒的面前,让他们心惊胆裂。  卢言更加心虚,不敢与画像上的人对视,只觉得目光炯炯,无论自己走到哪个角度,都被开国元勋、宰辅国士们冷冷凝视。  这下,他心理压力更大了,眼前幻象重重,刺芒在背,冷汗直流,几乎昏厥过去。  “蠢货!这些生前名气再大,如今都是死人,你怕死人做什么?”  中行乐怒斥。  卢言心惊胆裂,颤声道:“道理我懂得,但我走着却总觉得这些人都在盯着我。”  “哼。”中行乐脸色冷峻,也知道卢言做逆种时间不久,又出其不意,遭到杜预诗词招来凌烟阁压制,表现大失水准、进退失据,也是有的。  这让他越发焦躁——照这样下去,卢言扛不住,他中行乐又能独自扛多久?  “可恶的杜预,这必然是他阴谋招式。你给我顶住!”  中行乐恶狠狠道。  卢言擦了擦冷汗,勉强点点头。鬼知道他能扛多久?二十四功臣画像,每一双宰辅国士的双眸,都在凝视着自己,他脑海里更是片刻不停,回荡着太宗的诗词。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安识义?安识义?”  卢言汗流浃背,尽湿衣衫。  他胸口仿佛泰山压顶,腰都直不起来。  眼神呆滞,行动机械,犹如行尸走肉。  中行乐看他不济事,领着进入到里面一组的画壁。上面绘制大唐开国诸王诸公的画像。  大唐列王,开疆拓土,不怒自威,怒目圆睁,  这下,卢言承受的精神压力,更大。  他吓得一激灵,噗通跪到在地,大叫:“列王在上,小臣卢言,投降安禄山,情非得已啊。”  中行乐吓了一跳,怒道:“不争气的东西,你跪这是死鬼做什么?这都是杜预的计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6章 请君暂上凌烟阁!_1049 可惜,在杜预一诗镇国之下,这些恐怖雄壮的堡垒,统统化为乌有,烟消云散,化为瓦砾,断壁残垣之中,丝毫不见伪燕的守军踪影。  武亲王李泌、范相嘲讽杜预,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哪有那么好取,探囊取物一般?  但杜预以实际行动,无形巴掌狠狠抽脸!  对不起!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这关山五十州,对你们而言,乃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天险。但对我而言,就是这么探囊取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我不开心了,一首诗过去,不就是一马平川、一片平地了吗?哪有什么天险?哪有什么难度?  这很难吗?  得到杜预诗词镇国、河北大地震、叛军五十州城墙系数倒塌情报的李泌、范相,久久无语,面面相觑。  “这,这一定是老天帮忙。”  “他运气好,凑巧赶上的!不可能是真的!”  太后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们说的轻巧,倒是也给哀家一个惊喜啊?你们有胆量,倒是带兵去打关山啊?万一也被你们赶上运气好,遇到河北大地震了呢?”  武士彟叹道:“武亲王、范相,咱们做不到,不代表杜预做不到。人家做到了,没必要再黑,显得好没见识似的。”  武亲王李泌、范相:“···”  而当杜预说到“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他的背后,竟然浮现出一座堂堂正正、堂而皇之的建筑。  凌烟阁!  凌烟阁分为三层:最内一层所画为功勋最高的宰辅之臣;中间一层所画为功高王侯之臣;最外一层所画则为其他功臣。  整个凌烟阁上,王气云笼、才气冲天、威压镇国。  大唐的国运,便系在这凌烟阁之上,威压四方,睥睨天下群雄。  国运之盛、才气之浓,甚至形成了一头金龙,萦绕其上,龙吟咆哮,上下翻飞,足以彰显大唐泱泱大国、王者之气。  “啊?”  中行乐、卢言满脸震惊。  杜预一招手。  中行乐、卢言便身不由己,仿佛魂魄出窍般,被杜预直接勾入了凌烟阁之中。  杜预说请君暂上凌烟阁,可不是说说就算。而是真会言出法随,将你的魂魄勾入凌烟阁中!这就是震国诗的魅力、实力与强力。  中行乐和卢言不情不愿,犹如两头过街老鼠,鬼鬼祟祟,头也不敢抬,从凌烟阁的正门进入大殿。他们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肌肉都在竭力抗拒,但却无法对抗杜预的震国诗,被硬生生拉入凌烟阁中。  “中行兄,杜预这是什么鬼招式?”卢言战战兢兢,竭力想要硬气,但实力不允许,声音自带颤抖。  “我也不知道。”  中行乐脸色狰狞,肌肉跳动:“看来,我们中了他的招式,被拉入震国诗营造的凌烟阁中,眼下只能见招拆招。好在他区区举人,就算有镇国诗加持,也才气有限,不可能困住你我两大镇国大学士太久。我们一旦找到破局之法,便到他受反噬之时!”  卢言深以为然,点头连连,狞笑道:“当真是武圣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我要让他好好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两人越说越意满,相互壮胆,走入凌烟阁中,寻找破局之法。  霍然,两个逆种文人吓了一跳!  首先,他们看到一组雄伟、庄严、威严的画壁!  一字排开,竟然是一组龙飞凤舞、酣畅淋漓、入木三分的像赞!  这书法,乃是由唐太宗李世民为二十四功臣亲自撰写、书写的像赞!  像赞高度概括了各位功臣的功绩、人品和才能。  当头,便是太宗二十个酣畅淋漓、笔墨飞扬的大字。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太宗李世民的书法,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铁书银钩,冠绝古今,霸气凌云中,张扬跋扈,丝毫不受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不愧是开国帝王!  中行乐、卢言都被深深震慑。  若来的是安禄山这种粗人,反而不会受害,因他们大字不识一箩筐,自然感受不到太宗笔法中的威严龙气、霸气、王气,也感受不到大唐煌煌、天/朝上国、不容侵犯亵渎的威仪。  而中行乐、卢言偏偏都是文人。  哪怕是逆种文人,也被太宗李世民的书法震慑,惶惶不可终日。  所谓邪不胜正。  在凌烟阁如此镇国文宫奇迹中,他们那些狗苟蝇营之心、卑鄙阴险之意,犹如阳光下的老鼠,无所遁形,丑态毕露,顿时瑟瑟发抖。  小人,就是小人。  久入鲍肆,不闻其臭。  一旦走出阴影,摆在阳光下,就显出原形、丑态毕露。  中行乐身为逆种大学士,一身反骨,倒还罢了,只是被凌烟阁太宗帝王之气威严震慑,有些震惊,但卢阳就不一样了。  他原本是大唐臣子。  后来无耻叛变,投靠了安禄山。  如今,走到太宗建立的凌烟阁中,他哪里能不惭愧?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这首诗,二十个大字,犹如二十座大山,重重压在卢言的心上。  卢言所谓飞黄腾达、伪燕宰相的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立即被压得粉碎,抬不起头来。  他丑人知丑,自然清楚自己做的事,是什么性质。  太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意思就是——唯有在狂风中才能识别出坚韧的草木,在乱世里方能分辨出忠诚的臣子。  卢言这叛/国罪臣,在太宗凌烟阁上,无异于公开处刑,瑟瑟发抖,嘴唇发白,状态失常。  中行乐皱眉,喝骂道:“这一定是杜预的阴谋。阴谋诡计,打击你的心神,切不可被之动摇。”  卢言勉强点点头,擦擦冷汗:“原来如此,受教了。”  话这么说,但他还是心虚啊。  “哼,好个没有出息的东西!快走。”  中行乐看出卢言心虚,训斥一顿,率先迈步走向内侧。  他要寻找杜预这阵法的弱点,攻而破之。  任何神通,都是双刃剑——一旦攻敌不成,失败必会反噬自身。  中行乐领着卢言,进入中间过道,这赫然是一组画壁!  二十四副画,栩栩如生,为大唐建立之初、功高宰辅的画像!  这宰辅,每一个都深谋远虑、智谋无双之国士,或者战功卓著、野战灭国的无双之上将。  只举几个例子。  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  司空、凉州都督、河间郡王李孝恭;  司空、莱国成公杜如晦;  司空、相州都督、太子太师、郑国文贞公魏征;  司空、梁国公房玄龄;  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尉迟敬德;  特进、卫国公李靖;  特进、宋国公萧瑀;  左骁卫大将军、郯襄公张公谨;  左领军大将军、卢国公程知节;  光禄大夫、兵部尚书、英国公李勣;  徐州都督、胡国公秦琼!  一个个战勋彪炳、功勋赫赫的名字,一个个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人物,如二十四座大山,一一横亘在中行乐、卢言这两个逆种叛徒的面前,让他们心惊胆裂。  卢言更加心虚,不敢与画像上的人对视,只觉得目光炯炯,无论自己走到哪个角度,都被开国元勋、宰辅国士们冷冷凝视。  这下,他心理压力更大了,眼前幻象重重,刺芒在背,冷汗直流,几乎昏厥过去。  “蠢货!这些生前名气再大,如今都是死人,你怕死人做什么?”  中行乐怒斥。  卢言心惊胆裂,颤声道:“道理我懂得,但我走着却总觉得这些人都在盯着我。”  “哼。”中行乐脸色冷峻,也知道卢言做逆种时间不久,又出其不意,遭到杜预诗词招来凌烟阁压制,表现大失水准、进退失据,也是有的。  这让他越发焦躁——照这样下去,卢言扛不住,他中行乐又能独自扛多久?  “可恶的杜预,这必然是他阴谋招式。你给我顶住!”  中行乐恶狠狠道。  卢言擦了擦冷汗,勉强点点头。鬼知道他能扛多久?二十四功臣画像,每一双宰辅国士的双眸,都在凝视着自己,他脑海里更是片刻不停,回荡着太宗的诗词。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安识义?安识义?”  卢言汗流浃背,尽湿衣衫。  他胸口仿佛泰山压顶,腰都直不起来。  眼神呆滞,行动机械,犹如行尸走肉。  中行乐看他不济事,领着进入到里面一组的画壁。上面绘制大唐开国诸王诸公的画像。  大唐列王,开疆拓土,不怒自威,怒目圆睁,  这下,卢言承受的精神压力,更大。  他吓得一激灵,噗通跪到在地,大叫:“列王在上,小臣卢言,投降安禄山,情非得已啊。”  中行乐吓了一跳,怒道:“不争气的东西,你跪这是死鬼做什么?这都是杜预的计谋。”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7章 谁敢杀我? 卢言颤声道:“我发誓,他们真的不是死人。我方才分明看到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他们的眼中,放着杀意光芒。他们要杀我这叛臣啊。”  中行乐仰天冷笑:“都说了,那是杜预的阴谋。这凌烟阁再辉煌,也是过眼云烟。二十四功臣,就算追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建立功业,如今连大唐都国运坠落、分崩离析,灭亡在即,这些死鬼阴魂,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一身反骨、逆骨嶙峋,阴阳怪气,充满了尖酸愤懑之气。  谁知,似乎被他这反骨逆鳞,彻底激怒,凌烟阁上骤然多了一丝堂堂皇皇的浩然之气,薄雾般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而凌烟阁内的四周墙壁上,绘制的是唐太宗喜爱的御马,栩栩如生,御马壁画。  这些壁画上的战马,似乎活了过来,一个个打着响鼻、喷着鼻息、踏着马蹄,炯炯有神,似乎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伴随太宗南征北战。  “有,有马蹄声!”  卢言大叫一声,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快跑吧。”  “马蹄声?什么马蹄声?我怎么没听到?”  中行乐对卢言的软骨孬种,腹诽不已,冷哼道:“我中行乐在此,谁敢杀我?”  “谁敢杀我?”  他连说三遍,尖锐刻薄的声音回荡在凌烟阁中,传的很远很远。  周围稀薄的雾气,也似乎散去一些,马蹄声、人声渐渐远去。  卢言松了口气,谄媚一笑:“还是大人厉害!果然如您所言,这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早已伴随大唐国运、烟消云散··”  他话音未落,突然看到眼前中行乐脸色剧变,眼神惊骇,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卢言心中一颤。  他背后,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魁梧如山的猛将,骑着一匹神驹,从画上疾驰而下,化身一道闪电,横刀立马,人立而起!  他使了一对水磨钢鞭,力劈华山,猛恶劈下!  这对钢鞭端的是是锃明瓦亮,光芒四射,嗡嗡作响,一挥打来,居然引有风雷之声,虎啸龙吟,夺人心魄!  中行乐、卢言吓得魂不附体,腿脚发软。  此人,他刚刚看过画像。  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  尉迟恭、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面若重枣、猛恶非常,一双铜铃虎目中射出不怒自威浓烈杀意,眼中喷火,双鞭轰下!  中行乐身为逆种大学士,天生桀骜,一身反骨,倒还罢了,只是被凌烟阁功臣尉迟敬德略略震慑,倒是卢言早已吓得瘫软如泥,噗通跪地,屎尿齐流。  卢言是唐朝臣子,却跪舔巴结反贼安禄山,多行不义必自毙,尉迟敬德英魂有灵,有所感应,骑着太宗御马英灵,径直冲杀而来,直取他的首级!  眼看卢言失去战意,闭目等死,中行乐却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他冷酷一指:“【含沙射影】。”  逆种才气大作,血气冲天,化为道道飞沙,劈头盖脸打向尉迟敬德。  饶是尉迟敬德武艺绝伦,也被中行乐这逆种大学士,轰地连人带马,不得不后退两步。  尉迟敬德大怒。  他骑马突击,雌雄双鞭舞动如飞,快如闪电,只见鞭影,不见人形。每一鞭挥出,都有开山裂石之势。  中行乐全力应对,冷笑连连。  “杜预啊杜预,你装神弄鬼,能骗得过卢言,以为还能唬住我?”  “别做梦了。”  他认定,杜预所谓“凌烟阁”,只是诗词中提及,镇国诗带来的附加效果。这种幻像不可能持续太久,很快会因才气耗尽而消失。  只要他全力出击、抵抗片刻,杜预才气消耗加剧,很快就会失去继续维持凌烟阁的能力。  到时候,便是他凌厉反击之时。  谁知···  他与尉迟敬德全力对上,一见面就吃了个暗亏。  尉迟敬德一鞭子,轰击下来,一力破千巧,硬生生将他中行乐打得踉跄后退,才气神通被击破。  中行乐狼狈而退,鼻孔中流出两道汩汩鲜血。  他满面震惊:“这么厉害?竟有比肩镇国大学士之能?此人不是虚影?不是幻像?而是真···”  他还未回应过来,尉迟敬德已面若重枣,冷哼一声,全力加速,冲击而来。  在凌烟阁中,一击拿不下叛逆,这让尉迟敬德很不爽。  空中,似乎响起哄笑。  凌烟阁其他功臣,在笑话尉迟恭一击不能得手,斩杀叛逆。  这送上门的泼天富贵,乃是尉迟恭好不容易才力压群雄,争取下来的立功机会,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被人小觑。  这一击,尉迟恭已然放出全力。  人马合一,借助马速,尉迟恭冲击之势瞬间提升到极致。  一击,洞穿星辰。  中行乐这次更是不济,被尉迟恭连人带马,一击撞飞出去。整个人都在这一击之威下,吐血横飞。  卢言刚刚涌起一点反抗勇气,又被尉迟恭这一击吓破了胆子,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他彻底失去了对抗的勇气,一门心思只想逃离这杜预镇国诗召唤出的凌烟阁。  此地,太恐怖了。  每一个开国元勋、绝世猛将,都绝非他卢言能惹得起的。  中行乐凄厉惨叫声,在身后响起:“你这蠢货,快回来。分散更容易被杜预逐个击破。”  但卢言根本头也不回,吓得慌不择路逃走。  “这是哪里?”  他心惊胆战,环视四周。  这里貌似没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而是一处僻静的文殿。  文殿中,影影绰绰,挂着一些人的像。  对一心苟活的卢言而言,这里是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再碰上那恐怖的二十四功臣。  杜预,真的不可思议。  他竟然有本事,将自己真的召入凌烟阁中,遭受折磨。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卢言心中一惊,但仔细一看,又松了口气。  因此人不是武将打扮,而是文官打扮。  读书人啊?  那就不怕了。  卢言最怕的像尉迟恭那样绝世猛将,万人敌皮肤,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打,自己最怕这样的匹夫。  如果是文人···  卢言自己就是镇国大学生,怕文人吗?  他大摇大摆走过去,冷笑道:“你,也是来找我麻烦的?”  那人不答,冷冷盯着他。  卢言被此人杀气纵横的眼神所慑,狐疑道:“这里是何处?”  “凌烟阁,文殿。”  那人淡淡道。  “文殿?”  卢言吃了一惊,猛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大变——太宗李世民,弄了个文学馆,把当时英才大儒都弄到文学馆来,一共十八个,叫“十八学士”。  后来,他专门在凌烟阁上设置了文殿,以表彰十八学士的追随自己、称霸天下的丰功伟绩。  这十八学士,各个名震天下。  杜如晦、房玄龄、虞世南、褚亮····  卢言脸色剧变,眼神瞬间清澈····  之前说话太大声,也变得低眉顺目起来:“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笑:“鄙人,长孙无忌。”  “???”  卢言吓得一激灵。  长孙什么?长孙无忌?  凌烟阁,功臣第一名,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  虽说卢言也是丞相宰辅,文位等同镇国大学士,长孙无忌也是镇国大学士,但正如李鬼撞上李逵,邢道荣撞上张飞,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啊。  长孙无忌,那是何等深谋远虑、老成谋国?作为首席谋主,丞相宰辅,协助太宗一手将大唐推到了贞观之治。  自己刚逃出尉迟敬德的追杀,却在文殿中一头撞见了长孙无忌?  这不是纯心要自己死吗?  他一脸崩溃,大叫:“不,这不可能是真的。那杜预怎么可能如此强大?竟然能将你、尉迟敬德真的召唤出来,对我和中行乐下手?他一个举人,凭什么有这等本事?”  长孙无忌嘴角微翘,笑容淡淡:“天地有正气,正气曰浩然。你们出现在凌烟阁,并不全是那举人之能,但能将尔等乱臣贼子、叛徒逆种带来,这举人倒也有几分不同寻常。”  卢言满脸恐惧,连连后退。  中行乐在武殿对上尉迟恭,他在文殿对上长孙无忌。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凶多吉少。  如果这是杜预的计谋,他只能大发感慨——杜预太厉害了,能布成如此必杀之局,一黑黑俩,直接将两个镇国大学士圈进去。  必杀。  可想而知,建立大唐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对两位祸乱大唐、配合叛乱的逆种大学士,该有何种态度?  杀无赦。  长孙无忌一指卢言,淡淡道:“听说,你写了一首对安禄山那胡人歌功颂德的诗,什么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如此恬不知耻、跪舔一个胡人叛逆,你真乃我大唐文人之耻!”  卢言吓得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走廊上,发出一声惨叫。  正在凌烟阁外,悠闲自得的杜预,听到这一声惨叫,又接到了文渊阁的提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7章 谁敢杀我?_1051 卢言颤声道:“我发誓,他们真的不是死人。我方才分明看到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他们的眼中,放着杀意光芒。他们要杀我这叛臣啊。”  中行乐仰天冷笑:“都说了,那是杜预的阴谋。这凌烟阁再辉煌,也是过眼云烟。二十四功臣,就算追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建立功业,如今连大唐都国运坠落、分崩离析,灭亡在即,这些死鬼阴魂,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一身反骨、逆骨嶙峋,阴阳怪气,充满了尖酸愤懑之气。  谁知,似乎被他这反骨逆鳞,彻底激怒,凌烟阁上骤然多了一丝堂堂皇皇的浩然之气,薄雾般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而凌烟阁内的四周墙壁上,绘制的是唐太宗喜爱的御马,栩栩如生,御马壁画。  这些壁画上的战马,似乎活了过来,一个个打着响鼻、喷着鼻息、踏着马蹄,炯炯有神,似乎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伴随太宗南征北战。  “有,有马蹄声!”  卢言大叫一声,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快跑吧。”  “马蹄声?什么马蹄声?我怎么没听到?”  中行乐对卢言的软骨孬种,腹诽不已,冷哼道:“我中行乐在此,谁敢杀我?”  “谁敢杀我?”  他连说三遍,尖锐刻薄的声音回荡在凌烟阁中,传的很远很远。  周围稀薄的雾气,也似乎散去一些,马蹄声、人声渐渐远去。  卢言松了口气,谄媚一笑:“还是大人厉害!果然如您所言,这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早已伴随大唐国运、烟消云散··”  他话音未落,突然看到眼前中行乐脸色剧变,眼神惊骇,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卢言心中一颤。  他背后,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魁梧如山的猛将,骑着一匹神驹,从画上疾驰而下,化身一道闪电,横刀立马,人立而起!  他使了一对水磨钢鞭,力劈华山,猛恶劈下!  这对钢鞭端的是是锃明瓦亮,光芒四射,嗡嗡作响,一挥打来,居然引有风雷之声,虎啸龙吟,夺人心魄!  中行乐、卢言吓得魂不附体,腿脚发软。  此人,他刚刚看过画像。  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  尉迟恭、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面若重枣、猛恶非常,一双铜铃虎目中射出不怒自威浓烈杀意,眼中喷火,双鞭轰下!  中行乐身为逆种大学士,天生桀骜,一身反骨,倒还罢了,只是被凌烟阁功臣尉迟敬德略略震慑,倒是卢言早已吓得瘫软如泥,噗通跪地,屎尿齐流。  卢言是唐朝臣子,却跪舔巴结反贼安禄山,多行不义必自毙,尉迟敬德英魂有灵,有所感应,骑着太宗御马英灵,径直冲杀而来,直取他的首级!  眼看卢言失去战意,闭目等死,中行乐却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他冷酷一指:“【含沙射影】。”  逆种才气大作,血气冲天,化为道道飞沙,劈头盖脸打向尉迟敬德。  饶是尉迟敬德武艺绝伦,也被中行乐这逆种大学士,轰地连人带马,不得不后退两步。  尉迟敬德大怒。  他骑马突击,雌雄双鞭舞动如飞,快如闪电,只见鞭影,不见人形。每一鞭挥出,都有开山裂石之势。  中行乐全力应对,冷笑连连。  “杜预啊杜预,你装神弄鬼,能骗得过卢言,以为还能唬住我?”  “别做梦了。”  他认定,杜预所谓“凌烟阁”,只是诗词中提及,镇国诗带来的附加效果。这种幻像不可能持续太久,很快会因才气耗尽而消失。  只要他全力出击、抵抗片刻,杜预才气消耗加剧,很快就会失去继续维持凌烟阁的能力。  到时候,便是他凌厉反击之时。  谁知···  他与尉迟敬德全力对上,一见面就吃了个暗亏。  尉迟敬德一鞭子,轰击下来,一力破千巧,硬生生将他中行乐打得踉跄后退,才气神通被击破。  中行乐狼狈而退,鼻孔中流出两道汩汩鲜血。  他满面震惊:“这么厉害?竟有比肩镇国大学士之能?此人不是虚影?不是幻像?而是真···”  他还未回应过来,尉迟敬德已面若重枣,冷哼一声,全力加速,冲击而来。  在凌烟阁中,一击拿不下叛逆,这让尉迟敬德很不爽。  空中,似乎响起哄笑。  凌烟阁其他功臣,在笑话尉迟恭一击不能得手,斩杀叛逆。  这送上门的泼天富贵,乃是尉迟恭好不容易才力压群雄,争取下来的立功机会,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被人小觑。  这一击,尉迟恭已然放出全力。  人马合一,借助马速,尉迟恭冲击之势瞬间提升到极致。  一击,洞穿星辰。  中行乐这次更是不济,被尉迟恭连人带马,一击撞飞出去。整个人都在这一击之威下,吐血横飞。  卢言刚刚涌起一点反抗勇气,又被尉迟恭这一击吓破了胆子,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他彻底失去了对抗的勇气,一门心思只想逃离这杜预镇国诗召唤出的凌烟阁。  此地,太恐怖了。  每一个开国元勋、绝世猛将,都绝非他卢言能惹得起的。  中行乐凄厉惨叫声,在身后响起:“你这蠢货,快回来。分散更容易被杜预逐个击破。”  但卢言根本头也不回,吓得慌不择路逃走。  “这是哪里?”  他心惊胆战,环视四周。  这里貌似没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而是一处僻静的文殿。  文殿中,影影绰绰,挂着一些人的像。  对一心苟活的卢言而言,这里是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再碰上那恐怖的二十四功臣。  杜预,真的不可思议。  他竟然有本事,将自己真的召入凌烟阁中,遭受折磨。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卢言心中一惊,但仔细一看,又松了口气。  因此人不是武将打扮,而是文官打扮。  读书人啊?  那就不怕了。  卢言最怕的像尉迟恭那样绝世猛将,万人敌皮肤,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打,自己最怕这样的匹夫。  如果是文人···  卢言自己就是镇国大学生,怕文人吗?  他大摇大摆走过去,冷笑道:“你,也是来找我麻烦的?”  那人不答,冷冷盯着他。  卢言被此人杀气纵横的眼神所慑,狐疑道:“这里是何处?”  “凌烟阁,文殿。”  那人淡淡道。  “文殿?”  卢言吃了一惊,猛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大变——太宗李世民,弄了个文学馆,把当时英才大儒都弄到文学馆来,一共十八个,叫“十八学士”。  后来,他专门在凌烟阁上设置了文殿,以表彰十八学士的追随自己、称霸天下的丰功伟绩。  这十八学士,各个名震天下。  杜如晦、房玄龄、虞世南、褚亮····  卢言脸色剧变,眼神瞬间清澈····  之前说话太大声,也变得低眉顺目起来:“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笑:“鄙人,长孙无忌。”  “???”  卢言吓得一激灵。  长孙什么?长孙无忌?  凌烟阁,功臣第一名,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  虽说卢言也是丞相宰辅,文位等同镇国大学士,长孙无忌也是镇国大学士,但正如李鬼撞上李逵,邢道荣撞上张飞,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啊。  长孙无忌,那是何等深谋远虑、老成谋国?作为首席谋主,丞相宰辅,协助太宗一手将大唐推到了贞观之治。  自己刚逃出尉迟敬德的追杀,却在文殿中一头撞见了长孙无忌?  这不是纯心要自己死吗?  他一脸崩溃,大叫:“不,这不可能是真的。那杜预怎么可能如此强大?竟然能将你、尉迟敬德真的召唤出来,对我和中行乐下手?他一个举人,凭什么有这等本事?”  长孙无忌嘴角微翘,笑容淡淡:“天地有正气,正气曰浩然。你们出现在凌烟阁,并不全是那举人之能,但能将尔等乱臣贼子、叛徒逆种带来,这举人倒也有几分不同寻常。”  卢言满脸恐惧,连连后退。  中行乐在武殿对上尉迟恭,他在文殿对上长孙无忌。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凶多吉少。  如果这是杜预的计谋,他只能大发感慨——杜预太厉害了,能布成如此必杀之局,一黑黑俩,直接将两个镇国大学士圈进去。  必杀。  可想而知,建立大唐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对两位祸乱大唐、配合叛乱的逆种大学士,该有何种态度?  杀无赦。  长孙无忌一指卢言,淡淡道:“听说,你写了一首对安禄山那胡人歌功颂德的诗,什么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如此恬不知耻、跪舔一个胡人叛逆,你真乃我大唐文人之耻!”  卢言吓得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走廊上,发出一声惨叫。  正在凌烟阁外,悠闲自得的杜预,听到这一声惨叫,又接到了文渊阁的提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8章 卢言,授首 “你诗成镇国,将伪燕丞相、镇国大学士卢言,吸入了凌烟阁中。”  “卢言,已被凌烟阁功臣英灵,长孙无忌斩杀。”  “你诗词,镇杀卢言。”  杜预嘴角微翘。连身上伤痕累累,都不觉得如何痛苦了。  “唉···”  “卢言啊卢言,你又精通诗词,又精通周易,还是阴阳学派领军俊才,也算是一代人杰。”  “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这诗,能达到半步镇国境界,也算文采不错。”  “可惜。”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你人品与才品,并不相配,才招来这等杀身之祸。”  严格的说,卢言并非死在杜预之手。杜预也没有本事,能连续杀三个镇国大学士级存在。  他只是取巧,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将中行乐卢言两个反骨仔,送入了凌烟阁。  凌烟阁中,大唐二十四功臣,自然会“招待”这两位祸乱大唐的逆种文人。  若非杜预在为大唐奋战,若非中行乐卢言都是大唐叛逆,就算将他们传送凌烟阁,困在阁中,也不会招来二十四功臣的攻击。  如此算下来,杜预大开脑洞,以诗词召唤凌烟阁,超常规巧妙运用诗词之力,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才凑巧击杀卢言这文位奇高的超级强者。  以举人之力,玩弄两位镇国大学士,杜预这一波堪称逆天操作,天马行空,令人窒息。  效果,也出人意料的好。  卢言授首,竟然凭空给杜预掉落一把钥匙。  一把能打开他文宫的血色钥匙。  杜预之前得到过文鹰的文宫钥匙,唯镇国大学士以上的人物,能保留下这种珍贵的钥匙,供人在死后进入他文宫,继承其遗物。  当然,文鹰是感激杜预助他平反之恩,自愿赠送文宫文宝,任由杜预挑选。卢言被杜预所杀,定不乐见杜预掠夺他文宫。  杜预这才发现,之前陷入焚天之怒,连续轰杀嵩阳书院院长、法家拂士士匄,蒙元镇国大萨满,竟然都掉落了这种血色钥匙。  事不过三,总结下来,杜预发现一个规律——貌似多行不义的逆种文人、杀戮过重的反派强者,死后有很高几率,爆出这种文宫钥匙,供人掠夺。  杜预猜测,歪打正着。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逆种文人因杀戮过重,造孽太多,亏心事多,文宫中蕴含太多怨气、咒气和杀气。一旦其被杀陨落,这些怨气、咒气会萦绕在他魂魄上,文宫有很高几率会爆出钥匙,任由对手掠夺。算是被其杀死的死者报复。  杜预今夜大开杀戒,一口气拿到三把镇国级大学士的钥匙。  卢言钥匙形状接近正常铜锁钥匙。  士匄身为法家拂士,乃是一貔貅玉钥。  大萨满更加奇特,染血的白骨钥匙。拿起便幻象重重,怨念冲天,可见其杀人之众。  杜预老神在在,等待中行乐的死讯,还有爆出钥匙。  他等待复仇这天,已然太久。  对方如此残酷算计林星河,触发了杜预逆鳞,血债血偿,一个都不放过。  中行乐果然狡诈、实力强悍。  哪怕被困在凌烟阁里,面对尉迟敬德的英灵,无双猛将骑马突击,依旧能稳如老狗,且战且退。  他老于世故、战斗经验丰富,猜测很准——杜预区区举人,不可能长久维持凌烟阁的召唤。凌烟阁这种世间唯一文宫奇迹建筑,要维持在世间每一秒,消耗的才气都要以吨计。  哪怕杜预诗成镇国,也维持不来太久。  杜预站起身来,整理一下青衫,整好以暇。  周围的叛军,惊恐交加,却无人敢上来围攻。  他们亲眼看到,实力强悍、深不可测的中行乐、卢言,却被杜预一首诗做完,被硬生生吸入了一团光芒万丈的才气旋涡中,凭空消失不见。  而片刻之后,卢言被斩杀无头尸体,已被丢出那团旋涡,尸横当场,眼见不活了。  叛军,大乱。  卢言乃是赤术死后,伪燕政权第一重臣。如今连他也被杜预斩杀,长安、洛阳相继被攻陷,连邺城刚刚都被唐军收复,伪燕气数已尽,大势已去。  不少叛军都是从蒙元草原上各部落征调而来,为了发财、抢钱、抢女人才来到大唐。  如今赤术、卢言相继被杀,邺城都被杜预赚下,老巢都回不去了,燕国大势已去,还不快跑更待何时?  转眼间,叛军已作鸟兽散,竟然逃走了上万人之多。  “捞一笔,快跑吧。”  “不走,就走不了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幸亏抢来的金银细软,都在我身上,快走。”  剩下的叛军,已然动摇战栗,只是作恶多端、杀人盈野,实在不甘心就此散去北逃,还在等待中行乐的回归。  虚空中,一道光芒闪过。  那团才气旋涡,终于破开。  一人,从才气旋涡中,徐徐走出。  不是中行乐,又是哪个?  只是死里逃生的中行乐,浑身上下也布满了累累伤痕,面色惨白、难看到极致。  他在凌烟阁中,与尉迟敬德大战许久,可谓手段用尽,才逃得性命。  事实上,他已然失去一条右臂,外加一只左眼。  被尉迟敬德雌雄双鞭,一击狠狠震碎了臂骨,再一击直接从肩膀、齐根而断。  那只左眼,更是被尉迟敬德催动太宗战马,人立而起,马蹄直接踢爆的!  左眼眼球,碎成漫天血肉模糊一团。  眼睛连脑,更是险些将中行乐的脑浆都踢出来!  中行乐受此重创,却连痛都不敢喊,惶惶如丧家之犬,抓住杜预才气枯竭的机会,狼狈万分夹着尾巴逃了回来。  只再过片刻,他便要惨死在尉迟敬德的雌雄双鞭霸气连轰下,灰飞烟灭,血肉成泥。  饶是凄惨成这样,能与天下闻名的尉迟恭,大战片刻而不死,只付出一条胳膊代价,中行乐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当然,尉迟恭如今是英灵状态,远不如生前全盛,差不多只有一半实力,也是中行乐全身而退的原因。  杜预却毫无半点懊恼,淡淡一笑:“你没有死?”  中行乐声音嘶哑,擦了擦脸上血迹,狞笑道:“老子不死,你却要死了。”  谁知,杜预却正色,一字一句道:“很好,若你死在凌烟阁中,我虽然省了事,但却无法体验,亲自手刃仇寇的快/感、爽感。多谢你奋战挣扎,从尉迟恭手下活着回来。”  中行乐愕然。  他作为反派大佬,只怕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面对杜预这初出茅庐的牛犊,竟然会被杜预点评“你没死,真好”这种嚣张霸气到极点的话来。  中行乐,这个气啊。  莫大羞辱!  这就好比也一个位高权重的文坛大佬,被一个萌新小作者干翻,打得鼻青脸肿,还被对方点赞:“能在我手中坚持这么久,你好厉害耶。”  大佬心中一万句mmp要讲。  他面容抽搐,恶狠狠道:“得意,你就得意吧。我就不信,你区区一个举人,一夜间杀了三个镇国大学士,还能有能力吃下我?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心不足吞太阳。我看你能狂到几时?”  他猛然一指杜预,咆哮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杀了他?”  游移不定的叛军,齐声发喊,向杜预发动反击。  “吼,杀!”  叛军虽然逃散很多,但北狄性情凶残、顽固不化、怙恶不悛,还有很多尝到掠夺甜头的部落,死硬派依旧留在战场。听到中行乐命令,狰狞怒吼,向杜预发动猛攻。  杜预叹了口气:“何必呢?明明战败已定,大势已去,还要垂死挣扎?”  中行乐明明看到杜预文宫,已然才气耗尽,狂笑道:“你才是大势已去。你一个举人文宫,维持了一整夜的高强度战斗,杀了三个大学士,还诗成镇国数次,将我困在凌烟阁中那么久,还剩多少文气?早已河干海枯,无以为继,还敢狂言?”  “杀了他。”  杜预确实才气枯竭、文宫衰弱,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他能稳稳站在原地,屹立不倒,已是奇迹。  这也是中行乐看准的杜预弱点。  没人,可以连续作战,而丝毫不累。  在中行乐的谋算中,要杀杜预,这是最好,甚至是唯一的机会!  “杜预,你一夜连战苦战,文宫都要烧爆了,老子就不信你还有回天之力、逆天而行?”  中行乐只剩的右眼,喷/射出满腔怨毒光芒,怒吼:“我要你死啊。”  他咬破舌尖,一口污血,便劈头盖脸,喷向杜预。  【含血喷人】!  这是中行乐的精血,乃是他毕生最强一击,可污秽文宫,更能燃烧正经读书人的才气。哪怕翰林被这一口污血喷中,也要文宫受损。  杜预躲闪不及,被一口污血喷中,背后的文宫虚影,立即滋滋冒出白烟,传出难闻的污秽气息,受损严重。  中行乐唯恐杜预还可服用文丹、其他手段施展文气神通,又一甩手。  仅剩的左臂,陡然甩出两道漆黑精芒,凌厉万分刺中杜预胸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8章 卢言,授首_1053 “你诗成镇国,将伪燕丞相、镇国大学士卢言,吸入了凌烟阁中。”  “卢言,已被凌烟阁功臣英灵,长孙无忌斩杀。”  “你诗词,镇杀卢言。”  杜预嘴角微翘。连身上伤痕累累,都不觉得如何痛苦了。  “唉···”  “卢言啊卢言,你又精通诗词,又精通周易,还是阴阳学派领军俊才,也算是一代人杰。”  “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这诗,能达到半步镇国境界,也算文采不错。”  “可惜。”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你人品与才品,并不相配,才招来这等杀身之祸。”  严格的说,卢言并非死在杜预之手。杜预也没有本事,能连续杀三个镇国大学士级存在。  他只是取巧,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将中行乐卢言两个反骨仔,送入了凌烟阁。  凌烟阁中,大唐二十四功臣,自然会“招待”这两位祸乱大唐的逆种文人。  若非杜预在为大唐奋战,若非中行乐卢言都是大唐叛逆,就算将他们传送凌烟阁,困在阁中,也不会招来二十四功臣的攻击。  如此算下来,杜预大开脑洞,以诗词召唤凌烟阁,超常规巧妙运用诗词之力,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才凑巧击杀卢言这文位奇高的超级强者。  以举人之力,玩弄两位镇国大学士,杜预这一波堪称逆天操作,天马行空,令人窒息。  效果,也出人意料的好。  卢言授首,竟然凭空给杜预掉落一把钥匙。  一把能打开他文宫的血色钥匙。  杜预之前得到过文鹰的文宫钥匙,唯镇国大学士以上的人物,能保留下这种珍贵的钥匙,供人在死后进入他文宫,继承其遗物。  当然,文鹰是感激杜预助他平反之恩,自愿赠送文宫文宝,任由杜预挑选。卢言被杜预所杀,定不乐见杜预掠夺他文宫。  杜预这才发现,之前陷入焚天之怒,连续轰杀嵩阳书院院长、法家拂士士匄,蒙元镇国大萨满,竟然都掉落了这种血色钥匙。  事不过三,总结下来,杜预发现一个规律——貌似多行不义的逆种文人、杀戮过重的反派强者,死后有很高几率,爆出这种文宫钥匙,供人掠夺。  杜预猜测,歪打正着。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逆种文人因杀戮过重,造孽太多,亏心事多,文宫中蕴含太多怨气、咒气和杀气。一旦其被杀陨落,这些怨气、咒气会萦绕在他魂魄上,文宫有很高几率会爆出钥匙,任由对手掠夺。算是被其杀死的死者报复。  杜预今夜大开杀戒,一口气拿到三把镇国级大学士的钥匙。  卢言钥匙形状接近正常铜锁钥匙。  士匄身为法家拂士,乃是一貔貅玉钥。  大萨满更加奇特,染血的白骨钥匙。拿起便幻象重重,怨念冲天,可见其杀人之众。  杜预老神在在,等待中行乐的死讯,还有爆出钥匙。  他等待复仇这天,已然太久。  对方如此残酷算计林星河,触发了杜预逆鳞,血债血偿,一个都不放过。  中行乐果然狡诈、实力强悍。  哪怕被困在凌烟阁里,面对尉迟敬德的英灵,无双猛将骑马突击,依旧能稳如老狗,且战且退。  他老于世故、战斗经验丰富,猜测很准——杜预区区举人,不可能长久维持凌烟阁的召唤。凌烟阁这种世间唯一文宫奇迹建筑,要维持在世间每一秒,消耗的才气都要以吨计。  哪怕杜预诗成镇国,也维持不来太久。  杜预站起身来,整理一下青衫,整好以暇。  周围的叛军,惊恐交加,却无人敢上来围攻。  他们亲眼看到,实力强悍、深不可测的中行乐、卢言,却被杜预一首诗做完,被硬生生吸入了一团光芒万丈的才气旋涡中,凭空消失不见。  而片刻之后,卢言被斩杀无头尸体,已被丢出那团旋涡,尸横当场,眼见不活了。  叛军,大乱。  卢言乃是赤术死后,伪燕政权第一重臣。如今连他也被杜预斩杀,长安、洛阳相继被攻陷,连邺城刚刚都被唐军收复,伪燕气数已尽,大势已去。  不少叛军都是从蒙元草原上各部落征调而来,为了发财、抢钱、抢女人才来到大唐。  如今赤术、卢言相继被杀,邺城都被杜预赚下,老巢都回不去了,燕国大势已去,还不快跑更待何时?  转眼间,叛军已作鸟兽散,竟然逃走了上万人之多。  “捞一笔,快跑吧。”  “不走,就走不了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幸亏抢来的金银细软,都在我身上,快走。”  剩下的叛军,已然动摇战栗,只是作恶多端、杀人盈野,实在不甘心就此散去北逃,还在等待中行乐的回归。  虚空中,一道光芒闪过。  那团才气旋涡,终于破开。  一人,从才气旋涡中,徐徐走出。  不是中行乐,又是哪个?  只是死里逃生的中行乐,浑身上下也布满了累累伤痕,面色惨白、难看到极致。  他在凌烟阁中,与尉迟敬德大战许久,可谓手段用尽,才逃得性命。  事实上,他已然失去一条右臂,外加一只左眼。  被尉迟敬德雌雄双鞭,一击狠狠震碎了臂骨,再一击直接从肩膀、齐根而断。  那只左眼,更是被尉迟敬德催动太宗战马,人立而起,马蹄直接踢爆的!  左眼眼球,碎成漫天血肉模糊一团。  眼睛连脑,更是险些将中行乐的脑浆都踢出来!  中行乐受此重创,却连痛都不敢喊,惶惶如丧家之犬,抓住杜预才气枯竭的机会,狼狈万分夹着尾巴逃了回来。  只再过片刻,他便要惨死在尉迟敬德的雌雄双鞭霸气连轰下,灰飞烟灭,血肉成泥。  饶是凄惨成这样,能与天下闻名的尉迟恭,大战片刻而不死,只付出一条胳膊代价,中行乐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当然,尉迟恭如今是英灵状态,远不如生前全盛,差不多只有一半实力,也是中行乐全身而退的原因。  杜预却毫无半点懊恼,淡淡一笑:“你没有死?”  中行乐声音嘶哑,擦了擦脸上血迹,狞笑道:“老子不死,你却要死了。”  谁知,杜预却正色,一字一句道:“很好,若你死在凌烟阁中,我虽然省了事,但却无法体验,亲自手刃仇寇的快/感、爽感。多谢你奋战挣扎,从尉迟恭手下活着回来。”  中行乐愕然。  他作为反派大佬,只怕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面对杜预这初出茅庐的牛犊,竟然会被杜预点评“你没死,真好”这种嚣张霸气到极点的话来。  中行乐,这个气啊。  莫大羞辱!  这就好比也一个位高权重的文坛大佬,被一个萌新小作者干翻,打得鼻青脸肿,还被对方点赞:“能在我手中坚持这么久,你好厉害耶。”  大佬心中一万句mmp要讲。  他面容抽搐,恶狠狠道:“得意,你就得意吧。我就不信,你区区一个举人,一夜间杀了三个镇国大学士,还能有能力吃下我?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心不足吞太阳。我看你能狂到几时?”  他猛然一指杜预,咆哮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杀了他?”  游移不定的叛军,齐声发喊,向杜预发动反击。  “吼,杀!”  叛军虽然逃散很多,但北狄性情凶残、顽固不化、怙恶不悛,还有很多尝到掠夺甜头的部落,死硬派依旧留在战场。听到中行乐命令,狰狞怒吼,向杜预发动猛攻。  杜预叹了口气:“何必呢?明明战败已定,大势已去,还要垂死挣扎?”  中行乐明明看到杜预文宫,已然才气耗尽,狂笑道:“你才是大势已去。你一个举人文宫,维持了一整夜的高强度战斗,杀了三个大学士,还诗成镇国数次,将我困在凌烟阁中那么久,还剩多少文气?早已河干海枯,无以为继,还敢狂言?”  “杀了他。”  杜预确实才气枯竭、文宫衰弱,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他能稳稳站在原地,屹立不倒,已是奇迹。  这也是中行乐看准的杜预弱点。  没人,可以连续作战,而丝毫不累。  在中行乐的谋算中,要杀杜预,这是最好,甚至是唯一的机会!  “杜预,你一夜连战苦战,文宫都要烧爆了,老子就不信你还有回天之力、逆天而行?”  中行乐只剩的右眼,喷/射出满腔怨毒光芒,怒吼:“我要你死啊。”  他咬破舌尖,一口污血,便劈头盖脸,喷向杜预。  【含血喷人】!  这是中行乐的精血,乃是他毕生最强一击,可污秽文宫,更能燃烧正经读书人的才气。哪怕翰林被这一口污血喷中,也要文宫受损。  杜预躲闪不及,被一口污血喷中,背后的文宫虚影,立即滋滋冒出白烟,传出难闻的污秽气息,受损严重。  中行乐唯恐杜预还可服用文丹、其他手段施展文气神通,又一甩手。  仅剩的左臂,陡然甩出两道漆黑精芒,凌厉万分刺中杜预胸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9章 镇国逆宝,比干剖心! 杜预文宫,更加黯淡,几乎不可复见。  这两道黑芒,竟然是两把颇为古朴的匕首。  匕首上沾满黑色血痕,早已干涸,变成恐怖的黑恶色,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之感。  杜预文宫受损严重,冒出丝丝龟裂痕迹,甚至直接冒出白烟。很多文宫建筑都被污染、开裂,摇摇欲坠,颇有倒塌之危。  “你···”  杜预哪里不知道,这是中行乐开大招、压箱底绝杀,又惊又怒:“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中行乐狞笑道:“这一对匕首,大有来历,乃是镇国级逆种文宝!”  “【镇国】、【逆种文宝】?”  杜预眼神一凛。  镇国级文宝,他见过不少,但冠以【逆种】的镇国文宝,极其罕见。  中行乐冷笑道:“之前数次杀你,我都没舍得祭出此物,乃是小觑了你。今夜你连杀数位镇国大学士,又将我逼入凌烟阁中,失去一眼一臂,我再不翻出压箱底绝学,只怕要翻车。”  “这一对匕首,乃是当年纣王命费仲、尤浑活生生,挖出被誉为亘古忠臣的皇叔比干【七窍玲珑心】的刑具,其名【比干剖心】。”  “当年,纣王命人将比干绑在铜柱上,要将他七窍玲珑心挖出来,比干破口大骂,怒骂纣王妲己,祸乱殷商,对女娲不敬,必引起天谴大劫。纣王大怒,命人动手。”  “但奇异之事发生,刽子手拿着剜心刀,无论怎么下刀,比干身上总有七彩光芒,护住心口,无法寸进。”  “妲己识得此物,乃是比干文宫中,七窍玲珑心,形成护体才气之盾。此物拥有三大神术:可与世界万物交流,能破除一切幻术,重伤食用心脏可治愈。”  “纣王束手无策,妲己却拿出这一对匕首,赐予费仲尤浑。二人乃谄媚奸臣,平素被比干怒斥,怀恨在心,拿过匕首就一人一刀,刺入比干之胸。”  “后世,大多数逆种镇国文宝,原本都是镇国文宝,后来被逆种文人施法玷污,才堕落形成。但这【比干剖心】却不同,由于活活挖出国士之心,断送殷商国运,从它诞生之初,便是天生的逆种镇国文宝。”  “它的威力,也远胜过堕落的正常文宝。”  “用来杀文人,它能瞬间击碎文人文宫。哪怕镇国大学士,乃至圣阶,也难逃【比干剖心】之力。”  “你文宫,就要碎了!”  “看你还如何能与我对抗?”  中行乐状若疯狂,狂笑不止,显然催动比干剖心,也要消耗极大逆种才气,对他负担也颇为沉重。  只是杜预乃他心腹大患,眼中钉肉中刺,骨鲠在喉,必除之而后快,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要杀死杜预。  如今,杜预身中【比干剖心】,文宫即将寸寸碎裂,却被数万蛮夷团团包围,一人屹立万军从中,可谓生机断绝、大罗金仙下凡都难救。  但他却怡然不惧,慨然长叹,沉郁道:“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区区两句,竟轰然雷动,引发天地异象。  风起云涌。  杜预明明文宫已经被镇国逆种文宝【比干剖心】刺中,正在被腐蚀地滋滋作响,岌岌可危,毫无才气可以调动,明明被无数强敌包围,万军从中危在旦夕,却安之若素、面不改色、从容淡定,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清楚楚。  无数锦绣才气,被他宣之于口,虑之於心,倾吐而出,化为一团正派、磅礴、浩然之气,升腾到空中,引导天像风云际会、龙吟虎啸。  “什么?”  中行乐脸色大变。  暗中观察的李斯,同样陡然色变。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杜预这话,说的太狂、太顶、太嚣张了!  简直目中无人、狂的没边!  这两句意思,明明一个出身普通的寒门士子,却一跃成为千百代的榜样,他随口说出一句话,就成为天下人世代奉为圭臬、遵守效法的行事准则!  这是什么人?  这是至圣先师啊。  杜预这两句金句,劈空而来,突兀高亢,豪迈警策,一下子就将在场众人心紧紧抓住、仿佛泰山压顶、天神下凡,上来就先声夺人、黄钟大吕,威震全场。  他的声音,越过华山,越过黄河,传遍了大唐天下,亿兆子民耳中。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这,唯一真圣?唯有圣人才有这等影响力。连亚圣半圣都不行。”  “这,这是谁说的?”  “好大的口气,好狂的狂生!”  “啊?是杜解元说的?那没事了。”  杜预并没有说出具体是谁,能具有如此崇高的威望和如此深远的影响,而是继续泛论圣人的作用。  他强忍着胸口中了【比干剖心】绝世凶兵的剧痛,强撑一口气,沉声道:“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  这是因为圣人的品格,可与天地化育万物相提并论,也关系到国家气运的盛衰。他们的降生是有来历的,他们的逝世也是有所作为的。  其生也重于千钧,其死也重于泰山。  夜空中,一股覆盖万里的气机,牵动万里云海,在杜预头上徐徐旋转、盘亘万里。  整个天地,日月星辰、云海大地,仿佛都在围绕杜预而转。  大地,颤抖。  罡风,呼啸。  飞沙走石,刮得要杀死杜预的北狄蛮夷大军,根本站立不稳,人人色变,东倒西歪。  “这是什么妖法?”  “才气吗?可没有感受到才气反应啊?”  “这简直比我草原上的白毛灾,暴风雪更可怕!”  “此人,不是普通一个书生吗?为何如此惊天动地?”  中行乐面色死灰,气急败坏:“可恶,这不可能。他明明中了【比干剖心】,连文宫都被封印、腐蚀,怎么还能使用···”  他突然恍然大悟:“诗词!”  中行乐咬牙切齿:“此子之力,根本不来自于文宫,而是源于诗词——他从哪里创作出那么多高品位的诗词文章?连谈论圣人之道,如此重磅的文字,都信手拈来?”  在圣元大陆,与圣人相关的一切文字,都是绝对的禁忌。  一般人,不要说将圣人二字挂嘴边,便是日常提到圣人,都需要穷尽洪荒之力。  因圣元大陆,顾名思义,便是圣人被尊为神明、言语可调动才气的世界。圣人是神圣的,不仅体现在人们的态度尊敬,更体现在只要提到圣人,便可能引起圣人的注意。  一旦对圣人污蔑、曲解、谬论,光是圣道的反噬之力,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哪怕镇国大学士也承受不起。  故而,没有人敢轻言圣道,更不敢诽谤圣人。  可杜预不但敢言圣人之道,更井井有条、暗合天道、引起天象,大有天人合一,为天地立心、为万世立言之势。  “这是怎么回事?”  中行乐百思不得其解,只想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预如此熟悉圣道,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他乃是唯一真圣转世?  中行乐都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坏了。  杜预,是唯一真圣转世之体?  虽然离大谱,连中行乐都觉得离经叛道,自己疯了,但唯有这种说法才能解释杜预为何对圣道理解如此深刻,说得天地为之颤动、日元为之共鸣、气运都为之逆流啊。  杜预沉声道:“故申、吕自岳降,傅说为列星,古今所传,不可诬也。”  这话意思,所以申伯、吕侯由高山之神降生,傅说死后成为天上的列星,从古到今的传说,是不可否认的。  傅说是殷商时期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辅佐殷商高宗武丁安邦治国,形成了“武丁中兴”的辉煌盛世,留有“知之非艰,行之惟艰”,被尊为“圣人”。他死时,以圣人得道,惠及天下万物,化为傅说星。  在杜预说出这两句后,天上夜空中,傅说星这颗璀璨明亮的星辰,骤然放出璀璨的光芒!  才气,从傅说星上直冲而下,落在杜预身上,化为圣人之甲。  申伯、吕侯两位圣人形成的两座圣人之山,也豁然平地崛起,掩映在杜预身前,势不可挡,无法逾越。  地上,有圣人之山。  天上,有圣人之星。  都在保护、庇护、护卫着杜预。  任何试图攻击杜预的神通,都被申伯、吕侯的圣人之山,傅说星的圣人之气遮挡,完全失去作用。  杜预,不可能被杀。  “啊?”  中行乐勃然色变。  杜预这篇正气浩然的诗文,乃是苏轼给韩愈写的【潮州韩文公庙碑】。这篇文章,也是彪炳千古的名篇,讲得是圣人浩然之气的来源,比南宋末年文天祥那篇著名的【正气歌】要早数百年,更是正气歌灵感的来源。  杜预对逆种中行乐,步步紧逼,正气凛然,沉声道:“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79章 镇国逆宝,比干剖心!_1055 杜预文宫,更加黯淡,几乎不可复见。  这两道黑芒,竟然是两把颇为古朴的匕首。  匕首上沾满黑色血痕,早已干涸,变成恐怖的黑恶色,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之感。  杜预文宫受损严重,冒出丝丝龟裂痕迹,甚至直接冒出白烟。很多文宫建筑都被污染、开裂,摇摇欲坠,颇有倒塌之危。  “你···”  杜预哪里不知道,这是中行乐开大招、压箱底绝杀,又惊又怒:“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中行乐狞笑道:“这一对匕首,大有来历,乃是镇国级逆种文宝!”  “【镇国】、【逆种文宝】?”  杜预眼神一凛。  镇国级文宝,他见过不少,但冠以【逆种】的镇国文宝,极其罕见。  中行乐冷笑道:“之前数次杀你,我都没舍得祭出此物,乃是小觑了你。今夜你连杀数位镇国大学士,又将我逼入凌烟阁中,失去一眼一臂,我再不翻出压箱底绝学,只怕要翻车。”  “这一对匕首,乃是当年纣王命费仲、尤浑活生生,挖出被誉为亘古忠臣的皇叔比干【七窍玲珑心】的刑具,其名【比干剖心】。”  “当年,纣王命人将比干绑在铜柱上,要将他七窍玲珑心挖出来,比干破口大骂,怒骂纣王妲己,祸乱殷商,对女娲不敬,必引起天谴大劫。纣王大怒,命人动手。”  “但奇异之事发生,刽子手拿着剜心刀,无论怎么下刀,比干身上总有七彩光芒,护住心口,无法寸进。”  “妲己识得此物,乃是比干文宫中,七窍玲珑心,形成护体才气之盾。此物拥有三大神术:可与世界万物交流,能破除一切幻术,重伤食用心脏可治愈。”  “纣王束手无策,妲己却拿出这一对匕首,赐予费仲尤浑。二人乃谄媚奸臣,平素被比干怒斥,怀恨在心,拿过匕首就一人一刀,刺入比干之胸。”  “后世,大多数逆种镇国文宝,原本都是镇国文宝,后来被逆种文人施法玷污,才堕落形成。但这【比干剖心】却不同,由于活活挖出国士之心,断送殷商国运,从它诞生之初,便是天生的逆种镇国文宝。”  “它的威力,也远胜过堕落的正常文宝。”  “用来杀文人,它能瞬间击碎文人文宫。哪怕镇国大学士,乃至圣阶,也难逃【比干剖心】之力。”  “你文宫,就要碎了!”  “看你还如何能与我对抗?”  中行乐状若疯狂,狂笑不止,显然催动比干剖心,也要消耗极大逆种才气,对他负担也颇为沉重。  只是杜预乃他心腹大患,眼中钉肉中刺,骨鲠在喉,必除之而后快,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要杀死杜预。  如今,杜预身中【比干剖心】,文宫即将寸寸碎裂,却被数万蛮夷团团包围,一人屹立万军从中,可谓生机断绝、大罗金仙下凡都难救。  但他却怡然不惧,慨然长叹,沉郁道:“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区区两句,竟轰然雷动,引发天地异象。  风起云涌。  杜预明明文宫已经被镇国逆种文宝【比干剖心】刺中,正在被腐蚀地滋滋作响,岌岌可危,毫无才气可以调动,明明被无数强敌包围,万军从中危在旦夕,却安之若素、面不改色、从容淡定,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清楚楚。  无数锦绣才气,被他宣之于口,虑之於心,倾吐而出,化为一团正派、磅礴、浩然之气,升腾到空中,引导天像风云际会、龙吟虎啸。  “什么?”  中行乐脸色大变。  暗中观察的李斯,同样陡然色变。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杜预这话,说的太狂、太顶、太嚣张了!  简直目中无人、狂的没边!  这两句意思,明明一个出身普通的寒门士子,却一跃成为千百代的榜样,他随口说出一句话,就成为天下人世代奉为圭臬、遵守效法的行事准则!  这是什么人?  这是至圣先师啊。  杜预这两句金句,劈空而来,突兀高亢,豪迈警策,一下子就将在场众人心紧紧抓住、仿佛泰山压顶、天神下凡,上来就先声夺人、黄钟大吕,威震全场。  他的声音,越过华山,越过黄河,传遍了大唐天下,亿兆子民耳中。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这,唯一真圣?唯有圣人才有这等影响力。连亚圣半圣都不行。”  “这,这是谁说的?”  “好大的口气,好狂的狂生!”  “啊?是杜解元说的?那没事了。”  杜预并没有说出具体是谁,能具有如此崇高的威望和如此深远的影响,而是继续泛论圣人的作用。  他强忍着胸口中了【比干剖心】绝世凶兵的剧痛,强撑一口气,沉声道:“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  这是因为圣人的品格,可与天地化育万物相提并论,也关系到国家气运的盛衰。他们的降生是有来历的,他们的逝世也是有所作为的。  其生也重于千钧,其死也重于泰山。  夜空中,一股覆盖万里的气机,牵动万里云海,在杜预头上徐徐旋转、盘亘万里。  整个天地,日月星辰、云海大地,仿佛都在围绕杜预而转。  大地,颤抖。  罡风,呼啸。  飞沙走石,刮得要杀死杜预的北狄蛮夷大军,根本站立不稳,人人色变,东倒西歪。  “这是什么妖法?”  “才气吗?可没有感受到才气反应啊?”  “这简直比我草原上的白毛灾,暴风雪更可怕!”  “此人,不是普通一个书生吗?为何如此惊天动地?”  中行乐面色死灰,气急败坏:“可恶,这不可能。他明明中了【比干剖心】,连文宫都被封印、腐蚀,怎么还能使用···”  他突然恍然大悟:“诗词!”  中行乐咬牙切齿:“此子之力,根本不来自于文宫,而是源于诗词——他从哪里创作出那么多高品位的诗词文章?连谈论圣人之道,如此重磅的文字,都信手拈来?”  在圣元大陆,与圣人相关的一切文字,都是绝对的禁忌。  一般人,不要说将圣人二字挂嘴边,便是日常提到圣人,都需要穷尽洪荒之力。  因圣元大陆,顾名思义,便是圣人被尊为神明、言语可调动才气的世界。圣人是神圣的,不仅体现在人们的态度尊敬,更体现在只要提到圣人,便可能引起圣人的注意。  一旦对圣人污蔑、曲解、谬论,光是圣道的反噬之力,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哪怕镇国大学士也承受不起。  故而,没有人敢轻言圣道,更不敢诽谤圣人。  可杜预不但敢言圣人之道,更井井有条、暗合天道、引起天象,大有天人合一,为天地立心、为万世立言之势。  “这是怎么回事?”  中行乐百思不得其解,只想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预如此熟悉圣道,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他乃是唯一真圣转世?  中行乐都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坏了。  杜预,是唯一真圣转世之体?  虽然离大谱,连中行乐都觉得离经叛道,自己疯了,但唯有这种说法才能解释杜预为何对圣道理解如此深刻,说得天地为之颤动、日元为之共鸣、气运都为之逆流啊。  杜预沉声道:“故申、吕自岳降,傅说为列星,古今所传,不可诬也。”  这话意思,所以申伯、吕侯由高山之神降生,傅说死后成为天上的列星,从古到今的传说,是不可否认的。  傅说是殷商时期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辅佐殷商高宗武丁安邦治国,形成了“武丁中兴”的辉煌盛世,留有“知之非艰,行之惟艰”,被尊为“圣人”。他死时,以圣人得道,惠及天下万物,化为傅说星。  在杜预说出这两句后,天上夜空中,傅说星这颗璀璨明亮的星辰,骤然放出璀璨的光芒!  才气,从傅说星上直冲而下,落在杜预身上,化为圣人之甲。  申伯、吕侯两位圣人形成的两座圣人之山,也豁然平地崛起,掩映在杜预身前,势不可挡,无法逾越。  地上,有圣人之山。  天上,有圣人之星。  都在保护、庇护、护卫着杜预。  任何试图攻击杜预的神通,都被申伯、吕侯的圣人之山,傅说星的圣人之气遮挡,完全失去作用。  杜预,不可能被杀。  “啊?”  中行乐勃然色变。  杜预这篇正气浩然的诗文,乃是苏轼给韩愈写的【潮州韩文公庙碑】。这篇文章,也是彪炳千古的名篇,讲得是圣人浩然之气的来源,比南宋末年文天祥那篇著名的【正气歌】要早数百年,更是正气歌灵感的来源。  杜预对逆种中行乐,步步紧逼,正气凛然,沉声道:“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0章 杜预,文起八代之衰! 这区区八个字,如八座泰山,重重轰然砸在了中行乐的心头。  中行乐一个踉跄,身躯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心神被夺,彻底大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错愕、迷茫、懊恼、悔恨等复杂无比之色。  他终于开始悔恨,反思自己背叛中原人族,堕落为逆种文人,投靠异族,做了带路党,反噬自己祖国故土,这一系列行径是否数典忘祖、令人发指、遗臭万年?  过去,他一身反骨,逆骨铮铮,哪怕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振振有词,说自己背叛人族都是朝廷的错,都是各国的错,都是天下人的错。主打一个嘴硬特,天下人都负我,我才理所当然负天下人。  谁知,在听到杜预吐出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这句话,中行乐竟然再抵抗不住,踉踉跄跄,连连后退,脸上更出现了无比的惊骇之色。  能让天下三大逆种文人之首、最死硬派头子中行乐,出现如此失态,可见杜预这篇诗文何等威力?何等正气?对逆种文人造成多大伤害?  杜预大声道:“是气也,寓于寻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间。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是孰使之然哉?”  孟子说:“我善于修养我盛/大正直的气。”这种气,寄托在平常事物中,又充满于天地之间。突然遇上它,那么,王公贵族就会失去他们的尊贵,晋国、楚国就会失去它们的富有,张良、陈平就会失去他们的智慧,孟贲、夏育就会失去他们的勇力,张仪、苏秦就会失去他们的辩才。是什么东西使它这样的呢?  杜预核心意思,浩然正气,就是圣人之气。  遇上这圣人之气、浩然之气,能使任何强国、强者失去其原有的贵、富、智、勇、辩,可见其圣道至高、威力至大,乃是人间等闲力量、寻常之力,不可能抵抗的澎湃伟力、真理力量。  杜预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传到了大唐境内,传到了圣元十国,传到了山与海的彼岸。  天下人,都听到了杜预关于圣人之气、浩然正气的论述,陷入了沉思与热议。  虽然圣元大陆,对圣道的追求自古以来从未停止,很多国家、学派、学者,甚至将之作为毕生的追求,穷经皓首,孜孜以求,上下求索,只求朝闻道夕死可矣,但真正能将圣人之道、浩然正气,说的如此清楚、清晰的,杜预还是第一个!  圣人,虽然对圣道理解很深,但圣人很少出世。  圣人一出,往往人族危机时刻,不得不出,雷霆万钧,平息天下大乱后,圣人又会隐居起来,不再出现。  故而,就算圣元大陆,圣道乃是人人向往、仰慕的正道,却也很少有人能说清楚——什么是圣道,如何修炼成圣?  但杜预这一段话,却从根本上,对于浩然正气描述、阐释、评论,说明了浩然之气并非虚无飘渺的东西,而是确实存在着的,这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正义力量、真理伟力和正气精神。  天下震动。  一个白发老者泪流满面,噗通跪地,对着杜预所在的方向,连连磕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八十有三,终于听到了圣道、正气为何物,虽死而无憾啦。”  一中年官员,正在秉烛夜读,听到杜预“浩然正气”之说,沉默良久,捶胸顿足,泪流满面道:“我未曾发迹之时,也有杜解元这等浩然正气,但一旦中举、当官、掌权,便在功名利禄、滚滚红尘中迷失本心。贪污、渎职、弄权,无所不为,如今幡然悔悟,亡羊补牢,或许还不晚。”  一贫困寒门士子,正在瑟瑟寒风中,蹲在邻居窗沿下,借助邻居家微弱烛光,看着手中的书简,突然听到杜预“浩然正气”说,慨然直立而起,潸然泪下:“杜预,堪称当代圣人也!我能聆听到这一席话,胜过我读书一甲子。我当马上启程,前去投入杜预门下,向他求学!”  许劭正在书写杜预方才连续作的数篇诗词,又聆听到这浩然正气文,拍案赞叹道:“杜预浩然正气之说,沾溉后人,涵育百代,乃是立功立德立言,善莫大焉。”  他叹息道:“都说大争之世,圣人不出,但杜预不就是当代的圣人吗?这样石破天惊的圣人之言,那些身居高位、目光短浅之人,却囿于身份、家世和傲慢,不能看出杜预的道德高尚、志向高洁与立言价值。果然是食肉者鄙,未能远谋。”  “我在鹳雀楼上,观杜预文骨,品评他穷极造化,神乎其技,乃【五言绝句之最】,称赞杜预不愧大唐诗仙。当时还被郑靖等质疑,我太过偏爱杜预,呵呵,如今看来,我竟然还小觑了天下英雄!”  “杜预,不仅仅是大唐诗仙!”  “说他是诗仙,都是贬低他的成就。”  “他,必成下一代真圣!”  许劭推开窗户,凭栏而望,任由清冽而清新的空气,倒灌而入,让灵台为之一凉。  “这天,要变了。”  杜预一步步走向中行乐。  他每一步,都不大,但走的极稳极慢,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杜预沉声道:“浩然正气,其必有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者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他一字一句,宣之于口,才气如河,化为江海横流,浩浩奔涌,襄陵浸天,势不可挡!  浩然正气,定有一种不依附形体而成立,不依靠外力而行动,不等待出生就存在,不随着死亡就消逝的东西了。它在天上就成为星宿,在地下就化为河川山岳;在阴间就成为鬼神,在阳世便又成为人。这个道理十分平常,不值得奇怪的。  中行乐连连后退,面色惶恐,被杜预震慑到站立不稳。  这场面,若被其他人看到,定会震惊圣元大陆。  一个逆种镇国大学士,竟被一个举人言语震退,面有惭愧,节节败退。  这场面,何等逆天?  杜预何德何能,能以举人身份逼退逆种大学士?  杜预浩然道:“自大周变乱以来,道丧文弊,仙魔神佛,异端并起,历唐贞观、开元之盛,辅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书生独起布衣,谈笑而麾之,天下靡然从公,复归于正,盖三百年于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屡败蛮夷猛将,勇夺三军之帅:此岂非参天地,关盛衰,浩然而独存者乎?”  自从上一次统一全国大周灭亡以来,大争之世,万族并起,民间道德丧失,文风败坏,外界万族并起、仙魔神佛、法兵农等各派邪说一齐出现。哪怕经历了大唐贞观、开元的兴盛时期,依靠房玄龄、杜如晦、姚崇、宋璟等名臣圣贤辅佐,这种圣道、文道的颓势还不能挽救。  只有一个出身普通、贫寒的书生,从普通人里崛起,在谈笑风生中,开创一场局面全新的古文运动,天下人就纷纷倾倒追随他,使思想和文风又回到圣道/上来。他的文章使八代以来的衰败文风,得到振兴,他对圣道的宣扬,使天下人在异端邪说中得到拯救,他的忠诚曾触犯了皇帝的恼怒,他屡次击败了蛮夷入侵的猛将,他的勇气能折服三军的主帅。  这难道不是与天地化育万物相并列,关系到国家盛衰,浩大刚正而独立存在的正气吗?  杜预没说这书生是谁,但天下人,都能猜到他说的是谁。  宋佳霖正正衣冠:没错,正是在下。  言归正传。  杜预确实因一意孤行,坚持主战,收服河南河北,收复两京,而深深触怒了主张避战的皇帝,从而失去了皇帝的恩宠,与朝廷的关系由蜜月期,骤然坠入冰河期。  但杜预的主张,乃是符合大唐利益,江山社稷、万民福祉的。  因此,他发自忠诚,问心无愧,坚持己见。  他一路斩杀了无数北狄胡蛮的猛将、虎贲、精锐,收复了两京,河北等地,为国家恢复统一作出杰出贡献。  他又因勇冠三军,成为了北伐军的主帅,统帅唐军一路向北,征伐异族,收复中原。  这是何等功绩,难道还不配称“浩然正气”吗?  杜预每吐出一个字,他都能清晰感受到,白银级至圣文骨正在完成最后的蜕变与升级,通体泛出金色,疯狂吸收着万里文气、天地旋涡,席卷而来的浩然正气。  天地正气入体,杜预推动浩然正气,流转不息,徐徐而动,以体练气、以气养魂、以魂养气、以气炼体,形神合一、聚齐致柔、摒除杂念、百会开合达到炼精化气。  杜预感到,浩然正气浩浩荡荡,从丹田发动,通过奇经八脉、十二经脉,流遍全身,使精和气密切结合,气化为神,肾气入脑,补益脑髓,肾脑可以互相补益。  凝练文骨,文骨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渐渐泛出金色。  金色文骨,终于大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0章 杜预,文起八代之衰!_1057 这区区八个字,如八座泰山,重重轰然砸在了中行乐的心头。  中行乐一个踉跄,身躯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心神被夺,彻底大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错愕、迷茫、懊恼、悔恨等复杂无比之色。  他终于开始悔恨,反思自己背叛中原人族,堕落为逆种文人,投靠异族,做了带路党,反噬自己祖国故土,这一系列行径是否数典忘祖、令人发指、遗臭万年?  过去,他一身反骨,逆骨铮铮,哪怕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振振有词,说自己背叛人族都是朝廷的错,都是各国的错,都是天下人的错。主打一个嘴硬特,天下人都负我,我才理所当然负天下人。  谁知,在听到杜预吐出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这句话,中行乐竟然再抵抗不住,踉踉跄跄,连连后退,脸上更出现了无比的惊骇之色。  能让天下三大逆种文人之首、最死硬派头子中行乐,出现如此失态,可见杜预这篇诗文何等威力?何等正气?对逆种文人造成多大伤害?  杜预大声道:“是气也,寓于寻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间。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是孰使之然哉?”  孟子说:“我善于修养我盛/大正直的气。”这种气,寄托在平常事物中,又充满于天地之间。突然遇上它,那么,王公贵族就会失去他们的尊贵,晋国、楚国就会失去它们的富有,张良、陈平就会失去他们的智慧,孟贲、夏育就会失去他们的勇力,张仪、苏秦就会失去他们的辩才。是什么东西使它这样的呢?  杜预核心意思,浩然正气,就是圣人之气。  遇上这圣人之气、浩然之气,能使任何强国、强者失去其原有的贵、富、智、勇、辩,可见其圣道至高、威力至大,乃是人间等闲力量、寻常之力,不可能抵抗的澎湃伟力、真理力量。  杜预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传到了大唐境内,传到了圣元十国,传到了山与海的彼岸。  天下人,都听到了杜预关于圣人之气、浩然正气的论述,陷入了沉思与热议。  虽然圣元大陆,对圣道的追求自古以来从未停止,很多国家、学派、学者,甚至将之作为毕生的追求,穷经皓首,孜孜以求,上下求索,只求朝闻道夕死可矣,但真正能将圣人之道、浩然正气,说的如此清楚、清晰的,杜预还是第一个!  圣人,虽然对圣道理解很深,但圣人很少出世。  圣人一出,往往人族危机时刻,不得不出,雷霆万钧,平息天下大乱后,圣人又会隐居起来,不再出现。  故而,就算圣元大陆,圣道乃是人人向往、仰慕的正道,却也很少有人能说清楚——什么是圣道,如何修炼成圣?  但杜预这一段话,却从根本上,对于浩然正气描述、阐释、评论,说明了浩然之气并非虚无飘渺的东西,而是确实存在着的,这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正义力量、真理伟力和正气精神。  天下震动。  一个白发老者泪流满面,噗通跪地,对着杜预所在的方向,连连磕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八十有三,终于听到了圣道、正气为何物,虽死而无憾啦。”  一中年官员,正在秉烛夜读,听到杜预“浩然正气”之说,沉默良久,捶胸顿足,泪流满面道:“我未曾发迹之时,也有杜解元这等浩然正气,但一旦中举、当官、掌权,便在功名利禄、滚滚红尘中迷失本心。贪污、渎职、弄权,无所不为,如今幡然悔悟,亡羊补牢,或许还不晚。”  一贫困寒门士子,正在瑟瑟寒风中,蹲在邻居窗沿下,借助邻居家微弱烛光,看着手中的书简,突然听到杜预“浩然正气”说,慨然直立而起,潸然泪下:“杜预,堪称当代圣人也!我能聆听到这一席话,胜过我读书一甲子。我当马上启程,前去投入杜预门下,向他求学!”  许劭正在书写杜预方才连续作的数篇诗词,又聆听到这浩然正气文,拍案赞叹道:“杜预浩然正气之说,沾溉后人,涵育百代,乃是立功立德立言,善莫大焉。”  他叹息道:“都说大争之世,圣人不出,但杜预不就是当代的圣人吗?这样石破天惊的圣人之言,那些身居高位、目光短浅之人,却囿于身份、家世和傲慢,不能看出杜预的道德高尚、志向高洁与立言价值。果然是食肉者鄙,未能远谋。”  “我在鹳雀楼上,观杜预文骨,品评他穷极造化,神乎其技,乃【五言绝句之最】,称赞杜预不愧大唐诗仙。当时还被郑靖等质疑,我太过偏爱杜预,呵呵,如今看来,我竟然还小觑了天下英雄!”  “杜预,不仅仅是大唐诗仙!”  “说他是诗仙,都是贬低他的成就。”  “他,必成下一代真圣!”  许劭推开窗户,凭栏而望,任由清冽而清新的空气,倒灌而入,让灵台为之一凉。  “这天,要变了。”  杜预一步步走向中行乐。  他每一步,都不大,但走的极稳极慢,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杜预沉声道:“浩然正气,其必有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者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他一字一句,宣之于口,才气如河,化为江海横流,浩浩奔涌,襄陵浸天,势不可挡!  浩然正气,定有一种不依附形体而成立,不依靠外力而行动,不等待出生就存在,不随着死亡就消逝的东西了。它在天上就成为星宿,在地下就化为河川山岳;在阴间就成为鬼神,在阳世便又成为人。这个道理十分平常,不值得奇怪的。  中行乐连连后退,面色惶恐,被杜预震慑到站立不稳。  这场面,若被其他人看到,定会震惊圣元大陆。  一个逆种镇国大学士,竟被一个举人言语震退,面有惭愧,节节败退。  这场面,何等逆天?  杜预何德何能,能以举人身份逼退逆种大学士?  杜预浩然道:“自大周变乱以来,道丧文弊,仙魔神佛,异端并起,历唐贞观、开元之盛,辅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书生独起布衣,谈笑而麾之,天下靡然从公,复归于正,盖三百年于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屡败蛮夷猛将,勇夺三军之帅:此岂非参天地,关盛衰,浩然而独存者乎?”  自从上一次统一全国大周灭亡以来,大争之世,万族并起,民间道德丧失,文风败坏,外界万族并起、仙魔神佛、法兵农等各派邪说一齐出现。哪怕经历了大唐贞观、开元的兴盛时期,依靠房玄龄、杜如晦、姚崇、宋璟等名臣圣贤辅佐,这种圣道、文道的颓势还不能挽救。  只有一个出身普通、贫寒的书生,从普通人里崛起,在谈笑风生中,开创一场局面全新的古文运动,天下人就纷纷倾倒追随他,使思想和文风又回到圣道/上来。他的文章使八代以来的衰败文风,得到振兴,他对圣道的宣扬,使天下人在异端邪说中得到拯救,他的忠诚曾触犯了皇帝的恼怒,他屡次击败了蛮夷入侵的猛将,他的勇气能折服三军的主帅。  这难道不是与天地化育万物相并列,关系到国家盛衰,浩大刚正而独立存在的正气吗?  杜预没说这书生是谁,但天下人,都能猜到他说的是谁。  宋佳霖正正衣冠:没错,正是在下。  言归正传。  杜预确实因一意孤行,坚持主战,收服河南河北,收复两京,而深深触怒了主张避战的皇帝,从而失去了皇帝的恩宠,与朝廷的关系由蜜月期,骤然坠入冰河期。  但杜预的主张,乃是符合大唐利益,江山社稷、万民福祉的。  因此,他发自忠诚,问心无愧,坚持己见。  他一路斩杀了无数北狄胡蛮的猛将、虎贲、精锐,收复了两京,河北等地,为国家恢复统一作出杰出贡献。  他又因勇冠三军,成为了北伐军的主帅,统帅唐军一路向北,征伐异族,收复中原。  这是何等功绩,难道还不配称“浩然正气”吗?  杜预每吐出一个字,他都能清晰感受到,白银级至圣文骨正在完成最后的蜕变与升级,通体泛出金色,疯狂吸收着万里文气、天地旋涡,席卷而来的浩然正气。  天地正气入体,杜预推动浩然正气,流转不息,徐徐而动,以体练气、以气养魂、以魂养气、以气炼体,形神合一、聚齐致柔、摒除杂念、百会开合达到炼精化气。  杜预感到,浩然正气浩浩荡荡,从丹田发动,通过奇经八脉、十二经脉,流遍全身,使精和气密切结合,气化为神,肾气入脑,补益脑髓,肾脑可以互相补益。  凝练文骨,文骨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渐渐泛出金色。  金色文骨,终于大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1章 黄金文骨,大成! 杜预心潮澎湃。  他深知,文名易得,文骨难求。  一个读书人,要出名并不困难,只要一篇文章传天下,便可名扬四海,甚至传之后世,但要铸造文骨、流芳百世,却难上加难。  因文骨要立功立德立言,乃是开启成圣大道的钥匙。  一旦达到黄金级文骨,杜预各方面实力就算没有大的提升,也能与更强的强者比肩。  杜预强行压抑澎湃的狂喜,沉声道:“盖尝论天人之辨,以谓人无所不至,惟天不容伪。智可以欺王公,不可以欺豚鱼;力可以得天下,不可以得匹夫匹妇之心。”  “故公之精诚,能开长安之天,而不能回圣上之惑;能驯妖蛮之暴,而不能弭范相、武亲王之谤;能信于南海之民,庙食百世,而不能使其身一日安于朝廷之上。盖公之所能者天也,其所不能者人也。”  这段话意思,我曾谈论过天道和人事的区别:认为人没有什么事不能做出来,只是天不容许人作伪。人的智谋可以欺骗王公,却不能欺骗祭品猪和鱼;人的力量可以取得天下,却不能取得普通老百姓的民心。读书人一腔热血,能够驱散长安的阴霾,重见天日,却不能够挽回皇帝猜忌之心;能够驯服妖蛮的凶暴,却不能够制止武亲王、范相的诽谤;能够在老百姓中取得信任,却不能使自身在朝廷上有一天的平安。读书人能够遵从的,是天道;他不能屈从的,是人事。  杜预的天人之辨,乃是阐述天道至高、人间诡辩道理。人在做,天在看,人的诡诈诡辩,可以欺骗皇帝朝廷,却不可能欺骗冥冥上苍。  他点名道姓,揭发了武亲王李泌、范相等朝中权臣、小人、奸佞中伤自己的丑陋嘴脸,宣之于口,公之于众,兵将他们钉在耻辱柱、审判席上,历数他们造谣中伤、谗言毁伤自己这忠臣的罪过,真相大白天下。  金陵,唐朝。  李泌、范相听到杜预毫不客气,当着天下人揭发自己谣言中伤他的事,脸色齐刷刷变得死人一般,跳脚大骂。  “太后,此人阴险狡诈,却倒打一耙,说都是我们的过错?”  “不错,臣对朝廷忠诚之心,可昭日月。请太后明察,下旨责罚这妄言的杜预。”  太后不置可否,遥望北方天际,叹了口气:“杜预,不是圣人,说话未可信也。”  李泌、范相心中一喜。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杜预非圣人,说话不能都信。  唯有圣人,不可妄言,说话才有人信。  但太后又徐徐道:“但杜预这天人之辨,浩然正气,已感动天下,教化万方,哀家也不能不信啊。”  李泌:“····”  范相:“····”  太后叹了口气:“再说,杜预能连续诗成镇国、传天下,想必正在河北与强敌激战,更屡屡获胜。在这节骨眼上,他莫说是骂你们奸臣造谣,便是骂你们是一坨大便,你们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捏着鼻子也要忍了。谁让人家杜预有本事收复失地,你们没本事呢?”  李泌、范相内牛满面。  这不公平。  我们没本事,就活该被杜预辱骂吗?  太后沉声道:“一切,都要服从大局,以大局为重。如今大唐最大的大局,便是要集中全国之力,协助杜预收复河北,将鞑虏赶出关山、阴山以北。”  杜预吟诵完这首苏轼悼念韩愈的碑文,只见文曲星上光芒大作,星光如剑,刺破苍穹,笼在他身上。  杜预与文曲星,融为一体,上下天光,不分彼此,天人合一。  “此篇,名【浩然正气说】,阐述浩然正气与天人之辩。”  杜预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从极其遥远的星空传来,又如炸雷般炸裂在逆种文人中行乐的脑海,将他一切顽固、自负、戾气、信念炸的粉碎,片甲无存。  中行乐连连倒退,七窍流血,殷红的鲜血如小蛇般蜿蜒不断,从他耳鼻喉各处喷涌而出。  他的眼神呆滞、凄厉,却充满了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他从一年前就认识、邂逅了杜预,当时陪着蒙古成吉思汗潜入大唐,视察风土人情,做战前情报准备,凑巧在滁州胡姬坊看到杜预,当时便惊为天人,认定杜预日后必成大祸。  只可惜,当时杜预有意无意,将【西厢记】作者名头兰陵笑笑生,推给了范仲永。而范仲永:不错,正是在下,将这名头认领过去,导致中行乐搞错了人,失之交臂,让刚走下英雄复活坛的杜预,侥幸逃过一劫。  可见,低调的重要性。  如今,他中行乐却宿命般,再次对上了杜预!  可此时的杜预,却不是他能力敌的了。  一篇浩然正气篇,便将中行乐平生的骄傲,彻底击碎成满地碎片!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  杜预一字一句,圣人圣言,横空出世,如黄钟大吕,狠狠撞击在中行乐的文宫中。  文宫,坍塌。  断壁,残垣。  支离,破碎。  一同破碎的,更有中行乐的信念和灵魂。  他这一生各种片段,如同闪电般回闪在眼前,如过电影一般。  他少年得志,被乡绅宿老誉为“天才”,他爹如沐春风,意气风发,带着他去下馆子好好庆祝了一番。至今中行乐海记得清清楚楚——他爹破天荒叫了三斤烧刀子,喝得叮咛大醉,还满眼是泪,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学,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中行乐又想起自己十五岁时,第一次考上秀才时,父亲接到喜报时的狂喜,还有欣慰,带着自己前往祖祠,祭告祖先。那时整个家族都沉浸在为诞生一位真正少年天才、秀才,光宗耀祖骄傲之中。  之后,却因父亲突然去世,家道中落,无人供养读书的中行乐。  更重要的是,中行乐悲哀地发现,在实施“九品中正制”的大汉,他这样出身寒门的学子,根本毫无出头希望。那些比他差很多的同学,有很多通过举孝廉、朝廷征辟入仕朝廷,爬的很快,几年以后已身居高位,而他还在为求一举人文位苦苦挣扎。  终于,有士族子弟嘲讽,无情打碎他一切幻想,告诉他若无名士、高/官推荐,他就算考到死,也不可能考中大汉举人,让他死了这条心。  他屡次考不上,又备受打击,人生也随之黯淡,再也没有体会过那种读书科举、蒸蒸日上的幸福。  绝望之下,他终于选择了那条最功利、也是最黑暗的路,接受了男人尊严都无法接受的宫刑,成为了一名过去他最看不起的太监。  本以为,入宫之后,他可以直接面圣,飞黄腾达,一展所长,谁知中行乐个性孤傲,不太合群,哪怕身为太监也饱受排挤,进宫之后也只分配一个小黄门跑腿差事,被发配到公主府伺候公主,连皇上面都没见过。  长期的挫折、打压,让秀才中行乐的心理,彻底扭曲。  他的人生,一直在起起落落,犹如走在最深邃的黑暗洞穴中,却仿佛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彻底绝望了。  终于,他听说大汉皇帝要派遣公主,与蒙元和亲。  中行乐眼前一亮——他早就听说,蒙元帝国乃是大陆第一强国,铁木真钦慕中原文化,正在不择手段,搜罗读书人才。  此人,乃是他施展平素抱负的最佳辅佐对象。  在众人避之唯恐不及之下,中行乐却主动要求报名,成为公主的陪嫁太监。当然,这份“苦差事”,也自然落在他的头上。  面对公主感动的目光,中行乐却心中冷笑。  他随同公主,抵达龙城的第一天,就直接找到了铁木真,选择了叛变,将平素苦心收集的大汉各种情报,倾囊相授。  铁木真大喜过望,待若上宾,中行乐一跃从落魄、被人嘲讽的秀才、太监,成为了蒙元的首席谋士、逆种文人之首。  他带着蒙元大军,踏遍了大汉的山山水水,特别是他的家乡。那些嘲讽过他的士族子弟,要么被他狠辣报复,屠/杀全家,要么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他脚下,满脸谄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狗眼看人低,成为他奴仆小弟。  中行乐,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这也是他引以为傲、平素信奉的“强者哲学”——唯有强者,配得上生存,弱者无论道德多高尚,都只配沦为强者的肉食、附庸。  不知为何,中行乐眼眶湿润了。  他杀人无数,坏事做尽,但在杜预这篇堂堂正正、浩然之气的诗文当头棒喝、感召震撼下,又仿佛突然回到了无忧无虑少年时,那时的他,并不偏激、甚至感激上苍给他机会生在圣元大陆,这种对读书人充满机会、机遇和礼遇的地方,他才有机会施展才华,一展抱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1章 黄金文骨,大成!_1059 杜预心潮澎湃。  他深知,文名易得,文骨难求。  一个读书人,要出名并不困难,只要一篇文章传天下,便可名扬四海,甚至传之后世,但要铸造文骨、流芳百世,却难上加难。  因文骨要立功立德立言,乃是开启成圣大道的钥匙。  一旦达到黄金级文骨,杜预各方面实力就算没有大的提升,也能与更强的强者比肩。  杜预强行压抑澎湃的狂喜,沉声道:“盖尝论天人之辨,以谓人无所不至,惟天不容伪。智可以欺王公,不可以欺豚鱼;力可以得天下,不可以得匹夫匹妇之心。”  “故公之精诚,能开长安之天,而不能回圣上之惑;能驯妖蛮之暴,而不能弭范相、武亲王之谤;能信于南海之民,庙食百世,而不能使其身一日安于朝廷之上。盖公之所能者天也,其所不能者人也。”  这段话意思,我曾谈论过天道和人事的区别:认为人没有什么事不能做出来,只是天不容许人作伪。人的智谋可以欺骗王公,却不能欺骗祭品猪和鱼;人的力量可以取得天下,却不能取得普通老百姓的民心。读书人一腔热血,能够驱散长安的阴霾,重见天日,却不能够挽回皇帝猜忌之心;能够驯服妖蛮的凶暴,却不能够制止武亲王、范相的诽谤;能够在老百姓中取得信任,却不能使自身在朝廷上有一天的平安。读书人能够遵从的,是天道;他不能屈从的,是人事。  杜预的天人之辨,乃是阐述天道至高、人间诡辩道理。人在做,天在看,人的诡诈诡辩,可以欺骗皇帝朝廷,却不可能欺骗冥冥上苍。  他点名道姓,揭发了武亲王李泌、范相等朝中权臣、小人、奸佞中伤自己的丑陋嘴脸,宣之于口,公之于众,兵将他们钉在耻辱柱、审判席上,历数他们造谣中伤、谗言毁伤自己这忠臣的罪过,真相大白天下。  金陵,唐朝。  李泌、范相听到杜预毫不客气,当着天下人揭发自己谣言中伤他的事,脸色齐刷刷变得死人一般,跳脚大骂。  “太后,此人阴险狡诈,却倒打一耙,说都是我们的过错?”  “不错,臣对朝廷忠诚之心,可昭日月。请太后明察,下旨责罚这妄言的杜预。”  太后不置可否,遥望北方天际,叹了口气:“杜预,不是圣人,说话未可信也。”  李泌、范相心中一喜。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杜预非圣人,说话不能都信。  唯有圣人,不可妄言,说话才有人信。  但太后又徐徐道:“但杜预这天人之辨,浩然正气,已感动天下,教化万方,哀家也不能不信啊。”  李泌:“····”  范相:“····”  太后叹了口气:“再说,杜预能连续诗成镇国、传天下,想必正在河北与强敌激战,更屡屡获胜。在这节骨眼上,他莫说是骂你们奸臣造谣,便是骂你们是一坨大便,你们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捏着鼻子也要忍了。谁让人家杜预有本事收复失地,你们没本事呢?”  李泌、范相内牛满面。  这不公平。  我们没本事,就活该被杜预辱骂吗?  太后沉声道:“一切,都要服从大局,以大局为重。如今大唐最大的大局,便是要集中全国之力,协助杜预收复河北,将鞑虏赶出关山、阴山以北。”  杜预吟诵完这首苏轼悼念韩愈的碑文,只见文曲星上光芒大作,星光如剑,刺破苍穹,笼在他身上。  杜预与文曲星,融为一体,上下天光,不分彼此,天人合一。  “此篇,名【浩然正气说】,阐述浩然正气与天人之辩。”  杜预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从极其遥远的星空传来,又如炸雷般炸裂在逆种文人中行乐的脑海,将他一切顽固、自负、戾气、信念炸的粉碎,片甲无存。  中行乐连连倒退,七窍流血,殷红的鲜血如小蛇般蜿蜒不断,从他耳鼻喉各处喷涌而出。  他的眼神呆滞、凄厉,却充满了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他从一年前就认识、邂逅了杜预,当时陪着蒙古成吉思汗潜入大唐,视察风土人情,做战前情报准备,凑巧在滁州胡姬坊看到杜预,当时便惊为天人,认定杜预日后必成大祸。  只可惜,当时杜预有意无意,将【西厢记】作者名头兰陵笑笑生,推给了范仲永。而范仲永:不错,正是在下,将这名头认领过去,导致中行乐搞错了人,失之交臂,让刚走下英雄复活坛的杜预,侥幸逃过一劫。  可见,低调的重要性。  如今,他中行乐却宿命般,再次对上了杜预!  可此时的杜预,却不是他能力敌的了。  一篇浩然正气篇,便将中行乐平生的骄傲,彻底击碎成满地碎片!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  杜预一字一句,圣人圣言,横空出世,如黄钟大吕,狠狠撞击在中行乐的文宫中。  文宫,坍塌。  断壁,残垣。  支离,破碎。  一同破碎的,更有中行乐的信念和灵魂。  他这一生各种片段,如同闪电般回闪在眼前,如过电影一般。  他少年得志,被乡绅宿老誉为“天才”,他爹如沐春风,意气风发,带着他去下馆子好好庆祝了一番。至今中行乐海记得清清楚楚——他爹破天荒叫了三斤烧刀子,喝得叮咛大醉,还满眼是泪,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学,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中行乐又想起自己十五岁时,第一次考上秀才时,父亲接到喜报时的狂喜,还有欣慰,带着自己前往祖祠,祭告祖先。那时整个家族都沉浸在为诞生一位真正少年天才、秀才,光宗耀祖骄傲之中。  之后,却因父亲突然去世,家道中落,无人供养读书的中行乐。  更重要的是,中行乐悲哀地发现,在实施“九品中正制”的大汉,他这样出身寒门的学子,根本毫无出头希望。那些比他差很多的同学,有很多通过举孝廉、朝廷征辟入仕朝廷,爬的很快,几年以后已身居高位,而他还在为求一举人文位苦苦挣扎。  终于,有士族子弟嘲讽,无情打碎他一切幻想,告诉他若无名士、高/官推荐,他就算考到死,也不可能考中大汉举人,让他死了这条心。  他屡次考不上,又备受打击,人生也随之黯淡,再也没有体会过那种读书科举、蒸蒸日上的幸福。  绝望之下,他终于选择了那条最功利、也是最黑暗的路,接受了男人尊严都无法接受的宫刑,成为了一名过去他最看不起的太监。  本以为,入宫之后,他可以直接面圣,飞黄腾达,一展所长,谁知中行乐个性孤傲,不太合群,哪怕身为太监也饱受排挤,进宫之后也只分配一个小黄门跑腿差事,被发配到公主府伺候公主,连皇上面都没见过。  长期的挫折、打压,让秀才中行乐的心理,彻底扭曲。  他的人生,一直在起起落落,犹如走在最深邃的黑暗洞穴中,却仿佛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彻底绝望了。  终于,他听说大汉皇帝要派遣公主,与蒙元和亲。  中行乐眼前一亮——他早就听说,蒙元帝国乃是大陆第一强国,铁木真钦慕中原文化,正在不择手段,搜罗读书人才。  此人,乃是他施展平素抱负的最佳辅佐对象。  在众人避之唯恐不及之下,中行乐却主动要求报名,成为公主的陪嫁太监。当然,这份“苦差事”,也自然落在他的头上。  面对公主感动的目光,中行乐却心中冷笑。  他随同公主,抵达龙城的第一天,就直接找到了铁木真,选择了叛变,将平素苦心收集的大汉各种情报,倾囊相授。  铁木真大喜过望,待若上宾,中行乐一跃从落魄、被人嘲讽的秀才、太监,成为了蒙元的首席谋士、逆种文人之首。  他带着蒙元大军,踏遍了大汉的山山水水,特别是他的家乡。那些嘲讽过他的士族子弟,要么被他狠辣报复,屠/杀全家,要么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他脚下,满脸谄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狗眼看人低,成为他奴仆小弟。  中行乐,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这也是他引以为傲、平素信奉的“强者哲学”——唯有强者,配得上生存,弱者无论道德多高尚,都只配沦为强者的肉食、附庸。  不知为何,中行乐眼眶湿润了。  他杀人无数,坏事做尽,但在杜预这篇堂堂正正、浩然之气的诗文当头棒喝、感召震撼下,又仿佛突然回到了无忧无虑少年时,那时的他,并不偏激、甚至感激上苍给他机会生在圣元大陆,这种对读书人充满机会、机遇和礼遇的地方,他才有机会施展才华,一展抱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2章 浩然之气,灭中行乐!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中行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若我···当时再坚持一下?”  “若我··能不那么急功近利,目光放长远,再默默付出一下?”  “我的人生,是否会有所不同?是否会走上杜预如今走的这条人间正道?”  “我的父亲,会不会在天之灵,也会继续引我为傲?”  “我让中行家,失望了,让父亲失望了···”  中行乐流下悔恨的血泪。  人生之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当年在科举失败,没考上举人后,他若还能清贫自守、坚持科举,未必没有一举登科、鱼跃龙门的机会。  人生,便是如此充满了不可知。魅力也在于这种不可知。  一团光,越来越亮,仿佛父亲的面容浮现,越来越大。  中行乐,随即被那团光包围、吞噬。  他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或许在听到杜预那【浩然正气篇】的一瞬,他内心中被偏执、狂热与仇恨压制的良知,已悄然觉醒。  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是孰使之然哉?  哪怕中行乐这等怙恶不悛、顽固不化的逆种文人首领,遇到浩然正气,在磅礴伟力、真理之力与圣人之力面前,也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浩然之气击溃、吞噬、同化···  中行乐,卒。  落在旁人眼中,在杜预吟诵完【浩然正气篇】后,中行乐呆立不动,许久,头颅身体渐渐化为齑粉。  轰杀。  中行乐,赫然被杜预的圣人之言,直接轰杀成渣,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人间。  正在心有不甘、虎视眈眈,要攻杀杜预的北狄各部落蛮夷,看地中行乐身死灯灭,目瞪口呆,恐惧万分。  “!!!”  “啊?”  “这是?”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堂堂首席谋士、中行大人,都被此人一席话,直接骂地灰飞烟灭?骤成飞灰?”  “我的天,此人到底何人?为何能做到这地步?”  “圣人!他一定是圣元传说中的圣人转世!”  “我等快跑吧。跑慢了都唯恐死在这里。”  “早知道,该早点跑。现在醒悟太晚了。”  “快跑啊。保命啊。”  北狄和叛军的士气崩溃了。  他们漫山遍野,在疯狂发足狂奔,再也顾不上任何事。  当王文昭带着大批人马,汗流浃背,从邺城战场赶来驰援的时候,却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杜预,孤身一人,傲然屹立叛军和北狄部落的尸山血海上。  他的眼前,曾经的蒙元首席谋士、人族最大叛徒之一、叛军首领中行乐,只剩下了一双靴子。  没错,只剩下他那双镇国文宝——神行太保靴。  108魔神横空出世,聚义水泊梁山,天速星坠地所化,大宋造/反者【神行太保戴宗】的镇国逆种文宝。  这神行太保靴,也因其强悍无匹的镇国等级,才在杜预【浩然正气篇】诗词镇国威力下,侥幸留存下来。  中行乐,肉身早已灰飞烟灭。  正印证了杜预那句不朽圣言:“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  遇到浩然正气,帝王贵族会失去他们的尊贵龙气,晋国、楚国这样的大国,会失去它们富有,张良、陈平这等深谋远虑之士会失去智慧,孟贲、夏育这样的猛将就会失去他们的勇力,张仪、苏秦就会失去他们的辩才。  那中行乐呢?  他虽然是逆种大学士,但他的逆种才气呢?  能比肩历史上名臣张良、陈平吗?  显然不能。  连张良陈平都抵抗不住浩然正气的冲击,中行乐又凭什么能行?  所以,当浩然正气在碰到中行乐身体的一刻,中行乐骇然发现自己竟毫无抵抗之力,一身恐怖的逆种才气,赫然化为乌有,只剩下一个与普通人毫无异样的白身。  于是,他死了。  他死得悄无声息,轻如鸿毛。  在浩然正气这极其特殊的文气,被称为圣人之气的轰击下,桀骜不驯、怙恶不悛的中行乐,满身强悍、肃杀的逆种文气如同黄油进入热锅,融化地悄无声息,连自身也身随之崩溃。  杜预浩然正气,不光溶解了中行乐的身体,更击溃了他的道心——他一直以来坚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逆种文气能胜过文气,但见识到杜预的浩然正气,他眼界大开,也深深意识到邪不胜正的道理。  所以,中行乐死了。  他死于心死。  悲哀莫大于心死,莫大于毕生追求的信仰崩塌。  没了希望,心死了,人也就死了。  “杜预,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你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圣元大陆的天才!我见多了所谓的天才,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凭空自行领悟你说的这浩然正气。你一定大有来历!”  “难道,你真的是···唯一真圣转世?”  “你生来就注定要成为圣人的?”  “我懂了,我悟了!”  在被浩然正气那一团光亮吞噬前,中行乐最后残存的理智,恍然大悟,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淌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人的来历,原来如此不凡!”  “黄巢、荀子、鬼谷子···”  “你们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却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等待你们的事一场空啊。”  “杜预,他才是唯一的那个···”  他随即消失在浩然正气中。  世上,再无中行乐。  那个考中秀才,却因大汉偏向士族而屡试不中,愤懑之下转投黑暗、堕落逆种的桀骜青年秀才,卒。  而此时,漫天的星辰,光芒却聚焦在杜预身上。  银河倒悬,星辰如画,点缀在夜空的深邃里,熠熠生辉,犹如古人笔下不朽的诗篇,蕴含/着宇宙神秘与浩渺。  其中,最为璀璨的便是文曲星。  文曲星动,才气大作,星光如河,倒悬倾泻。  正在不知名处,闭目炼化少正卯至邪文骨的荀子,骤然睁开眼睛,面色骇然。  “文曲星,大动?才气,爆发?”  “这是怎么回事?”  “唯有圣人出世,才有这等异象?”  他强忍住想要出关冲动,因少正卯邪骨炼化,已然到了至关重要的关头,只能按捺住好奇心,免得走火入魔。  同样,分身被击杀、受到重创的黄巢,也在闭关修炼,面容狰狞:“可恶的杜预,竟然实力进步如此神速?”  “连我一分身,也被他杀了?”  “待我修复身体后,全盛出关,第一个就要去杀杜预!”  “收走那根爆出的邪骨。”  云梦泽,鬼谷。  谋圣鬼谷子骇然凝望天际,脸色大变,杀心大动。  “难道,又是杜预?”  “这沽名钓誉的穿越者,竟然···能引动文曲星如此天象?”  “此子,真的不能再留。”  唯有亚圣以上,才能切实感受到文曲星的异象,哪怕半圣也只能隐隐有所感觉,大学士以下,甚至没有感知。  没有人看到,战场上尸山血海,中行乐尸横当场,只剩孤身一人杜预,却举步走进漫天文曲星光里,让星光覆盖全身,星光入体,顿时感觉周身舒泰,仿佛有一双仙人之手,为他调理五脏六腑,扶正骨骼,疏通筋膜,滋养皮肉。  “哦···”  杜预发出一声痛苦并舒爽的呻/吟。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他如今的感觉——脱胎换骨!  他至圣文骨,从黑铁提升到白银时,已经体验过一次脱胎换骨感觉,但却远不及这次万分之一的强烈。  这是一种文骨、根骨的蜕变,破茧而出,羽化成蝶,与通过功/法提升肉身根本不同。  很快,杜预就感觉,连番激战、耗费过巨、乃至受损的文宫中,出现了一丝丝裂痕的文宫,正在疯狂吸收着文曲星的才气,每一个文宫建筑都沐浴在文曲星光芒中。  茹古涵今殿、文宫殿、文位阁、众生浮屠塔···  江南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才气之浓,简直要化为雾气,凝结成水汽,从每一个歇山屋顶上滴落而下。  很快,杜预文宫传来一股饱胀的感觉,身体脱胎换骨,通体暖洋洋的感觉,蜕变的细胞开始吸收快要满溢的星光之力,体内的饱胀之感也随之缓解,但还不够。  文曲星才气依旧倾泻而下,大江大河,疑是银河落九天。  唯有杜预身体内至圣文骨,能承受起如此恐怖的才气涌入。  至圣文骨,渐渐从白银,蜕变成璀璨闪耀、尊贵沉稳的金色。  君临天下的至尊金色!  杜预沐浴在才气光芒中,越发气势君临天下,尊贵无比,脸上线条刀削斧劈一般,并不柔美,但充满阳刚之气,完美无可挑剔。浓浓剑眉之下,一双深邃星目似蕴含万千星辰,端的是君子如玉,温文儒雅又带着严正刚毅。  他的文骨,正在以惊人速度变成金色。  文曲星光化为才气,涌入文骨中,持续不断浸润、改造着他的文骨,将白银文骨渐渐化为璀璨尊贵的金色。  终于,最后一抹星光,洒落完毕。  杜预通体文骨,已然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他眉眼冷峭,神光内敛,书气自华,朗如行玉山。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2章 浩然之气,灭中行乐!_1061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中行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若我···当时再坚持一下?”  “若我··能不那么急功近利,目光放长远,再默默付出一下?”  “我的人生,是否会有所不同?是否会走上杜预如今走的这条人间正道?”  “我的父亲,会不会在天之灵,也会继续引我为傲?”  “我让中行家,失望了,让父亲失望了···”  中行乐流下悔恨的血泪。  人生之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当年在科举失败,没考上举人后,他若还能清贫自守、坚持科举,未必没有一举登科、鱼跃龙门的机会。  人生,便是如此充满了不可知。魅力也在于这种不可知。  一团光,越来越亮,仿佛父亲的面容浮现,越来越大。  中行乐,随即被那团光包围、吞噬。  他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或许在听到杜预那【浩然正气篇】的一瞬,他内心中被偏执、狂热与仇恨压制的良知,已悄然觉醒。  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是孰使之然哉?  哪怕中行乐这等怙恶不悛、顽固不化的逆种文人首领,遇到浩然正气,在磅礴伟力、真理之力与圣人之力面前,也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浩然之气击溃、吞噬、同化···  中行乐,卒。  落在旁人眼中,在杜预吟诵完【浩然正气篇】后,中行乐呆立不动,许久,头颅身体渐渐化为齑粉。  轰杀。  中行乐,赫然被杜预的圣人之言,直接轰杀成渣,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人间。  正在心有不甘、虎视眈眈,要攻杀杜预的北狄各部落蛮夷,看地中行乐身死灯灭,目瞪口呆,恐惧万分。  “!!!”  “啊?”  “这是?”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堂堂首席谋士、中行大人,都被此人一席话,直接骂地灰飞烟灭?骤成飞灰?”  “我的天,此人到底何人?为何能做到这地步?”  “圣人!他一定是圣元传说中的圣人转世!”  “我等快跑吧。跑慢了都唯恐死在这里。”  “早知道,该早点跑。现在醒悟太晚了。”  “快跑啊。保命啊。”  北狄和叛军的士气崩溃了。  他们漫山遍野,在疯狂发足狂奔,再也顾不上任何事。  当王文昭带着大批人马,汗流浃背,从邺城战场赶来驰援的时候,却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杜预,孤身一人,傲然屹立叛军和北狄部落的尸山血海上。  他的眼前,曾经的蒙元首席谋士、人族最大叛徒之一、叛军首领中行乐,只剩下了一双靴子。  没错,只剩下他那双镇国文宝——神行太保靴。  108魔神横空出世,聚义水泊梁山,天速星坠地所化,大宋造/反者【神行太保戴宗】的镇国逆种文宝。  这神行太保靴,也因其强悍无匹的镇国等级,才在杜预【浩然正气篇】诗词镇国威力下,侥幸留存下来。  中行乐,肉身早已灰飞烟灭。  正印证了杜预那句不朽圣言:“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  遇到浩然正气,帝王贵族会失去他们的尊贵龙气,晋国、楚国这样的大国,会失去它们富有,张良、陈平这等深谋远虑之士会失去智慧,孟贲、夏育这样的猛将就会失去他们的勇力,张仪、苏秦就会失去他们的辩才。  那中行乐呢?  他虽然是逆种大学士,但他的逆种才气呢?  能比肩历史上名臣张良、陈平吗?  显然不能。  连张良陈平都抵抗不住浩然正气的冲击,中行乐又凭什么能行?  所以,当浩然正气在碰到中行乐身体的一刻,中行乐骇然发现自己竟毫无抵抗之力,一身恐怖的逆种才气,赫然化为乌有,只剩下一个与普通人毫无异样的白身。  于是,他死了。  他死得悄无声息,轻如鸿毛。  在浩然正气这极其特殊的文气,被称为圣人之气的轰击下,桀骜不驯、怙恶不悛的中行乐,满身强悍、肃杀的逆种文气如同黄油进入热锅,融化地悄无声息,连自身也身随之崩溃。  杜预浩然正气,不光溶解了中行乐的身体,更击溃了他的道心——他一直以来坚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逆种文气能胜过文气,但见识到杜预的浩然正气,他眼界大开,也深深意识到邪不胜正的道理。  所以,中行乐死了。  他死于心死。  悲哀莫大于心死,莫大于毕生追求的信仰崩塌。  没了希望,心死了,人也就死了。  “杜预,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你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圣元大陆的天才!我见多了所谓的天才,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凭空自行领悟你说的这浩然正气。你一定大有来历!”  “难道,你真的是···唯一真圣转世?”  “你生来就注定要成为圣人的?”  “我懂了,我悟了!”  在被浩然正气那一团光亮吞噬前,中行乐最后残存的理智,恍然大悟,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淌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人的来历,原来如此不凡!”  “黄巢、荀子、鬼谷子···”  “你们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却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等待你们的事一场空啊。”  “杜预,他才是唯一的那个···”  他随即消失在浩然正气中。  世上,再无中行乐。  那个考中秀才,却因大汉偏向士族而屡试不中,愤懑之下转投黑暗、堕落逆种的桀骜青年秀才,卒。  而此时,漫天的星辰,光芒却聚焦在杜预身上。  银河倒悬,星辰如画,点缀在夜空的深邃里,熠熠生辉,犹如古人笔下不朽的诗篇,蕴含/着宇宙神秘与浩渺。  其中,最为璀璨的便是文曲星。  文曲星动,才气大作,星光如河,倒悬倾泻。  正在不知名处,闭目炼化少正卯至邪文骨的荀子,骤然睁开眼睛,面色骇然。  “文曲星,大动?才气,爆发?”  “这是怎么回事?”  “唯有圣人出世,才有这等异象?”  他强忍住想要出关冲动,因少正卯邪骨炼化,已然到了至关重要的关头,只能按捺住好奇心,免得走火入魔。  同样,分身被击杀、受到重创的黄巢,也在闭关修炼,面容狰狞:“可恶的杜预,竟然实力进步如此神速?”  “连我一分身,也被他杀了?”  “待我修复身体后,全盛出关,第一个就要去杀杜预!”  “收走那根爆出的邪骨。”  云梦泽,鬼谷。  谋圣鬼谷子骇然凝望天际,脸色大变,杀心大动。  “难道,又是杜预?”  “这沽名钓誉的穿越者,竟然···能引动文曲星如此天象?”  “此子,真的不能再留。”  唯有亚圣以上,才能切实感受到文曲星的异象,哪怕半圣也只能隐隐有所感觉,大学士以下,甚至没有感知。  没有人看到,战场上尸山血海,中行乐尸横当场,只剩孤身一人杜预,却举步走进漫天文曲星光里,让星光覆盖全身,星光入体,顿时感觉周身舒泰,仿佛有一双仙人之手,为他调理五脏六腑,扶正骨骼,疏通筋膜,滋养皮肉。  “哦···”  杜预发出一声痛苦并舒爽的呻/吟。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他如今的感觉——脱胎换骨!  他至圣文骨,从黑铁提升到白银时,已经体验过一次脱胎换骨感觉,但却远不及这次万分之一的强烈。  这是一种文骨、根骨的蜕变,破茧而出,羽化成蝶,与通过功/法提升肉身根本不同。  很快,杜预就感觉,连番激战、耗费过巨、乃至受损的文宫中,出现了一丝丝裂痕的文宫,正在疯狂吸收着文曲星的才气,每一个文宫建筑都沐浴在文曲星光芒中。  茹古涵今殿、文宫殿、文位阁、众生浮屠塔···  江南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才气之浓,简直要化为雾气,凝结成水汽,从每一个歇山屋顶上滴落而下。  很快,杜预文宫传来一股饱胀的感觉,身体脱胎换骨,通体暖洋洋的感觉,蜕变的细胞开始吸收快要满溢的星光之力,体内的饱胀之感也随之缓解,但还不够。  文曲星才气依旧倾泻而下,大江大河,疑是银河落九天。  唯有杜预身体内至圣文骨,能承受起如此恐怖的才气涌入。  至圣文骨,渐渐从白银,蜕变成璀璨闪耀、尊贵沉稳的金色。  君临天下的至尊金色!  杜预沐浴在才气光芒中,越发气势君临天下,尊贵无比,脸上线条刀削斧劈一般,并不柔美,但充满阳刚之气,完美无可挑剔。浓浓剑眉之下,一双深邃星目似蕴含万千星辰,端的是君子如玉,温文儒雅又带着严正刚毅。  他的文骨,正在以惊人速度变成金色。  文曲星光化为才气,涌入文骨中,持续不断浸润、改造着他的文骨,将白银文骨渐渐化为璀璨尊贵的金色。  终于,最后一抹星光,洒落完毕。  杜预通体文骨,已然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他眉眼冷峭,神光内敛,书气自华,朗如行玉山。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3章 我说的,谁赞成谁反对? 杜预看似一个普普通通读书人,但若仔细看去,却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望之莫及,深不可测。  他通体文骨,深藏胸臆之中。  他之阔大,如黄河落天,直入东海,纳入其间矣;  他之浩瀚,如河伯骑白鼋横渡黄河;  他之高大,纵是用堆积得高如南山的黄金买他一顾,也是值得的。  他之淡泊,犹徘徊六合之中,世间一切如浮云,即将飘然西去。  “黄金文骨,终于升级到黄金文骨。”  杜预内牛满面。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杜预内视至圣文骨,目前级别为:黄金,下一步七彩、至圣。  作为世界唯一至圣文骨,要提升一级,所需消耗文气总量无比巨大,并呈几何数字翻倍提升。如锤炼黄金文骨,所需文气总量,是白银文骨十倍。  实际上,杜预一路走来,回头才发现什么十倍?根本是百倍。  不夸张的说,杜预锤炼、淬炼黄金文骨,消耗了巨大精力,九死一生,才勉强成。  就说他立功立德立言,需要多大文气总量?积累多大天下人望?  镇国诗,不下十首。  传天下诗、文,不下五部。  杀死的反派、逆种强者,不计其数,光镇国大学士以上,就足足七位!  而至圣文骨,一步一重天,越到后面越强大。  黄金至圣文骨,足以让杜预越三/级,以举人文位正面击败大学士。  坐拥黄金文骨,杜预情怀激荡、踌躇满志、凝望天下,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豪情壮志。  “下一步,就是七彩文骨了。”  杜预目光中闪耀着灼灼野心。  什么帝王、什么权力、什么富贵、什么功名,跟成圣一比,什么也不是。  何以不朽?唯有成圣。  圣人屈原说:“圣人可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与圣人一比,任何世俗的享受,统统浮云。  杜预虽然表面还是举人文位,但文宫根骨早已正面硬撼镇国大学士。面对半圣也可从容自保。  连亚圣,也未必能杀死自己。  杜预正在踌躇满志,却听到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  “哦?黄金文骨?可喜可贺啊。”  杜预面色一冷:“少正卯?”  没错,正是他身体中盘亘的少正卯残魂,又阴魂不散,跳了出来。  少正卯声音淡淡,却有一股遮掩不住的酸味:“你没有炼化我的至邪文骨,也能突破黄金文骨?倒是我小觑你了啊?”  杜预呵呵一笑:“凑巧,凑巧。”  少正卯冷哼道:“可你知道,你凭着天才横溢的诗词才气,能修炼到黄金文骨,已然是极限了吗?”  杜预笑而不语。  少正卯说的话,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他之所以还耐着性子,与少正卯交谈,便是想要从这老/江湖嘴里,打听到一些平素接触不到的信息。  圈子,很重要。  阶层,很关键。  少正卯虽然心术不正,但他却是妥妥的最顶级大佬——能与唯一真圣掰腕子,被【君子之诛】的大佬,也就少正卯一个。  甭管少正卯吹嘘,他是唯一真圣一生之敌,是真是假,几分成色,他总归是亚圣以上、半步真圣的大佬,货真价实。  少正卯看杜预不信,冷笑一声:“我承认,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诗词才气。想不到,你连【浩然正气篇】这种文章,都能写得出来。文气,被你发掘出浩然正气这绝大秘密,我也是服气。”  杜预敏锐察觉到,少正卯虽然吃惊,但对浩然正气的存在,并不如何惊讶,目光一闪反问:“这么说,你之前接触过浩然正气?”  少正卯嘿然冷笑:“你小子果然精明过人,听话听音,连我口风都能听出来。不错,浩然正气,乃是唯一真圣才掌握的特殊才气。当年他对我施展君子之诛,便是用浩然正气,将我修炼的【闻人之气】击溃。我棋差半招,满盘皆输。”  杜预目光一闪。  少正卯,被誉为“闻人”,就是学问通达、掌握真理之人。  他修炼的文气,竟然也不是普通文气,而是【闻人之气】。看起来,这是杜预从未接触过的一个新世界。文气,竟然还有不同类型?  不知是何考虑,少正卯竟然破天荒主动介绍起来:“不错。你修炼到圣阶,才能接触到一个世界规则——圣阶与大学士,虽然只差一个文位,实力却天壤之差。因要封圣,必须在某方面对天下贡献巨大,立功立德立言,具有独特的信念,因而每一个圣阶的文气都不尽相同。”  “我修炼的,【闻人之气】,能蛊惑人心,让人发自内心听我的理论,成为我忠实追随者。”  “唯一真圣,修炼的,就是【浩然正气】。你方才使用浩然正气,轰杀逆种文人中行乐,至少给我的感觉,与唯一真圣有八分相似之处。”  杜预心中一动,猛然一跳。  因【浩然正气】乃是华夏圣贤提出的概念。  为何圣元大陆,也有类似的概念?  这是偶然吗?  若是偶然,还好。  但若不是?  那说明了什么?  杜预不敢往下想了···  难道,唯一真圣使用浩然正气,也是···  穿越者?  知道华夏一切周歌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小说的穿越者大佬?  在旁人面前,杜预可以装神弄鬼,文抄公做的风生水起,但对上唯一真圣,大家都是千年狐狸,谁能赢得过谁啊?  俩人见面就对暗号:“奇变偶不变?”  “符,符号看象限?”  少正卯冷哼道:“但从黄金,升级到七彩文骨,单纯依靠诗书才气的堆砌,已然行不通。”  “七彩文骨,已经达到圣阶。”  “非封圣,不可拥有。”  “你文位,距离封圣太远。文宫规模相应受限,根本不可能突破实力壁障,达到七彩文骨。”  “除非,你走捷径,炼化我的文骨···喂喂喂,你干嘛?我还没说完··”  刚刚触发丝滑小连招、开始播放广告的少正卯,又惊又怒发现自己被杜预封杀、禁言了。  刚开始做广告,就被杜预锁闭。  悲哀。  杜预手一挥,赶跑了喋喋不休的少正卯,又拿到了一把血红色的文宫钥匙。  中行乐杀人无数,天命昭昭,爆出的文宫钥匙自然是最血红,殷红如血,简直要滴落下来。  杜预将中行乐血腥钥匙,与大萨满、卢言、士匄放在一起,四把大学士血腥钥匙,交映成辉,红成一片,令人不敢直视。  杜预又从地上,拿起了那双【神行太保靴】,略一沉思,却没有选择自己穿上。  “杜预···”  王文昭带着大批人马,气喘吁吁赶到,却只来得及看到中行乐惨死在杜预【浩然正气篇】之下,尸骨无存,化为飞灰的壮观场面,又是震惊,又是唏嘘不已。  宋佳霖上来就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死掉。只凭这四大学士,就想杀你?呀哈哈!咦?你小子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同了?”  他绕着杜预走两圈,满腹狐疑,却说不出所以然:“始终觉得,你貌似很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杜预看宋佳霖满头热汗,还带着重伤,显然放心不下,一路狂奔,心中绝非他嘴上说得这么轻松写意,也是心中一热,拿出【神行太保靴】,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啊?给我?镇国级文宝?”  宋佳霖两眼放光。  作为商人之子,宋佳霖眼光当然在线,一眼就看出杜预赠送的【神行太保靴】,绝非凡品,乃是镇国级文宝,很可能是杀死中行乐刚刚爆出的宝物。能让蒙元首席谋士、大/阴谋家中行乐看中,随身穿戴的镇国文宝,能是凡品?  但他眼光神采一闪,随即摇头如拨浪鼓:“不行。我不能收下。此物乃是你辛辛苦苦,甘冒奇险,才击杀了中行乐爆出的。理应你穿。何况,你处于风口浪尖的人物,经常要面对各种刺杀、围攻,这种提升速度的靴子,对你意义重大。”  杜预却笑了笑,当众大声道:“各位!”  “今日邺城之战,我等大获全胜,收复了被叛军占据已久、安禄山苦心经营的老巢邺城,各位都功劳不小。”  “但要我说,邺城之所以如此顺利攻下,第一幕后功臣,却是宋佳霖!”  “他甘冒奇险,只身潜入邺城,利用自己的商业关系,联络各方,才有我军商船伪装夜袭,成功赚城的大胜。”  “他却不幸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遍体鳞伤,也没有透露一个字。”  “宋佳霖,居首功!”  “谁赞成,谁反对?”  这支军队中,杜预本就威望极高,乃是当之无愧的首脑,他一声下令,谁敢反对?  何况,虽然宋佳霖平素低调,声名不彰,仿佛一直行走在阴影之中,但这次邺城大战,唐军之所以能夜袭成功,顺利得手,确实是他暗中潜伏、周全筹划之功。军中诸将也颇为服气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3章 我说的,谁赞成谁反对?_1063 杜预看似一个普普通通读书人,但若仔细看去,却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望之莫及,深不可测。  他通体文骨,深藏胸臆之中。  他之阔大,如黄河落天,直入东海,纳入其间矣;  他之浩瀚,如河伯骑白鼋横渡黄河;  他之高大,纵是用堆积得高如南山的黄金买他一顾,也是值得的。  他之淡泊,犹徘徊六合之中,世间一切如浮云,即将飘然西去。  “黄金文骨,终于升级到黄金文骨。”  杜预内牛满面。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杜预内视至圣文骨,目前级别为:黄金,下一步七彩、至圣。  作为世界唯一至圣文骨,要提升一级,所需消耗文气总量无比巨大,并呈几何数字翻倍提升。如锤炼黄金文骨,所需文气总量,是白银文骨十倍。  实际上,杜预一路走来,回头才发现什么十倍?根本是百倍。  不夸张的说,杜预锤炼、淬炼黄金文骨,消耗了巨大精力,九死一生,才勉强成。  就说他立功立德立言,需要多大文气总量?积累多大天下人望?  镇国诗,不下十首。  传天下诗、文,不下五部。  杀死的反派、逆种强者,不计其数,光镇国大学士以上,就足足七位!  而至圣文骨,一步一重天,越到后面越强大。  黄金至圣文骨,足以让杜预越三/级,以举人文位正面击败大学士。  坐拥黄金文骨,杜预情怀激荡、踌躇满志、凝望天下,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豪情壮志。  “下一步,就是七彩文骨了。”  杜预目光中闪耀着灼灼野心。  什么帝王、什么权力、什么富贵、什么功名,跟成圣一比,什么也不是。  何以不朽?唯有成圣。  圣人屈原说:“圣人可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与圣人一比,任何世俗的享受,统统浮云。  杜预虽然表面还是举人文位,但文宫根骨早已正面硬撼镇国大学士。面对半圣也可从容自保。  连亚圣,也未必能杀死自己。  杜预正在踌躇满志,却听到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  “哦?黄金文骨?可喜可贺啊。”  杜预面色一冷:“少正卯?”  没错,正是他身体中盘亘的少正卯残魂,又阴魂不散,跳了出来。  少正卯声音淡淡,却有一股遮掩不住的酸味:“你没有炼化我的至邪文骨,也能突破黄金文骨?倒是我小觑你了啊?”  杜预呵呵一笑:“凑巧,凑巧。”  少正卯冷哼道:“可你知道,你凭着天才横溢的诗词才气,能修炼到黄金文骨,已然是极限了吗?”  杜预笑而不语。  少正卯说的话,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他之所以还耐着性子,与少正卯交谈,便是想要从这老/江湖嘴里,打听到一些平素接触不到的信息。  圈子,很重要。  阶层,很关键。  少正卯虽然心术不正,但他却是妥妥的最顶级大佬——能与唯一真圣掰腕子,被【君子之诛】的大佬,也就少正卯一个。  甭管少正卯吹嘘,他是唯一真圣一生之敌,是真是假,几分成色,他总归是亚圣以上、半步真圣的大佬,货真价实。  少正卯看杜预不信,冷笑一声:“我承认,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诗词才气。想不到,你连【浩然正气篇】这种文章,都能写得出来。文气,被你发掘出浩然正气这绝大秘密,我也是服气。”  杜预敏锐察觉到,少正卯虽然吃惊,但对浩然正气的存在,并不如何惊讶,目光一闪反问:“这么说,你之前接触过浩然正气?”  少正卯嘿然冷笑:“你小子果然精明过人,听话听音,连我口风都能听出来。不错,浩然正气,乃是唯一真圣才掌握的特殊才气。当年他对我施展君子之诛,便是用浩然正气,将我修炼的【闻人之气】击溃。我棋差半招,满盘皆输。”  杜预目光一闪。  少正卯,被誉为“闻人”,就是学问通达、掌握真理之人。  他修炼的文气,竟然也不是普通文气,而是【闻人之气】。看起来,这是杜预从未接触过的一个新世界。文气,竟然还有不同类型?  不知是何考虑,少正卯竟然破天荒主动介绍起来:“不错。你修炼到圣阶,才能接触到一个世界规则——圣阶与大学士,虽然只差一个文位,实力却天壤之差。因要封圣,必须在某方面对天下贡献巨大,立功立德立言,具有独特的信念,因而每一个圣阶的文气都不尽相同。”  “我修炼的,【闻人之气】,能蛊惑人心,让人发自内心听我的理论,成为我忠实追随者。”  “唯一真圣,修炼的,就是【浩然正气】。你方才使用浩然正气,轰杀逆种文人中行乐,至少给我的感觉,与唯一真圣有八分相似之处。”  杜预心中一动,猛然一跳。  因【浩然正气】乃是华夏圣贤提出的概念。  为何圣元大陆,也有类似的概念?  这是偶然吗?  若是偶然,还好。  但若不是?  那说明了什么?  杜预不敢往下想了···  难道,唯一真圣使用浩然正气,也是···  穿越者?  知道华夏一切周歌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小说的穿越者大佬?  在旁人面前,杜预可以装神弄鬼,文抄公做的风生水起,但对上唯一真圣,大家都是千年狐狸,谁能赢得过谁啊?  俩人见面就对暗号:“奇变偶不变?”  “符,符号看象限?”  少正卯冷哼道:“但从黄金,升级到七彩文骨,单纯依靠诗书才气的堆砌,已然行不通。”  “七彩文骨,已经达到圣阶。”  “非封圣,不可拥有。”  “你文位,距离封圣太远。文宫规模相应受限,根本不可能突破实力壁障,达到七彩文骨。”  “除非,你走捷径,炼化我的文骨···喂喂喂,你干嘛?我还没说完··”  刚刚触发丝滑小连招、开始播放广告的少正卯,又惊又怒发现自己被杜预封杀、禁言了。  刚开始做广告,就被杜预锁闭。  悲哀。  杜预手一挥,赶跑了喋喋不休的少正卯,又拿到了一把血红色的文宫钥匙。  中行乐杀人无数,天命昭昭,爆出的文宫钥匙自然是最血红,殷红如血,简直要滴落下来。  杜预将中行乐血腥钥匙,与大萨满、卢言、士匄放在一起,四把大学士血腥钥匙,交映成辉,红成一片,令人不敢直视。  杜预又从地上,拿起了那双【神行太保靴】,略一沉思,却没有选择自己穿上。  “杜预···”  王文昭带着大批人马,气喘吁吁赶到,却只来得及看到中行乐惨死在杜预【浩然正气篇】之下,尸骨无存,化为飞灰的壮观场面,又是震惊,又是唏嘘不已。  宋佳霖上来就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死掉。只凭这四大学士,就想杀你?呀哈哈!咦?你小子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同了?”  他绕着杜预走两圈,满腹狐疑,却说不出所以然:“始终觉得,你貌似很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杜预看宋佳霖满头热汗,还带着重伤,显然放心不下,一路狂奔,心中绝非他嘴上说得这么轻松写意,也是心中一热,拿出【神行太保靴】,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啊?给我?镇国级文宝?”  宋佳霖两眼放光。  作为商人之子,宋佳霖眼光当然在线,一眼就看出杜预赠送的【神行太保靴】,绝非凡品,乃是镇国级文宝,很可能是杀死中行乐刚刚爆出的宝物。能让蒙元首席谋士、大/阴谋家中行乐看中,随身穿戴的镇国文宝,能是凡品?  但他眼光神采一闪,随即摇头如拨浪鼓:“不行。我不能收下。此物乃是你辛辛苦苦,甘冒奇险,才击杀了中行乐爆出的。理应你穿。何况,你处于风口浪尖的人物,经常要面对各种刺杀、围攻,这种提升速度的靴子,对你意义重大。”  杜预却笑了笑,当众大声道:“各位!”  “今日邺城之战,我等大获全胜,收复了被叛军占据已久、安禄山苦心经营的老巢邺城,各位都功劳不小。”  “但要我说,邺城之所以如此顺利攻下,第一幕后功臣,却是宋佳霖!”  “他甘冒奇险,只身潜入邺城,利用自己的商业关系,联络各方,才有我军商船伪装夜袭,成功赚城的大胜。”  “他却不幸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遍体鳞伤,也没有透露一个字。”  “宋佳霖,居首功!”  “谁赞成,谁反对?”  这支军队中,杜预本就威望极高,乃是当之无愧的首脑,他一声下令,谁敢反对?  何况,虽然宋佳霖平素低调,声名不彰,仿佛一直行走在阴影之中,但这次邺城大战,唐军之所以能夜袭成功,顺利得手,确实是他暗中潜伏、周全筹划之功。军中诸将也颇为服气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4章 秦帝:我慧眼识英雄! 听杜预这么一说,众将、众文人齐声道:“理应如此!”  “宋兄能只身赚城,真张子房之奇才也。”  “我等只有佩服。”  “邺城之战,首功归他,我第一个服气。”  杜预高高举起那双【神行太保靴】,沉声道:“这双我杀死中行乐,爆出的镇国级靴子,便是我作为统帅,赏赐给他、以表彰他战功、贡献之宝!”  “来,佳霖兄,穿上这靴子。”  “同时,本帅晋升你为行军司马,专责传令、刺探、潜伏等。”  宋佳霖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他都出身卑贱、地位低微,虽然与杜预向来是最好的兄弟,但从来不敢奢望能踏入仕途。  因大唐对商人的歧视,实在太深了。  士农工商,连农民都比商人地位高得多。  商人,从来被人看不起,认定是背信弃义、囤积居奇、长袖善舞,善变诡诈之人,很容易当叛徒、带路党。破城首功的功臣,这种荣耀的头衔,宋佳霖连想都不敢想。  谁知,杜预却如此抬举他,给他这么高的荣耀,甚至封赏他为行军司马。这可是相当于正五品将级武职,足以让宋佳霖这商人之子,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相比之下,那镇国级文宝的赏赐,反在其次。  宋佳霖眼圈一红,热泪滚落。  他跟随杜预许久,从未奢望过今日之富贵荣耀。  但幸福来得太突然。  杜预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好兄弟,这是你拿命豁出去拼,该得的。以后,你还有潜伏任务,万一有个风险,有这双日行千里神行太保靴,你也好多个保命底牌。”  宋佳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高高举起【神行太保靴】,对同样激动的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等熟人好友,大叫道:“多谢大哥厚赐。不用别人穿,我自己穿。”  他二话不说,坐在地上,穿上神行太保靴,哈哈大笑起来:“别说,中行乐没有汗jio,这靴子穿起来真舒服,好像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  众人哄笑。  杜预微笑。  他之所以重赏宋佳霖,不光是表彰宋佳霖冒死潜伏、赚开城门第一功,更是要抬举宋佳霖这滁州派,他杜预自己的势力。  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这些,都是最早跟随杜预起步的同窗、老乡、好友、心腹。  别说人都是公正的。在同等条件下,忠诚比能力更重要。  君不见,西汉建立者,刘邦的核心班底,汉初三杰等,十有八/九都是沛县老乡。东汉建立者,刘秀的核心班底,云台二十八将,十有八/九都是河北老乡。  随着杜预实力的急剧扩大,他也急需绝对忠诚与自己的班底,作为核心团队,参与权力的分配与管理。  相对于陆江、张旭等士族子弟,杜预其实更信任宋佳霖、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等同窗、老乡、好友。这些人出身并不高,也没有显赫家世做后盾,除了跟杜预交好这一条,没有其他向上的路。  哪怕他们掌握大权,一时半刻也很难被四世三公、五姓七望的士族接纳、承认,只能选择继续忠诚与杜预。  这就够了。  杜预不想耍太多权谋,但他身处时代旋涡,身不由己——不按规矩出牌的人,绝对都没有好下场。  杜预要站稳脚跟,必须拥有一班绝对忠诚与自己,能帮助自己分配、掌握权力的帮手,集中他们的忠诚与能力,打造一只绝对效忠自己的强大力量。  这与杜预忠诚与大唐与否无关,与杜预是否还想活下去有关。  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等,看到地位、文位最低的宋佳霖,却第一个获得了杜预重重封赏,又是加官进爵,又是赏赐镇国文宝,却不怒反喜,人人称赞。  因他们清楚,宋佳霖与杜预是最早的患难之交。  而他们也是如此——同窗+同乡+同志。  只要他们以后紧紧跟随杜预,荣华富贵、声望名气,都会接踵而来,无需为前途发愁。  从现在看,他们的梦想绝非空想。  杜预大器已成、大势已备,已然利用安史之乱,彗星般崛起,成为这场叛乱的最大平定者和受益者。  他如今占据了长安、洛阳、邺城等天下大城,杀死了安禄山、史思明、卢言等枭雄,甚至连铁木真派来染指大唐的赤术、大萨满、中行乐等也纷纷击杀。  如此强势的崛起、强横的实力、强硬的势力,可谓震动圣元、天下侧目、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光是每日前来投奔、效力的文武人才、各路世家、各种义军,就有数千人之多。后面络绎不绝,大唐轰动,只会越来越多,越聚越多。  杜预,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已然牢牢吸引了圣元大陆、无数仰望的目光。  就算杜预马上停下脚步,不再北伐,光是他现在掌握的权力、军队和势力,都足以与大唐朝廷分庭抗礼。  甚至民间有说法,杜预乃是圣人转世,下凡拯救大唐,否则一个普通举人,怎么可能创造如此之多的奇迹?  回到邺城,杜预又打开宝库,拿出安禄山、卢言搜刮多年、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重赏三军。并下令举行庆功宴。  三军激动,感激涕零,声如雷动。  林星河、弄玉、蔡文姬等美人,在一旁窃窃私语,欢声笑语。她们的美眸都聚焦在杜预身上。  如今,杜预已经越发老练,对军队、将领掌控地炉火纯青,如臂使指,上位者的威严和权术,已然显露峥嵘。  不要说这是玩弄权术,御下之术,俗不可耐,人间很多事情便是由各种规则组成。不懂规则,不能有效利用规则,甚至创造规则,乃是某些人不适合做上位者的真正原因,与人品无关。  杜预收复邺城、一夜怒斩四大学士的英勇战绩,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圣元十国。  圣元大陆,震惊。  秦帝听闻这一消息,阿房宫上久久无言。  名臣百里奚傲慢进言:“陛下,杜预乃是我大秦驸马,与公主地位悬殊,乃是大秦赘婿。之前我大秦对他多有帮助,更将公主下嫁与他,可谓雪中送炭。他如今占据数十州领地,陛下是否可以协防的名义,向他索要些土地?以弥补我大秦帮忙的损失?”  “多了不用,先让他割让陇西三州之地,略为弥补吧。”  秦帝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们觉得,寡人将爱女弄玉,嫁给杜预,如今还是在帮他的忙?是施舍?是赘婿?”  百里奚愕然:“难道不是吗?”  秦帝拍案大怒:“放屁!都说你百里奚是智者,难道不知道,莫欺少年穷?如今杜预是什么人?他是手握数十州、十万精兵、振臂一呼,天下景从的名士,是书生一怒,连斩大学士,击败蒙元大军,流血千里的名帅。蒙元和叛军四个镇国大学士,都一夜惨死在他手中,你现在还以为,寡人招揽的杜预,是赘婿?”  秦帝雷霆震怒,秦臣们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阿房宫中,只有秦帝咆哮声响彻全场。  “寡人说过多少次?杜预早已不是什么赘婿!他是我秦帝慧眼识珠,从草莽中简拔而出的英雄。既是大唐的骄傲,也是我大秦的骄傲!”  “谁再敢提什么杜预是赘婿?立斩不饶!”  “我大秦弄玉公主,能嫁给此人,乃是寡人的眼光过人,是我大秦的福分,更是她的福分。”  大臣们:“····”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慧眼识英才的,不是你陛下,而是弄玉公主啊。  之前,弄玉公主爱才,一眼就相中杜预,但陛下你死活不同意,口口声声大骂杜预是赘婿,要不是公主以死相逼,你又岂会将公主下嫁给杜预?  寡人眼光过人?  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  传到大楚。  楚地,项羽大口喝酒,郁闷地大骂范增:“蠢货,愚不可及的蠢货。还自称是什么智者?结果呢?我早就说要去投奔老师,助他一臂之力,既能收名声,又能获得好处,结果你非拦住不让我去,说什么杜预得罪数个强大势力,直面蒙元帝国,必败无疑,死到临头。现在,你看看?我老师已经占据大片土地,还将蒙元打得找不到北。你自诩的深谋远虑何在?”  他发出一长串叹息:“我楚国亚圣屈原,已经托梦给我,大骂我不肖子孙。说给我相中的老师,我竟然不去跟随,错失良机。”  范增张张嘴,有心要替自己辩驳,但一想到杜预发展势头之猛、势不可挡,确实与自己的预想南辕北辙,大出意料,确实是自己拦住主公项羽,不让他与杜预联手,如今从结果看来,真是大失水准、彻底打眼。  听到杜预连杀四个镇国大学士,攻陷邺城的战报,范增都傻眼,眼睛直勾勾,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科学啊。  他庙算推衍很多次,占卜结果对杜预都是极其不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4章 秦帝:我慧眼识英雄!_1065 听杜预这么一说,众将、众文人齐声道:“理应如此!”  “宋兄能只身赚城,真张子房之奇才也。”  “我等只有佩服。”  “邺城之战,首功归他,我第一个服气。”  杜预高高举起那双【神行太保靴】,沉声道:“这双我杀死中行乐,爆出的镇国级靴子,便是我作为统帅,赏赐给他、以表彰他战功、贡献之宝!”  “来,佳霖兄,穿上这靴子。”  “同时,本帅晋升你为行军司马,专责传令、刺探、潜伏等。”  宋佳霖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他都出身卑贱、地位低微,虽然与杜预向来是最好的兄弟,但从来不敢奢望能踏入仕途。  因大唐对商人的歧视,实在太深了。  士农工商,连农民都比商人地位高得多。  商人,从来被人看不起,认定是背信弃义、囤积居奇、长袖善舞,善变诡诈之人,很容易当叛徒、带路党。破城首功的功臣,这种荣耀的头衔,宋佳霖连想都不敢想。  谁知,杜预却如此抬举他,给他这么高的荣耀,甚至封赏他为行军司马。这可是相当于正五品将级武职,足以让宋佳霖这商人之子,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相比之下,那镇国级文宝的赏赐,反在其次。  宋佳霖眼圈一红,热泪滚落。  他跟随杜预许久,从未奢望过今日之富贵荣耀。  但幸福来得太突然。  杜预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好兄弟,这是你拿命豁出去拼,该得的。以后,你还有潜伏任务,万一有个风险,有这双日行千里神行太保靴,你也好多个保命底牌。”  宋佳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高高举起【神行太保靴】,对同样激动的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等熟人好友,大叫道:“多谢大哥厚赐。不用别人穿,我自己穿。”  他二话不说,坐在地上,穿上神行太保靴,哈哈大笑起来:“别说,中行乐没有汗jio,这靴子穿起来真舒服,好像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  众人哄笑。  杜预微笑。  他之所以重赏宋佳霖,不光是表彰宋佳霖冒死潜伏、赚开城门第一功,更是要抬举宋佳霖这滁州派,他杜预自己的势力。  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这些,都是最早跟随杜预起步的同窗、老乡、好友、心腹。  别说人都是公正的。在同等条件下,忠诚比能力更重要。  君不见,西汉建立者,刘邦的核心班底,汉初三杰等,十有八/九都是沛县老乡。东汉建立者,刘秀的核心班底,云台二十八将,十有八/九都是河北老乡。  随着杜预实力的急剧扩大,他也急需绝对忠诚与自己的班底,作为核心团队,参与权力的分配与管理。  相对于陆江、张旭等士族子弟,杜预其实更信任宋佳霖、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等同窗、老乡、好友。这些人出身并不高,也没有显赫家世做后盾,除了跟杜预交好这一条,没有其他向上的路。  哪怕他们掌握大权,一时半刻也很难被四世三公、五姓七望的士族接纳、承认,只能选择继续忠诚与杜预。  这就够了。  杜预不想耍太多权谋,但他身处时代旋涡,身不由己——不按规矩出牌的人,绝对都没有好下场。  杜预要站稳脚跟,必须拥有一班绝对忠诚与自己,能帮助自己分配、掌握权力的帮手,集中他们的忠诚与能力,打造一只绝对效忠自己的强大力量。  这与杜预忠诚与大唐与否无关,与杜预是否还想活下去有关。  冯正、牛贺、赵明/慧、芃芃等,看到地位、文位最低的宋佳霖,却第一个获得了杜预重重封赏,又是加官进爵,又是赏赐镇国文宝,却不怒反喜,人人称赞。  因他们清楚,宋佳霖与杜预是最早的患难之交。  而他们也是如此——同窗+同乡+同志。  只要他们以后紧紧跟随杜预,荣华富贵、声望名气,都会接踵而来,无需为前途发愁。  从现在看,他们的梦想绝非空想。  杜预大器已成、大势已备,已然利用安史之乱,彗星般崛起,成为这场叛乱的最大平定者和受益者。  他如今占据了长安、洛阳、邺城等天下大城,杀死了安禄山、史思明、卢言等枭雄,甚至连铁木真派来染指大唐的赤术、大萨满、中行乐等也纷纷击杀。  如此强势的崛起、强横的实力、强硬的势力,可谓震动圣元、天下侧目、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光是每日前来投奔、效力的文武人才、各路世家、各种义军,就有数千人之多。后面络绎不绝,大唐轰动,只会越来越多,越聚越多。  杜预,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已然牢牢吸引了圣元大陆、无数仰望的目光。  就算杜预马上停下脚步,不再北伐,光是他现在掌握的权力、军队和势力,都足以与大唐朝廷分庭抗礼。  甚至民间有说法,杜预乃是圣人转世,下凡拯救大唐,否则一个普通举人,怎么可能创造如此之多的奇迹?  回到邺城,杜预又打开宝库,拿出安禄山、卢言搜刮多年、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重赏三军。并下令举行庆功宴。  三军激动,感激涕零,声如雷动。  林星河、弄玉、蔡文姬等美人,在一旁窃窃私语,欢声笑语。她们的美眸都聚焦在杜预身上。  如今,杜预已经越发老练,对军队、将领掌控地炉火纯青,如臂使指,上位者的威严和权术,已然显露峥嵘。  不要说这是玩弄权术,御下之术,俗不可耐,人间很多事情便是由各种规则组成。不懂规则,不能有效利用规则,甚至创造规则,乃是某些人不适合做上位者的真正原因,与人品无关。  杜预收复邺城、一夜怒斩四大学士的英勇战绩,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圣元十国。  圣元大陆,震惊。  秦帝听闻这一消息,阿房宫上久久无言。  名臣百里奚傲慢进言:“陛下,杜预乃是我大秦驸马,与公主地位悬殊,乃是大秦赘婿。之前我大秦对他多有帮助,更将公主下嫁与他,可谓雪中送炭。他如今占据数十州领地,陛下是否可以协防的名义,向他索要些土地?以弥补我大秦帮忙的损失?”  “多了不用,先让他割让陇西三州之地,略为弥补吧。”  秦帝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们觉得,寡人将爱女弄玉,嫁给杜预,如今还是在帮他的忙?是施舍?是赘婿?”  百里奚愕然:“难道不是吗?”  秦帝拍案大怒:“放屁!都说你百里奚是智者,难道不知道,莫欺少年穷?如今杜预是什么人?他是手握数十州、十万精兵、振臂一呼,天下景从的名士,是书生一怒,连斩大学士,击败蒙元大军,流血千里的名帅。蒙元和叛军四个镇国大学士,都一夜惨死在他手中,你现在还以为,寡人招揽的杜预,是赘婿?”  秦帝雷霆震怒,秦臣们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阿房宫中,只有秦帝咆哮声响彻全场。  “寡人说过多少次?杜预早已不是什么赘婿!他是我秦帝慧眼识珠,从草莽中简拔而出的英雄。既是大唐的骄傲,也是我大秦的骄傲!”  “谁再敢提什么杜预是赘婿?立斩不饶!”  “我大秦弄玉公主,能嫁给此人,乃是寡人的眼光过人,是我大秦的福分,更是她的福分。”  大臣们:“····”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慧眼识英才的,不是你陛下,而是弄玉公主啊。  之前,弄玉公主爱才,一眼就相中杜预,但陛下你死活不同意,口口声声大骂杜预是赘婿,要不是公主以死相逼,你又岂会将公主下嫁给杜预?  寡人眼光过人?  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  传到大楚。  楚地,项羽大口喝酒,郁闷地大骂范增:“蠢货,愚不可及的蠢货。还自称是什么智者?结果呢?我早就说要去投奔老师,助他一臂之力,既能收名声,又能获得好处,结果你非拦住不让我去,说什么杜预得罪数个强大势力,直面蒙元帝国,必败无疑,死到临头。现在,你看看?我老师已经占据大片土地,还将蒙元打得找不到北。你自诩的深谋远虑何在?”  他发出一长串叹息:“我楚国亚圣屈原,已经托梦给我,大骂我不肖子孙。说给我相中的老师,我竟然不去跟随,错失良机。”  范增张张嘴,有心要替自己辩驳,但一想到杜预发展势头之猛、势不可挡,确实与自己的预想南辕北辙,大出意料,确实是自己拦住主公项羽,不让他与杜预联手,如今从结果看来,真是大失水准、彻底打眼。  听到杜预连杀四个镇国大学士,攻陷邺城的战报,范增都傻眼,眼睛直勾勾,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科学啊。  他庙算推衍很多次,占卜结果对杜预都是极其不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5章 传天下文宝,河图洛书! 怎么看杜预都是以卵击石,怎么看蒙元和叛军方面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赢面九成九,杜预能从河北全身而退,已然是最好结局。  项羽破口大骂:“就你这眼光,还想做我亚父?还看不起我师杜预?我呸!你给我师傅提鞋都不配。我明日一早,就带兵去帮助师傅,收复河北。”  范增一骂一个不吱声。  鬼谷子收到李斯的战报,沉默良久。  甘茂眼珠怒凸,愕然半晌,结结巴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杜预如此之勇?”  “我以为,杜预在长安,能一路逆天,已是天下无双、灵光乍现,必然会昙花一现、流星一闪而逝。”  “谁想到,杜预竟然锦上添花、百尺高杆,更进一步,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逆天?”  李斯咬紧下唇,脸色青紫,半晌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逆天?中行乐明明耗尽了他的才气,逼得他文宫都出现裂痕,已然到了山穷水尽、江郎才尽地步。但他却总能凤凰涅槃、关键时刻作出新的镇国诗、传天下诗,只凭诗词之力,就轰杀了中行乐等大学士强者。”  鬼谷子淡淡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杜预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惊人的才气。他能有如今的表现,我并不诧异。”  李斯心有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一路开挂、直达阴山?他可是杀了我法家第一学府、嵩阳书院士匄大学士啊。我法家又遭受重创。”  鬼谷子四个肉瘤般鬼眼散发出诡异的九幽之芒,片刻后淡淡道:“此人之力,已大大超乎我的鬼谋庙算。我当返回鬼谷中,面壁河图洛书,重新庙算其实力,在没有准确情报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不必要折损。”  他的声影,须臾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李斯、甘茂面面相觑。  “需要返回鬼谷?重新庙算?”  “河图洛书?需要动用那件圣宝嘛?”  “老师,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谨慎了。”  “若天下人知道,杜预有本事能让老师重新回到鬼谷,河图洛书进行庙算,必举世震惊。”  “杜预此子,确实不可以常理揣度。我法家损兵折将,已不能再败。再败,将伤及根本。”  李斯与甘茂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愕然惊惧——鬼谷子眼神从狂怒变得清澈,从冲天一怒,变得稳慎至极,这本身就足够说明问题——杜预之强悍,已大大超过鬼谷子的估计。连今夜围攻杜预行动都主动取消了。  所谓庙算,乃最古老的一种战略决策形式,所谓“古者兴师命将,必致斋于庙,授以成算,然后遣之,故谓之庙算。”  国家凡遇战事,都要告于祖庙,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远近、险易,计于庙堂,然后预知胜败。  极少有人,有能力进行庙算。能将庙算算无遗策者,更凤毛麟角。  但鬼谷子,绝对是庙算高手。  可惜,庙算也不是在哪里都能进行,言之凿凿,必在祖庙社稷中,得到神灵鬼神祖先庇佑,方可更加精确。而鬼谷子当然无需去什么社稷祖庙,他庙算的宝物更加强悍,乃是神器。  云蒙山,鬼谷。  鬼谷子徐徐出现。  他一步跨出千里,瞬息而至,回到鬼谷静修之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木屋。  谁能知道,在这小木屋中,一位隐世亚圣隐于世外,将天下置于棋局,弟子出将入相,左右列国存亡,推动着历史的走向?  小木屋中,却别有洞天,壶中日月袖里乾坤,比摘星阁还要高大、穹顶至少百丈之高。  中央,有一团篝火,炙烤着一尊硕/大玄密的龟甲。  这龟甲浑身上下散发出神秘无匹、鬼神莫测的气息,其上有道道龟裂纹理,仿佛是被火焰炙烤、龟裂而出,但又玄而又玄,天理昭昭,蕴含/着无尽的变数和玄妙。  若有人能有机缘,坐下来仔细观看这副硕/大的龟甲,目光便会情不自禁、被深深吸进去。这龟甲上一正一反,雕刻着两幅神秘图案,仿佛天上星宿围绕银河旋转,斗转星移,蕴含/着深奥宇宙星象之理,与其说是龟甲,不如说是"魔方",神藏宇宙真谛的魔方。  此物,便是天下最有名的一本书、传天下文宝【河图洛书】!  但极少有人知道,河图洛书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副龟甲。  一副传说中,四神兽玄武留下的龟甲。  而河图洛书是由玄武从河中托出来的,为圣人所得。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鬼谷子站在龟甲前,淡淡道:“杜预啊杜预,你到底何方来历?河图洛书,上次占卜,提示我一定要将你除掉。但我屡次失手,有必要再占卜庙算一次。”  他有些心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小瓶子中有些粉末,但所剩无多。  鬼谷子肉疼地将一撮粉末,丢入龟甲下篝火中。  篝火,立即熊熊燃烧起来,灼烧地龟甲上光芒大作!  龟甲上蔓延出一道道玄而又玄的裂纹。  鬼谷子四个肉瘤鬼眼,光芒大作,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河图洛书。  天上的星光,大盛,犹如银河倒悬、倾泻而下,灌注入这小木屋中,河图洛书上。  龟甲正面,是“河图”的这个“河”,其实指的是星河!  河图是一黑一白两条龙,将银河画成白龙,冥河绘制成黑龙,围绕着中点运转,而这个中点是北极星,逐渐成为了太极阴阳图。  洛书,是表述天地变化脉络之数;“洛书”之意,其实就是“脉络图”,是表述天地空间变化脉络的图案。太极、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风水,皆可追源至此。  鬼谷子一边撒神秘粉末,一边念念有词道:“河图为体,洛书为用;河图主常,洛书主变;河图重合,洛书重分;方圆相藏,阴阳相抱,相互为用。浞!”  那龟甲上的纹路与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渐渐显示出一条条从未有过的纹理,晦涩莫名,难以理解。  对普通人而言,这就是鬼画符。  但鬼谷子却睁大了眼睛,四个肉瘤鬼眼,更是兴奋地全然张开。  对他而言,这便是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  唯有庙算占卜,能得窥一二。  鬼谷子坐在火焰与龟甲前,念念有词,不断撒着白色粉末,睁大眼睛想要得到自己期望的信息——关于杜预的身世之谜。  但龟甲上的转动,却渐渐慢下来,打个不恰当比方,仿佛你在网速很卡的时候,打开一个图多杀猫的网页,那一张张精彩图片读取地却一寸一寸,慢的惊人,撩/拨的你心痒难耐,恨不得上去揠苗助长,却奈何不得那种无力感、焦躁感。  鬼谷子长叹一声,邪目中却光芒更盛。  “哼,天机遮蔽?连河图洛书都算不出你的来历吗?”  “没有讯息,就是最大的讯息。”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此人,来历不凡!来头极大!”  河图洛书,仿佛运算能力不足,却一定要突破壁障,进入某些被屏蔽河蟹网站的电脑,卡得一顿一顿的,却始终算不出来杜预的来历。  别忘了,杜预黄金文骨,刚刚大成。  黄金文骨的升级,能再次遮蔽天机,提升杜预身世的不可预测性。这一次,直接干到亚圣。  亚圣,都无法轻易算出杜预来历。  “连我堂堂亚圣,借助河图洛书,都不可查到你的来历。”  “其他亚圣,更是无法知道你的虚实。”  “除非···”  他一狠心,孤注一掷,将视若生命的小瓶子直接丢入了篝火中。  看着如同烈火烹油般、熊熊而起的篝火,灼烧的龟甲滋滋作响,上面的纹理出现速度骤然加快,鬼谷子却心疼地脸上抽搐、眉头紧皱,如同杀了他一般。  这小瓶子里的粉末,代价极其昂贵,唯一能驱动河图洛书的秘制能量,光是这一半小瓶的粉末,就需要耗费他一甲子的时间精力去收集。  有些材料,根本可遇不可求,哪怕花费再大代价,也凑不齐了。  平素,他要占卜庙算,根本无需这么大代价。哪怕对方同样是亚圣,只要使用一点点粉末,即可得到河图洛书清晰的答案。  哪怕有天机遮蔽,也八/九不离十。  这是鬼谷子拥有的独特优势——身为谋圣,又拥有文宝河图洛书,世间便没有人可以瞒得过他鬼眼的探查。  可如今?  杜预却狠狠打碎了谋圣的骄傲,无论谋圣如何作妖,却只能得到四个字!  “无可奉告!”  谋圣被彻底激怒,面无表情,孤注一掷将瓶子都丢入火中。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火焰熊熊,终于将他想要的讯息,烧了出来。  龟甲的纹路,蔓延成一棵树的形状。  这棵树,根深叶散,枝繁叶茂,充满了生命活力,甚至仿佛随风摇曳,栩栩如生,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似的。  鬼谷子却目光一沉:“这是?”  答案,出来了。  但却不是他想的,反而带给他更大的冲击。  李斯、甘茂等鬼谷子学生,以为鬼谷子一心要对付杜预,是为给张仪复仇。  但大错特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5章 传天下文宝,河图洛书!_1067 怎么看杜预都是以卵击石,怎么看蒙元和叛军方面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赢面九成九,杜预能从河北全身而退,已然是最好结局。  项羽破口大骂:“就你这眼光,还想做我亚父?还看不起我师杜预?我呸!你给我师傅提鞋都不配。我明日一早,就带兵去帮助师傅,收复河北。”  范增一骂一个不吱声。  鬼谷子收到李斯的战报,沉默良久。  甘茂眼珠怒凸,愕然半晌,结结巴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杜预如此之勇?”  “我以为,杜预在长安,能一路逆天,已是天下无双、灵光乍现,必然会昙花一现、流星一闪而逝。”  “谁想到,杜预竟然锦上添花、百尺高杆,更进一步,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逆天?”  李斯咬紧下唇,脸色青紫,半晌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逆天?中行乐明明耗尽了他的才气,逼得他文宫都出现裂痕,已然到了山穷水尽、江郎才尽地步。但他却总能凤凰涅槃、关键时刻作出新的镇国诗、传天下诗,只凭诗词之力,就轰杀了中行乐等大学士强者。”  鬼谷子淡淡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杜预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惊人的才气。他能有如今的表现,我并不诧异。”  李斯心有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一路开挂、直达阴山?他可是杀了我法家第一学府、嵩阳书院士匄大学士啊。我法家又遭受重创。”  鬼谷子四个肉瘤般鬼眼散发出诡异的九幽之芒,片刻后淡淡道:“此人之力,已大大超乎我的鬼谋庙算。我当返回鬼谷中,面壁河图洛书,重新庙算其实力,在没有准确情报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不必要折损。”  他的声影,须臾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李斯、甘茂面面相觑。  “需要返回鬼谷?重新庙算?”  “河图洛书?需要动用那件圣宝嘛?”  “老师,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谨慎了。”  “若天下人知道,杜预有本事能让老师重新回到鬼谷,河图洛书进行庙算,必举世震惊。”  “杜预此子,确实不可以常理揣度。我法家损兵折将,已不能再败。再败,将伤及根本。”  李斯与甘茂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愕然惊惧——鬼谷子眼神从狂怒变得清澈,从冲天一怒,变得稳慎至极,这本身就足够说明问题——杜预之强悍,已大大超过鬼谷子的估计。连今夜围攻杜预行动都主动取消了。  所谓庙算,乃最古老的一种战略决策形式,所谓“古者兴师命将,必致斋于庙,授以成算,然后遣之,故谓之庙算。”  国家凡遇战事,都要告于祖庙,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远近、险易,计于庙堂,然后预知胜败。  极少有人,有能力进行庙算。能将庙算算无遗策者,更凤毛麟角。  但鬼谷子,绝对是庙算高手。  可惜,庙算也不是在哪里都能进行,言之凿凿,必在祖庙社稷中,得到神灵鬼神祖先庇佑,方可更加精确。而鬼谷子当然无需去什么社稷祖庙,他庙算的宝物更加强悍,乃是神器。  云蒙山,鬼谷。  鬼谷子徐徐出现。  他一步跨出千里,瞬息而至,回到鬼谷静修之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木屋。  谁能知道,在这小木屋中,一位隐世亚圣隐于世外,将天下置于棋局,弟子出将入相,左右列国存亡,推动着历史的走向?  小木屋中,却别有洞天,壶中日月袖里乾坤,比摘星阁还要高大、穹顶至少百丈之高。  中央,有一团篝火,炙烤着一尊硕/大玄密的龟甲。  这龟甲浑身上下散发出神秘无匹、鬼神莫测的气息,其上有道道龟裂纹理,仿佛是被火焰炙烤、龟裂而出,但又玄而又玄,天理昭昭,蕴含/着无尽的变数和玄妙。  若有人能有机缘,坐下来仔细观看这副硕/大的龟甲,目光便会情不自禁、被深深吸进去。这龟甲上一正一反,雕刻着两幅神秘图案,仿佛天上星宿围绕银河旋转,斗转星移,蕴含/着深奥宇宙星象之理,与其说是龟甲,不如说是"魔方",神藏宇宙真谛的魔方。  此物,便是天下最有名的一本书、传天下文宝【河图洛书】!  但极少有人知道,河图洛书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副龟甲。  一副传说中,四神兽玄武留下的龟甲。  而河图洛书是由玄武从河中托出来的,为圣人所得。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鬼谷子站在龟甲前,淡淡道:“杜预啊杜预,你到底何方来历?河图洛书,上次占卜,提示我一定要将你除掉。但我屡次失手,有必要再占卜庙算一次。”  他有些心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小瓶子中有些粉末,但所剩无多。  鬼谷子肉疼地将一撮粉末,丢入龟甲下篝火中。  篝火,立即熊熊燃烧起来,灼烧地龟甲上光芒大作!  龟甲上蔓延出一道道玄而又玄的裂纹。  鬼谷子四个肉瘤鬼眼,光芒大作,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河图洛书。  天上的星光,大盛,犹如银河倒悬、倾泻而下,灌注入这小木屋中,河图洛书上。  龟甲正面,是“河图”的这个“河”,其实指的是星河!  河图是一黑一白两条龙,将银河画成白龙,冥河绘制成黑龙,围绕着中点运转,而这个中点是北极星,逐渐成为了太极阴阳图。  洛书,是表述天地变化脉络之数;“洛书”之意,其实就是“脉络图”,是表述天地空间变化脉络的图案。太极、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风水,皆可追源至此。  鬼谷子一边撒神秘粉末,一边念念有词道:“河图为体,洛书为用;河图主常,洛书主变;河图重合,洛书重分;方圆相藏,阴阳相抱,相互为用。浞!”  那龟甲上的纹路与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渐渐显示出一条条从未有过的纹理,晦涩莫名,难以理解。  对普通人而言,这就是鬼画符。  但鬼谷子却睁大了眼睛,四个肉瘤鬼眼,更是兴奋地全然张开。  对他而言,这便是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  唯有庙算占卜,能得窥一二。  鬼谷子坐在火焰与龟甲前,念念有词,不断撒着白色粉末,睁大眼睛想要得到自己期望的信息——关于杜预的身世之谜。  但龟甲上的转动,却渐渐慢下来,打个不恰当比方,仿佛你在网速很卡的时候,打开一个图多杀猫的网页,那一张张精彩图片读取地却一寸一寸,慢的惊人,撩/拨的你心痒难耐,恨不得上去揠苗助长,却奈何不得那种无力感、焦躁感。  鬼谷子长叹一声,邪目中却光芒更盛。  “哼,天机遮蔽?连河图洛书都算不出你的来历吗?”  “没有讯息,就是最大的讯息。”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此人,来历不凡!来头极大!”  河图洛书,仿佛运算能力不足,却一定要突破壁障,进入某些被屏蔽河蟹网站的电脑,卡得一顿一顿的,却始终算不出来杜预的来历。  别忘了,杜预黄金文骨,刚刚大成。  黄金文骨的升级,能再次遮蔽天机,提升杜预身世的不可预测性。这一次,直接干到亚圣。  亚圣,都无法轻易算出杜预来历。  “连我堂堂亚圣,借助河图洛书,都不可查到你的来历。”  “其他亚圣,更是无法知道你的虚实。”  “除非···”  他一狠心,孤注一掷,将视若生命的小瓶子直接丢入了篝火中。  看着如同烈火烹油般、熊熊而起的篝火,灼烧的龟甲滋滋作响,上面的纹理出现速度骤然加快,鬼谷子却心疼地脸上抽搐、眉头紧皱,如同杀了他一般。  这小瓶子里的粉末,代价极其昂贵,唯一能驱动河图洛书的秘制能量,光是这一半小瓶的粉末,就需要耗费他一甲子的时间精力去收集。  有些材料,根本可遇不可求,哪怕花费再大代价,也凑不齐了。  平素,他要占卜庙算,根本无需这么大代价。哪怕对方同样是亚圣,只要使用一点点粉末,即可得到河图洛书清晰的答案。  哪怕有天机遮蔽,也八/九不离十。  这是鬼谷子拥有的独特优势——身为谋圣,又拥有文宝河图洛书,世间便没有人可以瞒得过他鬼眼的探查。  可如今?  杜预却狠狠打碎了谋圣的骄傲,无论谋圣如何作妖,却只能得到四个字!  “无可奉告!”  谋圣被彻底激怒,面无表情,孤注一掷将瓶子都丢入火中。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火焰熊熊,终于将他想要的讯息,烧了出来。  龟甲的纹路,蔓延成一棵树的形状。  这棵树,根深叶散,枝繁叶茂,充满了生命活力,甚至仿佛随风摇曳,栩栩如生,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似的。  鬼谷子却目光一沉:“这是?”  答案,出来了。  但却不是他想的,反而带给他更大的冲击。  李斯、甘茂等鬼谷子学生,以为鬼谷子一心要对付杜预,是为给张仪复仇。  但大错特错。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6章 高力士的吹捧! 鬼谷子堂堂谋圣,才没心思管弟子的恩恩怨怨。  大争之世,纷纷扰扰,你方唱罢我登场,鬼谷子那么多弟子,若都要管起来,鬼谷子还修炼不修炼了?  事实上,只要从云蒙山鬼谷出师的学生,鬼谷子一概不再过问。是生是死,各有天命。  但这一次,他偏偏要插手张仪之事,也大大出乎张仪意料之外。  唯一解释,他不是为个人恩怨,对付杜预,而是河图洛书中的占卜和记载。  杜预,将彻底改变圣元大陆。  而鬼谷子,并不想要这种改变的发生。  双方的矛盾,不是在于杜预与张仪的私人恩怨,而在于谋圣与杜预在圣元大陆未来走向的根本分歧。  这是路线之争,是无法调和的根本矛盾。  除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二种良策。  鬼谷子得到河图洛书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却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一棵树?”  “河图洛书,这是什么意思?”  “这树,不是我们世界的。”  “此子,竟然是来自···”  “另一个世界?”  “他之所以能屡屡诗成镇国,真正原因竟是··”  “那个世界,比我圣元诗词水平更高?领先数千年之多?”  “原来如此··”  鬼谷子目光沉郁。  他得到的答案,并不完整,但却开启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启发了鬼谷子的想象力。  鬼谷子依靠身为谋圣、丰富的经验、缜密的判断,通过脑补,将杜预穿越者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  杜预若知道自己乃是穿越者的身份,竟被鬼谷子以莫大代价,一力破千巧,硬生生破译而出,不知会否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圣元除诗词水平,确实不如华夏之外,其他方面的实力能力其实远在华夏之上。  比如,鬼谷子对河图洛书的运用,就绝非华夏能比。  在河图洛书上,鬼谷子能清晰看到杜预来自何方、去向何处,更可敏锐察觉到杜预吟诵过的诗词出处。  半晌。  他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圣人出世、重新转生。”  “原来,你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略懂一些诗词,记性好一点,将你世界的诗词都背诵下来,搬运到圣元··而已。”  “什么天纵奇才,什么大唐诗仙?”  “哈哈,哈哈哈!”  “一个文抄公!”  “可笑啊可笑。”  “我圣元大陆,这么多强者,惨死在你手中。数之不尽的文人、美女为你的才华倾倒、仰慕,五体投地。原来你的本质,不过是一个潦倒的普通人。”  “因缘际会,你穿越重生在我圣元大陆,仗着脑子里记忆的诗词,就可以横着走了?”  当搞清楚杜预的真实身份,不是猜测的圣人转世后,鬼谷子反而对杜预更轻蔑、鄙夷。  他终于看破了杜预的虚实。  没错,杜预能屡屡创造奇迹,因他并不是本世界的读书人。之前中行乐、大萨满等以本世界读书人来揣测杜预,自然屡屡落空,惨遭反杀。  杜预,并不依靠文宫,甚至不怎么依靠才气来取胜。  他最强大的力量,就是脑子里记忆的诗词。  唐诗,十万首。  一招鲜,吃遍天。  圣元大陆,便任由他纵横天下,无处不可去。  鬼谷子,联想起自己在杜预手中屡屡吃瘪的惨败,邪光大作。  若杜预真的是圣人转世,他二话不说,马上停止一切敌对行动,甚至要翻过来帮助杜预一二,以防备杜预再次成圣后,对他谋圣下手。  但作为唯一窥破杜预穿越者真实身份的圣人,谋圣鬼谷子目光森冷——他自然不能坐视杜预继续招摇撞骗下去,坐收渔利。  “穿越者···”  “果然是危险分子。”  “难怪,河图洛书要提示我,将你扼杀在萌芽。”  “记忆,很了不起吗?”  鬼谷子桀桀怪笑起来。  弄懂了杜预真实身份、力量来源,他反而轻松了许多,眼神越发冰寒。  “大唐诗仙?一介匹夫而已。”  “如今,人们迷恋他、信奉他、仰之弥高、奉为圭臬。”  “要先揭穿他不学无术的真面目,让天下人破掉对他的信仰,唾弃他,背叛他,他也就不攻自破了。”  鬼谷子目光阴沉,快速转动着、算计着。  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杜预,自然不知道已经被鬼谷子盯上。他正在接旨。  朝廷的旨意到了。  旨意写的文采纵横、才气风流:“兹有滁州杜预,风云有感,星象降生。秉文武之姿,怀经济之器。自凶狂构祸,区宇未宁,蕴忠贞以立身,资义勇而成务。加其识度宏远,谋略冲深。故能扫清强寇,收复二京,建兹大勋,成我王业····”  一句话,杜预好活当赏,受赏封侯。  旨意最后,太后还特旨加封杜预为“书生万户侯”。  虽然杜预还未正式完成一个月收复全部国土之军令状,但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杜预这气吞万里如虎、气势如虹,已经打过了河北,拿下伪燕都城、冀州最重要的核心大城邺城,距离收复全部失地,只是时间问题。  讽刺的是,杜预势力急剧坐大,已然超过了安禄山最强盛时的地盘,朝廷反而对杜预的态度,越发谨慎、恭敬。  杜预谢过传旨的太监,重赏之,询问姓名。  太监谄媚道:“杜解元你不认识咱家了?咱家,乃高力士啊。”  杜预一口水差点呛到。  这位相貌堂堂之人,竟然是大唐传奇大太监高力士?  最后被封为齐国公的高力士?  高力士搓手道:“太后多次交代,要咱家向杜侯爷再三致意。朝廷对您,那可是信赖有加,太后评价您河岳闲气,岩廊重宝。器量深识,宽而有谋;术应通方,用而无滞。自经艰阻,实拥旌旄,遂能克复二京,折冲千里。厥戎将殄,时乃之功,久勤启沃,载竭忠谠,人之望也,还是国运所系···”  亏得这高力士乃是传奇大太监,记性极好,吐沫星子乱飞,狂拍杜预马屁,吧啦吧啦说了好话一箩筐,车载斗量,至少省略一万字。  杜预听得不耐烦,但又不好打断,只好找个地方坐下来,微笑耐心听着。  好不容易等高力士说的口干舌燥,又身边没有茶水,被迫停下来找水喝,杜预急忙道:“请公公回去,转达杜预对朝廷和太后恩典的感激之情。我还是【出师表】那句话——臣受朝廷如此厚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高力士眼看他要走,急忙道:“呃呃,还有一句。太后和陛下,想要,嘿嘿,知道什么时候,能返回帝都?”  杜预眼波一闪,心说戏肉来了。  我就知道,太后那贱/人,从来不肯做亏本买卖。  这就叫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封赏我为【书生万户侯】,自然想要以小博大,让我投桃报李,将两京之地还给朝廷。  说白了,杜预并不是不想还朝廷,而是不敢还。  朝廷与杜预如今关系微妙,若杜预提前还了,或者给的太早,朝廷一旦恢复了两京的统治和实力,便会重新快速回复势力,拿捏起杜预就容易得多。  肉,捏在手里,朝廷就是狗,摇尾乞怜。  一旦喂出去,朝廷就变成狼,择人而噬。  可杜预总不能说:“老子占了长安、洛阳,就是不让你朝廷回去?”  这跟他【出师表】中说的“还于旧都”,就相当矛盾了。  杜预淡淡道:“臣早已将两京收拾妥当,只等陛下和太后、朝廷,还回旧都。只要太后提出具体时间,一个旨意,臣马上照办。”  高力士大喜过望:“好嘞。难怪太后说,大唐能有杜侯爷这擎天保驾之臣,乃是国运所系、祖宗保佑呢。咱家这就回去复命。”  他美滋滋返回了金陵,第一时间向太后献宝。  “太后,咱家幸不辱命,已经说服了杜预,让他同意归还两京。”  太后、武亲王、范相等精神一震。  他们眼巴巴盼望的,不就是杜预在前面做牛做马、冲锋陷阵,当好炮灰,给他们打回江山,再赶快滚蛋、最好死在北伐路上或者被蒙元杀了?他们好坐享其成?  “快说,杜预怎么说的?”  太后声音都激动颤抖。  高力士吐沫星子乱飞,说的天花乱坠。  太后脸色却阴冷下来。  “还于旧都?”  “笑话!哀家不知道,朝廷随时可以还于旧都吗?”  “可军权还在他手里!”  “周围的大州、郡县,统统在杜预的掌控之下。”  “哀家、皇帝和朝廷,如果光听这话,就搬回长安、洛阳的话,岂不是自动送上去,让杜预挟天子以令天下?”  “这到底是收复两京,还是去做傀儡?”  高力士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被太后叱骂得发窘。  武亲王李泌皱眉道:“母后,那杜预狼子野心,一路向北,攻城略地,已又攻占了邺城,坐拥数十州郡,其势力之大,已然超过了安禄山最强盛之时。”  “如今,他迟迟不肯将权力交还朝廷,其反心已明,反迹已现。”  “儿臣以为,应当向天下公开他的罪状,号召天下人讨伐这叛逆之徒。不能让他再沽名钓誉,持续坐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6章 高力士的吹捧!_1069 鬼谷子堂堂谋圣,才没心思管弟子的恩恩怨怨。  大争之世,纷纷扰扰,你方唱罢我登场,鬼谷子那么多弟子,若都要管起来,鬼谷子还修炼不修炼了?  事实上,只要从云蒙山鬼谷出师的学生,鬼谷子一概不再过问。是生是死,各有天命。  但这一次,他偏偏要插手张仪之事,也大大出乎张仪意料之外。  唯一解释,他不是为个人恩怨,对付杜预,而是河图洛书中的占卜和记载。  杜预,将彻底改变圣元大陆。  而鬼谷子,并不想要这种改变的发生。  双方的矛盾,不是在于杜预与张仪的私人恩怨,而在于谋圣与杜预在圣元大陆未来走向的根本分歧。  这是路线之争,是无法调和的根本矛盾。  除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二种良策。  鬼谷子得到河图洛书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却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一棵树?”  “河图洛书,这是什么意思?”  “这树,不是我们世界的。”  “此子,竟然是来自···”  “另一个世界?”  “他之所以能屡屡诗成镇国,真正原因竟是··”  “那个世界,比我圣元诗词水平更高?领先数千年之多?”  “原来如此··”  鬼谷子目光沉郁。  他得到的答案,并不完整,但却开启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启发了鬼谷子的想象力。  鬼谷子依靠身为谋圣、丰富的经验、缜密的判断,通过脑补,将杜预穿越者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  杜预若知道自己乃是穿越者的身份,竟被鬼谷子以莫大代价,一力破千巧,硬生生破译而出,不知会否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圣元除诗词水平,确实不如华夏之外,其他方面的实力能力其实远在华夏之上。  比如,鬼谷子对河图洛书的运用,就绝非华夏能比。  在河图洛书上,鬼谷子能清晰看到杜预来自何方、去向何处,更可敏锐察觉到杜预吟诵过的诗词出处。  半晌。  他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圣人出世、重新转生。”  “原来,你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略懂一些诗词,记性好一点,将你世界的诗词都背诵下来,搬运到圣元··而已。”  “什么天纵奇才,什么大唐诗仙?”  “哈哈,哈哈哈!”  “一个文抄公!”  “可笑啊可笑。”  “我圣元大陆,这么多强者,惨死在你手中。数之不尽的文人、美女为你的才华倾倒、仰慕,五体投地。原来你的本质,不过是一个潦倒的普通人。”  “因缘际会,你穿越重生在我圣元大陆,仗着脑子里记忆的诗词,就可以横着走了?”  当搞清楚杜预的真实身份,不是猜测的圣人转世后,鬼谷子反而对杜预更轻蔑、鄙夷。  他终于看破了杜预的虚实。  没错,杜预能屡屡创造奇迹,因他并不是本世界的读书人。之前中行乐、大萨满等以本世界读书人来揣测杜预,自然屡屡落空,惨遭反杀。  杜预,并不依靠文宫,甚至不怎么依靠才气来取胜。  他最强大的力量,就是脑子里记忆的诗词。  唐诗,十万首。  一招鲜,吃遍天。  圣元大陆,便任由他纵横天下,无处不可去。  鬼谷子,联想起自己在杜预手中屡屡吃瘪的惨败,邪光大作。  若杜预真的是圣人转世,他二话不说,马上停止一切敌对行动,甚至要翻过来帮助杜预一二,以防备杜预再次成圣后,对他谋圣下手。  但作为唯一窥破杜预穿越者真实身份的圣人,谋圣鬼谷子目光森冷——他自然不能坐视杜预继续招摇撞骗下去,坐收渔利。  “穿越者···”  “果然是危险分子。”  “难怪,河图洛书要提示我,将你扼杀在萌芽。”  “记忆,很了不起吗?”  鬼谷子桀桀怪笑起来。  弄懂了杜预真实身份、力量来源,他反而轻松了许多,眼神越发冰寒。  “大唐诗仙?一介匹夫而已。”  “如今,人们迷恋他、信奉他、仰之弥高、奉为圭臬。”  “要先揭穿他不学无术的真面目,让天下人破掉对他的信仰,唾弃他,背叛他,他也就不攻自破了。”  鬼谷子目光阴沉,快速转动着、算计着。  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杜预,自然不知道已经被鬼谷子盯上。他正在接旨。  朝廷的旨意到了。  旨意写的文采纵横、才气风流:“兹有滁州杜预,风云有感,星象降生。秉文武之姿,怀经济之器。自凶狂构祸,区宇未宁,蕴忠贞以立身,资义勇而成务。加其识度宏远,谋略冲深。故能扫清强寇,收复二京,建兹大勋,成我王业····”  一句话,杜预好活当赏,受赏封侯。  旨意最后,太后还特旨加封杜预为“书生万户侯”。  虽然杜预还未正式完成一个月收复全部国土之军令状,但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杜预这气吞万里如虎、气势如虹,已经打过了河北,拿下伪燕都城、冀州最重要的核心大城邺城,距离收复全部失地,只是时间问题。  讽刺的是,杜预势力急剧坐大,已然超过了安禄山最强盛时的地盘,朝廷反而对杜预的态度,越发谨慎、恭敬。  杜预谢过传旨的太监,重赏之,询问姓名。  太监谄媚道:“杜解元你不认识咱家了?咱家,乃高力士啊。”  杜预一口水差点呛到。  这位相貌堂堂之人,竟然是大唐传奇大太监高力士?  最后被封为齐国公的高力士?  高力士搓手道:“太后多次交代,要咱家向杜侯爷再三致意。朝廷对您,那可是信赖有加,太后评价您河岳闲气,岩廊重宝。器量深识,宽而有谋;术应通方,用而无滞。自经艰阻,实拥旌旄,遂能克复二京,折冲千里。厥戎将殄,时乃之功,久勤启沃,载竭忠谠,人之望也,还是国运所系···”  亏得这高力士乃是传奇大太监,记性极好,吐沫星子乱飞,狂拍杜预马屁,吧啦吧啦说了好话一箩筐,车载斗量,至少省略一万字。  杜预听得不耐烦,但又不好打断,只好找个地方坐下来,微笑耐心听着。  好不容易等高力士说的口干舌燥,又身边没有茶水,被迫停下来找水喝,杜预急忙道:“请公公回去,转达杜预对朝廷和太后恩典的感激之情。我还是【出师表】那句话——臣受朝廷如此厚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高力士眼看他要走,急忙道:“呃呃,还有一句。太后和陛下,想要,嘿嘿,知道什么时候,能返回帝都?”  杜预眼波一闪,心说戏肉来了。  我就知道,太后那贱/人,从来不肯做亏本买卖。  这就叫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封赏我为【书生万户侯】,自然想要以小博大,让我投桃报李,将两京之地还给朝廷。  说白了,杜预并不是不想还朝廷,而是不敢还。  朝廷与杜预如今关系微妙,若杜预提前还了,或者给的太早,朝廷一旦恢复了两京的统治和实力,便会重新快速回复势力,拿捏起杜预就容易得多。  肉,捏在手里,朝廷就是狗,摇尾乞怜。  一旦喂出去,朝廷就变成狼,择人而噬。  可杜预总不能说:“老子占了长安、洛阳,就是不让你朝廷回去?”  这跟他【出师表】中说的“还于旧都”,就相当矛盾了。  杜预淡淡道:“臣早已将两京收拾妥当,只等陛下和太后、朝廷,还回旧都。只要太后提出具体时间,一个旨意,臣马上照办。”  高力士大喜过望:“好嘞。难怪太后说,大唐能有杜侯爷这擎天保驾之臣,乃是国运所系、祖宗保佑呢。咱家这就回去复命。”  他美滋滋返回了金陵,第一时间向太后献宝。  “太后,咱家幸不辱命,已经说服了杜预,让他同意归还两京。”  太后、武亲王、范相等精神一震。  他们眼巴巴盼望的,不就是杜预在前面做牛做马、冲锋陷阵,当好炮灰,给他们打回江山,再赶快滚蛋、最好死在北伐路上或者被蒙元杀了?他们好坐享其成?  “快说,杜预怎么说的?”  太后声音都激动颤抖。  高力士吐沫星子乱飞,说的天花乱坠。  太后脸色却阴冷下来。  “还于旧都?”  “笑话!哀家不知道,朝廷随时可以还于旧都吗?”  “可军权还在他手里!”  “周围的大州、郡县,统统在杜预的掌控之下。”  “哀家、皇帝和朝廷,如果光听这话,就搬回长安、洛阳的话,岂不是自动送上去,让杜预挟天子以令天下?”  “这到底是收复两京,还是去做傀儡?”  高力士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被太后叱骂得发窘。  武亲王李泌皱眉道:“母后,那杜预狼子野心,一路向北,攻城略地,已又攻占了邺城,坐拥数十州郡,其势力之大,已然超过了安禄山最强盛之时。”  “如今,他迟迟不肯将权力交还朝廷,其反心已明,反迹已现。”  “儿臣以为,应当向天下公开他的罪状,号召天下人讨伐这叛逆之徒。不能让他再沽名钓誉,持续坐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7章 大汉东齐,趁火打劫 太后眼神阴冷,瞪了他一眼。  “号召?”  “讨伐?”  “怎么讨伐?谁去讨伐?谁能讨伐?”  “连蒙元帝国,伪燕叛军,都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被他硬生生打回了数十个州郡,半数大唐江山落入其手。你想只凭一张圣旨,就解决掉他?无谋之辈!”  李泌脸色囧迫,不敢言语。  太后叹息道:“没有军权,朝廷就没有威严,就没有一切。”  “如今,我们只能坐镇东南,静观其变,看杜预下一步如何走?”  “以怀柔政策,徐徐笼络之,以圣人之名,网罗拉拢之,或许还能让他有所顾忌,不敢竖起大旗直接造/反,叛变大唐。”  “朝廷新军招募组建地怎么样了?”  她看向李泌和范相。  李泌精神一震道:“朝廷,已经在江南江北控制区大募兵,总数在30万以上。只要再等几个月,新兵训练完毕,便可派遣上将军,将之北伐,拿回我大唐的国土。”  太后点点头:“要双管齐下。一方面,朝廷要积极募兵备战,收罗人才,以壮大力量,随时北伐。另一方面,也不能让杜预一帆风顺,在北伐中,大汉、东齐都出兵了。可以···”  她目光一闪,高深莫测地微笑起来。  李泌、范相都眼中放光,奸笑起来。  “高,实在是高。”  “原来,我们跟母后一比,太小儿科了。”  杜预军队在邺城休整数日,张榜安民,正要继续出兵北伐,却听到宋佳霖和小蛮等不同情报网,传来数条情报。  先是大汉丞相曹操,亲提二十五万大军,以曹丕为先锋,利用伪燕叛军与杜预唐军交战之际,从太行八径中井陉口,出其不意,攻入河北,势如破竹,攻占了魏州、博州、相州、贝州、卫州、澶州等六州,将魏博节度使所辖地界全部吞并。  继而是东齐方面,以田忌为将、孙膑为谋主,趁火打劫,出兵攻打河北遭遇赤术惨败后,卷土重来。  这次,田忌采用孙膑“围魏救赵、竟走大梁”之策,打着“救援大唐”旗号,趁赤术被杜预杀死,河北处于势力真空,神速出兵,抢占恒州、定州、易州、赵州、深州、冀州六州之地,又攻占了沧州,将史思明原本占据的成德节度使所辖区域,全部占据。  一个大汉、一个东齐,两个大国趁火打劫,捡落地桃子,出兵占了大便宜,分别得到了六七个州,从而与苦战击败赤术、卢言等强敌的杜预,瓜分了河北三镇。  如果不是杜预连夜,夜袭邺城,大唐连这座河北唯一的大城也捞不到,一定会被虎视眈眈的曹操和东齐瓜分。  大唐,偌大河北三镇,已被大汉、东齐瓜分掉大部分。  杜预目光一寒。  所谓前门去虎,后门进狼。  大唐遭遇内乱、苦难极多。杜预刚刚力挽狂澜,以弱胜强,好不容易将安史之乱基本平定,却被大汉和东齐抢占了无人的空城,占据了十几个河北大州,瓜分了河北三镇。  杜预想要北伐收复失地,都无法收复——除非与大汉、东齐开战。  “岂有此理!”  听到这消息,裴十二怒了:“我等与叛军和蒙元主力、几次野战、数次血战,好不容易才击败了这些强盗。大汉、东齐没有经过我大唐允许,就私自进攻、占据我城池?这不是公然入侵我大唐吗?”  弄玉冷静道:“无非趁火打劫。趁着我们与赤术、卢言在黄河两岸激战,他们抄后路,一举成功。”  “哼,要我说,直接发书信过去,命令他们退出占据大唐的城池,否则开战。”  公孙大娘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杜预看向陆江。  在诸多世家子弟中,杜预最看重陆江。  此人不光是江东陆家的后起之秀,更拥有出色的大局观和谋略。  他族叔陆逊,如今在东吴乃是副都督,只在周瑜一人之下。  “陆司马怎么看?”  (陆江为行军司马)  陆江目光一沉,摇头叹息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十三州之地,原本是我大唐不假。但大汉、东齐趁火打劫,却光明正大、打着【救援大唐、痛击叛军】旗号,光明正大行事。而如今我大唐已全然与蒙元帝国开战,接近撕破脸皮,蒙元正在集结大军,虎视眈眈要南下。此时若我方坚持要大汉、东齐退兵,无疑要得罪这两大强国。”  “到时候,便是三国对一国。我大唐刚刚经历了安史之乱,元气大伤,能否以一敌三,杜侯爷要三思后行啊。”  杜预点了点头。  陆江考虑地更加长远、战略眼目更长。  “哼,这两个混蛋,明明是趁火打劫,抢夺国土,算什么拔刀相助?”  小蛮气哼哼道:“安史之乱,刚刚爆发时,他们两国怎么按兵不动?非要等到杜预基本平定了安史之乱,杀死罪魁祸首,眼看大唐要恢复统一,他们却争先恐后跳出来,捡便宜?”  “要打,就打。”  “我们连蒙元都不怕,还怕什么大汉、东齐?”  军中,主战派叫成一片。  杜预却目光沉郁。  是战?是和?  要求和很容易,退兵即可,横竖朝廷在自己身后,也不敢因一月军令状之期,真与自己翻脸。  但兴师北伐,却未尽全功,国土未全、金瓯有缺,这让杜预如何对大唐、天下交代?  他一摆手。  主战派、主和派瞬间鸦雀无声。  这是杜预一人的军队,他有绝对话语权。  无论哪一派,都是杜预的下属,只要杜预一声令下,哪怕理智若陆江也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  杜预沉思片刻,目光一闪:“曹操方面,领军的前锋,乃是曹丕?”  宋佳霖回复:“不错,曹丕乃曹操默定继承人,又是如今的嫡长子,正帅军十万,作为前锋,向我邺城快速逼近,一路攻城略地,抢占我大唐国土。”  杜预冷笑一声:“好个恬不知耻的曹家父子。既然抢夺胜利果实,占我领土,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击鼓,升帐,点将,出兵!”  外面,传来一声:“报,大汉丞相曹操,派魏王曹丕、司徒王朗,已然抵达我邺城之下,正在叫阵,让您出去呢。”  又传来一声:“报,东齐太子江小白,带将军田忌、军师孙膑、辨士晏子,也抵达邺城之下,请您出去一叙。”  “啊?”  众人/大怒。  公孙大娘剑眉一挑:“我们正要找他算账,他却恬不知耻,找上门来?我去会会他!”  裴十二、高翰林等也怒目而视:“杜帅,走。我们去跟他算账。”  韩娥却皱眉道:“田忌、孙膑,都是东齐朝堂中一流厉害人物。齐国,一共出了三位圣人。一是管仲管圣,二是邹衍邹圣,三是谋圣孙膑。”  “晏子也不可小觑。他是齐国有名的谋臣,上大夫,能言善辩,机智百出,曾经二桃杀三士,除掉了田开疆、公孙接、古冶子三位居功自傲,不讲礼仪、勇猛异常的猛将。”  “二桃杀三士?”  众人目光凛然。  这典故,在圣元大陆也极其有名,人人都知道齐王麾下有三位结义兄弟,作战勇猛,但傲慢无礼,目无尊长,对齐王并不如何尊重,被晏子除掉。  韩娥继续道:“晏子,还曾经出使大楚国,有【晏子使楚】的诸多典故,更著有【晏子春秋】,立功立德立言,乃是纵横家派的镇国大学士。”  “而孙膑,乃是兵圣孙子之嫡孙,著有【孙膑兵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誉为“计圣”,更是位列兵家半圣。”  “东齐,最强谋士、文官,莫过于孙膑、晏子二人。可谓威震圣元,名满天下。”  韩娥充满担忧,看向杜预:“你一定要小心啊。”  王异重瞳一闪,冷静道:“这次齐国攻打河北,连孙膑、晏子这等半圣、大学士都倾巢而出,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可见齐国志在必得。”  “大汉、东齐两家一起来,应该暗中有勾连,形成攻守同盟,要瓜分我河北。”  “这次,来示/威的。”  杜预一挥手:“走,出去看看。这两家说什么?”  邺城外。  曹丕、王朗、田忌、孙膑、晏子等汇合在一起,对视抚掌大笑。  曹丕志得意满,扬鞭一指田忌道:“田大将军,听闻贵军兵贵神速,已然攻占了大唐成德节度使、七州之地,拓地数千里,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可喜可贺。回去势必封侯晋爵,贵不可言啊。”  田忌却笑而不答,背后却转出一人,大笑道:“魏王才是威风地紧,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千军,将大唐河北魏博节度使之地尽收入囊中。”  曹丕听着声音耳熟,看过去,却转出一银袍银甲、风流倜傥之人,不是江小白又是何人?  江小白,乃是齐王太子,与曹丕在秦国【凤台觅婿】时,都去求娶弄玉公主,作为竞争对手碰到。两人本来剑拔弩张,但被突然半路杀出的杜预,给搅和黄了,于是不约而同痛恨上了杜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两个绿毛龟太/子党,一拍即合,两眼冒光,哈哈大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7章 大汉东齐,趁火打劫_1071 太后眼神阴冷,瞪了他一眼。  “号召?”  “讨伐?”  “怎么讨伐?谁去讨伐?谁能讨伐?”  “连蒙元帝国,伪燕叛军,都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被他硬生生打回了数十个州郡,半数大唐江山落入其手。你想只凭一张圣旨,就解决掉他?无谋之辈!”  李泌脸色囧迫,不敢言语。  太后叹息道:“没有军权,朝廷就没有威严,就没有一切。”  “如今,我们只能坐镇东南,静观其变,看杜预下一步如何走?”  “以怀柔政策,徐徐笼络之,以圣人之名,网罗拉拢之,或许还能让他有所顾忌,不敢竖起大旗直接造/反,叛变大唐。”  “朝廷新军招募组建地怎么样了?”  她看向李泌和范相。  李泌精神一震道:“朝廷,已经在江南江北控制区大募兵,总数在30万以上。只要再等几个月,新兵训练完毕,便可派遣上将军,将之北伐,拿回我大唐的国土。”  太后点点头:“要双管齐下。一方面,朝廷要积极募兵备战,收罗人才,以壮大力量,随时北伐。另一方面,也不能让杜预一帆风顺,在北伐中,大汉、东齐都出兵了。可以···”  她目光一闪,高深莫测地微笑起来。  李泌、范相都眼中放光,奸笑起来。  “高,实在是高。”  “原来,我们跟母后一比,太小儿科了。”  杜预军队在邺城休整数日,张榜安民,正要继续出兵北伐,却听到宋佳霖和小蛮等不同情报网,传来数条情报。  先是大汉丞相曹操,亲提二十五万大军,以曹丕为先锋,利用伪燕叛军与杜预唐军交战之际,从太行八径中井陉口,出其不意,攻入河北,势如破竹,攻占了魏州、博州、相州、贝州、卫州、澶州等六州,将魏博节度使所辖地界全部吞并。  继而是东齐方面,以田忌为将、孙膑为谋主,趁火打劫,出兵攻打河北遭遇赤术惨败后,卷土重来。  这次,田忌采用孙膑“围魏救赵、竟走大梁”之策,打着“救援大唐”旗号,趁赤术被杜预杀死,河北处于势力真空,神速出兵,抢占恒州、定州、易州、赵州、深州、冀州六州之地,又攻占了沧州,将史思明原本占据的成德节度使所辖区域,全部占据。  一个大汉、一个东齐,两个大国趁火打劫,捡落地桃子,出兵占了大便宜,分别得到了六七个州,从而与苦战击败赤术、卢言等强敌的杜预,瓜分了河北三镇。  如果不是杜预连夜,夜袭邺城,大唐连这座河北唯一的大城也捞不到,一定会被虎视眈眈的曹操和东齐瓜分。  大唐,偌大河北三镇,已被大汉、东齐瓜分掉大部分。  杜预目光一寒。  所谓前门去虎,后门进狼。  大唐遭遇内乱、苦难极多。杜预刚刚力挽狂澜,以弱胜强,好不容易将安史之乱基本平定,却被大汉和东齐抢占了无人的空城,占据了十几个河北大州,瓜分了河北三镇。  杜预想要北伐收复失地,都无法收复——除非与大汉、东齐开战。  “岂有此理!”  听到这消息,裴十二怒了:“我等与叛军和蒙元主力、几次野战、数次血战,好不容易才击败了这些强盗。大汉、东齐没有经过我大唐允许,就私自进攻、占据我城池?这不是公然入侵我大唐吗?”  弄玉冷静道:“无非趁火打劫。趁着我们与赤术、卢言在黄河两岸激战,他们抄后路,一举成功。”  “哼,要我说,直接发书信过去,命令他们退出占据大唐的城池,否则开战。”  公孙大娘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杜预看向陆江。  在诸多世家子弟中,杜预最看重陆江。  此人不光是江东陆家的后起之秀,更拥有出色的大局观和谋略。  他族叔陆逊,如今在东吴乃是副都督,只在周瑜一人之下。  “陆司马怎么看?”  (陆江为行军司马)  陆江目光一沉,摇头叹息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十三州之地,原本是我大唐不假。但大汉、东齐趁火打劫,却光明正大、打着【救援大唐、痛击叛军】旗号,光明正大行事。而如今我大唐已全然与蒙元帝国开战,接近撕破脸皮,蒙元正在集结大军,虎视眈眈要南下。此时若我方坚持要大汉、东齐退兵,无疑要得罪这两大强国。”  “到时候,便是三国对一国。我大唐刚刚经历了安史之乱,元气大伤,能否以一敌三,杜侯爷要三思后行啊。”  杜预点了点头。  陆江考虑地更加长远、战略眼目更长。  “哼,这两个混蛋,明明是趁火打劫,抢夺国土,算什么拔刀相助?”  小蛮气哼哼道:“安史之乱,刚刚爆发时,他们两国怎么按兵不动?非要等到杜预基本平定了安史之乱,杀死罪魁祸首,眼看大唐要恢复统一,他们却争先恐后跳出来,捡便宜?”  “要打,就打。”  “我们连蒙元都不怕,还怕什么大汉、东齐?”  军中,主战派叫成一片。  杜预却目光沉郁。  是战?是和?  要求和很容易,退兵即可,横竖朝廷在自己身后,也不敢因一月军令状之期,真与自己翻脸。  但兴师北伐,却未尽全功,国土未全、金瓯有缺,这让杜预如何对大唐、天下交代?  他一摆手。  主战派、主和派瞬间鸦雀无声。  这是杜预一人的军队,他有绝对话语权。  无论哪一派,都是杜预的下属,只要杜预一声令下,哪怕理智若陆江也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  杜预沉思片刻,目光一闪:“曹操方面,领军的前锋,乃是曹丕?”  宋佳霖回复:“不错,曹丕乃曹操默定继承人,又是如今的嫡长子,正帅军十万,作为前锋,向我邺城快速逼近,一路攻城略地,抢占我大唐国土。”  杜预冷笑一声:“好个恬不知耻的曹家父子。既然抢夺胜利果实,占我领土,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击鼓,升帐,点将,出兵!”  外面,传来一声:“报,大汉丞相曹操,派魏王曹丕、司徒王朗,已然抵达我邺城之下,正在叫阵,让您出去呢。”  又传来一声:“报,东齐太子江小白,带将军田忌、军师孙膑、辨士晏子,也抵达邺城之下,请您出去一叙。”  “啊?”  众人/大怒。  公孙大娘剑眉一挑:“我们正要找他算账,他却恬不知耻,找上门来?我去会会他!”  裴十二、高翰林等也怒目而视:“杜帅,走。我们去跟他算账。”  韩娥却皱眉道:“田忌、孙膑,都是东齐朝堂中一流厉害人物。齐国,一共出了三位圣人。一是管仲管圣,二是邹衍邹圣,三是谋圣孙膑。”  “晏子也不可小觑。他是齐国有名的谋臣,上大夫,能言善辩,机智百出,曾经二桃杀三士,除掉了田开疆、公孙接、古冶子三位居功自傲,不讲礼仪、勇猛异常的猛将。”  “二桃杀三士?”  众人目光凛然。  这典故,在圣元大陆也极其有名,人人都知道齐王麾下有三位结义兄弟,作战勇猛,但傲慢无礼,目无尊长,对齐王并不如何尊重,被晏子除掉。  韩娥继续道:“晏子,还曾经出使大楚国,有【晏子使楚】的诸多典故,更著有【晏子春秋】,立功立德立言,乃是纵横家派的镇国大学士。”  “而孙膑,乃是兵圣孙子之嫡孙,著有【孙膑兵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誉为“计圣”,更是位列兵家半圣。”  “东齐,最强谋士、文官,莫过于孙膑、晏子二人。可谓威震圣元,名满天下。”  韩娥充满担忧,看向杜预:“你一定要小心啊。”  王异重瞳一闪,冷静道:“这次齐国攻打河北,连孙膑、晏子这等半圣、大学士都倾巢而出,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可见齐国志在必得。”  “大汉、东齐两家一起来,应该暗中有勾连,形成攻守同盟,要瓜分我河北。”  “这次,来示/威的。”  杜预一挥手:“走,出去看看。这两家说什么?”  邺城外。  曹丕、王朗、田忌、孙膑、晏子等汇合在一起,对视抚掌大笑。  曹丕志得意满,扬鞭一指田忌道:“田大将军,听闻贵军兵贵神速,已然攻占了大唐成德节度使、七州之地,拓地数千里,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可喜可贺。回去势必封侯晋爵,贵不可言啊。”  田忌却笑而不答,背后却转出一人,大笑道:“魏王才是威风地紧,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千军,将大唐河北魏博节度使之地尽收入囊中。”  曹丕听着声音耳熟,看过去,却转出一银袍银甲、风流倜傥之人,不是江小白又是何人?  江小白,乃是齐王太子,与曹丕在秦国【凤台觅婿】时,都去求娶弄玉公主,作为竞争对手碰到。两人本来剑拔弩张,但被突然半路杀出的杜预,给搅和黄了,于是不约而同痛恨上了杜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两个绿毛龟太/子党,一拍即合,两眼冒光,哈哈大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8章 虎视眈眈的群雄! “魏王,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小白殿下,别来无恙,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魏王兵贵神速,将兵十万、出井陉口,奇袭魏博节度使之地,鲸吞六州,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  “小白殿下披坚执锐、亲上战阵,为东齐虎踞鲸吞、拿下七州膏腴,才是威震圣元。”  两人勾肩搭背,使劲吹捧,商业互吹,一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架势,吹得一旁大汉、东齐众将都鸡皮疙瘩掉一地。  曹丕邪笑道:“小白殿下此言差矣。孤王这番攻打河北三镇,可不是为了侵/占大唐之地,而是··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铁骨铮铮、义愤填膺道:“安禄山一个卑贱的胡人,算什么东西?也敢起兵造/反?侵/占大唐长安、洛阳?我大汉乃是人族第一强国,人族脊梁、圣元正道守护者,自然不能坐视大唐被胡人祸害!哪怕得罪蒙元,我大汉也在所不惜。”  说罢,曹丕还装模作样,猛然一挥拳头,表示愤怒。  江小白也傲然道:“谁说不是呢?我东齐本来固守边疆,保境安民,从不喜惹事。奈何那杜预作【讨蒙元檄】,说此战不光关系大唐的存亡,更关系人族的存亡。我父王被他感动地热血沸腾,魂魄悸动,基于义愤,才派我帅兵出征,前来攻打河北叛军。唉,什么成德节度使、七州之地,我东齐疆域数千里,又有盐铁之利,富庶膏腴之地,哪里看得上这些荒凉的土地?只是基于人族大义,不得不帮忙而已?”  两国将士,都瞠目结舌。  无耻啊无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两人一边大肆抢占大唐土地,一边言不由衷,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义薄云天,装什么大义凛然,一脸不情愿收割别国领土?  两人对视邪笑片刻。  曹丕正色道:“言归正传。小白公子这次来邺城,所为何事?”  江小白冶斜一眼邺城高大的城墙,傲慢道:“我是来找杜预,索要报酬的。”  曹丕嘿嘿奸笑道:“好你个江小白,贪心不足蛇吞象,都占了七州之地,怎么还找杜预索要报酬?”  江小白从鼻孔冷哼一声:“笑话。我东齐为了拯救大唐,两肋插刀,两次出兵,攻打叛军和蒙元军的背后河北重镇。上一次却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这一次出兵,也付出不小代价。杜预既然作【讨蒙元檄】,不光响彻大唐全境,向周围各国飞速传递而去,那我东齐响应他号召出兵,这损失理所当然,就得他来承担!”  曹丕一指江小白,嘿嘿奸笑:“你打算要什么?金银财宝?还是···”  江小白鼻孔朝天、睥睨邺城,桀骜一哼:“金银财宝?谅大唐如此精穷,也拿不出来。再说我齐国富有东海,哪里缺了金银?自然是土地!这邺城!”  他贪光大作:“我东齐响应檄文,首倡义兵,为保护大唐两肋插刀,损失极大,自然该给与我国补偿。我父王已派人去金陵,要求大唐割让河北三镇中的两镇,给我东齐做报酬。”  “如今,魏博节度使七州之地,已被我取下。不劳大唐割让,还与这邺城所在的数个州郡,都应割让给我齐国。我们便算两清了!”  大汉军,人人捂嘴偷笑,鄙夷。  曹丕冷笑道:“小白公子,不是我说你。叛乱之初,你东齐按兵不动,看到大唐杜预屡次击败叛军,甚至安禄山兵败身亡,你才出兵击虚,收割果实。这不叫仗义帮忙,叫趁火打劫。”  王朗冷哼道:“你东齐太过贪婪,我大汉才不屑于做这种狗苟蝇营、落井下石之事。”  汉军哄堂大笑。  “哈哈哈··”  “我呸!老子都没有这么无耻!”  “齐人,真是太贪心了。”  “占了大唐七州之地,反手竟然还舔/着脸,找大唐索要邺城?真是哔了狗了!”  齐国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被嘲讽地很是窘迫。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齐国这所谓“帮忙”,谁都一眼看出来,这分明是趁火打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占了人家大唐七个州还不算,连大唐自己收复的邺城也来索要。  江小白脸色一白。  谁知,他麾下晏子,却冷笑犀利反问曹丕:“那魏王呢?又为何到邺城来?”  曹丕笑声戛然而止,一脸不自然,眼中一转道:“哦,这个。我与小白公子,英雄所见略同!”  晏子恍然大悟:“哦,原来魏王也是来找大唐,索要邺城的?五十步笑百步,老大别笑老二。”  江小白捧腹狂笑,一指曹丕:“老鸹落在黑猪上,光看见别人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曹丕笑容渐渐无耻:“摊牌了,不装了。老子就是趁火打劫,就是厚颜无耻敲竹杠,大唐如今国力虚弱,又敢怎么样?”  他有恃无恐,冷笑道:“大唐因安史之乱,波及整个江北之地,已然受到极大破坏,城池十室九空,百姓十不存一,又与蒙元结仇,成为死敌。”  “若再得罪了我大汉,只怕大唐顷刻之间就要被列国瓜分!死无葬身之地。”  江小白也笑容渐渐变/态,臭味相投,不屑一顾:“不错。大唐如今就是一块肥肉,外强中干的肥肉,谁吃到嘴里,谁就强大。”  大汉、东齐两家众将军师,齐声欢笑。  在太宗麾下、曾王师四出、称霸中原的大唐,乃是周围列国的噩梦,但经历安史之乱,羸弱不堪,正是两国出兵、瓜分大唐的良机,如同一场饕餮盛宴。  大唐这昔日猛虎,一旦倒下,他血肉就成为滋养列强的养料。谁下手快,谁抢占肥肉多,谁就在下一轮战争中抢占先机、赢得主动。  与两国,与个人,都是天大的机会、不可错过的肥肉。  孙膑突然淡淡道:“但。大唐还有杜预!”  曹丕、江小白呼吸为之一窒。  在座,都是聪明人,而且是久经沙场的绝顶聪明人。  他们都很清楚,杜预一路开挂逆天,孤身一人,能力挽狂澜,从长安打到邺城,多么了不起?  如今,大唐在江北势力几乎为零,毫无抵抗之力,任由两国瓜分,但大唐还有杜预这根擎天柱!  只要杜预在,大唐就在,周围列国就不敢小觑。  曹丕脸色一沉,轻蔑道:“杜预?就算他再气运加身,再逆天而行,屡战屡胜,以如今疲敝之身、疲惫之师,也不敢再轻启战端,挑衅我大汉了吧?”  江小白也傲然道:“我东齐,数十万大军压境,就算占了他魏博节度使七州,他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孙膑却冷静如水,淡淡道:“杜预屡屡创造奇迹,我等不可轻敌。”  曹丕、江小白都知道,孙膑乃是“计圣”,早就是兵家镇国大学士,已直追其祖兵圣孙子,隐隐踏入半圣,若非被昔日同窗好友庞涓暗算,惨遭膑刑,两腿残废,更文宫受创,早已突破进入圣阶。  哪怕如今,他也是不容忽视的强悍存在。  曹丕罕见礼贤下士一回:“那计圣,又有何妙策?”  计圣孙膑淡淡道:“大汉、东齐两家,已然瓜分河北三镇中的两镇,只给杜预剩下邺城一镇,此子已然立下军令状,要一月收复整个大唐失地,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料定稍后,他一定会出兵,反击你我两家!”  他语气笃定,曹丕、江小白心中一凛。  他们本以为,杜预连续作战,虚弱至极,听说连文宫都严重受损,文气也耗尽一空,根本无力也无胆再与他们两国交战,但听孙膑分析如此笃定,两人也不得不信。  “那,该如何是好?”  曹丕皱眉。  孙膑淡淡道:“杜预北伐,气势如虹,气吞万里如虎。要困住老虎,不可正面力敌。唯有四面八方、绳束缚之。”  曹丕眼中精芒一闪:“计将安出?”  孙膑坐在轮车上,摇着羽扇,淡淡道:“你我两家,已占河北两镇,乃是既得利益者,需结盟以威慑杜预!让杜预不敢轻易挑衅两家而开战。”  曹丕与江小白对视邪笑。  两家侵/占大唐共计十三州之地,且都是河北产粮、富庶膏腴之地,吃下去的肥肉岂可再吐出来?  两人毫不犹豫道:“这个自然,两国结盟。”  曹丕杀气大盛:“若杜预肯接受条件,也就罢了,若不肯,我两家五十万大军,顷刻南下,踏平邺城,再攻占洛阳。让大唐一蹶不振到底!”  江小白怨毒道:“杜预夺走弄玉公主,乃我平生大恨。我更恨他沽名钓誉,在天下人心中,扬名立万。这一次,本公子偏要当着全天下,给他狠狠一巴掌,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威名扫地。”  孙膑摇头道:“就算两家结盟,五十万大军,还有诸多猛将谋臣,也不足以威慑杜预!”  “什么?”  曹丕、江小白大惊失色。  这都不行?  孙膑,你到底多看重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8章 虎视眈眈的群雄!_1073 “魏王,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小白殿下,别来无恙,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魏王兵贵神速,将兵十万、出井陉口,奇袭魏博节度使之地,鲸吞六州,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  “小白殿下披坚执锐、亲上战阵,为东齐虎踞鲸吞、拿下七州膏腴,才是威震圣元。”  两人勾肩搭背,使劲吹捧,商业互吹,一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架势,吹得一旁大汉、东齐众将都鸡皮疙瘩掉一地。  曹丕邪笑道:“小白殿下此言差矣。孤王这番攻打河北三镇,可不是为了侵/占大唐之地,而是··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铁骨铮铮、义愤填膺道:“安禄山一个卑贱的胡人,算什么东西?也敢起兵造/反?侵/占大唐长安、洛阳?我大汉乃是人族第一强国,人族脊梁、圣元正道守护者,自然不能坐视大唐被胡人祸害!哪怕得罪蒙元,我大汉也在所不惜。”  说罢,曹丕还装模作样,猛然一挥拳头,表示愤怒。  江小白也傲然道:“谁说不是呢?我东齐本来固守边疆,保境安民,从不喜惹事。奈何那杜预作【讨蒙元檄】,说此战不光关系大唐的存亡,更关系人族的存亡。我父王被他感动地热血沸腾,魂魄悸动,基于义愤,才派我帅兵出征,前来攻打河北叛军。唉,什么成德节度使、七州之地,我东齐疆域数千里,又有盐铁之利,富庶膏腴之地,哪里看得上这些荒凉的土地?只是基于人族大义,不得不帮忙而已?”  两国将士,都瞠目结舌。  无耻啊无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两人一边大肆抢占大唐土地,一边言不由衷,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义薄云天,装什么大义凛然,一脸不情愿收割别国领土?  两人对视邪笑片刻。  曹丕正色道:“言归正传。小白公子这次来邺城,所为何事?”  江小白冶斜一眼邺城高大的城墙,傲慢道:“我是来找杜预,索要报酬的。”  曹丕嘿嘿奸笑道:“好你个江小白,贪心不足蛇吞象,都占了七州之地,怎么还找杜预索要报酬?”  江小白从鼻孔冷哼一声:“笑话。我东齐为了拯救大唐,两肋插刀,两次出兵,攻打叛军和蒙元军的背后河北重镇。上一次却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这一次出兵,也付出不小代价。杜预既然作【讨蒙元檄】,不光响彻大唐全境,向周围各国飞速传递而去,那我东齐响应他号召出兵,这损失理所当然,就得他来承担!”  曹丕一指江小白,嘿嘿奸笑:“你打算要什么?金银财宝?还是···”  江小白鼻孔朝天、睥睨邺城,桀骜一哼:“金银财宝?谅大唐如此精穷,也拿不出来。再说我齐国富有东海,哪里缺了金银?自然是土地!这邺城!”  他贪光大作:“我东齐响应檄文,首倡义兵,为保护大唐两肋插刀,损失极大,自然该给与我国补偿。我父王已派人去金陵,要求大唐割让河北三镇中的两镇,给我东齐做报酬。”  “如今,魏博节度使七州之地,已被我取下。不劳大唐割让,还与这邺城所在的数个州郡,都应割让给我齐国。我们便算两清了!”  大汉军,人人捂嘴偷笑,鄙夷。  曹丕冷笑道:“小白公子,不是我说你。叛乱之初,你东齐按兵不动,看到大唐杜预屡次击败叛军,甚至安禄山兵败身亡,你才出兵击虚,收割果实。这不叫仗义帮忙,叫趁火打劫。”  王朗冷哼道:“你东齐太过贪婪,我大汉才不屑于做这种狗苟蝇营、落井下石之事。”  汉军哄堂大笑。  “哈哈哈··”  “我呸!老子都没有这么无耻!”  “齐人,真是太贪心了。”  “占了大唐七州之地,反手竟然还舔/着脸,找大唐索要邺城?真是哔了狗了!”  齐国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被嘲讽地很是窘迫。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齐国这所谓“帮忙”,谁都一眼看出来,这分明是趁火打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占了人家大唐七个州还不算,连大唐自己收复的邺城也来索要。  江小白脸色一白。  谁知,他麾下晏子,却冷笑犀利反问曹丕:“那魏王呢?又为何到邺城来?”  曹丕笑声戛然而止,一脸不自然,眼中一转道:“哦,这个。我与小白公子,英雄所见略同!”  晏子恍然大悟:“哦,原来魏王也是来找大唐,索要邺城的?五十步笑百步,老大别笑老二。”  江小白捧腹狂笑,一指曹丕:“老鸹落在黑猪上,光看见别人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曹丕笑容渐渐无耻:“摊牌了,不装了。老子就是趁火打劫,就是厚颜无耻敲竹杠,大唐如今国力虚弱,又敢怎么样?”  他有恃无恐,冷笑道:“大唐因安史之乱,波及整个江北之地,已然受到极大破坏,城池十室九空,百姓十不存一,又与蒙元结仇,成为死敌。”  “若再得罪了我大汉,只怕大唐顷刻之间就要被列国瓜分!死无葬身之地。”  江小白也笑容渐渐变/态,臭味相投,不屑一顾:“不错。大唐如今就是一块肥肉,外强中干的肥肉,谁吃到嘴里,谁就强大。”  大汉、东齐两家众将军师,齐声欢笑。  在太宗麾下、曾王师四出、称霸中原的大唐,乃是周围列国的噩梦,但经历安史之乱,羸弱不堪,正是两国出兵、瓜分大唐的良机,如同一场饕餮盛宴。  大唐这昔日猛虎,一旦倒下,他血肉就成为滋养列强的养料。谁下手快,谁抢占肥肉多,谁就在下一轮战争中抢占先机、赢得主动。  与两国,与个人,都是天大的机会、不可错过的肥肉。  孙膑突然淡淡道:“但。大唐还有杜预!”  曹丕、江小白呼吸为之一窒。  在座,都是聪明人,而且是久经沙场的绝顶聪明人。  他们都很清楚,杜预一路开挂逆天,孤身一人,能力挽狂澜,从长安打到邺城,多么了不起?  如今,大唐在江北势力几乎为零,毫无抵抗之力,任由两国瓜分,但大唐还有杜预这根擎天柱!  只要杜预在,大唐就在,周围列国就不敢小觑。  曹丕脸色一沉,轻蔑道:“杜预?就算他再气运加身,再逆天而行,屡战屡胜,以如今疲敝之身、疲惫之师,也不敢再轻启战端,挑衅我大汉了吧?”  江小白也傲然道:“我东齐,数十万大军压境,就算占了他魏博节度使七州,他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孙膑却冷静如水,淡淡道:“杜预屡屡创造奇迹,我等不可轻敌。”  曹丕、江小白都知道,孙膑乃是“计圣”,早就是兵家镇国大学士,已直追其祖兵圣孙子,隐隐踏入半圣,若非被昔日同窗好友庞涓暗算,惨遭膑刑,两腿残废,更文宫受创,早已突破进入圣阶。  哪怕如今,他也是不容忽视的强悍存在。  曹丕罕见礼贤下士一回:“那计圣,又有何妙策?”  计圣孙膑淡淡道:“大汉、东齐两家,已然瓜分河北三镇中的两镇,只给杜预剩下邺城一镇,此子已然立下军令状,要一月收复整个大唐失地,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料定稍后,他一定会出兵,反击你我两家!”  他语气笃定,曹丕、江小白心中一凛。  他们本以为,杜预连续作战,虚弱至极,听说连文宫都严重受损,文气也耗尽一空,根本无力也无胆再与他们两国交战,但听孙膑分析如此笃定,两人也不得不信。  “那,该如何是好?”  曹丕皱眉。  孙膑淡淡道:“杜预北伐,气势如虹,气吞万里如虎。要困住老虎,不可正面力敌。唯有四面八方、绳束缚之。”  曹丕眼中精芒一闪:“计将安出?”  孙膑坐在轮车上,摇着羽扇,淡淡道:“你我两家,已占河北两镇,乃是既得利益者,需结盟以威慑杜预!让杜预不敢轻易挑衅两家而开战。”  曹丕与江小白对视邪笑。  两家侵/占大唐共计十三州之地,且都是河北产粮、富庶膏腴之地,吃下去的肥肉岂可再吐出来?  两人毫不犹豫道:“这个自然,两国结盟。”  曹丕杀气大盛:“若杜预肯接受条件,也就罢了,若不肯,我两家五十万大军,顷刻南下,踏平邺城,再攻占洛阳。让大唐一蹶不振到底!”  江小白怨毒道:“杜预夺走弄玉公主,乃我平生大恨。我更恨他沽名钓誉,在天下人心中,扬名立万。这一次,本公子偏要当着全天下,给他狠狠一巴掌,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威名扫地。”  孙膑摇头道:“就算两家结盟,五十万大军,还有诸多猛将谋臣,也不足以威慑杜预!”  “什么?”  曹丕、江小白大惊失色。  这都不行?  孙膑,你到底多看重杜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9章 一鲸落,万物生! 孙膑不愧是计圣,淡淡道:“据我所知,为保护爱妻,杜预怒发冲冠,书生一怒,一夜连杀四个大学士!”  “···”  曹丕、江小白默然无语。  这传闻他们也听到了,但不信。  谁敢相信,杜预一个举人能做到这一步?  曹丕不服气道:“只怕,以讹传讹,是杜预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孙膑却淡淡道:“料敌从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况且蒙元势力遭受沉重打击,叛军遭遇灭顶之灾,才被我们轻松攻灭,这乃是不争事实。杜预之强悍,可想而知。”  江小白跺脚道:“计圣,你只管说。还要怎么样?”  孙膑目光闪过一丝冰寒:“听说,上次军令状,太后又该如何杀他?”  “哈哈哈···”  一帮杜预仇人,对视阴笑。  言归正传。  杜预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带着十万唐军(因来投奔杜预之人络绎不绝,杜预军队规模扩充很快),旗帜鲜明、盔明甲亮、人马雄壮,从邺城中开拔而出,向北进发。  三国,三军,汇合在了邺城以北二十里地处。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宽阔寂寥的大平原。  如今是春夏之交,麦苗已种,满眼青绿,充满希望。  但战场上却是一片肃杀。  唐军十万,军容壮盛,但却要面对更加盛/大数倍的汉齐联军!  大汉,十万,东齐,二十万。  三十万强军气势汹汹,在曹丕、江小白、孙膑等人统帅下,与杜预的十万唐军隔河相望,遥遥对峙。  曹丕率先出列,大叫道:“杜预呢?可有胆量与孤王、齐国小白公子阵前一会?”  江小白并排而立,也神情嚣张:“杜预,我等带大军前来救援大唐,乃是大唐的恩人,又是你故人,亲自来救你,你何故带兵来?这白眼狼,太失礼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89章 一鲸落,万物生!_1075 孙膑不愧是计圣,淡淡道:“据我所知,为保护爱妻,杜预怒发冲冠,书生一怒,一夜连杀四个大学士!”  “···”  曹丕、江小白默然无语。  这传闻他们也听到了,但不信。  谁敢相信,杜预一个举人能做到这一步?  曹丕不服气道:“只怕,以讹传讹,是杜预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孙膑却淡淡道:“料敌从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况且蒙元势力遭受沉重打击,叛军遭遇灭顶之灾,才被我们轻松攻灭,这乃是不争事实。杜预之强悍,可想而知。”  江小白跺脚道:“计圣,你只管说。还要怎么样?”  孙膑目光闪过一丝冰寒:“听说,上次军令状,太后又该如何杀他?”  “哈哈哈···”  一帮杜预仇人,对视阴笑。  言归正传。  杜预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带着十万唐军(因来投奔杜预之人络绎不绝,杜预军队规模扩充很快),旗帜鲜明、盔明甲亮、人马雄壮,从邺城中开拔而出,向北进发。  三国,三军,汇合在了邺城以北二十里地处。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宽阔寂寥的大平原。  如今是春夏之交,麦苗已种,满眼青绿,充满希望。  但战场上却是一片肃杀。  唐军十万,军容壮盛,但却要面对更加盛/大数倍的汉齐联军!  大汉,十万,东齐,二十万。  三十万强军气势汹汹,在曹丕、江小白、孙膑等人统帅下,与杜预的十万唐军隔河相望,遥遥对峙。  曹丕率先出列,大叫道:“杜预呢?可有胆量与孤王、齐国小白公子阵前一会?”  江小白并排而立,也神情嚣张:“杜预,我等带大军前来救援大唐,乃是大唐的恩人,又是你故人,亲自来救你,你何故带兵来?这白眼狼,太失礼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0章 我的恩情,岂是这等破烂能还? 两人一口一个恩人自居,恨得唐军牙根痒痒。  “贱/人!”  公孙大娘气得发抖:“明明是趁火打劫的强盗,还敢以大唐恩人自诩?这两人脸皮多厚?”  小蛮怒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强盗变恩公,还倒打一耙,太不像话了。”  杜预远远看到曹丕、江小白这两货,面色得意,飞扬跋扈,站在阵前,便猜到这是一场鸿门宴。  弄玉脸色一黑:“会无好会,不如不去。”  “就是!”  裴十二怒道:“要战便战,何必多言?”  杜预却笑了笑,淡淡道:“曹丕、江小白,要我过去一会?好啊,我就怕他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要让我发言,那就···”  他笑了笑,就要只身、匹马、单刀赴会。  弄玉咬牙切齿:“这事情,也由我【凤台觅婿】引起。我陪你一起去。这两个无耻之徒,若说出什么无耻的话,本宫自会找他们算账。”  弄玉乃秦国公主,背后有大秦国撑腰,强势无比,并不将曹丕、江小白放在眼里。  杜预笑了笑:“也罢,同去。”  他带着弄玉,众目睽睽之下,骑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曹丕、江小白使了个眼色,也带着孙膑等人,傲慢来到阵前,与杜预会晤。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曹丕江小白看到千娇百媚、身份高贵的弄玉公主,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杜预肩膀上,就心中打翻了醋瓶子,百味杂陈,酸到后槽牙倒。  恨,羡慕妒忌恨啊。  特别是曹丕,若非当时还是通缉犯的杜预假扮成“宋佳霖”,充当爱情军师,混入他的使节团中,如何能有机缘面见弄玉?又如何能抱得美人归?  这“爱情军师”,却喧宾夺主,将他这正主一脚踢飞,自己夺走了弄玉公主的人和心?  如何不恨?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曹丕冷笑道:“公主多日不见,神采更胜往昔。杜预!你见了大唐恩人——我和小白公子,如何不下拜?岂不大大失礼?”  杜预身边,宋佳霖沉不住气,就要喝骂回去,却被杜预制止。  杜预微笑拱手道:“原来是魏王、小白公子,响应我【讨蒙元檄】,首倡义兵,帅军前来助战,助我大唐一臂之力。杜预代表大唐朝廷、百姓,不胜感激涕零。来人!”  他转头一挥手。  从唐军中,推出了上百辆小车。  车上,杀猪宰羊,美酒坛坛,都是犒赏三军之物。  当然,都不值钱。  杜预挥挥手。  百多大唐军士,将上百辆小车上搭载的犒赏之物,送到阵前。  曹丕、江小白/面露不屑之色,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这是?”  杜预正色道:“我大唐,乃礼仪之邦。大汉、东齐两国响应我大唐号召,兴起义兵,助我驱除鞑虏、恢复人族地界,于情于理,我大唐都深感两国拔刀相助之恩,愿以此美酒好肉,犒赏三军之辛苦。礼轻情意重,还请两位殿下笑纳。”  曹丕仰天大笑,面色鄙夷道:“杜预,你也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我大汉出兵三十万,靡费军资,折损精锐,派兵助战,才有你大唐之今日苟延残喘,保全江山社稷,对你大唐恩比天高、情比海深。你就拿这些破烂打发我这救命恩公?”  江小白冷笑道:“就是。这些破烂,我看都懒得看,你竟然好意思拿出来,还说是什么犒赏?”  他鄙夷一脚,突然踹在了一坛子美酒上。  那美酒立即支离破碎,且撞击到旁边美酒上。  一车美酒,流淌满地,碎成满地渣。  看江小白如此傲慢无礼,羞辱唐军好意,唐军瞠目欲裂,人人攥紧拳头。  大汉、东齐三十万大军,却仰天大笑、态度猖狂。  “哈哈哈,这点破烂,够赏赐谁的?”  “一百车酒肉,打发叫花子呢?”  “塞牙缝都不够。”  “大爷从东海过来,难道就为了你大唐这点东西?”  唐军沉默,气氛压抑至极。  杜预却面色平静,淡淡一笑道:“哦?两国打着驱除鞑虏、共抗蒙元的大旗,出兵助战,我大唐以礼相待,给各位准备好酒好肉,款待义军,谁知你等却恶言相向,甚至打碎我们的酒肉犒赏?到底是谁,失了礼数?又是谁,不尊礼法?”  他一言既出,天空中竟轰然雷动!  一道闷雷,从极远处万里之外,轰然炸裂。  曹丕、江小白惊地马上一跳,冷汗滴落。  居移体,养移气。  杜预自从修炼成黄金文骨,领悟浩然正气,整个人的气势与过去完全不同。  他目光深邃如宇宙星辰,浩瀚如银河星海,不怒自威,神光内敛,却自带一股摄人心魄的强大威压力。  曹丕、江小白被他扫了一眼,竟然有些心虚、惭愧、不敢直面他的目光,羞惭低下头。  弄玉却看地脸红心跳,小心脏砰砰直跳。  “杜预,他为何如此儒雅动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浑然天成,充满浩然正气,仿佛天理昭彰,自古就该如此。”  所有人,包括杜预自己在内都不知道,杜预这就是圣人之气!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圣人,却足以潜移默化、影响感化世人。  连曹丕、江小白这种恶人,都要在杜预面前自惭形秽,为自己卑鄙的内心感到羞赧。  但曹丕很快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觉得自己丢了气势,失了先机,心中暗暗道:“不知杜预这混蛋,用了何等文宝,扰乱我心神,让我大大失态。可恶,此子心机太深,需要小心。”  江小白也幡然醒悟,咬牙切齿:“一不小心,着了这混蛋的道儿。”  两人恼羞成怒,对杜预更冷嘲热讽。  “杜预,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弯弯绕绕,用什么大义名分的大帽子压我,孤王不吃这一套。”  曹丕眼神凶厉,赤果果威胁道:“不妨开门见山!直接告诉你,我大汉和东齐,已经结盟,并联名修国书,送往你大唐金陵。索要邺城及河北诸州,作为我大汉拔刀相助、背刺叛军的报酬。”  江小白也邪笑:“不错。我两家向大唐正式要求,要大唐割让邺城诸州,来弥补我两国协助大唐、对付蒙元的代价。还有,我东齐大学士晏子,已然从吴国返回,带回来一个噩耗。”  一道文气光芒闪过。  身材矮小、半身人高的晏子,从光芒中走出,一脸趾高气昂。(不是杜撰,晏子史书/记载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出使楚国,被楚人嘲讽)  “太子殿下,幸不辱命!”  晏子拿出一张盖有吴国印玺的圣笺,递给江小白。  江小白急不可耐,打开圣笺,看了两眼哈哈大笑:“杜预,你完了!”  他将圣笺丢入空中,圣笺上才气冲天,已化为吴主孙仲谋的影像和声音,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东吴大帝,孙仲谋!  孙权的外貌不凡,有帝王之相,紫髯深目,威风凛凛,沉声道:“我东吴愿与大汉、齐国同盟联手共进退。大唐需立即割让河北三镇、二十州,再交出百姓人口二十万,否则东吴将起兵三十万,水陆并进,攻打金陵,扫荡大唐东南。”  唐军义愤填膺,各个怒斥。  若说大汉、东齐表面上响应杜预【讨蒙元檄】,攻打河北,好歹还真的出兵两次,损失不小,东吴可一毛钱的抗击蒙元力都没出啊。  尘埃落定,蒙元惨败,他孙仲谋凭什么跳出来要参与瓜分战利品?  还索要大唐河北之地?  这不是搞笑?  杜预面容清冽,目光森冷,静静凝视着渐消散去的孙权影像,冷冷道:“曹丕、江小白,这也是你们搞的鬼吧?两家占了我大唐十三个州,又贪心不足还唯恐我大唐复仇,就派晏子出使东吴,拉帮结派一起来威胁?”  江小白嘿嘿奸笑:“孙权大帝,可不是我们口舌之利,能说动的。公道自在人心,天下都将矛头指向大唐,可见大唐确实不占道理。”  曹丕冷哼:“晏子,你告诉他,东吴如今动向如何?”  晏子整理一下仪容,阴笑道:“东吴我是昨日去的,东吴水陆大军三十万,是今日中午出发的,步骑由太子孙皓带领,水军由大都督周瑜、军师鲁肃统帅,顺江而下,估计在十日之内,必抵达贵国都城金陵。”  “稍后,贵国朝廷必然震动,责问你的使臣也就到了。”  晏子巧舌如簧、阴测测道:“大唐如今风雨飘摇,一下子得罪这么多国家,朝廷怪罪下来,只怕杜侯爷你也吃罪不起啊。”  又看到才气一闪。  另一道传送门,闪耀开启。  从门中,走出一老儒。  这老儒,器宇轩昂,神采飞扬,一出现就眉飞色舞,向曹丕献媚表功道:“魏王,老臣幸不辱命,已然说服蜀主,与我联手攻打大唐。蜀国以太子刘封,帅兵二十万,正攻打大唐西北边境。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抵达大唐境内。”  惊天噩耗,霹雳传来。  唐军人人愤怒至极,喝骂起来。  大汉、东齐却人人得意忘形,眉飞色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0章 我的恩情,岂是这等破烂能还?_1077 两人一口一个恩人自居,恨得唐军牙根痒痒。  “贱/人!”  公孙大娘气得发抖:“明明是趁火打劫的强盗,还敢以大唐恩人自诩?这两人脸皮多厚?”  小蛮怒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强盗变恩公,还倒打一耙,太不像话了。”  杜预远远看到曹丕、江小白这两货,面色得意,飞扬跋扈,站在阵前,便猜到这是一场鸿门宴。  弄玉脸色一黑:“会无好会,不如不去。”  “就是!”  裴十二怒道:“要战便战,何必多言?”  杜预却笑了笑,淡淡道:“曹丕、江小白,要我过去一会?好啊,我就怕他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要让我发言,那就···”  他笑了笑,就要只身、匹马、单刀赴会。  弄玉咬牙切齿:“这事情,也由我【凤台觅婿】引起。我陪你一起去。这两个无耻之徒,若说出什么无耻的话,本宫自会找他们算账。”  弄玉乃秦国公主,背后有大秦国撑腰,强势无比,并不将曹丕、江小白放在眼里。  杜预笑了笑:“也罢,同去。”  他带着弄玉,众目睽睽之下,骑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曹丕、江小白使了个眼色,也带着孙膑等人,傲慢来到阵前,与杜预会晤。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曹丕江小白看到千娇百媚、身份高贵的弄玉公主,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杜预肩膀上,就心中打翻了醋瓶子,百味杂陈,酸到后槽牙倒。  恨,羡慕妒忌恨啊。  特别是曹丕,若非当时还是通缉犯的杜预假扮成“宋佳霖”,充当爱情军师,混入他的使节团中,如何能有机缘面见弄玉?又如何能抱得美人归?  这“爱情军师”,却喧宾夺主,将他这正主一脚踢飞,自己夺走了弄玉公主的人和心?  如何不恨?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曹丕冷笑道:“公主多日不见,神采更胜往昔。杜预!你见了大唐恩人——我和小白公子,如何不下拜?岂不大大失礼?”  杜预身边,宋佳霖沉不住气,就要喝骂回去,却被杜预制止。  杜预微笑拱手道:“原来是魏王、小白公子,响应我【讨蒙元檄】,首倡义兵,帅军前来助战,助我大唐一臂之力。杜预代表大唐朝廷、百姓,不胜感激涕零。来人!”  他转头一挥手。  从唐军中,推出了上百辆小车。  车上,杀猪宰羊,美酒坛坛,都是犒赏三军之物。  当然,都不值钱。  杜预挥挥手。  百多大唐军士,将上百辆小车上搭载的犒赏之物,送到阵前。  曹丕、江小白/面露不屑之色,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这是?”  杜预正色道:“我大唐,乃礼仪之邦。大汉、东齐两国响应我大唐号召,兴起义兵,助我驱除鞑虏、恢复人族地界,于情于理,我大唐都深感两国拔刀相助之恩,愿以此美酒好肉,犒赏三军之辛苦。礼轻情意重,还请两位殿下笑纳。”  曹丕仰天大笑,面色鄙夷道:“杜预,你也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我大汉出兵三十万,靡费军资,折损精锐,派兵助战,才有你大唐之今日苟延残喘,保全江山社稷,对你大唐恩比天高、情比海深。你就拿这些破烂打发我这救命恩公?”  江小白冷笑道:“就是。这些破烂,我看都懒得看,你竟然好意思拿出来,还说是什么犒赏?”  他鄙夷一脚,突然踹在了一坛子美酒上。  那美酒立即支离破碎,且撞击到旁边美酒上。  一车美酒,流淌满地,碎成满地渣。  看江小白如此傲慢无礼,羞辱唐军好意,唐军瞠目欲裂,人人攥紧拳头。  大汉、东齐三十万大军,却仰天大笑、态度猖狂。  “哈哈哈,这点破烂,够赏赐谁的?”  “一百车酒肉,打发叫花子呢?”  “塞牙缝都不够。”  “大爷从东海过来,难道就为了你大唐这点东西?”  唐军沉默,气氛压抑至极。  杜预却面色平静,淡淡一笑道:“哦?两国打着驱除鞑虏、共抗蒙元的大旗,出兵助战,我大唐以礼相待,给各位准备好酒好肉,款待义军,谁知你等却恶言相向,甚至打碎我们的酒肉犒赏?到底是谁,失了礼数?又是谁,不尊礼法?”  他一言既出,天空中竟轰然雷动!  一道闷雷,从极远处万里之外,轰然炸裂。  曹丕、江小白惊地马上一跳,冷汗滴落。  居移体,养移气。  杜预自从修炼成黄金文骨,领悟浩然正气,整个人的气势与过去完全不同。  他目光深邃如宇宙星辰,浩瀚如银河星海,不怒自威,神光内敛,却自带一股摄人心魄的强大威压力。  曹丕、江小白被他扫了一眼,竟然有些心虚、惭愧、不敢直面他的目光,羞惭低下头。  弄玉却看地脸红心跳,小心脏砰砰直跳。  “杜预,他为何如此儒雅动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浑然天成,充满浩然正气,仿佛天理昭彰,自古就该如此。”  所有人,包括杜预自己在内都不知道,杜预这就是圣人之气!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圣人,却足以潜移默化、影响感化世人。  连曹丕、江小白这种恶人,都要在杜预面前自惭形秽,为自己卑鄙的内心感到羞赧。  但曹丕很快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觉得自己丢了气势,失了先机,心中暗暗道:“不知杜预这混蛋,用了何等文宝,扰乱我心神,让我大大失态。可恶,此子心机太深,需要小心。”  江小白也幡然醒悟,咬牙切齿:“一不小心,着了这混蛋的道儿。”  两人恼羞成怒,对杜预更冷嘲热讽。  “杜预,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弯弯绕绕,用什么大义名分的大帽子压我,孤王不吃这一套。”  曹丕眼神凶厉,赤果果威胁道:“不妨开门见山!直接告诉你,我大汉和东齐,已经结盟,并联名修国书,送往你大唐金陵。索要邺城及河北诸州,作为我大汉拔刀相助、背刺叛军的报酬。”  江小白也邪笑:“不错。我两家向大唐正式要求,要大唐割让邺城诸州,来弥补我两国协助大唐、对付蒙元的代价。还有,我东齐大学士晏子,已然从吴国返回,带回来一个噩耗。”  一道文气光芒闪过。  身材矮小、半身人高的晏子,从光芒中走出,一脸趾高气昂。(不是杜撰,晏子史书/记载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出使楚国,被楚人嘲讽)  “太子殿下,幸不辱命!”  晏子拿出一张盖有吴国印玺的圣笺,递给江小白。  江小白急不可耐,打开圣笺,看了两眼哈哈大笑:“杜预,你完了!”  他将圣笺丢入空中,圣笺上才气冲天,已化为吴主孙仲谋的影像和声音,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东吴大帝,孙仲谋!  孙权的外貌不凡,有帝王之相,紫髯深目,威风凛凛,沉声道:“我东吴愿与大汉、齐国同盟联手共进退。大唐需立即割让河北三镇、二十州,再交出百姓人口二十万,否则东吴将起兵三十万,水陆并进,攻打金陵,扫荡大唐东南。”  唐军义愤填膺,各个怒斥。  若说大汉、东齐表面上响应杜预【讨蒙元檄】,攻打河北,好歹还真的出兵两次,损失不小,东吴可一毛钱的抗击蒙元力都没出啊。  尘埃落定,蒙元惨败,他孙仲谋凭什么跳出来要参与瓜分战利品?  还索要大唐河北之地?  这不是搞笑?  杜预面容清冽,目光森冷,静静凝视着渐消散去的孙权影像,冷冷道:“曹丕、江小白,这也是你们搞的鬼吧?两家占了我大唐十三个州,又贪心不足还唯恐我大唐复仇,就派晏子出使东吴,拉帮结派一起来威胁?”  江小白嘿嘿奸笑:“孙权大帝,可不是我们口舌之利,能说动的。公道自在人心,天下都将矛头指向大唐,可见大唐确实不占道理。”  曹丕冷哼:“晏子,你告诉他,东吴如今动向如何?”  晏子整理一下仪容,阴笑道:“东吴我是昨日去的,东吴水陆大军三十万,是今日中午出发的,步骑由太子孙皓带领,水军由大都督周瑜、军师鲁肃统帅,顺江而下,估计在十日之内,必抵达贵国都城金陵。”  “稍后,贵国朝廷必然震动,责问你的使臣也就到了。”  晏子巧舌如簧、阴测测道:“大唐如今风雨飘摇,一下子得罪这么多国家,朝廷怪罪下来,只怕杜侯爷你也吃罪不起啊。”  又看到才气一闪。  另一道传送门,闪耀开启。  从门中,走出一老儒。  这老儒,器宇轩昂,神采飞扬,一出现就眉飞色舞,向曹丕献媚表功道:“魏王,老臣幸不辱命,已然说服蜀主,与我联手攻打大唐。蜀国以太子刘封,帅兵二十万,正攻打大唐西北边境。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抵达大唐境内。”  惊天噩耗,霹雳传来。  唐军人人愤怒至极,喝骂起来。  大汉、东齐却人人得意忘形,眉飞色舞。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1章 放心,我擅长以德服人! 惊天噩耗,霹雳传来。  唐军人人愤怒至极,喝骂起来。  大汉、东齐却人人得意忘形,眉飞色舞。  曹丕仰天大笑:“好,本王就知道,王司徒乃国之重臣,将游说蜀国的重任交予你,十拿九稳。”  “待孤王奏明父相,必有重赏!”  王朗大喜,躬身道:“能为曹丞相、魏王效力,老臣不胜荣幸。能立下微薄之功,更是仰赖余威。”  出身大汉的蔡文姬,凑到杜预耳边道:“此人为大汉司徒王朗,博学多闻,校注经典,极有名气,著有《周易传》《春秋传》《孝经传》等。在大汉以其所作为必考内容,甚至将把王朗思想称为王学。”  杜预:“···”  王学?  一听就知道,王朗在大汉政界、学界是何等崇高的地位?  王朗作为司徒,乃是经学大家,满腹经纶、学识渊博,又掌握教化礼仪之事,乃是有名有实的镇国大学士。  蔡文姬继续补充:“曹操阵营中,能言善辩之士极多。但地位崇高如王朗,以出色的口才著称,可谓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又旁征博引。我听说蜀主刘禅对他颇为欣赏,蜀国向来安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派他去说服蜀国大获成功,应该是王朗的口舌之利,发挥关键作用。”  杜预目光一寒,对王朗、晏子恨得牙根痒痒。  弄玉满脸愧疚道:“夫君,都是我当初搞的呢。你是大帅,不可轻动。我愿去挑之。”  彩蝶也出列,与夫君共进退。  杜预摇了摇头。  自从曹丕、江小白到来,他就知道,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要胜,就必须酣畅淋漓大胜。  为震慑敌军,先声夺人,夺取正义大旗,也要赢得漂漂亮亮,将王朗这位鬼畜区大佬,送去他该去的地方。  杜预估计,以王文昭、彩蝶进士、妖王伉俪的实力,虽然不逊色与王朗,可勉强抵挡一二,但要赢很难,要赢得漂亮绝对不可能。  杜预摇头道:“王朗,老贼也。我亲自去说服他。”  宋佳霖汗一个道:“我为王朗司徒捏了一把汗。”  杜预笑而露出一口雪白牙齿:“放心吧。我这人,最擅长以德服人。”  众人瀑布汗。  你口诛笔伐,弄死多少文人?  你还以德服人?  在三国、三军、四十万将士的瞩目下,杜预排众而出,走出军阵,来到阵前,与王朗骑马隔空对线。  曹丕狞笑道:“杜预,你真不知死活。听闻你与中行乐、卢言等一战,已然动摇文宫,耗尽文气,还敢出现在王司徒面前?王司徒,骂死他!”  江小白也冷笑道:“不知此人哪来这么大勇气?敢一人之力,力敌千万人。本太子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孙膑坐在四轮车上,摇着羽扇,目光沉郁不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1章 放心,我擅长以德服人!_1079 惊天噩耗,霹雳传来。  唐军人人愤怒至极,喝骂起来。  大汉、东齐却人人得意忘形,眉飞色舞。  曹丕仰天大笑:“好,本王就知道,王司徒乃国之重臣,将游说蜀国的重任交予你,十拿九稳。”  “待孤王奏明父相,必有重赏!”  王朗大喜,躬身道:“能为曹丞相、魏王效力,老臣不胜荣幸。能立下微薄之功,更是仰赖余威。”  出身大汉的蔡文姬,凑到杜预耳边道:“此人为大汉司徒王朗,博学多闻,校注经典,极有名气,著有《周易传》《春秋传》《孝经传》等。在大汉以其所作为必考内容,甚至将把王朗思想称为王学。”  杜预:“···”  王学?  一听就知道,王朗在大汉政界、学界是何等崇高的地位?  王朗作为司徒,乃是经学大家,满腹经纶、学识渊博,又掌握教化礼仪之事,乃是有名有实的镇国大学士。  蔡文姬继续补充:“曹操阵营中,能言善辩之士极多。但地位崇高如王朗,以出色的口才著称,可谓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又旁征博引。我听说蜀主刘禅对他颇为欣赏,蜀国向来安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派他去说服蜀国大获成功,应该是王朗的口舌之利,发挥关键作用。”  杜预目光一寒,对王朗、晏子恨得牙根痒痒。  弄玉满脸愧疚道:“夫君,都是我当初搞的呢。你是大帅,不可轻动。我愿去挑之。”  彩蝶也出列,与夫君共进退。  杜预摇了摇头。  自从曹丕、江小白到来,他就知道,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要胜,就必须酣畅淋漓大胜。  为震慑敌军,先声夺人,夺取正义大旗,也要赢得漂漂亮亮,将王朗这位鬼畜区大佬,送去他该去的地方。  杜预估计,以王文昭、彩蝶进士、妖王伉俪的实力,虽然不逊色与王朗,可勉强抵挡一二,但要赢很难,要赢得漂亮绝对不可能。  杜预摇头道:“王朗,老贼也。我亲自去说服他。”  宋佳霖汗一个道:“我为王朗司徒捏了一把汗。”  杜预笑而露出一口雪白牙齿:“放心吧。我这人,最擅长以德服人。”  众人瀑布汗。  你口诛笔伐,弄死多少文人?  你还以德服人?  在三国、三军、四十万将士的瞩目下,杜预排众而出,走出军阵,来到阵前,与王朗骑马隔空对线。  曹丕狞笑道:“杜预,你真不知死活。听闻你与中行乐、卢言等一战,已然动摇文宫,耗尽文气,还敢出现在王司徒面前?王司徒,骂死他!”  江小白也冷笑道:“不知此人哪来这么大勇气?敢一人之力,力敌千万人。本太子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孙膑坐在四轮车上,摇着羽扇,目光沉郁不语。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2章 这词,我熟啊! 王朗上下打量杜预片刻,轻蔑一笑:“久闻公之大名,今幸一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何故兴无名之兵?”  杜预愣了一下。  桥豆麻袋?  这,这台词?莫非?  这王朗,神使鬼差,竟然说出了平行时空华夏世界三国时代的王朗台词!  难道,这就是量子纠缠?  哪怕相隔千山万水、不同世界,失散的双胞胎总能心心相印,灵魂保持高度一致?  杜预都哭笑不得,嘴角比ak还难压。  他原本做好一场苦战的心理准备。  就算他拥有了黄金文骨,不虚镇国大学士,但要舌战取胜,也绝非容易之事。  杜预之前杀中行乐等人,每一战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可这王朗说的台词,分明是送上来的脸,不使劲打都对不起人家这舔狗热情。  杜预强/压住狂笑,照本宣科,一本正经说台词,淡淡道:“吾奉诏讨贼,何谓无名?”  王朗眉头一挑,不以为然道:“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  他巧言乱德、舌灿莲花道:“自大周以来,万族并起,分/裂十国,天下争横。”  “以我大汉,降至初平、建安之岁,董卓造逆,傕、汜继虐;袁术僭号于寿春,袁绍称雄于邺土;刘表占据荆州,吕布虎吞徐郡:盗贼蜂起,奸雄鹰扬,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他这是在讲述大汉的历史——圣元从大周一统天下,突然分/裂成十国,大争之世,争霸不休,哪怕大汉这一国,也历经无数阴谋、杀戮与纷争。曾经一度四分五裂,分/裂成诸多诸侯,征战争霸。  王朗高声道:“我大汉丞相曹孟德,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非以权势取之,实天命所归也。魏王曹丕,神文圣武,未来以膺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临万邦,岂非天心人意乎?”  他一番马屁吹得山响。除了吹捧曹操、为曹操篡汉张目之外,更吹捧身后的魏王曹丕,说曹丕神文圣武,未来以膺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理应取得天下。  曹丕一听,心花怒放,更是觉得王司徒眉清目秀、深谋远虑,乃无双国士也。  他摇头晃脑起来。  一旁江小白都一脸恶心:“我呸!这老头吹捧起来,真肉麻啊。”  王司徒不光言语厉害,更有才气加身。  随着他大肆鼓吹,空中异象连连,法螺大吹,天花乱坠,如云如雨,雷声大作。  一股磅礴的才气,从天而降,甘露般降临在王司徒身上,使得王朗浑身上下充满露珠般才华之光,逼光万丈,令人不能直视。  “好厉害!”  汉军鼓噪起来。  “王司徒,果然不凡。”  “王学创始人,当世大儒,立功立德立言,开玩笑呢?”  “对面的杜预,不过是一个大唐举人,也敢班门弄斧?”  “呵呵,自取其辱。”  连齐国人,都认为胜负已分。  大将田忌叹了口气:“杜预,毕竟太年轻啊。这么轻易就被王朗引/诱出来,【舌战】取胜,搞不好还会直接舌战被杀。身为统帅,岂能如此轻率?”  孙膑却默然不语,微微摇头。  “怎么?”  田忌看好友孙膑似乎不赞同,笑道:“王司徒唇剑舌战,如此厉害,你觉得杜预还有赢面?”  孙膑脸色恬淡:“我兵家,不喜逞口舌之利。”  他话锋一转:“但,以我情报,杜预绝非如此轻易落败之人。王朗,要小心点。”  王朗还在滔滔不绝,声音却越发激昂,回荡在天空之上。  “···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欲比于管、乐,何乃强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耶?岂不闻古人曰:‘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今我大汉魏王,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公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位。”  他一口气输出完毕,志得意满,深吸口气,傲然道:“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至此,已成艺术。  王朗的口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辩才无双,三寸不烂之舌,犹如一把锋锐无双的倚天剑,斩破一切,令对方瞠目结舌,却说不出来反驳言语,只能郁郁喷血而亡。  哪怕对方满腹经纶,也难以抵抗王朗之辩才。  加上王朗本就是王学创始人,名满天下,才名极大,又是大汉司徒,拥有恐怖的文名加成,他这舌战辩才的影响范围,竟然达到上千丈,几乎覆盖整个战场,与他舌战之人,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文名冲击,一不留神就心神被夺,饮恨当场。  这次他出使东吴,劝说孙权联合大汉、东齐两家,夹击大唐,太子孙皓马上跳起来赞成,使得东吴朝臣大多不敢说话,但其实也有人勇敢站出来反对。  便是参军鲁肃。  鲁肃性格忠厚长者,提出大唐抵抗蒙元入侵,乃是为人族而战、正义之战,杜预写【讨蒙元檄】,占据大义名分,更点名“非大唐一国之危,乃圣元人族之危”。如果东吴乘人之危,背后捅刀,容易失去民心,举不义之兵容易战败。  孙权向来欣赏鲁肃,便沉吟不语。  而孙皓极力说服,却都说不过鲁肃,反而暴露了杜预夺妻之恨,个人恩怨,弄得场面十分被动。  关键时刻,王朗出手,与鲁肃辩论。  鲁肃镇国大学士,但王朗技高一筹,以司徒之威、辩才无双,竟然将不擅长言辞、有些木讷的鲁肃,说得接不上话来。  孙权见状,就坡下驴,以鲁肃被舌战击败为借口,答应了三国联盟、夹击大唐的盟约。  王朗经与鲁肃舌战一战,合纵连横,名声更大,威震东南。  王朗满心欢喜:“小子,老夫纵横沙场数十载,手下败亡之名士不下百人,便是镇国大学士鲁肃也要败在我口舌下。你才读了几天书,乃臭未干,也敢妄称什么大唐诗仙?看我将你舌战斩于马下,为魏王出气,更让老夫扬名天下。名利双收,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王司徒美滋滋。  但只可惜,他这次却踢到铁板上。  他费尽唇舌,杜预却岿然不动。  仿佛一阵风吹过去,只留下面色如常的杜预。  王司徒:“啊?”  满脸愕然,完全不明白杜预为何能抵抗他的犀利辩才?舌灿莲花?  他哪里知道,杜预体内可是有个少正卯的!  少正卯,乃是唯一真圣一生之敌,能言善辩,修炼有“闻人之气”,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连唯一真圣的七十二圣徒,除了颜回之外,都被他惑众跑去听课了。  少正卯为劝说杜预,炼化他至邪文骨,走捷径,各种唇舌耗尽,每天都在灌输、劝说、引/诱杜预。  杜预一身黄金文骨,早已免疫了这些巧言乱德的言语。  王司徒舌战再牛逼,能比得上半步真圣的少正卯吗?  杜预淡淡一笑:“你说完了?”  “那便轮到我了。”  杜预整好以暇,沉声道:“吾以为汉朝大老元臣,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  当头一棒,打得王朗满脸愕然,踉跄而退,悲愤大叫道:“孺口小儿,你,你竟敢如此评价老夫言论?”  杜预也没想到,明明这里是平行世界圣元,但王朗神使鬼差,不知怎么,或许是量子纠缠,竟然与华夏时空的王司徒,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这不是将脸伸到杜预手边?一脸欠贱浪,找抽呢?  杜预不大力抽他脸,抽出/火星子,都对不住自己混迹那么久的鬼畜区。  杜预嘴角微翘,以才气扩音,大声道:“吾有一言,诸军静听:昔日桓、灵之世,汉统陵替,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  这是在回顾大汉的历史,讲述大汉皇帝权柄旁落的由来。  “黄巾之后,董卓、傕、汜等接踵而起,迁劫汉帝,残暴生灵。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杜预痛斥大汉政权的混乱与黑暗,但谁都知道,他在骂谁?  曹操,阿瞒。  因曹操如今是大汉丞相,满朝文武,都出自他门下。  杜预说“迁劫汉帝,残暴生灵,朽木为官,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骂的除了曹操本人,还有谁呢?  众所周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渐渐篡夺了大汉江山社稷,将大汉变成了自己的国家。  很多汉军,唏嘘不已。  汉军阵营,一片大乱。  要知道,虽然曹操篡汉,已成定局,但大汉毕竟延续了四百多年,早已深入人心。  汉帝虽然无才,但并未有失德之处,依旧在大汉人心中拥有很高的地位和影响。  杜预在阵前,彻底否定了曹操的合法性,历数曹操的造孽罪过,迁劫汉帝,残暴生灵,使得汉军不占自乱、阵脚大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2章 这词,我熟啊!_1081 王朗上下打量杜预片刻,轻蔑一笑:“久闻公之大名,今幸一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何故兴无名之兵?”  杜预愣了一下。  桥豆麻袋?  这,这台词?莫非?  这王朗,神使鬼差,竟然说出了平行时空华夏世界三国时代的王朗台词!  难道,这就是量子纠缠?  哪怕相隔千山万水、不同世界,失散的双胞胎总能心心相印,灵魂保持高度一致?  杜预都哭笑不得,嘴角比ak还难压。  他原本做好一场苦战的心理准备。  就算他拥有了黄金文骨,不虚镇国大学士,但要舌战取胜,也绝非容易之事。  杜预之前杀中行乐等人,每一战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可这王朗说的台词,分明是送上来的脸,不使劲打都对不起人家这舔狗热情。  杜预强/压住狂笑,照本宣科,一本正经说台词,淡淡道:“吾奉诏讨贼,何谓无名?”  王朗眉头一挑,不以为然道:“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  他巧言乱德、舌灿莲花道:“自大周以来,万族并起,分/裂十国,天下争横。”  “以我大汉,降至初平、建安之岁,董卓造逆,傕、汜继虐;袁术僭号于寿春,袁绍称雄于邺土;刘表占据荆州,吕布虎吞徐郡:盗贼蜂起,奸雄鹰扬,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他这是在讲述大汉的历史——圣元从大周一统天下,突然分/裂成十国,大争之世,争霸不休,哪怕大汉这一国,也历经无数阴谋、杀戮与纷争。曾经一度四分五裂,分/裂成诸多诸侯,征战争霸。  王朗高声道:“我大汉丞相曹孟德,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非以权势取之,实天命所归也。魏王曹丕,神文圣武,未来以膺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临万邦,岂非天心人意乎?”  他一番马屁吹得山响。除了吹捧曹操、为曹操篡汉张目之外,更吹捧身后的魏王曹丕,说曹丕神文圣武,未来以膺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理应取得天下。  曹丕一听,心花怒放,更是觉得王司徒眉清目秀、深谋远虑,乃无双国士也。  他摇头晃脑起来。  一旁江小白都一脸恶心:“我呸!这老头吹捧起来,真肉麻啊。”  王司徒不光言语厉害,更有才气加身。  随着他大肆鼓吹,空中异象连连,法螺大吹,天花乱坠,如云如雨,雷声大作。  一股磅礴的才气,从天而降,甘露般降临在王司徒身上,使得王朗浑身上下充满露珠般才华之光,逼光万丈,令人不能直视。  “好厉害!”  汉军鼓噪起来。  “王司徒,果然不凡。”  “王学创始人,当世大儒,立功立德立言,开玩笑呢?”  “对面的杜预,不过是一个大唐举人,也敢班门弄斧?”  “呵呵,自取其辱。”  连齐国人,都认为胜负已分。  大将田忌叹了口气:“杜预,毕竟太年轻啊。这么轻易就被王朗引/诱出来,【舌战】取胜,搞不好还会直接舌战被杀。身为统帅,岂能如此轻率?”  孙膑却默然不语,微微摇头。  “怎么?”  田忌看好友孙膑似乎不赞同,笑道:“王司徒唇剑舌战,如此厉害,你觉得杜预还有赢面?”  孙膑脸色恬淡:“我兵家,不喜逞口舌之利。”  他话锋一转:“但,以我情报,杜预绝非如此轻易落败之人。王朗,要小心点。”  王朗还在滔滔不绝,声音却越发激昂,回荡在天空之上。  “···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欲比于管、乐,何乃强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耶?岂不闻古人曰:‘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今我大汉魏王,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公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位。”  他一口气输出完毕,志得意满,深吸口气,傲然道:“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至此,已成艺术。  王朗的口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辩才无双,三寸不烂之舌,犹如一把锋锐无双的倚天剑,斩破一切,令对方瞠目结舌,却说不出来反驳言语,只能郁郁喷血而亡。  哪怕对方满腹经纶,也难以抵抗王朗之辩才。  加上王朗本就是王学创始人,名满天下,才名极大,又是大汉司徒,拥有恐怖的文名加成,他这舌战辩才的影响范围,竟然达到上千丈,几乎覆盖整个战场,与他舌战之人,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文名冲击,一不留神就心神被夺,饮恨当场。  这次他出使东吴,劝说孙权联合大汉、东齐两家,夹击大唐,太子孙皓马上跳起来赞成,使得东吴朝臣大多不敢说话,但其实也有人勇敢站出来反对。  便是参军鲁肃。  鲁肃性格忠厚长者,提出大唐抵抗蒙元入侵,乃是为人族而战、正义之战,杜预写【讨蒙元檄】,占据大义名分,更点名“非大唐一国之危,乃圣元人族之危”。如果东吴乘人之危,背后捅刀,容易失去民心,举不义之兵容易战败。  孙权向来欣赏鲁肃,便沉吟不语。  而孙皓极力说服,却都说不过鲁肃,反而暴露了杜预夺妻之恨,个人恩怨,弄得场面十分被动。  关键时刻,王朗出手,与鲁肃辩论。  鲁肃镇国大学士,但王朗技高一筹,以司徒之威、辩才无双,竟然将不擅长言辞、有些木讷的鲁肃,说得接不上话来。  孙权见状,就坡下驴,以鲁肃被舌战击败为借口,答应了三国联盟、夹击大唐的盟约。  王朗经与鲁肃舌战一战,合纵连横,名声更大,威震东南。  王朗满心欢喜:“小子,老夫纵横沙场数十载,手下败亡之名士不下百人,便是镇国大学士鲁肃也要败在我口舌下。你才读了几天书,乃臭未干,也敢妄称什么大唐诗仙?看我将你舌战斩于马下,为魏王出气,更让老夫扬名天下。名利双收,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王司徒美滋滋。  但只可惜,他这次却踢到铁板上。  他费尽唇舌,杜预却岿然不动。  仿佛一阵风吹过去,只留下面色如常的杜预。  王司徒:“啊?”  满脸愕然,完全不明白杜预为何能抵抗他的犀利辩才?舌灿莲花?  他哪里知道,杜预体内可是有个少正卯的!  少正卯,乃是唯一真圣一生之敌,能言善辩,修炼有“闻人之气”,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连唯一真圣的七十二圣徒,除了颜回之外,都被他惑众跑去听课了。  少正卯为劝说杜预,炼化他至邪文骨,走捷径,各种唇舌耗尽,每天都在灌输、劝说、引/诱杜预。  杜预一身黄金文骨,早已免疫了这些巧言乱德的言语。  王司徒舌战再牛逼,能比得上半步真圣的少正卯吗?  杜预淡淡一笑:“你说完了?”  “那便轮到我了。”  杜预整好以暇,沉声道:“吾以为汉朝大老元臣,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  当头一棒,打得王朗满脸愕然,踉跄而退,悲愤大叫道:“孺口小儿,你,你竟敢如此评价老夫言论?”  杜预也没想到,明明这里是平行世界圣元,但王朗神使鬼差,不知怎么,或许是量子纠缠,竟然与华夏时空的王司徒,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这不是将脸伸到杜预手边?一脸欠贱浪,找抽呢?  杜预不大力抽他脸,抽出/火星子,都对不住自己混迹那么久的鬼畜区。  杜预嘴角微翘,以才气扩音,大声道:“吾有一言,诸军静听:昔日桓、灵之世,汉统陵替,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  这是在回顾大汉的历史,讲述大汉皇帝权柄旁落的由来。  “黄巾之后,董卓、傕、汜等接踵而起,迁劫汉帝,残暴生灵。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杜预痛斥大汉政权的混乱与黑暗,但谁都知道,他在骂谁?  曹操,阿瞒。  因曹操如今是大汉丞相,满朝文武,都出自他门下。  杜预说“迁劫汉帝,残暴生灵,朽木为官,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骂的除了曹操本人,还有谁呢?  众所周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渐渐篡夺了大汉江山社稷,将大汉变成了自己的国家。  很多汉军,唏嘘不已。  汉军阵营,一片大乱。  要知道,虽然曹操篡汉,已成定局,但大汉毕竟延续了四百多年,早已深入人心。  汉帝虽然无才,但并未有失德之处,依旧在大汉人心中拥有很高的地位和影响。  杜预在阵前,彻底否定了曹操的合法性,历数曹操的造孽罪过,迁劫汉帝,残暴生灵,使得汉军不占自乱、阵脚大乱。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3章 骂死王朗,又! “稳住!给孤稳住!”  曹丕大惊失色,马鞭乱挥,以稳住军中阵脚。  可惜,汉军虽然经历了曹家父子,数次大清洗,换上去的将领也都是曹家的心腹,但依旧有不少汉军忠于汉室、心存愧疚,听到杜预历数曹操罪责,平素积压在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便趁乱转化为行动,三军躁动,阵营不稳。  曹丕气得青筋暴起:“王朗,你在干什么?不是说,你能轻易舌战,斩了杜预吗?怎么反而被杜预搅乱了我军阵脚?”  王朗瞠目结舌,额头冷汗直流。  他也不知为何,杜预的言辞就如此犀利,如剑如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戳在他心口上。  扎心了,老铁。  王朗踉跄而退,张嘴要反驳,却被杜预义正辞严,一声棒喝!  “吾素知汝所行!”  “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  杜预历数王朗的过往——王朗乃是汉臣,深受汉朝恩典,才能从一个读书人,举孝廉入仕,成为官员,越做越大,终究坐到了三公的高位上。  杜预义正言辞,声如洪钟,浑身黄金文骨如铮铮铁骨,浩然正气油然而生,形成一道无形冲击波,狂暴冲击、深深震撼着面若金纸的可怜王司徒。  “理合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  “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天下之人,愿食汝肉!”  duang,duang三连击!  王朗满脸冷汗,步步后退,心惊胆裂,满眼血丝。  他是又惊又怒,完全想不到,辩才无双、舌战无敌、三寸不烂之舌的自己,竟然被区区一个小举人,压制成这狼狈模样?  完全没有办法,唇剑舌战,应对杜预。  杜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锋利的牛角尖刀,剜心挖腹,直击灵魂,直接刺穿他身为大汉三公的道貌岸然,将他的伪装与伪善,剥地赤条精光,赤果果暴露在天下人面前,曝光在数十万将士眼中。  他极目四望,彷徨失措。  看到的,却是一双双鄙夷的目光。  特别是汉军。  汉军之中,投向王朗而来的,是一双双冷漠、鄙视、乃至仇恨之色,洞穿了王朗强作镇定、外强中干,将他的虚弱暴露无疑。  王朗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杜预,说得对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王朗身为汉臣,却为反贼曹操张目,摇旗呐喊,甚至喊出要取代大汉、禅让帝位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与禽/兽何异?”  “王朗,不当人臣,更不当人!”  “这就是逆臣、贰臣啊。”  王朗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浆出来,喷的三丈多高。  犹如血泉。  “我,我不是,你,你这孺口小儿··”  杜预沉声道:“今吾乃大唐之臣,今奉皇帝之旨,兴师讨贼,北伐中原。汝既为大汉叛逆、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天数耶!”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曹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  杜预嘴角微翘,终于口吐锦绣,唇战舌剑,吐出那气贯长虹、震撼山岳、震古烁今、犀利无比的八个字。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八个字,响彻天际,化为八道金光闪闪、剑芒万丈的飞剑,瞬间刺穿了王朗文宫。  王朗,僵硬在原地,文宫被轰然扎地破碎,一刀两洞,一共十六个大洞。  王朗才气与生气一起狂泻千里,整个人瞬间苍老几十岁。  皓首匹夫!  苍髯老贼!  这两个名字,对王学开创者、坐而养望、自诩天下名士的王朗,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皓首与苍髯是指一个人老了,须发皆白,而匹夫和老贼则是骂人混蛋,没有德行。  王朗最引以为傲的,莫过于老资历、一把年纪,还海外共知、声望卓著。  他之前倚老卖老,也是仗着名声比杜预大,地位比杜预高,居高临下,盛气凌人,要来欺负杜预。  谁知,杜预反击如此犀利。  (杜预:不是我越级拆水晶,是你非要千里送人头)  “我,我乃海内名士,圣元大儒,王学鼻祖!你,你个小小举人,竟敢不尊老,不敬老,反骂我是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王朗面色大变,双手颤抖,指着杜预,踉跄吐血,脸比死人还难看。  他狂怒攥紧拳头,似乎要无能狂怒,向杜预挥动老拳。  曹丕、江小白齐刷刷色变。  他们满脸震惊!  又暗中庆幸——多亏王朗这老匹夫贪功,上去舌战杜预,让自己见识到杜预口舌之利,是何等厉害?  若不明所以,上来就直接对线,杜预直接甩“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这八个字,甩自己脸上,自己这张脸还能要吗?  可怕,杜预的舌战,真tm可怕啊。  田忌摇头,叹息。  堂堂司徒、经学大儒,竟被杜预说得哑口无言,竟然气得发疯,袖子赤膊上阵抡王八拳,这是何等落魄?丢人?  只可惜,杜预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悍然一指。  “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  死亡凝视!  王朗胸腔文宫,惨烈爆炸!  炸成了漫天碎片。  王朗如遭大锤,轰然命中,悲惨无比哀嚎一声,如同一条被打中致命软肋的老狗,人之将死,其鸣也悲。  他咽喉中哽咽,却说不出话来,进的气少,出得气多。  “我,我··先帝,先帝···”  他仿佛突然呆滞,好像看到了大汉二十四先帝,正在面前,一字排开,齐声怒斥,痛骂其叛逆狗贼。  “食我汉俸,却为汉贼?”  “贰臣,奸贼,人人得而诛之!”  “尔等有何面目,来见我二十四帝?”  “你王家先人,都为你蒙羞!”  “还什么大儒名士,什么开创王学?满嘴道德文章,一肚子背主贰臣家奴!”  “琅琊王家,哼,不过如此。”  王朗,出身琅琊王家,乃是顶级士族、豪门,与王太后、王导王敦倒是出自一门,还有姻亲关系。  如今,在杜预浩然正气、言辞怒斥下,他眼前幻象重重,竟然出现了死后在泉下,面对二十四帝齐声怒斥的场面。  他急怒攻心、又羞又气,但面对义正言辞、声讨怒骂的大汉二十四帝,明明口舌如簧、巧言乱德,却羞愧无地,偏偏辩解不出来,只能徒劳无功,以袖遮面:“我,我不是,我没有,各位先帝,不要听信那杜预诬陷之言。我王朗,没有背叛大汉···”  “哼!”  朦朦胧胧中,一冠冕堂皇的帝王,手提三尺龙泉斩蛇剑,一剑斩下!  “巧言令色、沐猴而冠之徒,休再狡辩!”  “看剑!”  王朗面色惊恐,凄厉惨叫:“高皇帝,饶命啊!”  这位手提斩蛇剑的帝王,分明就是创立大汉的高/祖皇帝刘邦。  刘邦却瞠目欲裂,不由分说,一剑斩下。  王朗的文宫,应声而碎。  现实中,曹丕、江小白等目光惊恐,看着王朗被杜预怒斥,两眼无神,连连倒退,仿佛魂魄都被杜预震断,变成行尸走肉一般。  “王司徒?王司徒!”  曹丕急忙大叫道。  江小白大着胆子,上去一摸鼻息:“坏了,王司徒出事了!”  晏子面沉如水,孙膑目光如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朗舌战杜预,胜负已分。  王朗,全面被压制,一败涂地,甚至找不出反驳之言。  杜预每一句话都死死站在理上,猛攻他的弱点。  圣元大陆,虽是乱世,但乱世越发强调忠义二字。  正是因忠义,在礼崩乐坏、以下克上、强者为尊的乱世中,太过稀缺,甚至变成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奢望,反而被各国君主、圣道、文渊阁所反复强调。  王朗最强的地方,在于他历经三朝的大汉老臣,“王学”开山鼻祖、海内名士、经学大儒的高贵身份,但杜预犀利无比,打得就是他最强的点——你既是大汉老臣,深受汉恩,又深知经学,甚至能写经学要义,为何品行却禽/兽不如,背叛大汉,助纣为虐?  这比安禄山那些不懂圣人之言、先王之法的胡人蛮夷、赳赳武夫背叛,更加可恶万倍,更显得你人格低劣!  一个字,妙啊。  曹丕、江小白、孙膑、晏子、田忌等人,相顾色变。  杜预辩论之术,简直高妙地令人赞叹。  连经学大家、能言善辩、舌灿莲花如王朗,都被杜预这一番妙到巅毫的反驳,气得文宫碎裂,喷血三丈高,面色如死人,却无言以对,无语反驳。  角度之妙、立论之高、技巧之强、反应之快,言辞之犀利、态度之严正,让在座的一众文人、强者,莫不色变。  杜预,到底强到何等程度?  当然,这都是他们自行脑补。  真相,只有杜预知道。  “我不生产名言,我只是金句的搬运工。”——拿着【三国演义】俯首微笑的杜预。  王朗惨遭重创,双目涣散,猛然又狂喷出一口鲜血。  又浓又稠,中间还夹杂着血块与内脏碎片。  他一头苍白的长发,在空中飘荡,经学大家难以置信的眼神,渐渐涣散,伴随着狂喷的鲜血,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从马上坠落下来。  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3章 骂死王朗,又!_1083 “稳住!给孤稳住!”  曹丕大惊失色,马鞭乱挥,以稳住军中阵脚。  可惜,汉军虽然经历了曹家父子,数次大清洗,换上去的将领也都是曹家的心腹,但依旧有不少汉军忠于汉室、心存愧疚,听到杜预历数曹操罪责,平素积压在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便趁乱转化为行动,三军躁动,阵营不稳。  曹丕气得青筋暴起:“王朗,你在干什么?不是说,你能轻易舌战,斩了杜预吗?怎么反而被杜预搅乱了我军阵脚?”  王朗瞠目结舌,额头冷汗直流。  他也不知为何,杜预的言辞就如此犀利,如剑如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戳在他心口上。  扎心了,老铁。  王朗踉跄而退,张嘴要反驳,却被杜预义正辞严,一声棒喝!  “吾素知汝所行!”  “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  杜预历数王朗的过往——王朗乃是汉臣,深受汉朝恩典,才能从一个读书人,举孝廉入仕,成为官员,越做越大,终究坐到了三公的高位上。  杜预义正言辞,声如洪钟,浑身黄金文骨如铮铮铁骨,浩然正气油然而生,形成一道无形冲击波,狂暴冲击、深深震撼着面若金纸的可怜王司徒。  “理合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  “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天下之人,愿食汝肉!”  duang,duang三连击!  王朗满脸冷汗,步步后退,心惊胆裂,满眼血丝。  他是又惊又怒,完全想不到,辩才无双、舌战无敌、三寸不烂之舌的自己,竟然被区区一个小举人,压制成这狼狈模样?  完全没有办法,唇剑舌战,应对杜预。  杜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锋利的牛角尖刀,剜心挖腹,直击灵魂,直接刺穿他身为大汉三公的道貌岸然,将他的伪装与伪善,剥地赤条精光,赤果果暴露在天下人面前,曝光在数十万将士眼中。  他极目四望,彷徨失措。  看到的,却是一双双鄙夷的目光。  特别是汉军。  汉军之中,投向王朗而来的,是一双双冷漠、鄙视、乃至仇恨之色,洞穿了王朗强作镇定、外强中干,将他的虚弱暴露无疑。  王朗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杜预,说得对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王朗身为汉臣,却为反贼曹操张目,摇旗呐喊,甚至喊出要取代大汉、禅让帝位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与禽/兽何异?”  “王朗,不当人臣,更不当人!”  “这就是逆臣、贰臣啊。”  王朗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浆出来,喷的三丈多高。  犹如血泉。  “我,我不是,你,你这孺口小儿··”  杜预沉声道:“今吾乃大唐之臣,今奉皇帝之旨,兴师讨贼,北伐中原。汝既为大汉叛逆、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天数耶!”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曹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  杜预嘴角微翘,终于口吐锦绣,唇战舌剑,吐出那气贯长虹、震撼山岳、震古烁今、犀利无比的八个字。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八个字,响彻天际,化为八道金光闪闪、剑芒万丈的飞剑,瞬间刺穿了王朗文宫。  王朗,僵硬在原地,文宫被轰然扎地破碎,一刀两洞,一共十六个大洞。  王朗才气与生气一起狂泻千里,整个人瞬间苍老几十岁。  皓首匹夫!  苍髯老贼!  这两个名字,对王学开创者、坐而养望、自诩天下名士的王朗,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皓首与苍髯是指一个人老了,须发皆白,而匹夫和老贼则是骂人混蛋,没有德行。  王朗最引以为傲的,莫过于老资历、一把年纪,还海外共知、声望卓著。  他之前倚老卖老,也是仗着名声比杜预大,地位比杜预高,居高临下,盛气凌人,要来欺负杜预。  谁知,杜预反击如此犀利。  (杜预:不是我越级拆水晶,是你非要千里送人头)  “我,我乃海内名士,圣元大儒,王学鼻祖!你,你个小小举人,竟敢不尊老,不敬老,反骂我是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王朗面色大变,双手颤抖,指着杜预,踉跄吐血,脸比死人还难看。  他狂怒攥紧拳头,似乎要无能狂怒,向杜预挥动老拳。  曹丕、江小白齐刷刷色变。  他们满脸震惊!  又暗中庆幸——多亏王朗这老匹夫贪功,上去舌战杜预,让自己见识到杜预口舌之利,是何等厉害?  若不明所以,上来就直接对线,杜预直接甩“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这八个字,甩自己脸上,自己这张脸还能要吗?  可怕,杜预的舌战,真tm可怕啊。  田忌摇头,叹息。  堂堂司徒、经学大儒,竟被杜预说得哑口无言,竟然气得发疯,袖子赤膊上阵抡王八拳,这是何等落魄?丢人?  只可惜,杜预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悍然一指。  “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  死亡凝视!  王朗胸腔文宫,惨烈爆炸!  炸成了漫天碎片。  王朗如遭大锤,轰然命中,悲惨无比哀嚎一声,如同一条被打中致命软肋的老狗,人之将死,其鸣也悲。  他咽喉中哽咽,却说不出话来,进的气少,出得气多。  “我,我··先帝,先帝···”  他仿佛突然呆滞,好像看到了大汉二十四先帝,正在面前,一字排开,齐声怒斥,痛骂其叛逆狗贼。  “食我汉俸,却为汉贼?”  “贰臣,奸贼,人人得而诛之!”  “尔等有何面目,来见我二十四帝?”  “你王家先人,都为你蒙羞!”  “还什么大儒名士,什么开创王学?满嘴道德文章,一肚子背主贰臣家奴!”  “琅琊王家,哼,不过如此。”  王朗,出身琅琊王家,乃是顶级士族、豪门,与王太后、王导王敦倒是出自一门,还有姻亲关系。  如今,在杜预浩然正气、言辞怒斥下,他眼前幻象重重,竟然出现了死后在泉下,面对二十四帝齐声怒斥的场面。  他急怒攻心、又羞又气,但面对义正言辞、声讨怒骂的大汉二十四帝,明明口舌如簧、巧言乱德,却羞愧无地,偏偏辩解不出来,只能徒劳无功,以袖遮面:“我,我不是,我没有,各位先帝,不要听信那杜预诬陷之言。我王朗,没有背叛大汉···”  “哼!”  朦朦胧胧中,一冠冕堂皇的帝王,手提三尺龙泉斩蛇剑,一剑斩下!  “巧言令色、沐猴而冠之徒,休再狡辩!”  “看剑!”  王朗面色惊恐,凄厉惨叫:“高皇帝,饶命啊!”  这位手提斩蛇剑的帝王,分明就是创立大汉的高/祖皇帝刘邦。  刘邦却瞠目欲裂,不由分说,一剑斩下。  王朗的文宫,应声而碎。  现实中,曹丕、江小白等目光惊恐,看着王朗被杜预怒斥,两眼无神,连连倒退,仿佛魂魄都被杜预震断,变成行尸走肉一般。  “王司徒?王司徒!”  曹丕急忙大叫道。  江小白大着胆子,上去一摸鼻息:“坏了,王司徒出事了!”  晏子面沉如水,孙膑目光如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朗舌战杜预,胜负已分。  王朗,全面被压制,一败涂地,甚至找不出反驳之言。  杜预每一句话都死死站在理上,猛攻他的弱点。  圣元大陆,虽是乱世,但乱世越发强调忠义二字。  正是因忠义,在礼崩乐坏、以下克上、强者为尊的乱世中,太过稀缺,甚至变成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奢望,反而被各国君主、圣道、文渊阁所反复强调。  王朗最强的地方,在于他历经三朝的大汉老臣,“王学”开山鼻祖、海内名士、经学大儒的高贵身份,但杜预犀利无比,打得就是他最强的点——你既是大汉老臣,深受汉恩,又深知经学,甚至能写经学要义,为何品行却禽/兽不如,背叛大汉,助纣为虐?  这比安禄山那些不懂圣人之言、先王之法的胡人蛮夷、赳赳武夫背叛,更加可恶万倍,更显得你人格低劣!  一个字,妙啊。  曹丕、江小白、孙膑、晏子、田忌等人,相顾色变。  杜预辩论之术,简直高妙地令人赞叹。  连经学大家、能言善辩、舌灿莲花如王朗,都被杜预这一番妙到巅毫的反驳,气得文宫碎裂,喷血三丈高,面色如死人,却无言以对,无语反驳。  角度之妙、立论之高、技巧之强、反应之快,言辞之犀利、态度之严正,让在座的一众文人、强者,莫不色变。  杜预,到底强到何等程度?  当然,这都是他们自行脑补。  真相,只有杜预知道。  “我不生产名言,我只是金句的搬运工。”——拿着【三国演义】俯首微笑的杜预。  王朗惨遭重创,双目涣散,猛然又狂喷出一口鲜血。  又浓又稠,中间还夹杂着血块与内脏碎片。  他一头苍白的长发,在空中飘荡,经学大家难以置信的眼神,渐渐涣散,伴随着狂喷的鲜血,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从马上坠落下来。  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4章 舌战群英 大汉三公之一、司徒、经学大家、镇国大学士、琅琊王家名士王朗,被杜预在阵前骂的吐血三升,坠马而亡。  但王朗毕竟是王朗,还有最后幽幽一口气,腿脚四肢还在抽搐。  若抢救及时,这皓首匹夫、仓髯老贼没准还能再回过气来。毕竟在才气主宰一切的圣元大陆,什么事都不奇怪。  曹丕就脸色剧变,喝令手下:“还不急忙将王司徒抬下去?好生医治!?孤还有父王赐予的七品文丹,应可起死回生。”  汉朝大军中,立即冲出好几个王司徒的学生、门生,狂奔而来,要将他抢回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以大汉雄厚的根基,王朗回去略微调养,回来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可惜,杜预不会养痈贻患。  既然王司徒自送上门来,那就让他一路走好。  杜预目光冶斜,睥睨王朗,充满了对身败名裂的贰臣逆贼的怜悯与同情:“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群山之中,天际之下,无穷无尽回荡着这十四个大字。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十国、大唐,士农工商、天下百姓,人人都听到了这十四个字。  “噗···”  本来还有最后一丝生机的王朗,被杜预直呼“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眼睛瞪得溜圆,直接生机断绝,垂死病中惊坐起,狂喷出一口鲜血,喷出十丈多远!  他指着杜预,眼神惊怖又绝望:“你,你···你好毒,你竟然活活骂死了我··”  杜预看都懒得看他,仰天拱手道:“我上出师表,为天下为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皓首匹夫、仓髯老贼,不配与我共论天下。宜早去!”  “噗··”  这句话,断绝了王朗最后的生机。  文曲星,动。  杜预身上沐浴着文曲星的光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身正气凛然。  而王朗却同样得到了文曲星的“照顾”。  不过,是得到了一道天谴的天雷!  天人共怒、人神共愤、贰臣贼子、得而诛之。  杜预送他皓首匹夫、仓髯老贼的八个大字,成为了他至死黄泉之下都难以摆脱的催命符。  王朗作为镇国大学士,寿元还有至少百年,身体更是健旺地堪比少年,但一道天雷轰击而下,将他最后一抹生机硬生生抹杀!  他苍老的身躯,被天雷轰击的仰天飞起,在威力巨大的紫色天雷中渐渐消失、消融。  “气煞老夫也!”  空中,只回荡着王朗绝望而凄厉的惨叫。  曹丕、江小白瑟瑟发抖。  扬了!  王朗上去舌战杜预,坠落马下、活活气死不说,竟被杜预召唤天雷,扬了!  挫骨扬灰的扬了。  连骨灰都没剩下来。  王朗的门徒学生冲过去,却只能在风中看到一阵阵骨灰,随风而逝。  地上,只剩下了一团白发。  王学门生,风中凌乱。  老师,就这么没了?  被杜预彻底扬了?  汉军、齐军三十万,鸦雀无声。  人人瞠目结舌,屏息凝气,唯恐呼吸声太大、惊动了杜预。  那可怕的杜预!  王朗,大汉司徒,王学鼻祖,堂堂镇国大学士,依仗身份地位名望,自信满满上前与杜预舌战,扬言要骂地杜预卷旗投降。  谁知,结果竟然如此惨烈?  双方舌战不长,杜预轻描淡写一席话,骂的王司徒文宫碎裂、坠马而亡,更被天雷神罚挫骨扬灰?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狠狠震碎了两军的三观,颠覆了他们信念,更彻底动摇了两军的士气。  原本,两军以三十万对大唐十万,自认为优势在我,占据绝对优势,气势汹汹围拢上来。  且曹丕、江小白又分别派王朗、晏子出世吴蜀两国,拉拢两国参与围攻大唐,让大唐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更让这种“优势在我”心理进一步放大。  结果呢?  结果,王朗自信满满,上去舌战单挑杜预,却被杜预一席话活活骂死、直接扬了。  失败不要紧,但如此惨烈的失败,简直比任何打脸都来的更狠啊。  大汉、东齐两国,士气动摇,人人色变。  将士们议论纷纷。  “杜预,这么无敌?”  “王朗也算海内知名经学大家,大汉讲经第一人,圣人之言、圣道之意,可谓烂熟于心。却被杜预活活骂死?”  “这么说,我们不占道理?”  “废话,你没听杜预说的?这河北是大唐之地,我们打着帮忙旗号,却占人家土地,算是趁火打劫。”  “连老天都震怒,降下神罚雷电,将王司徒劈成飞灰。这不就是警告我们吗?”  “要我说,实在不行,见好就收吧。杜预送咱们美酒犒军,也不算失礼。嘿嘿··”  “之前,貌似我们说话调门太大了,有些失礼,是咱们不对啊。”  反之,目睹了杜预阵前骂死王朗的唐军,却士气大振,人人踊跃,摩拳擦掌。  “嘿嘿,皓首匹夫、仓髯老贼!将大汉司徒王朗骂死!”  “杜侯爷,这口才,真心了得啊。”  “这才是真辩才无双!”  “哈哈,王朗死之前,那满腹不甘又毫无办法的样子,像极了蜜汁自信、挑战武圣、死到临头懊悔迟的邢道荣啊。”  “连老天都站在我们这边,还有什么打不赢的?”  “出兵吧,打死他们!”  王文昭、彩蝶、宋佳霖、裴十二等喜笑颜开。  王文昭叹道:“我有诗一首,以纪今日之事——兵马出河北,雄才敌万人。轻摇三寸舌,骂死老奸臣。”  才气,从他身上扩散开去。  竟连这首诗,都诗成达县,振奋唐军。  唐军又集体乐了。  “哈哈哈··”  “杜侯爷,真是一介书生,才敌万人。”  “噗嗤,全场我都没笑。但这句轻摇三寸舌,骂死老奸臣,真的难绷。”  “读书人杀人不见血,骂人不带脏字,我算是见识了。”  曹丕脸色铁青,挥了挥手,示意将王朗被雷劈成飞灰的尸体碎渣,赶快抬下去,省的碍眼,降低士气。  他面色尴尬,本以为派王朗舌战杜预,是一步好棋,却不曾想反而被杜预抓住机会,借机狠狠羞辱,王朗被骂死,更动摇军队士气,让唐军反客为主,士气大振。  古代战争,士气极其关键,所谓一鼓而下,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胜负已定。  “怎么办?”曹丕看向江小白。既然是两家出兵,那就不能只让我大汉一家出人吧?  江小白冷笑一声:“王朗徒有其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我齐国有大才。晏子大夫。”  他看向晏子。  晏子傲然出列。  江小白目光一冷:“你去,干掉杜预。”  晏子一拱手:“太子放心。”  晏子乃纵横大家,能言善辩,曾经使楚,成功说服楚王与齐国结盟。  如今,王朗不中用被杜预舌战而死,齐国又要派大学士晏子前来,继续车轮战。  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既然杜预舌战取胜,那就一定要从舌战上找回场子,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此消彼长,这场仗就很难打了。  舌战二回战,开打。  晏子气韵轩昂,走到阵前。只可惜身高只有五尺,一般人都能七尺、八尺,相当半身人。  汉军将领,议论纷纷。  “这人,怎么如此矮小?能行吗?”  “齐无人了?派出矮人?”  “身高感人。”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晏子从容不迫,来到杜预面前,淡淡挑拨:“晏子乃齐国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滁州,以管仲乐毅自比,又被冠以大唐诗仙之名。果有之乎?”  杜预不疾不徐,道:“此天下之士谬赞也。”  晏子言语如刀,善于辩论,抓住机会,晏子使楚,连楚王都要自取其辱,杜预自然要警惕。  但他说的,都是事实。  杜预不卑不亢,既不自夸,又不必菲薄。  晏子继续道:“我更是听说,杜预少年得志,科场得意,连中四元,在大唐府试,前往书山学海,更发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抵达云与海的彼岸,豪取十国天下第一秀才。可有此事?”  杜预笑了笑:“十国秀才,承让承让。”  晏子却脸色一沉,图穷匕见,突兀冷笑道:“若此,只怕是杜解元,言行相违、名不副实、让天下笑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首霸天下;乐毅兵家半圣,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杜解元出身草庐之中,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出仕大唐,当为人族兴利除害,剿灭乱贼。”  “但大唐未得先生效力之前,尚且王师四出,威震天下;今得先生出仕,人皆议论。虽三尺童蒙,亦谓大唐如虎添翼,彪虎生翼,将见复兴,蛮夷即灭矣。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4章 舌战群英_1085 大汉三公之一、司徒、经学大家、镇国大学士、琅琊王家名士王朗,被杜预在阵前骂的吐血三升,坠马而亡。  但王朗毕竟是王朗,还有最后幽幽一口气,腿脚四肢还在抽搐。  若抢救及时,这皓首匹夫、仓髯老贼没准还能再回过气来。毕竟在才气主宰一切的圣元大陆,什么事都不奇怪。  曹丕就脸色剧变,喝令手下:“还不急忙将王司徒抬下去?好生医治!?孤还有父王赐予的七品文丹,应可起死回生。”  汉朝大军中,立即冲出好几个王司徒的学生、门生,狂奔而来,要将他抢回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以大汉雄厚的根基,王朗回去略微调养,回来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可惜,杜预不会养痈贻患。  既然王司徒自送上门来,那就让他一路走好。  杜预目光冶斜,睥睨王朗,充满了对身败名裂的贰臣逆贼的怜悯与同情:“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群山之中,天际之下,无穷无尽回荡着这十四个大字。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十国、大唐,士农工商、天下百姓,人人都听到了这十四个字。  “噗···”  本来还有最后一丝生机的王朗,被杜预直呼“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眼睛瞪得溜圆,直接生机断绝,垂死病中惊坐起,狂喷出一口鲜血,喷出十丈多远!  他指着杜预,眼神惊怖又绝望:“你,你···你好毒,你竟然活活骂死了我··”  杜预看都懒得看他,仰天拱手道:“我上出师表,为天下为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皓首匹夫、仓髯老贼,不配与我共论天下。宜早去!”  “噗··”  这句话,断绝了王朗最后的生机。  文曲星,动。  杜预身上沐浴着文曲星的光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身正气凛然。  而王朗却同样得到了文曲星的“照顾”。  不过,是得到了一道天谴的天雷!  天人共怒、人神共愤、贰臣贼子、得而诛之。  杜预送他皓首匹夫、仓髯老贼的八个大字,成为了他至死黄泉之下都难以摆脱的催命符。  王朗作为镇国大学士,寿元还有至少百年,身体更是健旺地堪比少年,但一道天雷轰击而下,将他最后一抹生机硬生生抹杀!  他苍老的身躯,被天雷轰击的仰天飞起,在威力巨大的紫色天雷中渐渐消失、消融。  “气煞老夫也!”  空中,只回荡着王朗绝望而凄厉的惨叫。  曹丕、江小白瑟瑟发抖。  扬了!  王朗上去舌战杜预,坠落马下、活活气死不说,竟被杜预召唤天雷,扬了!  挫骨扬灰的扬了。  连骨灰都没剩下来。  王朗的门徒学生冲过去,却只能在风中看到一阵阵骨灰,随风而逝。  地上,只剩下了一团白发。  王学门生,风中凌乱。  老师,就这么没了?  被杜预彻底扬了?  汉军、齐军三十万,鸦雀无声。  人人瞠目结舌,屏息凝气,唯恐呼吸声太大、惊动了杜预。  那可怕的杜预!  王朗,大汉司徒,王学鼻祖,堂堂镇国大学士,依仗身份地位名望,自信满满上前与杜预舌战,扬言要骂地杜预卷旗投降。  谁知,结果竟然如此惨烈?  双方舌战不长,杜预轻描淡写一席话,骂的王司徒文宫碎裂、坠马而亡,更被天雷神罚挫骨扬灰?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狠狠震碎了两军的三观,颠覆了他们信念,更彻底动摇了两军的士气。  原本,两军以三十万对大唐十万,自认为优势在我,占据绝对优势,气势汹汹围拢上来。  且曹丕、江小白又分别派王朗、晏子出世吴蜀两国,拉拢两国参与围攻大唐,让大唐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更让这种“优势在我”心理进一步放大。  结果呢?  结果,王朗自信满满,上去舌战单挑杜预,却被杜预一席话活活骂死、直接扬了。  失败不要紧,但如此惨烈的失败,简直比任何打脸都来的更狠啊。  大汉、东齐两国,士气动摇,人人色变。  将士们议论纷纷。  “杜预,这么无敌?”  “王朗也算海内知名经学大家,大汉讲经第一人,圣人之言、圣道之意,可谓烂熟于心。却被杜预活活骂死?”  “这么说,我们不占道理?”  “废话,你没听杜预说的?这河北是大唐之地,我们打着帮忙旗号,却占人家土地,算是趁火打劫。”  “连老天都震怒,降下神罚雷电,将王司徒劈成飞灰。这不就是警告我们吗?”  “要我说,实在不行,见好就收吧。杜预送咱们美酒犒军,也不算失礼。嘿嘿··”  “之前,貌似我们说话调门太大了,有些失礼,是咱们不对啊。”  反之,目睹了杜预阵前骂死王朗的唐军,却士气大振,人人踊跃,摩拳擦掌。  “嘿嘿,皓首匹夫、仓髯老贼!将大汉司徒王朗骂死!”  “杜侯爷,这口才,真心了得啊。”  “这才是真辩才无双!”  “哈哈,王朗死之前,那满腹不甘又毫无办法的样子,像极了蜜汁自信、挑战武圣、死到临头懊悔迟的邢道荣啊。”  “连老天都站在我们这边,还有什么打不赢的?”  “出兵吧,打死他们!”  王文昭、彩蝶、宋佳霖、裴十二等喜笑颜开。  王文昭叹道:“我有诗一首,以纪今日之事——兵马出河北,雄才敌万人。轻摇三寸舌,骂死老奸臣。”  才气,从他身上扩散开去。  竟连这首诗,都诗成达县,振奋唐军。  唐军又集体乐了。  “哈哈哈··”  “杜侯爷,真是一介书生,才敌万人。”  “噗嗤,全场我都没笑。但这句轻摇三寸舌,骂死老奸臣,真的难绷。”  “读书人杀人不见血,骂人不带脏字,我算是见识了。”  曹丕脸色铁青,挥了挥手,示意将王朗被雷劈成飞灰的尸体碎渣,赶快抬下去,省的碍眼,降低士气。  他面色尴尬,本以为派王朗舌战杜预,是一步好棋,却不曾想反而被杜预抓住机会,借机狠狠羞辱,王朗被骂死,更动摇军队士气,让唐军反客为主,士气大振。  古代战争,士气极其关键,所谓一鼓而下,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胜负已定。  “怎么办?”曹丕看向江小白。既然是两家出兵,那就不能只让我大汉一家出人吧?  江小白冷笑一声:“王朗徒有其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我齐国有大才。晏子大夫。”  他看向晏子。  晏子傲然出列。  江小白目光一冷:“你去,干掉杜预。”  晏子一拱手:“太子放心。”  晏子乃纵横大家,能言善辩,曾经使楚,成功说服楚王与齐国结盟。  如今,王朗不中用被杜预舌战而死,齐国又要派大学士晏子前来,继续车轮战。  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既然杜预舌战取胜,那就一定要从舌战上找回场子,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此消彼长,这场仗就很难打了。  舌战二回战,开打。  晏子气韵轩昂,走到阵前。只可惜身高只有五尺,一般人都能七尺、八尺,相当半身人。  汉军将领,议论纷纷。  “这人,怎么如此矮小?能行吗?”  “齐无人了?派出矮人?”  “身高感人。”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晏子从容不迫,来到杜预面前,淡淡挑拨:“晏子乃齐国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滁州,以管仲乐毅自比,又被冠以大唐诗仙之名。果有之乎?”  杜预不疾不徐,道:“此天下之士谬赞也。”  晏子言语如刀,善于辩论,抓住机会,晏子使楚,连楚王都要自取其辱,杜预自然要警惕。  但他说的,都是事实。  杜预不卑不亢,既不自夸,又不必菲薄。  晏子继续道:“我更是听说,杜预少年得志,科场得意,连中四元,在大唐府试,前往书山学海,更发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抵达云与海的彼岸,豪取十国天下第一秀才。可有此事?”  杜预笑了笑:“十国秀才,承让承让。”  晏子却脸色一沉,图穷匕见,突兀冷笑道:“若此,只怕是杜解元,言行相违、名不副实、让天下笑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首霸天下;乐毅兵家半圣,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杜解元出身草庐之中,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出仕大唐,当为人族兴利除害,剿灭乱贼。”  “但大唐未得先生效力之前,尚且王师四出,威震天下;今得先生出仕,人皆议论。虽三尺童蒙,亦谓大唐如虎添翼,彪虎生翼,将见复兴,蛮夷即灭矣。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5章 至人无功,圣人无名 晏子不愧是顶级纵横家、大学士,辩论高手,此言一出,又附加上他修炼的两种顶级神通【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他口中/出现了一朵洁净的青莲徐徐盛开,其中更有才气如银河倒悬、大江大河,倾泻而出。  全场,几十万将士听得如痴如醉、眼中泛着震惊、崇敬之色,已然被晏子的口才深深折服,更深以为然。  曹丕、江小白听晏子的话,却面色一沉。  这晏子仿佛在夸赞杜预啊?怎么一句句都在说杜预的好?说天下人对杜预的期待?  这到底几个意思?  杜预拱手:“不敢,不敢,先生谬赞。”  晏子的嘴角,微微阴冷翘起。  杜预,你以为我是在夸你?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我是以退为进,欲扬先抑,准备给你来一波狠的啊!  他脸色一沉、话锋一转道:“可惜,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奈何杜解元自从出仕,大唐国势江河日下。先是你杀死安庆绪,得罪安禄山,提前引爆了安史之乱,朝廷毫无准备,唐军弃甲抛戈,望风而窜,河北、两京、中原相继沦陷;又作【讨蒙元檄】,号召天下助战、兴师北伐,事成之后却背信毁约,以弱凌强,不肯割让河北,触怒我大齐、大汉、吴、蜀四国,与天下为敌,导致大唐四面楚歌,招来灭国之祸!”  他一气呵成,将大唐如今面临灾祸的锅,甩到杜预头上,深吸一口气,完成输出致命一击:“如此,杜预你上不能报皇恩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太后而据疆土;如今大唐四面楚歌、举世皆敌,遇百万大军,五路入侵,灭亡在即。是大唐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  天空中,雷电阵阵,阴风凄厉,汇聚在晏子的头上,形成异象。  林星河、弄玉、蔡文姬,紧张又悲愤。  “好厉害的晏子!”  “此人三寸不烂之舌,当真口舌如剑,犀利无比,句句直指杜预要害。”  “他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偷换概念,妄图将安史之乱的责任也推到杜预头上?”  公孙大娘气得拔剑:“可恶,这文人一张嘴,又刁钻又歹毒,比刀剑还难缠。”  唐军士气,渐渐下坠。  他们就算明知道,晏子说的不是真的,很多都是抹黑甩锅、胡编乱造、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之言,但依旧受到晏子的才气神通影响,士气不得不下降。  “举世皆敌?四面楚歌?”  “说得,貌似也没错啊?我们大唐之前确实关系处的还可以。”  “至少,不会被五个国家同时围攻。”  “喂喂,你们搞清楚啊,是他们觊觎我大唐国土!国土岂可割让?”  “就算这不是杜解元的过错,但结果如此啊?国家若因此灭亡,谁管你对错?”  杜预沉默不语,仿佛一块石头。  江小白志得意满,瞟了一眼曹丕,意思是如何?我的镇国大学士比你被骂死的王朗,强一万倍吧?  他抚掌大笑:“晏子所言不错。什么大唐诗仙?什么无双国士?如今冥顽不灵,导致大唐危在旦夕,还不是你杜预的过错?”  曹丕也不断点头,对晏子唇剑舌战杜预,实力十分认可,阴笑道:“举世皆敌。嘿,晏子大学士,说得太形象了。你杜预既然说自己多么正义、为人族出了那么多力,为何会招来五国的围攻?难道举世皆醉你独醒,举世皆浊你独清?哈哈哈,可笑可笑!”  连计圣孙膑,都忍不住点点头。  田忌问道:“这次,咱们可有赢面?”  孙膑略一沉思,笃定道:“杜预方才骂死王朗,确实舌战了得。但晏子大学士这一番欲扬先抑,甚是高妙,压制极大,应有8、9分赢面。”  田忌放下心来。  足智多谋如孙膑,都对晏子评价如此之高,可见杜预在晏子面前确实丝毫不占优势。  大汉、东齐三十万人,纷纷嘲讽杜预。  “什么管仲乐毅?你也配?”  “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什么德性?”  “大唐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杜解元,十年倒有九年荒。”  “无双国士,鞠躬尽瘁,结果呢?大唐灭亡了。”  杜预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知为何,晏子上头一般,却引用了杜预很熟悉的一段话。  貌似···  【三国演义】?  又是三国演义?  杜预不知,到底是量子纠缠,还是运气使然,这次撞上王朗、晏子都是各国数一数二的辩才,却都很不幸,采取了【三国演义】的辩论术,试图打败自己··  杜预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你们不知道,我三岁就听评书,这段我能倒背如流?  顶着晏子惊人的才气、恐怖的威压,杜预从容不迫、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大唐积弊甚深、危机四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晏子偷换概念,用大唐今日之糜烂、虚弱,来指责杜预配不上无双国士,杜预就正本清源,讲述大唐历史,澄清概念。  他一身浩然正气,弥漫开来。  晏子、田忌虽在各自领域,堪称一流超强者,但却无法辨认出杜预这浩然之气,还以为是普通文气,并无多少察觉。  唯有孙膑,眉头微皱。兵家自带【洞察】神通,能让他敏锐察觉到极其细微的变化。  “杜预这才气,貌似不同寻常啊。”  杜预侃侃而谈:“吾大唐之君主,向潼关残败于安禄山,损兵折将二十多万,哥舒翰、高仙芝、封常清等名将陨落凋零,朝廷被迫南巡,迁都金陵,无力北伐,收复两京,此正如病势尪赢已极之时也。我以书生之身,并无功名在身、更无一兵一卒,以一人北上,救下裴家军后被托付重任。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收复长安,光复洛阳,奇袭邺城,斩安禄山、史思明、中行乐,使蒙元北狄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  杜预之言,义正辞约,条理清晰,言之有据,令人信服,才气弥漫空中,更有一种打动人心的神奇力量。  晏子万万没想到,杜预在自己如此犀利的舌战攻/势下,还能稳住阵脚,一脸错愕,脸色阴沉。  杜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至于我大唐如今国势,乃是安史之乱,变起仓促,加上人族妖族蛮族魔族,内外勾结,蒙元依仗大陆第一强国,恃强凌弱,我大唐虽然浴血奋战,鄙人庶竭驽钝,攘除奸凶,但寡不敌众,一时不能力克,胜负乃其兵家常事。”  杜预这是开诚布公,解释大唐之所以连续战败、国势至此的原因——不是我大唐太弱,不是我杜预不努力,而是内外部的敌人太残暴、太奸诈、太强大。  特别重点介绍蒙元帝国入侵,极有说服力,毕竟蒙元之强,不光大唐,连大汉、东齐等与之接壤的国度,也数次被入侵,按在地板上狠狠摩擦、暴打,大汉东齐等国将士也是闻之色变,听到杜预如此犀利言辞,也不由纷纷点头。  晏子的脸色,更阴沉如铁——他仗着三寸不烂之舌,死人能说活,黑的能说白,纵横天下,出使各国,无往不利。  无本万利的口舌买卖,他着实没少做。  可如今,一脚踢在杜预这块铁板上,竟然吃了瘪?  这是他压根没想到的。  杜预侃侃而谈道:“可喜我大唐自从长安一战,力斩罪魁祸首安禄山以来,光复长安,收复洛阳,强渡黄河,奇袭邺城,安禄山、史思明、安家九子叛贼伏诛,中行乐、卢言、士匄等逆种授首,赤术、大萨满、旭烈兀、旭烈哈等蛮夷首领被诛,如今我大唐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亿万百姓,士农工商,纷纷响应投军,我麾下精锐数十万,不出个月,便可收复全部失地,金瓯补全,重整山河,再朝天阙,重现大唐盛世!”  他一字一句,神采飞扬,文气横溢,文采风流,又充满了说服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天空中,风云际会,气象万千,出现了一幕幕风和云汇聚的战场画面。  杜预一介书生,匹马闯潼关,战长安,收洛阳,渡黄河,取邺城,南征北战,将安禄山、史思明、安家九子、中行乐、卢言、士匄、赤术、大萨满、旭烈兀、旭烈哈等一众强敌,一一斩杀,战功彪炳、威震圣元。  杜预裹挟赫赫战功,大功无言,踏前一步。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在他威名赫赫下,晏子都被吓得后退一步,心胆皆惊。  杜预声音越发镇定、洪亮:“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5章 至人无功,圣人无名_1087 晏子不愧是顶级纵横家、大学士,辩论高手,此言一出,又附加上他修炼的两种顶级神通【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他口中/出现了一朵洁净的青莲徐徐盛开,其中更有才气如银河倒悬、大江大河,倾泻而出。  全场,几十万将士听得如痴如醉、眼中泛着震惊、崇敬之色,已然被晏子的口才深深折服,更深以为然。  曹丕、江小白听晏子的话,却面色一沉。  这晏子仿佛在夸赞杜预啊?怎么一句句都在说杜预的好?说天下人对杜预的期待?  这到底几个意思?  杜预拱手:“不敢,不敢,先生谬赞。”  晏子的嘴角,微微阴冷翘起。  杜预,你以为我是在夸你?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我是以退为进,欲扬先抑,准备给你来一波狠的啊!  他脸色一沉、话锋一转道:“可惜,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奈何杜解元自从出仕,大唐国势江河日下。先是你杀死安庆绪,得罪安禄山,提前引爆了安史之乱,朝廷毫无准备,唐军弃甲抛戈,望风而窜,河北、两京、中原相继沦陷;又作【讨蒙元檄】,号召天下助战、兴师北伐,事成之后却背信毁约,以弱凌强,不肯割让河北,触怒我大齐、大汉、吴、蜀四国,与天下为敌,导致大唐四面楚歌,招来灭国之祸!”  他一气呵成,将大唐如今面临灾祸的锅,甩到杜预头上,深吸一口气,完成输出致命一击:“如此,杜预你上不能报皇恩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太后而据疆土;如今大唐四面楚歌、举世皆敌,遇百万大军,五路入侵,灭亡在即。是大唐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  天空中,雷电阵阵,阴风凄厉,汇聚在晏子的头上,形成异象。  林星河、弄玉、蔡文姬,紧张又悲愤。  “好厉害的晏子!”  “此人三寸不烂之舌,当真口舌如剑,犀利无比,句句直指杜预要害。”  “他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偷换概念,妄图将安史之乱的责任也推到杜预头上?”  公孙大娘气得拔剑:“可恶,这文人一张嘴,又刁钻又歹毒,比刀剑还难缠。”  唐军士气,渐渐下坠。  他们就算明知道,晏子说的不是真的,很多都是抹黑甩锅、胡编乱造、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之言,但依旧受到晏子的才气神通影响,士气不得不下降。  “举世皆敌?四面楚歌?”  “说得,貌似也没错啊?我们大唐之前确实关系处的还可以。”  “至少,不会被五个国家同时围攻。”  “喂喂,你们搞清楚啊,是他们觊觎我大唐国土!国土岂可割让?”  “就算这不是杜解元的过错,但结果如此啊?国家若因此灭亡,谁管你对错?”  杜预沉默不语,仿佛一块石头。  江小白志得意满,瞟了一眼曹丕,意思是如何?我的镇国大学士比你被骂死的王朗,强一万倍吧?  他抚掌大笑:“晏子所言不错。什么大唐诗仙?什么无双国士?如今冥顽不灵,导致大唐危在旦夕,还不是你杜预的过错?”  曹丕也不断点头,对晏子唇剑舌战杜预,实力十分认可,阴笑道:“举世皆敌。嘿,晏子大学士,说得太形象了。你杜预既然说自己多么正义、为人族出了那么多力,为何会招来五国的围攻?难道举世皆醉你独醒,举世皆浊你独清?哈哈哈,可笑可笑!”  连计圣孙膑,都忍不住点点头。  田忌问道:“这次,咱们可有赢面?”  孙膑略一沉思,笃定道:“杜预方才骂死王朗,确实舌战了得。但晏子大学士这一番欲扬先抑,甚是高妙,压制极大,应有8、9分赢面。”  田忌放下心来。  足智多谋如孙膑,都对晏子评价如此之高,可见杜预在晏子面前确实丝毫不占优势。  大汉、东齐三十万人,纷纷嘲讽杜预。  “什么管仲乐毅?你也配?”  “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什么德性?”  “大唐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杜解元,十年倒有九年荒。”  “无双国士,鞠躬尽瘁,结果呢?大唐灭亡了。”  杜预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知为何,晏子上头一般,却引用了杜预很熟悉的一段话。  貌似···  【三国演义】?  又是三国演义?  杜预不知,到底是量子纠缠,还是运气使然,这次撞上王朗、晏子都是各国数一数二的辩才,却都很不幸,采取了【三国演义】的辩论术,试图打败自己··  杜预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你们不知道,我三岁就听评书,这段我能倒背如流?  顶着晏子惊人的才气、恐怖的威压,杜预从容不迫、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大唐积弊甚深、危机四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晏子偷换概念,用大唐今日之糜烂、虚弱,来指责杜预配不上无双国士,杜预就正本清源,讲述大唐历史,澄清概念。  他一身浩然正气,弥漫开来。  晏子、田忌虽在各自领域,堪称一流超强者,但却无法辨认出杜预这浩然之气,还以为是普通文气,并无多少察觉。  唯有孙膑,眉头微皱。兵家自带【洞察】神通,能让他敏锐察觉到极其细微的变化。  “杜预这才气,貌似不同寻常啊。”  杜预侃侃而谈:“吾大唐之君主,向潼关残败于安禄山,损兵折将二十多万,哥舒翰、高仙芝、封常清等名将陨落凋零,朝廷被迫南巡,迁都金陵,无力北伐,收复两京,此正如病势尪赢已极之时也。我以书生之身,并无功名在身、更无一兵一卒,以一人北上,救下裴家军后被托付重任。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收复长安,光复洛阳,奇袭邺城,斩安禄山、史思明、中行乐,使蒙元北狄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  杜预之言,义正辞约,条理清晰,言之有据,令人信服,才气弥漫空中,更有一种打动人心的神奇力量。  晏子万万没想到,杜预在自己如此犀利的舌战攻/势下,还能稳住阵脚,一脸错愕,脸色阴沉。  杜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至于我大唐如今国势,乃是安史之乱,变起仓促,加上人族妖族蛮族魔族,内外勾结,蒙元依仗大陆第一强国,恃强凌弱,我大唐虽然浴血奋战,鄙人庶竭驽钝,攘除奸凶,但寡不敌众,一时不能力克,胜负乃其兵家常事。”  杜预这是开诚布公,解释大唐之所以连续战败、国势至此的原因——不是我大唐太弱,不是我杜预不努力,而是内外部的敌人太残暴、太奸诈、太强大。  特别重点介绍蒙元帝国入侵,极有说服力,毕竟蒙元之强,不光大唐,连大汉、东齐等与之接壤的国度,也数次被入侵,按在地板上狠狠摩擦、暴打,大汉东齐等国将士也是闻之色变,听到杜预如此犀利言辞,也不由纷纷点头。  晏子的脸色,更阴沉如铁——他仗着三寸不烂之舌,死人能说活,黑的能说白,纵横天下,出使各国,无往不利。  无本万利的口舌买卖,他着实没少做。  可如今,一脚踢在杜预这块铁板上,竟然吃了瘪?  这是他压根没想到的。  杜预侃侃而谈道:“可喜我大唐自从长安一战,力斩罪魁祸首安禄山以来,光复长安,收复洛阳,强渡黄河,奇袭邺城,安禄山、史思明、安家九子叛贼伏诛,中行乐、卢言、士匄等逆种授首,赤术、大萨满、旭烈兀、旭烈哈等蛮夷首领被诛,如今我大唐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亿万百姓,士农工商,纷纷响应投军,我麾下精锐数十万,不出个月,便可收复全部失地,金瓯补全,重整山河,再朝天阙,重现大唐盛世!”  他一字一句,神采飞扬,文气横溢,文采风流,又充满了说服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天空中,风云际会,气象万千,出现了一幕幕风和云汇聚的战场画面。  杜预一介书生,匹马闯潼关,战长安,收洛阳,渡黄河,取邺城,南征北战,将安禄山、史思明、安家九子、中行乐、卢言、士匄、赤术、大萨满、旭烈兀、旭烈哈等一众强敌,一一斩杀,战功彪炳、威震圣元。  杜预裹挟赫赫战功,大功无言,踏前一步。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在他威名赫赫下,晏子都被吓得后退一步,心胆皆惊。  杜预声音越发镇定、洪亮:“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6章 铁木真的传讯! 这一篇犀利言语,连消带打,一方面剖析了大唐至今还没收复全部失地的原因,一方面驳斥晏子的谬论,还连消带打,反怼晏子坐而论道、夸夸其谈、却徒劳无功,嘲讽地晏子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并无一言回答。  “啊这?”  晏子脸若金纸,冷汗直流,踉跄而退。  他堂堂大学士文宫,竟然寸寸龟裂、以至于土崩瓦解、彻底崩坏。  “噗··”  晏子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被怼的文宫尽碎。  他心若死灰!  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反怼回去,但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反怼杜预。  他吃了大亏,心中狂叫:“这些说辞,是我提前一个月,就冥思苦想,构思完成的,杜预怎么答得如此流畅?仿佛演练了无数遍,我送上去找打似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哪里知道,他无意中采用了,妄图尽快恢复神力。  蒙元帝国之前不敢入侵九国,因顾忌到唯一真圣,而他们自己的神明陷入沉睡,在高端战力上吃亏,故而不敢造次。  可唯一真圣如今依旧杳无音信,但长生天却苏醒了!  如此一来,攻守之势异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6章 铁木真的传讯!_1089 这一篇犀利言语,连消带打,一方面剖析了大唐至今还没收复全部失地的原因,一方面驳斥晏子的谬论,还连消带打,反怼晏子坐而论道、夸夸其谈、却徒劳无功,嘲讽地晏子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并无一言回答。  “啊这?”  晏子脸若金纸,冷汗直流,踉跄而退。  他堂堂大学士文宫,竟然寸寸龟裂、以至于土崩瓦解、彻底崩坏。  “噗··”  晏子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被怼的文宫尽碎。  他心若死灰!  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反怼回去,但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反怼杜预。  他吃了大亏,心中狂叫:“这些说辞,是我提前一个月,就冥思苦想,构思完成的,杜预怎么答得如此流畅?仿佛演练了无数遍,我送上去找打似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哪里知道,他无意中采用了,妄图尽快恢复神力。  蒙元帝国之前不敢入侵九国,因顾忌到唯一真圣,而他们自己的神明陷入沉睡,在高端战力上吃亏,故而不敢造次。  可唯一真圣如今依旧杳无音信,但长生天却苏醒了!  如此一来,攻守之势异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7章 车轮,舌战! 蒙元帝国在神、圣阶的战力,反而占据上风。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哪怕长生天还很虚弱,但一个再虚弱的神明也是神,绝非亚圣可力敌。  听到蒙元的威胁,两国气焰重新嚣张,文官武将笑容渐渐变/态。  忽一人出列,傲然问:“杜预,你以成吉思汗何许人也?你大唐可力敌否?”  杜预视其人,乃曹操麾下、军师许攸也。  许攸本是大汉境内一强大军阀袁绍的谋臣,却在关键的官渡之战中,投靠了曹操,导致袁绍屯粮弱点乌巢暴露,被曹操夜袭乌巢大获全胜。  许攸跟随在曹丕身边,看到群臣舌战杜预,王朗被骂死、晏子不吱声,又听到蒙元铁木真的战争檄文,也忍不住跳出来,舌战杜预。  杜预淡淡一笑答:“铁木真虽然是人族,但蛮夷之属,麾下茹毛饮血,残忍贪婪,又信奉妖神长生天,乃圣元十国之逆种、人族之贼也,又何必问?”  许攸仰天大笑:“你这小小举人,此言差矣。你大唐传世至今,天数将终,国运颓势难掩。而铁木真三次西征,灭国数百,已有数万里疆域,横跨圣元,雄踞北方,人皆归心,无人能当。如今百万大军,即将南下,你杜预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  杜预厉声曰:“徐子远,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我在【讨蒙元檄】中说的清楚,彼蒙古者,率兽食人,茹毛饮血,无伦无礼,蛮夷之部落尔!”  “蒙元所欲图者,天下也,非我大唐一国也,蒙古所欲杀者,万民也,非一姓也。此诚天下十国、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同仇敌忾,誓死以抗,求存全种之秋也!”  “今日,铁木真发战争檄文,威胁我大唐,以重利引/诱各国攻我。岂不知唇亡齿寒?我大唐是唯一敢正面力抗蒙元之国,我杜预是唯一能战阵斩杀蒙元大将之人,若尔等真的愚蠢到以邻为壑,与蒙元围攻我、大唐灭亡,到时候,蒙元调转矛头,露出尖牙利嘴,尔等还有命在?”  “你许攸既为人族,则见有蛮夷入侵,当誓共戮之,人之道也。今铁木真一朝得势,逞爪牙之尖锐,纵兵南下,侵我汉疆,无城不屠,血染河/殇,骨露荒野,堆砌成行,天下之所共愤。”  “公恬不知耻,竟然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愚蠢贪婪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  许攸满面羞惭,不能对答,仰天大叫三声,呕血三升,文宫尽碎。  杜预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他目光沉稳,环视群敌朗声道:“各位,还有谁不服,要与我舌战者,可出列!”  东齐阵营中,忽一人抗声出列道:“今铁木真要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大唐,杜预你以为何如?”  杜预视之,乃齐国大夫淳于髡也。  此人颇为滑稽,形容类似小丑,与晏子相差无几,身高不满七尺。特别引人瞩目的,是他剃掉头顶周围的头发,此乃齐国的一种刑法【髡刑】,对人的侮辱性惩罚。  杜预懵逼。  这齐国真是人才济济啊。一个比一个有特点。  晏子,身为大学士,就相貌奇丑半身人系列,又跳出来一个类似半兽人的大夫,几个意思?  韩娥凑到杜预耳边:“淳于髡者,齐之赘婿也。”  一听到赘婿,杜预了然。  “赘婿”源自齐国的风俗,家中的长女不能出嫁,要在家里主持祭祀,否则不利于家运。这些在家主持祭祀的长女,被称作“巫儿”,巫儿要结婚,只好招婿入门,于是就有了“赘婿”。  淳于髡身为赘婿,社会底层,出身贫寒,却因能言善辩、滑稽多辩,善于劝谏齐王而胜任大夫,属于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典型。  他敢于此时出战,自然对舌战有相当大的把握和自信。  杜预目光一闪,淡淡道:“蒙元虽有百万之众,但乃是征服数百国度、纠集人妖蛮夷、蚁聚而来,各怀鬼胎,乌合之众,有何可怕?”  淳于髡仰天大笑:“安史之乱,你大唐主力沦丧,朝廷南逃,困顿江南,穷于金陵,全国兵马不过区区十几万。你如今麾下兵力,不过数万,还是匆忙征召、拼凑的。铁木真征战天下,南征北战,彪炳千古,毫无败绩,你一介书生却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贻笑大方也!”  大汉、东齐三十万轰然大笑。  因淳于髡说的,乃是众人心中所思所想、大家的共识。  要说天下最能打的,莫过于铁木真。  他能赢得【成吉思汗】的尊崇,绝非依靠嘴皮子,或者权势威压,乃是真真正正,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征服、灭亡、屠/杀而来的。  要说天下有谁不怕蒙元者,或许还有几个帝王。但要说天下有不怕铁木真者,那可真是无人。  连秦帝那等霸道帝王,也不敢与铁木真正面对战、野战。  可杜预却直言不讳,说他不怕。  这就未免太儿戏了。  众人都在笑话杜预,不知天高/地厚。  杜预却微笑道:“我以数千仁义之师,从潼关起兵,一路也打过不少蒙元精锐。赤术乃铁木真长子,吐谷乃铁木真钟爱幼子,大萨满乃铁木真左膀右臂,中行乐逆种文人为其谋主,旭烈兀、旭烈哈乃其爪牙、四大天王,但如今他们安在?”  他一挥手。  从唐军中,一字排开走出数个兵士,一人捧着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  里面是赤术、吐谷、大萨满、中行乐、旭烈兀、旭烈哈的人头!  这六个蒙元高层人头,一字排开,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可想而知,简直强的无与伦比。  四十万三国将士,齐声惊呼。只不过大汉、东齐将士是震撼,大唐将士是激动。  杜预铿锵铁骨、掷地有声道:“所谓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符坚狂妄,败于淝水,颉利猖獗,献舞厅堂。故知胜负之道,不在众寡,存亡有数,无分弱强。蒙元拓地万里,挡者披靡,可谓强矣。然不施仁义,终遭天弃。故远有赤术吐谷之诛,近有大萨满中行乐之死,恃强而不能夺我寸土!”  “我昔日兵微将寡,尚且不惧怕蒙元。如今,我军兵精粮足,战将满员、雄兵十万,众志成城,铁木真就算率领百万残暴之众,南下攻唐,又能奈我何?”  杜预步步紧逼,淳于髡被说的步步后退,脸色如土。  他没想到,杜预言辞如此犀利,又如此之大的威力?  杜预喝道:“我大唐被蒙元偷袭、背刺尚且奋战不休、血战不止、毫无惧色。相比之下,今大汉、东齐两国兵精粮足,蓄势已久,各位却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不顾人族大义。由此论之,我大唐真不惧铁木真贼者矣!”  “啊,这?”  淳于髡脸色憋得通红,不能对上一句话。  杜预说的言语,借力打力,巧妙至极。淳于髡能言善辩,羞辱大唐落魄至此,杜预还敢说不怕与铁木真对抗,是自吹自擂,但杜预却抓住他逻辑上的漏洞,说我大唐实力虽大大受损,远不如大汉、东齐,但却坚持战斗,毫无屈服之意。相反,你东齐平素自吹首霸之国,人族面临危机的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你淳于髡竟然主张向铁木真服软投降。这么一对比,大唐真是全民皆兵、铁骨铮铮、不屈之国。  这句话,说的淳于髡满脸羞愧、默然无语。  看他踉跄而退的狼狈架势,只怕文宫都狠狠受损——蒙上“屈膝降贼”“怯懦畏战”“不顾人族大义”这些骂名,淳于髡只怕文宫受损、道心有亏,日后再难进步。  眼看杜预言辞如此犀利,舌战群儒,王朗被骂死、晏子、许攸、淳于髡等能言善辩之士,车轮战都难以抵挡,曹丕急眼了喝道:“谁?还有谁可上去,抵挡杜预?”  “属下愿往!”  大汉阵营中,从容不迫、走出一文臣,一指杜预道:“杜预,要效仿诡辩之士、仪、秦之舌,不菲一兵一卒,不割一城一池,只凭借口舌之利,想游说我为大唐浴血奋战、功劳辛苦的两国退兵耶?”  众人视之,乃曹军主簿杨修。  杨修才气极高,巧舌如簧、才气化剑,狠狠刺穿了杜预的才气护盾。  曹丕大喜,因杨修乃是名门之后,曹军中能言善辩之翘楚。平素自视甚高,连曹操也不大放在眼里。  有他亲自出马,这次杜预有难了。  果然,杨修先发制人,一马当先,以“苏秦、张仪”来诘难杜预,指责杜预想要逞口舌之利,以三寸不烂之舌,免除大唐对大汉、东齐两国助战帮忙的义务,还以道义pua杜预要求割地、赔款,还要大唐客客气气,恭敬侍奉两国为恩人,否则杜预就是“诡辨士”。  杜预却不以为然,淡淡道:“杨修以为苏秦、张仪为无双辩士?可惜苏秦、张仪,不如在下远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7章 车轮,舌战!_1091 蒙元帝国在神、圣阶的战力,反而占据上风。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哪怕长生天还很虚弱,但一个再虚弱的神明也是神,绝非亚圣可力敌。  听到蒙元的威胁,两国气焰重新嚣张,文官武将笑容渐渐变/态。  忽一人出列,傲然问:“杜预,你以成吉思汗何许人也?你大唐可力敌否?”  杜预视其人,乃曹操麾下、军师许攸也。  许攸本是大汉境内一强大军阀袁绍的谋臣,却在关键的官渡之战中,投靠了曹操,导致袁绍屯粮弱点乌巢暴露,被曹操夜袭乌巢大获全胜。  许攸跟随在曹丕身边,看到群臣舌战杜预,王朗被骂死、晏子不吱声,又听到蒙元铁木真的战争檄文,也忍不住跳出来,舌战杜预。  杜预淡淡一笑答:“铁木真虽然是人族,但蛮夷之属,麾下茹毛饮血,残忍贪婪,又信奉妖神长生天,乃圣元十国之逆种、人族之贼也,又何必问?”  许攸仰天大笑:“你这小小举人,此言差矣。你大唐传世至今,天数将终,国运颓势难掩。而铁木真三次西征,灭国数百,已有数万里疆域,横跨圣元,雄踞北方,人皆归心,无人能当。如今百万大军,即将南下,你杜预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  杜预厉声曰:“徐子远,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我在【讨蒙元檄】中说的清楚,彼蒙古者,率兽食人,茹毛饮血,无伦无礼,蛮夷之部落尔!”  “蒙元所欲图者,天下也,非我大唐一国也,蒙古所欲杀者,万民也,非一姓也。此诚天下十国、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同仇敌忾,誓死以抗,求存全种之秋也!”  “今日,铁木真发战争檄文,威胁我大唐,以重利引/诱各国攻我。岂不知唇亡齿寒?我大唐是唯一敢正面力抗蒙元之国,我杜预是唯一能战阵斩杀蒙元大将之人,若尔等真的愚蠢到以邻为壑,与蒙元围攻我、大唐灭亡,到时候,蒙元调转矛头,露出尖牙利嘴,尔等还有命在?”  “你许攸既为人族,则见有蛮夷入侵,当誓共戮之,人之道也。今铁木真一朝得势,逞爪牙之尖锐,纵兵南下,侵我汉疆,无城不屠,血染河/殇,骨露荒野,堆砌成行,天下之所共愤。”  “公恬不知耻,竟然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愚蠢贪婪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  许攸满面羞惭,不能对答,仰天大叫三声,呕血三升,文宫尽碎。  杜预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他目光沉稳,环视群敌朗声道:“各位,还有谁不服,要与我舌战者,可出列!”  东齐阵营中,忽一人抗声出列道:“今铁木真要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大唐,杜预你以为何如?”  杜预视之,乃齐国大夫淳于髡也。  此人颇为滑稽,形容类似小丑,与晏子相差无几,身高不满七尺。特别引人瞩目的,是他剃掉头顶周围的头发,此乃齐国的一种刑法【髡刑】,对人的侮辱性惩罚。  杜预懵逼。  这齐国真是人才济济啊。一个比一个有特点。  晏子,身为大学士,就相貌奇丑半身人系列,又跳出来一个类似半兽人的大夫,几个意思?  韩娥凑到杜预耳边:“淳于髡者,齐之赘婿也。”  一听到赘婿,杜预了然。  “赘婿”源自齐国的风俗,家中的长女不能出嫁,要在家里主持祭祀,否则不利于家运。这些在家主持祭祀的长女,被称作“巫儿”,巫儿要结婚,只好招婿入门,于是就有了“赘婿”。  淳于髡身为赘婿,社会底层,出身贫寒,却因能言善辩、滑稽多辩,善于劝谏齐王而胜任大夫,属于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典型。  他敢于此时出战,自然对舌战有相当大的把握和自信。  杜预目光一闪,淡淡道:“蒙元虽有百万之众,但乃是征服数百国度、纠集人妖蛮夷、蚁聚而来,各怀鬼胎,乌合之众,有何可怕?”  淳于髡仰天大笑:“安史之乱,你大唐主力沦丧,朝廷南逃,困顿江南,穷于金陵,全国兵马不过区区十几万。你如今麾下兵力,不过数万,还是匆忙征召、拼凑的。铁木真征战天下,南征北战,彪炳千古,毫无败绩,你一介书生却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贻笑大方也!”  大汉、东齐三十万轰然大笑。  因淳于髡说的,乃是众人心中所思所想、大家的共识。  要说天下最能打的,莫过于铁木真。  他能赢得【成吉思汗】的尊崇,绝非依靠嘴皮子,或者权势威压,乃是真真正正,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征服、灭亡、屠/杀而来的。  要说天下有谁不怕蒙元者,或许还有几个帝王。但要说天下有不怕铁木真者,那可真是无人。  连秦帝那等霸道帝王,也不敢与铁木真正面对战、野战。  可杜预却直言不讳,说他不怕。  这就未免太儿戏了。  众人都在笑话杜预,不知天高/地厚。  杜预却微笑道:“我以数千仁义之师,从潼关起兵,一路也打过不少蒙元精锐。赤术乃铁木真长子,吐谷乃铁木真钟爱幼子,大萨满乃铁木真左膀右臂,中行乐逆种文人为其谋主,旭烈兀、旭烈哈乃其爪牙、四大天王,但如今他们安在?”  他一挥手。  从唐军中,一字排开走出数个兵士,一人捧着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  里面是赤术、吐谷、大萨满、中行乐、旭烈兀、旭烈哈的人头!  这六个蒙元高层人头,一字排开,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可想而知,简直强的无与伦比。  四十万三国将士,齐声惊呼。只不过大汉、东齐将士是震撼,大唐将士是激动。  杜预铿锵铁骨、掷地有声道:“所谓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符坚狂妄,败于淝水,颉利猖獗,献舞厅堂。故知胜负之道,不在众寡,存亡有数,无分弱强。蒙元拓地万里,挡者披靡,可谓强矣。然不施仁义,终遭天弃。故远有赤术吐谷之诛,近有大萨满中行乐之死,恃强而不能夺我寸土!”  “我昔日兵微将寡,尚且不惧怕蒙元。如今,我军兵精粮足,战将满员、雄兵十万,众志成城,铁木真就算率领百万残暴之众,南下攻唐,又能奈我何?”  杜预步步紧逼,淳于髡被说的步步后退,脸色如土。  他没想到,杜预言辞如此犀利,又如此之大的威力?  杜预喝道:“我大唐被蒙元偷袭、背刺尚且奋战不休、血战不止、毫无惧色。相比之下,今大汉、东齐两国兵精粮足,蓄势已久,各位却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不顾人族大义。由此论之,我大唐真不惧铁木真贼者矣!”  “啊,这?”  淳于髡脸色憋得通红,不能对上一句话。  杜预说的言语,借力打力,巧妙至极。淳于髡能言善辩,羞辱大唐落魄至此,杜预还敢说不怕与铁木真对抗,是自吹自擂,但杜预却抓住他逻辑上的漏洞,说我大唐实力虽大大受损,远不如大汉、东齐,但却坚持战斗,毫无屈服之意。相反,你东齐平素自吹首霸之国,人族面临危机的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你淳于髡竟然主张向铁木真服软投降。这么一对比,大唐真是全民皆兵、铁骨铮铮、不屈之国。  这句话,说的淳于髡满脸羞愧、默然无语。  看他踉跄而退的狼狈架势,只怕文宫都狠狠受损——蒙上“屈膝降贼”“怯懦畏战”“不顾人族大义”这些骂名,淳于髡只怕文宫受损、道心有亏,日后再难进步。  眼看杜预言辞如此犀利,舌战群儒,王朗被骂死、晏子、许攸、淳于髡等能言善辩之士,车轮战都难以抵挡,曹丕急眼了喝道:“谁?还有谁可上去,抵挡杜预?”  “属下愿往!”  大汉阵营中,从容不迫、走出一文臣,一指杜预道:“杜预,要效仿诡辩之士、仪、秦之舌,不菲一兵一卒,不割一城一池,只凭借口舌之利,想游说我为大唐浴血奋战、功劳辛苦的两国退兵耶?”  众人视之,乃曹军主簿杨修。  杨修才气极高,巧舌如簧、才气化剑,狠狠刺穿了杜预的才气护盾。  曹丕大喜,因杨修乃是名门之后,曹军中能言善辩之翘楚。平素自视甚高,连曹操也不大放在眼里。  有他亲自出马,这次杜预有难了。  果然,杨修先发制人,一马当先,以“苏秦、张仪”来诘难杜预,指责杜预想要逞口舌之利,以三寸不烂之舌,免除大唐对大汉、东齐两国助战帮忙的义务,还以道义pua杜预要求割地、赔款,还要大唐客客气气,恭敬侍奉两国为恩人,否则杜预就是“诡辨士”。  杜预却不以为然,淡淡道:“杨修以为苏秦、张仪为无双辩士?可惜苏秦、张仪,不如在下远矣!”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8章 苏秦张仪,不如在下远矣! 这话奇峰突/起,突兀至极,让一肚子后手的杨修,猝不及防,满脸愕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因他拿杜预去类比苏秦、张仪,潜台词是杜预不如苏秦、张仪,想要“仿效”这等纵横家、诡辩士而已。  但杜预却上来就一巴掌,抽得杨修满脸红肿,一脸呆滞!  “我效仿他们?效尼玛!”  “他们比我,差远了!”  “我用得着效仿他们吗?”  这一出,直接给杨修整不会了。  他惊奇长大嘴巴,愕然地看着杜预。  见过自信的,没见过杜预这么自信的。  连苏秦张仪,都不放在眼里。  张仪之死,曹丕知道,但杨修却还不知道。  毕竟,张仪因被杜预辩才无双、识破伎俩,狗急跳墙,意图谋反,这是丢人至极的事。大秦不会宣扬、法家不会宣扬,连灰头土脸跑回来的曹丕,也不会对杨修这等并非心腹之人提及。  故而,杨修和天下大多数人,并不清楚张仪之死的细节,还以为张仪就是谋反,被秦帝处死。  杜预淡淡道:“所谓苏秦张仪,纵横家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又有过人胆色。纵横家固然动以利害、巧辞服人、纵横捭阖、阴谋诈用,以口舌之利,巧言令色,说服大国,甚至执掌国柄,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益,也算是一时豪杰。”  “可惜张仪之流,仗着口舌之利,虚发诈伪之词,奸佞邪媚,诈谖而弃其信,毫无信义可言。”  “实不相瞒,张仪便死在在下手中。”  杜预一石激起千层浪,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修嘴巴长大,满脸通红,愕然震惊!  “什么?张仪,法家拂士、大学士张仪竟然死在你手中?”  杨修闻言大惊,陡然色变。  因他出身弘农杨氏,最仰慕的,便是以客卿身份、执掌大秦国相之位的大纵横家张仪。有意处处效仿,模仿张仪的一举一动。  可以说,张仪就是杨修的人生偶像。  谁能想到,他用张仪嘲讽杜预,却被杜预一巴掌打来,张仪竟然是被眼前之人所杀?  “呵呵,呵呵呵···”  默然无语片刻后,杨修冷笑起来,指着杜预对全军冷笑道:“大家都看到了?当真厚颜无耻、恬不知耻,此人竟为博名利,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想堂堂大学士张仪,怎么会死在这区区举人的手中?”  很多人会好奇——杜预牛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杀死的大学士级强者,一个鼻子都数不过来,为何杨修还如此轻蔑、轻视杜预,就是不肯相信呢?  所谓傲慢使人盲目。  圣元大陆,广袤无比,万里之遥,天下大争之世,各国相互封锁、隔绝,消息传递本就很慢很慢。  杜预为人低调,哪怕以弱克/强,越级翻盘,杀死强者,也不会主动宣扬,更不会轻易将真相讲出——他文名已经足够大,知道他底细的人越少越好,哪怕能瞒得过一时、瞒得过一人也好。  何况,杨修乃是弘农杨氏出身,身世高贵,眼高于顶,便是一统大汉的曹操/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对曹操私下也多有微词,怎么会将杜预放在眼里?  哪怕有杜预斩杀强敌的情报传来,杨修都一笑置之,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沽名钓誉之徒,贪天之功之辈,何其之多也?”  然后将情报丢到一旁,不以为然。  哪怕在网络发达、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依旧存在“信息茧房”和“幸存者偏差”问题,两个国家的人,对同一问题看法都能截然相反,何况在消息靠口口相传的圣元大陆?  故而,杨修并不认为,杜预是绝顶强者,哪怕杜预骂死王朗,挫败了晏子、淳于髡、许攸强者,自视甚高、孤高傲气的杨修,也自信满满,依旧登场车轮战,要借挫败杜预之功,为自己铺路。  但!  猝不及防,杜预一把抛出“张仪被自己所杀”,狠狠打脸杨修,杨修恼羞成怒之下,冷笑辱骂杜预。  “各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明明是张仪大学士被秦帝所杀,却被他贪天之功为己有?鼓吹是什么他杀的?这天下还有公理吗?”  杨修滔滔不绝,大义凛然,他要抓住机会,骂的杜预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借此机会完败杜预。  杜预却笑了笑,堂堂正正,反问曹丕。  “曹丕啊,你告诉他,当时的真相?”  曹丕语塞,狠狠瞪了杨修一眼,支支吾吾道:“啊这?我,孤王也不很清楚。”  杨修你蠢才,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仪被杜预辩论击败,才恼羞成怒谋反,此乃杜预出使秦国、极其精彩、得意的大手笔,却是曹丕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的黑历史。  杨修,你却专门提这个?  谁知,杨修却自信满满,直视曹丕道:“对了,当时魏王也在阿房宫,乃是此事亲历者。请魏王作证,张仪是否死在杜预手下?”  魏王曹丕气得直翻白眼。  杨修,你这蠢货!不是号称你最擅长揣测人心?猜测我爹的心思,无有不中?  怎么今天你就跟张仪杆上了?  张仪是杜预装/逼的大手笔。  你这是神助攻啊!  曹丕冷哼道:“孤,不知!”  杨修惊愕、皱起眉头。  他非常笃定,杜预不可能有实力击败张仪。  张仪是秦国相国、镇国大学士,谋圣鬼谷子之徒!  杜预你是哪门子蚂蚱?也敢瞎蹦跶?拉踩张仪?  他只等曹丕戳破杜预牛皮,就乘势而上一波将杜预骂地体无完肤,狗血淋头,让他威名扫地,在天下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但曹丕为何不肯帮他?  弄玉凛然一笑,款款出列:“还是本宫来让当日之事,大白天下吧。”  “此事,乃是我秦国宫廷机密。”  “毕竟,张仪身为大秦相国,却阴谋与鬼谷子联手,谋反之事,对我大秦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父皇下令,严格封/锁消息,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她仰慕、钦佩地瞟了杜预一眼,柔声道:“我大秦前相国、镇国大学士张仪,确实死在杜预的手中!”  “哗···”  三军,四十万将士,齐声惊呼。  “真有此事?”  “我的天啊,杜侯爷这是··何等逆天?”  “等等,当时杜侯爷出使大秦,听说被皇帝卖了,大唐根本不支持他?纯属派他去送死?”  “对啊,大秦当时也通缉他,大唐在背后逼他。前有狼后有虎,只要一个应对不善,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那杜预还能弄死张仪?”  弄玉对杜预甜蜜一笑,媚/眼如丝道:“当日,张仪因他之侄子张放,谋害杜预不成,却被反死书山学海中,对夫君怀恨在心,一心替侄子复仇。便弄权颁发通缉令,要抓捕夫君。”  “夫君混迹入魏王曹丕的使节团中,假扮一老者,才得以入宫面见我父皇。”  “本宫【凤台觅婿】,要寻觅夫婿,天下才子、各国太子争相争夺,杜预以一己之力,成功夺魁。他以【阿房宫赋】,说服我父皇,并揭穿了张仪真面目,逼的张仪发动谋反。”  “夫君又成功平定了张仪勾结内外强者、蒙元入侵的叛乱,处决张仪。”  “这,便是当日的真实情况。”  “这,就是我的夫君杜预!”  三国四十万将士,如同听天书一般,嘴巴大张,聚焦在杜预身上。  杜预老脸一红,有些羞涩:“公主,不要把你老公夸得这么厉害,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弄玉纵体入怀,投怀送抱,娇声道:“人家的描述,只是你厉害的万分之一,我还没说你如何才华、逆天呢。人家真是爱死你了。”  看到弄玉杜预猝不及防撒狗粮,曹丕、江小白又又又受到了万吨冲击,面色铁青如死人。  受不了你们··  血淋淋旧伤疤,又被无情揭开,还是被得不到的心上人弄玉亲手揭开的··  这世界,多么残忍?  杨修颤声道:“真,这是真的?”  曹丕脸皮抽搐,目光杀人,冷哼一声,将头转过去,不想再看弄玉投怀送抱情敌杜预的场面,怒道:“孤王说了,不知道!”  虽说否认,但曹丕脸色已经说明一切。  谁都看得出来,若弄玉公主夸大其词,过分宣扬杜预,曹丕、江小白绝不会惯着,一定会马上跳出来反驳。可两人只是愤怒,却说不出话来,那就反证弄玉说得都是事实。  杨修颤颤巍巍,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那就是真的。张仪,真的死在杜预手中?”  唐军方面,哄堂大笑。  宋佳霖捧腹道:“杨修,这煞笔竟然抬出张仪,妄图打击杜预?说什么杜预仿效张仪做说客?嘿嘿,可惜张仪是死在杜预手中的,用得着仿效他?”  王文昭莞尔一笑:“杜预对大唐之功绩,早已超过了苏秦、张仪这等纵横家、诡辩士的程度。他乃是真正匡扶朝纲、力挽狂澜的擎天之柱、无双国士。苏秦张仪如何能比?”  唐军都是一帮大老粗,听不懂太文绉绉的语言。他们只听到了一件事——大学士张仪死在杜预手中!  又一个大学士!  至今,已有一个巴掌大学士,被杜预弄死了。  杜侯爷,牛逼/格拉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8章 苏秦张仪,不如在下远矣!_1093 这话奇峰突/起,突兀至极,让一肚子后手的杨修,猝不及防,满脸愕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因他拿杜预去类比苏秦、张仪,潜台词是杜预不如苏秦、张仪,想要“仿效”这等纵横家、诡辩士而已。  但杜预却上来就一巴掌,抽得杨修满脸红肿,一脸呆滞!  “我效仿他们?效尼玛!”  “他们比我,差远了!”  “我用得着效仿他们吗?”  这一出,直接给杨修整不会了。  他惊奇长大嘴巴,愕然地看着杜预。  见过自信的,没见过杜预这么自信的。  连苏秦张仪,都不放在眼里。  张仪之死,曹丕知道,但杨修却还不知道。  毕竟,张仪因被杜预辩才无双、识破伎俩,狗急跳墙,意图谋反,这是丢人至极的事。大秦不会宣扬、法家不会宣扬,连灰头土脸跑回来的曹丕,也不会对杨修这等并非心腹之人提及。  故而,杨修和天下大多数人,并不清楚张仪之死的细节,还以为张仪就是谋反,被秦帝处死。  杜预淡淡道:“所谓苏秦张仪,纵横家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又有过人胆色。纵横家固然动以利害、巧辞服人、纵横捭阖、阴谋诈用,以口舌之利,巧言令色,说服大国,甚至执掌国柄,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益,也算是一时豪杰。”  “可惜张仪之流,仗着口舌之利,虚发诈伪之词,奸佞邪媚,诈谖而弃其信,毫无信义可言。”  “实不相瞒,张仪便死在在下手中。”  杜预一石激起千层浪,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修嘴巴长大,满脸通红,愕然震惊!  “什么?张仪,法家拂士、大学士张仪竟然死在你手中?”  杨修闻言大惊,陡然色变。  因他出身弘农杨氏,最仰慕的,便是以客卿身份、执掌大秦国相之位的大纵横家张仪。有意处处效仿,模仿张仪的一举一动。  可以说,张仪就是杨修的人生偶像。  谁能想到,他用张仪嘲讽杜预,却被杜预一巴掌打来,张仪竟然是被眼前之人所杀?  “呵呵,呵呵呵···”  默然无语片刻后,杨修冷笑起来,指着杜预对全军冷笑道:“大家都看到了?当真厚颜无耻、恬不知耻,此人竟为博名利,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想堂堂大学士张仪,怎么会死在这区区举人的手中?”  很多人会好奇——杜预牛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杀死的大学士级强者,一个鼻子都数不过来,为何杨修还如此轻蔑、轻视杜预,就是不肯相信呢?  所谓傲慢使人盲目。  圣元大陆,广袤无比,万里之遥,天下大争之世,各国相互封锁、隔绝,消息传递本就很慢很慢。  杜预为人低调,哪怕以弱克/强,越级翻盘,杀死强者,也不会主动宣扬,更不会轻易将真相讲出——他文名已经足够大,知道他底细的人越少越好,哪怕能瞒得过一时、瞒得过一人也好。  何况,杨修乃是弘农杨氏出身,身世高贵,眼高于顶,便是一统大汉的曹操/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对曹操私下也多有微词,怎么会将杜预放在眼里?  哪怕有杜预斩杀强敌的情报传来,杨修都一笑置之,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沽名钓誉之徒,贪天之功之辈,何其之多也?”  然后将情报丢到一旁,不以为然。  哪怕在网络发达、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依旧存在“信息茧房”和“幸存者偏差”问题,两个国家的人,对同一问题看法都能截然相反,何况在消息靠口口相传的圣元大陆?  故而,杨修并不认为,杜预是绝顶强者,哪怕杜预骂死王朗,挫败了晏子、淳于髡、许攸强者,自视甚高、孤高傲气的杨修,也自信满满,依旧登场车轮战,要借挫败杜预之功,为自己铺路。  但!  猝不及防,杜预一把抛出“张仪被自己所杀”,狠狠打脸杨修,杨修恼羞成怒之下,冷笑辱骂杜预。  “各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明明是张仪大学士被秦帝所杀,却被他贪天之功为己有?鼓吹是什么他杀的?这天下还有公理吗?”  杨修滔滔不绝,大义凛然,他要抓住机会,骂的杜预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借此机会完败杜预。  杜预却笑了笑,堂堂正正,反问曹丕。  “曹丕啊,你告诉他,当时的真相?”  曹丕语塞,狠狠瞪了杨修一眼,支支吾吾道:“啊这?我,孤王也不很清楚。”  杨修你蠢才,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仪被杜预辩论击败,才恼羞成怒谋反,此乃杜预出使秦国、极其精彩、得意的大手笔,却是曹丕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的黑历史。  杨修,你却专门提这个?  谁知,杨修却自信满满,直视曹丕道:“对了,当时魏王也在阿房宫,乃是此事亲历者。请魏王作证,张仪是否死在杜预手下?”  魏王曹丕气得直翻白眼。  杨修,你这蠢货!不是号称你最擅长揣测人心?猜测我爹的心思,无有不中?  怎么今天你就跟张仪杆上了?  张仪是杜预装/逼的大手笔。  你这是神助攻啊!  曹丕冷哼道:“孤,不知!”  杨修惊愕、皱起眉头。  他非常笃定,杜预不可能有实力击败张仪。  张仪是秦国相国、镇国大学士,谋圣鬼谷子之徒!  杜预你是哪门子蚂蚱?也敢瞎蹦跶?拉踩张仪?  他只等曹丕戳破杜预牛皮,就乘势而上一波将杜预骂地体无完肤,狗血淋头,让他威名扫地,在天下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但曹丕为何不肯帮他?  弄玉凛然一笑,款款出列:“还是本宫来让当日之事,大白天下吧。”  “此事,乃是我秦国宫廷机密。”  “毕竟,张仪身为大秦相国,却阴谋与鬼谷子联手,谋反之事,对我大秦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父皇下令,严格封/锁消息,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她仰慕、钦佩地瞟了杜预一眼,柔声道:“我大秦前相国、镇国大学士张仪,确实死在杜预的手中!”  “哗···”  三军,四十万将士,齐声惊呼。  “真有此事?”  “我的天啊,杜侯爷这是··何等逆天?”  “等等,当时杜侯爷出使大秦,听说被皇帝卖了,大唐根本不支持他?纯属派他去送死?”  “对啊,大秦当时也通缉他,大唐在背后逼他。前有狼后有虎,只要一个应对不善,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那杜预还能弄死张仪?”  弄玉对杜预甜蜜一笑,媚/眼如丝道:“当日,张仪因他之侄子张放,谋害杜预不成,却被反死书山学海中,对夫君怀恨在心,一心替侄子复仇。便弄权颁发通缉令,要抓捕夫君。”  “夫君混迹入魏王曹丕的使节团中,假扮一老者,才得以入宫面见我父皇。”  “本宫【凤台觅婿】,要寻觅夫婿,天下才子、各国太子争相争夺,杜预以一己之力,成功夺魁。他以【阿房宫赋】,说服我父皇,并揭穿了张仪真面目,逼的张仪发动谋反。”  “夫君又成功平定了张仪勾结内外强者、蒙元入侵的叛乱,处决张仪。”  “这,便是当日的真实情况。”  “这,就是我的夫君杜预!”  三国四十万将士,如同听天书一般,嘴巴大张,聚焦在杜预身上。  杜预老脸一红,有些羞涩:“公主,不要把你老公夸得这么厉害,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弄玉纵体入怀,投怀送抱,娇声道:“人家的描述,只是你厉害的万分之一,我还没说你如何才华、逆天呢。人家真是爱死你了。”  看到弄玉杜预猝不及防撒狗粮,曹丕、江小白又又又受到了万吨冲击,面色铁青如死人。  受不了你们··  血淋淋旧伤疤,又被无情揭开,还是被得不到的心上人弄玉亲手揭开的··  这世界,多么残忍?  杨修颤声道:“真,这是真的?”  曹丕脸皮抽搐,目光杀人,冷哼一声,将头转过去,不想再看弄玉投怀送抱情敌杜预的场面,怒道:“孤王说了,不知道!”  虽说否认,但曹丕脸色已经说明一切。  谁都看得出来,若弄玉公主夸大其词,过分宣扬杜预,曹丕、江小白绝不会惯着,一定会马上跳出来反驳。可两人只是愤怒,却说不出话来,那就反证弄玉说得都是事实。  杨修颤颤巍巍,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那就是真的。张仪,真的死在杜预手中?”  唐军方面,哄堂大笑。  宋佳霖捧腹道:“杨修,这煞笔竟然抬出张仪,妄图打击杜预?说什么杜预仿效张仪做说客?嘿嘿,可惜张仪是死在杜预手中的,用得着仿效他?”  王文昭莞尔一笑:“杜预对大唐之功绩,早已超过了苏秦、张仪这等纵横家、诡辩士的程度。他乃是真正匡扶朝纲、力挽狂澜的擎天之柱、无双国士。苏秦张仪如何能比?”  唐军都是一帮大老粗,听不懂太文绉绉的语言。他们只听到了一件事——大学士张仪死在杜预手中!  又一个大学士!  至今,已有一个巴掌大学士,被杜预弄死了。  杜侯爷,牛逼/格拉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9章 五大谋士,唇枪舌战 如同猛将阵斩敌将,血淋淋的人头,滚落马下,就足以说明一切。  杜预杀了张仪,击败了杨修,看懂这就足够。  唐军,士气大振。  汉齐联军,士气沮丧。  杨修早已被气的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嘴里絮絮叨叨:“我不信,我不相信。张仪,怎么会死在你手里?你骗人,你们都在骗人。”  受到如此冲击,杨修文宫至少破碎了一半,以后别说进位大学士,便是保住眼下翰林学士的文位都困难无比。  眼看杜预舌战群儒,又干脆利落击败一人,联军方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曹丕咬牙切齿,今日杜预真的超神发挥,一人之力,竟然比两国联军这么多能言善辩之士更厉害?  此时,只听得远处一阵震耳欲聋鼓响。  原来,是曹操大军亲自到来!  联军方面,又增加了二十万大军!  联军热烈欢呼起来,仿佛一群被杜预打压到谷底、踩在脚下狠狠摩擦的土狗,士气总算是增加了一点。  大唐方面,却感到了无限的威压、为之窒息。  来的人,乃是曹操。  乱世之奸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曹操。  他统帅着足足三十万大军,加上东齐的二十万,就将唐军的十万,团团围困在邺城脚下,动弹不得。  双方的实力相差,已然达到五比一的离谱地步。  何况,汉军、东齐都是天下知名的奸雄、名将、名帅统领,没有一个是弱者。  唐军人人相顾色变。  若非杜预舌战连胜,气势如虹,强撑着唐军士气还能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换成其他部队陷入如此绝境,早已不战而溃。  曹操站在高处,却面沉如水,阴沉地可怕。  他身经百战,自然看得出来——之前的战事,进行的非常不顺利。  曹丕和江小白,明明实力占据绝对上风,却对杜预无可奈何,相反,联军人多,士气却低落地可怕,唐军人少,士气如虹,意气风发。  若非自己及时赶到,唐军大有锋锐无双、猛烈反扑的气势,而联军方面士气摇摇欲坠,危险至极。  曹操脸色一沉:“曹丕怎么回事?优势这么大,都打不赢吗?叫他来!”  曹丕早已骑着马,屁颠屁颠跑来,垂头丧气:“父王,儿臣办事不力,至今还没有拿下杜预。”  曹操冷哼:“你怎么搞的?”  曹丕唉声叹气:“杜预口舌锋利,竟然在阵前侃侃而谈,舌战群儒。”  曹操冷哼道:“他不过一介举人,一人之力,焉能敌得过万人之力?王朗、许攸、杨修呢?这些你随军司马、参谋,为何不出?”  曹丕苦涩一笑:“父王,我随军司徒王朗,都被他··活活骂死了。”  “啊?”  曹操脸色大变。  他身边的谋士们,也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作为王学创始人,当世大儒,王朗之地位、口才,人人都知道。  若是杜预能抵御王朗的唇剑舌战,已然足够让人高看一眼,谁能想到王朗竟然被杜预活活骂死?  曹丕又一指躺在担架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许攸,还有两眼涣散、状若疯癫的杨修,苦涩道:“参军徐子远和主簿杨修,也被杜预骂的神态失常、大败而归。”  曹操眉头紧皱。  谋士们,各个色变。  虽然许攸、杨修还不是曹军顶流谋士,但也都是一时之选、名士高人,如此之多的名士车轮战杜预一人,却被纷纷骂的文宫受损、形同废人?  这杜预,何等厉害?  曹操冷笑道:“各位,孤自以为已经口才天下无敌,没想到有人比孤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看来孤还是小看了这后起之秀啊。不如随孤一起去看,这杜预何等风采?”  一帮谋士、文臣,齐声称是。  一行人,又来到阵前。  曹操冶斜着眼睥睨杜预,扬鞭道:“谁敢上去应战?”  阵中又一人应声问曰:“某愿往!”  众人视之,曹操大喜。  竟然是贾诩贾文和。  贾诩乃是曹操五大谋臣之一,号称“毒士”,因他出谋划策,所出的计谋无一不毒!  贾诩之深谋远虑,不下于死去多年的郭嘉,比郭嘉更毒辣狠绝,深得曹操信任。  曹操欣然道:“贾文和之口才,天下无双,可也!”  曹丕眼中放光。  “毒士”贾诩,连他这继承人都敬畏三分、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贾诩骑着马,来到阵前,观察杜预片刻,抱拳道:“曹丞相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堂堂相国曹参之后,且战功赫赫,无往不利。杜预你却无父无母,一介寒儒,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丞相抗衡哉!?”  大汉军,人人点头,深以为然。  贾诩,这是不动声色拍马屁,抬出曹操的出身、威名,恐吓杜预,让杜预知难而退,早早认怂投降。  曹操被贾诩的马屁,拍的很舒服,摇头晃脑,好不受用。  所谓“曹参之后”,自然是他曹操给自己脸上贴金,认祖归宗,找了个显赫的祖先。曹参乃是汉朝初年、萧何之后继任的相国,所谓萧规曹随,便是说他。  曹操将自己祖上,归于曹参,但鬼知道这是否真的?反正曹操如今是丞相,他说是没人敢说不对。  贾诩抬出曹参,来压杜预——我家曹丞相,祖上显赫,出身不凡,你连父母都没有,哪来的勇气敢螳臂挡车、对抗曹丞相?  杜预却笑曰:“你不是换门庭、换主公如喝水的【百姓家奴】,贾诩贾文和吗?”  贾诩脸色一黑。  他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万刀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大争之世却能前后投效十来个主公、势力,改换门庭,切换自如,自己却平安无事,毫发无损,这乃是本事。  但杜预却拿这件事说事,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百姓家奴】?  在讲究忠义的圣元大陆,这就太打脸了。  特别在如今几十万人,众目睽睽之下,简直公开处刑,大型社死现场。  饶是贾诩身为“毒士”,口舌犀利如毒蛇,腹中毒计如蛇毒,眼神一转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阴谋,也被杜预这一波整得瞠目结舌,打得痛彻骨髓。  连汉朝臣子都纷纷捂脸,表示没脸见人。  不光大唐军人嘲讽,连东齐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人人都听说过贾诩,更换门庭、换主公频发之事,但从来没人敢当着贾诩的面,提起这事,唯恐被“毒士”毒蛇般惦记上,将来阴招一出,吃不完兜着走。  但杜预却不惯着。  直接上来就揭穿老底、踢爆黑料——你贾诩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百姓家奴之徒,也配来嘲讽我?  贾诩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杜预却淡定道:“请稍安勿躁,听吾一言。”  他一指高高在上的曹操,淡淡道:“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  曹操噗嗤一口老血,直喷老高。  他没想到,杜预竟然敢这么直言不讳、指着鼻子当面骂他,还骂的如此难听、狗血淋头。  杜预大声道:“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曹操名为汉相,实则出身阉宦之家,商贾之子,并未考过科举。我虽然出身寒门,但堂堂正正读书人,安贫乐道、攻读圣贤之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连中四元之身份,又何必不如曹操?”  贾诩瞠目结舌,想要反驳,但杜预以自己是身份清白的读书人,力压曹操这宦官之后,要论出身,杜预还真比曹操更高一筹。  贾诩想给曹丞相洗白,都洗不干净。  曹操被杜预当面大骂“阉宦之后”,脸色憋得青紫,狠狠瞪了贾诩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扯什么出身?  在读书至高的圣元大陆,什么人能比读书人更高?  唯有捷报连登黄甲的读书人。  而众所周知,杜预乃是连中四元,天下盛传他很有可能将创造圣元大陆的历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杜六元!  杜预步步紧逼,朗声道:“且你汉朝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就算我出身寒微,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贾诩语塞。  杜预说的义正辞严、有理有据,驳斥地贾诩低头丧气、无言能对。  杜预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乃是圣元大陆公认的潜规/则——读书至高论。  在座的各位,甭管高低,包括他贾诩在内,基本都是读书人。  他若是反驳杜预,那便是反驳读书至高论,等于与天下、与所有读书人作对,别说未必能驳倒杜预,就算说出口也会被周围人嘘。  看着曹操阴沉如铁的眼神,贾诩后悔,就是后悔。  早知道,干嘛要跟杜预扯出身?嘲讽杜预出身?  被杜预抓住机会,一波带走,还顺带狠狠打脸了曹丞相,惹得顶头上司雷霆震怒。  贾诩深深感到危机——触怒了曹老板,没准自己很快又要换工作,从百姓家奴,变成一百零一姓家奴了。  他舔舔嘴唇,正要找场子,听到阵上一人忽道:“杜预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杜预你治何经典?哪家教出你这样刁钻的学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899章 五大谋士,唇枪舌战_1095 如同猛将阵斩敌将,血淋淋的人头,滚落马下,就足以说明一切。  杜预杀了张仪,击败了杨修,看懂这就足够。  唐军,士气大振。  汉齐联军,士气沮丧。  杨修早已被气的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嘴里絮絮叨叨:“我不信,我不相信。张仪,怎么会死在你手里?你骗人,你们都在骗人。”  受到如此冲击,杨修文宫至少破碎了一半,以后别说进位大学士,便是保住眼下翰林学士的文位都困难无比。  眼看杜预舌战群儒,又干脆利落击败一人,联军方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曹丕咬牙切齿,今日杜预真的超神发挥,一人之力,竟然比两国联军这么多能言善辩之士更厉害?  此时,只听得远处一阵震耳欲聋鼓响。  原来,是曹操大军亲自到来!  联军方面,又增加了二十万大军!  联军热烈欢呼起来,仿佛一群被杜预打压到谷底、踩在脚下狠狠摩擦的土狗,士气总算是增加了一点。  大唐方面,却感到了无限的威压、为之窒息。  来的人,乃是曹操。  乱世之奸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曹操。  他统帅着足足三十万大军,加上东齐的二十万,就将唐军的十万,团团围困在邺城脚下,动弹不得。  双方的实力相差,已然达到五比一的离谱地步。  何况,汉军、东齐都是天下知名的奸雄、名将、名帅统领,没有一个是弱者。  唐军人人相顾色变。  若非杜预舌战连胜,气势如虹,强撑着唐军士气还能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换成其他部队陷入如此绝境,早已不战而溃。  曹操站在高处,却面沉如水,阴沉地可怕。  他身经百战,自然看得出来——之前的战事,进行的非常不顺利。  曹丕和江小白,明明实力占据绝对上风,却对杜预无可奈何,相反,联军人多,士气却低落地可怕,唐军人少,士气如虹,意气风发。  若非自己及时赶到,唐军大有锋锐无双、猛烈反扑的气势,而联军方面士气摇摇欲坠,危险至极。  曹操脸色一沉:“曹丕怎么回事?优势这么大,都打不赢吗?叫他来!”  曹丕早已骑着马,屁颠屁颠跑来,垂头丧气:“父王,儿臣办事不力,至今还没有拿下杜预。”  曹操冷哼:“你怎么搞的?”  曹丕唉声叹气:“杜预口舌锋利,竟然在阵前侃侃而谈,舌战群儒。”  曹操冷哼道:“他不过一介举人,一人之力,焉能敌得过万人之力?王朗、许攸、杨修呢?这些你随军司马、参谋,为何不出?”  曹丕苦涩一笑:“父王,我随军司徒王朗,都被他··活活骂死了。”  “啊?”  曹操脸色大变。  他身边的谋士们,也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作为王学创始人,当世大儒,王朗之地位、口才,人人都知道。  若是杜预能抵御王朗的唇剑舌战,已然足够让人高看一眼,谁能想到王朗竟然被杜预活活骂死?  曹丕又一指躺在担架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许攸,还有两眼涣散、状若疯癫的杨修,苦涩道:“参军徐子远和主簿杨修,也被杜预骂的神态失常、大败而归。”  曹操眉头紧皱。  谋士们,各个色变。  虽然许攸、杨修还不是曹军顶流谋士,但也都是一时之选、名士高人,如此之多的名士车轮战杜预一人,却被纷纷骂的文宫受损、形同废人?  这杜预,何等厉害?  曹操冷笑道:“各位,孤自以为已经口才天下无敌,没想到有人比孤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看来孤还是小看了这后起之秀啊。不如随孤一起去看,这杜预何等风采?”  一帮谋士、文臣,齐声称是。  一行人,又来到阵前。  曹操冶斜着眼睥睨杜预,扬鞭道:“谁敢上去应战?”  阵中又一人应声问曰:“某愿往!”  众人视之,曹操大喜。  竟然是贾诩贾文和。  贾诩乃是曹操五大谋臣之一,号称“毒士”,因他出谋划策,所出的计谋无一不毒!  贾诩之深谋远虑,不下于死去多年的郭嘉,比郭嘉更毒辣狠绝,深得曹操信任。  曹操欣然道:“贾文和之口才,天下无双,可也!”  曹丕眼中放光。  “毒士”贾诩,连他这继承人都敬畏三分、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贾诩骑着马,来到阵前,观察杜预片刻,抱拳道:“曹丞相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堂堂相国曹参之后,且战功赫赫,无往不利。杜预你却无父无母,一介寒儒,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丞相抗衡哉!?”  大汉军,人人点头,深以为然。  贾诩,这是不动声色拍马屁,抬出曹操的出身、威名,恐吓杜预,让杜预知难而退,早早认怂投降。  曹操被贾诩的马屁,拍的很舒服,摇头晃脑,好不受用。  所谓“曹参之后”,自然是他曹操给自己脸上贴金,认祖归宗,找了个显赫的祖先。曹参乃是汉朝初年、萧何之后继任的相国,所谓萧规曹随,便是说他。  曹操将自己祖上,归于曹参,但鬼知道这是否真的?反正曹操如今是丞相,他说是没人敢说不对。  贾诩抬出曹参,来压杜预——我家曹丞相,祖上显赫,出身不凡,你连父母都没有,哪来的勇气敢螳臂挡车、对抗曹丞相?  杜预却笑曰:“你不是换门庭、换主公如喝水的【百姓家奴】,贾诩贾文和吗?”  贾诩脸色一黑。  他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万刀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大争之世却能前后投效十来个主公、势力,改换门庭,切换自如,自己却平安无事,毫发无损,这乃是本事。  但杜预却拿这件事说事,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百姓家奴】?  在讲究忠义的圣元大陆,这就太打脸了。  特别在如今几十万人,众目睽睽之下,简直公开处刑,大型社死现场。  饶是贾诩身为“毒士”,口舌犀利如毒蛇,腹中毒计如蛇毒,眼神一转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阴谋,也被杜预这一波整得瞠目结舌,打得痛彻骨髓。  连汉朝臣子都纷纷捂脸,表示没脸见人。  不光大唐军人嘲讽,连东齐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人人都听说过贾诩,更换门庭、换主公频发之事,但从来没人敢当着贾诩的面,提起这事,唯恐被“毒士”毒蛇般惦记上,将来阴招一出,吃不完兜着走。  但杜预却不惯着。  直接上来就揭穿老底、踢爆黑料——你贾诩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百姓家奴之徒,也配来嘲讽我?  贾诩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杜预却淡定道:“请稍安勿躁,听吾一言。”  他一指高高在上的曹操,淡淡道:“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  曹操噗嗤一口老血,直喷老高。  他没想到,杜预竟然敢这么直言不讳、指着鼻子当面骂他,还骂的如此难听、狗血淋头。  杜预大声道:“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曹操名为汉相,实则出身阉宦之家,商贾之子,并未考过科举。我虽然出身寒门,但堂堂正正读书人,安贫乐道、攻读圣贤之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连中四元之身份,又何必不如曹操?”  贾诩瞠目结舌,想要反驳,但杜预以自己是身份清白的读书人,力压曹操这宦官之后,要论出身,杜预还真比曹操更高一筹。  贾诩想给曹丞相洗白,都洗不干净。  曹操被杜预当面大骂“阉宦之后”,脸色憋得青紫,狠狠瞪了贾诩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扯什么出身?  在读书至高的圣元大陆,什么人能比读书人更高?  唯有捷报连登黄甲的读书人。  而众所周知,杜预乃是连中四元,天下盛传他很有可能将创造圣元大陆的历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杜六元!  杜预步步紧逼,朗声道:“且你汉朝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就算我出身寒微,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贾诩语塞。  杜预说的义正辞严、有理有据,驳斥地贾诩低头丧气、无言能对。  杜预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乃是圣元大陆公认的潜规/则——读书至高论。  在座的各位,甭管高低,包括他贾诩在内,基本都是读书人。  他若是反驳杜预,那便是反驳读书至高论,等于与天下、与所有读书人作对,别说未必能驳倒杜预,就算说出口也会被周围人嘘。  看着曹操阴沉如铁的眼神,贾诩后悔,就是后悔。  早知道,干嘛要跟杜预扯出身?嘲讽杜预出身?  被杜预抓住机会,一波带走,还顺带狠狠打脸了曹丞相,惹得顶头上司雷霆震怒。  贾诩深深感到危机——触怒了曹老板,没准自己很快又要换工作,从百姓家奴,变成一百零一姓家奴了。  他舔舔嘴唇,正要找场子,听到阵上一人忽道:“杜预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杜预你治何经典?哪家教出你这样刁钻的学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0章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杜预视之,乃荀攸也。  荀攸也是曹操五大谋士之一,机灵敏捷,乃是亚圣荀子的后代。曹操对荀攸极为器重,评价很高,下令论/功封赏时曾说:“忠正密谋,抚安内外,文若(荀彧)是也,公达(荀攸)其次也。”  荀攸也是翰林学士,正统的圣人之后,自然看不起杜预这种毫无名分的普通读书人,冷着脸高高睥睨:“说,你是谁的门下?哼,估计也是有教无类的老师,才能教出你这等强词夺理、有辱斯文的败类学生?”  杜预勃然大怒。  今日舌战群儒,大家车轮战,若对方骂他,他倒还不如何生气,但荀攸羞辱的是他的师门,等于在骂死去的田洪凤。  圣元讲究天地君亲师,老师乃是最亲近人之一,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预怒不可遏道:“荀公达住口!尔等所谓名士,不过寻章摘句,抱残守缺,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出身何人门下?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  “什么?”  荀攸惨遭重创,踉跄而退,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他出身荀圣门下,自以为出身高贵,又有后台靠山,便是曹操也要给三分面子。平素说话谁人敢像杜预这样毫不留情,直接反驳?  杜预骂他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而不能经世济民、更无法匡扶社稷,乃是世之腐儒。这就太打击荀攸了,对他的文名产生重大影响。  日后,荀攸再对阵别人,都会背着“寻章摘句,抱残守缺,世之腐儒”的骂名上阵,难免气势大沮、败多胜少。  大唐将士,看曹操亲至,却被杜预气势如虹,连败贾诩、荀攸两大谋士,士气大振、欢呼震天。  “哈哈哈,世之腐儒!”  “杜解元说的没错。真正的经天纬地之才,都要有赫赫功绩,手底下见真章。什么师出何门?什么祖上何人?那都是浮云!”  “嘿嘿,想要羞辱杜侯爷?这后果只怕你承受不起。”  “这一击,贯/穿星辰!”  相反,汉军士气却继续一泻千里、狂降不止。  人人愁眉苦脸。哪怕刚刚随曹操抵达战场的援军,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战场吗?  为何我曹军这么多牛人,谋主,深谋远虑、计谋深远、智计无双,更有可怕辩才,对一个举人,不顾身份车轮战却屡战屡败?败地一个比一个惨?  五大谋士,快要被人杜预,一人单挑打穿了啊喂。  杜预才不管他荀攸是不是荀圣的后代,反正今日舌战群儒,对方五十万打他十万,他和大唐都容不得半点闪失,更容不得半点手下留情。只要气势稍弱,就会被曹操、曹丕、江小白裹挟优势兵力、猛扑上来,撕成碎片,哪里能半点容情?  再说,荀圣如今已然堕落、黑化,连文渊阁都找不到他,将来就算再见面也多半是敌非友,何必客气?  忽又一人/大声曰:“君子慎言而小人诡辩,君子以直心待人,而小人巧言乱德。听杜预你这么好为大言,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实在是十足小人嘴脸!恐贻笑大方,为天下智者所笑耳。”  杜预视其人,乃曹操麾下,另一重要谋士程昱也。  程昱也是五大谋士之一,机智多变、参赞军事,乃曹操左膀右臂。  杜预侃侃而谈,对答如流,答曰:“哦?程仲德你要与我做君子小人之论吗?”  程昱冷哼一声,大声道:“不错。我早就听闻大唐诗仙杜预之名,今日一见,大失所望,你如此强词夺理、巧言乱德,乃是十足十小人嘴脸!小人得志!人格之低劣,实在配不上你写过的那些镇国诗!”  杜预微微一笑。  这是辩论不成,气急败坏,改人身攻击了?  程昱才气冲天,从他嘴里、牙缝里,闪耀着摄人心魄金属寒芒,吐出“小人”字眼,竟然化成道道飞剑,雷霆万钧、剑如雨下,向杜预当胸刺来。  此乃翰林学士的文气神通,便是【铁齿铜牙】。乃是厉害无比的高级神通。  杜预不慌不忙,从容雍雅道:“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  “君子之儒?小人之儒?”  程昱脸色大变。  他发出去的铁齿铜牙飞剑,竟然被杜预之言形成一道无形障壁遮挡,原路返回,向他而来。  反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相当于武者空手入白刃。  这种文气反噬,需要条件极其苛刻。  首先,杜预必须按照程昱的逻辑,进行辩论,还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程昱的“君子小人”说为根本,借题发挥,念头通达,借助程昱攻击自己“小人”的逻辑,反过来辩论成“君子之儒”、“小人之儒”两种。并将自己归于君子之儒,程昱归于小人之儒。  如此一来,程昱投向杜预的唇战舌剑,统统变成了回旋镖,反噬自身,惨遭重创。  噗。  程昱猛然吐出一口老血,脸若金纸,颤抖地指着杜预,满腹不甘凄然而退。  他文宫已然被【铁齿铜牙】神通刺穿,还是被自己发出去的文气所伤。  你说憋屈不憋屈?  曹操、曹丕、江小白,见自己一方高手尽出、尽锐出战,车轮舌战轮番诘难,杜预却对答如流,连消带打,一通踩在脚下狠狠摩擦,脸色难看,尽皆失色。  “啊这?”  曹丕一摊手,却充满了欣慰的快/感——要让老爹感受到杜预之强,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被打脸的不是我一人,连老爹你也被打脸啪啪响。不是我曹丕无能,是杜预太能说啊。  看着手下一众垂头丧气、败退下来的谋士,曹操脸色难看至极。  他也没想到,杜预这么难对付?  大唐只有一杜预。  我大汉却满手王炸!  却奈何不得杜预?  他都不得不佩服,杜预反应之快,才思敏捷,贾诩、荀攸、程昱很多问题刁钻至极、堪称歹毒,但杜预却对答如流、口若悬河、妙笔生花、条分缕析,丝毫没有任何破绽和纰漏。  眼看士气已然沮丧到极点,不少阵营都出现零零散散逃兵,曹操知道,不能再任由杜预发挥下去了。  照这样下去,只怕仗还没打,人都要跑光了。  所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古今莫不如此。  曹操打老了仗,自然深通兵法,知道气可鼓不可泄,脸色一沉,猛抽出倚天剑,光芒四射喝道:“杜预!孤本颇为欣赏你,但你一再羞辱孤王,是可忍孰不可忍。击鼓,进军!”  曹操军阵后,徐徐走出十二辆战鼓车,各有一面巨大的鼓。  二十四个极其精壮军汉,赤果上身,站在鼓两面,手持巨锤。  咚,咚,咚!  雄浑激荡的鼓声,响彻战场。  曹军,齐声怒吼,开始进兵。  击鼓,乃是进军的旗号。  闻鼓而进,违令者斩。  张辽徐晃等曹军各大将领,面色肃然,压阵而进,秩序井然有序,阵型完整,气势如虹。  这就是闻名天下、战无不胜的曹军。  三十万曹军,排着整齐的阵型,旗帜如林、盔明甲亮,黑云压城,向十万唐军逼近而来。  显然,曹操杀伐决断,打得就是一个主意——以众击寡、恃强凌弱!  我承认,舌战我说不过你,一败涂地,那又如何?  就算我军士气大受影响,岌岌可危,但我乃是天下无敌的精锐曹军,三十万之众,打你新组建、羽翼未丰的十万唐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我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胜利者终究是我!  这种结硬寨打呆仗的办法,虽然笨了点,但以五打一,恃强凌弱,堂堂之阵,以众击寡,却是兵家的王道!最难破解的王道。  江小白、孙膑对视一眼。  孙膑微笑道:“孙子兵法曰: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曹丞相不愧知兵之人,以我两家五倍兵力,无需任何奇谋诡计,只要堂堂正正,当面推过去,唐军便难以抵挡。这才是用兵王道。”  江小白怪叫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出兵?”  田忌笑道:“太子放心。孙膑方才已然作出部署,派出我齐军车骑兵十万,从背后绕道黄河以南,再迂回渡过黄河,已然到了唐军背后!是时候,让唐军腹背受敌了!”  他高高举起令旗,猛然一挥。  只听得三长两短五声炮响,炸裂虚空。  远处,唐军的背后也传来了五声同样炮响,以为联络信号。  唐军背后,竟然出现了一只强大的齐军,以高机动的战车、骑兵为主,风尘仆仆,旗帜鲜明,不惜奔驰数百里迂回到唐军身后,再关键时刻杀出。  唐军,立即军心大乱,人心不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0章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_1097 杜预视之,乃荀攸也。  荀攸也是曹操五大谋士之一,机灵敏捷,乃是亚圣荀子的后代。曹操对荀攸极为器重,评价很高,下令论/功封赏时曾说:“忠正密谋,抚安内外,文若(荀彧)是也,公达(荀攸)其次也。”  荀攸也是翰林学士,正统的圣人之后,自然看不起杜预这种毫无名分的普通读书人,冷着脸高高睥睨:“说,你是谁的门下?哼,估计也是有教无类的老师,才能教出你这等强词夺理、有辱斯文的败类学生?”  杜预勃然大怒。  今日舌战群儒,大家车轮战,若对方骂他,他倒还不如何生气,但荀攸羞辱的是他的师门,等于在骂死去的田洪凤。  圣元讲究天地君亲师,老师乃是最亲近人之一,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预怒不可遏道:“荀公达住口!尔等所谓名士,不过寻章摘句,抱残守缺,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出身何人门下?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  “什么?”  荀攸惨遭重创,踉跄而退,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他出身荀圣门下,自以为出身高贵,又有后台靠山,便是曹操也要给三分面子。平素说话谁人敢像杜预这样毫不留情,直接反驳?  杜预骂他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而不能经世济民、更无法匡扶社稷,乃是世之腐儒。这就太打击荀攸了,对他的文名产生重大影响。  日后,荀攸再对阵别人,都会背着“寻章摘句,抱残守缺,世之腐儒”的骂名上阵,难免气势大沮、败多胜少。  大唐将士,看曹操亲至,却被杜预气势如虹,连败贾诩、荀攸两大谋士,士气大振、欢呼震天。  “哈哈哈,世之腐儒!”  “杜解元说的没错。真正的经天纬地之才,都要有赫赫功绩,手底下见真章。什么师出何门?什么祖上何人?那都是浮云!”  “嘿嘿,想要羞辱杜侯爷?这后果只怕你承受不起。”  “这一击,贯/穿星辰!”  相反,汉军士气却继续一泻千里、狂降不止。  人人愁眉苦脸。哪怕刚刚随曹操抵达战场的援军,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战场吗?  为何我曹军这么多牛人,谋主,深谋远虑、计谋深远、智计无双,更有可怕辩才,对一个举人,不顾身份车轮战却屡战屡败?败地一个比一个惨?  五大谋士,快要被人杜预,一人单挑打穿了啊喂。  杜预才不管他荀攸是不是荀圣的后代,反正今日舌战群儒,对方五十万打他十万,他和大唐都容不得半点闪失,更容不得半点手下留情。只要气势稍弱,就会被曹操、曹丕、江小白裹挟优势兵力、猛扑上来,撕成碎片,哪里能半点容情?  再说,荀圣如今已然堕落、黑化,连文渊阁都找不到他,将来就算再见面也多半是敌非友,何必客气?  忽又一人/大声曰:“君子慎言而小人诡辩,君子以直心待人,而小人巧言乱德。听杜预你这么好为大言,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实在是十足小人嘴脸!恐贻笑大方,为天下智者所笑耳。”  杜预视其人,乃曹操麾下,另一重要谋士程昱也。  程昱也是五大谋士之一,机智多变、参赞军事,乃曹操左膀右臂。  杜预侃侃而谈,对答如流,答曰:“哦?程仲德你要与我做君子小人之论吗?”  程昱冷哼一声,大声道:“不错。我早就听闻大唐诗仙杜预之名,今日一见,大失所望,你如此强词夺理、巧言乱德,乃是十足十小人嘴脸!小人得志!人格之低劣,实在配不上你写过的那些镇国诗!”  杜预微微一笑。  这是辩论不成,气急败坏,改人身攻击了?  程昱才气冲天,从他嘴里、牙缝里,闪耀着摄人心魄金属寒芒,吐出“小人”字眼,竟然化成道道飞剑,雷霆万钧、剑如雨下,向杜预当胸刺来。  此乃翰林学士的文气神通,便是【铁齿铜牙】。乃是厉害无比的高级神通。  杜预不慌不忙,从容雍雅道:“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  “君子之儒?小人之儒?”  程昱脸色大变。  他发出去的铁齿铜牙飞剑,竟然被杜预之言形成一道无形障壁遮挡,原路返回,向他而来。  反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相当于武者空手入白刃。  这种文气反噬,需要条件极其苛刻。  首先,杜预必须按照程昱的逻辑,进行辩论,还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程昱的“君子小人”说为根本,借题发挥,念头通达,借助程昱攻击自己“小人”的逻辑,反过来辩论成“君子之儒”、“小人之儒”两种。并将自己归于君子之儒,程昱归于小人之儒。  如此一来,程昱投向杜预的唇战舌剑,统统变成了回旋镖,反噬自身,惨遭重创。  噗。  程昱猛然吐出一口老血,脸若金纸,颤抖地指着杜预,满腹不甘凄然而退。  他文宫已然被【铁齿铜牙】神通刺穿,还是被自己发出去的文气所伤。  你说憋屈不憋屈?  曹操、曹丕、江小白,见自己一方高手尽出、尽锐出战,车轮舌战轮番诘难,杜预却对答如流,连消带打,一通踩在脚下狠狠摩擦,脸色难看,尽皆失色。  “啊这?”  曹丕一摊手,却充满了欣慰的快/感——要让老爹感受到杜预之强,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被打脸的不是我一人,连老爹你也被打脸啪啪响。不是我曹丕无能,是杜预太能说啊。  看着手下一众垂头丧气、败退下来的谋士,曹操脸色难看至极。  他也没想到,杜预这么难对付?  大唐只有一杜预。  我大汉却满手王炸!  却奈何不得杜预?  他都不得不佩服,杜预反应之快,才思敏捷,贾诩、荀攸、程昱很多问题刁钻至极、堪称歹毒,但杜预却对答如流、口若悬河、妙笔生花、条分缕析,丝毫没有任何破绽和纰漏。  眼看士气已然沮丧到极点,不少阵营都出现零零散散逃兵,曹操知道,不能再任由杜预发挥下去了。  照这样下去,只怕仗还没打,人都要跑光了。  所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古今莫不如此。  曹操打老了仗,自然深通兵法,知道气可鼓不可泄,脸色一沉,猛抽出倚天剑,光芒四射喝道:“杜预!孤本颇为欣赏你,但你一再羞辱孤王,是可忍孰不可忍。击鼓,进军!”  曹操军阵后,徐徐走出十二辆战鼓车,各有一面巨大的鼓。  二十四个极其精壮军汉,赤果上身,站在鼓两面,手持巨锤。  咚,咚,咚!  雄浑激荡的鼓声,响彻战场。  曹军,齐声怒吼,开始进兵。  击鼓,乃是进军的旗号。  闻鼓而进,违令者斩。  张辽徐晃等曹军各大将领,面色肃然,压阵而进,秩序井然有序,阵型完整,气势如虹。  这就是闻名天下、战无不胜的曹军。  三十万曹军,排着整齐的阵型,旗帜如林、盔明甲亮,黑云压城,向十万唐军逼近而来。  显然,曹操杀伐决断,打得就是一个主意——以众击寡、恃强凌弱!  我承认,舌战我说不过你,一败涂地,那又如何?  就算我军士气大受影响,岌岌可危,但我乃是天下无敌的精锐曹军,三十万之众,打你新组建、羽翼未丰的十万唐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我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胜利者终究是我!  这种结硬寨打呆仗的办法,虽然笨了点,但以五打一,恃强凌弱,堂堂之阵,以众击寡,却是兵家的王道!最难破解的王道。  江小白、孙膑对视一眼。  孙膑微笑道:“孙子兵法曰: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曹丞相不愧知兵之人,以我两家五倍兵力,无需任何奇谋诡计,只要堂堂正正,当面推过去,唐军便难以抵挡。这才是用兵王道。”  江小白怪叫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出兵?”  田忌笑道:“太子放心。孙膑方才已然作出部署,派出我齐军车骑兵十万,从背后绕道黄河以南,再迂回渡过黄河,已然到了唐军背后!是时候,让唐军腹背受敌了!”  他高高举起令旗,猛然一挥。  只听得三长两短五声炮响,炸裂虚空。  远处,唐军的背后也传来了五声同样炮响,以为联络信号。  唐军背后,竟然出现了一只强大的齐军,以高机动的战车、骑兵为主,风尘仆仆,旗帜鲜明,不惜奔驰数百里迂回到唐军身后,再关键时刻杀出。  唐军,立即军心大乱,人心不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1章 曹操:孤封你为异姓王! “啊?齐军什么时候绕到我们身后?”  “坏了,这下糟了。”  “敌人五倍与我们,还前后夹击,我们输定了。”  “这场仗,能怎么打?”  十万唐军,毕竟大部分是刚刚投效而来的新兵,还没有打过如此绝境的大仗,顿时自乱阵脚。  无数震惊、慌乱、犹豫、恐惧的目光,投向杜预。  “哈哈哈!”  江小白看计圣孙膑的计策得手,前后夹击,唐军不战而乱,得意狂笑:“不愧是计圣啊。这一手埋伏之计,真是漂亮啊。”  曹操也颇为欣赏孙膑分兵之计,大笑道:“孙膑,不愧是孙子之后,兵家半圣,深谙兵法。用兵原则是,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包围歼灭敌人,有五倍于敌人的兵力就猛烈进攻敌人,有多一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分割消灭敌人,有与敌相等的兵力就要努力抗击敌人。比敌人兵力少时就撤退,比敌人兵力弱就避免正面于敌交战。兵力弱小如果顽固硬拼,就势必会被强大的敌人俘获。”  他一指杜预,喝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你杜预明明只有十万新军,却痴心妄想,要以卵击石,力敌我两国身经百战的五十万精锐,这就是不通兵法、不懂审时度势。若换成孤,易地而处,孤一定会放弃邺城,布下疑兵,马上撤军。撤退到黄河以南,依靠黄河天险,以待援军到来。”  曹操越说越得意,眉飞色舞,教训杜预:“如今你十万孤军深入,被我两国五十万大军在这一马平川的原野上,前后夹击,分割包围,毫无地利优势,你如何能取胜呢?”  孙膑摇着羽扇,坐在车上,目光却清冽冷静,一如深潭。  哪怕战场一面倒,哪怕五十万打十万绝对优势,他始终没有半点笑容。  他深信——战场上无论优势在我,都不能小觑敌人。  杜预从长安之战开始,一路逆天逆袭,乃身经百战之人,又怎么会毫无准备,以卵击石?硬抗两国?  “来吧,让我领教一下,你的诗词才气之力。”  孙膑目光闪耀着无尽的狂热。  自从击败了庞涓,灭亡魏国之后,孙膑还从未如此对一个对手满怀期待,视为平生劲敌。  但自从听说杜预的种种事迹,孙膑便将杜预正式列为平生最大对手、劲敌。  何况,孙膑还是鬼谷子的弟子。  没错,就是谋圣鬼谷子。  “连恩师,都一再拿你无可奈何,这些人竟敢小觑你?只怕你还有诸多后手吧?”  孙膑目光如剑,犀利炽/热,仿佛要刺穿杜预伪装看透他的后手,这种天地为棋盘、三军为棋子、自己为棋手,与对方对弈的感觉,让兵家半圣孙膑欲罢不能、炽/热上瘾。  对弈,这就是他毕生的追求。  身为智者,无比渴望同等级别的存在。  杜预诗词才气的种种神奇传说,孙膑早已耳朵听得老茧,更期许自己能操盘与之对上。  “来吧!”  “让我体会一下,你的诗词才气!”  “看你如何能逆天改命,将这绝对不利大劣势逆风翻盘!”  孙膑低吼。  看着汉、齐两国五倍于己、五十万大军节节推进,杜预面沉如水,却毫无半点波澜。  他正要发号施令,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道圣笺书写的圣旨。  大唐的圣旨。  圣旨,竟然早不来,晚不来,在这节骨眼上到来。  圣旨迎风就张,徐徐展开。  太后责备、严厉的声音传来:“前者,哀家以杜预为无双国士,封侯入阁,期许甚高。却不料杜预目无朝廷、不请旨意、擅自行事,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蒙元、汉、齐、吴、蜀五国交恶。致使五国联手,入侵大唐,社稷有倒悬之危,江山有倾覆之祸。闯下如此泼天大祸,皆非朝廷之本意,更非哀家之本意。”  “如今,蒙元讨伐檄文,已传到金陵,大汗铁木真将帅军百万南下征讨大唐,而大汉三十万、东齐二十万、蜀国二十万、吴国三十万大军,正在水陆并进,猛攻大唐各地。”  “特别是金陵一地,乃朝廷所在,国运所系。吴国水陆两军,齐头并进,已抵达金陵城下。”  “大唐危在旦夕,社稷危在旦夕。”  “哀家以太后之身份,诏令即刻解除杜预一切军政职务,废为庶人,永不叙用,索拿金陵,交有司议罪,决不轻饶!”  圣旨宣读完毕,才气耗尽,落在杜预面前。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联军和唐军,人人色变,嘴巴大张,却说不出话来。  须臾,两军发出得意的狂笑。  “哈哈哈···”  “杜预,你完了!”  “什么大唐诗仙什么舌战群儒?你舌灿莲花,说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大唐朝廷,太后已经下令,抹去你一切职务。废为庶人,永不叙用了!”  “嘿嘿,我承认杜预你厉害了得,但我们五国进兵,你大唐金陵被吴国威胁,根本扛不住啊。被我们联军抄了老家,太后第一个就要认怂。”  曹操、曹丕、江小白、孙膑等人,相视而笑。  江小白奸笑道:“这计策,太妙了。是孙膑你想出来的吧?”  孙膑摇摇头:“虽然我也想到这一点,但真正操盘之人,另有其人。”  他没有提及此人的姓名,但江小白却心中一喜。  孙膑的师尊,乃是鬼谷子。  而鬼谷子与杜预,并不相合,多次出手对付杜预。  这一次,在关键之战爆发前,大唐朝廷突然背刺杜预,势必导致杜预军心大乱,无法维持基本战力,这种关键时刻的阴谋非常像鬼谷子的手笔。  也唯有谋圣,能策动大唐朝廷,忍痛放弃杜预,作出“废为庶人,永不叙用”的结论。  曹操、曹丕父子,也扬鞭而笑。  曹丕阴笑道:“杜预,这种你前线浴血奋战、鞠躬尽瘁,却被朝廷突然背刺的滋味,如何啊?是不是很有一种天塌了的无力感呢?”  曹操突然扬鞭道:“杜预,虽然你辱及孤王,但孤平生最爱英雄。既然大唐已容不下你,朝廷多次辜负了你,孤却颇为欣赏你的诗词风骨。战死在这里,毫无意义,颇为可惜。你若肯倒戈、投向孤王,孤王可保你封为异姓王!”  此言一出,汉军人人震惊。  “异姓王?”  曹丕嘴巴长大,眼珠怒凸。  要知道,这是什么分量?  大汉高/祖,曾有祖训——非刘,不王。敢有违逆异姓王者,便是叛逆,天下可共诛之。  如今,唯二打破这条祖训的异姓王,只有两人。  一个,是曹操,被封为武王。  另一个,就是曹丕本人。  他曹丕跟随老爹,吃苦耐劳、奋战一辈子,也不就是刚刚才被封为【魏王】?  如今,父王为了引/诱杜预投降,竟然许给他一个异姓王?  这不与他曹丕,可以平起平坐了吗?  他区区一个书生,凭什么?  曹操慨然道:“你杜预,为大唐浴血奋战,功勋卓著,堪称大唐国运之所系的无双国士,但至今也不过被封为侯,还是不伦不类的什么【书生万户侯】?所谓入阁,也是遥领,王太后此人奸诈地很,你这辈子都别想真正入阁,掌握权柄。”  汉军哄堂大笑。  封侯的人都知道,猴跟猴差距极大,侯与侯同样天差地别。  在当时,侯爵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关内侯这四个档次。关内侯是享受封地、最低档的侯爵之位。而越往上,则越显赫、封地食邑户数越多。  而【书生万户侯】,严格的说,根本没有这种侯位,属于太后脑洞大开,为杜预单独发明创造的爵位。  说白了,就是关内侯之下的杂号侯。  杂号侯,并没有封地,也无法获得持续的食邑供养。  很多国家,甚至不承认杂号侯,比如大汉律法就规定“关内以下无真侯”。杜预的【书生万户侯】,拿到大汉并不被承认。  这基本就类似于玉皇大帝为安抚招安孙悟空,给了“弼马温”这种听起来很牛逼哄哄、实际上很low的官职,哄傻子玩呢。  但曹操如今许愿,封给杜预的异姓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爵,乃是公侯伯子男五大爵位之上,最顶级的爵位啊。  每一个王,无论是一字王还是两字王,都要有大片封地的!  比如曹丕,他被封为魏王,他的封地就在魏地,整整一个郡!  侯,最大的县侯爵,能享受到的食邑户数,也不会超过万户。所谓万户侯嘛。  但王就不一样了。  整个一个郡,乃至几个郡,都有可能统统作为你的封地。  那至少是十万户起步,如果是一字王,达到几十万户、百万户,也不是不可能。  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仅次于皇帝。  且王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  一些国家,王爵甚至拥有能与朝廷对抗的权力,比如军权、铸币权和用人/权。绝对是国中之国,与朝廷能分庭抗礼。  包括曹丕在内,所有汉臣,瞬间不淡定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1章 曹操:孤封你为异姓王!_1099 “啊?齐军什么时候绕到我们身后?”  “坏了,这下糟了。”  “敌人五倍与我们,还前后夹击,我们输定了。”  “这场仗,能怎么打?”  十万唐军,毕竟大部分是刚刚投效而来的新兵,还没有打过如此绝境的大仗,顿时自乱阵脚。  无数震惊、慌乱、犹豫、恐惧的目光,投向杜预。  “哈哈哈!”  江小白看计圣孙膑的计策得手,前后夹击,唐军不战而乱,得意狂笑:“不愧是计圣啊。这一手埋伏之计,真是漂亮啊。”  曹操也颇为欣赏孙膑分兵之计,大笑道:“孙膑,不愧是孙子之后,兵家半圣,深谙兵法。用兵原则是,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包围歼灭敌人,有五倍于敌人的兵力就猛烈进攻敌人,有多一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分割消灭敌人,有与敌相等的兵力就要努力抗击敌人。比敌人兵力少时就撤退,比敌人兵力弱就避免正面于敌交战。兵力弱小如果顽固硬拼,就势必会被强大的敌人俘获。”  他一指杜预,喝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你杜预明明只有十万新军,却痴心妄想,要以卵击石,力敌我两国身经百战的五十万精锐,这就是不通兵法、不懂审时度势。若换成孤,易地而处,孤一定会放弃邺城,布下疑兵,马上撤军。撤退到黄河以南,依靠黄河天险,以待援军到来。”  曹操越说越得意,眉飞色舞,教训杜预:“如今你十万孤军深入,被我两国五十万大军在这一马平川的原野上,前后夹击,分割包围,毫无地利优势,你如何能取胜呢?”  孙膑摇着羽扇,坐在车上,目光却清冽冷静,一如深潭。  哪怕战场一面倒,哪怕五十万打十万绝对优势,他始终没有半点笑容。  他深信——战场上无论优势在我,都不能小觑敌人。  杜预从长安之战开始,一路逆天逆袭,乃身经百战之人,又怎么会毫无准备,以卵击石?硬抗两国?  “来吧,让我领教一下,你的诗词才气之力。”  孙膑目光闪耀着无尽的狂热。  自从击败了庞涓,灭亡魏国之后,孙膑还从未如此对一个对手满怀期待,视为平生劲敌。  但自从听说杜预的种种事迹,孙膑便将杜预正式列为平生最大对手、劲敌。  何况,孙膑还是鬼谷子的弟子。  没错,就是谋圣鬼谷子。  “连恩师,都一再拿你无可奈何,这些人竟敢小觑你?只怕你还有诸多后手吧?”  孙膑目光如剑,犀利炽/热,仿佛要刺穿杜预伪装看透他的后手,这种天地为棋盘、三军为棋子、自己为棋手,与对方对弈的感觉,让兵家半圣孙膑欲罢不能、炽/热上瘾。  对弈,这就是他毕生的追求。  身为智者,无比渴望同等级别的存在。  杜预诗词才气的种种神奇传说,孙膑早已耳朵听得老茧,更期许自己能操盘与之对上。  “来吧!”  “让我体会一下,你的诗词才气!”  “看你如何能逆天改命,将这绝对不利大劣势逆风翻盘!”  孙膑低吼。  看着汉、齐两国五倍于己、五十万大军节节推进,杜预面沉如水,却毫无半点波澜。  他正要发号施令,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道圣笺书写的圣旨。  大唐的圣旨。  圣旨,竟然早不来,晚不来,在这节骨眼上到来。  圣旨迎风就张,徐徐展开。  太后责备、严厉的声音传来:“前者,哀家以杜预为无双国士,封侯入阁,期许甚高。却不料杜预目无朝廷、不请旨意、擅自行事,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蒙元、汉、齐、吴、蜀五国交恶。致使五国联手,入侵大唐,社稷有倒悬之危,江山有倾覆之祸。闯下如此泼天大祸,皆非朝廷之本意,更非哀家之本意。”  “如今,蒙元讨伐檄文,已传到金陵,大汗铁木真将帅军百万南下征讨大唐,而大汉三十万、东齐二十万、蜀国二十万、吴国三十万大军,正在水陆并进,猛攻大唐各地。”  “特别是金陵一地,乃朝廷所在,国运所系。吴国水陆两军,齐头并进,已抵达金陵城下。”  “大唐危在旦夕,社稷危在旦夕。”  “哀家以太后之身份,诏令即刻解除杜预一切军政职务,废为庶人,永不叙用,索拿金陵,交有司议罪,决不轻饶!”  圣旨宣读完毕,才气耗尽,落在杜预面前。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联军和唐军,人人色变,嘴巴大张,却说不出话来。  须臾,两军发出得意的狂笑。  “哈哈哈···”  “杜预,你完了!”  “什么大唐诗仙什么舌战群儒?你舌灿莲花,说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大唐朝廷,太后已经下令,抹去你一切职务。废为庶人,永不叙用了!”  “嘿嘿,我承认杜预你厉害了得,但我们五国进兵,你大唐金陵被吴国威胁,根本扛不住啊。被我们联军抄了老家,太后第一个就要认怂。”  曹操、曹丕、江小白、孙膑等人,相视而笑。  江小白奸笑道:“这计策,太妙了。是孙膑你想出来的吧?”  孙膑摇摇头:“虽然我也想到这一点,但真正操盘之人,另有其人。”  他没有提及此人的姓名,但江小白却心中一喜。  孙膑的师尊,乃是鬼谷子。  而鬼谷子与杜预,并不相合,多次出手对付杜预。  这一次,在关键之战爆发前,大唐朝廷突然背刺杜预,势必导致杜预军心大乱,无法维持基本战力,这种关键时刻的阴谋非常像鬼谷子的手笔。  也唯有谋圣,能策动大唐朝廷,忍痛放弃杜预,作出“废为庶人,永不叙用”的结论。  曹操、曹丕父子,也扬鞭而笑。  曹丕阴笑道:“杜预,这种你前线浴血奋战、鞠躬尽瘁,却被朝廷突然背刺的滋味,如何啊?是不是很有一种天塌了的无力感呢?”  曹操突然扬鞭道:“杜预,虽然你辱及孤王,但孤平生最爱英雄。既然大唐已容不下你,朝廷多次辜负了你,孤却颇为欣赏你的诗词风骨。战死在这里,毫无意义,颇为可惜。你若肯倒戈、投向孤王,孤王可保你封为异姓王!”  此言一出,汉军人人震惊。  “异姓王?”  曹丕嘴巴长大,眼珠怒凸。  要知道,这是什么分量?  大汉高/祖,曾有祖训——非刘,不王。敢有违逆异姓王者,便是叛逆,天下可共诛之。  如今,唯二打破这条祖训的异姓王,只有两人。  一个,是曹操,被封为武王。  另一个,就是曹丕本人。  他曹丕跟随老爹,吃苦耐劳、奋战一辈子,也不就是刚刚才被封为【魏王】?  如今,父王为了引/诱杜预投降,竟然许给他一个异姓王?  这不与他曹丕,可以平起平坐了吗?  他区区一个书生,凭什么?  曹操慨然道:“你杜预,为大唐浴血奋战,功勋卓著,堪称大唐国运之所系的无双国士,但至今也不过被封为侯,还是不伦不类的什么【书生万户侯】?所谓入阁,也是遥领,王太后此人奸诈地很,你这辈子都别想真正入阁,掌握权柄。”  汉军哄堂大笑。  封侯的人都知道,猴跟猴差距极大,侯与侯同样天差地别。  在当时,侯爵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关内侯这四个档次。关内侯是享受封地、最低档的侯爵之位。而越往上,则越显赫、封地食邑户数越多。  而【书生万户侯】,严格的说,根本没有这种侯位,属于太后脑洞大开,为杜预单独发明创造的爵位。  说白了,就是关内侯之下的杂号侯。  杂号侯,并没有封地,也无法获得持续的食邑供养。  很多国家,甚至不承认杂号侯,比如大汉律法就规定“关内以下无真侯”。杜预的【书生万户侯】,拿到大汉并不被承认。  这基本就类似于玉皇大帝为安抚招安孙悟空,给了“弼马温”这种听起来很牛逼哄哄、实际上很low的官职,哄傻子玩呢。  但曹操如今许愿,封给杜预的异姓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爵,乃是公侯伯子男五大爵位之上,最顶级的爵位啊。  每一个王,无论是一字王还是两字王,都要有大片封地的!  比如曹丕,他被封为魏王,他的封地就在魏地,整整一个郡!  侯,最大的县侯爵,能享受到的食邑户数,也不会超过万户。所谓万户侯嘛。  但王就不一样了。  整个一个郡,乃至几个郡,都有可能统统作为你的封地。  那至少是十万户起步,如果是一字王,达到几十万户、百万户,也不是不可能。  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仅次于皇帝。  且王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  一些国家,王爵甚至拥有能与朝廷对抗的权力,比如军权、铸币权和用人/权。绝对是国中之国,与朝廷能分庭抗礼。  包括曹丕在内,所有汉臣,瞬间不淡定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2章 绝望的绝境! “丞相!”  “父王?”  “主公?!”  面对争先恐后,要劝谏吐槽的文官武将,曹操大手一挥,霸气十足:“此事,孤意已决!敢有多言者,杀无赦!”  曹丕一脸难以置信,但悻悻然,不敢多言。  曹操虽然平素虚心纳谏,但也是杀伐决断的枭雄,一旦他认定之事,谁都别挡在路上,否则会被碾得粉碎。  曹丕心若死灰,开始盘算如果杜预投降,不,在他看来,杜预100%铁定会投降,被封为异姓王之后,他该如何收拾杜预。  之前,曹丕在大汉最大的对手,是弟弟曹植。  但眼下,曹植都不算什么了。  曹丕一脸阴险,飞速构思着该如何挑拨离间、构陷杜预,让曹操早日将杜预弄死。  他隐隐约约,听到杜预的回答。  “哼!便宜了这小子,让他多活几日。果然投降了吧?”  “我大汉异姓王,天下只要不傻,谁人能拒绝?”  他叹了口气,准备收拾行囊,收兵回营:“没劲,真没劲。杜预这么快就投降了。唉,我还想弄死他,收编他的弄玉公主呢。唉,人/妻啊,我心心念念的公主啊···”  他调转马头,就要走,却看到一旁的张辽徐晃,满脸不可思议盯着远处杜预:“看什么看?杜预都投降了,这仗没得打了。”  谁知,张辽却长大嘴巴,结结巴巴道:“魏王,杜预,杜预他拒绝了!”  “哦,拒绝了啊,果然不出所料!”  “什,么?”  曹丕猛回头,怀疑人生看向杜预。  杜预的回答,这才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多谢曹丞相招揽。”  “但杜预【出师表】,已表明心迹——当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哪怕太后迫于形势,不得不将我贬为庶人,抹去我的功名,甚至永不叙用,但杜预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  “今日,我便在这里,与曹丞相一决雌雄,以守护大唐国土,寸土不让!”  曹丕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  “此人,疯了吗?”  “他已然山穷水尽,陷入了前后夹击,绝境之中啊。”  “我两国/军队,已然将他团团包围,哪怕兵圣再世,孙武附身,都不可能有逆转之机了。”  “他在坚持什么?”  “这不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吗?”  与曹丕一样,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他不惜代价,说出异姓王的时候,曹操自己都一阵肉疼。  他不是不想一了百了、灭杀杜预,但此时乃多事之秋,近前有东齐孙膑深谋远虑、兵家计圣,与他暗中较劲算计,远有蒙元帝国成吉思汗虎视眈眈,随时南下。  他不想与杜预此时开战,贴身肉搏。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杜预之惊天才能,加上唐军誓死追随,若不给他任何投降的机会,任由他放手一搏、背水一战,就算曹操有十足十的把握稳赢,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代价,是当下的曹操,所不愿付出的。  所以,他破天荒给出杜预,不,任何读书人都无法拒绝的丰厚开价——异姓王!  你杜预不是走投无路,不是被朝廷当成弃子,永不叙用了吗?  我给你机会啊。  不光不杀你,甚至封王!  只要你杜预肯低头,你就是大汉的王!  曹操要不费一兵一卒,甚至想要收编杜预这十万唐军,更消化掉杜预占领的长安、洛阳、邺城等地,收编杜预就是最好的钥匙。  曹操如意算盘打得精——只要杜预投降,那大汉便可长驱直入,豪取两京、河北等州郡,甚至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获得大唐至少五十州的土地!  大汉,将鲸吞大唐半数国土,一跃成为圣元大陆顶流。  曹操相信,这一笔买卖,值!  赚翻了。  与曹丕这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徒不一样,草根出身、草莽起家的曹操是个极其冷静、理智之人。什么仇恨不仇恨,面子不面子,在他眼里,只有天下,只有利益。  一个异姓王而已,换来五十州,大赚特赚。  大不了,等大唐平定了,消化干净了,再找个机会除掉杜预就是了。  我真是天才!  曹操正在自鸣得意,想入非非,没想到杜预的回答却如此干脆利落。  “不。”  曹操愕然呆滞。  许攸、贾诩、荀攸、程昱等人,嘴巴长得老大,几乎合拢不上。  若是这条件,换成他们,他们马上跪下磕头、纳头便拜,唯恐曹操改主意。  封王啊。  这是何等优渥条件,简直堪比天上掉馅饼。  杜预,竟然否了?  还如此坚决?决绝?  此人,是不是傻?  曹丕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杜预果断拒绝父王,他不用想办法阴招对付杜预了。  今日,就是杜预死期。  曹丕反而松了口气,对杜预还生出了一丝佩服——虽然身为敌人,但堂堂正正、铁骨铮铮,并不投降,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曹丕这种好感,只用了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疯狂的吐槽和怒吼。  “这是什么?”  原来,杜预一挥令旗,十万唐军竟然死战不降,选择了原地硬杠!  在强大两国两军,五十万大军,大兵压境、黑云压城之际,杜预不知有什么依仗,竟然原地接阵、硬抗死战。  曹操、曹丕、孙膑同时冷哼一声。  “蠢!”  三人都是兵法大家,自然目光如炬,看地清楚。  在敌众我寡、腹背受敌之际,杜预却采用了最愚蠢的一种方式——原地接阵,硬杠死扛。  汉齐两国联军,本就五倍兵力,还采用孙膑分兵之计,迂回绕道杜预背后发动奇袭,杜预面临的形势极其危险,根本收不住。  若是唐军有经验的精锐之师,占据坚固大城,例如邺城,或许还有一丝机会,能拼死守住、拖延时间,但两军很有经验将唐军引/诱到平原地带,一马平川,毫无地利优势,根本发挥不出任何防守优势来,只能被五倍于己的优势兵力,按着猛揍!  在这种情况下,杜预便是天大本事,孙武附身,也很难对两国联军造成足够的伤害。  有经验的将军都知道,十个打十个,或许是两败俱伤,但十五个打十个,只需要付出一半死伤即可,五倍以上打弱者,弱军甚至没机会造成多大伤害。  十万唐军全军覆没,顶天能杀两万汉齐联军士兵,就算他们很有本事了。  望着一脸平静的杜预,曹操叹了口气:“惜哉。”  他猛然坚决一挥手。  隆隆战鼓,再次响起,催军奋进。  联军,再次启动。  五十万大军,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势不可挡,要踏碎一切阻挡在前的物体,无论是山岳还是敌军,统统不可阻挡。  刀剑如林,盔明甲亮。  旌旗所指,无不折服。  “哈哈哈···”  曹丕狞笑:“都说杜预天下智者,以我观之,乃是一无谋匹夫耳。他不自量力,以卵击石,还要葬送这十万唐军,殊为不智啊。”  孙膑也失望摇摇头。  至此,杜预的表现,让他失望透顶:“这就是震惊天下、威震圣元的大唐诗仙杜预吗?他屡次的奇迹难道都是因缘际会,凑巧取得?”  “为何,我丝毫没有感受到,他有什么奇谋妙计,能带领这支绝境中的唐军,躲过一劫呢?”  江小白狂笑:“杜预,你终究要为当日的嚣张,付出代价。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曹操目光平静,远眺杜预,微微摇头。  “此人之才,可惜了。”  “但既然执迷不悟,那就···死吧。”  弄玉紧紧抓住杜预的手,死也不放开,美眸灼灼道:“杜预,哪怕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也不后悔。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妻子!”  林星河也悄悄抓住杜预另一只手,示/威地看着弄玉。  这是我老公,到地下也是。  宋佳霖哀叹道:“太后这老娘们,真不当人。杜预你为大唐在前面浴血奋战,关键时刻,她背后捅刀子。你说气不气?”  杜预淡淡道:“这里面,多半是鬼谷子的功劳。另外,大唐如今朝廷空虚,唯有荆州水师,可以一战。但要应付东吴水陆两军三十万,只凭武都督也难有作为。太后一个女人被吓坏了,将我丢出去当弃子,来安抚各国,也在情理之中。”  “只可惜···”  杜预嘴角微翘,仿佛猎物入彀的猎人,淡淡道:“她,还有曹操、孙膑、孙权、周瑜这些人,都低估了我啊。”  “什么?”  宋佳霖眼珠瞪大了,惊奇道:“都这节骨眼上了,你竟然还有办法?能回天?”  望着对面盔明甲亮、排山倒海、怒吼而来的五十万大军,裴十二悲观摇头,笃定道:“没办法了。正如曹操说的,就算兵圣孙武附体,也不可能以十万打得赢对面五十万。何况我们还被团团包围了。”  强弱之势,再清楚不过。  陆江、高翰林、徐士林等也纷纷悲观、摇头、叹息。  不管他们怎么想,都觉得毫无翻盘机会。  只是他们不愿投降,要为大唐最后尽忠,死战而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2章 绝望的绝境!_1101 “丞相!”  “父王?”  “主公?!”  面对争先恐后,要劝谏吐槽的文官武将,曹操大手一挥,霸气十足:“此事,孤意已决!敢有多言者,杀无赦!”  曹丕一脸难以置信,但悻悻然,不敢多言。  曹操虽然平素虚心纳谏,但也是杀伐决断的枭雄,一旦他认定之事,谁都别挡在路上,否则会被碾得粉碎。  曹丕心若死灰,开始盘算如果杜预投降,不,在他看来,杜预100%铁定会投降,被封为异姓王之后,他该如何收拾杜预。  之前,曹丕在大汉最大的对手,是弟弟曹植。  但眼下,曹植都不算什么了。  曹丕一脸阴险,飞速构思着该如何挑拨离间、构陷杜预,让曹操早日将杜预弄死。  他隐隐约约,听到杜预的回答。  “哼!便宜了这小子,让他多活几日。果然投降了吧?”  “我大汉异姓王,天下只要不傻,谁人能拒绝?”  他叹了口气,准备收拾行囊,收兵回营:“没劲,真没劲。杜预这么快就投降了。唉,我还想弄死他,收编他的弄玉公主呢。唉,人/妻啊,我心心念念的公主啊···”  他调转马头,就要走,却看到一旁的张辽徐晃,满脸不可思议盯着远处杜预:“看什么看?杜预都投降了,这仗没得打了。”  谁知,张辽却长大嘴巴,结结巴巴道:“魏王,杜预,杜预他拒绝了!”  “哦,拒绝了啊,果然不出所料!”  “什,么?”  曹丕猛回头,怀疑人生看向杜预。  杜预的回答,这才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多谢曹丞相招揽。”  “但杜预【出师表】,已表明心迹——当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哪怕太后迫于形势,不得不将我贬为庶人,抹去我的功名,甚至永不叙用,但杜预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  “今日,我便在这里,与曹丞相一决雌雄,以守护大唐国土,寸土不让!”  曹丕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  “此人,疯了吗?”  “他已然山穷水尽,陷入了前后夹击,绝境之中啊。”  “我两国/军队,已然将他团团包围,哪怕兵圣再世,孙武附身,都不可能有逆转之机了。”  “他在坚持什么?”  “这不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吗?”  与曹丕一样,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他不惜代价,说出异姓王的时候,曹操自己都一阵肉疼。  他不是不想一了百了、灭杀杜预,但此时乃多事之秋,近前有东齐孙膑深谋远虑、兵家计圣,与他暗中较劲算计,远有蒙元帝国成吉思汗虎视眈眈,随时南下。  他不想与杜预此时开战,贴身肉搏。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杜预之惊天才能,加上唐军誓死追随,若不给他任何投降的机会,任由他放手一搏、背水一战,就算曹操有十足十的把握稳赢,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代价,是当下的曹操,所不愿付出的。  所以,他破天荒给出杜预,不,任何读书人都无法拒绝的丰厚开价——异姓王!  你杜预不是走投无路,不是被朝廷当成弃子,永不叙用了吗?  我给你机会啊。  不光不杀你,甚至封王!  只要你杜预肯低头,你就是大汉的王!  曹操要不费一兵一卒,甚至想要收编杜预这十万唐军,更消化掉杜预占领的长安、洛阳、邺城等地,收编杜预就是最好的钥匙。  曹操如意算盘打得精——只要杜预投降,那大汉便可长驱直入,豪取两京、河北等州郡,甚至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获得大唐至少五十州的土地!  大汉,将鲸吞大唐半数国土,一跃成为圣元大陆顶流。  曹操相信,这一笔买卖,值!  赚翻了。  与曹丕这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徒不一样,草根出身、草莽起家的曹操是个极其冷静、理智之人。什么仇恨不仇恨,面子不面子,在他眼里,只有天下,只有利益。  一个异姓王而已,换来五十州,大赚特赚。  大不了,等大唐平定了,消化干净了,再找个机会除掉杜预就是了。  我真是天才!  曹操正在自鸣得意,想入非非,没想到杜预的回答却如此干脆利落。  “不。”  曹操愕然呆滞。  许攸、贾诩、荀攸、程昱等人,嘴巴长得老大,几乎合拢不上。  若是这条件,换成他们,他们马上跪下磕头、纳头便拜,唯恐曹操改主意。  封王啊。  这是何等优渥条件,简直堪比天上掉馅饼。  杜预,竟然否了?  还如此坚决?决绝?  此人,是不是傻?  曹丕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杜预果断拒绝父王,他不用想办法阴招对付杜预了。  今日,就是杜预死期。  曹丕反而松了口气,对杜预还生出了一丝佩服——虽然身为敌人,但堂堂正正、铁骨铮铮,并不投降,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曹丕这种好感,只用了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疯狂的吐槽和怒吼。  “这是什么?”  原来,杜预一挥令旗,十万唐军竟然死战不降,选择了原地硬杠!  在强大两国两军,五十万大军,大兵压境、黑云压城之际,杜预不知有什么依仗,竟然原地接阵、硬抗死战。  曹操、曹丕、孙膑同时冷哼一声。  “蠢!”  三人都是兵法大家,自然目光如炬,看地清楚。  在敌众我寡、腹背受敌之际,杜预却采用了最愚蠢的一种方式——原地接阵,硬杠死扛。  汉齐两国联军,本就五倍兵力,还采用孙膑分兵之计,迂回绕道杜预背后发动奇袭,杜预面临的形势极其危险,根本收不住。  若是唐军有经验的精锐之师,占据坚固大城,例如邺城,或许还有一丝机会,能拼死守住、拖延时间,但两军很有经验将唐军引/诱到平原地带,一马平川,毫无地利优势,根本发挥不出任何防守优势来,只能被五倍于己的优势兵力,按着猛揍!  在这种情况下,杜预便是天大本事,孙武附身,也很难对两国联军造成足够的伤害。  有经验的将军都知道,十个打十个,或许是两败俱伤,但十五个打十个,只需要付出一半死伤即可,五倍以上打弱者,弱军甚至没机会造成多大伤害。  十万唐军全军覆没,顶天能杀两万汉齐联军士兵,就算他们很有本事了。  望着一脸平静的杜预,曹操叹了口气:“惜哉。”  他猛然坚决一挥手。  隆隆战鼓,再次响起,催军奋进。  联军,再次启动。  五十万大军,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势不可挡,要踏碎一切阻挡在前的物体,无论是山岳还是敌军,统统不可阻挡。  刀剑如林,盔明甲亮。  旌旗所指,无不折服。  “哈哈哈···”  曹丕狞笑:“都说杜预天下智者,以我观之,乃是一无谋匹夫耳。他不自量力,以卵击石,还要葬送这十万唐军,殊为不智啊。”  孙膑也失望摇摇头。  至此,杜预的表现,让他失望透顶:“这就是震惊天下、威震圣元的大唐诗仙杜预吗?他屡次的奇迹难道都是因缘际会,凑巧取得?”  “为何,我丝毫没有感受到,他有什么奇谋妙计,能带领这支绝境中的唐军,躲过一劫呢?”  江小白狂笑:“杜预,你终究要为当日的嚣张,付出代价。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曹操目光平静,远眺杜预,微微摇头。  “此人之才,可惜了。”  “但既然执迷不悟,那就···死吧。”  弄玉紧紧抓住杜预的手,死也不放开,美眸灼灼道:“杜预,哪怕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也不后悔。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妻子!”  林星河也悄悄抓住杜预另一只手,示/威地看着弄玉。  这是我老公,到地下也是。  宋佳霖哀叹道:“太后这老娘们,真不当人。杜预你为大唐在前面浴血奋战,关键时刻,她背后捅刀子。你说气不气?”  杜预淡淡道:“这里面,多半是鬼谷子的功劳。另外,大唐如今朝廷空虚,唯有荆州水师,可以一战。但要应付东吴水陆两军三十万,只凭武都督也难有作为。太后一个女人被吓坏了,将我丢出去当弃子,来安抚各国,也在情理之中。”  “只可惜···”  杜预嘴角微翘,仿佛猎物入彀的猎人,淡淡道:“她,还有曹操、孙膑、孙权、周瑜这些人,都低估了我啊。”  “什么?”  宋佳霖眼珠瞪大了,惊奇道:“都这节骨眼上了,你竟然还有办法?能回天?”  望着对面盔明甲亮、排山倒海、怒吼而来的五十万大军,裴十二悲观摇头,笃定道:“没办法了。正如曹操说的,就算兵圣孙武附体,也不可能以十万打得赢对面五十万。何况我们还被团团包围了。”  强弱之势,再清楚不过。  陆江、高翰林、徐士林等也纷纷悲观、摇头、叹息。  不管他们怎么想,都觉得毫无翻盘机会。  只是他们不愿投降,要为大唐最后尽忠,死战而已。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3章 一片孤城万仞山! 杜预却微微一笑:“谁说,我打算带着你们一起死的?”  “你们相信我,才跟随我。我岂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他悠然道:“···  杜预记忆中,由于历史轨迹改变,很多诗人都没有诞生,但还有一些例外。  曹操、曹丕父子就是例外。  在这平行时空,曹操不但存在,且也作了不少脍炙人口、远播天下的诗词。  曹操淡淡道:“孤也曾经诗词镇国,几次南征北战途中,绝境之下,屡屡诗词求生。但却从未有过如此绝境之下,诗词还能逆天改命。倒要看看,杜预如何创造奇迹?”  他喝令:“停止放箭。让杜预作诗一首,孤且看看。”  曹丕捂脸。  我tm好话说尽,父王你怎么就是头铁、不信呢?  真的不能够让杜预作诗啊。  他那张嘴,不把天说个窟窿啊?  江小白情急之下,却喝令:“放箭!不许他作诗!”  他乃是东齐太子,不归曹操管。  孙膑目光一寒,喝令东齐放箭。  他乃是兵家半圣,自然不愿意给敌人任何翻盘机会。哪怕理论上的翻盘机会也不行!  但就是这么一耽搁,已然失去了唯一阻止、狙杀杜预的机会。  杜预作诗前摇,已然完成。  他凝望着远处的黄河,悠然道:“黄河远上白云间。”  曹操悠然神往,情不自禁,捻须点头道:“嗯,好诗。”  毕竟是诗词大家,曹操自然能听得出来,杜预这句描绘了黄河广漠壮阔的风光,由近及远眺望黄河的特殊感受,描绘出“黄河远上白云间”的动人画面。  曹操点头:“只听得这句诗,便扑面感到,汹涌澎湃、波浪滔滔的黄河竟像一条丝带迤逦飞上云端,写得真是神思飞跃,气象开阔。杜写黄河,曾经有另一名句“黄河入海流”,渲染黄河一泻千里,而“黄河远上白云间”,突出其源远流长的闲远仪态,此句,可为千古奇句。”  曹丕欲哭无泪:“父王,咱欣赏诗词,啥时候不能欣赏?这时候,应该赶快调集精兵强将,扑杀杜预啊?”  曹操淡淡道:“怕什么?杜预还能飞了不成?”  曹丕紧张道:“煮熟的鸭子都能飞,杜预万一这首诗翻盘?”  曹操又大袖一挥,仰天大笑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丕:“···”  希望父王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  杜预又沉声道:“一片孤城万仞山!”  曹操眼睛一亮,赞叹道:“此诗,如画。黄河远上白云间是其远大背景,万仞山是它中景。在远川高山的反衬下,益见此城地势险要、处境孤危!”  “孤王作过无数边塞诗,但只凭杜预这两句,便可我平分秋色,哈哈哈!”  曹操也是人菜瘾大,竟拿来一壶酒,将杜预诗词做菜,边听诗边饮酒,自斟自饮,怡然自得:“奇文共赏、此诗可下酒。咦?你们怎么不坐?”  曹丕已经不想说话了。  “父王,我只怕···煮熟的鸭子,真要飞了。”  曹操笑而不语,一脸从容。  但他这份从容淡定,马上就被颠覆了。  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  奇峰突/起!  变起仓促!  只见在黄河与阵地之间,原本是一望无际的一马平川、一片平地,却随着杜预这句“一片孤城万仞山”,陡然地震起来。  地动山摇。  双方几十万大军,原本在击鼓而进,眼看就要对撞在一起,血肉成河,却冷不防被这一通巨大的地震,震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  “唏律律···”  曹操的战马都人立而起,将他掀翻在地。  “怎么回事?”  曹操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他脸上的恬淡平静,已荡然无存,吓得脸色灰败。  曹丕一脸“好言难劝该死鬼”,叹了口气,上去扶起来:“父王,我早就说过,不能让他杜预作诗啊。”  曹操嘴巴大张,已然瞠目结舌,一指远方。  曹丕转头看去,也同样嘴巴大张。  原本的平原,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壁立万仞、绵延巍峨的···  山脉。  没错。  在黄河两岸,原本平坦的平原上,奇峰凸/起,变戏法般变出了一座高度惊人、险峻无比的山脉。  这还不算最惊人的。  最惊人的,是群山环抱、山脉中央,竟然有一座巍峨耸立的堡垒!  一座城池,竟然凭空从平地上,拔地而起,凭空出现,更精确无比出现在唐军的脚下。  唐军一个个摔得东倒西歪,但却神使鬼差,恰好落在这座坚城的城墙上,被高高供起来。  上至将军,下至士兵,一个个满脸茫然,看着脚下突兀陡然出现的这座城池。  一片孤城万仞山!  光是听这首诗,便可知道这座坚城何等险峻?  周围万仞之山,群山环绕、星斗拱卫,而在群山之中、最为险峻的一道关口却坐落着如此一座雄伟的坚城,傲然屹立,睥睨天下。  如山海关之与山海,潼关之与华山,如剑阁之与钟南!  乃是江山锁匙、表里山河的形胜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十万唐军,愕然愣了半晌,陡然欢呼起来!  “一片孤城万仞山?”  “我们得救了!我们有城池了!”  “嘿嘿,汉齐联军不是嘲讽我们,平原无险可守,必死无疑吗?杜解元一作诗,咱不就有天险了?”  “这真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什么神仙手段,比起杜解元的诗词才气,都不值一提小手段啊。”  “呵呵,跟咱杜解元一比,这些什么神仙的,都是小儿科。”  要说全场最吃惊的,莫过于之前自信满满的曹操。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唯恐眼花了,努力盯着一片孤城万仞山的那座城池,看了又看。  曹丕小心翼翼:“父王?”  “不,不可能··”  曹操碎碎念,神神叨叨,嘴唇不断上下碰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越说越是自信,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定是海市蜃楼,是幻术,是把戏!怎么可能,一个诗人做首诗,就平地起来一座山脉?还有拔地而起一座城?哈哈,杜预这把戏耍得还不错,看起来还挺真的?”  他越发笃定,两眼冒光,闪动着摄人心魄的自信光芒。  我,曹操,炒鸡自信。  我认定不可能的,那就绝对不可能。  曹丕无力吐槽,手扶额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3章 一片孤城万仞山!_1103 杜预却微微一笑:“谁说,我打算带着你们一起死的?”  “你们相信我,才跟随我。我岂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他悠然道:“···  杜预记忆中,由于历史轨迹改变,很多诗人都没有诞生,但还有一些例外。  曹操、曹丕父子就是例外。  在这平行时空,曹操不但存在,且也作了不少脍炙人口、远播天下的诗词。  曹操淡淡道:“孤也曾经诗词镇国,几次南征北战途中,绝境之下,屡屡诗词求生。但却从未有过如此绝境之下,诗词还能逆天改命。倒要看看,杜预如何创造奇迹?”  他喝令:“停止放箭。让杜预作诗一首,孤且看看。”  曹丕捂脸。  我tm好话说尽,父王你怎么就是头铁、不信呢?  真的不能够让杜预作诗啊。  他那张嘴,不把天说个窟窿啊?  江小白情急之下,却喝令:“放箭!不许他作诗!”  他乃是东齐太子,不归曹操管。  孙膑目光一寒,喝令东齐放箭。  他乃是兵家半圣,自然不愿意给敌人任何翻盘机会。哪怕理论上的翻盘机会也不行!  但就是这么一耽搁,已然失去了唯一阻止、狙杀杜预的机会。  杜预作诗前摇,已然完成。  他凝望着远处的黄河,悠然道:“黄河远上白云间。”  曹操悠然神往,情不自禁,捻须点头道:“嗯,好诗。”  毕竟是诗词大家,曹操自然能听得出来,杜预这句描绘了黄河广漠壮阔的风光,由近及远眺望黄河的特殊感受,描绘出“黄河远上白云间”的动人画面。  曹操点头:“只听得这句诗,便扑面感到,汹涌澎湃、波浪滔滔的黄河竟像一条丝带迤逦飞上云端,写得真是神思飞跃,气象开阔。杜写黄河,曾经有另一名句“黄河入海流”,渲染黄河一泻千里,而“黄河远上白云间”,突出其源远流长的闲远仪态,此句,可为千古奇句。”  曹丕欲哭无泪:“父王,咱欣赏诗词,啥时候不能欣赏?这时候,应该赶快调集精兵强将,扑杀杜预啊?”  曹操淡淡道:“怕什么?杜预还能飞了不成?”  曹丕紧张道:“煮熟的鸭子都能飞,杜预万一这首诗翻盘?”  曹操又大袖一挥,仰天大笑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丕:“···”  希望父王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  杜预又沉声道:“一片孤城万仞山!”  曹操眼睛一亮,赞叹道:“此诗,如画。黄河远上白云间是其远大背景,万仞山是它中景。在远川高山的反衬下,益见此城地势险要、处境孤危!”  “孤王作过无数边塞诗,但只凭杜预这两句,便可我平分秋色,哈哈哈!”  曹操也是人菜瘾大,竟拿来一壶酒,将杜预诗词做菜,边听诗边饮酒,自斟自饮,怡然自得:“奇文共赏、此诗可下酒。咦?你们怎么不坐?”  曹丕已经不想说话了。  “父王,我只怕···煮熟的鸭子,真要飞了。”  曹操笑而不语,一脸从容。  但他这份从容淡定,马上就被颠覆了。  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  奇峰突/起!  变起仓促!  只见在黄河与阵地之间,原本是一望无际的一马平川、一片平地,却随着杜预这句“一片孤城万仞山”,陡然地震起来。  地动山摇。  双方几十万大军,原本在击鼓而进,眼看就要对撞在一起,血肉成河,却冷不防被这一通巨大的地震,震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  “唏律律···”  曹操的战马都人立而起,将他掀翻在地。  “怎么回事?”  曹操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他脸上的恬淡平静,已荡然无存,吓得脸色灰败。  曹丕一脸“好言难劝该死鬼”,叹了口气,上去扶起来:“父王,我早就说过,不能让他杜预作诗啊。”  曹操嘴巴大张,已然瞠目结舌,一指远方。  曹丕转头看去,也同样嘴巴大张。  原本的平原,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壁立万仞、绵延巍峨的···  山脉。  没错。  在黄河两岸,原本平坦的平原上,奇峰凸/起,变戏法般变出了一座高度惊人、险峻无比的山脉。  这还不算最惊人的。  最惊人的,是群山环抱、山脉中央,竟然有一座巍峨耸立的堡垒!  一座城池,竟然凭空从平地上,拔地而起,凭空出现,更精确无比出现在唐军的脚下。  唐军一个个摔得东倒西歪,但却神使鬼差,恰好落在这座坚城的城墙上,被高高供起来。  上至将军,下至士兵,一个个满脸茫然,看着脚下突兀陡然出现的这座城池。  一片孤城万仞山!  光是听这首诗,便可知道这座坚城何等险峻?  周围万仞之山,群山环绕、星斗拱卫,而在群山之中、最为险峻的一道关口却坐落着如此一座雄伟的坚城,傲然屹立,睥睨天下。  如山海关之与山海,潼关之与华山,如剑阁之与钟南!  乃是江山锁匙、表里山河的形胜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十万唐军,愕然愣了半晌,陡然欢呼起来!  “一片孤城万仞山?”  “我们得救了!我们有城池了!”  “嘿嘿,汉齐联军不是嘲讽我们,平原无险可守,必死无疑吗?杜解元一作诗,咱不就有天险了?”  “这真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什么神仙手段,比起杜解元的诗词才气,都不值一提小手段啊。”  “呵呵,跟咱杜解元一比,这些什么神仙的,都是小儿科。”  要说全场最吃惊的,莫过于之前自信满满的曹操。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唯恐眼花了,努力盯着一片孤城万仞山的那座城池,看了又看。  曹丕小心翼翼:“父王?”  “不,不可能··”  曹操碎碎念,神神叨叨,嘴唇不断上下碰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越说越是自信,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定是海市蜃楼,是幻术,是把戏!怎么可能,一个诗人做首诗,就平地起来一座山脉?还有拔地而起一座城?哈哈,杜预这把戏耍得还不错,看起来还挺真的?”  他越发笃定,两眼冒光,闪动着摄人心魄的自信光芒。  我,曹操,炒鸡自信。  我认定不可能的,那就绝对不可能。  曹丕无力吐槽,手扶额头。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4章 春风不度玉门关 江小白两眼无神,看向同样震惊无比的孙膑。  孙膑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他乃是兵家半圣,自然也天赋惊人、才气过人,连【孙膑兵法】都写出来,威震天下,智计无双,击败名将庞涓,自然也深谙才气的威力、妙用。  谁能想,杜预的诗词,与别人的诗词,差距区别如此大?  别人的诗词,顶多是战诗上,给敌人或自己附加一个什么特效、状态,影响范围还要受文名限/制,能有百丈、千丈已算逆天。  例如孙膑作兵法,有一句“城在发泽中,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在亢山间,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前亢山,背名谷,前高后下者,牝城也,可击也。”  只要他在战场上,吟诵这句子,敌方的城池防御就会弱化,变地虚弱无比,很容易被攻破。  仅此而已。  但杜预就很不一样了。  他的诗词,直接给你平地造一座城!  圣元大陆,不乏名将统帅,一夜筑城的传说,曹操本人就曾经在西凉大战马超时,天寒地冻,在土堆上泼水为冰,一夜以此造冰城,令马超无功而返。  但那还需要一夜时间,需要天寒地冻,杜预这却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一句诗“一片孤城万仞山”,就凭空出现了一座雄城。  若是光这样,也就罢了。  曹操、孙膑还能忍。  关键是杜预你不光凭空手搓坚城,还手搓山脉!  这就过分了。  这座凭空出现的坚城,可不是在平地上的,而是在整整一座绵延千里的山脉上的。  这雄山,壁立万仞,飞鸟难渡。  这就太为难人了。  杜预和唐军,转眼间从一望无际、无险可守的平原,站在了一片孤城万仞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对天险之上,低头俯瞰着蚂蚁般的五十万联军。  孙膑简直要哭了。  没错,杜预和唐军依旧只有十万。  但如此易守难攻的天险,眼瞅着比东岳泰山还高,哪怕一个人攀登上去都很难,五十万大军如何能展开?如何能攻城?  唐军却如同梦境,面面相觑,随即狂欢起来。  “哦哦哦!”  “我们得救了!哈哈!”  “曹操、曹丕、孙膑,你们过来啊!”(勾手指挑衅)  “是谁说不许放箭?让他作诗?嘿嘿嘿,这下你们知道,杜解元的威力了吧?”  “杜解元可能人间封侯不咋的,但人家也不在乎,因为他是仙!诗仙!”  “诗仙也是仙。”  “我呸,你会不会说话?诗仙比神仙厉害多了。哪个神仙下凡,能这么快一句话造出一座山脉?一座城?”  “这城,比邺城还大,还坚固,还有水井?嘿嘿,可以坚守很久。”  一副震惊圣元上千年的奇异景象,凭空出现了。  杜预一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便在黄河之畔,造出了一座险要惊人、规模宏大、金城汤池、扼守天险的城池。  这座黄河边上的要塞,以后被命名为【孤城】,千万年后依旧俯瞰整个黄河灌溉的大平原。  但眼下这座城,成为了汉齐联军,不可逾越的一道天险。  十万唐军居高临下,据险而守,五十万联军望城兴叹,满脸绝望。  飞鸟难渡,猿猴难爬,就算爬上去站一排十个人都显挤,几万人就挤得沙丁鱼罐头一样,动弹不得。  这仗,还怎么打?  几十万大军,不战自乱,乱成一团,  杜预淡淡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乍一听,曹操愣了。  这两句诗,貌似与此时此地并不相符。  因玉门关在几万里以西,乃是中原通向西域的关卡钥匙,而他们决战之地在河北,黄河东北,这跟玉门关扯不上关系吧?  但随着杜预这句诗,横空出世,才气冲天,天象随之大变。  北风呼啸,黄沙漫天,吹得人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  沙尘暴。  西北边陲的沙尘暴,暴虐袭来,一眨眼功夫已然席卷过整个河北。  五十万大军,骤然遭到沙尘暴袭击,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小蛮幽幽吹奏起了羌笛——她本是西域舞姬,羌笛自然不在话下。  羌笛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仿佛在为沙场五十万大军吹奏安魂曲、送别情。  “可恶!着实可恶!”  前一秒还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曹操,胯下爪黄飞电被一块鹅卵石砸中脑门,战马吃痛,人立而起,一个踉跄将曹操掀翻在地。  曹操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海市蜃楼,而是真实存在的战场——杜预确实一首凉凉,啊呸,【凉州词】送给自己,让自己包饺子、一统河北的美梦凉凉了。  曹操大怒。  “混蛋!”  “以为区区一座城,就能难倒我曹操吗?”  “我南征北战,什么没见过?”  曹操眼疵欲裂,长身而起,怒道:“给我立即攻城!”  “丞相!”  贾诩、荀攸等一起劝谏:“杜预已得地利,据形胜之地,急切难下,不如围而不打、困之。”  孙膑目光一闪,寒芒闪耀:“不错,杜预就算占据这座孤城,使我大军一时奈何不得他,但他城中无粮,后方无援,而大唐朝廷已然抹去他的职务,让他无名无分。能坚持多久?我们给东吴写信,让东吴加快进攻金陵,逼迫大唐朝廷勒令杜预开城投降。”  “我们奈何不得杜预,还奈何不得太后吗?”  曹操气得跺脚:“难道,我等就坐视杜预,高高在上,戏耍我们吗?”  杜预这首凉州词,诗成传天下!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偌大的河北战场,变成了荒凉无比的西北战场。  飞沙走石,让两军极其不适应,飞鸟难渡,让攻击方无法逾越,春风不来,狂风犹在,苦涩的沙,拍打脸庞的感觉,让曹操脸上如同被无形大手打脸,很是挂不住。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下令“不许射箭”“让他作诗”,曹操就脸上发烫——如此一来,显得自己蠢啊。  他气急败坏道:“给我攻城,打下来!唐军不过是一群刚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夫,哪有能力抵抗我天将雄师?”  在曹操命令下,五十万大军,如蚂蚁攻城般黑黝黝向唐军孤城扑来。  孤城上,不用杜预吩咐,唐军已然士气高涨、分兵把守四面城墙。这座城面积不大,城墙周长只有十里,但高居在万仞山上,连鹰隼都难以飞跃,居高临下,光是射箭投石,就足够顶住数倍强敌攻/势。  曹军、齐军仗着人多势众,顶着盾牌,排列成一眼望不到头的盾阵,气势汹汹,迤逦而上。  唐军的箭雨,竟然射不动盾阵。  虽然在沙尘暴中,曹军行动缓慢如蜗牛,但毕竟一步步攀登上来,迟早能抵达城下。  “可恶,待我杀出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公孙大娘扬眉剑出鞘。  杜预悠悠摇头。  “让他们打吧。”  “我只怕他们围而不攻啊。”  旷日持久的攻坚战,打响了。  唐军坚守在孤城之上,汉齐联军从下仰攻。  三国大战,孤城鏖兵。  城墙上,到处都是干涸的鲜血,城下堆满了联军将士尸骨。  联军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攻/势如潮,一波接一波,上一波刚刚死光,下一波又凶猛扑上来。  在曹操的亲自指挥下,张辽徐晃张郃等猛将轮番带兵上阵,先登城墙,贾诩荀攸程昱等谋臣靠前指挥,以诗词才气轰击城墙,曹操甚至亲临一线督战,距离城墙只有百丈远。  在曹操亲自督战、催促下,联军气势如虹,攻/势如潮。  但无疑,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唐军,占据绝对上风,稳稳守住联军的攻/势。联军方面留下尸山血海,却拿龟缩防守的唐军毫无办法,只能望城兴叹。  孤城陡峭狭窄的山路上,铺满了大汉、东齐两国将士的尸骨。  可惜,唐军也有自己的问题。  “报,粮食不够了。”  军需官高翰林面有难色,禀告杜预:“我们已经想尽办法,将随军携带的所有军粮,统一配给,但依旧只能坚持三天。哪怕将战马都杀了吃肉,也难以支持超过五天。”  唐军本没有预料到会有如此大战,故而携带军粮不多。  杜预点了点头:“五天吗?”  “足够了。”  “???”  高翰林一脸懵逼:“五天,能打败五十万大军吗?”  杜预笑了笑:“放心,五天时间,已经够了。”  众将议论纷纷。  “五天?怎么打得过?”  “我们守住孤城,固然没有问题,但要打下去,也很难啊。”  “孤城如此险要,他们要攻上来很难,我们要打下去也很难。”  “其实曹操攻城,纯属泄愤,不用攻打,只要守住山下要道,不许援军和粮草上来。我们坐吃山空,迟早只能绝望下山。”  “唉,只恨粮食少啊。”  一连五天过去了。  孤城军需库中,战马都被杀光,粮食更是见底,耗子都要被饿死了。  军士们倒是没饿着,但也只剩下最后一顿饭。  宋佳霖望着最后的晚餐——两片马肉,一碗马肉汤,还有漂在上面的几片野菜叶子。这是将士们偷偷出城、从孤山上挖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4章 春风不度玉门关_1105 江小白两眼无神,看向同样震惊无比的孙膑。  孙膑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他乃是兵家半圣,自然也天赋惊人、才气过人,连【孙膑兵法】都写出来,威震天下,智计无双,击败名将庞涓,自然也深谙才气的威力、妙用。  谁能想,杜预的诗词,与别人的诗词,差距区别如此大?  别人的诗词,顶多是战诗上,给敌人或自己附加一个什么特效、状态,影响范围还要受文名限/制,能有百丈、千丈已算逆天。  例如孙膑作兵法,有一句“城在发泽中,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在亢山间,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前亢山,背名谷,前高后下者,牝城也,可击也。”  只要他在战场上,吟诵这句子,敌方的城池防御就会弱化,变地虚弱无比,很容易被攻破。  仅此而已。  但杜预就很不一样了。  他的诗词,直接给你平地造一座城!  圣元大陆,不乏名将统帅,一夜筑城的传说,曹操本人就曾经在西凉大战马超时,天寒地冻,在土堆上泼水为冰,一夜以此造冰城,令马超无功而返。  但那还需要一夜时间,需要天寒地冻,杜预这却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一句诗“一片孤城万仞山”,就凭空出现了一座雄城。  若是光这样,也就罢了。  曹操、孙膑还能忍。  关键是杜预你不光凭空手搓坚城,还手搓山脉!  这就过分了。  这座凭空出现的坚城,可不是在平地上的,而是在整整一座绵延千里的山脉上的。  这雄山,壁立万仞,飞鸟难渡。  这就太为难人了。  杜预和唐军,转眼间从一望无际、无险可守的平原,站在了一片孤城万仞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对天险之上,低头俯瞰着蚂蚁般的五十万联军。  孙膑简直要哭了。  没错,杜预和唐军依旧只有十万。  但如此易守难攻的天险,眼瞅着比东岳泰山还高,哪怕一个人攀登上去都很难,五十万大军如何能展开?如何能攻城?  唐军却如同梦境,面面相觑,随即狂欢起来。  “哦哦哦!”  “我们得救了!哈哈!”  “曹操、曹丕、孙膑,你们过来啊!”(勾手指挑衅)  “是谁说不许放箭?让他作诗?嘿嘿嘿,这下你们知道,杜解元的威力了吧?”  “杜解元可能人间封侯不咋的,但人家也不在乎,因为他是仙!诗仙!”  “诗仙也是仙。”  “我呸,你会不会说话?诗仙比神仙厉害多了。哪个神仙下凡,能这么快一句话造出一座山脉?一座城?”  “这城,比邺城还大,还坚固,还有水井?嘿嘿,可以坚守很久。”  一副震惊圣元上千年的奇异景象,凭空出现了。  杜预一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便在黄河之畔,造出了一座险要惊人、规模宏大、金城汤池、扼守天险的城池。  这座黄河边上的要塞,以后被命名为【孤城】,千万年后依旧俯瞰整个黄河灌溉的大平原。  但眼下这座城,成为了汉齐联军,不可逾越的一道天险。  十万唐军居高临下,据险而守,五十万联军望城兴叹,满脸绝望。  飞鸟难渡,猿猴难爬,就算爬上去站一排十个人都显挤,几万人就挤得沙丁鱼罐头一样,动弹不得。  这仗,还怎么打?  几十万大军,不战自乱,乱成一团,  杜预淡淡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乍一听,曹操愣了。  这两句诗,貌似与此时此地并不相符。  因玉门关在几万里以西,乃是中原通向西域的关卡钥匙,而他们决战之地在河北,黄河东北,这跟玉门关扯不上关系吧?  但随着杜预这句诗,横空出世,才气冲天,天象随之大变。  北风呼啸,黄沙漫天,吹得人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  沙尘暴。  西北边陲的沙尘暴,暴虐袭来,一眨眼功夫已然席卷过整个河北。  五十万大军,骤然遭到沙尘暴袭击,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小蛮幽幽吹奏起了羌笛——她本是西域舞姬,羌笛自然不在话下。  羌笛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仿佛在为沙场五十万大军吹奏安魂曲、送别情。  “可恶!着实可恶!”  前一秒还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曹操,胯下爪黄飞电被一块鹅卵石砸中脑门,战马吃痛,人立而起,一个踉跄将曹操掀翻在地。  曹操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海市蜃楼,而是真实存在的战场——杜预确实一首凉凉,啊呸,【凉州词】送给自己,让自己包饺子、一统河北的美梦凉凉了。  曹操大怒。  “混蛋!”  “以为区区一座城,就能难倒我曹操吗?”  “我南征北战,什么没见过?”  曹操眼疵欲裂,长身而起,怒道:“给我立即攻城!”  “丞相!”  贾诩、荀攸等一起劝谏:“杜预已得地利,据形胜之地,急切难下,不如围而不打、困之。”  孙膑目光一闪,寒芒闪耀:“不错,杜预就算占据这座孤城,使我大军一时奈何不得他,但他城中无粮,后方无援,而大唐朝廷已然抹去他的职务,让他无名无分。能坚持多久?我们给东吴写信,让东吴加快进攻金陵,逼迫大唐朝廷勒令杜预开城投降。”  “我们奈何不得杜预,还奈何不得太后吗?”  曹操气得跺脚:“难道,我等就坐视杜预,高高在上,戏耍我们吗?”  杜预这首凉州词,诗成传天下!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偌大的河北战场,变成了荒凉无比的西北战场。  飞沙走石,让两军极其不适应,飞鸟难渡,让攻击方无法逾越,春风不来,狂风犹在,苦涩的沙,拍打脸庞的感觉,让曹操脸上如同被无形大手打脸,很是挂不住。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下令“不许射箭”“让他作诗”,曹操就脸上发烫——如此一来,显得自己蠢啊。  他气急败坏道:“给我攻城,打下来!唐军不过是一群刚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夫,哪有能力抵抗我天将雄师?”  在曹操命令下,五十万大军,如蚂蚁攻城般黑黝黝向唐军孤城扑来。  孤城上,不用杜预吩咐,唐军已然士气高涨、分兵把守四面城墙。这座城面积不大,城墙周长只有十里,但高居在万仞山上,连鹰隼都难以飞跃,居高临下,光是射箭投石,就足够顶住数倍强敌攻/势。  曹军、齐军仗着人多势众,顶着盾牌,排列成一眼望不到头的盾阵,气势汹汹,迤逦而上。  唐军的箭雨,竟然射不动盾阵。  虽然在沙尘暴中,曹军行动缓慢如蜗牛,但毕竟一步步攀登上来,迟早能抵达城下。  “可恶,待我杀出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公孙大娘扬眉剑出鞘。  杜预悠悠摇头。  “让他们打吧。”  “我只怕他们围而不攻啊。”  旷日持久的攻坚战,打响了。  唐军坚守在孤城之上,汉齐联军从下仰攻。  三国大战,孤城鏖兵。  城墙上,到处都是干涸的鲜血,城下堆满了联军将士尸骨。  联军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攻/势如潮,一波接一波,上一波刚刚死光,下一波又凶猛扑上来。  在曹操的亲自指挥下,张辽徐晃张郃等猛将轮番带兵上阵,先登城墙,贾诩荀攸程昱等谋臣靠前指挥,以诗词才气轰击城墙,曹操甚至亲临一线督战,距离城墙只有百丈远。  在曹操亲自督战、催促下,联军气势如虹,攻/势如潮。  但无疑,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唐军,占据绝对上风,稳稳守住联军的攻/势。联军方面留下尸山血海,却拿龟缩防守的唐军毫无办法,只能望城兴叹。  孤城陡峭狭窄的山路上,铺满了大汉、东齐两国将士的尸骨。  可惜,唐军也有自己的问题。  “报,粮食不够了。”  军需官高翰林面有难色,禀告杜预:“我们已经想尽办法,将随军携带的所有军粮,统一配给,但依旧只能坚持三天。哪怕将战马都杀了吃肉,也难以支持超过五天。”  唐军本没有预料到会有如此大战,故而携带军粮不多。  杜预点了点头:“五天吗?”  “足够了。”  “???”  高翰林一脸懵逼:“五天,能打败五十万大军吗?”  杜预笑了笑:“放心,五天时间,已经够了。”  众将议论纷纷。  “五天?怎么打得过?”  “我们守住孤城,固然没有问题,但要打下去,也很难啊。”  “孤城如此险要,他们要攻上来很难,我们要打下去也很难。”  “其实曹操攻城,纯属泄愤,不用攻打,只要守住山下要道,不许援军和粮草上来。我们坐吃山空,迟早只能绝望下山。”  “唉,只恨粮食少啊。”  一连五天过去了。  孤城军需库中,战马都被杀光,粮食更是见底,耗子都要被饿死了。  军士们倒是没饿着,但也只剩下最后一顿饭。  宋佳霖望着最后的晚餐——两片马肉,一碗马肉汤,还有漂在上面的几片野菜叶子。这是将士们偷偷出城、从孤山上挖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5章 优势在我! 他重重放下饭碗,唉声叹气。  赵明/慧是个大胖子,自己的饭一饮而尽,又觉得远远不够,盯上了宋佳霖的饭。  “嘿嘿,宋哥你要不吃,给我吃吧。”  宋佳霖怒道:“谁说我不吃?”  他拿起饭碗,也大口嚼下去,谁知这几日马肉吃太多,有些恶心反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马肉肌肉多、很酸,一般没人爱吃,除非用大量佐料、香料进行排酸。但孤城这种鸟不拉屎地方,只有盐巴,哪来的佐料?  赵明/慧遗憾道:“你看,我就知道你富家公子、锦衣玉食惯了,不/爱吃。”  宋佳霖丢下饭碗,怒气冲冲道:“杜预呢?杜预干嘛呢?”  远处,传来了杜预与美人们歌舞声和饮酒声。  “干了。”  “喝了!”  “哈哈哈··”  “可气!”宋佳霖怒道:“我们在这里吃难吃要死的马肉,还只有两片,他却在饮酒作乐?这太不公平了吧?”  赵明/慧皱眉道:“宋兄,慎言啊。若非杜预那首【凉州词】,平地起雄城,将我们拱卫其中。五天前,我们早就凉凉了,放到今天,尸骨都丢万人坑了。哪有可能挑肥拣瘦,嫌弃马肉难吃?”  宋佳霖颓然坐下:“我当然知道,若无杜预,便无我们今天。可这都五天过去了,杜预说一定有办法能让我们转危为安,我至今都看不到,他有什么办法?倒是山下汉齐两国,一直在深沟高垒,挖掘工事,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赵明/慧也眺望山下。  山下,只看到星星点点的火把、篝火,无边无际铺陈开去,如同一张硕/大无比的蜘蛛网,里三层外三层,牢牢将这座孤城、困在核心。  就算赵明/慧不太懂兵法,光是看黑夜里密不透风蜘蛛网般的八百里连营,也深深戒惧、警惕、惊叹曹操、孙膑用兵之缜密、精妙。  这山下的沟壑军营,看似松散、一冲就散,实则彼此呼应,互为表里,掎角之势,一旦山上的唐军忍受不住饥饿寒冷,冲杀下去,就会被一道道沟壑、军营、望楼、拒马桩缠住、拌住,再无法移动、回退,只能被四面八方包围上来的联军冲散、融化。  一片孤城万仞山。  唐军拥有地利优势,联军就算五倍人数,固然攻打不上来,但唐军也下不去,只能坐困愁城,坐吃山空。  “唉,明天一早,就算这难吃的马肉,也没有了。”  宋佳霖郁闷道:“我们的救星在哪里?”  哪怕四面楚歌,所剩时日不多,杜预却安之若素,稳如泰山,甚至有心思与两位娇妻、四大家、小蛮弹琴演奏、琴瑟和鸣、歌舞升平。  接着奏乐,接着舞。  宋佳霖和唐军将领,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杜大帅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这节骨眼上,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思饮酒歌舞、取乐?”  “杜大帅是不是绝望了?得乐且乐?”  “我们去劝劝他吧。”  王文昭带队,宋佳霖、高翰林、徐士林、陆江等人来到大帐中,却看到杜预果然稳如泰山,便喝酒,便欣赏歌舞乐曲,还唱诗应和,闲情逸致,丝毫没有着急之色。  “呀,我说你啊。”  宋佳霖旋风般冲进来,一把夺过杜预手中酒杯,怒其不争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饮酒?”  杜预一脸茫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宋佳霖掩面:“我的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军中已然没有一粒粮食,明日一早,大家都要饿得走不动了。”  公孙大娘面沉如水,豁然站起:“趁着大家还有最后的力气,不如今夜就杀下山去。这几日我一直在观察瞭望,汉齐两军经过五天的厮杀,已经筋疲力尽,连夜里巡逻的岗哨都减少了三成。”  “想必,他们也日渐松懈。”  “我们组织夜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裴十二、裴十四都点头赞同。  “对,总不能坐以待毙,大家等死吧?”  “趁着还有最后一点粮食,大家吃完喝完,就一鼓作气杀下山去,跟曹贼拼个你死我活!”  “就是,我等跟他们拼了。”  谁知,一个声音淡淡道。  “这正是曹操、孙膑期待已久的。”  “你们去了,绝对有去无回。”  众人愕然看去。  杜预。  杜预缓缓站起,走到城楼窗前,一指山下晦明晦暗的篝火,淡淡道:“这五天来,我也一直在观察。这是曹操、孙膑以假象、迷惑我军心。他所谓巡逻、游骑减少三成,尽显疲态,好像联军已经连日攻城,无功而返,筋疲力尽,但却设置了阴险的伏兵陷阱。如同高明的猎人,在等猎物按捺不住,冲出巢穴,踏入死亡陷阱。”  众人都知道,杜预是个神人,言无不中,从来没有说错的时候,也各个冷汗直流。  公孙大娘一屁股坐下来,怒道:“那?我们已经没粮食了,怎么坚守下去?再过一天,大家都饿得走不动道,武器更拿不起来,敌人冲进来就把我们活捉了。”  她这等修为,自然饿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事,但普通军士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天不吃饭,军队就没有战斗力了。  杜预笑了笑:“各位不要发愁。听我一言。”  众人希冀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杜预身上。  杜预手一摊:“粮食,我没有。”  “嗨!”  宋佳霖一脸无奈:“没有粮食,你说个啥?”  众人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小火苗,又无奈熄灭了。  大帐中,一时间愁云惨淡万里凝,充满了末日绝路的颓丧感和挫折感。  蔡文姬,忍不住哭起来。  “呜呜,我们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走到这的。”  “我们要收复大唐失地,只差一步,却功亏一篑。”  她这么一悲戚,军营中更是人人受到感染。  小蛮还吹奏起羌笛,幽怨的羌笛曲调,在这样苍凉的环境背景下,忽然听到了羌笛声,所吹的曲调恰好又是《折杨柳》,这不禁勾起大唐士兵们的思乡之愁、愁苦之情。  因为“柳”和“留”谐音,圣元之人常常在别离的时候折柳相赠表示留念。“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就是描写行人临别时折柳。  大唐士兵们听着哀怨的羌笛曲子,内心非常惆怅,唉声叹气。  “完了,这下全完了。”  “虽然杜解元诗词一次次挽救了我们,但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  “山穷水尽,命绝于此啊。”  “最可恨的是朝廷。明明我们在前面浴血奋战,替朝廷卖命,结果却换来背叛和抛弃。”  “太后这老娘们,胆小如鼠,被人一吓,惊慌失措,连朝廷尊严体面都不要了。”  “哼,大汉东齐,鼠辈!老子哪怕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孤城之上,愁云惨淡,人人愁眉不展。  山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曹操在大帐中,宴请江小白、孙膑、田忌等齐国将领,欢聚一堂,热闹非凡。  曹操已然从五天前杜预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脸色红润笑道:“各位,杜预虽诗词传天下,营造孤城,苟延残喘,但乃冢中枯骨耳,迟早为孤所擒。请满饮此杯。”  曹丕眉飞色舞道:“孤城中,细作传来情报——唐军已经连续两天杀马吃肉了。以此推算,他们明日就没有一粒粮食了。哈哈,都要饿死了。”  孙膑目光一闪:“今夜,只怕他们要夜袭。”  曹操虎目炯炯有神:“不愧是计圣,与孤英雄所见略同!”  他神采奕奕站起来,一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孤城,傲然道:“杜预虽不愧大唐诗仙,但毕竟不通兵法,这座孤城易守难攻,但却没有军粮,无法长久坚持。”  “他迟早要攻下来。”  “孤日前之所以下令,不顾伤亡,不顾一切,猛攻孤城,便是故意如此!”  “这五天来,我军损失超过三万!”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不做牺牲,哪来陷阱?”  “正是我军连续五天,猛攻孤城,才会让杜预等人相信,我军困顿于坚城之下,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有可乘之机,才敢于冲杀下山,夜袭我军。”  “为进一步制造假象,加强杜预的错觉,孤将巡逻的兵马减少三成,给唐军营造连日苦战、军力枯竭的假象,以慢敌心。”  “摆在杜预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坐困愁城,活活饿死。”  “要么铤而走险,行险一搏。”  “但行险一搏,便是十死无生。”  孙膑却微微一笑:“我们已经在山下十面埋伏,只等杜预上钩了。”  曹丕、江小白大喜过望。  “哈哈,这么说,杜预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  “不愧是曹丞相,不愧是计圣,我们有两位兵法大家主持大局,杜预哪怕齐天大圣,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哈哈哈··”  曹军、齐军阵营中,哄堂大笑,充满了优势在我的得意感。  这不能怪他们。  优势,太明显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第905章 优势在我!_1107 他重重放下饭碗,唉声叹气。  赵明/慧是个大胖子,自己的饭一饮而尽,又觉得远远不够,盯上了宋佳霖的饭。  “嘿嘿,宋哥你要不吃,给我吃吧。”  宋佳霖怒道:“谁说我不吃?”  他拿起饭碗,也大口嚼下去,谁知这几日马肉吃太多,有些恶心反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马肉肌肉多、很酸,一般没人爱吃,除非用大量佐料、香料进行排酸。但孤城这种鸟不拉屎地方,只有盐巴,哪来的佐料?  赵明/慧遗憾道:“你看,我就知道你富家公子、锦衣玉食惯了,不/爱吃。”  宋佳霖丢下饭碗,怒气冲冲道:“杜预呢?杜预干嘛呢?”  远处,传来了杜预与美人们歌舞声和饮酒声。  “干了。”  “喝了!”  “哈哈哈··”  “可气!”宋佳霖怒道:“我们在这里吃难吃要死的马肉,还只有两片,他却在饮酒作乐?这太不公平了吧?”  赵明/慧皱眉道:“宋兄,慎言啊。若非杜预那首【凉州词】,平地起雄城,将我们拱卫其中。五天前,我们早就凉凉了,放到今天,尸骨都丢万人坑了。哪有可能挑肥拣瘦,嫌弃马肉难吃?”  宋佳霖颓然坐下:“我当然知道,若无杜预,便无我们今天。可这都五天过去了,杜预说一定有办法能让我们转危为安,我至今都看不到,他有什么办法?倒是山下汉齐两国,一直在深沟高垒,挖掘工事,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赵明/慧也眺望山下。  山下,只看到星星点点的火把、篝火,无边无际铺陈开去,如同一张硕/大无比的蜘蛛网,里三层外三层,牢牢将这座孤城、困在核心。  就算赵明/慧不太懂兵法,光是看黑夜里密不透风蜘蛛网般的八百里连营,也深深戒惧、警惕、惊叹曹操、孙膑用兵之缜密、精妙。  这山下的沟壑军营,看似松散、一冲就散,实则彼此呼应,互为表里,掎角之势,一旦山上的唐军忍受不住饥饿寒冷,冲杀下去,就会被一道道沟壑、军营、望楼、拒马桩缠住、拌住,再无法移动、回退,只能被四面八方包围上来的联军冲散、融化。  一片孤城万仞山。  唐军拥有地利优势,联军就算五倍人数,固然攻打不上来,但唐军也下不去,只能坐困愁城,坐吃山空。  “唉,明天一早,就算这难吃的马肉,也没有了。”  宋佳霖郁闷道:“我们的救星在哪里?”  哪怕四面楚歌,所剩时日不多,杜预却安之若素,稳如泰山,甚至有心思与两位娇妻、四大家、小蛮弹琴演奏、琴瑟和鸣、歌舞升平。  接着奏乐,接着舞。  宋佳霖和唐军将领,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杜大帅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这节骨眼上,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思饮酒歌舞、取乐?”  “杜大帅是不是绝望了?得乐且乐?”  “我们去劝劝他吧。”  王文昭带队,宋佳霖、高翰林、徐士林、陆江等人来到大帐中,却看到杜预果然稳如泰山,便喝酒,便欣赏歌舞乐曲,还唱诗应和,闲情逸致,丝毫没有着急之色。  “呀,我说你啊。”  宋佳霖旋风般冲进来,一把夺过杜预手中酒杯,怒其不争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饮酒?”  杜预一脸茫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宋佳霖掩面:“我的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军中已然没有一粒粮食,明日一早,大家都要饿得走不动了。”  公孙大娘面沉如水,豁然站起:“趁着大家还有最后的力气,不如今夜就杀下山去。这几日我一直在观察瞭望,汉齐两军经过五天的厮杀,已经筋疲力尽,连夜里巡逻的岗哨都减少了三成。”  “想必,他们也日渐松懈。”  “我们组织夜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裴十二、裴十四都点头赞同。  “对,总不能坐以待毙,大家等死吧?”  “趁着还有最后一点粮食,大家吃完喝完,就一鼓作气杀下山去,跟曹贼拼个你死我活!”  “就是,我等跟他们拼了。”  谁知,一个声音淡淡道。  “这正是曹操、孙膑期待已久的。”  “你们去了,绝对有去无回。”  众人愕然看去。  杜预。  杜预缓缓站起,走到城楼窗前,一指山下晦明晦暗的篝火,淡淡道:“这五天来,我也一直在观察。这是曹操、孙膑以假象、迷惑我军心。他所谓巡逻、游骑减少三成,尽显疲态,好像联军已经连日攻城,无功而返,筋疲力尽,但却设置了阴险的伏兵陷阱。如同高明的猎人,在等猎物按捺不住,冲出巢穴,踏入死亡陷阱。”  众人都知道,杜预是个神人,言无不中,从来没有说错的时候,也各个冷汗直流。  公孙大娘一屁股坐下来,怒道:“那?我们已经没粮食了,怎么坚守下去?再过一天,大家都饿得走不动道,武器更拿不起来,敌人冲进来就把我们活捉了。”  她这等修为,自然饿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事,但普通军士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天不吃饭,军队就没有战斗力了。  杜预笑了笑:“各位不要发愁。听我一言。”  众人希冀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杜预身上。  杜预手一摊:“粮食,我没有。”  “嗨!”  宋佳霖一脸无奈:“没有粮食,你说个啥?”  众人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小火苗,又无奈熄灭了。  大帐中,一时间愁云惨淡万里凝,充满了末日绝路的颓丧感和挫折感。  蔡文姬,忍不住哭起来。  “呜呜,我们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走到这的。”  “我们要收复大唐失地,只差一步,却功亏一篑。”  她这么一悲戚,军营中更是人人受到感染。  小蛮还吹奏起羌笛,幽怨的羌笛曲调,在这样苍凉的环境背景下,忽然听到了羌笛声,所吹的曲调恰好又是《折杨柳》,这不禁勾起大唐士兵们的思乡之愁、愁苦之情。  因为“柳”和“留”谐音,圣元之人常常在别离的时候折柳相赠表示留念。“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就是描写行人临别时折柳。  大唐士兵们听着哀怨的羌笛曲子,内心非常惆怅,唉声叹气。  “完了,这下全完了。”  “虽然杜解元诗词一次次挽救了我们,但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  “山穷水尽,命绝于此啊。”  “最可恨的是朝廷。明明我们在前面浴血奋战,替朝廷卖命,结果却换来背叛和抛弃。”  “太后这老娘们,胆小如鼠,被人一吓,惊慌失措,连朝廷尊严体面都不要了。”  “哼,大汉东齐,鼠辈!老子哪怕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孤城之上,愁云惨淡,人人愁眉不展。  山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曹操在大帐中,宴请江小白、孙膑、田忌等齐国将领,欢聚一堂,热闹非凡。  曹操已然从五天前杜预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脸色红润笑道:“各位,杜预虽诗词传天下,营造孤城,苟延残喘,但乃冢中枯骨耳,迟早为孤所擒。请满饮此杯。”  曹丕眉飞色舞道:“孤城中,细作传来情报——唐军已经连续两天杀马吃肉了。以此推算,他们明日就没有一粒粮食了。哈哈,都要饿死了。”  孙膑目光一闪:“今夜,只怕他们要夜袭。”  曹操虎目炯炯有神:“不愧是计圣,与孤英雄所见略同!”  他神采奕奕站起来,一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孤城,傲然道:“杜预虽不愧大唐诗仙,但毕竟不通兵法,这座孤城易守难攻,但却没有军粮,无法长久坚持。”  “他迟早要攻下来。”  “孤日前之所以下令,不顾伤亡,不顾一切,猛攻孤城,便是故意如此!”  “这五天来,我军损失超过三万!”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不做牺牲,哪来陷阱?”  “正是我军连续五天,猛攻孤城,才会让杜预等人相信,我军困顿于坚城之下,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有可乘之机,才敢于冲杀下山,夜袭我军。”  “为进一步制造假象,加强杜预的错觉,孤将巡逻的兵马减少三成,给唐军营造连日苦战、军力枯竭的假象,以慢敌心。”  “摆在杜预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坐困愁城,活活饿死。”  “要么铤而走险,行险一搏。”  “但行险一搏,便是十死无生。”  孙膑却微微一笑:“我们已经在山下十面埋伏,只等杜预上钩了。”  曹丕、江小白大喜过望。  “哈哈,这么说,杜预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  “不愧是曹丞相,不愧是计圣,我们有两位兵法大家主持大局,杜预哪怕齐天大圣,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哈哈哈··”  曹军、齐军阵营中,哄堂大笑,充满了优势在我的得意感。  这不能怪他们。  优势,太明显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